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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世界] 亂世紀天地神英 作者:何弼 (已完結)

參: 第1章:三界命門、巫山幻境

話說幸雅第二次驚聞程舞的聲音,以為是程舞醒轉歸來,於是拿起背上黑檀木箱,就要打開。誰知這時她又聽到程舞聲音說道:「我現在還是被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裡面,妳不用打開盒子……妳先處理好眼前應做的大小事情,有什麼話,等妳一人獨處時再說不遲。」是時巫族軍剛剛投降,有太多事情得處理,幸雅強按相思之苦,處理眼前受降的要務。幸雅分配眾人任務,忙亂好久,才將這五萬降軍分配妥當。

  
    此時她滿懷相思情懷,回到自己私人房室要跟程舞對話。但是她回到房間都還沒坐妥,門外忽然傳來三個人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響起趙薇興奮的聲音道:「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祖師爺打勝仗囉……」

  
    幸雅難掩激動起身,道:「師傅那邊也打贏了,北方起義軍終於突破困局,站穩銅鑼。」

  
    趙薇率先搶入房室內,宇雙兒、林羽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幸雅微笑迎面看著三人,她都還來不及開口,趙薇撲跳到她身上,攬掛在她的脖子上歡喜道:「勝利、勝利……」林羽皺眉責怪道:「還不趕快下來,到現在還這樣沒大沒小,聖女說不定是未來團塊大陸的女皇,妳不可以這個樣子。」趙薇對林羽扮了個鬼臉,才從幸雅身上下來。


    幸雅心情極為愉快,看著林羽呵呵笑道:「我沒那個心思當什麼女皇,妳這樣說可是妳的的不對。更何況我們本來就以姊妹相稱,不管未來變化如何,我們永遠是好姊妹,彼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趙薇這個樣子,沒什麼大不了的。」語頓,看了趙薇一眼,又對眾人道:「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仗要打,大家不要這樣就樂昏了頭。」

  
    宇雙兒回憶不久前戰場上的緊張局勢,嘆道:「當時敵我雙方勝負只在一線之間,要是輸了,不知道我們會怎樣?還好聖女天縱奇才,否則難看哩。」林羽心有同感,接口道:「祖師爺犧牲二萬多人才獲得勝利,聖女帶著這些老弱殘兵,居然只用五千人馬的傷亡數字,就贏得勝利……」趙薇插口道:「還是雅姊厲害……」

  
    幾個人引喻不當,傷及巫靈和犧牲的將士,幸雅臉色一扳,目露責怪眼神,威儀自生,嚴肅道:「我們這邊的作戰條件跟祖師爺陽關道那邊截然不同,怎麼可以拿來相提並論……妳們下次要是再這樣說話,別怪我要罵人。」三人被她目光一掃,紛紛低下頭來,知曉失言,更覺羞愧。幸雅放軟語氣續道:「大家初次打仗作戰,又贏得這麼重大的勝利,難免興奮過頭,下次記得不要再犯就好。」林羽和宇雙兒謹慎道:「知道了,下次不敢再犯。」

  
    趙薇心性頑皮,見幸雅臉色回復溫常,咋舌道:「雅姊,剛剛到處找妳半天,妳一個人回來房裡做什麼?」

    幸雅先是神色一楞,故意不回答這話,詢問宇雙兒道:「五萬降兵的整編工作現在進行得怎麼樣?」

    宇雙兒道:「重新整編的工作已經完成。」

    幸雅復問林羽道:「那麼這些人的考核和重新整訓等相關事項是否已經在進行了呢?」

    林羽道:「已經開始。」

    幸雅極為關心道:「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們北方軍要想走出銅鑼,非要這些人真心臣服相幫不可,否則沒有足夠的戰力。」

    林羽道:「根據我的觀察,原本還有部分降眾沒有真心臣服,但是聽到祖師爺那邊贏得大勝後,已經有轉化的跡象。」

    幸雅欣慰道:「這樣就好。」

    趙薇嘟嘴道:「她們都有工作,就我沒有被交代任何任務。」

    幸雅笑著調侃道:「妳啊,只知道注意一些無聊小事,像是問我『在房間裡做什麼』這種無聊問題,哪能辦什麼正事?」

    宇雙兒和林羽忍不住笑出,趙薇道:「就是因為人家沒事,閒得發慌,才會注意這些。」

    幸雅打斷道:「妳果太閒的話,就跟在林羽身邊學點東西。」

    趙薇看了林羽一眼,道:「整天對我碎碎念,我才不要跟她。」

    幸雅好笑道:「那妳自己說好了,妳要做什麼?」

    趙薇精靈雙眼繞了好幾圈,忽然想到不管做任何事都要花時間、傷腦筋,乍舌道:「我還是做個閒人好了,不要派任何工作給我。」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

    林羽責備道:「還說,就是因為妳懶惰,聖女才沒分配工作給妳。」

    趙薇不甘示弱頂嘴道:「要妳管。」

    眼看兩人又要鬥嘴,幸雅不可反抗語氣道:「好了,別說了,祖師爺那邊跟我們一樣正忙著收編降眾,妳們也都趕快下去做事,待會要是祖師爺傳訊來電,妳們再通知我。」

    三人不敢再說下去,宇雙兒道:「那我們下去了。」

    三人跟幸雅行禮後,隨即離開房間。

    幸雅得空,眼看四下無人,忍不住將黑檀木箱緊緊抱在胸前,溫柔撫弄,道:「舞……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程舞嘆聲般道:「我聽到了。」

    才剛歷經戰場生死事,乍聞愛人聲音,幸雅突然感到肩頭壓力重擔難荷,輕泣道:「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程舞不忍安慰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意識什麼時候能回到真實世界……妳不要哭……」

    幸雅立即打斷插口泣訴:「你叫我別哭……叫我如何能夠不哭……知道你沒有死,我又怎麼能不哭……可是你又被困在什麼『魂靈體』三界命門裡面,你叫我怎麼能夠不哭……我明明抱著你的人,可是懷中人卻沒有任何生氣,這叫我怎麼能夠不哭……如今才知什麼叫做『幾尺天涯』……這……叫我怎麼忍受,叫我怎麼能夠不哭……」

    這番斷續說出的愛意陳詞,讓程舞一時無法回答。

    雙方沉默不語一會後,程舞才道:「相愛不在相近,相愛不必相親,心中若有你我依偎共生,足堪慰撫相思……」

    幸雅再次打斷道:「你又說這些無聊話,我要你醒來……陪我、伴我,不要讓我一人承受人間的紛亂……」

    程舞忍不住插入道:「我不就在妳心中陪妳伴妳嗎?」

    誰說不是?程舞現在這般與幸雅藉精神力相通說話,除了沒有實體親近接觸的感覺外,程舞的確是伴在幸雅的最親近處。

    程舞感性續道:「相愛的兩人,貴在心意交融,妳和我能夠藉著精神力相通,已經證明我們的愛情堅真恆逾……」

    幸雅無言反駁,低頭輕泣不語。

    程舞溫言好語安慰續道:「別這樣,如果我真的回不來,我就這樣伴妳一生一世,一直到妳不要我為止……」

    幸雅聞言,放聲大哭,哀絕悲淒道:「你居然說我會不要你,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情嗎?你說這種話,是不是要我死給你看才甘心?」

    程舞知道自己說錯話,驚聲猛道:「妳不要生氣,我沒有這個意思。」

    幸雅找到機會借題發揮,大哭過一陣後,這才勉強收拾情緒道:「……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下次不准你再說這種話……自從在無人島上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是你的人了,一生一世,永遠都是你的人……」

    程舞忽然想起西洋大陸上的卡門和卡蜜兒,暗忖:「要是幸雅知道自己和他們的關係,不知會作何感想?」他猶豫想要合盤托出,考慮過後,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釋出這個意識意念讓幸雅知道。

    幸雅無奈道:「罷了,能夠這樣,總比完全失去你好。」

    程舞道:「事情並非完全絕望,或許有天我能回來也不一定。」

    幸雅問道:「你的意識為什麼會無法回來真實世界?你說你的意識被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舞嘆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處境,簡單的說,就是我的意識被鎖住,無法回到真實人間……這種生命意識無法回到真實世界的現象,或許就是長久以來,人類所探討的靈魂現象……或所謂的『生命顯像』的原因所在。」

    有生物擁有肉體物質軀殼,似乎與生命本質無關,其『有生』時所展現出的種種『生命顯像』,其原因究竟為何?幸雅一時無法理解程舞提出的這個問題,因此也就沒有繼續深究追問何謂『生命顯像』。其實就算她追問下去,以程舞現在所知,回答亦相當有限。

    幸雅此時情緒已然回復,想起一事,道:「對了,你知道自己的肉體結構有變化嗎?」

    程舞咦的一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妳快說給我聽。」

    幸雅道:「我師傅巫靈探澈過你的身體,發現你的經脈萎縮成細絲藕連的狀態,五臟六腑的構造變得與正常人不同,完全失去功能,換言之,你的肉體只是一個軀殼。」

    程舞聞言先是驚聲道:「什麼?」隨後思忖:「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自己的肉身經過海水長期浸泡沒有腐爛,應該就是這種體質異變造成的結果。

 而且古人成仙得道的過程中,必須經過『辟榖』不食的階段,人體潛能開發到了終極階段,擁有的能力跟神一樣;將這兩件事配合起來,莫非自己已經進入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若自己已經進入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是否就逃不過進入開發完成的『終極階段』……」

    這個程舞極不願意的可能結果,讓他大搖其頭,只盼自己不要真的進入終極階段。

    就在這時,程舞忽然靈光一閃。他直覺想到,自己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的狀態,應該與這種皮相異變有直接關係;同時隱約想到,從這件事上,似乎可以找到意識回到真實世界的辦法。但是這兩者隱約若現的相關處聯想,無法真實捕捉,隨即滅去,程舞一時思緒混亂,久久不語。

    幸雅好久感覺不到程舞說話,下意識抬頭四望,擔心道:「舞,你還在嗎……你到哪裡去了……你在的話,你趕快回答我……」

 她催問了兩三聲,沒聽到程舞回答,語氣越說越急,差點又哭了出來。

 程舞回神,連忙道:「我在,我在。」

    幸雅強忍眼淚道:「我看不到你的人,你不要不跟我說話……」

 程舞安慰道:「妳放心,我的意識被鎖在『魂靈體』三界命門,想走也走不了,一定會永遠跟在妳身邊。」

 幸雅有所體會,破涕為笑,道:「這麼說,你根本離不開我。」

    程舞陪笑道:「當然,我已經走投無路,只能這樣伴妳一生一世。」

    程舞的意識若是回到真實世界,兩人難免因為其他各種必要不得不的原因而分隔兩地;若是永遠像現在這樣,幸雅只要帶著這個黑檀木箱,兩人一生一世永遠不會分開。幸雅了解箇中原因後,無法分辨這樣是好是壞,嘆道:「怎麼會變成這樣……」無法說出心中複雜感受。

    程舞探不出幸雅心中複雜念頭,道:「我的意識被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裡面,似乎跟我身體臭皮囊的異變有很大的關係,剛剛我就是想到這件事,所以才一直沒有講話。」

    幸雅嘆道:「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程舞不解道:「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幸雅幽幽道:「我現在對你是否能夠回到這個真實世界,似乎也不怎麼著急了。」這句話包含各種複雜思緒,她低下頭來,又嘆一聲。

    程舞一時無法體會這話深意,不知如何接口,等他想到女人複雜的善變心,釋懷道:「我的意識若真的無法回到真實世界,能夠這樣與妳共度一生,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幸雅急道:「我沒那個意思,你還是要想辦法早點回來。」

    這事錯綜複雜,心思隨異各變,程舞深知意識能不能回來,猶在未定之天,斷然道:「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件事,我常說,『命隨運轉,運隨事移,事在人為。』如今又要加兩句,『為所應為,順其自然。』……」

    幸雅咋舌道:「我不懂你這些複雜的話,也不想跟你說這些話。」

    程舞打趣道:「我也不懂妳那顆複雜無比的心。」

    幸雅含羞道:「我有什麼好難懂的,總之人家愛你愛到無法言語。」說完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又道:「我在說什麼?這是什麼話?」

    兩人相愛的私密宇宙裡,心智會自然退化,幸雅可以智計奇謀擊敗十萬軍,這會兒居然語無倫次。雖然他們彼此看不到對方,但憑著心意交流,各自感受著對方的深情,整個房室內瀰漫著無限的愛意,交融奔騰,好不溫馨。

    程舞打破沉默道:「我們得說些正經事。我困在三界命門中,什麼都不知道。妳趕快告訴我,妳為什麼會變成巫靈的徒弟?現在團塊大陸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打仗?天地王國沒有任何問題吧?現在的世界局勢究竟有什麼變化?」

    「……」

    「……」

    幸雅費了好長的時間解說程舞所問的這些問題,說到最後,道:「聽說黑暗王國的左將軍黑殺神就要到團塊大陸來,如今的世界局勢如何,要等他來才會清楚。」她現在已經習慣這樣跟程舞相處,語氣自然,柔情萬千。

    程舞想起一事,疑道:「我在我們島上遇到巫滅天和『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這些高手怎麼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

    幸雅胸懷奇兵千萬,無比自信道:「打仗靠得是戰場上運籌帷幄的本事,可不是功夫高手對決,好的將領未必擁有高深的體能功夫;再說巫滅天帶著『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到聯邦大陸找蕭萬里談有關西洋大陸的問題,理論上不會出現在團塊大陸。」

    程舞插口道:「談什麼問題,怎麼會跟西洋大陸有關係。」

    幸雅道:「據說巫法無天跟蕭萬里合議未來西洋大陸由他掌管。」

    程舞道:「原來如此。」

    幸雅道:「剛剛說的只是臆測,那些高手沒有出現,是因為巫法無天閉關領悟水晶球的幻術神通,這些人在靈巫門總部幫他護法,無暇顧及我們北方軍。」

    程舞回憶道:「昔日我在西洋大陸,歷經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陰謀奇變,才解決天地英雄大會危機,建立天地王國,如今你們起事反抗巫法無天驚人的狼子野心,其中種複雜因素,整個事的嚴重性和影響度,比我當初在西洋大陸獨立建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雅語鋒一轉,道:「說起你當初在西洋大陸發生的那些事,你這個人實在有夠複雜。」

    程舞直覺道:「我現在因為人體潛能開發,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的確有夠複雜。」

    幸雅笑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老實說,你跟西洋大陸四大美女發生了什麼事?」

    程舞這時才知幸雅已經知道他和卡門與卡蜜兒的事,困窘難言,訕訕道:「你知道了?」

    幸雅嗔道:「這些事天下皆知,我怎麼會不知道。」

    程舞聽她語氣並不介意這事,大膽道:「我跟卡門和卡蜜兒姊妹共同經歷了很多事,以致有那些感情糾葛,你不會怪我吧。」

    幸雅的嘆聲中帶著滿足欣慰語氣,道:「我知道你跟她們那段感情的經過,也知道你在接受卡門和卡蜜兒她們的感情之前,因為怕傷害到我,而一再拒絕,還害得那心性高傲的卡門為了這件事自殺;你也在你接受她們的感情之前,明白告訴過她們,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排在最前面……你這樣做,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程舞歡道:「這樣就好,我一直為這件事不安,怕妳生氣。」

    幸雅忽然嘆聲道:「有件事你有所不知。」

    程舞不解道:「有什麼事我不知道?跟妳有關嗎?」

    幸雅羞道:「記得我當初在小島上一直拒絕跟你合體交歡嗎?」

    程舞道:「記得,剛開始以為是妳怕羞,後來才知道跟妳的合體氣勁有關。」

    幸雅長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因為我與生俱來的合體氣勁,若是跟你做愛,我體內的合體氣勁會傾洩進入你的體中,性命跟著不保。」

    程舞聞言頓思後,詢問道:「這事我早知道,但是真的會麼嚴重嗎?」

    幸雅道:「這是真的。」一頓,遺憾道:「我是個殘缺不全的女人,你跟其她女人發生任何關係,我都不會怪你;更何況,我愛你,只因為愛你,只要你也愛我,我不會計較你去愛其他的女子。再說,卡門和卡蜜兒跟我和姊妹一般……」

    程舞打斷道:「妳不要這樣說,妳終究還是我的最愛,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使得我對妳的愛有任何折扣。」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的困境,自嘲般嘆道:「我現在不死不活的……想做什麼也不能,我看我們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幸雅莞爾道:「說的也是,就不要說了。」

    言談至此,兩人溫馨甜蜜,一時無語。頓晌之間,門外響起敲門聲。

    幸雅道:「是誰?」

門外傳來趙薇聲音,道:「雅姊,開門。」

    程舞急忙道:「我先回去『魂靈體』三界命門,日後妳只要用心靈傳喚我,我會馬上出來找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妳,這件事對妳會有莫大幫助。」

    幸雅道:「好吧。」

    程舞道「那我走了。」

幸雅感覺到程舞已經不在,悵然失落地對門外的趙薇說道:「進來吧。」

    趙薇進門,劈頭就問:「雅姊,妳心情不好嗎?」

    幸雅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妳找我有事嗎?」

 趙薇道:「祖師爺要您跟他聯絡。」

    幸雅道:「我知道了,妳可以出去了。」

    趙薇詫異道:「雅姊,妳不馬上跟祖師爺聯絡嗎?」

    幸雅微笑道:「妳先過去等我,我待會馬上過去。」

    趙薇邊走邊咕噥道:「奇怪了,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幹什麼?」

    幸雅見趙薇離去,房門掩上,立即招喚道:「舞,你聽到了嗎?趕快出來跟我說話。」

    程舞道:「別著急,我在這裡。」

    幸雅問道:「你剛剛說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程舞笑道:「我現在意識雖然無法突破『魂靈體』三界命門,但是我的體能功夫氣勁可以穿出三界命門,用在真實世界裡?」

    幸雅乍聽不解,疑道:「你的意思是?」

 程舞簡單扼要直接道:「當妳有需要的時候,將黑檀木箱取出,這個黑檀木箱馬上可以變成厲害的武器。如果我沒有估算錯誤,妳將有西望威震世界的『六指劍氣』和我自創的『七彩極光』、『氣勁隱雷』三種功夫可以使用。不過要想把這些功夫用得如臂指使般純熟,我得先告訴你這些功夫的特性,另外我們還得多多練習才行。」

    幸雅納悶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怪事?」

    程舞想了想後,道:「我幾次努力,意識都無法穿出『魂靈體』三界命門,但是卻找到將意識置存在三界命門出口的方法。」

    幸雅道:「既然你都已經到了出口,為什麼還是出不來?」

    程舞嘆道:「這個問題我無法解釋,我只知道『三界命門』的出口,有一面看起來像是薄膜狀的物質,每當我的意識穿入這面薄膜時,這面薄膜會不斷延伸,變成像一個深邃不知有多長遠的光洞,我不管怎樣努力,就是無法走出這個光洞,無法回到真實世界。」

    幸雅道:「既然如此,體能氣勁又如何能透出這面薄膜,發揮它的威力呢?」

    程舞道:「我感覺到光洞裡面的物質,跟我在人體潛能開發後的氣勁功夫質量很接近,甚至可以說是同質性的物質;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的氣勁可以穿透這層薄膜。」

    「……」

    「……」

    這種超幻玄異的事情說來複雜,兩人交談良久,依然不得其解,幸雅談到疲累,道:「在你身上發生了的這些怪事,老實說,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把我搞得都糊塗了?就如你所說,整件事應該跟天人之理有關,但是這些問題實在太深奧。」

    程舞好笑般道:「我只想好好當一個人,誰知因為擁有這種人體潛能開發的功夫,弄得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唉,除妳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跟誰用這種方式溝通談話?嚴格說,我現在是妳的寄生蟲,必須有妳才能參與這個真實世界。」

    幸雅聽了也覺得好笑,歡愉道:「你不要這麼說,我覺得我們這樣蠻好的,我的生命跟你的生命完全結合,兩人合璧,根本離不開對方,變成一個生命共同體。」

    程舞聽到這裡,同感笑道:「寄生蟲不好聽,我喜歡妳這個說法。」

    這時幸雅忽然感覺到門外有人偷聽,喝道:「誰在外面?」

    趙薇畏縮推門走入,支唔道:「是我。」

    幸雅罵道:「妳怎麼可以在門外鬼鬼祟祟偷聽?」

    趙薇道:「我覺得妳好奇怪,所以就躲在門後偷聽妳在做什麼。」

    幸雅心裡有氣,卻不知該如何責備趙薇。這時程舞與幸雅心靈溝通道:「我聽不到妳們說話,我先回去。」說罷,消失無蹤。

    幸雅刻意問趙薇道:「妳剛剛聽到什麼?」

    趙薇大膽道:「雅姊,我剛剛聽到妳跟人說話,但是這裡明明沒有人,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妳剛剛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還有……妳剛剛好像跟男人說話?」

    幸雅情急道:「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別問這麼多。」

    趙薇眨了眨眼,房間內四下觀望,道:「我只比妳小半歲,妳怎麼可以說我小孩子,妳一定是作賊心虛,莫非妳房間有藏著男人。」說完,反客為主,就要在搜索幸雅的房間。

    幸雅真的生氣,大聲喝道:「還胡鬧。」

    趙薇被嚇了一跳,臉色發白,不敢再動。

    幸雅見狀,心中有點歉然,但依然沒有好語氣道:「妳現在跟我去找祖師爺。」隨即強拉著趙薇的手離開房間。
   
    幸雅和趙薇來到傳訊室,幸雅立即傳訊與巫靈聯繫。趙薇想著幸雅房間怪事,納悶扁嘴坐在一旁。兩邊聯絡上後,幸雅道:「恭喜師傅打了勝仗。」

    巫靈道:「萬人生命鮮血換來這場勝利,不說也罷。」

    幸雅安慰道:「但是若不不犧牲這萬人生命,如何換取團塊大陸六千萬人的新生?」

    巫靈憾道:「如今雖然立穩銅鑼,但接下來還有更多仗要打,不知還要犧牲多少人。」

    幸雅一時無言以對。

    巫靈強打精神續道:「或許我真的老了,居然看不得這種廝殺場面。」

    幸雅避開這個話題,轉換道:「不知道師傅為何急著要我跟你聯絡?」

    巫靈道:「有件事很奇怪?」

    幸雅道:「什麼事能讓師傅覺得奇怪。」

    巫靈道:「黑暗王國的左將軍黑殺神突然轉往新生大陸去了。」

    幸雅道:「他不是說要來觀察我們起事,怎麼突然改往新生大陸?」

    巫靈道:「他沒有說明要去新生大陸的原因,但是他有提到,說程舞的妹妹程鳳已經到那裡找他的父母親,另外還說,聯邦政權的飛龍和烈焰駭客兩人也都在那裡。這樣看來,那裡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幸雅道:「就算有什麼怪事,我們現在也沒空理會。」

    巫靈自嘲道:「說的也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新納的降兵整編收為己用」一頓,即道:「看來我真的老了,居然分不清輕重緩急,管起這種不必要的事……」

    幸雅忙道:「師傅您不要這樣說,這些事當然也很重要……」

    巫靈打斷道:「當下我們各自緊守據點,加緊整編改訓這些降兵,至於新生大陸的事,既然無暇理會,就不要再說。」

    幸雅問道:「師傅您什麼時候過來商議我們下一步的戰略方針?」

    此時她身邊有人,怕消息走漏,無法馬上告知巫靈有關程舞與她天人合璧可藉由心靈相通的這件事,藉機詢問巫靈前來的日期,好告訴他這件事。

    巫靈沉吟道:「為了防止巫族軍的援軍趁我們未穩之局攻擊,我恐怕得等過一陣子,原則上我七天後過去妳那裡。」

    幸雅猶豫應聲道:「那麼我們保持傳訊聯絡,七日後再見。」心中同時暗忖,得趕快告訴程舞有關程鳳到新生大陸這件事才行。

    幸雅與巫靈結束傳訊通話,她立即運用心靈傳知程舞有關程鳳到新生大陸尋親一事。程舞知道後,心中焦急萬分,但是他的意識陷在三界命門中,沒得作計施為,只好放下這事,心中暗禱程鳳在百怪奇生、凶險萬分的新生大陸安然無恙。

    此時巫靈與幸雅還不知道《亂世紀》期間埋藏於新生大陸的兩把超級神兵即將出土。為了爭奪這兩把上古神兵『青龍劍』與『藍鳳刀』世界各方勢力人馬齊聚新生大陸。

    話說上古神兵『青龍劍』與『藍鳳刀』可以匯聚天地陰陽氣息,落在超絕功力者手中,其威力可以毀天滅地,然而,這只是未經證實的傳說,『青龍劍』與『藍鳳刀』這兩把陰陽神兵究竟有多大威力,無人知曉,是否真有其物,亦在未定之天。

