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佛陀
三隻屍蠱體態龐大,此刻一躍而起就好似三片烏雲一般撞向半空中的九煞蓮花印。WWw.
杜浚臉色陰晴,此刻那堵在石室出處的屍蠱已然躍起,趁此機會必定能夠遁出洞穴,只是他若是離去,那九煞蓮花印又當如何?況且,此刻杜浚並沒有散功,隱約之間,還能感受到九煞蓮花印與他之間還有一絲契機。
就在他稍微遲疑的時候,石室另一邊的刺白首席忽而遁身而起,向石室出處而去,丹紅稍作愕然,旋即匆忙的追上刺白首席,亦是向洞口處遁去。
杜浚見此,雙目閃過一道不善的光彩,冷哼一聲,環繞在他頭頂之上的旗幟驀然而動,一閃便來到了石室出處,淩空漲大數丈,電光火石間貼在了洞口上,將洞口封死,不但如此,其上的鬼頭更是凝現而出,對著遁來的刺白首席鬼嘯連連。
“好毒的心思!”刺白首席臉色一變,去勢不減,祭出魂品法寶,其上的吼牛器靈幻化而出,牛嘴一張,便要爆吼。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就在吼牛器靈牛嘴剛剛張開的時候,卻見半空中的蓮花印上的金光忽而波動極快的波動了幾下,下一眼,一個淡然的輪廓凝現而出!
佛,一尊枯瘦的佛,一尊殘缺的佛!
這佛雙眼緊閉,帶著濃重的滄桑之氣,這一刻,好似有厚重的佛唱唱響,接著,但見那佛陀探出僅剩的一條臂膀,對著撞來的屍蠱不分前後的拍出了三掌。
三隻屍蠱一見這佛家老祖的虛幻之形,立刻驚恐的尖聲銳叫起來,龐大的身軀在半空劇烈的扭動著,好似要閃躲一般,只是下一刻,佛掌拍來。
‘砰砰砰。’
三隻屍蠱尖叫連連,紛自砰然摔倒在地上,具是落回了原本的所在之地,其中一隻對著洞口重重的砸了過去,讓遁向洞穴的刺白首席臉色大變,忙不迭的一收還未來得及發聲的吼牛器靈,折身向後退去。
丹紅臉色駭然,緊隨在刺白首席之後。
杜浚更是在屍蠱落下的前一刻,將旗幟收回,懸飛在頭頂之上。
“你這廝好歹毒的心思!”刺白首席,被杜浚壞了逃遁,頓回了原地,氣急敗壞的罵道。
他話語剛落下,便聽身側的丹紅吃吃說道:“那是什麼?”
刺白首席扭頭,見丹紅一臉呆滯,心下一突,順著丹紅的目光看去,入目的是杜浚的九煞蓮花印,還有蓮花印端坐的佛陀巨像!
杜浚不語,舉目向蓮花臺上看去,此刻才駭然發現那凝現而出的瘦弱的佛陀!僅一眼,那佛陀恰在此刻砰然破碎,化作三道佛光,成鎖鏈狀,宛如奔雷一般向三隻屍蠱伸延而去,不待屍蠱應變,三條佛光鎖鏈頃刻間便將三隻屍蠱纏繞鎖住。
石室另一側的刺白首席兩人愣住了,先前那佛陀莊嚴的寶相好似刻在了心中,揮之不去,許久,許久,刺白首席喃喃道:“那是什麼魔神?”
杜浚聞言,露出一個冷笑,舉目一掃三隻屍蠱,卻見這三隻屍蠱雖然被佛光鎖鏈綁住,猶在尖叫連連的掙扎著,只是任它們如何掙扎,卻也脫不出九煞蓮花印的禁錮。
三隻屍蠱見掙脫不掉,除了那只方才跌落在洞口處的屍蠱未動之外,剩餘的兩隻任由佛光鎖鏈纏繞在身上,紛自猙獰的向石室左右的杜浚和刺白首席而去,其上的觸鬚更是遙遙探出。
屍蠱身上的佛光鎖鏈,此刻卻有甚長的餘地,讓三隻屍蠱有了很大的遊走的空間。
杜浚神情漠然,掃了一眼對他襲來屍蠱的身上的搜光鐵鍊,目光一閃,立刻遁身向石室的牆角而去。另一邊的刺白首席也是如此。
果然,就在杜浚退到牆角的時候,襲來的屍蠱身體驀然一震,來勢嘎然止住,卻是身上的佛光鐵鍊此刻被拉的筆直,屍蠱尖聲嘶叫,觸角遙遙探向杜浚,卻只能達到杜浚面前三丈前!
屍蠱尖叫不止,憤然的後縮,然後奮力向前撞來,卻依舊在原本停滯的地方被佛光鐵鍊扯住了。石室的右角,刺白首席與丹紅同樣躲入了牆角處,追擊他們的那只屍蠱卻也是奮力掙扯起來。
兩隻屍蠱的掙扯,其力之大,便是一座山峰恐怕也能拉動,只是那半空中的九煞蓮花印就依舊不動不搖,在石壁的金光投照之下,其上的第五片蓮花葉居然有了凝實的跡象。
杜浚靜默許久,見屍蠱當真是不能掙脫佛光鎖鏈,這才收起了周身的法寶,望著那投射出佛光的石壁,暗道:“石壁之後到底是什麼?竟能讓九煞蓮花印假其威勢,凝現佛陀虛影!”
