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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鬼氣凜然 (連載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

那個女修本來就是冷冰冰的,這句威脅當真比冰塊還冷!

夜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暗自腹誹了一句「要是威脅就能殺死人,小爺早就死過一千次,一萬次了。」

「你小子怎麼招惹人家了?」納蘭彩對於之前的事一無所知,冷不丁聽見這句威脅,不由得浮想聯翩。

「誰招惹她了?」夜焱覺得招惹這個詞很不恰當。

「人家一個冷若冰霜的仙子,若非被你小子招惹狠了,豈能說出這樣的狠話?」納蘭彩可是親眼目睹,選拔花魁的時候,夜焱百般的羞辱人家,還揚言要買下人家,人家也不和夜焱一般見識。如今女修卻是說出了狠話,可想而知,必定是小壞蛋把人家招惹狠了,末了,納蘭彩疑神疑鬼的猜測:「你小子幹嘛老是為難她?難不成是相中人家了?」

「小爺像是勾搭人家老婆的人?這娘們還好敢自稱仙子,不用多久就成仙子他娘了。」夜焱做人可是有底線的。

納蘭彩頓時羞紅了俏臉,呸道:「你幹嘛咬定人家是歐陽倫的女人,還說的這麼難聽!當了娘就不是仙子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夜焱壞笑。

「怎麼就明擺著了?說出來讓姑奶奶長長見識。」納蘭彩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歐陽倫是什麼人,這個女修要不是他的女人,能夠被他帶在身邊嗎?即便是歐陽倫犯傻,女修也該避嫌吧?你會和不相干的男修在公開場合亮相?小爺不止認定她是歐陽倫的女人,還斷定她不是歐陽倫的正妻。」夜焱言之鑿鑿,說的就和真的一樣。

小妖精見這個壞蛋越說越是離譜,不服氣的說道:「你小子憑什麼認定人家不是正妻了?」

雲長老這邊還等著夜焱辦正事呢,偷聽了片刻實在等不及了,湊過來幫忙解釋道:「正妻都是扔在家裡的,誰帶出來呀?再說小妮子仍是個雛兒,歐陽倫還沒有得手呢,等他得手就該換人了,夜師弟,咱們還是先辦正事把,宗主還等你回去覆命呢。」

「原來男人是這麼想的呀?」納蘭彩目光灼灼的審視夜焱,難怪你小子對把糟糠扔在家裡,只顧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

「那是雲師兄說的,關我什麼事呀?」夜焱抹了把汗,本來那就是雲長老的個人見解,再說雲長老的這番話是針對修仙勢力的少主,凡是少主有幾個不玩女人的?這關夜焱什麼事呀?不等他解釋清楚,已經被雲長老拉去辦事了。

雲長老為人古板,做事不可能有出彩的地方,倒是中規中矩,堅持要把所有的疑犯審過一遍再做處置,當然,這也是因為有宗主的交代,換成平常,他也不見得就把人命當回事了。審訊的方法也是按宗主的交代,直接動用搜魂大法。

在場的修士中,只有夜焱一個人懂得搜魂大法,只好耐著性子把一百多名在押的修士用搜魂大法過一遍。

本次一共捉拿了一百五十一人,除去放走的那對狗男女,還剩下一百四十九人。

在這些剩下的一百四十九人中,死有餘辜的有八十二個!交給雲長老處置即可。

罪不至死的有兩個,不過也僅僅是罪不至死,並非是無辜,他們尾隨夜焱出城,本來就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夜焱不是小氣的人,每個人抽了三鞭子。

剩下的修士全部在施展搜魂大法時變成白癡……

這些阿貓阿狗身上不可能有值錢的寶物,夜焱不屑染指,乾脆就留給雲長老處置,對於他的做法,長老等人很是滿意。

審訊最大的收穫是,夜焱提升了搜魂大法的熟練度。

幽冥宗嚴格限制搜魂大法的傳授絕不僅僅是擔心功法外洩,或者是搜魂大法有多邪惡,實在是修煉搜魂大法代價過大!如果幽冥宗的弟子可以不受限制的修煉搜魂大法,為了修煉這門法術,有多少人要變成白癡?

夜焱絕不會利用無辜的人修煉搜魂大法,考慮到這些修士本來就死有餘辜,他也不用有多內疚。

此時的驛站外儼然成了火爐,那些幽冥宗的高階修士倒是無所謂,夜焱可是實在撐不住了,留下雲長老等人收拾殘局,自己風風火火的返回驛站,說是要盡快向宗主覆命。

夜焱當然不是要向宗主覆命,他根本不知道宗主的行蹤,返回客棧後關上房門,開始清理戰利品。

歐陽倫是代表鬼王門到拍賣會採購,儲物袋不是一般的豐滿,僅僅是在拍賣場入手的寶物已經十分驚人!

夜焱拍賣的時候也在包廂,很清楚歐陽倫入手的寶物,也不用細細清點,初步的估計了一下,獸丹有三十五顆。當中有兩顆元嬰期的獸丹,其餘的全部是金丹期的獸丹。

獸丹可以用作煉丹,不過大多數情況是被修士用來培養靈獸。由於禿子的胃口極大,夜焱此前一直為獸丹發愁,點殺了化神期的黑蛟以後,有了蛟肉作為補充,對獸丹的需求才暫時得到緩解。如今入手三十顆獸丹,短期內不用為禿子的口糧發愁了。

元嬰期獸丹比較珍貴,禿子目前還使用不上,先且留下。

各式各樣的煉丹和煉器材料佔據了很大比例,夜焱近期還不需要浪費時間煉丹或者煉器,不過做些適當的儲備還是有必要的,留下。在這些材料中有極少數可以用來升級靈器,卻是讓夜焱如獲至寶,比如說死海烏沙,

既可以煉丹,也可是直接服用的藥材有兩件,一件是兩千年火候的死海血參,一小袋朱果也有千年以上的火候。

儲物袋裡還有為數不少的靈石,夜焱懶得細數,隨便目測一下,大概在四千上品靈石左右。

最搞笑的是,那只極品鬼魅仍然留在儲物袋裡,夜焱至今還記得歐陽倫爭奪這只極品鬼魅時提心吊膽的表情。

夜焱可不像別人把極品鬼魅當成寶貝,順手就奴役了。

匡當!納蘭彩風風火火的破門而入,她習慣了和夜焱形影不離,見到夜焱返回驛站後就鬼鬼祟祟的躲入房間,豈能不覺得好奇?

只見各式各樣的材料擺滿了桌子,床鋪,連地板上也鋪滿了材料。

納蘭彩也是參加了拍賣,自然認得那些材料,頓時美眸圓睜的追問:「這個不是死海血參嗎?你把鬼王門少主搶了?」

夜焱還以為宗主駕到了,可是被驚嚇的不輕,見到來人是小妖精,暗自鬆了口氣:「什麼叫把鬼王門少主搶了,小爺又不是強盜!」

「那這些東西怎麼到你手上的?」納蘭彩表面裝作盤問的樣子,卻是很配合的關上房門。

「鬼王門少主非要把儲物袋送給小爺,你是沒見到他有多熱情,盛情難卻呀,小爺都不好意思拒絕。」夜焱聳聳肩膀,表示自己很無奈。

「人家鬼王門少主犯賤呀?非把儲物袋送給你不可?」納蘭彩終於繃不住撲哧一下樂了,她還不清楚夜焱的德性嗎:「不就是乘機敲詐了鬼王門少主嗎?得瑟什麼呀?」

「得到這些東西,你也是功不可沒,隨便挑幾件吧。」夜焱對待小妖精一貫大方。

納蘭彩並不急於挑選什麼,反倒是聽出弦外之音,驚愕道:「原來你小子拍賣的時候就琢磨訛詐人家了,難怪拍賣時不管遇到什麼好東西,你小子也不為所動,反正有鬼王門少主幫你買下來。」納蘭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感歎道:「鬼王門少主忙活了一晚上是在幫你打工呀。」

「小爺有那麼缺德嗎?」夜焱終於品嚐到被人懷疑的滋味了。

納蘭彩如今回想起來,基本可以斷定小壞蛋是早有預謀,有模有樣的分析道:「我們要到城外也是你故意透露給鬼王門少主的,不然他怎麼會跟來的?」

…………夜焱覺得小妖精純粹是被自己傳染的,如今也變得疑神疑鬼的。「隨便挑幾件吧?」

納蘭彩也是參加過拍賣的,一雙美眸的滴溜溜的轉:「姑奶奶挑什麼都可以。」

夜焱先行把死海烏沙挑選出來:「剩下的你隨便挑選。」

儲物袋中的寶物雖然多,然而十有八九是用來煉丹和煉器的材料,納蘭彩又不擅長煉丹或者煉器,自然是不會挑選那些材料。挑來挑去,她最後挑中那一小袋的朱果。

「你就要這個呀?不用跟我客氣。」夜焱知道這種朱果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想虧待了小妖精。

「用來餵養百目妖姬的。」納蘭彩隨手將百目妖姬召喚出來,餵了一顆。百目妖姬似乎十分喜歡朱果,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是所有靈獸都喜歡吃肉,有的靈獸喜歡吃草,有些靈獸喜歡吃魚。百目妖姬的食譜比較特殊,喜歡吃草籽,昆蟲,還有一些漿果。

夜焱習慣了禿子的吃苦耐勞,聽聽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你這百目妖姬漂亮倒是漂亮,貌似戰鬥力也很一般,而且太挑口了,難道你外出的時候,還要特地給她抓蟲子,摘漿果?」

「那倒不用,時不時給它放放風就好了,它自己會找東西吃。」馭獸宗派的弟子,自然不覺得養一頭靈獸有什麼麻煩的。

「幹嘛找來個這麼難伺候的靈獸,你這是養靈獸還是養祖宗。」夜焱安慰道:「先伺候著吧,養到金丹期就好了。」

納蘭彩不由好笑:「這叫什麼邏輯?靈獸到了金丹期只是不用食物來維持生命,到了金丹期就不用培養了嗎?消耗比低階的時候還要大呢。」

分贓完畢,夜焱三兩下將那些材料扔回儲物袋,隨即又是將裝鬼的罐子取了出來,一隻一隻的奴役鬼僕。

萬鬼幡的上限是十萬隻鬼僕,如果裝的多了,鬼僕的晉級將變得十分艱難,甚至出現相互吞噬的情況,裝的多了反倒得不償失。

所以夜焱之前僅僅是奴役十萬鬼僕,如今他即將前往死亡沙海,屆時可以利用牧鬼術支撐鬼僕快速晉級,從而擺脫萬鬼幡的數量限制,動身之前,他想盡可能的多奴役一些鬼魅。

正所謂熟能生巧,如今的夜焱奴役鬼魅那叫一個嫻熟,平均下來,一分鐘就可以奴役十隻鬼僕,一個小時就是百隻,御鬼術可以說是夜焱最擅長的法術,施展起來那叫一個嫻熟!僅僅一個上午便是奴役了七百多隻鬼僕!

「你悶不悶呀?」納蘭彩眼巴巴的陪他在房間待了一個上午。

「等小爺突破到金丹期就好了,到了金丹期就不用這麼一隻一隻的奴役了。」夜焱也覺得挺無聊的,不過想想那些只能奴役一隻鬼僕的鬼修,又覺得不那麼無聊了。要知道,一個鬼修如果能夠奴役兩隻鬼僕,便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哪有人覺得奴役鬼僕無聊的?

說起來,小妖精是唯一知道夜焱秘密的人,只有她見識過夜焱無休止的奴役鬼僕,可惜她對御鬼術一竅不通,對這個天大的秘密視而不見。雖然對御鬼術一竅不通,納蘭彩卻知道夜焱的鬼海就是這樣一隻隻奴役來的,她雖然覺得無聊,還是耐心的陪著夜焱奴役鬼僕,陪著夜焱說話,偶爾還給夜焱弄點小酒喝喝。

多虧有她陪著解悶,奴役鬼僕也成為一種享受,要不然的話,連續一個月下來,還不把夜焱悶死。

當宗主處理好宗派的事物,夜焱已經成功奴役了庫存的全部鬼魅,鬼僕的數量大概在十六萬。

第二天的風沙滾滾的清晨,夜焱帶上小妖精和宗主前往碼頭。

張遠的飛舟恭候多時,飛舟上仍然是上次的原班人馬。

見到夜焱帶來兩個美艷女人,其中的一個還是一起喝過花酒的小妖精,張遠乾脆來個不聞不問,直接招呼他們上船。

「據說捕獵的飛舟不招募女修,有這種事嗎?」練無雙心不在焉的詢問了一句,一雙嫵媚至極的妙眸卻是在夜焱身上打轉,你小子要是敢欺騙本座,哼哼!

「一般不招募女修。」張遠含糊其辭的帶過。

「我們不是女修?」練無雙豈能不清不楚的登上飛舟,出發之前要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她也是好奇,夜焱怎麼把她帶上飛舟的?

「你們是夜焱帶來的女人,不是飛舟招募的女修。」張遠本來不想提及細節,不過既然被人問起,他也是坦坦蕩蕩。宗主和小妖精並不是飛舟招募的人手,而是夜焱帶來的女人,兩人不分配狩獵的利益,和其餘隊員並無利益衝突,平時待在獨立船艙就是了:「那個船艙本來就是夜焱的,她喜歡帶個女人也無所謂,沒什麼不方便的。」

這個調調著實讓夜焱驚出一身冷汗!宗主什麼時候成了小爺的女人?小爺消受的起嗎?

練大宗主卻是不見動怒的意思,美眸若有若無的橫了夜焱一眼:「你們連女修也不招募,夜焱卻可以帶女人上飛舟?好像不太公平呀。」

「他就是可以。」張遠無意過多解釋,大概是夜焱在無盡之海的時候就帶了甄倩倩上船,半道又撿了個天仙般的醜醜。這兩個女人也沒帶來什麼麻煩,到如今就習慣成自然了。

冷眼旁觀的夜焱明智的保持沉默,很明顯,宗主既然不想表露身份,就要受到張遠的管束,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如此一來,夜焱等於有了一個靠山,他可以利用張遠對付宗主!當然,這個靠山實在不怎麼給力,也就是在飛舟上起有點作用,而且還不能把宗主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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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搖啊搖(一)

登上飛舟之後,宗主和納蘭彩安排在飛舟唯一的獨立船艙。

夜焱和張遠前往控制台,事實上,控制台是飛舟最舒服的地方,空間寬敞,視野良好。一般來說,飛舟的主人也是飛舟的駕馭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控制台的。梅長老一如既往的和其他高階修士待在大船艙。

由於是一起出過海的兄弟,彼此分工明確,不用浪費時間交代,稍後,飛舟緩緩駛離驛站。

本次狩獵將由夜焱來指揮戰鬥,儘管在未來的兩個月根本不可能發生戰鬥,駕馭飛舟的差使還是交給了張遠,張遠對此十分的鬱悶,駕馭飛舟雖然不算辛苦,可是十分的綁人。

飛舟駛離驛站彷彿直接衝入了火爐,一片片熱浪像是要把空氣點燃,滾燙的沙粒撞擊飛舟的船舷沙沙作響,像是一張巨大的砂紙在打磨飛舟,這就像是在打磨張遠的心尖呀!

在漫天狂舞的風沙中,可視距離不足二十米,飛舟還要維持高速的飛行,困難的程度可想而知。從舒適指數來說,此地與無盡之海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儘管夜焱百般的不情願,還是在第三天乖乖戴上那條妖艷的項鏈。金屬材質的項鏈方一接觸到皮膚,立即傳遞出一陣冰寒刺骨,寒流極速的蔓延,轉瞬間覆蓋全身,形成一道無形的寒冰屏障,將身體包裹起來,將熱浪阻隔在外。

「舒服。」夜焱在死亡沙海的滾滾熱浪中打了個寒顫。

正在駕馭飛舟的張遠見到這一幕羨慕的要死,修為高只是抵抗熱浪的能力稍強,並非就不怕熱了,只不過依他的性格,只要還能承受的住,斷然不肯戴女人的項鏈,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兄弟過來看看航圖吧。」狩獵路線由張遠制定,一些兇猛的靈獸有自己的勢力區域,這些危險的區域在死亡沙海販賣的地圖中被標注出來。制定狩獵路線時,根據情報可以避開那些危險的區域,當然,危險區域也並非代表禁區,只不過是存在更大的威脅。通常來說,更危險的區域意味更大的挑戰,更加豐厚的收穫。

由於是首次在死亡沙海狩獵,人員又略顯不足,張遠選擇的是相對保守的路線。

眼前的這幅航圖制定的十分合理,只是有點過於謹慎,估計張遠是要利用第一次狩獵摸索經驗,無意冒太大風險。

夜焱對於這條線路並無意見,只是根據自身需要稍作調整,經過改動,在控制風險的同時能夠遇上更多的鬼魅。大批鬼魅意味著可以持久的牧鬼,還可以抓獲更多的鬼魅。夜焱並不隱瞞修改路線的意圖,並且明確的表示,本次狩獵捕獲的鬼魅,他願意出市價收購,絕對不讓戰隊吃虧。

「兄弟還信不過你的為人嗎?」張遠耿直的笑了,高階修士信任一個人並不容易,夜焱得到近百位高階修士的信任,除了因為他駕馭飛舟的本領,更是由於他的人品得到認可。敲詐天一宗六萬上品靈石,他想也不想就拿出來分配了,如今有誰會懷疑他佔團隊的便宜?

「你們在商量什麼呢?」一個火辣撩人的身影翩然而至,納蘭彩陪宗主在船艙悶了幾天時間,實在是待不住了,獨自找了過來。

「商討狩獵的路線呢。」夜焱一臉正兒八經的表情。

納蘭彩將信將疑,美眸先是掠過航圖,又是凝視夜焱良久,最後質疑道:「你看的懂航圖?」

夜焱頓時氣焰一滯:「信不信小爺現場給你畫一張航圖出來?」

「好啊,你畫。」納蘭彩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

…………夜焱也就是隨便那麼一說,哪裡懂得繪製航圖呀?

撲哧,張遠當場笑噴了,繪製出一張航圖,他都沒這個本事。第二次見到納蘭彩,他自然明白這個小妖精與夜焱的關係與眾不同,絕非只是個陪酒的女孩。

「你會駕馭飛舟呀?」納蘭彩本來以為張遠只是個酒色之徒,想不到此人還有駕馭飛舟的手段,要知道,即使在頂級的修仙勢力,也僅有戰堂長老有機會駕馭飛舟。

「在下的技術只是馬馬虎虎,勉強可以把飛舟開走。」有了夜焱的前車之鑒,張遠明智的玩起了謙虛,他這幾天可憋的夠嗆,如今納蘭彩找上門來,他正好藉機脫身,找地方喝酒去,他靈機一動道:「你們慢慢聊著,在下找梅長老商量狩獵的細節。」

「你走了誰來駕馭飛舟呀?」納蘭彩尷尬的將他阻止,她才剛到,人家就主動消失,意思再明顯不過,人家是不願意當蠟燭,為她和夜焱騰地方呢。

「你男人也能駕馭飛舟。」張遠交出駕馭飛舟的指環,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這一句你男人頓時讓小妖精只剩下臉紅心跳的份。

「你行不行呀?」納蘭彩故作鎮定的質疑夜焱,她絕對信任夜焱敲詐勒索的手段,可是駕馭飛舟,她實在對夜焱缺乏信心。

「我要是不懂駕馭飛舟,當初怎麼從無盡之海回來的?難道是漂回來的?」夜焱接過指環套在手指上,交接駕駛的過程,飛舟絲毫感受不到絲毫的不穩。如果不是待在控制室裡的人,根本意識不到飛舟已經換人駕馭了。

雖然聽說過夜焱在無盡之海擊潰惠州艦隊,但是傳言十有八九是假的,如今親眼目睹夜焱掌控一艘飛舟,貌似技術還不差的樣子,不由得納蘭彩不相信他:「姑奶奶相信你可以了吧,你什麼時候學會駕馭飛舟的?」

「在無盡之海學的,捕獵魚怪大部分時間都是趕路,反正也是無事可做,順便把駕馭飛舟學了。」夜焱一五一十的說道。

「捕獵魚怪的時候,飛舟上有不少高階修士呢,你就敢學駕馭飛舟?就不怕一個失手把飛舟開到海裡去?」納蘭彩不得不產生懷疑。

「有什麼好怕的?飛舟掉到海裡也沉不下去,還可以在海上航行呢,咱花了一萬多上品靈石買下一艘飛舟,自己總要學著駕馭,要是連自己的飛舟都不會用,那多丟人呢。」在外行眼中飛舟是神秘的,但是對於駕馭飛舟的人,飛舟僅僅是一件工具,夜焱對這件工具的用途瞭如指掌。

「駕馭飛舟有這麼簡單。」納蘭彩仍然將信將疑。

「駕馭飛舟本來就不困難,十天半月就可以上手,你這麼聰明,不用十天就可以上路了,要不要我教你?」夜焱估計張遠是一去不復返了,他決定在途中教會小妖精駕馭飛舟,駕馭飛舟也是一門手藝,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當然,夜焱主要是想給自己找點樂趣,在一望無垠的沙海駕馭飛舟太無聊了。

納蘭彩素來喜歡嘗試新鮮的事物,駕馭飛舟的機會讓她砰然心動,可是她又有些猶豫:「真的能行,這艘飛舟上有百八十號的高階修士,還有你們幽冥宗的宗主,萬一要是撞到什麼,或者摔下去。」

「咱們現在可是在沙漠行駛,除了沙子還能撞上什麼呀?放心,飛舟就算摔下去也死不了人,再說還有一艘備用的飛舟呢。」夜焱不懷好意的慫恿,不過他表現的太過積極,難免就暴露出痕跡。

「你小子不就是想讓姑奶奶出醜,乘機拿姑奶奶取樂嗎?」納蘭彩不得不對某人的動機產生懷疑。

「什麼話,小爺是幸災樂禍的人嗎?你學會駕馭飛舟,自己也方便不是?」夜焱不是那種人才怪。

飛舟的用途無非就是兩個,要麼在宗派戰爭中作為戰艦,要麼用來狩獵,納蘭彩學會駕馭也絕少有機會用的上,她只是出於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她這個頂級修仙勢力的小公主,之前僅僅是隨父親乘過飛舟。當初她就想駕馭飛舟試試,可惜當時她的年紀還太小,父親當然不肯任她胡鬧,要知道,當時飛舟上除了他們父女,還有一大群宗派的長老呢。如今,駕馭飛舟的機會近在眼前,納蘭彩難免有躍躍欲試的衝動:「你要是敢笑話姑奶奶,哼。」

「放心,我保證不笑。」夜焱說到做到,眨眼間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態度,在他的百般引誘下,納蘭彩將駕馭飛舟的指環戴上了纖纖玉指。

飛行的四平八穩的飛舟,頃刻間劇烈的搖擺起來。

剛接手的納蘭彩驚了一跳,她悟性奇高,瞬間做出調整,只不過她的調整有些過頭了,飛舟一個加速向左邊猛衝。匆忙中,她又把飛舟拉向右邊,結果飛舟又是向右邊衝了出去,如此週而復始,飛舟就像一片落葉在風沙中飄來蕩去。

如今,納蘭彩再也無暇顧及誰會笑話她了,只是專注於控制飛舟,生怕一個分心,飛舟就要失去控制撞上地表的沙丘。

飛舟的駕馭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上手以後的人都覺得駕馭飛舟容易,然而在學習駕馭飛舟的時候,再聰明的人也會手忙腳亂。

不得不承認,納蘭彩的悟性十足的驚人,作為一個初學駕馭飛舟的新手,她不用旁人幫助就自行穩住了陣腳。這種表現除了要求極高的領悟能力,還必須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換成心理素質稍差的女修,遭遇這種無力控制的局面,恐怕早就嚇的驚叫連連,扔下指環逃之夭夭了,稍好一點的也是找人幫忙,而納蘭彩卻是在竭盡全力的周旋,試圖力挽狂瀾。

夜焱本來就是不懷好意,此刻一邊如願以償的欣賞小妖精的手忙腳亂,一邊等待小妖精自行領悟。只要能夠勉強穩住飛舟,小妖精的駕馭就會漸漸的熟練起來,至於熟練的速度有多快,這就要看個人的素質了。夜焱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駕馭飛舟與元嬰期的魚怪抗衡了,而有的修士駕馭了上百年的飛舟,也不敢和元嬰期魚怪較力。

經過一陣折騰,納蘭彩逐漸平靜下來,她很快就意識到飛舟和真正的船有本質區別。駕馭飛舟永遠不可能達到真正的平穩,飛舟本來就是在不停的搖擺,而駕馭飛舟的修士就是在這些不可避免的搖擺中達到相對的平衡。這個發現讓她欣喜不已,同時又讓她無比震驚!因為她知道了,夜焱駕馭飛舟時的四平八穩,僅僅是因為夜焱的技術太好,傳達給她的一種錯覺。而那種境界,現在的她根本不敢想像。

隨著納蘭彩一點一滴的領悟,一點一滴的熟練,飛舟的搖擺幅度也在漸漸的縮小。

「駕馭飛舟是用神念的,修為和身體幫不上忙,所以用神念控制就好,身體不用扭來扭去的。」良久,夜焱難得的指點了一句。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修士控制飛舟的時候也會習慣性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初學駕馭飛舟的納蘭彩也不例外,當她控制飛舟的時候下意識地將法力佈滿全身,控制飛舟向左運動的時候,身體首先偏向左方,控制飛舟向右的時候,身體也在往右邊使勁,事實上,她的身體根本幫不上忙。

這種習慣在初學駕馭飛舟的時候如果不及時糾正,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就很難糾正了。很多駕馭飛舟的老手身上還有這個毛病,不僅看起來十分可笑。而且在駕馭飛舟時很難分心做別的事情。

小妖精的不良習慣在萌芽期就得到糾正,這就叫名師出高徒!夜焱默默的在心底肯定了自己一把!

「飛舟這樣飄來蕩去的,那些高階修士不會有意見嗎?」納蘭彩百忙之中分神問了一句,她很清楚自己駕馭飛舟的時候,對於飛舟上的乘客絕對是不堪忍受的折磨!她只是奇怪,那些高階修士居然沒有找來。

「他們早就習慣了。」想當初夜焱學習駕馭飛舟的時候,搖晃的可不現在要狠多了,也不見那些高階修士就鬧出人命了。

夜焱倒是覺得乘坐小妖精駕馭的飛舟,就像是和她相處。起初和小妖精相處的時候,夜焱很難習慣那種大起大落,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很是讓他心驚肉跳,後來搖啊搖的就習慣了,習慣之後,夜焱覺得這麼搖啊搖的還挺舒服的。

大船艙的高階修士們可不覺得舒服,一個個被搖的七葷八素,在私底下議論紛紛,他們絲毫不懷疑夜焱駕馭飛舟的手段。

夜焱是什麼人,駕馭飛舟和元嬰期魚怪周旋的高手!用一隻戰艦擊潰惠州艦隊的強人!即便是有一段日子不駕馭飛舟,手法變得生疏了,也不至於生疏到這種程度呀?難道是飛舟出現了故障,或者是遭遇到靈獸了?

船艙裡只有張遠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因為他知道控制室不止夜焱一個人,天曉得這兩個人在控制室搞什麼名堂呢,以張遠的思維方式很自然的浮想聯翩起來,估計夜兄弟是一邊駕馭飛舟,一邊就和那個小妖精親熱上了,這個難度也忒大了,難怪飛舟搖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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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搖啊搖(二)

納蘭彩的領悟能力十足驚人,不到一周時間,駕馭飛舟的技巧突飛猛進!

航程中的飛舟從最初那片狂風中的落葉,進步到汪洋中搖搖欲墜的獨木舟,到如今,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們只是感覺不舒服而已,不用擔心擔心飛舟隨時要撞上地面。

隨著技巧的熟練,納蘭彩逐漸變得不安分起來,貌似飛舟的速度在悄悄的提升。

在駕馭飛舟的同時,納蘭彩時不時的夜焱說上句話,每當她說話的時候,飛舟都是一陣不受控制的搖擺。

飛舟的運行軌跡不再是最初的直線,納蘭彩在嘗試著控制飛舟上升,下降,偏左,偏右。

總而言之,這個小妖精已經初步掌握了駕馭飛舟的技巧,大概是覺得飛舟不會有撞上什麼的風險,忍耐不住要玩玩花樣了。

「駕馭飛舟也不困難嗎,還有什麼技巧是姑奶奶不知道的,統統拿出來吧。」納蘭彩並非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深知有很多駕馭飛舟的手段是她不知道的,為了盡快從師傅身上學到那些本事,她自作聰明的用上了激將法。

「走路還搖搖晃晃的就想跑啦?安分一點!」夜焱幾年前才經歷過她現在的階段,還能猜不到她的心思,雖然不介意任她做些嘗試,現在就想學習花樣,貌似太心急了點。

「裝什麼呀?估計你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了。」納蘭彩繼續激將,而飛舟繼續搖擺。

「駕馭飛舟的最高境界不是玩花樣,而是要讓乘坐飛舟的人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處在飛舟上,想玩花樣等你到了這種程度再說。」夜焱難得說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來。

「人家現在不是已經熟練了嗎,總得學點新的東西吧,要不然的話也無聊了。」納蘭彩眼見激將法不起作用,轉瞬間換成了美人計。

「這種水平也敢說熟練了,還差的遠呢!就說剛才吧,小爺差點被你把餡搖出來。」夜焱一本正經的教訓:「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個道理明白不?駕馭飛舟的時候不要說話,專心一點。」

「你到底教不教?」納蘭彩撇撇小嘴,本來她駕馭飛舟的技巧就離熟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說句話飛舟也是搖擺不定的,一連說了太多的話難免分神,恰好此時又襲來一陣狂風,飛舟頓時失去控制,一個俯衝撞向地面。

飛舟可是在高速的飛行中,一旦失控,從幾百米的空中摔到地面就是眨眼的事,千鈞一髮之際,納蘭彩只來得及死死抱住夜焱。

轟!飛舟的龐大的身軀與沙丘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激起漫天的黃沙滾滾,沙丘被恐怖的壓成了一個大坑,由於速度太快,墜落的飛舟並未就此停穩,繼續連翻帶滾的飛出老遠。

處在控制室的修士如今可不止是承受搖擺,而是劇烈的撞擊和翻滾,處在控制室的夜焱只覺得天旋地轉,饒是他一身築基修為,身體也算得上強橫了,依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墜落傷的不輕,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等夜焱清醒過來,發現一具火辣辣的撩人嬌軀壓在自己的身上,銷魂蕩魄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口,清澈的美眸有些茫然無措。

「我教!你想學什麼我都教你!」逃過一劫的夜焱當場妥協,語重心長的安慰懷中的小妖精:「我知道你心急想學點花樣,但是心急也不用犧牲色相呀,我不是不想教你,只是等你再熟練一點。」

「姑奶奶又不是故意要撞上沙丘的,誰要犧牲色相了?都怪你這壞蛋!」懷抱中的納蘭彩羞憤難當,美絕人寰的眸子快要滴出水來,突然狠狠一口咬上夜焱胸口。

夜焱如今是玩出經驗了,順勢將她抱在懷裡,將那張銷魂蕩魄的小臉死死壓在自己的胸膛上,胸口雖然疼的厲害,卻是別有一美妙的番滋味在心頭。

張遠和梅長老等人摔的也是不輕,脫險後灰頭土臉的跑來控制室一窺究竟,正巧撞上這香艷的一幕,一個個頓時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飛舟為什麼從天上摔了下來?事故的原因再清楚不過了。

張遠一副哥們就知道的表情,關切的詢問:「兄弟沒摔壞吧?」

夜焱強壓住胸口的疼,擠出一個還好的笑容,詢問道:「我沒事,弟兄們也都沒摔壞嗎?」

「大家都好。」張遠死命壓住才不至於當場笑噴,還要努力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小子築基期的修為都沒事,其他的人能有什麼事呀?大伙就是跑來看熱鬧的!

「既然大家全部安然無恙,那就不要留下圍觀了,把飛舟收拾收拾,修理修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夜焱搬出飛舟駕馭者的權威,乾淨利索的清場。

這批高階修士本來就極少有幾隻好鳥,難怪他們要誤會。

便是匆匆趕來的美艷宗主見到這一幕,也是認定夜焱在亂來,狠狠賞了夜焱一記白眼,飄然而去。

納蘭彩在眾目睽睽下壓在一個男人身上,當真是羞憤欲絕了,當那些高階修士突然趕來的時候,她不知應該如何應對,乾脆很鴕鳥的把俏臉埋在夜焱的胸口,把駕馭飛舟的指環往夜焱手裡一塞,就這樣,很不負責任的把收拾殘局的任務扔給夜焱了。

「你沒摔傷吧?」夜焱起初是想當然的認為自己都沒事,小妖精也應該沒事,如今細細想來,飛舟墜落的時候二人抱在一起,一個人無礙,另一個反倒有可能受了傷。

「嗯。」納蘭彩依舊將小臉貼在夜焱胸口,只是輕輕呢喃了一聲,小壞蛋在飛舟墜落之後一句埋怨她的話也不說,又是向她妥協,又是關心她受傷沒有,怎能不讓她芳心甜絲絲的。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你好像比從前胖了,壓在小爺身上挺沉的。」夜焱不解風情的催促。

「嫌棄姑奶奶胖了?姑奶奶偏不下去!壓死你這個小壞蛋!」納蘭彩不依不饒的嘴硬,面頰卻是火燒火燎的,也不知道羞成了什麼模樣,小心肝撲騰撲騰的狂跳。她早就習慣了夜焱的不解風情,但凡臉皮薄一點,只會被這個小壞蛋耍的團團轉。

夜焱即便是死了也不是被壓死的,那是幸福死的!他也是感覺到貼在胸口的小臉滾燙滾燙的,又是見小妖精遲遲不肯起來,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真沒事?」

「嗯。」納蘭彩如今是故意含糊其辭,偷偷享受來自夜焱的關心。

「你到底有事沒事啊?」夜焱有些急了。

「嗯。」納蘭彩似乎聽見了一陣陣急促的心跳,也不知道是小壞蛋的,還是自己的。

「怎麼還只會哼哼了,是不是把腦子摔壞了?灌進去沙子了?」夜焱疑神疑鬼的診斷起來。

「你腦子才灌進沙子了!」納蘭彩起初又是嬌羞,又是心慌意亂,等她漸漸的冷靜下來,立即察覺到怪異。處在死亡沙海,每個人都被烤的渾身滾燙,出了滿身的臭汗,汗液被熱浪烘乾在身上,形成黏糊糊的一層,說不出的難受。偏偏夜焱是個例外,渾身上下乾乾爽爽的,皮膚也是涼絲絲的,當她貼近夜焱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夜焱體表有一層寒流形成的屏障在緩緩流動著,連同她也包裹在其中。

「你這壞蛋身上藏有避暑的寶物?」納蘭彩詫異的詢問。

避暑的寶物不就是那條女人戴的項鏈嗎,夜焱心虛的搖頭,丟不起那個人呢。

「騙人!」難怪納蘭彩忿忿不平,這段日子每天被死亡沙海的熱浪烤的香汗淋漓,每一天下來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尤其是飛舟出了驛站後,她連洗澡也無法辦到,只能聽任汗液黏在身上,對於一個愛漂亮的女孩,這種折磨比死還要難受!

