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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煞魔修》全書完

第九章 終入化神
    杜浚打量了鬼老幾眼,神念之中,鬼老也絲毫沒有受到傷害,卻見他一臉的錯愕與困惑,好奇之下,不禁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鬼老鬱悶的擺擺手,道:“我們先前都猜錯了!”
    杜浚一怔,道:“什麼猜錯了!”
    “這聖宗神神秘秘的,那山門的洞府,分明就是一個頗為消耗真元才能布下的大陣,而這山谷,乃是以陣法凝現,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其實是在地下的一口虛空中!所見的這些山石花草天空,都是陣法凝聚出的。WwW、”
    鬼老做吞咽狀,好似咽了一口唾液,又道:“能布下這自成天地的陣法的,對天道的感悟,恐怕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至少也是元嬰三重天以上的修士!”
    他好似遇到了十分困惑的事情,此刻不待杜浚回答,便迫不及待想要將心中的惑然說出來,接道:“而後,又見這聖宗的一個僕人居然都有須彌袋,我先來,這聖宗定然是有修行者巔峰般的存在了!”


“可是!”他話鋒一轉,面色古怪,傻傻的望著杜浚,片刻說道:“我在這山谷中遊蕩了數日,居然沒有見到一個鞏基以上的修士!便是他們的獸王,也不過是鞏基大圓滿!”

    杜浚一怔,灑然失笑,道:“連化神期都沒有?那他們是怎麼將陣道支脈鎮壓住的?”
    鬼老聞言,也是一怔,旋即叫道:“對唉……這就更不對了,雖然我現在魂修也是就堪比金丹,但是別忘了我昔日也是元嬰修士,若是此刻有元嬰修士存在,便是相隔十裡,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若是,那元嬰修士故意斂息呢?”杜浚猜測,忽而說道。
    “不可能!”鬼老擺擺手,道:“一般在自家門派中,誰會費力的斂息?除了你這怪物可以靠著隱殺完全掌控自己的氣息之外,旁人縱然斂息,也是消失在神念中,也不能隱藏修為,更何況,斂息之下,定然會影響修為!”
    “怪物?”杜浚訕訕的摸摸鼻子,露出一個苦笑,只是還沒有展開,他便忽而恍然叫道:“難道在這聖宗……有元嬰之上的修士存在!”
    此言一出,鬼老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許久他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鬼老,元嬰之上,到底還有沒有境界,又是如何一番天地?”杜浚遲疑一下,輕聲問道。
    鬼老錯愕,旋即面色惘然,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縱觀荒州千萬年,也沒有這方面的傳說記載。”
    杜浚歎息一聲,將這幾日,尋道不成的事情和鬼老說了出來。
    鬼老一聽登時樂了,說道:“你以為那成灰色的光暈是什麼?”
    他好笑的看了杜浚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到隱藏在事物之中,而那灰色的卻是天道降下的隔膜?”
    杜浚點點頭。
    “錯了!”鬼老暴喝一聲,一巴掌打在杜浚頭上,笑駡道:“這天下萬物,皆乃是孕育混沌之中,便是那天道也是和天下萬物齊生,不分先後,所以事物之中怎麼能蘊含天道呢?”
    杜浚錯愕,卻是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天道竟然與萬物同生。
    忽而鬼老面色一變,抬頭望天,冷道:“但是,天乃是萬物中第一個開啟靈智的存在,所以它不能忍受天下萬物自行發展,所以才有了那灰色光暈,其實那便是天道所在!”
    杜浚只覺得胸膛火辣,昔日,在中原只是,關於天道的傳說,莫不是如何的仁慈,此刻突聞這等逆天之花,登覺呼吸一窒,許久悶聲問道:“天道到底是什麼?”
    鬼老面色陰沉,道:“天道便是天道,天道乃是天的道,世間的一切都是天道,天道便是這一切!”
    “不對!”杜浚驀然從地上站起,厲聲道:“你說,天道與萬物同生,那為何這萬物皆是天道?”
    鬼老探手一按,將杜浚按倒在地上,哼聲說道:“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但是最後莫不是在摸索飄渺的天道、到底是和存在,縱觀萬年,又有幾人能摸索到?”
    他望著杜浚,面色凝重,道:“或許,這便是天道留下的一絲生機,一絲窺探元嬰之上的契機!”
    杜浚呼吸急促,昔日,他也只是感到天道不仁,眼下鬼老之言,卻將天道狠狠的拉了一把,此刻在他的心中,天道不可冒犯的形象轟然倒塌!
    “你現在連道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懂自己的道麼?你雖然有了情殺之道,但是你可映證了這天下之道?你情殺之道可成神通?”鬼老黑著臉,喝聲道:“欲速則不達,你眼下,還是先感悟化神期道吧,那摸索天道所在,對你來說很遠很遠!”
    杜浚歎息一聲,面色恢復了平淡,許久歎息一聲,正要說話,卻聽那樓閣傳來老嫗的一聲怒喝:“你這廝,這才天亮,便在這裡發什麼癲狂?”
    對於老嫗的態度,杜浚先前還有些氣憤,只是這幾日隨著他感悟天道,心中好似平靜了許多,此刻更是灑然一笑,絲毫也不在意。
    此刻,那聖姑也從樓閣中走了出來,淡然說道:“我觀你這幾日修煉,絲毫不進,想必是遇到了什麼瓶頸,若有困惑,可來問我。”
    杜浚苦笑一聲,被一個晚輩如此施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歎這聖姑心底善良,望去,但見晨曦之中,那聖姑一身白衣勝雪,長髮隨意的散佈在雙肩,雙眸中一片淡然,精緻的臉龐上,猶自帶著幾分紅潮。
    “再看,小心我將你的雙眼挖下來!”老嫗忽而惡狠狠的說道。
    杜浚自知失態,連忙收回目光,卻見那聖姑不以為許的一笑,向那老嫗吩咐道:“給他安排一個房舍!”
    說罷,轉身回了樓閣中。
    老嫗聞言一怔,旋即面色不善的瞪了杜浚一眼,說話便要給杜浚安排房舍,卻不想杜浚理都不理她,猶自坐在原地,任她如何呵斥,也不動半分。
    許久,杜浚被那老嫗吵的厭煩,冷然道:“這幾日,我習慣了在此處!”
    老嫗臉色鐵青,當即又是讓杜浚一臉的勞頓。
    日子便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杜浚每日白天,做些體力活,晚上便感悟那天道,只是隨著他白日的操勞,卻讓他心中有了一絲平淡的感覺,好似漸漸的他已然忘卻了自己的是一個化神期的修士,而只是一個凡人。
    如此半年之後,杜浚已然忘卻了一切,忘卻丹田中那滂湃的元氣,忘卻了他那讓人嫉妒的眾多法寶,忘卻了隱殺一式,心中有的只是平靜,淡然的平靜。


此刻,他就好似一個凡塵中的追道者,每日只是以神念感悟,至於感悟的是什麼,他也說不出,現今,他卻是連天道之事都忘了!

    這一晚,杜浚心中淡然如水,神念擴散而去,他並沒在如同以前那般,刻意的去感悟什麼,只是心中寧靜的、望著神念中的灰色光暈。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恍然宛如一彈指間,悠長仿若千年。
    漸漸的,在杜浚的神念中那先灰色的光暈竟然越發的濃郁起來,先前這些灰色光暈蒙在事物之上,而此刻,竟然漸漸的從事物上蔓延而出,透達半空百丈!
    此刻,在杜浚的神念中,所見的莫不是灰色的光暈,緩緩的,隨著光暈的揮發,反而將他的神念包裹在其中。
    光暈之中竟然是一片虛空,這裡毫無生機,有的只是寂寞,與漆黑。
    杜浚的神念遊蕩在其中,始終不知比邊際,好似在這神念中過了一萬年之久,神念中的黑暗轟然奔潰,一時間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然後,在眨眼間,黑暗散去,大地降臨,天空湛藍,富饒的大地之上,人族鼎盛!
    杜浚神念宛如天神一般,掃過這無邊無際的凡塵,他看到了人心炎涼,他看到了真摯的情感,他看到了人心險惡……
    不知過了多久,在杜浚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少年。杜浚就宛如天神一般,悄然追隨著少年。
    數年時光流逝,少年長成了一個魁梧的男子,但是隨著人性的貪婪,大地之上,燃起了不滅的戰火,在這戰火中,男子的家鄉與妻子毀於一旦!
    悲憤之下,男子手持一刀,從一個士兵坐騎,慢慢的坐到了將軍,統帥,他叛變了,刀鋒所指,斬殺萬人!
    他殺紅了眼,宛如這天下中的一切都是他的敵人,他戰天鬥地,刀下亡魂無數,大軍所過,屍骸成山,哀鴻遍野!
    就這麼殺,不知不疲憊的殺……
    “是你們害死我的家人,我要將天下之人殺盡!”
    夜空中,杜浚雙眼緊閉,大汗淋淋,忽而長身而起,口中狂呼道:“這不是我的道!這是殺戮之道!”
    說罷深深的喘息著。
    數日之後,杜浚神念再次融入那灰色的光團中。
    這一次,還是那個少年,匆匆長大,家鄉毀滅在戰火之中,依舊的手持一刀。
    只是,在一次作戰中,他走失之下,遇到了一個少女,少女的溫柔,讓他放下了手中的刀,沉迷在其中,與少女共老一生,老死在山林之中。
    便是,幾個毛賊將他的所有家當搶走,他手中的刀,卻再無昔日的鋒利,再也不能破空劈出!
    “這也不是我的道!”
    杜浚神念中,那灰色光暈轟然一動,將他的神念拍出了其中,就在神念脫離灰色光暈之中的時候,他的耳畔好似響起了一個浩大威嚴、卻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
    他沒有聽清這聲音說的是什麼,隱隱能感受到這聲音中的不滿與微怒!
    之後的三個月中,杜浚心情激蕩,那少年殺,非他所願,那少年不殺,也非他所願,一時間,他心中難免鬱鬱不快。
    直到第五個月,杜浚的心情才再次平復下來,每日的操勞中,宛如再次變作了一個凡人。
    便在第二個晚上,杜浚神念再次融入了那灰光中!
    這一次,“我要作自己的故事,我要有自己的道!”他在心中如是說道!


ps:杜浚只是元氣達到了化神期,但是這裡卻還是要悟道,才可以真正的達到化神期,到底杜浚心中的故事是怎麼樣的?他的情殺之道又是如何?明天分解,估計明天也就到**了,**結束,玄陰結束,中原開始!)

    (另,快過年了,小冷最近寫的把之前的耶誕節都給忘了,吃著水餃,還傻傻的問我老婆:今天待遇這麼好?唉,道友們不要學小冷,過年了,別忙著看書了,書是跑不了的,多陪陪家人吧,小冷在這裡祝福大家,一祝:父母安康;二祝:事業有成;三祝:天天開心,愛情美滿。)
第十章 情殺之道
    灰色的光暈中,杜浚神念蔓延進去,眼前再次出現那個少年,還好是那個故事,少年最後變成了一個曠世殺魔!
    杜浚面色再次變得煞白,好似那個少年便是他一般,他口中喃喃:“這不是我的道。wWW!”續而,神念再次進入灰色的光暈中。
    第四次,那少年依舊是同樣的遭遇,卻又碰到了那個少女,手中的三尺大刀,再次被溫柔鄉撫平!
    杜浚的神念轟然從灰色光暈中,此刻,他不但面色慘白,額頭之上更是冷汗淋漓,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就宛如昔日他在鬼穀中,為了修身,痛苦的昏厥過去一般!
    大道茫茫,惟有堅持不懈,或可有那麼一絲的機緣留下!


黑夜中,杜浚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歷著那少年的故事,游離在少年兩個不同的遭遇之間,一次又一次,或許是麻木了,他不再為了少年的遭遇而驚恐。

    這麻木漸漸的變成了無奈的淡然,再而變成淡然,這淡然有慢慢的變成了平淡,最後杜浚心中一片寧靜,漠然的隨著那少年經歷著一次又一次的悲慘遭遇,他心中卻再也不起波瀾。
    就宛如看戲一般,再好看的戲,若是不厭其煩的看上無數次,心中難免也就沒有往日的那份期待與感動了!
    慢慢的,杜浚冷靜了下來,他企圖改變少年的命運,但冥冥之中,好似有著一個看不見的牆,將他於那個世間隔離開來——他、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我忽視了某個地方!”杜浚暗自想道。
    再一次,杜浚隨著那少年經歷一生,卻只是冷靜的袖手旁觀,冷漠的尋找著一線機緣,卻還是一無所獲。
    天際,此刻已然漸漸放曉。
    杜浚歎息一聲,便要收回神念,腦海之後忽而閃過一道靈光:“不對!”神念再次轟然進入那灰色光暈之中!
    這一次,少年出現在杜浚的視線中,杜浚心無旁貸,死死的盯著少年的面容,卻見少年的面容與他一般無二!
    “難道這真是我的道?情殺、情殺,或殺戮一生,或為情所困?”
    杜浚心不甘的咆哮一聲,續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道:“我的道:情殺,這情殺卻又何解?”
    這悟道,完全看一個人的領悟,旁人是幫不了他的,縱然是鬼老,此刻也只是凝現在杜浚的身旁,望著杜浚糾結的表情,他喃喃道:“大道三千,道道不同;天衍四十九,留下的那一道,便是機緣,便是天道也不能彌補的,這一道便是我修真之人的機緣!”
    一頓,他擔憂的望著杜浚,道:“切莫被那天道所迷惑!”
    對於鬼老的擔憂,杜浚並不能聽到,他此刻心念急轉,心中有著聲聲呐喊:“情殺何解?情殺何解?”
    此刻的杜浚,面色猙獰,周身氣機湧蕩,若不是鬼老將他的氣機牢牢禁錮在方圓十丈內,恐怕便是那聖姑都會被嚇破了膽子!
    半晌,杜浚心神疲倦,目光漸漸的從那少年臉上收回,便在此刻,他目光忽而一閃,續而一凝,死死的盯著少年的一雙眼眸!
    杜浚的雙眸漆黑,幽深,宛如那黑夜一般,縱然是殺伐之時,縱然是他雙眸中充滿了殺戮與冷酷的時候,在他雙眸的深處,卻依舊保有一絲的善良與天真。
    而那少年的一雙眸子,雖然漆黑,卻毫無靈動,毫無情感,沒有冷酷,沒有憐憫,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宛如死魚眼一般。
    便是,少年存在被毀的時候,他雖然一臉的悲痛,嘶聲大喊,但是那雙眸中卻依舊波瀾不驚!
    “這不是人的眼眸!”杜浚心中豁然開朗,神念之中吼道:“你果然是天道所化!”
    先前他注意少年的面容的時候,心中便隱隱有了一絲的預感,只是少年與他摸樣一般,此刻一見這少年的雙眸,他登時醒悟!
    那少年身軀一震,緩緩的看向虛空、杜浚所在,面上毫無情感,續而身體砰然破碎,緊接著,整個世界都轟然破碎!
    在這破碎之中,杜浚好似打破了某種禁錮一般,衝破了虛空,雙腳穩穩的落在灰光中、正在破碎的世界中,在他落下的那一刻,世界重組,再次形成了天地。
    只是,恍然間,杜浚聽到一聲浩大的冷哼,毫無情感,卻震人心魄!
    夜色中,鬼老望著杜浚,鬼眼精光一閃,便見杜浚天靈之上的灰光再次被推出一尺,這灰光便是天道,凡塵中人,灰光緊貼著天靈,鞏基修士跳出輪回,灰光會被推離天靈一尺。
    化神期之時,隨著修士感悟天道,那灰光會再次依附在修士的天靈之上,緊貼。
    眼下,杜浚卻再次生生將灰光推離一尺,登時讓鬼老一驚,吃吃說道:“逆修,他竟然是逆修,他竟然不入天道,自行感悟‘道’的存在,這……”
    灰光中,杜浚化身為那少年,經歷了家鄉被毀,他依舊手握長刀,從戎而去,一生殺戮,步步扶搖,直到率領大軍之時,他卻遇到了那個少女!
    兩年的時光,他忘掉家鄉的仇怨,陪著那少女,兩年之後,他手握長刀,再次複出,身後一片金戈鐵馬,刀鋒所指,敵軍節節潰敗,僅用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殺入皇城之中,將那皇帝斬殺于刀下!
    之後,他散了大軍,歸入山林,守著那少女。
    三年之後,少女延下一子,卻被天道所化的惡鬼所殺,母子皆是倒臥血泊!
    杜浚震怒,手握長刀,一刀破天,兩刀斬了天道,三刀之下,大地重回洪荒!
    這才是他的道,他的情殺之道,為情一怒,當一刀破天,當殺絕仇敵!
    黑夜中,鬼老癡癡的望著杜浚,但見他頭頂之上的灰光此刻搖搖欲墜,恐怕頃刻間便要潰散,鬼老大驚,探手將那灰光攏在一起,打出幾道鬼氣,牢牢的將灰光的崩析之勢禁錮住!
    “這灰光一閃,天道震怒,杜浚必定天劫臨身!”鬼老驚道:“以他現在的修為,便是最弱的白雲天劫,他也難以抗衡!”
    此刻盤膝的杜浚,身上一股浩大的氣勢轟然而現,氣勢中,他長身而起,仰天大笑:“化神……”
    他一指蒼天,大聲喝道:“不過是天道的陷阱!”
    此刻,他身上的氣勢轟然之下,已然蔓延百丈,這氣勢之強盛,便是鬼老也難以阻止,杜浚卻長袖一揮,淡然道:“散了吧!”
    蔓延百丈的氣勢轟然崩析消弭!
    幸好他收勢即使,不然,在這股驚天的氣勢蔓延之下,恐怕整個獸宗弟子全都要被碾成血肉!
    雖然,這氣勢被他阻止,不為獸宗弟子所察覺,但是他的幾聲長嘯,卻引的那老嫗從樓閣窗戶上探出頭,破口大駡:“你這廝,若是打擾了姑娘的修煉,定殺不饒!”
    杜浚含笑望去,面色一片平淡,絲毫不怒。
    那老嫗迎上杜浚的雙眸,登時一愣,隱隱之間,但覺杜浚好似有了不同,至於什麼不同,她卻也說不上來,只是這一個走神,杜浚已然再次盤膝坐下!
    白日,杜浚自然又是一天的操勞,只是相比之前,他的心中更加的淡然寧靜,好似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能讓他心中起絲毫的波瀾。
    入夜之時,鬼老終於忍不住說道:“你知不知道,逆修一途,危機重重,先前若不是我將你天靈之上的天道之光勉強禁錮,你恐怕早已被天劫粉身碎骨了!”
    “逆修?”杜浚一怔。
    鬼老看著杜浚無辜的表情,不禁一震氣惱,罵道:“所謂的感悟天道,我先沒有和你說明白,其實是不願你心中有了牽掛。”
    “修士化神之時,天道震怒,便會根據修士自身的道,以各種景象迷惑修士,就宛如你先前的幾次遭遇一般,道心若是不堅之輩,惘然之下,定會毀了道心,修為被天道收回!”
    鬼老心有餘悸的看了杜浚一眼,接道:“其二,便是融入天道之中,就像你視線中的那少年,兩個遭遇,可以選著一個,融入其中,自成自己的道,或者一生殺戮,或者一生為情!”
    “融入天道?”杜浚喃喃道。
    鬼老面色一肅,道:“不錯,根據你所說,那少年的兩個遭遇,便是天道根據你的情殺之道,給出的兩個道,你盡可選擇其一,自行感悟!”
    杜浚搖搖頭,道:“那豈不是還在天道之中?”
    鬼老面色凝重,道:“你可知道,逆修一途,天劫重重,乃逆天而行,除非你能修為破天,才可將你自行感悟的道,應證天道!”
    一頓又道:“據說,萬年之前,荒州也曾出現過一個逆修,卻在元嬰期,被天雷生生劈死!”
    “只是,我隱隱覺得,這一切好似有著一個莫大的陰謀一般!”杜浚沉默半晌,說道!
    看了一眼鬼老,他又道:“如今,我終於達到了化神期,也可以情殺之道,感悟那隱殺一式,悟出自己的神通!”
    鬼老點點頭,道:“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加緊提升修為,或可在那灰光散潰,天劫到來之時,博得一線生機!”
    夜色沉靜,靜默了下來。
    呼呼又是數月的光景一閃而過,其間,杜浚每天夜裡,悄然習練隱殺一式,心中漸漸的有了某種明悟,只是在這聖宗之中,束手束腳,頗為不便,他便有了離去的念頭。
    卻在此刻,那聖宗的祭祖開始了!
    鬼老好奇之下,便鼓動杜浚留下,誰知道,這一留,竟然……
    杜浚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靈根居然會有著這等的變化!
    (下章,**開始,一直持續到本卷結束!!)
第十一章 詭異祭祖
    獸宗大典當日,從那山峰上的洞穴中,數千的獸宗弟子宛如蜜蜂一般,蜂湧而出,聚集在了樓閣之前!
    早在之前,那聖姑便吩咐杜浚兩人呆在樓閣中,不得到處亂跑,便是那老嫗也參加到了祭祖之中。WWw,
    樓閣中,杜浚神念悄然漫步而出,卻見這獸宗之地,不下兩千人,雖然不能和玄陰七代以下、便一萬弟子相比,也算是個小門派了。
    這些弟子中,出了那聖姑和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之外,莫不是練氣期,看這獸宗的整體修為,卻只是一個小門派,只是不知,獸宗為何有如此山門大陣,與財力。
    待到所有的獸宗弟子全部到場之後,這些人不再滯留,在那鞏基大圓滿的老者帶領之下,穿過山峰下的通道,去往了山峰之後!
    樓閣中,杜浚忽而問道:“鬼老,那山峰之後,你去過沒有?”
    鬼老搖搖頭,道:“我稍微接近那通道,便有一股血煞之氣撲面而來,想來不是什麼好地方,也就沒去。”
    說罷,他看了一眼杜浚稍有擔憂的臉色,哈哈笑道:“你放心,我雖然沒去,卻敢保證,那山峰之後,絕對沒有化神以上的修士存在!”
    杜浚不語,等了半晌,斂息之下,出了樓閣,幾步便進入了通道中。
    通道中一片漆黑,一入其內,登時有一股血煞之氣撲面而來,隨著杜浚的前行,這血煞之氣越發的濃郁。


行不多時,杜浚眼前豁然開闊,但見通道之外,乃是一個山谷,這山谷天空昏暗,地面乃是死黑色,仔細一看,卻是多年沉澱的血液所致!

    而那些獸宗弟子,此刻圍繞在一個血池周圍,血池早已乾枯,幹凝的血液好似泥土一般,其中卻依舊不時蒸騰著濃郁的血煞之氣。
    獸宗兩千人個個面色肅穆,沉默不語,氣氛凝重,而那聖姑與那老者領先眾人十丈,站在那血池旁。
    片刻,人群一陣湧動,在杜浚神念中,但見數百獸宗弟子駕著將近兩百隻異獸來到了池邊,這些異獸好似被什麼禁錮一般,此刻咆哮連連,卻不能掙脫。
    旋即,那幾百弟子,手起刀落,將兩百異獸頭顱斬掉,血灑血池,足足兩百頭異獸的血液,頃刻間,便將那不甚大的血池填滿。
    待到血池滿了之後,幾百弟子托著異獸的屍體,退下。
    續而,有四個黑衣人上前幾步,來到聖姑身旁,卻是正是先前杜浚在天風郡所遇到的四人。
    這四人看了聖姑一眼,面色驚喜,‘噗通’一聲便跳入了那血池中,初始尚還露出頭顱,少頃,整個人都潛入了血海之中!
    此刻,聖姑一掃眾人,朗聲道:“化魔池乃我獸宗至高之地,有功者,才可進入其中,爾等也無需嫉妒,待來日,多為我獸宗立功,也可有今日!”


“聖姑英明!”兩千弟子齊聲附和。

    聖姑滿意的點點頭,旋即看了那老者一眼,道:“可是祭祖吧,獸王!”
    獸王老者不語,雙手掐出幾個法決,沒入血池中,而他身後的一眾獸宗弟子,也是紛自掐出法決,沒入血池中。
    血池中的血液登時蒸騰起來,不時冒出幾個水泡。
    眾人卻手中不停,繼續向血池中打入一個個法決!
    一日之後,所有的獸宗弟子都是一臉的疲倦,手上卻依舊不停!
    而此刻,那血池中的血液好似沸水一般,其血煞之氣炙烈,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便是杜浚心中都稍有不暢。
    如此,足足半個月的光景,獸宗弟子有多半的人堅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而那血池中,已然蒸騰的有沸水之聲傳出。
    忽而,血池中傳出幾聲慘呼,緊接著,那四個黑衣人掙扎著浮出來,露出痛苦的面容,只是片刻,便又潛入了血池中。
    杜浚神念見此,心中一動,先前那四名黑衣人好似是被某種未知的存在拉入血池中的!
    一旁,那獸王面色凝重,手中連連掐出幾個法決,更是驀然張口噴出一股精元,繚繞在他的雙手之間,少頃,他雙手虛空一推,轟隆一聲,精元沒入了虛空。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氣勢轟然降臨山谷中,好似那萬頃巨水傾盆一般。
    在這氣勢中,但凡還清醒的獸宗弟子立刻匍匐在地上,口中叫道:“恭迎獸祖!”
    便是,那聖姑與獸王,也是一臉的恭敬,單膝半跪在地上!
    通道出,杜浚目光一凝,長袖一揮,丹田中的元氣轟然而動,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屏障,抵擋那轟然拍來的浩大氣勢!
    就在他做完這些的同時,但見血池之上的虛空中驀然一陣波動,漣漪中,一個漆黑巨大的獸爪轟隆探出,稍一窒,旋即探入了那血池之中,攪動一下,複而消弭在了半空中!
    那獸爪入目,不但杜浚身軀一震,便是那鬼老也是雙眼暴睜,訥訥的望了杜浚一眼,道:“邪魔!竟然是我魔宗魔尊!”
    杜浚點點頭,震驚的望著那消弭的獸爪,那猙獰巨長的之間,那如刺的容貌,莫不是和他在鬼王內穀中,所見到的那邪魔一般無二!
    他眉頭一蹙,道:“只是,這獸宗弟子為何稱呼這尊魔為獸祖?那血池又是幹什麼用的?”
    鬼老面色陰沉,許久說道:“恐怕事情不簡單了!”
    遠處,隨著邪魔之手的消弭,血池中靜默了,清醒的獸宗弟子卻更加奮力的掐出一個個法決來,化為漫天流光,沒入血池之中。
    又過數日,血池中的血液忽而開始褪去,好似被什麼東西吸幹一般,片刻之後,血池見底,杜浚神念一掃,所見的景致入腦,登時嗡鳴一聲,楞在當場。
    “這,這是什麼修煉?”鬼老也是吃吃說道。
    在那血池中,乾枯的血跡之中,四個渾身獸毛的人形站立在血泊之中,雙目赤紅,獠牙在口,雙鼻朝天,額骨凸出,好一副猙獰的獸態!
    四個獸人咆哮一聲,聲音震天,一眾獸宗弟子聞聲,登時舒了口氣,停息了手中的法決,而那聖姑與獸王更是面露喜色。
    只是,杜浚分明在那聖姑眼中看到了幾分的擔憂!
    四個獸人咆哮之後,身體一閃,便來到了血池之上,其中兩人雙眼充滿了暴虐之氣,驀然而動,竟然襲向那聖姑!
    一旁的獸王歎息一聲,拉著聖姑急退十丈!
    兩個發狂的獸人正要追擊,身體卻在三步之內砰然龜裂,大量的鮮血液湧現,竟然在地上彙聚成了一條小河!
    此刻看去,這兩個獸人就宛如那被撕破的布娃娃一般,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猶自咆哮,身軀卻在咆哮中轟然炸碎,化為漫天的血肉迸濺!
    “又失敗了!”聖姑歎息一聲。
    而那獸王卻是目光一閃,望著剩下的兩個獸人,大笑道:“這千年之內,我等莫不是以失敗告終,而此刻,四人同時熬過血祭,雖然有兩人死在了血煞之氣中,但這兩個卻熬過來了,此刻距離成功僅差一步!”
    話語間,剩餘的兩個獸人咆哮連連,目光卻清澈,少頃,他們身上的獸毛開始褪去,只是過程好似十分的痛苦一般,讓兩人不住的嘶聲咆哮!
    驀然,其中一個的獸毛褪去大半的時候,雙眸中忽而赤紅混沌起來,咆哮一聲,向眾人襲來,最終也免不了化為漫天的血肉!
    此刻,所有的人莫不是緊張的盯著最後一個獸人!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最後的一個獸人成功的將全身的獸毛褪去,重新化為人形,長舒一口氣,神色疲倦的一掃眾人,身上的氣勢猛然暴漲!
    頃刻之間,竟然達到了鞏基中期的修為!


“這……”此刻,便是杜浚也不禁困惑的望著這一切。

    血池旁,獸王驀然暢快大笑,向那獸人問道:“如何?”
    獸人邪異一笑,身軀上登時佈滿了獸毛,氣勢再次暴漲,竟然達到了鞏基後期!
    “很好!”他道。
    獸王點點頭,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便摔著一眾獸宗弟子向通道走來。
    杜浚目光一閃,一步踏出,身軀一恍,已然在百丈之外了,待到一眾獸宗弟子魚貫離去之後,他渡步來到血池旁,向內望去,卻見這血池深坑佈滿了滔天的血煞之氣!
    如此近距離之下,但覺這血池比那冥川神通還要凶曆,其中不知沉澱了多少獸血!
    杜浚相問,鬼老也是困惑說道:“這等詭異的祭煉之法,我也是聞所未聞!”
    杜浚搖搖頭,道:“看來這獸宗隱秘甚多,不已久留,我等還是立刻離去才好!”
    鬼老此刻也不願在這凶地多待了,便點點頭,卻不想,便在此刻,那血池中轟然爆出一股淒厲之氣,升空千丈,這氣勢環空一周,續而一收,在鬼老措不及防之下,將杜浚攬入了血池之中!
    鬼老大驚,看去,卻見血池中血光一閃,杜浚已然消失在其中,登時讓他大為震怒,毫不遲疑的落入了血池中,紅光一閃,也是消失在了血池中!
    (這個……算**不?再小冷看來,懸念達到了一個小**,但是情節不夠……不是小冷如何,是這一章很重要,其一:對於整個故事的發展很重要,其二:這一章也是在為杜浚的九煞異變做個鋪墊,下章蓮花印必定突破七葉!!其三:本卷為玄陰之變,並不是指杜浚被逐出玄陰,而是另有故事,所以,這一章也是在為杜浚以後立威**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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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菩提元嬰
    杜浚但覺身體一個失重,忙不迭的穩住心神,抬眼看去,卻見此刻已然來到一處虛空中了,入目的莫不是漆黑一片,身在此地,心中好不壓抑。wWw,
    身後忽而傳來一聲暴喝,杜浚循聲望去,卻是鬼老一臉怒容的破開虛空,追隨而來,先前鬼老唯恐杜浚受到損傷,此刻一見杜浚無恙,一掃虛空,不禁一愣,吃吃道:“這是虛無!”
    杜浚看了鬼老一眼,心中一動,道:“虛無?”
    “不錯,恐怕這裡便是獸宗山谷陣法所在了!”鬼老面色凝重,道:“恐怕那大道支脈也被鎮壓在此……”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其潛在的含義,卻讓杜浚心中一緊,急聲道:“也就是說,那個大神通者,也極有可能隱藏在此!”
    鬼老點點頭,面色一肅,道:“也就在在此地,我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兩人商量一下,只覺得這獸宗越來越詭異了——一個小門派,卻有著不協調的財力,以及這可以自成天地的陣法,還有那大道支脈,這一切處處透著詭異。
    杜浚二人也不願在此滯留,討論出了幾個離去的方法,卻無一成功!最後,無奈之下,杜浚攜著鬼老,向這虛無之中慢慢遊蕩而去。
    ps:兩人……杜浚二人……這裡鬼老是鬼,只是為了行文的方便!)
    這虛無中不比虛空,雖然同樣的漆黑,但是在虛無之中是沒有元氣的,便是空氣也是沒有的,若非杜浚達到了化神期,在此中難以存活!
    只是隨他的遊走,體內的元氣慢慢消耗著,幸好杜浚丹田中還有九煞蓮花,在第一次元氣枯竭之時,杜浚便碎了了一葉,在虛無中,不知隱藏著寫什麼,他還需始終保持丹田中的元氣充沛。
    一片蓮花葉所蘊含的生機,足以補充杜浚十數次的補充元氣,只是這虛空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待到這片蓮花葉所蘊含的生機耗盡之時,杜浚視線中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一咬牙,便要再碎一葉,忽聞鬼老詫異一聲,一指前方,驚道:“你看那時什麼!”
    杜浚心中一動,舉目看去,卻見在極遠處的黑暗中,竟然漂浮著幾個龐然大物,只是相隔甚遠,卻也看不真切。
    兩人不再遲疑,當即縱身而去,杜浚更是再碎了一葉,只要能出去,這蓮花枝葉卻是能夠再生的!
    也即是說,杜浚這七葉旁的神通不說,卻可以為他儲存生機!
    黑暗中,那幾個龐然大物看似距離很近,只是行了多時,卻依舊不能達到,杜浚一咬牙,丹田中的蓮花印更是再碎一葉,滂湃的生機湧入丹田中,讓他整個人轟然爆飛出去!
    足足碎了三葉,杜浚才臨近那幾個龐然大物,他與鬼老百丈之外便停滯在了虛無中,凝目看去,不禁駭然大驚!
    但見百丈外的虛無中,一片方圓百丈的黑色大石靜靜的懸浮著,其上竟然有著一株菩提樹!樹下,卻是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骸,衣衫早已腐朽,此刻黑色的骨架上,零星的掛著幾片風乾、乾癟的肉絲。
    而在這百丈大石周圍,環繞著數塊較小的黑色石塊,在這些石塊上,竟然端坐著許多的魂魄!
    這些魂魄莫不是作獸人狀,雖然只是魂魄,卻也獸毛遍佈全身,此刻一個個雙眼垂閉,面朝菩提樹!
    在那菩提入目,杜浚身軀不禁一震,先前他便隱隱覺得這荒州與中原之間畢定有某種未知的聯繫,此刻看來,並非他妄想了!
    昔日鬼谷中,刑韻手腕上的佛珠,那七級浮屠,以及那神秘屍骸,照鬼老所描述的,恐怕也是中原佛宗之人,這一切是否會有聯繫?
    鬼老望著那菩提樹,吃吃問道:“這是什麼樹?”
    杜浚按下心中的雜念,道:“菩提,佛家的至高之物,據說,我等凝成元嬰,而佛宗卻凝成菩提!”
    鬼老駭然,道:“那豈不是說,樹下屍骸,也是一個元嬰期……”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聽虛空中忽而響起了一陣‘哢哢’之聲,杜浚兩人心中一驚,循聲望去,但見那菩提之下的屍骸,此刻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雙空洞的眼眶之中揮發著朦朧的金光。
    這是屍骸正是看向杜浚!
    “是他!正是他……”鬼老驀然叫道。
    話還未完,便見那圍繞在百丈巨石周圍的魂魄驀然同時睜開了雙眼,齊望著杜浚身後的虛無!
    杜浚一驚,急身後退百丈,幾乎就在同時,三道黑色的人影破空而來,杜浚一眼,這三個魂魄竟然是之前死在血池旁的三個獸宗弟子!
    這三個獸魂毫不停息,尋了一塊較小的黑石,端坐在了其上,同時,那較小黑石上立刻有三個魂魄縱身而起,遁向中間那百丈巨石。
    杜浚目光一閃,這遁起的三個魂魄卻是較小黑石上,最為虛弱的!
    臨近巨石,三個魂魄默然爆體炸開,化為三股鬼氣,蔓延向那菩提樹。
    菩提之下,屍骸猛然將身軀站直了,其身側的菩提樹登時佛光大作,將三股鬼氣擊潰,只是卻也被三股鬼氣污濁了一絲!
    杜浚眼尖,一眼便看出,那菩提樹上的佛光中斑駁不純,其中繚繞這數道鬼氣,而那三道鬼氣也有一絲轉入佛光中,更為壯大了佛光中的鬼氣!
    “這……”杜浚目光閃爍,忽道:“鬼老,你可認識那菩提樹下的屍骸?”
    鬼老一怔,恍然道:“我先前的意思是說,將你拉入血池的那股氣勢,正是這菩提之下的屍骸!”
    “這獸宗之下,怎會鎮壓著佛宗大聖?”杜浚暗道一聲,驀然眼前亮光一閃,抬眼看去,卻見那屍骸身後的菩提樹猛然爆出萬道金光,金光之中,屍骸的身體急速漲大,少頃那乾瘦的身軀,已然變作常人大小,其周身更是繚繞著數道生機!
    此變一出,數塊較小黑石上的眾多魂魄登時厲聲大叫,縱身而起,撲向那屍骸!
    杜浚面色一變,再次退後百丈,忽而向鬼老問道:“你說,獸宗之人知道此事麼?”
    鬼老搖搖頭,道:“看他們先前在血池上的表現,恐怕對此事絲毫不知!”
    說話間,但見遠處那屍骸雙手一揮,便有數百的魂魄‘砰砰’炸破,只是那漫天的鬼氣,卻蜂湧向菩提樹,在屍骸的阻止之下,猶自有半數的鬼氣沒入菩提中!
    數百魂魄一散,登時讓一眾魂魄圍困之勢出現了一個缺口,那屍骸一個閃身便從那缺口中步出了大石,縱身之間,竟然向杜浚而來!
    杜浚面色陰沉起來,再次急身後退,同時將陣道大旗等法寶紛自祭出!
    在屍骸的身後,一眾魂魄沉默的可怕,不顧屍骸逃離,卻興奮的撲向那菩提樹,個個在臨近菩提樹之時、便砰然炸開,化為鬼氣,污濁那菩提樹!
    菩提受到污濁,那屍骸臉上登時骨骼扭曲,好似十分的痛苦,但是雙眼卻依舊盯著杜浚,向杜浚而來!
    杜浚見此,登時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菩提樹下,封印著什麼不成?”
    一會的功夫,那菩提沒有了屍骸的庇護,在無數魂魄不懼生死之下,其末端的枝葉已然有些發黑,同時,那屍骸的面色更加痛苦,望著不斷逃遁的杜浚,它忽而爆吼一聲,一天手臂登時破碎,向杜浚襲來。
    這漆黑的手臂破入虛空,漲大一丈,其上忽而傳出‘哢哢’之聲,片刻之後,卻見其上有金光破出,表面的漆黑登時一掃而空,整條手臂化作了金色!
    “這屍骸為何拋棄自身的菩提不顧,也要追擊我?”杜浚面色陰沉,望著襲來的餓鬼手,輕喝一聲,手中的陣道大旗淩空一揮,‘啪啪’作響,丹田中的蓮花印更是連碎兩葉,浩大的生機沒入陣道大旗中。
    陣道大旗之上登時煞氣暴漲三千丈,其上鬼將踏入虛空,對著陣道大旗張口一吸,登時將那蓮花所化的浩大生機吸入腹中,口中在一陣‘哢哢’聲中,長出一十八顆獠牙,齊齊脫落,轟然化為大陣降臨。
    黑暗的虛無中,一股滂湃的氣勢驀然席捲而來,一條百丈的虛幻人影凝空而現,山嶽般的手指轟隆點向那金色的手臂!
    急縱而來的屍骸一見虛幻人影,登時尖叫一聲,去勢一窒,看了一眼杜浚,卻爆吼一聲,剩下的一隻手臂立刻脫離身軀,化作金色手臂,迎向那虛幻人影的一指之力。
    而屍骸本身確實絲毫不停,向杜浚而來!
    少頃,但聞轟隆一聲,虛幻人影一指之下,登時將兩條手臂甩落千丈,但是兩條手臂居然沒有破碎!其上金光暴漲,盤旋一周,再次向虛幻人影襲去。
    卻在此刻,但見兩條手臂深處有黑色的邪異煙氣冒出,瞬間彌漫了兩條手臂,與其上的金光糾纏,半晌,兩條手臂轟然炸破。
    幾乎同時,杜浚冷哼一聲,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所剩餘的葉片齊聲炸破,化為驚天動地的生機虛空沒入鬼將之中,鬼將氣勢氣勢暴漲,大吼一聲,那百丈的虛幻人影忽而凝實,抬手一指,轟然襲向屍骸!
    屍骸見狀,來勢不減,身體轟然砸來,手腳頭顱、以及散落的骨頭皆是金光暴漲,破了其上的死黑,宛如雨點一般,襲向那虛幻人影。
    而就在屍骸爆破的地方,一個金色的影人忽而憑空凝現,寶相莊嚴肅穆,雙眸慈悲的望著杜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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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菩提之下
    虛無中,轟隆不斷,那金色骨頭宛如雨點一般,打在虛幻人影之上,一陣密集的攻勢之下,那虛影竟然砰然化為漫天的光點,消弭在了半空。wwW
    便是,鬼將也是哀嚎也是哀嚎一聲,隱入陣道大旗之中!
    而,那些金色的骨頭,在打破虛幻人影之後,也是紛自砰然碎裂,這碎裂並不是陣靈造成的,而是那隱藏在骨頭深處的邪異死氣!
    虛空中,屍骸炸碎之地,一道佛光之後,一個輪廓緩緩凝聚,杜浚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僧人!
    這僧人袈裟披身,寶相肅穆,雙眸含悲,望著杜浚,只是,在那菩提被鬼氣的侵蝕下,這僧人面色卻繚繞著數道黑氣。
    “這是……”鬼老狐疑的望著僧人。
    僧人看著杜浚,忽而說道:“你有我佛之氣!”面色雖然痛苦,聲音卻依舊的平淡宏偉。
    “蓮花印!”杜浚心中一凜,暗道一聲:“這僧人恐怕是察覺到我丹田中的蓮花印,才將我拉入這血池之中的。”
    此刻,他心中有著眾多的謎團,當即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僧人面色痛苦,正要張口說話,忽而面色一變,同時,一股詭異邪氣從那百丈巨石之中彌漫而出,虛空中,那眾魂魄化為的鬼氣,在這氣息之下,化作一隻十丈大手,好似凝實一般,轟隆一聲,便將僧人抓在了手中,續而向那巨石縮去!
    杜浚眉頭一出,探手抓來殺將,便要施加援手,卻見那僧人面色急躁的吼道:“不要過來!”
    那黑色的巨手忽而一緊,僧人登時變色,他好似呼吸困難一般,望著杜浚,眼神急躁,奮力嘶聲叫道:“他們……他們不是人……中原,這消息你要傳入……”
    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巨手將他轟然拍在巨石之上,塵土飛揚之間,但聞僧人的一聲爆吼傳來:“我乃是佛宗第二代弟子,法號:玄苦!”
    “玄苦!竟然是玄苦大師!”杜浚心中一震,失聲說道!
    大石之上,塵土散去,菩提依舊,卻已然有大半變成了黑色,而那些魂魄此刻也停滯了攻勢,靜坐到了極快小石頭之上。
    杜浚面色陰沉,暗道:“這玄苦大師乃是佛宗至聖,據說已經圓寂,卻不想被封印在此!”
    他那眼一掃那巨石,忽而“咦”了一聲,但見那菩提之下,一點金光閃現而出,續而慢慢長大,不多時便化作了先前那玄苦的摸樣!
    只是,此刻玄苦的摸樣和那菩提一般,身體一般在佛光之中,一般呈現死黑色,便是身上的袈裟也是一般!
    少頃,那玄苦居然開始腐爛,不多時便化作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屍骨,忽而,巨石之中彌漫出一股邪異的氣息,這氣息沿著屍骨的雙腳蔓延而上,頃刻間便蔓延了屍骨全身!
    但凡氣息所過之處,屍骨莫不是變成了死黑色,待到這氣息蔓延到屍蠱頭頂之上時,屍蠱那天靈之上的一點金光也是閃耀幾下,‘噗’的熄滅了!
    此刻,這屍骨和杜浚剛到此處之後所見的一般無二!
    靜默了半晌,屍骨霍然而動,對著身側的菩提樹張口一吸,但見菩提無風自動,其上的精華大半被屍骸吸入口中。
    菩提乍然失去了如此多的生機,其身上的死黑登時蔓延多半!
    同時,在那大石之中登時有一股邪異之氣彌漫而出,比方才更加的強盛!
    屍骸吞了菩提的生機之後,身體立刻佛光暴漲,一抹金光從天靈之上蔓延而下,頃刻間便將全身的死黑祛除,再次變的金光燦燦!
    咆哮一聲,屍骸驀然而動,再次向杜浚撲來,好似要將方才未曾說完的話補上一般。
    只是,就此刻,遙遙虛空之上,漆黑忽而扭曲了起來,接近這一個人影破空踏出,淩空站在巨石百丈之上,周身煞氣彌漫,冷漠的向下一掃,忽而探手對著玄苦屍骸狠狠一按!
    轟隆一聲,玄苦好似遭到重擊一般,砰然砸在了巨石之上,身上的金光都是搖擺不定,好似隨時都能消弭!
    “是他!”鬼老面色大變,竟然躲到了杜浚的身後!
    杜浚抬眼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那大峽谷中的神秘屍骸,只是此刻這屍骸已然恢復了大半,雖然還有**,但是已然依稀可見往日的面容了!
    此刻,杜浚不禁想起了昔日枯魔谷一行,在那大殿中,屍骸取走一魄的事情,暗道:“人有三魂七魄,這屍骸當年很有可能被將三魂七魄打散,這些年,他便是在收集自己的魂魄!”


忽而,巨石之上傳來一聲怒吼,卻是那玄苦一見神秘屍骸,登時姿態暴怒,骨架‘哢哢’作響,作勢要從巨石上爬起,掙扎了半晌,卻難以掙脫。

    神秘屍骸冷哼一聲,探手的手中狠狠的拍下,轟隆一聲,玄苦的屍骸登時化為漫天的金光粉末!
    續而,神秘屍骸探手一抓,巨石上的菩提登時連根拔起,被他虛空一拍,金光乍現,化作了一個菩提果,大袖一甩,菩提果便迸射向杜浚!
    杜浚探手抓住菩提果,卻見其上玄苦的虛幻之影掙扎若現,卻在神秘屍骸的一聲冷哼之中,砰然消弭,到此,玄苦圓寂,只留下這菩提果!
    佛宗與被的宗派卻有不同,元嬰期,佛宗不塑元嬰,卻凝出一顆菩提果,所以,此刻杜浚手中的菩提果,便是玄苦的元嬰!
    只不過,眼下菩提過上,玄苦的神念與氣息已然被神秘屍骸抹去!
    杜浚目光一閃,不管如何,這一枚菩提果定然可以讓他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一舉突破七葉,他默不做聲的將菩提果吞入了腹中,續而封入艮卦之中!
    便在此刻,那百丈巨石轟隆的抖動了一下,一股滂湃的氣勢轟然降臨,少頃,又是一聲轟隆,百丈黑石顫動不已,一隻巨大的漆黑色的手臂砰然破出黑石表面,探入虛空!
    “邪魔!”杜浚一見那手臂,登時一驚,失聲道:“想不到這巨石之中,居然封印著一個邪魔!是了,怪不得玄苦大師至死也不動菩提樹,卻是在鎮壓邪魔!”
    說話間,他抽身急退千丈,果然,就在他剛剛推出千丈之時,那巨石轟然崩析大半,仿若其中的邪魔欲要破出一般。
    巨石之上,神秘屍骸冷哼一聲,已然崩析大半的巨石轟然徹底崩塌,碎石迸濺之間,一具巨大的屍體便難麼躺在了虛空中!
    神秘屍骸冷眼相看,忽而哼了一聲,便見那邪魔屍體猛然扭曲蠕動,少頃,從邪魔的口中飄出一股黑煙。杜浚看去,不禁又是一震,這黑煙卻並非昔日鬼王內穀中,邪魔的一縷殘念,而是真真正正的邪魔之魂!
    “幸好不是完整的邪魔之魂,只有一魄一魂!”鬼老忽而說道。
    這一魄一魂凝出邪魔的摸樣,一見神秘屍骸登時一愣,旋即尖聲叫了幾聲,雖然淒厲,卻沒有絲毫的敵意,好似它與神秘屍骸原本就相熟一般。
    杜浚心中一動,暗道:“據鬼老大的描述,這屍骸分明就是佛宗弟子,此刻為何誅殺玄苦大師?而於這邪魔到好似十分的熟悉一般?”
    忽而,邪魔叫聲一窒,卻注意到了杜浚,登時被杜浚身上的生機所吸引,尖叫一聲,閃身撲來!
    杜浚雙眸一縮,還來不及作勢,那邪魔已然臨近!昔日在石室中,緊緊邪魔的一道殘念,便能讓杜浚等人窮於應付,此刻卻是邪魔的一魂一魄!
    鬼老雖也凜於邪魔之尊,但是危機此刻,也是強然暴喝一聲,作勢便要擋在杜浚的身前。邪魔見此,曆叫一聲,探爪抓向鬼老的胸膛!
    “鬼老!”杜浚失聲叫道。
    就在邪魔堪堪觸及到鬼老胸膛之時,忽聞一聲怒然的冷哼,旋即杜浚眼前一閃,再看之時,卻見那神秘屍骸立在身前,而那邪魔卻被甩落千丈!
    邪魔頂住身形,沖著屍骸呲牙咧嘴,好不凶曆。
    屍骸殘破的臉上一片陰沉,雙眸更是不善,許是被邪魔吵的心煩,大袖一揮,一股大力憑空而顯,轟隆而去,但聞‘嘭’的一聲,那邪魔的一魂一魄居然被他一袖之力、給擊潰了!
    要知道,便是這邪魔的一魂一魄,也相當於金丹期的修士,而此刻,在屍骸手中,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屍骸冷哼一聲,探手一抓,登時將那邪魔一魂一魄所化的漫天黑煙、斂在了手中,一甩,卻被鬼老接在了手中!
    對於這一切,杜浚已然不能顧忌,他只是癡癡的望著屍骸,望著屍骸頸脖之上懸掛的一塊玉佩,那玉佩雪白,晶瑩透亮,卻也只是一塊普通的靈玉而已。
    但是,就在這塊玉佩入眼之時,杜浚腦海中轟然一聲,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心中一片慘白,就那麼傻傻的盯著玉佩!
    屍骸也好似發現了杜浚的異狀,不去看杜浚,只是對著虛空探手一抓,卻從虛空中抓來一魄,融入了他的身體中,登時讓他的身體又是復原了幾分!
    做完這些,屍骸不再滯留,一步破入虛空,便要離去。
    “舅舅!”杜浚驀然放聲大叫一聲:“你是我舅舅!”
    猶記得,昔日金華山上,他生母將他攬入懷中,泣聲道:“你還有一個娘舅,只是……若是我大哥在,他人誰敢如此待我們母子?”
    還記得,當年他母親頸脖之上,也是懸掛這一塊玉佩,其做工、雕琢與屍骸頸脖之上的一摸一樣!
    “舅舅!”
    杜浚身軀顫抖,清淚流下!
    千丈外,屍骸去勢一窒,停在半空,半晌,頭也不回的甩手拋出一個物件,自己卻片言不發的破空而去!
    杜浚身體輕輕顫抖,接過那物件一看,卻是一面權杖,他望著屍骸離去的虛空,喃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男子身軀之上砰然炸開一股浩大的氣勢,蔓延千丈,仰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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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時發佈用的有些不熟悉,上來一看,居然無發佈時間,汗一把,諸位道友抱歉了。)

第十四章 九煞變
    漆黑的虛無中,上不見日月星辰,下不見大地山石,有的只是死靜與寂寞,正如此刻杜浚的心緒。wWW
    十數年的流浪,無家可歸,荒州之大,這男子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苦苦支撐,步步而來,爬上玄陰巔峰,卻一朝被逐出師門,這期間有多少苦澀?
    只是,男子一身孤傲,那骨頭天不可曲,那心地不能埋,這一身錚錚傲骨,卻讓一心的苦澀,唯有星寒夜半之時,獨自品味——昔日,他被鳴幹陷害,可曾去往曲侯訴苦?


昔日,對敵公孫瀾,受盡嘲笑,可曾有一句不滿?

    昔日,鬼王神殿中,霍天強加阻撓,他可曾對昔日的鬼穀散主抱怨一句?
    昔日,燕婉兒誅殺葉飛,他可曾讓鬼老出手?
    昔日,那玄天之門下,他受盡不屑,在那天幕神船之上,宛如牲口一般,他可曾呼喚鬼老?
    這一切的一切,男子莫不是獨自忍受,便是打碎了牙,也要和著血生生吞進獨自裡,因為他知道,修真一道,唯有堅忍,唯有那岩石一般的心智,或可有一線超脫的機緣!
    只是,只是現在,那屍骸,那玉佩,卻將他的堅忍轟然擊潰,昔日金華山上,父母身亡,換來他一線生機,他原本以為,在這世間,再無情人。
    卻不想,在此地,竟然碰到了他的至親至近的舅舅!
    原以為一心的苦水,滿腹的淚水,終於可以抱著那神秘屍骸痛苦一場,述說他父母身死的無線傷痛,卻不想,那屍骸卻離去了。
    他躺在那黑石之上,毫無生機,鬼老護在他的身側,周遭無數獸魂莫敢有絲毫的異動!
    杜浚淚水流盡了,這淚水是為他父母而流!
    漸漸的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平靜,那是一種麻木,此刻男子就宛如行屍走肉一般,這麻木持續了數月!
    半年之後,杜浚的心中忽而起了一成波瀾,他想到了金華山上,那鮮血長噴的娘親,以及那孤苦葬身在鬼花山上的父親。
    一陣悲痛湧上心頭,糾纏數日不肯散去。
    半月之後,中原道宗那逼死父母的一張張道人的臉龐浮現在心田,那原本肅穆的表情,此刻好似化作了一張張譏諷猙獰的笑臉!
    續而,那神秘屍骸冷酷的姿態,破空而去的背影狠狠的在他的心中刺痛了一下,他喃喃道:“就連舅舅也將我拋棄了麼?”
    一句話之後,他全身生機全無,好似死去了一般。
    只是,他身側的鬼老望了他的變化,眼中精光一閃,目露沉思,輕聲道:“這小子重情重義,多情之下,難免遇事傷神,卻恰好符合他的情殺之道,為情一怒,殺戮天下!”
    他雙眼一眯,暗道:“此刻,或許是他的一場造化!”
    果然,一月之後,杜浚身上開始有莫名的氣息環繞,只是這氣息若有若無,讓人不能分辨。
    再過一月,杜浚身上的氣息已然濃郁起來,卻是一股殺機!
    這殺機,乃人的一種情緒,或怒,或悲,或利益……之下,方可產生殺機!
    而此刻,杜浚雙眼垂閉,面色平淡,不悲不喜,卻有殺機湧現,且隨時光的流逝,這殺機越發的濃郁!
    呼呼又是半年,杜浚身上的殺機已然炙烈,濃郁到駭人的地步,恐怕便是那萬人殺戮的戰場,也不見如此凶曆的殺機!
    又過半月,杜浚驀然睜開雙眼,此一刻,殺機猛然攪動,轟然作響,如此,男子再次靜默下來。
    一日後,杜浚忽而從地上一躍而起,周身殺機之濃郁,恐怕練氣期的修士稍加觸及,便會身體奔潰,便是他身下的黑色,也在這殺機中震盪不止!
    鬼老面色微變,急身後退百丈,但見虛空中,杜浚靜默半晌,忽而放聲大笑,狂笑之中,殺機越發的濃郁,他道:“隱殺一式保羅天下各種殺機,先前我只感悟了這仇殺之道,眼下傷神之下,卻又悟出了親情之道,怒然之下,殺機不絕!”
    杜浚神色平淡下來,一掃環繞在身前的一眾獸魂,他忽而輕聲說道:“爾等可有父母?可盡孝道?父母現今可存於世?”
    聲音雖然平淡無奇,卻讓那鬼老臉色大變,鬼氣蒸騰之下,急急護住道心。
    而遠處,那些猙獰的獸魂卻忽而一窒,個個身形停滯在半空,臉上猙獰漸漸褪去,變作迷惘,續而變成而來深深的悲痛,身軀便開始顫抖。
    “爾等可有仇敵?可一雪前恥?”杜浚雙眸平淡,輕聲道。
    隨著他這一句話,無盡的獸魂忽而悲聲大叫,叫聲中個個身體砰然炸碎,化作漫天的鬼氣繚繞!
    杜浚置身與蒸騰的鬼氣之中,宛如天魔一般,雙眸憂鬱,探手一揮,便將一千多還未爆體的獸魂封入了艮卦之中。
    複而,祭出幻將,將漫天的鬼氣吞噬一空!
    幻獸達到煉化期!
    遠處,鬼老所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道:“逆修,想不到這逆修如此強大,居然可以代天行道,以自身的道,影響萬物的情緒!”
    杜浚在半空靜默了片刻,張口將那菩提果吐出,暗道:“也是時候將九煞蓮花印徹底祭煉一番了!”
    說罷,他虛空盤坐而下,菩提果脫離手掌,懸飛在半空,投下一道佛光,照在他的天靈之上!
    杜浚徒然感受一股滂湃的生機夾帶浩然元氣湧入體內,續而循著隱脈湧入丹田之中!
    他丹田中的元氣漩渦轟然急速轉動起來,帶動著那滂湃的元氣融入其中,而那不絕的生機,卻被蓮花印所吸納!
    杜浚不敢貪進,緩慢的控制菩提之上的元氣湧入丹田中,以致進境十分的緩慢!
    一日,蓮花上一葉凝現,足足一月,放才凝實!
    呼呼一年,他蓮花上已然凝現出了七葉,這七片翠綠的葉片環繞在蓮花印底座之上,映襯著那蓮花花朵,鮮豔照人。
    到此,七葉不再吸納生機,反而將自身的生機灌入蓮花花朵之上,隱隱在其上凝現出一抹綠意,又過半載,這綠意竟然化為一顆蓮子!
    蓮子一現,圍繞在蓮花周遭的七葉轟然崩潰,化為一股澎湃的生機湧入蓮子之中。蓮子登時綠光暴漲,融入蓮花印之中!
    卻在此刻,蓮花印一陣震盪,其上有九煞咆哮,續而那龍之二子:次子睚眥,轟然凝現在蓮花花骨之中,這睚眥生的狀如豺狼,卻生了一副龍角,其雙角向後緊貼背部。
    傳說中,睚眥嗜殺好鬥,生性剛烈,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其雙目平素怒睜,不能見一切不平之時。在凡塵之中,常被刻鏤於刀環、劍柄吞口,作以威震!
    睚眥一現,便有彌漫出一股剛正的殺機,卻是一口銜住那蓮子,張口吞入腹中,氣勢暴漲,身軀一閃,卻是出現在了虛無之中!
    杜浚睜開雙眼,看去,但覺這睚眥生的威武無比,又見睚眥對著他聲聲咆哮,好似有什麼哀求一般,當即一怔,細眼看去,卻見睚眥此刻乃是虛幻之身,卻是生機凝現而出的!
    “好,我便給你一副身軀!”杜浚探手召來幻將,元氣所動,幻將化為睚眥狀,甩手拋向那虛幻的睚眥。
    睚眥咆哮一聲,身軀一縱,便融入了幻將之中,但聞那幻獸慘呼一聲,大半是被這睚眥吞了,旋即整個幻將殺機暴漲,生機盎然!
    “卻不想,這蓮花台突破七葉之後,受益的卻是這九煞,一顆蓮子,便能讓這睚眥脫困而出。”杜浚望著睚眥,歎息一聲,暗道:“卻不知,待到九煞全部脫困,蓮花結子之下,卻又是如何一番變化?”
    他雖有心嘗試,只是此刻,那菩提果中的生機已然薄弱了下來,將他丹田中的蓮花再次凝出七葉,便砰然消弭在了虛無中。
    而杜浚丹田中的元氣漩渦再得到如此浩瀚的元氣之後,更加的凝實,轉動之間,形成一股威壓的氣勢,從杜浚丹田中滂湃而出!
    “化神後期!”杜浚眼中精光一閃,暗道:“可惜玄苦大師被困長久,此刻又無靈氣,以致多年鎮壓邪魔,菩提元嬰十息不足一息,不然,定可一舉達到結丹!”
    此刻,睚眥徹底將幻將化為的它的身軀,登時仰天咆哮一聲,縱身來到了杜浚的身旁!
    杜浚一笑,問道:“你有何神通?”
    睚眥巨大的頭顱一歪,惑然看著杜浚,忽而叫了一聲,扭身對著虛無中的數塊碎石抬爪一拍,便見虛無扭動,那數塊黑石轟然崩析,其一拍之力卻猶自轟隆百丈,放才散去!
    杜浚大喜,眼下看了這睚眥雖然不及全盛之時,卻也有化神期的威勢,相信在隨著他的修為遞增,睚眥的威力也會增加!
    更讓杜浚欣慰的是,在睚眥脫困之後,他的靈根竟然恢復了當年的九煞之體!
    “若是九煞全部脫困呢?若是蓮花印結出眾多的蓮子之後呢?”杜浚眼中精光一閃,暗道:“那超越九煞的靈根,又是怎樣的存在?”
    “眼下,九煞脫困之後,其威力,和我的修為息息相關,而我的靈根卻和九煞的脫困與強大息息相關!”
    杜浚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心中突來的驚喜,想道:“也即是說,我強,則九煞強,九煞強,則我靈根提升,靈根提升之下,我修為必定一日千里!”
    此刻鬼老好似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望著杜浚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期待與莫名的敬畏,上前,說道:“修真一途,便是以你先前的九煞之體,若無各種機緣疊加,恐怕也難得大道!”
    他話鋒一轉,沉聲道:“而此刻,你修為越精深,靈根便越發的提升,互惠之下,來日,想必在那煌煌天道之中,或可為你留下一道門!”
    “我報仇有望!”
    多年的壓抑,此刻一朝宣洩,不禁讓杜浚咆哮一聲,隱殺一掌拍出,其殺機轟隆蔓延千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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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玄陰之變
    (小冷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福祿安康、財源廣進、龍虎奔騰。WWw。新的一年裡,祝福天下父母健健康康,壽比南山不老松!)
    虛空中,鬼老望著杜浚,忽而笑道:“你乃逆修,心中之道,不在天道之後,可代天行道……甚至可以說,你現在也是算是一個天道,只不過和我等頭頂之上的那個天道想必,無比的渺小。”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算是跳出了天道,與天道同輝!”
    鬼老無不羡慕的望著杜浚,接道:“逆修之下,你本就同境界無可匹敵,而今又有這睚眥、陣道大旗,想必不出一年,你的隱殺一式便可成神通!”
    他看了面色淡然的杜浚一眼,道:“如此種種,你便是遇到了假丹初期的修士,也不見得沒有一戰之力!”
    杜浚失笑,複而眉頭一蹙,望著手中神秘屍骸留給他的權杖狀的物件,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昔日也曾聽我母親說過,我舅父乃是佛宗大聖之輩,如今為何……”
    “想不通,就便要想了!”鬼老一笑,道:“還是想想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吧!”
    杜浚收了權杖,一掃無邊的虛無,歎息一聲,駕著殺將向前遁去。
    這一走,便是數月。
    虛無的黑暗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地有一件件零星的殘寶浮空,皆是被杜浚收入了須彌袋中,而隨著他的深入,虛空的殘寶越發的多,到了最後,在他的面前密密麻麻萬丈之內,竟然飄滿了殘寶!
    杜浚蹙眉望著面前數不清的殘寶,面色沉思,片刻沉聲說道:“鬼老,你可還記得,獸宗的詭異之處?”
    “恩,獸宗並無大修士,卻財力豐厚,更有陣道支脈,和這自成天地的陣法!”鬼老狐疑的望著杜浚,說道。
    “這就對了!”杜浚眉頭一展,一指前方的殘寶,笑道:“恐怕先前的獸宗正如你我想像的一般強大,只是在無數年前,遭遇了一場大戰,其門派之中的大修士盡數損落,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鬼老聞言大驚,失聲道:“那豈不是說,這獸宗比我玄陰存在的歲月還要長?不然如此一場大戰,我怎會沒有耳聞?”
    杜浚點頭,道:“記得玄陰一脈,有個傳說——玄陰乃是天成大道之時,眾多大修士損落之地!”
    鬼老驚疑,看了杜浚一眼,訥訥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此地的一場大戰,和我鬼穀中的是同期?”
    “有可能!”杜浚目光一閃,不再多言,祭出須彌袋,一路而行,將所有的法寶盡數收起!
    這些殘寶足足蔓延的數千丈,而當杜浚沖過這數千丈之後,舉目一掃,登時愣住了,便是鬼老也癡癡的望著前方!
    但見,在前方千丈的虛無中,一座雄偉的山脈無根懸浮,橫在虛空,連綿數百丈!
    山脈之上,不是有一股浩大的氣息回蕩,加上其壯大宏偉的山勢,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鬼老驚疑,驀然大聲道:“大道支脈!這竟然是那大道支脈精華所在,居然被人生生取了出來,那人又是什麼修為?”
    杜浚面色淡然,雙眸中卻也有著些許的震驚,略作沉思,他張口將骨逆吐出,元氣轟然灌入其中,骨逆淩空漲大萬丈,宛如一面骨牆一般!
    便是其上的艮卦也有千丈大小,其上白芒湛湛!
    “你要幹什麼!”鬼老大驚失色,急聲呼道!
    杜浚狂笑一聲,吼道:“我要將這大道支脈收入囊中!”
    說罷,縱身站在骨逆之上,暴喝一聲,艮卦登時半忙透達萬丈,將那雄偉的大道支脈籠罩在其中!
    “起!”杜浚沉喝一聲,白芒忽而閃動起來,那大道支脈轟隆震動了一下,緊接著轟隆不斷,山脈震盪,緩緩升起!
    只是,山脈升起十丈,艮卦後力難支,大道支脈轟然停滯!
    杜浚面色冷峻,丹田中的滂湃元氣轟然灌入骨逆之中,艮卦立時氣勢暴漲,白芒刺眼,那大道支脈轟隆幾聲,再次徐徐升起。
    升起十丈,速度卻有緩緩的減了下來。
    杜浚額頭之上,血管暴起,暴喝一聲,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三葉同時崩析,化為澎湃的生機,轟然灌入骨逆之中。
    骨逆白芒刺眼,閃動幾下,那大道支脈登時轟隆之中急速縮小,眼看便要被艮卦收入其中。
    便在此刻,在那大道支脈之後百丈,一條虛幻的人影凝現而出,或可說,只是一絲殘留的氣息而已。
    這人影一現,虛無方圓千萬丈中,登時轟隆作響,好似行雷一般。只是這一絲殘留的氣息好似極為羸弱,使得人影並不能凝實。
    即便如此,杜浚看去,卻也是心頭一震,那虛幻人影竟然是一個半獸半人的存在,只是輪廓模糊,並不能看清其細節之處!
    一股危機感,在杜浚的心中徒然而生,好像若是稍有延遲,他便要損命在此!
    杜浚冷哼一聲,丹田中再碎一片蓮葉,灌入骨逆之中,白芒登時宛如烈陽一般,讓人不能直視,急速的將大道支脈縮小!
    便在此刻,那虛幻之人忽而漲到百丈,踏前一步,做吼叫狀,雙手虛空對著大道支脈遙遙一拉,轟隆一聲,大道支脈登時停滯在半空,甚至隱隱有退回的跡象。
    杜浚此刻面色極為陰沉,當喚出艮卦中的睚眥,揮手一指那虛幻人影,睚眥等候咆哮一聲,身軀漲大百丈,帶著滔天的剛陽殺機,撲向那虛幻人影!
    同時,杜浚丹田中的蓮花葉盡數破碎,滂湃如海的生機轟隆灌入骨逆之中,骨逆登時砰然作響,再次漲大五千丈,白芒更是宛如凝實,大力徒生,徐徐將那大道支脈拉了回來!
    杜浚抬眼看去,卻見那睚眥已然撲到了那虛幻人影之前,但是卻不敵人影一手之敵!
    “鬼老助我!”杜浚暴喝一聲,祭出陣道大旗,虛空一揮,大旗之上,鬼將踏空而出,咆哮一聲,撲向那虛幻人影。
    同一刻,鬼老如夢初醒,暴喝一聲,縱身而上,雙手掐訣,複而張口吐出六隻夜叉。夜叉同是漲大百丈,呼嘯著襲向那人影!
    杜浚卻看也不看戰況,祭出殺將,喚出其上的眾多魂魄,撲向那虛幻人影!
    而後,他雙腳更是連連踏動,畫地為牢瞬間千步,一千紫色腳印浮現在虛無中,凝成一張百丈腳印,破空襲向那虛幻人影!
    此刻,突聞睚眥怒然咆哮一聲,身軀一縱,撲向那虛幻人影,頭頂之上的一對龍角在‘劈啪’聲中,竟然凝現出一道雷霆!
    雷霆氣勢浩大,忽而脫離睚眥的雙角,轟轟破空而去,狠狠的撞向虛幻人影!
    虛化人影一隻手猶自隔空扯著大道支脈,另一隻手轟然抬起,對著奔息而來的雷霆重重一拍,轟隆一聲,這一掌之力,竟然將那十丈雷霆生生擊潰!
    只是雷霆雖然潰敗,卻化為無數道密集的閃電,沿著虛幻人影的手臂,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虛幻人影在閃電之下,聲勢一窒,旋即抬手一掌將睚眥拍飛千丈,毫不遲疑,手臂一轉,卻有迎向了撲來的鬼將。
    鬼將見狀咆哮一聲,也是抬掌迎去,轟隆一聲,兩掌擊實,以手掌為中心,好似刮起了怒然狂風,久久不止,而後,鬼將慘呼一聲,被甩落到了一旁!
    緊接著,不待虛幻人影有絲毫的喘息,六隻百丈夜叉齊齊攻來,手中的鋼叉撕破虛無狠狠的刺向虛幻人影。
    措不及防之下,虛幻人影雖然一掌將一隻夜叉拍飛出去,但還是被五個鋼叉狠狠的刺在了身上!他做無聲的怒吼狀,巨手連連拍動,竟瞬間將剩下的五隻夜叉齊齊拍飛出去!
    只是此刻,他接連受擊,又被五根鋼叉過體刺過,虛幻的身軀也是淡然不少,只是氣勢不減,來不及絲毫的停息,那百丈的紫色腳印已然轟然襲來!
    依舊是一掌迎去,轟隆一聲,百丈的紫色腳印砰然炸破,紫光更是蔓延千丈,其炸破的威勢之下,已然羸弱的虛幻人影不胸膛受擊,轟隆一聲,雙腳難以站穩,連退百丈!
    便在此刻,杜浚雙眸精光一閃,抬起一掌,縱身而去,隱殺!
    虛無中,他長髮飄蕩,速度之快,在那虛幻人影還未站定之時,這一掌已然轟然降臨!
    這一式,殺機滔天!
    此刻,虛幻人影一掌再也難以應對,鬆開那大道支脈,兩掌齊發,轟隆迎向杜浚!
    一掌之下,傳出一聲震天的聲響,但見杜浚被甩落出去,只是那虛幻人影也是連退數百步,更是被杜浚一掌之下凝聚的滔天殺機所糾纏!
    那殺機宛如天道震怒一般,仿若並非人間、並非人可以擁有的殺機,雖然無形,卻轟然有聲,宛如滔天巨浪一般,一層又一層的拍打在虛幻人影身體之上。
    每一次拍打,都是轟隆作響,更是讓那虛幻人影不斷後退!
    終於,在無數次的拍打之中,虛幻影人不甘的咆哮一聲,百丈的身軀砰然崩散,消弭在了虛空中!
    杜浚與鬼老對視一眼,皆是長舒了一口氣,鬼老更是心有餘悸,駭然說道:“那虛影僅是一絲殘留的氣息而已,連殘念都不是,便有如此威勢,那氣息的真人又……”
    他一句話並沒有說完,好似極不願將心中的那驚人的猜想說出一般。
    “恐怕便是氣息的主人將這大道支脈鎮壓在此!”杜浚深深的喘息一聲,說道。
    話語中,但聞轟隆一聲,卻是那大道支脈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艮卦之中!
    杜浚抬手一揮,骨逆無限縮小,被他納入了口中,卻聽那鬼老說道:“果然是後生可畏,我還真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氣魄!”
    隨著大道支脈消失在虛無中,在那黑暗中一個風眼轟然降臨,對於這風眼,杜浚並不陌生,當即抬腳進入了其中。
    ※※※
    夜。
    玄陰。
    鬼王穀。
    萬丈上空。
    一座巨大宮殿,轟然破空而來,其上浩然之氣濃郁!
    (另,本書縱橫首發,買斷作品,完全免費,懇求支持正版,反正在那看都是看,縱橫的連載還是最新的,最及時的——您的一個點擊,都是小冷熬夜碼字的動力!)
第十六章 荒天魔尊
    獸宗,山峰之後,十名獸宗弟子此刻無聊的守在血池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wwW!
    “唉,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資格進入這血池!”一個獸宗弟子望著那血池,無不憧憬的說道。
    另一名獸宗弟子立刻點頭,道:“是呀,哪怕是冒著生命危險,可也有那麼一絲機緣不是?”
    “這都幾年過去了,這血池中也沒有再出現異狀,真不知道還讓我們守在這裡幹什麼?”第三個獸宗弟子忍不住抱怨一聲,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數年前,那氣勢可真是駭人……”
    就他一句話還未說完,面色忽而一變,只覺得剛才腳下的大地好似顫抖了一下,等了半晌,也未見有何異狀,不禁灑然失笑。
    只是,這笑容還未完全再看,山谷中驀然轟隆一聲,緊接這十名獸宗弟子但覺眼前一暗,再看之時,但見那血池上空,一個十丈大小的風眼轟然而現!
    在十名獸宗弟子驚駭的眼神中,一條小腿,從那風眼中踏了出來!
    “這……”先前說話的那獸宗弟子囁嚅一聲,忽而身旁的獸宗弟子驚慌叫道:“快走,快去通稟獸王!”
    此話一出,所有的獸宗弟子如夢初醒,哄然一聲,掉頭就跑!
    杜浚從風眼中踏入虛空,抬眼一掃,恰好看到那十個獸宗弟子消失在那通道中,不禁一怔,也不放在心上,淩空而去,向那通道而去。
    他一步便來到那通道旁,再一步,身體一恍,便出現在山峰之前、聖姑樓閣旁了。
    一到此處,杜浚不禁一愣,抬眼一掃,當即忍不住苦笑一聲,但見在他的前方百丈之外,此刻密密麻麻的站著兩千獸宗弟子,為首的赫然便是那獸王與聖姑!
    眼下,一見他出來,登時有數百獸宗弟子轟然而動,圍堵在了他的兩側與身後!
    那獸王面色陰沉,喝道:“何妨宵小,膽敢私自進入我宗聖地?”
    一旁的聖姑一見杜浚便愣住了,此刻聞聽獸王的喝聲,上前幾步,說道:“昔日我念在你我同是魔宗,將你救下,卻不想你竟然對我獸宗心懷不軌!”
    杜浚只是苦笑,雖然此刻獸宗弟子眾多,但以他化神期的修為、法寶手段盡出之下,不出半日,便可將這獸宗滿宗誅滅!
    可,畢竟他圖謀在現,又在人家血池中得到了天大的機緣,此刻卻也不好做個惡人。
    正在他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鬼老忽而凝現而出,呵呵一笑,道:“小子,莫忘了你娘舅給你的那權杖!”
    杜浚一怔,旋即恍然,看了鬼老一眼,輕聲道:“果然不愧是修行了數千年的老妖怪,這點蛛絲馬跡都被想到了,也好,我且一試!”
    現在,對於神秘屍骸給他的權杖,杜浚心中也是惑然,不知其作用,此刻聽聞鬼老一說,忽而想起來,在那權杖之上的花紋,赫然便是一頭野獸!
    當杜浚將那權杖祭出之時,一眾獸宗弟子莫不是靜默了下來,那獸王更是失聲說道:“獸王令!”旋即,在聖姑的帶領下,兩千獸宗弟子轟然跪倒在地,跪的不是杜浚,而是杜浚手中的權杖。
    杜浚一怔,卻聽鬼老笑道:“想不到這東西這麼好用。”