    天下事諸般分陳,同時並生,各事因果不同,各異其趣,但是這些事又相生相息,彼此糾纏複雜,最後,終究是會連生一氣。這種天下事理必然之果,無人能解。

    程舞若是知道程鳳已經被困在新生大陸怪獸出沒的死海東側的恨天崖的消息,不知他會採取何種行動?若他真的採取不同的行動,這將又會導致天下大事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這些都是另一個大陸的事情,說來已是後話,




參:第2章:新生大陸、死海地域

   新生大陸於二十五世紀的天地異變中新起,大陸上各處蠻荒叢生,地形險惡,無數高山險峻,陡峭接立,物質貧乏,不適人類生存。大陸內部有多處奇特地形亂生,例如大小亂石有如沙灘的平原台地,鵝毛陷溺的弱水沼澤……等等,這些難以想像的地域,生人難入。
 
   
    新生大陸最有名窮山惡水困境,當屬怪獸出沒的死海一地。死海地域由連綿百里的萬呎高度大山脈阻絕於新生大陸東側。世所皆知的鐵骨巨獸摩斯拉、鋼皮奇摩飛鳥和百變霹靂精怪這三種惡獸,與其他各種大小不一的奇獸皆生存其中。因為該地域特有的各種險惡環境,死海地域又有『死海地獄』之說。
 
   
    死海非海,只因該地域內的險惡難存,加以各種怪獸出沒其中,罕有人能從裡面生還,故以名之。整個死海地域的形狀近似四方,面積約有千里大小,被連綿不絕的萬呎山脈阻絕,自成一域。話說死海地域上方,還有個小天幕籠罩,這個小天幕當然就是新生大陸上方特有的霧濛凝結物質。想要進入死海地域,唯一的入口是萬呎山脈中的一個山洞地道,該地道寬僅十尺,約只容五人並行,裡面轉折蜿蜒,危況百出,入內後難以掌握生命安危。 嚴格說來,要不是死海地域僅有這樣一個狹小進出口,這些怪獸將會在世界各地引起巨大災難。
 
   
    再說萬呎山脈內的死海地域,內有高度不等的大小險惡山丘連起並立,宛如樹林。千里方圓的死海地域,被這些如林山丘分成面積大小不等的田字型四塊地方,這田字型四塊地方一大三小,三大怪獸各據其一,至於其他各種怪獸,齊聚在最大的那塊地方。死海地域另一可怕危機,是籠罩死海地域上方的小天幕的霧濛凝結物質偶會莫名落下。這些大小不同團塊狀的霧濛凝結物質落下時,生存其間的各種怪獸或生物要是遭其侵中,立時消失無蹤。說來說去,死海地域諸般種種險惡,罄竹難書。
 
 
 
     死海地域周邊的萬呎山脈另邊,世人稱之為『亂石沙漠』。該沙漠依傍山脈,橫亙綿延有百里長寬。沙漠內遍佈各種造型奇特大小不一的亂石,宛如迷宮八卦,人入其中,旋即失去方向,無法走出。沙漠裡面又有不定時的颶風旋出,威力橫掃全區,萬一遇上,須有頂級功力才能相抗。『亂石沙漠』如此惡況,難以橫跨,就算藉由飛行工具,要是沒有超頂級功力,依然沒有辦法應付『亂石沙漠』中的各種險惡。
 
   
    新生大陸唯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也是新生大陸唯一一塊完整的平地,也就是新生大陸南方接近海邊一處方圓五里大小的地域。這樣超小的一塊小小平地,眾人將此處稱為『百花平原』。如今『百花平原』因為人群聚居,成為眾人口中的百花鎮。
 
   
    新生大陸植物物種與其他大陸明顯不同,或許這是因為該大陸因天地異變新起之故。大陸裡面有其它能夠瞬間提昇體能的各種奇花異果,其中最有名的三大體能奇珍││『火龍果』、『易筋根』、『百轉千迴草』││若是能夠得到其中任何其一,即可將體能提升到超頂級境界。但是這三大體能奇珍,除了『火龍果』出現過兩次外,『易筋根』和『百轉千迴草』都只出現過一次。其實不管任何一種體能奇珍都非常難尋,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
 
   
    為了新生大陸上的各種奇珍異果而來的各式人等,一定要住在百花平原的百花鎮,而這些想要追求一夜致富或是想讓自己體能功夫突飛猛進的冒險家,平均每十個中只有一個能夠生離走出新生大陸。但是大家明知危險,卻又趨之若鶩,因此眾人傳唱:

    「新生無好,崎嶇坎坷,平僅五里,餘皆不堪。」

    「百花齊放,千變萬生,走出五里,禍福難逆。」

    這首被傳唱的詩樂,一則說出來到新生大陸冒險的坎坷,再則詠嘆生命的無常與不堪。
 
   
    如意酒館是百花鎮上唯一的去處,又因無命客是當今世上最了解新生大陸各處地域險惡的人,來到新生大陸探採各種奇珍異果的眾冒險家,一定要到如意酒館打聽探險時的各種防範之道。因此如意酒館不僅是新生大陸惟一去處,也成為新生大陸必去之處。無命客也因熱心提供自己所知,隱然成為新生大陸上的領導人物。

    無命客在西洋大陸受過程舞救命之恩,又因程舞得報血海深仇,至今猶感念不已,這日無命客從如意酒館外匆匆走入,神色憂結來到吧台,對他親生兒子藍天說道:「據說『天地王國開放網點』上面有個驚人消息。」

    藍天納悶道:「什麼消息讓您臉色這樣難看。」

    無命客長聲嘆息後,道:

    「天地王國網點上面公佈一項天大地大的驚人消息,說是《亂世紀》時期的神兵藍鳳刀和青龍劍出現在我們新生大陸。另外,還說到我們恩人程舞的妹妹程鳳來到新生大陸,至今已有月餘沒有消息傳回天地王國。天地王國因恐怕其有難,特別提供三億金元獎金要給幫助程鳳的人,就算沒有幫到程鳳,只要能夠傳回程鳳正確的下落,也有多寡不同的賞金。難怪最近百花鎮上來了好多人。」藍天無比訝異接口說道:「真有這種事情,各國政權勢必派人前來槍奪這兩件神兵武器,各地冒險家也會為三億金元湧入新生大陸,問題一定不少。」

    「我才懶得管這些。」無命客搖頭道:「據說程先生在黑水溝海峽死亡的的消息,天地王國卻沒有任何動作,此事令人痛心疾首,要是他的妹妹再出意外,叫人情何以堪。」

    無命客與藍天兩人這段談話,正好被黑殺神聽入耳中。他聚精會神,繼續再聽兩人到底有何計較。

    話說程鳳來到新生大陸,有其原因。原來她在網路傳訊中無意截到蕭萬里傳給東方龍和烈焰駭客的網點消息,知道青龍劍與藍鳳刀神兵一事。循線此事,她又侵入聯邦政權智庫,破解一個被封鎖多年的歷史網點,知道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記載。

    西元二十三世紀最有名的科學家兼歷史學者的林漢強在研究宇宙變化科學中,因為兩件殘缺的上古遺物,推論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創世紀》時期,以及打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後的《造世紀》時期。但是整份推論報告太過超幻玄奇,讓人無法相信,以致這份推論報告遭到遺忘,最後被深埋在智庫中。

    程鳳告知西望這個無法確認的歷史推論,西望因為當時政事繁亂,又因鞭長莫及,故而將此事擱置下來。程鳳卻莫名生出一股衝動,叫她日夜難安,似是要她非到新生大陸不可。程鳳忍耐沒有數日,決定前往新生大陸一探究竟。她在未告知眾人的情況下,偷偷駕著一輛經她改造而擁有超級科技戰力的飛行車前來新生大陸,留書託辭說她要來新生大陸尋找雙親。

    西望見程鳳走後月餘沒有聯絡,擔憂程鳳安危,於是故意把整份歷史推論公開,又懸賞大量獎金。如此一則可以干擾蕭萬里尋寶,二則可藉眾人之力協助程鳳安全。此舉大妙,黑暗王國左將軍黑殺神臨時取消團塊大陸觀察之行,就是因為黑暗王國首相黑洞緊急命令黑殺神改往新生大陸之故。正如西望智算,各方人馬陸續湧入新生大陸。

    無命客不知左將軍黑殺神側耳聆聽,嘆聲中續道:「恩公程舞一家人的命運多桀,他為了尋親,無辜喪生黑水溝海峽,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父母親的下落,沒想到他妹妹程鳳再次行蹤不明,等我找到安置好他的雙親後,不管死海地域有多危險,我都一定要去尋找程鳳的下落,希望能夠幫得上忙。」

    藍天回憶前塵往事,慨然道:「當初若不是恩公程舞,我們父子無法重逢。我不僅揹上弒親大惡不說,還有可能繼續為虎作倀……為了恩公程舞,我們父子赴湯蹈火,義所不辭。」

    無命客欣然道:「這才是我的好孩子。」

    「砰」的一聲!

    這時如意酒館大門突被轟破,進來一人,大剌剌喝道:「裡面沒事的通通給我出去,免得待會遭到魚池之殃。」

    原本滿座的酒館內眾人紛往聲音來處看去,心裡奇怪,誰人這樣大膽,不把在場所有的人放在眼裡分,如意酒館角落的一個客人率先憶起這人的身分來歷,向同桌友人道:「他就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寇之一的『惡寇』││索命。」他同桌友人一人聞言,接道:「這人心狠手辣,手中亡魂無數,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這桌三人立下決定,馬上要離開如意酒館。誰知當他們走到門口時,『惡寇』索命攔住他們去路,惡行惡狀罵道:「你們還沒有結帳,怎麼可以先溜?莫非已經接到閻羅王的拘魂令,等不及要趕去投胎。」掌力吐出。三人了帳斃命。

    無命客想要救人,但已慢了一步,憤怒道:「你到如意酒館鬧事,手段如此毒辣,眼中還有我無命客的存在嗎?」

    門外傳來陰側說話聲音,道:「要是只有『惡寇』索命,他當然不能不把你放在眼裡,但有我『極寇』荊魂跟他同行,你無命客算什麼東西?」

  語音細微,卻又清楚傳入眾人耳中。正當如意酒館眾人不安竊竊私語時,沒想到門口卻走進來兩個人。眾人無不露出極為驚駭表情。

    無命客無法相信道:「連『凶寇』元徠也一起來了!」

    『凶寇』元徠哈哈笑道:「誰不知道你兒子藍天比你還厲害,要是我不一起來,怎麼對付你們兩父子聯手。」

    易容打扮的黑殺神極有興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耐不住性子,微運超絕功力,氣勁所到處,全身骨頭嗶剝作響。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聞黑殺神狠聲道:「要是只有你們三個人來,『窮凶極惡』四大寇,恐怕會只剩下『窮寇』莫追一個。」

    「裂!」

    如意酒館屋頂忽然被氣勁割開一個大洞。

    有一人從這洞中冉冉飄落,空中身形毫無滯怠感覺,用勁極巧,眾人注視中,莫名橫移到三大寇身邊,竟然無人看出其用何身法。

    藍天忍不住喝采道:「好一個『窮寇』莫追。」『窮寇』莫追看了說話的藍天一眼,寒嗆語氣道:「連左將軍黑殺神都來了,可見這筆買賣不假,新生大陸上說不定真有青龍劍和藍鳳刀存在,如今我們四大寇聯手,一定賺錢發大財。」語頓,望向藍天對其他三大寇說道:「這小子識貨,你們不可以太為難他。」三大寇齊聲道:「大哥說話,我們照辦。」

    黑殺神不改神色,道:「莫追你來得正好,我們可以好好作個了結。」窮寇莫追道:「昔日你我同在黑暗王國從軍,只因為我是個混種人,黑洞偏心,竟然排擠我的能力與軍功,硬是拉拔你當左將軍。那時我自願離開黑暗王國也就算了,誰知日後作出的世界十大高手排名,竟然也沒有我的份。今天我們確實要好好算算這筆帳。」

    黑殺神雙手一攤,灑然道:「你不要說首相壞話,論起帶兵,我承認你比我行,但是要說功夫本事,你還早哩。」『窮寇』莫追道:「先別說大話,比過才知道。」

    無命客擔心其他人安全,插口道:「你們『窮凶極惡』四大寇各為一方之霸,平常並不往來,怎麼今天會兜在一起?你們若是衝著我來,先讓酒館裡面的人離去再說。」

    極寇荊魂陰側道:「你這話對了一半,另外一半不通。我們的確是衝著你來,有事找你,但是另一半話,『惡寇』不會同意。」惡寇索命接口道:「我好久沒有大開殺戒,尤其是第一次來新生大陸,非要多殺幾個人揚威立萬不可。」藍天聞言怒道:「你真是混帳!」凶寇元徠狠聲道:「你有老大的話當護身符,否則連你也不放過。」

    黑殺神不耐,阻止喝道:「夠了!想殺人要靠真本事動手,不是耍嘴皮子。」他的氣勁全開,身形暴漲三分。窮寇莫追提醒道:「你們三個自己小心。」身形無動,卻給人飄忽不定感覺,不知眼前所見是否真實。
   
    眾人各自尋找對手相拼。藍天恨那惡寇索命動不動就要人命,身形飛來纏上。惡寇索命想起『窮寇』莫追交代,避身同時,道:「大哥,這傢伙真的不能殺嗎?」藍天得理不饒,瞬間打出百餘掌,滿天掌影籠罩,打得惡寇狼狽不堪,惡寇等不及窮寇莫追說話,催出一掌,順勢避出如意酒館。「砰隆」一聲,連門帶牆被他兩人撞塌一半。

    無名客站在酒館無辜眾人面前,道:「你們有機會就先走……」話沒說完,『凶寇』元徠已經略至,夾著來勢,一掌轟向眾酒客。眾酒客見其掌力奪命雄渾,無不驚駭,剛剛興起的同仇敵愾心志,登時滅去大半。只見無名客截下凶寇元徠氣勁,罵道:「要你別濫殺無辜……」同時反掌拍出,兩人迅疾纏鬥一起。

    室內狹隘,無名客恐誤傷無辜,連番氣勁強襲,意欲將凶寇逼出門外。凶寇不以為甚,借其掌力氣勁來勢,翻身循著剛剛牆壁被撞坍塌處,將無命客帶離如意酒館。

    如意酒館內的眾酒客來自各地,身手不弱,各有一、二級戰力,但是面對這些世界知名的超頂級高手,卻如螢光皓月,無法爭輝,趁著無名客與藍天各自截戰『凶寇』和『惡寇』,紛紛趁隙破開酒館牆壁,逃命奔出。其狀甚醜,人性不堪顯露無疑。

    『極寇』荊魂游身進入還沒逃出酒館的眾酒客中,眾人慌亂情急對他出手,他輕鬆化解眾人拳腳,卻也不傷人,任由這些人逃去。這些人逃出酒館後,忽然有種莫名噁心感覺湧上,不約而同張口嘔吐。當他們看到口中吐出的黑色蠕動黑毒蠱時,才知道被『極寇』下了蠱毒。只見這些人七竅中各自鑽出一條黑毒蠱,痛苦不堪中,嗚呼哀哉。

    黑殺神和窮寇兩人屏神凝視對方,無視酒館內發生的這些事,他們身邊的氣流在兩人的壓力下竟然動也不動。

    「砰!」

    一張被打壞的椅子傢俱靠近兩人身邊,立遭無形壓力粉碎。在這同時,『極寇』荊魂見有機可趁,對準黑殺神灑出黑毒蠱蟲。誰知『窮寇』與黑殺神內勁同震,黑毒蠱蟲鑽不入兩人氣勁凝結的空氣中,於是惡狠狠的反噬其主『極寇』。

    『極寇』怪叫一聲,連忙脫掉身上衣服。只見黑毒蠱蟲鑽入衣服中,『極寇』氣勁繞住衣服,化出火勁,轟的一聲,將黑毒蠱蟲化骨揚灰火中。

    黑殺神看到『極寇』荊魂的狼狽樣,哈哈笑後,對窮寇莫追道:「當初你我共事十年,至今你的行事風格依然沒變,不會趁人之危。」

    窮寇莫追酸溜溜道:「那種雕蟲小技傷不了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黑殺神神色一凜,道:「難道我們真的非打不可?」

    窮寇莫追道:「打是一定要打,要怎麼打倒是可以商量。」

    黑殺神贊同道:「好,那就打過再說,我會留下你的命不死。」

    窮寇莫追笑道:「你要是不想死,我不會殺你。」

    黑殺神道:「那我們還等什麼?」

    兩人身形無風自動,冉冉上升,喝叱聲中,彼此已經交換百掌千腿。

    窮寇莫追道:「這樣打不過癮,到寬敞的地方重新打過。」

    兩人化風留影,意欲飆向如意酒館空中,身形浮起前,互看一眼,彼此興起較勁味道,遂全力催逼速度直上。

    氣流遭其連袂擠出氣勁壓力吸引,宛如粗大氣棍,轟的一聲,將如意酒館屋頂整片掀起。
   
    藍天與『惡寇』索命在酒館外空地熱戰正熾,他那最強絕招『奪命龍鑽天』,有如巨大電鑽,破氣裂出嘶嘶聲響,緊襲『惡寇』身上各致命要穴。『惡寇』索命苦不堪言,絕招『惡魂索』拋放百多條氣勁,混擾『奪命龍鑽天』的致命威脅,但因他忌憚窮寇莫追的交代,不敢全力拼博,以致落得左支右絀的局面。

    兩人纏鬥至今已有一段時間,『惡寇』久戰師疲,發現在這樣下去會吃大虧,不禁惡性大發,把心一橫,運勁要將『惡魂索』催化成千百索命鍊魂與『奪命龍鑽天』硬拼。誰知這時空中忽然傳來『窮寇』莫追聲音道:「你要是敢傷了這個少年,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死無全屍。」『惡寇』一聽,蓄勢待發的氣勁,不敢放手博出。

    『惡寇』索命想到窮寇莫追言出必踐,心中一寒,緩下蓄勢待發的氣勁,卻因這樣的遲疑猶豫,身形露出腋下破綻。藍天見狀大喜,手下『奪命龍鑽天』尋隙鑽至。惡寇一念:「我命休矣。」但他人全力疾退,想將傷害減到最輕。

    藍天正以為得手,誰知不遠處傳來『極寇』荊魂聲音:「我來救你。」隨他聲音來處,橫地撞來氣勁急流,將藍天的『奪命龍鑽天』氣勁撞得一歪,讓他這擊落空。

    『惡寇』頓感身前氣勁壓力一輕,得勢緩過,疾退數尺,罵道:「說好早就該來,居然現在才來,你差點害死老子……」

    『極寇』連發氣勁襲向藍天氣海大穴,邊罵道:「憑你一己之力能殺他嗎?居然還不放手施為,這不是找死嗎?」

    藍天被突來的攻擊搗壞攻勢,但是身形不亂,斜身變招,回頭就是一記『奪命龍鑽天』吋打勁撲。誰知去勁落空,他才知道『極寇』虛招相向,他人已經迴向繞往『凶寇』與無名客那邊。這時『惡寇』的心結已被『極寇』點出,知道雙方功力堪堪只是平手,何來相讓可言。他怒吼一聲,緊接替『極寇』攻勢,再度纏上藍天。
   
    無名客功力不敵『凶寇』元徠,兩人纏鬥至今,漸露敗勢,要不是『凶寇』還要他帶路進入死海地域,說不定他已經死在『凶寇』掌下。

    無命客拼得冷汗涔涔。只見『凶寇』露出狼子眼神,『元凶掌』氣勁暴漲三分,將無名客去勢逃路緊密封鎖。無名客立知不妙,遂奮起火龍果氣勁想打出一條血路。但是無命客苦撐到現在,氣元不足,催逼氣勁徒勞無功,一個失手,已被氣勁索緊捆,急道:「殺我可以,千萬不要殺我兒子。」『凶寇』元徠道:「你放心,我們老大說過,不能傷你兒子。」

    窮寇莫追和黑殺神沖天離開如意酒館後,兩人先比拼腳力。兩人繞著百花平原五里方圓疾轉,瞬間不知多少圈。只見空中不分先後的兩道氣勁餘光流轉,圈圈環繞,煞是好看。

黑殺神見速度比不出高下,提氣發聲道:「我等你來,硬擋你一招。」倏忽頓住身形。

    窮寇莫追知道他的意思,疾行中留聲道:「你好大膽,萬一有三長兩短,切莫怨人。」

    黑殺神緊盯窮寇莫追的身形流光,知道他秒後即至,提氣運勁,身形錯覺暴漲倍餘。週遭空氣被他聚鼓的氣勁凝結成堅渝鋼鐵的圓球,空中隱泛紅光,令人肅容,等候硬擋窮寇莫追即將而來的全力一擊。

    窮寇莫追毫不保留,去勢如錐,惡狠狠刺上黑殺神。只聞「轟」的一聲巨響,空中矛、盾互擊,耀出的氣勁光芒有如閃電劈下,餘力直貫入地。   

    『極寇』和『凶寇』忙發勁化去來襲餘勁,兩人亦不忘替無名客銷去他頭上的掌力,儘管餘勁不強,但已是常人無法想像。凶寇忍不住讚道:「超絕境界的功夫果然驚人。」

    兩人從空中直墜,跌到半空同時煞住身形。黑殺神強忍氣海翻騰,道:「我沒輸。」窮寇莫追也好不到哪裡,勉力道:「你沒贏。」矛盾一擊後,兩人氣勁皆失去控制,導致從空中滑落,但是他們回復止落的時間距離,竟然毫厘不差,自難說誰輸誰贏。

    黑殺神道:「還要再打嗎?」窮寇莫追道:「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黑殺神道:「你究竟為何而來?」窮寇莫追道:「我為了上古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而來。」

    黑殺神哈哈笑過後,道:「那好,我們以上古神兵為注。一定有很多人為了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東西而來,在見到它們之前,我們相互幫助,等真看到青龍劍與藍鳳刀後,各憑本事,誰先奪得刀劍者勝,另一個人要任憑對方處置。」

    窮寇莫追道:「要有性命才能奪刀奪劍,任誰奪得刀劍神兵,另一人自然不對手,要殺要剮只有任由他人。」黑殺神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不下去。」窮寇莫追道:「好。」

    『極寇』荊魂見兩人連袂從半天下來,腦筋快速疾轉,憂結更甚。『凶寇』元徠不解道:「老大怎麼跟他一起下來?」那邊傳來『惡寇』索命催促聲音:「這傢伙十分棘手,你們還不快點過來幫忙。」『凶寇』元徠身形欲動,要去幫忙,卻被『極寇』荊魂喝聲阻下:「慢著,不用過去了,順便把無命客放了。」『凶寇』納悶不解道:「你有沒有搞錯?」

    空中傳來黑殺神與窮寇莫追的笑聲,窮寇莫追落地道:「別打了。」隨手一撥,卸掉捆縛無命客的鈦金屬繩索。無命客匆匆道聲謝後,飛身朝他兒子藍天奔去。

黑殺神落地後,大剌剌道:「看什麼看,現在開始,我們暫時在同一條船上。」
 
     死海地域一帶,神秘霧濛凝結物質構成封閉死海地域的小天幕,神奇莫名的接連著萬呎山脈而生,兩者高度相當,遮蔽天日,使得此域終年冷肅陰森。

    「嗶嗶剝剝!」

    遠方半山腰處忽然傳來樹木被硬物撞斷的聲音。身長二十餘呎的鐵甲巨獸猛地驚慌抬首向聲音來處看去。牠似是知道有極厲害的怪獸將至,生命不保,竟爾發出嗚咽低鳴,奮力啟動笨重四足,意欲逃離,然而身軀顫抖,邁不開腳步。

    鐵甲巨獸身上有呎許硬皮,堅韌無比,尋常光劍無法傷害,故以名之。牠的長相畸形,頭小身大,不成比例,十分難看;再者四足矮短肥厚,動作笨拙,但牠有條力大無窮的尾巴可以靈活運用,作為防禦武器。鐵甲巨獸的致命弱點是在頸部,因此處無堅韌硬皮防護之故,易遭敵獸傷害。但是牠的頸部極短,乍然看到,甚至無法辨識;若是遇到攻擊。牠把脖子一縮,也難以傷其分毫。

    「呼嘯!」五千呎空中突然湧現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結陣快速飛行,大團灰白黑影,夾拍風翅聲朝鐵甲巨獸而來。

    鋼皮奇摩飛鳥頭大如斗,身軀與頭部等長,尾部有兩條丈許尾巴。牠的兩翼雖然輕薄,但是宛如精鋼,尤其翼邊鋒利無比。牠在飛行時,兩翼展開數呎,完全無視前方,橫衝直撞,攔在牠們前面的物體,往往遭其兩翼橫厲切斷。若是遇到厲害敵人攻擊,牠的兩翼縮起如盾,躲在裡面,兼有防禦作用。