到現在納蘭彩才發現,小壞蛋明明有一件避暑的寶物,居然私藏起來不讓她知道。要知道,她可是為了小壞蛋才到死亡沙海狩獵的,而那件避暑的寶物明明可以供兩個人使用的。

納蘭仙子轉眼間恢復到小妖精的本色:「什麼了不得的寶物連姑奶奶也要瞞著,拿出來讓姑奶奶見識見識。」

「不給。」夜焱百忙中把張遠的臭罵了一頓,什麼藏在衣服底下就沒人知道了,這不就被小妖精察覺到端倪了。要是被這個小妖精發現小爺戴著一條女人的項鏈,還不嘲笑小爺一輩子,這可叫小爺情何以堪?

夜焱被小妖精壓在身上,雙手死死抓住胸襟,標準的被侵犯之前的防禦姿態。

這種程度的防禦只能為納蘭彩指明方向:「原來避暑的寶物是一條項鏈呀,既然你不肯拿出來,姑奶奶只好自己動手了,」

納蘭彩的策略十分簡單,用嬌軀壓住小壞蛋,騰出手來搶奪項鏈,可想而知,這又是一場貼身肉搏。

這一招對付夜焱十分的奏效!

要知道,夜焱從未修煉過體術,形勢演變成了肉搏,根本毫無招架之功。最要命的是這肉搏也太過香艷了。小妖精施展起肉搏來可是毫無顧忌,妖嬈撩人的嬌軀肆無忌憚的壓在他的身上,修長的雙腿像是毒蛇般將他纏住,便是那傲人的玉峰也被用來壓制夜焱。

夜焱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對玉兔驚人的彈性,在自己的手臂上擠壓的都不成形狀了。在這麼糾纏下去,夜焱很擔心自己一個把持不住,把這個小妖精就地正法了,迫不得與只好乖乖的投降。

最終,納蘭彩如願以償的奪走了避暑的寶物,美眸掃過那條項鏈,頓時在夜焱身上笑的花枝搖曳,最初的怨念頃刻間一掃而空。「難怪你這小壞蛋鬼鬼祟祟的,原來戴著一根女人的項鏈,是不是害怕丟人呀?」

「把寶物還給我。」到了這個份上,夜焱也顧不上男人的面子了,雖然說一個大男人戴著女人的項鏈,反而讓女人受熱遭罪不太厚道。但是修士是用修為說話的,他的修為還不如小妖精呢,抵抗熱浪的能力自然也比小妖精差了一截。

「姑奶奶憑什麼要把項鏈還給你呀?」納蘭彩美眸流轉。

「就憑那條項鏈本來就是小爺的。」夜焱搶過不少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家搶了,還是被一個女人搶了。

「還說是你的,明明是條女人的項鏈,哪個相好送給你的?」納蘭彩不依不饒的盤問。

「我哪來的相好,項鏈是張遠送給我的。」夜焱迫於無奈,將項鏈的來歷說了出來,基本上,就是張遠的相好把項鏈送給了張遠,張遠又把項鏈送給了自己。

「狐朋狗友,他倒是挺護著你的嗎。」納蘭彩得知項鏈的來歷又是一陣嬌笑,白了夜焱一眼說道:「項鏈就送給姑奶奶了。」

「這個叫做送嗎?你這叫搶!把項鏈送給了你,我戴什麼?我的修為還不如你呢!沒有這條項鏈一天也撐不住。」夜焱的修為根本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高溫,本次的狩獵全仗著這條項鏈抵抗熱浪,如果失去這條項鏈,他現在就可以返航了。

「你還好意思說,戴女人的項鏈你不嫌丟人呀?幸虧被姑奶奶發現了,要是被其他的人知道,再把這件事傳揚出去,那些嘴碎的修士喝酒的時候可有話題聊了。」納蘭彩絕非危言聳聽,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男人用女人的東西可是很丟人的,尤其是放在有頭有臉的人,絕對可以成為酒館的笑料。

「丟人也比遭罪強呀,小爺要是承受不住,倒在死亡沙海就不丟人啦?再說我藏在衣服裡有誰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敢搶我呀?」夜焱已經在暗自考慮,要不要再肉搏一次把項鏈搶奪回來。

「不是有既不丟人,也不遭罪的辦法嗎。」納蘭彩根本不理夜焱的鬱悶,把項鏈戴在自己天鵝般的頸項上,而且是貼身戴著。要想把項鏈搶回來恐怕是不太容易了。同樣的搶法小妖精用在夜焱身上倒還不覺得什麼,如果是反過來,夜焱非要被人當成禽獸不可!

「什麼辦法?」夜焱也知道戴女人的項鏈丟人,為了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還真動了不少腦筋。要是有辦法他早就用上了。

「你自己想呀,想不出來你就繼續遭罪。」納蘭彩臉紅心跳的逃走。

那具妖嬈的嬌軀方一脫開懷抱,夜焱頓時覺得滾滾熱浪兇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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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兩全其美

    墜落事故並未導致飛舟受損,也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一干高階修士清理了灌入船艙的沙子,飛舟繼續趕路。

    那條項鏈端的神奇,不止帶來冰寒徹骨的涼爽,更是形成一道寒流屏障,讓佩戴者無視熱浪的侵襲。納蘭彩不再因為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熱浪而變得心浮氣躁,但是她的心情反倒比之前更亂了,她在等待夜焱想出既不用遭罪,又不丟人的辦法。

    解決之道十分簡單,項鏈形成的寒流屏障完全能夠包裹住兩個人,前提是這兩個人必須親密的黏在一起。由她佩戴上這根女款項鏈,夜焱只要把她抱在懷裡,寒流屏障就可以同時防護兩個人。她和夜焱一度親暱無間,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根本不算什麼。

    如今的情形卻是,夜焱幾乎快要被熱浪烤熟了,仍是堅決不肯越過雷池半步!

    最瞭解夜焱的人非納蘭彩莫屬!她知道夜焱一點也不傻,必定知道兩全其美的方法是什麼,這個小壞蛋是在裝傻!

    回想她和夜焱的接觸就能知道,永遠是她主動找夜焱,永遠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夜焱從來不主動接近她。

    納蘭彩不僅知道夜焱是在裝傻,而且知道夜焱為什麼要裝傻。說穿了就是吃不到她這口羊肉,不想惹的一身腥氣!尤其得知她的身份是獸王門門主的千金後,人家更是碰也不想碰她這塊羊肉了,能躲她多遠便躲她多遠,哪怕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人家都不稀罕了。

    佔不到人家便宜就避而遠之,這就是夜焱的一貫作風!本來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只不過,納蘭彩讓他佔的便宜還少嗎?若然不是對他心有所屬,納蘭彩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

    納蘭彩越想越是惱火,姑奶奶讓你裝傻!看你小子能撐多久?到了第四天,小壞蛋實在撐不住了,這才不情不願的來到她的身後。這可是夜焱第一次主動接近她,

    納蘭彩看不見身後的男子,只能感覺到小壞蛋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壓抑不住的心頭狂跳。

    然而,夜焱並未像她期待中那樣抱住她,連一絲一毫身體的接觸也不存在,而是很有技巧的和她保持一小段距離,這個距離掌握的恰到好處,既能夠享受寒流屏障的防護,又不至於和她肌膚相親。

    夜焱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和小妖精本來就是一清二白,幹嘛要讓旁人產生誤會?就是真把小妖精那啥了,也不用當眾親熱吧?這艘飛舟上不止有幽冥宗的宗主,還有百十名來自各方修仙勢力的高階修士,自己明目張膽的和小妖精摟摟抱抱,日後難保不傳出閒言碎語來,然而,他嚴重低估了小妖精的手段。

    小妖精早就習慣他的德行,根本就懶得和他計較,身段翩翩然向後一傾,火辣辣的便投入他的懷抱。

    嗯!夜焱根本就無從選擇,要麼將她抱住,要麼任她跌倒,倉促間順勢便把那撩人的嬌軀迎入懷中,手臂也是恰到好處的圈住小妖精平坦柔滑的腰肢,將這個火辣辣的美嬌娃擁入懷中,頓時令他一陣暈眩。貌似小爺白遭了四天的罪,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痛快一點呢……

    納蘭彩但凡矜持些,早就被他打發掉了,焉能在他身邊贏得立身之地?得逞後的納蘭彩依在他的身上嬌哼道:「終於想到解決的方法啦?真不容易呀?」

    夜焱也是含糊其辭的嗯了一下,小爺是裝傻,又不是真傻,在不想出來就要烤成人干了,只是白白承受了四天的熱浪燒烤,好像有點冤呢。

    「你這麼聰明,怕是早就想到了吧?還用得著等到現在?」納蘭彩這幾天來駕馭飛舟的技巧突飛猛進,說話時飛舟僅僅是輕微的搖擺了一下。

    「想出來小爺還在外邊烤著?」夜焱當然不肯承認了。

    「因為你心存顧慮,不敢來抱我呀。」納蘭彩嬌滴滴的翻了個白眼。

    「小爺能有什麼顧慮?」夜焱一邊和她聊著,一邊掃視門口的方向。

    納蘭彩小鳥依人般的待在他的懷中,用他的角度有模有樣的分析起來「你想呀,小爺本來就和這個小妖精清清白白的,幹嘛要背上個沾花惹草的名聲?這艘飛舟上不止有本門的宗主,還有百十號來自各方勢力的高階修士,萬一被他們看見小爺對這個小妖精摟摟抱抱的,難保不傳出一些流言蜚語,這些流言蜚語要是傳到幽冥宗,被鬼仙子聽見,小爺就要後院起火了。要是傳到獸王門就更慘了,小爺性命堪憂。」

    「還有性命之憂!有這麼嚴重?」夜焱不動聲色的反問。

    納蘭彩繼續模仿他的身份分析「當然有啦,小爺可是有婦之夫,還去勾搭獸王門門主的千金,這要是被獸王門門主知曉,還不要了小爺的性命?至少也會搞砸了小爺和獸王門門主的交情!所以呢,齊州的漂亮女修多了,小爺何必招惹這個小妖精呢?對了,對了,還有呢,小爺如今混的人模狗樣,在齊州惹不起的人找不出幾個來,數來數去就是幾個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小爺何必非要去招惹其中一個?」

    「還有嗎?」夜焱冷著臉問了一句。

    納蘭彩撇撇嘴道:「這些還不夠呀?你不就是為了這個緣故躲著姑奶奶嗎?用你自己的話說,就是小爺不想吃這口羊肉,何必搞得自己滿身腥味?」

    「原來你知道啊?」軟玉柔香在懷,夜焱竭力的控制自己千萬不要意亂神迷。

    「姑奶奶又不是傻瓜,還猜不出你小子的心思?當初有人就是用這個調調和姑奶奶攤牌,把姑奶奶說成紅顏禍水,要和姑奶奶保持距離,還是天各一方的那種距離!」納蘭彩乘機翻起了舊賬。

    當初夜焱參加獸王門比武的時候,為了擺脫納蘭彩的確說過這些,但是隨後自己也淡忘了,小妖精卻是記得清清楚楚,那些話未免太傷害人了!

    夜焱絲毫不見愧疚的意思,一把將小妖精推了出去,憤然道「你知道小爺的心思,那還纏著小爺不放?」

    「姑奶奶這輩子纏定你了。」納蘭彩還能夠說出更多夜焱躲避她的理由,但是這些理由中絕對沒有夜焱不喜歡她。如果夜焱不喜歡她,就不會為了救她挑戰幽火魔君!那時的夜焱還僅僅是煉氣期的修為,為了她願意去挑戰金丹期的魔頭!如果夜焱不喜歡她,就不會明明決定要放棄她,仍然帶她前往血池淬體。如果夜焱不喜歡她,就不會鬼鬼祟祟偷窺她洗澡……

    出身於獸王門的納蘭彩,性情遠比名門正宗的仙子率真,她喜歡夜焱。而且也知道夜焱喜歡她,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如此,她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只不過她遲遲不肯表露心跡,難免有些故意禍害人的嫌疑。

    這就難怪夜焱覺得鬱悶了:「小爺上輩子欠你的是不是?」

    「你上輩子欠姑***太多了,這輩子慢慢的償還吧。」納蘭彩嬌媚如花,一眨眼又鑽入夜焱懷裡。

    不知不覺的兩個月過去,在師傅的貼身調教下,納蘭彩駕馭飛舟的技巧突飛猛進。

    期間,張遠只是偶爾來控制室打個照面,當他得知夜焱在教納蘭彩駕馭飛舟,他只是曖昧的笑了笑,這個小妖精不止小模樣生的禍國殃民,天賦也是出類拔萃,的確值得培養!

    張遠無疑是錯誤的把夜焱當成和他一樣的貨色了,這也難怪,在無盡之海有甄倩倩,醜醜。如今到了死亡沙海又有了小妖精。還有一個身份神秘,美艷無雙的女人,誘惑絲毫不輸給這個小妖精。這些都足以證明夜焱是個風流成性的傢伙,他可是知道,夜焱家中還有一個艷絕齊州的嬌妻呢。

    「是你在駕馭飛舟?」一個略帶嘶啞又是嫵媚撩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久未露臉的練無雙悄然現身。身為幽冥宗的宗主,她此前十一次來到死亡沙海狩獵,對死亡沙海的環境無比熟悉,從那座驛站到狩獵的區域,飛舟至少需要兩個月行程,在趕路的途中,她一直留在船艙修煉,如今,飛舟駛入了狩獵區域,她老人家自然也出關了……。

    夜焱第一時間把小妖精從懷裡推了出去,而小妖精則是幽怨的答覆了宗主,飛舟的確是由她在駕馭,事實是明擺著的,駕馭飛舟的指環就戴在她的手上。

    要知道,練無雙是悄無聲息的造訪,主動出聲提示自己到了控制室,夜焱的動作再快,還能逃過她的法眼?她可是親眼看見這兩個小輩抱在一起,一副親暱的模樣。

    作為宗主,練無雙不願過問弟子的私事,然而在本座面前,你小子總該有所收斂才是吧?何況這個小妮子身份特殊,練無雙不得不有所考慮,為此她狠狠翻了夜焱一眼。

    夜焱冤枉的慘遭宗主一記白眼,只能在心底暗歎命苦,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小爺呀?

    對於這片死亡沙海,練無雙不覺得有多好奇,反倒是好奇夜焱的表現,在她看來,夜焱雖然天賦出眾,畢竟還是一隻雛鳥,築基高階的修為就跑來死亡沙海狩獵,難免有一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要知道,參與本次狩獵的修士,除了夜焱,修為全部在元嬰期之上!

    練無雙本來在期待見到夜焱的表現,卻是首先被納蘭彩驚艷了一把,經歷兩個月的熟練,納蘭彩駕馭飛舟時儼然有些駕輕就熟的意思。如果不是來到控制室親眼目睹,練無雙絕不相信駕馭飛舟的是個新手,即便是親眼目睹她仍是不信。

    「你在獸王門學過駕馭飛舟?」練無雙做出最合理的推斷,即使在頂級的修仙勢力,也只有戰堂長老接受駕馭飛舟的訓練,不過以納蘭門主對這個寶貝閨女的寵愛,私底下教了她駕馭飛舟也很正常。

    「不是呀,我在趕路的時候學會的駕馭飛舟。」納蘭彩對於這位美艷的宗主還是心存尊敬的。

    「趕路的時候學的?」練無雙難以相信這種說法,如果這樣也可以的話,宗派何必花費精力訓練戰堂長老駕馭戰艦,戰艦出征以後在學習駕馭也不遲呀。

    「是夜焱教我駕馭飛舟的,飛舟從驛站出發以後就是我在駕馭飛舟。」納蘭彩突然俏臉一熱「飛舟墜落的時候也是我在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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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怒焰蜥蜴


       納蘭彩能夠迅速掌握駕馭飛舟的技巧,除了由於她天賦過人,也是因為她得到了充沛的鍛煉機會,即使是頂級的修仙勢力的長老,也不可能像她這樣長時間的用飛舟練手。
  
  齊州有數百年不曾發生大型戰爭,各方修仙勢力之間相安無事,宗派專門培養出來駕馭飛舟的戰堂長老根本沒有實戰的機會,除了每年定期的訓練一次,就只有在宗門狩獵的時候碰一碰飛舟,那種這種程度的駕馭技巧,遠遠無法和駕馭飛舟狩獵的高階修士相提並論。
  
  在練大宗主的眼中,納蘭彩駕馭飛舟的技巧已經是十分純熟了,至少和幽冥宗那些駕馭飛舟的戰堂長老不相伯仲。只不過納蘭彩駕馭飛舟的技巧在純熟,那也是獸王門的運氣,與幽冥宗無關。
  
  作為幽冥宗的宗主,練無雙更關心夜焱駕馭飛舟的技巧,夜焱有本事在短期內把一個新手調教到這種水準,自身駕馭飛舟的手段必定不同凡響!她不會主動要求夜焱做給她看,反正狩獵的時間還長,她只是靜靜的旁觀即可。
  
  「從驛站出發有兩個月了,為何還不開始狩獵?」在練無雙的記憶中,飛舟從驛站出發後大概一個半月的樣子,就能夠零零散散的碰到一些獵物,如今,飛舟在死亡沙海航行了兩個多月,卻是一次狩獵的行動也沒有,這不禁讓她心存疑惑。
  
  「沿途只是遇到幾隻金丹期的小傢伙,不想浪費時間。」夜焱據實稟告宗主,沙漠中的靈獸不像身軀龐大的魚怪,骨骼和皮囊可以用來煉製飛舟。所以一隻金丹期靈獸的價值不高,運氣最好就是掏出一枚獸丹來,不值得為此耽擱時間。
  
  「金丹期的小傢伙,你口氣倒還不小嘛?」練無雙輕輕一挑眉梢,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居然把金丹期靈獸稱之為小傢伙,這個小子狂的沒邊了?要知道,靈獸的強橫程度遠遠超過人類修士,絕不是同階修士可以對付的。在宗派的狩獵中,時常出現數百名弟子對付一隻同階靈獸的情況。
  
  「宗主只是參加過宗派的狩獵吧?」夜焱委婉的詢問了一句。
  
  「是又如何?」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跟隨那些野隊狩獵。
  
  「真正的狩獵和宗派組織的狩獵完全是兩碼事。」夜焱承認宗主的神通非同小可,而且十分的狡猾,但是隔行如隔山。
  
  「依你之見,本派組織的狩獵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倒是和本座說說,真正的狩獵又是什麼樣的?」練無雙不依不饒的追問起來。
  
  夜焱當然不敢說宗派組織的狩獵就是小兒科「這個嗎,宗派組織的狩獵是以鍛煉弟子為主要目的,對狩獵的收穫並不十分重視。那些以狩獵為生的高階修士卻是不同,他們只重視狩獵的收穫。」
  
  「有話直說。」練無雙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
  
  「弟子不妨給宗主打個比方,本派這種頂級的修仙勢力,組織狩獵的時候,動則就要出動數十艘,甚至上百艘的飛舟。調集大批高階修士一同狩獵。這種做法的好處是讓更多弟子得到鍛煉的機會,不過也讓狩獵失去了難度。」夜焱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宗主不妨考慮一下,人數眾多的高階修士參與狩獵,狩獵的收穫夠分配嗎?分配到每一個高階修士的頭上還有多少?」
  
  練無雙若有所思,宗派組織的狩獵,收穫根本不拿出來販賣,自然也就說不到分配不分配的。只是在狩獵中表現優秀的修士,能夠得到宗派的獎勵,甚至得到宗派的培養和重用,良久練無雙回過神來,催促道「繼續說呀,本座還聽著呢。」
  
  夜焱撓頭道:「不是說的很明白嗎?宗派的狩獵是為了鍛煉弟子,狩獵的收穫歸宗派所有。這艘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可不一樣,大家為了賺幾個靈石才來到死亡沙海狩獵,所以他們只獵殺值錢的獵物,而且還要嚴格的控制人手。如果參與狩獵的高階修士太多,獵殺再多的獵物也不夠分配。所以外界的捕獵團隊通常只是一艘飛舟,飛舟招募的人手在夠用的前提下,盡量控制在最低。」

        練無雙興致盎然的傾聽著:「哦,你倒是很現實嗎?」
  
  夜焱一副飛舟主人的口吻抱怨道「不現實不行呀?飛舟的主人不是光懂得駕馭飛舟就行了,從制定狩獵路線到招募人手,所有的事都要親力親為。在狩獵的過程中,飛舟的主人不止要駕馭飛舟,還要權衡利弊做出決斷。那些招募來的人手只負責服從指揮,船主讓他們戰鬥他們就戰鬥,讓他們撤退他們就撤退。到了最後飛舟返航的時候,如果團隊是滿載而歸,那就說明飛舟的主人有本事。反之,弟兄們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忙活了幾年,捕獵的收穫還不夠分配的,那就是飛舟的主人無能了!」
  
  世間的事大抵都是想通的,管理一艘飛舟如此,管理一個修仙勢力亦是如此,宗派弟子只要對宗主唯命是從,宗派最終走向強大還是逐漸沒落,全賴宗主的手段!練無雙執掌一個頂級的修仙勢力,還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不過這番話從一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的口中說出,著實令她忍俊不住,她故意調侃夜焱:「本座聽說你在無盡之海敲詐到一筆橫財,如此說來,你是一個很優秀的飛舟主人咯?」
  
  「至少沒有讓大家失望。」夜焱不是一個喜歡謙虛的人,然而在這位美艷宗主面前,他還是覺得低調一點的好。在無盡之海的狩獵中,夜焱何止是沒有讓那些高階修士失望,他帶著那些高階修士狠狠撈了一票!並且駕馭飛舟連連完成驚人之舉。先是深入遠海捕殺到元嬰期的魚怪,隨後又是擊潰了惠州的艦隊,要不然的話,他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憑什麼得到這些高階修士的信任?
  
  從那些高階修士對待夜焱的熱情,練無雙也能知道夜焱幹得不賴,只不過夜焱的能力到底如何,她仍然是要眼見為實,她索性就留在了控制室,拭目以待。
  
  這可是難壞了夜焱,他必須和小妖精十分接近才可以受到寒流屏障的保護,如今有宗主在場,他可不敢胡來!但是如果不接近小妖精,死亡沙海的熱浪實在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住。
  
  這一回,納蘭彩倒是不曾難為他,主動來到了他的身邊。只不過不像最初那樣依在他的懷裡,只是和他挨在一起。他本來就和納蘭彩親近慣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但是宗主那雙火辣辣的美眸,實在令他心虛。
  
  由於宗主在場,夜焱變的很不自在,有宗主在場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該和納蘭彩說些什麼了。
  
  他只是一邊教授納蘭彩駕馭飛舟,一邊搜尋獵物。不知不覺又是過過了大半個月。
  
  這段期間,夜焱放過的獵物少說有百十隻,他絲毫也不心急,這就像是在尋找魚群,沒發現魚群的時候,撒網是瞎耽擱功夫,一旦找到了魚群可就有的忙了。
  
  在一個朝霞燦爛的黃昏,一聲刺耳的嘶吼聲從遠方傳來。
  
  由於是初來乍到,夜焱對死亡沙海的靈獸並不熟悉,但是從那嘶吼幾乎要刺穿耳膜的強度判斷,這頭靈獸必定是一個大傢伙。他當即交代小妖精往嘶吼傳來的方向找去。
  
  納蘭彩第一次駕馭飛舟獵殺靈獸,一顆芳心難免有些忐忑不安,她卻是竭力的控制住情緒,不過作為一個新手,她的表現已經十分的鎮定。
  
  「好戲要上演了。」等待良久的練無雙拭目以待,她對於死亡沙海的靈獸熟悉的很,僅僅是憑借這一聲嘶吼,足以判斷出那是一隻成年的怒焰巨蜥,怒焰巨蜥雖然不是死亡沙海的霸主,也是十分難纏的存在了。而且從嘶吼聲來判斷,這頭怒焰巨蜥至少是元嬰期中階。僅僅一艘飛舟制式戰艦,加上百十號高階修士,恐怕很難將她獵殺。
  
  飛舟很快搜索發出嘶吼的巨獸,果然是元嬰中階的怒焰巨蜥。
  
  怒焰巨蜥的身軀至少超過十丈,爪牙鋒利無比,一雙血紅的眸子令人望而生畏,
  
  它週身佈滿了拳頭大小的鱗片,這些鱗片不僅幫助怒焰巨蜥隔絕了死亡沙海的熱浪,防禦功能也是十分的變態。
  
  怒焰巨蜥的脾氣十分暴躁,它率先察覺到一艘戰艦闖入了自己的領地,率先向戰艦法器攻擊。
吼!伴隨著極為沙啞的嘶吼,怒焰巨蜥從口中噴出一枚血液顏色的火球,火球碩大無比,帶著彷彿可以熔化一切的氣勢,狠狠的向飛舟砸來。
  
  「別愣著呀,開啟防護罩。」夜焱及時提醒小妖精做好準備,這艘制式戰艦的體積遠遠超過他的那艘頂級戰艦,速度又遠遠不及他的頂級戰艦,要避開怒焰巨蜥噴射的火球十分困難,小妖精可做不到,最穩妥的辦法是啟動防禦罩。
  
  「嗯,我馬上啟動。」在納蘭彩啟動防禦罩的同時,以張遠為首的高階修士已經衝出戰艦,殺向怒焰巨蜥。
  
  這一切在夜焱看來是理所當然,旁觀的練無雙卻是窺出門徑,一雙美眸連連綻放異彩。
  
  首先,嘶吼聲必定也驚動了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可是在夜焱追蹤怒焰巨蜥的時候,沒有一個高階修士過來詢問,這無疑說明那些高階修士對夜焱是絕對的信任。
  
  當夜焱找出怒焰巨蜥的蹤跡之後,那些高階修士又是不用任何指令就主動出擊。很顯然,他們明白了夜焱的意圖,而且對於夜焱的意圖,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執行。
  
  要知道,夜焱是在率領一個戰隊在狩獵靈獸,從尋找獵物到戰鬥開始,他一個指令也沒有下達過,那些高階修士就能知道他的意思,並且主動的執行,這種默契當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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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鏖戰

飛舟上的高階修士人數雖然不多,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每一個人都擁有元嬰期的修為,每一個人都擁有飛騎,在戰鬥中全部是駕馭飛騎游鬥。

飛騎除了代步之用,也是高階修士戰鬥的利器,利用飛騎,高階修士既可以享受到游鬥的優勢,又不會因為御器飛行導致戰鬥力下降。從那些高階修士的戰鬥可以看出,他們十分擅長利用飛騎的優勢。

最是讓練無雙驚奇的是,所有參戰的高階修士,攻擊居然是協調一致的!

修士的反應快慢有別,修為高低不盡相同,使用的靈器也不相同,最終導致修士的攻擊速度參差不齊,不一樣的攻擊速度意味著修士的攻擊有快有慢,而這些高階修士的攻擊,近乎是在同一時間打在怒焰蜥蜴身上。

練無雙自然明白要達到這種效果十分困難,一個修士要保證和其他修士的攻擊保持同步,首先必須清楚的明白其餘修士的攻擊速度,才可以控制自己的速度來配合,近百名高階修士的攻擊完全同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練無雙萬萬無法相信。

這批高階修士當然不是因為無聊才這麼做,而是一種特殊的戰術,零散的攻擊打上怒焰蜥蜴堅硬的鱗甲就像是在抓癢癢,集中火力攻擊才能夠打的更狠!集中火力的方法不僅讓攻擊效果更強,還可以有效的牽制怒焰蜥蜴的攻擊。從戰鬥的情形觀察,這種牽制的作用十分明顯,本來應該是險象環生的戰鬥,在這種牽制的作用下變得十分輕鬆。

納蘭彩是第一次狩獵,並不清楚怒焰巨蜥的厲害,卻是親眼目睹了戰鬥的輕鬆,自然而然的產生出一種錯覺,喃喃低語道:「原來狩獵靈獸不困難嗎?」

練無雙正在感歎這只狩獵戰隊的不凡,聞言不由輕輕的一挑眉梢,用指點晚輩的語氣說道:「狩獵可不輕鬆,這種怒焰巨蜥更是難纏,你覺得狩獵容易,是因為這支戰隊很強。」

「我們的狩獵戰隊很強嗎?」納蘭彩自從登上飛舟之後,就知道這群高階修士成天的飲酒作樂,分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練無雙一邊欣賞戰鬥,一邊為小妖精解釋道:「這些高階修士絕不止是擁有元嬰期的修為,從他們的戰鬥表現來看,每一個都是經驗豐富,他們每個人都擁有飛騎,並且對飛騎的運用十分熟練,正是這個優勢讓他們可以在不折損戰鬥力的情況下凌空戰鬥,從而讓怒焰巨蜥的尖牙厲爪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噴吐火焰攻擊。你再看看這些高階修士的攻擊節奏,百八十號人的攻擊竟然可以做到同步,這種方法不但讓攻擊變得更狠,還可以有效的牽制怒焰蜥蜴。因為這種牽制的存在,才讓你覺得怒焰巨蜥的攻擊並不可怕。」

納蘭彩不由的瞪圓了一雙美眸,身為獸王門的小公主,她倒是不覺得駕馭飛騎有什麼困難的,可是幾百號人的攻擊做到同步,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狩獵靈獸可不是單打獨鬥,一群修士對付一隻強悍的靈獸,不止要求修士本身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還要求良好的戰術和配合。合理的戰術加上戰隊成員良好的配合,可以大幅減少狩獵難度,降低狩獵的危險。這支戰隊正是利用絕佳的戰術配合降低了狩獵的難度。如果不是他們對怒焰蜥蜴形成了有效的牽制,即便再加上幾百號元嬰期的高階修士,也要被元嬰期的怒焰蜥蜴追的雞飛狗跳,這百十號人還不夠給怒焰蜥蜴塞牙縫的。」練無雙絕不是在危言聳聽,在宗派之前的狩獵中,多次對付過怒焰巨蜥,情形比現在要艱難多了。修士的人數再多,如果形不成合力也是枉然。試想,一個不具備飛騎的高階修士,如何抵抗體長數十丈的怒焰巨蜥?這頭恐怖的巨獸天生蠻力,鋒利的爪牙也不是擺設!同階的修士被它追上,注定是九死一生!

戰鬥期間,納蘭彩傾聽著怒焰蜥蜴的可怕之處,一張嬌艷的俏臉表情一變再變,從宗主的介紹中得知,怒焰蜥蜴無疑是可怕的凶獸,此刻的輕鬆,只能說明狩獵的隊伍很強!

「不止是怒焰巨蜥,死亡沙海的任何一種靈獸也不容易對付,能夠在這片死亡之地存活下來的物種,沒有羔羊一般的存在。」物競天擇的道理在任何世界都是通用,在死亡沙海這種殘酷的環境下更是被無限放大。練無雙先是給小妖精講述了怒焰蜥蜴的恐怖之處,隨後又是向夜焱說道:「本座聽聞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的,對於狩獵團隊的配合要求很高,在無盡之海捕獵的戰隊,都有這些高階修士的素質嗎?」

夜焱搖了搖頭:「那怎麼可能,這些高階修士組成的戰隊,在無盡之海不敢說數一數二,至少也屬於一流的隊伍。」

練無雙似笑非笑的調侃:「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的修士可不少呢,僅僅是本派弟子也有萬八千的,你就敢說自己的戰隊是一流的?你可是不謙虛呀。」

夜焱沉默了片刻,低沉道:「弟子已經非常的低調了。」

「你倒是說出來讓本座聽聽,你憑什麼認為自己的戰隊在無盡之海可以成為一流,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座可要罰你。」練無雙嬌笑著扔出一句警告,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可是比凡人的帝王更有權勢的存在,欺騙宗主明顯帶有點欺君罔上的味道,受到懲罰實屬正常。只不過,這位美艷無雙的宗主從前被夜焱欺騙慣了,此刻的警告純粹是要欺負夜焱一下。誰叫夜焱太滑頭呢?時不時欺負一下,可以讓這個小子有所收斂,對她這個宗主有所敬畏。

「說不清楚還要受罰,那弟子就不說了。」果然,夜焱根本就不買宗主的賬,說錯了還要受罰,小爺什麼也不說可以吧?