……


……

    杜浚站在樓閣前,看著面前的聖姑與獸王,經過兩人不懈的嘮叨,終於讓杜浚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手中的正是獸宗遺落數千年的掌門令!
    至於那祭祖,在杜浚旁敲側擊之下,獸王的回答含糊不清,想來心中也是不甚知曉,只是說,這數千年來,獸宗之人莫不是以血池提升修為!
    當即,杜浚出言便要離去,卻不想那獸王忽而跪倒在地上,嘮嘮叨叨的半天,其話裡行間,卻是讓杜浚留下做獸宗掌門!
    杜浚推辭幾次,怎奈那獸王一再堅持,便是那聖姑也是單膝跪地,祈求的望著杜浚。
    便在杜浚為難之時,那老嫗忽而從樓閣中走了出來,將聖姑扶起,凝實著杜浚,忽而說道:“老婆子雖然地位不高,卻也服侍了獸宗三代聖姑了,眼下且聽我一言。”
    一頓,又道:“這人不過是入竅期的修為,這些年更是沒有絲毫精進,此刻若是將我獸宗交付他的手中,且不是將我兩千弟子推到了火坑之中?”
    “不可放肆!”那獸王聞言,登時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怒然大喝一聲。
    老嫗絲毫不畏懼,接道:“他雖然有掌門權杖,但是獸王可曾想過,或許這權杖不過是他潛入我宗聖地,無意間撿來的?”
    獸王一怔,狐疑的望了杜浚一眼。
    老嫗又道:“我看這人無故潛入我獸宗,或許是知道些我宗的秘密,此刻費勁心思將這掌門權杖弄到手,其實不過是窺欲我聖姑的容顏,還有我獸宗數千年的積攢!”
    杜浚一直含笑不語,雙眸卻在老嫗的話語中冷漠了下來,此刻更是冷聲道:“那好,麻煩你們開啟山門,讓我離去吧!”
    獸王遲疑了一下。老嫗卻冷哼一聲,道:“褻瀆了我獸宗的聖地,便想這麼輕動的離去麼?”
    若有若無中,杜浚周身有殺機彌漫!
    最終,在聖姑的言語之下,杜浚留下了權杖,由聖姑與獸王帶著五百弟子,將杜浚安全送離獸宗,送入天風城中。
    杜浚心中冷哼一聲,他乃是化神期的修士,哪還需讓這獸宗弟子周全安全?只是到此,他不願節外生枝,便默然的隨他們去了。
    次日,獸王與聖姑帶領弟子五百,開啟山門,臨行之時,獸王又取來數千靈玉,送于杜浚,又等老嫗前來之後,方才開啟了山門,一眾人便離開了獸宗。
    一路上,杜浚皆是默然不語,心中一片淡然。
    數日後,一眾人來到了天風城百裡外的一片山林間,到此,獸宗之人不便護持,那獸王當即說道:“閣下擁有掌門令,本該上位獸宗掌門,只是……”
    說到此處,他看了一旁的老嫗,顯然他也對於老嫗先前的話語,也是有些顧忌。
    杜浚不語,遁上虛空便要離去,卻不想百丈之內,忽而前方千丈處有二人遁空而起,攔住了杜浚的去路,看了杜浚一眼,對於杜浚身後的五百獸宗弟子絲毫不懼,冷然道:“前方萬里,有我玄天戰門首席狩獵,劃為禁地,閒雜人等不可入內!”
    杜浚此刻心情不暢,一聽又是玄天門徒,當即也不答話,面色陰沉之下,大袖一揮,一股大力徒生虛空,眨眼間,那兩個玄天門徒如遭重擊,悶哼一聲,甩落十裡!
    這一幕,讓五百獸宗弟子愣住了,便是那聖姑也獸王也是一臉的錯愕,在他們看來,杜浚不過是入竅小境的修士,而此刻,卻一揮一下,將兩個玄天化意修士擊落!
    “兩個化意修士不敵他一揮之敵,這……”獸王難以置信的望著杜浚,和聖姑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一旁,那老嫗也是滿臉的震驚,她雙眸一閃,忽而說道:“這廝分明就是隱藏了修為,眼下看來,他窺欲我獸宗的心思不打自招!”
    杜浚聞言,面色陰沉,不願多言,便要離去。
    那老嫗一見他作勢要走,更是叫道:“他得罪了玄天大門,卻要先行離去,分明就是想嫁禍於我等!”
    五百獸宗弟子哄然,獸王面色變化,當即便要攜著一眾獸宗弟子離去。
    卻不想,就在此刻,四下的山林之間,‘嘩嘩’作響,響動中,數千玄天弟子破林而出,個個面色兇狠不善,將獸宗與杜浚圍困在中。
    獸王等人登時面色大變!
    久久,山林中,傳出一個冷淡傲然的聲音:“想不到,在這天風郡中,還有人膽敢冒犯我玄天戰門!”
    話語中,一個鞏基初期修為的修士從山林中徐徐走出,來到眾人面前,身後簇擁著百人。
    這鞏基初期的修為一掃獸宗五百弟子,目光不屑,哼聲道:“方才是誰動的手?”
    此刻,那獸王與五百弟子莫不是驚駭有加,訥訥的答不上話來,便是那聖姑也是雙眉緊蹙,而那老嫗更是不濟,此刻已然嚇的面無血色,她修為數百年,難有寸進,便窩在獸宗做了一個僕人,哪裡見過如此肅殺的場面?
    也正是如此,獸宗之人敬重她輩分高絕,又是幾代聖姑的僕人,便處處忍讓,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昔日,一見杜浚被聖姑收入麾下,登時將杜浚看做了敵人,認定杜浚奪了她受到尊敬的捷徑!
    “我!”
    虛空中,杜浚冷然說道。
    那玄天戰門首席顯然沒有想到、有人膽敢應承他先前的話語,不禁一愣,旋即失笑,譏諷的循聲望去,但覺那虛空男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不禁狐疑的多了杜浚幾眼。
    “你……”戰門首席眉頭皺起,疑惑的看著杜浚,目露沉思,半晌,他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深深的凝望了杜浚一眼,面色再變,目中露驚恐,失聲道:“是你!”
    杜浚淩空而立,傲然道:“是我!”
    那戰門首席臉色一變再變,雙眸中的驚恐逐漸蔓延到了整個臉龐,呼吸都變的粗濁起來,昔日那玄天山門前,那個率領數千玄陰弟子殺到門前、一身滔天殺機男子和眼前的杜浚漸漸重合在一切!
    “怎麼回事他?這天風郡這麼大,怎麼偏偏就遇到了他……眼下若是一個不好,惹的這煞星不快,別說我這區區三千人,便是再來三千也不夠這煞星殺的!”
    戰門首席面色驚駭,胸膛憋悶,心中苦澀,卻不想居然惹得了這個煞星,猛然抽身急退而去,口中暴喝:“走,走,全都給我會玄天!”
    他唯恐杜浚追襲,忙不迭又對杜浚遙遙喊道:“我等無心冒犯,還望荒天魔尊大人有大量,不予我等小輩一般見識!”
    此刻,數千玄天弟子中已然有人認出了杜浚,一時間驚呼之聲不絕於耳,但凡認出杜浚的玄天弟子,莫不是如見妖魔,架起法寶就跑。
    一時間,數千人丟盔卸甲而去。
    風中,隱隱傳來一些玄天弟子的話語:“那人是誰?我幾千弟子還怕他一個?”
    旋即,便聽知道昔日往事的玄天弟子的一聲暴喝傳來:“趕緊逃命吧……別說我們數千人了,當年我玄天戰門最為強盛之時,足足一萬弟子……”
    “是他!”先前那問話的弟子驚聲大叫,腳下法寶一竄,端是比誰逃的都快。
    (今天狀態不好,腦子裡一片漿糊,修修改改的,總覺得這一章不甚滿意,來回修改了不下五次,先發上來,小冷去用冷水洗把臉,回來接著寫,希望那時狀態好些。)
第十七章 玄天來人
    天空中,一眾逃散的玄天弟子佈滿了萬丈的天際,密密麻麻的宛如雨點,個個神色慌張,卻是連頭也不敢回!
    玄天三千弟子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們氣勢滂湃而來,丟盔卸甲而去。WWw,
    這一切莫不是因為半空中、那個面色冷淡的男子,他雙眸憂傷,微風拂來,蕩起他雙肩上的幾縷長髮,哪裡有半點的煞氣?
    獸門弟子愣住了,一時間三百人中倒吸涼氣的聲音接連不斷,先前他們見杜浚只是入竅修為,對獸王如此禮待對杜浚,口中不說,心中難免有幾分的不滿與嫉妒。
    而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敬畏,悄然的望著杜浚,但覺心頭壓抑。
    這因為杜浚造成的靜默,足足持續了半晌,知道半空中再不見玄天弟子的蹤影的時候,所有的人才好似醒來一般,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去看杜浚。
    “這……這怎麼可能!”聖姑駭然的望著杜浚,喃喃道:“三千弟子,三千個練氣士,還有一個鞏基修士……玄天啊,那可是天風郡足以媲美玄陰的所在……竟然,竟然被他的一句……不兩個字嚇的落荒而逃,那戰門首席還要向他賠不是?這這這……”
    那獸王更是一臉驚恐的望著杜浚,囁嚅的說不出話來,這太震撼了,足足三千弟子被一個人嚇的拼命逃遁,他忽而自嘲一笑:“我還自以為是的要護送他到天風城……恐怕他太太手,便能滅了我獸宗,這麼一個大修士,我居然要趕出獸宗?”
    杜浚對於這一切,莫不是淡然處之。
    “不對,這一定有陰謀,說不定,這些都是他和玄天作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圖謀我們獸宗!”老嫗忽而色厲內茬的叫囂一聲!
    這人若是先入為主,必定會變的可笑。
    “圖謀?”杜浚身體一恍,便來到了老嫗的面前,他本就非那窩囊的人,先前再三忍讓,不過是不願多作是非,而此刻老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卻是把杜浚的脾氣勾了起來!
    他望著老嫗,厲聲道:“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圖謀,那麼你告訴我,區區一個獸宗有什麼可以讓我圖謀的?”
    老嫗大驚失色,看了一眼那聖姑,心中好似有了底氣,猶自囁嚅道:“我獸宗有數千年的積累,其財力雄厚……還有,還有兩千弟子,你不過是個散修,縱然是鞏基大圓滿的修為,卻也是無根之草!”
    老嫗最後的半句話入耳,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杜浚心田,杜浚腦海中轟然一聲,一片慘白,抬頭望天,天地旋轉,他喃喃道:“是了,是了,我就是無根的草,天下之大,哪裡才是我容身之地?”
    杜浚失神,面色慘厲,卻是讓老嫗驚駭中多了幾分的自得,得意的看了獸王一眼,大聲道:“我沒有說錯吧,他就是一個散修,為的就是把我獸宗收入他的麾下,憑藉我獸宗兩千弟子,無數天材地寶,衝破他修為的桎梏!”
    一頓,她又意猶未盡的放聲道:“大家都知道,縱然是修為再高的散修,也不如有門有派的修士好修行,恐怕他之前多在同階修士中受欺辱,所以便想找個門派撐腰!”
    她幾句胡掐下來,便是那獸王都忍不住暗自點頭,五百獸宗弟子更是連連符合,倒是那聖姑卻一臉莫名的望著杜浚,雙眸閃動。
    老嫗咽了一口唾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不禁得意一笑,雙眼一掃五百獸宗弟子,正要說話的時候,她卻愣住了,面色唰的變的煞白,雙眸驚駭的望著眾人身後!
    一眾獸宗弟子見她面色古怪,不禁紛自轉身看去,這一看,登時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面色驚恐,冷汗連連,這時那老嫗嫉妒恐懼壓抑之下,不禁曆呼一聲!
    但見遠處的天空中,無數的白衣人遁飛而來,個個面色肅穆,足足三千人帶著一股濃郁的肅殺之氣,卻沒有一絲的響動,靜默,三人肅殺之人的靜默形成了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
    而在這三千白袍之前,竟然是兩個假丹期的修士率領,這一股勢力,足以在頃刻間,抹去獸宗!
    “這是玄陰,快走快走!”獸王大為驚駭,爆吼一聲,便要縱身而去。
    卻在此刻,那兩個假丹修士面色冷漠的一掃獸宗之人,冷哼一聲,神念轟然而來,將五百獸宗弟子禁錮在原地!
    此刻,不管是老嫗,還是聖姑,皆是面色慘白,心中驚駭若死!
    轟隆一聲,三千白袍不分前後的同時落在了獸宗不遠處,面色冷淡的望著獸宗五百弟子,三千之人的眼神,所凝成的壓迫,足以嚇破人的膽子!
    在這無形的威壓中,老嫗身體顫抖,面色死白,她忽而一指杜浚,厲聲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得罪了玄天門!”
    只是,那三千白袍卻理不理他,目光所視,卻是那失神慘然的杜浚!
    在五百獸宗弟子驚駭的視線中,三千白袍轟然跪下,面朝杜浚,口中齊聲叫道:“求首席回玄陰!”
    “求首席救我玄陰!”
    這一刻,五百獸宗弟子只覺的呼吸困難,胸膛一陣窒悶,在三千白袍轟隆之聲中,雙腿一軟,砰砰幾聲,卻也是跪倒在了杜浚的周身!
    只是,這五百獸宗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時忍住心中的驚駭,偷偷看向杜浚,面容之上皆是露出複雜的表情,其中竟有幾分的驚喜!
    玄陰首席!那是一個天風郡巔峰般的存在,縱觀天風郡門派無數,卻只有一個玄陰,但望天風郡修士萬萬,數千年來,卻只有一個玄陰首席存在!
    這等的人物,在普通門派修士心中,便是能見上一面,都會成為日後吹噓的資本!
    獸王傻了,驚駭了,他後悔了,他恐懼了,他此刻真的不知道當如何作態,看到門下弟子被嚇趴在地上,臉頰抽動了幾下,卻也是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苦澀:“他竟然是玄陰首席,玄陰首席那般的存在,恐怕便是一句話,也能讓獸宗飛灰湮滅……玄陰首席,那是哼一聲,天風郡便要震盪的所在!”
    那聖姑也錯愕了,怔在原地,不是所措,先前她以為杜浚最多也就是個鞏基期的散修,不然怎會圖謀獸宗,而此刻的事實是,他是玄陰首席,是那高不可攀的所在!
    “怪不得,怪不得他冷哼一聲,玄天三千弟子便要落荒而逃,怪不得,他對獸宗掌門毫無興趣,怪不得,怪不得……”聖姑面色變幻,卻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場的人中,站立的除了一臉傷神的杜浚,和那兩個假丹修士,就只有那老嫗了,眼下的老嫗面無生機,雙眼嚇的爆瞪,渾身瑟瑟發抖,無意間,她好似看到了杜浚瞄了她一眼。
    卻只不過是她驚嚇所造成的,卻將她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還未說話,提手便是在自己臉上‘劈啪’的抽了幾個巴掌!
    “我錯了,我該死,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她如是哀求,匍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杜浚爬去,好似想去拉扯杜浚的衣衫。
    而就在此刻,兩個假丹修士同時冷哼一聲,抬手揮出一股大力,將老嫗甩到一旁,其中一人冷道:“荒天魔尊豈是爾等下修可以拉扯的?凡入我首席三丈之內,玄陰必定誅殺!”
    此言一出,五百獸宗弟子跪在地上,雙膝挪動,拼命的和杜浚拉開了距離!
    便在此刻,杜浚驀然狂笑不已,只是除了那聖姑之外,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男子的雙眼、有幾滴淚水落下。
    獸王卻面色一變,忌憚的看了杜浚一眼,縱身而起,一把扯過老嫗,甩手就是幾巴掌,怒喝道:“你先前不斷污蔑荒天魔尊,其心何在?”


老嫗簡直快被嚇傻了,只是驚恐的望著獸王,卻也說不出話來!

    “哼,荒天魔尊乃玄陰首席之尊,玄陰數千年的沉澱,哪裡是我獸宗可以比擬的?圖謀我獸宗兩千弟子?荒天魔尊揮揮手,這天風郡中那個敢不從?”
    獸王連連暴喝,不待那老嫗回答,大手一揮,狠狠的斬在了老嫗的胸膛。老嫗胸膛一縮,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歪,便這麼死去了!
    殺了老嫗,獸王登時對杜浚跪下,道:“老嫗已死,還望荒天尊魔莫要罪連我獸宗門徒!”
    此刻杜浚漸漸平靜下來,一掃三千白袍,卻見站在那三千白袍之前的,正是刺白、鬼蕩兩脈的散主!
    刺白散主目睹這一切,心中一動,當即喝道:“集我玄陰三千弟子之力,將這所謂的獸宗盡數誅殺!”
    三千白袍轟然而去!
    五百獸宗弟子大駭,驚若寒蟬,匍匐在地上,竟然連動都不敢一動!
    刺白首席這算盤打的好,無非是想賣杜浚一個人情。
    卻不想,就在三千白袍臨近獸宗之時,杜浚忽而暴喝一聲:“滾!”
    一聲出,三千白袍登時停滯下來,遲疑一下,卻再次跪倒在地上,同聲震天:“還望首席回歸玄陰,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杜浚卻看都不看這三千白袍,目光落在了獸宗五百弟子身上,暗道:“那老嫗說的對,在這荒州,我就宛如一片浮萍……”
    他目光一閃,喝聲道:“我欲將獸宗爾等收入麾下,你等可願意?”
    聖獸一怔,旋即大喜,連聲說道:“願意,願意!”心中卻暗道:“這些年來,我獸宗空有寶山,卻沒有立刃看護,不得不消聲隱跡,唯恐被人窺欲,眼下這荒天魔尊最少也是鞏基大圓滿……即便是不是,有其聲威之下,來日也無人敢窺欲我獸宗!”
    “起來吧!隨我回獸宗!”杜浚冷然一聲,轉身就走,絲毫不顧身後的三千白袍!
    “首席留步!”刺白散主忽而喝道。
    杜浚腳下絲毫不停,冷聲說道:“首席大人,莫要忘了我已經被你們驅出玄陰了!”
    只是,隨著他的前行,身後,三千白袍雙膝挪動,步步追隨。
    那鬼蕩散主更是打個哈哈,道:“以往的事情還提他作甚,眼下玄陰受難,念在昔日的情分上,還請首席歸位!”
    杜浚忽而頓足,回身譏諷的看著鬼蕩散主,道:“你這可是在求我?”
    鬼蕩散主一怔,面色一僵,複而強然一笑,道:“你只當我在求你可好?”
    杜浚驀然大笑幾聲,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等當年將我逐出玄陰,可曾想過有今日?”
    “杜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刺白散主惱羞成怒,忽而上前,探爪便抓向杜浚,喝道:“我且將你擒入玄陰!”
    杜浚面色陰冷,哼一聲,周身轟然爆出一股讓山石搖動的滂湃氣質,竟然絲毫不差於那假丹期的刺白散主!
    他乃逆修,搏殺那些歸於天道的修士,有著莫大的優勢,就比如,玄陰乃是天道,那麼刺白散主便是其門下的弟子。
    而杜浚,卻是獸宗!雖然還很渺小,卻‘身份’不同!
    更何況,杜浚還有睚眥相助,陣道大旗在手,便是那假丹修士,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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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通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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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刺白散主步入杜浚十百丈之內,探出的手中環繞著澎湃的煞氣!
    杜浚冷哼一聲,周身之上,一股轟山碎石的殺機砰然宣洩而出,橫掃之下,周身五百獸宗弟子被轟出數百丈,殺機激蕩之下,他束在腦後的長髮砰然散開,隨風飄蕩!
    “化神期!想不到短短的數年的光景,你竟然達到了化神期!”刺白散主目露驚詫,來勢不減,失聲說道,便是遠處的鬼蕩散主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杜浚望著急身而來的刺白散主、面色平淡,忽而輕聲問道:“你心中可有仇恨?可有牽掛?可有未了的遺憾?”
    聲音很輕,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這聲音好似帶著無比的誘惑,勾起人們心中封塵的一段回憶……這世間中,又有誰沒有遺憾呢?
    三千白袍、五百獸宗弟子皆是一怔,旋即面色惘然的望著杜浚,那數千道目光好似穿過了杜浚,破入了虛空——那過往的回憶,仿若就在眼前。WwW
    此刻,便是那刺白散主也不禁一愣,但覺杜浚話兒入耳,心頭一震,昔日修真之時的苦難與死去的親人莫不是浮現心頭!
    “這些遺憾與仇怨,是否會激起你們心中的殺機?”
    男子迎風而立,再次輕聲問道。
    隨著此言一出,在場的數千人、惘然的面色忽而變化了起來,眨眼間,那迷茫便化為猙獰,那迷惑便化作了滔天的殺機!
    這數千人的殺機砰然從他們的天靈之上迸射到天空之中,瞬間交匯在一切,隨著杜浚的抬手,濃郁的殺機轟然落下,被他托在了手中!
    刺白散主畢竟是假丹初期的修士,一怔之下,來勢稍緩,僅一息間,便回過神來,他面色陰沉,雙眸中有著難以置信的震驚,默不作聲,握爪成拳,轟然一聲襲向杜浚!
    只是,僅僅他一怔的一息間,杜浚已然收斂了三千多人的殺機!
    此刻,杜浚面色說不盡的淡然,周身殺機濃郁,抬手一掌迎去,手中原本所托著的殺機砰然炸散,化為如潮似浪的殺機,隨著他的這一拳,轟然破空向那刺白散主襲去。
    刺白散主見狀,登時大驚,但覺此刻他面對的好似不是杜浚一人,而是數千人,數千個殺機滔天的向他襲來!
    他那裡想過杜浚區區化神期,一擊之下,便能有如此威勢,況且從他抓向杜浚,到此,也不過短短的三息,其中所有的變化,莫不是瞬間而就。
    眼下,那如浪的殺機縱橫三百丈,轟然傾瀉而來,倒是讓他難以閃躲,色變之下,暴喝一聲,渾身煞氣暴漲,一掌便拍在了那滔天而來的殺機之上!
    “轟!”
    一聲,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大地好似在震動,兩人一擊之下,氣機崩散之下,周遭千丈中的樹木,頓時好似被狂風卷過,連根拔起,轟轟隆隆的被掃出千百丈,撞在千丈外的樹木上,登時化為木屑飛濺!
    那刺白散主面色鐵青,雙眼爆瞪,手掌虛空伸直,竟然生生頂著了數千人殺機所化的巨浪!
    他驚駭的望了杜浚一眼,驀然暴喝一聲,脖頸之上,青筋暴起,另一手一抬,一掌出,狠狠的拍在了面前宛如千丈巨瀾的殺機之上!
    又是轟隆一聲,疾風暴起,吹的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退後數步!
    杜浚面色依舊的寧靜,雙眸中殺機繚繞,望著那快要被擊潰的滔天的殺機,望著那一掌之後,又接上一掌的刺白散主,他目光一閃,心中好似有了某種明悟一般,卻是閉上了雙眼!
    虛空中,除了那滔天的殺機,好似還有什麼在躁動著!
    刺白散主忽而色變,但覺雙手之下的滔天殺機這一刻,好似有了某種異變,他眉頭一出,不敢遲疑,輕喝一聲,頭頂之上神通祭出!
    這神通初始只是一抹黑光,如指甲一般,便是這小小的一點黑光,一現之下,轟然一聲,蔓延出一股濃郁的鬼氣,駭人心魄!
    而且,這黑光還在急速的漲大!
    便在此刻,杜浚忽而睜開了雙眼,雙眸中殺機一閃,口中喝道:“第二重!”
    遠處,被刺白散主禁錮住的殺機,轟然而動,高高揚起,驀然對著刺白散主轟隆拍下!
    刺白散主暴喝一聲,周身轟然爆發出滂湃的煞氣,雙手黑色的煞氣繚繞,迎向了拍來的殺機,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殺機拍來,刺白散主身體一震,難以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但是,也就是這一步,刺白散主怒喝一聲,雙手驀然向前一推,再次將滔天的殺機禁錮!
    杜浚雙眸中卻越發的明亮起來,淡然說道:“第三重!”
    隨著他的話語,那如浪的殺機好似化為了數道巨浪一般,此刻前方的‘浪頭’被刺白散主禁錮,後方卻洶湧而起,化為令一個‘浪頭’,轟然拍向那刺白散主!
    “第四重!”
    杜浚雙眼亮如星辰,口中疾呼:“第五重!第六重……第十重!”
    此一刻,轟隆之聲連連響起,那殺機所化的巨浪一重又一重,一浪之下,緊接著便又是一重,疊疊層層,轟轟隆隆的拍在了刺白散主的身上!
    刺白散主在一個個巨浪之下,連連震動,這殺機所化的巨浪,往往一重還未化去,下一重已然轟來!待到第八重之時,他身軀開始不住的顫抖,雙手抖動,卻猶自將第八重殺機化為的巨浪*住!
    只是,不待他喘息,那第九重巨浪已然轟然而至,狠狠的拍在了還未消散殆盡的第八重浪頭之上!
    兩重疊加之下,刺白散主面色一白,不禁連退數步,卻依舊可以勉強*,卻在此刻,那第十重巨浪轟隆而來,所夾帶的破天之力,轟然拍在了第九重之上!
    巨力壓下,刺白散主雙膝忍不住一彎,此刻他面色猙獰的駭人,周身之上的煞氣蕭條,卻依舊怒然大喝一聲,探出的雙手之上砰然宣洩出一股浩然澎湃的元氣,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屏障,拼命的*那巨浪之力!
    卻在此刻,杜浚驀然輕喝一聲:“破!”
    轟隆一聲,足足十重殺機巨瀾殘留的大力轟然炸開!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波動狀的巨浪轟然拍在了刺白散主身上!
    轟隆之聲掩蓋了那元氣屏障破碎之聲,轉瞬間,大力壓下,刺白散主強然大喝一聲,卻再也難以支持,噴出一口鮮血,身軀轟然被甩了出去!
    這一刻,他頭頂之上的神通還未完全展開,不過半張大小,隨著他的手上,轟然崩析!
    而,那第十一重巨瀾去勢稍減,轟然追襲向跌出去的刺白散主!
    鬼蕩散主色變,震驚的望了杜浚一眼,續而縱身而起,揮出一股大力,將那刺白散主接住,而出沉喝一聲,探手見,元氣蜂湧而出,撞向那襲來的殺機!
    同一刻,鬼蕩散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幾個縱身,便脫離的殺機的範圍!
    杜浚見狀,冷哼一聲,那滔天的殺機轟然崩散,消弭在了虛無中!
    鬼蕩散主落在地上,放下刺白散主,以一種震驚到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杜浚,其雙眸中竟然隱隱浮現了一絲的忌憚,心中更是激蕩不已:“這怎麼可能,數年而已,他能從鞏基修士,暴增到化神期,已然讓人嫉妒震驚了,而此刻……這不可能!縱然是他恢復了昔日的九煞之體,也不可能!”
    他身側,刺白散主此刻臉色蒼白,口角猶自掛著血跡,望著杜浚,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中卻在呐喊:“方才那是什麼神通?什麼神通?竟然可以一襲之下接連爆出十一重!竟然可以影響別人的道心?勾起旁人的殺機,再借助別人的殺機,形成自己的神通……這不是一個修士可以掌握的神通!不是,這……”
    若是,他此刻知道,杜浚的隱殺一式還未徹底形成神通,便能有如此威力,卻又是如何的表情?若是他知道杜浚乃是逆修,與天道同輝,恐怕縱然給他假丹中期的修為,他也不敢貿然而上!
    兩人身後,那三千白袍徹底了靜默了,他們面色木然的望了一眼受傷的刺白散主,目光又落在了杜浚身上,只是臉上的木然卻漸漸的化為了驚駭,化為震驚,少頃雙眸中卻有浮現出幾分的驚豔,幾分的希望!
    ——以化神期的修為,硬撼假丹初期……竟然還將那假丹修士擊飛而去,這簡直有些駭人聽聞,若是說出去,恐怕無人相信!
    這一刻,三千白袍仿若又看到了昔日那個玄陰首席,那個帶領數千弟子,一路殺到玄天山門前,將一萬玄天弟子屠戮殆盡的杜浚!
    無需出言,三千白袍再次轟然跪倒在地上,口中齊聲震天:“還望首席念在昔日的恩情上,救我等,求玄陰!”
    杜浚心中一動,一掃這三千白袍,暗道:“看來玄陰果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是有那金丹期的道魔子在,還能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回去?”
    不過,他心中氣憤當初那刺白、鬼蕩兩脈散主的落井下石,且他本就打算離開玄陰,此刻恰好被驅出,也不算是叛出玄陰,正中下懷。
    當即,他一掃遠處驚駭的已經難以思考的五百獸宗弟子,淡然說道:“回獸宗!”
    說罷,轉身而去,身後,五百獸宗弟子恍然回神,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皆是莫名的咽了口唾液,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當即追隨杜浚而去。
    “首席!”
    三千白袍望著杜浚離去的背影,悲聲叫道:“還請救我玄陰!”
    杜浚腳下一窒,卻聽那鬼蕩散主此刻喝道:“杜浚,難道你就這麼無情無義麼?我等縱然對你有千般不是,玄陰卻對你有不可抹去的大恩!眼下玄陰受難,你豈能這麼一走了之?”
    杜浚聞言,原本稍止的身形,登時向前急行,口中冷哼一聲:“兩位難道忘了,當初將我逐出玄陰之時的那一副嘴臉了麼?”
    鬼蕩、刺白兩脈散主對視一眼,卻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悔意,那鬼蕩散主更是歎息一聲:“我二人……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回玄陰!”刺白散主面色鐵青,忽而喝道!
    ※※※
    獸宗途中,杜浚臉色漸漸的變的慘白,他卻絲毫不顧,只是一掃身後的五百弟子,暗道:“獸人,血池……”
    他驀然握緊雙拳,暗道:“我要所有的獸宗弟子都進入那血池中!我要至少三百鞏基期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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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百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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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宗,一行五百人在杜浚的帶領之下,浩蕩而歸!
    一路上,獸宗五百人,無一人敢進入杜浚百丈之內,便是那獸王也是敬畏的望著杜浚,倒是那聖姑每每望向杜浚背影的眼神莫名。wwW,
    先前他們以為杜浚是條蛇,這一番出去,才知道隱跡在他們之中的男子是條龍,蒼龍!
    來到山谷中,那獸王便迫不及待的大吼一聲,將所有的獸宗弟子都喚到那樓閣前,當著所有的獸宗弟子的面,他將權杖交付到了杜浚的手中。
    杜浚面色淡然,將那權杖收回,卻見先前留在獸宗的弟子個個面色惘然,更有幾百人望著他手中的權杖,流露出不滿之色!
    那獸王見狀,胸膛一挺,放聲喝道:“先前我等受到了聖姑僕人的蠱惑,錯把……”他好似不知道怎麼稱呼杜浚合適,遲疑了一下,直接跳過:“現在,掌門令在手,他便是我獸宗掌門,稱號荒天魔尊!”
    獸王說完,一掃眾人,眾人靜默,卻是沒有他想像中的熱切,倒是隨著他出行的五百個獸宗弟子如夢初醒一般,疏落的附和了幾聲。
    對此,杜浚神色淡然,只是面色卻越發的慘白,眉頭一蹙,他對獸王說道:“三日之後,獸宗所有的弟子都要集中在山峰之後,次第進入血池中!”
    獸王一怔,面色大變,驚道:“不可,這血池兩百年才可開啟……”
    杜浚面色一冷,道:“這個無需你掛懷,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
    說罷,他虛空一步來到那樓閣前,再一步,便進入了樓閣中,冰寒的聲音從樓閣傳出:“從今天起,這樓閣我收了,樓閣百丈之內,乃是獸宗禁地!”
    此話一出,聖姑一怔,旋即面色紅潤,倒是一干留在獸宗的弟子個個面色鐵青,更有幾十人氣不過,吼叫著便沖向了那樓閣!
    就在他們剛剛邁入樓閣百丈一步之時,樓閣中一股滔天的殺機傾瀉而出,轟隆之中,宛如萬頃巨水一般,狠狠的拍在了幾十個獸宗弟子的身上,一瞬間,幾十個獸宗弟子慘嚎一聲,甩落數百丈。
    而,那巨浪般的殺機去勢不減,襲向跌落的幾十人。
    獸王面色一變,對著樓閣大呼道:“掌門手下留情!”
    轟隆一聲,無盡的殺機一窒,旋即如潮的退回了樓閣中,杜浚冷淡的聲音從中傳出:“若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獸王隱晦的摸了把汗,強笑的點點頭。
    樓閣中,杜浚此刻面色慘白至極,毫無血色,便是雙眸中也是佈滿了血絲,他抬頭看了一眼身側擔憂的鬼老,澀聲道:“還是不行!”
    鬼老搖搖頭,道:“你不過是化神後期,雖然有著絕對的優勢,可在於那刺白散主搏殺之時,你最大的依仗——陣道大旗卻沒有機會祭出……”
    杜浚聲音沙啞,道:“可那刺白散主也是措不及防之下,況且,他的神通還沒有祭出!”
    鬼老一笑,輕聲問道:“那你呢?你的神通呢?”
    杜浚一怔。鬼老接道:“若是你神通完善之後,又如何呢?”
    “看來,有了時間,我還是首先要感悟一下隱殺一式!”杜浚喃喃一聲。
    鬼老面色一肅,看了一眼杜浚天靈之上,無不擔憂的說道:“一場搏殺,卻是又讓那灰色的天道之光崩散了不少,最多一年,恐怕我便再也不能禁錮它了,以現在的修為,天劫一現,你必死無疑!”
    杜浚點點頭,不再多言,從須彌袋中拿出了幾枚丹藥,吞入口中,入定療傷而去。這些丹藥,莫不是當初從天玄門幾個鞏基修士手中搶奪而來的。
    樓閣外,隱隱傳來獸王的咆哮:“……好了,事情你們也知道,以荒天魔尊的修為與威勢,可屑於圖謀我手中?”
    “不屑!”所有的獸宗弟子齊聲大喝!
    獸王點點頭,吼道:“至此之後,我獸宗再也無需躲躲藏藏,有了掌門的庇護,我獸宗弟子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報出自己的門派,這一切我們要感謝誰?”
    “荒天魔尊,獸宗掌門!”
    兩千人的齊吼,讓這山谷都好似震動了一下!
    時光呼呼,三日轉眼而逝!
    樓閣中,杜浚驀然睜開了雙眼,與刺白散主搏殺所受到的內傷,此刻已然痊癒。他推開房門,正待走出樓閣,卻詫異的發現,那聖姑便在門旁守著。
    先前,他入定的時候,不但是鬼老發現了這聖姑,便是杜浚留下的一道神念,也是察覺她進入了樓閣,只是念在這樓閣本就是她的居所,倒也未曾阻止。
    只是此刻,這聖姑卻半臥在他所在的房間門扉之上,神情憔悴疲倦,好似在這裡守了很久一般。
    聖姑一見杜浚出了房門,慌忙站起,打量了杜浚幾眼,見杜浚面色紅潤,莫名的開顏一笑。
    杜浚稍作錯愕,淡然問道:“什麼事?”
    聖姑一怔,張口欲說,話未出,雙頰卻先是一陣紅潮,到最後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神情羞澀的掉頭而去!
    杜浚愣住了,不明原因的看著聖姑跑去的背影,又傻傻的看了鬼老一眼,卻見鬼老一臉的怪笑,不禁惱羞道:“不可能,我也有自知之明,也不是那傳說中的情聖……”
    他一頓,歎道:“便是宮清,若是沒有那問情屏風,又怎會對我生出情愫?”
    鬼老搖搖頭,憋笑道:“萬事皆有可能,再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或許這聖姑就是這個麼差的眼光呢!”(汗一個,差點寫成:或許這聖姑就是這麼重口味……)
    杜浚大氣,瞪了鬼老一眼,扭頭而去,出了樓閣,便見獸王獨自一人袖手垂目的候在樓閣外,一見杜浚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口中說道:“稟報掌門,凡我獸宗子弟,都候在了血池旁!”
    杜浚點點頭,拿眼一看,那獸王面色分明有幾分的猶豫,便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獸王先是乾巴巴的笑了幾聲,遲疑道:“聖姑……”
    杜浚一聽,立刻暴喝一聲:“閉嘴。”
    說罷,無視竊笑的鬼老,向山峰下的通道而去!
    山峰之後,兩千弟子已然靜立在此,見到杜浚而來,紛自閃到兩旁,為杜浚留下一條通往血池的小徑。
    杜浚一步踏出,身體一恍,便來到了血池旁,這畫地為牢的神通,端是引的獸宗弟子敬畏的望著他。
    來到血池旁,杜浚愕然發現,那聖姑便在池旁,此刻一見到他,立刻面色紅了起來,雪玉般的臉頰上,仿佛能滴出水來。
    迎杜浚一眼,聖姑立刻扭過頭去,避開杜浚的目光,失措之下,忙不送的說道:“掌門,血池已經放滿了。”
    杜浚心中苦笑一聲,看了那血池一眼,果然其中獸血已然傾盆,便對著後來的獸王道:“開始吧!”
    獸王應了一聲,當即挑選了四個獸宗弟子進入了血池中,續而同所有的獸宗弟子開始掐起法決。
    杜浚望著那宛如雨點般的法決流光,目光閃動,暗道:“先前這血池兩百年一開,多半是因為那虛無中的邪魔所致,而此刻無需兩百年!”
    便在此刻,血池中獸血開始沸騰,只是片刻,卻宛如被凍結了一般,瞬間的平靜了下來!
    獸王一怔,囁嚅的望了杜浚一眼。
    杜浚眉頭一蹙,喝道:“繼續!”
    兩千靜默下來的獸宗弟子立刻再次掐出一個個法決,隨著密集的流光沒入血池,那獸血再次沸騰起來。
    卻在此刻,血池中徒然傳來幾聲慘呼,緊接著那四個入池的弟子掙扎的浮出了血面,四人臉色痛苦,不住的痛呼著。
    眾人以是常態,法決不斷,獸血越發的沸騰,血池中的四人慘呼聲越發的痛苦,少頃,這四人竟然開始糜爛,好似被什麼侵蝕一般,眨眼間,便化為了四具白骨,沉入了血海之中!
    靜默,所有的人都靜默了!
    杜浚眉頭緊蹙,望了那獸王一眼。
    獸王立刻說道:“掌門,入血池有幾個坎,第一便是血祭,就是現在這個,第二是血煞,第三是凝血。熬過去,修為暴增到鞏基,若是熬不過去……”
    杜浚面色陰沉,入獸王所說的這般,恐怕便是傾盡這獸宗兩千弟子,也不一定能出三百個獸人,忽而,他心中一動,想到了昔日,徒然出現在血池之上的邪魔之手,當即問道:“那獸祖之手是怎麼回事?”
    獸王一怔,旋即明白了昔日杜浚偷窺,心中苦笑一聲,忙不迭的答道:“獸祖是我獸宗之主,以往每兩百年血池開啟之時,門下弟子入血池中,獸祖偶爾會出手相助!”
    杜浚聞言目露沉思,他不語,所有的人都是沉默,不敢多言。半晌之後,杜浚雙眸驀然一亮,暗道一聲:“原來是這樣!”
    “其實這血池最大的神通不是增加修為,而是為邪魔添加魂魄!”杜浚望著血池目光閃爍,暗道:“邪魔為了抵抗玄苦大師,需要不時的添加魂魄,只是因為玄苦大師的鎮壓,卻也不能一次性的祭煉太多的獸魂,所以才會有兩百的沉澱與恢復!”
    “而,為了刺激獸宗之人不斷的進入血池,邪魔才會不時的出手相助,偶爾放過一個獸魂,讓一個獸宗弟子修為暴增,為的就是讓獸宗之人看到希望!”
    杜浚心念急轉:“而今,邪魔不再,所以才這四人才會連血祭都熬不過去!”
    將其中的事情想通徹之後,杜浚登時心中開朗起來,也不多言,當即又讓獸王挑選了四個獸宗弟子進入血池中。
    雖然先前四人被煉化,但是一個修真之人對於鞏基的渴望,甚至可以無視性命!
    第二波弟子進入血池之後,杜浚卻悄然將封在艮卦中的邪魔殘念剝離出一點融入血池中,卻發現這邪魔之氣若是放入的少了,不足血池中的弟子熬過三道坎,往往在凝血便會爆體而亡。
    可是,若是放的多了,入血池的弟子便會化為獸魂!
    足足試了四次,杜浚才掌握好了火候,只是他卻發現艮卦中的邪魔殘念已然不多!
    幸好,鬼老見狀笑呵呵的將得自血池虛空的、邪魔的一魂一魄,交給了杜浚,如此,才終於成功了一次,這一次,便是四個鞏基獸人!
    這中情況,是獸王完全沒有想到了,所以,他也只是準備了一池的獸血,被四個獸人吸納之後,祭煉已然不能再繼續。
    不待杜浚吩咐,興奮的獸王已然大吼大叫的派出了所有的獸宗弟子,去捕殺異獸。
    杜浚神情柔和了下來,當即吩咐獸王派出兩百弟子,去將刑韻與女鬼接回,卻不想做完這一切,那獸王高興之下,忽而大大咧咧的說道:“掌門,你什麼時候迎娶聖姑啊?”
第二十章 不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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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池旁,獸王此言一出,那聖姑登時雙頰陣陣紅潮、宛如滴血一般,羞愧之下,便是連看都不敢看上杜浚一眼,掉頭而去。WWw,
    杜浚心中苦笑一聲,又是驚詫,又是好笑,神情卻依舊淡然,看了獸王一眼,喝道:“不可信口胡說!”
    “掌門不知。”獸王乾笑一聲,道:“獸宗之所以有聖姑的存在,便是為了眼下,給掌門做爐鼎之用!”
    “還有這等好事?”鬼老看了杜浚一眼,怪聲說道。
    杜浚狠狠地瞪了鬼老一眼,大袖一揮,道:“此事暫且放下!”
    “那可不行!”獸王不依不饒,道:“掌門若是不迎娶聖姑,便是看不上她,掌門倒是可以再自行挑選聖女,只是讓聖姑情何以堪?羞澀之下,多半會悲憤自盡!”
    不待杜浚說話,獸王便接道:“好,既然掌門不願意,那我這就去告知聖女!”
    “滾!”杜浚面色不善,冷喝一聲。
    獸王一怔,目露怯色,半晌,他目光落在了血池上,沉聲道:“獸宗聖女多是從十六七歲的少女中挑選而出,只是為了保持聖女的淨潔,每二十年,便會換一屆聖女,先前那聖女便會跳入這血池中,化為血池中的血垢。”
    “這也是為什麼,那老嫗區區修身期,便能歷經數個聖女的原因!”
    獸王目光落在杜浚身上,聲音蒼涼,道:“獸宗掌門令數千年前丟失,以致獸宗掌門空懸數千年……眼下,若是掌門不迎娶聖姑,按照獸宗法規,必定再次挑選聖女,而眼下這聖姑……”
    他說罷,略帶哀求的看了杜浚一眼,轉身離去!
    “這世間沒有人願意死……”鬼老歎息一聲,魂身一閃,沒入了杜浚的丹田中。
    血池旁,杜浚沉默半晌,忽而罵道:“這是什麼破規矩?”
    只是,規矩便是規矩,有些事情並不是修為高絕便可以解決的,現今,杜浚可以強行將這規矩破出,可是獸宗兩千弟子又會如何作態?
    而那聖姑在獸宗兩千弟子的莫名的眼神之下,恐怕也不堪苟且!
    數千年來,這規矩早就已經深入人心了!
    杜浚歎息一聲,搖搖頭,暫且不去想此事,一步踏入虛空,身軀一恍,幾步之下,已然來到了樓閣中,他先是將邪魔的一魂一魄交付給鬼老,讓其幫助獸宗祭煉獸人。
    想來獸宗之人也不知道祭煉獸人的曲折,況且也看不到鬼老,倒也無妨。
    之後,杜浚便入定感悟隱殺神通,只是神念之中,那聖姑卻有默默的守候在了門外,讓杜浚不禁歎息一聲:“鬼老說的對,這世間之人沒有人願意死,恐怕便是一絲的生機,人們求生之下,也會出賣所有。”
    時光悠悠,呼呼三個月的時光流逝。
    九十多天的時光,讓杜浚對於隱殺一式運用更加的熟稔,只是冥冥之中宛如有一層膜,阻擋著隱殺形成神通,杜浚心中明白,這便是桎梏,便是對道的感悟了。
    眼下,只消將這層膜捅破,隱殺一式必然形成神通!
    樓閣中,杜浚長身而起,悟道之事可遇不可求,歎息一聲,他一步之下,便出了樓閣,抬眼一掃,足足三百獸人靜立在樓閣前,個個雙眸赤紅,煞氣蒸騰!
    那獸王更是神色激動,興奮不已,望著杜浚,身軀微微顫抖,許久的說不出話來。
    晚風習習,杜浚淩風而立,一掃站在三百獸人之後的一眾獸宗弟子,忽而放聲道:“開山門,自今日起,爾等無需在隱跡,獸宗必定屹立天風郡!”
    一眾獸宗弟子皆是神色激動,望著杜浚,雙眸中充滿了感激,這咋來的變化,竟然讓許多壓抑已久的、老一輩的獸宗弟子忍不住失聲痛哭!
    大荒,那死黑的盆地之中,隨著杜浚的一句話,登時轟隆之聲響徹,巨響之中,大地震動,一座雄偉的山峰破土而出,徐徐升入半空,在其之上,赫然有一個巨大的門戶,直通獸宗山谷!
    這便是獸宗隱藏了數千年的山門!


獸宗山谷中,獸王神色激動,忽而跪倒在地上,朗聲說道:“從今日起,我獸王緊隨掌門之後,縱然是刀山火海,此心不改!”

    聲音中,略帶哽咽。
    “願為掌門一死!”
    千余獸宗弟子齊聲喝道。
    壓抑數千年,一朝得以宣洩,讓這獸宗弟子對杜浚的感激,難以言表!
    獸宗數千年,所祭煉的獸人不過三個,而眼下,卻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中,祭煉出了足足三百獸人。雖然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具體,但是畢竟都是修行了數十年、甚至幾百年的老妖怪了,對於這等的改變,隱隱覺得,必定和杜浚有關!
    那聖姑跪在杜浚的面前,此刻抬起頭,好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
    杜浚見狀,暗歎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卻在此刻,聞聽那山門處遙遙傳來一陣喧嘩之上,聽聲音,來人不少!
    一眾獸宗弟子登時臉色大變,獸王更是失聲道:“不好,有人發現了我獸宗所在……”
    他一句話還為說完,便驀然醒悟,獸宗有了杜浚的存在,今時不比往日了!
    杜浚面色冷峻,聽嘈雜之聲,來人卻是玄陰刺白、鬼蕩兩脈的散主,當即虛空一步踏出,向山門而去,身後是千余獸宗之地。
    至於那三百獸人,卻在杜浚的授意之下,隱藏到了血池山谷中。
    山門前,杜浚靜默而立,抬眼看去,但見果然是那刺白、鬼蕩兩脈散主帶著玄陰數百弟子而來,只是這數百弟子卻沒有一個七代以下的弟子,來的卻都是玄陰七代以上、以及七代的散客。
    此刻這一行數百人望及山峰,個個面露喜色。
    鬼蕩散主一眼看到杜浚,更是大喜過望,道:“果然是這裡,終於找到了!”
    說話間,他們已然臨近獸宗山門,在距離杜浚百丈之外停息了腳步。
    杜浚一皺眉頭,正要說話,卻不想那獸王驀然上前幾步,怒然喝道:“爾等莫要再來叨擾我家掌門!”
    他身側有杜浚,在那血池山谷中,更有三百鞏基修為的獸宗弟子,此刻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
    鬼蕩、刺白兩脈散主聞言,對視一眼,忽而邁步向杜浚而來,身後的數百散客也是轟然相隨。
    杜浚面色陰沉,目光望著行來的玄陰數百人,卻也絲毫不懼,倘若群殺起來,此刻有鬼老,有三百獸人,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就在玄陰數百人臨近杜浚十丈之時,無需杜浚發話,站在他身後的千余獸宗弟子‘嘩’的一聲,護在了杜浚的身前,個個面色不善,神情冷淡,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獸宗有了杜浚的存在,才會有這等翻天覆地的變化,此刻,在獸宗之人的心中,杜浚便是他們的希望所在,正是杜浚給了他們盼頭,所以,倘若是哪個想要動杜浚分毫,這獸宗弟子必定會誓死相互!
    獸王更是面色鐵青,怒然呼道:“爾等若想動我掌門,還需從我等的屍體上踏過!”
    “誓死捍衛掌門威嚴!”
    千余獸宗弟子齊聲咆哮,宛如雷霆!
    玄陰數百人,鬼蕩、刺白兩脈散主當先而行,見狀卻無奈的停息了腳步,沉默半晌,空氣中好似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便在此刻,那玄天數百散客忽而轟然跪倒在地,不顧顏面,口中哀求:“求首席回玄陰!”
    杜浚一怔,蹙眉不語。


刺白散主看著擋在杜浚身前的獸宗弟子,無不羡慕的說道:“昔日在玄陰,你便甚得人心,現今在這獸宗,也是如此!”

    一頓,又道:“我們此行,並無惡意,只求你能回歸玄陰!”
    杜浚冷哼一聲,道:“偌大個玄陰,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鬼蕩散主搖搖頭,苦笑道:“我知道你心有不滿,被逐出師門,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會心中不快,只是……”
    他望著杜浚,歎口氣,接道:“只是此事與玄陰無關,當年都是我二人的錯……”
    話語到此處一頓,他望著杜浚,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就當著這兩千餘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身體一矮,竟然就這麼跪在杜浚的面前。
    “你若還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便隨我等回歸玄陰!”鬼蕩散主神情苦澀悲涼,望著杜浚,說道:“昔日我二人攛掇掌門將你逐出玄陰,眼下已然心中悔恨,掌門也怒然訓斥了我等!”
    在他的話語中,那刺白散主也是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雙膝一彎,砰然有聲的跪倒在杜浚的面前,說道:“眼下,玄陰已經遭到了滅頂之災,只有你回去,玄陰或可有一線生機。”
    獸王雖然不知道當年之事,此刻卻也明白了幾分,冷笑一聲,譏諷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現在有求我家掌門,便這麼放低姿態,若是用不到我家掌門的時候,恐怕又會……哼!”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鬼蕩散主凝實著杜浚,言語哀求:“只要你肯隨我等回玄陰,我,我,我便任你處置,縱然一死,也不悔!”
    刺白散主也是歎息一聲,接道:“玄陰受難,原本有你在,本不該如此不濟,怪就怪在當年我二人利慾薰心,心中藏私,將你逐出玄陰……我五歲便入了玄陰,我卻不能坐視不管,只要你肯回玄陰,縱然是要我的性命,也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首席,回去吧!”
    幾百散客中忽而有人叫道,杜浚看去,卻是一個七代散客,昔日在玄天一戰中,追隨過他。
    這散客見杜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立刻接道:“掌門從三脈中挑選了三千化意小境的弟子,莫不是一身白衣,這三千白袍只消首席登高一呼,必定誓死相隨!”
    杜浚面色冷峻,沉吟片刻,忽而問道:“玄陰七代以上,有鞏基兩百餘人,化神幾十人,假丹數人,況且還有那結丹期的道魔子存在,我不過是區區化神期,玄陰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相求?”
    鬼蕩散主歎息一聲,正要說話,卻不想,便在他剛張開嘴的時候,遠處卻傳來陣陣嘈雜的驚呼之上,引的眾人循聲望去。
    但見在千丈之外,有百餘人狼狽而來,神色疲倦,姿態驚慌,衣衫破損,血跡斑斑,好似經過了一場大戰一般。
    而在這些人的身後,去另有十數人追襲,清一色的化意小境的修為,當首的居然有一名鞏基期的修士!
    僅一眼,杜浚便勃然大怒,周身殺機轟然回蕩,那百餘狼狽逃竄的修士、正是先前他派出去接刑韻的獸宗弟子!
    (最近忙的心神疲倦的,腦子裡思路不清,以往是手跟不上腦子,現在是腦子跟不上手,今天熬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把這章寫完,準備複製更新,足足三千六百字,全選之後,我點的是黏貼……而且小冷用的是即時儲存的軟體……沒了,兩個小時白弄了,真的,當時差點把鍵盤砸了,心裡不平靜,又用了三四個小時,才把這章給寫回來!!!悲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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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殺入玄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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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去接刑韻的獸宗弟子,原本有三百人,其中有十個化意小境修為的,而此刻,卻僅剩百餘人,便是是個化意小境的獸宗弟子也僅存一個,且面色憔悴,周身之下,大小傷口赫然醒目!
    只是,這化意小境的獸宗弟子依舊死死的護住身側的刑韻,哪怕是身後追襲之人的法術再次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鮮血狂吐!
    他、依舊永用身軀擋在刑韻的前面,攜著刑韻,一路狂奔,來到杜浚面前,血跡斑斑的臉上綻開一個疲倦的笑容,‘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杜浚的面前!
    “幸不辱命!”
    他望著杜浚,如是說道:“弟子將掌門要的人帶回來了!”
    話畢,雙眼一閉,昏倒在了杜浚的腳下,被面色鐵青的獸王帶了下去!
    刑韻神色驚慌,望著杜浚,心有餘悸。wWW,在她的身側,那女鬼卻浮現而出,看著杜浚,狠狠的說道:“杜浚,殺光他們!”
    此刻,那些十數個追襲而來的修士乍然望及這麼多人,不禁緩下了遁勢,十幾個練氣士面色猶豫,好似隨時都會轉身而逃。
    “大家莫要慌張,有三位洞主的鎮壓,這些魔宗之人,自末代向上數三代,三代之上的弟子不敢出手!”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抬眼一掃刺白、鬼蕩兩脈散主,絲毫不懼,口中叫道,當先來獸宗山門百丈之內,站定,望著獸宗之人,朗聲道:“我勸你們,還是將那些魔宗弟子交出來!”
    在他的話語中,身後的十幾個練氣士好似有了莫大的勇氣,身體一縱,便再次追襲向那些還未逃入獸宗山門中的百余弟子!
    先前,那獸宗化意小境的弟子速度極為迅速,將這百餘人甩在身後,這百余人修為參差,此刻亦有十幾人被甩百丈之外,只是此刻,相距獸宗山門甚遠,便是獸王等人想施救,已然來不及了!
    杜浚面色陰沉至極,若是在他面前,讓這十幾個獸宗弟子死去,來日讓他如何在獸宗處之?
    只是,正待他要出手的時候,卻見那數百玄陰散客轟然站起,數百人魚貫而出,宛如一面屏障,擋在了逃遁中的獸宗弟子和十幾個追襲而來的練氣士之間!
    數百散客個個面色陰沉,殺機滔天,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一般!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色變,望著刺白、鬼蕩兩脈散主,厲聲叫道:“你能這些玄陰七代以上的弟子,膽敢動手?”
    此刻,玄陰兩脈散主也是霍然站起,不屑的望著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奚落道:“你可見到我們動手了?”
    鬼蕩散主也是一臉的譏諷,道:“那約定只是說,大小門派中,從末代弟子上數三代,其上的弟子不可出手,但卻沒有規定我們不可以站在哪裡對不對?”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面色鐵青,狠狠的望了刺白、鬼蕩兩脈散主,喝道:“好好好!”
    遠處,刑韻到此心神方才恢復了一些,望著杜浚,稍作遲疑,驀然生澀而兇狠的說道:“殺……殺了他們……報仇!”
    杜浚冷哼一聲,望著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面露不善,若說先前女鬼的話語,他並不往心裡去,此刻刑韻的一句話,卻讓他心中殺機頓起!
    刑韻,神智不清,不知善惡,心中更無仇恨,而此刻卻要求杜浚殺了那追襲而來的修士,可見她對這些修士的不滿,可見這些天的逃遁,她所見的有多麼的悲慘!
    其實,杜浚也是一個護短的人,他細眼看去,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入目,卻不禁讓他一怔,皺眉道:“中原之人!”
    同時,但聞那鞏基修士放聲道:“我勸你們還是將杜浚交出來,我中原佔據兩州,地大物博,哪裡是你們這些小小的魔宗可以抵禦的?若不是我道宗遵循天理,幾大洞主更是心中悲憫,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刻若是我中原之人精英弟子盡出,恐怕這小小的天風郡早已經滅亡了!”
    一頓,得意的望了刺白、鬼蕩兩脈散主,接道:“哼,我這等的修為,在中原不過是普通弟子而已……我們走!”
    刺白、鬼蕩兩脈散主此刻莫不是一臉譏諷,他們悄然望了杜浚一眼,再看向那鞏基大圓滿修士的眼神中,平添了幾分的憐憫!
    那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卻在此刻,一股磅礴宛如天威的氣勢從獸宗千人之中轟然蔓延而來,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嶽一般,從天而降,將方才升騰半空的中原十數人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在這氣勢中,便是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也是臉色巨變,但覺萬頃壓身,駭然之下,厲聲叫道:“你們這些老一代的弟子也敢出手!”
    杜浚虛空一步,身體一恍,便來到了那鞏基大圓滿修士的面前,冷道:“殺我獸宗弟子,便想這麼離去麼?”
    鞏基修士一見杜浚,明顯一怔,旋即竟然大笑起來,道:“杜浚,竟然真的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先前我等聽聞你身旁有一個少女和女鬼跟隨,追襲到此,原本以為線索斷了,卻不想……”
    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杜浚,忽而笑道:“我聽聞數年前,一舉達到了化神期,只是修為暴增之下,道境落下,你便是沒死,恐怕現在也不能修行了吧!”
    杜浚冷哼一聲,並不說話,抬手間,一股浩大的氣息驀然而出,登時有中原來的練氣士慘呼一聲,身體巨震之下,到底身亡!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面色遽然冷下,哼一聲,擋在了杜浚的身前,凝視半晌,再次而笑,道:“果然,你現在不過是鞏基後期的修為!”
    “受死吧!”他大喝一聲,頭頂之上,神通祭出……
    ※※※
    玄陰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是在這昏暗中,卻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宮殿,飛龍走鳳,氣勢滂沱。
    在這宮殿周遭,密密麻麻的懸飛著眾多的中原弟子,個個面色冷淡,俯視玄陰。在這數千弟子中,居然有一個假丹初期的弟子!
    這假丹初期的女子看去,年方三十,一身道袍加身,面色陰冷,望著玄陰,目露不善。
    在其身後,是五個化神期的修士,細看去,那茹青和鬱香兩人也在其中,想不到數年的光景,這三人也達到了化神!
    五人身後,乃是將近一百的鞏基修士,最後才是數千練氣士!
    而在那宮殿巨大的門扉前,昔日的狂僧傲然而立,身側是那五行宗的董宏,看兩人的氣機,卻也是達到了化神期!
    下方玄陰中,數千弟子站立在鬼穀中,面色肅殺,在這些弟子的遠處,赫然便是三千白袍!
    董宏望著鬼穀中的三千白袍,忽而譏諷一笑,道:“這些魔宗弄出這三千白衣弟子,一身的縞素,難道已經知道了他們必死無疑?”
    狂僧做個佛號,道:“施主莫要口舌傷人!”
    一頓,接道:“卻不知道那杜浚現今如何了,當年他功力暴漲,道境落下,恐怕日後難以掌控體內的元氣……”
    董宏面色一冷,道:“想必那廝此刻已然身亡了!”
    便在此刻,突聞前方的那假丹女子冷哼一聲,率領身後數千弟子向鬼谷而去!
    鬼穀中,數千弟子殺機蒸騰,爆然大吼,紛自祭出法寶,迎了上去!
    少頃,半空中轟隆不絕,便有鮮血灑下,其中更有一具具屍體落下,多是玄陰弟子,畢竟玄陰末代上數三代,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鞏基期,且就那麼聊聊三四人而已。
    只是,任那天空慘呼連連,鬼穀中,那三千白袍,卻絲毫不動,仿佛在等候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集中在半空搏殺的眾人漸漸的散落開來,其間有幾個中原練氣士追殺幾個玄陰弟子來到了天霞山下,將幾個玄陰弟子誅殺之後,正要離去。
    卻在此刻,他們徒然發現,在那山腳下,有著一個少女,在少女的身側,是一株桃花!


※※※

    獸宗山門。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此刻頭頂之上,竟然凝現出一棵青竹,手臂粗細,高達十丈,其上枝葉茂密。
    他望著杜浚,面露得意,說道:“神通與法術之間,最大的不同便是神通的威力可以隨著修士的修為提升,不同于法術的單一,神通更有諸多的變化,一個神通便可以延伸出眾多的法術!。”
    這人從中原而來,乍見荒州的荒涼,與這邊界修士修為的低下,莫名中,心中便有了一股優越感,此刻望著杜浚,一笑道:“你流落到這荒涼之地,恐怕對於修為的諸多事宜並不明瞭吧!”
    對於他的話,玄陰一眾莫不是一臉可憐的望著他,甚至在幾百雙眸子中,竟然閃爍著憋笑。
    杜浚不語,目露沉思,好似心中有著莫大的迷惑,他猛然問道:“你們是怎麼渡過大荒的!”
    那鞏基修士面對杜浚更有著莫名的優越,聞言笑道:“你想我會告訴你麼?”
    杜浚冷哼一聲,雙眸殺機一閃,不再多言,探手虛空一拍,隱殺之下,一股浩大的殺機轟然而降,形成數道巨浪,轟隆的拍向那鞏基修士!
    那鞏基修士分明沒有想到杜浚居然這麼突兀的襲來,色變之下,頭頂之上的那棵青竹登時一震,其上無數的葉片脫離青竹,‘刷刷’作響的襲向杜浚,那青竹更是化為一條青色的流光,如蛇一般,襲向杜浚!
    做完這一切,那鞏基大圓滿修士,還故作歎息的望了杜浚一眼,好似心中十分不願誅殺杜浚一般。
第二十二章 桃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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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眾人,除了還活著的幾個中原練氣士見到那青竹神通,面色露得意,其他人莫不是一臉可憐的望著那中原鞏基修士。wWw,
    那鞏基大圓滿的修士更是一臉得色,放聲說道:“我這神通乃是枯坐竹林十年,方才感悟出來,又取天竹一棵,祭入神通之中……”
    他話還沒說完,隱殺無窮的殺機頭一浪便轟然拍在了那無數破空而去的竹葉之上,轟隆一聲,片片竹葉去勢一滯,旋即砰砰之聲中,化為漫天綠色的粉末!
    此一幕,讓那鞏基修士愣住,便是他身後的幾個練氣士也愣住了,莫不是一臉詫異的望著杜浚!
    只是,那不過是隱殺的第一重!
    轉瞬間,第二重轟然而來,狠狠的拍在了那綠竹之上,但聞轟鳴一聲,好似山嶽崩塌一般,那綠竹緊緊支撐了一息,便砰然被拍成碎,化為一片碎屑散佈而去!
    緊接著第三重呼嘯而來,那鞏基修士色變之下,慌忙祭出法寶,那魂品中階的法寶,堪堪頂住了第三重。鞏基修士面色驚魂,趁此空當,駭然望了杜浚一眼,扭身便要逃遁。
    便在此刻,那第四重轟鳴而至,巨響一聲,拍在了第三重之上,但聞砰然一聲,鞏基修士的魂品法寶遽然炸破!
    隨即而來的便是第五重,拍來之時,第三重、第四重彌留的威勢融入其中,第五重登時氣勢暴漲,作大浪狀,一卷,將那鞏基修士在內,連同幾個練氣士捲入其中!
    就在此刻,第六重轟隆而來,重重的拍在了第五重之上,轟然之間,中原幾人宛如遭到重擊一般,被斜斜甩飛了出去!
    他們還未落地,那第七重殺機滔天而來,雖然眼不可視,但是其轟隆的氣勢卻讓人心中生畏。
    那鞏基修士面色慘白,一掃身旁的幾個練氣士,雙眼暗淡,暴喝一聲,再次祭出一件陽品法寶,仿若不甘這麼死去!
    第七重殺機轟然將那陽品法寶拍碎,摧腐拉朽一般拍在了中原幾人身上,砰然幾聲,幾個練氣士身軀轟然崩析,血肉橫飛。
    那鞏基修士甩落之間,又遭此重擊,面色一白,‘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丹田中元氣一動,轟然而出,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乳白色的屏障!
    就在這屏障方現的時候,第八重殺機浩然而來,轟然破了那屏障,去勢不減分毫,狠狠地拍在了那鞏基修士身上!


那鞏基修士此刻心神欲裂,口中鮮血長流,身軀更是宛如一個破口袋一般,再次被狠狠的拍飛出去,他望著那澎湃而來的第九重,面色變幻之下,不禁駭然叫道:“杜浚,念在你我同出中原的份上,你饒我一命!”

    杜浚‘中原’二字入耳,面色登時再次陰沉了幾分,冷哼一聲,那第十重轟然而去,與第九重容為一重,氣勢之大,令天地變色,轟然之中,狠狠的拍在了那鞏基修士身上!
    一聲巨響之後,那鞏基修士身軀連連震動,渾身是血,身軀即今崩潰,雙眼暗淡無光,面色癡傻,只是望著杜浚,喃喃有聲,卻是在哀求。
    “破!”


隨著杜浚一聲冷哼,十重殺機所積澱的威勢砰然爆發,化作一浪,千丈,可令虛空扭曲,天地變色,轟隆有聲,宛如雷霆,碾壓之下,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這一浪瞬間而至,鞏基修士身軀砰然炸碎,而此浪威勢不減,沖出千丈,撞在了盆地邊緣,轟然一聲,令大地震動,盆穀出現道道龜裂!
    在杜浚誅殺了中原十數人之後,場面一時靜默了下來,所有的人莫不是驚駭的望著杜浚,那鬼蕩散主更是目光閃動,暗道:“一段時間裡,卻是讓他這一式逐漸有了神通的樣子,此刻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形成神通那一天,恐怕……”
    一旁的刺白散主癡癡的望了鬼蕩散主一眼,心中也是激蕩不已:“這神通雖然沒有別的神通的諸多變化,只是這威勢……恐怕方才便是數個鞏基修士,在這一式之下,也要含恨而終!”
    那獸王更是駭的下巴快要掉在了地上,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化神與鞏基間的差距,他與杜浚之間的差距!
    一眾獸宗弟子沉默良久,哄然叫好!
    杜浚目光落在玄陰數百人身上,稍作沉思,冷聲道:“玄陰讓我回去,其目的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爾等多半是想在不能*中原之時,將我交出去免災吧!”
    鬼蕩、刺白兩脈散主對視一眼,皆是苦笑,那鬼蕩散主更是澀聲道:“杜浚,你是個聰明人!”
    杜浚面色陰沉,回身一掃獸宗千余弟子,驀然說道:“我欲回玄陰,爾等可願相隨?”
    千余獸宗弟子好不遲疑,立刻齊聲道:“我等緊隨掌門!”
    杜浚望著千余獸宗弟子,點點頭,回身望著玄陰數百人,面色陰沉,許久,他道:“我回玄陰,只為宮清!”
    ※※※
    玄陰此刻,一片慘烈之色,地面上,血流成河,橫屍遍野,此刻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吼叫著,慘呼著,也要搏殺之人同歸於盡!
    此時此刻,鬼谷三千白袍依舊不聞不動,雖然同門身死,讓他們握緊雙拳,怒目而視,卻依舊沒有一個擅自動!
    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一臉眉頭緊蹙,面色不善,許久,他低喃一聲:“想來,杜浚不會回來了!”
    驀然,他神念轟隆散佈,化為一個巨大的聲音:“玄陰三千白袍……殺!”
    鬼穀中,三千白袍一怔,心中莫不是哀歎一聲,有人叫道:“首席想必是不會來了……”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失望,也不再耽擱,當即加入了廝殺之中!
    龍琴是鬼谷十一代弟子,昔日在天霞山腳下,與杜浚有過一面之緣,此刻卻也是化意小境的修為了,她白色的衣衫上,不多時便沾染了斑斑血跡,咬著貝齒,默不作聲的廝殺著!


忽而,一聲慘呼傳來,引的龍琴看去,卻是一個名玄陰弟子被幾名中原練氣士從半空轟下,那玄陰弟子正是她的師尊!

    她慘呼一聲,急急掐出幾個法術,將與其纏鬥的中原修士逼退,縱身接住了她的師尊,只是此刻,重傷之下,她師尊已然出氣多,命不久矣!
    龍琴,望著圍困而來的幾個中原練氣士,忽而悲憤而笑,厲聲道:“若是,若是我家首席在此,豈容爾等張狂!”
    一句話,讓重傷的龍琴師尊慘白的臉上有光湛湛,他驀然一把推開龍琴,望著襲來的幾個中原練氣士,口中咆哮:“當年我乃是三千白袍之一,縱然一死,也不能墜了我首席的顏面!”
    話語中,他的身軀忽而急速膨脹,眨眼間便轟然自爆而去!
    “師尊!”龍琴慘呼一聲,祭出當年杜浚給她的法寶,拼命而上,心中卻狂呼一聲:“首席,首席,你在哪裡?”
    遠處,一名白袍拼死搏殺,忽而面色一變,一柄長劍由他後背,貫穿了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卻忽而大笑,握著劍身,用力一拉,‘呼哧’一聲,生生將長劍倒著拔出了身軀,長血灑下!
    這玄陰弟子卻狂笑不已,咆哮一聲:“若我首席在此,豈容爾等宵小猖獗?”
    他驀然而動,沖向偷襲他的中原修士,不顧法寶打在身上,一把將那中原弟子抱住,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在了那中原弟子臉上,口中卻大聲狂呼:“白袍之威,不容褻瀆,我絕不可為白袍抹黑!”
    話語中,他的身軀急速漲大,轟然一聲,連同那中原弟子,一同炸碎了!
    不遠處,又是一名玄陰弟子身死,臨死之前,他傲然而立,奮力狂呼:“我家首席若來,爾等如狗!”說罷,自爆而亡。
    半空中,再有一名白袍重傷,卻狂笑不已,口中大呼:“多年前,我便是白袍之一,現今亦是……首席,你在哪裡?可曾見到你這三千白袍一一死去?”
    話畢爆體而去!
    一時間,半空中,自爆之聲不絕於耳,玄陰弟子驀然齊聲喝道:“若我家首席在此,豈容爾等猖獗?”
    聲勢震天,卻讓一干中原弟子惑然,旋即恥笑不已!
    “你家首席恐怕是怕了,才逃出了玄陰,此刻縱然是來了,也是白來!”
    萬人搏殺,聲勢浩大,玄陰之上好似下起了血雨一般,一具具屍體不時落下。
    在那天霞山腳下,橫豎著眾多的屍體,猶自有十數人對此,只是那桃花卻依舊妖豔!
    桃花下,宮清半臥在地上,衣衫破爛,口角猶自掛著血跡,頭髮蓬鬆,身體憔悴而疲倦,在其身前,便是那杜浚的徒兒——歐平!
    在兩人前方,是十數中原練氣士,皆是渾身的血色,忽而狂吼一聲,同時撲向歐平!
    歐平心中苦笑一聲,他已經疲倦了,這些中原練氣士好似殺不盡一般,殺了一波,卻又來一波,他望了一眼身後的桃花,鋼牙一挫,暗道:“桃花絕不能倒,桃花倒了,玄陰士氣必然暴跌!”
    他苦笑的看了宮清一眼,縱身而上,神念轟隆之下,將幾個練氣士甩飛出去,果然,幾個練氣士一死,不多時便又有一波中原弟子飛撲而來!
    而,半空中那宮殿之前,董宏忽而注意到天霞山山腳下,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對狂僧道:“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說罷,架起法寶,幾息之間,便來到了歐平百丈之內,抬手一揮,便將那歐平甩飛了出去,續而闊步向那桃花而起!
    桃花下,宮清掙扎站起,看了一眼甩落在遠處的歐平,她淒美一笑:“你,逃命去吧!”
    歐平掙扎而起,默不作聲,望著化神期的董宏,面露一絲怯色,卻依舊默默的來到了桃花下,站在了宮清身側!
    董宏望著桃花下倔強的兩人,忽而一笑,道:“不過一棵桃花!”
    (小冷感冒了,37.8°,寫完這章,腦子暈暈乎乎的,有一種成仙的感覺……現在,我算是知道了,這修仙真tama不是人幹的事!!)
第二十三章 來遲一步
    玄陰上空,那宮殿百丈內,中原假丹女修俯視下方慘烈的搏殺,身後鬱香等五個化神修士絲毫未動,便是他們身後的那眾多鞏基修士,此刻也留下了大半的人,少半的鞏基修士不時游走在戰場中,幫助一下其門下的練氣士!
    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面色慘澹,忽而悲聲道:“我玄陰七代一下弟子完了!”
    話音剛落,忽有一群人快步而來,進入了神殿中,玄陰掌門抬眼一掃,卻是鬼蕩、刺白兩脈的散主與眾多的散客!
    “怎麼樣了?”玄陰掌門立刻起身,迎了過去,口中急道:“他、肯回來麼?”
    ※※※
    此時玄陰末三代中的幾個鞏基修士已然多數損落,而中原之人在幾十個鞏基修士的帶領之下,穩占上風!
    半空中,轟然一聲,急道法術打來,龍琴手中的陽品法寶砰然炸碎,其人也被轟出去百丈,在虛空,掙扎著穩住身形,頭髮蓬散,口角滴滴血跡,望著奔息而來的幾個中原修士,她口中苦澀,深吸一口氣,驀然大叫一聲:“首席,你可見你門下的弟子一一死去?”
    話語中,她的身軀開始急速的漲大。wWW
    那幾個中原修士見狀停滯遁勢,冷哼一聲,道:“首席?恐怕你的即便是來了,也是妄自送命!”
    此話剛落,黑夜中忽而爆發出一蓬璀璨的紫光,紫光化為一個百丈的腳印,轟鳴破空而來,瞬間印在了那幾個中原修士的身上!
    在這腳印之下,縱然他們忙不迭的祭出法寶,縱然他們法術急念,卻也不能抵擋一息,便被轟然踹出了千丈,砰然化為一蓬血雨灑下!
    遠處,黑雲中,一個男子乘風而來,腳踏一個山嶽般的骷髏,猙獰可怖,黑雲滾滾,男子卻面色平淡,雙眸中不時有殺機閃過!
    杜浚!
    龍琴的身體此刻已然膨脹到了極點,卻就在她要爆開的時候,但覺一股浩大的生機湧入身體,少頃竟生生將她的自爆按了下去,讓她恢復了常態,便是身上的大小損傷也是復原如初!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黑夜中,那長髮亂舞的男子,那個玄陰一別,便讓她魂牽夢繞的男子,這一刻,不知為何,她的雙眸中濕潤了,心中的無盡委屈,在看到這男子的那一刻,仿若是找到了宣洩口!
    “首席……”
    她哽咽,淒淒一笑,忽而泣聲又笑的放聲大叫:“首席來了,我玄陰首席來了!”
    “首席來了?”
    廝殺中的玄陰弟子莫不是一愣,便是那法術打在身上,也好似沒有感覺一般,他們只是循聲望去,便見到那淩空而立的男子,那個煞氣蒸騰的男子駕風而來!
    “是首席!”
    “首席來了……”有人哭泣了!
    這一刻,所有的玄陰弟子都停下了攻勢,便是那中原修士突見這異變,也是紛自按下的攻勢!
    杜浚淩上玄陰上空,一掃下方的萬人戰場,忽而淡然說道:“怒我者,殺!犯我者,殺!辱我者,殺!”
    一頓,他望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喝道:“楊我玄陰之威!”
    “楊我玄陰之威!”
    僅存的數千玄陰弟子齊聲咆哮,這一刻他們變了,若說先前他們是在掙扎,那麼此刻,他們便是在進攻,如狼似虎一般的進攻,信手掂出、莫不是拼命的招式!
    那半空中男子來了,便是不出手,也仿若能給玄陰之人平添滔天的戰力!
    此刻,杜浚再也沒有隱藏修為,化神後期的氣磅礴宣洩,宛如山嶽一般厚重!
    杜浚靜默半晌,但見萬人之中,那幾個中原鞏基修士格外刺眼,當即縱身而去,抬手之間,一個鞏基修士便喪命在他的手中!
    畫地為牢之下,幾個閃身之下,十數個中原鞏基修士然喪命!
    卻也在此刻,剩餘的幾個鞏基修士合力將杜浚圍困在其中,杜浚波瀾不驚,也不下狠手,只是將這幾個鞏基修士拖延住。
    便在此刻,忽見鬼蕩首席奔殺而來,神情悲壯,遠遠的被一群中原練氣士圍困,不能在向前半步,她望著杜浚,忽而悲聲道:“天霞山腳下,宮清!”