    牠的嘴巴佔去頭部極大部分,內有兩排鋸齒獠牙,中者必遭受撕裂之苦。尾巴對牠來說跟性命一樣重要,有平衡功能,飛行時不可或缺。但牠若遇到不得已的狀況,尾巴可當箭般飛射殺敵,厲害無比,但是尾巴射出後,鋼皮奇摩飛鳥必死無疑。

    鋼皮奇摩飛鳥智慧其高,素來群居合行,每次出現,多則百隻,少則十數隻。其性同心合力,報復性強,若有一隻鋼皮奇摩飛鳥受到傷害,其牠必然不要命的一擁而上,合圍攻擊。彼等合進時,進退有法,彷彿受過訓練一般,此為其最可怕處。

    另外,鋼皮奇摩飛鳥天性殘暴,除了覓食攻擊以外,要是被牠發現其牠怪獸的蹤跡,不殺之不快。因為諸般種種,其被列為死海三大可怕怪獸之一,並且排名第二。

    鐵甲怪獸知道死期不遠,但亦獸性博命一拼。牠縮起頸部致命弱點,碩大尾巴蓄勢待掃,打算與敵俱亡。就在鋼皮摩飛鳥近身時,鐵甲巨獸碩大尾巴橫地掃出。但是鋼皮奇摩飛鳥早已看出牠這招,掠下近身之勢,倏忽高速拉起,又向空中揚長而去。

    鐵甲巨獸尾巴橫掃無功,抬頭仰視,發出怒鳴。空中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拍翅玩忽,呀呀齜叫。只見彼等空中盤旋,互視作聲,討論著以何種戰術屠略這隻鐵甲巨獸。

    不會時間,彼等相互點頭示意後,十餘隻剛皮奇摩飛鳥排成一直線連續飛下,鐵甲巨獸碩大尾巴連忙又掃,卻因為鋼皮奇摩飛鳥的欺敵戰術而再次落空,身形還被欺得晃搖不穩。此時那隻誘敵出手的鋼皮奇摩飛鳥掠過後,緊跟其後而來的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用牠鋒利的飛翼攻擊鐵甲巨獸的厚皮。留下十數道血淵泊泊的傷痕。

    鐵甲巨獸吃痛憤怒,矮短肥厚四足,踏地頓足,徒呼負負,莫可奈何。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盡去,牠身上已經佈滿數十道深淺不一傷口。但是牠還沒喘過氣來,鋼皮奇摩飛鳥已經再次空中盤旋而下,輪番飛掠攻來,急得鐵甲怪獸哀哀不已。

    「颼颼颼││嘎嘎嘎」

    鋼皮奇摩飛鳥輪番上下飛掠,拍翅颼颼聲,一陣急過一陣,次次帶著尖銳嘯聲而來,又帶著得意嘎鳴聲而去。鐵甲巨獸連番掃動碩大尾巴,卻無法傷害任何其一,傷口越來越多,血液佈滿全身,蠶食著牠的體力。

    鋼皮奇摩飛鳥十餘輪攻擊過後,鐵甲巨獸的動作越來越慢,對於致命頸部的防衛,一次比一次失去戒心。到了最後,體力和心志兩相流失,終於失神露出頸部致命破綻。只是這樣剎間閃失,鋼皮奇摩飛鳥的獠牙已經噬上,

    鐵甲巨獸頸部裡面有六條血液大動脈,大腦中樞傳達神經大量合會於此,被咬後立即發出斃命哀鳴,短小肥厚四足軟癱在地。頸部傷口噴出的血液向上直竄,有如湧泉一般。

    眾鋼皮奇摩飛鳥蜂湧而來,大口爭相咬食鐵甲巨獸的頸部嫩肉,張口仰吞其湧泉流出的血液。不會時間過後,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尋著鐵甲巨獸頸部嫩肉不斷向其體內啃噬,繼續狼吞虎嚥。整隻鐵甲巨獸被支解得支離破碎,慘不卒睹。這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全身染紅在鐵甲巨獸敗軀殘骸裡面進出,景狀詭異。

    不會後,鋼皮奇摩飛鳥飽餐離去,地上鐵甲巨獸屍骨殘落,血肉糢糊一片。東方龍與烈焰駭客剛剛一直在隱處觀看整個過程經過,兩人走出,烈焰駭客搖頭道:「合我兩人之力,也無法應付這些鋼皮奇摩飛鳥。」

    東方龍猶然回憶剛剛情景,應聲道:「鐵甲巨獸雖有堅韌厚皮防護,但是因為體積龐大行動不便,我們可以對付;至於鋼皮奇摩飛鳥那對厲害的飛翼,硬度遠高於鐵甲巨獸不說,其飛行轉側,來去自如,迅如閃電,就算被我們的超激光劍圻砍中,也會因牠的高轉靈活度,無處著力處而無法奏功。」語間走到鐵甲巨獸旁,以其手中超激光木星劍破開其身軀,詳細觀察牠身體的內部構造。

    烈焰駭客接續道:「鋼皮奇摩飛鳥最可怕處,還是牠們這種齊進齊出的生物特性,難怪部長要我們躲避這三大怪獸。」轉頭看到東方龍的動作,疑問續道:「你在做什麼?」

    東方龍道:「我在研究牠的體內構造。」烈焰駭客不耐催促道:「走吧,別看了。」東方龍分神道:「難得有這個機會,讓我多看看。」

    烈焰駭客不耐冷聲道:「走啦,今天又是月圓,還是快點到恨天崖準備觀察上古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的下落才對。你再不走,我自己先過去。」東方龍道:「也罷,是得先到恨天崖才行。」兩人同行往恨天崖而去。
   

    東方龍與烈焰駭客走後,程鳳駕著飛行車從另一處而來。

    這輛程鳳親自特製的飛行車已被改造成球形,或可說是飛行球。直徑五公尺的球形體內應有盡有,各式生活設備俱全,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中有個直徑一公尺的圓柱體,利用科技伸縮原理,巧妙安排擺設各式設備,居然可以變化成臥室、浴室、起居室。主控台儀器只佔小小半公尺見方的空間,但已足夠操控整個飛行車。當然,這輛球形的飛行車全部接受腦波指令,看不到沒有任何儀器介面,更不會有多餘的機械控制槓桿。

    佔據整輛球形飛行車最大空間的,其實是各式武器。畢竟程鳳沒有任何體能功夫,這輛飛行車一定需要各種武器戰力供她防身禦敵。說到這些武器的威力,不輸任何超頂級戰力者。若非如此,程鳳焉能安然跨越『亂石沙漠』進入死海地域。

    這近月時間,程鳳刻意躲避東方龍與烈焰駭客,獨自尋找上古神兵青龍劍與藍鳳刀的下落,但是迄今依然沒有絲毫頭緒。話說飛行球擁有變色裝置,可隨週遭環境變換顏色,又有干擾磁波,可以迷惑體能高手的感應能力,以致無人發現程鳳蹤跡。

    程鳳人在飛行球中,運使儀器掃描鐵甲巨獸;虛擬終腦機從那鐵甲巨獸身上的傷痕,研判鋼皮奇摩飛鳥的攻擊手段。

這時主控台忽然傳出「嘰」的一聲,原來飛行車密佈在三里方圓內的探測感應裝置忽然發出警訊聲音。程鳳讀出訊號顯示,即將有極厲害的怪獸前來此地,她連忙將飛行球開到隱密處藏匿。等她躲好後,細讀虛擬終腦機顯現出的紀錄數據,訝道:「竟然有兩隻百變霹靂精怪分從兩邊同時前來。」

    百變霹靂精怪狀似人形,身形五官和人類一模一樣,站立不動時,遠遠望去,乍然難辨。牠與人類不同處,在於其體裁比人類高壯三分,以及其毛髮飛長,掩覆全身,另外,其動作時身形摳摟,有如猿猴。

    百變霹靂精怪能列死海地域三大怪獸之一,當然有其厲害之處。牠身上毛髮在遇到敵人的時候,根根有如刺蝟豎起,可隨心射出傷敵,縱使堅若磐石亦可貫透,是極為厲害的武器。另外牠那一雙藍色眼珠可以發射厲害電波,中者立斃。加上牠的動作奇妙,宛如魔幻身法,捉摸不定,難測其來向去蹤。

    不過,儘管百變霹靂精怪極為厲害,但因其個性溫和,非有必要,絕不殺生,故僅列名死海地域三大怪獸之末。

    程鳳口中的兩隻百變霹靂精怪先出現其一,牠來到鐵甲巨獸旁邊後,目光電出,切下鐵甲巨獸碩大尾巴,輕鬆擔在肩上。另隻百變霹靂精怪隨後趕到,兩隻百變霹靂精怪先是恩愛狀廝磨一番後,後來的那隻百變霹靂精怪貌似激動,對先前那隻嘰哩咕嚕說了一番話後,先前那隻百變霹靂精怪神情痞變,嗟嘯發聲,兩者快速飛躍離去。原來百變霹靂精怪數量極少,一夫一妻,終生不渝。前面那隻應是雄性外出覓食,後面趕來的是牠妻子。

    程鳳不解兩隻百變霹靂精怪為何會出現激動神情,猶豫作思後,斷然決定追蹤而去。

    百變霹靂精怪速度極快,程鳳有感應裝置追蹤,一時尚不至於失去牠們的蹤跡,但是隨著時間,兩者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正當程鳳擔憂失去牠們蹤跡時,這兩隻百變霹靂精怪頓然不再前進。程鳳循跡再追,不久後來到牠們頓立處旁,隱在蔽處觀察。

此時這兩隻百變霹靂精怪神情歡欣鼓舞,牽手跳躍。程鳳循著牠們目光看去,發現牠們正看著山壁上無數糾結蔓生的爬藤植物。

    程鳳忽然記起百變霹靂精怪對奇花異果有其特殊感應力一事,進而聯想到必然是爬藤裡面生有極其珍貴的奇花異果,才會讓牠們的反應如此激烈,於是程鳳更加用心觀察山壁上這些不起眼的爬藤植物。

    只見這兩隻百變霹靂精怪迅速攀上山壁,不斷翻索這大片難分的無數爬藤。

 隨著牠們的動作,被牠們翻過的爬藤裡面,忽然隱隱作出綠色光芒。隻百變霹靂精怪臉上露出興奮神情,但是動作越益小心輕柔。程鳳看到這裡,驚道:「莫非這片如海蔓生的爬藤裡面有三大奇珍異果中的百轉千迴草……」

 就在這時,山壁突然莫名抖動。  程鳳在隱密處看了極為奇怪,感覺山壁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才導致山壁這樣的顫動。只見山壁蔓藤中伸出一隻佈滿麟甲,直徑丈許的怪獸足腳。這兩隻厲害無比的百變霹靂怪獸竟然露出恐慌神情,怪叫一聲,齊身翻身躍離山壁。

 這時山壁上的大片蔓藤顫動越發激烈,從其間再伸出三隻一模一樣的腳來。兩隻百變霹靂精怪毛髮聳立,目露精光,嚴陣以待。

    程鳳無法想像究竟發生什麼狀況,百思不解道:「山壁中到底是什麼東西?從來沒有聽過有長成這樣的怪獸……」這時疑似生長著『百轉千迴草』的山壁莫名抖動,百變霹靂精怪驚駭怪叫不已。程鳳百思不解,孰能讓百變霹靂精怪如此恐慌?她想說莫非是鐵骨巨獸摩斯拉即將出現,但是衡諸現場種種狀況,不像有鐵骨巨獸摩斯拉出現的前兆,只得靜觀其變。

    「轟隆隆!」

    大地莫名劇烈震動,長滿爬藤的那面山壁,陡地坍塌下來。

    飛行球內科技儀器計算顯示,倒塌下來的山壁會壓到飛行球。程鳳怕百變霹靂精怪發現行蹤,只能將飛行球往後移動。瞬退間,倒塌的山壁正好落在飛行球前面不遠處。程鳳驚吁一口氣,剛剛實在危險。

    在這同時,百變霹靂怪獸怪叫一聲,倏忽高高竄起。躍起瞬間,彷彿無蹤,匆忽又現,牠已在百丈高度半空。空中回現同時,抖身發出百千根勁可貫穿堅石的毛髮打在坍塌下來的山壁上。誰知咚咚聲中,聚勁後堅逾橫鋼的毛髮無法貫穿山壁,掉落下來。

    程鳳見狀忖道:「這怎麼可能?」百變霹靂精怪射出的毛髮,就算無法射透鋼皮奇摩飛鳥的飛翼,也能射入鋼皮奇摩飛鳥飛翼,對牠造成傷害,如此厲害的武器怎麼會無法射入這坍塌下來的山壁,還發出這種叮叮咚咚的聲音?

    「嗷!」

    彷彿被激怒的獸吼聲響起。此聲低沉,卻又帶著無比威嚴感覺,讓人心神凜然,程鳳不由興起敬畏之心,想到這怪獸必然比百變霹靂精怪更具人性,甚至認為這聲音是發自一種通靈的異獸,否則不會有這種聲音。

    程鳳靈光一現,驚訝出聲,乍然想到這種怪獸莫非跟上古神兵有關?

    這時兩隻百變霹靂怪獸突然跪下,做出求饒狀。山壁裡傳出的聲音隨這動作轉為悶吟的嗷嘯,像是不再發怒。兩隻百變霹靂精怪聽聞此聲後,如逢大赦,唧唧叫跳十數下後,邁開魔幻身法,頭有不回,消失遠颺。

    眼前所見,無法置信,程鳳下意識地幻思一問:「您是上古存活至今的奇獸嗎?」

    沒想到隨著這個意念,她竟然聽到一個聲音回答她道:「妳怎麼會知道?」

    程鳳不經心答道:「我是用猜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人在飛行球中,不可能有人跟自己說話,不禁可笑自己昏了頭,產生錯覺。

    「這不是錯覺,我能感覺到妳的聲音,而妳也能感覺到我的聲音,這代表我們有緣,事實上,我已經接到我的主人要我幫妳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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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第3章:涅盤神龜、陳年封密

   程鳳清楚聽到說話聲音,大感吃驚,想說自己神智清楚,絕非幻覺。她隨即看到山壁中伸出一個龜頭││明明白白就是一個龜頭,一個十數丈直徑大的龜頭││程鳳此時終於知道坍塌下來的山壁其實是一隻大烏龜。

  
    「妳很不禮貌,居然稱我是烏龜。」「我是無心的,請您原諒。」「算了,我都算不清自己活了幾萬年,怎麼會跟妳計較。」「不知要怎樣稱呼您才好?」「叫我『涅盤』,這是我的主人幫我取的名字。」

  
    程鳳道:「涅盤!這在我們的世紀裡面有其特定的意義。」

 涅盤靈龜道:「或許是?對我的主人來說,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字眼。」

 程鳳小心翼翼問道:「你的主人是誰?」

    涅盤靈龜道:「他是平定《造世紀》時期,開創今日宇宙世紀的終極人神狄捷克。」


    程鳳無比訝異驚道:「原來前期世紀真有《創世紀》和《造世紀》的存在……沒想到二十三世紀科學家兼歷史學者林漢強所推論考證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涅盤靈龜道:「妳剛剛在說什麼推論考據?妳怎麼知道有《創世紀》跟《造世紀》兩個前紀時期的存在。」

  
    程鳳解釋道:「在我們現代世紀算法的西元二十三世紀年間,有一個叫林漢強的科學家兼歷史學家,他從一個前紀遺物,提出所謂前期世紀分有《創世紀》和《造世紀》兩個時期。我一直對這個推論說法半信半疑,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而且還一字不差。」

  
    涅盤靈龜道:「妳真相信這些事情是那個林漢強推論出來的嗎?這種事可以推論而得嗎?」



    程鳳聞言楞想,恍然道:「對啊,我也真是糊塗!史來凡有開創性的發明,都有冥冥的力量相助,能夠一字不差說出兩個前期世紀的名稱,當然是他接收到神奇的訊息所致。顯然那個林漢強找到前紀遺物,應該是某種留訊裝置,意外得知這些事情。」

  
    涅盤靈龜道:「孺子可教。」

  
    程鳳猛然想起,道:「這麼說,難道真有青龍劍和藍鳳刀的存在嗎?」

  
    涅盤靈龜道:「當然有。」

  
    程鳳驚喜追問道:「據說這兩把刀劍是《造世紀》時期英雄狄捷克滅蕩群魔的終極武器?可以變生無以倫比的力量,非常厲害……」

    涅盤靈龜道:「沒錯,不過妳這話只說對一半。」

    程鳳不解道:「此話怎講?」

    涅盤靈龜道:「天機不可洩漏,主人沒有交代,我不能告訴妳。」

    程鳳遺憾聲中續問:「最起碼告訴我《造世紀》是怎樣結束,以致產生今日的宇宙風貌。」

    涅盤靈龜道:「對於《造世紀》的終結,我實在不想說。」祂本應是《造世紀》時期的怪獸,《造世紀》時期的結束,也是祂的結束,難怪祂不想提這事。

    程鳳了解涅盤靈龜心情,不好再問下去。

    沉默片刻過後,涅盤靈龜忽道:「我接到主人傳來訊息,叫我簡單跟妳說一些。」

    程鳳沒有聽出其話中有話,興奮道:「您趕快說。」

    涅盤靈龜道:「當時《造世紀》毀滅,整個宇宙爆炸裂開,變成今日的宇宙風貌,我也在那時失去主人的蹤跡,直到剛剛接到主人要我助妳的訊息為止……」

    程鳳無法理解,皺眉道:「我無法了解您說的這些是怎麼回事?」

    涅盤靈龜道:「我只能告訴妳這些,沒時間跟你說得太清楚。」

    程鳳抓住其中一句,問道:「您說整個宇宙開始四分五裂,這句話實在不通?現在的宇宙浩瀚無垠,無邊無際,除了無數星球外,大部分是無阻的真空間。」

    涅盤靈龜道:「喔!我忘了先跟妳說,在《造世紀》時期的宇宙,所有存在的空間,就是圓形的地球而已,不像現在有所謂的外太空,難怪妳聽不懂我的話。」

    程鳳想了半晌,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礙難時,隨口問道:「林漢強有提到《創世紀》時期四大部洲諸神合力打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是怎魔一回事?」

    涅盤靈龜道:「妳的問題顛三倒四,風牛馬不相及,乾脆我跟妳解釋一下《創世紀》時期與《造世紀》時期宇宙的風貌。」

    程鳳隱然找到問題重心,大喜過望,道:「您慢慢說。」

    涅盤靈龜道:「前期世紀的宇宙跟現今宇宙不同,《創世紀》時期的宇宙是平面空間。」

    程鳳插口道:「現在的科學已經證實這件事。」

    涅盤靈龜道:「不要打斷我說話。」

    程鳳不好意思道:「知道了。」

    涅盤靈龜道:「嗯,知道就好。當時四大部洲諸神,以其修練的諸神器,合力打開封結的平面宇宙,結束『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狀態,自此宇宙變成圓形,也就是現在妳所看到的地球,也是我們當時的宇宙。」

    程鳳呃的一聲,道:「你說《造世紀》時期的宇宙就只有地球這麼點大?為什麼現在的宇宙會是無邊無際的狀態呢?」

    涅盤靈龜道:「這事跟我的主人有關,我馬上告訴妳。」

    程鳳想起昔日程舞跟她說過的一件事,插入問道:「我哥哥程舞說他遇到過一個自稱老子的終極人神,祂說祂那個文明的人類全部達到終極境界,進入宇宙無極間,那個終極人神老子是不是《創世紀》時期的人?」

    涅盤靈龜道:「我沒聽過老子這個人神,但是《創世紀》時期所有的人類,在打破『天地玄黃•宇宙黃洪荒』的渾沌狀態後,全部進入終極境界,跨入宇宙無極間,從此宇宙進入《造世紀》時期。」

    程鳳「喔」的一聲,沒有繼續追問。涅盤靈龜續道:「當時《創世紀》時期的諸神打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後,蘊藏在渾沌狀態中的生命因子和元物因子都被釋放出來,其中生命因子變成有生物,元物因子變成無生物的『魔』……」

    程鳳忍不住問道:「為何說無生物是『魔』?」涅盤靈龜道:「妳們世紀裡的無生物沒有生命,但是《造世紀》中所謂的無生物是一種生命型態;為了方便妳了解,我才用了『無生物』與『魔』這兩個名詞。妳好好聽我說,就會了解。」

    程鳳道:「我不插口,您說吧。」

    涅盤靈龜道:「當時的文明世紀之所以稱為《造世紀》,是因為生命因子與元物因子各化生為不同的生命型態,於是這兩種生命型態為了爭奪宇宙主導權,展開一場你死我活、至死方休的爭鬥。初時,生命因子化生的人類節節敗退,濱於滅種危機,直到我的主人狄捷克出現,局面才有了轉機,我的主人狄捷克救了生命因子化生的人類……」

    程鳳心裡倏忽想到,暗忖:「難怪世界各地都有類似『人魔爭戰』的神話傳說。」沒將這想法說出來,以免打擾涅盤靈龜說話。

    當她等著涅盤靈龜繼續說下去時,發現涅盤靈龜極為安詳模樣閉上眼睛,不再傳達出任何訊息。程鳳等了一會,忍不住催促道:「您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涅盤靈龜道:「沒有時間說這些了。」程鳳疑問道:「為什麼?」涅盤靈龜道:「我的主人要來接我了。」

 程鳳興奮道:「狄捷克要現身嗎?」涅盤靈龜頓了一下,道:「祂不會現身跟妳見面。」程鳳疑惑道:「為什麼?」涅盤靈龜道:「我的主人從來就不跟女人講話。」程鳳暗道:「又不是和尚,幹嘛避女人?她忽又驚想:「程舞的人體潛能開發跟老子有關,莫非這個《亂世紀》時期的人神狄捷克,是傳說中的終極人神佛祖造就出來的……」

    涅盤靈龜道:「時間不多,動作要快,妳現在去把我背上的『百轉千迴草』取下來。」

    程鳳不敢違背,駕駛飛行球取來『百轉千迴草』。回來之後,發現涅盤靈龜尾巴將地面戳出一個大洞,又聞涅盤靈龜道:「妳進到洞裡去。」

    程鳳駕駛飛行球升高一看,發現大洞深不可測,問道:「進去幹嘛?」涅盤靈龜道:「叫妳進去,不要囉唆。」這時程鳳只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從洞中傳來,又發現自己無法控制這個科技飛行球,眼睜睜看著飛行球被吸入洞中,禁不住呼喊:「您最起碼要跟我說《亂世紀》的人都到哪裡去了?」誰知涅盤靈龜根本不理,沒有回答。
   
 程鳳進入洞中後,見到左手邊並排坐了三個人。這三人旁邊的山壁,遭指勁貫穿寫著:

 「我等乃『聯邦三傑』孫闕、任風流、齊大雷……」

 程鳳未及看清這後面寫的字,她右手邊忽然亮出火紅隱光。她忍不住轉頭看去,發現一株吋許碧綠植物頂端,上面長著一顆尺許大小,顏色鮮紅的果實,火紅隱光就從這粒鮮紅果實泛發出來。驚道:「這是火龍果!」再從火龍果泛出的紅光看去,地上出現黃色光芒與這紅色光芒隱耀輝映,黃色光芒上面的土地長有無數菩提般的小粒果實,再次驚聲,道:「這個徵兆顯示地底下有易筋根!」

    「這!」

    程鳳看著手上的百轉千迴草,三大奇珍異果竟然被她同時發現,無法作聲。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傳來一聲慘叫,隨後有一人掉入洞中。程鳳看清這人後,驚道:「東方龍!」只見東方龍手摀左胸,心臟處被利劍穿透,淵淵血泊直冒。也在這時,天光一暗,這個大洞被不知名物封死。

    程鳳蛾眉顰蹙,意念控使飛行球啟動照明設備,洞中光明見物後,她走到東方龍身邊,伸手一探,發現東方龍竟然還有鼻息,再探他頸部脈動,發現他還有些許生命跡象。心臟遭人刺穿竟然未死,程鳳頗感意外,忽而想起昔日幫東方龍作身體掃描時,他的心臟是在右邊,這才釋去疑惑。

    但是放任東方龍流血不止,他依然有性命之虞,於是程鳳起身快步走去飛行球裡面拿急救藥箱出來救人。等她走近東方龍身邊時,聽到東方龍喃喃說道:「妳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

    程鳳無法描述自己心情感受,嘆聲道:「癡人……都已經被改造成這樣還忘不了我。」

    「佳人淡掃去愁不去,伊人為難不依更難。」

    「情思不願不想卻起,心繫一線一牽而已。」

    東方龍一直深愛程鳳不渝,昔日程舞在綠洲山莊即將斃命時分,一聲「程鳳」兩字,引發他大腦意識與晶片意識混亂,程舞才逃得一命。其後東方龍再經蕭萬里改造,依然無法完全消去他對程鳳的愛意。

不管心中是否有愛,如此癡人,程鳳不捨,急救藥箱中拿出止血貼布,細心貼在東方龍傷口。此貼布有收縮肌束功能,藥力滲入肌膚,製造無數血凝素幫助止血。尋不多時,東方龍傷口出血漸緩。等程鳳幫東方龍換上第三片貼布時,出血已經全面止住。

  東方龍朦朧睜眼,看到程鳳正轉身離去,急道:「妳不要走……」他這一急著說話,牽動到遭受傷害的肺葉,「咳」的一聲,口中吐出大量鮮血,但他依然掙扎續道:「告訴我,妳到底是誰?為什麼讓我的心這麼痛……」痛到至痛,吐血咳聲嗆嗆,無法再說下去..