這時,一個遲疑輕喃的聲音傳入杜浚的耳畔:“你,放我下來吧。”
卻是宮清在金光的照耀之下,傷勢依然復原,只是見情勢緊急危險,适才沒有出聲,此刻既然暫時安全了,便羞澀于被杜浚托在背上,這才說話。
杜浚苦笑,散了背上的元氣,將宮清放了下來,扭身看去,卻見她此刻面色紅潤,卻是已無大礙。
兩人相對無言。
靜默許久,杜浚抬眼看去,卻見追襲他的屍蠱已然退去,此刻臥居在棺材左邊與牆壁之間,虎視眈眈的望著他。續而轉頭向石室的另一邊看去,卻見與刺白首席所在的牆角被那堵在洞穴處的屍蠱遮擋住了,不能看見那邊的情景,只是隱約的傳來丹紅渾濁的喘息聲。
他目光所及,但見三隻屍蠱呈現‘品’字形,一隻堵在洞穴處,另外兩隻此刻卻是各自堵在石室左右牆角通往石壁夾道上,留於他的也只有牆角處的三丈之地。
宮清癡癡地望著杜浚,幾行清淚流下,默然許久,她喃喃道:“你沒死……你沒死!”
杜浚望著石室的身影一窒,從方才宮清醒來,他便不敢去看少女,生死之前、都能坦然面對的他,此刻心中竟有了許些的逃避。
他轉過身,望著淚如雨滴的少女,這一刻、他心中忽而生出將少女攬入懷中的衝動,只是這衝動剛剛浮現,一張俏麗的面容便緊隨其後,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如此清晰,又如此陌生。
那陌生是源於多年的未見,那清晰卻是心中久久不能熄滅的牽掛。
這張面容生生將杜浚心中的衝動掐滅!
“鬱香!”杜浚望著宮清清秀的面容,看著面前少女眼中的淚水,不禁露出一絲慘笑,這笑意中帶著絲絲的無奈。
宮清咬著下唇,此刻在她的眼中好似只有杜浚一人,只是這癡情忽而化作一臉的怨厲,她輕聲說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此刻這少女只求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敷衍,只需一份從杜浚口中說出的安慰的言語!
杜浚張口欲說,他想將一路上幾次想告知宮清的真相說出,但是這話剛到嘴邊,便被來源於鬱香的牽絆打的煙消雲散,許久許久,他說:“我欠你的,以後會還!”
這話一出,便是杜浚自己都愣住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何能說出這等話來!
愣住了,宮清愣住了,就那麼僵在哪裡,不言、不語、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甚至連心跳都靜默了。
“我會還你!”
這一句話說的好無情,好絕情,宛如一記重拳,狠狠的、帶著說不盡的殘忍打在了宮清的胸膛之上,讓她之前一切的堅持化為虛無,讓她忍不住踉蹌幾步,委頓在地上。
讓她胸膛一縮,張口噴出一口熱血,這是、她第幾次為杜浚流血?
“你還我?”
少女望著地面,輕聲說道。
杜浚深深歎息,上前,探手欲要將少女扶起。
“別碰我!”少女聲音淒厲:“你拿什麼還我?”
杜浚收回探出的雙手,仰頭,閉眼,許久,沉聲道:“你便是要杜某的性命,我也可送你。”
宮清慘笑,搖搖頭,喃喃道:“性命,你的性命便能……”
她驀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沖著杜浚厲聲說道:“你便是將這天空給我摘下來,又能如何?”
話語中,她心神激蕩之下,雙眼變的無光,更是張口連連噴出幾口鮮血。
這一刻,少女顯得如此的孤獨無助。
她蹣跚著,向屍蠱而去。
杜浚望著少女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忽而狠狠的甩甩頭,好似要將腦海中鬱香的面容拋掉一般,續而驀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宮清。
任宮清如何的掙扎,杜浚的雙臂卻好似兩座山嶽一般,絲毫不動,就那麼緊緊地抱著。
久久,宮清累了,她伏在杜浚的肩膀上,輕聲問道:“為何要這麼對我?”
杜浚沉默,許久他這般說:“你許我一世癡情,我還你遍地桃花!”
宮清笑了。
她笑了很久,柔聲說道:“便是一片桃花,都比那高高的蒼穹珍貴。”
不知道何時,兩人坐到了地上,依舊相對無言,彼此卻心中寧靜溫暖,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比傻傻地看著情人,更幸福的事情呢?
宮清恢復平靜之後,方才心情激蕩之下,所造成的傷害,在佛光的照耀之下,已然痊癒。
只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方才在宮清噴出的鮮血迸濺到棺材上的時候,從木蓋上、那個被玄陰女兒打爛的窟窿中,飄逸出一股股黑色邪異的煙氣。
這些煙氣渺渺而上,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的飄逸到困住三隻屍蠱的佛光鎖鏈之上,竟然宛如熱水寒冰一般,慢慢的將佛光鎖鏈侵蝕!
第七十二章 初窺化意
(求收藏、求紅票,求一切!!!)