杜浚一怔,心中波瀾頓起,本以為有了鬼蕩首席的看護,宮清可無恙,但他卻忽視了那桃花,忽視了宮清偏執的性子!

    他怒吼一聲,神念轟隆而出,將周身的幾個鞏基修士砰然甩落出去,他望著高空之上,那萬丈金光的宮殿,悲聲怒吼:“若、宮清有絲毫的損傷,來日我比顛覆中原!”
    言罷,他虛空連連踏動,向那天霞山而去。
    只是途中,多有那中原練氣士的阻撓,雖然他抬手之間,便可有十數練氣士身死,但這些練氣士好似殺不絕一般。
    杜浚望著圍堵在面前遠處的中原練氣士,暴喝一聲,便要祭出隱殺,卻在此刻,眼前白影閃過,卻是數百白袍齊齊而來!
    “首席且去,此地交給我們!”
    白袍中,不知誰說了這一句,數百白袍爆吼一聲,宛如猛虎一般撲向了數百中原修士!
    杜浚再行,一路腥風血雨,萬丈之內,那天霞山已然遙遙在目,但見歐平一身是血,此時便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而在他的身後,那桃花下,宮清半跪在地上!
    在兩人之前,是一個化神期的中原修士,此刻一臉的戲弄之色,仿佛不急殺戮,只是在戲耍一般!
    杜浚雙眼爆瞪,急身而去。
    而此刻,那宮殿百丈之內,鬱香在看到杜浚那一刻,便愣住了,心中一震,暗道:“他沒死……百年沒見,他居然也達到了化神中期!”
    遠處,那狂僧也是雙眼一亮,喃語一聲:“他果真沒死!”說罷,拔身而去,口中喝道:“天青師姐,我且去會會杜浚!”
    那假丹修為的中原女子、雙眼一凝,道:“那便是杜浚麼?”
    “是!”茹青立刻說道:“他不但入了魔宗,此刻竟然還成了魔宗的首席,不可留!”
    天青點點頭,忽而道:“你和鬱香二人也去吧!”
    茹青暗喜,當即拉著鬱香駕著法寶而去。
    下方,杜浚雙目赤紅,身體在虛空中連連閃現,幾步之下,便臨近天霞山千丈!
    董宏此刻也是注意到了杜浚,一怔,旋即面色變化了一下,卻冷笑一聲:“雖然沒事,也只是化神後期……”
    他抬眼一看,但見幾條人影從那宮殿之上疾奔而來,當即穩下心神,雙眸一轉,忽而對著歐平拍出一掌,一掌之下,歐平跌出千丈,生死不知!
    下一章,董宏轟然拍向了宮清!
    “爾敢!”杜浚長髮激蕩,雙目赤紅,青筋更是暴起,神情猙獰,遙遙暴喝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那狂僧忽來,也不說話,雙手掐出法決,砰然之中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大大‘卍’字,其上佛光湛湛,百丈的卍字在他的一聲輕喝之中襲向杜浚!
    昔日裡,那石室中杜浚毀他道心,百年之後,再見杜浚,若不印證一番,恐怕心中陰影難去!
    杜浚情急之下,神態癲狂,望了一眼那天霞山下,但見那董宏一掌之力已然臨近宮清,想宮清不過是練氣士,此兒這一掌稍有觸及,恐怕都會魂飛魄散!
    此刻,鬼老忽而凝現,二話不說,遁向那天霞山下。
    而那董宏先前見杜浚的神態,便知道杜浚與宮清之間,必有某種情愫,之前見杜浚乃是化神後期,又逼得緊,不得已之下,便想斬殺了宮清!
    眼下,一見杜浚被狂僧糾纏,登時怪笑一聲,拍出的手掌一縮,化為一股大力,將宮清拉到了他的面前,暗道:“留著這女子,恐怕日後有奇效!”
    一念到此,不再遲疑,攜著宮清便往那宮殿而去,臨走之時卻還不忘要遙空一掌拍在天霞山上,轟隆一聲,落石滾滾,塵土漫天。
    宮清但見那巨石滾下,桃花不保,登時哀嚎一聲,卻不想一條人形斜斜沖來,擋在了那桃花之前,奮力止住了落下的群石,自身卻也精元耗盡!
    是鬼蕩首席,她臨死之前,望了杜浚一眼,露出一個慘笑,無聲的說道:“幸不辱命!”說罷,頭一歪,就是命斷桃花前!
    這一切莫不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杜浚一聲咆哮還未完,那歷歷慘狀入目,不禁讓他肝膽欲裂,沉吼一聲,祭出陣道大旗,也不祭出鬼將,將這麼抬槍砸向襲來的卍字佛號!
    長槍轟然砸在卍字元號上,僅滯了一息,那卍字元號便砰然閃開,長槍去勢不減,一舉將狂僧砸飛了出去!
    同時,騰空而去的董宏忽而身軀一震,張口噴出一股鮮血,驚駭的望了一眼身後的虛空,只是若非鬼老原因,他又怎會看見鬼老!
    此刻,鬱香二人已然臨近他,他雙眸一轉,驀然將懷中的宮清拋向鬱香,同時口中故作驚慌的喝道:“師妹小心!”
    與此同時,他雖然看不到虛空中的鬼老,卻也知道身後有異,當即神念轟隆向後綿延而去。
    鬼老不屑冷笑,探爪一拍,董宏的神念便砰然崩潰,董宏更是狂吐鮮血,不敢在遲疑,向宮殿而去!
    只是僅僅鬼老這一瞬間的耽擱,卻造成了讓杜浚悔恨終生的局面,也造成了來日杜浚狂傲不羈的性格!
    這時,杜浚剛剛將狂僧砸飛出去,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副讓他仿若剜心一般的景致!
    但見在那虛空中,宮清無奈的甩飛向鬱香,而鬱香並不明白其中的曲折……
    (明天爆發,只是除了上個星期拖欠的一章,到現在,這個星期都沒有一樣可以爆發的,紅票還差幾十張才夠三百,收藏也還差點,打賞還差700縱橫幣,道友們,明天爆多少,就看你們的了!!
    另:估計一切爆發在明天下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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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輪戰
    (第一更!!今天爆發!!)
    鬱香被茹青從宮殿之上拉遁下來,一雙眸子便沒有離開過杜浚的身上,忽而但覺一人襲來,而後又聽董宏驚叫一聲,登時心中一慌,也沒看清襲來的是什麼人,腳下的魂品法寶,便呼嘯而去。WWw!
    ‘嘭’的一聲巨響,宮清受擊之下,口中鮮血長灑,從渡空滴落,她望著奔息而來的杜浚,露出了一個淒美的笑容。
    杜浚一個閃身,將宮清接在了懷中,卻見她氣若遊絲,面如銀箔,悲憤之下,淚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滴落在了宮清的面上!
    “你說過……會,會把讓我風光嫁入杜家……”宮清艱難的抬手,為男子抹去臉上的淚水,慘笑道:“可惜……可惜……可惜,我恐怕見不到桃花成林的那一天了。”
    說罷,撫摸在男子臉上的手中驀然垂搭下,這女子頭一偏,就這麼走了!
    “不!”
    杜浚周身轟然間一股如浪似瀾的悲憤之氣宣洩而出,傾盆間,宛如天破、浩水降下一半,轟然砸在了玄陰之上,在氣機之下,所有的人莫不是停滯了攻勢,驚詫的望著半空的那個男子!
    半空中,鬱香也愣住了,遲疑著,她看了一眼已然來到身側的董宏,眼神莫名,卻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那董宏無辜的回望一眼,雙眸深處卻隱晦的閃過一絲得意。兩人此舉,登時引的那茹青不快。
    遠處,杜浚抱著宮清,面色失神,喃喃道:“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便是與天爭命,我也要把你爭回來!”
    他一張口,口中白芒閃過,在看宮清,卻已然被他封入了艮卦之中!
    “董宏!”杜浚望著遠處的董宏,雙眸中殺機濃郁,忽而一步而去!
    董宏面色一變,叫道:“他就一個人,對這邪魔也沒有什麼道義可說,我們一塊上!”
    說話間,他頭頂之上青光一閃,卻是一個巨大的山石,扭曲幾下,化為一個百丈石人,咆哮著襲向杜浚!
    那董宏也不去看結果,張口一塊晶石,元氣一催,手中的一塊晶石忽而恍惚了一下,下一眼竟化為漫天的石塊,宛如雨點一般,襲向杜浚!
    那巨人襲來,杜浚絲毫不懼,提槍而上,一槍之下,那石人轟然崩潰,旋即望見那漫天而來的碎石,冷哼一聲,手中的陣道大旗無限漲大,迎上去,一兜,將無盡的碎石裹在了其中!
    “中原五行宗,五行靈粹不過如此,卻是如何與道家符寶、佛宗蓮花印共稱三絕?”杜浚破了董宏神通之後,長髮亂舞,冷然暴喝一聲,提前而來,帶著滔天的煞氣殺向董宏!
    董宏神通被毀,五行靈粹更是不堪,身體一震,面色煞白,卻只是癡癡的望著杜浚,道:“你和我一般,不過是化神期,為何……為何……?”
    不但是他,便是鬱香與茹青、還有那狂僧也是愣住了,杜浚如此乾脆利索的將董宏的攻勢破解,卻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高空中,那天青女修也是目光一凝,淡然對身後的幾個化神期的修士道:“你們也去!”
    這三人應聲,速度極快的擋在了杜浚面前,紛自祭出神通,卻見乃是一浩水神通;一陽火神通;一雷霆神通。
    三道神通轟然之下,化為一蓬浩水拍向杜浚,其後緊隨一團宛如驕陽一般的火團,最後便是那百丈蔓延的雷霆閃電了!
    杜浚神色瘋狂,仰天大笑,也不閃躲,抬手一掌,先是將那浩水拍散,旋即橫搶一掃,砰然一聲,將那一團火焰打的崩析,最後竟然對著那襲來的雷霆張口一吸!
    一吸之下,白芒一閃,卻是被他吸入了腹中!
    逆修,同境無可匹敵!
    杜浚將那雷霆吸入口中之後,猛然又張口吐了出來,百丈雷霆‘劈啪’作響,破空襲向那董宏!
    董宏此刻神通被毀,伸手重傷,端是無力閃躲,而那三個增援而來的化神修士神通被破之下,也是身軀一震,再想施救已然來不及了!
    “宮清,看我取了這狗人的性命,為你報仇!”杜浚狂吼一聲,滿頭長髮飄蕩,縱身緊隨在那雷霆之後。
    卻在此刻,鬱香遲疑之下,那茹青驀然驚呼一聲,見到董宏性命堪憂,驚慌之上,竟然不及祭出神通,撲身擋在了董宏的身前!
    百丈雷霆重重的擊打在了茹青背上,讓她身軀一顫,張口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她抬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董巨集,在董巨集的雙眸之中,出了驚慌之外,毫無感激!
    茹青歎息一聲,卻在此刻,雷霆之後,杜浚提槍殺機滔天而來,雙目赤紅,面色瘋狂,一槍便刺向茹青!
    董宏驚呼一聲,轉身便逃。倒是那狂神見此,沉喝一聲,神通之下,他天地靈上佛光湛湛,忽而一隻佛手從金光中探出,一把便抓住了杜浚長槍!
    杜浚冷哼一聲,長槍一轉,掙脫了那佛手,便要去追襲董宏,定眼一看,卻見鬱香不知道何時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停手吧!”鬱香遲疑半晌,輕聲說道。
    杜浚面色陰沉,忽而譏諷而笑:“你中原殺我魔宗,便是理所當然,我要報仇,你卻勸我停手,我問你,宮清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便愣住了,楞了許久,面色展開了一個悲慘的笑意,忽而放聲道:“我忘了,宮清便是死在你的手中!”
    郁香聞言身體一顫,張口欲說,卻是半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或許,在你這些中原人的眼中,一個區區的魔宗女修不值一提!”杜浚狂吼一聲,踏著殺將,手持陣道大旗,聲勢浩大,向鬱香而去!
    而此刻,狂僧與後來增援的山歌化神修士已然緩過神來,紛自來到了鬱香的身旁!
    狂僧暴喝一聲,天靈之上的金光越發的濃郁,漸漸的一台蓮花凝現而出。剩餘的三個化神修士也是紛自輕喝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個物件,卻是偽神通!
    少頃,杜浚臨近,狂僧輕喝一聲,其頭頂之上的蓮花台驀然金光暴漲,其上緩緩凝聚出一個佛陀石像,在佛光中徐徐升起,一折,狠狠地撞向了杜浚!
    “施主小心了,我這神通正是蓮花仙台,有被我融入了蓮花印祭煉!”狂僧心中磊落,此刻也不忘提醒一聲!
    杜浚狂笑一聲,張口便將他那九煞蓮花印給吐了出來,其上的佛光浩大,一時間將狂僧的蓮花壓制,而在這金光之中,睚眥幻化而出,咆哮一聲,跳下蓮台,來到了杜浚的身旁!
    “這……”
    所有中原之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著半空那九煞蓮花印,困惑之下,卻有著無比的震撼。
    便是那假丹期的天青也是一怔,呐呐:“好剛勁的蓮花印!”
    下方,杜浚一人,睚眥相隨,力戰中原化神修士四人,不見絲毫下風,反而越戰越勇,往往抬手投足之間,幾個化神修士都是身軀巨震!
    半晌之後,狂僧四人已然不支,而鬱香抱著茹青遙遙躲在遠處,神態遲疑,猶豫半晌,也沒狠下心對杜浚出手!
    而此刻的玄陰弟子莫不是一臉的驕傲,望著亂戰四個化神修士的杜浚,神情自傲,便是那疲倦的胸膛都挺直了!
    反觀那中原的一幹練氣士莫不是一臉的羞愧,更多的卻是震撼,心中呐呐:“這魔宗竟有這等的人物!力戰同階四人,遊刃有餘?”
    董宏不敢回頭,一路向假丹修為的天青而去,逃到天青的身側,或可有一線生機!
    就在他距離那天青還有三千丈之時,突聞杜浚暴喝一聲,但聞轟隆一聲,其中夾帶這四聲慘呼,董宏心神一顫,回頭一看,果然,殺機滔天的杜浚,已然追襲而來!
    此刻他簡直快要悔青了腸子,原本以為杜浚是個軟柿子,捏捏罷了,還能在鬱香面前一逞威風,又能報昔日石室中躲金丹之仇……誰知道,這一手下去,柿子沒捏爛,卻扎手了!
    看著杜浚那一臉的瘋狂,更是讓他驚慌失措,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先前呆在宮殿前,天塌地陷對他也無妨,此刻卻偏偏招惹了這煞星!
    情急之下,他一望那天青女修,叫道:“師姐救命!”
    天青蹙眉,對著身後的百余鞏基修士,冷然:“爾等去阻他!”
    百余鞏基修士默不作聲,紛自駕著法寶,遙遙擋在了杜浚的面前。
    那董宏一見,登時大喜,竟然緩下遁勢,叫道:“杜浚,縱然你是假丹期的修為,在這百余鞏基修士,眾多化神修士圍攻之下,恐怕也難以脫身,況且你不過是化神後期而已!”
    遠處,鬱香一臉憂愁,望著杜浚,暗道:“他不過是化神後期,此刻百余名鞏基修士之下,恐怕難以脫身了,況且還有狂僧等人在後追趕!”
    此刻,便是一干玄陰弟子也是一臉的擔憂,杜浚先前已然輪戰中原四名化神修士,此刻又添這百余名鞏基修士,卻如何是好?
    杜浚去勢不停,聞言狂笑一聲,喝道:“三百獸人!”
    說話間,他口中白芒一閃,恍然之間,足足三百鞏基修士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待他吩咐,便轟然撲向了中原百余名鞏基修士!
    (發燒還沒好,暈暈乎乎的,寫完這一章,我頓然有了成仙般的飄飄欲然之感……)
第二十五章 戰假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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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三百個鞏基修士,這股勢力足以改變玄陰戰場的格局!
    這三百獸人獸毛一出,登時又引得眾人一陣倒吸涼氣,皆是驚駭的望著這三百獸人。wwW,
    那董宏更是身體一震,臉上好似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似的,只是此刻也顧不得窘迫了,拼命向天青而去!
    杜浚不顧三百獸人的廝殺,直奔董宏而去,遠遠的、手中的陣道大旗破空而去,轟然撞向董宏,這一下若是撞實在,董宏性命不保!
    遠處,那天青忽而冷哼一聲,先前她還自持身份,不願出手,此刻卻也不能讓這五行宗派來歷練的弟子死在她的面前。
    她纖手一抬,轟隆一聲,一股浩大的元氣遽然爆發而出,將陣道大旗擋了回去。
    杜浚接過陣道大旗,面色陰沉至極,看了一眼已然逃到了天青身後的董宏,他片言不發,隱殺一式徐徐拍出!
    在這一瞬間,天地好似暗了一下,幾萬人但覺心中一悶,旋即殺機湧上心頭,破出天靈,不知去向!
    這無窮無盡的殺機,此刻宛如百川匯海一般,凝聚在了杜浚的手掌中,隨著杜浚樹掌一拍,無盡的殺機轟隆傾瀉而出,咆哮著蜂湧向天青!
    此一刻,天青一愣,但覺她此刻面對的好似不是杜浚一人,而是數萬人一般,那數萬人的殺機匯成一股,宛如海洋一般,澎湃而來!
    也來不及她襲向,那滔天而來的殺機已然臨近!但見她探手一番,手中卻是多了一個拂塵,虛空一甩,拂塵千萬白絲飄飛而出,化為無數白色流光,宛如織網一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屏障!
    這屏障方才凝現,隱殺第一重殺浪轟然拍在了千萬白絲之上,轟鳴聲轟,白色的屏障連連震動,並未崩散。
    便在此刻,那第二重殺機轟然拍在了第一重之上,緊接著,第三重砰然而來,倒卷虛空百丈,轟然拍下,砸在了第二重之上!
    一時間轟隆之聲不絕於耳,但見一道道的殺機浪潮轟然襲去,直待第八道殺機轟然而來之時,數道殺機疊加之下,那白色的屏障再難支撐,‘撲哧’先是撕裂了一個小口子,旋即龜裂遍佈,砰然化為漫天的白絲,重新歸為拂塵之上!
    那一重重殺機沒有阻擋,登時轟隆襲向天青,滂沱的氣勢,不禁讓天青色變,旋即拂塵一甩,其頭頂之上有黃色光芒浮現。
    她卻急忙從懷中抓出一把黃豆,對著撲來的殺機拋去。
    天際中,數百的黃豆散佈,天青頭頂之上的黃光分出數百道,一一沒入黃豆中,接著黃豆黃光暴漲,少頃竟然化為一個個士兵摸樣的人!
    “撒豆成兵!”杜浚雙眼一眯,望去,卻見他隱殺一式殺機澎湃,只是那天青一把一把的撒著黃豆,這些兵衛雖然在殺機浪頭之中、頃刻便消弭而去,卻也在時刻消耗著隱殺的殺機!
    況且,隱殺十重浪,已然去了八重,此刻第九重也是漸漸羸弱了下來!
    杜浚冷哼一聲,陣道大旗在手,虛空橫掃‘劈啪’作響,其上鬼將凝現而出,卻在此刻,狂僧攜著那三個化神期修士追了上來。
    這四人放才臨近杜浚百丈,便杜浚身上乳白色的元氣砰然爆發而出,形成了一成濃霧,將幾人蔓延在其中,讓人不能透視,少頃,便聽這霧中有慘呼傳來,依舊狂僧的驚呼之聲!
    少頃,白霧散去,原本的中原四人,此刻只剩下狂僧一人,猶自驚魂未定,面色慘白,癡癡的望著杜浚,竟然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是,不知何時,天際中,有白色的粉末飄灑。
    在杜浚的手中,赫然有著一具乾屍,當最後一股白色的生機被轉入杜浚的雙鼻中之後,他手中的乾屍砰然化為漫天的粉末!
    此一幕,讓所有的中原之人都嚇傻了,中原正統之下,他們誰又曾講過這般邪魔行徑?
    鬱香更是震驚的望著杜浚,口中喃喃:“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
    她懷中的茹青忽而冷笑一聲,道:“杜浚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邪魔,吞噬別人的生機,哼哼,若有機會,郁香師姐可別手軟!”
    鬱香臉頰抽動了一下,不語。
    遠處,杜浚收納了三個化神期修士的生機與元氣,卻並未祭入丹田,反而凝聚在了胸膛之上,此刻乍然吐出,滂湃的生機與元氣便被那鬼將興奮的張口吞噬而下!
    鬼將宛如長鯨吸水一般,將浩瀚的生機吸納之後,血盆大口中‘哢哢’作響,卻是生長出了二十六顆獠牙,眨眼間卻有脫飛而去,砰砰幾聲,碎裂開來,布下大陣!
    “一十六顆獠牙,可撼化神,此刻二十六顆……”杜浚暴喝一聲,虛空中,那虛幻人影的器靈憑空凝出,山嶽般的手中劃破長空,轟然點向那天青!
    此刻,隱殺一式已然被天青生生化解了九道,此刻第十重也將近消弭,卻見那虛空一根山嶽一般的手指轟然而來,聲勢浩大,不禁色變,拂塵一掃,將第十重殺機擊潰,正要抵擋那轟鳴而來的手指!
    卻在此刻,突聞杜浚暴喝一聲:“破!”
    天青面前,那原本消弭的十重殺機轟然而動,化為一重,令天地變色,地動山搖,轟隆之間,擊打在了措不及防的天青胸膛之上!
    這一下頗重,天青但覺胸膛之上,好似被山嶽撞到一般,忍不住便是一口長血灑下,面色微白,冷哼一聲,手中拂塵一掃,但見她頭頂之上的黃光一陣波動,少頃,竟凝現出一個符寶來!
    符寶乃道家一絕,先前杜浚得到的不過是一張末品的符寶,而此刻,這天青所施展的卻是一張造化符寶。符寶有七等,乃:陰符、陽符、鬥星、造化、紋金、化龍、金剛。
    造化以下,一主符在手,可幻化千萬子符,就宛如先前董宏的五行靈粹一般。而造化、及造化之上,卻各有神通,據說這造化符寶便有神鬼莫測之能!
    天青造化符寶一出,天際登時轟隆作響,頃刻間,眾人但覺眼前一亮,駭然望見,天際之上一道萬丈長雷轟然降下,竟然被天青手中的造化符寶吸納一空!
    待到那天際雷霆消弭之後,虛幻人影山嶽一般的手指已然臨近天青百丈,天青卻不慌不忙,符寶拋出,虛空而立,其上電閃不斷,‘劈啪’作響!
    下一刻,一道百丈雷霆轟隆破出符寶,迎向了那山嶽一般的手指!
    同時,天青將造化符寶喚回,冷哼一聲,周身狂風不止,少頃這陣陣狂風莫不是被她手中的造化符寶吸納,再看造化符寶之上,此刻卻清風陣陣,少頃,一團罡風呼嘯破出,迎向了那山嶽一般的手指!
    這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也就是彈指之間!
    杜浚冷笑一聲,忽而暴喝一聲,在這一刻,身在玄陰中的所有的人都覺得眼前一暗,抬頭看去,卻見在男子的背後,一條千丈木船轟隆降下!
    “去!”杜浚探手在天幕神船之上一拍,千丈的船體破空之聲轟隆作響,其上器靈更是凝現而出,狠狠的撞向了天青!


“我不信,這天都能逆,我不信,今天不能誅殺董宏……我不信!”

    杜浚咆哮一聲,抬掌,卻又是一式隱殺,只是隨著這一掌的拍出,他的身軀竟然在顫抖,面色也慘白了下來,好似身軀不堪重負一般。
    在鬼老的眼中,杜浚天靈之上,忽而有一股濃郁的逆天殺你蜂湧而出,衝撞之下,幾欲將那禁錮的天道灰光衝破!
    先前鬼老便一直在周全杜浚天靈之上的那灰光,唯恐有變,此刻更是焦急叫道:“快停下,你隱殺還未形成神通,接連施展之下,必然會影響你的道心!”
    鬼老雙眼死死盯著那幾欲崩析的灰光,急聲道:“你道心不穩,心中逆念徒生,那天劫……”
    “若是忍辱偷生,我要這道心何用?”杜浚驀然說道,怒吼一聲,一掌拍出,隱殺一式轟然而去。
    只是隨著他這一掌的拍出,在他的心中好似有個什麼所在轟然崩塌了一般,此一刻心如刀剜,他身軀連連顫抖,口中更是鮮血灑下!
    對於天幕神船和隱殺一式,天青端是不太在意,全神貫注的*那破空而來的巨大手指,她以造化神符禦風、禦雷、禦火……五行齊出之下,猶自不能抵擋那浩然一指!
    在這一指之下,她百年煉製的造化神符轟然炸破,手指餘威點來,也是將她轟出數百丈,方才穩住身形。


不待她喘息,那天幕神船已然轟隆而來,天青冷哼一聲,手中的拂塵脫手而去,千萬白絲宛如觸角一般,竟然將天幕神船來勢堪堪抵住了!

    這拂塵倒也是一件靈品法寶!
    天青又看了一眼轟鳴襲來的滂湃殺機,露出一絲不屑,一拍須彌袋,千萬黃豆飛沙而來,化為重重人影,呼嘯迎去,和殺機相互消耗!
    做完這一切,她看了面色慘白的杜浚一眼,忽而說道:“你不錯,是我所見過最強大的化神修士,假以時日,你必定可以印證大神通所在,只是此刻……”
    杜浚忽而狂笑,道:“我技不如人,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廢話?”


天青眉頭一蹙,探手一拍,大力凝現,砰然一聲,將杜浚從天空拍下,轟隆聲中砸在了天霞山山腳下。

    杜浚想要掙扎而起,卻奈何身上好似有數座山嶽壓著一般,難以動彈!
    假丹,對於化神來說,是一個不可逾越的溝壑!
    天青遙遙望著杜浚,忽而歎道:“對於你昔日之事,我也有耳聞,只是此事卻不能怪我道家……”
    杜浚掙扎著,一次次的,其身旁的鬼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道魂氣,將他扶起,杜浚站定之後,遙望天青,忽而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她敢!”鬼老驀然叫道:“我若不是忌憚那宮殿中的人,哪裡能讓你受這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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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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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宮殿之中,到底有何等的所在,杜浚心中隱隱有那麼一絲的明悟,他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宮殿,驀然放聲吼道:“中原,昔日中原之時,爾等害的我家破人亡,此刻卻又追襲到此,當真是要趕盡殺絕麼?”
    那天青一聽,這還了得,那宮殿之中的人物哼一聲,中原都得顫三顫,一見杜浚放肆,立刻冷哼一聲,探手向下虛按,轟隆一聲,但見塵土飛揚。wWw.
    而杜浚就好似被那看不見的手掌生生拍在了地上,在也難以動彈分毫,只是口中猶自怒然咆哮:“我若不死,來日必有爾等命喪之時!”
    此刻,這等變化之下,數萬人已然停息了搏殺,皆是三五成群暗自戒備的同時,忍不住向天霞山處張望,一見杜浚受難,那中原的練氣士登時面露暗喜,神色不屑,罵道:“不過是個有點機緣的化神期的修士,也敢在我天青師姑面前張狂!”
    “他剛來到此地之時,我便知道,他不敵天青師姑的一掌之力!”
    更有人叫道:“吆,那玄陰首席啊,堂堂的一門首席大弟子,為何此刻匍匐在地,不能站起啊?”
    而玄陰之人卻莫不是一臉的黯淡,士氣全無,連自家的首席都落到如此地步,他們又能如何呢?
    半空中,那董宏來到天青身側,忽而笑道:“師姐何須于他多言,若是師姐不願被這魔宗賊子髒了手,我願代勞!”
    說罷,也不待天青回應,縱身而下,來到了杜浚的身前百丈,望著被天青禁錮的杜浚,他莫名一笑,低聲道:“那石室中,金丹被你得了倒也罷了,你既然已經入了魔宗,為何還要與鬱香糾纏不清?”
    杜浚看都不看他一眼,好似面前便沒有這個人似的!
    這是不屑,**裸的藐視,登時讓董宏勃然大怒,神念轟鳴之下,神通祭出,卻是一道五行奔雷,嗡鳴作響之間,哢嚓一聲,便轟向了杜浚!
    杜浚大笑,生死之間,依舊坦然,生不可棄,死不可懼!(小冷忽然想到了這句,活著就好好活著吧,真到了活不成的時候,也別害怕,坦然點吧!也就是珍惜一切現在擁有的吧。)
    那雷霆來的甚是緩慢,董宏趁此空當,凝目望著杜浚,好似想從杜浚的臉上找到一絲的懼怕,只是他失望了,遠處,男子大吼一聲,不顧身軀在禁錮之下龜裂層層,滿身是血的站了起來!
    杜浚渾身上下,滿是鮮血,面色疲倦,只是在那雙眸之中,那昔日的驕傲未曾減少半分!
    那脊背依舊的挺直!


董宏冷哼一聲,那雷霆轟鳴之間,速度暴增。

    “我一生坦蕩,自問沒有做個小人之舉,所做之事,敢作敢當!”
    杜浚仰天,望著那宮殿,咆哮道:“我雖殺戮甚重,卻沒有濫殺無辜,而你等,而中原,昔日我可有半分的忤逆?”
    恍然間,宮殿之中仿若傳出了一聲淡淡的歎息。
    此刻,那雷霆已然臨近杜浚百丈!
    杜浚絲毫不懼,長髮亂舞,神色猙獰,指天狂吼:“這便是爾等的道麼?這便是天的道麼?若當真是如此,我便要逆了爾等的道,一劍捅破這蒼彎,毀了這天道!”
    這話一出,正邪兩道的修士莫不是一臉的駭然,癡癡的望了一眼天際,但見蒼彎無窮,氣勢浩然,頓感自身的渺小!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鬼老的擔憂,他擔憂並不是那道雷霆,一道神通,他還未放在眼中,況且杜浚有九煞蓮花印,和旁人元氣、生機分開不同,杜浚元氣中便有著濃郁的生機。
    也即是說,他的元氣便是生機,生機又可轉化成元氣。
    而眼下,只要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不滅,元氣迴圈之下,杜浚便不會死去!
    真正讓鬼老擔憂的是杜浚頭頂之上,那巴掌大小的天道灰光,此刻在杜浚道心不穩之下,搖搖欲墜,仿若一股清風便能將其吹滅!
    不知不覺,玄陰上空的天變了!
    鬼穀中,就在那雷霆轟然觸及在杜浚身上的時刻,十數道白影急縱而來,擋在了杜浚的身前,皆是大吼一聲,只是還未等他們祭出法寶、掐出法決,便已然被那雷霆轟的支離破碎了!
    “首席不可死!”
    這是那十數個玄陰白袍臨死之前留下的話語!
    旋即,有十數人白袍縱身而來,擋在了杜浚的身前,在雷霆之下,轟然死去。
    “對,首席不能死,若想殺首席,必須從我屍體之上踏過去!”
    玄陰弟子雜亂叫聲,一波又一波的擋在了杜浚面前,少頃的功夫,已然有數百人喪命在那雷霆之下,只是,隨著前方的人死去,後方卻有著更多的玄陰弟子湧來。
    他們個個面色決然悲壯,宛如飛蛾撲火一般,擋在了杜浚的面前——首席不死,我玄陰便有希望!
    一眾中原弟子愣住了,他們又何曾想過,在他們看來邪惡骯髒的魔宗之人竟也有如此一腔熱血,只是那根深蒂固的念頭,卻讓他們紛自轉過頭,口中卻依舊罵道:“這些魔宗之人都是傻子麼?”
    鬼穀中,那場景若是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難以體會其中的悲壯!
    一道蜿蜒的雷霆直奔杜浚,但這條原本早就應該打在杜浚身上的雷霆,卻被一個個玄陰弟子用自己的身軀生生個拖延了下來!
    對,他們只是一群練氣士,面對化神修士的神通宛如螻蟻一般渺小,他們更是知道,螻蟻尚且偷生。
    但,這世間,有些事情並非計算的,有些事情便是明知道山上有虎,也要上山喂虎!
    這便是男人的尊嚴,便是女子的偏執!
    望這一個個玄陰弟子面色決然的是在身前,只為了給他拖延一絲的生機,杜浚雙眸濕潤了,他不停的吼道:“你們走啊,你們走啊!”
    可,沒有一個人此刻聽話的離去,聞聽此言,那些玄陰弟子在身死之前,皆是望向杜浚,淒涼而真摯的露出一個笑臉,續而砰然死在那雷霆之下!
    董宏冷笑的望著面前的一切,細眼看,在其雙眸深處,竟然有著許些的快意,那血,那慘呼,那壓抑,莫不是因為他的存在,這一刻他好似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半空中,鬱香面色慘白,身軀顫抖,她望著這一切,不禁捫心自問:“他……他真的變成了邪魔了?傳說中的邪魔不是人人懼怕麼?為何這些魔宗弟子不顧生死,寧願拿數千人,換他一命?為何?”
    她面色迷惘而憔悴,悄然望了那頭頂之上的宮殿一眼,暗道:“便是師傅,便是中原的那些所在……能有這樣的人心麼?”
    茹青在其身側,望著下方大發淫威的董宏,雙眼冒光,興奮道:“看,郁香師姐,你看,董宏師哥多威風啊!”
    鬱香望去,但見那道雷霆已然臨近杜浚五十丈,雖然有著眾多的玄陰弟子不畏生死的撲上,可眼下,只需三息,恐怕杜浚依舊會命喪雷霆之下!
    遠處,龍琴默然不語,她只是流淚,只是咬牙駕著法寶,向杜浚而去,在她想來,她縱然不能救下杜浚,也要死在杜浚之前,這便是女子的偏執!
    她臨近天霞山,只見人頭湧動,多少玄陰弟子不畏生死的向裡笨去,其間有認出龍琴的,知曉她乃是鬼谷末代弟子中的翹楚,便刻意的將她向外推去。
    不但是龍琴,更有許多靈根好些的、有潛力的弟子被一些老一輩的弟子刻意的推出去!
    龍琴心中明白,這是老一輩的玄陰弟子再為玄陰留下希望!
    她依舊向裡遁去,終於來到那雷霆之前,悲戚的望了杜浚一眼,心中苦澀:“這麼多的人,他哪裡能注意到我?多年不見,他怕是早就不記得我了!”
    一念到此,雙眸一閉,按下法寶,便向那雷霆落下,只是在堪堪觸及到那雷霆之時,身軀好似被人猛的撞了一下!
    龍琴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幾個玄陰老一輩的被雷霆吞噬之時的笑容,此刻,又是幾個老一輩弟子擋在她的身前,其中幾個更是想將她甩出去,只是眨眼之間,但聞雷霆轟鳴一聲,速度極快,將幾個老一輩的玄陰弟子吞噬。
    同時,可聞董宏譏諷話語:“這場戲也該結束了……呵呵,我好感動……”
    望著充滿了視線的雷霆,龍琴閉上了雙眼,心中暗道:“能像宮清師姑一般,為他而死,此生倒也無憾了!”
    一個念頭剛剛轉完,忽覺身後有異,來不及轉身查看,那雷霆已然轟鳴而來,臨身之時,龍琴恍然間好似看到了一隻血手從她的背後探出,下一刻,轟鳴一聲,定眼再看,那氣勢滂沱的雷霆已然消失在了那一掌之力之下,旋即她便看到了董宏驚駭的表情!
    杜浚!
    龍琴轉身,杜浚那張血糊糊的面容映入眼簾,頓然讓她喜極而泣!
    杜浚面色冷峻,周身之上生機盎然,殺機蒸騰,堪比全盛之時,只是在其一旁,鬼老卻駭然的望著他的天靈,但見那一團天道灰光,已然消弭一空!
    這也即是說,自今日起,杜浚跳出天道,以己為道,不再受這天地束縛,甚至可于天道同輝!
    簡而言之,此刻,若是天道老死,那麼便是元嬰一十二重天的修士,也會隨之死亡,但是杜浚不會,任他天塌地陷,天道滄桑,杜浚也固若磐石!
    當然,擺脫了天道的掌控,天必震怒,這天道就宛如牧羊人,而天下眾生便是羊,而此刻的杜浚,便是一條狼,在這天道之中,宛如一根刺。
    天道必滅!
    這便是逆修!
    此刻擺脫了天道灰光的壓抑,杜浚身上忽而氣勢暴增,那一層層宛如天威的氣勢轟然掃蕩而出,轟然間卷起驚駭若死的董宏,甩出千丈!
    “今日,便是十大洞天全來,我也要誅殺了你!”
    杜浚雙眼赤紅,神色瘋狂,望著那跌飛而去的董宏,咆哮一聲,一步踏出,追襲而去!
    (寫完這將近一萬字之後,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找把垂頭,在頭上砸兩下,然後把頭摁到冷水裡,之後再大吐特吐一番……小冷發燒還沒好,渾身酸痛,到現在想想,都不知道這一萬字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很辛苦,小冷也很努力!!)
第二十七章 三九天劫
    這變故,登時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玄陰弟子一窒之後,頓然激動的不能自己!
    天空中,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一層層烏雲滾滾而來,讓原本昏暗的玄陰天空更加的漆黑!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莫不是集中在了那半空中如魔似狂的男子身上,但見杜浚喚來陣道大旗,長槍掛旗、握在手中,身後是千丈天幕神船轟鳴相隨,腳下踏著一個山嶽般的頭骨,漆黑,其上殺雲滾滾,向那甩飛出去的董宏殺去!
    隨著杜浚的遁形,那滔天的殺機轟鳴相隨,激蕩起他的三千長髮、飄蕩,周身之上,莫不是鮮血淋淋,好一副邪魔凶曆之態!
    這一副簡直將那董宏嚇傻了,被滔天而行的氣勢怒卷三千丈,猶自不能回過神來,癡癡的望著杜浚,口中喃喃:“他……他……他怎的能從天青師姐……師姐的神念之下逃脫?這怎麼可能,他不過是,不過是化神而已,天青師姐是假丹中期啊,這,這這……”
    其下,眾多嘲笑的中原修士莫不是一僵,那譏諷的笑意凝聚在了臉上,久久不能言語,這一刻,杜浚怒起,就好似甩手在他們的臉上抽了一巴掌,清脆!
    一眾玄陰弟子激動之下,甚至有人痛苦而出,少頃,他們望著那些中原修士,怒然而又驚喜的叫道:“看到沒有,這便是我們首席,便是假丹修士也不能讓他屈服!”
    這聲音起初只是幾個玄陰弟子零散的叫嚷,只是片刻,附和的玄陰弟子越發的多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十個、百個……數千人的同時呐喊,聲音中宣洩的莫不是方才的壓抑!
    “看到沒有,這便是我家首席,我家荒天魔尊杜浚!”
    數千人的叫喊響徹天地,久久不息!
    中原修士沉默了,他們面色恍然,好似沒有聽到玄陰弟子的喊聲一般,只是傻傻的望著騰空而去的杜浚,這一刻他們怎麼也想不通,杜浚到底是如何擺脫天青的神念的,一時間望著杜浚,如見妖魔!
    此刻,杜浚騰空兩千張,距離那甩飛而去的董宏也不過千丈之遙,他神色瘋狂,口中聲聲爆吼,陣道大旗在半空中迎風展開,劈啪作響!
    大旗一揮,旗幟漲大千萬丈,化作一片,向董宏鋪天蓋地而去。WWw
    幾乎就在同時,天際之上,但聞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聲響之中,一道十丈粗,千丈的怒雷蜿蜒而下,映襯的玄陰為之一亮!
    宛如白日!
    高空中,天青一直蹙眉,她心中對董宏素來不喜,此刻倒也沒有慌著出手,只是一見這怒雷,登時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這是……三九雷劫!”
    傳聞中,修士有三劫,一為:三九雷劫;二為:六九天劫;三為九九天劫!只是這九九天劫非大惡大邪之輩不出!
    普通修士渡劫,無非白、藍、黑、紫、紅、五種天劫,傳說中白雲萬年不出,最近的一次,是在佛祖渡劫之時,天道象徵性的劈下一道天雷,當時天空之上,白雲朵朵,不見絲毫的陰霾!
    而相傳,在邪尊渡劫之時,天降紅雲,怒雷陣陣,整整劈了邪尊三天三夜!
    一般的修士,只要不是作孽太多,便是魔宗修士,渡劫也多半是黑雲而來。
    原本,這修士渡劫,要放在凝嬰之時,方才有一次的天劫降下,而杜浚不同,他乃逆修,所以灰光一散,天道震怒,便降下這九九天劫!
    九九天劫共三次天劫,與尋常天劫不同的是,那五色天劫雖然凶曆,但也會給應劫之人留下一絲的生機,劫難之下,猶有喘息的時間。
    而這九九天劫凶曆異常,道道天雷絲毫不留半分的空當,而傳說第三次的九九天劫更是幾乎沒完沒了,只要應劫之人不死,這天劫便不滅!
    眼下,這第一道天雷劈下,眾人才注意到天空中已然遍佈厚重的烏雲,只是細眼看去,這烏雲中竟然還摻雜著絲絲血色!
    烏雲低垂,令人窒悶!
    一道天雷下,天際上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道道相隨,宛如密集的電蛇一般,錯布在天際,其雷頭所指,莫不是那神色瘋狂的男子!
    杜浚卻絲毫不顧身後追來的道道天雷,怒聲暴喝,那天幕神船轟然擋在了身後,而他卻一步破入虛空,身軀連連晃動,倏忽間,便臨近董宏十丈。
    陣道大旗呼嘯蔓延而去,遮天蔽日!
    “你不能殺我,你要應劫……”董宏驚慌大叫,望著杜浚,驚駭若死!
    杜浚冷然大笑:“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同往!”
    話語中,陣道大旗轟然蔓延到了董宏的頭頂之上,驚的董宏面色慘白,卻是沒有想到杜浚居然有如此的瘋狂,只覺得心中已驚,生死之下,也顧不得顏面了,嘶聲叫道:“杜浚師兄,你放過我,我錯了!”
    杜浚面色陰沉不語,他心中明白,在這三九天劫之下,他幾乎沒有一絲的生機,臨死之前,他只想為宮清報仇,為那死去的眾多玄陰弟子誅殺了這董宏!
    誰知,便在此刻,天青目光一閃,頓空而來,在那陣道大旗裹住董宏的前一刻,手中的拂塵一掃,登時讓陣道大旗緩了一下,續而一把拉住董宏,急身而退!
    杜浚見狀,怒吼一聲,陣道大旗收回,張口白芒一閃,一團暗火飄蕩而出,正是昔日在那天玄洞府中,鬼老的一絲冥火神通!
    這冥火雖然只剩一絲,卻也是金丹期的神通,此刻一現在虛空,其實浩大,破空向那天青而去。
    天青面色巨變,甩手將董宏拋到了一旁,神通祭出,探手灑出無盡的黃豆,撒豆成兵,數萬兵甲撲向那巴掌大小的幽冥之火!
    同時,天青手腕一震,拂塵散開,化作一面百丈白牆擋在了身前。
    遠處,忽而傳來一聲轟鳴之上,卻是那天幕神船在道道天雷之下,轟然崩潰,其器靈悲鳴一聲,消弭在了虛空中!
    三九天劫有九次天襲,這不過才是第一道而已。
    天際,轟隆之聲不覺而語,黑遠滾滾蔓延了千萬丈,漸漸的,在其上有密接的怒雷一閃,旋即隱入烏雲之中。


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凜然而驚,失聲道:“果然是三九天劫!”

    一語罷,他神念轟然而出,化作巨聲:“玄天弟子快回各自居所,三脈散主開啟護山大陣!”
    幾乎同一刻,在那宮殿之中有三個道人同時睜開了雙眼,其中一個道人蹙眉說道:“這……”
    第二個道人立刻說道:“錯不了,這便是那三九天劫了!”
    第三個道人聞言面色一變,神念蔓延而出,喝道:“凡我道家弟子全部歸回宮殿!”
    天際,此刻烏雲垂搭,好似抬手便可觸及,而在烏雲之中,不時有怒雷翻滾閃現,轟轟幾聲,仿若是在天際的盡頭、無數錯落密集的怒雷蜿蜒而下,層層向玄陰轟來!
    此刻一刻,天昏地暗,好似末日一般。
    好似天塌地陷之中,不管是中原修士,亦或是玄陰弟子莫不是一臉的驚駭,聞聽各家長輩之言,便轟然向各自的護命之地而去。
    只是眨眼間,雷光呼嘯而來,眾多來不及閃躲的練氣士在這道道驚雷之中,甚至來不及慘呼,便轟然化為飛灰!
    便是那鞏基修士,也不過抵擋一息!
    杜浚無視密集而來的眾多的驚雷,依舊朝那董宏而去,卻不想便在此刻,數道怒雷轟然而至,將他一舉從半空中砸下,砰然落在了地上!
    隨著杜浚的落地,虛空中的無盡驚雷忽而一斂,化為一道百丈粗的萬丈長雷,轟隆之中,撼天動地,其勢滂湃不能言語,轟隆之中,怒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天雷落地,大地震動,山嶽搖晃,好似天塌地陷一般,霎時間飛沙走石,眼不能視,耳不能聞。
    此刻,多半的中原、玄陰修士已然退回了各自的陣地中,玄陰大陣開啟,在三脈之上形成了一股薄薄的屏障,勉強支撐,也幸好天劫並非針對玄陰,不然這屏障頃刻間便會崩析。
    而那宮殿之上,不時何時,被一層紫色光暈所掩蓋,抵擋著偶爾散落在宮殿之上的怒雷。
    半空之中,卻還有一人,正是那天青,她費勁氣力將那冥火消弭而去,面色慘白之下,不禁噴出一口鮮血,望著杜浚落身之地,她暗道一聲:“此人若是不死,當為俊傑梟雄,可惜……”
    轉念中,她便想回到宮殿之中,卻不想正在此刻,數道天雷糾纏散落而來,望著這些巧合之間轟來的數道天雷,天青一窒,旋即面色煞白。
    她心中苦澀,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卻見宮殿之上紫光一閃,卻有一個道人浮現在宮殿之上,鶴髮童顏,面色紅潤,一副仙風道骨之態!
    在其身後,亦有三個道人靜立,卻正是先前宮殿中的那三個老道,此刻敬畏的望著前方的那道人。
    這鶴髮道人一出現,便望著那煌煌天威的烏雲,眉頭緊蹙,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遠處的天青頓時覺得大力湧來,身不由己的一動,再看之時,卻是來到了宮殿之中。
    天青雖然看不到那鶴髮老道,卻也恭敬的作揖道:“謝洞主!”
    此刻,天地寂靜,烏雲滾滾,仿若是在醞釀更為龐大的雷劫!
    鶴髮老道凝實著天際,口中輕聲道:“這九九天劫……這……怎會對一個修士?傳說中,這九九天劫只見兩次,第一次便是那域外天魔來襲,九九天劫降下,第二次便是數萬年前,那逆修……”
    他目光忽而一凝,失聲道:“難道杜浚竟然是逆修不成?”
    便在此刻,天際烏雲震動,無盡的驚雷湧現,轟鳴之中,萬道驚雷融成一道,山嶽一般,轟然而下,劈在了杜浚落身之地!
    此一刻,邪魔兩道之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透過那護山大陣,透過那宮殿外的紫光眺望男子渡劫!
    (今天修正一天,明天再爆。)
第二十八章 渡劫
    玄陰。wWw,
    杜浚渡劫,引的數萬人觀望。
    其中,只要是知曉久久天劫厲害與曲折的大修士,莫不是一臉的震驚,那鶴髮老道更是一臉動容,望著虛空,驀然喝道:“逆修不死,天道震怒!”
    天玄洞中,那道魔子此刻也是睜開了雙眼,一臉震撼,久久失聲道:“他竟然是逆修……此生能見逆修,也算是我等有幸了!”
    天際此刻,第三道怒雷轟隆而至,這山嶽一般的巨雷轟隆拍下,臨近地面還有千丈之時,卻見地面深坑之中,一條人影忽而騰起,頂著那怒雷之勢,騰空百丈!
    杜浚一臉的剛毅,手持陣道大旗,驀然爆吼一聲,腳下的殺將呼嘯而去,眾鬼凝現,宛如飛蛾撲火一般,糾纏在怒雷周遭。
    杜浚更是一掌拍出,隱殺一式,手中的陣道大旗,也是轟然而去。
    怒雷來勢不減,轟隆之間,眾鬼慘叫消弭,續而撞在了無窮的殺機之上,也是僅僅一窒,旋即勢如破竹一般,將隱殺十重接連破去,旋即轟然打在了陣道大旗之上,轟鳴一聲巨響,陣道大旗被甩落萬丈,不知所蹤!
    雷霆接連遭阻,也是羸弱了不少,甩打在杜浚的身上,雖然將杜浚打入深坑之中,卻並沒有破了杜浚的肉身!
    此雷剛剛停息,天際之上又是轟隆一聲,第四道天雷緊接著劈下,這道驚雷卻只有十丈粗細,周遭密密麻麻的卻隨行著眾多細密的閃電。
    同時,在第四道驚雷降下的同時,杜浚滿身是血,身軀焦黑,從深坑中再次掙扎騰空而起,口中怒喝道:“天不可辱我!”
    一語罷,天雷臨身,他身軀一震,砰然一聲,再次被打入了深坑之中,肉色崩析,藕斷絲連!
    沒有絲毫的停息,天際之上‘哢嚓’一聲悶響,第五道天雷滾滾而來,怒然甩打在深坑之中!
    此道天雷上通天際烏雲,下接玄陰深坑,方圓有百丈,卻貫通了天地,久久不息,天雷打擊之下,大地連連顫抖!
    半晌,待到這第五道天雷散去之時,第六道驚雷怒然而來,轟隆一聲,砸在了深坑之上,山石飛濺,此深坑在天雷接連甩打之下,已然有千丈方圓,深不可見底!
    宮殿中,董宏見狀,不禁露出一個快意的冷笑,道:“足足六道天雷,看你死不死!”
    鬱香透著紫光眺望天劫,聞言身軀一顫,緊緊的咬著下唇,卻並沒有說話,她面色猶豫了半晌,遲疑的向前邁出一步,仿若是想去尋杜浚。
    卻在此刻,那狂僧似有意若無意的攔在了她的面前,宣了聲佛號,道:“師妹縱然去了,也是枉然。”
    “那魔宗又什麼好的!”茹青忽而說道:“這六道天雷之下,那人必定已然粉身碎骨了!”
    忽而宮殿中,眾人驚呼,茹青望去,便見在玄陰深坑中,一條血色的人影,頂著那第六道天雷艱難的升空而起!
    杜浚身上衣衫已然化為飛灰,便是渾身的鬚髮也已然不見,整個身軀更是在天雷中不斷消融,好似那蠟人在火中融化一般。
    少頃,他已然不見了人的樣子,其屍骸狀,好不駭人,只是,他依舊望著那天,驀然狂呼:“我心……天……不能辱!”
    一語喝罷,他整個人在怒雷中砰然炸開,旋即血肉都消融在了怒雷之中!
    這一刻,躲入鬼王神殿中的一眾玄陰弟子莫不是一怔,旋即悲聲而泣,口中大呼:首席,更是有多數人像龍琴一般,奮力便要衝出鬼王殿,卻被玄陰掌門攔下了。
    此一刻,高空宮殿中,中原之人莫不是莫名的舒了口氣,仿若卸下了一塊壓在心頭的巨石一般。
    宮殿之上,那鶴髮老道喃喃道:“死了,死了,這六道天雷之下,便是假丹大圓滿的修士,也要喪命了……”
    一語未完,他忽而目露奇光,‘咦’了一聲,抬眼一掃久久不肯散去的漫天烏雲,忽而驚道:“還沒死?”
    深坑中,有乳白光芒閃耀,細眼看,卻是一株蓮花台,在蓮花台的一旁,一隻睚眥守護著,遠處,卻是一臉凝重的鬼老。
    半晌,蓮花之上,白芒一閃,卻是那骨逆忽而顯出,其上白芒之中,有個渺小的人影,仔細看,卻正是杜浚,此刻他雙眼緊閉,全身皆是白光凝成!
    蓮花不滅,則生機不止!
    天際之上,原本平靜的烏雲在這一刻,卻忽而躁動起來,轟隆之中,一團百丈怒雷從天際狠狠砸下,這一團驚雷落在了深坑之中,轟然一聲,臨近的天霞山轟然崩潰坍塌!
    一刻不停,許久天際之上,一條雷龍咆哮而來,一頭撞在了深坑中,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宮殿之上,鶴髮老者隨手擊潰幾道無意蔓延而來的雷電,驚疑的望著那深坑,喃喃道:“還沒死?這第八道天雷撲下,居然還沒有死?”
    深坑中,睚眥怒然長嘯,迎上那化作一團的第七道天雷,龍角之上,亦是閃電凝現,轟隆襲去,兩道閃電撞在一塊,睚眥那一道閃電僅一息便消弭而去。
    旋即,那成團的怒雷轟然撞在了睚眥的身上,僅一刻,睚眥悲鳴一聲,轟然消弭而去。


成團怒雷來勢羸弱些許,砰然甩打在了那九煞蓮花印之上,蓮花印遭此重擊,一聲脆響,卻是崩散開來,其上的杜浚人影也是一暗。

    到此,那第七道天雷方才散去。
    深坑底,卻有一片蓮花瓣依舊存在,忽而這蓮花瓣白芒一閃,頓然從深坑周圍,一股股無比浩大的元氣蜂湧而來,被這蓮花瓣吸納!
    同時,蓮花瓣也在慢慢的恢復,不多時,已然凝現出昔日蓮花印的虛幻之影了。
    便在這時,那第八道天雷轟然而來,這雷龍氣勢浩大,張口便吞噬向那逐漸恢復的蓮花印,這一口若是吞實在了,蓮花印必定消弭!
    鬼老神色一動,咬牙間,便要上前,卻在此刻,驀然得見那骨逆八卦之上驀然白芒一閃,旋即萬丈白芒竟然將那雷龍禁錮,旋即生生拖入了骨逆之中!
    幸有骨逆這一個拖延,那九煞蓮花印已然恢復了大半,便是杜浚也是由滂湃的元氣凝聚成身軀,**的身軀,傲然而立,其後,長髮飄飛!
    “我骨,天不可曲!”
    深坑外,眾人但覺雷鳴不斷,巨聲震耳,忽而得見深坑中,白芒萬丈,續而傳出杜浚一聲暴喝。
    此暴喝一出,登時讓玄陰之人面露喜色,紛自叫道:“首席沒死!”
    倒讓那宮殿之中,一干中原修士面色一僵,那董宏更是一臉的陰霾,咬牙說道:“還有一道,最為淩厲的一道,我看你死不死!”
    天際,滾滾烏雲靜默,忽而有沉悶的響聲傳出,好似天在咆哮。
    半晌之後,烏雲忽而激蕩,便見深坑上空的烏雲如潮一般褪去,一團百丈雷火從烏雲中一閃而出,這雷火呈銀白色,火光陣陣,劈啪作響。
    此雷一出,天地寂靜。
    仿若這天地之間,只有這一團雷火在燃燒。
    此一刻,便是那宮殿之上的鶴髮老者也是一臉的凝重,暗道一聲:“這第九道竟然是這雷火!紫雲之劫,也不過同這一道雷火之威!”
    忽而,烏雲之下,那燃燒的雷火一動,化為一張十丈大手,呼嘯而下,夾帶著煌煌天威,轟然拍向了深坑!
    這一刻,所有人的一顆心臟莫不是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望著那奪盡天威的一掌拍在了深坑之上!
    但聞轟然一聲,眾人但覺眼前有短暫的失明,雙耳嗡鳴之下,難以視物,旋即雷鳴之中,隱隱傳來杜浚的一聲慘呼。
    隨即,天地靜默!
    這靜默持續了很久,天際烏雲漸漸散去,大地之上,深坑中久久不見動靜。
    待到烏雲散盡,鬼王神殿中有眾多的弟子湧出,他們聞聽杜浚最後一聲慘呼,此刻不禁悲聲而泣,圍在深坑周圍,探頭向深坑看去,卻見深坑漆黑,不能望及底部!
    宮殿週邊紫氣也是散去,眾多中原修士在天青的帶領之下,湧出宮殿,向深坑而去,卻不想遭到了玄陰眾多弟子的阻撓,口舌之下,卻是又混戰在了一塊!
    數萬人混戰中,鬱香面色慘白,一心向那深坑而去。
    不遠處,董宏一臉快意,駕著法寶,也是向深坑而去,哪怕看上杜浚此刻的慘狀一眼,也讓他心中快慰,一路上,但凡有玄陰弟子阻攔,莫不是被他一掌拍死。
    “這些魔宗弟子,不過如此!”他一臉的不屑,眺望四周,但見玄陰此刻能參戰的弟子,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兩個鞏基修士而已,登時讓他心中有了莫名的豪氣!
    任玄陰弟子如何的阻撓,也無法阻擋幾個化神修士的腳步,不多時,董宏幾人一路血腥之下,已然來到了那深坑的百丈上空。
    董宏俯身向下望,卻不見洞底,不見冷哼一聲:“屍骨無存!”
    沒有見到杜浚的屍骸,他好似難以解氣一般,徒然探手抓來一塊百丈巨石,投扔進深坑之中。
    “不可!”天青蹙眉,不喜的望了董宏一眼。
    “對待這邪魔,師姐不可有憐憫之心!”董宏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等了半晌,卻並沒有等到巨石落地的響聲。

卻在此刻,深坑之中驀然爆出一個煌煌宛如天威的氣勢,在氣勢之中,董宏投扔的百丈巨石轟隆間反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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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九煞異變
    (今天準備爆發,看收藏,決定爆多少,最少三更。wWW!群裡的兄弟都知道,小冷發燒到37.8度,鼻炎犯了,還咳的撕心裂肺的,但是依舊沒有斷更,依舊在堅持,還在爆發,小冷用行動證明了人品!!)
    巨石從深坑懸飛而出,巨大的投影之下,讓人眼前一黑,似的處在陰影中、搏殺的弟子莫不是一怔,旋即停下了手腳,驚詫的回頭望著那巨石!
    這股靜默從深坑的周圍,向外蔓延,但凡受到了驚動的修士莫不是停下攻勢,向深坑望去,這一看,便忍不住愣住!
    巨石之上,有這一團濃郁、激蕩的黑色煙氣,濃如墨,霧氣扭動之後,隱隱可見在霧氣的深處,似乎有著一抹白芒!
    駭人的邪異之氣,從這黑氣之中宣洩而出,瞬間便蔓延了整個鬼王穀,這氣息中,有鬼氣的陰森,有邪魔的妖豔,卻也有那佛宗的剛陽之氣,更是有著一股不可小窺的孤傲之氣。
    “這……”天青一怔,口中失聲吞出一字,卻以為是死而復生的杜浚,仔細一看,又以神念掃過,這黑霧中,卻沒有絲毫杜浚的氣息,當即不禁有些詫異。
    在她的身側,鬱香、茹青、董宏、狂僧、還有那三個倖存的化神修士也是面色錯愕,只是這驚詫卻是人人不同。
    郁香驚愕之餘,雙眸中,卻還有著一抹的驚喜,與期待。狂僧不知為何,面色之上隱晦的露出一絲的笑意,旋即雙眸中卻燃起了洶洶的戰意!
    至於三個化神修士卻是一臉的驚駭,望著那巨石,口中喃喃有聲:“這黑霧不祥!”
    而茹青、董宏兩人卻是一臉的陰霾,茹青雙眸之中寫滿了厭惡,董宏錯愕之下,心中一怯,忽而放聲叫道:“既然此霧不祥,我等還是超度了它!”
    他雖然不知道這霧氣到底是何物所化,但心中卻也隱隱的肯定,這霧氣必然與杜浚有著一絲的關聯,便下定決心,決不可讓這霧氣凝實!
    董宏大叫一聲之後,當先祭出神通,狂雷轟鳴之間,驀然竄向了那霧氣。
    在他的身側,茹青更是第一個回應,也是神通祭出,卻是一塊黃色的山石,山石一出,虛空便轟鳴作響,無限漲大,少頃化作了一座山峰一般,轟轟隆隆的破空而去,由上而下,砰然砸向那黑霧!
    剩餘的那三個化神修士,也是紛自祭出假神通,聲勢浩大的襲向那黑霧!
    而後,天青略作遲疑,也是神通祭出,無數黃豆化作兵甲,手握兵刃,蜂湧向那黑霧!
    所有的人中,此刻只有鬱香沒有出手,而那狂僧略作遲疑之下,目光一閃,暗道了一聲佛號,不知為何,卻也沒有出手。
    這一幕,數道神通同去,及那只可以毀天滅地,讓一干玄陰弟子紛自臉色大變,有心施救,卻哪裡還來得及!
    就在天青等一干中原大修士紛自祭出神通之時,大石之上,黑霧之中,骨逆靜靜懸飛,其下,便是那九煞蓮花印,骨逆白芒中,杜浚朦朧渺小的身軀凝聚而顯。
    此刻,他的整個身軀約莫有拇指大小,身軀更是由白芒凝現而出。
    骨逆白芒蔓延一尺,一尺之外,鬼老浮現,只是此刻的鬼老卻只有雙肩一閃凝現而出,雙肩一下的魂體莫不是化作了巨石之上的黑霧!
    白芒化作的杜浚小人神情悲憤,牙齒緊咬之間,雙眼好似要落下淚水一般,他望著鬼老:“你為何……”
    “小子,我不能再照顧你了……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鬼老淡然一笑,道:“你以後的路還有很長,我老了,不能總像個管家似的照顧你……”
    沉默了一下,鬼老目露回憶,久久說道:“我這一生自問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自己……唯獨有一人,讓我一生虧欠,便是那女鬼……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待她!”
    杜浚拼命的點頭,悲聲道:“你不會死,你一定不會死,我不要你死……天若要你走,我便把天給戳個窟窿!”
    鬼老淡然一笑,道:“傻小子……人生自古誰無死,我也算活夠本了……只是我卻有些擔心你,先前那最後一道天雷劈下,我雖然奮力抵抗,卻猶自不能,最後若不是那邪魔剩餘的一魂半魄,恐怕……”
    一頓,他接道:“誰曾想,集我和邪魔一魂半魄之力,猶自不能完全抵擋那道天雷……最後,在天雷餘威之下,卻巧合的將我一生魂修與那邪魔所剩的一魂半魄熔煉進了你的蓮花印中!”
    “也即是說,你的九煞蓮花印在經過那獸宗血池下、虛空中的變異之後,眼下卻再次變異了!”
    “我不要!”杜浚驀然放聲大喝!
    鬼老搖搖頭,苦笑道:“這事情,也並非是好事……”
    說著,他看了骨逆之下的那九煞蓮花印,但見,原本金光湛湛、與若白元氣相互輝映的蓮花印,此刻已然變成了金、黑兩種顏色相見,佛光湛湛之下,那妖異的黑色光芒,為蓮花印平添了幾分邪異!
    不但如此,便是圍繞在蓮花印周遭的七片蓮葉,此刻也一片不剩,帶而取之的卻是那身體被天雷劈碎的睚眥虛影!
    睚眥也只是佔據了一片蓮花印所在的地方,也即是說,此刻九煞、龍之九子代替了蓮花葉,與蓮花印之間形成了一股玄奧的聯繫!
    “那女鬼叫做碧穹……”
    沉默了半晌,鬼老忽而說道,此刻,他的身軀已然崩析到了頸脖,崩析的魂體莫不是被周身的黑霧席捲而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
    杜浚喃喃有聲,最後一聲卻是狂呼而出,自從他與鬼老相遇之後,鬼老雖然是迫于他舅舅的封印,但杜浚能感受到,鬼老一直拿他當做弟子……甚至是孩子晚輩!
    昔日鬼穀中,斬殺鳴幹,若不是鬼老,此刻杜浚已然死在了玄陰掌門的神通之下……
    他已經記不清多少次,是靠著鬼老才存活下來的,多少次,在他迷惘之時,莫不是鬼老予以解惑……而此刻,鬼老要走了,魂飛魄散之下,恐怕他再也難以得見……難以得見……
    這一別,便是永生永世,便是永恆!


“骨逆,給我封!”

    杜浚面上終於有淚水流下,只是那淚水卻是白芒凝成的水滴狀,他神色瘋狂,咆哮一聲,一指骨逆,骨逆白芒登時顫動了一下。
    此刻,鬼老魂體已然僅剩下一個頭骨了,還是那麼慈祥的望著他。
    杜浚的面色越來越瘋癲,咆哮連連,骨逆白芒顫動之間,緩慢的輻射出一片白芒,慢慢的伸延向鬼老。
    艮卦可以封印天下一切,若是來日杜浚修士高絕之時,甚至可以將這天地封印!
    只是,就在那白芒堪堪觸及到鬼老之時,黑霧忽而一陣巨震,轟隆連連,好似有什麼事物在擊打一般!
    杜浚楞住了,在他的面前,那白芒已然觸及到了歸來,僅差半息,不,一瞬間,便可將鬼老封印,卻被這鬼霧一震,鬼老忽而急速崩析,白芒所封印的只是一絲的鬼氣!
    “不!”
    杜浚驀然嘶聲大叫,雙眼一暗,便昏了過去!
    就在他昏迷的一刻間,他好似聽到了一個聲音:“小子,我隱隱覺得,我就是死了,都不能擺脫你……想必來日,我們還有相遇的時候!”
    黑霧之外,巨石之上,數道神通打擊在那黑霧之上,頃刻間,便讓那巨石轟然崩析,便是連一顆拇指大小的石屑都為留下,便化作了虛無!
    一時間,數道神通刺眼的光芒遮掩了黑霧百丈之內!
    此一刻,玄陰弟子嘶聲悲呼,中原修士再次長舒一口氣,那董宏更是暢快的大笑三聲,朗聲道:“除魔衛道,這邪魔終於死在我等手中!”
    這一刻,鬱香腳下一顫,差點從高空跌下,幸好有天青攙扶住了她,只是鬱香面色依舊慘白,淚水便在眼眶中轉悠!
    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長歎一聲:“這一下,杜浚便是半分的生機沒了!”
    他身側,刺白散主、鬼蕩散主兩人也是同事歎息,齊聲道:“我二人願為荒天魔尊披麻戴孝,一身縞素,守靈百年!”
    玄陰掌門面色淒慘,慘笑著搖搖頭,喃聲道:“傳令下去,錯過今日,我玄陰倖存的弟子皆要為我掌門守靈百年,百年之內,玄陰弟子不著玄陰服飾,全部要一聲白衣!”
    玄陰高空,那神殿之上,鶴髮老人搖搖頭,歎息一聲:“此子不愧為梟雄,當怒則怒,當殺則殺,好一副遊俠姿態……只是……”
    他話語未完,心中暗道一聲:“只可惜,此子生了一副九煞靈根,不然不出千年,便能與他父親戴真人齊架並驅,我若能收其為徒……”
    玄陰深坑旁,那神通之光宛如煙火一般,久久不息,映照的虛空七彩斑斕!
    神通光芒之下,所有的玄陰弟子莫不是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那神通之光所在之處,放聲悲泣,便是偶爾有德行不堪的中原弟子趁機偷襲,他們也是絲毫不動!
    他們要為杜浚守靈,要為他們的首席哭靈!
    不斷的有玄陰弟子在中原修士的偷襲之下死去,他們並沒有慘叫一聲,他們只是低沉的悲聲哭泣,跪在地上,雙膝挪動,一下又一下的向那深坑挪動!
    數千玄陰弟子的悲聲哭泣響徹了天地,數千弟子跪在地上挪動,其聲慘絕人寰,其景悲烈淒涼!
    久久,中原修士偷襲者越發的多了起來,玄陰弟子卻依舊不還手,不起身,只是哭泣。
    遠處,那天青的眉頭一蹙,忽而放聲喝道:“住手,爾等怎的還不如這魔宗弟子性情?”
    一句話,說的一眾中原修士面色窘迫,尷尬的停手!
    “我首席,一十五歲入玄陰,靈根被毀,受盡欺辱,卻癡心不改,遭人暗算,失蹤數年。數年之後歸來,搏殺昔日仇人,上位鬼穀支脈十代大弟子!”
    玄陰弟子中,一女子忽而站起,面色肅穆,雙眸含悲,卻忍著淚水,放聲大喝:“又數年,以入竅之境,三息之內,搏殺化意小境的公孫瀾,上位玄陰十代大弟子!”
    數千玄陰弟子轟然悲戚大哭!
第三十章 新神通
    (第二更!!腦袋快要炸了,卻不敢馬虎,不敢敷衍,去用冷水洗個臉,接著來,今天絕對實現諾言,最少三更,希望待會小冷回來,能看到一個讓我一笑的成績!!)
    玄陰鬼穀中,此刻籠罩在一片悲涼之中,眾人悲聲哭泣中,宮清而立,放聲大叫:“而後,荒天魔尊入鬼王內穀,搏殺數名化意大圓滿的修士,更是將鬼蕩首席生生嚇的瘋癲,追殺至玄陰之中!”
    “同時,為朋友葉飛,以化意小境,硬撼當時的玄陰首席燕竹,立下生死狀,離開玄陰,數年乃回,瞬間擊敗燕竹,喝止燕竹後代燕婉兒,為葉飛守靈!”
    “次日,帶領三千白袍,一戰玄天一萬門徒,集我玄陰九千弟子,怒斬玄天一萬門徒,追襲至玄天山門前!此一戰,荒天魔尊更是誅殺一名化神修士,數名鞏基修士,更是讓那戰門首席,甘願為他父親守靈一生!”
    宮清站立在人群中,字字有聲,聲聲落地,不屑的望了一眼天青等人,喝道:“我家首席一生坎坷,靈根被毀之下,一步步走來,其中的艱苦,不為人知,卻為人肝膽,光明磊落,從不行那小人行徑,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說罷,她驀然跪倒在地上,悲聲說道:“我家首席重情重義,卻不想今日死在了爾等宵小手中,同境之中,爾等誰敢於他單獨一戰?”
    數千玄陰弟子哭聲驀然拔高,好似連這天際都悲慘起來。WWw!
    深坑前,天青面色惋惜,只是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魔道便是魔道……死了也也好,省的來日為禍天下!”
    “不錯!”董宏一臉陰沉,眼見杜浚在這玄陰中盡得人心,再想想他自己在門派中,不禁陰狠道:“我只恨這邪魔死的早,我不能再次誅殺!”
    茹青點點頭,卻見鬱香一臉的慘痛,當即故意問道:“師姐,你說杜浚這邪魔該不該死啊!”
    “閉嘴!”
    忽而一聲怒斥,卻是那狂僧此刻一臉怒容,大喝一聲:“對,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觀爾等行徑,卻還不如那魔宗杜浚……當真是不屑於爾等為伍!”
    說罷,僧袍一甩,扭頭而去!
    董宏面色一僵,不善的望了一眼那狂僧,蹙眉見,不經意的望見了龍琴,冷哼一聲,道:“這邪魔女子為那杜浚道好,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且將其誅殺了!”
    話語中,他已然向龍琴而去!
    便在此刻——
    “爾敢!”一聲暴喝傳來,震的人雙耳劇痛。
    眾人在這暴喝之下,莫不是身軀一顫,循聲望去,所見的情景,頓然讓玄陰弟子破涕為笑,激動之下,忍不住放聲大吼大叫。
    反觀那中原弟子此刻莫不是驚駭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紛自連退數步!
    便是那天青在看到了神通光芒散去之後的景致,也是忍不住心中狂跳,駭然的虛空退後一步!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半空,但見那神通光芒散去之後,一團黑霧展現,滾滾繞繞,激蕩幾下,竟然化為一人,輪廓稍微模糊,細眼看去,卻正是杜浚!
    “還沒死!”宮殿之上,鶴髮老道眉頭一蹙,忽而道:“壞了!”
    身後,三個老道不明此話含義,卻只是傻傻的望著那杜浚,對視一眼,皆是暗道一聲:“這廝好生了得的生機!”
    鬼王神殿中,那玄陰掌門驀然放聲大笑,吼聲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玄陰首席,我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原本,那鬼蕩刺白兩脈的散主也在笑,只是聞聽此言之後,笑聲便嘎然而止,兩人面色古怪,悄然打量了玄陰掌門幾眼,暗道:“不知道是誰,方才像是死了親人死的!”
    深坑之上,那滾滾黑霧凝成杜浚,一眼便見董宏殺向了龍琴,登時怒目圓瞪,放聲喝道:“死!”
    一字出,周身黑霧滾滾,向那董宏而去。
    先前那讓鬼老震盪崩析的襲擊,杜浚想都不用想,便知這董宏脫不了干係,此刻當真是仇人見面格外的眼紅!
    “快退!”天青色變,雖然不喜董宏為人,卻不能不顧及他,當即警示一聲,縱身而去。
    董宏哪裡還需天青的提醒,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杜浚,毫不遲疑立刻縱身退後!
    眼下,杜浚距離董宏甚遠,不待臨近董宏,那天青已然攔在了中間,杜浚妖異的輕聲一笑,當即停下了身形,一張口,白芒一閃,宮清的屍骸卻是在手了手中。
    他一臉的癡迷,望著宮清,久久說道:“借你一滴癡情之血,成我情殺之道,隱殺神通!”
    說話間,一滴鮮血便從宮清的雙眉之間沁溢而出,懸飛在了半空,被杜浚張口吸入了腹中。
    杜浚得了這一滴鮮血,黑霧凝成的魂體登時一陣激蕩,少頃,黑霧中依稀可見一絲絲的血光閃爍。
    他抬頭對天青詭異一笑,忽而縱身而下,撲入了無數的中原修士之中,霧體一展,將一個中原練氣士裹在其中,但聞慘呼連連,少頃杜浚離去,那練氣士已然化作了一推白骨!
    白骨落在地上,跌碎,化為白色的粉末!
    眨眼之間,又是一個中原練氣士化作了一堆粉末,威風吹來,漫天飛揚。
    杜浚速度之快,簡直宛如鬼邪一般,幾乎一撲一離之間,便有一個中原練氣士化作一堆骨灰,幾乎一閃之間,便已然有五人的精元生機被他吸納一空!
    到此,那天青等人才緩過神來,天青怒斥一聲,當即率領那三個化神修士追襲杜浚而來,口中叫道:“所有的練氣士分散,鞏基以上且隨我來,集我眾人之力,誅殺此邪魔!”


茹青聞言,刻意的望了鬱香一眼,陰陽怪氣的道:“看,這便是你的杜浚唉,這邪魔的行徑,真該誅殺,師姐要不要同去,殺了這邪魔,也好分上一絲的功德?”

