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章 大衛的誇張一擊（四千大章 ）
白駒那個過隙,時光亦如水逝。
三天的時間,十萬大山裡面依舊如常模樣,騎士老爺們繼續作威作福,琢磨著治下哪家姑娘正成年。平民們也仍舊繁忙勞碌著,愁眉苦臉的計算下一次交稅的時間。至於山賊們,則自然是繼續做著無本買賣,懶散的守候山路上出現的肥羊……
清晨,某處山澗中。
這樣的山澗在十萬大山實在太過尋常,不深不淺,丈寬流水。相信如果不是有心人帶路的話,沒有人會知道這後方竟是別有洞天。
“那、那就是我們……我們的寨子。”
“我看看……嗯,辛苦了,謝謝。”
“不、不客氣！給、給個痛快吧。”
“如你所願！”
……
砰、砰……嘩啦！
一具軀體先是落在地上,之後隨著山間溝壑滾落下去,中間磕碰了幾次,最終砸進水中。浮起,尚未漂遠,一縷縷血色已經逐漸蔓延開來……
上方,大約有幾十個人順著山壁小道並排站著,往下瞥了一眼後,都是各自收回目光。
當先那面容普通的青年手上一晃,匕首消失,轉頭平靜的道:“米修,帶兩個人去前面探查,遇見釘子直接拔了。”
“是,老大。”一個陰柔青年點頭應聲,隨即帶著兩個穿著黑甲的人,沿著山壁輕盈的攀登上去。
不用說,這群人就是唐恩與灰色空間成員。至於後面站著的則是泰頓那伙精銳士兵。
既然三天時間已過,被抓了壯丁的唐恩自然是要開始著手清楚盜賊工作。當然。十萬大山的地貌何其廣博,光憑灰色空間是絕對完成不了這壓力山大的任務的。
所以唐恩他們只要負責找出那些隱藏較深的山賊寨子,然後在地圖上打上標籤,之後就會有灰衣軍的軍隊開來,直接掃蕩。當然如果碰到一些規模不大的,唐恩他們也不介意順手清掉。
約莫過了幾分鐘,幽幽山澗上空忽然傳來幾聲頗為清亮的鳥鳴。隨後不久,陸陸續續的又有幾聲相似的鳥鳴跟著叫起。不過音色就沒這麼亮了。
“搞什麼嘛,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這大早上的,綠鶯還在睡覺呢。”大衛撇了撇嘴,嘀咕一聲。之前那幾聲鳥鳴當然就是米修所發的暗號,不過大衛最近與他競爭激烈,喜歡沒事找茬。
唐恩聞言瞥了大衛一眼,後者縮了縮腦袋。習慣性的露出訕訕笑容。
“走吧,繼續前進。”
唐恩揮了揮手,帶著眾人沿著山壁小道接著向前走了一段。轉過幾個彎角,道路逐漸開闊,前面就是山澗的盡頭。
此時,米修他們正站在出口處。腳下躺著兩具一動不動,手拿粗糙短弓的灰衣屍體,該是山賊的暗哨。
“老大,就是這裡。”
順著米修的手指,眾人看去頓覺豁然開朗。眼前是個不大的山谷,從山壁上那些洞穴可以看出。這裡以前定是走獸飛鳥的隱蔽樂園。
不過現在,這裡確實被個山寨所佔據。裡面木質大門,巡邏守衛,瞭望木架等等一應俱全。
“這夥山賊眼光不錯,這裡倒真是個藏匿的好地方！”唐恩上下打量一番,稱讚了聲。
這是事實,有前面山澗的阻擋,再加上這裡被群山包圍,就算是從上面觀察也會被橫生樹木遮擋了視線。而且來這裡只有剛才那一個狹窄通道,算是個易守難攻的地形。
“就是小了點。”大衛先是點點頭,隨即開口道。
若問隱蔽程度,這裡絕對比灰衣軍駐地要強,唐恩他們剛才也是對那山賊斥候大刑逼供,才找到的這裡。但是這裡確實也是小了點,藏不了多少人。
“小也有小的好處,可以做灰衣軍的一個後勤中轉站嘛。”唐恩想了想,還是從懷中掏出訂好的書冊,在上面添了一筆,隨即狹長眼睛微瞇, “而且這也說明眼前這山賊團伙的規模不大,嗯,適合讓你們練練手。”
說完,唐恩轉頭看了身後的泰頓等人一眼,後者會意點頭,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那就這樣,戰術由泰頓你們佈置,主攻也由你們來。至於你們……”合上書冊揣入懷中,唐恩看著大衛與米修,“你們輔助即可。”
“是,老大。”
分配好了任務,唐恩轉過身來看著這幫精銳士兵:“你們都是老兵,多餘的我就不說了。嗯,強調一點,這次不是什麼假想對抗戰,我不需要俘虜。 ”
眾士兵身軀一震,稍抬頭,眼中藏不住的精芒閃爍,啪,集體沉默的行了個軍禮。
山澗口氣氛頓時為之一變,雖還是一樣的靜謐,但身處這裡的人均好像聽到了廝殺哀鳴,鼻前血腥氣味濃烈。
有一種東西,雖然無形無相,但確實是真實存在,並給別人的感官帶來強大的震動。這,就是氣場。