棺材中的黑煙在無聲無息的腐蝕著三隻屍蠱身上的佛光鎖鏈,待到杜浚察覺的時候,原本手臂的粗細的佛光鎖鏈,已然只剩下一半粗細。wWw,
幸好的是,這時半空的九煞蓮花印又分出三道佛光灌入三條鐵鍊中,讓三條鎖鏈驀然金光湛湛,恢復了初始的大小。
但這時,棺材中冒出的黑煙忽而濃密起來,比之先前更加快速的侵蝕佛光鎖鏈,幾息之間,便讓鎖鏈又化作拇指粗細。
半空中的九煞蓮花印適時再次向三條鎖鏈中灌入了浩蕩的佛光,如此這般,棺材中的黑煙和九煞蓮花印上的佛光對持起來。
杜浚面色冷淡,雙眼卻閃動,他不怕死,卻不能連累宮清死在這裡,看了一眼宮清,卻見她一臉的沉靜,目光如水的望著杜浚。
這少女封閉且孤傲,只是一旦有男子走入她的心中,點燃的那團火焰,卻是怎麼都熄滅不了的,偏執性情之下,眼中卻只是裝下了杜浚,便是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這時,在石室的另一邊,傳來丹紅的幾聲驚駭的叫聲,續而是刺白首席故作鎮定的呵斥之聲,顯然,這兩人也發現了棺材中某處的詭異的黑煙。
“赤魔小友,你可能聽見我說話?”刺白首席的聲音從石室的另一側傳來。
杜浚冷哼一聲,此刻三隻屍蠱被杜浚九煞蓮花印暫時禁錮,此種之下,刺白首席卻是連稱呼都變了。
“赤魔居士,如此被困在此地,也不是長久的辦法,不如我們暫且聯盟,你我二人一人抗下一隻屍蠱,剩下的一隻交給丹紅、宮清二人如何?”石室一側,刺白首席等了許久,也不聞杜浚回話,逐然自顧說道。
杜浚卻依舊片言不發,一拍腰間的須彌袋,將參王從中取出,石室中此刻彌漫著九煞蓮花印上的佛光,參王上的金光卻可忽視不見。
“難道是死了……”石室一側,傳來丹紅的喃囈之聲。
杜浚冷哼一聲,暗道:“這參王本來是想練成丹藥,在於燕竹決戰之前,助我修達鞏基的,此刻卻不得不用了。”
“不過縱然是此刻服下,助我化意卻足足有餘了。”杜浚眼中精光一閃,將事情和宮清說了個明白,當即盤膝坐下,吐出一口元氣將參王包裹在其中。
這參王手臂大小,還需元氣煉化之後,才能納入口中。其間杜浚不時掐出幾個手訣,驅使元氣煉化參王,如此足足過了約莫有一日的光景,參王方才煉化有成。
此刻的參王已然化為拳頭大的一團,作水態,金光燦燦好似那花水的金子一般,其上有股股濃郁的生機彌漫開來。
杜浚不再遲疑,看了一眼乖巧站在身旁的宮清,張口將參王所化的液體納入了口中,這參王入腹,卻不散去,依舊凝成一股。
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驀然而動,生出巨大的拉扯之力,直欲將參王所化的液體扯入丹田中。去不想,參王之水依舊停滯在杜浚的腹胃之中,只是飄逸出一絲絲的水汽被元氣漩渦拉入的丹田中。
這些金絲一入丹田,砰然散開,卻不是以往丹藥所化的霧氣狀靈氣,而是宛如薄薄的水汽一般,便是這毫不起眼的幾絲水汽、其中所蘊含的滂湃靈氣差點見杜浚的丹田撐爆。
杜浚眼中有金光閃現,他卻是沒有想到這參王說蘊含的靈氣居然如此的濃厚,但他卻沒有慌張,丹田中的元氣漩渦瘋狂運轉,將散佈丹田的金色水汽吸納一空。
在吸食了如此多的靈氣之後,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越發的凝實,好似濃霧凝出的一般。續而,元氣漩渦再次生出吸力,又從參王水團上拉扯下幾絲金光進入丹田中。
如此,反復幾次,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不再凝實,而是逐漸的漲大,足足反復了三十次,元氣漩渦體積漲大到之前的一倍!
“化意大圓滿!”杜浚驀然睜開雙眼,看了一眼身側滿臉擔憂的宮清,報以微笑,續而閉上雙眼,心中暗道:“如此,方可衝擊化意小境。”
“端是沒有想到這參王不成丹的情況下,其效果依舊比一些入品的丹藥還要好上數倍。”
化意,練氣期最後一個境界,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境界,所謂化意小境,便是開闊修士的丹田,以元氣滋養丹田,所需要的靈氣龐大,轉變的元氣是越多越好。
練氣期,其實就是在為鞏基做準備,沉田生出元氣,然後歷經了入竅小境之後,修士的體內就好似開墾出了五條河床,而丹田便是五條河的源頭,是五河彙聚之地。
四小境界中的凝氣,不過是一個過渡,打熬元氣的同時,讓修士能夠完全的掌控元氣!
此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怒然旋轉起來,其威勢之大,轉動之間,竟隱隱有雷鳴般的聲響傳出。下一刻,原本靈光閃閃的丹田忽而黑暗了下來,就好似化作了一個深淵一般。
在這無比的黑暗中,只有那元氣漩渦依稀可見,骨逆靜立在漩渦之中。漩渦轉動之間,其上凝聚的元氣不是的飄逸而出,被周遭無盡的黑暗說吸納。
這便是溫養丹田,這個境界中,丹田化作深淵,無止盡的吸納修士凝聚的元氣,直到深淵飽和,丹田從黑暗中重新降臨,不然,若是時間耽擱的太久,恐怕修士不但會被深淵將元氣吸納殆盡,便是生機也會被深淵所吸食。
修真一途,進可進,但是每走一步,每上一個境界,伴隨而來的還有重重的危險與未知。這化意小境,便是修真之中,修士所遇到的第一個帶有危險的境界。
不進則死!