    說罷,縱身追向天青。她心中暗自對董宏生有情愫,卻也明白,董宏心中所牽的人不是她,而是鬱香,而鬱香又分明還昔日與杜浚的那一絲情緣。
    鬱香面色恍然,不理會茹青,望著化為一片黑雲的杜浚,只是喃喃道:“邪魔,他真的成了這邪魔……我要如何?這又如何……”
    下方,一眾中原練氣士轟然散開,驚慌失措之下,各自奔逃,卻哪裡能逃的過杜浚的速度?
    杜浚一見天青等人來襲,登時輕喝一聲,將宮清屍體收入骨逆之中,霧體的身軀砰然炸開,化為十道,十化百、百化千……眨眼間,無數道黑霧遍佈了鬼穀之中。
    每每一道霧體臨近中原練氣士,忽而一彈,便鑽入了中原練氣士的體內,那練氣士便身軀一震,慘嚎之中,白煙陣陣而起,身軀卻在白煙中乾癟下去,化為一堆白灰!
    到此,霧氣破出,卻是凝實了不少,呼嘯遊蕩,尋找著下一個中原修士!
    不多時,整個玄陰鬼穀中,道道白氣凝現,宛如起了大霧一般。
    天青等人面色鐵青,望著周身不斷遊蕩的黑氣,卻毫無辦法,縱然是他們抓來一道黑氣,卻錯愕的發現,這黑氣登時砰然破碎,化為萬千,逃遁到遠處,再次凝聚!
    而他們抓到的不過是一道黑氣中的一絲!
    宮殿之上,那鶴髮老道也是面色陰沉,望著這一切,呼吸都變的渾濁,在他身後,三個老道中的一個忽而說道:“師尊,不如讓我去,我神通乃是封印……”
    沒說完,便見那鶴髮老道擺擺手,沉聲道:“我等先前與這魔宗又約定,末代上數三代,其上的弟子不可參戰!”
    最後一個老道擔憂道:“這是什麼神通啊,有這種神通,還不……”
    鶴髮老道搖搖頭,道:“無妨,這不過是他天劫之下,又了變化,才能暫時本能施展,他對這神通並不明悟!”
    “唉,本來有天青那丫頭在……誰知道居然冒出這麼個怪胎來!”另一個老道忍不住歎息一聲!
    望著自己的門人一個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死去,且自己只能袖手旁觀,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下方的中原修士已然所剩不多,遊蕩在深坑旁的數百道黑霧忽而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霧,接近著,鬼穀中所有的黑霧具是向這較大的黑霧奔息而來!
    天青面色鐵青,卻帶著深深的忌憚,望著那不斷交匯的黑霧,便見不多時,鬼穀中的所有的黑霧已然凝聚在了一切,再次形成了那一團黑霧。
    董宏躲在眾人之後,驚駭的望著那生機澎湃的黑霧,腳下法寶精光不減,好似隨時準備逃離!
    “董宏,今日你便是逃到了那中原十大洞天中,便是有佛陀給你撐腰,你也必死無疑,眼下,我若不將你誅殺,不配為人!”
    黑霧還未凝現,杜浚冷漠無情的聲音已然傳出!
    (這章不足三千,但是上一章,卻有三千六百多字……可能是三千七百字,章節劃分的問題,希望理解。)
第三十一章 一掌天威(上)
    (有點失望,小冷這麼努力……唉,我真的頂不住了,去打點滴,如果晚上能打完,就再寫一章,如果趕不回來……抱歉了。WWw。)
    “董宏,我今日若不將你誅殺,誓不為人!”
    隨著杜浚清冷的聲音傳出,那一團黑霧上的生機驀然一斂,旋即便見黑霧激蕩,慢慢凝縮,最後凝現成一個人的輪廓。
    只是這人口鼻還甚是模糊,少頃之後,這人伸展了一下手腳,周身之上生機砰然迸發,繚繞在周身,緊接著,這人張口一吸,宛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彌漫在鬼谷中的生機所化的濃郁的白霧盡數吸入了腹中!
    一時間,此人被繚繞的白霧所籠罩,不多時,當白霧消弭之後,杜浚傲然而立,竟然以黑霧為引,用那無窮的生機再次凝出**
    探手抓來一個玄陰弟子的黑衣加身,但見他的雙眉之間白芒一閃,卻是那骨逆沖出了丹田,懸浮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丹田中,那九煞蓮花印此刻已然徹底和他相溶,九煞便是他,他便是那九煞,唯有不同的便是那九煞代替昔日的七片蓮花葉,凝聚在蓮花台的周遭,只是此刻生機不足之下,卻也只有那睚眥凝現出了虛幻影。
    蓮花印之上,那乳白色的元氣漩渦已然不見,此刻一團黑色的霧氣狀的元氣旋轉在、金黑相間的蓮花台之上!
    現今的蓮花台,有九煞大凶,有邪魔妖異,亦有佛宗的剛陽,更有鬼老一生魂修的根本鬼氣所在,許多迥異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氣機,這氣機激蕩在杜浚的周身,讓人望著膽怯。
    好似,此刻的杜浚,便是那天神,便是那佛陀,便是那入邪的天神,墜落的佛陀一般!
    九煞蓮花印此刻雖然在此變異,眼下卻不是細想之時,杜浚此刻一臉的殺機濃郁,額頭之上白芒一閃,宮清的屍體被他抱在了懷中,騰出一隻手,一直董宏,冷道:“你若還有半分的傲骨,便不要逃,你若能勝我這單手,今日之事一筆勾銷!”
    董宏聞言面色囧怕,遲疑半晌,卻是沒有膽量上前,沉默不語,臉色也變的鐵青尷尬!
    “好,你不來,我去!”
    杜浚大笑一聲,望著懷中的宮清輕聲道:“今日,我便為你報仇!”
    說話間,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體一恍,再現之時,已然臨近董宏等人百丈!
    董宏臉色一變,望著兇焰滔天而來的杜浚,自知不敵,生死之下,哪裡還顧得上顏面,當即抽身急退,惹來天青的一臉的鄙夷!
    天青踏出一步,便擋在了杜浚之前,在其身後,三個化神修士也是遲疑相隨,茹青望了一眼驚駭的董宏,暗歎一聲,也是站在了天青的身後。
    幾人站定之後,也不多言,神通法寶紛自祭出,轟隆襲向杜浚。
    “你還敢阻我!”杜浚漆黑的長髮飄蕩,神色暴怒,怒吼一聲,一手抱著宮清,一手握拳破空襲去,轟隆有聲,聲勢浩大!
    遠處,那已然來到了宮殿中的狂僧靜默的望著這一切,身軀忽而一動,來到了失神的鬱香身旁,大手一扯,大力之下,托著鬱香回到了宮殿中。
    就在狂僧二人剛剛回到宮殿之時,但聞下方轟的一聲,卻天青等人的神通法寶竟被杜浚一拳擊潰!
    一個假丹修士、四個化神修士的神通與法寶,雖然是倉促而行,卻被男子一拳擊潰,這景致卻是有些駭然了,便是那玄陰一眾也是錯愕了半晌,才哄然叫好!
    杜浚一拳揮出,去勢不止,身軀破空,轟隆之間,宛如一道流星一般,遙遙追趕向逃遁向宮殿的董宏。
    董宏但聞身後有聲,抽空望去,但見杜浚襲來,不禁驚駭若死,心中更是悔青了腸子,咬著硬撐,一路向宮殿啊而去!
    瞬息之間,杜浚已然臨近董宏百丈,他面色陰冷不善,沉默之中,探出一掌,周身驀然爆出一團黑煙,凝聚在手掌之間,化為一隻百丈巨手,轟然破空襲向董宏!
    便在此刻,董宏身後一條人影一閃而來,卻是面色鐵青的天青,但見她輕喝一聲,神通祭出,凝現兵甲三千,呼嘯迎向那拍來的巨大手掌!
    足足三千兵衛在手掌轟隆拍襲之下,驀然崩潰,化為漫天的破碎黃豆落下半空,而那死黑的手掌餘威依舊轟鳴有聲,狠狠的印在了天青的身上!
    天青身軀一顫,連退數步,手中的拂塵一震,千萬白絲化為一張白色的盾牌,堪堪*再次襲來的手掌!
    手掌拍在那白色盾牌之上,大力之下,登時讓天青身軀一震,面色紅潮,卻生生將一口到喉嚨的鮮血咽了下去!
    同時,茹青攜著三個化神修士一同來到了天青身後,紛自探手搭在了天青背後,四人丹田中的元氣轟鳴作響,渡入天青體內。
    得此大力,天青悶哼一聲,手中的拂塵驀然爆發出萬道白芒,向前一送,轟隆一聲,卻是將那接連受阻、已然羸弱的百丈死黑手掌擊潰了!
    手掌崩析的同時,天青再次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噗嗤’噴出!
    茹青四人也是身體一震,雙頰之上浮現了一抹病態的嫣紅!
    只是,僅這一瞬的耽擱,那董宏已然逃到了宮殿之中,心有餘悸的望著杜浚,半晌,望見鬱香,胸膛一挺,忽而一笑,正待說話,卻聽狂僧冷笑一聲,道:“看你先前對杜浚這邪魔痛恨難以,此刻真的不去將其誅殺?”
    董宏聞言,面色一僵,狠狠的挖了狂僧一眼,怒然說道:“誅殺邪魔乃是大功德,我現在已然佔據了多半,此刻怎能再和天青師姐等人搶奪這等天大的功德!”


狂僧失笑,好笑的望著董宏,忽而說道:“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的臉皮居然這麼厚?”

    “有本事,你別躲在這宮殿之中!”董宏惱羞成怒,望了鬱香一眼,頓感無比的丟人,有心沖出宮殿,但是一見杜浚氣勢如虹,兇焰滔天,宛如那洪荒凶獸一般,心中的勇氣,便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狂僧有趣的望著董宏半晌,忽而道:“好!”說罷,身體一閃,卻是來到了宮殿之外,卻沒有動手,只是望著杜浚,目露沉思!
    宮殿中的董宏堅持,冷笑一聲,複而對鬱香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螻蟻尚且偷生……師妹,這杜浚已然不值得你再對他眷顧……我的心思,師妹難道還不明白麼?”
    鬱香面色慘白,癡癡失神,待到半晌之後,她忽而慘笑一聲,道:“螻蟻尚且偷生,說的好冠冕堂皇,只是你在誅殺那些魔宗弟子之時,在逼殺受傷的杜浚之時,為何不如此說呢?”
    “師妹,那些魔宗邪魔死不足惜!”董宏一怔,旋即急聲說道!
    宮殿之外,杜浚一見董宏已然逃到了宮殿之中,索性也不再追襲,面色陰沉的望著天青等人,怒然道:“好,便先殺了你們,再去殺董宏!”
    天青望著杜浚,半晌,忽而道:“你雖是魔宗弟子,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比那董宏強上千萬倍,這殺妻之仇,我本不該阻攔,只是董宏乃是五行宗此行拍來觀禮的,我卻不能坐視不管!”
    “得罪了!”天青天靈之上忽而光芒大盛,她一拍腰間的須彌袋,數不清的黃豆便從中宣洩而出,融入那黃光之中,不出半晌,但聞一聲咆哮,卻有一個百丈大小的兵衛從那黃光之中、一步踏入虛空之中。
    這百丈兵甲周身黃光湛湛,氣勢恢宏,手持一長槍,一眼看去,就宛如那天兵一般怒然而來,手中的長槍也是轟隆破紅刺向杜浚!
    茹青見狀,也是祭出神通,轟然之中,茹青神通凝現山嶽一座,轟隆壓向杜浚!
    而三個化神修士神通先前被毀,此刻卻依舊有幾個偽神通,紛自祭出,摻雜著數件法寶轟隆襲向杜浚!
    “來的好!”杜浚狂笑一聲,宮清依舊在懷中,一手揮出,五指之上,化為出五道黑去,悄無聲息,散發著駭人的邪氣,宛如五道繩索一般,繚繞在了那百丈兵甲周身。
    這五道黑煙仿若有侵蝕只能,一觸及到那兵甲,登時‘嗤嗤’作響,兵甲之上黃光飄逸,無窮的生機宣洩而出,卻被杜浚張口吸入腹中!
    天青面色一變,輕喝一聲,那兵甲登時做怒吼狀,雙手握著長槍,驀然一掙,便將那五道黑煙掙斷,續而踏步向杜浚而來。
    卻在此刻,杜浚冷哼一聲,探手虛空一握,遠處的山脈之中登時轟鳴作響,一道流光呼嘯升空而起,卻是那陣道大旗,轟隆而來,直直刺向那百丈兵甲!
    同時,鬱香等人的神通法寶紛自而來,杜浚怒然一聲,長髮亂舞,一手不動,單手而上,一把竟將那大山托住,沉喝一聲,手臂一震,轟隆一聲,那山嶽登時倒飛回去,砸在了三個化神修士的偽神通與法寶之上!
    轟鳴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茹青這山嶽乃是完好的神通所化,一擊之下,登時將那三個化神修士的偽神通與諸多法寶砸飛出去,便是有那漏網之魚,也被杜浚一掌拍碎!
    杜浚冷眼一掃,但見那兵甲的長槍已然臨身,卻在此刻那陣道大旗轟鳴而至,迎著那兵甲的長槍刺來,轟隆一聲,兩柄長槍相較,一股氣浪轟然爆出,席捲三千丈。
    續而,陣道長槍甩飛出去,而那兵甲也是身體一僵,手中的長槍再次向杜浚襲來。
    杜浚冷哼一聲,一抬手,轟隆作響,單手之下,遙遙一掌,竟然將那兵甲生生給拍碎了!
    此一刻,天青等人身體連連巨顫,口中鮮血長噴,莫不是驚駭的望著杜浚。
    “哈哈,這便是中原修士,一個假丹修士、四個化神修士,卻還不敵我家首席一掌之力!”
    下方,玄陰弟子哄笑傳來,更讓天青等人面色窘迫鐵青!
    杜浚面色冷峻,驀然道:“爾等可還要阻我?”
    說罷靜默了半晌,不見天青等人答話,他倡狂大笑一聲,一步踏出,便來到了那宮殿之前,望著其中驚駭的董宏,輕聲道:“你想怎麼死?”
    “你殺不了我,有這紫氣屏障,你進不來!”董宏驚駭之下,猶自強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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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掌天威(下)
    “是麼?我破不了這紫色屏障麼?”
    宮殿之前,杜浚聞言忽而失笑,仰頭,話語卻是對那宮殿之上的四個老道說出,神情之中,盡是狂傲,雙眸之間更是寫滿了滔天的仇怨!
    董宏望著杜浚的神情,心中沒有來的一突,竟生出一股恐懼,他驚慌的望了杜浚一眼,忽而掉頭便向宮殿深處而去!
    杜浚冷笑一聲,卻也不慌張,他一掃不遠處的狂僧,忽而說道:“你可也要阻我?”
    狂僧聞言一怔,旋即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青一眼,神情莫名,忽而低聲道:“你、要小心!”
    杜浚目光一閃,悄然對狂僧一點頭,不再多言,大笑一聲,仰頭對宮殿上四個面色陰沉的老道狂笑一聲,一掌拍出!
    轟鳴一聲,天際之上隨著男子的這一掌,好似激蕩了一下,杜浚周遭八百丈的虛空更是宛如燃燒一般,‘砰砰’作響,一股淩厲滔天的兇焰從男子的身上轟然迸現,所形成的一股氣浪蔓延萬丈,讓虛空在那麼一刹那間化為了虛無!
    杜浚這一掌很緩慢,卻好似引動了天地之機,轟隆之中,方才散去的天劫烏雲浩蕩凝聚,雖然羸弱了不少,電閃雷鳴、卻依舊的駭人心魄!
    這一掌,並非隱殺神通,看男子的姿態,好似極為隨意,仿若就是普通的一掌!
    只是,便是這普通的一掌,卻讓那鶴髮老道面色大變,目光一凝,死死的盯著杜浚,失聲道:“果然是逆修!”
    “這一掌竟能假蒼穹、而行己道!”鶴髮老道無不羡慕的說道:“逆修乃天道不容,不如天道,乃天道眼中之刺……只是其中的好處卻罄竹難書!”
    “只是,這天地之間,又有誰敢捨命逆修?又有誰能有這天大的機緣?”鶴髮老大口中喃喃一聲。WwW
    一時間,他說出如此多的話,倒讓身後的三個老道面色一驚,面色複雜的望著杜浚,要知道這鶴髮老道在中原之時,深居簡出,便是他們三個親傳弟子,也有三百年沒有見過鶴髮老道了!
    便是偶然見上一面,恐怕十次之下,也不聽老道說出白字,更不用說對某一個人一口氣說出如此讚歎的話語了!
    能得這鶴髮老道這一席話,便是放眼整個中原的修士,下一輩中,不過一掌之數!能讓鶴髮老道如此讚歎的人,整個中原中,下一輩中,只見如今的杜浚一人!
    此刻,天際之上,已然雷聲震耳,烏雲攪動,頃刻之間,原本蔓延萬丈的劫雲忽而一凝,竟然凝成了一片百丈烏雲,其上散發著讓人驚駭的威勢,在這威勢之中,便是那鶴髮老道也不禁色變!
    剩餘的人更是面色大變!
    在天玄洞府中,道魔子盤膝而坐,雙眼湛湛,望著前方的黑暗,忽而陰森一笑:“他果然沒有達到碎丹之境……哼,待到這些所謂的中原修士一走,那仙品法寶卻是又要回到我的手中了。”
    “逆修?逆修又如何?此刻杜浚雖然可與天同輝,卻依舊稚嫩了些!”
    石室中,道魔子冷笑一聲。
    鬼谷上空,杜浚忽而暴喝一聲,聲音透過那轟隆的雷鳴之聲,遙遙傳出千萬丈,宛如天威震喝,但凡聽聞者,莫不是身軀一震,道心激蕩!
    “我便是這天劫!”
    隨著杜浚此一句,天際之上轟鳴之聲不絕於耳,‘轟轟轟’密集之聲傳出,但見烏雲之中狂雷怒劈,道道電蛇狂嘯天際。
    在無數人驚駭的眼中,這數不盡的狂怒之雷轟然齊齊擊在了杜浚的天靈之上,霎時間,男子周身十丈之內皆是銀光湛湛,將杜浚包裹在閃電中!
    這一幕登時引得玄陰弟子驚呼陣陣,面色擔憂恐懼,便是那中原修士、天青等人也是神情一窒,傻傻的望著這一幕!
    宮殿中,那董宏更是停滯下了腳步,望著杜浚,忽而大笑:“好笑,好笑,這人定然是瘋了,方才拼死躲過天劫,此刻卻又將這天劫召來了!”
    就在他剛剛說完的那一刹那,杜浚周身的閃電忽而一斂,竟然全部歸入了杜浚的體內,而男子卻絲毫無損,便是一頭飄蕩的長髮,也依舊的烏黑發亮!
    宮殿中的董宏一見此狀,駭然之下,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杜浚面色瘋狂,怒吼一聲,那一掌狠狠的拍出,轟隆一聲,天地搖動,男子這一掌,聲勢之大,駭人聽聞!


這天威一掌之下,那無數被杜浚吸入體內的閃電轟然傾瀉而出,從他的手掌湧現,扭動之間,竟然化為睚眥之狀,咆哮一聲,一頭撞在了紫氣屏障之上!

    一聲浩大的聲響轟隆傳出,千里之內,皆可清晰而聞,玄陰之中,眾人更是雙耳失聰半晌,待到這聲響過後,也久久不能聞聲!
    宮殿之上的紫氣屏障被千丈睚眥閃電之影轟然一撞,登時激蕩不已,其上‘砰砰’出現了幾道龜類,整個宮殿更是劇烈一震!
    宮殿之上的三個老道大驚,同時沉喝一聲,張口噴出一股精元,融入宮殿中,續而再次張口,還要噴出精元之時,卻被那鶴髮老道攔住了!
    鶴髮老道一擺手,道:“爾等第二口精元若是噴出,必定道心崩潰在這天劫餘威之下!便是此刻,回到中原之後,還需閉關百年,化解那三九天劫餘威!”
    三個老道色變,忽而同時悶哼一聲,面色也變的慘白了起來,皆是驚駭的望著杜浚!
    “這只是他的道,卻借助了天劫餘威,是而乃爾等不可抵擋的?”鶴髮老道歎息一聲,道:“爾等方才是在和天威抵抗!”
    下方,睚眥接連撞在了紫氣屏障之上,轟轟有聲,卻一時間難以撞破那紫氣屏障!
    董宏望及這一切,心有餘悸,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長舒了一口氣,正待奚落杜浚幾句,卻聽杜浚狂吼一聲!
    此一聲之下,天際上的百丈劫雲轟然崩析,化為滾滾黑雲,一湧而下,被睚眥張口一息,納入了腹中,轟隆有聲,睚眥身軀暴漲三千,其氣勢更是暴漲千萬,身軀由銀色化為漆黑。
    它咆哮一聲,忽而身軀一扭,竟然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轟隆一聲,撞在了紫氣之上,又是幾聲浩大的轟鳴之聲傳出,那宮殿前的紫氣屏障轟然崩析,化為了片片紫色煙氣消弭在了空中。
    宮殿震盪,‘哢哢’作響,亦不知是何處有了崩析,其中的董宏更是嚇的不知所措,這紫氣屏障,乃是那中原三十六洞天洞主之一的鶴髮老道親手所為,此刻竟然被杜浚一舉破解!
    “這……這,他只是單手……”董宏驚駭欲死,望著杜浚,竟然連逃都忘卻了。
    杜浚一步而上,臨近董宏,探手將董宏抓在了手中,身軀一閃,便離開了宮殿,來到虛空,他望了一眼懷中的宮清,續而目光落在了董宏身上,雙目赤紅,嘶聲道:“你萬死不足平我之恨!”
    董宏望著杜浚,面色失神,驀然之間,他忽而放聲道:“不,你一定不是末代三代弟子,你一定不是,你一定是三代以上的弟子,你不能殺我,約定之下,你不能殺,你是前輩,你不能殺我啊!”
    說話之間,他心中驚駭,竟然被嚇的淚水橫流——或許,在修士的心中,生命遠遠要比凡人珍貴的多!
    活著,便還有希望!
    杜浚仰天大笑,久久,他一止笑聲,赤紅的雙眼望著董宏,狂道:“我便是你前輩,我便是那三代以上的弟子,便是有那約定,又能如何?”
    “我要殺你,便是這天也攔不住!”
    杜浚怒喝一聲,隨著他的的聲音,董宏忽而慘呼一聲,卻是右手的五根手指齊齊折斷,鮮血長流!
    “你殺我未娶之人,當誅!”杜浚神色瘋狂而悲痛,神念一動,董宏登時再次慘呼一聲,卻是右手手腕‘哢嚓’折斷!
    劇痛之下,董宏身軀顫抖,忽而哀求:“杜浚師兄……杜前輩,你放過我吧,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我,我,只要你放過我,我甘願為你做牛做馬啊,你放過我啊!”
    杜浚冷笑連連,絲毫不為所動,探手抓住了他的左臂,用力一扯,‘撲哧、哢嚓’兩聲,一力之下,將董宏的整條左臂生生給撕了下來!
    “不哇!杜前輩,看在我等同出中原的份上,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董宏大聲而泣,聲聲哀求!
    杜浚失聲大笑,怒然道:“同出中原,虧你說的出口!”
    “方才,你口口聲聲要將我這邪魔誅殺,心中可有半分的同根之情?”杜浚周身煞氣激蕩,暴喝一聲,探手抓住董宏的右手殘臂,奮力一撕,卻是又將董宏的右手殘臂也給撕扯了下來!
    此刻的董宏雙臂齊肩而斷,鮮血長流之下,神智已然有些模糊了,只是望著杜浚,口口哀求,見杜浚絲毫不為所動,終於醒悟,轉頭對著一干中原修士、天青等人放聲求救!
    杜浚狂笑,道:“他們敢來救你麼?”
    話語中,那茹青面色變幻,忽而上前,杜浚怒然而視,冷笑不已,卻見那茹青在臨近他百丈之時,‘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半空中,口中哀求:“念在我們同出中原,你……放了他吧!”
    杜浚冷笑不語。
    卻在此刻,那鬱香如夢初醒,厭惡的看了一眼董宏,暗自歎息一聲,卻來到杜浚百丈之外,凝實杜浚半晌,輕聲道:“你收手吧,我師尊……戴真人也不願看到你如此!”
    杜浚怒笑,半晌道:“好好好,我面臨生死之前,只見爾等落井下石,哪見探手拉我一把?這便是同根之情麼?現今這個小人的性命,卻值得你等如此哀求?”
    (幸好不算太晚,今天兩瓶點滴,小冷唯恐按不住感冒,就左屁股一小針,右屁股一小針……我是針王,爾等還不快將紅票交來……說實話,真的很辛苦,現在38度左右了,如果頂不住,就再去打幾針小針,容我歇會,馬上就寫第二章!!)
第三十三章 荒州來人
    杜浚的一句話,登然讓茹青幾人面色一窒,神情窘迫,卻又聽杜浚怒然說道:“你們有何資格對我提及那同根之情?”
    說罷,他神念轟然而動,橫掃之間,董宏的左腿砰然炸破,化為了一片血朦朦的碎肉散佈半空!
    董宏慘呼一聲,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身軀都在不停的顫抖,駭然若死的盯著杜浚,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WWw
    杜浚但見郁香幾人為董宏求情,心中邪火越發的燃燒,喝道:“董宏,你以神通誅殺我玄陰弟子不下數百,其罪當誅!”
    話語中,他神念一動,董宏的另一條腿也是砰然炸破!
    到此,那董宏卻是連慘呼都喊不出來了!
    遠處,天青見此,面色越發的不善,忽而暴喝一聲:“好一個邪魔,你要殺便殺,為何如此折磨他?”
    杜浚驀然大笑,道:“折磨?若是我落到他的手中,恐怕後果會比這淒涼的多,你們中原之人殺人,折磨人,便是為天行道,而我殺人,便是邪魔,好,好一個邪魔,我便是這天下最大的邪魔又如何?”
    天青冷哼一聲,忽而探手撫在了左頰之上,看其手掌的形態,分明是想撕下什麼!
    便在此刻,那狂僧目光一動,忽而一步上前,魁梧的身軀若有若無的擋在了天青的身前,卻是讓天青手上一窒!
    狂僧大笑一聲,目光落在了那董宏身上,忽而笑道:“董宏,事到如今,你可後悔了?”
    董宏失聲半晌,霍然回神,澀聲道:“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但求杜前輩能饒我一命!”
    “那還不快給杜浚跪下謝罪,或許杜浚還可饒你一命!”狂僧忽而暴喝一聲。
    董宏身軀一顫,面露難色,少頃,他一咬牙,在杜浚的神念禁錮的範圍中,‘噗通’一聲伏倒在了虛空中,一伏之下,心中所生的半分的尊嚴也消失了,不住的叩頭,口中聲聲哀求!
    杜浚面色陰沉,若有深意的望了那狂僧一眼,卻見狂僧不住的對他施展眼神,最後情急之下,更是樹掌在胸前,大拇指暗自一指身後的天青!
    杜浚目光一閃,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心中明白,那天青定然還有後招,只是此刻,縱然是這天塌下來,他也要將董宏誅殺!
    狂僧見狀,心中一急,張口說道:“杜浚,你先前那化霧之術,還有那天劫之力,不過是一時間的爆發而已,現今恐怕再難以施展!”
    一頓,他話鋒一轉,急聲說道:“而天青師姐若是撕破了……”說到此處,但聞天青不滿的叱喝一聲,只是狂僧卻絲毫不顧,口中接道:“陰陽……”
    卻也只是說出這兩個字,天青忽而上前,怒然瞪了狂僧一眼,卻是讓狂僧將餘下的話語吞入了腹中!
    天青的手掌依舊撫在臉頰之上,望著杜浚,道:“放了他,不然……”
    不待她將話語說完,杜浚便冷哼一聲,神念宛如山嶽一般撞在了董宏身上,轟然一聲,董宏整個人化為了一片血霧!
    杜浚更是探手一抓,將那企圖逃遁、董宏的魂魄握在了手中,冷然道:“我說過,你便是萬死都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恨!”
    說罷,他便想將董宏的魂魄封入艮卦中,口中陰森道:“我要鎮壓你萬年,讓你每日受盡折磨!”
    隨著他的話語,一道白芒從的他的雙眉之間悄然彌漫而出,蔓延向董宏驚慌的魂魄,卻在此刻,遠處的天青忽而暴喝一聲,手掌一動,作勢便要撕下什麼!
    “此事交給我了!”狂僧見狀,色變之下,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了,探手按住了天青的手掌,穩住天青之後,立刻輕喝一聲,縱身向杜浚而去!
    遁勢之中,狂僧天靈之上佛光浩然,卻是神通祭出,他雙眼爆瞪,怒喝一聲,其金光之中,忽有佛唱傳出,佛經之中,竟然凝現出一尊佛陀虛影,寶相莊嚴,懸浮在半空!
    杜浚目光一閃,這狂僧生性坦然、耿直,不以杜浚魔宗為惡,不以董宏正道為親,卻也是個大好的男兒,更是接連警示杜浚,杜浚端是不願傷他,卻又見他竟然如此忌憚那天青的後招,心中難免多看了那面色陰沉的天青幾眼。
    忽而,狂僧暴喝一聲,但見那佛陀驀然睜開了雙眼,迸射出來到浩然剛陽佛光,化作兩顆半丈佛珠,轟然破空襲向杜浚!
    同時,狂僧去勢不止,絲毫不顧危險,毫無防備的直逼杜浚而來,探手抓向董宏之魂!
    他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襲來,卻是讓杜浚為難了,抬手間,一股黑霧凝現,砰然將那兩顆念珠擊潰,卻在此刻,狂僧已然臨近!
    “我見你是個男兒,不願傷你,你為何也這般不通世故?”杜浚冷哼一聲,此刻,他揮手之間,便能將狂僧擊退,只是卻不願傷及他,如此一來,只要握住董宏的魂魄一閃,骨逆艮卦白芒閃耀了幾下,卻是消弭而去。
    狂僧眉頭一蹙,身體一閃,繼續抓向那董宏的魂魄,口中悄然道:“天青危險!”
    一語罷,那佛陀轟然而動,竟然站立而起,化為丈許金剛,周身金光湛湛,一步便來到了杜浚身旁,巨大的手臂抬起,轟然砸向杜浚!
    杜浚此刻懷中抱著宮清,另一隻手又握著董宏的魂魄,眼見那佛陀攻來,冷哼一聲,抬起握著董宏魂魄的手臂,悍然迎娶。
    轟然一聲,杜浚手掌握拳,將董宏的魂魄攥在手掌,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那佛陀之上。
    佛頭身上的佛光一散,連帶著狂僧也是悶哼一聲,面色一紅,口角流下一道血跡,只是猶自暴吼一聲,咬牙堅持!
    杜浚見狀,心中歎息一聲,暗道:“此人卻也是為我好。”
    一念到此,不忍毀了狂僧神通,拳頭之上的黑霧不禁一弱!
    狂僧感激的一笑,攻勢卻絲毫不弱,搶身來到了杜浚舉起的手臂前,探手就去搶那董宏的魂魄!
    杜浚眉頭一蹙,輕聲道:“你好心我心領了,只是任那天青如何……”
    狂僧立刻搶道:“哼,縱然你此刻那詭異的殺機神通大成,恐怕也難以抵擋天青!”
    卻在兩人對話之中,那茹青面色一定,悄然而來,卻不是搶那董宏的魂魄,而是一記神通打向了杜浚懷中的宮清!
    此刻,杜浚哪裡能騰出手來,眼見茹青神通山嶽而來,面色陰沉,冷哼一聲,神念轟然而動,將那山嶽堪堪*
    只是,他修為畢竟只是化神期,神念也不甚強盛,只是一息,那山嶽轟然壓著他的神念而來,讓杜浚面色一變,眼見那山嶽便要砸在宮清身上,杜浚怒喝一聲,握著董宏魂魄的手掌轟然對著山嶽擊出。
    那佛陀一旦沒有了*,其碩大的雙拳登時打在了杜浚的身上,端是讓杜浚悶哼一聲,踉蹌了幾步。
    此刻,那狂僧也是怒然暴喝一聲:“茹青你怎麼如此不濟?”
    杜浚一拳之下,含怒而發,絲毫不留情面,轟然一聲,生生將那山嶽打的砰然崩析!
    只是,崩析的山石,卻有一塊在不經意之間、打在了宮清的秀髮之上,拉扯下一挫女子的秀髮。
    “你該死,你該死,你們都該死!”杜浚見狀,心中一痛,驀然瘋癲的狂呼,接連幾掌拍出,將那佛陀轟然拍碎,又是一掌,將狂僧掀翻千丈,雙目死死的盯著茹青!
    茹青慘呼一聲,卻不閃躲,依舊衝殺而來,趁著杜浚拍掌之際,一把奪過董宏的魂魄,正待離去,杜浚卻是一掌轟然打在了她的身上。
    一掌之下,茹青面色慘白,慘呼一聲,口中鮮血不止,身軀一顫,卻又接著這一掌之力,退出了千丈!
    杜浚面色陰沉之際,望了懷中秀髮受損的宮清,面色瘋狂,周身殺機濃郁,一步踏出,便向那茹青追去。
    遠處的天青見狀,不再遲疑,手掌立刻向下一撕,只是一半,卻依舊有著一股威勢轟然宣洩而出,其威嚴何時暴增數倍!
    杜浚卻看也不看,此刻在他的心中,便只有一個字:殺,殺,殺!
    就在天青手掌正要徹底撕下的時候,那宮殿之上的鶴髮老道忽而雙眉一蹙,竟然色變,輕哼一聲,一甩道袍,阻止了天青。
    續而,他道袍連連甩動,卻是天青登時人全部挪移到了宮殿中,便是那茹青也在其中,其下還倖存的零星幾個中原練氣士也是歸入了宮殿中!
    “你忍不住要出手了麼?”杜浚神態癲狂,面對那至少是元嬰期的鶴髮老道,絲毫不畏懼,怒然暴喝:“我三百獸魂何在?”
    一聲暴喝,先前但見一條條獸人的魂魄從虛空、從山間、從樹木……中凝現而出,不多時便已然有兩百餘個獸人歸攏到了杜浚的周身。
    先前,這些獸宗弟子與那中原鞏基修士作戰之時,死傷少半,剩餘的多半,卻是在杜浚渡劫之時,被那天雷生生劈死!
    只是,這些獸人身死,其靈魂卻倖存先來,只有少數的被天雷將魂魄也生生斷絕!
    杜浚立在虛空,長髮飄蕩,懷中抱著伊人,雙眸赤紅,周身黑霧蒸騰,繚繞著兩百獸人之魂,氣勢一時間、無兩!
    他神色陰冷,望著宮殿之上的鶴髮老道,忽而狂笑道:“元嬰如何,百年之內,我定要取你這老道的性命!”
    “放肆!”鶴髮老道身後的三個老道色變,怒斥。
    鶴髮老道去絲毫都不在意,只是凝實著西方,那裡是荒州深處!
    (終於寫完了,我去吃藥,睡覺,明天還要去打針……)
第三十四章 元嬰
    杜浚聞聽三個老道齊聲呵斥,狂笑更甚,話語帶怒,道:“中原毀我父母性命,如今又亡我未娶之人,忘妻之恨、殺父之仇,這仇不共戴天,若有朝一日,我得以回到中原之中,必定血洗中原”
    他挑釁的望了那三個氣的吹鬍子瞪眼的老道,話語叛逆:“你們唯恐我入魔道,我卻入了這魔道,爾等怕我為害天下,我便要中原生靈塗炭,這一切一切的孽業莫不是爾等一步步逼出來的!”
    那鶴髮老道聞言歎息一聲,搖搖頭,看了杜浚一眼,輕聲道:“為父報仇,為母雪恨,為妻還怨,本就是天理迴圈……我只希望你到時候心中能保留一絲的憐憫之心,況且、況且你那母親……”
    “我母親如何?”杜浚聞言身體一震,昔日金華山上,他母親為了阻擋道人的追殺,不及毀了辛苦煉製的符寶,更是毀了自己的精元,一直以來,杜浚都以為他母親依然不再世間,此刻突聞這老道的話語,心中不禁一怔!
    鶴髮老道再歎一聲,正待說話,忽而雙眸一凝,西方、在他的視線之中,兩條流光呼呼而來,在這兩道遁光之後,卻是一股澎湃的氣勢轟隆相隨!
    這氣勢之浩大,令虛空扭動,所過之處,山嶽大地顫抖搖晃。Www!
    少頃,幾道從西而來的流光便來到了宮殿千丈之外,熄了遁光,二人露出真容來,追在二人之後的澎湃的氣勢也是一窒,宛如那看不見得的浩水一般,停滯在了虛空中!
    杜浚一眼掃去,這突來的幾人面容入目,卻不禁讓他一愣,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曲侯、伏媚二人!
    現今曲侯一聲灰色衣衫,背上背著一柄大劍,望著那宮殿,面色陰沉,與伏媚、二人也不說話,好似在等待什麼!
    果然,片刻之後,天際忽而一暗,眾人望去,但見西方的天際之中,一團陰煞之氣滾滾而來,還未到,便有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傳來,其腥臭,令人作嘔!
    不多時,這片屍煞所形成的漫天黑雲已然滾滾覆蓋了玄陰上空,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死亡之氣,黑霧激蕩之下,一條人影破出黑雲,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曲侯身側,卻是一個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渾濁枯黃的雙眸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宛如一具屍體一般。
    待到這人落定之後,其頭頂之上的屍煞之雲轟隆作響,竟然縮小稱為十丈,照在了這人的頭頂之上,微微激蕩,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便在此刻,剛剛恢復了明亮的西方天際,卻忽有又有一層黑雲層層而來,不必先前的屍煞之雲,這後來的烏雲,卻是透著一股陰森的鬼氣,還未到,便已然讓玄陰中遽然一冷,好似那臘月寒冬一般。
    入同先前一般,這烏雲來到玄陰上空,一女子破出,落在了曲侯身前,杜浚看去,卻見這女子生的枯瘦如柴,雙眼深陷,面色陰黑,咋一看去,就好似那惡鬼一般,周身更是不時有猙獰的鬼臉閃現曆嚎!
    同樣的,其頭之上的鬼雲呼嘯幾聲,凝成十丈黑雲,懸浮在其頭頂之上,散發著一股比鬼老都要強盛無數倍的鬼氣!
    “這難道就是荒州深處的勢力麼?”杜浚目光一閃,心中暗道一聲,此刻曲侯等四人並不駭人,駭人的是四人身後的那兩片黑霧以及那浩大的氣勢!
    到此,曲侯四人卻依舊面色陰沉,沉默不語。
    果然,半晌之後,西方天際,再次異變突生,此一次,卻一蓬血霧蒸騰而來,遠遠之間,便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傳來,來到玄陰上空,同樣從霧氣中遁出一人,卻是一個孩童摸樣的修士,紅潤的面色,頭髮亦是血紅,雙眼更是通紅,真個人宛如鮮血凝化的一般!
    這血色童子站定之後,望著宮殿之上的鶴髮老人,目光一凝,忽而咧嘴一笑,怪聲道:“這些異修是從哪裡來的?卻來欺負我荒州玄陰這等小門小派,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惹惱了我,說不得要將他們的精血吸食了!”
    隨著他的話語,他頭頂之上的血霧登時轟鳴一聲,一股浩大駭人的元嬰之氣瘋狂宣洩而出,久久不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在那宛如屍體男子的頭頂上的屍煞之氣轟然相應,同樣的,一股元嬰期的氣勢轟然凝現。


那惡鬼般的女子也是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其頭頂之上的鬼氣轟然宣洩出一股元嬰期的威嚴!

    到此,曲侯冷哼一聲,抬手將背後的大劍祭出,轟然一聲,虛空都好似震動了一下,一股銳利之氣轟然凝現而出,所形成的威壓隱隱壓過了其他幾股!
    伏媚見狀,也是妖豔一笑,其身後的浩大的氣勢,轟然而動,其中所凝聚的元嬰期的氣勢久久不去!
    “供應老祖分念降臨!”
    曲侯幾人幾乎同時躬身,對著幾股浩大的元嬰之氣恭敬說道。
    幾股氣勢相互糾纏,好似在商量著什麼,許久,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曲侯手中的大劍中傳出:“中原修士……滾吧,從此莫要在來荒州了!”
    杜浚聞言,心中一動,聽曲侯老祖神念所說,他對這中原突然出現,好似並甚不意外!不禁又讓想起了,當年鬱香等人突然出現在荒州大荒邊緣,以他們的修為,卻是如何渡過大荒?
    宮殿之上,鶴髮老道目光一凝,面色變幻,目露沉思,許久,沉聲道:“我們走!”
    一句話,其腳下的宮殿轟然而動,向東而去。
    杜浚目光一閃,面色陰沉,也不多言,將宮清封入艮卦中,縱身追上宮殿,臨近百丈,抬手一掌便轟了過去。
    隱殺!
    一掌之下,一股駭人的殺機轟然從天而降,更是有數不清的殺機,從玄陰弟子天靈之上彙聚而來,這殺機看不清,只是一旦融入了杜浚的手掌之中,卻化作了血色!
    這是宮清的那一滴情血的妖豔!
    這無盡炙熱的殺機,隨著杜浚的一掌,化作巨瀾一般,轟然襲向那宮殿上的鶴髮老道!
    其整整十道血紅的殺機巨瀾轟然作響,破開虛空,一道接一道、毫無空虛的拍向那鶴髮老道。
    鶴髮老道波瀾不驚,大袖一甩,便將這十層巨瀾盡數化解,便半分都沒有宣洩而出。
    “破!”杜浚狂吼一聲,那十重巨瀾之下所積澱的威勢登時轟然凝現,化作一道千丈血色巨瀾,高高揚起,轟然拍向鶴髮老道!
    鶴髮老道目光一閃,大袖一甩,便要接下,卻不想,這第十一道殺機驀然一轉,轟隆一聲,狠狠地拍在了其腳下的宮殿之上!
    轟隆一聲,殺機消弭,宮殿卻是巨震連連不止!
    鶴髮老道絲毫未損,輕鬆化解了隱殺一式,杜浚卻絲毫也不介懷,痛快而笑,他本沒有打算傷及鶴髮老道,他不過是想噁心一下鶴髮老道,如今目的達到,他如何能不開懷?
    鶴髮老道對著杜浚莞爾而笑,卻也不在意,只是,他身後的三個老道端是快被氣死了,口中連連斥責:“你,你,你竟然敢對洞主不敬!”
    “如何?”杜浚狂笑一聲,道:“難道爾等還想動手不成?”
    三老道氣結。宮殿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著杜浚,自從他們修真以來,這鶴髮老道便入神仙一般存在于他們的心中,別說動手了,便是暗自心中都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而此刻,杜浚卻大膽包天的一記神通轟對著鶴髮老道轟去,卻是讓他們心中駭然,那狂僧更是一傻,喃喃一聲:“他居然敢對三十六洞府的洞主動手!”
    “我只希望,來日你能心存憐憫!”鶴髮老道對著杜浚一笑,宛如天威的神念轟然而動,其腳下的宮殿一閃,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東方。
    待到這些中原修士離開之後,玄陰掌門立刻帶著一眾門徒從鬼王神殿中遁上半空,來到了曲侯等人面前,先是面色複雜的看了曲侯一眼,旋即禮待道:“供應各位使者!”
    曲侯點點頭,也不說話,卻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便要離去。
    卻在此刻,一股強盛的氣機從鬼王神殿中轟然宣洩而出,一條人影驀然破空而來,卻正是那道魔子!
    道魔子一路遁來,遁勢撕破虛空,轟隆有聲,探爪向杜浚抓去!
    曲侯冷哼一聲,大劍在手,橫劍擋在了杜浚身前,面色陰沉的望著奔息而來的道魔子!
    道魔子雖然乃是金丹的修為,卻也不敢當著眾多荒州深處的人,和曲侯動手,無奈之下,只好停下身形,口中說道:“此乃是我玄陰之事,還望使者行個方便!”
    “我若說不呢?”曲侯不讓半分,語氣生硬!
    道魔子面色一僵,目光一閃,對著那幾道還未離去的元嬰氣勢一拜,朗聲道:“各位老祖,此事老祖們見到了,我道魔子肅清門派,還望各位通融!”
    “曲侯,這是人家門派中的事情,你還是莫要多管閒事了!”曲侯大劍中,那尖銳的聲音傳出,旋即與其他幾股氣息漸漸消弭而去,卻是神念離開了玄陰。
    曲侯冷哼一聲,依舊絲毫不動,望著道魔子,冷然道:“想殺杜浚,卻要問問我手掌的鐵劍!”
    “老祖已然發話,若是使者執拗,我想便是傷了使者,老祖也不會怪罪吧!”道魔子見幾個老祖神念離去,不再有顧忌,作勢便要攻向曲侯!
    一時間幾人有些拔劍弩張,倒讓一旁的玄陰掌門等人面色囧怕,不知所措。
    卻在此刻,虛空中忽而遙遙忽而傳來一聲輕喝,緊接著一道流光直奔道魔子而去,道魔子一愣,探手接住流光,流光入手,卻是頃刻間,便消弭而去。
    這變故有些突兀,但是卻讓道魔子面色大變,好似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輕喝來處,神色驚慌!
    便是那伏媚等人,也是面色大變。
    此一刻,曲侯卻笑了,反手將大劍收回,側身望著遠處的天際。
    **這才進行了一半,大家放心,董宏必須要魂飛湮滅的,茹青必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嘿嘿,本卷完結的時候,會有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的!)
    (另,紅票過千,理應爆發,等小冷感冒好了,立刻爆發,到時候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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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位居極品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條婉約的人影、宛如閒庭信步一般,悠悠而來,高挑的身姿,絕美的面容,乍一看去,好似那仙子一般。Www,
    “是她!”杜浚目光一閃,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女子青姬!
    青姬逍遙而來,其超脫的風姿,與這一干魔宗之氣格格不入,來到杜浚等人身側,先是清婉一笑,續而望著那道魔子,脆聲道:“原本這是你門派之事,我本不便過問,可是,我卻不想杜浚死,你說怎麼辦呢?”
    道魔子楞然,良久苦笑一笑,道:“那弟子便不敢殺他!”
    玄陰掌門等人愣住了,杜浚亦是目光閃爍,望著青姬,一時間卻是猜不透這青姬到底是和來歷,竟然有如此的大的威勢!
    不但道魔子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便是那荒州來使幾人也是神色大變,敬畏的望著青姬,而杜浚細眼看去,這青姬的修為,絕對不比道魔子高!
    忽而杜浚心中一動,目光一閃,上前幾步,望著道魔子,喝道:“玄陰(禁)道魔子有欺師之罪,即日起逐出玄陰,不再作玄陰弟子!”
    “什麼?”道魔子聞言一怔,旋即失聲而笑,好似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他道:“這玄陰中,除了我,還有什麼人能有資格說這種話?”
    “杜浚,莫要放肆!”玄陰掌門也是一怔,暗自苦笑一聲,暗道杜浚也倡狂的過頭了,眼下,道魔子不將他逐出玄陰就已然是天大的好事了,杜浚卻還想將道魔子逐出玄陰,有點癡人妄想了。
    此刻,便是下方的一眾玄陰弟子也是一臉的錯愕,只見過長輩將晚輩逐出門派,還真沒見過,晚輩將長輩逐出門派的。
    那青姬更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莞爾的望著杜浚,好似這才發現,杜浚這個人這麼有趣。一旁的曲侯幾人也是一臉的詫異。
    杜浚一掃眾人的表情,面色平淡,忽而探手掐出幾個法決,這法決毫無威勢可言,只是隨著他的掐出,在他面前的虛空中,竟然凝現了一個半丈的手印!
    這手印透著一股陰森,與莫名的氣息,威壓更是駭人!
    “玄陰至高手印!”玄陰掌門大驚失色,目光遽然落在了杜浚的身上,癡癡道:“這是老祖的手印!”
    手印僅僅在半空凝現了少頃,便消弭了,卻讓一干玄陰弟子全部愣住了,半晌之後,在玄陰掌門的帶領之下,但凡在場的玄陰弟子莫不是哄然跪倒在地上,口中齊聲道:“供應老祖!”
    那道魔子更是宛如被人抽了一巴掌,傻傻的望著杜浚,澀聲道:“他當真是帶你不薄,這手印乃是他初入元嬰第一重的時候明悟的,其神通便是他也不甚明瞭,我等弟子也只是得見一兩次,卻不想竟然傳給了你!”
    這個‘他’便是鬼老了,此時,若是道魔子知曉,鬼老為了救杜浚一命,不惜毀了魂修,化為虛無,又當如何作態?
    杜浚冷笑一聲,雙眸中卻有著對鬼老深深的懷念,望著魔道子,道:“此刻,我可有資格將你逐出玄陰?”
    道魔子口中苦澀,有些當場格殺了杜浚,卻又顧忌青姬,慘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青姬目光靈動,望著杜浚,似笑非笑,半晌歎息一聲,道:“這下完了,你好歹也是一門老祖了!”
    杜浚一怔,對她露出一個苦笑,道:“恐怕便是十個玄陰的老祖,也抵不上姑娘的一句話!”
    “這倒是真的!”青姬淺淺一笑,道:“看在你這麼年輕就當了老祖的份上,我便和你做個朋友了,來日若有機會,便來荒州深處找我!”
    說話間,她不再停留,甩手見,一道流光奔入杜浚的手中,其人卻消失在天際遠處。
    曲侯見狀目光莫名的一閃,強然一笑,當即攜著伏媚等人同時離去。臨行之人,伏媚等人莫不是羡慕的望了杜浚手掌中的流光,目光戀戀不捨。
    杜浚凝目一看,卻見手中的乃是一個木制權杖,在其權杖之上,雕刻這一個大大的壽桃,卻不知道其作用如何。
    ※※※
    鬼王神殿中,杜浚端坐在上首的白骨大椅之上,左右無人,便是那玄陰掌門也是恭敬的站在了下方,此刻,玄陰之中,無人膽敢坐在!
    “厚葬玄陰中死去的弟子!”
    靜默最終在杜浚的一句話中結束,他面色淡然,一掃下方垂立一干長老、散客,不禁感歎一聲:世事無常,當年,他一個玄陰中最卑微的弟子,可曾想過,有朝一日,竟然能位居玄陰極品!
    下方,七代一下的弟子莫不是一臉狂熱的望著白骨大椅上的杜浚!
    “老祖萬壽無疆!”仿若是沒有話語可說,玄陰掌門當即伏到在地上,口中大呼,其身後的一眾玄陰弟子亦是同時震喝。
    神殿之外,星寒夜半,久久,眾人散去,杜浚孤身一人來到了天霞山下,望著濃濃的夜色,久久失神。
    “這些年的修煉,我得到了多少……卻有失去了多少。”
    夜色中,男子輕喃一聲:“葉飛走了,如今宮清也走,鬼老也走了……我……”
    “這便是修真的殘酷,你得到了是可撼天的修為,得到的是凡人羡慕的壽命,失去的卻是凡人的寧靜與樂趣!”
    女鬼的話語從杜浚的雙眉之間傳出,但這淡淡的憂傷。
    杜浚歎息一聲,雙眉間白芒一閃,將女鬼碧穹與刑韻放了出來。
    女鬼面色平淡,望著夜色失神,久久,她的目光落在了杜浚的身上,淡然道:“他走了?”
    杜浚點點頭,他能看出碧穹憂傷之下,所隱藏的悲傷。
    碧穹歎息一聲,望著面色惑然純淨的刑韻,忽而笑道:“刑韻在修真之人中,也算是幸運了……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待她,莫要虧了她!”
    杜浚也是歎息一聲,望著刑韻,他又能給她什麼呢?便這麼讓刑韻百年、千年的跟隨在身側,卻也不能給她一個名分。
    夜色中,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杜浚看去,卻是龍琴緩步而來,面色遲疑,來到杜浚的身旁,張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
    杜浚又能給這懷春的少女什麼呢?
    他只是面色一冷,扭頭離去,在心中,卻唯恐再次出現一個‘宮清’,那種失去的悲傷,讓他懼怕。
    龍琴一怔,卻淡然一笑,或許,在她的心中,她明白男子的想法,若不是一種人,在這世間千萬人中,又怎會生出情愫?
    杜浚離去,夜空中龍琴獨立,一人又來,卻是歐平,默然的站在了龍琴的身側,久久不語。
    龍琴卻看也不看歐平一眼,轉身離去,姿態和杜浚何其相似。
    歐平一怔,卻淡然一笑,或許,在他的心中,他明白女子的想法……
    夜色中,杜浚一身黑衣,沿著天霞山一路而上,來到了葉飛的墳前,失神久久,他歎息:“你此刻若是未死,縱然是要這玄陰,我也送你!”
    夜色褪去,夜色又來,杜浚不知靜立了多久,臉上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看了葉飛墳墓一眼,決然而去。
    天霞洞中,杜浚盤膝而坐,目光湛湛,暗自想道:“隱殺一式已然神通大成,卻不知道其神通細節,來日若有機會,還需一試!”
    “還有那化霧神通,此刻若再讓我施展,卻是不能了,還需帶我修為高絕之時,再行感悟,還有那喚動天劫的神通,這借天行道之術,威力無窮,若是得以明悟,縱橫天下已然無妨!”
    一念到此,他目光一凝,忽而想道:“這隱殺一式每每施展之時,總有後力不續之感……如此看到,隱殺絕非一式,在其之後,多半好意續招!”
    他祭出骨逆,又將得自獸宗血池虛空的無數法寶的本命之氣吸納,渡入殺將之中,歷經數日,殺將終於達到了靈品初階!
    續而,杜浚將一眾獸魂祭出,張口噴出數道澎湃的元氣,開始祭煉,這些獸魂莫不是因為身懷邪魔之氣,才會化為獸人,此刻以邪魔之威為引,他要將這兩百獸魂祭煉到一起!
    時光悠悠,數月的光景一閃而過。
    天霞洞中,兩百余獸魂融合一起,在杜浚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丈許的魂魄,渾身上下,只有一片破布遮羞,魁梧的身軀,糾結的肌肉,漆黑的皮表,血盆大口,獸牙四顆,雙目赤紅,無一不透著兇悍之氣。
    在其胸前,赫然有一道血紅色的獸毛,宛如一道雷霆一般,蜿蜒在胸前!
    仙鬼!
    堪比結丹初期的仙鬼!
    “有這仙鬼,縱然再遇到道魔子,我也有了逃命的本錢!”
    杜浚目光一閃,手中法決不斷掐出,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將這仙鬼祭入殺將之中!
    收了殺將,他探手抓來骨逆,拿眼一看,果然,其上的震卦有了絲毫的明亮,好似去塵了一般,只是杜浚估計,若想這震卦徹底開啟,除非他再次經歷十次天劫!
    將骨逆融入雙眉之間,杜浚神念一動,一掃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但見蓮花印金黑相間中,透著一股邪異的滔天兇焰。
    “卻不知道這變異的九煞蓮花印又有和什麼神通?”
    變異的九煞蓮花印、隱殺大成之後的具體神通、還有其後續的武式、化霧神通、借天行道如此諸多事宜,一時間,端是讓杜浚頭大如鬥。
    半晌之後,索性不再去想,長身而去,正待離去,忽而面色一變,舉目一掃洞府之外,二話不說,額頭之上白芒一閃,先行將刑韻封入其中,旋即急聲遁出洞虛,來到虛空,更是毫不停息,祭出殺將,胡亂找了個方向,便遠遠遁去!
    就在其方自離去,一股浩大的氣勢轟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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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再入情塚
    玄陰中,這忽來的氣勢宛如狂風驟雨一般,遽然來到天霞山山頭之上一窒之後,旋即轟隆追向杜浚!
    旋即,便見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等人紛自遁空而出,來到虛空,眺望杜浚逃離的方向,目光擔憂,久久說道:“道魔子!”
    這邊,杜浚駕著殺將一路狂奔,絲毫也不停滯,每每在元氣不足之時,更是不惜吸納睚眥身上的生機補充元氣!
    後方萬丈,那道魔子夾帶萬千氣勢洶洶追襲,卻是越追心中越驚,難以想通,杜浚為何能有如此悠長的元氣!
    便是先前,他也是悄然來到玄陰中,一見杜浚逃離,才轟然而動,端是不知杜浚為何能窺破他的行蹤!
    卻不知,杜浚身懷天道支脈,先前在天霞洞中,剛要離去之時,那天道支脈驀然一動,杜浚心智聰慧,便知曉有了得道者前來,略作思量,除了這金丹修為的道魔子,卻是想不到還有何結丹期修士忽而前來玄陰!
    杜浚此刻雖然有了仙鬼,但卻是他最後的依仗,眼下縱然是他拼了仙鬼,也不過得以殘喘一息之際,在這廣闊的天際之下,不出幾日,便又會被那道魔子追上!
    金丹期的神念最少可以伸延萬里!
    如此一追一逃之間,幸好殺將速度不慢,杜浚又有睚眥補充元氣,倒也未曾被道魔子追上,只是隱隱之間,那道魔子已然緩緩臨近他了!
    虛空中,杜浚化作一道黑光,撕破虛空,呼呼而行,他面色陰沉,雙眸淡然,心中卻是急急轉動,暗自想道:“如此追襲之下,恐怕我難以再支撐半月,便會被道魔子追上,若是在那複雜的環境之中,依靠仙鬼的拖延,我或可有一線逃命的機會!”
    他目光一閃,但見周遭莫不是廣闊的天際,想道:“只是此刻在這天際之下,卻是難以逃離道魔子的神念追襲!”
    後方,千里之外,那道魔子似乎並不著急追上杜浚,他在戲謔杜浚,在消耗杜浚,畢竟杜浚乃是逆修,便是他金丹期的修為,也是不敢太過貿然!
    如此追襲數日,杜浚有心向荒州深處而去,卻不想那道魔子若有若無的總是壓制他向西的方向,此刻不知不覺之間,卻是來到了大荒處!
    這大荒呈現曲線,看去,就宛如一條大蛇,蜿蜒在荒州與中原的交匯之處,所以此刻,杜浚來到的這大荒,並非那獸宗所處之地。WWw
    “若是到了那獸宗血池之下,靠著那虛空之地,或可能擺脫道魔子!”杜浚目光一閃,神念之中,那道魔子已然臨近他九百里!
    此刻的道魔子心中的驚駭已然難以按下,神念中杜浚遁勢依舊急銳,速度絲毫不減,端是讓他心中震驚,慶倖自己沒有貿然急追,不然定然後力難支!
    卻在此刻,道魔子忽而面色一變,就在他的神念中,遠處的大荒邊緣中,卻忽而出現了眾多的修,這等變故,不禁讓他緩下了速度,只是神念一凝,化作一縷,依舊死死的鎖定杜浚!
    杜浚神念中,但見那道魔子的速度忽而一緩,心中不禁一動,他目光一閃,神念轟然而動,果然在前方發現了眾多的修士存在,其中竟然有那浩蕩之氣的修士存在!
    “這氣勢是……元嬰修士!”杜浚眉頭一蹙,心緒急轉,稍作沉思,立刻縱身向那眾多修士而去!
    元嬰期有一十二重天,其中每一重天的差距,不可、以小境界之間的差距衡量!其元嬰第二重天的修士,怒然而起,可輕易斬殺元嬰初期的修士!
    其差距,和那鞏基與化神之間的差距一般!
    之所以如此,莫不是因為那元嬰十二重天中,每一重都有自己的變化,有著不同的感悟,一旦到了元嬰期,便已然不是元氣的修為,而是道!
    據說,在元嬰十二重之中,有著眾多的變化,甚至還存在一個隱秘的境界!
    這便是昔日鬼老未死之時,在獸宗傳授杜浚玄陰至高手印之時,所說的話!
    天際之下,杜浚速度之快,化為一道流光,他雖然元氣充足,如此速度卻依舊依仗腳下的殺將,到此,他都不知道這殺將頭骨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有這等的速度。
    要知道,便是那些封入了飛翔遁勢神通器靈的法寶,都不一定能比殺將速度快,當年那玄天門下的老嫗便是一個例子!
    而且,隨著殺將品階的提上,速度卻是越來越快,若是先前殺將沒有突破靈品,此刻恐怕早就被那道魔子追上了!
    殺將狂奔之時,那死黑的殺戮之氣蒸騰而起,兇氣滔天,不多時,在杜浚的神念中赫然出現了一片大山,這大荒中不見飛禽走獸,更不見花草樹木,是以這些大山卻也是死黑一片,宛如那被天火燎原一般!
    杜浚在這大山中行進了數日,神念中那些修士卻依舊距離他甚遠,不禁讓他目光閃爍了起來,這些大山看起廣闊,神念橫掃之下,卻可以直接概括,甚是怪異。
    他身後的道魔子,速度依然很是緩慢,卻是不敢貿然前來,唯恐招惹了他元嬰期的修士!
    杜浚神念之中,那些修士距離他不過千里,此刻行進起來,卻足足行了數日,萬里之遙,到此,他舉目一掃,但見下方黑山環繞指間,成一巨大的山谷。
    未見那山谷中的修士,杜浚在相距十裡之遙,已然察覺,這些修士不是旁人,正是那些離去的中原修士!
    杜浚去勢稍息,略作沉思,小心的臨近了五裡,抬眼看去,但見那宮殿果然便在山谷中,而在宮殿之旁,林立著眾多的中原修士,那鶴髮老道與三個老道、和郁香狂僧等人亦在其中。
    “這些中原修士為何滯留在此?”杜浚心中困惑,心念一轉,便明白,此刻以那鶴髮老道的修為恐怕早就發現他了,只是不知為何,並未點破!
    事已至此,杜浚也就不再縮頭藏尾,悄然再行臨近山裡,舉目一掃,當即便愣住了。
    但見在山谷中,赫然有著一個巨大的石碑,這石壁乍一看去,和鬼花山上的界碑何其相似,先前,石碑被宮殿遮擋,杜浚並不能看到。
    便在此刻,不知那些中原修士做了什麼,但見那拔天而起的石碑轟然作響,其上黑光彌漫,一個個中原修士踏出其中,但見黑芒頻頻閃動,黑光之下,一個個中原修士居然消失了!
    “這是……”杜浚一震,暗道一聲:“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中原和荒州之間居然有傳送陣法的存在!”
    此刻,山谷中,那鶴髮老道忽而一步踏出了白芒中,其身後的宮殿轟然縮小,化為一掌大小,被鶴髮來到收起。
    臨行之時,鶴髮老道別有深意的望了杜浚所在的方向一眼,忽而一指身後的三個老道中的一個,道:“你暫且留下,自有一番機緣!”
    說罷,率領眾多的中原修士消失在了黑忙之中!
    眼下山谷中的中原修士一幹練氣士已然離去,山谷中,只有鬱香、茹青、狂僧、天青,還有那被留下、面色愕然的老道!
    杜浚忽而面色一變,先前那道魔子不敢追來,便是凜于鶴髮老道的威勢,此刻鶴髮老道離去,山谷中所留下的眾人中,其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那土丹期的老道,端是難以駭住道魔子了!
    到此,杜浚不敢耽擱,呼嘯一聲,不再隱藏,煞氣蒸騰遁向那山谷,眼下他要將鬱香等人也拉下水,渾水摸魚之下,或可有一線生機,若是再遲疑,待鬱香等人也離去,恐怕到時候,他真的上天無門了!
    被留下的老道原本還錯愕,此刻一見山谷中殺雲飄過,神念一掃,但見黑雲中正是杜浚,當即便明白了鶴髮老道的意圖,也不多言,當即遁空而起,追向杜浚!
    杜浚在山谷之上稍顯遁勢,便立刻扭轉,轟然逃向遠處,在他的神念中,那道魔子已然奔息而來!
    山谷中,異變突起之下,鬱香等人皆是一愣,天青更是面色陰沉,卻在此刻,突聞一聲尖銳的嘶喊響起:“是他,追,殺了杜浚,為我報仇!”
    卻是被茹青小心溫養在丹田的董宏之魂忽而破出,望著消失在遠方的杜浚,厲聲叫道!
    茹青面色為難,只是在董宏再三要求之下,難以拒絕,暗歎一聲,只要頓空而起,追向了老道,心想:以老道土丹期的修為,此行倒也不會有何危險。
    天青等人見茹青離去,唯恐有變,便也紛自頓空而起,呼嘯向杜浚追去。
    這幾人才離去,那道魔子已然轟然而來,在山谷上空稍頓,望著杜浚等人離去的方向,陰森一笑:“一個土丹修為的晚輩……”
    話還未說完,其人已然轟然破空而去!
    萬里之外,杜浚卻是幾欲進入荒州深處,莫不是被老道攔下,正值無奈之時,碧穹的聲音忽而傳出:“去情塚,或可有一線生機!”
    杜浚心中一動,當年碧穹便曾說過,她家族昔日有著一件至寶,便遺落在了情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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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其善難舍
    有了去處,杜浚當即不再遲疑,丹田中的睚眥虛影轟然破碎,化為一股澎湃的生機湧入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中。wWw
    金黑相間的蓮花印一遭這生機,其上的黑霧漩渦登時轟鳴作響,氣勢暴漲,沿著隱脈,渡入了殺將之中,殺將得此大力,竟然一窒,旋即砰然有聲,撕破虛空,轟隆而行!
    急行一月,眼見那情塚已然不遠,卻在此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氣告罄,而睚眥破碎之下,再無後力!
    此一刻,杜浚的面色不禁陰沉了下來,探手從雙眉之間的艮卦中祭出眾多搶來的丹藥,塞入口中,化為澎湃的元氣,卻又堅持了一日!
    次日,杜浚艮卦中的丹藥已然不足,此刻距離情塚也不過千里,只是這千里,卻宛如天溝一般,難以逾越,這般之下,恐怕不過一個時辰,那老道便能追來!
    卻在此刻,杜浚面前的虛空忽而一陣波動,這漣漪甚是奇特,隨著他的行進,也在向前推進,端是讓杜浚的一怔,目光一凝,望著面前的這波瀾。
    不多時,波瀾之中忽而有一條人影破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殘留神念形成的虛幻的人影。
    杜浚看去,不禁苦笑一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鶴髮老道,以鶴髮老道的修士,便是這一道殘念,揮手之間,也能斬殺了他!
    到此,杜浚索性停下了遁勢,望著鶴髮老道,面色平淡,不語。
    殘念所化的鶴髮老道凝望杜浚,忽而一笑,道:“好膽識!”
    杜浚冷哼一聲,道:“以你的修為,我再做無謂的掙扎,卻是被人小瞧了!”
    “生不可棄,死不足懼!好好好!”
    鶴髮老道笑道:“不愧是我師弟戴真人的兒子。”
    杜浚面色平淡,不語。


鶴髮老道眺望了一眼杜浚的後方,忽而探手一點,將杜浚禁錮,續而一股澎湃的生機蜂湧進入了杜浚的丹田中,不但補助了杜浚的元氣,且湓溢的生機,更是讓睚眥虛影再次凝聚而出!

    杜浚一怔,惑然望著鶴髮老道。
    鶴髮老道不過是一道殘念,此刻給了杜浚莫大的生機,其身影已然模糊,望著杜浚,他一笑:“你畢竟是中原之人,心中那一絲的憐憫之心,怎可泯滅?”
    幾近消弭之時,鶴髮老道別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輕聲道:“我算准,來日你對著天下,必有一場造化!”
    杜浚面色陰冷,對著鶴髮老道消弭的身影,怒吼一聲:“我的善只對我的親,我是魔宗弟子,我是邪魔,便是這天下之人都死去,與我何干?屆時我雙目一垂,不聞不動!”
    “其善難舍……”
    鶴髮老道說出這最後一句,身軀便消弭在了半空!
    杜浚目光陰寒,回望一眼,那老道等人的身影已然依稀可見,當下不再滯留,丹田中充沛的黑霧轟然而動,腳下的殺將厲鳴一聲,破空而去!
    又一日,杜浚終於來到了那凶地,破入迷霧中,一頭撞入了情塚之中!
    就在其進入情塚不多時,老道等人也是紛自來到,天青蹙眉望著那坍塌大半的情塚,忍不住向老道問道:“紅鶴師伯,這……”
    “追!”紅鶴老道面色不善,當先向情塚遁去,口中有話道:“此子身懷九煞,又是逆修,若不誅殺,恐怕來日要生靈塗炭了!”
    紅鶴一去,天青幾人不敢耽擱,紛自追隨而去。
    情塚之前,稍作靜默,旋即迷霧之中,道魔子悄無聲息的凝現而出,望著情塚眉頭一蹙,沉吟了一下,卻也是進入了情塚之中!
    情塚之中,那石室中,杜浚舊地重遊,心中悲戚,憶起當年往事,不禁歎息一聲,往年之物猶在,昔日之人卻已然陰陽兩隔,卻是連魂魄都為曾留下。
    那少女宮清,留給杜浚只是悲痛,與一具屍骸,只是少女冥冥之中的一抹烙印卻並未散去,待到來日杜浚修為高絕,可、與天爭命!
    屏風、那問情屏風依舊矗立,只是其上卻是混沌一片,杜浚凝目望去,一眼之下,那混沌忽而扭動了起來,其上,宮清的身姿凝現,宛如天人一般。
    屏風之上的伊人好似有靈,竟然對著杜浚溫和一笑,只是雙眸之中,卻有著數不盡的苦澀與莫名的複雜,她張張嘴,好似有千萬語說,卻無聲。
    杜浚失神,雙眸中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這淚水生不可流,死不可溢,為那忘去的少女,卻可傾瀉而出!
    “不對!”杜浚心中忽而一動,驀然暴喝一聲,雙眸如電,凝望這屏風,一時間好似抓到了什麼,細想之下,卻是什麼都沒有!
    他額頭白芒一閃,碧穹凝現,亦是望著那屏風,久久不語。
    杜浚目露沉思,口口聲聲道著不對,半晌他身軀一震,在望那屏風中的少女,心中明悟之下,悲痛再也難忍,放聲悲泣三聲。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男子慟哭,心神激蕩之下,氣機轟然宣洩而出,激蕩他的衣衫擺蕩,長髮飄舞,周身更是有黑氣繚繞。
    他道:“為何,為何,為何我以前沒有明悟,為何啊,這天道不公啊!”
    他道:“若是我之前便能明悟,或許宮清便不會死,便會不魂飛湮滅!”
    他道:“當日在玄陰之中,宮清身死,魂魄卻也隨之潰散,這不通,這不通,人死之下,必有靈魂留下,我為何沒有想到?”
    他道:“為何沒有人告訴我,為何沒有人告訴?”
    他忽而怒然望著碧穹,道:“為何?為何?為何?”
    他道:“為何先前我沒有想到,這情塚便是天道所化,便是天道的惡,便是天道的詛咒?”
    他霍然回身,神態猙獰,望著錯愕在入口出的紅鶴等人,怒然問道:“為何?你們告訴為何?為何我與宮清偏偏遇到了這問情屏風?為何要讓我們受到天道的詛咒?為何宮清死,其魂魄還要被這問情屏風收入其中?”


他怒然,道:“為何?為何當年我明明看到了問情屏風的預言,卻沒有想到宮清真的會死?”

