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巫妖決戰
不周山下,十二祖巫俱到,各自帶來自己部下善戰部卒數十萬至百餘萬不等,單大巫就有數萬之多,在各自祖巫帶領下分列不周山下。強悍凶煞的戾氣將不周山上空的云霞沖散一空。
不周山腰,聚集的數千萬妖族士卒在各自妖王,妖聖的帶領下,緊握手中武器,居高臨下的望著山下戾氣升騰的巫族士卒,衝天戰意與升騰的巫族戾氣交織糾纏。
那妖族士卒的前面,一眾妖族大能凌空而立,帝俊,太一,鯤鵬,伏羲;連女媧也赫然在列,龍族六位大羅境的強者也肅然在列,另有數位大羅境修士也同樣肅立於帝俊,太一,鯤鵬身後;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金仙境的妖聖懷抱星辰幡立於一眾妖族大能身後。
這巫妖兩族列陣不周山默默等待搏殺的那一刻,四周遠遠觀望的大能也在默默的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那無名山頭,老子,元始,通天端坐在清靜草編織成的蒲團上,雙眼輕闔,默不作語,素心侍立在老子身後,雪白素衣隨清風輕揚,絕美的臉上盡顯肅穆。五隻異獸蹲在地上,瞪著大眼看著前方空中顯現的不周山景象。
尋道子滿懷心事的站在元始身後,心裡在磨嘰著已合身天道的鴻鈞道祖會不會出現,這巫妖第一次決戰會不會如傳說中一樣虎頭蛇尾的結束,在天道鴻鈞道祖的壓制下安靜十萬年?
端坐的老子,元始,通天輕闔的雙眼猛地一睜,眼裡竟有毫光射出;蹲坐著的五隻異獸也猛地站起,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連一臉肅色的素心也雙眉一揚,眼睛比平素大了不少,小嘴輕張,面有驚色,目不轉睛的望著前面空中顯現的景象。
山頭前面空中這時的景像已然大變,山腳的巫族士卒在十二祖巫的帶領下瘋狂的向不周山衝去,山腰的妖族大軍也狂猛地向山下巫族大軍衝去。如同兩道狂野的浪潮向對方捲去。
猛地,奔跑中的巫族忽然一個個都化為龐然大物,揮舞著手中同樣變得巨大無比的武器呼嘯著向妖族大軍猛衝。
這狂奔的龐然大物,大小不一,小者高數丈數十丈,中者高數百近千丈,大者高數千近萬丈,而以奔在最前列的十二個最為巨大,都是身高萬丈有餘的巨大怪物。
其一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手提一根巨大的咫尺杖,是為空間祖巫帝江。
其二青若翠竹,鳥身人面,足踏兩條蛟龍,手中一條巨大的翠綠青藤,是為木之祖巫句芒。
其三人面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手執兩柄巨大板斧,足踏兩條巨大虯龍,是為金之祖巫蓐收。
其四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色驪龍,手纏青蟒,手裡一柄巨大三叉戟,是為水之祖巫共工。
其五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手中一把巨大的燃著熊熊火焰的長槍,是為火之祖巫祝融。
其六八首人面,虎身十尾,手中兩把巨大的吳鉤,是為風之祖巫天吳。
其七嘴裡銜蛇,手中握蛇,虎頭人身,四蹄足,長手肘,手裡一把巨鎚,是為雷之祖巫強良。
其八人面鳥身,耳掛青蛇,一手拿紅蛇,一手執鋼鑿,是為電之祖巫翕茲。
其九人面蛇身,全身赤紅;手提一鈴,是為時間之祖巫燭龍。