練無雙美眸一翻,威脅道:「本座有話問你,你知情不報還是要受罰!」夜焱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反省,果然低調才是王道啊,常言說伴君如伴虎,常言還說禍從口出,在這位漂亮宗主的面前還是少說話為妙,可惜禍已經闖下了,從宗主不依不饒的架勢分析,自己不說出個之乎所以然來,怕是很難矇混過關呢。夜焱很認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用很嚴謹的語氣向宗主解釋道:「弟子在無盡之海招募人手的時候,可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參加狩獵的修士至少要求金丹期高階的修為,必須擁有飛騎,還要擁有中品以上的靈器才可以。」

納蘭彩雖然是在駕馭飛舟,卻是把夜焱的條件聽的清清楚楚,當下就撇了撇小嘴,挖苦道:「你自己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就敢要求人家必須是金丹期高階,還必須有飛騎和靈器,要求也太高了吧?用你的標準衡量,姑奶奶還不夠資格上你的飛舟啦?」

「你本來就不夠我們招募人手的標準。」夜焱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實話實說,並且提醒她的身份,小妖精如今也不是被戰隊招募,只是作為他的朋友隨飛舟出航!如果是飛舟正規招募人手的話,僅僅因為小妖精是個女人,就注定要被淘汰的。

「你!」納蘭彩雖說是在學習駕馭飛舟,好歹也她把飛舟駕駛到了死亡沙海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如今居然連登上飛舟的資格都不夠了。

話題上升到性別歧視的高度,練無雙冷冷的哼了一聲,打斷兩個小輩的拌嘴胡鬧:「本座聽說在無盡之海,金丹期的修士就有資格出海捕獵了,為什麼你招募人手的要求比別人要高呢?」

「您老人家以為那些狩獵的飛舟像宗派一樣論資排輩呀?金丹期修士只是剛剛夠上了門檻,有沒有飛舟願意招募你,那可是另外一碼事!剛到金丹期的修士,根本沒有飛舟願意招募的!金丹修士要在無盡之海混飯吃,首先要把地皮踩熱,多認識些高階修士,讓人家知道你的人品和能力。等你把人混熟了,飛舟缺少人手的時候,才有人介紹你上飛舟!」夜焱雖然沒有那些經歷,卻是從妙妙那裡聽說過不少規矩,如今一一向宗主轉述:「剛混上飛舟的菜鳥什麼也不明白,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做人要低調一點,手腳要勤快一點,腦子要機靈一點,最重要的是眼睛裡要有活!簡而言之就是少說話,多做事。見到有人在幹活,別理是不是你份內的事,麻利的跑過去幫忙。除了拉攏人緣還可以乘機學到東西。飛舟可不像宗派,誰也沒有義務教你什麼,首先要跟人家把關係混熟,人家才願意教你點本事。當然了,即使人家不想教你,你也可以偷偷的學,看看人家怎麼做的,自己學著做就是了,飛舟上的本事都是這麼學來的。等你會的東西多了,認識的高階修士多了,以後才有人願意招募你。」

練無雙起初只是隨便的一問,如今卻是勾起了興致:「如此說來,金丹修士在無盡之海要得到一次出海的機會也挺不容易呢。」

夜焱一副憶苦思甜的表情:「何止是不容易,不混個幾年的時間連地皮也踩不熱,還想跟隨飛舟出海狩獵魚怪?混到一個出海的機會也只是個開始,飛舟不可像宗派,一個修士仗著天賦出眾,修煉到金丹期就可以混成長老,從此就可以牛皮哄哄的。飛舟招募的修士都有自己分內的一攤子事,人家招募你是因為你有用!而且一艘飛舟除了少數核心成員是雷打不動,其餘的人流動性是很大的。你這一次被人介紹上了飛舟,下次不見得還會用你。所以呢,新手混上飛舟之後千萬不能浪費機會,拚命的拉人緣!拚命的學本事,哪怕是學會肢解魚怪也是一個優勢。」

練大宗主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可是知道,這個小子根本沒有吃過那些苦頭,買了一艘飛舟就招募人手出海了,居然敢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吐苦水:「你小子不要總是跟本座強調飛舟和宗派不一樣,宗派也不是容易混的!本派弟子修煉到金丹期,僅僅是福利得到提升,掛一個長老的頭銜,能否得到重用也不一定。本派的金丹期弟子多如牛毛,躋身戰堂和執法堂的有幾個?成為一方老祖的又有幾個?何況你小子自己買了艘飛舟就招募人手出海了,根本沒有經歷過那些摸爬滾打的經歷,道聽途說來的事就不要跟本座賣弄了,繼續說招募人手的事。」

納蘭彩起初還被那些聲情並茂的講述所感動,暗自猜想小壞蛋在無盡之海怕是吃了不少的苦才熬出頭的,如今被宗主一語驚醒頓時翻了個白眼,原來這個小子根本就沒吃過什麼苦頭,純粹是在無痛呻吟。

夜焱不敢繼續賣弄,一五一十的說道:「招募人手自然是修為越高越好。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飛騎是必須要有的。您老人家不妨想想,在海上獵殺魚怪的時候,根本找不到落腳之處,沒有飛騎怎麼戰鬥呀?如果用御器飛行,修士的戰鬥力可就只剩下不到三成了!所以那些沒有飛騎的高階修士到了海上只能混事!弟子的飛舟不收混事的人。還有中品靈器,弟子招募的人手至少要求金丹期高階,都快要混到元嬰期的人了,連一件中品的靈器也沒有,那得混的多慘呢?這種人鐵定是個廢物,弟子的飛舟也不招募廢物。再者說了,連中品的靈器也沒有,用什麼戰鬥呀?」

練無雙不喜歡夜焱裝腔作勢的炫耀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拚搏史,然而她對夜焱的見識和手段卻是極為欣賞的,尤其是招募人手的經驗之談,甚至讓她受益匪淺。

正是夜焱招募人手的苛刻條件,才締造出了這支優秀的狩獵團隊。在無盡之海狩獵的修士只有不斷提升自己,才能夠在飛舟上贏得一席之地。這些高階修士為了分配到足夠的利益,通常只是一艘飛舟單獨出海,還要嚴格控制狩獵的人數。他們勢單力薄,唯有掌握特殊的戰鬥技巧,彼此密切的配合,才有可能戰勝高階的魚怪。殘酷的條件迫使這些高階修士進步神速,優秀的人最終脫穎而出!當然,那些不怎麼優秀的修士,要麼在碼頭無人問津,要麼葬身魚腹。

反觀宗派組織的狩獵,動則是上百艘戰艦組成的艦隊,見到靈獸便是一擁而上!遇到不好對付的靈獸,自然有高階修士頂住。如此輕鬆的狩獵,根本達不到鍛煉弟子的目的,捕獵的效率,也遠遠不如這些專業的狩獵隊伍。

不止如此,練無雙還見識到了飛騎在狩獵中的重要作用,她已經在考慮為戰堂弟子配備飛騎了。

「難怪這些高階修士全部擁有飛騎,並且都能夠熟練的駕馭飛騎戰鬥,原來這是在無盡之海狩獵魚怪最基本的條件。死亡沙海雖然有落腳的地方,他們卻是把這種戰鬥方式保留下來,演變成為對付靈獸的優勢。」練無雙眉若有所思道:「對了,本座看見這些高階修士的攻擊協調一致,顯然是長期配合磨練出來的,這又是為何?」

夜焱可不知道宗主的深謀遠慮,還在暗自腹誹,這位美艷宗主的好奇心也太強了:「所有修士的攻擊必須協調一致,不止要保證同一時間落在魚怪身上,還要保證打在魚怪的相同部位,這是獵殺元嬰期魚怪必須掌握的技巧,如果不具備這個技巧,這個戰隊根本就不夠資格挑戰元嬰期的魚怪。」

「哦,這又是為什麼呢?」練無雙渾然不顧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繼續盤問。

「這個不是明擺著的嗎,宗主應該知道魚怪是游在海裡的吧?」夜焱先是弱弱的反問,被宗主翻了一眼之後,又是繼續說道:「魚怪一旦受到攻擊是要潛回水底逃命的,這個時候必須用飛舟上的捕獸叉將魚怪拉住。但是硬碰硬的話,飛舟又根本拉不動元嬰期的魚怪,所以要求攻擊的修士配合,當魚怪試圖逃走的時候,所有人集中火力攻擊魚頭,迫使魚怪改變方向。這樣一來,就減輕了飛舟的壓力。」

「這種取巧的方法雖然說得通,實施起來恐怕不那麼容易,即使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配合,也頂多是減少飛舟的壓力,並不能完全解決飛舟的壓力。稍有不慎,飛舟就要被拉入海底。」練無雙不得不將信將疑,姑且不說這要求怎樣的默契,誰又能把飛舟駕馭到能夠和元嬰期魚怪較力的程度,要知道,這可不是單純的較力,而是利用技巧周旋。

「這個嗎,反正獵殺元嬰期的魚怪不像宗主想的那麼困難。」以夜焱駕馭飛舟的技巧,覺得迴旋的餘地很充裕,飛舟漂浮在空中,距離海面還有一段距離,這一段距離足夠他周旋的。即使被元嬰期魚怪拖向海底,飛舟受到海面的浮力還要停滯一下,這個停滯足夠張遠扭轉乾坤,讓他把飛舟重新拉升起來。

當然,獵殺元嬰期魚怪也不像夜焱認為的這麼簡單,他認為簡單只能說明他的戰隊實力很強。要知道,在無盡之海狩獵魚怪的修士不計其數,如此龐大的狩獵大軍,每年也僅僅是獵殺兩到三頭元嬰期的魚怪。由此可見,獵殺元嬰期的魚怪並不容易,凡是有能力獵殺元嬰期魚怪的團隊,本來就應該列為一流的狩獵團隊。

這支戰隊的每個成員都是妙妙精心挑選,全部是出類拔萃的好手。飛舟出航以後,他們又經過張遠這個傳奇人物的訓練,戰鬥技巧的進步一日千里。

在狩獵的過程中,這些本來就出類拔萃的人物淘汰掉了一批人,張遠率隊前往死亡沙海的時候,又是淘汰掉一批不太優秀的人,如今剩下的成員個個都是精英!這樣的一支狩獵隊伍,絕對夠資格躋身無盡之海的一流戰隊。

事實上,夜焱擊潰惠州的艦隊,已經成為無盡之海的傳說人物,他率領的戰隊又怎麼可能不是頂級的?

宗主之所以刨根問底,一方面是被他的話題所吸引,另外也是由於他在無盡之海的名聲大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獲得這種名聲,實在叫人匪夷所思,不怪宗主產生懷疑,坊間傳聞十有八九是以訛傳訛,至少也是誇大其詞了,那個酒館的傢伙不就是把夜焱傳成了化神期的高手嗎,還把夜焱說成是為齊州爭光的英雄,根本就不靠譜嗎。

吼!遠處的怒焰蜥蜴爆出一陣恐怖的怒吼!

這頭元嬰期的猛獸在自己的領地是不折不扣的霸主,之前從未遇到過敵手,而今卻被一群渺小的修士欺上門來。由於他龐大的身軀不擅長飛行,只能留在沙地上被動挨打,那些攻擊雖然無法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也是讓它十分的不舒服,不到一個時辰的鏖戰,終於將這頭野獸激怒了!

狂暴的怒焰巨蜥揮舞著鐮刀狀的利爪,嘴巴恐怖的張開,瘋狂的噴吐著一團團的烈焰。醜陋的眸子由於憤怒變成了赤紅顏色,猶如兩團跳動的火焰。覆蓋在身體表面的鱗甲本來是緊緊包裹住身軀,此時卻是一片一片的豎立起來,宛如無數鋒利的絞刀,血肉之軀要是被它擦到一下,那就是個凌遲的下場!

然而,這些讓怒焰蜥蜴在死亡沙海稱霸一隅的利器,如今統統失去了作用。

那些參戰的高階修士借助飛騎幫助,全部採用凌空游鬥的戰術,這個渾身裝滿了武器的怪獸,如今只剩下口中噴吐的火球尚可以起到一點作用。那火球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很,根本不可能命中駕馭飛騎翱翔在數百米高空的修士,頂多是一種威嚇罷了。

張遠等人也絕不輕鬆,他們首先要對抗死亡沙海的滾滾熱浪,以往對付的魚怪頂多是身軀龐大,皮糙肉厚!加上身體藏在水下,不容易命中要害,才可以支撐數天乃是數周的時間不死。

但是這頭怒焰巨蜥,可是讓張遠等人見識到什麼叫做超強的防禦!中品的靈器攻擊在這頭怪獸的鱗甲上,居然可以迸濺出火花來!由此推斷,那些鱗甲的防禦作用足可媲美上品的靈器!

除了鱗甲的防護,怒焰巨蜥的身軀也是極為強橫!張遠試探過這頭怪獸的弱點所在,到目前為止,他只是證實了這只怒焰蜥蜴是銅頭鐵尾的怪獸!

怒焰蜥蜴的攻擊也不是全無作用,這頭怪獸雖然不會飛行卻是身軀龐大,當它擺動佈滿倒刺的鐵尾,足以掃落百米以內的修士,所以張遠等人的攻擊也並非肆無忌憚,還是要躲避到怒焰巨蜥的攻擊範圍之外。

這頭怪獸的防禦本來就是超級變態,再加上張遠等人要保持安全距離,距離遠了,攻擊的強度自然要大打折扣,要不是這些修士掌握了集火攻擊的方法,他們的靈器打在這頭怪獸的身上,當真是不痛不癢。

多虧了集火攻擊的方法,他們的攻擊還可以產生效果,雖然無法對怒焰巨蜥產生致命的傷害,總還是可以傷到這頭怪獸的,為今之計,只能耐下性子鏖戰了!

練無雙遠遠的觀察戰鬥,將局勢分辨的一清二楚,鏖戰雖然是無奈之舉,倒也不失為明智,戰隊缺乏重創怒焰蜥蜴的能力,卻是穩穩的控制住了局勢,只要保持住這種控制,磨死怒焰巨蜥只是個時間問題。只不過,怒焰巨蜥的攻擊可不止如此。

練無雙多次獵殺過怒焰蜥蜴,對這種爬蟲的招數知之甚詳,從旁提醒道:「怒焰巨蜥在憤怒的時候會變得十分狂暴,它會不惜一切的反撲,你應該提醒同伴小心提防。」

「這個好像用不著提醒吧,您老人家把他們當成乳臭未乾的宗派弟子了,這些高階修士都是在魚怪牙尖上混飯吃的,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到過?兔子急了還蹬鷹呢,何況是凶悍的靈獸,靈獸在重傷後反撲的情形,我們獵殺魚怪的時候經常遇到。」夜焱可不是抬高自己,魚怪在重傷的時候首先是拚命的想要逃脫,當魚怪發現無法逃脫的時候,接下來就是最後的瘋狂,有的魚怪甚至會自爆。當初獵殺元嬰期魚怪的時候,那只元嬰期魚怪就是選擇自爆,差一點就讓他血本無歸。

夜焱不去提醒張遠,首先是相信張遠的見識絕不會輸給自己,另外也是一種默契,如今是由張遠指揮戰鬥,他就不會干涉。

練無雙也不強求他提醒隊友,打定主意要將這場戰鬥欣賞到底。

修士所說的鏖戰絕不止是一種形容,一旦選擇鏖戰的方式,戰鬥可以維持數個時辰,數天,數月,甚至數年。

長時間的鏖戰最考驗團隊的實力,也最考驗人的耐心。

張遠率領的這隊高階修士都是在海上和元嬰期魚怪鏖戰過數周的人,耐心絲毫不成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團隊的實力不足。

鏖戰了一夜,那些高階修士的法力已經消耗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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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你去死吧

儘管狩獵團隊依然牢牢控制著戰鬥,勝利的天平卻在悄然逆轉。

鏖戰拼的可是消耗,誰可以撐到最後,誰就是贏家!狩獵隊伍雖然能夠控制戰鬥,倘若無法在法力耗盡之前殺死怒焰巨蜥,忙活到最後也只能是功虧一簣。

鏖戰到此時此刻,修為最高的梅長老法力也是消耗過半,修為差的弟兄,法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怒焰巨蜥呢,絲毫不存在頹敗的跡象,反倒比起初更加狂暴了。

狩獵的高階修士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很容易判斷出隊伍處於不利的局勢,不過這支團隊的素質絕對一流,即便處在不利的情形下,所有的人仍然是到穩紮穩打,除非是接到放棄的指令,他們絕不會自亂陣腳,即便是要放棄,那也是有條不紊的撤退!

「纏鬥了快到一天一夜了,這頭怪物還是活蹦亂跳的,弟兄們可是快要撐不住了,這麼消耗下去不是辦法。」梅長老可不敢傻等到弟兄們法力枯竭,修士的法力消耗超過三分之二,極可能影響到自身修為,即使用丹藥恢復法,也要浪費更多時間。何況處在危機四伏的死亡沙海,必須留下些法力防範突發的危機。

張遠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如今也是法力消耗過半了,「梅長老先指揮一下戰鬥,我去搬援兵來。」

梅長老當然知道所謂的救兵是什麼,貌似大伙苦戰怒焰蜥蜴的時候,有個人可是藏在飛舟上躲清閒呢,還有兩個風情萬種的美嬌娘陪伴,「那好,老朽暫時接替你指揮戰鬥,你速去速回。」

兩個傢伙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張遠隨即抽身出來,駕馭飛騎風風火火的返回飛舟。

局勢的變化哪裡逃得過宗主的一雙慧眼,練大宗主不但不出手幫忙,反倒一副做壁上觀的樣子挖苦:「你的一流團隊遇到麻煩了,怒焰蜥蜴的防禦極為變態,這些高階修士普遍處在元嬰期,又不存在靈寶級別的寶物。很難對怒焰蜥蜴造成重創。如此一來只能慢慢消耗,從目前的局勢觀察,他們耗不過怒焰巨蜥。」

「弟子又不是瞎子.。」夜焱冷冰冰的應答。

「那些高階修士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快要撐不住了,這個你也知道?」練無雙也不理睬這個小子的不敬,又是提醒了一句。

「什麼?這麼快就不夠法力了?」夜焱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階修士恐怖的法力值,彷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便一個金丹修士也可以在他的鬼海攻勢下撐上幾個時辰!他卻不知道,在鬼海中使用靈器護身還可以控制法力輸出,維持護身靈器的效果就足夠了,和使用靈器攻擊完全是兩碼事。

練無雙從容的分析道,「從戰鬥一開始,這些高階修士就在竭盡全力的發動攻勢。元嬰高階的修士苦戰到現在,法力也是至少消耗了大半。」

像是在印證宗主的分析,她的話音尚未落地,張遠便是灰撲撲的返回。

「弟兄們快要撐不住了,輪到夜兄弟出馬了。」飛舟上所有的成員是一個戰鬥集體,求援的時候張遠也不用客氣。「撐不住了?」夜焱可不想在宗主和小妖精面前丟臉,他可是把弟兄們吹成了一流的狩獵團隊,無奈弟兄們不給他長臉呢,求援也要含蓄一點呀,什麼叫撐不住了?

張遠可不在乎什麼臉面,直截了當的抱怨道:「這頭怪物利用鱗甲抵禦攻擊,它不用消耗法力的,我們玩了命攻擊才能夠打傷它,拼消耗對我們不公平呀。說實話,這怪物比魚怪難對付多了,魚怪只不過是皮糙肉厚,體型龐大。用小刀子割肉還割得動。這怪物的鱗甲防禦太強,我們根本打不動它。」

「我知道和怒焰巨蜥拼消耗不公平,你們也不至於這麼快撐不住了吧?」夜焱心說你們好歹多撐一會兒,小爺也不至於太過丟臉。

「如果使用丹藥補充法力,撐到晚上還是可以辦到的,不過觀察這怪物的架勢,撐到晚上也耗不死它,再說使用丹藥不划算呀。」張遠弱弱的提醒夜焱,弟兄們全部是元嬰期的修為,至少服用金丹期丹藥才有點效果,效果還不是多明顯。

最重要的是,金丹期的丹藥可不便宜,每人使用一顆金丹期丹藥,那就是一大筆消耗!修士參加狩獵本來就是為了賺取靈石,當然不願意浪費,在狩獵時都是盡量不用丹藥,除非是遭遇了危機,目前的局面明顯還說不上危機。

「覺得找我出馬比較經濟實惠,對吧?那就不是撐不住了,只是為了節約狩獵成本。」夜焱覺得這個理由倒還說得過去,不至於讓他太丟臉。

可惜張遠完全會錯了意,還以為夜焱不願出手,讓弟兄們使用丹藥苦撐,他頓時哭喪著臉叫苦:「弟兄們真是撐不下去了,就是修為最高的梅長老,拼到現在法力也消耗過半了。修為差點的弟兄,法力頂多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你不能讓他們把法力耗光吧?萬一遇到突發狀況怎麼辦?我們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再說我們就是想使用丹藥也得有啊,我可不敢保證每個弟兄都帶了丹藥。本來我就說嗎,幾十號人在死亡沙海根本不夠用,至少要招募到兩百人左右。如果我們現在有兩百人,就可以把人分成三隊輪流投入戰鬥,輪換著休息補充法力,拼多久也不用害怕。」

眼見這個小子顧左右而言它,磨嘰了半天也不幫忙,練無雙還能看不出端倪,這個小子先前在本座面前把他的弟兄捧上了天,可是一轉眼的功夫,他的弟兄就跑來求援了,於是,這個小子就掛不住面子了。

男人都喜歡逞能,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面子。

這一點練無雙完全可以理解,只不過,她執掌頂級的修仙勢力,麾下高手如雲,哪裡關心夜焱的手下優秀不優秀的,那些別派的修士再優秀又與她何干?

練無雙只關心本派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想知道夜焱是不是優秀。

眼下狩獵隊伍處於劣勢,這些高階修士仍然不慌不忙,顯然是有恃無恐,起初練無雙還覺得納悶,如今看來他們依仗的人是夜焱。這個小子當真有本事力挽狂瀾嗎?

誠然,這個小子的鬼海十分霸道,不過連那些元嬰期的高階修士使用靈器也打不動怒焰巨蜥,區區鬼卒程度的鬼海,即使數量再多也難以傷到怒焰巨蜥分毫。此外,這個小子還有鬼斬和亡靈壁壘兩件極品靈器,亡靈壁壘再強也抵抗不住怒焰巨蜥這等龐然大物。而鬼斬作為一件攻擊型的極品靈器,由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施展起來,怕是連兩成的威力也發揮不出來。

練無雙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小子憑什麼力挽狂瀾?他的存在憑什麼讓那些高階修士有恃無恐?她乾脆直接向夜焱傳音道:「你小子不就是之前吹牛吹過了頭,覺得丟臉嗎?本座不笑話你,別浪費時間了,趕緊過去幫忙。」

…………夜焱心道:我什麼時候吹牛了?小爺那是實話實說!不過再解釋也是枉然,誰叫弟兄們不給力呢。

嘩啦,漆黑如墨的鬼翅從夜焱背後伸展出來,夜焱的的外觀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宛如人鬼合體一般,說不出的詭異猙獰。

鬼翅的寬度超過五米,釋放出鬼霧滾滾,輕輕的一振,便是帶動夜焱閃電般的掠向遠方。

嘩啦,納蘭彩也是祭出炫彩斑斕的翅膀,顯然是要尾隨夜焱出戰怒焰巨蜥。那是一雙巨大的羽翅,在強烈的光線下炫彩耀目!她的翅膀可是比鬼翅漂亮多了,如果一定要對比的話,一個是天使的翅膀,一個是魔鬼的翅膀。

只不過她的腳尖尚未離地,就被練大宗主出手摁住。「胡鬧,你走了誰來駕馭飛舟?再說你去了也是添亂,乖乖的留下。」

百十個元嬰期修士也應付不了的怒焰巨蜥,一個金丹期修士有什麼本事對付?

練無雙對夜焱的好奇來自那些高階修士,她對小妖精可是不存在任何好奇,強迫小妖精留在飛舟之上,她自己卻是隨後跟上夜焱。好奇歸好奇,她可不想讓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本門弟子葬身在怒焰巨蜥的利爪之下。

那些高階修士始終控制著戰鬥的節奏,即便是在明知獲勝無望的情況下,也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鬆懈。只不過夜焱的出現,必然要打破他們的節奏,當然,對怒焰巨蜥的牽制也隨之瓦解。

這批高階修士再次展現出良好的默契,只等夜焱接手便立刻撤出戰鬥,紛紛返回飛舟恢復法力。

在烈日下,驟然爆出一大團恐怖的鬼霧,猶如通往地獄的傳送門,黑漆漆的鬼潮瘋狂的湧了出來。

從萬鬼幡中瘋狂衝出來的鬼潮,最低也是鬼卒的存在,並且全部是特殊鬼魅,最普通的也是兵鬼,冥海血河中的特殊飛鬼佔據了絕大多數。

這些在冥海血河捕獲的飛鬼的戰鬥力不輸給兵鬼,同時還擁有飛行的能力,很快就取代了兵鬼的地位。到如今,萬鬼幡中剩下的兵鬼儼然成了炮灰。當然,夜焱還是很喜歡普通兵鬼的,用來當炮灰的時候不心疼啊。

飛鬼的能力雖然更加出眾,卻不是隨時可以捕獲的,冥海血河圖下次開啟還要等三百年呢。

飛鬼不止飛行能力優於兵鬼,體型也是遠遠超過兵鬼,當這種飛鬼展翅飛行的時候,鬼翅足足有五米的寬度!

夜焱僅僅放出兩萬隻飛鬼,已經給人遮天蔽日的錯覺。

飛鬼擋住了死亡沙海的烈日,天地彷彿瞬間昏暗下來,連滾滾的熱浪也被鬼海阻隔,讓人無端感受到詭異的陰冷。

螞蟻啃大象是亙古不變的鐵律,怒焰巨蜥這種龐然大物,很難遇到在身軀和力量上能夠壓倒它的對手,最怕的就是群攻戰術。

怒焰巨蜥的尖牙利齒雖然無堅不摧,用來對付鬼海卻是如同炮彈打蒼蠅,當它幹掉了三,五十隻鬼僕以後,成千上萬的鬼僕已經爬滿它的龐大身軀。

鬼僕的攻擊力雖然不如那些高階修士,但是無孔不入。

怒焰巨蜥的防禦縱然再強橫,仍是有相對柔軟的弱點,它的眼睛,鼻子,還有緊貼地面的腹部,防禦能力都是遠遠不如覆蓋有堅硬鱗甲的背部。張遠等人試探了很久也找不都的弱點,被蜂擁而至的鬼潮瞬間發掘出來。

這種程度的攻擊縱然無法傷害怒焰巨蜥,卻是讓它十分的苦惱,偏偏它就對爬滿全身的鬼僕無能為力。

吼!暴怒的怒焰巨蜥突然仰天狂嘯,恐怖的身軀在滾燙的沙粒上翻滾不止,爬在它身體上的鬼僕頓時被滾落掉十之六七。

這頭怪物儘管智商不高,倒是不缺護身的本能,想必它就是用這種方法清理身上的寄生蟲的。

不過鬼僕可不是那些低級的寄生蟲,論智商,鬼僕絲毫不輸於怒焰巨蜥。在怒焰巨蜥翻滾的時候,絕大部分的鬼僕施展鬼閃逃脫,僅僅有百來只反應遲鈍的鬼僕來不及逃脫,被怒焰巨蜥的恐怖身軀壓死。

逃過一劫的鬼僕並不急於反撲,而是在怒焰巨蜥上空盤旋,這些鬼僕在伺機而動,只要怒焰巨蜥停止翻滾,他們就再次撲上去。

夜焱自從擁有鬼海以後,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鬼海越來越強,不止是鬼僕等級的提升,這些鬼僕似乎在漸漸變得聰明了。練氣期的鬼僕只懂得猛衝猛打,碰到高階的修士一個群攻法術就要掃掉一片。

升級到鬼卒以後,鬼僕擁有了鬼閃的技能,還有兵鬼的各種技能。那些兵鬼明顯是懂得利用技能的,他們懂得使用技能攻擊,也懂得使用技能逃命。

築基期的鬼海再也不會出現被人成片成片殺死的情形,高階修士一個大範圍的殺傷法術打下來,頂多能夠傷害到殺傷範圍裡十之二三的鬼僕,絕大部分都可以利用鬼閃逃脫。

如今的鬼僕變得更精明,他們的伺機而動明顯脫離了本能的範疇,那是不折不扣的戰術運用。如果不是鬼僕懂得運用戰術,這兩萬隻鬼僕不用多久就會被怒焰巨蜥全部壓死。

而現在呢,夜焱僅僅損失了三百隻鬼僕左右,而且損失的比例也越來越少。想必被怒焰巨蜥壓死的鬼僕都是屬於反應遲鈍之輩,剩下的鬼僕都是反應迅速,相對來說比較聰明的,自然是不容易死的。

作為鬼僕的主人,夜焱也是可以控制鬼僕的,只不過他的鬼僕數量龐大,他根本不可能控制所有鬼僕,頂多是對鬼海做粗糙的控制,比如說控制鬼僕攻擊,控制鬼僕停止攻擊。

而且由夜焱來控制鬼僕,效果也遠遠不如鬼海自己擁有智慧,比如說方纔,他絕對無法在第一時間控制鬼海逃脫,頂多是隨後阻止鬼海再去送死。

而現在的鬼僕卻是伺機而動,一旦察覺到機會立刻出擊,一旦察覺到危險,又會自動的脫身。每一個鬼僕都擁有智慧,攻擊和閃避自然是靈動無比,遠遠不是夜焱通過控制鬼僕可以辦到的。

最重要的是,這些鬼僕既然可以產生初步的智慧,這種智慧很可能就是能夠升級的!想到此處,夜焱止不住的欣喜若狂!要知道,鬼海的威力不僅僅是取決於等階,智慧也可以大幅提升鬼海的威力!

夜焱除了欣賞鬼僕那點可憐兮兮的智慧,還在心裡yy起來,鬼僕最終可以聰明到什麼程度呢?這種仍然處在萌芽狀態的智慧想要超越人類不太現實,但是經過不斷的提升,最終達到梅長老的智商高度,還是值得期待的!

高品質的鬼僕本來就擁有智慧,隨便一個鬼修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練無雙很是納悶,這個小子傻樂個什麼勁?認為自己穩操勝券了嗎?

儘管練無雙事先知道鬼海的存在,仍然被鬼海起到的效果震驚,她本來以為這些鬼海僅僅是鬼卒而已,很難威脅到防禦能力超強的怒焰巨蜥。

從目前的局勢判斷,好像的確是夜焱佔據了上風,他只要控制住鬼海的死傷,就可以和怒焰巨蜥打消耗戰。

鬼海雖然無法傷到怒焰巨蜥,卻在消耗怒焰巨蜥的法力,這種消耗的方法比先前那些高階修士聰明多了。

怒焰巨蜥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防禦能力驚人!那些高階修士用法力和怒焰巨蜥超強的防禦消耗,和巨蜥頑強的生命力消耗,當然是十分吃虧了。

夜焱是用鬼海來消耗怒焰巨蜥的法力,這是在攻擊怒焰巨蜥的軟肋。

像怒焰巨蜥這種依仗強橫的身體強橫稱霸的靈獸,法力並不見多有多充沛。然而在耗盡了法力之後,這頭龐然大物並不難對付。

事實上,夜焱根本不用耗盡怒焰巨蜥的法力,他只要拖延時間,等待那些高階修士恢復法力就可以了。

「還不錯嗎,憑一己之力就解決了團隊的危機。」儘管知道這種消耗的方法很是浪費時間,練無雙卻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甚至不詢問夜焱要不要幫忙。這個小子太滑頭了,一定是立刻把她當成免費打手利用起來。她此行的目的可是要摸清夜焱的底細,不能本末倒置!

「宗主謬讚,弟子這點微末的本領經受不住您老人家的抬舉。」夜焱如今摸清了宗主的門道,但凡被她誇獎,接下來準沒好事,小爺可不會傻到往套子裡鑽。

無奈就算他不接招,宗主也不肯放過他,練無雙輕輕一挑眉梢:「本座命令你速戰速決。」

果然,夜焱這可是躺著中槍的!

宗主交代的命令,夜焱絕不含糊,當下就挽起袖子。

「你小子又玩什麼花樣?」練無雙冷眼旁觀。

「宗主要弟子死,弟子不得不死!弟子這就衝下去和怒焰巨蜥拼了!」夜焱故意裝作為宗主赴湯蹈火的架勢,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為宗主去慷慨赴死了。

「聽你這意思,本座是讓你小子去送死咯。」練無雙焉能聽不出話外之意,這小子分明是在和她耍滑頭。她百般的遷就夜焱,甚至陪夜焱來到死亡沙海狩獵,目的是要試出夜焱的底細。可是這個小子遮遮掩掩的,不使出狠招,別指望試出這小子的底細來,她狠狠橫了夜焱一眼「既然你對本座忠心耿耿,都願意為本座慷慨赴死,那你就去死吧,本座可不攔著你。」

…………夜焱本來以為宗主會阻止他呢,當下被閃的不輕,差點從半空中跌落下去,「您老人家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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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烈焰風暴

「速戰速決!如果你小子辦不到,小心本座用鞭子招呼你!」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斷然不可能和一個弟子胡鬧。在她看來,這個小子是個十足的另類!

一個修士想要出人頭地,唯一出路是被宗派重用,成為戰堂長老,執法堂長老,甚至一方勢力的老祖!宗派弟子想要得到這些,僅僅擁有強橫的修為遠遠不夠,首先要得到宗派的賞識,說白了,就是要讓宗主見到自己的能力。

所以練無雙的身邊永遠不缺少賣力表現的弟子,可是夜焱偏偏反其道而行,千方百計的躲避她,還在她面前隱藏實力。

練無雙最初也是費解,然而到了今時今日,她多少可以揣測到一些夜焱的心思。

這個小子實在太過優秀,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出道幾年的功夫,已經聚斂到可觀的身家,身家比起本派絕大多數的老祖還要殷實!他根本不屑得到宗派的培養和器重!

聽起來匪夷所思,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宗派不可能給這個小子數萬的上品靈石,也不可能給他一艘頂級的飛舟!

而且這個小子對於權力不屑一顧,根本不想當什麼長老,連執法弟子也不想幹,更加不可能自找麻煩的去組建一方勢力。一個人擁有了想要的一切,自然不願意受到束縛,所以這個小子寧可在這艘飛舟上做人上人,也不願意為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效力。

只不過,這個小子忘記了一件事,他畢竟是個宗派弟子。在享受宗派帶來的好處時,也必須履行宗派弟子的義務!作為宗派弟子,不是說你不稀罕宗派的福利,就可以不為宗派效力!

練無雙以女人的身份執掌一個頂級宗派,心胸何等的寬廣,她不會計較夜焱的自私想法,因為她知道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作為宗主一定要唯才是用!要用一個弟子,首先要知道這個弟子的能力,這就是她試探夜焱的原因。不知不覺。她對待夜焱的認知已經從可造之材轉變為可用之才。這個小子如今已經是築基高階,距離金丹期僅僅是一步之遙。本座用一用也不叫過分,況且,使用也是一種栽培的手段。

夜焱的表現讓她很是滿意,夜焱雖然對她有過種種不敬。那畢竟是因為誤會造成的,夜焱雖然不像別的弟子對她畢恭畢敬,但是她交代夜焱的差事,每一件都得到了執行,執行的還十分漂亮!

另一邊,夜焱正在琢磨怎麼做才可以速戰速決!鬼海最適合打消耗戰,速戰速決可不是他的強項。坦白的說。即使是對付一個元嬰修士,夜焱也很難做到速戰速決,元嬰期的怒焰巨蜥的生命力,可是比起元嬰期修士頑強多了!

牧鬼術!鬼海的氣勢驟然一變。黑漆漆的鬼氣頃刻間連成一片,所有鬼僕的實力瞬間被拉高了百分之三十!

牧鬼術不止可以提高鬼僕的等級,還可以大幅提升鬼僕的戰鬥力,雖然這種程度的提升遠遠不能和冥王守護相提並論,但是牧鬼術的好處在於鬼僕不用被打回原形。說白了,冥王守護就是個自殘法術,急於突破金丹期夜焱傷不起。

「這個小子果然還隱藏了實力。」練無雙饒有興致的望向夜焱,她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鬼海的提升。鬼僕釋放的鬼氣更加濃郁,兩萬隻鬼僕的鬼氣連成一片。形成一片名副其實的鬼海。

鬼僕的速度提升了百分之三十,急速飛行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飛鳥翱翔的感覺。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她還可以確認,鬼僕的攻擊力也得到大幅的提升,這一點從怒焰蜥蜴的反應就可以判斷出來。提升後的鬼海讓這個龐然大物感覺到了痛苦,怒焰巨蜥拼了命的在沙粒中翻滾。

僅僅依靠牧鬼術的提升,仍然不足以速戰速決!夜焱又把三千隻夜叉鬼釋放出來投入戰鬥。

夜叉鬼酷似冥海血河中的兵鬼,卻是比飛鬼更顯猙獰可怖,獨有的遠程法術攻擊最適合居高臨下狂轟亂炸,威力超過飛鬼的近身攻擊十倍百倍!

這三千隻夜叉鬼可是夜焱的心肝寶貝,除非有不受損失的把握,絕對不肯放出來冒險!

三千隻夜叉鬼集中火力攻擊怒焰巨蜥醜陋的怪頭,每一秒鐘都有十多個烏黑光彈在怒焰巨蜥的頭上爆裂,轟隆隆的巨響猶如雷鳴不絕於耳。隨著夜叉鬼等級的提升,釋放的法術也更具威力,如今一枚光彈的威力達到陰煞雷符的四倍以上!片刻功夫,怒焰巨蜥的碩大頭顱就被炸成血肉模糊。

夜叉鬼的威力再度讓練無雙震動,這個小子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呢,作為頂級鬼修勢力的宗主,她比誰都清楚夜叉鬼的威力,只不過這種特殊的鬼魅太過稀少,而且只存在於禪宗的寺院塔林,入手極為困難!很多依仗御鬼術成名的鬼修也不能得到。這個小子居然擁有三千隻夜叉鬼!當然,僅僅是夜叉鬼組成的鬼海也不具備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這些夜叉鬼達到重創怒焰巨蜥的程度,那是因為它們全部晉級到了鬼卒。

夜叉鬼本來就是以擅長飛行和強大的法術攻擊著稱,尤其是在晉級到鬼卒之後威力暴漲,這三千隻夜叉鬼還不止是鬼卒,至少是鬼卒高階!威力自然非比尋常!再加上不知名的法術又是將夜叉鬼的威力大幅提升,最終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連續不斷的爆炸讓那些待在飛舟上恢復法力的高階修士也止不住好奇,一大群人黑壓壓的站在甲板上觀戰,幾個傢伙甚至跑過來近距離欣賞戰況。

牧鬼術的提升,加上夜叉鬼恐怖的法術轟炸,足以達到速戰速決的目的!不到半個時辰,怒焰巨蜥已經到了瀕死的境地,驀然。它停止了無謂的掙扎。

夜焱可不認為這頭凶悍的巨獸要束手待斃了,野獸永遠不懂得放棄,頑抗到底是它的天性!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它會搏命一擊!