    程鳳回身來到他身邊,輕聲道:「你放心,我們現在被困洞中,我想走也走不了。」

    「這樣……這樣最好……」東方龍歡喜道。

    「你不要再說話,我用飛行球上的儀器幫你掃描身體狀況。」

    程鳳再次走到飛行球上,拉出一條電線,她將前端吸盤貼在東方龍五經十脈上後,銀幕出現各種符號訊息。程鳳看到銀幕出現的判讀結果,心中擔憂不已,暗道:

    「這該如何是好……東方龍現在只剩下生命意志指數還正常……」

    原來東方龍身上的體能氣勁幾乎已經消失殆盡,各種跡象顯示,他生命也已經走到盡頭,要不是因為他看到程鳳,激起他生命最大的意志,他應該已經是個死人。

    「我很高興能夠遇見妳……」東方龍無限滿足道:「看到妳……彷彿讓我的生命圓融完美無缺,不再有任何遺憾。」

    「你在說什麼蠢話?」程鳳憐惜道。

    「妳或許會笑我,但我一定要說……」東方龍強打精神道:「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要是現在不說,恐怕永遠不會再有機會說了。」。

    「你慢慢說。」程鳳心中惻然,憫他不久人世,嘆了一聲後,將他抱入懷中,道:「我會好好聽你把話說完……」

    儘管生命流失時有著無限的痛苦,但是能偎在愛人身上,東方龍絲毫沒有痛苦的感覺,他咳吐兩口血後,道:「我想……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給我的感覺,我們好像認識了很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當我看到妳的第一眼,突然覺得心裡一陣抽搐……好痛……看到妳被吸入這個洞中的時候,我好怕就這樣永遠失去妳。剛剛在我想跟妳一起進到洞中時,我的同袍烈焰,不知何故,竟然出手偷襲,狠狠刺了我一劍……呵……誰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能夠這樣死在妳的懷裡,我覺得這一劍沒有白捱……很好、很好……」東方龍說到這裡,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他掙扎起身回頭看了程鳳一眼,似是心甘情願地閉上雙眼。

    「你不要死……你要是想永遠跟我在一起,就一定要撐下去。」程鳳心神大亂,忍不抱緊東方龍吶喊。﹝終是有淚低垂,誰知這淚何由?﹞

    東方龍勉強睜開眼睛,道「這是真的嗎?妳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程鳳點頭道:「我願意。」

 東方龍目光一爍,彷彿生機重現,他張口開合,似是有話要說。但是他「嘔」聲連連,不斷吐出鮮血。此時他身體痛到至極不堪,全身顫抖,眼神開始渙散,但是他的神情明白顯示他不願這樣死去。程鳳看得心中難過,心知這只是東方龍生命的迴光返照,但想到他正在生死之間苦苦掙扎,遂激勵道:「意志力戰勝一切,你一定可以不死。」東方龍得到鼓勵,儘管他口中鮮血狂奔,依然掙扎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然而人力無法回天,東方龍還是流盡最後一口生命氣息,但是他雙眼張得老大,神情有著『不死』的堅定。

    程鳳伸手一探,發現東方龍已經沒有鼻息,泣訴哀道:「你說過不要死的,怎麼可以這樣就死了呢?」
   
    程鳳懷抱最後希望看著儀器銀幕,誰知銀幕上的數據明白顯示東方龍已死,忍不住悲從心來,撫屍放聲大哭。殊不知,此時東方龍心願未了,一縷魂靈猶聚未散,正無意識地在洞中徘徊。就在這個時候,程鳳再次感知涅盤靈龜傳來訊息:「妳別哭了,這個人還有救。」

    程鳳喜極追問道:「真的,快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他。」

    涅盤靈龜道:「妳與我主人有緣,加以妳沒有學過任何體能功夫,原本應該是承受我主人開啟人體潛能開發最好的人選,但是我主人不想跟女人打交道,於是要我找來三大奇珍異果助妳脫胎換骨,又要我把我的內丹給妳服用。妳同時服用三大奇珍異果,可以有倍乘效果,功力可直追人體潛能開發第三階段頂峰,如果妳再服用我的內丹,就可以呼喚引出神兵刀劍,神兵刀劍也自然而然會聽命於妳,便在神兵刀劍相助下,妳的功力可以晉至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頂峰。妳有這種機緣,可是史來未有。」

    話說程舞今日達到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歷經千辛萬苦,差點無法回到人間,就像涅盤靈龜所言,程鳳若是能夠如此,的確是史來未見。

    程鳳為難道:「您說的這件事,我很感激您跟您的主人,但是這些跟救東方龍無關啊?」

    涅盤靈龜道:「如果妳把我的內丹給這個人吃,他就可以活轉過來,但是妳將失去呼喚神兵刀劍出來的機會。我的話妳可明白?」

    程鳳竟然有點猶豫,閉上美目沉思不語。

    涅盤靈龜催促道:「妳得趕快作決定,要是再拖下去,萬一東方龍的魂靈散去,就算吃了我的內丹也救不回來。」

    程鳳詢問道:「東方龍吃了,他能夠呼喚駕馭神兵刀劍嗎?」

    涅盤靈龜道:「逆天行事,生數自然有變。」

    程鳳喟嘆了解道:「您的意思是說,神兵刀劍會變成無主之物,惟有緣者得之。」

    涅盤靈龜道:「知道就好,時間到了,妳現在就該馬上作決定了。」

    程鳳蛾眉一揚,道:「先救東方龍再說。」

    忽然傳來極為莊嚴的訊息聲音說道:「這真是件不容易的決定……妳是個企圖心很強的女人,要妳放棄這樣的機會,真是難為妳了……涅盤,趕快動手,我們該走了。」程鳳心中莫名一震,連忙跪地,雙手合十禮讚。

    涅盤離龜道:「妳不用這樣,我主人已經走了。」

    這時一道黃色光芒閃現!程鳳朝光芒處看去,一粒只有分許的黃珠,應該就是涅盤靈龜的萬年內丹,正慢慢朝東方龍口中飛去,直至沒入他的口中。

    「轟隆!」

    隱隱傳來地鳴震盪的聲音。

    涅盤靈龜消失前,留聲道:「妳感覺不到外面天翻地覆的震動,其實這裡的地理型態正在改造中,將會變成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妳別忘了同時吃下三大奇珍異果,也別忘了看清楚那三個身邊山壁上寫的訊息,這對妳身邊這個人會有莫大的幫助……」

    程鳳知道涅盤靈龜與《亂世紀》時期的終極英雄人物狄捷克不會再回來了。眼前太過迷幻離奇,她深吸一口氣,連聯邦三傑留在山壁上的訊息也沒有心思去看。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程鳳看著已經變成乾屍,坐在山壁前的聯邦三傑,不解道:「涅盤靈龜說聯邦三傑與東方龍有緣,不知這話從何說起?」思忖間,看到山壁上留有一大段不知名的小字,嘆聲:「裡面到底寫著什麼秘密?」忽地神情迷惘地看著生機未復的東方龍,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啦?」過了一會,終於明白,喃喃嘆道「愛情害人苦多……」

    東方龍咿唔睜開雙眼,看到程鳳就在眼前,無法相信,欣喜若狂道:「我還活著?還是說我死了都還能再看到妳……莫非這裡就是天堂?」

    程鳳輕喟一聲後,呢喃嘆道:「傻瓜!」

    東方龍顫抖伸手試圖捉住程鳳的小手,程鳳深情一笑沒有迴避,樂道:「死了也好!要不是這樣,我怎麼能夠跟妳在一起?」

    程鳳抽出被東方龍握住的雙手,將他摟入懷中,道:「好啦!你還活著,而今以後,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東方龍吸嗅佳人身上的氣息,只覺溫馨滿懷,無解道:「為什麼我還活著?」
   
    東方龍聽程鳳說完,了解自己已經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之後,他又跟程鳳經過一番長談,終於知道所有失去記憶的往事雲煙。至此,兩人不禁沉默下來。

    沉默瞬間過後,東方龍無法相信語氣嘆道:「原來如此……」心中暗嘆自己生命竟然在晶片控制下,被分為截然不同的兩段。

    程鳳也感嘆道:「人心方寸之間的力量,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根本無法想像……蕭萬里利用晶片把你變成這樣,你都還忘不了我……」忽地羞了起來。

    東方龍道:「妳為我放棄晉位神能功力的機會,真不知道該如報答妳才好?」

    程鳳嬌羞神態剎閃瞬退,恢復正常自信從容道:「不要再說這些,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用你的生命愛我一生一世。」

    東方龍道:「別說是用生命愛妳一生一世,就算生生世世為妳作牛作馬我都願意。」

    程鳳道:「別說噁心話了,在你體能沒有恢復前,沒有能力為我作牛作馬,你先看那邊,涅盤靈龜說坐在那邊的『聯邦三傑』跟你有莫大的機緣。」

    這事程鳳剛剛提過,東方龍知道她希望自己能夠早日恢復體能功夫,對於程鳳的體貼,不免激動,強抑下情緒後,反手指著放在不遠處地上的三大體能奇珍,道:「我能從鬼門關回來已經偷笑了,還是妳先遵照上古涅盤靈龜指示,同時服用『百轉千回草』、『易筋根』和『火龍果』吧,等妳完成脫胎換骨的體能改造後,我再去看聯邦前輩們能對我有什麼幫助。」

    當世三大體能奇珍:易筋根、百轉千迴草、火龍果。

 易筋根排名第一。其有洗髓易骨功能,食用後,因為特殊植物基因,引起身體脫胎換骨般的驚人蛻變,五臟六腑變得迥異於常人,可以數日不食而不飢,接近古書所載『辟穀』的初步。也因為服用者的體質在易筋根改造下,體質強度變得驚人無限,可以承受發勁運功時所產生的反作用力,不需再擔心氣勁威能對身體的反噬。

    百轉千迴草排名第二。服用密入人體後,可以擴大人體五經十脈主幹與分枝的容量,並且加快氣勁在其間流轉的速度,進而使人體製造出更大的氣勁威能。一般常人因為先天體質經脈差異的容能大小不同,導致其個別體能功夫進境產生差距,不管後天有再多的鍛鍊開發,亦因這種先天差異,限制了個別的體能功夫強弱,若是有百轉千迴草對人體的自然改變,服用者未來體能進境不可限量。

    火龍果排名第三。其效能如超級戰力駭客晶片,又有如強化過的體能生化基因,服用者瞬間擁有超頂級戰力。

    程鳳對他深情微笑過後,將易筋根、百轉千迴草、火龍果依序服下。東方龍等看程鳳的體能產生變化。誰知程鳳服用過後,竟沒有任何異狀發生,這連程鳳自己也覺得奇怪。

 兩人期待又怕傷害心情中經過十數分鐘,東方龍終於忍不住問道:「妳可有哪裡覺得不對勁?」

 程鳳不解搖頭,道:「我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異狀方。」

 東方龍追問道:「我的意思是妳有沒有覺得自己變厲害了。」程鳳略略試探過手腳後,好笑道:「沒有,跟以前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東方龍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程鳳淡淡語氣信心道:「或許變化沒有這麼快,我們過去看聯邦三傑那裡是怎麼回事?」

    兩人摸黑走到聯邦三傑屍體面前。東方龍看不清留在山壁上的小字,脫口問道:「上面寫些什麼?」程鳳審慎看過後,驚然失色,道:「怎麼會這樣……」

    東方龍剛剛問過那句話後,就立刻覺得不對,想程鳳沒有絲毫功力,如何能夠看清楚山壁上的那些小字,但是東方龍看程鳳的神色語氣,似乎從山壁留言中得知什麼天大秘密,也就忘了這件事。心裡隨著程鳳的驚呼而訝異,納悶程鳳到底在山壁上看到什麼?
   
    我乃聯邦三傑的齊大雷:

    「昔日任風流因為厭煩軍務,私下休假來到新生大陸冒險,誰知任風流竟在此處發現十個超異難解的駭客晶片,這些駭客晶片旁邊有說明,說這些晶片的名稱叫做『元物晶片』,植入體內之後,天下無敵。」

    「任風流說,以當世的晶片技術來說,絕對沒有辦法做出這樣厲害的駭客晶片,他說,初步檢視過後,他認為只要將這十片所謂的『元物晶片』植入人體內,可以達到無法想像的功力境界。由於此事太過玄奇,於是他通知我們兩人過來研究確認這件事。」

    「接下來要說的事,一切都要怪我,造成的結果實在叫人遺憾。」

    我是聯邦三傑的孫闕:

    「大雷自責不好再說下去,由我接下來說。」

    「其實我跟風流沒有因這事責怪大雷,我只能說這是我們三人的命數,怨不得人。」

    「只怪當時聯邦出現有史以來第一個可以直接承載二級駭客晶片的體能奇葩,他的名字叫蕭萬里。大雷基於愛才之心,在我們兩人決定前來新生大陸時,建議帶著蕭萬里同行,好增加他的閱歷。我等聯邦三傑當初都只從三級駭客晶片開始慢慢增強功力,聯邦出現蕭萬里這樣的人才,當然要好好栽培,於是我贊同大雷的建議,帶著蕭萬里前來。」

    「來到新生大陸,我們聯邦三傑會聚研究過這十片『元物晶片』後,確認這的確不是當代的產品,另外也確認這十片駭客晶片同時植入人體後,被植入者會達到無法想像的功力境界,但若是分開植入不同人體中,只能造成一般頂級駭客晶片的效能。」

    「既然分開植入跟同時植入的效果差這麼多,我們聯邦三傑當然不會這樣做,望眼聯邦大陸,能夠同時承載這些『元物晶片』的,應該也只有我們三人,可是我們三人誰也不願意獨占這個好處,推讓了半天,決定將『元物晶片』帶回聯邦大陸,交由主席裁決。」

    「但是,誰也想不到,就在我們作成決議後的當天晚上,蕭萬里竟然敢趁我們睡覺時,竊走『元物晶片』,並且不顧一切地植入自己體內。也在他在擁有神能功力後,立刻動手要殺我們三人滅口。」

    「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無人相信,以我們世界十大高手三人聯手共同結陣的功力,竟然打不過一個蕭萬里,惡戰半天後,發現繼續拼下去,遲早要死在他的手中。」

    「蕭萬里敢做出這樣的事,誰知道將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要是我們這樣死在他手裡,沒人知道他的惡行,叫我們如何甘心?於是我們三人奮吐生命所有能量,結陣拼出絕命一掌,終於將他逼退。就這樣,我們才能夠免於死在他的手中……」

    我是聯邦三傑的任風流:

    「晶片是我發現的,我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者,這個令人遺憾的結果,就由我來說。」

    「那時我們與蕭萬里對掌時,同受重創,無力再戰,僅以身免逃到這裡,但是,逃到這裡我們也只能等死。想當今世上我們聯邦三傑何等威風,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孫闕說這是命定之數,但總不能真的這樣等死,於是我們三人聯手潛悟心法,希望死後能夠留下什麼東西。」

    「人定勝天,我們聯邦三傑是何等人物,在我們臨死彌留之前,終於悟出可以讓不同功力相連的『傳功大法』。擁有這個功夫,可與任何人齊心合力作戰,彼此功力有相加乘的效果,比結陣作戰威力更勝十分。要是我們早點悟出『傳功大法』,就算打不贏蕭萬里,或許也不會敗的這麼難看……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邀天之幸,或許我們不一定會永遠含冤埋骨於此。因為『傳功大法』非僅可以與他人合一並使,我們還可以將自己功力移轉到別人身上,藉他幫我們向蕭萬里報仇。不過,這要有像蕭萬里這樣超強體質的人才行,換句話說,只有在毫無功力的情況下,能夠直接承載二級駭片晶片體質的人,才有辦法承載我們移轉過去的神功。」

    「說到這裡,接下來的事,只能祈禱上天幫忙。我們期待有人能夠發現我們,更希望這個能夠承載我們的『傳功大法』的功力。如今我等聯邦三傑含冤坐在這裡,我們背後有六隻手緊緊相握相連,封存我們的『傳功大法』的不滅神功,誰要是符合承載『傳功大法』的條件,只要同時握住我們背後相連的六隻手後,就可以傳承我們生命最後悟出的神能功力。」

    「希望!這個人不要像蕭萬里一樣。」

    「更希望!他在擁有我們的體能功夫後,能夠揭發蕭萬里的罪行幫我們報仇。」

                                聯邦三傑孫闕、齊大雷、任風流憾留人世
   
    程鳳絕愕心志,一字一句看得清楚,一字一句說的明白。東方龍原本邊聽邊感嘆昔日聯邦大陸英雄聯邦三傑竟然因為蕭萬里而落到如此田地,但他聽到最後,知道自己正是聯邦三傑所謂『傳功大法』唯一的傳承人,不禁驚訝嘆出聲來。

    兩人這樣沉默下來!良久,東方龍終於忍不住唏噓,難過道:「沒想到前人英雄竟落得這種遭遇結局。」程鳳感嘆道:「所有聯邦大陸的人在聯邦三傑失蹤後,都以為他們厭煩世事紅塵,隱幸埋名不想問事,沒想到背後竟然隱藏這樣令人震驚的事情,難怪當初蕭萬里才是二級駭客身分時,就能打敗黑暗大陸的頂級駭客,看來他那時受的傷,根本是裝出來的。」

    東方龍道:「沒想到他已經擁有這樣的神能功夫,竟然可以隱忍三十年不為人知?」

    程鳳悶哼一聲後,語氣堅定道:「因果報應不息,合該是蕭萬里報應將來,我們才會在這洞裡面找到三位前輩的遺骸,如今你的體能狀態剛好可以傳承三位前輩含冤悟出的『傳功大法』,用來幫他們報仇。」

    東方龍誓言道:「聯邦三傑從小就是我的英雄偶像,若是不能揭發蕭萬這個罪行幫前人報仇,誓不為人。」程鳳信心微笑道:「若是你的功力不成,還有我能幫忙。」東方龍猛然想起程鳳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竟能清楚視物,語頓楞怔半晌後,欣喜道:「莫非三大體能奇珍已經在妳身上產生作用。」

    程鳳先後服下體能三大奇珍後,體質改造的過程已經啟動,身體內部的異變早就讓她覺得疲乏,這時再也撐不下去,一字一頓,緩聲慢道:「我•好•像•該•臥•佛•了……」語聲之間,竟以佛臥姿態側身,浮立半空睡著。

    東方龍看得驚訝乍舌!他想起佛祖就是以這種姿勢在菩提樹下證道,喃喃自語道:「程舞以前說他最喜歡老子,後來習得老子傳習的人體潛能開發,如今鳳小姐似乎跟佛有緣,她不會跟狄捷克一樣,從此變得不喜歡異性吧?」

    東方龍忽地給自己兩個耳光,暗忖:「居然想這種事。」轉身望向聯邦三傑那邊,咚地雙膝屈地向聯邦三傑三拜後,虔誠堅定道:「弟子誓以生命替三位師傅報仇。」然後起身走到三人背後,接受『傳功大法』氣能。

    程鳳服用『易筋根』、『百轉千迴草』和『火龍果』三種體能奇珍異果,體能改造間,沉入臥佛狀態。東方龍呈載同列世界十大高手的聯邦三傑的傳功大法氣能,縱使其體能呈載天賦無人可擬,但是在接受這等強勁的能量後,依然昏入經脈改變的造化當中。

    沉入有如臥佛狀態的程鳳,莫名感應到新生大陸地底的異變態,緩將雙眸睜開。程鳳這時也已經結束臥佛狀態,整個人清醒過來。程鳳歷經臥佛狀態的佛能洗滌,突然擁有神奇的第六感直覺,隱約知道新生大陸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異變,但她也知道這場天地異變還沒真正要開始。生數未至,暫且放下此事不想。

    臥佛狀態,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但是悠悠念間,一切恍如剛剛前刻。整件事的過程超幻離奇,明明真實,卻又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思緒念間,還有天地失真的混沌迷離。

    程鳳由臥佛狀態而返,宛如新生,嘗試運轉體勁,試探間,發現一個極為怪異的現象,怎麼樣也想不到,同時服用體能三大奇珍後,體內的氣勁能量竟然斷斷續續、似有若無。有時覺得體內氣勁盈動,充滿大能,忽地這些氣勁大能變得消失無蹤,又變回普通人。程鳳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實如此,也沒有其他辦法。

    東方龍體能改造的暈夢恰好於這時結束,回魂般醒來,不自主雙手朝天平推,咕咕聲中,連續吐出經脈改造後的腹中雜氣,如此又過片刻,才算真正清醒。東方龍擁有清醒意志後的第一個念頭,想到深植心田的愛人程鳳。連忙環目四顧。找到正因為體內氣勁斷續有無而苦惱的程鳳。此時程鳳蛾眉顰蹙鎖出的銷魂,讓東方龍失了魂,一時忘了人間事。

    東方龍楞了好半晌,才猛轉回神。想到烈焰駭客那劍,讓自己在鬼門關門口繞了一圈,如今能夠不死回到人間,還贏得美人首肯的愛意,甚至有幸得到聯邦三傑的傳功大法,擁有一身超絕境上的體能功夫。不禁感慨萬分。

    聯邦三傑孫闕、任風流和齊天雷共同合會的氣勁能量何等驚人,東方龍在傳功大法的傳送下,三人合會的巨大能量導入他體內的經脈之中,如今東方龍擁有三人各自的功夫『烈焰、狂風、閃電』三大絕招,還有一身在超絕境界之上的體能氣勁。

   

參:第4章:得償宿願、驚變又起

    東方龍清楚知道自己體內能量的變化,但是這些卻不如程鳳在自己眼前的喜悅。愛人就在眼前,他依稀彷彿記得,自己昏入前程鳳已經接受他的摯情深愛。現在東方龍好想跟程鳳說說話,但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醒啦。」程鳳發現東方龍醒來,自在說道。

    「呃……」東方龍嚅喏半天,才擠出這個字來。他心裡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但就是無法啟齒,勉強到最後,終於生硬地說出話,不過依然不改舊日根習,道:「鳳小姐剛剛的樣子好像是臥佛,不知道現在感覺怎樣。」

    「呵。」程鳳一笑,道:「還叫我鳳小姐,不該改口了嗎?」

    「這……」東方龍想起暈入前程鳳接受自己的愛意,滿臉通紅想親暱地呼喚程鳳小名,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說不出口。

    「傻瓜。」程鳳半笑半鼓勵道:「有些話不趁機會說出來,時機過了,說不定就沒了。」

    「不……讓我說……」東方龍心急,說話不免大聲。

    「那就快說啊。」程鳳依然微笑鼓勵。

    「鳳……兒……我可以……這樣叫妳嗎?」東方龍終於大膽說出來。

    「好啊。」程鳳滿意道:「以後你就這樣叫我吧。」

  
    東方龍宿願得償,無限歡喜,心裡那種滿足的感覺,竟然大缽大缽的不斷滿出來,逐漸向全身擴散,使得他通體舒暢,連他身體毛細孔中散出來的體氣,似乎都帶著愉快的神氣,要是程舞在此,以他的神能境界,必然可以看出東方龍體邊散發著生命因子快樂的氣息盈溢。

    東方龍心中歡溢滿盈,情不自禁自然道:「妳願意生生世世讓我叫妳鳳兒嗎?」
  
    「你要是喜歡,就一輩子這樣叫我……」程鳳淡笑道:「但是人只有一生一世,生命因子終究逃不過輪迴重組,想生生世世這樣叫我,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一輩子!我們真的可以有一輩子嗎?」東方龍無任滿足道:「我能擁有妳一輩子就滿足了,我這輩子能夠永遠叫妳鳳兒,已經是祖宗八代積下來的福氣,我真的太滿足了……」