其十人面獸身,雙耳似犬,耳掛青蛇;手中一巨大骨棒,是為天氣之祖巫奢比屍。
其十一人身蛇尾,背後七手,胸前雙手,雙手握騰蛇;是為土之祖巫后土。
其十二乃一猙獰巨獸,全身生有骨刺。是為雨之祖巫玄冥。
這一干巨大的怪物奔騰起來,即便尋道子等身不在不周山,也似乎感覺到那地動山搖的磅礴氣勢。
看著這一番變化,無名山頭上的五隻異獸已是眼珠都欲瞪了出來,大嘴早已不自覺的張得可將自己腦袋塞進去。素心那小嘴也張得溜圓而不自知,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尋道子早也忘了心裡的磨嘰,也睜大了眼瞪著空中的景象。只有老子三人還是一臉平靜的望著空中景象的變化。
不周山上,帝俊,太一等一眾妖族大能一見巫族全都化為龐然大物向不周山衝來,也紛紛變了臉色,一個個抄起手中兵器,祭起護身法寶,互看了一眼,駕起云頭,默契的向奔在巫族士卒前面的十二祖巫迎去。
太一一馬當先,銅鐘祭在身前化為小山一樣,黃燦燦的金光閃爍,當先迎上了奔走在前的萬餘丈高的帝江,黃燦燦的銅鐘一聲輕響,發出萬丈金光,如同巨鎚一般迎面撞向疾馳而來的帝江。
鯤鵬也將身一搖,化為萬餘丈高的巨人,手中一桿巨大的方天畫戟,正迎上蟒頭人身,足踏驪龍,臂纏青蟒,手舞三叉巨戟的共工。
伏羲手捧瑤琴,迎上了人面鳥身,耳掛青蛇,一手拿紅蛇,一手執鋼鑿的電之祖巫翕茲。
龍族敖坤化為萬丈高的龍首人身的巨人,提著一把巨大鋼鞭,迎著人面,虎身十尾,手中兩把巨大吳鉤的風之祖巫天吳而去。
赤眉火髯的敖森同樣化為萬丈巨人,手中巨劍奔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手中一把巨大的燃著熊熊火焰長槍的火之祖巫祝融劈去。
藍眉藍髯的敖淼也是一副萬丈巨人模樣,巨大金鎚迎向金之祖巫蓐收的一對巨大板斧。
女媧祭起『山河社稷圖』在頭上,發出道道光芒護住自身,手中繡球紅光豔豔,隨時準備飛起迎敵,而迎上她的正好是人身蛇尾,背生七手,胸前兩手分握兩隻巨大騰蛇的土之祖巫后土。
帝俊頭頂『河圖洛書』,手提長劍,與木之祖巫句芒對上。
其餘一眾大羅境的妖族大能和龍族強者紛紛以兩人或三人合力迎上其餘狂奔而來的祖巫。
雙方隨後的大軍也在迅速接近,大戰已不可阻止的爆發。
在尋道子前面的空中,如同一個巨大的立體屏幕,正將不周山巫妖兩族大戰的景像一幕幕全方位的展現出來。對十二祖巫與妖族大能的戰鬥景象更是留出了十二個單獨的巨大畫面將那激戰的景象完全顯現在眾人眼前。
在太一迎著帝江那一面,太一立身云端,面對萬丈高的帝江就如大象旁邊的螻蟻,可這螻蟻此時氣勢卻絲毫不下前面的巨象,身前祭起的巨大銅鐘如山頭一般,發出萬丈金光,氣勢恢弘,如飛起的山頭,攜無匹氣勢撞向迎面而來的帝江。
狂奔而來的帝江一見直撞過來的巨鐘,腳下一頓,手中巨大的咫尺杖前端一點,就向撞來的巨鐘點去。
「鐺!——」
巨大的銅鐘頓時被點得向後飛去,帝江也蹬蹬的後退了幾步,頓時退出數萬丈才止住身體。在與銅鐘相擊的那一點竟變成濛濛一片虛空,中間出現一個漆黑的黑洞,瞬息虛空破滅,黑洞消失。
凌空而立的太一見倒飛而來的巨大銅鐘,雙手連連劃動,打出道道法訣,那巨鐘在空中一凝,停在空中,隨即金光熠熠,溜溜直轉。
另一面,鯤鵬和共工兩尊巨大的人形怪物撞到了一起,一桿巨大的方天畫戟,一把同樣巨大的三叉戟,乒乒乓乓撞擊的聲響將四周的空間都震得直晃動,那撞擊出來的火星竟能點燃虛空。這兩人捨棄了所有多餘的變化,就只是最直接的純力量的撞擊,在這巨大的力量撞擊下,任何精妙的變化都失去了意義,除非是真正化為『道』之演變的精妙招式才有可能以技抗下如此巨力。