這便是修真的殘酷,這殘酷不但來源於人心,更多的卻是天道不許修真逆天,是以要無數的修行者損落在境界上。
此刻,杜浚的丹田雖然化作了深淵,但是這深淵並不穩固,且不說溫養丹田,便是此刻,深淵之下,若是元氣一旦不足,恐怕深淵崩析,修行之人含恨而亡。
剛剛邁入化意小境初期,丹田化作深淵,直待將深淵穩固之後,才算是真正的化意初期,而後需要時時溫養深淵,直待深淵有光的那一刻,便是中期。
待到丹田朦朧可見之時,才到後期;丹田重新降臨,便是大圓滿的境界了。
杜浚有腹胃中的參王做依仗,丹田中的元氣漩渦瘋狂旋轉,不待深淵自動吸收,便轟然將凝聚的元氣散入了深淵中。
續而,又從腹胃中的參王之上拉扯下幾絲的金光灌入漩渦中,讓羸弱的漩渦瘋狂壯大,然後再次漩渦週邊的元氣散入深淵中。
宮清站在杜浚的對面,但見杜浚身上金光閃現,複而又黑色的光彩亮出,兩種顏色的光彩不是閃現交匯而出,卻是一般人化意之時沒有出現過的異狀。
只是,她若是知道,杜浚此刻從凝氣一躍進入了化意初期,又以瘋狂的速度滋養深淵,卻不知道又會如何感想了。
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卻不是一般修士能夠比擬的,縱然是旁人吞下參王,卻也不能如此快的轉化成元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杜浚身上兩色交匯的閃耀越來越頻繁,到了最後竟然有轟隆的雷聲傳來,此聲一處,登時將三隻屍蠱驚的尖叫不已,就連那棺材也是加劇了揮發黑色的煙霧。
只是,杜浚修為大進,那半空中的九煞蓮花印卻也是佛光暴漲,莫要忘了,這九煞蓮花印其實就是杜浚的靈根所化!
杜浚身上傳出的驚人聲響,引的石室一側的丹紅震驚叫道:“他在做什麼?”
“閉嘴!”卻是刺白首席叱喝一聲,其目光閃動,暗道:“化意,他居然在衝擊化意小境!只是我看他卻九死一生,難以功成,只是我怕卻不得不防……還要保全丹紅的性命,不然勢單力薄之下,在杜浚二人面前,毫無勝算可言。”
想到此處,他一拍腰間的須彌袋,拿出一件陽品上階法寶來,交給丹紅,望著大喜過望的丹紅,淡然說道:“暫時賜予你,且祭煉去吧。”
丹紅驚喜的握著手中的法寶,當即盤膝坐下,開始祭煉。
這一邊,杜浚身上雷鳴大作,其上的金光和黑光閃耀之下,好似黑夜中的驚雷一般,正待這時,宮清分明看到了杜浚面色一變。
在杜浚丹田中,深淵已然穩固,他粗略的計算了一下,穩固深淵所用的靈氣居然是前三個境界所需靈氣的疊加之數!
即便是如此,他腹胃中的參王卻是百息中、也就損耗了一息而已。
“既然參王蘊含如此磅礴的靈氣生機,我卻是一鼓作氣的沖到化意大圓滿才好。”杜浚想到這裡,當即驅使丹田中的元氣漩渦更加瘋狂的旋轉,吸收參王上的靈氣。
卻不想,就在此刻,參王上忽而金光大作,金光中,那一團金水扭動之間,竟然長出手腳,成人型的輪廓!
杜浚臉色一變,當即按下丹田中的漩渦,此刻深淵已然穩固,不再吸納參王倒也無妨了,況且這漩渦無時無刻不再自行運轉,帶動周遭靈氣入內,恰好可以和深淵自行的吸納持平。
在他剛剛按下漩渦之時,卻見腹胃中的參王竟然化為了一個孩童摸樣的小人,金光燦燦,好似那佛陀一般。
小人一出,登時無聲的咆哮幾聲,身體一動,循著杜浚的經脈、直直的撞向了他的丹田!
杜浚的丹田深淵方才穩固,若是別著小人一撞之下,恐怕有崩析的危險!
第七十三章 棺材裡的東西
小人來勢好不迅速,眨眼間便臨近杜浚的丹田了。wWw、
杜浚此刻並未鞏基,未曾開啟七竅,不得神念,雖然能內息,卻不能掌控體內的諸多變化,此刻見小人來勢洶洶,無奈之下,只好驅使著丹田中的元氣阻攔小人。
但其結果卻並不如人意,所有糾結而出的元氣莫不是在小人揮手之間崩散。這小人本是參王歷經千年產生的一絲靈念,就宛如凡塵傳說中,可以化身為小孩的人參。
只是凡塵中大多是道聼塗説罷了,這人參產生靈智和年歲無關,乃需一個並天地之氣的契機,這契機極為難得,便是謹慎如杜浚,也未曾想到參王居然產生了靈智。
此刻參王不甘被杜浚煉化,是以要撞破杜浚的丹田,也好趁著杜浚爆體之時,逃遁而出。
眼下情況危急,杜浚久經殺劫,心中卻還是一片淡然,就在小人堪堪踏入丹田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驀然而動,化為一掌,狠狠的將小人從丹田中拍了出去。
小人被元氣手掌拍的跌了一個跟頭,旋即便見那元氣手掌追來,迅捷的又是一掌拍在了它的身上。如此幾次之後,元氣手掌雖然將小人拍的步步後退,卻也越發的暗淡了。