這些精銳士兵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生存下來的,舉手投足自然盡是遮掩不住的鐵血氣息。況且他們這段時間也確實憋得不輕……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實力的進步,但和灰色空間對陣,竟是從無勝績,這讓以前頗為自傲的他們心裡都是壓著團火。而眼前這夥山賊,無疑就是最合適的發洩目標。
唐恩感受到後眼波微動,心中也是有些小自傲。眼前這些人都是各軍精銳,即使以後不能組合在一起形成團隊,但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無論是放到哪一個軍,都會是主力軍官角色,必將大放異彩！而他們,卻是都由自己教導出來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就感吧！
沒有再繼續訓話,唐恩轉過身來。擺了擺手,朝著山寨方向貓腰前進。迅速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
約莫一刻鐘,泰頓等人的準備工作就緒。
眼前這就是個小山寨,最多也就二百來號山賊這樣子,所謂戰術,其實也簡單的很,這一刻鐘實際上都是花在了準備工作上。
“泰頓大哥,你好像有點緊張啊。”山寨前幾十米處的淺淺溝壑中,大衛看著身旁緊緊抓著大劍的泰頓道。
“屁。這是激動！”泰頓立刻轉頭瞪了一眼,而後又強調了句,“想當年我拿劍打仗的時候,你還拖著鼻涕揮木棍呢！”
“哦。”大漢摸了摸頭髮,尷尬的笑了下。他只是看身後眾士兵有點過於亢奮,想緩解下。不過事實證明,他確實不是這塊料。
泰頓這時抬頭向旁邊以及高處看了眼。微微點頭,“行了,都到位了。按照之前說的,等我破門之後,你們迅速衝上去。”
眾人齊齊點頭,泰頓眼中厲光一閃。舉手做了個手勢,隨即就要從溝壑中衝出去。
啪,泰頓的肩膀忽然被大衛抓住。
“那個,泰頓大哥,還是我來砸門吧。”
“呃?”泰頓一愣。莫名其妙的道,“為什麼……你擔心我攻不破那山寨木門?”
不遠處的山寨大門雖是木製。不過一看那表面似乎泛著的金屬光澤,就知道是鐵木無疑。泰頓有著初階巔峰的鬥氣實力,按道理來說,只要不是太厚,還是可以一擊攻破的。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靠譜,不過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這裡所有人中他的鬥氣實力最高。其實泰頓心裡也已經做好了多次攻擊的準備,那樣只是會多點危險。
“不是……我來的話可能更有把握。”大衛略微遲疑了下,還是開口道,“嗯,我現在是中級武者。”
“呃……”泰頓張了張嘴,怔在原地。
大衛這時已經舉手做了個手勢,從藏身處衝出,隨即直奔大門而去。
門前本就是一片開闊地,再加上這麼個身軀雄壯的大漢奔來,寨門之上那五六個崗哨山賊自然都是看到,不過未等他們做出示警,嗖、嗖、嗖… …
百米開外的灌木叢一陣輕晃,數支利箭同時射出,瞬間呼嘯而至。
砰！砰！砰……
幾乎是相同的部位,數朵血花在崗哨山賊的腦門上肆意盛開,隨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寨門之上。
這邊發生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瞭望木架上的兩山賊,看著五六個同伴腦門扎箭墜下,兩人大驚,下意識的舉起弓箭,隨即就要放聲呼叫。
嗖！嗖！
比之前箭枝更為尖銳的嘯聲響起,兩山賊一抬頭,只覺眉心刺痛,利箭一穿而過。怎、怎麼可能……未等他們想的明白,頭顱炸裂,噁心的粘稠東西四濺而出。
瞭望木架不比寨門,雖然同是放哨作用,但木架上的兩山賊無疑要安全許多。因為無論是距離,還是高度,這裡幾乎都不可能遭到遠距離攻擊。但是現在,他們卻偏偏被幾百米外的利箭精準爆頭,如此匪夷所思,也無怪乎他們最後的念頭都帶著疑問。
不愧是灰色空間的第一弓箭手啊……相比於這兩山賊的震驚,眾精銳士兵看著高處那舉著黑色長弓的路克,就只剩下感慨了。沒錯,最後那兩支利箭的驚艷攻擊,皆是來自路克一人。