  
    「夠啦!」程鳳看東方龍嘴裡說著祖宗八代的事,但是分明高興得已經忘了祖宗八代是誰,只怕連自己姓啥叫啥,都已經忘記,撇嘴點醒道:「回神說說正經事吧。」

  
    此時東方龍確實樂到忘記祖宗八代,連自己姓啥叫啥也搞不清楚,更別說他來新生大陸到底是幹什麼的。忽聞程鳳說到『正經事』三個字,心智茫茫,一臉不知所措。

  
    「你覺得自己怎樣?」程鳳不理他這樣,逕問道:「現在的體能功夫到達何種境界?」


    「天下無敵。」東方龍體內的氣勁大能澎湃洶湧,讓他產生無比的巨大信心,歡樂滿溢的心智茫茫中,直覺地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才率爾說出這樣的大話;但是他話一出口,立刻想到蕭萬里駭人無比的神勁威能,連帶想起所有的事情,馬上知道不對,連忙改口道:「剛剛說的不算。」

    「那有天下無敵這種事。」程鳳好笑般道:「萬物生滅有數,相生相剋並行不悖,人類就算進化到最後的終極境界,也還是有天數自然之敵。」

    「妳在說些什麼?」東方龍聽得懵懵不懂,想到程鳳說話神氣,跟程舞好像,道:「一家子兄妹,說的話怎麼那麼像?」

    「不說這些。」程鳳知道東方龍無法理解這些事情,逕道:「到底你現在的功力到達何種境界。」

    「比世人能夠體會的超絕程度還強。」東方龍自信道:「但是強到什麼程度,沒有比較之前,無法得知。」

    「還好你的體能氣勁強到這種程度。」程鳳憂疑神色道:「否則真不知道該怎樣去跟人家爭奪青龍劍和藍鳳刀。」

    「妳不是同時吃下體能三大奇珍嗎?」東方龍聽出程鳳這些話中的絃外之音,道:「難道沒有作用?」

    「也不是沒用。」程鳳已經暗自運過氣勁功力體轉一周天,不解道:「但是這些氣勁時有時無,捉摸不定,分明無法控制。」

    「妳的意思是說……」東方龍隱約有感,卻又無法具體陳述。

    「我的意思是說。」程鳳輕喟道:「我的體能功夫,時有時無,有時候很厲害,有時候跟常人沒有兩異。」

    「怎麼會這樣?」東方龍驚聲不解道。

    「誰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程鳳淡然處之道:「既然這樣,就讓它這樣囉。」

    「妳這樣跟人家爭奪神兵。」東方龍憂心道:「不是太危險了。」

    「天命有數。」程鳳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生數之理,既然無可避免,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是什麼話?」東方龍心急焦躁,大聲道:「絕對不可以……這樣太危險了,我不准妳去跟人家搶陰陽神兵。」

    「這麼快就想限制我。」程鳳好笑般瞪了東方龍一眼,東方龍不自主低下頭來,但是臉上依然是不願程鳳去冒險的表情,程鳳當然知道東方龍的心意,笑了笑後,續道:「你不想我受到傷害,就好好守候著我。」

    「剛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阻止妳想做的任何事。」東方龍想通以後,決心道:「從今天開始,我會寸步不離,不管妳遇到什麼事,我都會用生命保護妳。」

    「講這種蠢話。」程鳳滿心歡喜,語帶嬌羞道:「別說你願意用生命守候著我,我也願意一輩子跟你相互守候。」

    「我真是太滿足了。」東方龍發出今生無怨無悔的滿足嘆息後,訕訕問道:「我起先看到妳那種臥佛的狀態,擔心妳醒來之後,會變得不願接近男女之情……」

    「哦。」程鳳故意問道:「若我變得不近男女之情,你會怎樣?」

    「真要是那樣……我又能怎樣?」反正這個疑慮多心已經不存,東方龍玩笑道:「我只好出家當和尚來陪妳囉。」

    「胡說。」程鳳語聲略揚,道:「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要知佛能有其典故由來,宇宙《創世紀》時期統屬地部洲的終極人神和宇宙《造世紀》時期的終極人神狄捷克各有不為人知的遭遇。程鳳雖然不知道這些事,但是她經歷佛現,承受佛祖的心能開發後,隱約知道一些,對於東方龍拿佛開玩笑,自是不悅。

    「我知道錯了。」東方龍連忙求饒道:「下次不敢了。」

    「你要記得。」程鳳不可違逆語氣道:「這種事絕對沒有下次。」

    話說佛能有入世與出世兩種教義說法,西元世紀初起時的佛教教義,要人入世,參與人的生活,從生活中體驗佛理,演變至十多世紀以後,佛教的主流教義,要人淡出人世間,隱蔽獨修心靈。這兩說不分好壞軒輊,但是最早流傳的佛理,絕對沒有要人斷絕男女之情。

    「不要再說這些了。」程鳳嘆氣後,環顧四週道:「我們該出去了。」

    山洞裡面沒有半點天日,裡面是絕對的黑暗,不過東方龍功力在超絕境界之上,黑暗中視物不是問題,程鳳體內的氣勁大能雖然斷續有無,但是心能開發後的靈體,也不受影響。

    東方龍建議道:「挖地洞出去吧。」

 程鳳贊同道:「也只有如此了。」

    東方龍正要動手,猶豫一頓,道:「挖洞事小,難在從何挖起,才是正確方向?鳳兒,妳經過臥佛洗滌,靈體可以感應方向嗎?」

    程鳳隨手一指道:「試試看從這裡往上挖,說不定可以挖到地面。」

    東方龍看程鳳沒有任何運勁化功的動作,隨便指了個地方就要挖,萬一挖錯方向,豈不是永遠也走不出去,道:「妳怎麼可以這樣隨便?這種事情可以用試的嗎?」

    「你真以為我有什麼佛光靈體嗎?」程鳳表情深淺難辨。

    「難道不是嗎?」東方龍脫口道:「妳剛剛半浮空中的臥佛狀態何等神奇,那種佛現後的佛能洗滌,應該會對妳有脫胎換骨的洗滌作用。」

 「要是……我有什麼佛光靈體,應該也是以後的事……」程鳳難以解釋之際,忽地想到程舞的例子,道:「當初我哥在飛天山中接觸人體潛能開發的神奇,也是經歷一段時間,循序漸進,才變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在天地英雄大會上打敗管管的那把刀。

 但是,就算他有本事打敗管管,也沒有什麼靈體不靈體這種事……」程鳳一口氣說到這裡,想到程舞傳來命喪黑水溝海峽一事,不免唏噓,實在說不下去。

    「妳不要難過。」東方龍回憶道:「當初聯邦海軍第六艦隊圍殺程舞時,根本沒有看到程舞屍體,更何況超頂級高週波炮攻擊過後,海面下一度出現氣勁能量,我還試著追蹤過,想來程舞應該沒事。」

    「什麼!」程鳳一直以為哥哥程舞死了,驚聲道:「你為何這樣說?」

    「……」

    「……」

    聽完東方龍詳述那日的經過,程鳳心裡好過一些,黯然道:「希望你說的對。」

    「妳放心吧。」東方龍道:「程舞沒有那麼好死。」

    「啐!」程鳳知道這話有理,但是不免道:「胡說什麼。」

    「妳怎麼想也不想就指那個方向要我挖?就算沒有靈體這回事,妳的身上也一定有什麼古怪。」東方龍對程鳳隨手一指,還是無法理解。

    「直覺吧……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直覺……」程鳳蛾眉顰蹙道:「我在臥佛時,感悟到一種直覺般的異感,說是我可以醒來了,於是我就醒來了;現在我隨手一指,也是一種直覺,總覺得我們該朝那個方向去,才能離開地底。」

    「聽就妳的。」東方龍不再囉唆多問,笑了笑後,道:「妳在旁邊看著,挖洞這種事讓我來。」說完,浮立空中,按照程鳳所說的那個地方,開始向上鑿擊。
   
    東方龍用超絕境上的氣勁功力來挖洞,簡直是牛刀小試。程鳳想到東方龍的神功甫成,現在挖洞,剛好可以練習他得自聯邦三傑的各自神通,邊看邊提醒道道:「我們不急著離開,你輪流使用『烈焰、狂風、閃電』這三種招式來挖,試試看好不好用。」

    東方龍心道:「沒想到挖洞可以練功夫。」忽覺有趣,笑聲道:「那妳要讓遠一點,免得被招式威力波及。」

    程鳳依言退後數尺,觀看東方龍如何用這三招挖洞。只見東方龍猛地運轉強勁,火熱烈焰氣勁爆出,瞬間全身身罩在火焰般的氣勁圈中,同時瞬間,火焰氣勁圈劈出閃電氣勁。又見無數細碎在閃電氣勁崩落,卻在東方龍的狂風氣勁捲盪下,全數捲入火焰氣勁圈中,瞬間火化無蹤,沒有半點掉落到地上。

    東方龍有如此厲害的功夫,程鳳當然歡喜,坐在洞中岩石上,修長腿晃啊晃啊,就等著看東方龍什麼時候挖出地面。

    地底深層不見天光的封閉洞中。閃電氣勁的吋吋白光鑿劈地層,落石塵土在狂風氣勁捲盪下,沒有半點灑落,紛被捲入東方龍身上的烈焰氣勁圈中銷融殆盡。沒有多久,東方龍同使昔日聯邦三傑的三種功夫神通,打通了一條五十公尺長的地道。

 東方龍忽然想起程鳳一個人在下面洞中,呼聲喚道:「鳳兒,妳在幹嘛。」下方程鳳回聲應道:「我在嘗試運轉體內氣勁,看能不能解決這種氣勁斷續、似有若無的問題。」東方龍關心道:「妳自己千萬要小心,有問題立刻叫我。」

    他正想繼續向上鑿擊地道,實在不放心程鳳一人在下面,思量過後,遂在此處向右邊土壁橫向鑿出。只見閃電、狂風、烈焰三種功夫神通快速破土裂地,不多時,已經開出一個十尺空間的山洞,還體貼地在裡面鑿了張椅子要給程鳳坐。

    東方龍再次呼喊道:「鳳兒,妳要不要來上面。」下方的程鳳不解奇道:「你在開地道,我怎麼上去?」東方龍歡樂道:「我在地道旁邊開了個空間,你可以舒服地待在裡面。」程鳳即道:「好,不過,我們得先安頓你三位師傅的遺骸。」

    東方龍猛地想起這件事,驚嘆一聲:「對啊,得先安置師傅遺骸。」語聲中,收斂神通氣勁,飄然而下。

    程鳳回答過東方龍後,沒有浪費時間繼續運勁。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能將體勁逼出,於是試探性的緩緩伸指點向地面,沒想到隨指點出湧出的氣勁能量,居然勁入地底深層有十數尺之深。東方龍一下來就看到這件事,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心道:「這吋勁深化的力道比自己還厲害。」程鳳沒想到自己能夠將體內氣勁大能貫出,明知東方龍就在旁邊,也沒跟他說話,逕開氣海丹田,全勁直擊而下。

    誰知這下棉軟無力,地面未見半分動搖。她不禁轉過頭來苦笑對東方龍道:「你看,又這樣了。」東方龍納悶道:「沒道理啊,這兩下差那麼多。」程鳳無奈道:「算了吧,我們不要管這件事了。」互視苦笑。

    東方龍轉頭看向聯邦三傑遺骸。他想到自己超絕境上的氣勁功力全因聯邦三傑而來,感激走到他們三人遺骸那邊,恭敬萬分地先朝聯邦三傑遺骸跪地三拜,口中禱念一番後,開始運勁幫她三位師傅鑿墳,不多時已經造好一個數十尺大小的合墳。程鳳走了過去。

    這座大墳裡面有三條溝道,恰容聯邦三傑並排躺臥。東方龍將聯邦三傑的遺體好生分別放入溝道裡面後,催勁而起,眼看就要翻土掩蓋大墳。程鳳忽覺不妥,道:「慢著。」

    東方龍訝異不解道:「鳳兒為何阻止我落土埋葬我的三位師傅。」程鳳凜然道:「當年蕭萬里奪走『元物晶片』,害死聯邦三傑,在沒有揭發他的罪行之前,我們不能讓聯邦三傑沉埋土中。」東方龍了解程鳳的用意,但是總覺得不妥,道:「人死後還是要落土為安,總不能讓我三位師傅沒個歸處?」

    程鳳略略思索後,道:「這樣吧。你先造勁充塞在這座墳中裹住三位師傅,然後再將塵土掩上,如此一來,聯邦三傑暫時有了歸處,又不至於沉埋土中。」

    東方龍欣然道:「有理。就這樣辦。」遂化出體內氣勁柔柔充塞在這座大墳中。這股氣勁先將聯邦三傑包覆後,東方龍才又分勁撥土蓋上大墳。如此一來,聯邦三傑象徵性的沒有沉埋土中,靜候含冤得雪。

    完成這事後,兩人攜手對著聯邦三傑的墳墓闔首祭拜。程鳳祝禱過後,先一步離開,發現東方龍沒有跟來,轉頭看去,才知道東方龍現在雙目紅潤,看著大墳不捨離去。

    孫闕、齊天雷、任風流三人,曾經分別執掌聯邦政權海陸空三軍,他們在聯邦作戰駭客裡面,有著相當特殊的意義。東方龍從身軍旅,在天人計劃後當上聯邦上將,對於他們三人的諸般事蹟,早就嚮往敬慕不已。如今因緣際會下,東方龍接受三人的傳功大法,擁有一身超絕境上功力,想到三人竟然含冤喪命於此,怎不唏噓。

    東方龍想得咬牙切齒道:「總有一日將三位師傅帶回聯邦大陸,揭發蕭萬里的惡行,幫三位師傅報仇。」

 程鳳安慰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蕭萬里縱使得逞一時,也難逃因果報應循環。」

    話說蕭萬里將全數的元物晶片植入體中,不知擁有多大的神能威勁,雖然他從來沒有全力施展過功力,但是從聯邦三傑留在山壁上的遺言來看,他所擁有的體能氣勁,應該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想要揭發發他的罪行幫聯邦三傑報仇,實在無法樂觀。東方龍和程鳳不約而同想到這點,互視一眼,不免同聲嘆息。

東方龍心有不甘地嘆道:「蕭萬里已經充分掌握聯邦政權,姑且不說現在他大權在握,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話,就連我現在擁有的功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程鳳先一步回復心情,樂觀道:「要是能夠得到上古陰陽神兵,說不定能夠與其抗衡。整件事情的結果,還沒蓋棺論定。要知道變與不變,往往發生在瞬間,等我們離開這裡,爭得青龍劍與藍鳳刀後,再來想辦法讓聯邦人民知道他的惡行野心。」

    東方龍打起精神說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程鳳微笑道:「幹活吧。總是要先離開這裡,才能做其他事情。」
   
    黑暗的地道中沒有光陰時辰,東方龍沒有休息地連續鑿擊地道,眼看整條地道已經有數里長度,還是沒有鑿穿地面。程鳳估量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天,體恤地向地道前頭喊聲道:「停下來休息吧。」東方龍聞聲停下道:「知道了。」同時忖道:「無法確定能否離開這裡,實在讓人心煩……」

    程鳳帶著情人微笑,沿著地道走到東方龍身邊後,用自己還算乾淨的衣服袖邊,溫柔地幫東方龍擦汗,道:「會不會累。」東方龍感受到程鳳的體貼,整個人精神起來,忘了剛剛鑿洞的厭煩,嘆聲道:「有妳對我這樣,再怎樣我都不覺得累。」程鳳欣然滿足的喜悅寫在臉上,道:「你也真是的……」

    東方龍情不自禁地握住程鳳還留在自己額上的小手,不讓她繼續再說下去,他很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有口難言地猶豫到最後,居然像個孩子般依戀地將臉貼在程鳳的小手上。程鳳將他攬入懷中,無限滿足暗道:「原來被愛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這時東方龍接觸到程鳳柔軟的體香,沒有半點邪念,忖道:「原來愛人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

    兩人這樣沉醉半晌,程鳳將東方龍輕輕推開,道:「我們到裡面說話。。」東方龍求之不得道:「好啊。」伸手攬著程鳳香肩,並身回頭走去。

    兩人走到地道旁邊側開的山洞裡,程鳳坐上土椅,向東方龍招手要他坐在自己身邊。東方龍當初在每個洞中的造出的土椅,大小僅容一人獨坐,要是兩個人同坐實在太勉強,猶豫著該不該過去。程鳳道:「過來吧。」東方龍依言走到土椅旁邊,程鳳讓了位置給他坐下。土椅雖小,兩個人擠了擠,倒也還能一起坐。

    程鳳等東方龍坐好後,側著身子偎靠在他肩上,自問般道:「不知道能不能爭得這兩把上古陰陽神兵。」東方龍信心道:「以我現在超絕境上的功力,除非蕭萬里親來,否則沒有人是我的對手。」程鳳淡笑道:「以你現在體能功夫,連西望都不是你的對手,但願能順利取得這兩把上古陰陽神兵。」

    東方龍忽然想到,能不能離開地底都是問題,疑道:「從這個方向鑿地道,真的能接到地面離開地底嗎?」程鳳信心道:「沒有問題。我的直覺告訴我可以。」東方龍疑惑道:「妳為何如此肯定?」程鳳笑道:「直覺,不是已經跟你說過,這是我的直覺嗎?」

    兩人談話至此,忽聞轟隆一聲,東方龍道:「發生什麼事了?」程鳳發現山壁兩邊居然變成青、藍兩色,訝道:「你看。」東方龍道:「怎麼會這樣?」不會瞬間,青、藍兩色光芒將兩人籠罩。兩人頭一暈,再也說不出話來。
   
    黑殺神、無名客、藍天和『窮凶極惡』四大寇一行七人,連袂來到死海地域唯一入口的前方五里許。眼看目標就在前方,眾人紛紛加快腳步。

    窮寇莫追寒聲道:「前面那段沙漠可真是難行。」黑殺神接道:「進入死海地域的那段甬道有如迷宮,也是危險重重。」極寇荊魂插入道:「這些對兩位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倒是萬一遇上死海地域三大怪獸的話,要看兩位大哥的本事幫忙。」

 黑殺神瞥他一眼,道:「要是真遇上三大怪獸,我可沒有本事幫忙。」極寇荊魂冷眼皺起,不再言語,凶寇元徠、惡寇索命兩人狠目相向。

 黑殺神見狀,道:「你們這是幹嘛?」接口嘲笑道:「真是人為財死,你們這樣也敢來賺三億金元。」

    這時無名客頓住身形不動,道:「進入死海地域前,我有一事相求。」無名客最熟悉這裡地形,眾人只好跟他停住不動。

 窮寇莫追道:「有事快說,不要浪費時間。」無名客道:「你們有人為財,有人為上古神兵而來,但是我們父子兩人所為何來?實在沒有道理一起陪你們進去冒險。」

 凶寇元徠橫聲打斷道:「你們的性命捏在我們手裡,沒資格談條件。」黑殺神悶哼一聲,道:「這裡是你當家做主嗎?聽他說完。」凶寇元徠極為不甘,但是不敢反駁,只得悻悻住口。

    無名客挺身無懼道:「就算情勢所逼,非陪你們去不可,我認為我們父子兩人,只要有一個陪你們進去就夠了。」藍天急道:「不!我跟您一起去。」

    無名客連忙將藍天拉到一邊,附耳對他交代道:「你得留著性命去救恩人程舞的父母,不能跟我們一起進去。」藍天知曉大義之分,含淚有口難言。無名客嘆息一聲,輕聲續道:「別說是為了報恩,你也是家裡唯一的命脈,絕不可以跟我們進去死海地域冒險。」

    眾人極為不耐看著他們父子兩人說著悄悄話。窮寇莫追不耐道:「好!叫他走吧,你陪我們進去就可以了。」無名客感激道:「這樣我幫你們辦事,會多用一分心。」黑殺神道:「就這樣定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就趕快說完,別再耽誤時間。」

    無名客向眾人感激示意後,再次將藍天拉到遠處,交代藍天說道:「據說恩人程舞的父母現在被困在進入死海地域的甬道裡面……」

    當初程舞父母被蕭萬里命人流放至新生大陸,他們兩人被帶過沙漠地帶後,棄置在這個有如迷宮的死海地域入口甬道裡面。無命客於不久之前,無意中從一個進出死海地域冒險家的口中聽到,說他在經過進入死海地域甬道的某處,看到有人在石壁上刻上求救的留言,上面還提到說他們就是程鳳的父母親。當時無名客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已經著手準備立刻前來找人,沒想到還沒出發,就已經被逼來這裡。

    藍天聽到這裡,毅然道:「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無名客憾聲道:「只怪我當初想說自己再也不會多管閒事,以致沒有帶你到這個甬道迷宮走一遍……」藍天道:「別忘了,我是您的兒子,天生有您的遺傳本事,只要您簡單說一下甬道迷宮裡面的情形,我一定可以找到恩人的父母親。」無名客寬心道:「希望如此。」

    藍天走後,無名客續領著黑殺神、窮寇莫追、凶寇元徠、極寇荊魂和惡寇索命四人進入死海地域。眾人皆聽過進入死海地域地洞隧道的蜿蜒複雜,但是親眼見到後,依然難免驚奇,皆知若不是無名客帶路,光找這段路就要耗掉不少時間。

 此時無名客對於進入死海地域的凶險沒有多想,心中祈禱親生兒子藍天,能夠安然無恙地找到程舞雙親。

    黑殺神和窮寇莫追兩人昔日在黑暗大陸本是作戰同袍,在百花鎮上歷經全守語全攻的矛盾一擊後,如今有說有笑地暢談著昔日往事。凶寇元徠和惡寇索命兩人自知上古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沒份,心裡想的是任務成功後,數億金元可以帶來多大的享樂。極寇荊魂冷眼觀之,不置一詞,不露任何異樣神色。
   
    話說烈焰駭客被涅盤靈龜鼻息化成的颶風掃退後,心中驚恐莫名,無法相信死海地域竟然還有比三大怪獸厲害的東西。十數日以來,他一直避在暗處,現在恢復正常心志,放膽潛回原處觀察。誰知這裡已經起過物換星移、滄海桑田的變化,如今事物全非,完全改了個樣子,烈焰駭客找不到剛剛遇到涅盤靈龜的地方,更別提東方龍與程鳳的下落。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連忙將此事傳訊告知蕭萬里。蕭萬里知道後,一再追問這件事情發生的詳細地點。整個了解後,除了出現涅盤靈龜這樣的上古神物令他驚心外,心中同時昇起一念,憶起三十年前自己殺害聯邦三傑之事。兩人傳訊因此沉默下來。

    烈焰駭客等到無法忍受,開口謹慎問道:「請部長進一步指示?」

    傳訊線上哪邊蕭萬里道:「既然東方龍和程鳳已死,你還是繼續留在那裡,我已經派出百變霹靂精怪化身的霹靂駭客前去,牠同時會將五把超激光劍交給你,屆時,你將超激光劍驅動晶片植入體中,便可擁有超絕功力。」

    烈焰駭客欣喜若狂,忘了即將前來的,是自己素來不喜歡的半人獸霹靂駭客,道:「感謝部長,您對我如此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部長期望。」

    蕭萬里沒有理會這話,繼續交代道:「除了霹靂駭客幫你爭奪上古神兵外,『窮凶極惡』四大寇與黑暗王國左將軍黑殺神、無名客、藍天一行等七人,不久後應該會進入死海地域中,其中『極寇』荊魂是我安排的人,你與他好好配合,至於其他五人,有機會便殺了。」

    烈焰駭客道:「報告部長,屬下遵命……」

 蕭萬里結束傳訊通話後,烈焰駭客得意想著五把超激光劍所帶來的超絕功力時,忽然聽到一聲「咻」的隱聲,隨即感應到有股若隱若現的氣勁隱流在耳後浮掠生風,心驚忖道:「這股氣勁隱流象徵的功力境界可與部長相比……」就在這時,他腦後傳來聲音說道:「你也是覬覦上古神兵而來的嗎?」

    烈焰駭客回頭見到一團人形若隱若現,直覺道:「你是人?還是鬼?」

 這人道:「像你這樣也想奪取神兵?蕭萬里他自己為什麼不來?」烈焰駭客護主心切,強硬道:「你居然直呼部長名諱?」

 這人輕蔑道:「蕭萬里是什麼東西?你們聯邦主席我都不放在眼裡?」

    此人功力不在蕭萬里之下,睥睨天下之勢,彷彿眼前無物,氣度威態令人望之生畏,烈焰駭客端視良久,猛然想起一人,不敢相信眼神,驚駭道:「你……你是黑銀河……」語聲未落之間,「啪、啪」兩聲,烈焰駭客毫無還手能力,連挨了兩巴掌。