    “為何!!!?”
    狂發亂舞之中,男子驀然仰頭狂吼,雙眼中淚水沁溢而出,神態更是瘋狂,口中怒號:“這一切都怪我啊!”
    轟隆一聲,一股屬於逆修的澎湃氣勢從杜浚的身上轟然傾盆傾瀉而出,宛如那無止盡的滔天巨瀾一般,轟隆拍打在石室之中,久久不息!
    “該!這就是報應!”
    一個尖銳的聲音忽而響徹在石室中,卻是董宏魂魄凝現,痛快的望著杜浚。
    “死!”杜浚此一刻宛如瘋了一般,轟然一步踏向董宏的魂魄,一步去,狂怒之下,其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不同于天道的氣勢,這是逆修,這是杜浚自己的道!
    在這氣勢之中,加上杜浚猙獰恐怖的神情,一時間竟然將紅鶴等人駭住了,那董宏更是驚駭一聲,魂身飄飛閃躲數丈!
    就在所有的人以為杜浚要動手的時候,杜浚忽而狂然一笑:“這一切必定還有解!”
    說罷,他忽而身體一閃,痛快的掉頭向那東方墓道而去。
    這一變故,登時讓紅鶴等人傻了,面面相視,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詫異,便是那鬱香此刻也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楞然的望著東方墓道道:“杜浚怎麼能這樣呢?”
    “這廝太狡詐了!”紅鶴心中憤慨,卻也忍不住笑駡一聲,只是一句話剛說出,忽而色變,望了一眼虛空,驀然叫道:“快走,杜浚這廝原來是這幅心思!”
    話語中,他身軀一閃,也是向東方墓道而去,餘下之人,一見他色變,登時慌了,立刻隨行而去。
    同一時刻,在墓室中,道魔子的身形凝現,陰森一笑,望著奔息向墓道的眾人,大袖一甩,一股大力憑空凝現,轟然襲向紅鶴等人。
    紅鶴色變,一掃周身的晚輩,身勢一緩,暴喝一聲,一掌迎去,但聞轟隆一聲,紅鶴忍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拿眼一瞄,但見鬱香等人已然進入了東方墓道,便借著這一掌之力,便要退東方墓道。
    道魔子冷哼一聲,虛空一步,大袖連連甩出,卻是要將紅鶴的去勢攔住!
    紅鶴色變,卻在此刻,但見東方墓道之中一股磅礴的天威之氣轟然而出,激蕩在石室之中,續而那問情屏風轟然一聲,竟然崩潰,化作了虛無,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緊接著,石室轟然作響,在情塚不知之處,一片漆黑中,一聲凶曆之聲轟然響起,其中、隱隱仿若有鐵鍊之聲響起!
    東方墓道之中,杜浚一到此處,其雙眉之間白芒莫名的一閃,艮卦之中,那大道支脈之氣轟然宣洩而出,久久不息,好似遇到了什麼指引一般!
    杜浚眉頭一蹙,不及多想,便要向這東方墓室深處而去,只是舉目抬頭一看,不禁一愣,昔日他在此初遇宮清之時,此地乃是一個偌大的深潭,在深潭之上有著一顆斜歪的大樹。
    而此刻,他舉目一掃,視線之中,某不是浩瀚的秋水,就宛如面對那大海一半,不見其邊際,隱隱之間這無盡的秋水更是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在其身側,一條百丈的樹枝斜斜探來,杜浚舉目看去,不見其根部,只看這樹枝,便不難揣測這樹幹有多大了。
    忽而墓道之中遙遙傳來幾聲驚慌之聲,杜浚目光一閃,駕著殺將頓空而起,向這大水深處而去,心中暗道:“這變化定然與大道支脈有關!如此問情屏風必定有解,這情塚之中必定有不凡的所在!”
    如此遁行了半日,杜浚望及這澎湃的浩水,不禁心中一動,暗道:“弱水,這難道便是那三千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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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秋水肅殺
    浩水之上,杜浚舉目望去,所見之物莫不是渺渺水波,偶見那一抹綠色,卻也是那不知根部所在、參天大樹的支脈斜搭在水面之上!
    杜浚的眉頭卻越發的皺起,心中隱隱之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估摸著也就是半日左右,白芒再次從他的雙眉之間自行散出,艮卦之中的大道支脈轟然作響,若不是他極度的壓制,恐怕這大道支脈已然自行破出!
    即便是如此,在大道支脈的澎湃氣息之下,下方的浩水轟然起了萬重波瀾,聲勢震天,轟然不斷,一浪卷起,看去,宛如山嶽一般轟隆拍下!
    杜浚面色陰沉,拔空千丈,卻又意外的發現,其頭頂之上,那與本的還在的石室頂棚,此刻已然消失,帶而取之的是一片霧濛濛,不知其上又是何天地!
    不但如此,原本在杜浚的不遠處的一條大樹的樹枝,在一片巨瀾打來之後,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樹枝消失不久,在杜浚千丈之外,浩水之中驀然爆射出一團白芒,刺眼,一物就這從浩水、轟然破水而出!
    “這居然……”杜浚一見此物,身軀一震,雙眼一瞪,神情好不驚錯!
    同一時刻,在此處凶地中,迷霧之中,幾個玄陰弟子無意間來到了情塚墳墓前,卻忽而發現腳下的大地開始震動,宛如地震一般!
    而那情塚墓道,忽而有一道通徹天地的強光白芒轟隆迸射上天,破開了萬丈的迷霧,攪動的這廣闊的凶地中一片鬼哭狼嚎。Www!
    幾個玄陰弟子仰頭看去,但見其頭頂之上的天際,在白芒的透達之下,烏雲滾滾,形成了一個風眼般的所在,其白芒宛如一道匹練,轟然射中了這風眼中間!
    玄陰幾人大驚失色,紛自驚慌的向外而去,卻在此刻,忽聞一聲巨響傳來,其聲之大,生生將這幾人從半空震了下來,倒在地上不住抽搐,七竅皆有猩紅的熱血留下,其腳下的法寶也是砰然破碎!
    天際,這巨聲卻乃一道萬丈雷霆,怒然劈下,蜿蜒砸在了情塚之上!
    此一刻,地動山搖,山崩地裂,一道雷霆之威,霎時間讓這廣闊的凶地化為一個深坑!這坑蔓延千里,仿若盆地一般!
    盆地半空,情塚虛空懸浮,絲毫未損,少頃轟隆而動,化為一道流光,沖入了天際烏雲風眼之中,旋即烏雲攪動,將情塚包裹在其中,轟然散去,不知去向!
    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有的只是玄陰中的一個凶地眨眼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其中有水傳出,百年之後,形成了一個浩大的湖泊,取名:望浚!
    情塚之中,杜浚面色越發的陰沉,在他的面前,隨著那物件破碎而出,三千弱水漸漸的回復了平靜,只有丈許的物件懸浮在了水面之上,其上白芒閃爍幾下,忽而向四周投射出了數道白芒,轟然破空而去!
    少頃之後,這物件上的光芒消散,只是先前那破空而去的幾道白芒呼嘯而回,杜浚望去,卻見每道白芒之中,莫不是禁錮著一個人!
    居然便是紅鶴與道魔子等人!
    此刻,這些人面色驚駭、詫異,待到白芒臨近杜浚百丈、消散之後,便迫不及待的破光而出,眾人相聚,卻是誰都沒有動手,紛自面色錯愕驚慌,一副驚魂未定的摸樣!
    那狂僧強忍著心中的波瀾,許久沉聲道:“來路消失了,那墓道消失了,我們被困在了這墳墓之中!”
    道魔子聞言面色震驚,忽而怒望杜浚,喝道:“杜浚,這地方到底是何所在?”
    杜浚面色冷淡,一掃眾人,忽而一笑,片刻輕聲道:“情塚……天道葬惡之地,這是天道的墳墓!”
    眾人震怒,竟然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來到此處,爾等還想離去麼?”杜浚狂笑道:“與我陪葬吧!”
    說話間,他卻悄然而動,向那物件而去,只是在場的莫不是修為無數年的老妖怪,登時就注意到了他,道魔子更是冷笑一聲,喝道:“那你便納命來吧!”
    說罷,身體轟然而動,探手一抓,淩空襲向杜浚!
    杜浚此刻距離那物件已然不住百丈,這物件不是旁物,正是那問情屏風!
    他生性果斷,此刻見道魔子襲來,自知難以敵對,也不勉強,冷笑一聲,立刻放棄了問情屏風,身軀轟隆墜下,砰然撞入了浩水之中!
    此刻縱然真是天道墳墓,他也要闖上一闖,哪怕還有一線的生機,也不會放棄,這才是逆修,一個逆字,逆神、逆天、逆命!
    眼見杜浚消失在了浩水之中,道魔子卻去勢不減,探手便抓向那問情屏風,他雖然不知道這屏風的具體神通,一系列的事情經歷下來,以他的神智不難看出,這屏風乃是關鍵所在!
    只是,就在他的手掌堪堪抓到那屏風之時,屏風之上忽而白芒一閃,無數的黑色小點從屏風之中呼嘯而出,見風就長,眨眼間,這些佈滿虛空的密集小黑點竟然化為一隻只滿嘴獠牙的猙獰遊魚!
    此魚有手掌初始有手掌大小,虛空搖身一擺,竟然生出了四肢頭顱,體積也變作一尺,口尖牙利,數千魚人蜂湧向道魔子!
    道魔子一見此魚,面色大變,這魚人還未臨身,便已然有一股邪異洪荒之氣撲面而來,他也來不及細想,大袖一甩,乳白的元氣轟然襲向群魚。
    群魚一分,少半的分襲向紅鶴等人,多半的竟然幾嘴便將道魔子的元氣啃食了,續而呼嘯襲來!
    道魔子面色又變,身軀急退,暴喝一聲,其頭頂之上,神通祭出,十丈大小的獨眼卻已然被他修復,此刻乍然睜開,幻化出眾多魚人虛影,迎向了攻來的魚人。
    卻不想,便在此刻,下方的浩水轟然而動,杜浚從中破出,帶起水花百丈,水波之中,但見幾抹翠綠急速追襲在他的身後。
    這些綠色,竟然便是那些消失的樹枝!
    此刻,這些樹枝好似有靈一般,宛如一隻只大手,不但在杜浚的身後,浩水方圓千丈之內,更是有著眾多的樹枝轟然破碎而出,虛空搖擺,宛如妖蛇一般,襲向眾人!
    眼下,紅鶴等人在魚人的攻勢之下已然捉襟見肘,便是那道魔子也是勉強*,這些魚人不知是何異種,竟然無視任何攻勢,又可啃食一切法術神通,端是難以敵對!
    卻不想,杜浚忽來,又帶來了這些樹枝,端是讓眾人的面色一變再變,心中苦悶!
    杜浚剛出水面,便有百條魚人扭頭襲來,其速之快,讓人措不及防,而在杜浚的身後,更有十數條樹枝蜿蜒纏繞而來。
    此一刻,當真是左右無門,上下無路!
    杜浚面色淡然冷峻,暴喝一聲,陣道大旗祭出,握在手中,虛空一揮,轟然作響,一股濃郁的煞氣湧現,向那魚人滾滾而去。
    旋即,杜浚看也不看其結果,身軀一扭,卻是向那問情屏風搶去!
    道魔子周身已然有數條樹枝夾帶這眾多的魚人糾纏,此刻一見杜浚搶向問情屏風,卻猶自冷哼一聲,身軀轟然而動,向那問情屏風而去!
    杜浚剛剛遁出百丈,身後的魚人已然將那無盡的煞氣啃食,尾巴一擺,便超越了那些追襲的樹枝,眨眼間便臨近杜浚十丈!
    杜浚目光一閃,其雙眉之間,白芒耀眼,霍然回頭,以白芒將群魚照在其中,怒喝一聲,白芒一閃,但見群魚掙扎,難以被收入艮卦之中!
    同時,道魔子已然臨近,那些追襲而來的樹枝也是臨近杜浚十丈!雖不知這樹枝到底有何神通,只是看道魔子對這樹枝比魚人還要駭然,杜浚便不敢貿然讓這些樹枝臨身!
    杜浚神色忽而瘋狂起來,在這危急之下,心中卻越發的冷靜,怒然大吼一聲,丹田中的睚眥虛影的半個身軀轟然破碎,化為一股浩瀚的生機,灌入了骨逆之中!
    得此大力,骨逆白芒暴增,不待魚人再次掙扎,便已然被杜浚封入了艮卦中!
    杜浚手中的陣道大旗一震,鬼將凝現,轟然一掌拍向了追襲而來的樹枝,而杜浚卻也停也不停,身軀急縱,向那問情屏風而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道魔子與杜浚兩人同時來到屏風十丈之內,不待道魔子作態,杜浚冷哼一聲,雙腳在殺將之上連連踏動,化為地為牢轟然凝現,無數密集的小腳印凝成了一隻百丈紫色腳印,轟隆襲向道魔子!
    就在杜浚踏動雙腳之時,道魔子已然一袖甩出,一股浩大的元氣轟然而來,旋即道魔子見那紫色腳印,驚錯杜浚居然有這般陣法神通,卻也不懼,大袖再一甩,便將那紫色腳印轟然擊潰!
    道魔子金丹期的一股元氣襲來,其威力堪比假丹大圓滿的一記神通,杜浚面色一恍,一咬牙,卻不閃躲,口中默念清靈決,身體去勢不減,探手便抓向那問情屏風!
    清靈決雖有免疫法術神通之能,而今這道魔子的修為卻高出杜浚太多,澎湃的元氣轟然而來,但見杜浚身軀一震,悶哼一聲,被甩出百丈,口中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道魔子稍有得意的陰森一笑,一步之下便來到了問情屏障之前,探手抓去!
    這問情屏障事關宮清的魂魄,杜浚此刻哪裡肯讓,暴喝一聲,腳下連連踏動畫地為牢,更是欲要祭出那保命的仙鬼,那隱殺一式,更是被他一掌拍出!
    隱殺一式之下,浩水驀然靜了一下,旋即一股滔天的巨瀾從浩水之中升騰而起,轟然拍向道魔子,血紅,這水竟然蘊含洶天的殺機!
    道魔子卻罔視杜浚的一切,手掌一送,已然探在了問情屏風之上!
    便在這麼一刻,杜浚心中驀然一動,色變之下,急急收回一切神通,抽身急退千丈,面色陰沉,目露沉思。
    他這一走,登時讓道魔子錯愕了一下,旋即也好似感到了什麼,面色大變,雙眸中寫滿了恐懼,大吼一聲,也是急身後退!
    杜浚冷然一笑,一掃之下,但見鬼將已然被樹枝纏繞在其中,其身上的鬼氣竟然被樹枝極快的吸納,冷哼一聲,杜浚抬手一掌拍出,隱殺一式掀起萬重巨瀾,轟然拍在了樹枝之上!
    足足十一重的殺機一瞬之間,轟然宣洩告罄,卻見那些樹枝絲毫未損,只是靜默了下來,其上的綠色急速褪去,樹葉枯黃,其無窮的生機竟然在這麼一刻化為濃郁的死氣!
    不只是被杜浚擊中的這十數條樹枝,此刻但凡肉眼可見的樹枝莫不是靜默了一下,急速枯萎起來,僅僅眨眼間,原本的綠色化為了褐黃!
    死氣彌漫之下,一股濃郁的殺機滔天而起,仿若可燎原的兇焰!
    這一切說的緩慢,卻不過發生在一瞬之間,時間之快,便那道魔子也不過才退出了千丈!
    杜浚面色冷峻,淡然不語,紅鶴等人但見樹枝與群魚停滯了攻勢,又見這異變,不見驚錯,那道魔子卻依舊是一臉的震驚,望著那問情屏障癡癡不語!
    卻在此刻,杜浚忽而眉頭一蹙,旋即眾人眼前一黑,浩水之上化為一片漆黑,這黑暗,便是杜浚也不能窺視一丈之遙!
    漆黑之中,隱隱有聲聲曆叫傳來,在這曆叫之中,隱約間,杜浚好似聽到了幾聲鐵鍊相撞之聲!
    黑暗中,杜浚目光閃動,毫不遲疑,陣道大旗一展,旗幟一圈,將他護在了其中,其腳下更是連連踏動,虛空布下防禦大陣,殺將中的仙鬼更是隨時準備祭出!
    便在此刻,黑暗中忽而傳來一聲驚呼,卻是那天青,叫聲急銳,而短促、嘎然而止,好似這生生的一個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
    緊接著,一陣浩大的破空之聲傳入杜浚耳中,旋即但聞那道魔子慘呼,連連悶哼,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攻勢!
    黑暗中,一陣破空之聲忽而襲向杜浚,杜浚但覺眼前一閃,其布下的防禦大陣便遭到重擊,轟然崩析,這破空聲不息,續而再次向杜浚襲來!
    (四千字……)
第三十九章 謀而後定
    杜浚舉目看去,入目的皆是一片漆黑,也不知到底是何物襲來,但覺耳旁破空之聲傳來,防禦大陣崩析之後,陣道大旗接連遭到了攻勢,連連震動!
    幸好這陣道大旗乃是那無品的法寶,其堅固不可撼,倒也勉強支撐了下來,只是即便是如此,震盪之上,也是讓身在其中的杜浚面色慘白,內傷之下,再加內傷,由此可想,這襲來西東的威力!
    這時,黑暗中,道魔子驀然傳出一聲虛弱的慘呼,隨著此聲的傳出,眾人眼前一亮,浩水之上卻再次恢復了明亮!
    杜浚目光一掃,卻見在陣道大旗之外襲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幾條糾結在一切的樹枝,漆黑,宛如火燒一般,隱隱之間,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殺之氣!
    再看其下的浩水,居然化作了血色——秋水肅殺!
    而不遠處,那道魔子面具飛出,護在周身,神通巨眼更是連連閃爍出道道黑光,而在其手中,更是握著一隻枯手,這枯手並非法寶,而是神通!
    結丹期,已然可以感悟多種神通!
    就在道魔子的周身此刻,有眾多的樹枝虎視眈眈,這些漆黑的樹枝好似有靈一般,幾度沒有攻破道魔子的防禦,停息下來,連連轉動,漸漸的讓人看去,竟有些恍惚。WWw
    在道魔子周身樹枝的帶動之下,這浩水之上的樹枝莫不是轉動了起來,越發的快,讓人難以看清,忽而眾多的樹枝一斂,居然融合在了一切,虛空一定,一閃,居然極快的消失了。
    眾人一愣,皆是不明原因,卻不敢稍動,只因為在其周遭依舊有著眾多的魚人環繞,此刻這些魚人已然化為了血紅色,更顯猙獰!
    “不好,天青師姐呢?”忽聞鬱香一聲驚呼,引的眾人看去,果然,不見了天青!
    杜浚目光連連閃動,暗道:“此刻詭異莫名,先前我若是沒有陣道大旗,此刻恐怕也會像天青一般消失……而這肅殺的秋水,對我來說卻不可謂不是一場機緣!”
    一念到此,心念一轉:“還有那魚人,若能馴養,恐怕成群之下,能讓元嬰第一重的修士頭痛!”
    他剛想到這裡,但聞眾人一聲驚呼,抬頭看去,便見虛空之中,一條粗大的藤蔓狀的東西呼嘯而來,極快,宛如鞭子,猛的甩打在了道魔子的身上,轟然一聲,生生將道魔子打入了浩水之中!
    旋即這鞭子消失不見!
    “這!”杜浚目光一凝,這宛如鞭子的藤蔓的東西出現的時間極短,只是在那麼一瞬間,杜浚仿若依稀看到,這東西極為像是一條死黑的鐵鍊。
    透著一股濃濃凶曆與腐朽的鐵鍊!
    “難道,這鐵鍊便是先前那樹枝融合而成?”杜浚眉頭一蹙,一掃紅鶴等人,忽而一步踏出,向問情屏風而去!
    紅鶴見狀,毫不遲疑,立刻追襲而來,先前有道魔子在,他不敢貿然,此刻卻由不得杜浚了!
    就在兩人雙雙搶向問情屏風之時,浩水中轟然一聲,便見道魔子頭髮蓬散,神色瘋狂,破碎而出,來到虛空,狂態畢露:“來,再來,我不怕你……”
    話為說完,他便注意到了杜浚兩人,狂笑一聲,身軀轟然而動,宛如流星一般,撞向那問情屏風。
    杜浚眉頭一蹙,當即停滯了身形,看道魔子的神態,他分明心中有了隱隱的明悟,聽其話語,更是不難想出,道魔子心中的明悟絕對驚駭世俗!
    “如此一來,卻不急這問情屏風了。”杜浚暗道一聲:“我還需謀而後定!”


眨眼之間,道魔子已然來到了問情屏風之前,一甩長袖,先是將紅鶴甩出,望著問情屏風,他遲疑了一下,驀然狂吼一聲,探出雙手,抱住問情屏風,喝喝有聲,用力一拔!

    轟然一聲,隨著問情屏障被拔出浩水,血紅的秋水震盪,轟轟掀起了萬重波瀾,只是這些波瀾一旦臨近問情屏障十裡,便仿若被看不見的屏障遮擋了一般!
    杜浚一掃周遭,但見十裡之外,一圈巨瀾滔天,形成了四道水牆轟然拍打在虛空中那看不見的屏障中!
    隨即,道魔子懷中的問情屏風白芒暴漲,光芒中無限凝縮,眨眼化為巴掌大小,被道魔子握在手中,但聞他狂笑道:“有這屏風,便是那仙品法寶,也我不稀罕!”
    話語中,他一口將問情屏障吞入了腹中。
    浩水之上,問情屏風一旦消失,十裡之外,那無盡的巨瀾轟然拍來,惹得眾人驚慌不已,卻也難以抵擋,眨眼之間,巨瀾四面而來,上拱,中間凹進,浪頭先來,由上而下,轟隆拍向眾人!
    杜浚目光一閃,一見此刻那些眾多的血紅魚人靜默,二話不說,丹田中的睚眥虛影轟然全部破碎,其生機灌入骨逆之中,白芒暴漲,一閃之下,卻將大半的魚人收入了艮卦之中!
    便在此刻,巨瀾壓下,杜浚暴喝一聲陣道大旗護在頭頂之上,等待巨浪拍來,卻不想,這四面巨浪按下百丈,遽然寧默,停滯在了半空!
    此刻,四面、上下皆乃血紅秋水,只有杜浚等人所在之地千丈之內,呈現虛空!
    不待眾人做出錯愕,上空的血紅秋水轟然攪動,霎時間便形成了一個風眼般的所在!
    從道魔子收起問情屏障,到現在,不過短短兩息,端是讓眾人難以立刻醒悟過來。
    杜浚卻是目光一閃,毫不遲疑,駕著殺將遁空而起,破入那血水所形成的風眼之中,他面色陰沉,冷眼看了一眼追襲而來的道魔子,身軀一個恍惚,卻已然消失在了風眼之中!
    紅鶴等人見狀,忌憚道魔子,也是不敢多留,趁著道魔子還為奔息而來,幾人縱身去往風眼。
    “給我留下!”道魔子狂笑一聲,一步破空,呼嘯而來,聲勢浩大,讓紅鶴等人不禁變色,卻在此刻,但聞風眼之中,杜浚一聲冷哼,旋即風眼轟然一窒,砰然崩析!
    風眼一碎,四面巨浪轟然拍下,一時間浩水之上浪花萬重,久久才停息而下,再看浩水之上,卻不見了道魔子等人的蹤影!
    (還是六千吧,本來想再寫四千的,八千字,小小爆發一下的,突然有事,勉強寫完這兩千,不好意思了大家。)
第四十章 斬天道
    方才,杜浚一進入風眼之中,便覺一股拉扯之力而來,這力分兩種,一種乃是傳動之力,仿若要將他騰挪到別處,而另一種卻是對大道支脈的拉扯!
    而今,經歷了情塚的眾多異變,莫不是和這大道支脈有關,以杜浚的心智不難想出,在情塚之中,他這大道支脈才是關鍵!
    甚至可以與那問情屏風相互輝映,平分秋色!
    所以,第一時間中,杜浚便以大道支脈之氣,破碎了風眼,哪怕如此做十分的危險,他也不能顧及,一旦大道支脈被收回,恐怕他僅有的一點優勢也會消失!
    風眼轟然破碎,杜浚但覺周身一空,好似來到了虛無一般,還未來得及看清周身的漆黑,便見漆黑之中無數道激流轟然襲來,其聲勢宛如萬馬飛踏,轟隆之間若是臨身,恐怕便是一絲的生機都不會留下!
    危機之下,杜浚面色淡然,冷哼一聲,陣道大旗祭出,擋在身前,續而仙鬼祭出,呼嘯一聲,撲向那崩析而來的激流!
    旋即便聽幾聲轟鳴,只見前方的仙鬼宛如巨人抱山一般,狂吼一聲,雙手一抓,生生抵住了眾多的激流,只是一息,激流轟然一進,仙鬼敗退,退後三千丈。wWw
    杜浚神色陰沉,將仙鬼收回,隨即無數激流便轟然撞在了陣道大旗之上,一重重,轟隆作響,撞的陣道大旗顫動不已。
    “給我破!”杜浚目光一凝,抬手之間,隱殺一式轟然襲去,同樣的在虛空中掀起了萬重血浪,化為十個浪頭,轟轟隆隆,聲勢浩大的撞向了陣道大旗之外的眾多的激流!
    至今,杜浚還是不知道這隱殺一式神通的具體所在,只是知道威力比之前暴增了數倍!
    隱殺一重之下,第二重轟然撞來,如此之下,十重浪頭一重又一重的撞在了激流之上,一時間,不知為何,那些激流絲毫無損,卻是退後了萬丈,滯留在虛空,靜默不動,任由隱殺第十一重轟然拍下,卻依舊無損,依舊不動!
    “難道……”杜浚見狀,心中驀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暗道一聲:“若當真是如此,這情塚必定是我一場造化!”
    便在此刻,隱殺一式神通之力消弭而去,無數的血紅激流轟然再次襲來,杜浚見狀也不閃躲,爆然而起,怒吼一聲:“給我收!”
    此一刻,漆黑的虛空中突見白芒暴漲,亂流激蕩,轟轟隆隆不絕於耳!
    “秋水、秋水,恐怕便是天的惡,便是天的殺機!”
    杜浚雙眸白芒宛如驕陽,周身之上氣勢轟然宣洩,激蕩的長髮飄舞,但見他神色瘋狂,隱殺一式轟然而出,口中暴喝:“殺,以我逆修的殺機按住天道的殺機,給我收,給我收!”
    十重隱殺之下,無數血紅激流再次靜止,杜浚趁此機會,不惜碎了一半的九煞蓮花印,化為無盡的生機灌入骨逆之中,白芒暴漲,刺眼,這才勉強將這無數亂流收入艮卦中!
    隨著亂流的消失,虛空恢復了平靜,杜浚卻也是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噴入虛空!
    卻在此刻,黑暗中一股沉悶震怒之聲響徹,旋即一股無可抵禦的吸扯之力傳來,旋即便見杜浚的身體一恍,消失在了虛空中。
    杜浚只覺的身軀一輕,一股噁心之感繚繞心頭,旋即眼前一亮,卻是來到了一處虛空之中,舉目一掃,但見入目的某不是一片死黑,蜿蜒無盡的皆是那一座座透著死氣的黑色山峰!
    舉目,便是天際都是一片死黑,卻不知道其間的光亮又是從何處而來!


杜浚稍作停滯,卻是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方才在虛空之中,就在他離去的一刻,耳畔除了那震怒之聲,好似有一個怪異的聲音在對他的述說著什麼!

    沉吟半晌,杜浚的面色越發的慘白,不再耽擱,縱身而去,尋了一座死黑山頭,無意間,卻是發現了一個洞府!
    略作遲疑,杜浚進入其中,卻見這洞府居然乃是人為而成,不禁讓他目光一閃,神念悄然而動,一掃這洞府,卻是不禁一人,有的只是陳舊!
    “這情塚中,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杜浚面色平靜,來到洞府主室之中,盤膝坐下,額頭之上白芒一閃,卻是將碧穹與刑韻放了出來,讓其為他護法,自己卻進入了冥想之中!
    足足三個月的光景,杜浚體內的傷勢才是略作恢復,那九煞蓮花印卻並沒有復原,他也不甚擔憂,眼下只需有足夠的生機,九煞恢復不惹人憂!
    “這九煞蓮花印變異之後,其所蘊含的生機更為龐大,只是七葉被九煞代替之後,每每凝聚之時,需要的生機也是更為龐大!”
    洞府之中,杜浚雙目垂閉,心中卻是暗自想道:“卻不知道九煞有何神通,難道只有將九煞盡數凝現,才可窺視?”
    他驀然睜開雙眼,爆出兩道精光,一掃身下漆黑的岩石,面色冷淡,暗道:“此處不但所蘊含的靈氣稀薄,且竟然無時無刻不再吸納我的生機!甚是詭異!”
    隨意的一掃洞府,卻見在側首居然還有一個隱蔽的密室,不禁心中一動,舉步而去,破了其上的禁制,進入其中,卻是一間狹小的石室!
    石室中盤膝著一具枯骨,隨著杜浚的到來,也是化作了一片粉末。
    杜浚眉頭一蹙,舉目一掃,居然在骨灰下的黑石上發現了眾多的字跡!他大袖一甩,將掩蓋在其上的骨灰盡數拂去,凝目一看,不禁色變!
    黑石上,聊聊數十字,卻是道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辛!
    ‘天道之惡,不為人抗,天道之殺,乃滅絕天下……餘所見,大能者,斬天之惡,葬情塚……’
    杜浚心中頓起波瀾,震驚的喃囈一聲:“大能者,斬天道之惡,這,這,這又是何等的所在?”
    長舒一口氣,再次垂頭看去,卻見字跡潦草了許多:‘春秋冬夏,這天道所幻化的四季,到底那一處才是生機……’
    ‘兩百年了,餘還是不能參悟,修為停滯,其生機也在無盡的歲月之中,被這天道冬季的死山所吸納的剩餘不多……’
    ‘不可能啊……便是天道的惡也不能完全隔絕世間的一線生還之機,必定還有那一線的超脫生機……’
    看到這裡,杜浚雙眸中精光閃動,心中頓然了悟,先前那東方墓道恐怕便是秋,此地是冬,如此說來,恐怕還有那春、夏兩個地方所在!
    杜浚沉思了半晌,暗道:“秋水肅殺,乃天道之殺;冬季冰寒,乃天道之死;夏季烈焰,乃天道之怒;春季溫和,萬物復蘇……”
    他目光一凝,暗道一聲:“難不成,情塚中的一線生機被天道留在了春季中?”
    轉念一想,面色困惑,道:“如此一來,那問情屏風卻又是起到什麼作用?”
    卻在此刻,他無意間再次看到了刻滿自己的黑石地面,忽而目光一動,但見在那極為隱秘之處,卻還有一行潦草的字跡!
    “……那個地方……居然是這樣……天道險惡啊……一千年的時間,餘雖然沒有悟得天道生機,修為不能突破,坐化於此,但是此生能得見那個所在,卻也足以無憾了……無憾……他們,他們不是……”
    杜浚輕聲朗讀,卻見字跡到此嘎然斷絕,便想此人恐怕是寫到此處,生機不再了!
    只是最後一句未完的話語,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轟然讓杜浚的心中一片空白,失聲道:“他們不是人!”
    此一句話,乃是昔日血池虛空中,玄苦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語,先前杜浚倒也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卻轟然響徹了心田!
    許久,許久,他目光斷然,面色陰沉,冷然道:“情塚之行,福禍難說,先前那些秋水,若我能感悟,便可、以天道的殺機融入我逆修、自成的殺機之中!”
    “如此一來,隱殺一式必定威勢暴增!”
    到此,他不再滯留,轉身出了洞府,剛來到了洞府口,幾聲嘈雜的暴喝之聲,夾帶碧穹的冷笑,遙遙傳來。
    杜浚心中一動,聞聽此聲,面色登時陰冷了下來,暗道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想不多今日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一步踏出,身軀一恍,再現之時,已然來到了死山虛空之上,下望,只見刑韻與碧穹擋在洞府處,與其對持的正是茹青和董宏的魂魄!
    此刻,若不是碧穹連連虛張聲勢,讓董宏二人在此不敢貿然而行,恐怕此刻這二人早就沖入了洞府中了!
    不知幾人對持了多久,此刻董宏面色不耐,鬼眼中閃過一絲的陰曆,悄然對茹青說了一句,便見茹青長袖一甩,轟然的元氣拍向了刑韻。
    同時,董宏怪聲叫道:“不過一個練氣士也敢攔我!”
    杜浚雙目中閃過一絲殺機,便要動手,卻在此刻,他眉頭一蹙,面色陰沉的眺望了一眼遠處的虛空。
    只這一息的耽擱,茹青澎湃的元氣已然拍在了刑韻身上,刑韻神智純淨污垢,卻也不閃躲,只知道擋在洞府前,不能讓別的人進入其中!
    不能讓人打擾洞府中療傷的男子!
    此一刻,端是被茹青轟然一掌,拍飛百丈,撞在了山石之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卻絲毫的不遲疑,爬起身,再次站定在了洞府處!
    幾乎在刑韻被甩飛的同時,碧穹忽而厲聲道:“你敢傷她,若是她的主人現身,恐怕你們二人難以活命!”
    一切莫不是發生在杜浚一愣之際,但聞那董宏冷笑一聲:“主人?一個練氣士的僕人,這主人的修為恐怕也高絕不了,你可知道我等具是化神的修為?”
    茹青卻是一愣,面色遲疑了一下,放聲問道:“他的主人是誰?”
    “是我!”
    不待碧穹回答,半空中,一個清冷而殺機濃郁的聲音忽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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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自食其果
    杜浚從洞府中一步破出虛空,用的是畫地為牢,是以在場的幾人並未發現,洞府的那個男子已然來到了他們的頭頂之上的虛空。Www,
    此刻他的冰寒的話語傳來,登時讓碧穹面露驚喜,刑韻卻不驚不慌,依舊的面色淡然而執拗,或許在這性格單純,神智靜潔的少女心中,一切的變故,都抵不上杜浚的一句吩咐。


只是,杜浚的聲音,他的一句冷峻的話語卻讓董宏差點嚇昏過去,便是那茹青也是面色一變,甚至不敢抬頭看上一眼,長袖一甩,將董宏的魂魄收回,縱身便要逃遁!

    杜浚此刻哪裡能讓他們如意?眼下茹青趁著他錯愕之際傷了刑韻,當真是一仇未了,一仇又起!冷哼一聲,他虛空一步,身軀一恍便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恍然間,只留下一頭漆黑的長髮恍惚了一下!
    再次出現之時,杜浚已然擋在了茹青逃遁的路上,面色陰沉,雙眸殺機迸現,望著驚慌若死的茹青,他冷哼一聲,只此一聲,便將茹青生生的駭的連退十步,猶自不能站定身影!
    而在茹青袖口處,董宏一張鐵青的鬼臉凝現而出,一望見杜浚登時大驚失色,失口說道:“真的是你!”
    “死!”杜浚話語不多,抬眼看了遠處的虛空一眼,略有顧忌,抬手便是一掌,隱殺一式轟然而動,在這死黑的天地之間,掀起了百丈血紅巨瀾,宛如巨人咆哮一般。
    茹青色變,先前在玄陰之中,杜浚單手便可戰他們為數幾人,雖說那時杜浚得天劫之力,卻也在她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驚駭。
    此刻但見杜浚一記神通轟來,茹青第一個反應便是逃遁,只是身形剛動,那隱殺第一重血浪已然轟然而來,百丈的殺機巨瀾宛如山嶽一般,轟然拍下。
    深處在這巨瀾之中,鬱香不及祭出神通,身軀一震,便轟然被甩出千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她方才落下,那第二重血浪已然轟然而來,便是她急急祭出神通,那神通形成的山嶽卻也在這殺機中轟然崩析,餘下的第二重血浪再次轟然拍在了她的身上,宛如大山壓頂一般,讓她難以動彈分毫!
    轟隆,第三重血浪浩瀚而來!
    “別殺我!”茹青面色死白,驚恐之下尖聲叫道!
    杜浚面色冷峻,絲毫不為所動,口中只是說道:“我一再饒你不死,而爾等卻一再將我逼入絕境之中!”
    茹青口中苦澀,望著襲來的第三重血浪,驀然神色一狠,張口吐出一張符寶,無實體,乃虛幻,望去,星星點點,宛如那星辰在空一般,竟然是一張鬥星符寶!
    符寶者,陰、陽符寶,而上便是鬥星符寶,再上乃造化符寶,至於那紋金符寶、化龍符寶與金光符寶,便是杜浚都沒有見過!
    造化以下,陰陽鬥星三階符寶,並無神通,只是靠著主符一張,可幻化無數子符,施展起來,宛如疾風驟雨一般,蜂湧襲向敵對之人。
    此刻,茹青鬥星在手,憑空一揮,霎時間百丈之內星光點點,細細看去,這光點莫不是一個個小小的鬥星符寶,隨著茹青的一聲輕喝,眾多的子符轟然襲向了拍來的第三重血浪!
    眾多的星光蜂湧入血紅的殺機之中,甚是淒美,下一刻,無數的子符便自爆開來,轟隆不斷,激蕩的血浪一片波瀾!
    杜浚冷笑一聲,探手一會,第四重血浪轟然降臨,狠狠的拍在了第三重之上,後浪推前浪一般,推著第三重血浪轟然拔高兩百張,一窒,旋即轟然對著茹青虛空拍下!
    茹青在這巨瀾下方,驚恐的望著拍下的血浪,手中緊緊握著鬥星符寶,眼見血浪臨身,但聞她淒厲的叫了一聲,手中的鬥星符寶砰然破散!
    鬥星一破,這死黑的天地間好似明快了一下,旋即便見一個十丈的寒星從茹青的手中懸飛而出,轟然而動,重重的撞入了血浪之中!
    天地之間,有了那麼片刻的寂靜,旋即血浪轟然崩潰,而那寒星也是一頓,旋即砰然化為了漫天的星光,消弭在了死黑的世間中!
    “這不公平!”董宏眼見那隱殺一式此刻不過襲來四重,登時厲聲叫道:“你久入化神,而我等卻不過是化神初期,你這可是以高絕的修為,欺辱我等後來之人?”
    杜浚聞聲一愣,旋即放笑:“真沒有想到,你這人不但心思陰毒,而今卻連如此不要臉的話語都能說得出口!”
    董宏面色鐵青囧怕,張張口,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浚面色一冷,目光落在了茹青身上,冷然道:“此地沒有你的事情,將董宏魂魄給我,你可以走了!”
    茹青一窒,面色變幻,只是不待董宏哀求,便聽她果斷道:“不行!”說著,她望了一眼停滯在遠處的幾重血浪,忽而跪倒在地上,哀求:“我只求杜浚師兄能夠放過董宏……若真要一死,茹青願意一命抵一命!”
    杜浚雙眸中越發的陰沉,許久他冷哼一聲,停滯在身前的數重血浪轟然拍動,帶著驚天的氣勢,碾壓向茹青!
    茹青色變,忽而閉上了雙眼,臉色也變的堅定起來,望著董宏的鬼臉,輕聲道:“我二人能死在一起……”
    一句話還未說完,在她袖口處,董宏魂魄驚駭若死,趁著隱殺轟向茹青,竟然拋棄了茹青,慘叫一聲,向半空飛遁而去!
    此一變,登時讓茹青錯愕,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逃遁而去的董宏,望著那決然而去的魂魄,她此刻又是如何一副心緒?
    杜浚驀然大笑,道:“這便是你心系之人!”
    話語中,那滔天而去的殺機卻絲毫不減,眼見便要拍在了茹青身上,卻在此刻,但見茹青身側的虛空忽而一陣波瀾,一人從中破出,手中的拂塵連連揮動,面前讓殺浪窒了一窒,便立刻抓住茹青,急退數百丈!
    “天青!”杜浚目光一凝,望著急退的天青,抬手間,剩餘的幾重殺浪轟然齊齊拍出,化為一浪,千丈,聲勢撼天的追襲向天青!
    天青神色冷然,神通祭出,化為一個千丈兵甲,咆哮一聲,迎上那滔天而來的巨瀾,但聞轟然一聲,巨瀾拍在了兵甲之上,生生將兵甲拍的連退百丈。
    兵甲怒號一聲,再次上前,一雙碩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向了撞來的巨瀾。
    巨浪轟轟向前撞擊,將兵甲撞的連連後退,而兵甲的一雙巨手卻也砰砰有聲的拍在巨浪之上,雙方互敵,一時間難分上下!
    杜浚先前所顧忌的便是這天青,不想天青消失之後,卻來到了此處,卻不知道又有什麼機緣所遇,眼下他不願多留,急迫的想要去追襲董宏之魂,那與兵甲糾纏的浩大殺機便轟然破碎,化為第十一重!
    第十一重乃是先前十重殺機沉澱說話,其威勢更是先前十重殺機的疊加,此刻一出,登時血光滔天拔起,兇焰駭然,整個殺浪都好似從那冥川血池中刮起的一般!
    霎時間,方圓萬丈之內,好似有那鬼哭狼嚎,更是隱隱透著一股金戈鐵馬之氣,虛空中,第十一重殺機一凝,轟然之中,虛空破碎,化為虛無,轟然一聲,登時將那兵甲撞碎!
    殺浪去勢不止,轟隆之間,追襲向急退的天青二人!
    此刻,天青的神色恍然了一下,旋即她面色一狠,驀然探手虛抓在了面頰之上,奮力一撕,仿若從臉頰上撕下來了什麼。
    “天青師姐,你……”眼見天青的這個舉動,便是悲痛中的茹青也不禁目露駭然,擔憂的說了一聲。
    旋即,茹青未完的話語,便被一股詭異的氣息生生按進了腹中。
    卻見天青面色忽而變的詭異的死白,在其手中忽而有一道紫光拔天而起,在半空做了一個拱,轟然打向杜浚,途中紫光激蕩,竟然化為了一張臉!
    佛的臉,只是猙獰恐怕,隱有殺機!
    杜浚眉頭一蹙,抬手一揮,遠處的滔天殺機轟然一轉,追襲向這紫色佛臉,卻在此刻那佛臉驀然張口,有道宗真言傳出。
    其聲浩大,威嚴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詭異與邪殺之氣。
    隱殺血浪在這真言之中,轟然一聲,竟然隱隱有了崩析的徵兆!
    杜浚面色淡然,目光一閃,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白芒中一股淡淡的血色秋水凝現,此水一出,登時扭轉襲向杜浚,卻被杜浚大袖一甩之下,便激蕩向了隱殺血浪之中!
    血浪轟然一聲,瞬間將這天道肅殺血水融入其中,其血光暴漲千萬丈,隱隱之間,好似有了某種變遷一般,轟然一聲,竟然凝縮成了丈許,激蕩之間,化為了一張巨大的手掌,遙遙一握,竟然將那紫色佛臉握在了手中!
    天青見狀不禁一震,驚駭的望著杜浚,便是其肋下的茹青也是驚駭若死的望著杜浚,旁人不知道天青此種的厲害,茹青卻是深知!
    記得,那鶴髮老道曾經說過,天青此種一出,修士避退,若死被天青大成,恐怕天下之間,再無能降服她的人!
    而此刻,佛臉卻被杜浚以神通禁錮!
    天青慘白的臉上忽而展開了一個詭異的笑臉,抬手間放到了另一邊的臉頰之上,姿態之間,仿若還要撕下什麼!
    “不要,天青師姐,千萬不要!!”茹青一見天青的作勢,登時驚駭的仿若要死去一般,她仿若是看到了這天下最為恐懼的事情!
    天青方一動,杜浚便感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噗’的一聲蔓延開來,心中一沉,霍然望著天青,一雙赤紅的雙眼之中寫滿了滔天的殺機。
    他冷然問道:“你可有未完的事情,可有遺憾?心中可有殺機?”
    (好吧,小冷承認,最近一段時間的文有待提高,但是請大家理解,畢竟是過年了,許多的事情,多的讓小冷不能像平時一樣安心構思,幸好現在生活恢復了平靜,等吧,接下來的情節絕對的精彩,小冷構思了很久了!!)
第四十二章 死山密門
    杜浚的一句話暗含他的道,逆修的道,是立于天道之外的道,雖然此刻還很渺小,可也能撼動人心!
    便是那天青,在杜浚的一句話中,也不禁露出的一瞬的迷惘,但覺心中有一股殺機幾近呼嘯而出,不過她畢竟是假丹的修為,稍作惘然,便恢復了平靜。wWW
    趁此時機,杜浚祭出殺將,殺雲蒸騰,攜起刑韻與碧穹,扭頭便走,向董宏魂魄逃離之地而去,速度之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青的視線中。
    天青面色慘白中帶著一絲的詭異,面容不變,只是那神情與雙眸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她望了杜浚離去的方向一眼,目露沉思,也不滯留,當即帶著茹青遁空而起,追襲杜浚而去!
    死黑的虛空中,杜浚為了隱跡,將殺將收起,祭出仙鬼,托著刑韻,而他卻一步邁入虛空,往往身軀一恍,便出現在了千丈之外!
    “問情屏風事關宮清魂魄,我必須要得到!董宏魂魄必須要誅殺!”虛空中,杜浚目光一閃,腳下連連邁動,估摸著遁出千里之後,他按下身勢,落在了一處死山之上!
    站在山巔,杜浚面色慘白,方才與天青對敵之時,他已然受傷!
    盤膝坐下,丹田中的元氣瘋狂轉動,恢復著體內的生機,不知不覺間,數日的時光已然流逝而去。
    這一日,杜浚平靜的面色之上忽而一動,驀然睜開了雙眼,爆出兩道精光,神情之間,仿若是發現了什麼一般。
    “竟然是他們!”杜浚長身而起,露出一個冷笑,方想離去,卻見那碧穹忽而貼身而來,手中竟然拿著一個須彌袋,此刻鬼手一探,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杜浚惑然問道。
    “在先前那個仙府中我無意間發現了!”碧穹笑道。
    杜浚接過須彌袋,神念一動,卻發現這破損的須彌袋中滯留的神念無比的浩大,不是他現在可以抹去的,逐然歎息了一聲,先行將須彌袋封入了艮卦中,自從骨逆開啟了艮卦,他便已然不再使用須彌袋了!
    卻聽碧穹又道:“你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家族至寶?”
    杜浚點點頭。
    “其實那件東西我也沒有見過,具體神通也不知曉,只是聽聞,這東西仿若是牽扯到一件驚天秘辛!”碧穹略帶愧疚的望了杜浚一眼,又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家族的至寶……”
    杜浚大袖一甩,道:“我明白,你無需解釋。”
    說罷,不再滯留,帶著刑韻,一路而去,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死山之下,望去但見這山好不猙獰,宛如一顆獠牙一般,直直的插入天際,與周遭的山峰格格不入!
    杜浚一路升騰,足足用了半日的光景,方才來到了山巔之上,拿眼一掃,卻見此地的山頭竟然乃是一處平地,其上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
    死黑的石碑,和鬼花山上的一摸一樣的造型!
    其上刻著一個字:陣!
    石碑之下,立著一人,竟然便是那道魔子,而在道魔子不遠處董宏的魂魄驚駭的懸浮在半空,在道魔子威壓之下,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此刻的道魔子一臉困惑的望著面前的石碑,卻是理也不理董宏魂魄,或許在他的眼中,一個小小化神修士的魂魄,就宛如那螻蟻一般。
    杜浚悄然停滯在半空,隱殺一式將他與刑韻、碧穹包裹在其內,助其隱息,也幸好那道魔子此刻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那石碑之上,倒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半晌之後,道魔子霍然回神,神色猙獰的望了董宏魂魄一眼,厲聲道:“說,你來到這裡的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
    董宏簡直快要被嚇死了,他一臉的驚恐,久久不能說出話語來,足足半晌,方才囁嚅:“死……我看了一個死!”
    “胡說!”道魔子怒然喝道:“死怎麼能看到?”
    遠處山頭旁,虛空中的杜浚卻是心頭一動,暗道一聲:“難道是天的死?”
    石碑下,道魔子漸漸的回復了平靜,仿若方才的問題,並非他第一次問出,此刻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倒也不甚驚怒。
    他望著石碑,面色上漸漸出現了一絲的失神,許久之後,在他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慘白,緊接著,便聽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喃。
    杜浚傾耳聽去,那道魔子念叨的不是別的,正是:天之死!
    忽而,道魔子狂吼一聲,身軀一震,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吐出,驚駭的望了一眼面前的石碑,神態驀然瘋狂起來,轟然一聲,周身乳白色的元氣宣洩而出,透達千丈,凝然凝現出了他的虛幻之影!
    這虛幻之影仿若是來自洪荒一般,帶著難以述說的蠻荒之氣,一舉一動間莫不是帶著濃郁的滔天兇焰。
    道魔子真人立在這虛幻人之下,暴喝一聲,便見虛幻人影轟然而動,雙臂一合,竟然將那高聳的石碑抱在了懷中,再喝一聲,虛幻人轟然而動,抱著石碑向上一拔!
    轟隆之間,石碑晃動,在這死黑的世界中激起了一陣劇烈的震盪!
    道魔子暴喝不斷,隨著石碑的拔出,從這怪山起,四下蔓延,無數的死山開始崩塌,轟然之聲響徹雙耳,此一刻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幾乎就在同時,在杜浚的雙眉之間,白芒暴漲萬丈,其中大道支脈氣息轟然而出,凝然虛空凝現出了一個虛幻的山脈,宛如一條長龍一般橫在半空!
    道魔子受驚,回望,一見白芒繚身的杜浚,登時目光一狠,暴喝一聲:“休走,將那仙品法寶留下!”
    卻在此刻,半空中的大道支脈的虛影轟然而動,轟隆破空撞在了石碑之上,霎時間飛石漫天,石碑崩析!
    此一刻,天昏地暗,轟隆不斷!
    在這聲響之中,一道強盛的白芒從破碎的石碑中拔地而起,沖天萬丈,杜浚看去,但見在坍塌的廢墟中,一道白芒倏忽升起,定眼看去,竟然又是一道問情屏風!
    此屏風一出,天際搖動,烏雲忽來,讓原本就很昏暗的天際在這一刻宛如黑夜一般!
    道魔子一見這屏風出,哪裡還顧得上杜浚,遁空而去,探手便抓向問情屏風,先前在那秋水之上,他便狂道:有這屏風,便是那仙品法寶他都不甚稀罕了。
    此一句話,不難想出,他從這問情屏風之中悟得了什麼好處!


杜浚暴喝一聲,按下雙眉間的白芒,祭出殺將,喚出仙鬼,手握陣道大旗,召來鬼將,腳下一步,破空而去,途中暴喝一聲,仙鬼咆哮,襲向道魔子!

    他丹田中剩餘的一半蓮花印更是砰然破碎,化為澎湃的生機灌入鬼將之中,鬼將煞氣暴漲,口中‘哢哢哢’生出整整三十六顆獠牙。
    如此的多的獠牙佈陣之下,但聞虛空轟轟隆隆,宛如在這一刻,不但這肉眼可見的天,不但這雙腳可觸的地,要崩析,便是這世間都要崩潰!
    虛空扭動之間,鬼將陣法之下,虛幻人影一步破空而出,此一次轟然有聲,破空之時,竟然讓虛空宛如鏡子一般轟然散潰!
    一瞬間,虛幻人影的整個身軀便降臨在了道魔子的神情,依舊的模糊的面容,平淡的姿態,只是那衣衫卻越發的清晰了。
    “這……難道這陣道器靈竟然……”杜浚心中念頭一轉,卻也不及細想,腳下連連踏動,身軀呼嘯破空,眨眼間便臨近了問情屏風百丈,遙遙一掌抓去!
    道魔子怒不可解,狂喝三聲,其手中那白骨爪神通凝現,虛空一恍,化為三千,宛如雨點,轟然抓向迎來的仙鬼。
    仙鬼咆哮,獠牙猙獰,周身鬼氣彌漫,卻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邪殺之氣,這是邪魔之氣!
    這邪魔的氣息一出,竟然生生讓那些襲來的眾多的白骨爪生生一窒,旋即仙鬼仰天怒吼,其枯槁的長毛飄飛,整個身軀竟然砰然破碎,化為了一張巨大的黑色手掌,轟隆抓向那些襲來的白骨爪!
    道魔子神色陰沉,祭出白骨爪之後,卻看不看其結果,縱身向問情屏風而去,卻在此刻,那虛幻人影轟隆一指浩然而來!
    “一個區區化神修士,便能有這麼多的驚天法寶,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隱藏!”道魔子神色瘋狂,端是沒有想到,杜浚居然身懷如此多的異寶!
    他雙手一展,面上的青銅面具脫飛而出,漲大十丈,護在頭頂,其人卻去勢不止,頂著面具轟然撞向虛幻人影,其頭頂之上,那獨眼神通卻是轟然凝現。
    就在獨眼剛才凝現,虛幻影人那宛如山嶽一般的一指已然轟然點在了道魔子頭頂之上的面具之上了,一聲宛如雷霆的聲響之後,道魔子在這一指之下,悶哼一聲,去勢生生被止住了!
    鬼將,獠牙一十六顆相當於化神初期含恨一擊,二十六顆獠牙等同假丹奮力一擊,而今這三十六顆獠牙卻同等於結丹期的一擊!
    若是不是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變異,所蘊含的元氣更為澎湃,若不是在他的九煞蓮花印中還殘留天劫凝練的餘威,若不是他此刻果斷碎了半個蓮花印,恐怕以他的修為,難以讓鬼將凝現這三十六顆獠牙!
    而今,這蓮花一碎,杜浚丹田中僅剩那鬼霧一般的元氣,只是元氣不滅,杜浚的生機便不滅,九煞蓮花印便不會消失,杜浚的生機、元氣、蓮花印三者之間,只消有一絲的存留,剩餘的便可以重生!
    況且,杜浚再碎了九煞蓮花印之後,丹田中竟然有了一種輕快之感,仿若是擺脫了某種束縛一般!
    卻、不知這九煞蓮花印被天劫凝練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異變,此刻卻又是發生了什麼,或許待到杜浚再次將這九煞蓮花印凝現而出之時,一切都會有個結果!
    此刻,杜浚已然臨近問情屏障十丈之內,其手掌之中元氣轟然凝現,散佈於空,彌漫在問情屏風周遭,拉扯著屏風!
    卻不想,就在此刻,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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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抹生機
    就在杜浚堪堪觸及到問情屏風之時,那被虛幻人影手指壓制在半空的道魔子驀然慘呼一聲,但見其腰間的須彌袋砰然破碎,之前他所得到的問情屏障轟然自行飛出,懸飛在半空,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威壓!
    同樣,杜浚面前的問情屏風轟然間爆發出一股耀眼璀璨的光華,與不遠處的那一道屏風相互輝映,兩者之間好似有著一種莫名的聯繫!
    杜浚面色一變,他生性果斷謹慎,此刻正與抽身而退,卻感到面前的問情屏風轟然而動,一股浩大的氣勢轟然將他甩出千丈!
    便在此刻,道魔子狂吼一聲,雙目赤紅,周身元氣轟然傾瀉,竟然一時間頂著虛幻人影浩大的手指徐徐升空!
    虛幻人影一窒,旋即淡然向下一點。wWW
    轟隆一聲,這一指之威不下於天道之劫,竟然生生將金丹期的道魔子淩空按下百丈!
    遠處,天地依舊在崩塌,轟隆之間,入目的皆是一片片死黑的山脈連綿崩塌,只有此處山峰,卻還能勉強屹立。
    山峰之上,董宏的魂魄早在杜浚出現之時,便遁出了萬丈,找了一個隱秘之地,驚駭的望著杜浚與道魔子的拼殺。
    此刻一見道魔子居然落到了下風,不禁脖子一縮,作咽唾液狀,癡癡道:“一個化神修士,居然將一個金丹修士打到了下風……”
    “我沒有看錯吧?”董宏魂魄傻傻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卻見道魔子依舊被壓制在那手指之下,不禁讓他駭然若死,再看杜浚的目光,如見妖魔!
    稍作滯待,唯恐杜浚發現他,扭頭向遠處遁去,其身形所到之處,但凡有崩析的山石濺來,竟然被隨手間轟然擊潰!
    董宏,此刻並非魂修!
    “杜浚……為什麼什麼好事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不公平,我董宏哪裡不如他?兢兢戰戰數十年,卻落得如此地步……無妨,等我回到中原,完全得到那個東西……杜浚我必殺你!”
    大山崩潰之中,隱隱傳來董宏淒厲的嫉妒的叫喊!
    山頭之上,道魔子心中怒火中燒,曾幾何時,他居然被區區一個化神修士逼的如此不堪,這簡直氣炸了他的肺,怒吼一聲,其頭頂之上的巨眼遽然睜開,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華打在了虛幻人影之上!
    這巨眼神通就宛如一面鏡子一般,可以鏡像天下一切法術神通,端是神奇。
    光華打在虛幻人影之上,在其巨眼前,一個同樣大小的虛幻人影漸漸凝實,就在這一刻,杜浚分明看到那虛幻人淡然的神色波動了一下。
    旋即,巨眼前的那虛幻人影轟然崩析!
    連帶這巨眼也是‘噗嗤’一聲,巨震一下,消弭而去,想來也是受損不輕!
    道魔子身軀更是連連震動,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驚駭的望著頭頂之上的虛幻人影,失聲道:“這到底是什麼所在?”
    虛幻人影淡然而立,山嶽一般的手指轟然按下,僅這一下,在道魔子驚駭中、措不及防之下,轟然一聲,將道魔子點入了山頭的黑石之中!
    旋即,虛幻人影也漸漸的散去,只是有那麼一刻,杜浚仿若看到虛幻人影在消失的前一刻,若有若無的看了他一眼!
    道魔子白砸入山石中,他那白骨神通也是轟然齊齊破碎在了仙鬼所化的手掌之中,仙鬼凝現,身上的氣勢卻也羸弱了不少。
    杜浚面色冷峻,抬眼看,但見兩個屏風之上,此刻又有了變化,其中一個之上竟然凝現出一個了字帶肅殺的‘秋’字。
    而另一個屏風之上,卻乃是一個死黑的‘死’字,看去,透著一股濃濃的死亡荒涼之氣!
    倏忽間,兩道屏風之上白芒暴漲千萬丈,一時間竟然將這死黑的世界照耀的通亮。在這強光之中,杜浚驚駭的發現,那些崩析的山石竟然開始轟然重組!
    不多時,無盡死山所化的碎石,竟然逐成了一個個巨大無匹的黑色石人,這些石人空有外表,卻無其靈,只是這時兩道屏風再次暴漲光華,投入了無盡的石人體內。
    石人轟然而動,一時間竟然凝縮成了丈許,看去,就宛如那面容漆黑的人類一般,這無盡的石人齊聲咆哮,轟隆而動,卻是向杜浚襲來。
    杜浚抬眼看去,頭皮不禁一片發麻,入目、密密麻麻的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且此地還在崩塌,視線中的黑山已然崩析不再,此刻崩析的是大地,大地崩析之後,所見的莫不是一片死寂的虛無!
    杜浚喚來仙鬼,面色一狠,遁空抓向虛空中的兩道問情屏風,卻不想就在此刻,其下山頭的死黑的石頭之中忽而轟隆一聲,便見刪頭蓬發的道魔子怒然從山頭之中沖了出來,二話不說,一見杜浚,便宛如有殺父之仇一般,轟然而來!
    鬼將方才的陣法,雖然堪比結丹期,卻也是打了道魔子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道魔子先前小窺了杜浚,精力又放在了那問情屏風之上,斷然不可如此狼狽!
    而最讓道魔子意外的,卻是那陣靈居然不可鏡像!
    杜浚一見道魔子襲來,面露不善,去勢卻依舊不止,身側的仙鬼卻咆哮一聲,迎了上去。
    “區區一個仙鬼而已!”道魔子狂笑一聲,抬手見那白骨神通轟然凝現,此次這白骨手爪居然有曆嚎傳出,凝縮成一丈,宛如天威一爪,居然生生抓破了仙鬼的胸膛!
    仙鬼去勢一窒,猶自咆哮一聲,偌大的身軀砰然崩析成了漫天的煞氣,久久散去!
    杜浚來不及心痛,探手便抓住了冬之屏風,誰知便在此刻,道魔子一聲咆哮,但見那秋之屏風轟然而動,居然被他張口納入了腹中,旋即冬之屏風好似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竟然也自行掙脫向了道魔子,同樣被他張口吸入了腹中!
    道魔子狂笑一聲,續而向杜浚而來,口中咆哮:“將那仙品法寶給我!”
    卻在此刻,虛空中黑雲攪動,成風眼,生大力,一舉將正下的道魔子吸入了其中!
    杜浚面色陰沉,此一行非但沒有搶到問情屏風,卻還損失了諸多積澱,當真有些得不償失了,望了一眼那風眼,略作沉思,他便要離去。
    便這時,虛空中忽而隱隱有一聲咆哮傳出,旋即便見先前那崩析的仙鬼居然再次憑空凝現而出,在仙鬼凝現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元氣忽而遽然流逝了多半!
    “這……”杜浚目光一閃,照理說,仙鬼崩潰之後,便是徹底死亡,不可能再次凝現,即便是凝現而出,為何他丹田中的元氣會有多半的消弭而去?
    隱隱間,杜浚但覺這一切莫不是和邪魔之氣有關,這仙鬼乃是兩百餘獸魂在邪魔之氣為引之下凝練而成,而在他的九煞蓮花印中,同樣有邪魔的一魂半魄被天雷夾帶這鬼老的鬼氣凝練在其中!
    這一切必定有關聯,況且若不是杜浚蓮花印暗含邪魔之氣,恐怕以他的修為,難以駕馭著堪比結丹初期的仙鬼!
    此一刻,杜浚目光湛湛,心中隱隱間好似抓到了什麼,細想,卻什麼都沒有留下,抬眼一掃,卻見此刻已然有眾多的黑人爬上了這依舊獨立的山峰!
    眼下,便是這獨存的山峰都開始震盪崩塌,杜浚不敢耽擱,當即便要進入那風眼中,就在那一刻,他心中一動,身軀一震,失聲道:“不對!”
    “此地既然是天道之死,化為冬季,必定沒有一絲的生機,怎能以山石做人?這等生機,恐怕便是天之秋也不能比擬!”
    杜浚目光閃動,停滯身軀,回頭一掃崩塌不斷的死黑世間,蹙眉暗道:“難道在這冬之地,還有那麼一線生機?”
    一句話中,遠處忽有幾聲驚叫傳來,看去,卻是天青等人一路殺伐、遁空而來,而引起他們驚呼的不是別的,卻是大地崩析之後,突兀浮現的一抹亮光!
    “這是?這是天之生機!”杜浚目光一凝,毫不遲疑,一步乃出,破入虛空,身軀一恍,幾次之下,已然來到了那亮光之間。
    他抬眼看,卻見這亮光不是它物,正是一株一尺有餘、通體晶瑩透亮的小樹,小樹之上伸延出三條樹枝,最上一條、生有三葉、一紅果,中間的一條,有兩葉,最下的一條有一葉!


天青攜著鬱香兩人一見杜浚臨近此樹,登時急速而來,就在眾人的視線中,這小樹散發出了濃郁的生機!

    杜浚二話不說,身軀破出虛無之中,探手便抓向那晶瑩的小樹,卻在此刻,突聞天青冷哼一聲,抬手間,在臉頰之上一扯,面色再次慘白了起來。
    其手中登時有紫光滔天而起,化為佛臉,猙獰邪異的向杜浚沖來。
    這佛臉來的甚快,一路之上,但凡有觸及佛臉的死黑石人,皆是在佛臉詭異一笑之下,身軀轟然崩潰!
    “誰說佛沒有殺機,戒刀之下,赫然冤魂無數!”
    杜浚狂笑一聲,陣道大旗轟然祭出,護在周身,其抬手一掌,隱殺一式轟然拍出,同時另一隻手依舊探向那小樹!
    天青面色慘白而詭異,驀然抬手、再次搭在臉頰之上,在茹青的驚呼聲中,無聲的在臉頰上再次撕扯了一下!
    一股詭異駭人的氣息驀然蔓延開來,天青的面色居然一時間化作了紫色!
第四十四章 惡戰
    此刻,天地之間轟然不絕,但見那萬丈的死黑大地被掀起,旋即轟然崩析,所留下的就只有虛無!
    隨著天青再一次的撕扯,她的面色詭異的化作了暗紫色,遠處那呼嘯襲向杜浚的佛臉卻也是展開了一個詭異的笑臉,竟然有笑聲傳出!
    杜浚此刻已然一把抓住了那晶瑩透亮的天樹,正要離去,但聞這笑聲入耳,其道心竟然一震,險些崩潰,旋即便又是一聲笑聲傳來。wWW!
    這笑聲仿若是女子,又好似那佛唱,莊嚴之中竟然帶著幾分女子的陰邪之氣!
    杜浚被這笑聲繚繞在耳畔,心中竟然一時間百念雜生,腦海中更是轟隆作響,一片空白,此刻,在這邪異的笑聲之中,便是他的可逆天,可逆命,可逆這世間的逆修之道都轟然搖動!
    天青面色妖異的暗紫,其口張合之間,露出一個個詭異的笑臉,而那笑聲卻是從遠處的凝滯在半空的佛臉口中傳出!
    此刻的佛臉已然妖異的宛如要滴出腥臭的血液一般,紫色暴漲中,一聲聲浩大莊嚴而怪異的笑聲從它的口中傳出!
    虛空中,杜浚面色慘白,神色痛苦,雙眸中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
    此刻,隱殺一式掀起的百丈血浪已然臨近天青十丈!
    便在此刻,天青猛然一張口,那佛臉登時狂笑一聲,此一聲,在無佛家的莊嚴之氣,有的只是那邪異妖豔,或可是此一笑,代表的是佛的怒,佛的淫邪!
    聲音入耳,杜浚身軀狂震,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在他的腦海中,一副副香豔的畫面浮現,誘惑之中,那一個個坦然露體的女子好似在哀求他,好似讓他放下手中的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臉之上驀然笑聲一窒,張口間,傳出一聲浩大肅穆的聲音!
    此一聲層層疊疊,浩浩蕩蕩沖入杜浚的耳中,激蕩迴旋,好似這一刻天地之間都只有這個聲音響徹一般!
    立身在漆黑中的杜浚身軀驀然一震,心中的道心轟然一震,連噴三口鮮血,身軀一歪,落下虛空,恰好甩落在一顆大石之上!
    杜浚一落,那奔息而去的隱殺血浪也是轟然崩析消弭!
    天青面色詭異,在她的肋下,那茹青已然被她拍昏了過去,卻依舊在佛笑之中抽搐著身軀。天青此刻除了面色上有紫色之外,雙眸中倒也還是漆黑,看去,其雙眸中卻依舊有著一絲的神智。
    她見杜浚甩落,立刻虛空踏向杜浚,遙遙探手便抓向杜浚手中的天樹!
    就在她臨近杜浚百丈之時,那個原本應該昏迷在黑石之上的男子竟然轟然拔天而起,其漆黑的長發狂舞,口中狂笑,仰天咆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麼?”
    “這一生,誰能讓我放下屠刀?天若攔我,我屠刀向天,地若阻我,我殺戮後土,這佛若敢擋我,我卻要一刀滅佛!”
    杜浚口中狂吼陣陣,他乃逆修,不入天道,便是那三九天劫,便是那煌煌天威的意願都不能讓他屈服,此刻這小小的佛笑,重傷他道心,怎能不激起他的逆,激起他的叛?
    男子狂吼之中,丹田中所剩的黑霧元氣轟然而動,化為一張巨手,遙遙抓向那紫色佛臉,此一掌,所夾帶的邪異之氣,比那佛臉更甚,這是邪魔之氣!
    邪魔者,魔宗尊魔也!受魔宗萬萬弟子祭拜!
    杜浚更是喚來鬼將,不息噴出一口精元沒入鬼將之中,喚來那虛幻人影,轟然間,山嶽般的一指對著天青浩蕩而去。
    其腳下畫地為牢更是轟然一步踏出,此刻杜浚的道心在經歷磨難、險些崩潰之後,已然無需在一步步踏出,此一步,轟然破空,天地變色,便是虛空中,那些不斷崩析的黑石此刻也是轟然化為了漫天的石灰!
    “日月輪回,歲月無情,我且一步,畫地為牢!”
    男子再一步轟然破空,面色冷峻,雙眸宛如寒星一般,望著下方的天青,冷然道:“一步出,神鬼避,兩步天地變色,三步之下,可誅殺我所見之人!”
    話語中,他更是再次邁出一步,虛無的漆黑好似攪動了起來,轟然之中,無盡的碎石化為了漫天的飛灰,飛灰之中,一個巨大的紫色陣法轟然凝現!
    此刻一刻,在杜浚道心磨難之下,他竟然因禍得福,再次對這陣法之道有了明悟!
    這陣法一出,霎時間便將漆黑的虛無照的通透,轟然之中,一隻宛如山嶽一般的手掌轟然從那陣法中探出,立在虛空,其十丈的五個手掌在宛如五柄利劍一般,猙獰!
    “破!”杜浚狂發懸飛,神色瘋狂,此一刻,壓抑在他心中許久的委屈,以及宮清等人離去的悲痛,徹底爆發出來!
    “你們說我修魔,便是天下不屑之人,好,我今天便連魔道都不修了,我要做逆修,我要逆天,我要叛這天道,我要你們看看,什麼才是比這魔宗還要邪惡的道!”
    “從今日起,但凡辱我之人,我必殺之,但凡我要得到的物件,便是殺戮了這天下之人,我也要得到,這便是我的道,便是逆修!”
    隨著他的聲聲暴喝,陣法之上,那浩大的手掌的拇指轟然崩析,轟隆一聲,淩空化為一道雷霆,轟然襲向天青。
    此刻的天青已然被虛幻影人逼退數百丈,且還在不停的敗退,甚至,她企圖以佛臉阻擋,卻發現,佛笑之聲,對於這虛幻影人絲毫沒有作用!
    只是,就在杜浚一步凝現陣法之時,虛空中的那虛幻人影去勢分明一窒,旋即竟然緩緩回頭看了杜浚一眼,好似露出了一絲的神情,旋即身軀轟然破碎,融入虛無之中。
    鬼將更是淒厲一聲,化為鬼氣融入了陣道大旗中!
    雖然如此,天青雙眸中卻依舊的凝重,陣法之下,那百丈雷霆已然蜿蜒而來,所過之處,便是虛空都轟然作響,好似連這虛無都要崩析!
    她神情依舊的是詭異的笑臉,雙眸中卻流露出了一絲的痛苦,只是事已至此,卻由不得她了。天青面色一定,雙眸中流露出幾分的絕然,抬手,緩慢,撫在了額頭之上。
    此一刻,這女子居然再次做出了撕扯之態,仿若還要從臉上撕扯下什麼一般!
    杜浚神色瘋狂,雙眸間卻冷漠,一頭狂發激蕩,更是平添了幾分的狂傲,此刻一見天青的動作,登時暴喝連連:“破破破破,都給我破!”
    轟轟轟,幾聲浩大震耳的響聲之中,陣法之上,那山嶽一般的手掌剩餘的四根手指轟然崩析。
    其小拇指崩析之下,一團豔紅刺眼的百丈火團轟然降臨,燃燒間‘哄哄’作響!
    其無名指一顫,宛如石碑一般轟然坍塌,殘骸亂迸之間,一顆宛如流星一般的山石轟然出現在了虛無之中!
    其中指卻沒有崩析,而是生長了起來,其中竟然蔓延出了眾多密集的根須,不多時一顆青樹砰然撐破中指,出現在了虛無中!
    其食指更是接近著轟然坍塌,廢墟中,一團赤紅的血水凝現,散發著一股濃濃刺鼻的味道!
    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在杜浚的一聲暴喝中,襲向了天青!
    轉眼之間,雷、火、血、石、木接踵而來,從其凝現,到轉瞬襲來,其間所用的時間,甚至天青的撕扯只是做到了一半!
    但,天青僅作勢一半,其身上便有著一股更為澎湃的道家轟然宣洩而出,緊隨其後的便是一股讓人作惡、讓人膽顫的邪惡之氣滔天而出!
    只是到此,天青好似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般,手也不禁慢了下來,仿若,她真的是在撕扯她的臉皮!
    杜浚冷哼一聲,哪裡肯給她機會,探手狂然一掌拍出,登時將身側僅剩的手掌(沒有五指)徹底拍碎,轟然一聲,一股莫名的氣息從陣法中蔓延而出。
    前方,在天青的面前,那青樹忽而一閃,其樹根糾結而出,化為四道,破入虛空中,續而但見雷霆一閃,竟然沒入了一道樹根中。
    同樣,剩餘的血、石、火也是接近著沒入了樹根中,轟然一聲,青樹竟然爆出了千丈火焰,在其枝葉之上,更是有電光閃動。
    其裸露在外的樹根,此刻也紮根在了那流星一般的巨石之中,虛空中,更是蔓延下了血雨,好似在澆灌這大樹一般!
    天青到此,哪裡還敢耽擱,撫在臉上的纖手用力一扯,登時從其左眼中有一道紫光透射而出,沒入那佛臉之中!
    佛臉紫光暴漲,驀然向那青樹而去,怪笑之間,張口噴出一道紫色佛氣,轟然襲向青樹!
    便在此刻,彙聚在青樹樹根下的血水忽而沸騰了起來,轉瞬間,一隻漆黑的手爪從中探出,這手爪死黑,破爛,仿若只是骨頭之上蒙上了一成皮一般!
    卻帶著一股驚天動地的邪異之氣,甚至可以說,在這氣息之下,便是那化神初期的修士,恐怕都會道心崩潰!
    此手一出,那佛臉登時一窒,笑臉之上,竟然露出一絲的恐懼,下一刻,枯手就那麼虛空一握,邪氣宣洩!
    幾乎就在同時,佛臉的笑聲嘎然而止,目露痛苦,仿若是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呼嘯一聲,竟然便要逃遁。
    卻在此刻,那枯手又是一握,轟然之間,一股宛如是天下最為陰邪的氣息轟隆追襲上了佛臉,僅那麼一刻,佛臉怪叫一聲,轟然崩析!
    天青身軀一震,驚駭的望了杜浚一眼,其左眼之中的紫光也稍有羸弱,只是她望著杜浚,忽而展露了一個詭異的笑臉,其手卻再次抬起……
    “四次方成神通!”
    這是鶴髮老道昔日的一句話!
    (細心的讀者能夠發現,杜浚有太多的問題要解決了,九煞異變之後的神通、隱殺一式的具體神通、碧穹的家傳之寶、陣道大旗虛幻人影的表情……其實!小冷在醞釀一次大大的轉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以說是**,也可以說是別的,但是小冷保證,一定很爽!)
第四十五章 搶天樹
    杜浚雖然不知道鶴髮老道的‘四次成神通’之說,此刻卻也知道,絕不能給天青再一次的機會,在杜浚的心中,甚是隱隱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懼怕。WWw!
    並非是怕死,亦或是危險,而是仿若天青再一次的撕扯,便會發生杜浚極為不願看到的事情!
    所以,就在天青的手剛剛抬起的時候,杜浚徒然暴喝一聲,便見那懸浮在虛無中的大石上的血水窪登時宛如沸水一般!
    便是那大石上的青樹也是一怔搖擺,其葉脈上的雷霆轟然破空而去,直逼崩析中的蒼彎,遙遙看去,宛如一道匹練,連同天地!
    那火,那樹上的烈火更是熊熊而起,哄哄作響之中,將那大石上的血水轉瞬間蒸發,血水化為血霧,彌漫萬丈,將天青等人籠罩在其中。
    緊接著,血霧中便開始有‘砰砰’的炸破之聲傳出,其中隱約有天青的一聲悶哼,旋即,通徹天地的那道雷霆之中忽而轟隆作響。
    杜浚舉目看去,但見在這一道雷霆之中,一道黑影循著此雷,轟然降入血霧之中,只是速度太快,讓人難以看清楚,這被天雷指引而來的到底是何物!
    一息,僅僅一息,血霧中忽而透射出道道紫光,且傳來了天青的慘痛而詭異的笑聲,這一聲笑聲,竟然讓血霧未知一凝!
    杜浚凝目望去,但見仿若是天青攜著茹青,兩人正向血霧之外而來,細眼看去,此刻的天青七竅之中,仿若都有紫光透出!
    也只是這一眼的時間,便見血霧忽而激蕩而起,在杜浚的目光之中,一條碩大的黑影在血霧中一閃而過,旋即,血霧一凝!
    杜浚色變,急身後退,果然,就在其退出百丈之時,血霧轟然炸開,其聲響之大,甚至將周遭萬丈之內的黑石都轟然震碎!
    來不及看清天青兩人的後果,杜浚只一眼看清那血霧炸破之後,形成了一股澎湃的血色氣浪轟然彌漫向四周,更是將他轟出萬丈,身軀一震,手中的天樹也是遺落!
    杜浚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狂吼一聲,抬手便抓向那飄飛的天樹,卻在此刻,在血霧炸破所形成的氣浪的攪動之下,這死黑世界的崩塌急劇加速!
    大地轟然一聲,瞬間化為了無盡的損失,虛空打開,其深處不知乃何處,好似有著無盡的拉扯之力,似的這天地破碎的殘骸莫不是向其深處飄蕩而去。
    杜浚看去,虛無深處漆黑一片,在與他百丈之外,天樹徐徐飄蕩,仿若要飄到虛無的盡頭!
    危機之下,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原本在山頭,而此刻立在虛無中的風眼大陣,一眼,讓他遲疑了一下,但見那風眼已然面臨崩析!
    這遲疑也只是一息,杜浚畢竟乃是逆修,乃是那殺伐果斷,心智更是如鋼似鐵之輩,此刻狂吼一聲,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祭出刑韻、碧穹,一抬手,丹田中僅存的一絲元氣轟然而出,將這一人一鬼穩穩的托入了風眼之中!
    長髮飄蕩之間,男子面色淡然,回頭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的碧穹與一臉依賴的刑韻,續而回身,一步破出,入虛無!
    望著男子孤傲的背影消失在虛無之中,女鬼碧穹在消失在風眼中的前一刻,莫名的歎息了一聲!
    杜浚一路狂奔,步步不離畫地為牢,身軀一恍,便是百丈,只是那天樹好似有靈一般,每每當杜浚臨近之時,便會忽而一轉。
    如此一追一逃之下,杜浚已然深處虛無之中。
    對於這虛無,世間所知甚少,甚至比那大荒還要隱秘,傳說中,這虛無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又有說,這虛無乃是人死後,魂魄歸去之地。
    總之,虛無深處,在世人的眼中無比的神秘而恐怖!
    而就在杜浚消失在虛無半晌之後,死黑世間轟然凝聚,其黑暗仿若是開始了無限的搜索,好似要凝聚在一切一般,半空的風眼更是遙遙欲散!
    這是世間崩析之後,萬物被虛無吞噬,待到虛無褪去,此地再次自成天地,卻乃是虛空般的所在,無地無天,無萬物走獸飛禽!
    便在此刻,從那將要褪去的虛無之中,一條人影拔然而起,狼狽的沖入了那風眼之中,其肋下仿若是攜著一人!


虛無之中,杜浚心中暗暗計算,面色越發的難看,暗道:“恐怕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這虛無就要褪去,此刻返回,卻可破出,若是在耽擱上三息,恐怕不待我回到出口,虛無便會封閉,我此生再無出去之日!”

    心中急轉,他去勢卻絲毫不止,暴喝一聲,驀然探手抓向那天樹,此時在天樹的左右前方具是有損落的黑石遮擋,倒是讓天樹一時間難以再次折轉!
    杜浚雙眼精光閃動,體內的精元急速的消耗,更是讓他的一頭黑髮轉眼間變的花白,只是此刻他哪裡還能顧及如此多,一抓之下,精元轟然而出,堪堪將那天樹禁錮!
    正待他想要收回天樹之時,驀然面色一變,猛然抬頭望了一眼虛無深處,臉色駭然,如見妖魔一般,下一刻,一股邪異之氣轟然從虛無深處澎湃而來,宛如滔天巨瀾一般,蔓延十裡,轟然拍在了杜浚的身上。
    杜浚悶哼一聲,口中熱血長噴,暴喝一聲,精元瘋狂轉動,堪堪頂住身形,只是那天樹卻掙脫而去,再次徐徐飄向虛無深處!
    就在此刻,一股浩然殺機從杜浚的雙眉之間迸發而出,旋即一道亮光自行破出,杜浚抬眼一看,此物不是別的,正是當年記載了隱殺一式的那玉盒!
    玉盒一出,登時霞光萬丈,在這漆黑的虛無之中,就宛如寒月一般,其光輝所指,竟然吸引的那天樹倒飛而回,自行歸入了玉盒之中。
    ‘哢’的一聲,玉盒扣實,霞光依舊耀眼,一凝,直指杜浚雙眉之間!
    杜浚但覺雙眉間的骨逆一動,難以按持,卻又是一物突兀飛出,看去,竟然是昔日碧穹在那洞府中無意得來的須彌袋!
    此刻須彌袋中鼓鼓囊囊,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出一般,只是這須彌袋不知是何物祭煉,更不知其器靈又達到了什麼境界,竟然一時間生生禁錮住了其中的東西!
    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轉眼之間,已然形成了現今的局面,杜浚面色冷峻,帶著一絲的困惑,一步而去,探手便抓向玉盒。
    不曾想,便在此刻,一聲若有若無的猙獰咆哮之聲從那虛無深處遙遙傳來。
    此聲一出,登時引的玉盒光華暴漲,刺眼,而那須彌袋中的物件更是急欲破出,‘噗嗤’一聲,卻是那須彌袋生生被撐破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裂痕一出,一道霞光登時從須彌袋中透達而出,破出虛無,和玉盒光華相互輝映!
    如此看來,不出兩息,這須彌袋定然破碎,只是眼見須彌袋越發的鼓囊之時,在須彌袋之上忽而凝現出了一個影人,乃殘念!
    也不知這殘念生前是何等的修為,此刻僅這一道殘念竟然生生將須彌袋中的物件按下,且將須彌袋修復如初!
    恰在此刻,杜浚一把將玉盒抓在了手中,霍然回頭,額頭之上白芒一閃,又將那須彌袋強制收回,再不遲疑,身軀一動,轟然破空而去。
    便在此刻,從那虛無深處,一股浩蕩、肉眼看見的波紋轟隆蔓延而來,一路之上但凡有觸及到的殘骸碎石,莫不是在第一時間中化為了虛無般的所在!
    這波紋速度極快,幾息之下,已然堪堪臨近杜浚。
    杜浚來不及回頭,神念已然察覺,狂吼一聲,張口噴出一道精血,旋即隱藏在五條隱脈之中的精元轟然而動,歸入丹田之中,一時間倒也讓他丹田中黑霧陣陣,元氣充沛!
    得此大力,杜浚腳下轟然一步踏出,虛無好似震動了一下,旋即男子身形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已然來到了萬丈之外。
    杜浚不敢停滯,再次一步踏出,身軀轟然而動,如此幾步之下,遙遙來到了先前那死黑世間,到此,身後的波紋一窒,但聞虛無深處傳來幾聲隱約的咆哮之聲,旋即波紋如潮褪去!
    死黑世間中,此刻黑暗已然凝聚在了一起,成了一個百丈大小的黑色球體,內無萬物,外無天地,有的只是空虛與氣體。
    在黑球之內,虛無此刻已然只剩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而此刻,眼看著口子也要消弭,便在此刻,一條血跡斑斑的手臂突兀的從這口子中伸出,旋即一道白芒打出,白芒之中,杜浚一舉破出!
    在半空停滯了身形,杜浚不禁喘息幾聲,方才雖然時間甚短,卻是危險無比,若是被那波紋追上,恐怕此刻他便是留下冥冥中的一絲烙印也會別抹去!
    黑球中還在不斷的凝縮,在其中,那風眼大陣也是崩析大半,且還在不斷的崩析流逝,杜浚不再滯留,一步乃出,便進入了風眼之中!
    臨行之時,他莫名的望了一眼那消弭而去的虛無入口,眉頭一蹙,暗道:“在虛無深處,怎會有光亮所在?”