一時間杜浚身體中‘砰砰’的拍擊之聲不斷,端是將一旁的宮清嚇的不輕,面色緊張擔憂的望著杜浚,只是苦於沒有幫助杜浚的辦法。
杜浚體內元氣手掌不知道拍下幾次,最終砰然崩散,化作淡淡的元氣,重歸杜浚的丹田中,旋即一斂,恢復了漩渦之態,只是其上卻也暗淡了不少。
小人一旦脫離了元氣手掌的威逼,立刻翻身而起,再次沖向杜浚的丹田中,此刻杜浚當真是江郎才盡,縱然他有眾多的法寶,卻不能入體,而丹田中的元氣卻又不足以再次凝聚出一個手掌。
‘轟!’小人一頭撞在丹田深淵之上,其撞擊聲宛如雷鳴一般,巨大的氣力更是讓杜浚的丹田深淵中的黑暗攪動不已,好似隨時都會崩析。
遭此重擊,盤膝的杜浚悶哼一聲,胸膛一陣鼓動,旋即口角有血跡流下,頓時讓宮清不知所措,驚慌的看著杜浚。
此刻,小人驀然後退,稍作勢,續而再次狠狠的撞向杜浚的丹田深淵,就在它堪堪撞在丹田深淵上的時候,卻見那幽深的深淵中的黑色恍然了一下,好似依稀傳出了幾聲鬼嘯。
緊接著,一個黑色鬼氣凝聚而成的手掌驀然從深淵深處遙遙拍來,幾乎就在小人撞在丹田深淵上的前一刻,一下將小人拍了出去。
這手掌不比方才杜浚元氣所凝聚的手掌,威勢之大,一掌拍出,卻是讓小人掙扎良久也未爬起身來,待它緩過神來,面目猙獰的再次撲向丹田深淵的時候,在深淵深處忽而有一片陰森的鬼氣彌漫而出,轉眼間凝聚在一起,成一人形輪廓,竟然是許久未曾露面的書生。
書生一出,二話不說,立刻抬手凝出一個鬼氣手掌,再次將小人拍飛出去,續而雙手急速掐出一個個魂術法決,在小人飛落之際,一雙鬼手驀然向前一推,繚繞在手旁的鬼氣化作一個豬籠,將小人禁錮在其中。
杜浚內息之下,可見書生面容,此刻不禁在心中問道:“鬼老,你是何時遁入了我丹田之中的?”
書生稍作靜默,徐徐說道:“現今你所在的地方,讓我感到恐懼,感到若是不躲入你的丹田之中,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一頓,又道:“如今你深淵已出,距離鞏基也不遠了,只是悟則達,不透則宛如天虹壕溝一般不可觸摸。”
杜浚張口欲說,卻見書生抓過困住小人的豬籠,向深淵深處而去,當下不禁問道:“你何時出來,回到幻將中?”
“你丹田重降深淵之時,便是我出來之日。”書生頭也不回的說道,頃刻間消失在深淵深處,許久,深淵無盡的黑暗中,傳來它的一聲話語:“這參王我暫且為你封印,若有需要,可在心中呼喚我一聲便可,只是參王中所蘊含的靈氣乃是鞏基期所用,所以若非生死攸關,莫用。”
杜浚暗自歎息一聲,收了功法,長身而起,還未站定,便聽到宮清驚喜的話語:“你沒事了?”
杜浚報以微笑,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覺得丹田深淵忽而一動,下一刻,一股陰森昏暗之氣從中宣洩而出,通透他的身軀,宛如萬頃浩水一般,轉瞬間便充斥了整個石室。
依稀,有幾聲鬼嘯聲摻雜在其中。
“你真的達到了化意小境!”宮清驚喜莫名的說道。
石室另一側,杜浚身上的陰森之氣從此地碾壓而過,端是將丹紅的驚的許久說不話來,憋了片刻,失聲大叫:“化意深淵,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居然真的達到了化意小境!”
一旁的刺白首席也是一臉的震驚,喃喃道:“此人,天驕也。”
就在這時,石室中充斥的金光忽而暴漲,刺眼,卻是半空的九煞蓮花印在杜浚氣息彌漫之下,佛光大盛,這九煞蓮花印本就是杜浚靈根所化,此刻杜浚修為大進之下,蓮花印之上的第五葉再次凝實了幾分。
蓮花印乃是是佛宗靈器,乃用自身佛氣祭煉蓮花所生,共七品,一葉一品,不可提升品階,此刻杜浚的九煞蓮花印已然開出第五葉,假以時日,花開七葉之後,卻又有何等的變化?
杜浚並不相信九煞蓮花印花開七葉便是極限,既然已復活生長,或許還能結出蓮子。
這時,九煞蓮花印所動,引得石壁之後的金光大漲,不但投照在九煞蓮花印上的那道佛光暴漲數倍,更是再次投出一道佛光,騰空一丈,續而一轉,打在了棺材蓋上的那個窟窿之上。
仿若是受到了佛光所逼,窟窿中的黑色煙霧登時濃密起來,凝聚在半空卻不再散去,片刻之後,竟然凝出一個類人的輪廓來,只是細眼看去,這輪廓頭頂之上生有一個大大的犄角,手臂狹長,仔細看,可見那長到彎曲的指甲。
更為駭人的是,這輪廓的臀部居然生有一條丈許的尾巴!
“邪魔!”宮清一見棺材上的輪廓,登時驚聲說道。
杜浚眉頭一蹙,先前旁人說他是邪魔之時,卻也只是以為邪魔不過是一個統稱而已,卻不想世間竟然真的有邪魔存在。
石室另一側,丹紅驚恐的話語傳來:“這竟然是一尊魔尊,卻不知道是魔宗供養的那一尊!”