沒等這邊眾士兵感慨完畢,大衛已經穿過幾十米距離,來到木門下面。
“吼！”一聲長嘯,大衛高舉大劍重重砸下,就在劍尖快觸及到木門時,黃色鬥芒如開閘洪水,瞬間暴起,一發不可收拾。
轟——
寨門劇烈震動,絲線樣的裂紋在木門上迅速蔓延開來,接著碎木屑、整段木頭接連落下。劈啪……不斷的爆響聲中,用來捆綁連接的堅韌藤條亦開始炸裂。
吱呀,吱呀……
大衛抬起頭,眨了眨眼,看著幾乎傾斜成四十五度角的寨門,裂開嘴:“你！娘！啊……”
轟、轟、轟……
塵土飛揚,氣浪翻滾！
溝壑中,眾士兵定格著要衝不衝的姿勢……這尼瑪是要鬧哪樣啊?只是讓你砸下木門,開個人形大小的洞出來就可以了,有必要砸癱整個寨門嗎?
“救、救人啊！”有士兵已經回過神來,大聲疾呼。沒有人會想到事情會忽然轉折到這地步,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剩下救人了。
“等等……”一把抓住那士兵,泰頓擺了擺手。相比於眾人,他的臉色則極其複雜,沒有擔心,有的只是震驚、羞愧,還有一絲不自然的尷尬……
“呃?”被拉住的士兵一愣,驚詫的看著泰頓,果斷想歪……好歹也是半個教官,為什麼不救?難道隊長與這大衛有仇……不對啊,平時不挺好的嗎?再說就算是有仇,也至少要做出個救得樣子吧,要不然唐恩教官回來怎麼交代……
就在這腦子有些過於活泛的士兵繼續胡思亂想的時候,
轟……漫天粉塵中,碎木再次橫飛。一道黃芒身形緊隨其後,瞬間衝出。
“呸、呸、呸……”剛一出來,顧不得其他,先是不停的吐著滿嘴的木屑。不用說,這自然就是大衛。雖是沒被砸死,但灰頭土臉的形象著實有夠狼狽。
不過眾士兵這時並沒有什麼大快人心的念頭,他們的注意力全被大衛身上那層宛若黃銅鑄就的鎧甲所吸引……
“鬥氣鎧甲……果然是中級武者啊！”泰頓臉色恢復了正常,撫掌輕嘆。同時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嘆,就在大半年前,他與大衛在礦場交手時,對方還是個見習武者,後來在他的重壓之下,才成功突破到了初級。但現在,對方已經是擁有鬥氣鎧甲的中級武者了,而自己還是在初級裡面廝混……
搖了搖頭,自傲的泰頓甩去了心中丁點的羨慕,這時他也看見了周圍眾士兵複雜的神色……泰頓知道他們現在想的是什麼,因為之前他就有想過。簡單的說,就是大衛並沒有在任何人前展示過中級武者的實力,即使在於他們進行對抗戰的時候,用的也一直是初級武者的力量。
這就不得不讓眾士兵心中泛起復雜心思,要知道他們最近在與大衛五人組進行對抗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接近成功了。有時候他們都在想,只要自己下次再努力一點,就會真正的一雪前恥！但現在……可笑啊,原來大衛一直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而且這樣看來的話,其他人也應該是如此咯……
“咳咳！”泰頓清了清嗓子,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在看到眾士兵有些茫然的神色後,搖了搖頭,舉起了大劍,一指前方,“兄弟們,戰吧！這才是我們一雪前恥的真正戰場！”
眾士兵先是沉默,隨即捏了捏手中兵器,緩緩舉起,臉上茫然之色退卻,取而代之的是戰前的鄭重與鐵血。
“殺！”
“殺！！”
“殺！！！”
207章 還是都死吧
“殺！！！”
震天喊殺聲中，眾士兵紛紛從溝壑裡面衝出，未行幾步，腳步一錯，自然而然的各自形成約莫十人小隊。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分散，如果有人從高空俯視的話，會發現這幾個小隊已經站上了位置，形成鋒矢攻擊陣型。
泰頓的之前說的並不是什麼鼓舞人心的話語，而是一個事實。沒錯，眾人是對灰色空間成員恨得牙癢癢，但他們真正的敵人確實不是大衛他們，再說現在也是擺明打不過的。既然這樣，那隻有在戰場上殺敵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與價值。
這時，寨子後方開始不斷閃爍出人影。寨門倒塌這麼大的動靜，裡面山賊只要有個耳朵，自然都會跑出來看看。