“難道方才是我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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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嚇跑道魔子
    “虛無至深之處,又是什麼所在?”杜浚心中困惑,一步消失在了即將破碎的風眼之中。wWw,
    這裡是一片火焰的世界,大地之上龜裂密集,暗紅的岩漿不時從那龜裂之中噴湧而出,在其半空,更是不時卷起一片熱浪,撩人衣衫,若是凡塵之人,恐怕稍觸及這熱浪,便會被腐蝕的屍骨無存!
    天際,杜浚抬頭看去,竟然掛著九個火球,那並非太陽,雖然炎熱,卻沒有太陽那浩然之氣!
    一到此處,杜浚絲毫也不停息,一路奔息,尋了一處背陰之地,布下陣法,略微隔斷熱浪,又放出那彌留的仙鬼警戒,便自行入定而去。
    先前在那冬黑之地,杜浚耗損嚴重,不但丹田空虛,便是那隱藏在隱脈中的精元,而是消耗了十之**,此刻若非這一絲的精元存在,恐怕他早就生機全無了!
    在他的體內,更是有著多重的內傷。
    至而他這一坐,便是一個月之久,以體內僅存的一絲精元為引,先是緩緩的將丹田中的元氣恢復,再以元氣為引,恢復體內的精元。
    精元乃是人之精氣所化,用起來縱然威力巨大,若是彌補起來,卻是極為緩慢,如此足足半年的時光,杜浚才將精元補足!
    到此,他祭出玉盒,先是虛空布下禁錮大陣,這才將那天樹祭出,張口噴出一股死黑的元氣煙霧,將那天樹籠罩在其中!
    時光悠悠,一股股連綿的生機不斷的湧入杜浚的丹田之中,半年之後,在他的丹田中那崩析而去的九煞蓮花印隱然凝出了輪廓!
    如此,再過半年,九煞蓮花印凝實,天樹之上生機居然消弭了大半!
    當日,他以半顆九煞蓮花印的生機灌入鬼將之中,促使鬼將生出了三十六顆獠牙,卻是因為九煞蓮花印之中留有天劫之力!
    此刻,九煞蓮花印所蘊含的生機雖然不能讓鬼將再次凝現三十六顆獠牙,但驅出了天劫殘留,卻變的無比的精煉!
    “想不到我拼命得來的這天樹,所蘊含的生機,竟然這麼少!”
    杜浚略微失望,一口將那天樹之上所含的生機吸入口中,晶瑩的天樹登時枯萎了起來,卻在此刻,天樹三根樹枝之上的一枚紅果忽而血光大作。
    其上生機無限!
    杜浚大喜,張口猛的一吸,但覺一股澎湃的生機灌入丹田中,九煞蓮花印之上的黑霧元氣漩渦轟然轉動,帶動這無盡的生機湧入蓮花印之中。
    漸漸的,在蓮花印底座邊緣,睚眥之象虛幻凝出。
    杜浚毫不遲疑,張口猛吸,一時間天樹之上血光暴漲,幸好被虛空中的大陣禁錮。一股股浩瀚的生機湧入了杜浚丹田中!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天樹之上,那紅色的果實已然乾癟,其上的紅光越發的羸弱!


而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齊出,同時凝現而出!

    就在那龍之麼子凝現出的那一刻,在杜浚的丹田中好似轟隆了一聲,旋即一股浩大的氣息轟然宣洩而出,輕易的便衝破了那禁錮大陣,宣洩萬里!
    在距離杜浚所在之地五千里之外,狂僧與鬱香兩人偕同而行,在兩人身後,卻是刑韻,幾人皆是默然,面色擔憂,許久,狂僧道:“想不到那血紅秋水一變,竟然將我們二人弄到了此地!”
    看了一眼刑韻,他歎息一聲,道:“此女只是練氣士,卻不知為何流落此地,竟然還被人煉化了神智!想來此舉也只有那道魔子才能做出!”
    “不知道紅鶴師伯他們又如何?”鬱香也是歎息一聲,望著無窮無盡的火,忽而面色一變,驚駭的望著東方!
    一旁的狂僧也是面色駭然而動,神念之中,但覺東方有一股浩天的氣勢轟然橫掃而來,端是讓兩人遁空而起,急退數百里,那橫掃的氣息方才散去。
    “這是何等的大神通者?”狂僧心有餘悸,看了鬱香一眼,忽而道:“走去看看,或可有一線離去的生機也不說不定!“
    兩人留下刑韻,便向東方而去。
    東方,狂僧兩人所去之地,正是杜浚所在!
    “九煞異變,真正的神通!”
    杜浚目光凝光湛湛,等帶了怎麼許久,他終於等到了今天!
    丹田中,九煞虛影宛如活了過來一般,齊聲咆哮,聲音駭然,震天,便是周遭彌漫的熱浪在這咆哮之中,也是被橫掃出了百里!
    此地以杜浚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涼爽的所在!
    同時,杜浚丹田中,蓮花印底座上的九煞轟然擺動其猙獰的身軀,幾欲掙脫而出,此一刻,杜浚心中期待!
    誰知,就在此刻,突聞一聲咆哮從他身後傳來,緊接著,他丹田中的元氣瘋狂傾瀉而出,頃刻間元氣漩渦便消弭殆盡!
    “是那仙鬼!”杜浚目光一閃,心中急迫,當即張口對著天樹一吸,將天樹之上所剩餘的生機盡數吸入腹中,補充元氣。
    只是,當蓮花台之上生機灌入,元氣漩渦轟然凝現之時,卻在下一刻又被仙鬼吸納而去!
    緊接著,仙鬼吸力又來,杜浚丹田中轟然一聲,龍子麼子不甘的咆哮一聲,身軀轟然崩析,化為滂湃的生機灌入了蓮花印之中,蓮花臺上元氣漩渦再次凝現,卻又被仙鬼吸食而去!
    旋即,龍子麼子浩瀚不絕的生機不斷的灌入蓮花台之中,不斷形成元氣漩渦,供仙鬼吸食!
    九煞去一,剩餘的八子不甘的怒然咆哮,只是他們雖然無損,那麼子崩析卻好似牽動了他們,使得眼看便要展現的神通缺了一絲的圓滿!
    最終,剩餘的八子在一聲咆哮中,再次被禁錮在了蓮花臺上,好似八片葉子一般,環繞蓮花!
    杜浚暗自歎息一聲,心中卻不禁對仙鬼之變一動,當即收攏了心神,神念一掃,靜觀仙鬼的吸納。
    半日之後,龍子麼子生機告罄,仙鬼吸食猶自繼續,杜浚冷哼一聲,龍之第八子的虛幻之影轟然崩析,不斷的灌入蓮花台之中。
    如此,足足一月之後,仙鬼方才停滯了吸食,而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僅存四煞,其五煞莫不是化為元氣,被仙鬼吸空!
    杜浚睜開雙眼,正待喚來仙鬼,先前他之所以滿足仙鬼的吸食,其所在,便是仙鬼猶自在他的掌控之中!
    誰知,就在此刻,半空中的枯萎死黑的天樹忽而一閃,竟然沒入了杜浚丹田之中立於那蓮花台之上,徐徐轉動,散發著一股浩蕩之氣!
    緊接著,天樹之上生出了莫大的吸扯之力,轟然之中,但見這夏之地紅光滔天,無盡的靈氣蜂湧向杜浚,灌入丹田,被天樹吸納。
    同時天樹之上轟然響動,生出根須,竟然要紮入九煞蓮花印之中!
    於此同時,隨著天樹降臨丹田,杜浚身上的氣勢猛然暴漲,眨眼間,便突破了化神期——假丹初期!
    遠處百里之外,狂僧兩人驚駭的停滯了身形,但覺的前方氣勢轟然不斷,天地靈氣瘋狂湧現,端是不敢再前,卻在此刻,那氣勢轟然一動,竟然爆出了假丹期的氣勢!
    “難道是天青師姐?”鬱香心中一動,失聲道。
    卻在此刻,杜浚驀然睜開雙眼,精光爆出,其身軀之上,其中轟然而動,在周遭萬丈之內,先去了滔天的熱浪,橫掃而去。
    假丹中期!
    而杜浚身上的氣勢還在節節遞增,不多時,又是一股氣浪轟然宣洩而出,攪動的天地熱浪翻湧!
    假丹大圓滿!
    周遭的靈氣還在瘋狂的灌入杜浚的體內,一時間,之間杜浚周身紅光滔天而去,氣勢轟隆,竟然達到了結丹期、土丹小境!
    遠處,狂僧兩人狂退百里,面面相窺,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狂僧更是呐呐道:“這,這,這……”
    “難道是杜浚!”鬱香猛然說道,其目光也是一閃!
    便在此刻,從天際的遠方,一股浩大的神念轟然而來,帶動的天地轟隆一片,看去,竟然是那金丹期的道魔子!
    道魔子轟然而來,眨眼間便立在了距離杜浚百里之外,神念一掃狂僧二人,便向那杜浚而去。
    杜浚依舊盤膝而坐,周遭的靈氣已然濃如水,忽而他暴喝一聲,一股撼天的氣勢轟隆傾瀉而出,生生在地上掀起了一塊塊巨石,形成一股氣浪橫掃而去!
    飛遁而來的道魔子一愣,他分明感到,這氣勢的來源便是杜浚,此刻一見杜浚驚然一舉達到了銀丹小境,身軀不禁一窒。
    “這廝必定有奇遇,必須抹去!”道魔子冷哼一聲,身軀再次轟然而動。
    遠處,茹青兩人確實面色擔憂,狂僧澀聲道:“眼下縱然杜浚有天大的機緣,道魔子一來,恐怕也難以倖免!”
    在道魔子的神念之下,杜浚驀然長身而起,拔空千丈,立身虛空,狂發廢物,周身火紅的靈氣轟然、不止的灌入體內。
    望著飛遁而來的道魔子,他暴喝一聲,身軀之上,氣勢驀然再次轟然宣洩而出,宛如浩水一般,轟隆砸在了大地之上,將那龜裂的大地生生砸出了一個浩大的深坑,其中岩漿翻湧!
    金丹期!
    “這怎麼可能!”狂僧雖然擔憂杜浚,只是此刻一見杜浚居然一舉達到了金丹期,其神情駭然,簡直如見妖魔一般!
    “莫要忘了,昔日我等剛鞏基之時,他便一舉從練氣士達到了化神神通者!”鬱香歎息一聲。
    此刻,便是狂僧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羡慕,望著遠處虛空中的杜浚,咽了口唾液,道:“杜浚這廝……還真是個怪才,不,是鬼才,是妖魔般的存在!”
    道魔子卻是一臉的陰沉,杜浚幾次的突破,眼下的金丹期的氣勢便是他也感到了幾分的壓迫!
    虛空中,杜浚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周身千丈之內,已然被澎湃的靈氣充沛,在靈氣的不斷灌入之中,他的氣勢還在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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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隱殺後續
    (道友們,元宵快樂!!)
    這世間,多少的修士,多少的努力,莫不是期望能夠達到金丹期。Www,金丹期便是在荒州、中原之中,也是一方梟雄了!
    至於那元嬰期,在普通修士心中更是宛如神仙一般的所在。
    而此刻,杜浚不但達到了金丹期,其氣勢暴漲之下,甚至有隱隱突破元嬰的跡象!
    便只是這一絲的跡象,就讓那懷著必殺杜浚心思的道魔子駭然止住了去勢,稍作遲疑,竟然扭頭便走,轟然之間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元嬰期,便是第一重天的修士,抬手間,也可以滅殺元嬰以下的任何修士!
    道魔子方才離去,在遠處的半空中,卻有著一個女子呼嘯而來,看去,正是刑韻,在其旁邊,便是碧穹!
    刑韻一路奔息,向著杜浚,來到兩百里之處,卻被狂僧攔下了,刑韻幾欲閃躲,皆是難以躲過,碧穹見狀,更是厲聲道:“快些閃開,你可知道此女的主人便是虛空中那男子杜浚!”
    狂僧一怔,先前他並未發現碧穹的存在,而此刻乍見碧穹,登時有些錯愕,又聽碧穹如此說,更是面色一變,望了虛空中杜浚一眼,正要呵斥,卻見那鬱香忽而遁來!
    鬱香停息在狂僧身側,面色慘白,顫聲問道:“你,你說杜浚是她的主人!”
    碧穹見他們二人面色慘然,還以為是凜于杜浚之威,卻不知道,狂僧二人先前先入為主,見刑韻神智不清,便以為是人為煉化所致,此刻她這麼一說,卻是無意間好似告訴狂僧二人,是杜浚煉化了刑韻的神智。
    鬱香不待碧穹回答,霍然回身,望著虛空中雙眼緊閉的男子,悲憤的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這女子的神智可是你煉化的?”
    虛空中,杜浚沉默不語,就在道魔子離去之時,他駭然發現了丹田中的一個缺漏,若是稍作耽擱,恐怕此生修為要盡數化為虛無,甚至性命難保。
    此刻聞聽鬱香問來,他暫且睜開雙眼,卻看也不看郁香,冷然道:“刑韻歸來!”
    刑韻聞言,面色波瀾不驚,卻向杜浚遁飛而去。
    卻不想百丈之內,鬱香忽而一動,將刑韻攔住了,她望著杜浚,厲聲道:“你怎麼能如此墜落?你怎麼能煉化這女子的神智?你怎麼能如此淫邪?”
    杜浚一怔,目光冷光一閃,以他的心智此刻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誤會所在,只是他卻忽而狂笑一聲,長髮飄蕩,狂然道:“是有如何?我便是煉化了這女子的神智,你們又能如何?我是魔宗子弟,行事邪惡,哪裡能和你們這些正統弟子相比?”
    這便是他的傲,便是受到了那委屈,也不去解釋,不是怕,而是不屑,不屑于向天下之人解釋——便是這天下之人都誤解他,又如何?
    鬱香身軀一震,面無血色,虛空踉蹌退後數步,陌生的望著杜浚,好似此刻她忽而不認識杜浚了,那雙眸中卻充滿了痛苦與悲戚。
    只是,少女依舊擋在刑韻的去路,許久,她抹去淚水,咽下悲痛,望著杜浚,故作冷然:“這女子我要帶走!”
    杜浚神情冷峻,冷哼一聲,神念轟然而動,此刻以他的修為,便是一絲的神念都不是鬱香能夠抵擋的!
    “當真是形同陌路……也罷,死在他的手中,我心裡也……”鬱香閉上了雙眼,不動,不聞,不躲!
    杜浚見狀,神念依舊轟隆而去,心智乃鐵!
    “不可,杜浚你若是還念在我對你有許些的情誼,便放鬱香離去,便是留下我性命,也無二話!”
    狂僧見狀,大驚,撲身而上,擋在了鬱香身前,雙目圓瞪,望著杜浚,口中喝道:“這女子不過是個練氣士,你便讓鬱香帶走又如何,來日……來日只要你肯,以你的修為便是那結丹期的爐鼎也不稀罕了!”
    一頓,望著杜浚,道:“郁香只是一時善心,待到中原之時,或可讓這女子恢復神智!”
    此刻,杜浚神念已然臨近狂僧一丈,卻在狂僧道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轟然消弭而去。
    虛空中,杜浚神情冷漠,望了一眼狂僧,道:“你我恩情就此作罷!滾!”
    狂僧深吸了一口氣,當即拉著茹青,攜著掙扎的刑韻呼嘯而去。
    碧穹望著這一切,似乎張口相對離去的狂僧說些什麼,卻別杜浚冷哼一聲,聲聲按住。待到狂僧兩人消失在了天際,碧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解釋?”
    杜浚面色冷淡,只是誰又看到了那隱藏在雙眸間的一絲委屈,他目光落在了碧穹身上,聲音低沉,道:“解釋?”
    許久,長舒一口氣,他道:“若他們以為我行事淫邪,那便淫邪了,有什麼好解釋的,況且刑韻跟他們走後,能入中原正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還是放不下中原!”碧穹歎息一聲。
    杜浚不再多言,雙眉間白芒一閃,將碧穹收入骨逆之中,身軀驀然便向下急墜而去,轟然一聲,沒入了岩漿之中。
    岩漿之中,杜浚周身黑色元氣激蕩,暴喝一聲,元氣轟然橫掃激蕩,在其周身形成了一個百丈的真空之地,他有一步出,布下畫地為牢,禁錮了周遭的岩漿,便不再耽擱,立刻虛空而坐,冥想去!
    先前,他雖然在天樹的幫助之下,達到了金丹期,但是杜浚卻駭然的發現,在他的丹田之中並無金丹結出!
    沒有金丹的金丹期……這是天下所有書籍都沒有記載的!
    也即是說,這是天樹生硬的在他的內體塞入了一個金丹的靈氣,而杜浚卻沒有金丹期的道與修為!若是等杜浚的氣勢達到了元嬰期,恐怕其身軀定然會被靈氣撐破!
    不但如此,杜浚還發現,那天樹竟然能影響他的道心!
    方才,他有心以隱殺轟擊道魔子,卻駭然的發現,心中再無片點的殺機,也即是說,若是他此刻任由天樹紮根在丹田,縱然修為暴漲,卻不再是逆修,乃入了天道之中!
    此,非他所願。
    所以,在入定的第一刻,他便要奮力將天樹剝離九煞蓮花印,只是此刻天樹已然有眾多的鬚根紮入了蓮台之上,想要剝離,拋棄那種劇痛不說,卻也是萬難!
    杜浚面色陰沉,毫不遲疑的破碎了一個龍子虛影,化為澎湃的生機灌入蓮花台之中,轟隆之間,蓮花台光芒暴漲,堪堪*天樹繼續紮根!
    再冷哼一聲,丹田中剩餘的三個龍子僅存一個,剩餘的兩個轟然破碎,生機灌入蓮花台之中,蓮花台顫動,轟然作響,竟然緩緩的將天樹的鬚根逼出蓮台!
    此刻的劇痛,便是杜浚都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之上冷汗長流,這劇痛是來自靈魂,來自靈根!
    如此,杜浚在劇痛之中度過了足足一個月!
    一月之後,男子忽而睜開雙眼,緊接著張口一噴,卻是將那枯萎的天樹吐了出來,看天樹的根須竟然帶有幾分的血色!
    杜浚一把抓過天樹,但見其上枯萎死黑,好似**了甚久,抬手一揮,轟然間一股天威降下,其威力竟然不必隱殺一式弱!
    更在此刻,天樹之上青光暴漲,岩漿登時翻湧,轟然之中,無盡的生機從四面八方蜂湧而來,灌入天樹之上。
    再看天樹,竟然再次變的生機勃勃,甚至其上的第二支脈上又開出了一葉!
    “這不但是法寶,還是一個可以儲存生機的須彌袋!”杜浚目光一閃,收了天樹,神念在丹田中一掃,卻愕然發現,他此刻修為掉落之下,竟然停滯在了假丹初期!
    “先前我還以為會落回原點,甚至比之前的修為更低,卻不想此刻竟然達到了假丹初期!”
    杜浚心中稍作痛快,喚來立在身側的仙鬼,凝目看去,不禁一怔,旋即神念轟然透入仙鬼體內,卻愕然發現,這仙鬼不但恢復如初,其魂修更是暴增,隱約之間,甚至堪堪達到了神鬼之境!
    仙鬼與神鬼雖然只差一線,其中的差距卻和金丹與元嬰一般,何止天壤!
    杜浚望著仙鬼,眉頭不禁一蹙,對面前的仙鬼端是百思不得其解,卻在此刻,他眉頭間碧穹的聲音傳出:“傳說中,天地之間有……”
    碧穹的話還未說完,杜浚便身軀一震,面露狂喜,失聲道:“難道!?”
    “看現在的情況,大致是了!”碧穹笑嫣嫣的聲音傳出:“真想不到你小子運氣這麼好,這種機緣,恐怕便是元嬰修士見了都會眼紅!”
    杜浚再看仙鬼,面色又是驚詫,又是狂喜,許久他將仙鬼封入艮卦之中,暗自舒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神,他將大道支脈祭出。
    望著凝縮到十丈的山脈,杜浚目光一閃,暗道:“先前這大道支脈便不受我控制,卻又是這情塚之中的關鍵所在,此刻還需煉化才好!”
    只是,以他假丹初期的修為,與神念,欲要煉化這天道支脈,端是癡人做夢。
    在神念包裹了這天道的支脈之後,杜浚才發現了這個事實,只不過,他卻有逆修之道,幾經磨難,雖然沒有將這大道支脈徹底煉化,卻也是斬斷了其和天道的聯繫,更是在其中留下了一絲的烙印!
    收了大道支脈,杜浚卻又將碧穹給他的那須彌袋拿了出來,神念轟然撞去,但見須彌袋上光華一震,卻將他的神念彈了回來!
    “這須彌袋中的物件,定然與玉盒有關,甚至極有可能是隱殺一式的後續,只是我此刻修為不足,神念更是不能破除這須彌袋上殘留的神念!”
    杜浚目光一閃,將須彌袋收起,一步踏出,一恍,便出現在了虛空之中,遙遙向遠處遁去,其心中卻是急速轉動!
    “陣道大旗必定還有玄機,先前在石碑前與道魔子一戰,並非那虛幻人影如何了得,只是道魔子巨眼神通不能鏡像虛幻人影,卻是讓人意外!”
    他歎息一聲,又想:“還有那天青所施展的佛臉到底是何神通,三次之後,卻還作勢撕扯!”
    “而我施展陣法之後,那虛幻人影竟然自行崩散,這又是為何?”
    “還有陣法所指引而來的黑影又是什麼所在?其並非比那佛臉了得,卻隱隱間有克制佛臉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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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天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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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搶奪了那問情屏風,我還需極快的離去,有了這讓元嬰期都會嫉妒的仙鬼,有了天樹、大道支脈,還有那須彌袋……”
    虛空中,杜浚目光湛湛,遙遙飛遁,心中暗道:“給我十年,修為必定大增,屆時恐怕便是那道魔子,我也有一戰之力!”
    天地間一片殷紅,熱浪滾滾,大地之上宛如龜殼,其中多有岩漿噴湧。wWW
    驀然的,這天地好似震動了一下,杜浚一怔,目光一凝,旋即轟隆幾聲,整個世間竟然開始崩析!
    “這是……問情屏風!”杜浚心中一震,此刻的景致不難相處,恐怕這夏之地的問情屏風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毫不遲疑,駕著殺將轟然破空而去,循著震盪的來源一路奔息,不多時,在他的視線視線中,出現了一團火焰!
    遙遙看去,這火焰宛如一座山峰一般,凝聚在一起,不散,拔天而起,聳立!
    杜浚臨近十裡,其火焰凝成的山脈之上,已然有熱浪轟然襲來,撩起了他的衣衫,他冷哼一聲,元氣轟然環繞在周身,隔絕熱浪,去勢不止,向火山山頭而去。
    還沒來到山頭,杜浚便聽到了幾聲暴喝,與悶哼之聲,待他登上火山之時,恰好看到道魔子的身形消失在了山頭上的風眼之中!
    緊接著一道影人拔地而起,同樣的消失在了風眼中,卻是那紅鶴老道!
    隨著兩人的消失,這火的時間開始崩析,速度之快,比那冬季死黑世界更加迅捷,淩厲——這是天的怒,一發便轟隆斷絕,只是卻依舊留有一線的生機。
    杜浚二話不說,神情陰冷,一步出,便來到了那風眼之中,就在消失的那一刻,耳畔忽而傳來了幾聲咋喝,看去,卻是那天青與茹青幾人匯合在了一切,此刻在滔天的火焰之中,向此處奔來!
    下一刻,杜浚消失在了風眼中。
    他睜開雙眼,抬眼一掃,果然風眼之後的所在,便是一幅春天的景象,草長鶯飛之間,帶著一股濃濃、撩人的生氣。
    正待他方要遠遁之時,其目光卻是一凝,但見在其遠處,一條人影一閃而過,恍然間,杜浚仿若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這一閃而過的人,竟然是天青!
    就在此刻,他身後的虛空一震波瀾,想必是鬱香等人也將要到來,杜浚神色一動,一步破空,卻是來到了萬丈之外的一處山石之間,隱殺一動,將全身氣機隱去,抬目看去。
    但見那虛空波動不斷,不多時便有一人破出了虛空,卻是狂僧,旋即鬱香等人次第而出,而當最後一人出來之時,不禁讓遠處的杜浚目光連連閃動!
    這最後一人赫然便是天青!
    杜浚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先前在此地他分明看到了天青,而此刻卻又有一個天青,若是說眼前這個和他不斷搏殺過的天青是真的,那先前那個一閃而過的天青卻又是誰?
    忽而他心中一動,不禁想起了在那血色秋水之上,黑暗襲來,天青曾經莫名的消失了,再遇到的時候,便是在那冬之季中!
    “那麼,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杜浚目光連連閃動,待到天青等人離去之後,他渡入虛空中,略作沉思,身軀呼嘯而去。
    這春之地好似無比的廣闊,杜浚行了數日,卻依舊不見邊際,只是這數日中,他隱約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氣息不斷地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仿若是窺視!
    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心中煩悶之下,加之多日的寂寞,甚至讓他有了一絲的躁動。
    躁動方才出現,便驚了杜浚一身的冷汗,暗道一聲:僥倖,也幸好他發現的早,不然恐怕此刻早就道心崩潰了!
    接下來的日子中,杜浚保持心中淡然,行走在春天花香之中,別有一番的意境,如此再過數月,杜浚意外的發現,他的道心竟然更加的穩固,對於人生的感悟也有了頗多的提升,這便是境界的意境!
    一路之上,杜浚拋卻一切,侵欲意境,心無旁貸。
    只是隨著他的行進,那被人窺視的感覺卻越發的濃郁了起來,甚至到了最後,杜浚真切的感受到在自己的身後,隱藏著一雙眼睛!
    當這被人窺視的感覺達到極點的時候,其周遭的花草開始出現枯萎,荒涼漸現。
    杜浚舉目看了一眼遠處,出口氣,此刻他的意境已然達到了假丹初期,其道心更是穩固在了假丹期!
    此刻的他面色如水,波瀾不驚,心中卻暗道一聲:“假丹期,據說要在體內修成五九小天地,卻不知又是如何一番天地!”
    想罷,他舉步進入了那開始荒涼的地帶,這一走便又是如此,這一日,在他的視線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宮殿,死黑的宮殿。
    在這荒涼的宛如戈壁的地帶,這宮殿就宛如一顆獠牙一般,頗為猙獰!
    臨近宮殿,杜浚但覺身上那窺視感更加的濃郁,深吸了一口氣,他祭出陣道大旗護在周身,手持天樹,謹慎的進入了宮殿之中!
    宮殿中一片寂靜,卻沒有任何的房舍,有的只是一個偌大的大廳,在大廳的中央赫然樹立著一座死黑的石碑!
    杜浚心中一動,臨近石碑,但見其上並無碑文,而在石碑之下,有一個凹槽,仿佛是放置了什麼東西,看其上的痕跡,卻是被人取走不久!
    在宮殿中滯留了半晌,神念掃視之下,並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物件,杜浚便不再滯留,當即出了宮殿,再次前行。
    數日之後,他走出了那戈壁地帶,又行數日,卻又是來到了一個戈壁般的地帶,到底杜浚恍然明悟,原來這戈壁所在,是以宮殿為蔓延,呈現輻射狀。
    果然,在這戈壁的中間,赫然也有著一個宮殿,杜浚進入其中,第一看便看到了那死黑的石碑,只是此個石碑之上,卻密密麻麻的雕刻著許許多多的字跡。
    杜浚細眼看去,但覺這些字體古拙玄奧,難以辨認,只是細看之下,不禁心中一動,急急祭出骨逆,再看骨逆上的字跡,對照石碑之上,兩者竟然一摸一樣!
    以骨逆對杜浚的重要性,這忽來的發現,登時讓他欣喜如狂,忙不迭的將女鬼碧穹喚出,看其能否辨認石碑之上的文字。
    誰知碧穹一見到石碑之上的文字,登時呆住了,杜浚心中明白,碧穹那是一種被嚇呆的表情!
    “這……”碧穹喃語一聲,忽而望著杜浚,急聲道:“看來當初我讓你進入情塚,是我錯了,趕快出去,趕快離去!”
    杜浚目光一閃,問道:“你認得這些字?”
    碧穹搖搖頭,面色癡喃,忽而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流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聲道:“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字……不屬於人類!”
    說罷,任杜浚如何的相問,她也是一臉的慘白,閉嘴不語,雙目緊緊的盯著石碑之上的文字。
    杜浚無奈,拿眼一掃,但見在那石碑之下,赫然有著一個凹槽,其凹槽處一個方形的小小的石碑鑲入其中。
    他心中一動,舉步上前,彎身就要去取,突聞碧穹厲聲道:“你要幹什麼?千萬不要動那小石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逆修,連這天都要逆上一逆,這世間還有什麼可怕的!”
    杜浚冷哼一聲,探手一抓,那凹槽中的小石碑登時被他抓在了手中,看著手中的石碑,聯想到碧穹先前的話,他不禁心中一動。
    “鬼花山上,那界碑,獸宗血池之下,玄苦大師的一句‘他們不是人’,我依稀記得,還有人曾經和我說過類似的話語!”
    杜浚目光一閃,暗道:“這一切是否有關聯?”
    一念到此,他望了一眼一臉恐懼的碧穹,正待離去,卻在此刻,但見宮殿中高聳的石碑驀然黑光大作,其上的字跡浮動,竟然剝落而下,宛如細雨一般,融入了杜浚手中小石碑之中。
    一瞬間,宮殿中恢復了平靜,那巨大的石碑之上,已然沒有了絲毫的字跡,而杜浚手中的小石碑卻是密密麻麻的浮現了眾多的字跡!
    就在此刻,一聲若有若無的邪異叫聲從某個未知之地遙遙傳來,仿若在這情塚之中,還存在著一個未知的所在。
    杜浚面色一變,當即收了碧穹,急身向宮殿之外而去。
    便在這時,但見石碑之上黑光暴漲,黑光中,巨大的石碑宛如水面一般,竟然蕩起了層層的波瀾,旋即,一個個小黑點從這波瀾之中投射而出,破入虛空,一扭,便化為了一隻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蟲。
    眨眼間,宮殿中便被如此多的小蟲佈滿,群蟲一出,毫不停滯,立刻呼嘯襲向杜浚。
    杜浚抽空一看,但見這些襲來的小蟲,其形態就宛如和螞蟻一般,只是其口器巨大,佔據了半個身軀,看其口器,若是被如此眾多的怪蟲包圍,其後果可以想像!
    如此危急之下,杜浚暴喝一聲,陣道大旗氣勢暴漲,化為遮天一面,轟隆裹向那些襲來的小蟲!
    而杜浚卻絲毫不停,急身來到了宮殿之外,同時宮殿中鬼將慘呼一聲,陣道大旗自行飛出,入手,看去,其上竟然被啃食出了幾處痕跡!
    陣道大旗之後,無數的小蟲嗡鳴飛出,宛如一道死黑的旋風一般!
    杜浚手中的天樹‘唰’的對著襲來的無數小蟲揮動了一下,一股浩天之氣轟然降臨,端是讓襲來的小蟲一窒,趁此機會,杜浚一步乃出,身軀連連閃動,向遠處而去。
    這般數日之後,杜浚猶自沒有將眾多的小蟲擺脫,每每逼急之時,他便以手中的天樹揮擊,誰知天威之下,雖然不時可將小蟲身軀打碎,只是死去的小蟲化為霧氣,其扭動之間,竟然可以凝現出更多的小蟲!
    一路狂奔,杜浚卻是遇到了天青等人,他本不欲理會,誰知天青一見到他,登時雙眼赤紅,竟然幾次阻攔他的去勢。
    這不禁讓杜浚冷笑一聲,就在天青等人面前停滯了身形,面色譏諷的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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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神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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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面色鐵青,在其身側,鬱香一臉的慘然,故意不去看杜浚,而在這些人的最後,刑韻卻是一臉乞求的望著杜浚,好似想要再次回到杜浚的身旁。wWw,
    狂僧一見天青幾次阻攔杜浚,不禁面色大變,驚道:“天青師姐不要,杜浚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先前便是那金丹期的道魔子遇到他也是掉頭就跑!”
    天青一怔,旋即面色迷惑的望著杜浚,而在她的袖口處,董宏的魂魄卻是凝現而出,望著杜浚,猙獰的說道:“天青師姐莫要聽狂僧胡說,這人不過是假丹初期!”
    狂僧與鬱香兩人皆是一愣,旋即看向杜浚,凝目之下,神念微微一動,卻駭然的發現,此刻杜浚當真便是假丹初期的修為!
    “不對,定是杜浚隱藏了修為,郁香師妹可以作證,我二人親眼所見,杜浚不但達到了金丹期,更是隱隱有突破元嬰之勢,更是將道魔子都嚇的逃遁!”
    狂僧忽而大叫一聲。
    杜浚望著這些人,忽而冷笑一聲,冷然道:“你們這是尋死!”
    他話語剛落,在其身後,便有一陣嗡鳴之聲傳出,令眾人錯愕望去,但見遠處的天際之下,一片黑霧轟鳴而來,細眼看,哪裡是什麼烏雲,分明就是無盡的螞蟻狀的蟲子!
    杜浚冷笑一聲,口中默念清靈決,手中更是緊握天樹,對著襲來的無盡怪蟲連連揮動,將多半的怪蟲身軀打的崩潰。
    而他卻趁此機會,一步破入虛空,遙遙而去。
    “賊子休走!”天青暴喝一聲,作勢便要追趕,卻在此刻,杜浚留在不遠處的黑霧忽而一陣攪動,旋即為數更多的怪蟲凝現而出,呼嘯著襲向了他們幾人!
    茹青一直面色慘敗,也不說話,此刻一見這無盡的怪蟲襲來,登時大叫一聲:“杜浚這廝好不歹毒,居然將這般的危機嫁禍與我等!”
    遠處,杜浚身形一窒,霍然回身,神色狂怒,一步之下,已然來到了茹青的面前,二話不說,手中的天道大樹轟然砸下,帶著一股滔天的威壓!
    “先前我本不欲理會爾等,卻是爾等幾次將我阻攔,此刻被這怪蟲襲擊,卻又來怪我!”
    杜浚神色狂怒,此一刻,在他的心中再無對中原的半點牽絆,怒吼之中,手中的天樹轟然砸在了茹青神通之上,停也未停,頓也未頓,轟隆一聲,茹青神通再次被砸破,其人更是身軀狂震,被天樹之威轟然砸出了萬丈!
    待到天青回過神來之時,茹青已然甩落而去,她面色陰沉,祭出神通,喚來無數兵甲供那些怪蟲吞噬,其人卻呼呼襲向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抬手間,天樹對著天青轟然揮出數次,凝現出一股浩蕩之氣,轟隆的推向了天青。
    “難道這些年來,中原之人都已經像爾等這般不通世故了麼?”杜浚狂發懸飛,怒吼一聲,一步來到了跌落的茹青身下,一掌轟在了茹青身上!
    茹青身軀再一震,口中鮮血狂噴,受此大力,身軀一折,生生被打了回去。
    杜浚不依不饒,一步之下,再次臨近茹青,其神態暴怒,口中狂吼:“我殺人便是邪魔,爾等中原之人殺人便是替天行道?”
    話語中,又是一掌轟然,端是將茹青臨空砸下,嘭的一聲重重的甩落在了地上!
    “爾等我要殺我,我還擊便是心思歹毒了麼?”杜浚神態暴怒,兇焰滔天,神念轟然一動,卻又將茹青從地上抓了起來!
    他口中狂吼一聲:“難道爾等殺我,還我要束手待死麼?”
    “你告訴我,你這又是什麼道理,又是什麼道?”
    杜浚狂吼不止,手中祭出陣道大旗,一轉,旗幟纏繞在了槍身之上,化為長槍一柄,抬手間,轟然刺向了茹青!
    眼見天青勉強化解了天樹之威,快速的在臉上撕扯了兩下,佛臉就要凝現,杜浚心中端是狂怒,怒吼道:“我何錯之有?我原本也應該是那正道弟子,卻被所謂的道宗,以可笑的理由逐出了中原,進入這魔宗,難道是我所願?”
    “難道是我所願?”
    暴喝一聲,杜浚手中的天樹轟然而動,轟隆破空,對著天青狠狠砸下!
    “好,今日我便殺光你們這些人,做一個真正的邪魔!”話語中,男子額頭之上白芒一閃,仙鬼轟然破空而來,毫不停息,立刻襲向狂僧等人!
    半空中茹青已然嚇呆了,她哪裡能想到不過是氣憤的一句怒駡,居然為他們召來了殺身之禍,此刻,這男子假丹期的修為,又有如此多的法寶神通之下,他一怒,誰能阻擋?
    茹青簡直悔青了腸子,她不想死,她想哀求,只是杜浚絲毫機會都不給她,她苦笑一聲:“眼下若是紅鶴師伯在,或可保我一命!”
    陣道大旗轟然襲來,臨近,茹青閉上了雙眼,心中苦澀:“我此生做錯了兩件事,第一件,便是看錯了董宏,第二件便是看錯了杜浚……早知今日,先前我何必出頭,何必去招惹這煞星!”
    就在陣道大旗轟然臨近茹青的時候,一條人影卻忽而騰空,擋在了茹青的身前,輕喝一聲,神通祭出,以破碎神通的代價,堪堪擋住了杜浚這含恨一擊,趁著陣道大旗一窒之際,立刻托著茹青遠遁而去。
    鬱香!
    杜浚冷笑一笑,收了陣道大旗,正要追襲,卻在此刻,他面色突兀的一變,在遠處,他餘光一掃之下,一條人影靜立,竟然就是那另一個天青,其人面色古怪複雜,雙眼中卻有著一絲的詭異!
    同一時刻,無盡的怪蟲幾次凝聚之下,已然鋪天蓋地,非天青神通可比擬!
    杜浚凡事果斷,當即收了追襲狂僧等人的仙鬼,抓住天樹,祭出殺將,轟然向遠處而去。
    這一走來的甚是突然,此刻便是天青的佛臉,也不過是方才凝現!
    不待追襲杜浚,天青等人便陷入了怪蟲的襲擊之中!
    且說杜浚離去之後,一路奔襲,數日後,卻又來到了一處宮殿之中,其石碑凹槽中的小石碑已然被人取走,如此從這宮殿再行百里,卻遙遙看見了一個人,此人正是那紅鶴!
    此刻的紅鶴正被無盡的怪蟲追襲,連連閃躲不成,祭出一個紅色的葫蘆,懸空而起,口中展露萬千霞光,竟然一時間將無盡的怪蟲吸入了其中!
    將無盡的怪蟲收納之後,紅鶴卻依舊的面色凝重,抬手間,竟然將那魂品上階的葫蘆法寶丟棄了,身軀一閃,急急向遠處逃遁而去。
    杜浚心中一動,苦笑一聲:“我卻是將艮卦給忘了!”
    一念到此,一步來到那紅葫蘆之前,果然其中悶聲不斷,不多時竟然‘啪’的裂開了一道縫隙,旋即無盡的怪蟲湧出。
    杜浚冷哼一聲,雙眉間白芒閃現,但凡有怪蟲進入其中,莫不是被其封入艮卦之中,不多時,他便將所有的怪蟲收納一空,續而撿起那紅色的葫蘆,收起,不再滯留,循著紅鶴離去的方向,一路而去!
    不出三日,杜浚跟隨紅鶴卻又是來到了一處宮殿之前,只是這宮殿與先前的頗為不同,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座山峰通體削出的!
    在宮殿之前,一座巨大的石碑不下千丈,死黑的宛如墓碑一般,其上無字,死黑一片,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石碑之下,道魔子赫然靜立,其神態困惑,半晌之後,他一拍腰間的須彌袋,從中拿出了六塊小碑放在了高聳的石碑之下。
    天地間仿若了有了那麼一絲的恍惚,緊接著,高聳石碑之下的六塊小碑黑光大盛,轟然破空而去,來到高聳石碑半腰,其上的無數自己浮動,宛如螢火蟲一般,沒入了巨大石碑之中!
    便在此刻,在杜浚前方不遠處,忽而有兩道黑光破空激射向那高聳石碑,竟然又是兩塊小碑,緊接著,便見紅鶴老道化為一道流光,追襲兩塊小碑!
    幾乎同時,杜浚雙眉之間白芒轟然,艮卦之中,那一塊小碑也是幾欲脫出,卻難以逃出艮卦的鎮壓,杜浚冷哼一聲,任由那小碑脫飛,其人也不在隱藏,轟然拔地而起,搶向那高聳石碑!
    在這情塚異變之中,在情塚之外,天道之下,大地之上,一處未知的所在中,有著一座巨大的墳墓,目光不能望及邊緣,宛如山脈,不知連綿幾許!
    在這墳墓前,立著一座萬丈墓碑,墓碑之上,四條鐵鍊之下,禁錮著一個頭髮蓬散,身軀殘缺的人。其四條鐵鍊蔓延中,其上同樣鎖著眾多衣衫破爛的人。
    靜默!
    此地仿若沒有了時光的流逝。
    忽而,被四條鐵鍊鎖住了四肢的人驀然抬起了頭,雙眸乍開之間,轟隆有聲,無形的威勢破入虛空,宛如行雷。
    “快了……快了,已經到情塚了……”許久,這人低聲喃語一聲,在其目光之中,一個黑點急速而來,臨近,化為一隻遮天怪鳥,鳥嘴一啄,在此人身上帶起一片血肉!
    情塚之中,杜浚、紅鶴、道魔子三人此刻莫不是齊齊搶向那高聳石碑半腰處,三人皆是心智通透之輩,眼下明悟,若有異變,定然在那九塊小碑齊聚之地!
    卻不想,就在三人堪堪臨近之時,九塊小碑忽而黑光暴漲三萬張,高聳石碑之上,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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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還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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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聳石碑半腰,九塊小碑驀然急速圍繞著巨碑旋轉了起來,其上次第打出九道死光,漆黑,破天而去。Www,
    同時,一股浩蕩的氣息轟然從虛空中砸下,杜浚色變之下,急身後退,紅鶴也是面色大變,身軀急速墜下。
    只是那道魔子藝高膽大,依舊呼嘯而去,那氣勢轟然傾瀉而下,宛如萬水奔騰一般,在這氣勢之中但見道魔子身軀連連顫動,周身元氣轟然迸現,卻猶自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他咬牙暴喝,去勢緩慢,卻依舊怒然拔空而去。
    便在此刻,九塊小碑之上轟然作響,其上的九道黑光臨空一折,齊齊打在了巨碑之上,巨碑一震,轟然作響,在其九道黑光降臨的丈許之地,竟然起了層層的波瀾。
    在這波瀾之中,驀然強光刺眼,白芒萬丈,便是那道魔子也不禁抬手遮住了雙眼,其下方杜浚祭出陣道大旗,堪堪抵住了那澎湃而來的氣勢。
    此刻杜浚抬頭看去,但見一個物件從那巨碑之中徐徐凝現,破入虛空,定眼一看,竟然又是一個問情屏風!
    他暴喝一聲,身軀轟然而動,一步出,已然來到了道魔子身側,二話不說,祭出天樹,抬手轟然砸向道魔子,其人更是再踏一步,搶向那問情屏風!
    其下方,紅鶴也是怒然咋喝,身軀轟然而動,與杜浚一般,祭出浩水神通,先是攻向道魔子,續而搶向那問情屏風!
    道魔子一見杜浚攻來,明顯一怔,神念轟然一掃杜浚,卻是狂笑一聲,祭出那骨爪神通,化為百丈,轟然迎向了天樹!


同時,他頭頂之上,巨眼顯現,霍然睜開,景象萬千浩水,轟然迎向紅鶴的神通!

    其人更快,就在杜浚堪堪將那問情屏風抓入手中之時,道魔子已然來到了杜浚的身側,毫不遲疑,立刻暴喝一聲,其青銅面具轟然凝現,砸向杜浚。
    杜浚神色瘋狂,此刻想來,必然是先前的一道問情屏風化作了四道,此刻若是再被道魔子得到這一面,恐怕再難搶奪過來!
    “死!”赤紅的雙眸流露出一絲的冷酷,杜浚怒吼一聲,其狂發亂舞之間,額頭之前白芒一閃,十丈的大道支脈轟然臨空,宛如一條蒼龍一般,轟然撞向道魔子!
    其浩大的聲勢,便是道魔子也不禁面色一變,下一刻但聞轟隆一聲,卻是他的青銅面具被大道支脈轟然撞飛出去,續而百丈山脈轟然而來!
    杜浚更是不待大道支脈撞實,便虛空一步而出,那虛幻大陣轟然凝現而出,其百丈大手轟隆從陣法之中探出,在杜浚暴喝之聲中,五指齊齊崩析,續而手掌崩析!
    半空中,大石之上,一棵青樹紮根於此,其樹幹之上,燃燒著哄哄的火焰,其葉脈之上,卻是雷霆閃動!
    虛空中,不知何時有血雨落下,瞬間在大石之上彙聚成了一窪血水!
    杜浚面色冷漠,探手將那問情屏風抓在了手中,但見問情屏風一閃,化為巴掌大小,卻在此刻,卻見石碑之上轟然有聲,居然有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從那石碑中破入虛空中,不停息,向杜浚襲來!
    男子抬眼看去,這襲來的不是別的,居然是無盡的魂魄!
    其中便是魂修最低的也是厲鬼,甚至杜浚還看到了幾個妖鬼、仙鬼般的所在!
    杜浚心中一驚,一步破入虛空,轉頭便走!
    一旁,道魔子神色瘋狂,暴喝一聲,丹田中的元氣轟然宣洩而出,凝成一個千丈的道魔子虛影,咆哮連連,雙手一抱,竟然抱住了大道支脈!
    大道支脈入懷,道魔子身軀一震,悶哼連連,張口便是一口長血噴湧,其頸脖之上,青筋暴起,奮力*著大道支脈!
    這時,那青樹已然轟然而來,其上雷霆拔天而去,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而來,仿若是來自那冥冥之中般,呼嘯的投入了天樹之中。
    天樹爆破,轟然化為無盡的血霧,血霧中,那碩大猙獰的黑影一閃,便聽血霧中砰砰炸破,旋即轟然一聲,震天徹響的炸破之聲傳來,整個血霧化為一層波浪橫掃四周八千丈!
    此刻杜浚已然逃出了萬丈,其身後的眾鬼卻依舊呼嘯追襲,男子面色陰沉,幾欲祭出仙鬼,只是唯恐仙鬼受到損傷。
    如今,在知道這仙鬼居然是那種所在之後,杜浚所有的神通法寶中,已然數這仙鬼最為珍貴,甚至可以比擬骨逆!
    只是此刻眾鬼襲來,為數不下數百,其間更是有十隻仙鬼,數十字妖鬼,剩餘的也皆是厲鬼,恐怕此刻一旦杜浚稍有緩歇,便要葬身在這數百魂魄之中了!
    忽而杜浚目光一凝,無意之間,他竟然在身後的眾多魂魄之中看到了幾隻獸魂!
    他目光一閃,一掃遠處與道魔子巨眼搏殺的紅鶴,當即身形一轉,竟然向紅鶴而去。
    便在此刻,突聞一聲暴喝傳來,血霧散去,但見道魔子頭髮蓬散,口有血跡,其頭頂之上的那元氣凝現的千丈人影也是羸弱不少,在大道支脈一頂之下,轟然破碎!
    “風!”道魔子神態瘋狂,一掃遠處的杜浚,心中殺機迸現,暗道:“此子眼下不過是假丹初期,卻有著如此眾多的神通,若是待他大道了結丹期,恐怕便是我這金丹修為,也不能將其誅殺!”
    虛空中,隨著道魔子的一聲暴喝,忽而一窒,旋即狂風乍起,呼嘯而來,成一道,含數股,糾結纏繞,攪動,轟然撞向那陣道山脈!
    卻在此刻,不遠處轟然一聲,卻是那天樹將骨爪逼出百丈,續而砸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色變,再次暴喝一聲,其甩落的骨爪驀然一動,一閃,化為三千白骨,轟轟破空襲向了天樹,同時狂風之下,一舉將大道支脈轟然掀飛了出去。
    擺脫了大道支脈,道魔子二話不說,身軀轟然一動,襲向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驀然叫道:“接住!”話語中,竟然將手中的問情屏風拋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一怔,抬手欲接,一眼掃見杜浚身後的數百魂魄,卻也不禁一愣,旋即面色一狠,將問情屏風納入了口中。
    幾乎就在同時,杜浚身後的數百魂魄呼嘯連連,厲聲怪叫之下,呼嘯襲向了道魔子。
    此一刻巨碑轟然震動,其上黑光暴漲,大力凝現竟然將眾多的魂魄此地吸入了其中,數百魂魄不甘的厲聲怪叫,其身軀被石碑吸入其中,卻猶自掙脫出猙獰的鬼臉,對著道魔子曆叫連連!


虛空又是轟隆一聲傳來,卻是那宮殿在此刻轟然搖動,且十丈的黒木大門轟然打開,其中漆黑,不知所蹤,杜浚看去,但見漆黑之中,竟然有了幾縷的光明所在!

    而此刻,道魔子忽而慘呼一聲,從其口中,春秋冬夏四道屏風自行遁出,虛空而立,其上白芒閃動,忽而急速旋轉,少頃轟然一聲,四道屏風化為一道!
    杜浚看去,在那屏風之中,宮清魂魄再次凝現,淒涼而絕美的望著他,此一刻,男子的眼都紅了!
    他狂吼一聲,一副拼命之勢,轟然破空,搶向那問情屏風。
    誰知便在此刻,問情屏風轟然一動,其上白芒一閃,將道魔子禁錮在其中,攜著道魔子,這問情屏風化為一道流光,破入那宮殿之中!
    “哈哈哈,這春之地空怕便是情塚的出口了,杜浚我先走,你那仙品法寶替我保存好!”
    在進入宮殿之時,道魔子狂笑一聲。
    旋即,宮殿之門轟然合閉!
    杜浚怒然大吼一聲,神色瘋狂,一步便來到了宮殿之前,虛空抓來天樹,怒然砸向了宮殿之門,續而隱殺一式轟然而出!
    其人口中暴喝:“給我破,給我破!”
    天樹一擊,轟然之下,頓然讓那大殿之門轟然作響,顫動不已,還未緩息,隱殺十重已然轟來,十重之下,宮殿之門震動不已,卻難以破除!
    卻在此刻,隱殺第十一重轟然而來,只是依舊不能破除這宮殿之門!
    便在此刻,紅鶴沒有了巨眼的牽制,冷然看了杜浚一眼,身軀一動便向杜浚襲來!
    杜浚狂吼一聲,霍然看了紅鶴一眼,其人煞氣濃郁,其神情冷酷殘暴,其雙眸更是殺機迸現,其面容有著說不出的瘋狂。
    僅這一眼,竟然生生將紅鶴駭住了!
    “破破破,給我破!”杜浚暴喝之中,虛空中的大道支脈轟然而來,百丈山脈夾帶這萬重之勢轟然撞在了宮殿門扉之上!
    轟隆!
    霎時間天地震動,那宮殿之門轟然幾聲,砰然炸破,大道支脈轟然破入宮殿中!
    杜浚毫不遲疑,在這一瞬間,雙眉白芒一閃,收了眾多的法寶,一步乃出,緊隨在大道支脈之後,進入了宮殿之中。
    一旁的紅鶴身軀一震,失聲道:“這怎麼可能,這天道之門……他竟然打破了天道之門,這這這,不過是假丹初期,不過是假丹初期啊!”
    “他怎麼可能能將天道之門打破!”紅鶴面色驚駭,失聲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只是,事實便是事實,卻不容他改變!
    “難道,難道他對於道的感悟,已然達到了駭人的地步!”
    紅鶴驚疑一聲,旋即恍然大悟,驚道:“是了,他是逆修,而方才那山脈……”
    說到此處,他一臉的慘白與驚恐,一字字道:“那山脈,恐怕便是大道支脈……他,杜浚驚然以大道支脈煉製成了法寶!”
    此一刻,紅鶴如見妖魔一般,以天道的支脈煉製法寶,這氣魄,這手筆,恐怕便是元嬰修士見了也要汗顏,除逆修,世間無人能!
    忽而紅鶴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身軀轟然一動,卻是向那宮殿而去,卻不想臨近破碎的宮殿之門,一股大力宣洩而出,生生將他彈出了數百丈!
    還未等紅鶴站定,便見一條人影呼嘯而來,直直奔息向那宮殿,他定眼一看去,卻是天青,當即驚道:“天青不要去!”
    誰曾想,他一句話剛落,便見天青已然進入了宮殿之中!
    “這……”紅鶴一驚,還未作態,便見又是幾人呼呼而來,定眼一言,不禁頭皮發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茹青、鬱香、狂僧幾人。
    只是,當首的卻是天青!
    (情塚就要告一段落,當然最後的幾章肯定的很爽,兩個天青、碧穹的傳家寶,還有……反正杜浚最後肯定會收穫頗豐……別忘了,情塚遁入了天空中,道友們想想,杜浚出來的時候,又會到了那裡呢?)
第五十一章 仙鬼變(上)
    杜浚一進入宮殿中,但覺眼前一黑,抬眼看,竟然連先前的那幾率光亮都消失了,而他所在之地,竟然又是一個虛無!
    此虛無和獸宗血池之下的虛無一般,乃是一小片,和那大地之下,世間背後的虛無不同。wwW。虛無乃是無空氣,無光亮,無天地,無日月星辰,更無靈氣!
    杜浚目光一閃,祭出殺將,收了大道支脈,破虛而去,行不多時,在他的視線中,道魔子的背影已然凝現,只是此刻道魔子好似發現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一般,對於神念中、杜浚的到來,不聞不問!
    冷哼一聲,杜浚二話不說,白芒一閃,天樹在手,便要砸向道魔子。
    卻聽道魔子忽而冷聲道:“若是不想死,就停手!”


杜浚見他說的凝重,手上不禁一緩,順著道魔子的目光看去,卻見在遠處的虛無之中,竟然聳立著一座萬丈死黑的石碑,石碑之上只刻一字:封!

    在石碑之上,一抹暗黑的光彩流轉,偶然之間,洩露出的氣息便宛如天威一般!
    “這裡並非出口!”道魔子靜默許久,轉身看了杜浚一眼,澀聲道:“我能夠感到,在石碑中,有著瞬間就可以滅絕我等的所在!”
    杜浚冷笑連連,其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道魔子身側的問情屏風!
    道魔子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恐怕我們現在便是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給我!”杜浚冷然道。
    道魔子甚是怪異的看了杜浚一眼,忽而笑道:“你以為我會把這問情屏風給你麼?”
    杜浚面色冷淡,手中的天樹毫不遲疑的轟然砸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一驚,喝道:“在此動手,你難道就不怕驚動那石碑!”
    杜浚沉默不語,神色瘋狂,手中的天樹轟隆破空而去。
    “你是個瘋子!”道魔子色變,身軀一閃,卻不願和杜浚纏鬥,當即便要遠遁。
    卻在此刻,石碑嗡然一動,一陣鐵鍊之聲轟然傳來,這聲響初始宛如細雨,少頃便宛如疾風驟雨一般,擾人心神。
    聲響之中,萬丈石碑之上‘颼颼’之聲傳來,卻是無數道手臂粗細的黑色鐵鍊、宛如觸角一般從石碑中伸延而出。
    在每條鐵鍊的前端,莫不是禁錮著一個魂魄!
    這些被吸附在鐵鍊上的魂魄,且魂修最低的竟然也是那妖鬼!
    而在這些鐵鍊之後,更是有著無數的厲鬼凶鬼呼嘯湧現,隨著眾多的鐵鍊齊齊湧向了杜浚二人!
    道魔子面色一變,有心想要逃遁,怎奈杜浚死死的鎖定了他,驚怒之下不禁喝道:“你當真想死麼!”
    杜浚面色瘋狂,對於湧來的眾多魂魄,絲毫不顧及,手中的天樹轟隆之間,猶自追襲道魔子,此刻更是一記隱殺轟然拍出!
    “瘋了!”道魔子大驚失色,此刻若是被這眾多的魂魄糾纏住,性命堪憂,他面色變化了幾次,忽而叫道:“停手,我二人聯手,先行將這些魂魄急退,屆時我便將問情屏風給你如何?”
    杜浚目光一閃,冷哼一聲,手中的天樹轟然一轉,其浩大的氣勢轟然砸向了那些襲來的魂魄,浩大的聲勢不但擊潰了百隻厲鬼,更是讓眾多的魂魄來勢一窒!
    天樹,乃天道之生機,其威勢全力一擊之下,恐怕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要避退,只是杜浚此刻修為不足,難以發揮天樹的全部威力!
    那大道支脈也是一般!
    道魔子暗舒一口氣,瞄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此子當真是個瘋子!以後若不能將其格殺,還是避開的好!”
    他心神轉動之間,頭頂之上的獨眼神通轟然降臨,打出一道光華,景象了百隻仙鬼,轟然襲去,冷哼一聲,卻又將那骨爪神通祭出,化為三千白骨,襲向那眾多的魂魄!
    “風!”道魔子再喝一聲,虛無之中忽有風起,凝成數道,攪成一股,攪動之間,但凡有撞在其上的厲鬼妖鬼莫不是在第一刻被攪成了團團魂氣!
    杜浚見道魔子頗為拼命,又見此刻危機,卻也不再保留,暴喝一聲,陣道大旗轟然凝現,丹田中所剩的九煞轟然破碎,灌入鬼將之中。
    鬼將煞氣暴漲,口中生出,三十六顆獠牙,這鬼將獠牙之數——一十六顆、二十六顆、三十六顆……如此,若不能凝現三十六顆,便是多出甚多的生機,也是白費!
    杜浚卻是冷哼一聲,手中張口一吸,將手中天樹之上生機澎湃,化為一道白霧,沒入杜浚的口中,丹田中、蓮花台之上的黑色元氣漩渦瘋狂轉動,轟然之中,九煞有六煞凝現!
    虛空中轟隆一聲,那虛化人影轟然而出,山嶽一指轟然點向了襲來的眾多的魂魄!
    杜浚面色冷漠,抬手間,隱殺一式轟然揮出,其殺機之下,在這虛無之中掀起了十重血浪,澎湃的拍向那襲來的眾多魂魄!
    道魔子的三千白骨連連飛動之間,端是奪取了數百厲鬼凶鬼、十數妖鬼、幾隻仙鬼的性命,而那獨眼神通更是連連閃動,每當它景象的魂魄消弭一空之時,便會再次凝現出眾多的魂魄!
    而那風之神通,更是淩厲,專門誅殺仙鬼,到此已然有數十仙鬼喪命在這風神通之下!
    畢竟,仙鬼不過相當於土丹之境!
    道魔子莫名的看了杜浚一眼,如此戰績,便是久修成精的他、心中也不禁有著幾分的得意!
    只是僅一眼,他便一愣,但見那虛幻人影轟然一指之下,勢如破竹,在眾多的魂魄之中,宛如一柄利劍,摧腐拉朽一般,一路橫掃,所過之處,無論是厲鬼還是妖鬼,莫不是轟然崩析!
    只有那仙鬼才能堪堪抵擋兩息!
    且,在杜浚隱殺一式之下,避開妖鬼、仙鬼,但凡遇到的厲鬼皆是慘呼一聲,身軀不散,竟然消失在了隱殺血浪之下。
    而此刻,隱殺一式十重之下,已然誅殺無數厲鬼,轟然之間,第十一重殺機在這虛無之中掀起了千丈血浪,有上而下,轟然拍下!
    殺浪消弭之後,但見殺浪籠罩的千丈之內,厲鬼全部消失,便是那妖鬼也是崩析了數隻!
    這些都還不足讓道魔子驚駭,最然道魔子驚駭的是男子手中已然枯萎、化作了死黑色的天樹!
    他也不知道這天樹到底是何物件,只是但見此刻,天樹之上生機全無,一尺的樹身之上繚繞著濃郁的死氣,隨著杜浚的揮動之間,男子周身千丈之內死氣濃郁!
    但凡有觸及到這千丈範圍的厲鬼,莫不是慘呼一聲,化為一團鬼氣被天樹吸納,便是妖鬼也不能深處百丈,百丈之內身軀砰然炸破!
    而每每有仙鬼的鐵鍊伸延到死氣之中時,杜浚便揮動手中的天樹,瞬間數十時次,便是仙鬼也轟然崩析!
    然後,就在道魔子驚駭的同時,杜浚卻做出了一個讓他更加震驚的舉動,死氣中,男子一步來到死氣的邊緣,探手一抓,隨機抓來一隻厲鬼,祭出殺將,竟然開始祭煉其離魂獸!
    石碑之後所隱藏的魂魄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宛如潮汐,連綿不絕,此刻便是道魔子也感到了幾分的吃力,尤其是在這虛無之中,更是沒有靈氣的補充!
    且,杜浚兩人分明感到,這些魂魄並非要將他們誅殺,其有意無意之間,仿若要將他們二人推離石碑,好似冥冥中有個神智,既不願意杜浚兩人靠近石碑!
    “難道是石碑之上的那道暗黑流光?”杜浚眉頭一蹙,暗自想道。
    他抬眼一掃,但見他與道魔子之間,周遭三千丈之中,已然有著無數的魂魄包裹,更讓杜浚心驚的是,數百條鐵鍊之上,每每有妖鬼、仙鬼崩析,鐵鍊便會隨機吸附一個魂魄,且不管這魂魄魂修如何,一旦被鐵鍊吸附,其魂修登時暴漲到妖鬼!
    見此,杜浚神色不禁陰沉了下來,抬掌又是一記隱殺轟然拍出,只是,此刻的隱殺已然不同於之前!
    但見虛無之中十重血浪之中,竟然摻雜著無數的鬼氣,更顯淩厲,且隨著無數的魂魄死在隱殺一式之下,剩餘的血浪更加的凶曆!
    那第十一重血浪更是宛如洪荒凶獸一般,轟隆拍去,奪取了眾多魂魄的性命!
    杜浚一愣,旋即大喜,暗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這隱殺一式陣陣的神通,殺人越多,其神通便威力便越大!”
    此刻,在無盡的厲鬼的祭煉之下,殺將殺戮之氣暴漲,其器靈在百隻厲鬼的祭煉之下,竟然一時間達到了凝神小境!
    杜浚冷哼一聲,殺將之上,一隻宛如麒麟,渾身血紅的異獸突兀凝現而出,這變異的離魂獸境界提升之下,便是外形都變化了。
    離魂獸乍然見到如此眾多的魂魄,登時興奮的咆哮一聲,撲身在眾多魂魄中,避開仙鬼妖鬼,專門挑選厲鬼吞噬!
    杜浚手中的天樹更是連連揮動,每次揮動之下,必然有數百的厲鬼崩析,其上的死氣隨著眾多的鬼氣融入天樹中,卻是減少了不少。
    天樹再吸納了眾多的魂魄之後,竟然再次有生機展現!
    便在此刻,石碑之上驀然而動,轟然之間,數百鐵鍊倏忽收回,便是那無數的魂魄也是一時間褪去。
    杜浚目光一閃,額頭之上白芒閃動之下,籠罩數百厲鬼,白芒再一閃,卻是將這數百厲鬼封入了艮卦之中!
    骨逆艮卦雖然可以封印天下萬物,只是卻和杜浚的修為息息相關,此刻這數十隻厲鬼已然是他的極限,其妖鬼仙鬼更是不能封印!
    石碑震動不止,漸漸的,在石碑的上半截,竟然有綠色的枝葉生出,同時一條腰粗細的死黑鐵鍊徐徐伸延而出,其末端竟然禁錮著一隻百丈魂魄!
    一見這魂魄,杜浚明顯一怔,旋即失聲道:“竟然是他!”
    其眉頭之間白芒一閃,更是傳出了碧穹焦躁而顫抖的聲音:“這是,這是他……”
    那道魔子一見這魂魄,登時面色慘白,喝道:“神鬼!”
    (石碑之上,那件物件才是真正的法寶!!到底是什麼,明天揭曉,還有杜浚那個變異的仙鬼,等等,絕對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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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仙鬼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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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鬼!
    傳說中魂修至高所在,其威勢堪比元嬰第一重的修士,只是冥冥中沒有元嬰修士那種對於天道的感悟!
    即便是如此,神鬼也是淩駕于金丹修士之上的存在,在遙遠的傳說之中,甚至有一隻仙鬼力敵三個金丹修士,而不敗的神話!
    可以說,神鬼便是魂修之中、帝王般的存在!
    虛無中,道魔子神色駭然,若非顧忌引起神鬼的注意,恐怕此刻終究逃之夭夭了!
    杜浚錯愕而立,望著那徐徐飛來的神鬼,端是沒有想到,這神鬼居然便是他在冬之地、藏身洞府的那具屍骸!
    雖然杜浚當時只是見到了那屍骸,可是他卻對於屍骸留在須彌袋上的氣息無比的熟悉,此刻神念一掃,便見這神鬼與那滯留在須彌袋上的氣息一般無二!
    其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碧穹凝現,癡癡的望著那神鬼,面色複雜,喃喃道:“他……這是……”
    杜浚心中一動,此刻碧青卻為何如此作態?只是便在此刻,神鬼忽而睜開了垂閉的雙眼,一股浩瀚的鬼氣轟然橫掃而來,形成波浪!
    道魔子驚呼一聲,神通法寶盡出,護在身前。wWW
    杜浚也是面色一變,手中的天樹轟隆對著襲來的氣勢連連揮動,所形成的死氣轟然作響,由此卻還是不足以將那氣勢消弭掉!
    男子冷哼一聲,張口將天樹之上淡然的生機吸納一空,便見天樹之上死氣暴漲,轟然之間形成一股由黑色死氣凝現的氣浪,迎在了神鬼氣勢之上,轟隆之中,卻見神鬼氣勢之上出現了一個缺口!
    雖然化解了危機,杜浚卻不免心中一驚,此刻只是神鬼無意間洩露的一絲氣機而已!
    神鬼睜開雙眼,赤紅,其雙眸之中充滿了暴虐之氣,冷酷的一掃杜浚兩人,其目光卻莫名的在碧穹身上一凝!
    旋即,神鬼之後的巨大石碑轟然而動,無數的屍體從石碑之中飄飛而來,其上皆是有拇指粗細的死黑鐵鍊纏繞束縛!
    循著屍體之上的鐵鍊看去,卻見這些鐵鍊的末端皆是渡過虛無,沒入石碑下部!
    “先前禁錮魂魄的鐵鍊沒入石碑上部,而這些束縛屍體的細小鐵鍊卻是沒入了石碑的上部……”杜浚目光一閃,心中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
    他定眼一看,不禁心中一驚,這飄飛來、密密麻麻的屍體之中,出了少半的人類之外,其中竟然多是異種!
    甚至他在屍首群中看到了幾具邪魔的屍體,更多的卻是一些見都沒有見過的怪異身體,有大有小,其大者,竟然有百丈的身軀,其小者,卻只有一尺!
    數不勝數的屍體飄飛在了神鬼身側,其上不時宣洩出道道死氣,沒入神鬼身體之中,隱隱之間,神鬼的氣勢漸漸強盛!
    “不能讓他再強大了!杜浚我二人聯手如何?”道魔子驀然大吼一聲,也不待杜浚回應,口中暴喝連連,其骨爪神通、巨眼神通轟然凝現!
    骨爪化為漫天白骨呼嘯襲向神鬼,而巨眼卻是接連打出數道光芒,其震動連連,驀然炸破,卻才將神鬼景象而出,只是看這景象而出的神鬼,氣勢之上卻是羸弱不少!
    杜浚目光一閃,縱身而起,手中的天樹‘刷刷刷’對著神鬼接連揮動,其死氣宣洩之下,轟然凝現出一隻猙獰的鬼臉,曆叫著沖向了神鬼!
    而同時,杜浚一步踏出,轟然之中,畫地為牢凝現,其上大手深處,破碎,凝現青樹、雷霆、血水、大石、熾火,相互糾結,形成了大石之上,青樹紮根之態!
    面對襲來的眾多攻勢,神鬼赤紅的雙眼閃過一道殺機,抬起一手,先前轟然拍下,其鬼氣所凝聚之下,形成滔天的威壓,轟然逼向杜浚二人!
    道魔子的三千白骨先行迎上,僅一息,這三千白骨便轟然崩析,下一刻,巨眼鏡像出的神鬼咆哮一聲,其碩大的雙手轟然拍向鬼氣凝現的氣勢!
    但聞這鏡像出的神鬼曆叫一聲,其身軀連連巨顫,腳下更是轟隆後退,三步之內,鬼氣凝現的氣勢一撞,這神鬼便轟然破碎!
    此刻一刻,道魔子胸膛起伏,面色煞白,忍不住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複而驚駭的望著那神鬼!
    下一刻,天樹所凝現的鬼臉呼嘯著撞在了氣勢之上,轟隆之間,這鬼臉竟然堪堪抵住了一息不破!
    這並非說杜浚比道魔子強,想來那天樹乃是天道所留下的一絲生機所化,耗盡生機之後,物極必反,化為天道之死,其揮動之間,卻是暗含天道!
    也是為什麼杜浚區區一個假丹初期的修士,卻能和道魔子幾番的糾纏,雖然先前幾次,道魔子莫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全力與杜浚一戰,可若是真的一戰,道魔子全力之下,恐怕杜浚難以支撐三息!
    趁著鬼臉抵住那滔天氣勢之際,杜浚冷哼一聲,其彙聚在大石上的血水登時沸騰起來,一隻枯手突兀的伸出,對著那神鬼遙遙一抓!
    只是這一抓,一股莫名的氣息悄然宣洩,透過一切,直奔神鬼,其氣息之下,竟然讓神鬼拍出的手掌砰然炸破!
    一旁的道魔子一見此狀,登時暴喝一聲,其青銅面具轟然砸向那神鬼,同時,他口中暴喝一聲:“風來。”
    虛空中,便有疾風乍起,數股,凝成一道,攪動,宛如一柄透明的長槍一般,轟然撞向那神鬼!
    於此同時,道魔子更是張口噴出一道精元,砰然炸破,蔓延他周身,所引,其丹田中的元氣轟然瘋狂轉動,透體而出,夾雜著那一口精血,在其頭頂之上的虛空中,一個由元氣凝現的百丈道魔子轟然降臨!
    與之前不同,此次,這百丈道魔子雙眸赤紅!
    神鬼拍出的手掌雖然在大石上、血泊探出的鬼手中砰然炸破,卻依舊波瀾不驚,赤紅的雙眸冷然的望了杜浚一眼,續集周身鬼氣一陣湧動,其炸破的手掌居然在眨眼間恢復如初!
    旋即,但見神鬼雙眸血光一閃,遠處的鬼氣凝聚的氣勢轟然橫掃而出,便是那死氣鬼臉也是慘呼一聲,砰然破碎!
    僅僅瞬間,氣勢澎湃而來,臨近杜浚!
    杜浚色變之下,那血泊中的枯手對著拍來的氣勢一抓,轟然一聲,氣勢一窒,旋即那枯手竟然砰然破碎!
    此一刻,那澎湃而來的氣勢已然臨近杜浚十丈,只消一息,便可加身!
    杜浚冷哼一聲,陣道大旗祭出,遮擋在身前,同時口中暴喝一聲,卻見大石之上,四個枯手同時從那血泊中探出,同時對著蜂湧而來的氣勢一抓!
    一股詭異的氣息悄然密碼那而出,這氣息好似不屬於這世間一般。
    在這四道詭異氣息之下,那澎湃而來的氣勢也是遽然一窒,旋即轟然而動,而那四個枯手卻是一震,宛如有難以承受的大力湧現,砰然四聲,齊齊炸破!
    下一刻,氣勢轟然拍在了陣道大旗之上,巨響之後,猶如狂狼拍岸一般,將陣道大旗遙遙甩飛了出去。
    杜浚急身後退,那氣勢幾乎就追襲在他的面門之上,距離他的鼻間不過五丈!
    “給我破!”杜浚狂吼一聲,手中的天樹轟然砸去,同時抬手間,隱殺一式轟然拍出!
    十重血浪轟然降臨虛無,澎湃的迎襲而起,十重浪頭,此地拍在了追襲而來的氣勢之上,尤其是那第十一重血浪,更是險些將那氣勢擊潰!
    隱殺之後,那氣勢已然羸弱多半,卻依舊轟然而來,恰在此刻,天樹之威,死氣轟然襲來,一舉之下,頓讓神鬼氣勢轟然崩析大半!
    只是,剩餘的少半卻在瞬間臨近杜浚,轟然拍向了杜浚!
    此一刻,男子端是沒有絲毫的時間閃躲,杜浚目光一閃,口中瞬間將清靈決默念一般,那氣勢過體,轟隆之中,杜浚身軀一震,面色不禁慘白了幾分,其胸膛更是起伏不定!


化解了這神鬼的氣勢,杜浚抬眼看去,卻見此刻,道魔子已然和神鬼戰在了一切,雖然落入了下風,卻有一戰之力!