杜浚聞言心中一動,暗道:“這魔宗之人,好似對這邪魔又敬又怕,卻不知道這邪魔到底有何緣由。”
一旁的宮清見他臉色惑然,逐然說道:“邪魔那是魔宗共主,據說有十萬八千尊,尊尊不同,神態各異,體態繁多,眼下這尊卻不過是邪魔的一縷念想而已。”
此刻,那邪魔已然凝成,抬手一揮,便破了打來的佛光,驀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這叫聲中,其下的巨大棺材砰然崩塌,木屑飛濺。
杜浚舉目看去,卻見在棺材的木屑中,此刻竟然躺著一具龐大的乾屍,這乾屍有三丈長,縱然是此刻已然乾癟收縮,卻依然可見它寬大的身軀。
看這屍骸的體態,和那黑煙凝出的邪魔一般無二,竟然是邪魔的本體肉身!而那黑煙便是中屍骸的口中飄逸而出的。
而在屍骸之上,竟然爬滿了白花花的屍蠱,密密麻麻的宛如螞蟻一般蠕動。
幾乎就在棺材崩塌的同時,石壁之後忽而傳來幾聲佛唱,續而有五道金光打來,分別照射在屍骸的四肢以及頭顱之上。
屍骸稍微觸及佛光,便‘嗤嗤’作響,不斷被佛光消融,散發著一股讓人作惡的腥臭。
半空中的邪魔卻對屍骸肉身的融化毫不在意,它不過是邪魔本尊的一絲殘念,這邪魔身死之時,便是七魂六魄都被打散了,不能輪回。
此刻,黑煙凝聚的邪魔尖叫一聲,張口一吸,將屍骸身上所有的屍蠱納入體內,整個身軀登時掀起了一團黑色煙霧的火焰,卻又是凝實了不少。
卻在此刻,九煞蓮花印之上忽而佛光一臉,其上竟然凝聚出了一個丈許金剛!金剛一現,登時宣洩出一股駭人的威勢,雙眼爆瞪下方的邪魔,驀然抬手對著邪魔拍出一掌。
這一掌,拇指和無名指彎曲交頭,其他三根手指自然彎曲,乃佛家至高手印!
一息,金剛拍出的手掌之前,有一個佛光凝聚的手印浮現,這手印一出,九煞蓮花印上的金光登時砰然崩散,化為漫天的佛光融入手印中。
手印佛光大漲,遽然而動,狠狠的拍向邪魔!
邪魔見手印拍來,尖叫連連,雙手揮動之間,黑色的煞氣繚繞,化為漫天的黑氣湧向手印。卻只是一息,手印便穿過了黑煙,雖然被黑煙侵蝕的暗淡了許些,依舊來勢不減,狠狠的印在了邪魔的胸膛之上。
一掌將邪魔拍飛出去,身上更是有大片大片的黑霧崩散,驚的邪魔怪叫不已,只是胸膛之上的手印卻不散去,依舊定在它的胸膛之上,好似要破入它的身軀中一般。
邪魔大駭,忽而張口對著三隻萬年屍蠱一吸,先前這邪魔一出,三隻萬年屍蠱便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稍動,此刻在邪魔的一吸之下,龐大的身軀登時無限縮小,化為尋常大小的屍蠱,被邪魔納入口中。
吞噬了三隻萬年屍蠱之後,邪魔周身的黑色妖煞之氣驀然暴漲,便是它整個身軀也在眨眼間化為三丈大小,一時間兇焰滔天。
于此同時,印在邪魔胸膛上的佛家手印卻亦是佛氣浩然,狠狠向前一推,鑲入了邪魔的胸膛三寸,讓邪魔在一陣哀嚎之中,三丈大小的身軀上黑霧成片的奔潰。
少頃之後,邪魔已然化為了常人大小,且周身的黑煞之氣還在不停的崩潰,怕是用不了一息,便要崩散了,卻在此刻,邪魔驀然不甘的尖叫一聲,閃身來到了昏迷中的玄陰掌門女兒的之上。
邪魔毫不停息,身體化為數道黑氣,循著少女的口鼻,鑽入了少女的體內。
(幸好不算太晚,這感冒發燒,外加誤刪的,著實把小冷折騰的不輕快,大家看著小冷努力的份上,扔兩張紅票,隨便收藏一下吧。)
第七十四章 石壁之後
(求收藏!!!!!!
求收藏!!!!!
收藏砸來!!!!!!)
隨著邪魔的鑽入,原本昏迷在地上的女子驀然身體僵挺的直直站了起來,呆滯的臉頰上不時的抖動著,額頭之上有道道宛如蚯蚓一般的黑線糾結。Www,
“附體!”刺白首席見狀,驚聲說道。
此刻,沒有了屍蠱的遮掩,杜浚望去,已然清晰看見丹紅,雙眼中不禁閃過一道濃烈的殺機,他天生九煞,無論平素中的他是如何處事,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隱藏著許些的暴虐。
在魔宗的數年來,更讓他平添了幾分的凶曆,與有仇必報的性情。
這時,那少女忽而張口曆叫一聲,聲響中那隱然非常暗淡的佛家手印從她口中飛出。這佛家講究殺身成仁,不願多造殺孽,是以在邪魔附入少女身體中之後,那佛家手印縱然想誅殺它,也是無從下手。
手印羸弱,卻不散去,而是遁上半空,環繞在九煞蓮花印之旁。
少女吐出手印之後,驀然睜開雙眼,但見她原本呆滯的雙眼,此刻充滿了惡毒的意味,一掃石室中的數人,驀然向刺白首席沖去。
刺白首席臉色一變,縱然此刻只是邪魔的一絲殘念,且被佛家手印打的十息不足一息,但也不是他能夠抵擋的,當即,毫不遲疑的縱身想石室出處而去。
卻不想,杜浚驀然而動,在刺白首席之前便來到了洞口處,祭出紅纓長槍,槍頭直指刺白首席身後的邪魔少女,同時口中說道:“洞穴通往山峰裂痕的地方此刻已然坍塌,逃也無望,不如一戰,或有一線生機!”