老實說，現在的情況和預期的有些變化。先開始泰頓他們只是想在大門上砸出個洞來，然後衝進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現在……好吧，看那些面色慌張的山賊們，目的確實是達到了。不過關鍵的是，他們現在自己也是措手不及……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大衛此時也是滿心鬱悶，他倒是想到了自己應該可以一擊攻破木門，畢竟中級鬥氣的實力擺在那呢，但他還是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嚇人效果，差點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你母親，這不是劣質貨吧？要不要這麼脆啊……”大衛咧了咧嘴，狀似牙疼的道。
鐵木所製的大門自然不會是劣質，其實大衛自己心裡也是有所感覺，這一切，呃，好像是因為之前三個月訓練爆發力的結果……
“什麼人？”
“穿鎧甲的……不會是官兵打過來了吧？”
“還廢什麼話，都他娘的打上門來了。兄弟們操傢伙，砍死他們！”
……
奔出來的山賊們先開始看見倒塌的寨門也是傻了眼，接著再看到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泰坦他們，又是忍不住的心驚膽顫，只以為是布蘭正規兵殺上門來了。不過隨即在看清楚對方人數後，膽氣瞬間提了上來，揮舞著各種兵器，亂糟糟的砍殺上來。
“先砍那個傻站著的！”一個似乎是個小頭領角色的山賊，看到倒塌山門旁站著個傻愣愣的青年大漢，果斷揮手道。
那自然是大衛了，因為散去鬥氣鎧甲，再加上正在想事情，倒是被當成了軟柿子。
回過神來後，大衛咧嘴憨笑一聲，單手提著大劍迎了上去。
不過未等他靠近，一道攻擊已經後發先至。
嗖——“啊！”
箭響人倒，剛才指揮的小頭領被斜上方射來的箭枝擊中眉心，慘叫一聲，直接被釘在地上。
“該死，有弓箭手！”
“那裡，那裡！娘的，我們的弓箭手呢，快壓制……啊！”
嗖、嗖、嗖……
連環珠箭樣的的攻擊不斷發出，第一排的山賊算是倒了楣，瞬間就被逐一射殺。
而造成這結果的，只是百來米外山壁洞穴中一個手持黑色長弓的身影。在完成這快速而迅猛的一擊後，那道身影一拉身旁的藤蔓迅速蕩了開去，哚哚哚……山賊弓箭手的零散反擊很快來到，可惜盡皆釘在了那道黑影後方的山壁之上。
並非只是一味的躲避，在又一次踏在山壁上後，那道身影驀地身形倒掛，黑色長弓拉開似滿月，繃，弓弦震動，遠處剛爬上瞭望木架的山賊弓箭手應聲栽下。
嗖、嗖、嗖……
這一箭像是吹響了進攻號角，之前射殺寨門上方崗哨山賊的灌木叢中，再一次接連響起箭嘯。所取的方位，正是剛才寨子裡射向上方那道黑影的地方。
幾輪箭雨下來，衝鋒的山賊們愕然發現，他們的弓箭手非但沒有成功壓制對方，反而是被反壓制了。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沒工夫去擔憂這問題，因為那之前傻站著的傢伙正在人群中揮舞大劍，斬之即死，沾之即飛，肆虐一方。隨後，殺氣騰騰的眾士兵也來到他們面前。
“殺！”
泰頓一聲狂吼，單劍當先，砰！一個照面，眼前的山賊就被直接劈飛，隨即虎入羊群般殺進山賊之中。身後那些精銳士兵緊隨其後，瞬間將這缺口撕得更大。整個情形就像一根燒紅的鐵棍戳入泡沫中，所向披靡，勢不可擋。
這場面從一開始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山賊這種群體大多只是烏合之眾，只適合打順風仗，一旦露出敗象則士氣大跌。
這夥究竟是什麼人啊……山賊們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不斷嘀咕。如果不是寨子後方不斷有同伴加入，這第一波的山賊怕是已經崩潰了。
……