    這不禁讓杜浚心中一動,卻聽那道魔子狂叫道:“杜浚,這神鬼是假的!你我二人先行聯手破了這神鬼如何?”
    杜浚冷哼一聲,也不答話,縱身而上,卻在此刻,先前被他強行收入骨逆中的碧穹的聲音忽而透達而出,她聲音顫抖:“杜浚,你莫要殺他……好麼?”
    杜浚沉默,去勢不止。
    碧穹稍作沉默,又道:“他……便是我說過的那位家族祖先,其相貌多半是了!”
    “好,只要我性命無憂,若有機會,必定若他一命!”
    杜浚毫不遲疑,立刻答道,說話間,卻已然來到了道魔子不遠處,二話不說,手中的天樹轟隆砸去,輕喝一聲,其遠處的青樹之上更是有一道雷霆破入虛空,轟然之見,雷霆中一道碩大、輪廓猙獰的黑影降臨青樹之中!
    “這不到在這虛無中,青樹依舊能將那不知的存在指引而來!”
    神鬼咆哮一聲,大手一抓,登時將道魔子的青銅面具抓在了手中,大口一張,將青銅面具放在口中,蠕嚼幾下,複而張口一噴,‘嗖嗖嗖’幾聲,卻是無數的青銅碎屑破空襲向了道魔子!
    此刻道魔子一身狼狽,神態頹靡,便是這神鬼乃是假的,也不是他能自若力敵的!
    道魔子雙眸中透著一股猙獰,狂吼一聲,其頭頂虛空中的百丈虛幻人影轟然而動,其山頭一般的一雙巨手轟然砸向了神鬼!
    同時,天樹已然砸來!
    神鬼兩面受敵,驀然咆哮一聲,雙手齊動,一手之下,竟然一掌將那百丈的虛幻道魔子轟然砸出百丈!
    另一隻怒然一抓,將天樹抓入了手中,下一刻,天樹轟然一聲,神鬼慘呼一聲,旋即,神鬼手掌破碎!
    天樹之威,不可冒犯!
第五十三章 神鬼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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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浚暴喝一聲,收了天樹,一步破前,抬手便是一擊隱殺,不待這隱殺消弭,卻又是一掌隱殺……轟然之中,他接連拍出了六道隱殺!
    虛無之中,一時間轟轟隆隆不絕於耳,足足六十道血浪拔空百丈,一浪壓過一浪,轟然拍向那神鬼!
    神鬼怒吼一聲,其周身的屍體忽而旋轉氣力,瞬間融入了他的身軀之中,此處神鬼氣勢暴漲,隱約之間,不但彌補了其假神鬼的不足,更是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神鬼之上,又是如何的存在?
    杜浚見狀,怒吼一聲,遠處的青樹轟然崩潰,化為一團血霧,四下彌漫而出,只是不知為何,其蔓延的速度竟然一時間變的極為緩慢,好似冥冥中有什麼壓制了它!
    其中,更是隱約有聲響傳出,似怒似喜,似笑似哭,怪異無比!
    這時,六十重血浪中的第一重已然轟然降臨神鬼,轟然之中,神鬼巨手探出,轟然拍向了血浪!
    血浪迸散,卻在此刻那第二重血浪轟然拍來,緊隨其後的是第三重、第四重……第六十重,足足六十重浪頭此刻不分前後的拍在了神鬼身上,一時間轟隆之聲大作!
    六十重血浪端是將神鬼的百丈身軀遮掩,轟然之中,但聞血浪之中傳來了一聲神鬼的咆哮,旋即靜默了一下,‘轟隆’無數浪頭齊齊崩析,崩破餘威化為一圈血色波浪,轟然橫掃而出,激蕩千丈!
    便在此刻,石碑轟然作響,其上忽而打出一道黑光,將已然蔓延千丈的青樹紅霧籠罩在了其內,在這黑光之中,紅霧竟然開始漸漸凝縮!
    杜浚目光一凝,一步踏出,虛空抓來陣道大旗,轟然刺向那黑光,轟然一聲,陣道大旗砸在黑光之上,猶如砸在了元嬰修士的神通之上一般,不能撼動黑光半分!
    這一耽擱,那紅霧已然凝縮到三丈,其中那猙獰的黑影已然若隱若現,杜浚凝目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wWw
    但見紅霧之中,那黑影有丈許長,其形態宛如流水一般,變化多動,只是幻化之間,其所凝現的輪廓莫不是一副猙獰之態,其上更是隱隱透著一股蠻天兇氣!
    這兇氣滔天!
    “難道是……”杜浚心中一動,抬眼望了一眼那石碑,心中急轉:“難道這石碑是天道所化,而這不知的黑影,不為天道所容!所以,此刻天道便要煉化了這黑影!”
    他眉頭一蹙,又道:“這黑影卻到底是何物?又是被陣法從何處引渡而來?還有這石碑若是天道所化,其上的樹葉、鐵鍊卻又是什麼?還有那鬼花山上,與這石碑一般無二的石碑,卻不可能是天道所化,兩者卻又為何一般無二?”
    一時間,杜浚但覺無數的謎團湧上心頭,耳旁卻忽而傳來一聲咆哮之聲,看去,卻見此刻血浪消弭散去,那神鬼卻依舊淩空而立,只是其神態端是頹靡了不少!
    道魔子見此,二話不說立刻狂呼而上,那百丈的道魔子更是狂吼一聲,堪比神鬼的身軀轟然而動,襲向那神鬼。
    杜浚神色一動,正待上前,一眼望及神鬼那暴怒瘋狂的神態,其腳下不禁一窒,果然,但聞神鬼狂吼一聲,驀然一掌拍出,一掌之下,那百丈的道魔子身軀轟然崩析!
    道魔子色變,驚駭之下,急身後退,卻不想,那神鬼暴怒之下,哪裡容的他逃離,當即一掌拍出,轟然間,打出一道黑光,籠罩了道魔子周遭千丈!
    黑光中的道魔子神色痛苦,面無血色,看了一眼神鬼,面色一定,虛空盤膝坐下,雙目垂閉,卻是入定而去。
    而神鬼卻是狂吼連連,其掌下的黑光暴漲!
    道魔子身軀連連震動,口中更是長血噴湧,他驀然張口,一道金光破出,卻是他的金丹!
    這金丹有拳頭大小,其上金光湛湛,卻夾帶這幾絲的黑氣,此刻飛出,卻是直直撞向那神鬼!
    神鬼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的忌憚,暴喝一聲,張口噴出一股濃郁的鬼氣,轟然襲向那金丹!
    杜浚冷然望著這一切,此刻在神鬼淩厲的攻勢之下,道魔子已然不能不拼命了,若是此刻杜浚攻擊神鬼,或可為道魔子留下一絲的生機!
    只是,杜浚卻巴不得兩者拼的你死我活呢!
    就在神鬼與道魔子拼命之時,遠處那巨大的石碑卻轟然震動了起來,一塊塊巨石從其上迸濺而下,這萬丈石碑,此刻卻是在崩析!
    杜浚眉頭一蹙,目光落在了身側、被黑光籠罩的紅霧上,卻見紅霧中的黑影體態急劇變化,竟然產生了一股無比詭異妖邪的氣息,堪堪抵住了黑光!
    萬丈石碑崩析,並非瞬間,且龐大的體積,最少也要五息才能徹底崩析!
    而此刻,雖然石碑崩析,但是其上的連結的鐵鍊與那樹枝葉脈卻絲毫不動,便是那最上的一抹流光異寶也被樹葉托住了。


便在此刻,虛無之中,忽而一聲轟然傳來,緊接著便是道魔子的一身慘呼!

    杜浚看去,卻見此刻神鬼的黑光已然壓制了道魔子的金丹,但見神鬼手掌向下一按,道魔子身軀一震,轟然破碎!
    只是在破碎的那一刻,道魔子臉上兇狠,其身軀破碎之下,轟然化為一道氣浪,眨眼間撞在了神鬼身軀之上!
    神鬼身軀一震,下半身轟然崩析,不待他作勢,道魔子金丹忽而金光暴漲千丈,光華一斂,打向神鬼!
    同時,金丹剝離金光,一頭撞破黑光,逃遁而出。
    神鬼在金光打下自己,其身後崩析的石碑之上,忽而投下一道黑光,沿著鐵鍊沒入神鬼的體內,瞬間,神鬼恢復如初,抬手破了道魔子的金光,轉而對著道魔子逃遁的金丹張口一吸!
    虛無中金丹去勢一窒,旋即在神鬼一吸之下,竟然徐徐倒飛而去。
    “杜浚,求我!”金丹之上,道魔子虛幻凝現,驚恐的對著杜浚呼喝一聲。
    杜浚目光連連閃動,望了一眼那已然恢復巔峰的神鬼,其人竟然轉頭而去。
    “杜浚,在我師尊留下的仙品法寶之上,有著一個驚天的秘密,你若是救下我,我便告訴你!”道魔子一見杜浚離去,登時驚駭若死。
    杜浚心中一動,只是去勢卻停也不停,遁出萬丈,他的去勢忽而一窒,卻是雙眉間,白芒閃動。
    “仙鬼!金丹!”杜浚神色冷峻,艮卦之中,仙鬼的一道意願透達而出,意願之中,道魔子的金丹好似對他有著無比的好處!
    仙鬼的好處,雖然此刻還未體現出來,只是假以時日,卻是連元嬰期都要嫉妒的所在!
    杜浚不再遲疑,霍然轉身,卻見道魔子的金丹在掙扎之中,已然被神鬼吸入百丈之內,杜浚眉頭一蹙,猛然一步破空,身軀一恍,他消失在原地之後,方才有一聲轟隆之聲破空傳出!
    再看杜浚已然出現了神鬼千丈之內,施展了這一步之後,面色卻又是慘白了幾分!
    “隱藏在師尊仙品法寶中的秘密,定然能讓你達到結丹期!”原本絕望的道魔子一見杜浚竟然轉回,登時焦躁的大叫一聲!
    杜浚冷哼一聲,隱殺一式連出十次,百浪轟鳴,連綿拍向神鬼,同時,他更是狂吼一聲,祭出了陣道大旗,丹田中的九煞在這一刻全部崩析,化為澎湃的生機灌入了鬼將體內!
    鬼將口中,‘哢哢哢’一連串的響動中,竟然生出了四十六顆獠牙!
    三十六顆獠牙已然等同結丹初期修士的奮力一擊,這四十六顆獠牙之下,那虛幻影人一指之下,恐怕堪比金丹小境的修士!
    此刻道魔子的金丹已然到了嘴邊,卻又有杜浚橫插一杠,端是將神鬼氣得暴跳如雷,在他的眼中,杜浚不過是一個螻蟻而已,而此刻這螻蟻卻也敢從他口中搶食!
    神鬼怒然之下,轟隆一掌拍出,其巔峰之下的一掌,又是含恨一擊,轟然之中,浩大的氣勢竟然一舉將十重隱殺的連綿數百丈的血浪砸出了萬丈!
    續而,虛空一顫,鬼將大戰布下,虛幻影人轟然凝現,山嶽一指轟然點去。
    神鬼赤紅的雙眸中殺機炙熱,對著點來的手指,雙手轟隆的不斷拍出,好似要將這山嶽一指打破一般!
    虛幻人影的手指不禁一窒,這是第一次,只是旋即,那山嶽般的手指驀然而動,去勢更快,轟隆破空,砸在了神鬼身軀之上。
    神鬼慘呼一聲,身軀砰然炸碎,化為漫天的鬼氣蒸騰!
    虛幻人影漸漸散去。一旁的道魔子金丹見狀,立刻急急逃遁,百丈未出,虛無中的鬼霧再次凝現出神鬼,怒吼一張,對著金丹一吸,生生將道魔子的金丹扯回五十丈,方才緩下!
    同時,神鬼對著杜浚怒然咆哮一聲,其抬手之間,一股浩大的氣勢轟然襲向杜浚!
    一切的轉變,莫不是在轉眼之間落定,此刻一見神鬼一掌拍來,杜浚目光一閃,也不閃躲,狂吼一聲,其人倏忽化為一道流光,搶向道魔子的金丹!
    途中,其雙眉白芒一閃,祭出了大道支脈,先前他心中隱隱覺得,情塚的一切莫不是和天道有關,所以在現在的搏殺之中,他並沒有祭出這大道支脈。
    祭出大道支脈,其結果之有兩個,其一便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應為大道支脈本就是天道的殘念所化!其二,便是有著出人意料的結果,其原因,也因為這大道支脈乃是天道的殘念!
    其間的因果,不難想出!
    大道支脈一出,虛無中登時轟然作響,果然,石碑好似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其崩析之勢更加的劇烈!
    杜浚抬手托住百丈的山脈,狂吼一聲,大道支脈轟然破空撞向了神鬼!
    大道支脈過空,轟然將神鬼先前的一掌之勢撞破,續而轟隆撞向了神鬼,而杜浚卻捨棄了大道支脈,搶向道魔子金丹!
    神鬼狂怒,連吸數口,只是金丹掙扎,端是不能瞬息吸入口中,又見大道支脈撞來,其氣勢之中,竟然隱隱透著一股對他的克制,不禁驚怒的暴喝一聲,雙手連連揮舞,鬼氣繚繞,凝現出一個巨大的鬼氣妖爪,轟然破空抓向了大道支脈!
    而此刻杜浚已然搶到了道魔子金丹一丈之內!
    神鬼狂怒一聲,作勢抬手,仿若是向將杜浚甩出,卻不想便在此刻,石碑轟然一一聲,徹底坍塌!
    然後,虛空中,一副讓人感到恐懼詭異的畫卷便展現而出!
    此一刻,杜浚狂發飛舞,卻是沒有注意到,而虛幻凝出的道魔子餘光瞄見,立刻露出了一副驚駭若死的表情!
    這金丹期的人物,在這一刻,竟然被嚇傻了!
第五十四章 修為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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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碑的突然徹底崩析,不禁讓神鬼一愣,手上一緩,而杜浚卻看也不看,已然搶到金丹一尺!
    神鬼怒吼一聲,抬手間一道黑光打向杜浚!
    杜浚去勢不止,沉喝一聲,祭出陣道大旗,轟然刺向那黑光,同時口中默念清靈決,方才將清靈決念誦完畢,那黑光卻已然撞飛了陣道大旗,轟隆照相了他!
    趁此時機,杜浚一把將金丹抓在手中,急身後退的同時,轟然十記隱殺轟了過去。Www!
    在杜浚退出千丈之時,黑光竟然透過隱殺血浪,其餘威打在了杜浚的身上,杜浚身軀恍然了一下,旋即便被黑光打出了虛無,重擊之下,他身軀一震,忍不住張口噴出一口熱血。
    將金丹封入艮卦中,杜浚便要遠遁而去,身後神鬼咆哮,便要追來,只是身軀方動,竟然詭異的砰然炸破了!
    杜浚一絲也不敢耽擱,去勢極快,轟隆之間,已然奔出了萬丈,卻在此刻,在他前方數萬丈之前,一個百丈的黑影忽而出現!
    邪魔之魂!
    完整的邪魔之魂!
    杜浚去勢一窒,拿眼一掃,不禁駭然,但見在他周遭數萬丈之外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莫不是有這一個怪異的魂魄出現,呈現圍堵之勢!
    東方是邪魔之魂;西方的魂魄卻是一個身高一尺的侏儒,只是竟然生有三隻手掌;北方的卻是一個人形、獸毛、獠牙、紅目,肌肉抱起的怪人魂魄;西方的竟然是一尊佛陀!
    在這四個魂魄手腳之上,依舊鎖著鐵鍊,其末端遙遙沒入虛無之中。
    杜浚目光連連閃動,急身後退,來到先前崩析的石碑之前,看去,這才駭然發現,石碑崩塌之後,竟然有著一棵數千丈的大樹臨空!
    這樹枝葉茂盛,其樹枝伸延到虛無中,突兀一變,竟然化為一條條鐵鍊,在鐵鍊的末端,此刻宛如包粽子一般,纏繞著眾多的魂魄!
    而這樹的樹根竟然也是一條條鐵鍊,末端皆是沒入一具具詭異的屍體之中!
    此刻,但見無數的鐵鍊樹根上流光不止,一道道黑色的氣機沒入大樹之中,續而化為一道道魂氣循著支脈上的鐵鍊,灌入無數的魂魄之中!
    這一眼看去,但見虛無之中,一個宛如山嶽一般的大樹聳立,其下飄飛著宛如螞蟻般多的屍骸,而其上卻也懸飛著宛如雨點一般的魂魄,這景致端是讓人駭然!
    便在此刻,但見樹蓬之上,眾多的魂魄忽而齊齊扭動,少頃紛自有一道黑色的混光投入,在虛無上空彙聚在一起,之後投入樹冠之上!
    杜浚眼尖,清楚的看到這黑光並非被大樹吸納,而是被樹冠之上的那抹流光所吸納!
    吸納了這浩然的魂氣之後,樹冠之上的流光暗黑暴漲!
    “這樹極有可能便是天道所化,而那些魂魄看其形態分明就是、樹下的屍體的,而此刻大樹以屍養魂,以魂養那異寶!”
    杜浚雙眼一閃,一掃身後,卻見那四個不下於神鬼威勢的魂魄已然徐徐圍困而來,此刻,便是其中的一個魂魄出手,恐怕也能在瞬息間,滅了杜浚!
    “異寶!那暗黑到底是何所在?”杜浚目光閃過一道精光,不再遲疑,其狂發飛舞之間,轟然祭出大道支脈,踏上,轟隆破空,遁向那暗黑流光!
    一見杜浚此舉,那四個魂魄登時厲聲大叫,速度一塊,眨眼間,便來到了杜浚的下空,續而追向半空中的杜浚!
    半空中,杜浚一旦遁入的那無盡的魂魄之中,但見周遭的魂魄掙扎,周身的鐵鍊急速褪去,最終只留末端纏繞在魂魄的頸脖之上,旋即無數的魂魄呼嘯著襲向杜浚!
    杜浚面色陰沉,這些魂魄其最低修為的竟然都是仙鬼,其中更是有著數個神鬼初期的魂修!
    他暴喝一聲,其腳下的大道支脈轟然推進,百丈的山脈宛如一座大船一般,在魂修靠近之時,其大樹之上忽而轟然打出了一道黑光,沒入了大道支脈中!
    大道支脈得此大力,其上氣勢暴漲,轟然宛如天威,一舉將靠近的魂修盡數彈了出去!
    “大樹有克制魂魄之能,在此恐怕專司鎮壓著眾多的魂魄,而大道支脈與這大樹同出天道,此刻大樹既要攻擊我,卻又不能拒絕大道支脈的意念求助!”
    杜浚目光湛湛,暗道一聲。
    就在此刻,下方那四個魂修已然轟隆破空而來,從四個方向呼嘯攻向杜浚!
    轟隆幾聲,四個魂修巨掌接連拍下,其浩大的氣勢,化為四道黑色的暗流,蜂湧向大道支脈,此一刻,大道支脈轟然震動,其上天威雖然抵消了四道暗流,卻已然羸弱不少,恐怕不能在再次周全杜浚!
    雖然四道暗流被大道支脈堪堪消弭而去,其餘威震動之下,卻依舊讓杜浚面色一白,張口便是一口熱血噴出,其雙眸中也是暗淡了不少!
    然而,四個魂修靠近的同時,卻再次紛自拍出一掌,其暗流湧動之下,便是這虛無的黑暗都扭動了一下。
    這一擊,遠比先前的淩厲的許多!
    大道支脈上轟然閃過一道氣勢沒入天樹之中,只是天樹此次卻靜默了!它雖然不能拒絕大道支脈的意願,卻可以拖延!
    同時,周遭無盡的魂魄也曆叫著湧向了杜浚!
    此一刻,杜浚一線生機都沒有!
    就在無盡的魂魄與四個魂修湧向杜浚的同時,其下方忽而傳來一聲咆哮,瞬間,一道黑色的流光擋在了杜浚的面前,流光一斂,露出了百丈、強悍的身軀,抬手間,便將四道暗湧化去!
    “是……是那神鬼!”杜浚目光一閃,再看,便看到、在神鬼的背後,已然沒有了鐵鍊的禁錮,想必是方才炸破之時,這碧穹的老祖僥倖脫離的天道的禁錮!
    神鬼一出,其帝王般的氣機湧現之下,使得周遭的魂魄怪叫連連,卻不敢上前,而那四個邪魔等魂修卻是絲毫不懼,咆哮著繼續沖向了杜浚,卻被神鬼攔住了!
    一時間,在和虛無之中,一個神鬼巔峰,四個堪比神鬼初期,甚至是中期的魂修轟轟搏殺了起來!
    “老祖……”
    杜浚雙眉白芒一閃,放出了碧穹,碧穹神色癡喃慘然,望著那強悍的神鬼,鬼淚傾瀉:“老祖……”
    不多時,神鬼便在四個魂修的圍攻之下,落入了下風,畢竟這四個魂修雖然獨個不敵神鬼,此刻卻是四個圍攻一個,況且這四個魂修還是邪魔等異類!
    轟然之中,搏殺中的神鬼身上轟然爆出一團鬼氣,繚繞萬丈,成黑霧,黑霧激蕩,不時傳出神鬼的曆叫!


“還不快走!去樹冠或可有一線生機!”

    黑霧中,傳來一陣轟隆的話語,竟然是那神鬼之聲!
    杜浚不再遲疑,元氣一動,將欲要進入黑霧的碧穹禁錮,腳下的大道支脈轟然而動,破入虛空,扶搖而上!
    千丈,就在他剛遁空三千丈之時,在其上空,一個巨大的手掌凝現,黃色,便是其上的手紋都如此的清晰,便是其上最微小的一個手紋,都比百丈的大道支脈還要強盛!
    此手一出,威壓宣洩,竟然有那羸弱些的仙鬼登時爆破!
    便是杜浚腳下的大道支脈也是轟然停滯在了半空,旋即虛無之中,那大手徐徐按下,轟然之中,一股浩蕩的天威宣洩而出,宛如萬馬奔騰、浩水三萬!
    轟然一聲,在這巨大的威壓之下,大道支脈艱難的被按下數百丈,其上的杜浚更是身軀連連震動,口中鮮血噴出數道!
    轟隆,大手又是一按,轟然震耳,大道支脈猛然被拍下千丈,其上的杜浚更是面色一白,雙膝一軟,生生被按在了大道支脈上!
    此一刻,便是杜浚身上的衣衫在這浩蕩的威壓之下,都轟然化為飛灰!
    威壓所過之處,其威勢巔峰之處,竟然讓一片百丈的虛無都為之破碎,化為未知的存在!
    ‘噗嗤!’在杜浚的身軀之上,威壓下,猛然撕裂了眾多的傷口,其中鮮血湧現!
    兩息,最多兩息,杜浚必然被這威壓粉身碎骨,而此刻,不過是大手的第二掌而已,這兩掌卻是針對杜浚而出!
    威壓蔓延之下,便是下方的黑霧也是轟然消弭,其中神鬼咆哮而出,望著那巨手流露出滔天的恨意,狂吼一聲,便要衝向大手!
    大手一個手指微動,浩蕩的氣息轟然將神鬼撞出萬丈!
    一息。
    杜浚身軀已然破損的嚴重!
    神鬼遁回,氣勢卻羸弱了不少,神態瘋狂,只是一眼正待沖向那大手,卻不想便在此刻,下方四個魂修呼嘯而來,糾纏!
    大道支脈上,劇痛中,杜浚咆哮一聲,雙手一撐,竟然要站起!
    逆修!逆修之道,只可毀,不可屈!
    只是,他的胸膛方才離開大道支脈,威壓湧現,砰地一聲,將他再次死死按在了大道支脈之上!
    神鬼已然注意到了杜浚,咆哮一聲,甩脫四個魂修,臨近杜浚,砰然一聲,身軀多半炸破,護在杜浚周身,卻不想被杜浚吸納一空!
    杜浚丹田中本就摻雜著鬼老的鬼氣,還有邪魔的一魂半魄,神鬼本向用自身魂氣護住杜浚,卻不向無意之間,卻讓杜浚修為暴漲!
    “好好照顧她……”神鬼半個身軀努立在虛無,望著杜浚,他歎息一聲:“真想看看我的後代!”


只是碧穹早就在大手出現的第一時間中,被杜浚收入了艮卦之中!

    “天道無情,大道兇險!”
    神鬼的半個身軀咆哮一聲,忽而迎向了襲來的四個魂修,在臨近百丈之時,他的身軀轟然自爆,無盡的魂氣轟然宣洩而出,瞬間便將四個欲要逃遁的魂修包裹在了其中!
    而大道支脈之上,杜浚丹田中、他的體內、他的四條隱脈之中,正在有著異常驚人的異變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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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結丹初期
    大道支脈之上,隨著神鬼一半的魂修湧入體內,杜浚寂靜的丹田中,那無聲旋轉的元氣漩渦轟然轉動了起來!
    其形成的巨大拉扯之力,將湧入杜浚體內的神鬼魂修繚繞而來,少頃,待到所有的神鬼魂修凝入玄武漩渦中,元氣漩渦一窒,旋即轟然崩析!
    漩渦崩析化為澎湃的元氣沿著四條隱脈蜂湧而出,來到四條隱脈的盡頭之時,所有的元氣轟然頓住,就宛如那萬頃浩水奔息之間,被一面看不見的牆壁遮擋住了!
    隨後,杜浚的天靈隱脈一怔扭動,其痛苦難以忍受,便是杜浚也是驀然咬緊了牙關!
    天靈隱脈扭動之間,在其中間元氣瘋狂灌入,似的這一寸之地無限擴大,漸漸的形成了一處虛無般的所在,此處一出,還殘留在天靈隱脈中的元氣瘋狂運動,轟然湧入其中!
    這虛無般的所在,隨著眾多的元氣湧入,波瀾不驚!
    假丹初期!
    杜浚之前雖然進入了假丹期,卻連初期都不是,只是稍窺假丹而已。Www,
    同一刻,在杜浚左手隱脈之中,同樣的事情也在發生——假丹中期!
    接下來便是右手……旋即是雙腳!
    假丹大後期!
    隨著五條隱脈中五個天地而出,轟然間,五條隱脈中的五個天地中的漆黑轟然攪動,旋即紛自透出一道黑霧元氣湧入丹田中!
    五道元氣在丹田中彙聚,轟然一聲,元氣漩渦再現!
    漩渦轉動,將湧來的五道元氣盡數收入其中,旋即轟然一聲,元氣漩渦投射出五道不滅的元氣,連貫了五個天地!
    五個天地與丹田,此一刻形成了一個連綿不絕的迴圈!
    假丹大圓滿!
    杜浚的突破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此刻,上空那大手轟然再次一掌拍下,其威勢恐怕便是碎丹小境也不能抵擋!
    便在此刻,杜浚雙眉間白芒一閃,卻是那天樹自行飛出,它好似受到了杜浚突破的牽引,此刻遁出,登時灑下一片死氣,輕易的便抵擋了那大手的威勢!
    天樹一出,虛空中飄飛的那蒼天大樹也是立刻震動了起來,竟然猶自退後數千丈,好似十分的懼怕這天樹一般!
    杜浚沒有了壓迫,許久方才醒來,內息之下,不禁暗喜。
    忽而,下方傳來一聲曆呼,杜浚看去,卻見神鬼自爆之威,此刻方才散去,四個魂修去三,剩餘的一個赫然便是那邪魔魂魄!
    只是,此刻的邪魔魂魄卻損傷不少,其左半身殘缺,便是腦袋都殘缺了一半,杜浚神念一掃之前,此刻的邪魔之魂,不過僅存半魄而已!
    杜浚冷哼一聲,待到邪魔半魄臨近而來,雙眉間白芒一閃,便將這邪魔半魄收入了其中!
    旋即,他抬眼一掃,但見其上,那天道之手依舊的虎視眈眈,若不是他頭頂上的天樹,恐怕早就再次襲來!
    沉思半晌,他試著移動天樹,卻不想天樹一動,其上的死氣立刻消弭,若不是他見機快,定住了天樹,恐怕依然死在了伺機而動的大手之下。
    此刻,杜浚被困!
    天道支脈之上,男子盤膝坐下,放出了碧穹,安慰幾句,見碧穹神色稍好,遲疑問道:“你所說的那個家族至寶,到底是什麼?”
    碧穹長舒一口氣,方才說道:“恐怕便藏在我送於你的那個須彌袋中了!”
    杜浚歎息一聲,不再多言,祭出了道魔子的金丹,面色冷峻下來,望著道魔子虛幻之影,問道:“那仙品法寶之上,到底有何秘密?”
    “你先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便告訴你!”道魔子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
    曾幾何時,那個被他追的無處可逃的男子,此刻卻掌握了他的性命!
    杜浚冷哼一聲,當即祭出了仙鬼,仙鬼一見金丹,登時咆哮一聲,流露出貪婪之色,若不是杜浚死死按住,恐怕早就一口將道魔子的金丹吞了。
    道魔子駭然,望著杜浚冷峻的面容,遲疑半晌,歎道:“希望我告訴你之後,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杜浚不置可否。
    “那仙品法寶乃是一個神秘之地的鑰匙!”道魔子再次靜默半晌,沉聲道:“我也是在師尊死後,感悟千年方才駭然發現,在仙品法寶中,竟然有著一個天地,其中隱藏著一縷氣機,這氣機我又感悟千年,方才隱隱覺得,仿若是一個鑰匙!”
    “可是大峽谷?”杜浚沉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道魔子一怔,看了杜浚一眼,道:“百年之前,我曾今攜著仙品法寶進入荒州各處我能進入的凶地遺跡之中,而這仙品法寶只有在大峽谷中方才有了一絲的波動!”
    杜浚心中霍然開朗,到此他終於知道,曲侯為何要如此捧他,恐怕便是為了圖謀這仙品法寶,而他自己身懷別派的法術,端是不能角逐玄陰首席一位!
    而曲侯之所有圖謀這仙品法寶,為的恐怕便是那大峽谷中的神秘所在!
    “在那大峽谷中,到底有事如何一番所在呢?竟然能然堂堂的曲侯,蝸居在玄陰如此之久?”
    杜浚目光閃動,身側的仙鬼卻又是一道意願傳來,十分的渴望道魔子的金丹!
    杜浚凝目望了那仙鬼一眼,駭然的,他仿若在仙鬼的面容之上,看到了一絲的狡猾!
    他心中冷哼一聲,探手將道魔子的金丹抓入了手中,旋即祭出了邪魔的半魄,邪魔半魄一出,登時咆哮一聲,張口便咬向了杜浚!
    杜浚面色平淡,一口將邪魔半魄吞入了腹中,在他的丹田中有邪魔的一魂半魄,而又鬼老神鬼的魂修,此刻這邪魔半魄哪裡能*他?
    甚至可以說,杜浚此刻不論修為,專門克制天下魂魄!
    久坐大道支脈上,杜浚將邪魔半魄熔煉,到此,他身懷邪魔的一魂一魄!
    方才睜開雙眼,仙鬼的一道道意願便蜂擁而來,莫不是傳達他對金丹的渴望,杜浚卻有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噴出一口元氣,將仙鬼包裹在其內!
    這一口元氣,在杜浚的刻意之下,灌入了幾分邪魔之氣,想來這仙鬼本就是無數的獸魂祭煉而出,而獸魂又是普通修士,在邪魔之氣改造之下,變異而成!
    所以,縱然是這仙鬼實力超越杜浚,他也不能抵擋!
    仙鬼被元氣包裹,登時露出了駭然之情,望著杜浚,張口見,竟然好似要說話一般。


“你居然形成了靈智?”杜浚冷笑一聲,張口見又是數道元氣蜂湧而去,手中更是掐出一個個道決,其人也長身而起,圍著仙鬼布下一個煉化大陣!

    不待仙鬼掙扎發話,大陣便轟然運作!
    杜浚盤膝在大陣邊緣,手中一道道手訣流光沒入陣法之中。
    這一次煉化,足足持續了半月之久!
    半月之後,杜浚收了陣法,散了元氣,在看仙鬼,卻已然一臉的木然,杜浚神色一動,雙眼一閉,其人身上靈光消弭!
    下一刻,不遠處的仙鬼卻動了,活動了一下手腳,張口間竟然傳出了杜浚聲音:“有了這分身,便等同第二條命!”
    “傳說中,便是元嬰修士也不能祭煉分身!”
    片刻,杜浚神智再次遁回主體之中,祭出道魔子的金丹,在其叫駡之中,仙鬼張口將這金丹吞了。
    仙鬼吞了金丹之後,其漆黑的身軀之上,隱隱透出幾道金光,少頃,轟然一聲,一股氣勢橫掃而出,竟然堪堪突破了仙鬼之境,隱隱間堪堪邁入了神鬼之境!
    只是,卻連神鬼初期都沒有達到,縱然是這仙鬼達到了神鬼之境,恐怕也不能再次形成靈智,杜浚已然將他煉化成了分身!
    這仙鬼出自邪魔之氣,而杜浚卻有吞噬了邪魔之魂,所以,冥冥之中,仙鬼仿若出自杜浚的一道氣息,如此,杜浚方才能將這仙鬼練成分身。
    在仙鬼突破的同時,杜浚身軀一震,一股浩蕩的其中轟然宣洩而出,蔓延萬丈,久久不息!
    仙鬼的突破,竟然讓他也突破了假丹期,達到了結丹初期——土丹!
    在杜浚的丹田中,那黑霧狀、旋轉的元氣漩渦轟然崩析,濃縮,漸漸的一顆土色中夾帶著徐徐鬼氣的圓珠凝現在了杜浚丹田中,徐徐懸飛在了蓮花台之上!
    “虛無中本無靈氣,若不是那神鬼的一般魂修,恐怕我此刻的元氣難以支撐結丹!”
    杜浚目光一閃,抬頭看著頭頂之上的大手,複而目光落在了遠處巨樹之上的那暗黑流光之上,暗道:“這物件到底是何法寶?”
    “眼下,以我土丹的修為,假以天樹,在這大手之下,恐怕也只能堪堪抵禦兩息,而若我要到巨樹之上,便需要兩息,取得那暗黑法寶,恐怕要一息,其中還不能有任何的變故!”
    杜浚目光連連閃動,心中暗道:“所以最少要五息,我才能穩穩將那暗紅法寶取出,然後再次定住天樹,恢復,然後逃遁!”
    他祭出陣道大旗,目露沉思,半晌遙遙頭,暗道:“我現在便是崩析了蓮花台,灌入鬼將之中,至多也就是獠牙五十六顆!恐怕連那大手半息也擋不住!”
    忽而他目光一亮,一拍腦袋,叫道:“我怎麼把那千餘獸魂給忘了!”
    昔日,在獸宗血池之下,杜浚封入了千餘獸魂,本是想祭煉殺將,只是一系列的事情之下,卻沒有得到機會。
    而此刻,若是將這千餘獸魂融入仙鬼中,甚至仙鬼能突破神鬼境界!
    往日,兩百獸魂已然能夠熔煉出仙鬼了,此刻千餘獸魂!
第五十六章 天道之手
    就在杜浚準備祭出千餘獸魂之時,忽而面色一變,其遠處的仙鬼竟然怪笑一聲,猛然襲向了他,其口中道魔子的聲音傳出:“杜浚,還真要謝謝你給我了我這麼一次機會!”
    其身上其實暴漲,金光萬道,竟然達到了神鬼中期。wwW
    面對中期神鬼,杜浚哪裡能敵,他也不慌,雙眼寒光一閃,雙眉間白芒一閃,邪魔之氣做引之下,一舉將道魔子封入了艮卦之中。
    旋即他雙眉間便白芒連連閃動,卻是那道魔子在奮力掙扎!
    神鬼畢竟是神鬼,以杜浚此刻的修為,難以徹底鎮壓,若不是這神鬼已然被他煉製成了分身,其更是以邪魔之氣為引,恐怕便是封入艮卦都難!
    杜浚體內的邪魔之氣瘋狂運動,灌入艮卦中,這才堪堪將道魔子鎮壓,就在道魔子被鎮壓之時,其聲從杜浚雙眉之間傳出:“你能鎮壓我多久?待到我脫困之時,便是你喪命之日!”
    “難道仙鬼吞噬金丹之時,你沒有將道魔子的神智抹去?”一旁一直沉靜在懷念與悲戚之中的碧穹忽而說道。
    杜浚苦笑一聲,點點頭。
    碧穹被杜浚氣笑了,搖搖頭,道:“也無妨,此刻仙鬼已然是你的分身,不過被那道魔子暫且占去……如此也好,有了這生死的鞭策,來日你也能拼命修煉了,來日若是能達到金丹,便可祭煉了道魔子,那時神鬼恐怕還有進境!”
    杜浚再次苦笑,少頃收拾了心思,說道:“沒有了仙鬼,我卻如何去搶奪那暗黑法寶,如何脫困!”
    碧穹靜默,許久,悠悠道:“你不是還有九煞麼?”
    杜浚一怔,旋即大喜,道:“對啊,昔日九煞神通剛要展現的時候,被神鬼擾亂,只是此刻那生機……”
    碧穹剛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杜浚便恍然叫道:“天樹!”
    窘迫的看了碧穹一眼,不再遲疑,雙眉間白芒一閃,那萬頃血色秋水便轟然而出,被杜浚以神念凝聚在半空。
    旋即,在杜浚神念之下,天樹死光大漲,驀然從那秋水之中,一道道血紅沒入天樹之中。
    漸漸的天樹之上的死氣羸弱,帶而取之的是盎然的生機!
    “有殺機,便有生機,世間萬物,皆含生機!”
    杜浚抬眼看去,秋水已然清澈,其上的殺機也是消弭而去。而天樹沒有了死氣,其生機激蕩之間,猶自抵擋了大手!
    不再遲疑,杜浚張口一吸,一口之下,將天樹上的生機盡數納入了口中,隨著澎湃的生機灌入丹田,蓮花台之上,凝現兩隻龍子!
    旋即,杜浚祭出了一半的魚人,供天樹吸納,待到魚人盡數乾癟死去,杜浚丹田中,再次凝現兩隻龍子!
    之後,杜浚將無用的雜物盡數祭出,供給天樹,丹田中九煞凝現!
    在九煞凝現的那一刻,一股煌煌之威轟然從男子丹田中宣洩而出,這氣勢堪比天威!
    旋即九煞咆哮脫離了蓮花台,轟然浮現在了半空,九煞交匯,凝成蒼龍一條,真正的蒼龍,蒼龍一出,登時咆哮連連,威壓浩大。
    杜浚探手一招,蒼龍龍嘯一聲,十丈的身軀盤在了杜浚頭頂之上,一股滄桑氣息宣洩。
    到此,杜浚卻不再著急,反而祭出了先前收納的眾多厲鬼,祭入殺將之中,足足三百多厲鬼融入其中,卻依舊沒有達到殺將的極限!
    “靈品殺將,可封入魂魄三九之數,這三九之數換算下來,卻也有七百二十九隻魂魄!”
    杜浚目光一閃,不再遲疑,身軀轟然破空而去,眨眼間便到了百丈之外,同時暴喝一聲,先是大道支脈轟然而動,撞向那天道之手,續而天樹懸飛回了杜浚的手中。
    就在同時,天道之手轟然而動,遮天蔽日,轟然拍向杜浚!
    這時,大道支脈轟然而來,恰好撞在了這天道之威上,轟然一聲,被掀飛萬丈,卻也消弭了大半的天道之威!
    半息!
    天道大手一掌之後,轟然之間,連連拍出數丈,所形成的威壓,讓其周遭千丈的虛無崩塌,化為未知的所在。
    同時,天道之手轟然追襲向杜浚。
    一息!
    便在此刻,那蒼龍轟然頓空而起,一聲龍嘯,張口見噴出一道雷霆,轟然襲向天道之手,卻在千丈之內,被數道威壓轟然壓碎!
    蒼龍又是一聲長嘯,張口見,電光閃動,萬道雷霆轟然出現在虛無之中,奔息向天道之手,與那數道氣勢相撞,轟然之中,雙雙消弭!
    一息半!
    杜浚頭也不回,手中的天樹轟隆之中,背對著天道之手,連連砸向,形成了一個死氣的長槍+,轟然破空襲向天道之手!
    天道之後驀然轟然拍出數丈,旋即一閃,一掌按在了蒼龍之上,蒼龍長嘯一聲,奮力之下,竟然堪堪抵住了甩落之勢,身軀一頂,居然頂住了天道之手半息!
    半息之後,蒼龍身軀轟然崩析!
    此刻杜浚已然來到了樹冠之上,巨樹之上,立刻有無數宛如觸角的鐵鍊驅使著無盡的魂魄襲來。
    杜浚冷哼一聲,手中的天樹連連揮動,死氣轟然降臨虛無,轟隆之中橫掃而去,但凡有觸及到的魂魄,便是不死,也驚駭的退避千丈!
    他揮動天樹之間,更是有數道是對著那巨樹而去,轟然之中,死氣擊打在樹幹之上,巨樹無恙,卻好似受到了天樹的克制一般,竟然靜默了下來。
    兩息半!
    先前天道之後破了蒼龍之後,便轟隆向杜浚而來,卻被那死氣長槍擋了半息,而此刻卻已然臨近杜浚千丈,其上散發的無邊威壓,已然讓杜浚呼吸困難!
    杜浚暴喝一聲,一步出,畫地為牢轟然降臨,大手崩析,山石青樹等整合,大石之上,血窪中五隻枯手齊齊探出,對著那天道之手一抓,逆力反噬,五隻枯手砰然炸破!
    天道之手也被稍微阻擋了一下!
    旋即,青樹之上,雷霆拔起萬丈,沒入虛空,一道黑影接引而來……
    杜浚臨近那暗黑法寶,也來不及細看,骨逆白芒一閃,便想要將暗黑流光封入艮卦之中,卻不想白芒連連閃動,那暗黑流光卻只是緩慢的升入了半空!
    三息!
    這半息之間,天道之後,已然臨近杜浚百丈!
    杜浚神色瘋狂,頸脖之間青筋暴起,怒吼一聲,青樹轟然崩析,化為無盡的血霧,巨樹在天樹的鎮壓之下,依舊靜默!
    血霧一出,不知為何,那天道之手分明一窒,旋即帶著滔天的怒意,轟然拍向那無盡的血霧!
    杜浚卻看也不看,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印轟然崩析大半,生機灌入骨逆之中,骨逆白芒暴漲,刺眼,便是那暗黑流光在此一刻,也徐徐飛向了杜浚雙眉之間!
    只是照著速度,想來暗黑流光來不及收入艮卦之中,天道之手已然襲來。
    果然,便在此刻,血霧轟然一聲,天道一手遁飛而出,其手掌呈現攥握狀,一撚,其中有曆叫傳來,刺耳,旋即一股黑煙升空,消弭。
    三息半!
    天道之手怒意滔天,便是杜浚逆修展現之時,她都沒有如此暴怒,此刻,只是因為那未知的黑影,她的憤怒已然難以按下!
    轟隆一聲,虛無好似波動了一下,旋即天道之手消失,再現之時,已然出現在了杜浚頭頂百丈之上,轟然按下!
    杜浚神態瘋狂,手中的天樹轟然砸向天道之手,同時丹田中的蓮花台轟然徹底崩析,白芒瘋狂暴漲,暗金流光速度加快!
    半息之後,天樹轟然被甩落而下,天道之後轟然拍下。
    手還未到,在那威壓之下,杜浚雙膝一軟,便要跪倒在地,男子卻瘋狂的咬著牙,支撐,其身軀在這威壓之中,‘噗嗤’之聲不斷,道道撕裂蜿蜒而出!
    十丈,轉眼間,天道之手已然臨近杜浚十丈,在這一刻,男子身上已然破舊不堪,血滿全身,只是他神色依舊瘋狂。
    “給我收!”杜浚一口精元噴出,骨逆上的白芒驀然化為血紅,一閃,暗金流光封入其中。
    同一時刻,天道之手轟然拍臨杜浚半丈!
    “哢嚓!”
    杜浚的一條手臂轟然炸破,他怒吼一聲,在這生死一刻間,忍著劇痛,探手抓來天樹,就在天道之手轟然拍臨他一尺之時,天樹定在了頭頂,死氣彌漫!
    天道之後不甘的震動,滔天的怒火無從宣洩,轟然幾掌拍在天樹之上,天樹無恙!
    情塚乃是天道葬惡之地,只是世間九五大道,天衍四十四,留下一道,便是蒼生的生機,所以便是情塚之中,依然有一道生機留下。
    萬事不能圓滿做絕,便是天道也不能。
    而這一道生機便是這天樹了,惡中生善,死中滋生的生機,天樹端是比那天道至善更為珍貴,所以它能抵擋天道!
    它代表了生死,甚至有陰陽之說,若是杜浚能達到元嬰期,這天樹的諸多好處,罄竹難書!
    天道的威壓一被天樹隔絕,杜浚登時再也難以支撐,身軀一恍,‘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卻是昏迷了過去。
    歲月流逝,不知多久,杜浚悠悠醒來,二話不說,立刻祭出諸多道魔子的須彌袋,取出眾多的丹藥,服下,入定而去。


如此一年之後,杜浚傷勢恢復,便是那炸破的手臂也是恢復如初。

    抬眼看,那天道之手依舊滯留在其頭頂百丈虛空之上。
    “現在,便要打算如何離開此地了!”
    “卻不知畫地為牢、青樹雷霆到底接引來的什麼所在,竟然能引起天道的如此震怒!”
    杜浚沉吟了一下,當即祭出了那暗黑流光法寶,定眼一看,登時眉頭皺起。
第五十七章 暗金法寶
    (感謝昵稱:‘靘舞斜陽’道友的打賞,小冷會更加努力的!!)
    先前這暗金法寶被天樹禁錮在其樹冠之上,杜浚難以取出,只好以艮卦封印,此刻祭出,卻再無麻煩。wWw.
    只是這暗金法寶形態入眼,端是讓杜浚皺起了眉頭!
    這竟然是一個暗黑色的算盤,也不知道是以何材質煉製,其上透著一股厚重,暗黑色中,不時流光溢彩,而那算盤珠子卻皆是雕刻著陰陽魚!
    而在算盤的正頂上,卻是雕刻著五行八卦的團。
    杜浚探手撫在其上,瞬息間,一股詭異的而龐大的氣息湧入心頭,好似這一個算盤在手,天下便盡在手中!
    遲疑了一下,杜浚撫在算盤上的手掌一動,彈指撥向一個陰陽珠,就在他手指觸及到陰陽珠的那一刻,一股浩蕩的氣息轟然逆襲而來。
    杜浚身軀一震,胸膛起伏見,宛如遭到重擊,張口便是一股鮮血噴灑而出,複而驚駭的望著手中的算盤,但見其上的那顆他撥動的陰陽珠絲毫未動!
    以他的土丹的修為,竟然連這算盤之上的一顆陰陽珠都不能撥動!
    “這算盤到底是什麼法寶?”杜浚震驚的望著手中的八卦算盤,癡愣許久,他卻愕然的發現,在丹田中,此刻已然空空如野!
    先前,他療傷之時,雖然沒有將九煞蓮花台再次凝現,卻也恢復了隱脈中、五個天地中的精元,丹田中,也是元氣充沛,倒也能堪比別的土丹修士巔峰之時。
    可是現在,他只是撥動了一下算盤,丹田中的元氣便無聲無息的消弭殆盡,便是那五個天地中的精元,也是蠢蠢欲動,好似受到什麼牽引,欲要脫出一般!
    要知道,假丹期有五九天地之說,這五便是隱脈中的五個天地,修成之後,自然功達土丹,而這九,說的卻是精元!
    普通修士只有一道精元,而假丹修士卻有九道,且便是達到了結丹期,也還要繼續修煉精元,直到達到九道精元,這假丹期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而此刻,杜浚隨著五個天地生成,已然自成了五道精元,早就固本穩精,此刻連這牢固的精元,也被這算盤撩動欲出!
    杜浚望著手中的算盤,目露沉思,心中暗道:“這算盤若是想正常使用,恐怕非元嬰期不能,只是若有充足的元氣或者生機,倒也勉強可以,只是……”
    “只是這生機卻有如何得到?”杜浚神念一掃骨逆之中,出了幾件重要的物件,別無雜物了,哪裡又能供天樹吸納?
    若是不再在虛無中,天樹無需別無,便是立在虛空中,也能吸納生機,而此刻,這虛無中,並無一絲的生機!
    忽而杜浚目光一亮,目光落在了其下的巨樹之上,笑道:“這不就是一個浩大的生機麼?”
    說罷,他神念一動,天樹死氣轟然一動,旋即便見巨樹之上有股股鬼氣飄逸而出,被天樹吸納!
    極快的,天樹便吸足了生機,被杜浚張口納入腹中,如此幾次之下,在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蓮花台緩緩凝現而出!
    而隨著天樹的吸納,巨樹根部的屍體急速的乾癟,最終甚至砰然化為漫天的飛灰,接著便是其葉脈之上的無數魂魄,在哀嚎曆叫之中,被巨樹吸納一空,再被天樹所吸納!
    最後的生機,卻都被杜浚納入了丹田之中,半日,不知道輪回了幾次,杜浚丹田中的九煞緩緩此地凝現而出。
    杜浚卻生生將九煞按住,此刻縱然是蒼龍再出,恐怕也難以撼動天道之後,讓他逃離,眼下他要的是九煞的生機!
    唯一的機會,便是他手中的算盤!
    他深吸一口氣,凝目看了一眼手中的算盤,猛然探手在算盤之上一撥,此一次陰陽珠動了!
    幾乎就在陰陽珠動的那一刻,杜浚丹田中的九煞轟然破碎了三個,其生機詭異的消弭不見!
    而八卦算盤之上,一股浩然而詭異的氣息轟然而出,此一刻若是在虛無之外,定然有異象顯現,只是在這虛無中,這氣息蔓延瞬間,竟然就這麼消弭了!
    杜浚卻笑了,其聲痛快無比,狂道:“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算盤竟然有如此神通,一珠動,竟然可以將天道都計算在其內!”
    “陰陽神算,從今天起,這算盤便叫陰陽!”
    杜浚許久方才止住了心中的澎湃,神念一動,天樹再次開始吸納生機,不多時,在杜浚丹田中,九煞重新凝現。
    而巨樹之上,無數魂魄莫不是被吸納一空,而巨石在天樹的吸納之下,竟然毫無枯萎之色,好似其上蘊含著無數的生機!
    畢竟,這巨樹也是天道所化!
    待到天樹之上,生機盎然之後,杜浚不再此刻,深吸一口氣,驀然探手在陰陽之上一撥,轟然一聲,窺視在其上的天道之後轟然炸破!
    杜浚爆然而起,一把抓過天樹,身軀轟然而去,眨眼間便是百丈,卻在此刻,在他身後天道之手再次凝現而出,轟隆拍來!
    男子神色忽而瘋狂了起來,一步出,卻是畫地為牢再次降臨,其上大手出,坍塌,化為青樹,雷霆再次接引來一道黑影,炸破,紅霧擋住了天道之後半息!
    也就是半息,杜浚已然在萬丈之外,從虛無之中,陣道大旗、殺將等呼嘯回歸,男子雙眉間白芒一閃,將所有的法寶收回。
    後方,天道之後轟隆而來,速度之快,恐怕半息便能追上杜浚!
    杜浚怒吼一聲,探手再次撥動陰陽,轟然一聲,天道之後再次炸破,而此刻,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已然去六!
    不到半息,天道之手再次凝現,轟然拍向杜浚,其怒意滔天而其,在這虛無中掀起了一陣狂狼!
    兩息!
    兩息之間,天道之後便可追上杜浚,若是在被困在,恐怕杜浚再無離去的機會!
    杜浚狂吼一聲,探手間,再次撥動陰陽,轟然一聲,天道之手再次轟然炸破,化為無數碎屑!
    此地,杜浚已然奔息出了三萬丈,半息之後,在其視線中,一道光彩遙遙出現,想來便是這虛無的出口了。
    而此刻,天道之後凝現之下,轟然一聲,憑空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已然臨近杜浚千丈,而杜浚丹田中的九煞、三次之下,已然全部崩析!
    眼下杜浚距離那光彩卻還有兩萬丈,兩萬丈的距離,便是杜浚瘋狂奔息,恐怕也要一息!
    而此刻,那天道之手恐怕瞬息間便能追上杜浚!
    杜浚面色冷峻,張口一吸,將天樹之上的生機盡出納入腹中,也不知他修為增加導致這天樹的吸納的生機也多了,還是其他原因。
    這一口,在其丹田中,九煞凝現三個!
    毫不遲疑,杜浚探手在陰陽之上一撥,天道之後依然拍臨杜浚百丈,卻不甘的轟然炸破!
    杜浚體內的五個天地中的一道精元轟然灌入丹田中,成三煞,炸破,化為澎湃的生機,得此大力,杜浚速度轟然暴漲數倍,幾乎就是一眨眼便臨近了那光彩的百丈!
    身後,天道之後凝現之下,轟然而來,只需半息,便能拍死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抬步便要進入這五色風眼之中,卻不想他雙眼余光無意之間,卻在距離風眼百丈之外,看到一個物件!
    問情屏風!
    正是那遺漏的問情屏風,其實宮清的魂魄凝現,笑盈盈的望著杜浚,揮手,宛如告別,只是這一別,便是永恆!
    杜浚稍微遲疑之下,那天道之手已然臨近百丈,眨眼見,便要臨身!
    此一刻,杜浚毫不遲疑,幾乎想都不想,神色瘋狂,怒吼一聲,一步出,卻沒有進入風眼,而是搶到了問情屏風之前!
    途中,他再毀一道精元,化為三煞,波動陰陽,將天道之手轟然炸破!
    問情屏風之中,宮清魂魄一見杜浚搶來,面色登時慘然擔憂,其雙眸中,甚至流露出幾分的責怪和惱怒!
    “我怎能放棄你,我怎能離去!”
    杜浚一把將問情屏風收入艮卦之中,立刻向五彩風眼而去,口中狂吼道:“若是我此刻獨自離去,我修的是什麼道?日後,我縱然是修為該死,隻手遮天,又、能如何?”
    “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人,連個男人都不配做,還有何顏面逆天而行,恐怕縱然是我永生不死,也是孤寂一生!”
    百丈,就在杜浚遁出百丈之時,五彩風眼之前,天道之手凝現,轟然迎向了杜浚!
    杜浚狂吼一聲,卻也不閃躲,此一刻五彩風眼才是一道生機,他神色瘋狂,直直的撞向了天道之手,臨近十丈之時,杜浚手中的陰陽波動,轟然一聲,其九煞蓮花台崩析大半!
    天道之手崩塌炸破!
    這一瞬間,他甚至連毀去精元的機會都沒有!
    幾乎就在天道之後炸破的同時,杜浚發力狂奔,穿過了天道之後殘骸,只是天道之手滯留在虛無的威壓已然讓他胸膛一窒,如遭重擊,縱然是噴出一口鮮血,心頭依舊的窒悶!
    杜浚剛來到五彩風眼之前,那天道之手便凝現,轟然臨近他一丈,此刻,他若是邁入風眼,同時天道之後,也會拍死他!
    他狂吼一聲,丹田中的蓮花台轟然徹底炸破,陰陽撥動,天道之後轟然崩析!
    杜浚一步邁入風眼中,風眼五彩流動,男子身影消失!
    風眼之中,杜浚但覺眼前一黑,心神疲憊,身軀更是內傷無數,耗損眼中,只是他卻笑了,撫摸了一下雙眉之間,喃語一聲:“宮清!”
    耳畔隱隱傳來天道之手的憤怒的轟隆之聲,之後,杜浚耳畔一靜,抬眼一看,卻是來到了宮殿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
    “原來這虛無中的出口,並非入口。”
    杜浚忍不住大笑幾聲,旋即一道影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這人停在遠處,目光冷漠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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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磕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紅鶴!
    紅鶴停滯在百丈之外,面色陰沉的望著杜浚,忽而道:“你還真是給我了一個意外,我還當你死在了裡面,卻想不到,你不但沒死,修為還……哦,是假丹期!”
    杜浚一怔,旋即暗自苦笑一聲,暗道:“恐怕是隱殺一式隱藏了我的修為!”
    “讓開!”杜浚神色卻依舊冷淡,道。WWw
    紅鶴冷哼一聲,也不說話,神通轟然祭出,襲向杜浚!
    杜浚不願與他糾纏,探手間,再毀一道精元,陰陽一動,天地變色,山石轟然崩析!
    虛空中,男子長髮亂舞,望著襲來的紅鶴,冷漠道:“我算你下一刻,定然會身受重傷!”
    紅鶴一怔,旋即好似怪異惑然的看了杜浚一眼,只是下一刻,他忽而色變,身軀一震,胸膛起伏,張口便是數道鮮血噴出,便是其神通也是轟然消弭而去!
    “這……”紅鶴驚駭的望著杜浚,他怎麼也想不到,區區一個假丹修士,居然一句話,便讓他深受重傷,甚至,他是如何受傷的都是不知道!
    旋即,他的身軀再次一震,虛空一個踉蹌,竟然一頭栽到地面上!
    杜浚冷哼一聲,冷漠的看了紅鶴一眼,身軀轟然而去,來到石碑之下,舉目看著半腰的小碑,目光一閃:“恐怕離去的玄機,便隱藏在這九塊小碑中!”
    便在此刻忽而幾道人影呼嘯而來,杜浚看去,正是天青幾人!
    天青拿眼一掃,未見紅鶴,不禁一怔,旋即冷漠的看著杜浚,說道:“離開那裡!”
    杜浚面色冷漠,卻是不語。
    便在此刻,董宏的魂魄從天青袖口凝現,望著杜浚,猙獰說道:“天青師姐,殺了他!”
    天青眉頭一蹙,凝目望著杜浚,忽而說道:“假丹期?”
    杜浚不語。
    狂僧一怔,凝望杜浚,忽而叫道:“我沒騙你們吧,我說過,他先前被達到了金丹巔峰,不然,以他化神期的修為,此刻怎麼能達到假丹初期呢?”
    “對,縱然是天縱之才,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突破一個大境界!”鬱香忽而幽幽說道!
    “不能突破一個小境界?那就能如你們說說,一口氣接連突破幾個大境界?”董宏魂魄譏笑道。
    一句話,讓鬱香兩人不禁一怔!
    董宏得意一笑,忽而厲聲道:“他縱然是假丹大圓滿,也不是天青師姐的對手,天青師姐,殺了他,為天下除害!”
    “說夠了沒有?”杜浚面色冷峻,望著董宏魂魄,冷道:“說夠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我真想不出你的倡狂是從哪裡來的?”董宏魂魄譏諷的望著杜浚,其眼神好似看著一個傻子一般。
    杜浚不再多言,身軀轟然而去。
    天青眉頭一蹙,毫不遲疑的探手在臉上撕扯了兩下,其面色立刻化為詭異的慘白,手中紫光爆射,化為佛臉!
    “來的好!”虛空中,杜浚狂發飛舞,姿態狂傲,索性定住了身形,靜望著天青,傲然道:“這兩道紫光的佛臉,卻還難不住我!”
    “好,如你所願!”天青面色鐵青,立刻又是在臉上連連撕扯了兩下,詭異的,其雙眸中兩道紫光透出,不可見其雙眸,下一刻,從其雙耳、口中,亦是有紫光投射而出。
    五道紫光轟然破天而去,在半空化為一個巨大的佛臉,旋即佛臉俯衝而下,竟然沒入了天青的面目之中,便是先前那個佛臉也是沒入了天青的面目之上。
    此一刻,鬱香等人皆是變色,毫不遲疑,立刻急退萬丈,便是董宏魂魄也是尖叫一聲,呼呼逃離的天青的袖口!
    天青面色極度的痛苦,這痛苦持續的半晌,旋即在她的臉上有一個虛幻的佛臉凝現,杜浚定眼一看,這佛臉竟然是天青的摸樣!
    佛臉嘴角掛著淫邪的笑容,望著杜浚,忽而一笑,詭異的笑聲中,虛空中有無數苟且之事凝現,隱(禁)晦非常!
    隨著這些下作的男女景象浮現,在天青的口中,竟然傳出而來那翻雲覆雨之聲,忽男忽女,時而痛苦,時而暢快,好不誘人,好不動人。
    杜浚卻依舊的面色冷淡,狂笑一聲,道:“就這點本事麼?”
    旋即,他極為不願看到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讓他的雙眼瞬間赤紅,狂怒滔天,兇氣拔空萬丈!
    虛空中,男女之事依舊在進行,只是那主角卻換成了杜浚極為熟悉的人——宮清!
    而與宮清翻雲覆雨的竟然是一個佛陀,此佛陀驚駭還轉頭看看杜浚,露出邪異的笑容!
    “死!”杜浚狂吼一聲,抬手一記隱殺轟然拍出!
    便在此刻,但見那虛幻的宮清潔白的身軀急速的乾癟,而那個佛頭竟然從虛幻凝實,破空而出,**的身軀,邪笑連連,轟然迎向了隱殺!
    杜浚雙眼赤紅,拍手不斷,轟然十道隱殺轟然襲去!
    血浪滔天,杜浚達到土丹期,這是第一次施展隱殺,卻見隱殺中,那繚繞的鬼氣,此刻竟然化為一個個虛幻至極、只有大致輪廓的魂魄!
    無數被杜浚用隱殺誅殺的魂魄曆叫的著蜂湧向那佛陀,轟然一聲,在佛陀詫異之下,無數的血浪將他淹沒在其中,立刻,無數的魂魄蜂湧而上,曆叫的啃咬、撕扯。
    其無數血浪悍然拍打在佛陀之上,佛陀流露出驚恐,幾欲掙扎而出,只是兩息之後,他的身軀在第三十六道血浪之上,再也難以支持,轟然破碎!
    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
    狂僧愣住了,望著杜浚,傻傻道:“絕對是金丹……不!是碎丹……妖魔,杜浚到底是什麼靈根,到底是什麼存在?”
    “這……”鬱香望著杜浚,雙眸中的隱晦的擔憂,立刻化為了震驚!
    茹青更是傻掉了,她傻傻的望著虛空中的杜浚,喃喃道:“一舉破了天青師姐的歡喜佛,這,這這,……”
    她好似受到了很大的驚駭,驀然叫道:“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天青師姐的歡喜佛乃是天賦,施展之下,恐怕便是紅鶴師伯都要暫避鋒芒……”董宏喃喃道,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面色駭然,咽了口唾液,道:“他……居然、一舉將歡喜佛破除!”
    天青踉蹌數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紫光褪去,其人亦是驚駭的望著杜浚,先前,她便是想破腦袋,也沒不能想像,杜浚居然能一舉破除她的神通。
    “難道他以前都是在隱藏修為麼?”天青慘然暗道。
    此一刻,只有一個人歡喜,便是那遠處的刑韻,甜甜笑意的望著杜浚。
    虛空中,男子深深的喘息著,心中的憤怒簡直可以燎原,可捅破這天,他望著天青等人,一字一字道:“宮清!敢褻瀆……我要殺光你們,祭煉你們的魂魄!”
    隨著男子的話語,其雙眉一閃,問情屏風祭出,宮清之魂展現在其中,一望見杜浚,其雙眸再也不肯離開。
    問情屏風一出,巨碑半腰的九塊小碑轟然急速轉動,打出九道黑光,沒入虛空,交匯,竟然凝成了一個門戶!
    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望去,狂僧狂喜,失聲道:“這是離去的門麼?”
    只是,便在此刻,瘋狂的杜浚報復開始了,轟然之中,男子拍出了無數道隱殺,血浪陣陣,連綿百丈,紛自襲向眾人。
    在其每一記隱殺之中,那歡喜佛的身影出現在其中,其神態猙獰,率領著無數的魂魄,襲向天青等人!
    “我要將你們的魂魄祭入隱殺中,讓你們永遠不能超生,受盡寂寞,受盡折磨!”杜浚瘋了,他真的瘋了,宮清,那個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一身的修為,都要重要!
    猶記得,那少女死去,只是為了昔日他親手種下的一棵桃花,只是為了他的承諾。
    那承諾,至今他都沒有實現,沒有!
    如今,竟然出現了方才的一幕,讓他如何不怒,讓他如何能平靜!
    轟轟轟轟!
    隱殺一式之下,無人能夠抵擋,眾人皆是被掀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長流,最重要的是,在那無盡魂魄瞬間的啃咬之下,他們體內元氣竟然被吸納一口!
    原本手上的天青此一刻,更是有大半的生機被那些魂魄吸納!
    董宏魂魄,卻遭襲的一刻,被狂僧救下,所以狂僧承受兩人的攻擊,也是受傷不少!
    “杜浚,你若是殺了我們,等到紅鶴師伯回來,你也性命難保!”董宏魂魄驚駭之下,厲聲叫道!
    卻不想,便在此刻,從遠處,一道人影踉蹌而來,正是紅鶴,只是神態之間,盡是頹靡,他來到天青等人的面前,靜默!
    “紅鶴師伯,殺了杜浚!”董宏魂魄一見紅鶴,登時趾高氣揚,得意的叫道!
    “師伯,救我們!”茹青也是叫了一聲。
    紅鶴靜默許久,抬頭望著杜浚,沉聲道:“我只求你能放過他們,你的怨恨,我願意一人承擔!”
    說罷,上前幾步,盤膝坐在了杜浚的面前,垂眼閉目,一副任由杜浚處置的作態!
    “什麼!!”董宏雙眼爆瞪,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切,許久揉揉雙眼,看看紅鶴,又看看杜浚,但覺得這一記耳光好不清脆!
    他已經數不清這是杜浚第幾次打他耳光了,每次都那麼的清脆!
    狂僧再次愣住了,他敬畏的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這杜浚當真是妖魔了,竟然……竟然……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到底發生了什麼?”茹青驚駭若死,瞄了杜浚一眼,好似看到那來自蠻荒的兇焰滔天的凶獸一般,一時間,竟連看都不敢去看杜浚一眼!
    鬱香楞了半晌,忽而暗歎一聲:“昔日,杜浚若是留在道宗,恐怕其驚才會令中原震驚……如今……”
    她望了一眼虛空,其眼神好似能透過虛空,看到那中原一般,暗道:“如今,當年下令之人,道祖是否後悔了?”
    杜浚冷漠的望著這一切,曾幾何時,他被這紅鶴追的無路可逃,而今,便是十個土丹期的紅鶴,他都不放在眼裡!
    “跪下!”杜浚冷喝一聲,道:“跪下,代表中原,向我磕三個頭,我可放過你們的魂魄!”
    一句話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縱然知道杜浚狂傲,也想不多杜浚居然敢如此張狂——代表中原,向我磕頭!
    這一句話,恐怕便是荒州至深的所在,也不敢說,更不敢對著一個三十六洞府中的一個洞主的親傳弟子紅鶴說!
第五十九章 眾叛親離
    中原!
    那是一個龐然大物,不說五行宗、天音閣等,只說道宗,便有十大洞府、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其中七十二福地不說,那三十六洞府的洞主,那一個不是元嬰修士?
    還有那十大洞天中的洞主,恐怕便是修為最淺的,也是元嬰六重以上的修士,元嬰六重天,乃是元嬰期的一個轉折,傳說中,六重天、有一個隱秘的境界!
    六重天,那是神仙般的所在!
    你可以不怕,但是卻要尊重,這尊重不論正邪,乃是對自己道的尊重,更是對先驅者的尊重!
    而杜浚卻是逆修,連頭頂之上的蒼穹他都要逆上一逆,更何談修士?
    無論什麼修為的修士,只要入了天道,和杜浚之間便不是一個等次,杜浚的逆修之道,可于天齊!
    況且,杜浚的土丹期,若是回到天風郡中,那便是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便是進入荒州深處,他也是各方勢力紛自搶奪的所在!
    可以說,修士一旦邁入結丹期,便可稱霸一方,也可在大門派中,做個聊客!
    至於元嬰期,那便是老祖,道聖一般的存在,元嬰期才可毫無顧忌的縱橫天下!
    巨碑之前,男子狂發廢物,雙眸赤紅,其神態更是狂傲的讓人心中不暢,他怒然道:“代表中原,向我磕頭!”
    “你!”紅鶴氣結,他怎麼也想不到杜浚居然有如此的狂傲,居然敢讓他代表中原磕頭,中原啊,那是無數元嬰老祖嘯聚之地,若頸脖一彎,這一頭當值無數靈玉!
    搖搖頭,紅鶴道:“我沒有資格代表中原!”
    “那就死!”杜浚怒然道:“中原害我家破人亡,難道還不足以三個響頭,待來日我要那十大洞府,佛宗佛陀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哀求!”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師尊!”紅鶴緩緩從地上站起,雙眸平靜的望著杜浚,還要說話,卻被杜浚一掌轟然拍出,橫向飛落,甩落千丈!

    “死吧!”杜浚狂吼一聲,縱身便要追上,卻在此刻,一條人影急身而來,眨眼臨近杜浚百丈,毫不遲疑,虛空落下,‘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杜浚定眼一看,卻是天青!
    天青面色慘然,一掃身後的數人,目光略微在紅鶴身上一定,旋即看著杜浚,澀聲道:“我!天青,道宗末代弟子大弟子,代表中原,向你磕頭!”
    說罷,俯身便要磕下!
    “不要!”紅鶴等人立刻驚聲叫道!
    天青罔視,只是卻被杜浚抬手止住了。wWw,
    杜浚道:“你,還不夠資格!”
    天青一怔,旋即慘笑!
    便在此刻,狂僧神色決然,上前,跪倒,道:“我!佛宗末代大弟子,代表中原……”
    “我!道宗末代精英弟子,代表中原……”鬱香面色複雜上前,跪倒在地上。
    茹青也不敢耽擱,上前,道:“我!道宗精英弟子,代表中原……”
    杜浚狂笑連連,口中說道:“好好好,中原啊,這只是個開始……”
    他忽而用赤紅的雙眼盯著天青幾人,道:“我道號:荒天魔尊!”
    “道宗末代大弟子代表中原向荒天魔尊磕頭!”
    天青口中苦澀,她並不怕死,但是卻不能讓鬱香他們這些中原的苗子弟子死在這裡,那便是斷絕了中原的道統!
    三個頭,天青伏在地上,深深的喘息著,其身軀轟然一震,好似被大力擊打,臉色慘白,口中鮮血連連!
    中原,擁有元嬰無數,其元嬰之道怎能被這弟子辱沒?
    茹青愣住了,遠遠沒有想到一個頭,居然要遭到元嬰之道的逆襲!
    狂僧面色一定,正待磕頭,卻被杜浚抬手止住,杜浚冷然道:“免你!”
    狂僧神色複雜,旋即苦澀道:“謝荒天魔尊!”


杜浚抬眼一掃,神念一動,生硬的壓著茹青磕下三個頭!