刺白首席一怔,目光閃動了幾下,來勢不減中祭出魂魄法寶,凝出器靈,對著杜浚叫道:“幫我攔住它!”
“好!”杜浚手持長槍霍然上前,遞搶從刺白首席肩膀上繞過,直刺追來的邪魔少女。
此刻,杜浚有九煞蓮花印的牽掛,不能逃遁,刺白首席逃遁與否,他勢必要與邪魔少女一戰,而有他在此拖延住邪魔少女,刺白首席便是繼續逃遁,也不會傻到去偷襲杜浚。
所以,杜浚才會毫不猶豫的挺槍上前!
邪魔少女呼曆一聲,速度絲毫不減,抬手在刺來的槍頭上一拍,好似極為隨意,卻讓杜浚感到一股大力沿著手中的長槍傳來,身軀一震,忍不住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給我停下!”杜浚絲毫不退,鬆開長槍,祭出旗幟抓在雙手,雙臂一展,將旗幟展開,凝現出鬼頭。鬼頭一出,立刻鬼嘯一聲,一頭撞向近身而來的邪魔少女。
就在此刻,杜浚的身後忽有一聲宛如驚雷般的吼聲傳來,這吼聲對杜浚無妨,卻讓邪魔少女的身影有了那麼稍微的一窒。
這為不可查的一窒,足以!
杜浚目光一閃,彈身而上,淩空將紅纓長槍攝於手中,狠狠的刺向邪魔少女,同時,另只手在腰間的須彌袋上一拍,取出十數件殘寶拋向邪魔少女。
邪魔少女接連遭到阻攔,此刻更是被吼牛獸叫聲震的身形一窒,讓杜浚有了喘息的時機,它不僅大為憤然,張口發出一聲凶曆的嚎叫,伸手淩空對著杜浚狠狠一拍!
瞬間,一個偌大的虛幻的黑色手掌脫離了它的手掌,一舉將撞來的鬼頭拍到一旁,續而對著杜浚狠狠拍去,速度之快,讓杜浚來不及應變,便拍在了杜浚身上。
‘砰’的一聲,杜浚但覺手掌拍在胸膛,好似被一座山峰撞到了一般,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也被打落出去,落向刺白首席。
“破!”杜浚甩落之中,驀然大喝一聲。
“轟轟轟。”一聲接一聲的殘寶炸破之聲傳出,回蕩在石室中,轟轟隆隆中讓人雙耳失聰。更是讓一旁已經被邪魔嚇傻的丹紅下意識的捂住了雙耳。
宮清一見杜浚被擊飛,立刻便要縱身前來,卻被杜浚喝住了。此刻杜浚探手在淩空在地上一拍,穩穩的落在了刺白首席的身側。
石室中轟隆不斷,巨響中,十數道宛如水柱的殘寶本命之氣蒸騰而上,糾結在一切,凝成一股,宛若蒼龍,狠狠的撞向了襲來的邪魔少女。
邪魔少女身形不得不稍頓,雙手探出,黑色的煞氣揮舞,狠狠的迎向了襲來的眾多的殘寶本命之氣。
‘轟——!’又是一聲巨響,在這巨響之中,所有人的雙耳莫不是遽然的宛如針紮的一痛。
石室中更是嗡鳴作響,被這巨響震的碎屑飛濺,透過迸射的石屑,一息可見邪魔少女此刻雙手煞氣舞動,堪堪抵禦住了眾多殘寶的本命之氣。
刺白首席冷哼一聲,探手在身側的吼牛器靈上一拍,讓吼牛獸的叫聲驀然一窒,旋即牛嘴一張,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口氣堆積在它的胸膛之間,越積越多。
少頃,吼牛器靈的胸膛上已然鼓起了一個大包,但見它驀然張口,卻無聲傳出,只是可見它周遭十丈之內的虛空蕩起了層層波紋。
一息,吼牛器靈驀然張口一吸,竟將周身的波紋悉數納入了口中,複而再次張口,卻是吐出了一個碩大入鬥的扭頭,狠狠的撞向邪魔少女。
這牛頭透明,乃是眾多的虛空波紋構建而成的,轉瞬之間,便已然臨近邪魔少女。邪魔少女呼嘯一聲,分出一手,探爪淩空抓向襲來的牛頭。
只是它這一分神,卻讓原本和它僵持不下的眾多殘寶本命之氣生生向它推進了一尺。
而襲來的牛頭在邪魔少女一抓之下,砰然破碎,其碎屑竟然是無數的聲音引起的空虛波紋,這些零碎的波紋齊齊砸在了邪魔少女身上。
‘轟’的一聲,眾多的波紋炸開,卻在此刻,又是一聲轟隆之聲傳出,卻是眾多的殘寶本命之氣趁機亦是砸在了邪魔少女身上。
兩擊之下,掀起了漫天的塵土,將少女遮掩在其中,不能看清其中景致。
丹紅一直站在旁邊,此刻驀然而動,向石壁之後遁去。
杜浚冷哼一聲,提槍便要追上,不想他身側的刺白首席也是忽而擰身而上,攔在了他的面前,對著丹紅叫道:“快去將石壁後的異寶取來。”
杜浚臉色陰沉,提槍刺向刺白首席,口中對著宮清叫道:“攔住他!”