這山谷雖然隱蔽，但也不折不扣的是個兵家死地。如果一旦被攻入，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這些山賊看著泰頓他們不斷施以辣手，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他們打退，絕無倖免之理。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山賊們雖然如此前仆後繼，但到現在仍是沒有一個明顯的首領出來組織。這無疑是件怪事，也使得這些山賊攻擊起來亂糟糟的，沒有絲毫章法。
終於，一個面容普通青年的捏了捏鼻樑，抓過個要衝上去的中年山賊，忍不住問道，“你們老大呢？”
“呃。”那山賊一愣，下意識答道，“好像在歡樂窟。”
“歡樂窟……那還不去找他？再不出來寨子就完了！”
啪！ “哎呀！”中年山賊一拍腦門，懊惱的道：“是啊……呃，兄弟你是誰？看起來有點眼生啊？”
青年挑了挑眉毛，張嘴道：“我是座山雕大哥的遠方表叔的大姑的堂弟弟的……總之剛加入沒多久。先不說這個，我們趕快去找老大。”
“是、是……”那中年山賊腦子已經這親戚關係繞暈，在青年的一拽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匆忙的跑在前面帶路。
幾分鐘後，兩人急匆匆的跑到寨子最後方。這裡已經是山壁，不過還沒到盡頭，因為眼前這山壁被人為的鑿出幾個大洞。
那中年山賊已經熟門熟路的鑽進其中一個洞窟，顯然這就是什麼歡樂窟了。
不過雖說是以歡樂命名，但剛一進入，後面那青年就忍不住的皺了皺鼻子，這裡隱約飄著股淡淡的臭味，很是難聞……再一細嗅，那青年臉露恍然，隨即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怪異。
洞窟裡面不是十分昏暗，四周有油燈照亮。轉過一個拐角後，各種聲音傳來，喘息、哭泣、大吼等等不一而足。
再往前跑了幾十米，穿過甬道，燈光霎時大亮。
青年的狹長眼睛瞬間瞇了下，宛若刀鋒卷過。這裡是個較寬闊的大廳，四周山壁被掏出了許多丈寬石室，外面有鐵柵欄鎖著。
在頂端碩大的照明水晶照耀下，每個石室裡面都囚禁著一個佈滿青紅傷痕的赤裸女子。她們或者蜷縮，或者平躺。就算是有兩人進來，她們仍是一動不動，眼神中滿是麻木空洞，絲毫沒有去遮擋身體的意思……
有的石室裡面有男子，做的自然都是同一動作。青年置身其中，看著滿眼的肉體糾纏、惡形惡相；聽著滿耳的喘息哭泣、興奮怒吼……只覺來到了煉獄之中，掩不住的惡臭，掩不住的罪惡！
鐺、鐺、鐺……
先前進來的中年山賊逐一踹著鐵門，急聲怒吼：“都他娘的別玩了，有人殺進寨子了。”
“什麼！”“怎麼可能！”……
驚呼一片，那些山賊大驚之下，隨手拋掉手中女子鑽出石室。
“閉嘴！”中年山賊一聲大吼，待周圍一靜，四下掃了眼，“老大呢？”
“老大在裡面，剛進去沒多久。”有山賊指了指後面的甬道。
“行了，你們趕緊操傢伙去抵擋下，我去裡面叫老大。”中年山賊得到回答，腳步不停，鑽入後方的甬道中。
那些山賊見此情況，知道事情不妙，匆忙套上衣服就要向外面奔去。不過這時，洞口處已被臉色平淡的青年堵住。
“兄弟你堵在這幹嘛？”
“歡樂窟……”青年搖了搖頭，吐了口濁氣，低頭喃喃道，“還是……”
呃……眾山賊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這是作什麼？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不是傻了吧，給我讓開！”一個身軀壯碩的山賊不耐煩了，上前就要將青年推開。
“我說……”
噗！血花在壯碩山賊的背後綻放。
靜，寂靜！眾山賊看著那從同伴後心處探出的坑坑洼窪匕首，張了張嘴，呆立當場。
匕首攪拌、收回，噗通，壯碩山賊歪倒在地，殷紅血液瞬間蔓延開來。
“還是都死吧……”淡淡的嘆息，青年抬起頭，微瞇眼中毫不掩飾凜冽殺機。
話落，身形左右一晃，重重幻影在十幾個山賊的身側急速繞了一圈，最後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後方甬道口。看了眼周圍石室中仍舊呆呆的眾女子，搖搖頭，走了進去。
身後，
噝、噝、噝……
砰！砰！砰！
一道道薄幕血氣從眾山賊的脖頸噴湧而出，各自灑落在對面同伴身上。隨即身軀一軟，栽倒在地，形成了個頭腳相接的橢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