夜焱可不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祭出亡靈壁壘,保險起見還為自己加持了一個鬼盾,同一時間他還收回了鬼海,最後,他飄飄然的藏在宗主身後。沒辦法,處在空中的他無處藏身。即便是有,也找不到比宗主強力的盾牌。

練無雙不但知道那是怒焰巨蜥付出生命的一擊。還深知那一擊的恐怖,她本來要提醒夜焱小心提防,誰知道夜焱根本不用人提醒,又是護盾。又是護身靈器的把自己武裝到牙齒,最可氣的是,夜焱居然把她當成了擋箭牌!誠然,她的修為遠在夜焱之上,可是身份有別呀。一個宗門弟子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是挺身而出擋在宗主身前吧?即使不提身份,這個小子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兒。躲在女人身後就不覺得丟人?

練無雙咬了咬嬌艷如火的嘴唇,最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素手輕輕一揮便是撐起一道透明的護盾,將自己和夜焱統統保護在其中。

地表的沙土被颶風捲到半空。打在護盾之上蹦蹦作響,能見度從數百米頃刻間下降為零。

怒焰巨蜥先是掀起一陣沙暴,隨後張開恐怖的大嘴,噴吐出焚天的怒焰!

這火焰明顯和普通火焰不同,溫度極高,在熱浪滾滾的死亡沙海中肆虐,一瞬間,竟然將漫天的沙土和空氣統統點燃!火勢恐怖的蔓延到了飛舟的所在。

目光所及只見殷紅的火焰。夜焱處在焚天的烈焰中泰然自若,不是由於他的亡靈壁壘有多強大。或者是鬼盾有多神奇,實在是他找的肉盾太給力了!處在宗主的法力護盾之下。不要說被火焰所傷,他甚至感覺不到烈焰的溫度。

怒焰巨蜥以生命為代價點燃的焚天怒焰注定無法持久,如同焰火般一閃即逝,這頭巨獸的生命也隨之終結,龐大的身軀倒在焦土之上,掀起一片沙塵滾滾。

然而,剎那間的燃燒卻是造成了恐怖的破壞!

空氣中瀰漫著燃燒後的古怪氣味,沙海變成了黑色的焦土,便是連那漫天飛舞的狂沙也消失不見了,烈焰彷彿燒盡了一切。

危機過去,練無雙隨即撤去護盾,美眸橫了夜焱一眼,「躲在本座的身後不怕丟人?」

「丟人也比丟掉小命強,弟子是為宗主辦事,遭遇危險自然是往宗主身邊躲。再說這死亡沙海光禿禿的,除了宗主,弟子也找不到別處藏身。」夜焱為了藏在宗主的護盾之中,不得不近了美艷宗主的身,但是他絲毫也不後悔,從烈焰的規模來看,假如他用自己的實力硬抗,不死也要重傷,最輕也要慘遭毀容!

「你倒是不和本座見外呀。」練無雙冷哼,當怒焰巨蜥做拚死一搏的時候,她原本也要出手護住夜焱的,不過夜焱的動作太快,居然搶先她一步。

兩人隨即返回飛舟,那焚天的烈焰毫無懸念的波及飛舟,船體被烤成了焦炭顏色。飛舟上的那些高階修士,一個個也是灰頭土臉的。尤其是張遠,狼狽的模樣哪裡還像個高階修士,儼然就是個賣炭的。

「你們怎麼搞成這副德行了?」夜焱不懷好意的調侃,要知道,方才可是他在和怒焰巨蜥搏鬥,當巨蜥點燃烈焰風暴之時,他處在烈焰風暴的核心,而這幫傢伙僅僅是被烈焰風暴波及。

「我們搞成這樣很奇怪嗎?我們還活著就不錯了。」若然不是張遠經驗豐富,先一步催促小妖精啟動飛舟的防禦罩,這艘剛入手的飛舟說不定就報廢了,飛舟上百八十號高階修士也不止是狼狽而已。逃過一劫的高階修士們此時還心有餘悸。所有的人中,只有練無雙保持著那份美艷嫵媚,而夜焱處在她的保護下,也是風采依舊。

「夜兄弟好像沒什麼事嗎,方纔我還為你擔心呢。」張遠目睹夜焱被烈焰吞噬的那一刻,當真以為夜焱是死定了。

「不就是怒焰巨蜥的自爆嗎,小意思而已,奈何不了我。」夜焱當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是藏在女人身後才毫髮無損的。

怒焰巨蜥身軀龐大,那變態的防禦在死後也並未消失,肢解的工作費時費力,飛舟只好做短期停留。

巨蜥的皮囊連同鱗甲被整張的揭下,這東西價值不菲。巨蜥的肉用處不大而且不利於長期保存,用來餵養飛騎。巨蜥的血也有專人收取。雖然這些人是首次來到死亡沙海,也是第一次肢解怒焰巨蜥,然而獵殺魚怪時練就的手藝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肢解的工作高效有序。

入夜時分,沙海的熱浪變得溫柔了一點,一部分高階修士繼續肢解巨蜥,另一部分高階修士升火烤肉,這些高階修士長期漂泊,習慣了苦中作樂,當然不肯放過飛舟停泊的機會。

巨蜥的肉不止可以喂靈獸,修士也可以吃,修士雖然不需要食物維持生命,偶爾還是喜歡品嚐美味,尤其是喝酒的時候。

這些高階修士從前出海漂流慣了,早就養成了不挑口的好習慣,見到什麼就吃什麼!很多人還練就出一手烤肉的本事,隨身都是帶有烤肉作料的。

從巨蜥身上卸下的肉塊很快被烤成外焦裡嫩,滋味十足,用來下酒絕對是極品!

張遠先行撕下一塊品嚐,烤肉的手段絕對一流,口味和火候恰到好處,不過他很快皺了皺眉頭,將肉塊又吐了出來「MD,烤肉上沾了沙子!」

一個高階修士隨即感慨:「還是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舒服,魚肉生吃也可以,平時在甲板上吹吹海風,喝喝小酒,就像是神仙過的日子。死亡沙海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熱浪可以把人烤熟。要叫我說,這巨蜥的肉根本不用烤,切成肉片曬一下就熟了。」

一個高階修士接茬道:「何止是烤肉上有沙子,這鬼地方隨便呼吸一口都能吸到不少沙子,兄弟現在放個屁都能蹦出幾粒沙子來。」

又是一個高階修士唏噓道:「和這個鬼地方相比,無盡之海就是仙境。」

張遠深以為然的嗯了一下,不懷好意的笑道:「無盡之海還有神奇的騰明島,呵呵。」

提及騰明島三個字,所有的高階修士全都笑了。

「騰明島又怎麼了?這些人有什麼毛病?」納蘭彩是第二次聽到騰明島了,第一次是在喝花酒的時候,她悄悄的向夜焱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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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蜥蜴也是肉

儘管納蘭彩特意壓低了聲音,仍是瞞不過高階修士的耳朵。

頓時,在場的高階修士一個個表情古怪,出海狩獵的時候很少有女修士,這幫傢伙聊天的時候隨便慣了,卻不想今晚多了一個女修。

夜焱可不想當眾為小妖精解釋騰明島有多神奇,含糊其辭道:「什麼神奇不神奇的,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傳聞。」

納蘭彩不但不死心,反倒更加好奇了:「別吊人家胃口呀,快說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聞?」

在眾多修士中,張遠和小妖精最熟悉,說話也比較放得開,當下就主動為小妖精解惑:「這騰明島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出海狩獵的修士到了騰明島,極少有不失身的!」

納蘭彩當眾問出這種羞人的答案來,當場羞的臉紅心跳,呸道:「這叫什麼神奇呀?明明是你喜歡到處鬼混!」

張遠慘遭人身攻擊後一本正經的糾正:「在騰明島失身的遠不止在下一個,上次一起出海狩獵的兄弟,在騰明島沒有一個倖免於難的,梅長老夠正派吧?他老人家在騰明島也風流了一把!」

梅長老正拿小刀切著烤肉,沒招誰沒惹誰的,純粹是躺著中槍,當下老臉通紅的阻止:「你們說騰明島說就是了,少拿老朽說事!」

納蘭彩無端勾出這種話題,本來覺得羞憤難當,眨眼間又被這夥人逗嬌笑連連,美眸火辣辣的望向夜焱,盤問道:「凡是到騰明島的弟兄,沒有一個倖免於難的,你小子也在騰明島失身了?」

不止是納蘭彩聽出了弦外之音,高階修士們也升起好奇,弟兄們在騰明島都或多或少的做出些荒唐事,唯獨夜焱獨善其身,本來他們還覺得夜焱是個君子,如今看來是深藏不露啊!一干高階修士的目光紛紛投向夜焱,那些目光中充斥著種種猜疑。

「沒有。」夜焱不用向小妖精隱瞞什麼,只不過這些高階修士都知道他當晚和妙妙待在一起,他如果承認自己也失身,跟誰失身也是呼之欲出。除非是妙妙願意承認這事,他可不會拿出來炫耀。先是打發了小妖精,夜焱隨後狠狠瞪了張遠一眼,你小子出賣兄弟眼睛也不眨一下,還一對一對的賣!

張遠完全是無心之失,接到警告連忙收拾殘局,「口誤,口誤,當晚我們全部失身了,只有夜兄弟例外。」

「同行的修士全部失身,只有你一個倖免於難?」小妖精相信這種鬼話才怪,咬著夜焱的耳朵根說道:「這小子要麼是個聖人,要麼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小爺身為飛舟的主人,要留下辦理飛舟的停靠事宜,等小爺把飛舟安頓妥當,天都快亮了,留下守飛舟不是正常嗎?」夜焱表面上是和小妖精解釋,實則是說給所有的高階修士。

梅長老此刻也站出來為夜焱作證,只不過他不像張遠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是真的以為夜焱獨善其身了。原因十分簡單,當晚夜焱並沒有登上騰明島,而是留在了飛舟上,自然就沒有受到騰明島的影響。可憐的梅長老,碰到張遠和夜焱這種貨色,有一天被人賣了還在幫忙數靈石呢。不過此人出了名的剛正不阿,有了他的證詞,連夜焱都差點相信自己是個聖人。

「兄弟不能厚此薄彼呀,給飛舟上那位也送點烤肉呀。」風波剛過去不久,張遠又開始沒事找事。

飛舟上的那位自然是指練大宗主,練無雙本來就不喜歡湊熱鬧,況且她很清楚這些高階修士是什麼德行,一大群男修待在一起,十有八九要討論女修,她一個女修在場多有不便。再說她還是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不得不考慮宗派的形象。所以在眾人飲酒作樂的時候,她卻是留在甲板上獨酌。

「你就不能不出ど蛾子?」夜焱躲還躲不及呢,可不想主動去招惹宗主。

「夜兄弟這就不對了,大家在一艘飛舟上,一碗水要端平呵。」張遠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諄諄教誨,他並不知道練無雙的身份,也不知道項鏈在小妖精身上,這就難怪他看不過眼,要為練無雙鳴不平了。

練無雙和小妖精都是夜焱帶上飛舟的,受到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這段日子,夜焱成天和小妖精廝混在一起,還教會了小妖精駕馭飛舟,卻是對練無雙百般冷落,這可說不過去!

就在夜焱挑戰怒焰巨蜥的時候,人家還陪伴你出生入死,如今戰鬥剛一結束,你小子一轉眼就把人家棄之不顧,抱著小妖精逍遙快活,做人可不能這樣薄情寡義!

「夜老弟,你對待兄弟有情有義,大傢伙心悅誠服。但是對待自己的女人,當真是不太厚道呀。」梅長老一貫講信義,信義二字可不止是對待兄弟,對待女人也要有情有義。

「你們知道個屁呀!」夜焱有苦說不出來,只能連連搖頭:「她不是我的女人,就是一般的朋友,大家千萬不要亂說哈。」

「呵呵,夜兄弟說笑了。」張遠還不清楚夜焱的為人,你小子會把一般朋友帶上飛舟?當初你小子和甄倩倩也是一般朋友……

夜焱瞪圓了眼珠子吼道:「誰和你說笑?本來就是一般的朋友,連一般朋友也算不上。」

梅長老一如既往的實誠,規勸道:「就算是普通朋友吧,夜老弟也不能這般虧待人家,你和怒焰巨蜥戰鬥的時候,人家和你出生入死。如今大伙聚在一起喝酒,你把人家一個人扔在飛舟上,情理上也說不過去吧?」

「誰把她扔在一邊了?她喜歡留在飛舟上,關小爺個屁事呀?」夜焱可是比竇娥還冤呢。

小妖精作為唯一的知情人,不但不說幫忙解圍,反倒是唯恐天下不亂,親手切下十多片烤肉遞給夜焱,很懂事的樣子說道:「練姐姐不願意過來也沒有關係,你把烤肉給她送過去吧。」

要知道,小妖精這段日子和夜焱形影不離,大家早就認定了她是夜焱的女人,如今她親手切下烤肉讓夜焱送過去,還把那個女修叫做練姐姐!她的表現足以讓梅長老等人深信不疑,那個女修就是夜焱的女人!夜焱如果還是冥頑不靈,可是成為負心漢了。

片刻後,夜焱拿起烤肉悻悻然來到飛舟的甲板,也不說話,將包裹好的烤肉往宗主面前一放,調頭就走。

「不就是為本座送幾片烤肉嗎?你小子用得著這麼為難嗎?」練無雙優雅的依在欄杆上,抬起酒壺淺嘗一口。一個人在月下獨酌的她,非但讓人感覺不到孤獨,反倒透出一份悠閒灑脫,叫人不忍打擾。

「您老人家聽見了?」夜焱不由的一陣狂汗。

「你們嚷嚷的這麼大聲,本座不想聽見也不成呀。」練無雙不止聽見了眾人的議論,還聽的十分詳細,只不過,同樣是送來幾片烤肉,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完全不存在曖昧成分,完全是入情入理的做法,「宗門弟子為宗主送幾片下酒的烤肉本來就是理所應當。本座微服來到死亡沙海,本來就是不願暴露身份,你只需要見機行事便可,不必太在拘泥於禮數,只需要把對本座的尊敬放在心底便是了。」

…………夜焱什麼時候對這位美艷的宗主有過尊敬了?

「那些人還在等你回去飲酒,你不便久留,先行退下吧。」練無雙根本不理睬某人的鬱悶,自言自語的交代。

…………這就是夜焱不願意返回宗門的緣故!在外邊他好歹是個爺!他有花不完的靈石,永遠是他使喚人家做事!可是混到了宗主跟前,他就是個跟班的貨色,屁顛屁顛的跑來送烤肉,一句道謝的話也撈不著,到頭來就混了個退下……

「這鬼地方風沙大,烤肉難免沾上沙子,吃的時候留神一點。」夜焱氣呼呼的交代了一句,語調倒更像是詛咒,吃吧,讓你吃上一嘴沙子!

殊不知,這一句隨隨便便的一句提醒,卻是讓練無雙微微動容!

向練無雙獻慇勤,表忠誠的弟子多如牛毛,而她一貫是不為所動,因為她很清楚那些人的動機,無非是為了得到她的賞識和器重。但是她知道夜焱並不希望得到她的賞識,也不想得到她的器重,如此一來,這份關心就要真誠多了,就是不想讓她吃到了沙子。

練無雙慧眼如炬,不難辨別出誰對她是真心,誰對她是假意,這個小子的語氣雖然差了點,維護她的心思卻是真誠的,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份關心還是無意識的表達出來,說明這個小子下意識的在維護她。

練無雙雖然是在甲板賞月,卻是把那些高階修士的交談聽的一清二楚,她當然知道烤肉上沾了沙子,即便是夜焱不做出提醒,她也不可能吃到沙子。事實上,她對於烤蜥蜴這種食物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即便是烤肉上不沾沙子,她也不想嘗這個鮮。本來她根本不想動那些烤肉,如今她卻是撕下一小塊來放入口中。

「味道還不差。」練無雙作為宗主不可能對一個弟子道謝,這種表達感謝的方式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放眼齊州,能夠讓無雙仙子吃蜥蜴的人,夜焱絕對是空前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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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暴兵

三十名高階修士耗費了兩個晝夜將怒焰蜥蜴徹底肢解,鱗甲,血液儲存起來等待返航時拍賣,另外還挖出了一枚元嬰期的獸丹,當場被夜焱用二十枚上品靈石的地板價收購。本來他是想多出一些靈石的,但是同行的高階修士們說什麼也不接受,用這種價格收購元嬰期的獸丹,本質上就是半賣半送。

狩獵的靈獸雖然辛苦也別有樂趣,來到渺無人跡的死亡沙海,修士們淡忘了修煉的艱辛,時間彷彿變得不值錢了,被用來無度的揮霍著。

絕大部分的時間,狩獵的修士們都在飲酒作樂,只有在狩獵的時候忙活一陣,到了肢解靈獸的時候,他們又變得清閒起來,如此這般走走停停,狩獵戰隊在隨後的三個月陸續獵殺到七隻元嬰期的獵物,雖然說不上戰果輝煌,作為第一次來到死亡沙海的隊伍,收穫相當不俗。

夜焱的收穫也是不俗,七顆元嬰期的獸丹毫無懸念的被他收入囊中,並且全部是用地板價收購,心情自然是十分的愉快。他從後方偷偷觀察駕馭飛舟的小妖精,除了偶爾和自己胡鬧的時候,這個小妖精和那些名門正宗的仙子並無分別,無非是性格潑辣活潑一些。

所謂的仙子,本質上只是優秀的女修。夜焱不喜歡冷若冰霜的仙子,也招架不住刁鑽古怪的小妖精。初遇時的納蘭彩恰到好處,待人即不冷漠也不熱情,一副大姐姐的姿態,她還告訴夜焱禿子的秘密。若然不是對她心存好感,夜焱當初也不可能幫她解圍,此刻的納蘭彩一如回到了當初。

「姑奶奶漂亮吧?」納蘭彩冷不丁的詢問了一句。

夜焱恨恨的搖頭,錯覺!完全是錯覺!當初那個叫人如沐春風的樣子根本是偽裝出來的!

「幹嘛不言語呀?你小子又在憋什麼壞水呢?」納蘭彩和當初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對夜焱的態度有了變化,對待喜歡的人和對待閒雜人等,態度自然是天壤之別。

夜焱一臉痛惜的歎氣「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納蘭彩就知道這個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翻了個白眼問道:「姑奶奶變成什麼樣了?」

夜焱反問道:「你不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時候了?」

納蘭彩咯咯嬌笑:「記得,當初姑奶奶前往縹緲峰,想要會一會艷絕齊州的鬼仙子,在途中撞見你和一個小妮子偷情,怎麼?如今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夜焱搖了搖頭:「我們不是去偷情,是去採藥。那個女修叫做林佳,她特別的崇拜你,把你當成大姐姐呢。」

誠然,涉世不深的林佳心思太單純,把出於禮貌性的熱情當真了,可是這也足以證明納蘭彩平易近人!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納蘭彩和當初判若兩人!

「姑奶奶就算是有變化,也是被你小子帶壞的!哼,姑奶奶如果不聰明一點,還不被你小子吃掉了。」納蘭彩還覺得委屈呢,正所謂適者生存!要是她稍微矜持一點,早就被夜焱打發掉了,還能堅持的到今天?要不是她刁鑽古怪,還不被夜焱給玩死?她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樣子,完全是為了要適用夜焱,這個小子現在倒嫌棄她不夠溫婉端莊了!當然,納蘭彩也並非真的變了個人,她的刁鑽只是用來對付夜焱,在旁人眼中她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這麼說,你變成現在這副德性,倒是小爺的過錯啦?」夜焱眼睛一瞪,凶狠的反問。

「不怪你怪誰呀?」納蘭彩使勁點頭,一副你小子就認命吧的表情。雖然是在聊天,她卻是全神貫注的駕馭飛舟,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視野很差,她遠遠望見黑暗的深處有些奇怪,彷彿有一片漆黑的暗流洶湧澎湃,她習慣了性的向夜焱詢問:「前方是什麼?」

「我哪知道。」夜焱也是第一次來到死亡沙海,見識不見得就超過小妖精,他祭出死靈之眼觀察,只見無窮無盡的鬼魅好似一片汪洋,正在瘋狂的湧向飛舟方向。

「鬼潮。」夜焱波瀾不驚的吐出兩個字,他此行是為了牧鬼而來,牧鬼便是要利用鬼潮,不過這鬼潮規模之大超出了他的想像。為了爭取時間,他交代小妖精先行將飛舟調頭後撤。

「我們要不要避一避?」納蘭彩雖然喜歡和夜焱胡鬧,關鍵時刻卻是對夜焱言聽計從,當即將飛舟調頭全速後撤。她雖然初到死亡沙海,卻是聽說過鬼潮的厲害,鬼潮乃是死亡沙海最恐怖的威脅之一,鬼潮的強大不在於單個的鬼魅有多強大,而是在於他們恐怖的規模,儼然就是某人鬼海的翻版,只不過比鬼海更加恐怖。

夜焱本來就是奔著死亡沙海的鬼潮而來,再者說了,那鬼潮衝著飛舟而來,想躲也躲不過去。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片刻後,張遠等人急匆匆的趕來,一同趕來的還有宗主……

觀察過那些在飛舟後方追趕的鬼潮,張遠不難辨明局勢:「鬼潮不止發現了我們,還對我們窮追不捨。鬼潮的速度比飛舟快,我們跑是跑不掉的,為今之計只好背水一戰。」

得知要和鬼潮背水一戰,饒是那些高階修士見慣了風雨,也是止不住的頭皮發麻。這些人來到死亡沙海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傳說中的鬼潮並不陌生,狩獵團隊遭遇小型鬼潮還可以勉強一戰,一旦遭遇大規模的鬼潮,那就是九死一生!觀察飛舟後方的鬼潮,規模可是不小了!

要殺光這種程度的鬼潮根本不可能,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一旦被鬼潮追上了,飛舟根本就無法繼續飛行。鬼潮雖然撕不開飛舟的防禦罩,憑借數量的優勢卻可以將飛舟掀翻。

飛舟在鬼潮的威脅下必須啟動防禦罩,可是長時間的開啟防禦罩,有多少靈石也不夠燒的,再說飛舟的防禦罩也不能長時間使用。

「那就戰吧。」夜焱原本就是來牧鬼的,鬼海的出現正中他下懷,這片鬼潮的規模雖然恐怖了一點,還不至於讓他退縮不前。他交代飛舟後撤並不要逃跑,而是爭取時間召集人馬,做好一戰的準備。另外他也是出於民主的考慮,儘管這些高階修士對他無條件的信任,然而在把大伙帶入險地之前,至少也應該知會眾人一聲。

張遠眼見他露胳膊挽袖子的架勢,詢問道:「夜兄弟這是要幹嘛?」

「出發前不是商量好的嗎?本次狩獵由我來指揮戰鬥,你留下駕馭飛舟。」本次狩獵在出發前就敲定由夜焱主宰戰鬥,只不過他一直在教納蘭彩駕馭飛舟,所以並未真正的指揮戰鬥,如今接手戰鬥正是時候!當然,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牧鬼。

「夜兄弟,我們知道你的鬼海厲害,可是對上鬼潮不見得有用。在鬼潮的包圍中戰鬥,修為才是最關鍵的。」梅長老就事論事的勸阻,夜焱的鬼海是依仗人海戰術,但是鬼潮的數目遠遠超過他的鬼海,所以鬼海的優秀便蕩然無存了。況且夜焱僅僅是築基期的修為,築基修士那點可憐兮兮的法力,即便是有護身的靈器,在鬼海中又可以支撐多久?

還有,鬼潮對張遠這些高階修士屬於人海戰術,但是對於夜焱來說可不止是人海戰術。鬼潮中不乏鬼衛,鬼將的存在,這些存在比夜焱的等階還高,即使單打獨鬥,貌似夜焱也不存在什麼勝算。

再說夜焱初出茅廬,經歷過幾次戰鬥?那些高階修士信任他的人品,信任他駕馭飛舟的能力,可不信任他的指揮能力。擅長駕馭飛舟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夜焱,一個是張遠,無論從什麼樣的角度考慮,也應該由修為低的夜焱駕馭飛舟,由元嬰期高階的張遠來指揮戰鬥。

夜焱擺擺手打斷眾人的種種猜疑:「你們以為小爺傻呀,沒把握我敢主動參戰,少囉嗦,我先交代一下戰術。」

「你還有戰術?」張遠和梅長老異口同聲。

「等會兒鬼潮追上來的時候,我會釋放鬼海。你們不要和低階的鬼魅浪費時間,凡是見到鬼衛以上的存在,立刻給我打掉!反正優先清除等階高的存在。」夜焱在冥海血河中見識過鬼將的強悍,在動用冥王守護的情形下,也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更要命的是鬼將攻擊力驚人,攻擊鬼海可是成片成片的掃,人品好的時候一次性可以掃掉他十多隻,甚至幾十隻鬼僕!

「還有呢。」張遠和梅長老先姑且聽之。

「沒了,現在說的太多也不起作用,而且說多了怕你們記不住,謹記這條原則就足夠了,動手的時候隨機應變。」夜焱知道這些高階修士全部是死人堆裡滾過來的,輪不到他來指揮人家如何戰鬥。

「你就是這麼指揮的?」張遠可以想像,待會兒動起手來,絕對一場混戰!

「嗯,計劃的太詳細影響大家發揮。」夜焱不願意對這些高階修士們設定太多的限制。

「在鬼海中戰鬥應該是組成防禦陣型,輪流負責團隊的防禦,輪流恢復法力,這種做法可以節約法力。」梅長老所說的是團隊對付鬼海戰術的鐵律,所有團隊在冥海血河中無一例外的採用這種戰術。

夜焱經歷過冥海血河的洗禮,又是用鬼海耗死過很多人,經驗可不是一般的豐富:「死在我鬼海之下的修士太多了,他們全部是採用防禦陣型,那種方法只是等死!相信我,你們用不著防禦陣型,這是一場混戰!」

「你那兩萬,三萬的鬼海,對上鬼潮恐怕撐不住多久啊。」張遠弱弱的提醒。

「誰說我的鬼海只有三萬隻的規模?」夜焱翻了個白眼,以往戰鬥的戰鬥中,他習慣分批的使用鬼海,那是因為全部召喚出來也派不上用場,分批的投入戰鬥可以讓鬼海輪流休息,想不到卻讓人產生了錯覺,以為他只有兩到三萬的鬼僕。如今夜焱是要牧鬼,自然是放任所有的鬼魅傾巢而出!儘管那些高階修士對夜焱的戰鬥能力心存疑惑,然而他的威信可不是假的,關鍵的時候一言九鼎:「不要在浪費口水了,大家分頭行動!」

大敵當前,小妖精主動交出駕馭飛舟的指環,此時,鬼潮距離飛舟已經不足兩百米。處在飛舟的後方的甲板,終於能夠一窺這片鬼潮的真實面目。

鬼潮中的鬼魅品種很雜,既有普通的鬼魅,也有特殊的兵鬼,其中還參雜有大批能夠飛行的鬼魅。這些鬼魅的品階也相差懸殊,有品階最低的鬼奴,也有數量眾多的鬼卒和鬼衛,還有鬼將級別的存在,衝在最前方的鬼潮中,赫然就有兩隻鬼將!當然,最恐怖的還是鬼潮的數量,從甲板上眺望,看不見這片鬼潮的盡頭。

當鬼潮追趕上來的剎那,龐大的飛舟如同一片飄蕩在湍流中的樹葉東飄西蕩,轉眼間就被黑漆漆的鬼潮吞噬。

飛舟只能在防禦罩的保護作用下隨波逐流,而張遠駕馭飛舟的手段令人歎為觀止,在他的駕馭下,飛舟竟是沒有當場隕落,仍然維持在飛行狀態。這艘飛舟本來就是用靈獸的骨架和皮囊煉製,如今在張遠的駕馭下,彷彿又變回了一頭猛獸,在鬼潮中左突右進,翻滾跳躍!

目睹這驚人手段,納蘭彩徹底明白,她那點駕馭飛舟的技巧,頂多算是能把飛舟開走……

在飛舟的防禦罩啟動之前,夜焱已經率領高階修士跳出甲板。

不怪在死亡沙海狩獵的高階修士談及鬼潮就毛骨悚然,鬼潮的確似乎一個恐怖的存在,在鬼潮中混戰,根本不敢把飛騎召喚出來。修士也無法自如的移動,只能借助護身靈器的幫助自保,能否撐到雲開月明的時候,或者是能夠支撐多久,只能是聽天由命。一個八十人的狩獵團隊遭遇大型鬼海,生存的幾率微乎其微,即便能夠逃過一劫,那也絕不是因為戰勝鬼海,而是僥倖逃脫。

而夜焱的存在改變了這種局面,只因為他的優勢也是鬼海!

萬鬼幡被他用法力催動的極限,只能看見一團如漆如墨的鬼霧,數不清的鬼魅從鬼霧中衝殺出來,彷彿一隻來自冥界的恐怖軍團。

這只軍團在素質,遠遠高於鬼潮那種以數量取勝的烏合之眾!這就如同身經百戰的兵團對上了一群流寇,從雙方短兵相交的剎那,局面就是一邊倒。

同階的兵鬼不論防禦還是攻擊能力,都遠遠超過普通鬼魅三倍以上,再加上牧鬼術百分之三十的加持作用,殺卻普通鬼魅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而兵鬼最大的優勢還是他們的技能,穿刺不止威力驚人,還可以刺穿同一條直線上的鬼魅。而兵鬼的橫斬一刀劈出去,便是在斬殺前方十米內的所有敵人。隨著兵鬼等階提升,這兩種技能的威力也得到大幅提升。

借助自身的強橫,數量處於劣勢的兵鬼輕易擋住了鬼潮,不止是將阻止了鬼潮的攻勢,而且還在十分高效的斬殺。兵鬼的戰鬥效率雖然不如使用靈器的修士,然而兵鬼的數量眾多。上萬隻兵鬼同時作戰,每一分鐘都在造成鬼潮的大批死傷。

衝在最前方的鬼潮受到阻擋無法前進,而後方的鬼潮仍在向前蜂擁,於是那恐怖的鬼潮層層疊疊的擠在了一起,猶如一層層的波浪拍打海岸。

被擠壓在一起的鬼潮為夜叉鬼提供了絕佳的機會,它們釋放的烏黑光球雨點般打向鬼潮,光球落地後形成的爆炸半徑超過了五十米,爆炸的威力遠遠超過了陰煞雷符的三倍。處在光彈爆炸範圍的鬼潮僅有少數借助鬼閃逃脫,絕大部分當場灰飛煙滅。

而作為主戰的飛鬼,戰鬥效率雖然遠遠無法和夜叉鬼相提並論,比起兵鬼卻是絲毫不差,飛鬼也可以釋放一種近似橫斬的技能,加上飛鬼擅長飛行,時常是居高臨下的俯衝到鬼潮中,連續釋放橫斬後,隨即又是一飛沖天,由於不用像兵鬼需要死守防線,傷亡要比兵鬼低了很多。

三種鬼魅的絕佳配合頃刻間造成鬼潮的大批死傷,那些鬼魅在掛掉後化成一團黑漆漆的鬼氣,轉瞬的功夫,戰場就被濃郁的鬼氣包裹起來。

這種鬼氣正是鬼魅最好的滋補,也是牧鬼術的根本所在,那些兵鬼和飛鬼一邊戰鬥一邊貪婪的吞噬鬼氣,便是一貫執行轟炸任務的夜叉鬼也禁受不住誘惑,衝到鬼氣濃郁的地方享受這餐難得的盛宴。

戰鬥的場面與高階修士想像的完全不同,他們本以為這是一場艱難的消耗戰,他們必然要被鬼潮圍困,只能苦苦的掙扎。現在的局面卻是一場混戰,他們完全可以在亂軍中馳騁奔殺,就像夜焱之前說的那樣,他們可以自由的發揮。

梅長老一貫不喜歡說話,行動就是最好的命令,他率先撲向最近的一隻鬼將,數十名高階修士緊隨其後。

鬼將相當於人類元嬰期的修士,由於無法使用護身的靈器,防禦能力不如同階修士,如今卻是被六十多號同階修士一擁而上的圍毆,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被砸成一團鬼氣滾滾。最後留下的一個小小光團也被梅長老順手收了。能夠修煉到鬼將的鬼魅,至少是上品鬼魅的存在,可以換到一件上品靈器了,對於狩獵團隊而言,風險和收穫永遠是成正比的,他們如果不敢和鬼潮交鋒,就休想得到誘人的收穫。

夜焱並未真的參加戰鬥,他仍在駕馭萬鬼幡釋放鬼海,足足半個時辰過去,仍然有大批鬼魅從鬼霧中衝殺出來,彷彿無窮無盡。

他擁有十六萬隻鬼僕,當然不能一下就釋放出來,然而釋放了半個多時辰,也是叫人瞠目結舌了。

夜焱採用的是精兵路線,戰鬥時的最佳方式並非是把鬼僕全部釋放出來,而是分批的投入戰鬥,只不過他先前把儲備的鬼魅全部奴役了。如今的鬼僕數量達到恐怖的十六萬隻,這個數目遠遠超過了萬鬼幡的承受能力。在嚴重超載的情形下,鬼僕在萬鬼幡中根本無法晉級,沒有出現互相吞噬的情況就是萬幸了。好不容易撞上了牧鬼的機會,還不把鬼僕全部放出來飽餐一頓。

就連極品的羅剎鬼和那只從歐陽倫手上騙來的極品鬼魅也不例外,統統被他投入了戰鬥。當然,當然,極品鬼魅是能夠修煉到鬼帥的,夜焱還不至於敗家到在它們還是鬼卒的時候就拿出來冒險,他只是把極品和上品鬼魅放出來透透氣,讓他們跟著沾光吸收一些鬼氣。

飛舟擁有防禦罩的保護,短時間內不可能被鬼潮攻破,所以練無雙並不擔心小妖精的安全,她也是跟隨夜焱和一干修士跳出飛舟,只不過,她也沒有跟隨梅長老等人投入戰鬥,而是守護在夜焱的身邊。以她的手段即便不能滅殺這片鬼潮,保護幾個重要人物脫身還是綽綽有餘的。

到目前為止,夜焱根本不需要她的保護,反倒是夜焱的表現讓她震驚。

無論是誰,見識到這恐怖的鬼海也不得不從心底產生震撼,這鬼海可不是用劣鬼湊數的炮灰,這些鬼魅最低也是鬼卒的存在,最恐怖的是,這支鬼海全部是特殊鬼魅。兵鬼本來也屬於特殊鬼魅了,但是在這支猛鬼軍團裡,儼然成了最普通的貨色!