在旁邊一面顯現的景象上,伏羲端坐云頭,一把瑤琴架於膝上,面容沉靜,大袖飄飄,雙手撫於琴上。在伏羲前面,電之祖巫翕茲抄蛇執鑿,鑿上電光糾纏,發出巨大的茲茲聲。
翕茲手中鋼鑿一揚,一道慘白的巨大電光就沖端坐云頭的伏羲擊去。只見伏羲並不抬頭,依舊靜靜的坐於云端,只將左手的瑤琴左端琴絃上輕揉,右手在琴絃上一勾,清脆的琴音響起,在伏羲前面激射而來的電光竟猛然間碎裂,如同放了一枚煙花,瞬間無聲的消失了。
翕茲巨大的身軀猛地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紅蛇化為巨大的赤色電光激射而出,右手鋼鑿連連揮動,道道熾烈狂暴的電光直奔云端裡的伏羲而去。
云端的伏羲青須飄揚,頭輕埋,眼輕闔,一雙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挑,抹,揉,撫,攏,捻,勾,拂,激揚跌宕的琴聲在戰場上空響起,讓原本慘烈的戰場有多了些悲壯。而電之祖巫翕茲發出的狂暴熾烈的電光竟也隨激越的琴聲不斷湮滅。
龍族敖坤手裡巨大的鋼鞭在風之祖巫天吳巨大的吳鉤狂風般的攻擊下,左支右擋,極盡全力護住自己龐大的身子,偶爾鋼鞭也會如毒蛇般的向天吳掃去。
敖森手裡的巨劍舞動如風,與火之祖巫祝融那巨大的燃著熊熊火焰的長槍不斷撞擊,神情凝重。
敖淼巨大的金鎚碰上金之祖巫蓐收的巨大板斧,鎚來斧去,「砰,砰!······」震得地動山搖。
女媧,后土兩人間的戰鬥卻又是另一番風景,女媧頭上『山河社稷圖』緩緩轉動,道道光華如垂下的瀑布,將女媧牢牢護住,祭在半空的紅光豔豔的繡球沖后土砸去總被后土身前那土黃色的光幕擋住,根本就威脅不了后土,而后土手裡飛起的騰蛇同樣擊不破『山河社稷圖』的光幕,這兩人成了戰場上兩個打醬油的,如有默契般的一對。
頂著『河圖洛書』的帝俊與木之祖巫句芒之間的戰鬥卻被句芒手中巨大青藤變化多端的攻擊弄得手忙腳亂,手中長劍攻擊不力,根本攻不進句芒那青藤的防護圈,而句芒那巨大的青藤卻如同巨蟒狂龍,每一次的攻擊都要帝俊全力應付,有時還不得不依靠『河圖洛書』的強悍防禦力硬抗句芒的攻擊。
龍族三位大羅散仙境的強者圍著雨之祖巫玄冥,卻被玄冥狂暴的壓制著,只能勉強牽制著使她不與其餘祖巫匯合。
與雷之祖巫強良,時間之祖巫燭龍,天氣之祖巫奢比屍對上的數位大羅境的修士則完全處於下風。
特別是面對雷之祖巫強良的幾位妖聖,被一片雷海圍住,只得祭出各自的護身法寶,苦苦支撐,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遠離巫妖一眾大能的地方,兩族士卒忘死拚殺,殊死搏鬥。法寶亂飛,兵器亂擋,一個個殺紅了眼,殺得血流漂櫓,屍橫遍野。
七十六、十二都天煞神大陣
無名山頭上的尋道子和素心及五隻異獸早看得心旌蕩漾,那巫妖大能間的強悍威猛的對決,那巫妖兩族士卒的慘烈搏殺,都使尋道子,素心和五隻異獸心裡震驚莫名,更讓尋道子神魂一陣恍惚。
來到洪荒已無數年,尋道子也曾與洪荒生靈爭鬥過,可還真沒親手殺過一隻洪荒生靈,雖也見過巫妖間的一些殺戮,可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搏殺。而且還是這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的在眼前的慘烈廝殺。
說實在的,尋道子雖然也深知洪荒世界的殘酷,生命的脆弱,可眼見這對生命毫無憐憫的屠戮,心裡卻還是感覺到難言的壓抑和惶恐,甚至於有一絲的迷茫,這苦苦的修行,究竟是為了哪般?