    茹青重傷。
    郁香望著杜浚,忽咬牙,便便要磕下。
    男子不聞不動,淡然的望著鬱香。
    鬱香露出一個慘笑,砰砰砰,三聲之後,身軀一震,重傷!
    “這……當真是恩斷義絕了!杜浚……”鬱香心中慘然。
    杜浚忽而狂笑,望著那虛空,狂道:“中原道統,你可曾看到你的弟子,此刻匍匐在我的面前,你可有感覺在不久之後,我腳下之人,定然換成了你們!”
    “那時,我卻要問問爾等可曾後悔!?”
    男子狂吼一聲,身軀一動,驀然沖向了董宏魂魄,殺機滔天!
    “你說過會放過我們!”董宏魂魄尖叫一聲,以一種他本不該擁有的速度,眨眼間,便躲在了天青之後!
    天青緩緩站起,搖搖欲墜,望著站在遠處的杜浚,道:“你說過不會殺我們!”
    杜浚冷哼一聲,也不多言,身軀轟然一動,神念橫掃之下,一把將天青撥到了一旁,續而抬手一記隱殺轟向董宏!
    董宏魂魄尖叫一聲,一雙鬼眼驀然赤紅如血,鬼爪一動,竟然掃起身側的重傷的天青,迎向轟鳴而來的隱殺血浪!
    同時,他身軀一閃,向虛空中的門戶而去。
    “想逃!”杜浚狂吼一聲,天樹祭出,轟然一聲死氣透達萬丈,形成了杜浚的領域,在這萬丈之內,手持天樹的杜浚,便是神靈!
    他念頭一轉,董宏魂魄便驚駭的倒飛了回來,落在了杜浚一丈前方,其驚恐的望著杜浚,哀求:“你饒了我吧!”
    杜浚冷哼一聲,神念一動,轟然間打在董宏魂體之上,董宏的一條手臂砰然炸破!
    “天青師姐救我,紅鶴師伯救我!”
    董宏驚駭的叫道!
    只是,隨著他的叫聲傳出,天青沉默,鬱香沉默,茹青更是沉默,狂僧不語,便是那紅鶴神色一動,只是看了一眼天青,沉默!
    眾叛親離!
    “多不易必自斃!董宏你已經眾叛親離!”
    杜浚狂笑一聲,抬手一記隱殺轟然而去,眨眼間,百丈血浪轟然將董宏的魂魄湮滅。
    “早知道今日,先前便是如何,我又豈敢得罪他?”血浪中,群鬼啃食,董宏魂魄念頭一轉,心中後悔,卻在消弭的那一刻,他忽而神色瘋狂,赤紅的雙眼盯著杜浚,厲聲道:“杜浚你殺不了我,來日我還會回來,那時定然取你性命!”
    杜浚冷哼一聲,他心中明白這董宏必有秘法,卻絲毫不懼,冷哼一聲,血浪轟然消弭,其中董宏魂魄融入其中!
    做完這些,杜浚不再滯留,收了問情屏風,縱身而去,向那門戶而去,只是就在臨近門戶百丈之時,但見宮殿中轟然一聲,卻是又一個天青破出!
    在其身後,那天道之手轟然而立,自宮殿出來的天青抬眼一閃,一掃杜浚,雙眸登時變作了死白色,也不見她如何作勢,身後的天道之後轟然襲向杜浚!
    杜浚神色一變,冷哼一聲,手中的天樹對著天道之後揮動幾下,其人卻呼呼搶向那門戶,瞬間,他便臨近門戶一丈,便在進入的之後,他恍然間,看到了那假天青隱晦的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杜浚目光一閃,心中警戒頓生,便在此刻,一股詭異的氣息從那門戶中透出,杜浚毫不遲疑,立刻急身後退百丈,同時,再一個天道之手轟然從那門戶中轟來!
    半空中,杜浚雙眼冰寒,望著轟來的兩個天道之手,一個聲音不禁響徹心中:“大道詭異,天道無情!”
    這是那神鬼臨時之前的話語,此刻想來,端是宛如一道驚雷一般,閃過杜浚的心田!
    “這春之地竟然不是那一線生機所在!”杜浚心念急轉。
    此刻,兩個天道之手已然轟然臨近他千丈!
    杜浚面色陰沉,祭出陰陽,再毀一道精元,一撥,兩個天道之手同時轟然崩析。
    而他卻在同一刻,雙眼一亮,失聲道:“冬之地,想來那一線生機,別天道藏在了冬之地。”
    “是了,不然碧穹先祖為何滯留在冬之地,為何天樹能滋生冬之地!”
    幾乎就在兩個天道之手,轟然崩析的同一刻,他將此間想透徹,不再滯留,身軀轟然而去,更是留下畫地為牢的陣法,青樹祭出,阻擋兩個天道之手!
    途中,他手中的天樹瘋狂而動,無盡的生機湧入其中,兩息!杜浚毫不遲疑,立刻張口一吸,在丹田中凝現出半個蓮花台,立刻撥動陰陽,轟然將兩個臨近百丈的天道之後,轟然炸破!
    同時,兩息的時間,一追一逃之間,杜浚已然來到了昔日進入春之地的虛空所在,好不遲疑,手中的天樹轟然砸下,虛空波動,風眼凝現!
    就在天道之手轟然拍臨杜浚五丈之時,杜浚一步邁入了風眼之中。
    “先前冬之地已然崩析,卻不知此刻又是如何一番天地。”在傳送的那一刻,杜浚心中擔憂,卻毫無辦法,眼下只有拼一把!
    杜浚消失的同一刻,兩個天道之手轟然拍在了風眼之上,風眼登時崩析,露出一片虛無,卻是一個通道般的虛無,天道之手接連轟然一閃,不分前後的消失在虛無之中。
    宮殿之前,那假天青一掃紅鶴等人,目光落在了天青身上,忽而邪異一笑,其身軀暴漲,紫光撥出,竟然化身為一個真實的淫(禁)邪佛陀,其**的身軀轟然一動,眨眼之間,也是消失在了那虛無中。
九煞魔修第四卷 中原/
第一章 遁地宗
    (杜浚終於進入中原了,沉澱了許久,終於要宣洩出來了,求紅票啊,求收藏啊!)
    杜浚一入冬之地,抬眼一掃,卻見這冬之地雖然崩析,卻形成了一個死黑的圓球,圓球之外,乃是虛無,而在這千丈黑球之中,赫然有著一個崩析大半的風眼!
    此刻,杜浚距離那千丈黑球也只是數百丈而已,數百丈,以他的速度眨眼而過!
    掃視之間,杜浚去勢不止,身軀破空轟然作響,幾乎就在同時,兩隻天道之手轟然而來,杜浚狂吼一聲,卻見這冬之地毫無生機,不能供天樹吸納。WWw


此刻,在他的體內,赫然僅存一道精元,危機之下,男子生性果斷,毫不遲疑,再毀一道,撥動陰陽,將連個天道之手轟然炸破。

    最後一道精元一毀,杜浚的面容急速老去,便是他那原本亮入星辰的雙眸,也變的暗淡無光,而在他的丹田中,毫無元氣,此刻,他生機急速的斷絕!
    便在此刻,杜浚暴喝一聲,去勢不減,卻祭出了一個獸魂,張口一吸,將獸魂納入丹田,在丹田中形成了一絲的元氣!
    僅這一絲元氣,杜浚生機便不絕!
    隨著天道之手的炸破,杜浚已然臨近那風眼一丈,舉步便要進入其中,卻不想便在此刻,一聲邪異的笑聲忽而傳來,緊接著、杜浚甚至來不及反應,一股大力便蜂擁而來,轟然拍在了他的身上。
    杜浚悶哼一聲,口中鮮血連連,身軀卻借著這一掌之力,進入了風眼之中,在那麼一刻,杜浚恍然看到,在風眼之外,有著一尊歡喜佛面色陰沉的望著他!
    風眼乃是情塚的出口,便是那天道之手,與這佛陀也不能擅自離去!
    杜浚但覺心中一悶,旋即眼前的景致一變,再看,卻是來到了虛空之上,此刻他神智恍然,欲要祭出殺將,卻無力!
    身軀躺落,模糊的視線之中,但見在那白雲之上,蒼穹之中,一座巨大的情塚的聳立!
    忽而,情塚之中轟然一聲,接著,在杜浚的視線中,一個天道之手竟然轟然破開了情塚,向他砸來,在其上,情塚之中,那歡喜佛陰沉的面容隱約而顯。
    只是這天道之手乃是情塚之中天道之惡所化,此刻一旦離開情塚,便為天道不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這天道之手急速的崩析!
    便在其崩析多半的時候,轟然一聲,拍在了杜浚的身上,續而消弭而去。
    杜浚口中鮮血連連,身軀巨震,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其雙眉間白芒一閃,將他的眾多的法寶盡數收回!
    便在此刻,其白芒忽而劇烈閃動,其中隱隱傳出了道魔子的聲音!
    ※※※
    遁地宗,一個中原極為弱小的門派,一個門派中,加上掌門、僕人,總共也就是那麼幾十人而已,其所依附的乃是鳳音閣!
    鳳音閣乃是中原數一數二的門派,其勢力之大,甚至可以與道統、佛宗抗衡,其門派中多為女子,其門派所在,乃是萬丈高閣,傳說乃是鳳凰遺落的一根羽毛!
    以遁地宗如此的小門派,卻能依附在鳳音閣麾下,追其緣由,卻是因為在遁地宗山門所在之地,有著一個水潭!
    這個水潭便是遁地宗幾十人的驕傲,因為這水潭中盛產一種怪魚,食之對修為有著莫大的好處。
    傳說這魚乃是九天之上,聽聞佛陀誦經,遺落凡塵,所以才有此功效。
    平日裡,這水潭被遁地宗以巨額靈玉買來的陣法牢牢守住,別說是旁人了,便是門下的弟子,也是不能隨便入內。
    便是那百年一次的取魚,其門下弟子也不能將身軀的某個部位放入水中,一切取魚過程,莫不是以法術完成。
    只是,現在這寒水潭的神聖卻被一個外來人打破了,但是然遁天宗掌門有怒不敢發的是,這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就當著所有遁地弟子的面前,這人‘噗通’一聲,掉進了寒潭之中,驚的魚兒逃散。
    驚怒之下,遁天掌門一個法術將此人撈了出來,本欲喝問,卻愕然發現,此人身受重傷,精元耗損的眼中,眼下也只是憂人的吊住了一口氣。
    無奈之下,聯想到此人乃是從天而降,最少也是那神通者吧,便帶回了山門中,本來遁地掌門想的是,等到此人醒來,敲上一筆,卻不想,這人睜開眼睛,其昏暗的雙眸中,透著一股麻木呆滯。
    “卻是個傻子!”遁地掌門當即咆哮一聲,扭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中,卻還有一個遁地宗的女弟子,看其面容,也就是年方二八,此刻好奇的望著杜浚,見杜浚只是傻傻的望著蚊帳,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杜浚一怔,沉默好久,澀聲道:“我想不起來……我是誰?”
    少女歎息一聲,不語,許久之後,她忽而雙眼一亮,指指上空,問道:“你難道是從那個天上墳墓中來的?”
    “天上墳墓?”杜浚喃語一聲,神情恍然。
    “就是那個懸浮在白雲之上的墳墓啊,據說在十年前,在距離這裡千里之地的蒼彎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墳墓,有那大神通的修士欲進入其中,卻多半的鎩羽而歸。”
    少女登時來了興致,望著杜浚,憧憬道:“你是不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杜浚靜默,旋即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少女失望的歎了口氣,忽而一笑,脆聲道:“我叫倩別風,是掌門的女兒,你呢,你叫什麼?”
    倩別風聲音清脆,說起話來,嘰嘰喳喳,快而婉轉,端是惹的杜浚一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以後就叫不知道吧!”倩別風氣呼呼的道,旋即又道:“明天你配我去采山藥!”
    “我?”杜浚迷惑。
    轉眼間,杜浚已然滯留在遁地宗三年有餘了,這三年以來,他端是將幾十個遁地宗的弟子嚇的不輕,甚至到了最後,除了倩別風,便是那掌門都刻意的避開杜浚。
    “妖怪,這傢伙的是個妖怪!”
    這是所有遁地宗門人的心聲!
    事情是這樣的,在杜浚剛入遁地宗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滿懷期待的注意著、這個沖天上掉下來的‘神人’,誰知道,過了半個月,遁地宗的弟子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傢伙一點修為都沒有!
    不但如此,還身軀羸弱,連那普通的凡塵之人都不及。
    若不是倩別風堅持,恐怕遁地掌門早就將杜浚逐出了遁地宗!
    而事情的轉折,卻是因為一次倩別風與杜浚同去采藥,遇到一個異獸,為了保護杜浚,倩別風身受重傷,若不是杜浚,倩別風端是可以瀟灑離去。
    回到遁地門中,掌門驚怒,連連呵斥杜浚,那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倩別風的房間之中。
    杜浚蹙眉,忽而轉身離開了房間,眾人驚錯,也就是半個時辰,杜浚轉回,但是眾人卻驚駭的發現,男子此刻居然有了修為,而且還是練氣巔峰。
    要知道,便是那遁地掌門也不過是鞏基中期而已!
    次日,杜浚將那異獸的頭顱提了回來!
    便在這時,眾人又是驚呼連連,杜浚已然是鞏基初期!
    杜浚將那異獸頭顱放在了倩別風的庭院之中,旋即進入房間,將那婢女趕了出來,砰然關上了房門。
    旁的弟子不敢阻攔,只好請來掌門,遁地掌門暴怒,一腳將房門踹開,卻在此刻,杜浚神情平淡的從房間中走出!
    遁地掌門驚駭,一眾弟子驚駭。
    此刻,男子已然達到了鞏基大圓滿,其間也就是吃頓飯的功夫!
    “……媽呀!”一眾弟子如見妖魔,怪叫連連。
    那遁地掌門更是驚駭的仰天叫了一聲:“妖怪啊!”
    從此,杜浚‘妖怪’的稱呼便在遁地宗遠遠流傳。
    只是當時,記得男子蹙眉,道:“我不叫妖怪……我好像,叫荒天……不記得了!”
    說罷,砰然將遁地掌門與一干弟子關在了門外,任由他們大眼瞪小眼。
    在過一個月,杜浚方才攜著傷勢復原的倩別風走出了房舍,引的眾人圍觀,卻僅僅幾眼,便有人叫道:“升了,升了,又升了,已經是化神初期了!”
    化神初期放在遁地門這小派之中,簡直宛如那天人一般。
    眾人的怪叫,硬是嚇的那思女心切的遁地掌門躲在了房舍中。
    這一日,天色晴朗。
    杜浚一人走在遁地宗之中,卻是去找那倩別風,一路之上,但凡遇到遁地弟子,這些弟子莫不是麻木的看了上杜浚一眼,然後用僵硬的聲音道:“升了,又升了,哦,這是化神中期吧?”
    來到倩別風的房舍中,卻沒有見到少女,杜浚便有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之中,盤膝大作,不知為何,經歷倩別風受傷之後,在他的腦海中,忽然多了很多的功法與法術!
    是夜。
    遁地掌門的房舍之中,孤燈一盞,卻有著十數人,這十數人莫不是遁地宗的翹楚。
    此刻,眾人面前,倩別風正在施展著一個法術,不時引的眾人讚歎驚呼。
    “這便是荒天傳授給我的法術!”倩別風收了法術,望著眾人道。
    遁地掌門咂巴砸吧嘴道:“這似乎是一個駕馭魂魄的法術,只是太過於玄奧,我也看不甚明白!”
    他雙眼一亮,嘿嘿笑道:“想不到幾年前無意撿個傻子,居然是個寶!”
    倩別風眉頭一蹙,嗔道:“爹,不許你這麼說荒天,怎麼說,他也是個神通者!”
    遁地掌門脖子一縮,乾笑幾聲,道:“對對對,神通者,神通者,嘿嘿嘿……”
    便在此刻,一人忽而破門而出,神色驚慌,一頭跪在了遁地掌門的面前,急聲道:“掌門不好了,那村子裡,又出現了一個少年!”
    一句話,登時讓房間中,所有人面色大變。
    許久,那遁地掌門驚呼一聲:“快去請荒天!”
    ※※※
    杜浚打坐半晌,晚飯之時長身而起,正待離去,其雙眉間忽而白芒一閃,接著一個女鬼凝現而出,惹的杜浚一驚。
    女鬼望著杜浚,道:“不必驚慌,我是……你昔日的僕人!”
    杜浚蹙眉。
    碧穹當即將杜浚以往的事蹟一一道來,續而靜默的望著杜浚,道:“若不是你功達化神中期,恐怕我此刻也不能出來,而艮卦沒有你元氣的灌入,已然被那道魔子攪亂!”
    “一年!若是你一年之後還不能回復記憶,找回你的逆修之道,恐怕便會被那道魔子奪舍!”
    夜色中,碧青凝重的說道。
    便在此刻,門外忽而傳來一陣焦急的叫喊聲,卻是有人在呼喚杜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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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女作伴
    (足量的四千大字啊!)
    夜色寂靜,更顯的那焦急的呼喊聲急銳幾分,惹的房間中的杜浚一怔,卻聽碧穹道:“那神鬼本就是你的分身,所以一年之後,你若是能夠將道魔子煉化,想必他的一身神通,你都可頓悟!”
    說罷,魂體一閃,消失不見。Www!
    房間中,杜浚滯愣了許久,神色困惑,好似對於碧穹的話語,十分的不解,直到那房外之人,將他的門扉敲的‘哐哐’作響,他才如夢初醒,幾步上前,開了房門。
    遁地掌門的房舍之中,此刻幾乎所有的遁地弟子都到齊了,杜浚推門而入,頓然引的眾人相望,他抬眼一掃,但見房舍中人莫不是一臉的擔憂,求雙眸中,甚至有著幾分的恐懼!
    在杜浚進入房舍中之後,遁地門人登時雙眼一亮,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的光明!
    遁地掌門更是強然一笑,將杜浚迎入了房舍中,坐定,遲疑半晌,才道:“有件事情,還需荒天幫忙。”
    “何事?”杜浚惑然問道。
    遁地掌門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遁地宗掌控的範圍之內,有著一個怪異的村莊,坐落在一個險惡的山谷之中,也那麼十幾戶人家,千年之前,一個遁地宗的弟子無意間進入此間,卻驚駭的發現,這村莊中最老的人,竟然有兩百餘歲!
    要知道,便是一個練氣士的壽命,也不過兩百年!
    且,這些老人不知為何,身軀之上竟然透著一股陰森煞氣,村莊中凡塵之人雖然看不到,但是那名遁地宗的弟子卻是心中明白!
    當即,這名遁地宗的弟子轉回門派,糾結了所有的遁地宗的弟子前去,誰知道這一去,眾人竟然發現了更為驚駭的事情!
    探查之下,這村莊中竟然有一名異靈根的壯年!
    這本是好事,可是再看,卻駭然發現,這壯年的異靈根竟然是九幽邪殺靈根,乃是那邪魔靈根!
    那是遁地宗掌門久經思量,赫然將這壯年誅殺,誰知道,再過一百三十六年,這村莊中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異靈根!
    誅殺之後,遁地掌門也不敢聲張,畢竟這邪根出現在了他的掌控的地域之內,唯恐遭到鳳音閣的冷漠!
    只是到今日,歷經數百年,就在遁地宗的人快將此事遺忘之際,那村莊中,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異靈根!
    房舍中,莫名的,杜浚臉色一變,煞白,久久不語,神情難看,許久沉聲道:“那麼爾等再去將這異靈根誅殺不久好了!”
    遁地掌門搖搖頭,苦聲道:“上修不知,千年之前,我遁地宗也有弟子數百……而今……唉,都毀在在了那個村莊了!”
    “還請荒天幫忙!”倩別風眼眸一轉,忽而笑盈盈的上前,眼下她與杜浚的關係最好!
    杜浚的面色越發的難看,心中莫名的窒悶**,好似有著某種不能傾訴的悲苦與憤怒,忽而他長身而起,冷然說道:“恕難從命!”
    說罷,大袖一甩,出了房舍,頓空而起,漫無目的的遁飛而去,冰寒的夜風刺臉,卻難以掩蓋心中的窒悶。
    碧穹凝現。
    杜浚問道:“我為何如此悲痛?那邪根本應該誅殺,我為何……”
    碧穹搖搖頭,她對於杜浚的往事並不熟知。
    杜浚走後,遁地掌門房舍中,眾人靜默,倩別風一臉的窘迫與嗔怒。久久,那遁地掌門歎息一聲,一掃房舍中的數十人,慘然道:“通知鳳音閣!”
    “爹……”倩別風叫道。
    “你說,可還有別路?難道讓我這遁地宗的弟子全都拼死在那個該死的村子裡?”遁地掌門冷不防的怒然暴起,怒聲喝道。
    旋即,在他的眼中竟然浮現了濃郁的驚恐,口中喃喃:“那個村子不應該出現在凡塵中……還有那個村子下面……”
    數日之後,杜浚轉回遁地宗,面色淡然了許多,神念一掃,卻見此刻遁地宗只有一人,便是那倩別風。
    “帶我去!”杜浚淡然說道。
    倩別風笑盈盈的說道:“我便是刻意留下等你!”
    那怪異的村落名叫:下田,坐落在遁地宗數百里之外。杜浚兩人趕到之時,恰是深夜,虛空中,杜浚抬眼一掃,但見其下方乃是一個蕭瑟的山谷,在其神念之中,不時有淡然的邪異之氣從山谷中飄逸而出。
    按下身勢,來到山谷中,煞氣逼人,杜浚不禁眉頭一蹙,暗道:“好一個大凶之地!”
    兩人徒步走了百丈,視線之中,便出現了零星的幾個茅草屋,其中有著一間土房,想必便是村長的居所了。
    此刻,在村落十丈之前,已然構建出了一個十丈方圓的祭台,數十遁地弟子圍繞在祭台四周,防止圍觀村民擾亂!
    而在祭台之上,遁地掌門站立,面色冷淡,望著一干村名,久久才朗聲說道:“眾鄉親,並非是我等無情,只是那少年的乃是邪魔之體,若不除去,來日必定為禍天下!”
    一句話出,且不說數十村名的哀求聲,但說百丈外的杜浚腳下忽而一停,眉頭一蹙,面色陰沉如秋水,雙眸中更是隱隱透著一個濃重的殺機!
    這殺機一閃而過,卻依舊驚的身側的倩別風駭然失聲,引的祭台旁的眾人相望,但凡遁地弟子一見杜浚,莫不是一臉的驚喜。
    遁地掌門收回目光,放聲道:“將那少年帶上來!”
    旋即,村民一陣喧嘩,推搡之間,卻那裡是一干修士的對手,不多時,夜色中兩個遁地弟子呼嘯而來,攜著一名少年,落在了祭台之上。
    那少年此刻雙眼怒瞪,絲毫不懼,驀然罵道:“你們這些妖邪之輩,接連害死我老祖宗還有四爺爺,現在輪到我了!”
    他望著遁地掌門,叫道:“告訴你們,小爺不怕,頭掉了,也就是碗大個疤!”
    遁地掌門歎息一聲,神念一動,將少年禁錮在了祭台之上,續而,祭出一個玉簡,開始按照其上的陣法佈置!
    “這是煉魂大陣!”杜浚雙眼一凝,冷道:“恐怕你們不但要將這少年誅殺,更要將其魂魄煉化成虛無,斷絕了這少年再次輪回的機會!”
    倩別風歎息一聲,道:“這轉世投胎的異靈根,若不將其魂魄滅絕,唯恐來日再次輪回投胎!”
    夜色中,祭臺上的少年忽而慘呼一聲,杜浚看去,只見祭台之上忽而紫光大作,從四個方向投照在了少年的身上。
    突來的劇痛讓少年忍不住慘呼一聲,旋即,那少年竟然咬緊牙關,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只是仇恨的望著那遁地掌門!
    “上仙饒命啊!”村民中忽然沖出了一對年邁的夫婦,‘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遁地掌門身前,口中哀求:“我夫婦六十才得這一子,還指望他養老送終,還望上仙饒命啊!”
    那老嫗更是悲聲而泣,道:“我願意替我兒去死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遁地掌門面色悲戚,卻也只是搖搖頭。
    便在此刻,所有的村名莫不是齊齊跪下,他們打不過面前的這些‘神仙’,所以只有哀求,零星的,幾個聲音傳出。
    “上仙不知,這對夫婦一生孤苦,現在已經七十有六了,已然不能農忙砍柴,家中就這麼一個勞力,若是小七死去,可讓他們如何生活啊!”
    “小七這孩子平素聽話,孝順,只是脾氣暴躁些,卻對事不對人,不知道上仙為什麼要害他啊!”
    遁地掌門不語。
    此刻祭台之上,那小七在四道紫光的投射之下,已然面色慘白,額頭之上,大汗淋淋,便是雙眸中也是昏暗了下來。
    百丈之外,杜浚驀然握緊了雙拳,其雙目中透著一股憤怒,只是這憤怒被他死死的按在心中,自問:“我是怎麼,邪根本應該誅殺,為何……只是,只是……”
    驀然,他忽而狂怒大喝:“只是,這手段也太過殘忍了!”
    一聲暴喝響徹天地,驚的眾人腳下踉蹌,莫不是恐慌的看著遠處那驚怒的男子。
    便在此刻,轟然間,一股浩蕩的邪異之氣轟隆從村莊的下麵透達而出,宛如浩水,轟隆宣洩向了祭台!
    所有的修士變色,凡塵之人卻不能察覺,村民們只是感到隨著男子的怒吼,山谷中頓時冷了下來,宛如寒月一般。
    “比以前強盛數十倍!”遁地掌門面色巨變,招呼了一聲門下的弟子,帶著數十遁地弟子急身逃遁。
    根據他以前的經歷,這邪異的氣息對凡人無恙,但是只消有修士陷入其中,莫不是瞬間消失!
    杜浚此刻神色瘋狂暴怒,神智有些錯亂,隱隱之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心田之中有著一個聲音怒然叫道:“殺,殺,殺,殺光這些中原的偽君子!”
    轟然間,化神期的氣勢從男子身上宣洩而出,杜浚頓空而起,縱身搶向那祭台。
    “不要!”倩別風大叫一聲。
    就在杜浚臨近祭台十丈之時,那氣息已然轟鳴到祭台百丈!
    就在這一刻,忽而幾聲琴音透過虛空,繚繞而來,漆黑的天際,一道霞光山來,一斂,化為一個白衣輕紗加身,身姿高挑,風儀萬千的少女!
    這少女一頭黑髮景致的束在腦後,威風拂來,飄蕩在白衣之間,宛如一蓬瀑布一般,其身姿高而不肥,凹凸有致,舉手投足之間,無意間,便透著幾分的嫵媚。
    這嫵媚與伏媚的妖媚不同,帶著幾分的純淨,卻更能引起人最原始的渴望。
    在少女手中,抱著一隻古箏,其手指伏在古箏之上,一段段婉轉的天音傾瀉而出,宛如天籟一般。
    這少女美目一掃杜浚,淡然道:“化神期!”
    說話間,細長的手指一動,清音出,杜浚但覺大力湧來,卻是將他甩出了百丈。
    少女好不滯留,落身在祭台之上,神念中,那邪異的氣息已然蔓延臨近一丈,她當即盤膝坐下,橫琴,宛如春筍一般的手指連連而動。
    此一刻,琴音宛如金戈鐵馬,透著幾分的殺機與急銳。
    轟然一聲,琴音與邪異氣息相撞,氣息一窒,旋即但聞琴音一個失調,卻是古箏琴弦齊齊崩斷。、
    少女驀然抬頭,望著彌漫而來的氣息,雙眸中透著幾分的驚恐,下一刻,邪異氣息彌漫而來,少女消失!
    于此同時,杜浚暴喝一聲,驀然再次一沖而上,引的一眾遁地修士驚呼連連。
    那遁地掌門更是抬手一捂雙眼,叫道:“完了,好不容易撿到個寶,卻不想這寶竟然尋死去了。”
    他面色一變,當即道:“走,快走!那氣息蔓延到少年身上,那少年定然會燃燒魂魄,誅殺一切修士!”
    便在此刻,杜浚落定在祭台之上,而那氣息已然堪堪臨近少年半尺,就在小七生死一線之際,杜浚暴喝一聲,抬手間,黑氣彌漫,轟然一聲,竟然堪堪抵住了那氣息!
    “這……怎麼可能!”倩別風臨走之時,無意間回望一眼,所見的景致登時讓她僵在了半空,探手拉住了遁地掌門!
    “還不快走……”遁地掌門氣急敗壞的叫了一聲,旋即便看到了祭臺上的景致,然後,他也愣住了,許久,喃喃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不是人吧?妖魔?不像!神仙?也不像!”
    驀然他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道:“我到底撿了個什麼?便是那假丹中期的鳳音閣使者都不能抵擋這氣息,他卻好似遊刃有餘?”
    他站起身,癡喃的神色一定,撇嘴道:“對,他肯定不是人……三年就化神了……化神了啊……化神啊……絕對不是人!”
    然而,就在他的話語中,祭台之上,杜浚驀然張口一吸,竟然將這澎湃的氣息灌入了口中,而神色不變!
    遁地掌門張了張嘴,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巨大的刺激之下,其竟然抹起了眼淚,口中低聲道:“這不公平!”
    杜浚收了那詭異的氣息,暴怒一聲,抬腳一踹,轟然一聲,將祭台之上的陣法破除,旋即神念一動,扶起少年。
    少年神態頹靡,驚疑的望著杜浚。
    杜浚面色冷漠,道:“留在中原,死!”
    少年點點頭。
    “我送你一個去處,可修真,可有無數機遇,來日可報仇,你可去?”杜浚冷聲道。
    少年點點頭。
    杜浚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祭出了一面權杖,卻是昔年青姬交付與他的信物,塞在小七手中,他神念轟隆一聲,將小七送出了百里,同時神念在小七腦海之中刻下了荒州之路!
    “能不能度過荒州,便看你的造化了!”
    杜浚神情冷漠,此刻以往記憶雖然還不甚清晰,含糊之間,他卻知道了他是誰!
    一步出,身軀恍然了一下,旋即徐徐融入了虛空,在消失的那一刻,他回望倩別風等人,聲音冷漠:“我,道號:荒天魔尊!”
第三章 纏綿
    魔尊!
    一句話驚的遁地掌門等人驚駭若死,那掌門面色更是刷的慘白,喃喃道:“魔尊,我居然撿了一個魔尊!”
    杜浚循著那殘留的詭異氣息,破入虛空,但覺眼前一黑,旋即周遭大力擠壓,少頃,身軀一輕,眼前一亮,看,卻是來到了一處廢墟之中!
    “那少女先前將我打出,乃是好意,本意救我,此刻落難,我卻不能不救!”
    杜浚一掃眼前的廢墟,卻愕然發現,這廣闊十裡的廢墟竟然只是虛幻之人,許久,他閉目半晌,驀然睜開,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破!”
    轟隆一聲,虛影褪去,杜浚再看,身處之地,卻是一間浩大的石室,黑石壘砌,萬丈高擴,縱橫不見邊際。WwWQunabENcoM
    杜浚冷哼一聲,急身而去,漫無目的的遁行了數日,卻依舊不見這石室的邊際。
    估摸著第六日,在杜浚的視線之中,開始零星的出現了一些獸魂!
    杜浚神色稍動,也不理會這些獸魂,而他有邪魔之氣,這些因為邪魔才產生的獸魂,端是不敢靠近。
    如此半日之後,視線中的獸魂驀然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數不清多少,而在眾多獸魂蜂湧而去之地,那懷琴少女艱難支撐!
    少女不知道這獸魂困住了多久,此刻盤膝坐在地上,手指在古箏之上,連連彈奏,其琴音所指,但凡有進入她千丈的獸魂,莫不是立刻崩析!
    只是,螞蟻多了,咬死大象,杜浚眼見,第二眼便看到,少女的十指指尖,已然滲出了絲絲的血跡,恐怕這少女不能再支撐三個時辰。
    在眾多的獸魂不顧生死的蜂湧之下,少女已然捉襟見肘,不時有獸魂沖入她百丈!
    此刻少女已然注意到了杜浚,她面色一變,急聲道:“你怎麼也來了,莫要過來,速速離去!”
    杜浚搖搖頭,按下身勢,就這麼落在了無盡的獸魂潮浪之中,信步而去,宛如閒庭信步,只是但凡他所到之處,一干獸魂莫不是如見剋星,宛如退潮一般,避開他百丈範圍!
    少女愣住了,失聲道:“你怎麼……”
    杜浚一笑,腳下一塊,幾步之下,已然來到了少女身側,四周獸魂驀然一靜,雖然驚駭于杜浚,卻也不甘離去。
    少女驚疑的望著杜浚。
    杜浚忽而探身,張口一吸,登時有百隻獸魂被他吸入了口中!
    ‘嘩啦’一聲,無盡的獸魂驚恐的退後萬丈。
    杜浚搖搖頭,好似十分不滿一眾獸魂的反應,驀然長嘯一聲,聲音淒厲,嘯聲之後,再看,視線之中,再無半隻獸魂!
    少女面色困惑,許久道:“這些魂魄乃是變異的邪異之魂,你怎的能克制他們?”
    不待杜浚回答,她忽而明悟一般,失聲道:“難道你是蕩魔靈根?”
    杜浚含笑不語,對於這善良的少女,他卻也不厭惡。
    “我叫蒼韻,你呢?”少女問道。
    杜浚遲疑了一下,卻也不願欺騙這少女,道:“杜浚。”
    少女一怔,喃喃道:“這名字好熟悉,不過我自小被師尊看管,除了修真,不聞世事。”她歉意一笑:“不記得了,你別生氣,來日我打聽打聽,你再告訴我一次,我一定會說:久仰久仰,道友的名諱如雷貫耳啊!”
    杜浚聞言,忍不住暢快的大笑幾聲,莞爾的望著少女,說道:“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蒼韻被杜浚笑的面色窘迫,雙頰之間不見紅潮一陣。
    便是杜浚此一刻,也不禁看呆了,忽而他面色一變,失聲道:“你可認識青姬?”
    蒼韻一怔,旋即惑然的搖搖頭。
    便在方才,杜浚仔細打量蒼韻的面容,其神態容顏,竟然與那青姬一摸一樣!
    先前,在下田村中,蒼韻只是背影對著杜浚,而方才在這石室中,杜浚也未曾過多的打量少女,且對於青姬的面容,他也只是看個大概。
    杜浚並非那好色之人。
    “難道天下竟有如此恰好之事?”杜浚暗道一聲,神念一動,面色卻又是一變:“不對,這兩人的氣息也是一般無二!”
    “怎麼會如此?便是那雙生姐妹,其魂魄的氣息、神念也不盡相同,為何青姬兩人的魂魄與神念的氣息都一般二無,簡直宛如一人一般!”
    杜浚面色慘白:“這絕對不可能,天道怎能犯下如此的遺漏!”
    這種情況,比兩個人的手紋一樣,還要驚人。
    “對了,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多的魂魄,只是我尋找出口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祭台,擅動之下,才出現了這麼多的魂魄!”
    蒼韻忽而大叫一聲,一把拉住杜浚,向遠處遁去,一路之上,但凡遇到獸魂,無論多少,無論強盛與否,一見杜浚,就宛如見到了妖魔一般,驚駭的退避而去。
    在那百丈祭台前,兩人遇到了數隻仙鬼獸魂,猶自被杜浚嚇的逃遁,終於惹得蒼韻忍不住道:“好厲害,這蕩魔靈根好厲害,比我這清音靈根還厲害!”
    杜浚卻面色陰沉,望著那百丈祭台,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雙目看去,但見祭台乃是泥土做成,有丈許高,其上破損嚴重,多出殘缺,卻依舊透著一股蠻荒滄桑之感。
    祭台之上,多有紋理,細眼看去,其中有雷紋、風紋登,更有諸多的惡魔狀的紋理,而在泥台最中間,十丈之內無別的紋理,有的乃是一個蔓延五丈的石碑紋路!
    而這紋路所形成的石碑,與杜浚在情塚遇到的巨碑,鬼花山上的界碑等一摸一樣!
    幾縷乾枯的血跡猶自顯現在百丈祭台之上,暗紅的血跡仿佛在述說著、祭台昔日的風光。
    “你方才如何動這祭台了?”許久,杜浚問道。
    蒼韻窘迫一笑,道:“我也就是凝現了幾縷的琴音,打在了石臺上?”
    剛說完,她立刻接道:“我就是想找出口而已。”
    杜浚笑了,道:“找出口,你就擊打這祭台?”
    搖搖頭,他忽而一步踏上了泥台,立刻,泥台之上一股滔天兇焰轟然而來,宛如一隻洪荒巨獸一般,撲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邪魔之氣轟然凝現,那氣息一窒,旋即消弭而去。
    “此地定然與邪魔有關!”
    杜浚冷哼一聲,神念橫掃,蔓延在泥台之上,靜心感悟著泥台……
    一日後,等在泥台下的蒼韻已然有些焦躁,卻在此刻,杜浚驀然睜開了雙眼,淡然道:“是了,這裡祭台恐怕便關乎我等離去,眼下我要感悟這泥臺上的符文,你先行入定,恢復元氣去吧。”
    蒼韻一怔,旋即叫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此刻毫無靈氣?”
    杜浚雙眉一蹙,神念一動,正如蒼韻所說,此刻毫無靈氣,就宛如那虛無一般。
    “那我等便更要快些離去,雖然你我的境界,可辟穀,但是元氣卻無時無刻不再消耗,耗盡之時,便是你我性命斷絕之日!”
    杜浚說罷,立刻閉上了雙眼。
    如此,半月之後,杜浚身軀驀然一震,張口便是一股鮮血噴出,引的蒼韻驚呼。
    “想不到,祭臺上的符文竟然如此玄奧……”
    杜浚一句話還未說完,身軀又是一震,面色慘白,其雙眉之間,白芒連連閃動,其中道魔子的曆叫隱隱傳來,只是除了杜浚,恐怕沒有人能夠聽到。
    他冷哼一聲,丹田中的元氣漩渦轟然而動,灌入骨逆之中,強然將道魔子鎮壓。
    這般,杜浚兩人在這石室中滯留了足足十年!
    十年之中,維持生命,元氣已然消耗的將要殆盡,卻無靈氣補充,而杜浚丹田中,並無九煞蓮花台存在,其精元也僅存化神修士的一道而已。
    耗盡了元氣,便開始消耗精元,杜浚的容顏也在不斷了蒼老。
    第十一年,杜浚精元耗盡。
    蒼韻卻強行渡給杜浚一道精元。
    再過兩年,蒼韻共計渡給杜浚兩道精元,僅存的一道精元也開始消耗,少女咬牙,將這道精元分成兩半,一半渡給了杜浚。
    此刻,杜浚面容就宛如那古稀老人一半,他望著化為老嫗的少女,心中痛惜,他明知骨逆之中存在著眾多的丹藥與包含生機的雜物。
    奈何,艮卦已然被道魔子攪亂,其更是將許多重要的物件禁錮,讓杜浚難以祭出。
    倘若是杜浚恢復了全部的記憶,找回了逆修之道,怎會有如此的麻煩?
    十數年中,杜浚感悟祭台毫無進展,只是那畫地為牢卻是精進不少,其間,他也曾吞噬過獸魂,卻發現,在他丹田中好似存在著一個深淵,一旦獸魂鬼氣進入,便會吸入其中。
    “你可為我彈奏一曲?”杜浚面色平淡,在他心中,生不可棄,死不可懼。
    歷經數年的消耗,蒼韻面對生死,也坦然了許多,當即手撫在古箏之上,琴音悠揚。
    天籟之中,杜浚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不甘心,神念橫掃,再次侵入祭台之上。
    這些年來,杜浚如此做了數次,所以蒼韻一見,一笑,琴音忽變,透入元氣,成安神靜元之能。
    半晌,杜浚身軀一震,驀然張口噴出一道血跡,同時蒼韻也是一口鮮血噴出,恰好的是,兩道鮮血在半空交匯,灑在祭台之上。
    血染祭台!
    祭台之上的紋路忽而遊走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宛如水渠般的存在,鮮血灑在其上,如水遊走,徐徐的灌入了中間的那石碑之上。
    待到石碑全部被鮮血然後之後,祭台驀然一震,石碑轟然一聲,竟然從符文凝成實體,丈許,漆黑,其上刻有一字:傳!
    石碑一出,祭台中間十丈登時空白,忽而綠光透出,一團紫光從祭臺上透達而出!
    杜浚兩人此刻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此刻兩人倒在地上,相視而笑,忽見這異狀,杜浚登時狂喜不已,定眼一看,但見石碑之下,那一團綠光竟然是一枚巨大的丹藥!
    這丹藥有磨盤大小,狀如西瓜,色如翠玉,其上有黛綠色的雷紋奔息,隱隱之間,仿若有雷聲傳出,只是這雷聲出了那浩大的威壓,卻有著幾分的剛陽之氣。
    杜浚二人登時大笑而起,艱難的走向那丹藥,短短不到百丈的距離,兩人卻生生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丹藥之下,毫不遲疑,兩人立刻盤膝坐下,開始吸納丹藥之上澎湃的靈氣!
    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杜浚不但丹田中元氣澎湃,其一道精元,也是恢復。
    六個月之後,蒼韻面容恢復,五道精元補足。
    而那丹藥,卻千不去其一!
    “有了這丹藥,縱然被困千年,我二人也性命無憂!”杜浚大笑一聲。
    便在此刻,忽聞蒼韻‘嚶嚀’一聲,杜浚看去,只見蒼韻面色紅暈,雙眸赤紅,看著杜浚的神情之中,竟然流露出了幾分的渴望!
    杜浚神色一動,忽而面色大變,雙眼頓時也變的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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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撿到寶了
    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腦海之中,好似天地不在,有的只是一種**,最原始的**
    杜浚只覺得口乾舌燥,心如悶鼓,只是他一生修行,莫不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來,其心智堅定遠非旁人可比。WWw.
    他咬進牙關,探手在手臂之上一劃,一道傷口登出,劇痛稍微讓燥熱褪去,神智也恢復了一絲的平靜。
    抬眼看向蒼韻,杜浚但覺眼前人影一閃,蒼韻那熱乎乎的高挑身姿已然貼了上來,那柔弱的身體宛如水蛇一般扭動著!
    轟然一聲,杜浚但覺腦袋好似要炸開一般,方才恢復的一絲神智也在瞬間消失,雙眸軍赤紅如血。
    一把抱住了蒼韻肉感的身軀,耳畔是少女的低聲呻吟,杜浚痛苦的咆哮一聲,一把便將蒼韻推倒在了地上,續而縱身壓了過去!
    伏在蒼韻身上的那一刻,杜浚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幾幅淫(禁)穢的畫面,正是情塚中、那歡喜佛,只是歡喜佛身下,女子卻是宮清。
    “宮清!”
    一瞬間,往事如潮,湧來。
    杜浚驀然一驚,猛然從蒼韻的隱約的身軀上站了起來,他不敢去看蒼韻,忍著心中的**,低聲咆哮著。
    **好炙熱,宛如那火山一般,撞擊著杜浚底線,眼下又有美女當前,這種滋味,恐怕便是那柳下惠也要亂性了。
    “佛!佛!佛!”在杜浚的心中,情塚的那一幕永遠是一個痛,他低聲咆哮:“佛!有這一日,我要滅了這佛,為宮清一雪前恥!”
    一句話剛說完,蒼韻卻又是‘嚶嚀’一聲,貼在了杜浚的身上,身軀不斷的扭動著,軀體摩擦在杜浚的身上,其雙手更是胡亂的撫摸著。
    杜浚悶哼一聲,雙眼再次赤紅,驀然暴喝一聲:“蒼韻!”
    蒼韻此刻面色紅如火,在杜浚的暴喝之下,一窒,面色痛苦掙扎,少頃,掙扎便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狂野也渴望。
    杜浚伸手要去推開蒼韻,慌亂之間,卻一把推在了少女最神秘的地方,胸前,那兩隻雪白若隱若現,入手溫潤柔軟。
    轟然間,杜浚仿若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身軀一震,面色迅速的火紅,再也難以把持,咆哮一聲,將蒼韻推倒在了地上。
    旋即便是衣衫撕破之聲……與低低的呻吟,似痛苦,似歡快……好不香豔!
    ※※※
    石室中平靜了下來。
    許久,傳出了少女悲聲的哭泣。
    杜浚坐在一旁,驀然的撿起了撕破的衣衫,坐到了一旁,不語,面色複雜。
    蒼韻不動,雪白的身軀抱成一團,委屈的哭著,在其不遠處,赫然有著一抹落紅,那代表的是女子最珍貴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蒼韻哭累了,徐徐睡去。
    杜浚歎息一聲,上前,撿起她的衣衫,蓋在了少女的身上。
    卻不想此舉驚醒了宛如驚弓之鳥的少女,蒼韻驚呼一聲,一把推開了杜浚,慌亂的祭出了一件白衫,加身,續而面色冷峻的看了杜浚一眼。
    杜浚不語,對視。
    蒼韻欲動,幾欲作勢欲要誅殺杜浚,只是每每在動手之前,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上落下,垂落在地上。
    “不怪你,我隱隱有記憶……”
    少女悲戚哽咽,道:“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
    杜浚心中刺痛,這少女的一句話端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許久他苦澀一笑:“我就那麼不濟麼?”
    蒼韻慘笑一聲,道:“我已有婚配之人……”
    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遺落在女子遠處的古箏驀然飛起,轟然撞向了女子!
    這一刻,這少女卻是要尋短見!
    下一刻,轟然一聲,一聲悶哼,一條人影被甩飛了出去。
    卻是杜浚!
    蒼韻一愣,道:“何必呢?”
    旋即,那古箏轟然再起,撞向她自己。
    在這一息間,男子面色陰沉,再次閃身擋在了蒼韻的身前,驀然不語。
    又是一聲巨響,又是一聲悶哼,杜浚再次被甩飛。
    “不要,不要,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啊!”
    蒼韻面色慘白痛苦,神念中,那古箏再次轟然撞來。
    杜浚卻依然驀然的擋在了女子的身前。
    如此數次,蒼韻靜默了下來,望著重傷的杜浚,她落淚:“你為何對我這麼好?為何要用你的堅持,消磨我的決心?”
    杜浚沉默,許久低聲道:“不知道!”
    許久許久,蒼韻慘笑,望著杜浚,道:“你不是化神!化神怎麼能擁有這麼快的速度,怎麼能挨上幾次,還不死?”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杜浚低聲道:“我想起了許多的往事……”
    “你是結丹的大神通?”蒼韻遲疑道。
    杜浚點點頭。
    望著男子的肯定,這絕望中的少女卻好似找到了希望了一般,急聲道:“你可過五百歲?”
    杜浚一怔,歎道:“一百有餘,不到兩百。”
    蒼韻的雙眸一亮,喃聲道:“不到兩百年,便結丹有成,比那該死的劍宗弟子資質好多了,想必師尊……”
    她忽而又道:“中原五大宗:佛宗、道宗、五行宗、鳳音閣、劍宗,你是那一家弟子?”
    佛宗有俗家弟子,而鳳音閣支脈甚多,其下弟子,蒼韻也不能盡數認識。
    且一個大的門派下,雖然有主要的功法,卻還是有著諸多別的功法供弟子選習。
    杜浚搖搖頭。
    蒼韻暗歎一聲,隱晦的流露出了一絲的失望,暗道:“若是這五大宗的弟子,這事情就好辦些了。”
    她強然一笑,又說出了數個中原二流門派,只是杜浚已然搖頭,不禁讓她擔憂了起來,再次確定了杜浚當真只是不到兩百歲,有說出了幾個三流門派,杜浚還是搖頭。
    “難道你的門派是宛如那遁地宗般、不入流的門派?”蒼韻徹底失望了,卻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杜浚歎息一聲,以他的靈慧,怎能不知蒼韻打的是什麼算盤,只是他卻不能欺騙這少女,更不屑撒謊,他遲疑了一下,道:“在中原,我無門無派!”
    蒼韻愣住了,少頃面色狂喜,激動的抓住了杜浚的雙肩,急聲道:“你是散修,你是散修,你當真是散修?”
    杜浚一怔,旋即低聲道:“在中原,我無門無派!”
    “好!”蒼韻大喜,忍不住留著淚水傻笑了幾聲,道:“散修,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不到兩百歲居然能夠達到結丹期,這資質太驚人了,想來,中原那個結丹修士,不是門派用諸多天材地寶堆砌出來的!”
    她傻笑幾聲,喃喃道:“我若將他帶回門派中,以他驚豔絕才的資質,想必師尊一定會十分的贊同我的選擇,到時候再讓杜浚入了鳳音閣,呵呵,師尊一定會高興死的!”
    半晌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望著杜浚,道:“你發達了,我也不用死了!”
    “很好!”杜浚猜透少女的心思,心中不禁苦澀。
    蒼韻遲疑了很久很久,窘迫道:“你……可願意娶我?”
    好似十分懼怕杜浚的拒絕,她不待杜浚回答,便大聲道:“你不娶也不行,你我都……你要是不娶,我就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你若肯嫁,我便娶!”杜浚一生敢作敢當,有擔待,才為男人。
    蒼韻竊喜,仔細打量了杜浚幾眼,暗道:“雖然長相一般,不過人品還不錯,資質又好,嘿嘿,沒想到這次出來,不但撿了一個上品的雙修,還能借此擺脫那五行宗弟子的糾纏!”
    “你可願意加入我鳳音閣?”少女收斂了一下心神,又道。
    杜浚搖搖頭。
    蒼韻明顯一怔,快語道:“你一個散修,加入鳳音閣之後,便能得到眾多的天材地寶,我們……我們也能做個人人羡慕的雙修!”
    “恕難從命!”杜浚歎息一聲,道。
    蒼韻搖搖頭,嗔道:“你個傻子,娶了我,還不等於加入了鳳音閣?有事情,只消指派給我,你能不去?卻不肯拜入鳳音閣下,平白損失了諸多的好處。”
    “來日鳳音閣若有難,我自當奮力而來!”杜浚如此道。
    “好吧,好吧,好吧,你個豬頭!繼續你所謂的驕傲吧!”蒼韻氣惱的笑駡幾聲。
    這般,兩人總算是達成一致!
    杜浚抱著蒼韻,心中莫名的對宮清有著幾分的愧疚,若是能夠重新選擇,先前便是一死,他也不會去吸納那丹藥的靈氣。
    只是世間又有多少事情可以重新選擇呢?
    “我們這算不算私定終身?”蒼韻躺在杜浚懷中,傻傻的問道。一笑,道:“真好玩!太叛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靈氣再次耗盡,無奈之下,只好再次吸納那丹藥上的靈氣,然後……
    平靜之後,兩人穿好衣衫,杜浚一掃四周,忽而對著女子道:“你等一下。”
    說罷,縱身而去,幾日不歸,再來之時,手中卻是多了一個一尺的鬼氣凝成的團球,其上鬼氣滔天,駭人心魄!
    “這是?”蒼韻一怔。
    杜浚一笑,將鬼氣收入艮卦中,道:“石室中,所有的獸魂。”
    “只因為他們有可能看過你的身軀!”
    蒼韻傻笑,心甜似蜜。
    卻不想,便在此刻,石室忽而轟然一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響動!
    在祭台的上空,一個巨大的風眼憑空凝現!
    (斜陽,你一個丹藥龍套,杜浚就推倒了,表示一下吧,不然鄙視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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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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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眼有百丈帶下,其中隱約顯出幾道影人急速而來,少頃破出風眼,來到石室中,旋即一股元嬰之氣轟然透過風眼而來,凝聚在這忽來的幾人身後。
    觀這五人人,莫不是女子,一身白紗加身,個個容顏絕美,懷古箏。
    “師尊!”蒼韻一驚,旋即大喜,上前,一拜,道:“師尊怎麼知道我被困在這裡?”
    “你幾年未歸,我焦急之下,請動了師祖,師祖動用的鳳音琴,方才破開了這一方的天地!”當首的女子面冷平淡,溺愛的望著蒼韻,忽而面色一變,道:“你……”
    未說完,其目光便淩厲的望著了杜浚,喝道:“你這廝好大的膽子!”
    “師尊。”蒼韻撒嬌的搖搖莫文的手,面色紅暈,羞澀道:“是……哎呀,他的資質可是萬里挑一!”
    莫文面色依舊的冷淡,問道:“有多好?”
    “蒼韻,你涉世尚淺,可莫要被被人騙了!”莫文身後的一個女子忽而冷道,其目光不屑的打量了杜浚幾眼,道:“你堂堂一個土丹修士,恐怕能做蒼韻的祖爺爺,為何欺騙一個少年?”
    “你門可以自己去看嘛,幹嘛這麼貶低他人!”蒼韻氣呼呼的道:“三師伯,我不許你這麼貶低他!”
    三師伯氣惱的搖搖頭。
    “這!”莫文神念在杜浚身上一掃,不禁面色大變,失聲道:“竟然真的不到兩百歲!”
    一句話,便將另外四名女子震住了!
    三師伯吃吃道:“真的不到兩百歲,師姐你沒有看錯吧?”
    “怎能有錯!”莫文也是癡喃道:“不到兩百歲……便結丹?”
    她咽了一口唾液,喃喃道:“縱觀中原,便是那些大門派下的弟子,縱然是那最好的異靈根,在眾多法寶的堆砌下,恐怕也要五百年才能結丹!”
    這五名女子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竊喜,莫文更是暗道:“如此絕才,足以震驚中原,絕不可錯過……蒼韻這孩子有眼光啊!”
    “怎麼樣啊?唉,我涉世尚淺,恐怕被他騙了,三師伯你就以你金丹期的修為,替我殺了他吧!”蒼韻忽而一整面色,故作悲戚的說道。
    “呃……蒼韻啊……”三師伯語塞,尷尬一笑,打個哈哈:“好眼光啊,好眼光,這小子比那五行宗所謂的絕世天才強多了!”
    “不行啊,我覺得還是三師伯方才的話說的對,你還是替我殺了他吧!”蒼韻在鳳音閣中,多是長輩愛護,也就養成了這得理不饒人的個性。
    “不要胡鬧了。”莫文笑駡一聲,道:“你有這等好歸宿,師尊也替你高興!”
    自從莫文幾人來到之後,杜浚便是一臉的陰沉,他歎息一聲,暗道:“蒼韻,我還是騙了你,我是魔修啊,是這中原不能容忍的魔修啊!”
    “這一切本都是我理所當然可以得到的,我父親乃是道宗三十六洞天洞主,原本我的地位比蒼韻高多了,如是聯姻……都是道宗啊,道宗,如是沒有道宗,這一切都是我的啊!”
    一種莫名的怨恨滋生在了杜浚的心田中。
    這時,莫文忽而問道:“你是中原五大宗,哪一家的弟子?”
    隱殺之下,便是她也不能窺視杜浚的功法,若是不是杜浚願意,便是修為,她都不能察覺。
    “師尊!”不待杜浚回答,蒼韻便大叫一聲,引的莫文側目之後,她一臉得意的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莫文對她這精靈古怪的弟子也是無奈的很。
    “當然,這個秘密太過於驚駭,你們要做好準備,莫要等我說出來,你們震驚的道心不穩,到時候我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蒼韻清了清喉嚨,得意的一掃含笑的莫文五人,然後一字字的說道:“他,無門、無派,乃是散修!”
    “什麼!?”
    “這怎麼可能!?”
    “蒼韻,不可信口胡說!”
    “此事可不能玩笑!”
    一句話登時引的莫文五人面色大變,連連叱喝!
    兩百年結丹的散修!
    這代表著什麼,在場的人莫不是明悟,那可是,連元嬰期都會動容的所在!
    莫文幾人此刻皆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杜浚,莫文喃喃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杜浚沉默了一下,道:“中原,我無門無派!”
    五聲倒吸涼氣之聲接連出現在了石室中,莫文五人簡直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忽而莫文流露出狂喜之色,閃身來到杜浚身側,急聲道:“你可願意拜入我鳳音閣門下,到時候,恐怕可被師尊直接收入門下。”
    杜浚搖頭,令莫文幾人一怔。
    “別說了,人家可驕傲的很呢?”蒼韻笑嘻嘻的譏諷了一句,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到時候他可是我鳳音閣的姑爺呢!”
    說罷,忍不住得意笑了幾聲。
    “對對!便是我鳳音閣的姑爺,想來師祖也不會虧待的!”莫文當真是忍不住了,發笑幾聲,其目光一個勁的打量杜浚,當真是丈母娘看姑爺,越看越順眼。
    “男人就應該有點驕傲,小傢伙不錯!”以杜浚的資質,來日必定一飛沖天,便是那三師伯也敢得罪。
    “走吧!”莫文笑道,旋即當先向那風眼而去。
    蒼韻幾步來到杜浚身側,探手挽住了杜浚的胳膊,笑吟吟的便向風眼而去。
    誰曾想,便在此刻,杜浚忽而面色一變,其雙眉間,白芒一閃,一股妖煞之氣轟然凝現,蔓延數百丈!
    “道魔子!”杜浚眼中殺機一閃。
    煞氣一出,登時驚的蒼韻連退數步,便是前方莫文等人也是色變回首,望著杜浚,目光驚疑。
    轟然一聲,那凝現在風眼出的元嬰之氣轟然而動,其中一個浩大的聲音傳出:“魔修!”
    “看來那荒州的魔宗勢力依然不小,你這區區一個土丹的魔修,也敢孤身中原?”
    那元嬰之氣轟然橫掃,一舉將杜浚砸出了百丈,只是在那麼一刻,杜浚祭出了天樹,擋了一下,卻還是悶哼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蒼韻愣住了,魔修,代表的是什麼,她明白,一時間,腦海中一片慘白,望著杜浚,心中一時間難以接受!
    莫文幾人也是僵住了,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這驚才絕豔的男子,居然是魔修!


當即莫文色變之下,閃身來到了蒼韻的身側,這徒弟的性子,她瞭若指掌,同是女人,又明悟這打擊有大多,神念籠罩了蒼韻,唯恐蒼韻想不開。

    杜浚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口中苦澀,望了一眼蒼韻,歉意,沉默不語。
    “為何要騙我,為什麼要騙了我啊!”蒼韻哭喊,痛苦的蜷曲了身軀。
    那三師伯見蒼韻痛苦不堪,心中不忍,厲聲道:“你這魔頭,好不心狠啊!絕品的資質又如何?你卻不思修行,以此誘騙我家徒兒,端是個淫子!”
    杜浚也不解釋,一路而來,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和誤解,可曾見他開言述說過半句,那驕傲是刻在骨子裡!
    他只是望著蒼韻,低聲道:“我不想欺騙你,我只是……只是怕你在尋短見……我想要告訴你,可是我怕,我怕啊!”
    “還狡辯,你乃是魔宗弟子,怎麼會無門無派?”三師伯冷道:“你可當真無門無派?”
    杜浚搖搖頭,目光淩厲的看了三師伯一眼,冷道:“我只是說,我在中原,無門無派!”
    三師伯語塞。
    那元嬰修士的神念打飛杜浚之後,卻許久不語,此刻驀然失聲叫道:“竟然是天香丹!”
    這天香丹說的恐怕便是那枚翠綠、巨大的丹藥了。
    “煉製這天香丹,需要百名童女的精血,在這中原中,到底是誰敢煉製?”神念中,可以清晰的聽出那元嬰修士的暴怒。
    “必定和你這魔修有關!”那老祖暴怒一聲,神念一掃,轟然掃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祭出陰陽,毀去一道精元,波動,冷道:“我算,下一刻,你這神念便要散去!”
    一句出,轟然一聲,那老祖的神念竟然一窒,也僅僅一窒,便轟然將杜浚撞出了萬丈,若不是他手持陰陽,這一下,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情塚中,這陰陽有克制天道之手之能,适才可以炸破天道之後!
    杜浚甩落萬丈,身軀連連震動,陰陽也是反噬而來,更是讓他傷上加傷,只是卻也勾起了他的逆!
    不待落定,他便暴喝一聲,倒飛而來,狂發飛舞,看也不看那老祖神念,只是對著蒼韻吼道:“我只問一句,你可願跟我走!”
    “只要你願意,便是這天道都不能阻攔!”
    蒼韻一怔,面色慘然,久久不語,半晌之後,她猛然跪倒在老祖的神念前,哀求:“求老祖放他一條生路,這人……並不邪惡!”
    “弟子願意一命換一命!”
    “哼,你憑你這一句,我便可取你性命!”老祖冷然說道,旋即神念轟然而動,再次將杜浚甩落萬丈。
    杜浚以陰陽遮擋了一下,卻還是‘噗嗤’噴出數口鮮血,不過那可要命的傷勢,他怒然一聲,再次倒飛了回來,其怒火滔天,無懼的望著那老祖神念,吼道:“天音,想不到你也如此不通世事!中原之人,都是偽君子!”
    一旁的莫文等人先前望著杜浚的眼神中,還隱晦的流露出幾分的敬佩,畢竟能在元嬰修士神念撞擊幾次,不死,已然可以笑傲元嬰以下了!
    “你怎麼會知道的道號!?”天音老祖的神念一窒,厲聲問道。
    杜浚驀然放聲大笑,狂態畢露,許久笑聲一窒,道:“這中原的元嬰修士那個我不知道!”
    他驀然盯著天音的神念,神色怨恨,道:“天音,當年你還抱過我,可記得?想不到,今日你便要取我的性命,可笑,可悲,可歎啊!”
    “你是……難道你金華洞府戴真人之子!”天音聲音一變。
    杜浚不語,許久,他道:“我只求……”一頓,聲音苦澀,求、這個字,從來沒有從他的口中說出,只是今時……
    歎息一聲,他接道:“只求你能看在當年的情分上,給我一次機會!”
    靜默。
    “竟然是他……唉。”莫文等人莫不是暗歎一聲。
    忽而,天音老祖歎道:“昔日,你母親與我乃是閨友,親密宛如姐妹,你一家遭此大變,唉,當時我並不知曉。”
    一頓,道:“百年之內,你若是能步入元嬰第以重天,便可來鳳音閣迎娶蒼韻,只是其間,我雖然不追殺你,但是其門下的弟子卻勢必要誅殺魔頭!”
    天音歎息連連,道:“杜浚,若你能達到元嬰,便是道宗十大洞天中的玄祖,也不能輕易誅殺……可以說,元嬰期,正邪之分已然不再那麼明確!”
    話語中,天音神念漸漸消弭而去,臨行之時,留話一句:“浚兒,活著比一切都好,好好活著,活出個樣,給道宗那些老祖看看!”
    在天音的話語,杜浚已然淚水橫流,這一種他好久都沒體會的溫暖,宛如母愛一般,這潮水一般的溫暖宛如潮水,擊打在他的心田。
    “你走吧,看在蒼韻的份上,石室中,我不殺你,但是出了石室,你就要趕快逃了,我等會一路誅殺!絕不手軟!”莫文冷然說道。
    杜浚凝望了蒼韻一眼,一步出,便來到了那風眼之前。
    便在此刻,那三師伯遲疑了一下,忽而柔聲道:“杜浚,活下去,活給道宗的人看,為了蒼韻也要活下去!”
    “杜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亡母只恨不共厚土,努力吧,莫要浪費了你的資質,希望來日,你能報仇!”莫文也是歎道。
    “杜浚,努力!報仇!為那個慈祥的戴真人報仇!”
    莫文五人齊聲道。
    杜浚點點頭,目光落在蒼韻身上,忽而道:“你等,無需百年,鳳音閣前,必定出現我的身影!”
    “我等你,千年、萬年我也等!”
    蒼韻強然一笑,柔聲道!
    杜浚狂然一笑,一步進入風眼中!
    (寫這一章,弄的小冷都是又喜,又悲的,好吧,一切都過去了,杜浚要開始修煉了,土丹期的修行,別有特色,杜浚就要成為土豪一枚了,且,這一卷中,杜浚必定會風光迎娶蒼韻,想起來,我自己都激動的不行不行的,嘿嘿,等吧,快了!)
第六章 佈局
    出了風眼,杜浚出現在了那山谷的上方,毫不遲疑,立刻急身而去,身軀破空,轟然而響,眨眼間,已然遁出了萬丈。WWw,
    足足三息,莫文等人不知是否故意,三息之後,方才從那風眼中出現,而此刻,杜浚駕著殺將,已然遁出了百里!
    杜浚在拼命,倘若是被莫文等人追上,恐怕莫文五人當真不會留情,而那莫文赫然是金丹巔峰的所在,五人中,修為最低的也是金丹初期!
    雖然杜浚身懷天樹、陰陽等諸多逆天法寶,但是他現在的修為並不能將這些法寶的神通盡數發揮,不然便是一件陰陽算盤,施展起來,也是天地變色,神鬼退避。
    莫文幾人一出風眼,面色立刻冷淡了下來,神念轟然一掃,卻見杜浚已然逃出了百里,不禁隱晦一笑,旋即紛自踏上古箏,頓空而起,速度驚人。
    幾人追逃轟然作響,途中,杜浚幾次的欲要以隱殺隱跡,但是那莫文的神念一直鎖定他,若是他忽而功法隱藏,恐怕非但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還會暴漏隱殺的神通。
    而,先前剛出風眼之時,杜浚受傷之下,慌忙逃遁,那風眼又有元嬰期修士神念的殘留,十息之間,杜浚卻是任何神通都難以施展。
    如此逃遁了數日,杜浚一路向西,距離大荒已然遙遙在望,而此刻莫文等人已然臨近他萬丈,若不是莫文等人微微放水,恐怕早就追上他了。
    杜浚面色陰沉,幾次的向要拼命,但是身後五個金丹修士,這命要怎麼拼?
    萬丈……五千丈……一千丈!
    莫文暴喝一聲,天靈之上神通轟然凝現,一片霞光,其腳下的古箏轟然脫飛,投入霞光之中,霞光一閃,化為了一張百丈古箏。
    古箏一現,其上琴弦波動,清音竟然凝現而出,化為漫天的霞光,忽而琴聲一轉,急銳,宛如金戈鐵馬,便在此刻,霞光之中隱隱出現了漫天的兵甲,轟然襲向杜浚。
    同時,莫文身後的四人,除了要照顧蒼韻的三師伯之外,剩下的三人也是紛自祭出神通,卻與莫文的神通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幾人中,有那溫柔清音,凝現出了一副齊家合歡之境,擾人道心。
    也有那可激起旁人心中殺機的景象,大同小異,紛自現空。
    眨眼間,四道神通所凝現的事物轟然臨近杜浚百丈。
    “拼了!”杜浚神色一狠,探手波動手中的陰陽,擋了四道神通一擋,旋即霍然回身,暴喝一聲,其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神鬼祭出!
    此刻杜浚的神鬼分身受到道魔子的控制,一旦臨空,登時曆叫一聲,襲向杜浚,赤紅的雙眸中流露出濃濃的興奮。
    杜浚冷哼一聲,不動。
    便在道魔子臨近杜浚之時,身後,四道神通轟然而來,端是讓道魔子面色巨變,猛然轉身,一雙十丈的巨手轟然撼在了四道神通之上。
    “分身!”莫文震驚的大叫一聲,旋即面色困惑,道:“不對,傳說中分身並無神智,而這……卻是一個怪異的神鬼!”
    分身!
    傳說中,乃是突破元嬰期的關鍵所在!
    杜浚卻看都不看其結果,收了殺將,一步畫地為牢,身體一恍,乃出千丈,步步之下,不多時已然遁出了十裡!
    他毫不停息,知道丹田中的元氣消耗一空,方才停下,僅僅半個時辰,依仗畫地為牢,杜浚便遁出了千里!
    “畫地為牢雖然速度極快,卻極為消耗元氣,平素不可用,只能在保命、拼殺之時,方才展現其銳利!”杜浚以隱殺收斂的身體上的氣機,只露出化神後期的修為,身軀一動,竟然折返了回去!
    一路之上,他謹小慎微,循著神鬼之上的氣息而去,數日之後,卻是來到了那遁地宗,向下看,卻見此刻的遁地宗毫無靈動之氣,隱隱之間,透著一股荒涼兇氣。
    道魔子此刻需要修士真元祭煉神鬼,方才能徹底掌控神鬼,這遁地中距離最近,便無辜遭殃了。
    杜浚面色冷淡,神念轟然灑下,將整個遁地宗籠罩在了其中,仿若是受到了驚動,那遁地掌門攜著倩別風和數個遁地弟子相續頓空而來。
    遁地掌門面色慘白,一見杜浚先是一愣,旋即目露狂喜,張口欲說,便在此刻一股浩蕩的氣息轟升上半空,將他的話語按了回去。
    而一旁的倩別風卻是頻頻示意杜浚逃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道魔子的聲音從遁地宗轟然傳來。
    此刻倩別風再也顧不得許多,急聲道:“荒天快逃,這邪魔已然達到了碎丹期!”
    聞聽此刻,杜浚目光一閃,神念攪動,便聽道魔子一聲怒吼,旋即轟然從遁地宗升空而來。
    來到半空,道魔子神態暴怒,一掃遁地掌門等人,旋即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神鬼還是杜浚的分身,他不敢殺杜浚,但是他要吞噬杜浚,那樣不但可以擺脫杜浚,而起他的修為必定暴漲!
    “上修饒命,小的並不認識這人!”遁地掌門面色巨變,砰然虛空一跪,忙不迭的與杜浚撇清關係。
    杜浚面色陰冷,也不多言,土丹小境的氣息轟然宣洩而出,旋即天樹出,轟然砸向道魔子,趁著道魔子驚駭天樹、一怔之際,祭出陰陽在手,撥動!
    “我說,你下一刻必定重傷!”
    杜浚聲音清冷。
    道魔子回神,冷笑一聲,雙手轟然掀飛了天樹,其身軀卻也忍不住一僵,旋即但覺一股莫名的氣息纏繞而來,宛如天道,他身軀又是一震,面色也頹靡了不少!
    便在此刻,杜浚冷哼一聲,雙眉之間白芒一閃,以邪魔之氣為引,轟然一聲,將道魔子收入了艮卦之中。
    畢竟,無論道魔子修為如何暴漲,他暫時都還不能擺脫杜浚分身的尷尬,在這限制之下,每一步都要受到杜浚的牽制!
    收了道魔子,陰陽反噬,杜浚也是忍不住悶哼一聲,一口鮮血雖然咽下,口角卻也是溢出了一道血跡,一掃遁地宗驚駭的眾人,白芒一閃,手中多了一件魂品法寶,甩手丟給了倩別風!
    做完這些,杜浚不再滯留,轟然而去。
    倩別風望著手中的法寶,忽而身軀一震,驚道:“魂品法寶!”
    一別數日,化神一躍土丹,此一刻,在所有還活著的遁地宗門人的眼中,杜浚無疑成了一個神話,便是數百年之後,倩別風修成化神,卻依舊不禁懷念杜浚。
    “我資質平庸,當年若是沒有遇到他,沒有那件魂品法寶,恐怕難以化神!”這是數百年之後,遁地宗老祖倩別風最喜歡對門下說的一句話。
    還曾有那弟子見到她歎息,喃語:“若是能再見上他一面……便是死也足以,便是這所謂的老祖又有何眷戀,我只想追隨在他的左右,做一個婢女,如此而已!”
    一句話,驚駭了數百年之後遁地數百門人,能讓堂堂一門老祖,願永世追隨,做一名婢女,又是何等的存在?久經打聽,眾人終於知道,老祖口中的‘他’名喚杜浚,道號:荒天魔尊!
    杜浚離去不多時,天際轟然,莫文幾人追來,神念一掃,不禁皺起了眉頭,神念中,杜浚再次消失!
    此刻,杜浚卻就在遁地宗十裡之內的一個山洞之中。
    盤膝而坐,蹙眉,修煉之間,他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與困惑。
    “以我現在的靈根,已然超過了先前的九煞之體,修行起來,本應該一日千里,一年便可達到銀丹,十年金丹,五十年金丹!為何三個時辰,我絲毫不進?”杜浚望著碧穹,困惑的問道。
    碧穹一笑,道:“結丹期的修行與之前迥然不同,要知道結丹期已然是初入大能,修行所需的靈氣之浩大,天地間的靈氣難以支持,便是這萬里之內的靈氣,對於一個土丹境界的修士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微不足道!”
    “那別的修士又是如何修行?”杜浚眉頭一蹙,問道。
    “靈玉!”碧穹歎道:“靈玉中蘊含著濃郁的靈氣,品階越高的靈玉,靈氣越足,若是那帝王玉,恐怕一枚,便可讓你支撐到金丹!”
    杜浚一怔,再問:“土丹到銀丹,粗略要多少靈玉?”
    “草玉萬萬;雪玉七千萬;血玉三千萬;金玉一千萬!”碧穹斟酌了一下,才道:“雖然帝王玉之下,乃是十進位,只是這雪玉所蘊含的靈氣,也並非草玉的十倍,只不過五倍左右,只不過修煉起來方便而已。”
    “而且,我這靈玉之數也是大概,要知道結丹期不但看靈根,最重要的便是悟性,荒州曾經有個異靈根,消耗了十萬萬草玉,卻依舊是土丹中期!”碧穹看了杜浚一眼,凝重道。
    杜浚目光一閃,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結丹期,當真是如山的靈玉堆砌而成的。
    他久久不語,沉吟片刻,他雙眼驀然一亮,長身而起,道:“如此甚好!”
    說罷,目光落在了碧穹身上,碧穹一笑,附身到杜浚衣袖之中,旋即杜浚轟然出了洞穴。
    而在杜浚的心中,一個局浮現而出!
    ※※※
    轉眼間,便是十年的光景,修真無歲月,十年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彈指間而已。
    在這十年中,杜浚謹慎的走遍了中原各處凶地,收斂了眾多的異獸之魂,還有數不盡的殘寶!
    中原歷史悠久,所以各處凶地損落的修士數不勝數,積澱下來的殘寶更是駭然,若非杜浚有艮卦,恐怕便是十個須彌袋都裝不下!
    無數的殘寶,讓杜浚煉製出了二十一件靈品法寶,百件魂品上階法寶,其中更是有一件靈品巔峰法寶,僅這一件,若是放在中原,恐怕便能然無數修士瘋狂起來!
    靈品之上,仙品法寶,乃是法寶的一個分水嶺,靈品之下統稱白品,仙品之上乃是金品,法寶八品中,最後兩品乃是神品!
    **馬上就到,打賞過一千,本應該爆發,小冷今天狀態不好,而且故事到現在,要出現一個巨大的轉捩點,容小冷構思一下,明後天三更吧。)
第七章 土豪
    不但如此,在此期間,經過杜浚的祭煉,殺將更是達到靈品巔峰,只差一線便可突破仙品,這一線宛如一層薄紙,破則立,不破,便成天溝!
    杜浚以眾多的獸魂祭入殺將,達到了殺將所能承載的極限,共計七百二十九隻魂魄,其中除了幾隻仙鬼之外,七百多隻魂魄盡數乃是厲鬼!
    在這十年之內,莫文等人並未回鳳音閣,蒼韻更是不願回去,追殺十年,與杜浚邂逅五次,糾纏中,卻見莫文等人又添數人。wWW,
    這數人,僧人一名,五行宗弟子一名,劍宗弟子一名,那道宗之人,竟然便是當年玄陰一戰中,三個老道中的一個,便是那紅鶴的師兄,道號紅羽!
    幾人莫不是金丹期,五次糾纏中,連連被杜浚逃遁,端是氣惱非常。
    “銀丹期,若是達到了銀丹期,便可不再畏懼莫文等人!”
    中原的一處凶地中,杜浚遁飛出處,一路奔襲,心中暗道:“中原換天閣乃是修士之間最大的交易所在,到今日,這局棋也該收藏了!”
    換天閣地處仙州與禹州交匯之處,不屬中原五大宗任何一家,傳說其創始人乃是佛宗俗家弟子,修為元嬰第二重天!
    烏江邊,杜浚看去,震驚,但見在其萬丈之外,一座山峰聳立,看去,竟然被人掏空,成一座萬丈樓閣,在這山峰四周庭院無數,又有壯觀的烏江之水澎湃而去,轟然之間,更是平添了幾分的雄偉!
    杜浚將修為收斂在化神中期,一路而去,剛臨近山峰前的眾多庭院,便有數人迎來,神念一掃杜浚,當先之人露出一個笑臉,道:“道友前來,有何差遣?”
    “賣!”杜浚冷然道。
    當先之人雖然還在笑,雙眸中卻不禁隱晦的流露出一絲的鄙夷,暗道:“又是一個窮鬼。”
    雖然如此,他還是問道:“敢問道友有何物件要賣?”
    杜浚不語,抬手拋出一個須彌袋。
    當先之人接過,神念一掃,面色登時大變,失聲道:“百件魂品?”
    再看杜浚的眼中,不禁震驚,只是少頃,這人雙眸中便複雜起來,心中冷笑一聲,暗道:“好個稚嫩的修士,所謂財不露白……”
    “道友欲要什麼價格?”這人又問。
    杜浚眉頭一蹙,端是想不到這換天閣居然如此大氣,百件魂品,猶自不能讓他進入其內,只能在外交易。
    他冷哼一聲,抬手間,又是一個須彌袋。
    當先之人見狀,面色又是一變,急忙接過,神念一掃,登時愣住了,直到他身後的隨從悄然叫了他一聲,方才如夢初醒,喃喃道:“靈品法寶,二十件靈品法寶!
    一句話登時引得所有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皆是猜疑杜浚到底是何來歷!
    一口氣拿出百件魂品,二十件靈品,便是他們這些見慣了土豪的迎客弟子,也不禁心中震撼。
    當即那當先之人收了對杜浚的不屑,客氣的將杜浚引入了一個庭院之中,來到院門,迎客弟子止步,當先之人賠笑,道:“這是鑒天別院,除非數量驚人的靈玉交易,難以進入,至於那山峰乃是換天閣,是我換天閣拍賣所用。”
    杜浚不語,當即獨自進入了庭院之中,一掃,便見庭院中有一個石桌,方圓一丈,南北對應各有一個石墩,北方石墩之後,又有數個石墩。
    杜浚心中明悟,這北方石墩便是給客人的,其後的數個石墩乃是給隨從的,當即抬步坐在了北方石墩之上。
    方才坐下,便聞聽一聲爽朗的笑聲從房舍中傳來,杜浚眼前一閃,一個老者便坐在了南方的石墩之上,神念微動,這老者竟然是銀丹巔峰所在。
    “便是他了!”杜浚雙眼隱晦的閃過一道精光。
    老者精神抖擻,方臉大眼,笑道:“不知道友要易換何物?”
    杜浚聞言將兩個須彌袋放在了石桌上,老者神念一動,取來,神色不禁微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道友確定要易換?”
    杜浚點點頭。
    “要易換何物?”老者神情凝重,問道。
    “靈玉!”杜浚冷然道,只是神情卻好似故作一般,給人一種色厲內茬之感。
    老者雙眼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笑道:“魂品法寶價格約莫在五十萬草玉左右,其中上、中、下三階價位差距大概在五萬草玉左右。”
    話鋒一轉,他接道:“而靈品法寶價格在三百萬草玉左右,三階差價大概在二十萬左右。”
    杜浚搖搖頭,道:“你再仔細看看!”
    老者一怔,神念仔細的一掃兩個須彌袋,驀然身軀一震,失聲道:“白寶!”
    所謂的白寶,指的便是,那些剛剛煉製出,沒有封入器靈,更沒有經歷過任何主人的法寶。想來,這種法寶沒有器靈,得到者便會有更大的選擇空間,且祭煉認主也更為方便。
    所以白寶的價格遠遠要超過那些修士遺落的法寶!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若有若無的看了杜浚幾眼,忽而問道:“敢問道友這些法寶是從何處得來?”
    “上鉤了!”杜浚暗道一聲。
    他一笑,道:“我是煉器師!”
    老者再次愣住了,煉器師!那可是一個恐怖的存在,雖然但凡修士都可以煉製法寶,但是成功的幾率卻很低,且需要的天才地寶很多!
    而煉器師卻擁有著旁人無法揣測的秘法,煉製法寶不但極少失手,且同階法寶所用的天材地寶也要少於普通修士。
    是以,煉器師這三個字代表的便是財富,還有恐怖的人脈!
    “希望道友為我保密,不然恐怕會有人搶奪我家族傳承的秘法!”杜浚說起謊來,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刻意展現的幼稚,果然讓那老者悄然一笑,道:“這個道友放心!”
    老者神念一動,形成一個遮罩,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杜浚登時露出了驚容,厲聲道:“道友這是幹什麼!?”

    老者笑道:“道友稍安勿躁,我這是為道友的安全著想,這換天閣中,也並非人人向我這般心善!”
    杜浚暗自冷笑一聲,面容之上卻露出心有餘悸之情,吃吃道:“我還以為道友……”
    老者一笑,道:“這樣吧,靈品法寶五百萬草玉一件,魂品麼,便一百五十萬一件,如何?”
    杜浚點頭,卻又拋出一個須彌袋,道:“這件呢?”
    老者驚疑的接過須彌袋,神念一掃,登時臉色大變,震駭之下,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久久,他急聲道:“這件靈品巔峰法寶也是道友親自煉製?”
    “恩。”杜浚暗笑一聲。
    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望杜浚,久久沉聲道:“這件千萬草玉,如何?”
    “三千萬!”杜浚搖搖頭。
    老者靜默了一下,道:“兩千萬草玉,不能再多了!”
    “好吧,權當與道友交個朋友了。”杜浚為難半晌,無奈的說道:“不過我全要草玉!”
    老者一怔,苦笑一聲,道:“沒得商量?”
    杜浚面色堅定的點頭。
    老者歎息一聲,也明白杜浚為何如此,當下起身出了庭院,半晌回來,又進入了房舍,許久才落在了石墩上,苦笑道:“我湊了幾個庭院的草玉,才堪堪足夠。”
    說罷,拋給杜浚一個須彌袋,道:“這是一億三千五百萬草玉,道友清點。”
    饒是杜浚土丹的神念,對於如此龐大的靈玉,也是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清點過來,點點頭,杜浚起身,道:“如此甚好,還望道友替我保密!”
    老者含笑點頭。
    杜浚不再滯留,當即出了庭院,便立刻急身而去,那焦急的身勢,那防備驚疑的面容,十分的符合一個身懷重寶的化神修士所擁有的。
    庭院中,杜浚一旦離去,老者笑容登時消失,面色冷峻,輕喝一聲,身側便升騰其了一陣鬼氣,旋即一隻仙鬼凝現。
    “去,頂住那個化神修士!”老者冷然一聲,仙鬼登時一閃,消失在庭院中。
    老者靜默許久,忽而忍不住失笑一聲,輕聲道:“想不到這天大的好處竟然被我遇到,先前那一億多草玉便讓我心動,只是他若不暴漏煉器師的身份,或許我還會遲疑!”
    “不過現在不用了!一旦我掌握了煉器師的秘法,突破金丹不再話下,來日甚至可以達到碎丹,在無數靈玉的堆砌下,我甚至有望化嬰!”
    庭院中,老者面色激動,咬牙切齒的自語!
    杜浚行處了十裡,便已然發現了那仙鬼的追蹤,他冷笑一聲,暗道:“用仙鬼追蹤我一個區區化神修士,恐怕我若真是化神期,必定不能發現,而現在……哼!”
    他裝作不知,一口氣奔息出了百里,方才停息,便立刻拿出了一道在別處買來的靈符,往身上一貼,登時氣機全無。
    冷笑一聲,杜浚以神念破開地面,轉入其中,入厚土下千丈,便靜默不動。
    庭院中,那老者冷笑一聲,在他的控制下,仙鬼已然貼附在杜浚的背後,如此任由杜浚如何斂息,也不能擺脫仙鬼的盯梢。
    而且,仙鬼魂修等同土丹,任他一個化神修士,卻是如何也不能發現仙鬼的存在。
    “事不宜遲!”老者冷笑一聲,身軀轟然拔空而去,向杜浚的所在追去。


而此刻,地下千丈中,杜浚正靜靜的等著老者的到來,在他看來,這老者便是一筆巨大的靈玉,在他的手中,這老者的身價,甚至超過了老者現在所有的家當!

    (杜浚到底要幹啥呢?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呵呵,**馬上就到,杜浚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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