 這人道:「大膽!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嗎?」烈焰駭客蹬蹬連退,頓住身形後,道:「您真的是黑暗王國的國王?」

 倏地光影一閃即逝!隱留聲音遠颺,道:「沒錯,我就是黑銀河!今天我心情好,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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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第5章:巫山幻境、危機隱隱

    時間匆乎,瞬間過了近月。這段時間,巫族軍沒有任何攻擊行動,北方軍趁機加緊整編改訓投降的巫族軍。話說用人首在得其真心誠意,北方軍沒有為難在滅龍潭和在陽關道投降的八萬巫族軍眾。

 幸雅和巫靈明白通令,巫族軍降眾可以依其意願,選擇留下追隨北方軍,或是馬上解甲返鄉。這些降眾感受真誠,除極少數人外,大多數表態願意留下。

  
    至此,北方軍先前戰力微弱的雜牌軍,重新整編後,變成十五萬精兵和六萬後勤兵共二十一萬軍眾,加上其又取得原先『滅絕軍團』的的各式火力武器,戰鬥力今非昔比。

  
    『十飛燕』等一干女眾,各有所長,幸雅分配工作任務讓彼等主掌,非有必要,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與程舞藉由天人合璧的超幻玄界心靈相通,卿卿我我,好不甜蜜。幸雅不忘將世界上的大小事情詳細告知程舞,如此一來,天下事也都在程舞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程舞教導幸雅練習運用『劍氣』、『七彩極光』和『氣勁隱雷』三項功夫。幸雅天賦聰穎,兼與程舞心靈相通的,幾天下來,幸雅現在的戰力果然就如程舞所說,已經逼近世界十大高手的超絕境界。

  
    這日氣候炎熱,幸雅約趙薇、李萍、林羽、林心和宇雙兒到彤影山的紫薇潭邊議事。彤影山高度不過五百公尺,以其特徵為名,山上到處都是枝茂遠出的大樹,層層相疊,造成濃密林蔭彤影。議事地點在彤影山腰處的平台上,這塊平台大約只有十多公尺平方,其上有濃密樹蔭遮蔽,平台邊有一處二十公尺平方的清澈潭水,若非熟悉彤影山地形,實難發現。

  
    昨日幸雅和趙薇發現這裡十分隱密,不會有人前來,於是趙薇提議在此搭蓋草寮,作為議事地點,同時趙薇因見潭邊有無數紫色三瓣野花環生圍繞,遂將這池潭水取名為紫薇潭。話說紫薇潭位在山陽,濃蔭遮蔽,只有淡淡天光透隙穿過,撒在紫薇潭上,印出無數銀色光點,微風吹過,帶起水面上光點片片閃爍,加以環潭而生的那片紫色迎風款擺,景緻悅生動人。

  
    議事時刻未到,趙薇先來紫薇潭,惑於亮麗奇景,歡呼一聲,迅速卸下衣裳,淨裸躍入潭中。趙薇先在潭水中快速旋轉,有如水車打水,激起水花噴灑。她又在潭水中上下起伏,胸前少女菽乳,躍躍動人。她這樣享受過水之滋潤後,改為仰臥浮游,一雙長腿,不急不徐,踢水慢進。此時陽光撒在她前面身子的細緻肌膚上,十分耀眼動人。

  
    林羽來到岸邊,看她這樣,沒有好氣道:「別玩了,大家就快到了。」趙薇在水中道:「好啦,我來了。」不懷好意游到她身邊,倏地雙手聚力一推,化出一面諾大水網,當空罩下,林羽乍不及防,滿身溼透,輕薄衣衫,曲線微露。趙薇呵呵笑道:「中計了吧。」咭笑聲中踢水離開岸邊。

  
    林羽臉色一沉,腳踩水面,輕身點進,兩個跨步,已經逼近退到潭水另邊的趙微。她在行進間,氣勁順勢帶生,虛手從潭中抓出兩條水束,手腕一抖,瞬間束水成棍,推出後,兩道結實水棍狠狠朝趙薇飆去,意在將趙薇逼出潭水。趙薇唉唉鬼叫:「要命啊!」故意不閃不避,眼見就要遭水棍擊中。

  
    林羽大吃一驚,沒想到趙薇膽大至斯,要是她真讓水棍擊中,最少也要躺個三天,連忙緊急煞住身形,瞬間散斷全身氣勁。原本兩道水棍瞬間化還水花珠點飄落,但是林羽卻因散盡氣勁而無法立足水面,沉入水中,全身溼透。因為趙薇像極林羽早逝的妹妹,移情作用,她對趙薇就像是親姊姊般的真心關切呵護,趙薇利用這點,才敢不閃不避,她見自己利用人性弱點的詭計得逞手,心中竊笑不以。



    剛剛一陣亂中,她早潛藏在水中等待,趁著林羽慌亂瞬間,水蛇般纏上她的身體,毛手毛腳扒著林羽的衣服。林羽羞怒道:「妳又在幹什麼?」此時林羽的氣勁已然回復,出手朝趙薇腰處點去,想阻止她脫自己衣服。但是趙薇依然不理不避,只顧著脫她衣服。林羽不忍傷害趙薇,嘆聲中放下手,任她胡鬧。就這麼一個空檔,趙薇扒光林羽衣服,緊摟著她笑道:「好姊姊,妳就陪我玩玩水吧。」

  
    這時幸雅來到,看到水中裸身的兩條美人魚;雖然不知因由,但是看到趙薇嘻皮笑臉,而林羽一臉無奈,猜到林羽一定是著了趙薇的計算,笑笑後,走進草寮涼亭內。

  
    林羽疼惜語氣說道道:「妳真是的,妳剛剛那樣做,十分危險,要是真被我的水棍打著,非躺個二三天不可,這種情況要是發生在戰場上與敵人拼命,妳有幾條命好活,下次絕對不可以這樣。」

 趙薇頑皮伸手到處亂摸林羽胸脯各處,開心得意道:「我知道妳最疼我了,怎麼會捨得真的打我呢?」

 林羽感到一陣酥麻,抓住趙薇在自己胸脯亂摸的手,道:「妳又胡鬧,看我這次捨不捨得打妳。」反身托住趙薇腰肢,就要朝她粉臀拍擊。

  
    趙薇那會這樣輕易就範,圍魏救趙,伸出手指朝林羽私處點去。林羽一驚,暗忖:「這還得了,以趙薇的個性,可真會將手指插進去……」連忙沉腰力彈,同時雙手輕推趙薇,借力急退。趙薇哈哈笑道:「膽子好小。」

   
    這些過程盡在幸雅眼中,她正覺得好笑時,忽然想到:「雖然趙薇平常極愛調皮胡鬧,但是她這種智算機智要是用在戰場作戰的話,可是難得奇出的人才?」她想到這節,忍不住饒有興趣上下打量著趙薇。

  
    宇雙兒、林心和李萍三人遠遠就看到潭水中的趙薇和林羽。宇雙兒驚奇道:「林羽怎麼這次居然陪著趙薇在潭中戲水。」林心道:「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李萍道:「這還用說,一定是林羽被趙薇設計拖下水。」三人談話間,已然走到紫薇潭邊。

   
    宇雙兒大聲道:「妳們兩個還玩,聖女已經在涼亭裡面等我們了。」

 林羽大吃一驚,發現幸雅真在涼亭中看著自己。她連忙運勁一浮,抓起在水面上漂浮的衣物,腳點兩下,人已經在岸邊穿衣服。趙薇聞言咋舌,但還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好玩的地方,又看到涼亭中的幸雅面帶微笑,似乎沒有責怪之意。

    她心裡盤算過後,放大膽子,朝天飛躍懸空,身下吸起足有三尺直徑的大團水柱。只見趙薇吸氣裸挺,鮮動人的身子站在水柱上,好不得意。幸雅知道她要惡作劇,取出背上的黑檀木箱,輕拍一下,化出一顆氣勁隱雷,埋入趙薇吸帶起的水柱中。

    正當趙薇要將大團水柱旋轉撒向其他人時,突然聽到水柱中傳來氣勁爆裂聲,立覺身下一空。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吸帶起的水柱已被幸雅的氣勁隱雷爆開的威力化為無形。既然她足下附著立處一空,霎時倒栽蔥摔落潭水中。

    眾女看她如此狼狽模樣,無不笑出聲來。只有林羽不忍心,輕身來到她身邊,道:「上岸穿衣服吧,別玩了。」
   
    程舞饒有興趣在幸雅心靈中說道:「這個趙薇有過人的智計機巧,妳若是好好教她,將來可以當妳的左右手,分憂解煩。」

    幸雅不露神色,玩笑說道:「這個趙薇不僅智計過人,身材更是一流美艷,不知道她父母是怎樣生成養育,豐胸細腰,該大該小,都在我之上,也只可惜你看不到,否則剛剛兩名美女裸身水中擁抱的場景,實在好看。」

    程舞知道自己洩出遐思念頭,笑道:「不跟妳說,再說下去,不知道你會怎樣損我,我要躲起來了……不過,臨走之前,我要說句天地良心話,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任何女子的身材比例會比妳好,看著妳的裸體,實在是生命絕樂妙境。」

    幸雅被逗得高興開心,道:「你就會哄人家高興……」忍不住笑出聲來。

    「聖女,妳這樣摸著箱子在跟誰說話?」

    幸雅這才注意到眾女已經走到身邊。她抬頭一看,發現她們用著訝異的神情看著自己,遂對眾女笑過後,逕道:「大家先且坐下,我們等她們兩個過來,馬上開會。」眾女依言各自在紫薇潭邊涼亭下找位置坐。

    那邊林羽陪著趙薇垂頭喪氣走來,兩人走近後,幸雅調侃道:「我要不是今天看到妳表演倒栽蔥跳水,還不知道妳的功夫居然有辦法帶起這樣大團的水柱。」

    趙薇低頭,小嘴歙翕微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幸雅搖著頭,笑了笑,不以為意續道:「平常要妳做點事,不是推說不行,就是喊累,打仗的時候,也沒看過妳這麼盡力過,就是調皮搗蛋惡作劇,特別用心。」

    林羽插嘴責怪道:「妳在念什麼念?聖女跟妳講話,嘴巴不要這樣咕噥噥的……」

 趙薇任性斷道:「我是說,像這樣清涼舒服的水,妳們怎麼都不知道該享受呢?」她忽然察覺到宇雙兒躍躍欲試的神色和其她人有所同感的模樣,續道:「妳們看,雙兒姊就很想到水裡面玩……難道妳們都真的不想嗎?」

    幸雅佩服她觀察入微,但不能給她太好的臉色,臉色一沉,道:「妳總是有話可說,偏偏沒有一句是正經事。妳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誤人誤己,甚至害人害己。」

    眼看趙薇又要頂嘴,林羽連忙轉圜道:「聖女說妳是為了妳好,不要老是這樣。」

    幸雅嚴厲神色,接口道:「議論正事要緊,自己要是不想長大,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妳身上。」轉頭對眾女道:「祖師爺明天就要過來商談下一步的戰略方針,沒有時間閒扯下去,大家開會吧。」

    「……」

    「……」

    對於即將和巫靈商談的戰略方針,幸雅心中早有腹案。她要眾女在彤影山紫薇潭開會,只是讓大家先了解計劃梗概,藉商談稍加修正,使其更加完整。同時也讓眾女可以對整個戰略方針有更深的了解。

    幸雅與眾女議定戰略初步後,已是午後昏黃。此時斜陽西伴,雀返空巢。
   
    幸雅從彤影山紫薇潭回來,逕往自己房間走去。她才走到房間迴廊,背後黑檀木箱忽然傳來一陣顫動,隨即感應到程舞示警有人在自己房間中。此事非比尋常,幸雅提高十分警覺,小心翼翼。話說幸雅的閨房非常私密,就算『十飛燕』要進來,也得事先通報才行。如今有人能夠通通層層守衛潛入,功力自然不凡。

    程舞心靈傳達,無法了解的語氣道:「房間裡面的人,功力在超絕境界,更奇怪的是,我感應到他的身邊有一種跟『魂靈體』三界命門出口很接近的東西,這種東西的構成因子,似乎跟那條走不出去的光洞很像。」

    幸雅不急不徐繼續往門口慢行,同時心靈溝通傳達道:「人體中的『魂靈體』三界命門是屬於另種形而上層次的世界,現實人間世界怎麼會有跟三界命門同質地因子的東西?」

    程舞道:「我也說不上來,先注意來的人是誰再說。」

    幸雅謹慎,幻術凝出一束黑線,輕巧繞到門把將門打開。她人走進房間,程舞立刻感知來人藏在天花板上,並且提醒幸雅來人的功力甚高,以她的幻術功夫無法對付這個人。兩人心靈感應已臻至隨意相生的地步,幾乎就在幸雅走入房間同時,她端起黑檀木箱,送出七彩極光氣勁,攻擊這個藏在天花板上的人。

    「噗噗噗噗噗噗噗!」

    怎知天花板上竟然打出七片氣勁天網,抵銷掉七彩極光的攻擊。

    幸雅看到是氣勁天網破去極為厲害的七彩極光,立即知道藏在天花板上的人是自己師傅巫靈,深恐他被自己促不及防的攻擊所傷,失聲驚叫:「師傅,你沒事吧?」

    剛剛巫靈的確被七彩極光攻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幸雅看到氣勁天網後立即收勢,說不定巫靈真會被七彩極光所傷,極為狼狽地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大感不解奇道:「幸雅,妳怎麼會有這種功夫?」

    「這件事待會我再跟你解釋。」幸雅見巫靈沒有受傷,放下心來,但是閨房被人擅闖,少女幽思,極為不願,抱怨續道:「師傅,你鬼鬼祟祟藏在我房間裡面幹什麼?」

    「巫滅天已經帶著『十八鐵衛•六角網落』回到團塊大陸。」巫靈極為關心道:「妳的功夫跟他們有段差距,我擔心他們潛來偷襲妳,特別先來測試妳住處的防衛能力。」

    「您放心。」幸雅釋懷笑道:「當今世上,能夠傷得了我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我知道。」巫靈打量著幸雅一陣後,不解道:「但是……妳的功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幸雅滿臉幸福神色笑道:「程舞現在跟我藉由心靈交融合唯一體,兩人心靈互通,水乳交融,可說是種天人合璧的奇異境界。藉由這種水乳交融的關係,我可以運使他的功夫,待會我跟您說話,雖然是出自於我口,但也是程舞在跟您對談。」

    巫靈睜大眼睛,訝異不解,但是想到幸雅不會亂說話,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妳趕快說來聽聽。」

    「……」

    「……」

    經過幸雅一番說明,巫靈終於真正了解幸雅和程舞現在的狀態。

    巫靈實在無法理解其原因何由,但是對於這種明明存在的事實,不大搖其頭,道:「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當年我被困在巫山幻境的遭遇已經夠神奇了,妳跟程舞現在這樣,兩者足可相提並論。」

    幸雅感應到程舞急著要她詢問巫靈身上有什麼東西,為什麼這個東西的質地跟三界命門的感覺如此相像,立即試探問道:「您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東西?程舞說這東西『形而上』的感覺,跟他現在『魂靈體』三界命門的情境很相似。」

    巫靈聽過幸雅的問話後,皺眉道:「我原先擔心妳的功力不足以應付敵人高手偷襲,所以帶了一件幻境神衣來幫妳禦敵,莫非程舞的感應是來自這件幻境神衣?」

    「幻境神衣,這是什麼東西?」幸雅和程舞幾乎同時起念問道。

    巫靈解釋道:「這件取自於巫山幻境中的神衣,可以抵禦氣勁攻擊,若是尋常功力擊中神衣,立遭神衣的奇幻功能吸收化去,換句話說,穿衣者如同擁有超絕的護體氣勁,戰力提昇更高一層的境界。」

    幸雅若有瑣悟道:「據悉巫山幻境中的霧濛氣凝物質與黑水溝海峽兩側的霧濛氣凝物質完全相同,人類陷入其中,往往消失無蹤,彷彿被分解消失,偶有極少數生還者,其心神智識皆失,如同白癡。此可解釋為人類的肉體及心智遭到吸收分解。您說這件神衣來自巫山幻境,可以禦敵攻擊,兩者間是否有關聯?」

 「妳怎麼想得到這樣的解釋?」巫靈驚訝道。

    「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程舞想到,要我說的。」幸雅微笑道。

    「我差點忘了妳和程舞現在這種天人合璧的狀態。」巫靈恍然道。

    「程舞說,他感覺到這件神衣的質地,似乎跟他陷在『魂靈體』三界命門中困境有極為相近;他說,要是能夠知道您在從巫山幻境中的諸般遭遇,或許對他脫出『魂靈體』三界命門的困境會有所幫助。」知道這事跟程舞真回到世界有關,幸雅焦急問道。

    巫靈感慨道:「這事說來話長,藉這機會,順便告訴妳跟程舞昔日我在巫山幻境中的奇幻遭遇……」

    原來昔日團塊大陸巫山湧出神奇霧濛凝結物質,方圓百里內各種天地異象異動不斷,造成巫氏一族前所未有的災難。當時地變裂開,巫山附近地面橫裂出數十道鴻溝,而那些不斷湧出的霧濛凝結物質,遮蔽巫氏一族所在中心的天空數十里方圓。連續三天的地變災害,造成巫氏一族萬餘人傷亡,但是等到地變撼動不再,天上那些霧濛凝結物質也停止擴散,天上的霧濛凝結物質竟似有逐漸往下侵擾的態勢,使得巫氏一族十分擔心。

    在團塊大陸其上的天幕,原本就充斥著這些霧濛凝結物質,天色終年一片灰濛。但是巫山噴出的霧濛凝結物質,高僅只有數里距離,肉眼幾乎可以辨識其中霧濛凝結濃滾的狀態,怎不讓人入目驚心。巫族人以儀器測量,發現它以每日一公尺的距離向下侵擾,對此,巫族上下束手無策,盡皆惶惶不安。

    人類要是陷入黑水溝海峽兩側的霧濛凝結陡壁中,極罕有生還者,機械儀器被霧濛凝結物質籠罩,亦失去功能,世人皆知道這種物濛凝結物質對人體和機械的驚人破壞力。巫氏一族了解,要是這些物濛凝結物質籠罩下來,巫氏一族便失去根據地。是時,巫氏一族除緊急大量撤離族人離開原有根據地外,族中最強者巫靈與巫滿滿兩人,不得不冒險進入巫山裡面,尋探究竟,設法解除危機。另外,當時巫氏一族遭此異變,曾引來團塊大陸其他勢力趁機攻伐,差點覆滅。不過這已是過往陳跡,不需多談。

    巫靈與巫滿滿進入巫山,想要尋找霧濛凝結物質的噴出口。當時巫山裡面的這些霧濛凝結物質不像今日濃聚凝結在一起,巫山裡面到處散落大小不一的霧團,大有數十丈,小至數公尺都有,以其噬人喪魂的特性,可說是處處危機,步步驚魂。

    兩人在巫山裡面披荊斬棘前進,又要設法避開山中各處散措的霧團。其間兩人多次險遭這些霧濛凝結霧物質的霧團吞噬,可謂險到極點。他們一路險阻艱辛,終於找到霧濛凝結物質的噴出處。那處的霧濛凝結物質,由下而上,宛如『鮑魚菇菌』形狀,巨大一片,左右橫開,不見盡頭,其根部寬有數里方圓,兩人從下方仰望,皆興起不知如何是好的喪氣念頭。人無法勝天,如此詭異莫名的霧濛凝結物質,又怎是人力所能抗衡。

    巫靈回憶說到這裡,不禁長長嘆了一聲。當時他那困窘無助的心情,聞聲可辨。

    「別說我插嘴。」幸雅小心翼翼問道:「程舞要我問你,當時您是否勇敢跳入那團霧濛凝結物質裡面,阻止了這場災難。」。

    「哈!我哪裡有那麼勇敢,事實上,我是被推進去的。」巫靈對於程舞能夠馬上聯想到這節,心裡十分佩服,但是當時被人出賣,他以笑聲掩飾心中不堪。

    「是滿滿推你進去。」幸雅不悅道。

    「哼!除了他,還會有誰?」巫靈不屑語氣說道。

    當時巫靈驀地察覺後方一股大力四面八方湧來。這股氣勁截斷四面,讓巫靈閃無可閃,退無可退,眼看就要被這股氣勁推入可怕的霧濛凝結物質裡面。巫靈登時立知變起蕭牆,一定是站在身後滿滿所為,但是他在倉促間運起功力,僅僅堪堪能夠轉身回頭。當他看到滿滿的猙獰面孔,閃身欲退,心中暗嘆人性沉淪至斯,世事處處令人無奈。

    只要巫靈一死,除滿滿之外,巫氏一族領導人沒有第二人選,這個念頭讓滿滿興起如此狼子野心,無視巫氏一族大難當頭。但是巫靈怎會可能讓滿滿如願以嚐,在他被滿滿暗算的氣勁推入霧濛凝結物質裡面之前,全力化出氣勁天網的『纏生訣』,將自己的氣勁連上滿滿的暗算過來的氣勁之中。當時兩股氣勁瞬間連成一氣。道理如同化生氣勁天網的功夫一般。滿滿發現自己害人害己,驚慌失措,眼睜睜看著巫靈掉入霧濛凝結物質裡面,而他自己也被纏入這一片令人恐懼的未知世界。

    「說來說去,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是人類自找的。」幸雅莫名露出笑容,道:「人類必須依附世界而生,卻又不斷在世界各處製造問題。」

    「這不像妳是講的話。」巫靈皺眉疑問道。

    「這是程舞的話,我才沒那麼無聊想這種事情。」幸雅聳肩道。

    「你們兩個現在這樣,快把我弄糊塗了。」巫靈搖著頭,頗為好笑道:「一會是程舞說的話,一會是妳的話,實在讓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我們的心思連成一氣。」幸雅甜蜜幸福地說著。」

    「妳們的事我不說了。」巫靈陪笑道:「接下來我要說我在巫山幻境中的遭遇。」

    「好啦!您就快說吧。」幸雅催促道。

 巫靈想了想後,道:「老實說,雖然我已經離開巫山幻境數十年,現在依然想不通當時那些事的真正原因?」一頓,疑惑道:「那時我陷入霧濛凝結物質,只想到自己完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沒死。我在那無以名的空間裡,眼前空懵一片,目不著邊,雖然無法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知道到自己沒死,便立即試著想要離開那裡。誰知我不管如何運勁使力,卻覺得自己的力量彷彿泥牛入海,消失無蹤,真切的形容,或者用『使不上力』四字較為貼切。感覺不之過了多久,才發現自己明明用盡全力,手腳卻依然動也沒動。」

    幸雅忽然插入問道:「可不可以用『置身鏡子裡面』來形容這件事。

    巫靈咦的一聲,沉吟頓思良久,恍然道:「妳說的非常貼切,那種感覺就像是人在鏡子裡面,明明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對了,這句話是不是程舞要妳問的?」

幸雅微笑點頭,道:「是程舞沒錯。」

    話說程舞的意識被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每次想要衝出『魂靈體』三界命門出口,卻覺得意識像是進入一條永無止境的光洞,怎麼樣也脫不出『魂靈體』三界命門的困囿。他聽到巫靈所描述的霧濛凝結裡面的諸異世界,聯想到自己的現況。

    人體潛能啟發後的終極境界是『天地宇宙同心一體』,換說能力淺談,這是一種神的能力境界,但若是拿生命之理來說,這是一種與所有生命原質同合的結果。生命自來有自,但是生命因子為何,無人可知,人體潛能開發,就是將人類的生命因子開發到極限,讓其能與宇宙間的生命因子同心一體。

    此時程舞忖度,霧濛凝結物質裡面的諸異世界,其實也是一種形而上的另異世界,跟他現在被困入的『魂靈體』三界命門,應該是十分接近,甚至是完全相同的另異世界,但是他因為經過人體潛能開發,在這樣的形而上另異世界中,依然可以使力作為,不至於像巫靈當初完全無法施展手腳。

    巫靈苦思良久後,又道:「用鏡子來形容我在巫山幻境中的處境,十分恰當。人在照鏡子的時候,鏡子映出的自己,有形有相,但是鏡子裡面的自己,無法有任何作為……唉,我在說些什麼?這下子我真糊塗了,明明感覺到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幸雅道:「不要再談不必要的枝節問題,您到底是如何離開那個無以名的空間世界。」

   巫靈緩緩道:「我之前告訴過妳,這事跟水晶球有關。當時我置身在灰濛一片的無以名世界中,每日都可見到顏色深淺的物質,或在身邊、或在遠處來來去去,初起時,我想把它們抓來看看那是什麼,知道自己無法使力後,也就放棄了……」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有一日,一片藍光朝向無法動彈的我漂來。當時我直覺認為這片藍光一定不是屬於這個無以名空間世界的東西,等這片藍光跟我越來越近時,我才看清楚藍光裡面包覆著那顆水晶球。藍光後來與我更近,我也沒有其他想法,直到發現這片藍光可能會來到我身邊,甚至將我罩覆,我才有了異樣的感應……」