不過,她雖然驚異於夜焱的表現,對戰鬥的前景並不樂觀,甚至有些隱隱的擔憂。從目前的戰局分析,的確是夜焱的猛鬼兵團佔據上風,然而這種戰鬥方式從本質來說拼的還是消耗。

鬼潮雖然在交鋒的初期處於劣勢,卻是在數量上佔據絕對的優勢,經受得起長時間的消耗,戰鬥的時間越久,對於鬼潮越有利。

夜焱的鬼海雖然是精兵強將,無奈在數量上不如鬼潮,在初期可以鋒芒逼人,但是隨著不斷的消耗,兵鬼的法力終有耗盡的時候,一旦被消耗光了法力,兵鬼的優勢將蕩然無存,頂多是比普通鬼魅強橫一些。

那些高階修士的法力也是有限的,他們在襲殺鬼將和鬼衛的同時,還要應付鬼潮的帶來的壓力,一旦他們的法力難以為繼,就無法及時清理掉鬼潮中的強大存在。到了那個時候,鬼潮中的鬼將和鬼衛,將給夜焱的鬼海帶來巨大的損失。

練無雙雖然不肯出手相助,卻是將利弊如實告訴夜焱,提醒他最好速戰速決。

夜焱根本不擔心持久戰的問題。如今整個戰場都包裹在一層濃郁的鬼氣中,鬼氣不止幫助鬼魅晉級,而且在鬼氣的沐浴下,鬼僕的法力恢復的極快,甚至可以永無休止的戰鬥,這就是牧鬼術的優勢所在,對於鬼僕的提升雖然不如冥王守護,卻可以帶來持久的戰鬥能力。不過夜焱並沒有把這個優勢告訴宗主,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身的秘密,一方面也是出於報復的心思,讓這位美艷的宗主擔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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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調虎離山


  夜焱的做法和宗主的建議恰恰相反,他在採用防禦的戰術拖延時間。
  
  利用兵鬼銅牆鐵壁的防禦擋住鬼潮,然後利用夜叉鬼的超強法術轟殺,這是滅殺鬼潮最有效率的戰術,還能夠把鬼海的損失控制在最小,倘若夜焱和鬼潮展開對攻,鬼海的損失必將直線飆升!
  
  況且夜焱的目的是利用鬼潮來御鬼,戰鬥的時間拖的越久,御鬼的效果就越強!他恨不得打個一年半載,把鬼海的等級提升到足夠讓他突破金丹期。
  
  機會難得呀,如今他擁有十六萬的鬼僕,只有大規模的鬼潮才可以滿足他牧鬼的需要。找到大規模的鬼潮談何容易?在死亡沙海能不能撞上第二波還不好說呢。即便是讓他遇到,如果不是有高階修士幫助他清除鬼潮中的強橫存在,他也很難如此輕鬆的牧鬼,勉強施為必然損失慘重。
  
  所以,夜焱抓住難得的機會,盡量的拖延戰鬥,到了天亮的時候,他得以窺鬼潮的規模,放眼望去,只見鋪天蓋地的鬼潮,彷彿無窮無盡,這個規模讓他十分滿意。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夜焱不慌不忙的掌控者戰鬥,同時通知那些高階修士,讓他們不用浪費法力對付鬼衛,只要把鬼潮中的鬼將打掉即可。
  
  夜焱的做法絕對是超值,在牧鬼術的加持下,鬼僕的等級提升的飛快,還有那濃郁的鬼氣,對於鬼僕的作用相當於修士使用的丹藥。
  
  除了像夜叉鬼這種變態的存在,絕大部分鬼魅都是近戰,對法力的消耗不高,而牧鬼術的加持加上鬼氣的滋補,讓鬼僕的法力極速恢復。戰鬥到現在,鬼僕的法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是一再的暴漲,就如同使用了登天丹的修士。
  
  不知道什麼時候,鬼海中出現了一隻鬼衛!
  
  身為靈御之體的夜焱,自身的修為不會限制鬼僕的晉級,鬼僕先他一步晉級到相當於金丹修士的鬼衛並不奇怪,而且有了第一隻就會有第二隻。
  
  鬼魅的品階不止決定最終晉級到何種境界,也影響到鬼僕晉級的速度,最先晉級到鬼衛的是極品鬼魅,隨後是上品的鬼僕,再然後是中品的鬼魅。
  
  一周之後,鬼海中的鬼衛數量已經超過了五百隻,這種變化當然逃不過練無雙的慧眼,她默默的注視夜焱,一雙美眸閃爍不定,暗想這個小子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啊?
  
  練無雙不可能重用和培養一個她不清楚底細的弟子,她試圖摸清楚夜焱的底細,然而每當她窺探到夜焱的一個秘密,就會發現這個小子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
  
  練無雙見識過以鬼海楊威的修士,那些所謂的鬼海純粹是以數量取勝,利用鬼海恐怖的數量打消耗戰。可是夜焱的鬼海不同,這只由特殊鬼魅組成的鬼海,每一隻鬼魅都是鬼卒的存在,兵鋒銳不可當!如果鬼海還可以晉級……這個小子冇當真是要逆天了!
  
  夜焱在密切留意鬼僕晉級,中品以上的鬼僕本來就可以晉級到鬼衛,在牧鬼術的催化下成功晉級到鬼衛實屬正常。但是瘋狂的晉級並未持續的太久,很快就停止下來。
  
  眼下的情形是,中品以上的鬼僕全部晉級到了鬼衛,停留在鬼卒階段的全部是下品的鬼僕,很明顯,晉級到鬼卒已經達到下品鬼僕的極限,它們處在鬼卒的巔峰,卻是無法突破到鬼衛。
  
  由於無法晉級的鬼衛,這些下品鬼僕吸收再多鬼氣也是浪費!但是夜焱也不可能把這些下品鬼僕收起來。上品和極品鬼僕雖然更具有培養的潛質,可是太珍貴了,玩鬼海戰術,主力始終還是這些不起眼的下品鬼僕。
  
  戰鬥並未因為夜焱的愣神而終止,殺戮片刻也不曾停止,那些鬼魅掛掉後化成的鬼氣越來越濃,彷彿一層漆黑的濃霧將雙方的鬼魅籠罩其中。
  
  鬼潮恐怖的規模注定了這是一場持久戰,夜焱並未調整戰術,只是在盡力控制鬼海的損失,那些晉級到鬼衛的的鬼僕並未停止升級,它們突破到鬼衛的階段以後,又是向更高的層次邁進。
  
  那些下品鬼僕就讓夜焱鬱悶了,它們停留在鬼卒的巔峰,明明不可能晉級到鬼衛,偏偏還在貪婪的吸收鬼氣。鬼卒裝不下太多的法力,它們吸收了太多的鬼氣,那些鬼氣又是自動轉化為法力,法力在他們體冇內聚集到恐怖的程度。
  
  這種超越極限的飽和,放在修士的身上立即就要爆體,但是鬼僕不會,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具備身體,所以能夠長時間的處在這種超級飽和的狀態。這種超越極限的飽和正是催動鬼僕晉級的最佳狀態,相當於人類修士使用了超越自身極限的丹藥,卻用不必擔心爆體的風險。
  
  驀然,又是一隻鬼僕突破到鬼衛階段。
  
  夜焱可是瞪圓了眼珠子盯著的,他可以百分百的確認,這只剛剛晉級到鬼衛的傢伙,只是一隻下品的鬼僕。
  
  這一次意料之外的晉級意義非凡,遠比超過第一次的晉級。要知道,極品的鬼僕晉級鬼衛本來就是理所當然,而這只下品的鬼僕也能夠晉級鬼衛,代表著無窮無盡的機會。夜焱可是擁有十六萬的下品鬼僕,只要他願意還可以抓到更多,下品鬼僕才是鬼海的主力!相比之下,中品以上的鬼僕入手艱難,多數時候只是被他當成寶貝供著,注重實用的夜焱更重視下品鬼僕。
  
  和之前的情形如出一轍,不用多久,夜焱就等到第二隻晉級到鬼衛的下品鬼僕,第三隻,第四隻,欣賞著鬼海中不斷出現的鬼衛,夜焱的心底樂開了花。對於牧鬼術的使用也有了新的認知。
  
  根據冥王賦的記載,牧鬼術能夠提升鬼僕的品質,幫助鬼僕晉級。一直以來,夜焱錯誤的認為牧鬼術是要對鬼僕進行鍛煉,最終達到磨礪鬼僕的目的。如今看來他的做法太過溫柔了,簡直是打錯熱錯!牧鬼術的使用方法是在鬼僕達到瓶頸時,將鬼僕推到極限!
  
  旁觀的練無雙不難判斷出夜焱是在利用和鬼潮的戰鬥提升鬼海。本來她認為夜焱實在不必要來到死亡沙海,這種狩獵不但危險,而且耽擱修煉時間。但是從目前的情形分析,夜焱來到死亡沙海是有的放矢,絕非一時的心血來潮!
  
  一旦確定夜焱是個有計劃的人,她又很容易的推敲出,夜焱前往無盡之海也是有原因的,而不是為了貪玩,或者是要躲著誰。
  
 期待鬼僕升級的心情讓戰鬥不再無聊,然而,牧鬼術也並非萬能!鬼衛的數目差不多要突破六萬大關的時候,鬼海的晉級再次停止下來。這一次停止不同前次,而是真正的極限了,夜焱又是苦等了三天時間,仍然等不到一隻鬼僕晉級,由此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根據冥王賦對牧鬼術的記載,僅有一部分鬼魅可以晉級,超過三分之一的下品鬼僕突破到鬼衛階段,這個結果已經讓夜焱十分滿意,尤其是他最珍惜的三千隻夜叉鬼無一例外的成功晉級鬼衛,簡直讓他爽爆了!
  
  夜焱一貫認為做人不可以太貪心,要懂得見好就收。還有,冥王守護這個法術,以後萬萬不可再用!
  
  當然,戰鬥也並非就失去了意義,那些成功突破到鬼衛階段的鬼僕已經在借冇助濃郁的鬼氣衝擊更高的階段。
  
  戰鬥又是持續了一周時間,不難想像,如果不是有鬼海助陣,這些高階修士,這一艘飛舟,絕無可能在鬼潮的攻勢下支撐到現在。而如今,狩獵隊伍奇跡般的撐到了這場戰爭的尾聲。
  
  驀然,在鬼潮中苦苦掙扎了數周時間的飛舟被掀翻了,龐大的飛舟砸到地面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小心,有大傢伙出現了。」梅長老當即發出警報,由於張遠要駕馭飛舟,而夜焱這個指揮從始至終都在欣賞自己的鬼僕晉級,實際指揮這場戰鬥的人是梅長老,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十幾個高階修士快速從戰鬥中脫身,將夜焱保護的風雨不透。
  
  這種措施不僅僅因為夜焱修為太低,同時也是出於戰略上的考慮,鬼海是獲得勝利的關鍵,駕馭鬼海的夜焱自然也就成為了重點保護的對象!
  
  漫天飛揚的狂沙中,一個強橫的存在被十二隻鬼將簇擁著,氣勢洶洶的殺來。
  
  「這是一隻鬼帥!大伙小心留神。」梅長老吐了一口沙子,聲調陡然提高了三分。
  
  鬼帥可是媲美化神期修士的存在,比起狩獵團隊的修士足足高出一階,這一階的差距足以讓鬼帥秒殺元嬰期修士!何況這隻鬼帥還不是孤軍奮戰,它有鬼潮助陣,還有十二隻鬼將與他協同。
  
  在鬼帥現身的剎那,鬼潮的鬥志彷彿被瞬間點燃!起初他們只是向波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拍向堤岸,而此刻就像是颶風帶動的恐怖海嘯。
  
  別看鬼帥的身形只是比鬼將稍微大了一圈,氣勢可是截然不同!它的鎧甲明顯有別於一般兵鬼,即便如今是由鬼氣幻化而成,也不難讓人想像到它生前所穿的鎧甲有多麼華麗。
  
  鬼海尚可勉強拖住鬼將,只不過損失要大一些,對於鬼帥這種存在,鬼海的阻擋形同虛設。
  
  鬼帥在鬼海中毫無阻滯的肆虐,在它經過的地方,鬼海成片的湮滅。尾隨它的十二隻鬼將雖然自身沒有能力在鬼海中穿梭,卻可以跟隨它的步伐勢如破竹!
  
  鬼海的優勢在於消耗,一旦遭遇到無法阻擋的對手,這種優勢就蕩然無存了,鬼帥正是這種無法抵擋的存在!這也是夜焱不敢和宗主叫板的原因,他可以斷定那個看似風情萬種的宗主,定然比這隻鬼帥還要強橫!而且還很狡猾!
  
  在這種時刻,夜焱仍然不忘減少損失,凡是晉級到鬼衛的鬼僕統統收回,只留下十萬左右的鬼卒充當炮灰。這倒不是夜焱有多摳門,實在是在鬼帥強大的攻勢下,鬼衛和鬼卒並不存在多大分別,但是對於夜焱,區別可太大了。
  
  「要不要本座幫忙?」練無雙目睹鬼帥肆意橫行,終於按耐不住,她最初不出手是為了觀察夜焱的能力,生死攸關的時刻,她不會見死不救。十分明顯,狩獵團隊無力對付鬼帥,至少也是不好對付吧。
  
  「不用。」夜焱想也不想的拒絕。
  
  「難道你要為了面子死撐?讓出生入死的兄弟冒險?」練無雙對他的拒絕頗感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夜焱絕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貌似在怒焰巨蜥發動烈焰風暴的時候,這個小子想也不想的就藏在她身後了。
  
   「我們既然要動這隻大規模的鬼潮,事先就做好了對上鬼帥的打算。狩獵哪有不冒險的?我們有能力應付。」夜焱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時,活著返回港口的修士, 只剩下出海時的三分之一,平均三個修士活出來一個。這就是真冇實的捕獵!狩獵就會死人,狩獵的高階修士願意接受這個代價。一群身經百戰的高階修士,接受一 個女人的保護,開什麼玩笑?
 
  相比之下,宗派的狩獵就像是過家家,狩獵時一定要有十艘以上的戰艦護航,而且一定要有高手坐鎮,一旦發生狀況,坐鎮的高手衝過去一巴掌把獵物拍死。那個不叫狩獵,那個叫做郊遊!
  
  況且目前的局勢也不是有多凶險,在無盡之海就遇到過,說話的功夫,梅長老已經率領十幾個高階修士殺出重圍,騎上飛騎逃竄。飛舟也在張遠的駕馭下跌跌撞撞的升空,在鬼潮的圍攻下向梅長老追去。
  
  兩路人馬在這個時候突圍並不是想要逃跑,而是出於調虎離山的考慮,而且把傷亡減到最小。
  
  梅長老等人的修為只要不對上鬼帥,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由張遠駕馭的飛舟押後,鬼帥雖然強橫,卻是攻不破飛舟的防禦罩。只要配合得當,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會遭遇危險。
  
  十多名修士加上一艘飛舟的誘餌,足以把鬼帥引走。當鬼帥的威脅消失之後,夜焱果斷向剩餘的修士下令,速戰速決!
  
  從現在起的每一秒都是弟兄們用命換來的,留下的高階修士都明白這個道理,殺向鬼還的時候如同瘋獸。
  
  夜焱先是把收回的鬼衛再次釋放出來,在隨後自己也殺入鬼潮。
  
  亡靈壁壘不再豎立起來護身,而是換成平直的排列,宛如高速旋轉的刀鋒,那些湧向夜焱的鬼潮尚未接近夜焱,便是被攪殺成一團團的鬼氣,即便是一些鬼卒,鬼衛的存在借助鬼閃逃脫,也是對他造不成威脅。
  
  亡靈壁壘是攻守一體的靈器,這才是它的攻擊形態,處在攻擊形態的亡靈壁壘防禦作用降到最低,殺傷的效率卻是不輸給攻擊型靈器。
  
  夜焱採取如此奔放的打法一方面是因為時間緊迫,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那些高階修士清楚掉了絕大部分的鬼衛。以他的目前的修為,偶爾闖來一兩隻的鬼衛也是不怕。
  
   當夜焱擁有不被秒殺的能力,很自然的認為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亡靈壁壘雖然放棄了防禦,卻是把防禦轉化為絞殺。他的鬼斬也在不停的釋放絞殺,在這種雙重 的絞殺之下,能夠闖到他身邊的鬼潮少之又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即便是有鬼魅闖入了雙重絞殺形成的防線,他還有鬼盾護身。那些闖入的鬼魅在絞殺中又可以維 持多久?
  
  他卻是不知,一個築基修士同時駕馭兩件極品靈器釋放攻擊,這一幕是多麼的驚世駭俗!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的法力用來如此揮霍也是不夠。
  
  練無雙皺了皺彎彎眉梢,似乎努力思索著什麼,她在夜焱身上發現的秘密夠多了,她在試圖把這些秘密聯繫起來。還有就是,她認可了夜焱的策略,只要夜焱還在掌控局面,她就不用出手。
  
  鬼潮數量雖眾,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已成強弩之末,在眾人的全力圍殺下,僅僅用了一夜就清理乾淨。結束戰鬥的夜焱和一干高階修士尚未來得及喘息片刻,張遠的飛舟便是風風火火的折返回來。
  
  張遠這艘制式戰艦可不比頂級戰艦,雖然有防禦罩保護著,但是被一隻鬼帥和十二隻鬼將追著打,實在是吃不消,再硬撐下去就要被拍散架了。稍後,梅長老率領的十多個高階修士也是灰撲撲的返回。
  
  失去鬼潮作為依托的鬼帥好比一頭被拔掉牙齒的老虎,張遠也是率領飛舟上的修士出來助戰,加上梅長老和夜焱率領的人手,三路人馬合兵一處很容易便可以牽制的住。
 
  高階修士換成張遠指揮後,戰鬥頓時變得有條不紊。
  
  張遠先是把人分成兩隊,一隊人由他帶領纏住鬼帥,另一隊人由梅長老帶領,找機會擊殺跟隨鬼帥的十二隻鬼將。
  
  等待梅長老消滅了十二隻鬼將,戰鬥變得更加輕鬆。八十個元嬰期的修士纏鬥一隻鬼帥本來就不困難,何況這些修士個個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彼此又是配合默契。
  
  戰鬥到第二天的清晨,孤軍奮戰的鬼帥被輕鬆拿下。
  
  夜焱的鬼海仍然留在外邊,繼續吸收戰場殘餘的鬼氣,戰鬥雖然結束,但是這些鬼氣至少需要幾天時間才會完全消散,浪費掉太可惜了。另一邊,張遠和梅長老在清點戰果。
  
  掛掉了兩個高階修士,傷了七人。考慮到此戰是以八十名修士挑戰大型鬼潮,這種程度的代價簡直就是創造了奇跡!所以那些高階修士並不見有多沮喪,只是為死去的修士敬了三碗酒,為受傷的高階修士療傷,他們顯然是習慣了這個步驟。
  
  與微小的代價相比,此戰的收穫絕對的震撼人心!
  
  獵鬼的戰果很容易清點,所有的收穫全是鬼魅,高階修士將各自收集的鬼魅統統上繳,放入夜焱空置的萬鬼幡中鑒定,鬼魅的品質從顏色就可以分辨,一目瞭然。
  
  清點鬼魅數量的工作由梅長老執行,秉持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不放心的修士還可以自行再數一遍。只不過梅長老此人出了名的耿直,又是個火爆脾氣,誰要是質疑他的公正,純粹就是找不痛快,就連一向多疑的夜焱也懶得數了,梅老大說多少就是多少。
  
  「最後擊殺的鬼帥是一隻極品的鬼魅,另外還有上品鬼魅七十三隻。」梅長老的這份公信也不是白來的,明知道無人會質疑他的誠信,他還是很認真的清點了兩遍。
  
  在場的高階修士不會質疑梅長老所報的數目,卻是在暗自盤算,一隻上品鬼魅可以換到一件攻擊型上品靈器,如果再加上極品鬼魅,這一戰的收穫相當不俗,當然,分配到他們頭上的利益沒有這麼多,飛舟的主人可是要分掉半數收益的。
  
  「此外還有中品鬼魅四千三百二十二隻。」由於中品鬼魅的數目太多,梅長老數了很長的時間,中途還數錯了兩次,只能重數。不得不承認他的認真態度,中品鬼魅不值多少錢,而且也不容易脫手,但他還是要計算的清清楚楚。
  
  「下品鬼魅有多少隻?」夜焱很無良的詢問,老頭不是喜歡數數嗎,小爺讓你數個夠!
  
  「這個嗎?」梅長老即使再認真也是有限度的,正品鬼魅好歹還值上些靈石,他花費力氣數清楚還說得過去,下品鬼魅的數目可是太多了,再說根本就賣不出去,數的清清楚楚有什麼用處?
  
  這種時候,從個人的表現很容易看清楚一個人的素質,張遠就是一個勁的壞笑,也是催促梅長老數個清楚,而那些高階修士也和張遠的表現差不多。
  
  宗主和小妖精可不會附和某人的惡趣味,不約而同的白了夜焱一眼,有你小子這麼欺負老實人的嗎?
  
  梅長老雖然個性耿直,卻是個火爆的脾氣,修為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一個。
  
  在這艘飛舟上除了夜焱,其他人還真不敢拿他逗樂。偏偏他非常認可夜焱的能力和人品,對夜焱分外的遷讓,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下品鬼魅不值什麼靈石,再說也不容易脫手,依老朽只見不用一隻一隻的數,返航的時候大家分掉了事。」
  
  這些下品鬼魅分給其他修士根本沒有用處,對於夜焱可是很有用的。他眼瞅著就要躋身金丹期的行列,正發愁鬼魅不夠用呢,豈能讓那些高階修士把下品鬼魅分了,當下提議道「依我只見就不要分了,本次狩獵收穫的鬼魅,我統統按市價收購,上品鬼魅就算一百上品靈石如何?」
  
  「我們一共抓到七十三隻上品鬼魅,如果用一百上品靈石一隻的價格收購,那可就是七千三百上品靈石。」梅長老及時的從旁提醒,並且把需要的靈石為夜焱計算出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夜焱買下八十多隻上品鬼魅也派不上用場。
  
  「你覺得我不識數?」夜焱反問,就好像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納蘭彩起初還在猛翻白眼,一轉眼又是忍俊不住了,以她對夜焱的瞭解,夜焱一定是把捕獲的鬼魅統統拿下,不止上品鬼魅,連中品和下品的鬼魅也不放過。唯一 讓她意外的是,夜焱的價格給的很公道,上品鬼魅差不多就是這個價碼,或許,這就是夜焱對待朋友的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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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黑鍋


  上品鬼魅一貫是放在拍賣行拍賣,並無統一的價碼,大概相當於一件上品靈器的價值,一百上品靈石的收購價並不高。何況在捕獲的上品鬼魅中,特殊鬼魅佔了十之三四,特殊鬼魅的價格高於普通鬼魅。更不要說,購買這七十三隻上品鬼魅,還要附帶贈送中品和下品鬼魅。所以夜焱的收購絕不吃虧,不過考慮到他不是在競拍,而是在成批收購鬼魅,價格壓低一點也是常理。
  
  當然,夜焱絕不可能放過極品鬼帥,鑒於驛站數月前以七百上品靈石的價格成交過一隻極品鬼魅,可以作為參照,他毫不含糊的拿出七百上品靈石買下了那只極品鬼魅。
  
  因為有宗主在場,夜焱不敢奴役剛入手的鬼魅。再說一隻隻奴役也太費事,不如等到金丹期以後成群奴役。在捕獲到的鬼魅中,極品鬼魅,上品鬼魅,中品鬼魅,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數量最恐怖的是下品鬼魅,夜焱隨便的目測了一下,下品鬼魅的數目超過十萬!
  
  剛到手的鬼魅裝滿了萬鬼幡,連裝鬼的罐子也被塞滿,凡是能夠裝鬼魅的器物全部利用上了,而且全部是超級飽和的狀態,升級萬鬼幡已經迫在眉睫。
  
  經歷一場苦戰,狩獵團隊在原地休整數日,夜焱正好吸收戰場上的鬼氣,順勢把自身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的十一層。
  
  死亡沙海地域遼闊,飛舟從驛站出發,晝夜不停的飛行了數月,從航圖上看,仍是處在沙海的邊緣,尚未真正的深入沙海。不過,夜焱還是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逐漸變得濃重起來。
  
  越是往死亡沙海的深處挺進,氣溫越高!飛舟剛駛出驛站的時候,他還可以勉強承受得住熱浪,可是現在,如果不是有寒流屏障的防護,便是金丹期的納蘭彩也承受不起!
  
  生命的痕跡越來越少,剛進入死亡沙海的時候,時不時的可以見到動物的骸骨,如今視線裡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黃沙。
  
  隨著熱浪越發恐怖,僅僅是身體接觸在一起,寒流屏障的效果已經太弱,夜焱不得不從身後將小妖精抱在懷裡,一雙眼睛卻是目不斜視的眺望遠方,驀然,他眼前一亮。
  
  「前方有一個地穴。」夜焱的成就感不亞於找到了新大陸。
  
  納蘭彩任由嬌軀被小壞蛋抱著,不但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排斥,而且十分享受這種溫存,她喜歡被小壞蛋抱著,喜歡在小壞蛋懷裡入睡,喜歡小壞蛋在她熟睡以後,撥弄自己的烏髮。可惜這樣的機會少的可憐,除非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夜焱絕不可能主動的抱著她!
  
  順著夜焱指出的方向,她也發現了遠處的地穴,地穴的半徑超過了六米,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作為一名獸王門的弟子,納蘭彩對於地穴有著深刻的認知,她可以斷定地穴絕不可能是空的,一定被強大的靈獸佔據著!原冇因無他,在死亡沙海這種殘酷的環境,一個既可以躲避熱浪,又可以提供安全保護的地穴,必定是讓所有靈獸趨之若鶩,如此珍貴的資源絕不可能浪費,不止如此,她還判斷出有資格享受地穴的靈獸,一定是恐怖而且強大的存在!
  
  地穴情勢不明,貿然闖入要承擔極大的風險。何況地穴內部空間狹小,一旦遭遇強大的靈獸根本無法周旋,硬碰硬注定是修士吃虧,更可怕的是地穴有可能在爭鬥中坍塌,有經驗的修士絕不願意進入地穴冒險。她把自己的擔心如實告知了夜焱。
  
  「我們先把洞穴裡的靈獸引出來,看看是什麼貨色再做決定,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夜焱認為地穴不是問題,既然確認洞穴中存在強大的靈獸,那就不該放過,至少要一窺究竟再做定奪,好歹也是一隻狩獵的團隊,總不至於見到個地穴就被嚇跑。
  
  納蘭彩接受夜焱的觀點,只要不闖入洞穴就可以規避未知的風險。
  
  當飛舟放慢速度,張遠和宗主也來到控制室,他們和夜焱的態度一致,不可輕易進入地穴冒險,也不應該就此放棄,先做把怪物引出來再說。
  
  「那就去吧。」夜焱給張遠使了個眼色。


  「不幹。」張遠連連搖頭,怪物是那麼容易引出來的?誰知道地穴到底有多深?萬一地穴很深,不進入地穴很難把怪物引出來。即便地穴不深,萬一引出來一個大傢伙也不是鬧著玩的。
  
  「總不會是讓我去吧?我可是修為最低的。」夜焱暗自分析了一下形勢,控制室有四個人,張遠,夜焱,宗主和小妖精,冒險的活不適合交給女人,如果張遠不去,貌似就剩下自己了。
  
  「修為高有個鳥用。」張遠的經驗何等豐富,越是往死亡沙海的深處,靈獸等階越高,到了這個地界,根本不可能出現元嬰期以下的靈獸!同階的靈獸可是遠比人類修士強大。再者說了,這怪物能夠在死亡沙海霸佔到一個地穴,豈能是好惹的?張遠雖然自己不去,卻是不懷好意的獻策道「要不然讓梅長老去引怪物,這一船人屬他修為最高。」
  
  夜焱深以為然。
  
  納蘭彩如今是瞧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欺負人家梅長老耿直!練無雙也在此時橫了夜焱一眼。把怪物從地穴中引出來,這種方法說來容易,實施起來可不容易,修士自己去引,遭遇強大的靈獸很難應變。如果是放靈騎去引,金丹期以下的靈騎遭遇高階靈獸,也是只有被秒殺的份。當然,鬼修還可以使用鬼僕,這個方法代價也是不小,要知道,不是所有修士的鬼僕都是炮灰,凡是不缺靈石的高階修士都會給自己搞一隻像樣的鬼僕,話說練無雙的鬼僕是一隻極品鬼將,距離鬼帥也是不遠了,讓她把鬼僕放入地穴,她也是心疼。
  
  說來說去,這樁差事還非要夜焱出馬不可,誰叫他擁有萬鬼幡,擁有十多萬的炮灰,正所謂能者多勞。
  
  飛舟換成張遠駕馭,停泊在距離地穴千米以外的地方,以他的技術,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可以立即逃跑。宗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她卻是納蘭彩留在自己身邊。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夜焱獨自前往了。
  
  「小心點,我們會保護你的。」張遠很虛偽的將集束火炮對準地穴方向,這純粹就是個心理安慰,除非有亡靈之眼的輔助,集束火炮哪裡打不到靈獸?
  
  「保護我也不用離這麼遠呀,你把飛舟再往前挪挪。」實施計劃之前,夜焱才真冇實感受到地穴的可怕,誰知道裡邊會鑽出個什麼怪物,反正不管是個什麼怪物,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一旦引到怪獸,他必須用最快速度退回飛舟。
  
  「再近飛舟就衝到地穴裡了。」張遠作為飛舟的駕馭者也必須留下足夠空間,倘若距離地穴太近,怪物衝出來還不直接撲向飛舟?要知道,在等待夜焱返回之前,他是不敢啟動防禦罩的。
  
  為了爭取時間,夜焱不是簡單的把鬼海放入地穴,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必須等到怪物衝出洞穴方可做出反應。夜焱的做法是控制鬼僕進入洞穴。這種做法的好處在於,他的視線還可以隨著鬼僕進入洞穴,鬼僕在地穴中看見什麼,他就可以看見什麼,萬一察覺地穴中有恐怖的冇存在,不用等怪物衝出洞口,他就可以提前跑路!
  
  張遠和小妖精對於御鬼一竅不通,見到夜焱小心的樣子只是覺得有趣,練無雙可是御鬼高手,對於夜焱的做法首先是讚賞,然後也是覺得忍俊不住。以她的手段和神通,自然是覺得這種謹慎有些滑稽,不過她也知道,夜焱目前的修為僅僅是築基高階,去探索一個未知的地穴,怎麼小心也不叫過分。
  
  駕馭鬼魅之後,夜焱不但得到鬼僕的視野,身體也變成輕飄飄的,神念一動,便是快速的飄入地穴。
  
  地穴很深,內部的光線極差,好在鬼僕是用飄的,雙腳不用沾地,也不用擔心撞到什麼,所以移動的速度並不慢,在近乎是垂直的下降了數百米後,夜焱在洞壁上看見了波光凌凌,那是水流的倒映,這地穴中竟然有水!自從來到這片死亡沙海,夜焱幾個月沒見過水了!用笨想也可以知道,在這片乾涸的沙海,水比任何寶物還要珍貴!
  
  繞過一處轉角,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個碧波蕩漾的水潭,即使再光線極暗的情況下依舊是清澈見底,一個妖媚的麗影愜意的侵在水中。

  距離太遠,夜焱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只能看出那是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渾身的肌膚欺霜賽雪,彷彿是月亮的顏色。烏髮像是夜幕一般深邃,唯有玉峰上的兩點嫣紅稍微帶出一抹色彩,卻又是叫人觸目驚心,讓他連心跳也驟停了一下。
  
  女子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有人闖入,嬌斥道「鼠輩竟敢擅闖本仙子的撫仙池,找死!」
  
  不等來人回話,女子揮手打出一片火焰,轉瞬間將水池邊的暗影吞噬。
  
  「原來是一隻鬼僕。」女子嬌哼一聲,玉臂輕輕一抬,一件五彩斑斕的綵衣憑空顯現出來,掩藏住赤裸的身體,妖嬈的身影隨後殺出地穴。
  
  熊熊烈火彷彿真個殺到眼前,視線在一片火光中切斷,夜焱不用想也知道派去的鬼僕掛掉了,還有,那個女人絕不可能放過自己,於是他調頭就跑。
  
  張遠只是見到他在地穴外石化了一陣子,還魂後風風火火的就往飛舟方向跑「怎麼了?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你怎麼跑回來了。」「地穴裡邊有個女人。」夜焱一邊狂奔一邊報信。
  
  「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張遠遲疑不決,如果地穴裡只是一個女人,他現在駕馭飛舟逃跑,好像有點那啥。飛舟上的百十號高階修士,難道還怕了一個女人不成?
  
  夜焱意識到被一個女人嚇的落荒而逃太過丟臉,逃跑歸逃跑,面子可不能丟,於是他順口就胡編道「除了一個女人還有三百多個男人。」
  
  一個女人和三百多個男人,那得是多麼**的場面呢?張遠不由自主的一陣恍惚……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妖嬈的麗影衝出地穴。在死亡沙海的光線下,夜焱得以一睹她的芳容,驚艷!絕對是國色天香的尤物!那清澈的妙眸,那彎彎的眉黛,美得就像是一幅畫。地穴內的光線太差,夜焱本來就看的不是如何真切,如今她穿上衣衫,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張遠從旁觀察,只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並沒有三百個男人,質疑道:「哪來的三百個男人呀?兄弟是瞎編的吧,那啥,你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你去試試。」夜焱往人堆裡一站,彷彿根本不關他的事,他純粹是來打醬油的。
  
  姑且不說張遠不可能怕了一個女人,就是為了兄弟,他也是可以兩肋插刀的,當下就把駕馭飛舟的指環扔給夜焱:「兄弟會會這個小娘們。」
  
  「你要去就去。」夜焱若無其事的接過指環,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個女子戲水的時候只是見到一隻鬼僕,並不知道鬼僕的主人是誰,等她殺出地穴,夜焱已經混入了人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就是看見張遠風風火火的跳了出來。「方纔就是你小子偷窺本仙子的身子?」
  
  「不是!」張遠當場就鬱悶了,他雖然不是什麼好鳥,禍害過不少的女修,可是也不想幫人背黑鍋呀。
  
  「原來偷窺本仙子的人不是你,是誰?」女子的美眸掃過一干高階修士,當中自然也包括了夜焱,只不過她並未發現夜焱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張遠雖然不想背黑鍋,但是也不會出賣兄弟!在他身後的飛舟上,夜焱一臉的若無其事。對於夜焱的無恥行徑,小妖精報以強烈鄙視。
  
  女子突然嬌冇媚的一笑「想不到你還是個講義氣的人,本仙子就行個好不強迫你了,反正你說不說都是一樣,撞到本仙子的手上,你們全部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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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赤煉妖蠍

話音未落,女子妖艷的身姿化作一抹殘紅,飄忽不定的殺向飛舟,她的攻勢鬼神難測而且犀利無比,滿船的高階修士竟然無人可擋,頃刻間便有三十多人遭殃,離她最近的張遠首當其衝。

這個女人赫然把百十號元嬰修士當成了待宰羔羊,而這些高階修士在她的攻勢下果真是不堪一擊。

當那一抹殘紅襲向夜焱時,終於遭遇反擊。

「張狂!」練無雙素手一揮,化作一隻鬼氣繚繞的巨爪抓向那一抹殘紅。

轟!衝擊波猶如爆炸般四下激盪,那個囂張的女子當即現出行藏,妖嬈的身形有些狼狽。

「想不到這艘小小的飛舟還藏著一個高手。」女子黑白分明的美眸隨即盯上練無雙,她吃虧是由於不知道對方陣營存在一名高手,遭遇抵抗時猝不及防,並非是由於她的實力比對手弱了多少,所以她的樣子儘管狼狽,卻是毫髮無傷。

「一隻成了精的蠍子也敢自稱仙子,你這個仙子是自個封的吧?」練無雙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波瀾不驚的道破對方身份!