宮清聞言,立刻擰身而上,祭出法寶,喚出神通,凝成風刀,撞向丹紅。丹紅喝罵一聲,祭出刺白首席給他的陽品上階法寶,和宮清戰到了一塊。
怎奈,宮清法寶不如人,修為較之丹紅又有所不及,不出幾息便已然落了下風,情況堪憂。
一旁。
刺白首席見杜浚一槍刺來,神色不變,一拍身前的吼牛獸,卻又吐出一個牛頭襲向杜浚。卻在此刻,石室中,那邪魔少女忽而從塵土中一舉沖出,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幾乎就在同時,杜浚與刺白首席兩人同時調轉矛頭,紛自將攻擊襲向從來的少女,那波紋凝成的扭頭當前,杜浚凝出長槍中的蒼天大手緊隨其後。
邪魔少女怪叫連連,探手對著襲來的牛頭一抓,這一次卻沒有將牛頭抓爆,反而凝出了幾股煞氣,將牛頭禁錮在其中,旋即縱身而去,探手成掌,以血肉之軀迎向了拍來的蒼天大手。
蒼天大手上的一個手指,甚至都比邪魔少女的身軀還要大,但卻被邪魔少女一掌硬生生的拍散了,化作漫天血紅的光芒,融入了長槍中。
杜浚一愣,自從得到長槍以來,大小戰之下,那啟靈手掌卻還是沒有被人拍散過,此刻但覺手中的長槍顫動幾下,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損傷。
這長槍追隨他甚久,此刻受到如此大的損傷,登時讓杜浚面色不善,將長槍收入了須彌袋中,複而喚來旗幟、兩將,探手卻又從須彌袋中取出了丹紅的那枚玉佩!
邪魔少女在半空拍散蒼天大手之後,毫不停息,淩空向杜浚二人而來,來勢之中,驀然張口吐出幾股煞氣,這煞氣一出,少頃化為幾隻猙獰的小邪魔,銳叫連連的先行沖了過來。
杜浚一把扯過旗幟,凝出鬼頭,作勢便要迎向邪魔少女,卻在此刻耳畔傳來宮清的一聲壓抑的痛呼,看去,卻見宮清已然在丹紅的攻勢之下可是不支。
這讓杜浚更為焦急,縱身而去,面目猙獰,好似要與邪魔少女背水一戰,卻不想就在鬼頭堪堪臨近幾隻小邪魔的時候,他在半空中的身軀忽而一折,卻是急速的錯過天魔少女,向丹紅而去。
他這一躲,登時將觀望的刺白首席暴露在了邪魔少女的攻勢之下!
刺白首席先前見杜浚不懼生死的抗住了邪魔少女的多半攻勢,心中倒還若有若無的譏諷杜浚魯莽貿然,哪曾想此刻卻被杜浚拽到了坑裡。
這一刻,刺白首席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眼見杜浚向丹紅而去,氣勢洶洶,恐怕容不下丹紅多活一刻,若是丹紅身死,他孤單一人面對杜浚兩人卻是在氣勢上便落了下風。
而此刻雖然有心阻攔杜浚,怎奈邪魔少女的攻勢依然降臨!
眼下生死之下,刺白首席哪裡還來得及顧及丹紅,當即一拍吼牛獸,讓其不惜消耗本命之氣,接連吐出三個扭頭,續而又是祭出了一件近戰器靈的陽品法寶迎上邪魔少女,且雙手迅速的掐動法決。
杜浚眼見宮清受傷,怒火燃起,遁向丹紅的同時,探手抓住了殺將的下顎,高高揚起,淩空遙遙對著丹紅,帶著滔天的殺機,其姿態好似要將丹紅生生砸死一般。
與宮清糾纏的丹紅見狀面色巨變,驅使法寶狠狠的襲向宮清,也不看結果,縱身向石壁之後逃去。
僅差一息,杜浚卻還是慢上了一拍,讓丹紅逃入了石壁之後,卻猶自不放棄,看了宮清一眼,見她無性命之憂,當即腳踏幻將,手持殺將,旗幟護在身前,向石壁之後追去。
就在他堪堪來到石壁前的時候,雙眼驀然一亮,刺眼,卻是石壁之後金光大作,整個石壁更是在震動中,崩塌了少許。
石壁之後,丹紅驚呼不斷,聲調在驚駭之下,變的無比的怪異,好似他此刻看到的事物,比那魔宗尊魔的邪魔更加詭異。
杜浚去勢稍頓,但見石壁投照在九煞蓮花印上的佛光驀然斂去,沒有了佛光的投射,九煞蓮花印遽然而動,向杜浚而來,途中化為指甲大小,被杜浚張口納入了口中。
“赤魔居士,我等既然暫且聯手,卻還請幫我一把。”刺白首席焦躁的聲音傳來。
杜浚看去,卻見他此刻在邪魔少女的攻勢之下,已然隱隱被逼入了絕境中,望著刺白首席不忿的神情,他冷峻一笑,道:“此時,首席還不拿出保命之術?”
一句話剛說完,杜浚但覺眼前有一道金光一閃,抬頭看去,卻見有一個金光閃閃的物件從石壁之後飛遁而出,緊接著,依舊驚魂未定的丹紅飛身從石壁之後遁出,直追此物而去。
而石壁之後,佛光卻越的強烈,好似有什麼東西直欲破出一般。
“這居然是……”待杜浚看清物件的面目之後,臉色遽然大變,二話不說,立刻縱身而起,踏著幻將,向那飛遁中的物件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