「那時我感覺到自己原本完全無法施力的身體,竟有恢復活動能力的跡象,再等到這片藍光將我全身包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力量湧了上來。當時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離開那個無以名的空間,隨著我的念頭一轉,人也回到這個真實世界,手上同時多了兩個東西,一個是你看過的水晶球,另一件就是我帶來幻境神衣。」

    「這事玄之又玄,無以名之。」幸雅感嘆說完這話,忽然笑著又說:「程舞說,無法理解的事情,先且接受,然後藏諸腦中,慢慢整理消化。」

    「哈!」巫靈笑道:「這事我早束諸高閣,要不是妳跟程舞提起,我連提都不想提。」

    「程舞要我問。」幸雅道:「當初從巫山湧出的霧濛凝結物質,最後如何收場?」

    「說來是白緊張一場。」巫靈道:「那些霧濛凝結物質,下降到一定高度時,又逐漸往巫山團聚收縮,沒有真正危害到大地生靈。」

    「原來如此。」幸雅說完又道:「程舞要我感謝您的這番話,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或許對他脫出困境會有幫助。」

    「但願如此。」巫靈忽轉憂心,道:「巫法無天到現在還沒出現,想來他正在修練更高深的體能功夫,要是讓他體會水晶球中的神奇奧秘,練成驚世武功,不知道誰有辦法制他,程舞醒來,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難道您還沒有真正掌握水晶球的所有秘密嗎?」幸雅納悶道。

    「妳雖然有藉水晶球開啟妳習學幻術功夫的潛質入門,但是沒有長久體會過水晶球的神奇奧秘,難怪妳會這樣問。」

 巫靈憂心忡忡道:「神秘水晶球變化萬千,我隱約體察到,藉由水晶球不僅可以讓幻術功夫發揮到淋漓盡致,水晶球本身還擁有巨大無比的能量,要是巫法無天找到那個力量,成就武功,無人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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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第6章:神兵深藍、魂兮歸來

    巫靈和幸雅弱兵起事贏得勝利,立穩銅鑼,消息傳出,激勵團塊大陸各地久經巫氏一族欺凌的各幫派勢力,紛紛繼起躍馬,反抗巫法無天的高壓階級統治。
  
    團塊大陸烽火各地燃起,不知巫法無天是否真因為修練高深功夫,無暇他顧,靈巫門總部竟命巫族軍緊守各地重要關卡,沒有派兵剿滅各地起事的幫派義軍。然而各地幫派多為散兵遊勇,器械軍火與人員戰力無法與巫族軍相比,戰事烽火膠著,不勝不負。

  
    幸雅陪巫靈夜間巡視過原本巫族軍降眾的整編改訓情形,巫靈看過後認為這些降眾已經真心降服,可堪大用。兩人徹夜長議,直到隔日正午熾熱時分,才決定趁著巫法無天無暇理會起事義軍之際,兵分兩路朝靈巫門總部進攻。並且決定行軍路線由團塊大陸東西兩邊外圍迂迴蠶食,整合各地幫派起事的其他義軍,逐步向靈巫門總部所在的南方巫山推進。

  
    整個議事談話終結,巫靈告辭要趕回陽關道,他在臨走前將幻境神衣交給幸雅護身。幸雅先是推辭,但是在巫靈的堅持下,還是收了下來。對於這事,幸雅原先認為自己的幻術功夫加上程舞透過黑檀木箱發出的功力相助,已臻超絕境界,世上罕有人敵,根本不需要幻境神衣相助。

 但是巫靈說幸雅這樣背著一個大箱子非常不便,要是有人偷襲這個箱子,說不定會傷及程舞的軀體,強要她收下。既然跟愛人程舞的安全有關,幸雅最後接受了這件幻境神衣。

  
    戰事即將再起,幸雅在巫靈走後,立刻喚來宇雙兒、林心、林羽和趙薇等人前來議事。眾人齊聚後,幸雅向大家說明一切。由於戰略方針大致與之前在彤影山紫薇潭所議大同小異,眾人理解後,同聲稱善。

  
    林心是『十飛燕』中負責執行戰術的重要人物,關心問道:「不知我們何時出發?」幸雅道:「事不宜遲,大軍今日整備,明日就走。」趙薇早先跟宇雙兒和林羽約好今夜到紫薇潭享受那清涼沁膚的潭水,如今又要打仗,這事只能作罷,心中老大不願,臉色鬱結。幸雅早經宇雙兒告知,看著趙薇笑道:「要是能夠及早完成出發前整備工作,今夜我們姊妹一起到紫薇潭玩水尋樂。」趙薇聞言,歡呼樂道:「好耶!」

  
    四人離去後,幸雅將幻境神衣縫線拆去,細細裹住黑檀木箱。

    她一夜沒睡,不知不覺竟倚在黑檀木箱上寐去。

    焉知此時意識困在『魂靈體』三界命門中的程舞,再起巨變波瀾。

  
    原來巫靈所帶來的這件『幻境神衣』,是那宇宙《創世紀》時期宙司小妾藍霓所使用的武器,其名曰『深藍』,在那宇宙《創世紀》時期,只要藍霓遇敵遭襲,她便祭出『深藍』,可以化去敵人攻來的氣勁不說,『深藍』所湛開拓出的深邃幽藍,無邊無際的將敵人籠罩,銷蝕敵人的生命因子,克敵致勝。


    宇宙《創世紀》時期,係屬生命因子的第二文明,其時天地渾沌、宇宙洪荒未開,宇宙呈現扁平狀態,並非現在的立體無邊無際。當時的平面宇宙世界除四塊陸地外,其餘各處呈現一片濃稠狀液態,沸騰滾滾,質地與巫山幻境的霧濛凝結物質完全相同,不同處在於今日《超世紀》的霧濛凝結物質較為稀淡。

  
    當時濃稠狀液態上的四塊陸地,被稱四大部洲,分別是『地、火、水、風』,不定游落在當時的宇宙世界四處。四大部洲各出英雄人神,地部洲歸佛陀統屬,火部洲歸上帝統治,水部洲歸老子管轄,風部洲歸宙斯控御。此四人功力臻至終極境界後,合力運使各自所修練而成的神器,終於打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狀態,造成今日宇宙世界的初貌。

  
    話說『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狀態剛被打開時,宇宙洪荒中濃稠狀物質所蘊含的『生命因子』和天地玄黃外的『元物因子』各自化生為人與魔,在宇宙間互生相亂,使得宇宙進入《造世紀》時期。回說宇宙《創世紀》時期又被稱《諸神世紀》,其中四大部洲的英雄人神各自有蕩氣迴腸的動人傳說故事。

    既然說到《創世紀》時期結束之後的宇宙《造世紀》時期,一定要提那個世紀的終極英雄人神狄捷克,若非他以陰陽神兵『藍鳳刀』和『青龍劍』掃蕩群魔,將元物因子化身的諸魔驅趕至『負宇宙』,就不會有今日第四文明出現,但是他為了將元物因子魔全數驅出,也造成整個《造世紀》的覆滅,重新開始另一個全新世紀,也就是現今的宇宙世界。

    解說所謂的『元物因子』,乃是一種無生物的具現,也是當初老子感嘆第三文明滅於物質發展過度的原因。宇宙《造世紀》時期又被稱為《滅魔世紀》,又是一個扣人心弦的傳奇,只可惜今世亦不可考。

    話說《創世紀》時期風部洲終極人神宙斯愛妾藍霓所用的神兵『深藍』所變生而成的幻境神衣,在這個世紀宇宙已經沒有昔日的驚人威力,但因為它的質地特殊,又殘存有藍霓的生命因子,有其神奇莫測之處,若是重遭啟動,可以恢復昔日的威力,受者的功力亦可大進。

 便由於與天地同生同的幻境神衣『深藍』係《創世紀》時期的神兵,飽含天地之間的生命因子,程舞置身的黑檀木箱被幻境神衣『深藍』披覆後,同生感應,導致他的意識在『魂靈體』三界命門起了莫大變化。
   
    北方軍聞知即將出軍討伐巫法無天,士氣大振,就連新融入北方軍的眾降兵,也是雀躍萬分。這些降兵原本就不全是巫族人,至於帶隊的那些巫族軍官,在祖師爺巫靈和聖女幸雅感召下,已經真心誠服。就在『十飛燕』眾人下達整備出發的軍令之後,北方軍上下齊心,天還未夜,各項工作即已完成,大軍就等明日出發。此事趙薇最樂。

    夜幕甫剛頃斜,白日依然未盡,趙薇已經來到紫薇潭邊。她見潭水清澈,水面淡浮氤氤誘人水氣,心裡大樂,身形旋起,暗中運使功夫,耍了個小小手段,瞬間使得自己身上的羅衫盡褪。她誘人的裸體空中再又使勁,連續做出六個三百六十度的疾轉後,才落入水中。幾乎不可聞的『噗』的一聲,水面竟沒濺起半點水花。

    就如幸雅所說,趙薇腰肢纖細無比,扣人心弦,胸脯上的那對豐乳更是華麗無雙,惑人心志。她美人魚般水中翻騰滾浪,裸身美體,忽上忽下,簡直是一幅撩人的美人浮浪春圖,賞心悅目至極。趙薇玩了有一會,其她人都還沒有來到,忽覺有點膩乏不耐,仰浮停駐潭邊,望著半空灑下,即將掩去的天光。

    就在最後一點天光滅去後,趙薇遺憾嘆聲道:「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好久沒有跟男人做愛了……」忽覺腹下私處傳來空虛難忍異樣感受,竟爾伸手像那歡樂地摸去。她原本只想填補這忽然湧出的空虛感覺,誰知不碰則已,越碰越是難忍,只見她緊抿下唇,大膽伸指探入桃花源徑。

    蓬勃春情一發不可收拾,趙薇激動雙手同來,併使兩指在桃花源幽徑內外進進出出,不會時間,她那蛇細纖腰激情躬起,蘭舌伸咋,愔愔淡喘,全身香汗淋漓。此時林羽施施然來到潭邊,看到趙薇這樣,皺眉道:「小孩子,妳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做這種事情。」

 趙薇忽聞林羽聲音,想起虛鸞假鳳的同性遊戲,色急躍出,朝林羽撲抓而去。林羽一個不防,已經被她撕裂身上外衣,露出粉嫩肌膚。只見林羽拉著衣裳遮遮掩掩竄逃,道:「妳放過我吧……我絕不跟妳玩這種遊戲。」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宇雙兒的聲音說道:「妳們要玩什麼遊戲?我可以參加嗎?」趙薇歡喜道:「雙兒姊,妳來了。」眼看宇雙兒走近,林羽氣憤道:「趙薇這個傢伙居然要……」她後面的話說不出口,吞吞吐吐一陣,憤而說道:「叫她自己說。」

    趙薇二話不說,水蛇般纏上宇雙兒身體,小手從襟口伸入她的胸懷,輕揉慢捻,道:「我就是想找林羽姊玩這種遊戲。」宇雙兒瞇著笑眼道:「妳想男人想瘋了……」她出生在西洋大陸,素喜性愛歡愉,沒有阻止趙薇的舉動。

    趙薇得到鼓勵,動作愈加大膽。宇雙兒在戰陣中久曠未逢甘霖,如今雙乳在趙薇細嫩小手搓揉下,生出異樣感受,粉臉紅暈,開心續道:「沒想到被女人的手摸也蠻舒服的。」

 趙薇舌尖舔著她的耳垂道:「女人的手比男人細心,同為女人,更知道女人……這種遊戲我以前玩過好幾次,妳要不要試試看,很舒服的喔……」伸手向下探撫宇雙兒的私密處。

    林羽罵道:「妳們兩個都瘋了,待會聖女看到,不生氣才怪。」跺腳往草寮涼亭下走去。

    這時趙薇大膽將舌放入宇雙兒口中,宇雙兒故意輕咬她的丁香蘭舌。趙薇吃痛退出,才看到宇雙兒眼波艷麗流轉,原來是在跟自己調情。至此兩人知道彼此心思,會心嫵媚相視。趙薇心動,忍不住噘起性感厚唇,輕觸舔砥著宇雙兒臉上各處。

 宇雙兒初嚐女人滋味,十分用心回應。兩人耳鬢廝磨一會,趙薇揉推著自己雙乳,呻吟示意,纖腰款款,煙波媚行,向著潭水走去,不會已經浸入潭水中。宇雙兒脫著身上衣服,看趙薇美臀上下搖動,一對豐挺巨乳上下微漾,好不有趣,更是心動,緊隨她身後進入水中。只見煙波上兩人赤裸交纏,相擁翻滾,惹得波粼蕩漾,沸騰不已。

    草寮涼亭那邊的林羽看紅了眼,春情激惹蕩生,隔衣可見她胸前嫣紅兩點高高挺起。她雙乳飽脹難忍,坐立不安,忽然發現潭水中的兩人潛入水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好事。她嬌羞慌張四下探視,確認自己身邊無人,終於忍不住將手伸入衣衫中觸探自己胸前那對柔軟。她只是輕輕一觸,再也難忍心中飢渴,立即發出難忍的飢渴氣息。

    林羽輕啟朱唇難闔,捏捻雙指益重,瞇起星眸仰首不安,嬌喘氣息聲聲嘆急,心裡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林羽身後忽然伸出四隻香蔥細嫩的小手,上攻她胸脯菽乳,下襲她快感泉地。她發現是趙薇和宇雙兒前來作怪,驚慌起身,上推下擋,但是在兩人的聯手下,她的身軀越發嬌軟無力。到了最後,林羽全身癱軟,無力再推拒抵抗。

    趙薇和宇雙兒相視一笑,扒光林羽身上衣服,宇雙兒用小嘴和小手吸啜撫弄林羽的上身,趙薇滿臉惡作劇神情,伸指掏弄她的快感泉地。兩人合力上下韃伐,林羽彷彿置身雲端,口吐激烈喘息,下身泛出羞恥吟吟流水。趙薇和宇雙兒先是咋舌難信眼前情景,繼而同感恥艷,兩人忍不住探身交吻,空出手來相互摸索。

    「啊!」

    林羽一聲攀上頂峰的忘形尖叫,雙眼泛白,竟暈死了過去。

 趙薇和宇雙兒雙眼泛出春情,兩人下身私密處緊貼交纏,忘情相互重重牴觸,無視天地,蟲聲唧鳴,交相伴奏銷魂夜曲。

    其實幸雅已經先一步到達彤影山山頂,正教導林心如何運使『風、火、雷、電』四陣更高深的妙法。兩人說到一半,卻被剛剛紫薇潭中三人驚心動魄的性愛場面打斷。林心看到下方潭邊的情景,忍不住道:「趙薇真的太大膽了。」

    幸雅搖頭笑道:「其實大膽是成功的必要元素之一,用在戰場,就是奇兵,若能再構以詳細智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妳可千萬不要小看趙薇,她的智計奇謀都在妳們之上,只要她用在正途上,假以時日,不可限量。」

    林心不解道:「聖女何以對趙薇有此高的評價。」

    幸雅微笑道:「趙薇用心時候,智計奇謀信手拈來,步步誘人入殼,像她現在能讓宇雙兒和林羽狂亂成這樣,難道不是她一步一步媚誘兩人而致。呵,妳若不是跟我在這裡,恐怕躺在草亭下喘氣的人是妳呢。」

    林心知道幸雅指的躺著喘氣的人是林羽,心裡不服氣,可是她的身體卻明白傳出淫蕩的氣息,無言以對。幸雅笑著繼續說道:「老實說,我自己也好想……」就在這時,幸雅忽然感應到程舞焦慮喘息的聲音,「別再想啦,快想辦法幫我,我快受不了了。」

    幸雅擔憂道「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程舞焦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變得可從妳眼中視物,藉由妳心感知天地,而且感同身受;如今看到趙薇、林羽和宇雙兒她們狂亂的春情,體熱動生誘迷,無法排遣,更糟糕的是,我的意識原本已經找到『魂靈體』三界命門的光洞出口,似乎可以走出光洞,回到真實世界,誰知我走在光洞的半路上,因為這種色欲薰心的體熱衝動,竟然迷了路,如今我連『魂靈體』三界命門的意識寄藏處也回不去。」

    幸雅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感應到程舞置身十分危急的狀態,好生著急。

    原來程舞被困的『魂靈體』三界命門出口處,受到『深藍』化生的幻境神衣影響,那個彷彿無限延伸的光洞,竟然變生固質化現象。
以往程舞的意識每次延入光洞,幽邃悾悾,彷彿陷入泥淖,寸呎難進。當他運勁前進,光洞中灰濛白光流轉不息,意識每往前踏進一步,光洞反倒好像延伸變長兩步。如此一來,他的意識想突圍離開光洞困境,自然無功。

    當幸雅將神兵『深藍』裹覆住黑檀木箱時,程舞發現光洞質性改變,同時感應光洞的意識出口,既然如此,他的意識延展而去。這時又有奇感發生,光洞內灰濛白光流轉不息的異相消失,他與幸雅完全合一。這時幸雅所見、所聞、所感、所思,全部傳導進入他的意識。以往他和幸雅僅能夠藉精神力意識交流,如今真正融為一體。

    如今程舞意識所陷入的『魂靈體』三界命門,和巫山幻境與生命因子原始存在的狀態,三者有異曲同工之神奇處。都是生命本質原始與生命化生具象後的關係。程舞意外進入這種不生不滅的困境,實為第四文明人類有史來未有。也是幻境神衣『深藍』導變,產生他與幸雅這種陰陽共生的現象。

    回說幸雅看到紫薇潭中三女虛鸞假鳳尋歡,心中愛欲叢生。程舞這時人在光洞中,同時看得分明,體熱情欲暴生。幸雅的情慾和他自己的體熱慾念,同時並生,使得程舞的意識無法專注,也因此失去對光洞出口的感應,甚至還找不到回去的路。

    這是兩難情境,無可避免。沒有『深藍』相助,他找不到光洞出口,但是因為『深藍』的媒介影響,幸雅的見、聞、感、思處處對他造成影響。這事若得不到解決辦法,就怕他得永遠與幸雅這樣陰陽共生。

    這時林心見幸雅神色驚慌,關心問道:「聖女,妳是怎麼啦。」幸雅無心理會,隨口大聲說道:「不要妳管。」紫薇潭的宇雙兒、林羽和趙薇都聽到她的聲音,紛紛抬頭。

    程舞慌亂地對幸雅心靈傳音道:「我剛剛試圖克制心神,誰知根本無法自己,心神全然不受控制,洪水傾洩般的慾念,糾結纏繞……如今我看得到、感覺得到現實世界一切,卻感應不到三界命門和光洞所在……我想,這樣強行抑制慾念,恐怕不是辦法……治水之道,首在疏導宣洩,防堵反倒容易潰堤……想要解決我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困境,唯一辦法,就是宣洩這洪水般的體熱慾念。」

    幸雅了解他的意思,卻無法理解道:「你只有意識存在,根本沒有實體……難不成用你那有如人偶的軀殼,解決你的性欲衝動?」
    程舞不好意思道:「我們現在處於兩性『陰陽共生』的狀態,我可與妳共用六識。」

    幸雅確認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進行體欲性愛交歡……你藉我的六識感應,間接就可以享受到性愛歡愉?」程舞道:「沒錯。」幸雅道:「你叫我跟誰做這種事?」程舞道:「妳自己來就可以了。」幸雅啊的一聲,道:「這……算什麼?這是我做?還是你做?」程舞愧道:「我也搞不清楚,總之用這辦法試試看。」

    林心看幸雅精神恍惚,再次關心道:「聖女,妳沒事吧?」宇雙兒、林羽和趙薇也已來到這裡。宇雙兒納悶問道:「聖女,妳還好吧?」趙薇似乎看出幸雅現在的想法念頭,但是不解為何?這時幸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既然程舞那樣說了,嘆聲過後,道:「大家脫了衣服,一起到紫薇潭中作樂……」

    趙薇聞言,歡呼一聲,不管一切,便往潭水跳落,半空中又將衣衫抖盡。林心和林羽面面相覷,同感意外不解。宇雙兒道:「原來聖女早就知道這種快樂無窮……」她突然轉身出手將林心和林羽推落潭中,身形隨之縱落同時,道:「林羽剛剛已經嚐過滋味,現在該換林心試試滋味如何。」幸雅見狀,既是擔心,又覺好笑,百感交集,道:「……便宜你了,如果能對你有所幫助的話,待會也讓她們陪你……」
   
    紫薇潭中,四名嬌娃玉體天地同現,動魄攝魂。宇雙兒自在挺起小巧胸脯,忙不迭動手脫著林羽輕薄衣衫,林羽衣衫裸盡後,兩人貼身糾纏,相互磨蹭,引挑對方心中的性愛感觸。趙薇纖腰豐臀大膽妖冶擺動,水中滑步,尋找獵物般地找上衣衫濕盡的林心,慌得林心不知如何是好。林心看到幸雅已經在岸上寬衣,才放下心思任由趙薇動手。

    趙薇手段厲害,才剛扶上林心裸出的香酥肩頭,立即帶出她沉寂已久的性愛感觸。林心無法相信道:「這種感覺好奇怪?」趙薇笑嘻嘻道:「林羽姊剛剛也說奇怪,但是她嚐過我的滋味後,馬上知道該怎麼做。妳瞧,她和雙兒姊正打得火熱呢。」

    林心往她們兩人看去,正好看到她們香舌相舐,峰峰相連的溫柔鏡頭,不敢相信地吃驚嘆聲。趙薇笑道:「別大驚小怪,這事好玩得很。」站在林心身後脫她衣服。林心啊的一聲,發現自己已經快被趙薇剝得絲縷不存,道:「這樣好嗎?」

 趙薇繞到林心身前,托著自己傲人無比的雙峰,並將峰頂湊上林心的峰頂,溫柔輕拭,輕吐吟哦道:「妳說,現在滋味如何?」

 林羽呻吟道:「誰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好奇怪啊……」趙薇伸手探入她的小褲中,林羽唉的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都看到了嗎?」

    幸雅將披覆著幻境神衣『深藍』的黑檀木箱浮放在潭水上,她人浮仰水中,誘人垂涎的長腿輕輕拍打水面,惹得水花清濺飛揚,心中無數複雜想法紛飛並起。

    「我不僅看到,也感覺到。」程舞傳達道。

    「你感覺到什麼?」幸雅問道。

    「我知道妳的慾念火熱熊熊,期待我與妳真正享受性愛。」程舞道。

    「不說這些,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幸雅羞道。

    「妳與我陰陽同體,感應同生,釋放妳的情慾,也釋放我的情慾。」程舞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幸雅點點頭。

 幸雅心思依然有點矛盾,但她不再忍耐,小手輕撫自己胸前美妙肌膚。雙手輕輕劃過,引爆她埋藏心中的慾念火花。動作同時,她瞇上雙眼回憶昔日小島上與程舞的艷色欲為。

    趙薇擺平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也已累乏,潭面平靜無波,四個嬌娃,浮沉水面,齊往幸雅處看去。宇雙兒唆弄道:「趙薇,妳敢對聖女下手嗎?」

 趙薇咋舌道:「我是很想過去,但是聖女動作很奇怪,明明是一個人自慰,卻好像跟誰在交歡一樣。」

 宇雙兒催促道:「總之妳先過去,我們隨後就來。」

 趙薇撇嘴道:「妳耍我,要去就一起過去。」

    程舞藉由幸雅眼中,看到趙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裸立水中,不免心動。她們四人身材各有妙趣不同,誘人動心,程舞憶起與卡門和卡蜜兒做愛時的旖旎風光,道:「好想進去桃花源徑裡面,真正體觸其中的神秘惑境。」

    幸雅不以為意,道:「以前在小島上,這樣你就能滿足,如今讓你嚐過卡門和卡蜜兒的神秘滋味,越來越貪心了。」語頓續道:「算了,今天便宜你吧。」

    幸雅轉頭向她們四人說道:「妳們站在那裡猶豫什麼?過來吧。」趙薇一馬當先走來,三人跟在其後。她們才走到幸雅身前,四人同被幸雅結出的幻境功夫定住,無法動作。

 趙薇不解道:「聖女,妳為何對我們這樣做?」幸雅揮手,將她們四人擺平在水面上,道:「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妳們不要多問。」三人沒有再問。

    幸雅陰門有如生死界線,當然要小心防衛,是以才將四人定住。她用撫摸程舞的心情,向趙薇伸手過去,道:「是你,也是我……」
程舞與幸雅兩人陰陽同體,雖是各有心思,感受卻是相同。