在場的高階修士無不瞠目結舌,成了精的蠍子!這個女人原來不是人類修士,而是妖族!要知道,靈獸修煉到化形期才能夠幻化成人形,而且狀態極不穩定,從這個女子的容貌和氣質絲毫察覺不出異樣,她顯然不是剛化作人形,如此說來,她的修為遠在化神期修士之上!

夜焱也是暗自慶幸,幸虧他是派了鬼僕進入地穴,要是被這個女人拍一巴掌,元嬰修士也承受不起,嗯,不知道張遠怎麼樣了?

「你是何人?本仙子和你相識麼?」女子被道破身份也是一驚。

「赤煉妖蠍!本座先後七次派人圍捕你,無奈死亡沙海地域遼闊,本座始終找不到你的巢穴所在,想不到你這妖孽自動送上門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練無雙的臉色陰晴不定,幽冥宗有上千名高階弟子死在這只妖蠍手下,她多次派人圍捕皆是無功而返,如今妖蠍居然撞到她的手上,這就是命!

「原來是幽冥宗的宗主大駕光臨,失敬,失敬。」赤煉妖蠍殺害的修士遠不止幽冥宗一家的弟子,凡是來死亡沙海狩獵的修士,撞到她的手上絕無生還的例子。

不過只有幽冥宗大肆圍捕過她,而且圍捕了很多次,加上練無雙又自稱本座,她當即就猜到練無雙的身份。

「廢話少說,本座既然撞上了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練無雙俏臉一寒,殺機盡顯,令人不寒而慄。

赤練妖蠍能夠在死亡沙海這種凶險之地成長到化形期,也不是吃素的,嬌笑連連的調侃道:「練大宗若然是率領貴派高手前來圍剿,本仙子說不定還會畏懼你三分,可惜你帶來的是一群幫不上忙的廢物。單打獨鬥,本仙子可不懼你。咯咯,本仙子聽聞幽冥宗近來人才凋零,淪落到讓一個女人當家做主了,本仙子起初還不敢相信呢,如今看來,幽冥宗當真是挑不出個像樣的男人了。」

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原本不屑於和和妖蠍逞口舌之能,無奈這妖蠍說出的話句句狠戳她的軟肋,不由的讓她動了真怒,當下就反唇相譏道:「你這妖蠍幻化成人形才多久?如今就張口男人,閉口男人,想男人想瘋了吧?本座扒了你的人皮。」

高手對陣,夜焱本來是下定決心觀戰的,無奈他躺著也能中槍呀!什麼叫幽冥宗挑不出一個像樣的男人了,小爺難道不是個男人,難道就不像樣了?

更離譜的是,一貫心高氣傲的宗主,居然自毀形象的和妖女互噴口水,您老人家至於嗎?不過夜焱轉念一想,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何況是宗主她老人家,想必她老人家是真被這妖蠍氣的不輕。

「手下見真章吧。」口水是淹不死人的,尤其是高階修士,赤煉妖蠍也不是八卦的小女人,赫赫威名是打出來的,身形眨眼間又是化作一團紅霧濛濛,飄忽不定的向飛舟襲來。

練無雙先是交代飛舟後撤,妖嬈的身段也是化作黑漆漆的鬼霧,迎上前去。

這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修為,她們的每一次碰撞都會引起恐怖的爆炸,掀起一陣陣的狂沙走石,頃刻間便是打成天昏地暗,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如同漣漪一般一圈一圈的蕩漾,修為稍差的人連腳跟也站不穩,每一次衝擊波都像巨錘砸上心臟,渾身的經脈像是要爆裂開來,一干高階修士唯有不停的後撤。

乘著她們激戰的時機,梅長老組織人手把遭受重創的弟兄搶救回飛舟上,這些高階修士僅僅是在赤煉妖蠍的一擊,便是有的死,有的傷。令人欣慰的是,張遠的傷勢並無大礙,當場就甦醒過來。

把所有的人搶救回來,飛舟退避到很遠的地方,在這個距離已經欣賞不到戰鬥,夜焱隨即祭出死靈之眼,將發生在百里之外的戰鬥拉到眼前。

宗主和赤煉妖蠍子拼的難解難分,由於人類的修士和妖族有別,各自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這些優勢和劣勢很大程度的影響戰鬥,因此很難說的清楚孰高孰低。

感覺上赤煉妖蠍比較吃虧,幻化成人形的她放棄了強橫的妖獸身軀,還有那些與生俱來的致命武器。

如今的赤煉妖蠍是以人類修士的方式戰鬥,這種戰鬥方式的好處在於能夠使用靈器,無奈她並不擅長這種戰鬥方式,動起手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駕馭一件同樣的靈器,她比人類修士耗費更多的法力,而釋放的威力卻又不如人類修士,這種約束如果是對付比自己弱小的對手並不明顯,但是對陣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這種缺陷可就致命了。儘管靈獸能夠幻化成為人形,駕馭靈器的手段卻不及原裝正版的人類修士。她的對手卻是以最擅長的方式戰鬥,並且還有一隻極品的鬼將助陣。

練無雙從戰鬥之初就佔據主動,這種主動起初並不如何明顯,但是隨著戰鬥的延續,她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漸漸的,赤煉妖蠍變得守多攻少,不過,由於雙方在實力相差不多,即便是她佔據著優勢,想要速戰速決也是辦不到的。練無雙也不心急,只是不慌不忙的鏖戰,反正時間拖的越久,對於她就越是有利,不知不覺打了三個晝夜。

驀然,處於劣勢的赤煉妖蠍褪去人形,現身為一隻恐怖的巨蠍。巨蠍生有兩隻恐怖的螯鉗,甲殼呈現火焰顏色,佈滿倒鉤的尾刺令人不寒而慄。

戰鬥的方式千差萬別,說不上孰高孰低,最適合自己的便是最好的,赤煉妖蠍顯然更擅長利用本體作戰。擁有智慧的它不會像一般的靈獸那樣被動挨打,現出本體後立即噴吐出一團團猩紅的煙幕將身體掩藏起來,龐大的身軀更是攪起遮天蔽日的沙暴,居高臨下,只能看見數里的範圍成為黃沙滾滾。

「你不是自稱仙子嗎?怎麼變成蠍子了?」練無雙嬌笑著挖苦了一句,心底卻不敢有絲毫輕視。恢復本體的赤煉妖蠍更難對付,此時妖蠍雖然無法使用靈器,那強力的螯鉗和尾刺,卻是不輸於靈寶的威力!

作為對手的練無雙進退兩難,處在煙霧的範圍之外,她根本察覺不到妖蠍的本體,只能利用靈器盲目的攻擊,那純粹是在浪費法力。如果闖入煙幕的範圍,她勢必受到那恐怖的尾鉤威脅。要知道,那些猩紅色的煙幕並不影響赤煉妖蠍的視覺,卻能讓她變成睜眼瞎。此外,那猩紅色的煙霧十有八九含有毒性!練無雙的閱歷何等驚人,絕不可能在對敵時犯下低級錯誤,比如闖入那片毒物,中個淫毒什麼的。

然而等待也不是辦法,赤煉妖蠍在猩紅煙幕的掩護下可以恢復法力,進可攻,退可逃,隨時都可以利用土遁脫身,沙漠中的生物都會這種本領。

練無雙如果是單槍匹馬的前來,還真是拿這赤煉妖蠍素手無策,妖蠍最不濟也可以借助煙幕從她的眼皮底下脫身,不過她恰好挖掘到一個人才。練無雙皺了皺彎彎的眉梢,隨即傳音把夜焱召喚過來。

「什麼狀況?」夜焱明明在死靈之眼中把佔據觀察的一清二楚,此刻偏偏要明知故問,局勢十分明顯,她老人家是拿這只蠍子沒轍了才把自己叫過來的,他可不想觸宗主的霉頭。

「用你的鬼海把這死蠍子抓出來。」練無雙把夜焱叫來,可不是讓他看熱鬧的。

「這只妖蠍可是化形期的存在,鬼海傷不到她。」夜焱弱弱的提醒宗主,他最擔心的是妖蠍懂得噴火,擔心鬼海損失慘重。

「本座不指望鬼海能夠對付赤煉妖蠍,只要把這只妖蠍逼的現形即可,本座自然有辦法收拾她!」練無雙雖然無法洞穿煙幕,不過她居高臨下的俯視,妖蠍但凡有所動作,立即就會被她察覺。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夜焱也認為盡快拿下赤煉妖蠍方為上策,即使付出少許代價也是值得!以他的性格,必定要把代價控制在最低,他只是使用兩百多隻無法晉級到鬼衛的兵鬼殺入煙幕,察覺到宗主大人的眼神不善,他又是把三千隻夜叉鬼放出來壯壯聲勢,反正夜叉鬼是使用法術遠程攻擊,只要不衝入那重重的煙幕就不會有損失。

正是一物降一物,鬼海無視煙幕的毒性,在滾滾沙暴中橫衝直撞,很快找到了妖蠍的蹤跡,這些被夜焱挑選出來的鬼僕全部是鬼卒的存在,無論如何也傷不到化形期的赤煉妖蠍,然而大隊的鬼海紛紛湧向妖蠍,卻是為宗主指明了方向,更不要說三千夜叉鬼第一時間就發動了攻勢,烏黑的光球像是冰雹般砸向一片狹小的區域。

「赤煉妖蠍,你現形了,以為藏在沙暴裡本座就奈何不到你了,本座把你打個稀巴爛!」密切留意沙暴的練無雙嫣然一笑,竟是風情萬種,玉臂揚起一根閃爍著電光的骨鞭,朝著鬼海聚集的所在猛然揮下。

這條骨鞭可是一件難得的寶物,揮動時竟然爆出雷霆之音,在練無雙的控制下攻勢連綿不絕。她倒是不曾浪費鬼海製造的機會,一旦發現目標就是排山倒海的攻擊。

然而赤煉妖蠍的防禦也是出奇的變態,在雨點般的攻擊下並未遭受重創,噴吐火焰清理掉鬼海後再次藏匿起來。

化形期的靈獸防禦十分強橫,赤煉妖蠍與生俱來的外殼,防禦更是靈獸中出類拔萃的,要傷到她談何容易,最氣人的是練無雙的骨鞭並不適合對付厚重的甲殼,對付皮糙肉厚的妖獸才是擅長。催促夜焱再次釋放鬼海的時候,他順便把夜焱的鬼斬借了過來。

鬼斬作為一件極品靈器攻擊力毋庸置疑,而且它的雛形雖然是刀,卻是出奇的厚重,施展起來更像是錘和刀的混合體,這種器物對付堅硬的甲殼最為有效。

當鬼海再次指明方向,練無雙使用鬼斬對赤煉妖蠍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只不過,妖蠍最終還是清理掉百十隻鬼僕,再次藏匿起來。

只要不斷的釋放少量鬼海探路,最終就可以把赤煉妖蠍殺死,練無雙不慌不忙的穩紮穩打,她如今擔心的是妖蠍逃跑,她又交代夜焱用鬼海封路,防止赤煉妖蠍借助土遁脫身。

正當練無雙勝券在握之時,遠方傳來恐怖的聲響,她舉目遠眺,一場聲勢駭人的沙暴從天邊襲來,彷彿要吞噬天地。

黑煞風暴!死亡沙海最恐怖的力量,雖然還不足以威脅到練無雙這種層次的強者,然而如果她在黑煞風暴來襲的時候,還在和勢均力敵的強者殊死搏鬥,那就是找死!

即便是她戰勝了赤煉妖蠍,一旦和飛舟失散,她也很難走出死亡沙海。

相反地,妖蠍本來就是死亡沙海中的霸者,無論被黑煞風暴吹到什麼地方,也可以隨遇而安。黑煞風暴還將把赤煉妖蠍的優勢放大,如今赤煉妖蠍製造的沙暴頂多只有數里範圍,而且只能局限在地面。當黑煞風暴來襲的時候,天地間皆是成為赤煉妖蠍的戰場,她能夠在黑沙風暴中神出鬼沒的攻擊,也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

強者喜歡留在自己的領域就是這個道理,一旦到了別人的領域,自身的能力將會受到極大的限制,死亡沙海正是赤煉妖蠍的領域,她的神通與死亡沙海完美的契合。

夜焱權衡利弊,如果再打下去,這兩個女人會怎麼樣不太好說,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連忙向宗主提議道:「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依弟子之見還是先撤了吧。來日方長,我們知道這只妖蠍的藏身之處,今後有的是機會圍剿她,要不然等風暴過了,弟子再陪你回來一趟。」

「本座勢必要斬殺赤煉妖蠍,飛舟有你的朋友駕馭,足以應付這場風暴,我們待在飛舟上也幫不上忙。」練無雙拒絕的斬釘截鐵,只赤煉妖蠍又不是傻瓜,豈能留在此處等她來找,等她重新殺回來,這妖蠍早就溜之大吉了。

赤煉妖蠍本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卻是等到了翻盤的機會,也是從猩紅的煙幕中傳出嫵媚的嬌笑:「練無雙,連老天也在幫助本仙子,你憑什麼和本仙子鬥。」

「老天也幫不了你這妖孽!」練無雙經歷長時間的鏖戰,已經把妖蠍打成重傷,豈能輕易放過機會,何況這妖蠍不止是殺害了幽冥宗的上千名高階弟子,與她還有一段私怨,她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中途放棄的。

黑沙風暴轉瞬間來到近前,練無雙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揚起骨鞭輕輕一甩纏在夜焱腰上,另一隻手駕馭鬼斬繼續擊殺赤煉妖蠍。借助強橫的修為和絕妙的體術,她竟然在黑煞風暴中發動攻勢。

赤煉妖蠍雖然之前遭受重創,此刻也是借助黑煞風暴的展開反擊,起初她只能將身體藏在自己製造的沙暴中被動挨打,如今天地間全部是沙暴,她的身影隱藏在風暴中神出鬼沒,恐怖的尾刺令人防不勝防。

當這兩個強者在風暴中對決時,飛舟被黑煞沙暴輕易捲走,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飛舟在風暴襲來之前就撐起了防禦罩,而且在黑煞風暴中並未徹底失去控制,從那風騷飛行軌跡判斷,分明就是張遠在駕馭飛舟,如此夜焱也就放心了,張遠雖然無法讓飛舟逆著風暴飛行,卻可以保證飛舟在風暴中完好無損,只不過,被黑煞風暴吹到什麼地方就不好說了,在黑沙風暴消失之前,飛舟是停不下來的。

練無雙留下夜焱的原因十分簡單,黑沙風暴過去後,赤煉妖蠍還會再次使用猩紅毒霧,只有夜焱的鬼海才可以對付。另外,飛舟注定被黑煞風暴捲走,饒是她再強也必須借助飛舟走出死亡沙海,她知道夜焱身上還有一艘飛舟。

所以,儘管夜焱目前派不上用場,仍然被她留在了身邊,為了防止夜焱被黑煞風暴帶走,她乾脆用骨鞭綁在夜焱的腰上。這種方法不止可以保證夜焱不被風暴捲走,還可以及時保護夜焱。一旦發現夜焱遭遇到危險,她只要手腕輕輕的一抖,便可把夜焱拉到身邊,或者是送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倒是挺安全的,只是被她用骨鞭拉來拉去,很是叫人不爽!而且,夜焱必須全力催動亡靈壁壘抵抗黑煞風暴,風暴中的沙粒打在靈盾上居然發出鏗鏘之聲,這威力堪比微型的法器了。

練無雙決意留下絕非出於固執,她確認赤煉妖蠍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不乘機斬殺掉這只妖蠍,等她緩過這口氣來,勢必對幽冥宗弟子瘋狂報復,到時候不知道要枉死多少本派弟子,還有,妖蠍有了這次的經歷,以後的行蹤會更加詭秘,今後再想找到這只妖蠍千難萬難!

赤煉妖蠍雖然在黑煞風暴中如魚得水,然而之前的傷勢過重,軀殼被打的支離破碎,眼下的攻勢再凌厲也僅僅是最後的瘋狂。

「練無雙,你休要欺人太甚。」赤煉妖蠍在風暴中咆哮。

練無雙冷冷的回道:「你殺害本派弟子的時候,為何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之前你還要殺掉那艘飛舟上的所有修士,他們與你有什麼冤仇?如果不是本座恰巧在飛舟上,他們恐怕難逃劫數吧?」

赤煉妖蠍的軀殼已經徹底被毀,如今根本不存在迴旋的餘地,只不過像她這等強橫的存在即使到了末路,也是令人生畏:「練無雙,你以為本仙子真的就是待宰羔羊,只能任你屠戮?」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多說無益。」練無雙牢牢把握住戰鬥,卻不曾有絲毫的鬆懈,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這妖蠍一息尚存。只不過世間功法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何況是化形期妖獸的反擊。

驀然,赤煉妖蠍化作拋棄軀殼,化作一點猩紅的光急速射向練無雙。借助黑煞風暴的掩護,她盡量的接近練無雙,在最後關頭又是放棄軀殼,換來詭異的一擊,當真叫練無雙措手不及。

赤煉妖蠍在最後關頭竟然使用元神出竅。

靈獸一貫以身軀的強橫著稱,在強敵之前放棄軀殼無異於自取滅亡,然而赤煉妖蠍如今是窮途末路,她的軀殼被鬼斬打的支離破粹,已經不存在恢復的可能性,放棄了也不覺得可惜。當然,她也不可能霸佔練無雙的肉身,她的元神還不及練無雙的元神強大,她只是乘著練無雙猝不及防,獲得了一時的控制權。

得手後的赤煉妖蠍嬌軀一閃,返回到地穴之中,玉臂輕輕一揮骨鞭,將夜焱拉到近前說話:「小子,本仙子時間不多,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夜焱縱然見識不算豐富,也猜測到宗主被妖蠍附體了,可憐他如今還被骨鞭綁住,那只骨鞭就握在宗主手上,不對,應該是握在赤煉妖蠍手上,他想逃也逃不掉。赤煉妖蠍可是能夠跟宗主拼成半斤八兩的強者,力敵是不可能的,為今之計只能是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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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智取

望著宗主那張美艷如花的俏臉,夜焱強作鎮定的開始周旋:「那啥,小弟和仙子無冤無仇的,仙子可不要殃及池魚呀。」

「你小子和本仙子無冤無仇,是誰用鬼海幫助練無雙那個賤人的?是誰把極品靈器借給那個賤人對付本仙子的?是誰幫助那個賤人用鬼海阻斷本仙子的退路?若然不是你小子助紂為虐,那個賤人豈是本仙子的敵手?」赤煉妖蠍儘管藏身在毒霧之中,可是把外界的情形感知的清清楚楚:「對了,你小子還擅長御鬼,最初偷窺本仙子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你這個臭小子!」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個賤人乃是本派宗主,她強迫在下出動鬼海助陣,在下不敢不從命呀。她要借極品靈器,在下也不敢不借,別說是借,她就是喜歡在下的極品靈器,在下也只能乖乖送她。」夜焱一副和宗主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對那個賤人倒是很忠心嗎,既然如此,本仙子正好行個方便,成全你們一起上路。」赤練妖蠍嬌哼一聲,即便這個小子是被宗主強迫的,那又如何?死在她手上的高階修士多如牛毛,殺個築基修士還需要理由嗎。

夜焱哭喪著臉叫屈:「在下是被強迫的,絕不是故意要助紂為虐,不是誠心和仙子作對。再說仙子殺了在下,自己也活不成,這又是何苦呢?」

「本仙子的軀殼被那賤人打的稀巴爛,如今還有活路?本仙子如今只想和這個賤人玉石俱焚!」赤煉妖蠍倘若有脫身的機會,何至於選擇元神出竅?她的軀殼被徹底毀掉,霸佔練無雙的肉身又做不到,哪裡還有什麼活路?她的想法十分簡單,附身後先把這個助紂為虐的小子宰了,然後自爆!只要炸碎賤人的肉身,那個賤人也活不成!如此便是玉石俱焚!

夜焱暗想你喜歡和宗主玉石俱焚還不容易,儘管去死好了,可是別把小爺捎上呀,小爺招誰惹誰了?但是夜焱也知道,如果不為妖蠍找出一條活路,自己也得跟著陪葬!誠然,有兩個美人兒陪伴共赴黃泉也能混個風流鬼當當,可是夜焱還不想死呀。不想死就只好繼續周旋:「這個嗎,在下不會假裝自己是仙子的朋友,不過到了如今的份上,在下和仙子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這臭小子和本仙子利益一致,你跟那個賤人才是一夥的!」赤煉妖蠍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夜焱歎息道:「此一時,彼一時呀,仙子的軀殼已經毀了,如今剩下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是先把在下殺了,然後自行了斷。如果仙子選擇第一條路,仙子要死,在下也活不成。」

赤練仙子細想想覺得有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第二條路呢?」

夜焱等的就是她問,不慌不忙的解釋:「第二條路是仙子依附到在下身上,只要在下不死,仙子也不會死。所以呢,仙子要想活命就不能殺在下,而在下只要還活著,就可以保證仙子無恙,」

「這麼說來,本仙子要是想活命就不能殺你了?」赤煉妖蠍當然知道這個小子動機不純,不過這個提議倒是入情入理。

夜焱心說你終於搞清楚狀況了,作為一隻蠍子智商還不低嗎:「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在下如果死了,仙子必死。在下如果活了,仙子亦可無恙,所以說在下和仙子的利益一致,我們注定是要同生共死。」

「少和本仙子花言巧語,誰和你同生共死?再敢說肉麻的話,本仙子立刻把你就地正法。」赤煉妖蠍臉色一寒。

「在下是就事論事,頂多是個用詞不當,並無其他的意思。」夜焱正為了活命周旋呢,誰有心情佔她的便宜?

「嗯,你的辦法只是說得通,實施起來不那麼容易,那賤人為了殺掉本仙子永絕後患,勢必連你一起殺死,你的修為這麼差,有什麼本事在那賤人手下保住性命?」赤煉妖蠍的疑慮不無道理,為了消滅心頭大患,一派宗主犧牲一個卑微的築基弟子,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

……饒是夜焱再聰明,一時也是啞口無言,連他也不敢保證,宗主為了殺掉赤煉妖蠍不會犧牲他!

「你的辦法還是不差的,只是考慮的不夠周全,如果你是那個賤人的相好,或者她就捨不得殺你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赤煉妖蠍,一旦窺見了求生的希望,便會千方百計的爭取。

「在下不是那個賤人的相好。」夜焱灰溜溜的敗退。

赤煉妖蠍一雙妙眸火辣辣的在夜焱身上游移,這個小子修為太爛,在賤人的手下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除非讓他成了賤人的相好,賤人才捨不得殺了他。除了保命的考慮,赤煉妖蠍也是報復心理作祟。她的軀殼被那賤人打成粉碎,即使活下來也和死了差不多,要她就此放過那賤人,她是斷然不會甘心的!既然賤人毀了她的軀殼,她也要以牙還牙,把這賤人的身體糟蹋了!

打定主意的赤煉妖蠍隨即找上夜焱:「本仙子倒是覺得……你可以是賤人的相好。那個賤人的身體被本仙子霸佔著,本仙子幫她找個相好還不容易?這個賤人雖然心狠歹毒,倒是生了一副閉月羞花的美貌,你小子想不想嘗嘗高高在上的宗主是個什麼滋味呀?」

「在下不想!」夜焱差點把腦袋搖下來,他是不想死呀!宗主的滋味豈是好嘗的?真要是把宗主的滋味嘗了,到時候,便是赤煉妖蠍放過他,宗主也放不過他。

赤煉妖蠍繼續引誘:「裝什麼蒜呢?這麼個美艷如花的絕代尤物,男人還有不動心的?你小子天天陪在她的身邊,恐怕心裡早就想死了吧?」

夜焱還真就沒敢想過,齊州界內的漂亮女修多了,最漂亮的一個還嫁給了他,他幹嘛去惦記招惹不起的女人?連小妖精他都是敬而遠之,何況是自家門派的宗主!

反正是那個賤人的身體,赤煉妖蠍才不會憐惜,更加不用羞澀,嘩啦,她隨手撕掉華麗的衣衫,將那極致妖嬈嫵媚的嬌軀赤裸裸的展現在夜焱眼前,欺霜賽雪的肌膚令人目眩神迷,挺拔飽滿的玉峰微微輕顫著,峰頂的凸起比花瓣還要嬌艷,殷紅的顏色彷彿要滴落下來,纖細的腰段不堪一握,哪裡像是頂尖高手的模樣,叫人情不自禁的升起愛憐之心。

夜焱的小心肝也被撩撥的隨之一顫,不過,他終究是把持住了!偏過頭,把目光避過那誘人的旖旎。

赤煉妖打定主意要作踐賤人的身體,豈能輕易放棄?她赤著嬌軀又是繞到夜焱眼前,不依不饒的挑逗:「喜歡這對玉兔嗎?想不想摸一摸呀。」

夜焱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嬌軀完美的無可挑剔,妖嬈美艷的叫人無法呼吸。可是,摸宗主的小兔子至少是個大不敬吧?要出人命地!

赤煉妖蠍幾番引誘也得不到回應,不由的氣急敗壞的質疑起來:「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這點膽子也沒有,還敢說和本仙子同生共死?」

「幽冥宗有種的男人多了,也不見誰敢去輕薄宗主的!這個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因為輕薄宗主把小命丟了,那不叫男人,那個叫白癡!」夜焱知道妖蠍失去軀殼吃了大虧,所以咆哮了兩句便是語氣一軟,勸慰道:「在下知道仙子軀殼被毀,心裡覺得委屈,但是再委屈也要顧全大局吧?仙子眼下倒是圖了個痛快,等這個賤人恢復意識,還不當場把在下滅了?就算仙子不想活了,也不要牽連無辜呀,在下還沒活夠呢。」

赤煉妖蠍被他道破心機非但不以為意,反倒咯咯嬌笑起來:「你這臭小子倒是很聰明嗎,可惜你再聰明也是枉然,修為差只有受人擺佈的份,本仙子倒要試試你可以忍多久。」

赤煉妖蠍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令夜焱就範,偏偏採用了最折磨人的一種,她當即撕掉夜焱的衣服,將那極盡嫵媚,極盡美艷的嬌軀投入夜焱懷抱。

身體被骨頭鞭束縛,夜焱絲毫動彈不得,只感覺懷裡的嬌軀火辣辣的燙人,彷彿要把人熔化,肌膚像牛奶一般柔滑細膩,緩緩的從他身體上流淌,帶來一陣陣銷魂蝕骨的感覺。最要命的是,這具嬌軀在他的懷抱還不安分,死命的撩撥他呀。

饒是他在小妖精的調教下,近乎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不消片刻便是招架不住。何況親熱到了這個份上,再忍下去還有個鳥用,橫豎也是個死!

遮天蔽日的黑煞風暴肆虐了很久才逐漸退去,火辣辣的光線再次炙烤大地,一抹陽光從地穴的入口投射進來,照射在一段天鵝般修長白皙的頸項上。

被赤煉妖蠍附體時,練無雙認為自己必死無疑,那只妖蠍被她毀了軀殼,便是失去繼續修煉的資本,妖蠍在最後關頭元神出竅,必然是要對她附體後自爆,和她拚個玉石俱焚!然而她卻是並未在自爆中隕落,而是再次甦醒過來。

醒來的練無雙發現自己的嬌軀一絲不掛,正以一種極富侵略性的姿勢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彈性驚人的玉兔誇張在擠在男人的臂彎上,已然被擠壓的不成了形狀,一雙修長玉腿更是羞人的纏在男人腿上,要知道,此刻的她身無寸縷,便是身體最隱秘的部位也是毫無保留的貼在男人身上,而她的俏臉很舒服的枕在男人的胸口,恍惚間,她彷彿聽見了那個男人的強而有力的心跳。

不用抬眼去看,她也可以感知到那個男人便是夜焱,正當她考慮要以什麼方式收拾殘局,男人突然甦醒過來。

練無雙被妖蠍附體後,神念也被隨之封閉,她並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識那段期間發生過什麼,只能根據現在的情形做出種種猜測。然而縱使她聰慧過人,一時間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越想越是疑團重重。

赤煉妖蠍成功的對她附體,為何不發動自爆和她玉石俱焚?她又為何一絲不掛的躺在夜焱懷裡?夜焱絕不是個色膽包天的人,不可能做出乘人之危的事來。更何況當時她被赤煉妖蠍附體,即便是夜焱對她動了歪心邪念,也萬萬不可能得手,能夠在妖蠍手下保全小命已屬萬幸了。

練無雙做夢也想像不到這個小子居然和赤煉妖蠍達成協議,那些謎團讓她心亂如麻。

要知道,練無雙身為一派至尊,一絲不掛的睡在一個男弟子懷裡,如果這個時候清醒著,便只有一種處置的方法,那就是當場處決夜焱!可是她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勢不明,無論如何處置也不明智,而且失去了迴旋的餘地,她靈機一動,索性繼續裝睡靜觀其變,等待一切明瞭再做處置也不遲。

只是,她如今處於清醒的狀態,依舊赤著身子留在夜焱懷裡,心情可就不那麼平靜了,嬌艷如花的俏臉眨眼間變得火燒火燎。

二人一先一後的甦醒絲毫也不奇怪,練無雙甦醒是由於赤煉妖蠍的離去,而夜焱的甦醒是由於赤煉妖蠍跑到了他的身上。

夜焱對於這段期間發生的事可是歷歷在目,赤煉妖蠍的百般撩撥下,不用多久,他就毫無懸念的把持不住了!當然,他把持不住的原因也是不想在把持了,赤煉妖蠍和他親熱到那種程度,無論他是否採取回應,也夠宗主殺他十次的。何況他把持到最後又能換來什麼結局,赤煉妖蠍會殺了他再引發自爆。

要麼三個人一起死,要麼三個人一起活,但凡不是傻瓜都知道如何選擇!不過,當夜焱醒轉過來,發現宗主赤裸著嬌軀,以一種十分富有侵略性的姿勢躺在他的懷抱,仍是將他驚出一身冷汗!不是夜焱膽小,如果宗主此刻清醒著,他是必死無疑!

夜焱不敢隨便移動身體,悄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萬幸宗主仍然熟睡著,熟睡中的宗主活脫脫的一個睡美人。烏黑的秀髮宛如一掛飛瀑滑過美絕人寰的嬌顏,披散在他的胸脯和肩膀上。經過他的辛勤耕耘,這位美艷無雙的宗主更加嫵媚動人,美艷中隱約透出一股媚態,當真是美得叫人無法呼吸了。

「這睡姿也太欺負人了,睡著了還欺負小爺。」夜焱渾然不知宗主是清醒著的,他還生怕把這個睡美人給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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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想跑去哪(一)

熟睡中的宗主將女人的妖嬈嫵媚演繹到了極致!

夜焱絕對是唯一有幸欣賞到這副美態的男修,這也是夜焱第一次近距離的,客觀的觀察這位風華絕代的宗主,她的美艷絕不輸給任何女人,尤其是讓人酥軟到骨頭裡的嫵媚風情,媚得叫人心醉!哪怕她只是個無法修煉的凡人,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女人,夜焱也情願放棄一切,憐惜她一生一世!

然而,夜焱深知這個嬌媚入骨的女人和平凡一點邊也沾不上,她是齊州最強大,最有權力的強者,執掌著一個頂級的修仙勢力,出了名的殺戮果斷!等她甦醒過來見到眼下的情形,後果不堪設想!

夜焱可不想領略這個女人殺戮果斷的一面,所以,還是乘著這個女人熟睡的時機脫身為妙!他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中途難免接觸到宗主的嬌軀,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神一蕩,不過他的動作十分溫柔。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一定以為他十分憐惜熟睡中的女人,生怕吵醒了自己的女人……

「你要幹嘛?」附身後的赤煉妖蠍並未壓制夜焱的神念,她以寄身的形勢留在夜焱身上,在夜焱脊背上形成一副天蠍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副妖異的紋身。作為一隻修煉到化形期的靈獸,赤煉妖蠍幻化的人形無懈可擊,只不過她在死亡沙海修煉,與人類唯一的接觸方式只是殺戮,故而對於人的情感知之甚少,連一個十多歲的小女生也不如。她十分費解,這個小子可是無雙仙子的第一個男人,何必要如此鬼鬼祟祟的?

「小爺還能幹嘛?跑路唄,說話小點聲。」如今夜焱和赤煉妖蠍是坐在一艘船上,說話也不用低聲下氣。

「本仙子解除了附身,這賤人就該醒的,她至今尚未醒來,估計是神念被壓制太久,需要一頓時間來恢復,她現在的狀態是吵不醒的,放心吧,倒是你幹嘛要跑路呀?」赤煉妖蠍巴不得遠離賤人,如此她才更加安全,詢問夜焱為何跑純粹是好奇心作祟。

「不跑難道留下來等死?」夜焱如果不跑如何向宗主交代?弟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迫不得已把您老人那啥了?何況到了後來,他也說不上是被迫了。夜焱估摸著宗主根本懶得聽他的交代,一個身份卑微的弟子褻瀆了宗主就是該死,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緣故,也夠他死上十個來回的。

「這個賤人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必定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等她發現自己被你睡了,倒是極有可能追殺你的。」赤煉妖蠍對於賤人的心狠手辣絲毫也不懷疑,只不過她比賤人的心腸更歹毒:「就算你怕她追殺你,那也用不著逃跑呀,乘她現在還沒有醒來,將她殺了一了百了。」

夜焱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愧為殺人不眨眼的赤煉妖蠍,即便幻化成了人形,卻是絲毫不具備人的感情。他下意識望了眼熟睡中的宗主,那雙修長的玉腿上猶自掛著一絲絲血痕,殷紅的顏色印在欺霜賽雪的肌膚上,叫人觸目驚心。

無論其中有多少的曲折,夜焱終歸是得到了人家的第一次,如今褲子還沒有提上呢就要把人家殺了,這種事恐怕連禽獸也做不出來!