這應當是尋道子心理必經的一個歷程,需要一個對自己,對洪荒世界的反思。
不周山的慘烈廝殺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東皇太一的銅鐘與祖巫帝江的咫尺杖一次次的撞擊造成的是虛空的明明滅滅,是二人身上抑制不住的暴戾氣息,是破裂了又從組,從組了有破裂的虛空壁壘,是二人胸中欲噴出的心血。
鯤鵬與共工兩隻巨大的戟一次次激起璀璨火花的交鋒,是隨之而來的一次比一次緩慢的碰撞,一次次震天動地的巨響,一次次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的天空,是衝天暴戾的殺氣。
伏羲的瑤琴依舊激越,琴聲還是激揚跌宕,但神情不再飄逸,撫琴的手不再輕快,指端已現凝重;祖巫翕茲手裡赤蛇少了些神采,手中鋼鑿揮動漸現沉重,雖然電光依舊熾烈狂暴。
三位大羅真仙境的龍族敖坤,敖森,敖淼的巨大身軀依舊,可手中鋼鞭,巨劍,金錘卻只得在身體左右左支右擋盡力護住自身,已無了進攻之力,雖一時不致落敗,可也威脅不了對手。
而女媧和后土此時更是停下手來,相對而立,只是牽制著對方不使離開。
帝俊顯然也是不太妙。
其餘那幾位對上其餘祖巫的大羅境修士境況更是不堪,這最頂端的戰鬥,妖族一方卻是完全落在了下方。
無名山頭上端坐觀望的通天忽然開口道:「這巫族肉身神通還真是不凡!」
元始也點頭道:「這巫族近戰之功確實有不凡之處,那肉身竟能硬抗妖族刀刃,不足千萬之巫族竟能力抗妖族數千萬士卒而不露敗象,這巫族戰力當真可觀。」
老子也頷首道:「這二族不愧是好戰之族,這悍不畏死的戰意即便吾等看來也是頗為驚嘆!」
通天忽地笑道:「只是那帝俊也特差勁了,好歹也是大羅真仙境的大能了,怎就被句芒給壓著打?」
元始則道:「這也應該是這些年只顧著算計獲取功德,忽略了自身的修煉所至吧?而且那句芒也確實不凡,即便吾等對上,不用至寶,勝之也是不易。」
老子道:「這妖族應該要動用『周天星斗大陣』了,否則還真要擋不住巫族的攻擊了。也不知道這妖族天庭的『周天星斗大陣』是否如傳說裡的威力無匹?」
上次妖族在東海使用『周天星斗大陣』,老子等卻是未得一見,只是聽得傳聞,心裡也是對此大陣好奇,意欲一觀,只是從無機會,而此次巫妖一戰,想必會有機會一見這神妙的大陣。如今見妖族已落入下風,看來這『周天星斗大陣』也該擺出了。
沒多久,無名山頭前空中景像一變,那一眾妖族大能迅速脫離戰鬥,退到空中,而空中早有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金仙境的妖聖懷抱星辰幡以一種玄妙的站位等候。
一眾妖族大能退到那三百六十五位妖聖中間,帝俊頭上的『河圖洛書』飛到空中,大放光芒,而三百六十五位妖聖同樣祭起手中星辰幡,同時也以一種玄妙的步伐走動,空中星辰幡同樣在以一種玄妙神秘的軌跡運行。
虛空中三百六十五顆巨星亮起,引得虛空中周天星斗次第亮起,那冷冽的星輝聚於那三百六十五顆巨星的光芒裡,與那三百六十五面星辰幡散發出的星輝相應,旋即虛空裡道道玄妙神秘的軌跡顯現出來,糾纏交織在一起,忽隱忽現,連同那星辰幡也恍兮惚兮的如同虛幻了,連同三百六十五位妖聖也身影恍惚。漸漸的天地虛幻,濛濛一片,蒼涼亙古的氣息瀰漫虛空,浩瀚蒼遠的氣息攜著如山壓力,沉沉的壓在心頭。
在無名山頭的老子,元始,通天三人互看了一眼,眼裡有這不加掩飾的驚異。
尋道子看著前面那濛濛的虛空,心裡竟也感覺到那如同亙古而來的蒼涼氣息,似也承受著如山的壓力。心裡滿是駭然。
旁邊那五隻異獸竟止不住的顫慄,顯然也感受到了那無匹的壓力。
在老子身後的素心臉色則顯得有些蒼白。隨即從老子身上發出一道柔和,溫暖的氣息將素心護住。