夜焱不但不會乘機殺了宗主,同時還在提醒自己,今後要對赤煉妖蠍小心提防,妖獸就是妖獸,根本沒感情的,千萬不可以把她和人類等同視之!不然自己一定死的很慘,他也懶得和赤煉妖蠍解釋,反問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這個你知道嗎?」

「這麼快就心疼人家了?怕只怕人家不認你這個夫君,要不然你小子跑個什麼呀?」赤煉妖蠍酸溜溜的回敬了一句,貌似她才是和夜焱做了一夜夫妻的人,儘管她是借用了賤人的身體,那彷如置身雲端的感覺可是真的不能再真!儘管赤煉妖蠍不太通曉人情,不過夜焱剛和她做過那些事,卻是心疼另外一個女人來,還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夜焱懶得和妖蠍拌嘴,由於不擔心驚醒宗主,他的動作麻利了很多,不過,他還是盡量溫柔的撤退,然後的胡亂從儲物袋中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如果這賤人鐵了心要追殺你的話,齊州是不能再回去了,你打算逃去什麼地方?就算不提這個賤人的報復,你眼下還是築基期的修為,想要走出死亡沙海都是難比登天。」赤煉妖蠍如今和夜焱同在一艘船上,不得不為夜焱考慮出路。

「天底下還有小爺不能去的地方嗎?」每當夜焱擺脫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豪言壯語起來。當然,他的這份自信絕不盲目,附體後的赤煉妖蠍能夠幫助他抵禦死亡沙海的熱浪,這就為他排除了最大的威脅!憑借鬼海的威力,他想要走出死亡沙海並非難事。

況且,夜焱也不想憑一己之力穿越沙海,他可以斷定,一旦黑煞風暴停歇下來,或者是張遠駕馭飛舟擺脫了黑煞風暴,立即就會折回來找他。他只要順著黑煞風暴的方向尋找就可以和張遠匯合。

至於今後的去向,夜焱更加不用發愁,先不說他身為煉器和煉丹的雙料神匠,到什麼地方還能找不到容身之處,單單是儲物袋中的身家,也足夠他揮霍的。

咯咯咯,赤煉妖蠍可不清楚夜焱的底細,一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竟然在她的面前口出狂言,當真是笑死人了!

「笑啥?」夜焱滿臉黑線的問了一句。

赤煉妖蠍努力壓住笑聲,一本正經的承認:「天底下的事本仙子不敢隨便亂說,不過你小子連幽冥宗宗主的花徑也敢闖一闖,齊州一定是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了。」

夜焱這一下可是被閃的不輕!

裝睡的練無雙也是難以壓抑心頭怒火,當下便要把這對狗男女一併滅了!不過,夜焱恰恰在此時停下腳步,詢問道:「她這個時候還不見甦醒,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嗎?」

赤煉妖蠍滿不在乎的說道:「依著本仙子的意思就該把這賤人殺了,偏偏你小子憐香惜玉,拼了命的維護她,到現在還在為她擔心呢。你要是不放心她,乾脆等她醒了再走。」

「等她醒了小爺還走的成嗎?」夜焱一貫很有自知之明,人家練大宗主可不會認可這份夫妻情分。

「放心,這個賤人強橫如斯,除非是肉身被徹底毀了,一般傷害都可以自行恢復,何況她又不是傷到了神念,想必是被壓制的時間太久,需要一段時間來融合。」赤煉妖蠍完全是以自身的經歷做出推測,作為化形期的靈獸,融合和軀殼的融合需要一段時間,人類修士卻並不需要。

夜焱有些尷尬的乾咳兩聲:「如果她沉睡的時間太長,只怕有些靈獸會闖到地穴來。」

「你當本仙子的撫仙池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可以闖入進來的?你小子不用鬼僕闖一個試試!」赤煉妖蠍的洞府豈能沒有禁制,只不過是被夜焱陰差陽錯的避過了。

被夜焱磨磨唧唧的幾句說話,練無雙的殺意逐漸的消退,驀然,她聽見腳步聲向自己走來,敏銳的感知也在向她發出警報,一個男人正在走向她。以練無雙的神通,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不可能構成任何威脅,然而此刻的她卻是一絲不掛,嬌軀赤裸著展露在男人眼前,她竭力的讓自己克制下來,隨後,她感覺一件衣衫輕柔的覆蓋住她的身體,夜焱在逃離前為她蓋上了身子。

這個小小的舉動讓練無雙冰冷的心悄然一暖,她雖然是齊州頂尖的強者,終究還是個一女人,並不缺少女人的天性,當她失身給一個男人,仍是希望那個男人對待她體貼一些,雖然她並不是真的需要男人的體貼。

練無雙在甦醒以後繼續裝睡,也並不代表她饒過了夜焱,只是不想失去選擇的餘地,如果她不裝睡,就要在不明真相的情形下當場斬殺夜焱。而如今她基本可以推斷出自己被妖蠍附體之後發生了什麼。只要讓她知道赤煉妖蠍和夜焱勾搭在一起,憑她的智慧就不難解開所有的疑團。必定是赤煉妖蠍為了逃出生天和夜焱達成了某種協議,在她失去神智的期間,軀殼被她毀掉的赤煉妖蠍當然不會放過報復她的機會。由此可以推斷,夜焱對她所做的一切是被強迫的。在強大的赤煉妖蠍面前,夜焱當然只能是被強迫的,他還能強迫赤煉妖蠍不成?

「即便如此,本座當真要饒恕這個小子不成? 」

感知到夜焱逃離了地穴,心亂如麻的練無雙睜開眼睛,她看見一件披風覆在自己赤裸的嬌軀上,披風的外觀十分眼熟,正是本派執法弟子的夜幕披風!

「嗯,這個小子把執法弟子的行頭也扔下了,看這架勢是要亡命天涯,從此不再回幽冥宗了。這個小子對本座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不說留下認罪,竟然還敢擅自出逃,該殺!」殺與不殺夜焱,完全在練無雙的一念之間,她在殺的一面加了一分。

「這個小子竟然和赤煉妖蠍勾搭在一起,還是該殺!」練無雙在殺的一面又加上一分,這可就夠夜焱死兩回了。

「宗派弟子本該為宗主赴湯蹈火,寧可死也不該褻瀆宗主,這個小子為了保住小命,竟敢褻瀆宗主,這可是大不敬!再加十分!」練無雙咬了咬牙,單憑這一條就足夠把這個小子千刀萬剮,抽了魂魄點天燈的,虧得她還肯耐著性子給夜焱計分。

「這個小子娶了齊州最美的女修,卻是把嬌妻冷落在家中,成天在外界沾花惹草!該殺!」正在騎著禿子逃竄的夜焱,在滾滾熱浪中打了一串寒戰,這個關你老人家什麼事呀?

「身為執法弟子不顧本職工作,長期在外界做小買賣,光顧著為自己賺幾個小錢,還是該殺!」

…………

練無雙輕輕鬆鬆就為夜焱搜羅出一大堆罪狀,足夠殺夜焱一百次,一千次!

驀然,一隻漂亮的器物闖入視野,她的美眸不由一陣迷離。

是琉璃盞!

夜焱在離去時,不止是把夜幕披風蓋在她的身上,還把裝有頂級飛舟的琉璃盞留給了她,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要不是她忙著給夜焱算分,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的。很明顯,這只琉璃盞並非夜焱不小心落下,而是特地為她留下來的。

饒是練無雙神通再強,不借助飛舟也無法從死亡沙海返回齊州,這個小子倒是還有幾分良心,不過,這個小子把飛舟留給本座,自己要如何在沙海活命呢?她很清楚夜焱駕馭飛舟的手段,利用這艘頂級飛舟,夜焱可以輕鬆的逃離死亡沙海,還可以把她仍在死亡沙海自生自滅。可是,夜焱卻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她,自己選擇了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要知道,這個小子僅僅是築基期的修為,不要說無力抵抗死亡沙海的熱浪,隨便遭遇一隻強大的靈獸也無力應付!元嬰期修士也要組隊狩獵的死亡沙海,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難道還妄想獨自求存?這個小子未免太過自大了!

「本座要殺這個小子還需要找出這麼些理由嗎,先把這個小子抓回來,要殺他有的是機會!」練無雙剛剛還找出一大堆要殺夜焱的理由,如今卻是不急在一時了,她本來想沐浴一下就去追回夜焱,可是她方要起身,下體卻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身體被撕裂了一般。

她掀起身上的夜幕披風,見到玉腿上留下的絲絲落紅,血早就乾了,卻是在晶瑩剔透的肌膚上留下一絲絲觸目驚心的殷紅顏色。練無雙接任宗主以後極少和人爭鬥,更不要提受傷的經歷,她幾乎忘記了疼是什麼感覺,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覺讓她皺起彎彎的眉梢,冷冰冰的嬌哼了一聲:「本座再給你小子加上十分!你小子最好別讓本座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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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想跑去哪(二)

駕馭飛舟在黑煞風暴中周旋,張遠將一身本領發揮到淋漓極致,風騷的走向,華麗的扭轉,飛舟在黑煞風暴的裹挾中飛行了兩周,竟然是奇跡般的絲毫無損!不止讓那些參與其中的高階修士大開眼界,便是納蘭彩,也是對張遠駕馭飛舟的手段歎為觀止!

擺脫黑煞風暴後,張遠又是一刻不停的原路折回,找尋失散的夜焱。

在黑煞風暴肆虐過的沿途,散落了大批死於風暴的靈獸屍骸,這些仍然新鮮的靈獸屍骸對於生活在死亡沙海的靈獸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分佈在各處的靈獸紛紛被吸引過來分享這場免費的盛宴。

飛舟在折返途中,不斷和這些前來享受免費盛宴的靈獸遭遇,持續的戰鬥讓高階修士們筋疲力竭,傷亡數字也在瘋狂的飆升,很快超過半數。

不斷有高階修士向張遠提議避過黑煞風暴肆虐過的區域,然而張遠力排眾議,堅持要從原路折回,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夜焱會設法跟他匯合,而且必定是順著黑煞風暴的方向找來,飛舟如果繞路極可能與夜焱錯過。在他和梅長老的強勢堅持下,其他的高階修士即使再不情願,也只有繼續戰鬥下去。不過,兩人的威信雖然能夠震懾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對於不斷找上門來的靈獸可是不存在任何的作用。

連番苦戰,絕大多數高階修士的法力消耗一空,只剩下十幾個修士仍在和一隻元嬰期高階的天狼蜘蛛苦戰,他們的法力也是所剩無幾,完全不存在戰勝天狼蜘蛛的可能性,只是在苦苦支撐。

「弟兄們快要撐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搞不好會全軍覆沒。」梅長老灰撲撲的返回飛舟,他雖然竭力堅持從原路折返,對目前的局勢並不比其他高階修士樂觀。

「撐不下去還是要撐!在無盡之海的時候,老子的飛舟都沉到了海底,也沒放棄兄弟,現在老子好歹還有一艘飛舟呢!麻煩老哥再辛苦一趟,把那十幾個弟兄調回來。」張遠吐了一口攙著沙子的唾沫。

「老弟的意思是?」梅長老暗自揣測,這要是把人手全部調回來,還撐個屁呀?

「飛舟開啟防禦罩,用集束火炮開路,老子哪怕是用飛舟撞,也要撞過去!」張遠咬了咬牙,到了玩命的時候他從不含糊。

梅長老縱然不懂駕馭飛舟,也知道這是在孤注一擲,這種瘋狂的舉動無異於自殺!先且不說沿途的靈獸絕大多數是元嬰期的存在,飛舟未必衝撞的動,即便是衝過去了,那些靈獸也將尾隨飛舟追趕,到最後,飛舟後方會聚集大批的靈獸!到了那個時候要如何收拾殘局?以飛舟目前的戰鬥力,連一隻靈獸也無力應付。

還有,集束火炮雖然威力巨大,精確度卻很差,幾十炮轟出去,也不見得能夠命中靈獸。最要命的是,集束火炮對靈石的消耗極大,加上開啟防禦罩消耗的靈石,即便是張遠有傾家蕩產的覺悟,他那點微薄的身家又可以支撐得住多久?

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冒險,梅長老眼皮也沒眨一下,一副老光棍的語氣說道:「就這麼定了,老子這就去把人調回來。」

言畢,身形猶如一隻大鳥掠向遠處,很快,他將剩下的十幾個弟兄召回飛舟,並且把高階修士們盡數帶到控制室。

張遠將計劃坦言相告,並且明白無誤的說明這是在孤注一擲,留在飛舟上九死一生!言明厲害之後,張遠才繼續說道「弟兄們有不想留下的,現在就可以下船,我張遠決不強留你們,也不會因為誰下了船,就不認誰是兄弟了,我張遠倘若僥倖不死,還會回來找你們的。」

「老子留下。」梅長老毫無懸念的站了出來。在這艘飛舟上,他的威望最高,至少有大半的高階修士以他馬首是瞻,有了他的表態,隨後就有三十多個高階修士願意留下。

納蘭彩最初認識的張遠的時候,只當此人是個酒色之徒,來到死亡沙海,她先是見識了張遠駕馭飛舟的本領,此刻又是見到張遠為兄弟赴湯蹈火,她不得不對張遠刮目相看,還有梅長老的義氣,還有那些明知此去九死一生,仍然是義無反顧的高階修士。

這就是男人們的情誼嗎?納蘭彩作為一個女人,也是被他們的義氣動容,到了此時此刻,她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要死就死在一塊,算上姑奶奶一個!」

…………張遠欲言又止。

…………梅長老一雙眼珠子差點滾了出來。

…………一票高階修士瞠目結舌。

有了小妖精的表態,連那最後十來個搖擺不定的修士也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如果下了飛舟,可是連個女人也不如了!就算張遠還認你這號兄弟,你自己還好意思做人家的兄弟嗎?人家玩命的時候你躲了,等人家度過難關,你又鑽出來認兄弟,誰有這麼厚的臉皮呀?

飛舟上的高階修士都是共過患難,一起經歷過出生入死的熟人,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很自然的抱成一團。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撤離飛舟。

「張老弟儘管放手施為,剩下的事交給老朽來辦。」梅長老先是分派人手為集術火炮裝填靈石,然後他又是向那些高階修士籌集靈石。接下來的計劃不需要修士戰鬥,完全是利用飛舟硬闖,防禦罩還是集束火炮都是燒靈石的,靈石越多底氣就越足!可是大家都知道張遠不富裕,連飛舟也是借錢買來的,那點身家怕是撐不住多久。再者說了,眼下大家是同舟共濟,飛舟如果闖不過這一關,所有人都是個死!留下再多靈石有個鳥用?難道留下給自己陪葬不成?這些高階修士在無盡之海撈了一票,儲物袋都還比較豐滿,梅長老不用浪費多少口舌,便是募集到一千三百多顆上品靈石。他一貫是個仔細的人,凡是拿出靈石的修士全部記錄下來,計入本次狩獵的成本,人不死帳不爛!

當這筆巨款出現在張遠眼前的時候,他當真是無地自容了,說來慚愧,他的儲物袋裡只有不到一百塊上品靈石。要知道,他雖然在無盡之海也撈了一票,可是還不夠還債的……

「我帶的靈石不多,盡一份心意吧。」納蘭彩被嚴格禁止參戰,在那些高階修士戰鬥的時候,她也沒幫上什麼忙,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捐靈石自然少不了她的一份,而且這些高階修士是去救小壞蛋,於情於理,她也不能捐的少了,可惜她帶的靈石卻不多。

「就是個心意,沒有關係的。」張遠只是把她當成是夜焱的女人,料想她拿不出幾個靈石來,有這份心思就夠了。

「嗯,還有不到五百顆上品靈石,全部拿去用吧。」納蘭彩乾脆的捐出全部身家。

「五百上品靈石。」這叫張遠情何以堪?眾人只感覺飛舟一陣劇烈的搖晃,私底下暗自腹誹著,不愧是夜焱的女人呢,隨隨便便就扔出五百顆上品靈石,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張遠將滿腔悲憤化作動力,猛然將飛舟加速,猶如一頭瘋虎衝向狼群。

轟!轟!集束火炮瘋狂的咆哮,雖然不能命中天狼蜘蛛,卻是成功將天狼蜘蛛逼的躲向一邊,張遠駕馭著飛舟乘勢從天狼蜘蛛的身邊掠過。

張遠的策略十分簡單,徹底的迴避戰鬥,利用集束火炮轟開缺口,飛舟乘勢前進。實在避不開的靈獸就駕馭飛舟衝撞過去。以他駕馭飛舟的手段,要完成這個策略並不困難。他過人的技巧表現在盡量迴避碰撞,盡量減少集束火炮的使用,直白的說,就是盡量減少靈石的消耗。即便如此,靈石仍然是消耗的飛快。

要知道,一炮轟出去就是一顆上品靈石!最要命的是,飛舟後方很快就聚集起十幾頭高階靈獸。

納蘭彩偷偷目測了一下,這些追來的靈獸清一色的在元嬰期以上,當靈石耗盡的時候,或者是被靈獸截住,後果不堪想像!她擔心的事發生在第二天的夜裡。

飛舟在衝撞一頭元嬰期高階的靈獸時損毀了推進系統,頃刻間便有三十多頭靈獸追趕上來。

這些猙獰的巨獸用尖牙利爪瘋狂的攻擊飛舟,用強橫的身軀凶狠的撞擊飛舟。防禦罩在它們的肆虐下搖搖欲墜,即便防禦罩能夠承受住攻擊,剩下的靈石也不多了,頂多再維持不到一個時辰,一旦靈石燒完,防禦罩將隨之解除。

張遠等人如今只能困守在防禦罩中,等待防禦罩被靈獸攻破的一刻,或者是靈石燒完的時候,拚命的衝殺出去,但是每個人都是心中有數,在三十多隻高階靈獸的圍攻下,逃生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是逃過這些靈獸圍攻,失去了飛舟也無法走出這片死亡沙海。

隔著防禦罩的光幕,納蘭彩可以清楚的觀察那些瘋狂攻擊飛舟的靈獸,死亡沙海的靈獸與齊州腹地有很大不同,絕大多數屬於蟲獸,有蜘蛛,有蠍子,還有蜥蜴,這些巨大的蟲獸沒有華麗的毛皮,只有堅硬的外殼,恐怖的毒牙,外觀無比的猙獰醜陋。

驀然,那些瘋狂攻擊飛舟的蟲獸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它們似乎察覺到了威脅,醜陋的眼睛表現出恐懼的神色。在這些蟲獸的眼中,飛舟裡的修士就是一頓美餐。在死亡沙海找到一頓美餐可不容易,它們不會輕易的放棄,然而那個威脅讓它們不得不立即逃跑。

嘩啦!這些蟲獸逃跑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它們跑了?」梅長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靈獸不可能白白放棄嘴邊的食物,除非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它們好像是感覺到了威脅,被嚇跑的。」張遠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解除防禦罩。

「你的意思是,又來了一個更狠的傢伙?」饒是梅長老早就做好拚死一戰的覺悟,此刻還是覺得後脊樑冒汗。能夠把三十多頭元嬰期蟲獸齊刷刷的嚇跑,那得是個什麼樣的怪物?說不定一爪子就能把防禦罩拍散,把飛舟拍成碎片。

納蘭彩壯起膽子有板有眼的分析,「不見得是個很恐怖的存在,最恐怖的靈獸不是身形巨大的傢伙,而是一些成群出沒的品種。死亡鬼海最恐怖的存在,無疑是獸潮和鬼潮了,當數十萬隻,數百萬隻熾焰蠍子席捲而來,再強大的靈獸也要逃之夭夭。何況那些成群出沒的靈獸單個也不弱小,以熾焰蠍子為例,成年後的熾焰蠍子都可以成長為築基期,大概有五分之一可以成長到金丹期,有一些甚至可以成長到元嬰期。」

…………

…………

張遠一個個聽的汗毛倒豎,本次狩獵雖然沒有遭遇到獸潮,鬼潮他們可是見識過的。幾十萬個築基期的存在如同潮水般的湧來,頃刻間就能夠吞噬一切!如果是碰到一個恐怖的大傢伙,眾人分頭逃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遭遇的是獸潮或者鬼潮,那可真是一絲活路也不存在了!

異樣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來,死亡沙海的熱浪似乎被冷卻下來,透出一絲絲滲人的陰氣,眾人密切的關注著遠處,蟲獸逃跑的相反方向。

「梅老大,那邊的天像是在動!」一個高階修士弱弱的提示。

梅長老依言望去,果然!那個方向的天空很是奇怪,彷彿有一塊無窮大的黑幕將天空擋了起來,最直觀的變化是天上的星星消失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一片天空彷彿是由無數個小塊組成,而那些小塊在快速的移動。

「媽的,這是鬼潮!我們完了。」張遠愁眉苦臉的歎息,由於之前和鬼潮大戰過一場,他當即辨認了出來。熾焰蠍子雖然沒也有能飛的兵蠍,但是數量不多,如此大規模的從空中漂移過來,只能是鬼潮!鬼潮比蟲潮更加恐怖,這隻鬼潮擁有如此恐怖的飛行大軍,足以粉碎他們駕馭靈騎逃跑的幻想!

鬼潮眨眼功夫便殺到眼前,無窮無盡的鬼魅黑漆漆的連成一片,連天空也遮蔽了,抬眼望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暗淡的恐怖顏色。奇怪的是,鬼潮並未向飛舟發起攻擊,而是從幾十米的高空快速掠過,給人的感覺就是,它們只是路過的。

「怎麼個意思?只是鬼潮是吃素的?」梅長老連說話也不敢大聲,唯恐驚動了頭頂的鬼潮。

「我也在納悶,按理說鬼潮就算有飛行鬼魅,那也該是不會飛的鬼魅更多,這隻鬼潮怎麼全部是帶翅膀的?別理這麼多了,千萬不要驚動它們,能夠躲過去最好。」張遠不止壓低了聲音,連表情也是鬼鬼祟祟的。

鬼潮飛行的速度極快,然而數目實在恐怖,足足在頭頂路過了一個時辰,還在不斷的路過中。

驀然!一隻鬼魅從鬼潮中俯衝下來,一雙鬼翅足夠五米寬度,爬在飛舟的防禦罩上,一雙鬼眼瞪的圓溜溜的往內部窺視。

眾人的心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尤其是納蘭彩,當場嚇的閉上了眼睛,她倒是壓制住了自己,不曾尖叫出來。

咚咚咚!鬼魅用力敲打飛舟的防禦罩。

「它發現我們了?」梅長老的衣襟早就被汗水浸濕。

「不對勁,如果有一隻鬼魅發現了我們,上邊的鬼潮會一起撲下來。」張遠何嘗不是感覺匪夷所思,不過他即不敢解除防禦罩,也不敢做任何反應,只能靜觀其變。

「老朽怎麼覺得這隻鬼魅有點眼熟呢?」梅長老雖然一把歲數,眼神可是比誰都強。

被他提醒,張遠也是覺得這隻鬼魅挺眼熟的,這不就是鬼魅版的夜焱嗎?

正當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外邊的鬼魅把儲物袋也拿出來了,取出一張萬鬼幡搖來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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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丹期

張遠這才如夢初醒,這哪裡是什麼鬼潮?分明是夜焱的鬼海!他連忙解除了防禦罩,將夜焱迎上飛舟。

「終於等到你了。」張遠重重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也疲軟下來,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夜焱的出現,讓一切的危機煙消雲散,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梅長老等一干高階修士何嘗不是如釋重負,他們本來以為今夜必死,如今卻是逃出升天,這種大悲大喜的跳躍當真叫人恍如隔世!

夜焱如今有妖蠍附身,不懼死亡沙海的熱浪,可是禿子承受不起高溫,為了趕路方便,乾脆抓來一隻鬼魅附體,想不到卻被擋在了防禦罩外,他本來也想解除附體表明身份,無奈他爬在飛舟的防禦罩上,距離地面有十幾米高呢,解除附體還不摔下去了?

好不容易證明了身份,夜焱的腳尖剛踩上甲板,一個火辣辣的嬌軀便是投入他的懷抱,一雙粉拳使勁捶打他的胸脯。

「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現在才到呀?」納蘭彩泣不成聲的揮舞著粉拳,她何曾經歷過這種生死一線的險境?她為了夜焱來到死亡沙海,夜焱卻對她不理不睬的,在她最害怕無助的時候,夜焱也不在她的身邊。劫後餘生的她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傾瀉了出來。

…………夜焱縱然有千言萬語,對視小妖精紅紅的眼圈,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是默默的抱著她,任由她發洩出來,等她發洩夠了才溫柔的詢問詳情。

夜焱在防禦罩外就看見了張遠等人的狼狽模樣,心中還在納悶呢,這幫傢伙怎麼一個個造的灰頭土臉的?不就是被黑煞風暴裹挾走了嗎,有防禦罩護著不至於搞成這樣嗎?要知道,那些高階修士可不止是狼狽,連番苦戰下來殘的殘,傷的傷,即便是仍然完好無損的修士,法力也是消耗一空,儼然是群殘兵敗將。

「你還好意思說?」納蘭彩哽咽著把路上的凶險一一道來,說著說著,她又是將夜焱一通粉拳伺候。

「你們是被靈獸一路追殺過來的?不至於呀,我這一路找來就沒見到過什麼靈獸。」夜焱一邊安慰小妖精,一邊表示懷疑。

在場的高階修士和小妖精親眼目睹鬼海還在很遠的地方,三十多頭高階蟲獸就被嚇的倉皇逃命了。心說你那十幾萬的鬼海召喚出來,不輸於中等規模的鬼潮,什麼樣的靈獸也被你嚇跑了,你能見得到靈獸才叫奇怪。

夜焱察覺眾人眼神不善,也不敢繼續懷疑了,打了個哈哈道:「你們幹嘛躲到地溝裡?差一點就沒發現你們。」

「我們不是藏在地溝裡,是從天上摔下來的,把地面砸出一個溝來。」張遠老臉通紅的解釋,估計是慚愧的一塌糊塗了。

夜焱不由心中一緊,也顧不得安撫小妖精了,急切的詢問道:「摔下來的!飛舟沒有摔壞吧?我剛才看見防禦罩還是好好的呢。」

張遠一五一十的告知:「這艘飛舟如今也就剩下防禦罩還可以用,想開走是不可能的。」

「那不就是報廢了?」夜焱還指望搭乘這艘飛舟跑路呢,先不提跑路,這幾十號人沒有飛舟如何返回齊州?夜焱越想越是惱火,翻了張遠一記白眼:「你是豬呀?」

張遠也不想搞成現在樣子,當下慚愧的一塌糊塗:「飛舟報廢了我也心疼,不是急著趕來救你嗎,一著急就……」

「我用得著你救?」夜焱心說你們跑回來有個鳥用,你們是打的過赤煉妖蠍,還是可以幫小爺搞定宗主?他承認張遠原路折回沒有錯,只不過張遠不該孤注一擲,完全可以慢慢的推進,甚至留在原地等他也行。如今把飛舟也給報廢了,張遠找到他又能如何?

…………張遠啞口無言。

納蘭彩剛剛還在和這些高階修士出生入死,她知道這些高階修士原路折回全是為了夜焱,他們為了夜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過了一劫,如今還要被夜焱數落,這個小壞蛋還有沒有良心啦?納蘭彩當場就看不過眼了,為那些高階修士出頭道:「不就是報廢了一艘飛舟嗎?你凶個什麼呀?大家都活下來了,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姑奶奶,等我們活著出了死亡沙海,那個時候才叫活下來了。我又沒有說大家不講義氣,這不是在討論策略嗎?搞成現在的局面,明顯是策略上的失誤。」夜焱豈能是沒有良心的人,如果他的人品不好,那些高階修士能夠死心塌地的為他冒險?他不過是在就事論事,不存在人身攻擊的意思。

納蘭彩並非不知道死亡沙海的危險,她只是知道夜焱還有一艘飛舟,所以她並不擔心:「你不是還有一艘飛舟嗎,趕快拿出來吧,有好多傷員需要調養。」

「那艘飛舟搞丟了。」夜焱要不是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宗主,用得著上這麼大的火嗎?

「什麼,你把飛舟給搞丟了?」納蘭彩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疑惑的上下打量夜焱,這個壞蛋儲物袋也不丟,萬鬼幡也不丟,偏偏把飛舟給丟了,那可是在死亡沙海活命的希望呀!方纔她還在責怪夜焱不該發火,轉眼間她比夜焱還要惱火:「你這壞蛋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夜焱這不是幹了虧心事嗎,害怕宗主殺他,又不忍心把宗主扔下自生自滅。所以他把那艘頂級飛舟留給宗主,自己跑來投奔張遠,本來是想著搭乘張遠的飛舟穿越死亡沙海,他哪裡知道張遠把飛舟給報廢了,這就是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呢。

「那宗主呢,宗主為什麼沒和你在一起」納蘭彩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都說她是宗主了,她的實力能有什麼危險?用的著你來為她操心?你還是想辦法保全自己的小命吧。」換在往常,夜焱提到宗主必定要加上老人家的尊稱,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那個美艷到了極致,妖嬈到了極致的嬌軀,美的無可挑剔。還有那張枕在他胸口的嫵媚俏臉,媚的令人心醉。老人家這個尊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了!

夜焱可不想解釋飛舟是如何丟的,眼下的當務之急的收拾殘局,他扔下小妖精向一干高階修士發號施令道:「大家該療傷的療傷,沒受傷的抓緊時間恢復法力,把身上的丹藥全部拿出來,先給需要的弟兄使用。」

丹藥有很多種類,有些丹藥是用來療傷的,沒有受傷的修士自然是把那些療傷用的丹藥貢獻出來救人。另外這些高階修士經歷連番的苦戰,很多人法力處於嚴重透支狀態,這種狀態耽擱的時間久了,對自身的修為也有影響,所以優先把丹藥給那些法力透支很嚴重的修士,也是合理的做法。

不過這些高階修士本來帶的丹藥就不多,經過長時間的戰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擠不出多少丹藥來,到最後夜焱把自己的丹藥也全部貢獻出來,雖然他的低階丹藥對元嬰期的修士作用很小,不過也是聊勝於無。夜焱不指望能把這些高階修士的法力恢復到什麼程度,只是幫助他們擺脫法力透支的狀態,避免對修為產生影響。

納蘭彩也是把攜帶的丹藥貢獻出來,不止如此,她還絲毫不顧獸王門小公主的身份,主動幫助那些受傷的修士。除了喜歡和夜焱胡鬧,她本來就是個十分優秀的女修,與人相處絲毫不擺架子,在遭遇困境的時候,更是表現出過人的勇氣,和男修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些高階修士的心目中,她的身份悄然發生改變,從單純是夜焱的女人,轉變成為狩獵團隊的一員,

當然,當然,夜焱也不是把丹藥全部貢獻出來,他還是為自己留下了一枚登天丹,留著突破金丹期的時候以防萬一。

在撫仙池的時候,他本來可以把宗主當成鼎爐,輕鬆的突破到金丹期,赤煉妖蠍更是對他百般勸誘,卻是被他乾脆的拒絕了。

夜焱的天賦根本不需要鼎爐,他有六萬鬼僕晉級到了鬼衛,足夠讓他突破到金丹期的,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做那種不光彩的事情!

如今夜焱擁有足夠的資本衝擊金丹期,而且急於提升實力,他不會等待。乘著高階修士們恢復法力的時候,他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十六萬的鬼僕被他統統召喚出來,猶如來自冥域的恐怖軍團,死亡沙海中的頂級靈獸見到這副陣仗,也會遠遠的避開!

之前夜焱利用牧鬼術吞掉了一隻鬼潮,不止為鬼海帶來了大幅提升,剩餘的能量化為鬼氣保留在鬼海之中,如今至少還剩下十之二三左右,這些鬼氣即使不用也在緩慢的消散,不及時的利用起來太浪費了,夜焱之前不用是因為有宗主在場,他擔心暴露自身的秘密,如今他不用在顧忌什麼。

擁有雄厚的資本,夜焱不必小心謹慎的控制,隨手抽調來的法力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流,而他的經脈相比之下就如同一條小小的溝渠,當洪流湧入溝渠時,悅耳的破脈聲辟辟啪啪響個不停,突破過程絲毫不存在阻礙,或者是法力不足的尷尬,而是摧枯拉朽般的順暢!

不費吹灰之力,他就站在築基期的第十一層!而鬼僕被抽取的法力,在鬼氣的作用下瞬間補滿。

夜焱望了望遠處的高階修士,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那些人有些剛剛開始恢復法力,有些人還在飲酒聊天,對於劫後餘生的人,活著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看這個架勢,沒有個三到五日,別指望可以上路。

夜焱隨即衝擊築基期的第十二層。

突破築基期十二層需要的法力,至少是突破築基期十一層的十倍,修士需要漫長的修煉逐步提高自身法力,最後往往還有借助丹藥的幫助才可以辦到。然而這種區別對於現在夜焱完全可以無視,如果不是刻意的關注了一下,他甚至察覺不到突破築基期的十二層和突破築基期的十一層有什麼差別。

「築基期的十二層,距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了。」夜焱無病呻吟的唏噓,貌似他從煉氣初階走到現在,期間就沒有經歷過什麼坎坷。而且在築基期十二層到金丹期之間不是一步之遙,而是兩步,中間還隔著一個築基期的大圓滿境界,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不過擁有那些鬼潮殘存的鬼氣作為後盾,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本來夜焱是打算先突破到築基期的十二層,等待鬼僕的法力恢復以後再挑戰金丹期。然而之前的突破太輕鬆了,僅僅是在利用鬼潮留存的鬼氣,他的鬼僕至今還不存在任何消耗,而且他還有一枚登天丹作為保障,他不得不考慮趁熱打鐵,衝擊傳說中的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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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得瑟

    根本不用借助登天丹的幫助,鬼潮留下的殘餘能量輕易將夜焱推送到了金丹期!

    當熱辣辣的光線投射在臉上,夜焱從混沌的狀態中醒來,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他明明是清醒著的,偏偏感知不到外界,只能感知到自身的變化。

    遍佈週身的法力逐漸凝聚壓縮成一團,最終形成一顆金燦燦的丹丸,停留在小腹位置,借用修士的說法,那個地方叫做丹田。

    從築基一層到築基大圓滿,夜焱只是感覺法力在增加,晉級到金丹期卻是一次質的飛躍,法力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再像是稀薄的『氣體』,而是變成濃稠的『液體』,毫無疑問,現在這種液態的法力在相同的體積下,比氣態的法力蘊藏更多的能量。

    不止是法力的形態發生變化,身體也經歷了一次蛻變。身體仍然是從前的身體,但是每個細胞都像被替換了一遍,夜焱目測的結果是皮膚變得細膩了很多,以前留下的傷疤消失不見了。據此他還得出一個結論,難怪女修就算不是美女也不至於太醜,這種從身體深層的改變雖然不如整容來的立竿見影,效果還是相當可觀的!

    感覺最明顯的是力量的暴漲,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從血液中爆發出來!儘管修士在爭鬥中極少用到純粹的力量,不過力量對於修士絕非可有無可,力量的暴漲意味著身體變的更加強橫,生命力變得更加頑強!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命硬一點呢?從前夜焱不敢和金丹期修士近戰,便是出於這個原因!

    儘管夜焱煉器階段就殺死過金丹期修士,混到築基期以後,捏死金丹期修士就像捏死一隻臭蟲,然而當他自己也晉級到金丹期,又是不得不承認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差距是天壤之別!如今他可以修煉更高階的法術,駕馭品階更高端的靈寶,他還可以……

    除了能力的變化還有身份的提升,即使在頂級的修仙勢力,一個修士修煉到了金丹期,也可以混個人模狗樣,福利變得更加豐厚,而且不再叫做福利,而是供養!金丹修士不論走到什麼地方,總有弟子稱呼你一聲長老。

    如果夜焱此刻是留在宗門,說不得也要去顯擺一圈,只為了聽那些低階弟子畢恭畢敬的尊稱他一聲長老,體驗一把夜長老的感覺。只可惜他如今被迫逃離宗門,此生恐怕不存在這種機會了,夜焱望了一眼遠處的梅長老等人,貌似這群牲口最低也是元嬰期的修為,他也就不想過去得瑟了。

    憑良心說,夜焱不是個喜歡顯擺的人,只不過媳婦終於熬成了婆,找不到機會得瑟一把也挺鬱悶的。好在他眼下要做的事有很多,乘著其他的人休整的時機,不如抓緊時機辦點正事。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給萬鬼幡升級,所需的材料在驛站就到手了,夜焱遲遲不肯動工是由於他之前處在築基期,要是把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的等階,他可就用不成了!

    如今正是萬事俱備!本來夜焱用自己的神魔血液,再對萬鬼幡的陣法做一些變動,就可以把手上的萬鬼幡升級到鬼王幡,不過他一向追求極品,僅僅把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還遠遠不夠,他要的是極品的鬼王幡,所以他又找來死海烏沙!

    正忙碌著,一個妖媚十足的倩影找上門來。

    納蘭彩一貫和夜焱形影不離,而且她知道夜焱修為不足,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熱浪。之前她就來找過夜焱,見到夜焱在修煉才沒有打擾。好不容易等到夜焱結束修煉,這個小子又擺弄起萬鬼幡來,她可是等不下去了,俏生生的來找夜焱:「小壞蛋,大伙都聚在一起,你幹嘛自己躲起來?」

    夜焱只顧一聲不吭的埋頭幹活,彷彿根本聽不見有人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納蘭彩從身後貼上夜焱,尖尖的下巴壓上夜焱肩膀,手臂順勢穿過夜焱的腰身,這個姿勢即可以幫助夜焱抵禦死亡沙海的熱浪,又不會影響到夜焱幹活。

    夜焱仍是沉默不語,就是有點心跳加速,萬鬼幡在他的法力灌注下無風自動,假如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原有的陣法在不斷的變化著。在小妖精的魅惑下,他仍然能夠專心致志的布設陣法,這至少也是宗師級的水準,而且必定是心志堅定之輩!

    「小壞蛋,幹嘛不理人呀?」納蘭彩知道夜焱有煉器的本事,此時一定是在對萬鬼幡進行改良,可是她也知道夜焱手段過人,在改良萬鬼幡的時候也不用一聲不吭,當初在流雲宗的時候,夜焱就是一邊改造萬鬼幡一邊和她聊天。

    換成其他的女孩受到這份冷落,早就調頭就走,然而小妖精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納蘭彩悄悄張開櫻桃小嘴,狠狠一口咬上夜焱的肩膀。

    「啊呀!」夜焱正假模假樣的升起萬鬼幡,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當場爆出了一聲慘叫,這動靜當真是慘絕人寰!張遠等人還以為有人遭遇了不測,紛紛投來緊張的目光,當他們得知真相後又是心照不宣的一笑,暗自猜測必定是夜焱對人家動手動腳,讓人家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幹嘛總是咬人,你到底是獸王門的還是狗王門的??」夜焱捂著肩膀怒問。

    「姑奶奶叫了你半天,誰叫你不理人的?」納蘭彩伸出粉紅的香舌舔去嘴唇上的血漬,小模樣說不出的妖艷撩人。

    「你有叫過小爺嗎?」夜焱翻了個白眼,繼續升級萬鬼幡。

    「姑奶奶當然叫過你,你耳朵出毛病了?」轉眼功夫,納蘭彩又是幫夜焱治療起被咬破的肩膀,她的治療方法就是用小嘴往傷口吹氣。

    「哦,我聽見你在叫一個小壞蛋,沒聽見你在叫我。」夜焱心不在焉的答話,從小妖精嘴裡吹出來的熱氣有沒有療傷的效果不好說,可是把他吹的心癢癢的。

    「小壞蛋就是叫你!」納蘭彩瞪圓了一雙美眸,這個可是她為夜焱取的暱稱,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我又不叫小壞蛋,你憑什麼隨便給人家編排綽號?」要知道,夜焱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金丹修士來的。

    「姑奶奶不叫你小壞蛋叫你什麼?叫你大壞蛋?」納蘭彩覺得這個暱稱沒什麼不好,而且是她的專屬!

    「修士之間的稱呼一般是姓氏加身份,你可以稱呼我為夜長老,或者夜焱長老什麼的……」夜焱旁敲側擊的加以提醒,沒察覺小爺突破到金丹期了?

    「姑奶奶幹嘛要管你叫夜長老呀?」納蘭彩當下就忍俊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還以為這個小壞蛋憋著什麼壞水呢,原來又想誆人家叫他長老。

    夜焱只感覺小妖精火辣辣的嬌軀貼著自己後背上,笑的花枝搖曳,活波的玉兔也在自己後背上歡蹦亂跳,那感覺當真是銷魂無比,虧得他還可以乾咳兩聲,強作鎮定的做出提醒:「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咱們可是有言在先。」

    在前往死亡沙海的路上,兩人便是敲定了,等夜焱突破到金丹期,小妖精便要叫他一聲夜長老。如今夜焱突破到了金丹期,小妖精居然瞧不出來,太讓人鬱悶了。夜焱也不好明說小爺突破到金丹期,趕快叫小爺一聲夜長老,那多掉價。說到底,夜焱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得瑟一下的心情,無奈他這個金丹期長老,也不好意思跟那些高階修士得瑟,處在現在的環境,他只好在小妖精身上找一把夜長老的感覺了。

    夜長老這三個字從小妖精的口中說出,雖然不可能像低階弟子的畢恭畢敬,卻是讓人有一種征服的爽快,配合那張銷魂蕩魄的小臉,定然能夠叫人如癡如醉,夜焱只是想想也不由的心花怒放。

    納蘭彩的閱歷倒是可以分辨出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差別,只不過是在需要的時候才加以辨別,她成天和夜焱形影不離的,有什麼理由動不動就察看夜焱的修為,如今被夜焱一再的提醒,她才稍微留意了一下,察看之下,她當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中滿是驚愕和不信!

    要知道,夜焱在前往死亡沙海的途中才突破到築基十層,這才不過區區數月的時光,他就晉級到金丹期的階段,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任誰也是不敢相信,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說起來你認識小爺快有十年了吧?到現在還為小爺的本事吃驚?呵呵。」夜焱繼續得瑟。

    「老實交代,你小子是不是用了鼎爐?」不怪納蘭彩疑神疑鬼,數月時間就從築基期十層突破到金丹期,即使天賦再優秀,使用再強力的丹藥也辦不到,除了鼎爐找不到其他解釋,她一把將小壞蛋從懷中推開,先用死亡沙海的熱浪給這個小壞蛋消消毒,去去腥味兒!

    「呸!誰用鼎爐了?你還是獸王門的小公主呢,說話矜持一點,別動不動就蹦出一句鼎爐來,你就不怕有失身份?」夜焱的表情比小妖精還要誇張十倍,小爺玩了命才混到金丹期,容易嗎?剛想得瑟一把還被鄙視了!

    「真是沒用鼎爐?」納蘭彩仍然將信將疑,小壞蛋的表現不像是說謊,可是這種修煉速度簡直稱得上神速了,除了使用鼎爐當真找不到其他解釋。

    「什麼狗屎的鼎爐,說穿了還不是用女人屁股修煉?小爺丟不起那個人!」夜焱怒目圓睜的否認,小爺的天賦還需要用鼎爐嗎?修士雖然不忌諱使用鼎爐,但是使用鼎爐也絕不光彩,打個比方來說,夜焱如果把媳婦當成鼎爐才突破到金丹期,他以後還有臉面在宗門混嗎?誰瞧得起他這個金丹長老?夜焱真要是利用鼎爐突破到金丹期,他還好意思跟小妖精得瑟?

    「還讓人家顧及身份呢,你幹嘛說的這麼難聽呀?」納蘭彩一張俏臉羞得火燒火燎,女人屁股這個說法可是比鼎爐要直觀的太多了!純粹的使用鼎爐當然不光彩,人家如果是兩情相悅呢?豈不是就兩全其美了。總而言之,她不是反對雙修的做法,只是不許夜焱亂來!即使有一天夜焱真的需要一個鼎爐……

    「兩情相悅小爺也不用那玩意兒!小爺丟不起那個人!」夜焱很是不解風情的做出強調,說到底他就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反正他的妖孽天賦根本用不上鼎爐!想想那些天賦平庸的修士……

    納蘭彩對於小壞蛋的作風還是充分瞭解的,這個小壞蛋一貫敢做就敢認,既然否認使用過鼎爐,那就說明他沒有用過。不止如此,納蘭彩還很喜歡小壞蛋的調調,儘管對於鼎爐的認知偏激了些,卻是至情至性!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個男人願意娶她,她希望那個男人是真心的喜歡她,而不是想娶一個優秀的鼎爐。想到此處,她的目光有些迷離,語調也柔和了許多:「那你是怎麼在幾個月的時間突破到金丹期的?」

    「本來小爺都懶得和你解釋,但是小爺不能被你冤枉呀。」夜焱首先表明立場,他可沒必要向小妖精解釋,純粹是為了表明自身清白!當然,當然,這其中也有做賊心虛的因素,畢竟小妖精如果認定他用了鼎爐,鼎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來到無盡之海之後,他只是接觸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小妖精,另外一個就是宗主,他可不想讓小妖精來個歪打正著!「還記得我們之前消滅過一隻鬼潮嗎?」

    「嗯。」納蘭彩不再盤問,轉而認真的傾聽。

    「我向鬼海施展了一種叫做牧鬼術的法術,在牧鬼術的作用下,鬼海能夠吞噬鬼潮來提升自身,還可以把鬼潮的能量保留下來,我就是借助鬼海吞噬來的能量突破到金丹期的。」夜焱無意透露太多的細節,只是把大概的原理告訴了小妖精。

    「我想起來了,鬼潮被滅殺之後化成了一團團漆黑的氣體,你的鬼海好像在吸收那些氣體。對了,我記得戰鬥結束的時候,你還把鬼海放在外面,原來是為了吸收那些氣體。」納蘭彩依稀還記得,當鬼海被收回萬鬼幡的時候,每一隻鬼魅的身上都包裹著一層那種黑漆漆的氣體。

    「那種黑漆漆的氣體叫做鬼氣,是鬼魅被滅殺後留下的能量,我就是借助那些鬼氣來突破的。」夜焱對於小妖精一向從不隱藏。

    「這麼說來,你利用鬼海吞噬了那隻鬼潮!這個牧鬼術實在太恐怖了!」納蘭彩驚訝的瞪大了美眸,鬼潮的數量至少超過百萬,如果全部被夜焱吞噬掉了,突破金丹期絕對是綽綽有餘的,突破到元嬰期也不在話下。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恐怖,鬼潮釋放出來的鬼氣流逝了很多,能夠被鬼海吸收到的頂多只有七成。牧鬼術的作用也不是把鬼氣轉化給我。鬼海吞噬來的鬼氣首先是用來提升自身,你難道沒有留意到鬼海中出現了很多鬼衛嗎?等鬼海吞噬了足夠的鬼氣,處於飽和狀態的時候,才會把剩下的鬼氣保存起來。這個時候鬼潮釋放出來的鬼氣最多只剩下十之三四了。而且鬼海在萬鬼幡裡放上一段時間之後,飽和狀態就要消失,鬼海又會再次吞噬鬼氣。等到我用來突破金丹期的時候,鬼氣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了。」事實上,牧鬼術並不變態,變態的是夜焱的天賦,換成只能奴役一隻鬼僕的修士,牧鬼術有個鳥用!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突破金丹期呀,那些鬼氣被鬼海吃掉了多浪費。」納蘭彩不由為之惋惜,這種消滅掉一隻鬼潮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因為當時有宗主在場呀,我不想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夜焱反正是鐵了心跑路了,說出的話來直截了當,宗主可不像小妖精對御鬼術一竅不通,萬一讓宗主見到他利用鬼氣突破金丹期,暴露的秘密可就太多了。再說鬼氣被鬼海吞掉了也不浪費,反正鬼海也可以用鬼氣晉級。

    「你連宗主也敢隱瞞呢?」納蘭彩滿臉的詫異,宗門弟子在宗主面前表現還來不及呢,那些獸王門的高階修士,可是想方設法的在她父親面前展現能力。

    「這個嗎,展現能力是一碼事,把自己的底牌洩露出來是另外一碼事,那不是一個概念。」夜焱一貫認為伴君如伴虎,哪有人跟老虎推心置腹的?何況他也不想被宗派重用,何必要賣力的表現自己?

    「你連宗主也要隱瞞,幹嘛把秘密告訴我?」納蘭彩甜絲絲的問,小壞蛋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這份待遇讓她受寵若驚,她還可以確認夜焱並沒有去使用鼎爐,還有那些至情至性的話,無一不在打動她的心扉。她哪裡還捨得讓夜焱在死亡沙海的熱浪裡受苦,嬌軀如同小燕子投向夜焱的懷抱。

    「離小爺遠點,小爺現在不怕熱浪,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別打擾小爺幹活。」夜焱一把將『投懷送抱』的小妖精推開。

    「姑奶奶沒有利用價值了!」納蘭彩聽到這話哪裡還肯放棄,眨眼間便是張牙舞爪的撲將上來。二人瞬間扭作一團,不知道在沙海打滾了多少個來回。

    不多久,張遠灰撲撲的找上門來,瞟了一眼兩人的親暱之態,提醒道:「弟兄們都看著你們呢,咱們的飛舟雖然是報廢了,做個遮擋還是可以的,要是想那啥可以到船艙去,那裡邊涼快還沒有沙子。」

    …………夜焱當場無語。

    …………小妖精哪裡知道那些高階修士可以看得見二人,居然還產生了誤會,她可當真是羞憤欲絕了。

    張遠絲毫不理睬兩人的尷尬,繼續對夜焱說道:「你先忙著,一刻鐘後我們和梅長老聚一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等待張遠的身影消失,小妖精被羞的都快要融化掉了,偏偏還要逞強的望著夜焱,一雙火辣辣的美眸快要滴出水來,挖苦道:「他們就等你一刻鐘呢,不知道這一刻鐘夠不夠跑到飛舟的?原來你小子就這麼點能耐呀。」

    明知道張遠是存心使壞,夜焱豈是吃虧的人,當下就以牙還牙道:「張遠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以己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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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船到橋頭自然直


  足足使用了三周的時間對萬鬼幡進行升級,夜焱如願以償的得到一件極品的鬼王幡,
  
  新鮮出爐的極品鬼王幡包裹著一層棍鈍的黑霧,旗旛鬼氣繚繞,外觀已經脫離了靈器的範疇,打眼一看便是一件靈寶。作為一件極品靈寶,這件鬼王幡的空間達到了駭人的三百萬隻鬼僕,對於鬼僕晉級的幫助與鬼王幡有天壤之別!要知道,鬼僕的等階越高,升級的難度越大,萬鬼幡遠遠無法滿足鬼衛的需要。
  
  鬼王幡到手,夜焱當下便開始奴在死亡沙海捕獲的七萬隻鬼僕,如今,他不用考慮鬼王幡的空間不足,不用一隻隻的奴役鬼僕,千多隻鬼僕從容器中釋放出來!
  
  這些鬼僕在容器中修養了一段時日,已經恢復了一些能力,脫困後立即就要逃跑,而夜焱不慌不忙的打出一團黑漆漆的鬼氣,將試圖逃走的鬼魅禁錮在其中,這些鬼魅在鬼氣中掙扎嘶吼,然而卻是無力脫困,只不過轉瞬間的功夫便被奴役,成為夜焱的鬼僕。鬼魅中也有一些漏網之魚,逃過了被奴役的命運,夜焱根本懶得單獨對付,連同下一批鬼魅一起奴役,他又是放出一千隻的鬼魅,又是打出一團恐怖的鬼氣
  
  奴役鬼僕的速度驟然提升了一千倍!這就是冥王賦記載的冥王趨使,必須要金丹期的修為才可以運用口正是由於這個法術的存在,夜焱寧可把鬼魅儲存起來,等到金丹期再行奴役。一隻一隻的奴役鬼僕太辛苦了要知道,他之前擁有十六萬隻鬼僕,那就是施展了十六萬次御鬼術!不是夜焱喜歡得瑟,說到對御鬼術的運用,他如果自稱第二,有誰敢認第一?
  
  冥王趨使的威力與修士的修為有關修為越高打出的鬼氣範圍就越大,奴役的鬼僕也就越多,夜焱目前的修為剛好能夠使用冥王趨使,一次**役一千隻鬼僕就是極限了,不過這個速度已經讓他十分滿意,隨著修為的提升,他會越來越滿意的!
  
  轉眼間就是四萬的鬼魅被奴役,扔入鬼王幡中,夜焱正忙的不亦樂乎。張遠和梅長老風風火火的找來他們可是等待的不耐煩了。
  
  高階修士並非水火不侵,只是對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然而,死亡沙海的高溫遠遠超過了高階修士的承受範圍。
  
  死亡沙海的熱浪導致修士的水分流失,如果長時間得不到補充,修士的生命將受到威脅。在死亡沙海的殘酷環境,修士無法正常的修煉受傷後不但不能自行恢復,傷勢反而會越來越重,即使是不受傷,修士也將逐漸變得虛弱。死亡沙海絕不是可以休養療傷的地方,要想活命,必須盡快的逃離這片不毛之地!
  
  所以張遠不會傻等那些修士恢復如初所謂的療傷只是對傷勢進行處理,恢復一下法力,他本來在五天就要率隊出發,為了夜焱卻是一拖再拖,冇再拖下去可就把隊伍拖垮了!
  
  梅長老的想法和張遠差不多,在死亡沙海這種鬼地方失去了飛舟就會失去了依托,自然是要盡快返程。
  
  他們兩個人都十分明白團隊能夠返回齊州的希望微乎其微,正因為如此才要抓緊時間!等待的越久,脫險的希望就會變的越渺茫。
  
  夜焱的態度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還是任憑他們拉著上路,反正鬼僕也奴役的差不多了,幾十號人整隊出發還要磨蹭一陣子出發之應該可奴役完剩下的鬼魅,等一行人上路的時候夜焱毫無懸念的完工,鬼僕數量達到了二十三萬。
  
  由于飛舟之前報廢了團隊換乘飛騎出發。
  
  休整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旦上路,死亡沙海的恐怖立即顯現出來。飛騎不適合長途的飛行,尤其是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高溫,築基期的飛行靈獸,在熱浪中頂多撲騰不到兩個時辰就歇菜了,必須放回封印手環歇息,團隊也只好停下休整,這麼走走停停的,十年也休想返回齊州。
  
  不得不說,禿子為夜焱長了把臉,搭乘著她和小妖精兩個人,速度絲毫不遜色於那些高階修士的坐騎。
  
  耐力也超過了所有的築基期飛騎,當人家的飛騎歇菜以後,他還可以騎著禿子盤旋兩圈,優越感油然而生。要知道,他在禿子身上可是投了大本錢的,自然對禿子期望甚高,而禿子並未讓他失望。

  由於失去飛舟的屏障,熱浪毫無遮擋的灼燒身體,讓人更加難以消受,連腳下的沙子也被熱浪烤的滾燙,用來烤肉都綽綽有餘!
  
  如此行進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團隊攜帶的補給便是消耗一空,沒有飲水也沒有丹藥,只有無邊無際的沙子,無休無止的熱浪,一行人隨即陷入了絕境。
  
  「還撐得住嗎?」夜焱吐了一口沙子後向小妖精詢問,一行人中屬小妖精修為最差,何況她畢竟是個女孩,不如男修皮糙肉hou,見到她站在滾燙的沙海裡,都是讓人心疼的要命。
  
  「我有寒流屏障護體,之前又沒有受傷,情況還比較好了,你怎麼樣?你的修為還不如我呢。」由於缺水的緣故,納蘭彩原本像花瓣一般的嘴唇出現了乾裂,說話時牽動了裂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小爺強裝著呢,能有什麼事呀?倒是你喜歡逞強,撐不住就告訴我,千萬不要逞強。」通過這段日子的經歷,夜焱對小妖精徹底改觀,小妖精絕不是身嬌肉貴的千金,也沒有小公主的做派,這段時間裡,小妖精不但從未抱怨過一句辛苦,還在照顧那些受了傷的高階修士。
  
  「告訴你有什麼用呀?姑奶奶還好啦。」納蘭彩先是嫣然一笑,但是笑容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其他的人就……。」
  
  「其他的人不用你費心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夜焱見到她明明虛弱的不成模樣了,還要在自己面前掩飾,顯然是不想自己擔心。夜焱當下就心口一熱「如果我們可以活著走出死亡沙海……」「走出沙海之後怎麼呢?」納蘭彩本來還有些些心不在焉,驟然間便是心如鹿撞!小壞蛋要向自己表白嗎?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幹嘛打斷他呀?
  
  納蘭彩當然知道這個小壞蛋是個有婦之夫,不過男修有個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的事,何況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分只要可以留在夜焱身邊就好,小妖精臉紅心跳的等待著。
  
  「如果我們活著走出死亡沙海,小爺再也不帶著你冒險了。」夜焱這番話絕對是發自肺臟,狩獵團隊少有不死人的,吃苦受罪更是家常便飯,就是眼下的情形吧,如果只是他和那些高階修士遇到困境,他根本就不當回事,但是見到小妖精明明已經不堪承受,仍然和她逞強的模樣,當真是把他心疼的小心肝碎了一地。
  
  納蘭彩先是一陣失望,當她猜出夜焱的心思,芳心又是一陣感動,便是死亡沙海的熱浪,也透出了絲絲的涼爽。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和小壞蛋葬身在這片死亡沙海,那些表白的話,說和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不大功夫,張遠拉著梅長老找來門來,處在眼下的絕境,情況隨時在變化,計劃也隨之一變再變。
  
  眼下的狀況是傷員超過半數,傷勢還在不斷的惡化當中,經過冇一段時間的趕路,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飛騎吃不消了。趕路就要把高階修士暴露在死亡沙海的熱浪中,那些高階修士的狀態自然是急轉直下,飛騎也被驅使的疲憊不堪。
  
  「為今之計只好先休整幾天,等大伙的狀態恢復一下再趕路。」梅長老無可奈何的提議,團隊明顯已經失去了繼續行進的能力。
  
  「怕就怕越等下去狀況越糟,受傷的弟兄傷勢會越來越重,我們的法力也在一天天削弱,再這樣消耗下去,我們連拚一拚的資本也沒有了。」張遠不無擔心的提醒,死亡沙海作為齊州的屏障,最恐怖的地方不在於強大的靈獸,或者是恐怖的獸潮,而是在於殘酷惡劣的惡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修士無法存活,等待就是等死!
  
  「老夫也想拼上一場,死也死個痛快!可是和誰拼呀?這鬼地方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梅長老出了名的性格剛烈,不怕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哪怕是拼輸了,死也死個轟轟烈烈。
  
  但是被活活的熱死!渴死!那就死得太憋屈了!
  
  這三個人是狩獵團隊的核心人物,他們討論的時候,納蘭彩本來不夠資格在場,不過張遠和梅長老認可了她是夜焱的女人,所以不介意她在場旁聽。納蘭彩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只是靜靜的傾聽口誠然,團隊眼下處於非常的困境,但是在逆境中越久,她越是敬佩眼前的這三個男人。

  事實上,團隊眼下最大的阻礙不是缺水,缺少丹藥,也不是死亡沙海的熱浪。而是那些受了傷的修士。只要拋棄那些受傷的隊員,團隊就可以繼續趕路,而且趕路的速度還可以提升很多。
  
  這三個人誰也不笨,沒理由不懂捨卒保帥的道理,他們卻是根本不考慮那種做法。尤其是夜焱,他可以用鬼魅附身的方式連續飛行,加上鬼海的強大優勢,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團隊,想要單獨闖出死亡沙海並不困難。或者正是由於夜焱的品格,才可以讓張遠和梅長老這種高階修士對他死心塌地吧。
  
  「夜老弟的意思呢。」每當梅長老和張遠相持不下的時候,就會找上夜焱。
  
  夜焱還是原先的那句話「慌個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
  
  張遠這一路上就聽見夜焱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聽的他的耳朵也快要起繭子了:「我的夜老弟,船早就到橋頭了,已經都撞上橋了。我們的飛舟如今都報廢了。我們現在是待在水裡的,你就別再提船了。」
  
  梅長老也是急的火燒眉毛了,他就覺得納悶了,夜焱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我們覺得自己比我徑嗎?」夜焱很臭屁的問了一句。
  
  張遠和梅長老齊刷刷的搖頭,說起來,他們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都遠遠勝過夜焱,卻是誰也不敢承認自己就比夜焱強了。此刻的小妖精卻是偷偷橫了夜焱一眼,你小子謙虛一點,有本事就拿個主意出來。
  
  夜焱又是得寸進尺的找上張遠:「你知道自己什麼地方不如我嗎?」
  
  論修為,張遠處在元嬰期的高階!論狩獵的經驗,張遠是無盡之海的傳說級人物。論駕馭飛舟的技術,夜焱那點本事還是他教授的,這個小子什麼地方比自己強呀?張遠試探道:「莫非是你的鬼海?」
  
  「當然不是什麼鬼海了,是你的人品不如我!」夜焱不慌不忙的揭破謎底,那副語調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饒是梅長老一貫不荀言笑,滿臉的褶子也是一陣扭動,這番歸納雖然忒損了一點,倒也是一針見血呀。小妖精更是當場就笑噴了,隨後又是狠狠瞪了夜焱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小壞蛋還沒有個正經。
  
  張遠一張大嘴張開了又是閉上,愣是被噎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誠然,他的人品的確有些慘不忍睹,可是也不帶這麼損人的。
  
  夜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分析「我可是一點也不冤枉你,憑你的狩獵技術,當初怎麼就能把飛舟沉到海底去了?我們在無盡之海混的時候,你能一下子引來兩頭元嬰期魚怪,好不容易獵殺到一頭,剩下的一隻魚怪最後還自爆了。再說來到這死亡沙海吧,我才離開幾天的功夫,你就能把飛舟給報廢了。你的技術想把一艘飛舟報廢了,想必都挺不容易的吧?」
  
  張遠的確是夠悲催的,這艘飛舟也是夜焱資助他的,如今報廢了,他又是欠下夜焱一千六百上品靈石,這輩子注定是給夜焱打工了,不過夜焱這個債主倒是挺不錯的,他乾咳兩聲說道:「別扯那沒用的,你要是人品好就趕緊拿個主意。」
  
  「所以說你人品差呢,人品好的人不用想主意,船到橋頭自然直。」夜焱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正說著話,一名放風的高階修士匆匆跑來,告知一艘飛舟正在向團隊駐紮的方向飛來。夜焱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一直怎麼說來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就直了嗎?」
  
  …………張遠如今是徹底服了,拜服的一塌糊塗!
  
  …………」納蘭彩眨巴著一雙美眸,偷偷望向一臉得意的小壞蛋,暗想不會這麼懸乎吧。
  
  …………」梅長老則是幽幽歎息,人品這種東西,想不服也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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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抓住了

其實夜焱也不是胸有成竹,他只是知道憑借飛騎絕不可能逃出死亡沙海,唯一的出路是打劫的一艘飛舟,所以,與其拚命趕路還不如以逸待勞,這樣一來,高階修士還可以撐的更久一些,至於能否撐到飛舟出現,那就是在考驗他的人品了。

正當張遠和梅長老對他拜服的一塌糊塗的時候,飛舟快速的闖到近前。

「這不是夜兄弟的極品飛舟嗎?」梅長老在這艘飛舟上待了兩年之久,豈能認不出來,怪只怪夜色太重,加上距離太遠,起初竟然沒有認出來。

張遠隨後更是看見一個美艷無雙的女修俏立在甲板上,衣袂飄飄,風情萬種,如今他知道那個酥媚入骨的女人便是幽冥宗的宗主無雙仙子,如今又是駕馭夜焱的飛舟前來,必然是來救援的,當下便心悅誠服的承認,自己的人品的確很成問題。

他早不承認,晚不承認的,偏偏在這個時候承認夜焱的人品好,這不是打夜焱的臉嗎?他本來是要打劫一艘飛舟,結果左等右等,倒是把宗主等來了,運氣可是衰到家了!

夜焱對於本門宗主還是清楚的,宗主絕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何況這群人中還有獸王門的小公主,至於自己嗎?還是及時的脫身為妙!

鬼僕附體!七米寬的鬼翅驟然伸展開來,鬼氣從羽翼順勢蔓延到夜焱全身,翅膀輕輕一震便要一飛沖天,此時,一道無形的屏障卻是當頭壓下,將他強行壓制回地面,那道無形的屏障不止封住他的逃路,更是步步緊逼,轉瞬間就要將夜焱擒住。

如果不是夜焱剛剛突破到金丹期,說不得真要被宗主拿捏在掌心了。然而夜焱晉級金丹期後實力大增,這種程度的手段擒的住三個月前的他,卻是擒不住如今的他!他強行頂起鬼盾,將那無形屏障撕開一道裂口,身形化為一道鬼影飛速逃脫。

宗主經過死亡沙海的觀察,對夜焱的本領瞭如指掌,這一記鬼牆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夜焱逃脫,也不想傷害到夜焱,這一記鬼牆最高明的地方還在於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除了撞上鬼壁的夜焱,其餘的修士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出手。原本是恰到好處的束縛手法,然而,她萬萬預料不到夜焱的進境如此神速,區區數月時間就突破到金丹期,她的鬼牆毫無懸念的落空。練無雙一擊不中,不由詫異萬分:「你如今是金丹期的修為了?」

夜焱險之又險的脫身,自然知道自己避過這一擊純粹是僥倖,完全是因為宗主低估了他的本領,並不代表他有本事和宗主都鬥上一鬥。宗主的問話更是令他小心肝一顫。對戰赤煉妖蠍的時候,他的修為僅僅是築基期,短短數月就突破到金丹期,這種速度未免太過驚人,難免不讓宗主產生聯想。之前,他可是和宗主有過夫妻的情分,還是在宗主不知情的情形下,宗主可千萬不要誤會,自己是用她充當鼎爐突破到金丹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讓宗主受到任何的刺激。

夜焱並不知道宗主當場就甦醒了,一直在偷聽他和赤煉妖蠍說話,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萬萬逃不脫干係。宗主仍然是處子之身,醒來後還能不知道自己被人侵犯了,當時處在赤煉妖蠍的地穴,又是在黑煞風暴的肆虐中,除了夜焱和赤煉妖蠍,根本不存在第三個人,那件事不是夜焱做的,還能是赤煉妖蠍做的?更何況,夜焱還『自作多情』的把自己的夜幕披風覆在宗主身上,他還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宗主,事到如今,抵賴是斷然不可能的。

「你小子再敢逃跑,當心本座打斷你的狗腿兒!」

響在耳邊的警告打消了夜焱最後一絲逃跑的念頭,又是將他撩撥的心癢癢的,自從品嚐到了宗主的嫵媚風情,夜焱不得不被這位『老人家』的絕代風華著迷,如今夜焱知道,這位風華絕代的宗主不止是叱吒齊州的強者,還是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尤物,那嫵媚的風情能夠讓人酥軟到骨頭裡,當然,夜焱不至於為了這份著迷就留下等死,促使他留下的真正原因是,他根本就不存在逃跑的機會!

練無雙的心情矛盾到了極點,就憑夜焱對她做過的那些種種,她殺死夜焱一千次,一千次也不叫過分!可是她偏偏下不了狠心。這個小子對她做過的事雖然不可饒恕,事後的體貼卻是讓她心軟下來,練無雙縱然再強也是一個女人,縱然有一千條,一萬條殺死夜焱的理由,但是只要有一條不殺夜焱的理由,她就不想殺死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何況她一直將夜焱視為重點培養的弟子,在心底裡並不排斥夜焱,甚至對夜焱十分的欣賞。

從撫仙池趕來的時候,練無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既然決定饒過夜焱,就打算平靜的處理此事,不想為發生過的事糾纏不清。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在這個小子面前毫無秘密可言,被這個小子隨便的玩弄,而自己卻是全然的不知,這種羞恥的感覺當真讓她抓狂,當練無雙見到了這個小子,不可抑制的怒火攻心!當夜焱的目光掃過她的身體,她覺得那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像是能夠透視自己的衣衫,肆無忌憚的欣賞她赤裸著的身體。練無雙沒來由的一陣心亂,嬌斥道:「你小子再敢盯著本座,本座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夜焱什麼時候修煉過透視眼的法術了?不過他自知理虧,還是乖乖的挪開了目光,不讓看咱就不看唄,如今他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絲不掛的妖嬈身影便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說話的功夫小妖精就湊了過來,有旁人在場,練大宗主再如何火大,也不方便繼續欺負夜焱,畢竟,她可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到端倪。

練無雙隨即把駕馭飛舟的戒指,連同琉璃盞一起扔還給夜焱,不止如此,她還取出隨身攜帶的丹藥交給小妖精,讓小妖精拿給受傷的修士療傷。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可不是吹的,她隨身攜帶的丹藥,足夠幫助所有修士度過難關。

「謝謝。」夜焱深知金丹期以上的丹藥價值不菲,何況這可是雪中送炭,嗯,宗主還是不計前嫌。

「你小子不用和本座假惺惺的,那些丹藥不是本座所有,乃是宗派的資源,本座不是白拿出來給他們療傷,這些丹藥統統記在你的賬上。」練無雙身為一派至尊,有權調動宗派的資源,本身的財富卻不見得有多驚人。

…………夜焱估摸著那些丹藥價值不菲呀。

「本座可不會用宗派的丹藥送人情,你小子如果不樂意買單,本座立刻把丹藥收回,這些修士是死是活與本派何干?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好了。」身為宗主的練無雙固然是公私分明,然而此時的語調和神態,分明是對夜焱有氣。

「這個弟子明白,宗主也不能隨便揮霍宗派的資源。宗主願意把丹藥拿出來救人就是很夠意思了,弟子哪裡還敢要求丹藥免費白送?這些丹藥儘管記在弟子賬上好了,弟子現在支付靈石都行。」夜焱完全理解宗主的難處,他還知道宗主眼下的心情十分不爽,所以他不會傻到給宗主借題發揮的機會。

「你小子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練無雙空有滿腔怒火,卻不想把那樁事說出來,直截了當的向夜焱問罪。她很快使自己平靜下來,返回飛舟的獨立船艙。

如今,所有高階修士都知道她的身份是幽冥宗的宗主,感激之餘也不敢來打擾她。如今的情況比起在驛站出發時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原先的制式飛舟換成了一艘頂級的戰艦。

在那張飛舟唯一的床榻上,練無雙默默的出神,她本以為夜焱的修為太低,在死亡沙海獨自行動必死無疑,但是她一路追來,卻發現夜焱依仗鬼海,竟可以在死亡沙海暢行無阻。

更加讓她驚奇的是,夜焱在區區數月突破到金丹期的境界!她並不認為自己這其中有自己的『功勞』。要知道,她是在夜焱的懷裡甦醒的,那個時候,夜焱的修為仍然處在築基期。

無論如何,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抹去,當她不想殺那個男人,就很奇怪的希望那個男人優秀一點。夜焱本來就是她欽定的天賦優秀的弟子,表現自然不會讓她失望。事實上,夜焱的優秀的有些過頭了。通常來說,當她發掘出一名優秀的弟子,那個弟子就很難再有讓她感覺到驚艷了,夜焱卻是個十足的例外,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帶給她一次驚艷。

除了修為的暴漲,夜焱對待她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從前的夜焱對她幾乎不存在敬畏,明知道她討厭老人家這個尊稱,偏偏喜歡把這三個子掛在嘴邊,分明是在故意氣她。而現在夜焱決口不提這三個字,而且時不時的會送一些酒水和食物來他的船艙。夜焱越是如此,越是讓她覺得彆扭,她不得不胡思亂想,這個小子一定是在她的身上品嚐到了很大的甜頭,才會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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