可尋道子和五隻異獸就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了,只能自己硬撐著。沒過一會,尋道子與五隻異獸也恢復正常。甚至於素心身旁的柔和,溫暖的氣息也消失不見,而素心也似乎適應了虛空傳來的壓力。
老子白眉一動,開口道:「這『周天星斗大陣』確實不凡!」
元始眼裡精光一閃:「不知此陣若全由大羅境的修士布來,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通天眼一亮,朗聲道:「不知我『誅仙大陣』布下與這『周天星斗大陣』相較如何?只可惜我現在卻是還布不了那『誅仙大陣』。」
回過神的尋道子忽然插了一句:「師叔,你那『誅仙大陣』威力肯定比這『周天星斗大陣』厲害,道祖不是說了,『誅仙大陣』布下,非證道混元者不能自保,若欲破陣,非集齊混元者四不可破。想來威力必定小不了!」
通天笑道:「就你小子會說話。誒,你小子那先天五行旗琢磨得怎樣了,那先天混沌大陣可有眉目?」
老子,元始也扭頭看著尋道子,也想聽聽他怎麼說。
尋道子頓時成了一張苦瓜臉:「毫無頭緒,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出點眉目!」
元始微微一笑,開口道:「莫慌,慢慢來,總會弄明白的。連你師叔那『誅仙大陣』不也還沒弄清楚嗎?」
通天眼一翻,無語了。
尋道子見通天模樣,心裡暗笑,可還是謝過元始安慰。
不周山正拚死搏殺的巫妖兩族士卒全都茫然的停下手裡揮舞的兵刃,有極少部分的士卒竟被那無盡的壓力壓得趴在了地上。
少頃,回過神的巫妖兩族士卒紛紛脫離戰場,扔下滿地屍體,各自飛快的向後退去,只剩下十二尊萬餘丈高的祖巫傲立於戰場之上,衝天的狂暴戾氣將上空攪得氣流翻滾。
不周山上空濛蒙一片,如同進了虛空,除了巨大的不周山還在面前,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天地,整個空間瀰漫著亙古蒼涼的氣息,那如山的壓力有讓人生不起抵抗的感覺。濛濛虛空越來越低,猶如復歸混沌的模樣。玄妙神秘的軌跡浮浮沉沉,時隱時現。
在虛空『周天星斗大陣』裡站立的六位龍族大能卻是臉露驚色,感覺到這一次『周天星斗大陣』的壓力明顯比在東海那一次強了許多,心裡對妖族天庭的警懼更深。
帝俊,雙手連劃,道道法訣打入虛空中的『河圖洛書』,太一也一起捏訣不斷的將法訣打入『河圖洛書』裡。周圍一干大能卻默默站立,不敢少動。
十二尊巨大的祖巫此時面色凝重,手中握緊的兵刃散發出冷冽的寒氣,狂暴桀驁的氣息與那亙古蒼涼的氣息不斷衝撞,糾纏交織,將虛空撕裂了又復原,然後再撕裂。
漸漸的桀驁狂暴的氣息被壓制,而且似不斷的被那亙古蒼涼的氣息吞沒,反過來再壓制著十二尊祖巫。
猛地,在無名山頭端坐的老子,元始,通天眼裡精芒直射,甚至連頜下長髯也飄動起來。
尋道子看時,只見一眾祖巫在帝江的招呼下,迅速的站成了一個玄奧的陣勢,十二祖巫的氣息完美的匯在一起。
而十二祖巫更是同聲吟唱,樸實,渾厚,蒼遠,悲壯,亙古的聲調衝開了『周天星斗大陣』的封鎖,響徹洪荒;與此同時,十二祖巫還各自勾畫種種玄妙神秘的手勢,引動虛空裡的玄妙神秘的力量。
漸漸的十二祖巫的身影逐漸虛化,若隱若現,而在十二祖巫所在位置卻升起一道虛影,這虛影越來越凝實,越來越龐大。漸漸成了一個數百萬丈高下的巨人。
巨人身軀如生鐵澆鑄,散發出幽幽金屬光澤,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渾厚,荒古,蒼莽,暴戾的氣息。這氣息一出,就將『周天星斗大陣』那亙古蒼涼的氣息絞得四處飛濺。
尋道子嘴張開,心裡驚呼:『十二都天煞神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