 程舞幻覺自己雙手抓著趙薇豐滿雙乳,傳達與幸雅道:「感覺非常真實,卻是有點奇怪。」幸雅伸指探入趙薇神秘處,戲謔道:「你不是想進去桃花源幽徑嗎?趙薇裡面滋味可好?」程舞真實感受到做愛的快感,但是這樣有點奇怪,避答這個問題。這事幸雅感覺到後,沒有再問。

    卻在這時,趙薇桃花春色,嬌吟微喘說道:「雅姊……好奇怪呢……我怎麼覺得有個男人在我的身體裡面?」幸雅聞言,大吃一驚,懷疑思忖:「莫非趙薇也能跟程舞心靈交流?」忽見披覆著幻境神衣『深藍』的黑檀木箱,隱約泛出藍色光芒,無法了解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創世紀時期風部洲終極人神宙斯最愛小妾藍霓的神兵武器『深藍』,今日雖然沒有當初的風采作用,但是依然殘存藍霓的生命因子氣息。現在幸雅和『十飛燕』中四人這種無遮狂歡景緻,竟讓藍霓殘存的那些生命因子氣息,感應到昔日宙斯與眾妾同時交歡的記憶,間接喚醒『深藍』沉寂消失的神兵功能。

    只見幻境神衣『深藍』泛出的藍光隱隱漸勝,似是朝趙薇而去。程舞傳達心中想法與幸雅道:「妳趕緊加快動作,這片藍光似乎在找主人,要是能讓趙薇達到頂點,說不定能夠擁有藍光的神奇功夫。」卻聞趙薇騷蕩擺臀迎合,香汗淋漓,咬牙催聲,道:「雅姊姊……不,你到底是誰……再快一點……快給我……」

    幸雅依言配合。這時黑檀木箱莫名膨脹收縮起來。只聽到趙薇一聲浪啼:「是那個男人能讓我這樣舒服……啊……」在她攀登頂點,歇斯底里的呻吟狂叫同時,幻境神衣『深藍』聚束成一道藍光,射入趙薇眉心,隨即隱去。

    藍光射入同時,幸雅與程舞齊有所感。幸雅腦中隱約浮現昔日風部洲的仙彩奇景,存於她氣海大穴的合體氣勁隱隱有活動的跡象,但是此事幸雅並未知覺。程舞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包覆在藍色光芒中,被激起數十倍速的超高意識感應,釋放出所有的慾念妄想。

    黑檀木箱不再收縮膨脹。趙薇眉心留下淡淡一抹心狀的藍色雲彩,暈死過去。

    「你出來了嗎?」幸雅感覺到程舞的激放。」

    「我快出來了。」程舞驚喜道:「我已經找到光洞的出口,就快回到真實的世界了……」

    「什麼……你就快回到這個真實世界……」幸雅驚喜歡呼。

    林羽、林心和宇雙兒同感莫名,無法理解。宇雙兒忽而驚聲道:「有敵人。」

    原來巫滅天帶著『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偷偷掩至。此時『六角網絡』陣勢已成,十八人交叉走位,泛出驚人氣勁威力。巫滅天立足其間,哈哈說道:「妳們不需要互相安慰,待會我讓妳們嚐嚐男人的真正滋味。」

    幸雅喝罵道:「混帳東西!」瞬間解去眾女的幻境束縛,同時將眾女的衣衫吸帶過來,她在水面上一個旋身,衣衫神奇自動整齊穿附,隨即抖帶黑檀木箱,迎向空中。巫滅天傲然無懼挺立,呵呵笑道:「來得好快。」

    剛剛藍光射入趙薇眉心,程舞同感『深藍』的神奇作用,意識猛然發現已經來到光洞出口。誰知他被巫滅天和『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干擾,倏乎失去感應,無法回到真實世界,難怪幸雅這樣生氣。

    幸雅立時結出『風幻境』,瞬間狂風大作,她又接連拍打黑檀木箱,『七彩極光』氣勁順勢連續發出。巫滅天訝道:「這不是程舞的功夫嗎?幻聖女怎麼會用?」驚然不解。這時『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默契側出,六角移位,交換位置,只見光芒點點飛奔,點點相連成線,在空中現出三個複合的奇異六角圖形,配合會生出的閃耀氣勁光芒,詭異莫名。

    『風幻境』的風勢受到『十八鐵衛•六角網絡』移行換位變生的威力氣勁擠壓,瞬間消失無蹤。『七彩極光』氣勁打在這個複合的六角圖形上,爆聲連珠七響無功。幸雅見狀,旋身變招,連續結出『雷』、『電』兩種幻境。霹靂聲中,空中幻出雷電猛擊『六角網絡』連結處。

    十八鐵衛突受重擊,陣勢一亂。

    幸雅得勢不饒,迅速連環拍打黑檀木箱,瞬間三七二十一道七彩極光同時飆出。這二十一道『七彩極光』在空中變化神奇,閃耀驚人亮彩光芒飆出後,立即合會成七道彩虹般的弧形光芒,其威力更勝剛剛三倍有餘,意欲一舉擊破『十八鐵衛•六角網絡』的陣勢。

    只見十八鐵衛相互呼嘯作聲,奔行更速,帶出更大的氣勁,彌接被打亂的『六角網絡』連接處。眾騎見合會的彩虹極光轟來,十八人相互點位跳勢,運轉『六角網絡』氣勁齊會於網絡中心點。再聞嗶啵爆響,中心點聚會出威力氣勁迎上彩虹極光。

    轟然巨響聲中!七彩極光的威力彩虹瞬間不見,『風』、『雷』幻境同時消失無蹤。

    不能強戰,得出奇謀。幸雅知道不是彼等對手,鎮靜回復心神清明,尋思辦法。

    這時除了趙薇外,眾女也都已經穿戴好各自衣衫。林羽見趙薇眉心處的藍光忽隱忽現,昏睡不醒,連忙幫她穿衣。宇雙兒一邊戒備護持,林心同時已經將信號彈投向空中,想求救兵來援。誰知巫滅天早有防範,奸詐笑聲中,伸手撒出氣勁網,在林心的信號彈未爆之前,將它網入手中。

 幸雅眼看局勢不妙,嚴命道:「妳們想辦法各自突圍去找救兵。」擔憂自己和一干眾女若是遭擒,這支北方軍無人帶領,後果難測,
她語音未落,宇雙兒、林心和林羽三向飛奔,意欲尋隙脫出。誰知巫滅天已經指揮『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包圍上來。三女只得各自出招,迎勢全力拼出氣勁。

    昔日程舞悟出『太極』才破去『六角網絡』合圍。剛剛幸雅合會幻術及七彩極光弧形氣勁的攻擊亦無法奏功。眾女這種未臻超頂級的體能氣勁,根本無法撼動『六角網絡』分毫。只聞氣勁銷蝕聲中,眾女逐個遭『六角網絡』陣勢緊緊困住身形。

    功夫拼搏,不比戰場,幸雅胸豁有兵萬千,現在卻無計可施。

    巫滅天指揮『六角網絡』陣勢瞬間困住三女後,轉向幸雅而去。幸雅驚見三女陷在陣勢中動彈不得的求救眼神,奮起心志,連續結出『風、火、雷、電』四種幻境。

    「呼•吼……」風火雷電四象連結,天地精靈齊奔,空氣中隱隱現出異象。

    「嗶•啵……」六角網絡陣勢氣勁光芒大盛,響聲連作,射出百千道氣勁分向四面八方,破去幸雅引領天地精靈連接的幻術功夫。

    幸雅驚然想到自己孤身難逃與三女相同的命運,退身驚道:「舞,你趕快出來救我。」

    披覆幻境神衣『深藍』的黑檀木箱,忽然再次膨脹收縮。潭水中趙薇眉心處的藍光,莫名猛耀光芒神采。


 幸雅看在眼裡,忽然聽到程舞聲音:「妳想辦法拖延時間,我就出來救妳。」

 既然程舞這樣說,幸雅臉霽一開,眼看巫滅天逼近,情急生智,喝道:「慢著,巫法無天派你來,究竟有何用意?你剛剛說要讓我嚐嚐男人的滋味,又是什麼意思?」

    這事嚴重,幸雅可是巫法無天朝思夢想的情人,她身懷的合體氣勁,更是巫法無天企急納為己用的無上珍寶,剛剛那些話要是傳到巫法無天耳中,萬一讓他生疑,就算巫滅天是他親弟弟,也未必好過。

 巫滅天心急之下,揮手阻住『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前進之勢,道:「聖女您別生氣,我剛剛話中指的是她們四人……巫主對您的心思,您應該了解,他現在正等您回心轉意,與他結合,我絕對不敢對您有任何痴心妄想。」

    幸雅嗔聲道:「哼,巫法無天幹嘛不來,卻派你來?」

    巫滅天道:「巫主派我來請聖女,已經是最大的誠意。」

    幸雅諷嘲道:「你的功力只差少許即可晉位超絕之列,『十八鐵騎•六角網絡』陣勢合會有超絕戰力,派你會同『十八鐵騎•六角網絡』前來綁我回去,的確是夠誠意。」

    巫滅天道:「聖女誤會了,巫主是擔心妳才這樣做。」

    幸雅哦的一聲,道:「此話怎講?」

    巫滅天道:「您一時糊塗,跟叛徒巫靈為亂,戰場無情,巫主怕您發生意外,才要我來好禮請您回去。」

    幸雅呵呵笑過後,道:「你現在這樣叫做好禮相請?」

    巫滅天不以為意道:「兩軍交戰,無法周全,萬一傷了聖女,那可是天大憾事,若是禮數不週,還請聖女不要見怪。」

    幸雅趁機問道:「現在團塊大陸各地烽火連連,怎麼不見巫法無天出面解決,反倒是對我如此用心。」

    巫滅天見局勢全在掌握中,坦然道:「巫主練功正在緊要時分,更何況這些也都是巫主故意安排。」

    幸雅追問道:「巫法無天為何放任團塊大陸各地燒起反抗烽火?」

    巫滅天道:「如今巫主閉關練功,大功告成出關時,宛如神人,當世絕無敵手,屆時,巫主將帶著團塊大陸走出世界,在此之前,他不願意團塊大陸有任何反對他的人。」

    幸雅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巫滅天哈哈笑道:「等巫主出關,他將一舉消滅所有反對他的人。」

    幸雅悟出這話的意思,就是殺死所有反對巫法無天的人,驚聲道:「什麼!」

    巫滅天得意萬分,隨意接口道:「巫主的意思,惟全心效忠巫主者,才能跟巫主一起走出團塊大陸,將來統一世界,建立新秩序;為了這個偉大理想,就算團塊大陸六千萬人口只剩百萬眾,他也不在乎。」

    幸雅直覺道:「有這種想法的人是魔鬼。」

    巫滅天不悅道:「因為聖女是巫主指明非要不可的重要人物,我才跟您說這麼多。巫主是神,為了重建新的世界秩序,巫主這個想法沒錯,聖女不該這樣批評。」

    幸雅駭然道:「神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明明是魔鬼。」

    巫滅天擺手示意道:「沒有時間再跟您說下去,聖女現在是要好好跟我走呢?」一頓,續道:「還是要我動手請您回去?」

    這時潭水中的趙薇忽然張開眼睛,輕鬆姿態浮立水上,彷彿平地。不同於氣勁圈光芒的藍色隱光,在她身邊週遭泛閃,讓人觀後陷入無邊無際的混沌思緒,無法置信。眾人無不驚神楞晌。又見趙薇無比艷麗姿態,冉冉從水面升起,朝幸雅飄去。

 她的神情優雅從容,如視『六角網絡』陣勢無物。眾人再起複雜疑慮,各有心思。

    局勢有變,幸雅稍釋憂懷,但是發現自己無法與程舞心靈感應連線,又覺得有些許不安。

    就在這時,披覆在黑檀木箱上的幻境神衣『深藍』,忽然藍芒大耀。異象吸聚在場眾人眼光。只聞一聲驚天巨響,大地為之震撼。
在場眾人生起『山崩地裂』的感覺中,黑檀木箱已經裂開。

    「舞!」

 幸雅憂心驚叫。她尋爆裂聲望去,竟然尋找不到程舞軀體影跡,不知程舞生死如何,心神恍然困扼,一時空中立不住腳,飄忽落下。

    異變才起時,『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已經密密展開,巫滅天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女擊昏,擱置一旁,下令道:「先搶聖女回去再說。」只見『十八鐵衛•六角網絡』聽命而動,陣勢逕往幸雅落處網去。

    「呵!」

 冉升中的趙薇艷媚笑過一聲,身形後發先至,抄起幸雅身體,隨勢再往前行,藉勢隨手一招,原本巍峨盪漂半空的幻境神衣『深藍』,倏地箭飆到其手中。

    『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不息,追在幸雅和趙薇身後。幸雅在趙薇懷中,急著想知道程舞下落,無視眼前一切,聲嘶力竭,焦急問道:「程舞沒事吧?他在哪裡?」

    「轟!」

    此時『十八鐵衛•六角網絡』窮追不遠身後,匯聚發出交纏會生的驚人氣勁,白光疾馳,聲勢驚人。趙薇無暇開口,嫣然對幸雅笑過後,專心一意,祭出『深藍』應付『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

    只見『深藍』從趙薇手中飄出,看似緩慢,卻又在不意瞬間,化生成一道藍色屏幕。無人能夠看清變化的轉折關鍵中,『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驚人的威力氣勁落入『深藍』展開的藍色屏幕,竟然沒有發出半絲聲響,消失無蹤。

    驚見此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兵武器,巫滅天臉色大變,難以相信眼前所見是真。

『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同感意外,但是這十八人絲毫無懼,悍起絕命心志,壓迫又上。
     
    話說趙薇透由幸雅身體與程舞的虛擬性愛過程,前所未見。生命從有感形式,進化到了最後終頭,人類肉體的存在與否,實非必要,或是臭皮囊罷了。因為他們三人交歡過程是在同屬生命本質的無我境中合構,因此喚起藍霓潛藏在『深藍』中的生命因子記憶,間接引來『深藍』裂變,回復上古神兵的神功奇能。加以藍霓昔日留下的生命因子融入趙薇的生命本質中,瞬間造就趙薇擁有超絕境界功力,同時通曉上古神兵『深藍』的奇能用法。

    儘管如此,趙薇面對『十八鐵衛•六角網絡』依然無法掉以輕心。她看到『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團團轉生,氣勁流光四射,分明已經將攻擊威力提升到最頂點,神色一凜,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見『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三大絕招之一『萬箭穿心』發出,天地都是氣箭利影。然而眼前所見,雖為萬箭,實為合一。

    萬箭氣芒同入後,氣勁網特性,其所造成的破壞威力聚會在同一點上。趙薇再次祭化『深藍』。只見上古神兵『深藍』由平面變化,無與倫比速度,逐漸攪斡旋轉,變化到最後,幻成立體狀的漩渦,將『十八鐵衛』這招『萬箭穿心』的萬箭氣芒,吸納入漩渦中。

    「轟!」

    兩相氣勁威力在『深藍』幻成的漩渦中互蝕,轟出一聲爆裂響鳴。氣勁互蝕爆裂的後座力強烈反撲,各自反噬其主。趙薇勉強穩住身形不搖。『十八鐵衛』個個蹬蹬齊退,若非彼等默契心神互通,『六角網絡』陣勢已經散去。

    巫滅天一旁大驚失色,無法理解趙薇為何變得這樣厲害,但他衡量彼此戰力後,發現己方猶佔優勢,轉頭看到幸雅無助神情,心生一計,下達暗號要『十八鐵衛•六角網絡』盡出連環殺招『殺神一擊』和『銅牆鐵壁』。他又偷偷繞到幸雅身後,對已經無法動彈的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人發出致命的昊天網亟氣勁。

    『十八鐵衛』移形換位,團團轉生,『六角網絡』陣勢快速流轉。陣勢中的氣勁流光不斷交會衝擊,連會同生,爆出巨大威力。紫薇潭週邊氣流遭到氣勁擠壓,風狂蕭瑟,暗暗生出幽冥異感。儘管趙薇擁有超絕功力和上古神兵『深藍』相助,但因為對敵經驗不足,以致氣勢落了下乘,更因為一時心慌顫亂,未能即時祭出『深藍』應戰。

    『十八鐵衛』得見機不可失,三大殺招之『殺神一擊』驚天擊出。巨沉無比的悶轟氣勁擊來,趙薇花容失色,這才匆匆祭出『深藍』應敵。『殺神一擊』神阻殺神,佛阻滅佛,威力何等驚人,匆匆平面擋出的神兵『深藍』,無法卸阻這驚人威力。

 只見『殺神一擊』氣勁逐漸逼退『深藍』。趙薇嬌聲驚啼叫出,奮起推出超絕功力,暫時擋住『殺神一擊』的噬命威脅,但是她也了解,不出一時三刻,『殺神一擊』的驚天氣勁將會貫『深藍』襲體而來,急得出聲大喊:「那個、那個誰啊……還不快來救人。」

    那邊宇雙兒、林心和林羽三女看到大片昊天網亟氣勁網威力罩下,心知必死無疑,哀聲嬌喘,莫可奈何。幸雅看到眼前發生一切,無法可想,唯一能想到的最後希望是程舞,全心全力呼喊:「我的舞啊……你快出來救人……」

    忽聞空中傳來程舞聲音,悠悠道:「要是沒妳這聲呼喚,我就真的回不來了。」

    巫滅天的絕命氣勁網頭上罩下,宇雙兒、林羽和林心三人哀哀閉上美目等死。巫滅天眼看就能殺死三女,擊退趙薇,擄走幸雅,心中狂喜,昊天網亟氣勁編出的氣勁網威力更盛,柔軟圈住幸雅後,就要將她帶走。就在這緊要關鍵時分,忽然有萬千七彩極光氣勁出現,擊斷『昊天網亟』編出的氣勁網連結處。三女聽到頭上氣勁網的撕裂聲,抬頭一看,發現上面出現大片彩虹氣勁保護自己安全,知道自己性命無虞,鬆下一口氣來。

    眼前情勢出人意料,巫滅天不知是什麼樣的高手前來,悍然硬扯圈住幸雅身體的氣勁網要走。誰知在他收緊昊天網亟氣勁網時,發現氣勁網被一股不著邊際的氣勁擋卸,無法收緊,他又發現,有一股極為奇怪氣勁沿著氣勁網的氣勁網絡襲來。巫滅天嚇得怪叫一聲,慌亂撤散昊天網亟氣勁。

    幸雅脫出昊天網亟氣勁網後,嬌喝一聲,恨極結出『火幻境』。旺盛火勢奔襲巫滅天。巫滅天『昊天網亟』氣勁指網抓出,連消帶打,化去來襲火勢,這時他看到『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遭到攻擊,真正震驚到無法言語。

    原來是程舞昔日島上遭『十八鐵衛』合圍時悟出的『太極』再現神威。剛剛『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的最終殺招『銅牆鐵壁』即將擠殺趙薇時,程舞竄入『六角網絡』陣勢中。那十八人立刻同時感覺到當初在小島上被程舞破陣的『太極』氣勁已經在陣勢中擴散,旋斡不定的氣勁攪流撼動,『六角網絡』連結處吋吋被蝕,十八鐵衛為了自保,不得不將這招『銅牆鐵壁』轉襲來敵。

    龐大壓力消失,趙薇喘過一口氣來,左見巫滅天身影還在,恨極嬌叱一聲,幻入『深藍』飛撲而去。巫滅天哪裡還敢戀戰,啟動身形逃命離去。趙薇不為己甚,頓足怒嗔道:「沒種的東西,不敢與我一戰。」

    幸雅知道大勢底定,繼續觀看程舞與『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對戰。

    十八鐵衛不是第一次遇到程舞的『太極』氣勁,他們早針對這招想好因應對策,是以這次遇上,沒有像上次一樣立即破陣。但是昔日程舞的『太極』氣勁只是剛剛悟出,這次在他歷經『魂靈體』三界命門種種變化回來之後,『太極』的威力豈是昔日可擬。

    只見十八鐵衛悍催全力,將『六角網絡』中的氣勁越縮越緊,氣勁光華由外而內,呈現多層次光彩。陣勢中心處的氣勁光芒,奪魂攝魄,讓人有喪絕心志。沒想到程舞陷身在『六角網絡』陣勢中,『太極』不擋反引,使得『銅牆鐵壁』緊縮的流光益速。

    此舉甚為反常,『十八鐵衛』無法理解,難道程舞不怕『六角網絡』的氣勁襲奔擊體。正當此際,『十八鐵衛』齊感催出的氣勁已經被牽引得失去方向目標。他們各自驚聲提醒小心的言語中,『銅牆鐵壁』氣勁已在霎時奔流亂竄。

頃刻之間,『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遭到『太極』破去。話說『銅牆鐵壁』這招有玉石俱焚味道,壓縮而成的巨大威力氣勁反噬,十八鐵衛接連發出痛苦哀嚎,登時了帳斃命。撲撲水花聲中,十八人先後掉落紫薇潭。

    程舞這時才真正現身,佛唱道:「阿彌陀佛!」慰撫這十八人亡靈。

    幸雅喜極而泣,道:「舞……你真的回來了……」撲進程舞懷中。

    現在她所看到的程舞,竟然和他昔日在島上的容顏一模一樣,朝思暮想的思念釋出,人在程舞懷中,嗚咽低吟。趙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等四女見到兩人此情此景,溫馨感人,同感惻然,只是不知道兩人究竟有何因果關係。
   
    紫薇潭夜風搖動,波水粼粼,風波過去,一如往常,蟲唧夜鳴,宛若剛剛無事。日久思念長悵,恍如夢中,幸雅偎在程舞懷中,害怕再一次失去愛人,緊緊擁抱,程舞輕撫深慰,天地有情,一時無語。趙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四人心中儘管都有一堆問題要問,但早已經識趣地暫退一旁隱立。

    良久,幸雅抬起頭來,深情注視,程舞情生意動,低頭輕觸她臉上那點嫣紅,誰知幸雅不依,扳上程舞頸部,深情用力注入所有思念,程舞當然熱切回應,兩人唇舌糾纏,不知過了多久,幸雅才甘心放手。

    程舞輕撫幸雅臉龐,道:「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幸雅悠然感嘆道:「希望今後不會再分離。」程舞信心道:「以我現在的體能功夫,不會再有人能夠從我身邊搶走妳。」幸雅忽然想起巫法無天對自己企索甚急,他經過水晶球助化後,功力不知道會晉到何種境界,不覺忽起憂心,但是這個煞風景的念頭一閃即逝,她沒有再多想下去。

    程舞微妙心情續道:「我現在已經完成人體潛能開發的第四階段,種種因緣際會,日後無法進入『終極』境界,可以好好當人,不用擔心變成無所不能、無形無體的神。」幸雅替他遺憾,道:「你不覺得可惜嗎?」程舞笑道:「命該如此,哪來可不可惜的分別。」

    幸雅忽然想到一事,問道:「你說過,人體潛能開發不同階段中,會有不同容貌,為什麼你反而變回當初的樣子。」程舞深情注視,語帶笑謔道:「所謂相由心生,達到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後,便可以自由幻相。」一頓,問道:「妳要我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嗎?」幸雅忙搖手道:「不要,我要你永遠都是這樣。」

    程舞想起自己差點無法回到真實人間,嘆聲道:「人間有情,感情力量無界遠大,要不是妳對我的專注思念,我可能還回不來呢。」

    幸雅想起道:「對了,剛剛情況危急時你說過類似的話,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說來聽聽。」

    程舞深情款款道:「我在上古神兵『深藍』相助下,找到『魂靈體』三界命門的出口,但是我的意識走到那裡,就差那一線之力,無法出來。當時我有感覺到妳們姊妹正處危急存亡關頭,於是不斷奮力想要想要脫出三界命門之困,但還是差那一線之力。就在緊要關頭,我聽到妳呼喚我出來救人的聲音,我登時一急,奮力而出,終於脫困。呵,就是妳這種全心全意要我出來的無雜念頭,成功助我脫離『靈魂體』三界命門,讓我得以重返真實人間。」

    幸雅一時無法理解,想到程舞回來就好,也就沒有多問。

    程舞衷心訥道:「妳愛我這麼多,沒有妳,不會有現在的我,真不知如何回報妳才好。」

    幸雅輕捏程舞鼻子一下,甜蜜暗喻道:「癡人說蠢話,我才不想要你回報什麼……最好你這一輩子都虧欠著我,永遠也還不完……還啊還的……還到下輩子也還要繼續還我……」

 程舞了解感動道:「皇天為鑒,我程舞願生生世世與幸雅同林雙飛。」

    兩人深情無言,深情相視良久,不約而同甜蜜笑出聲來。程舞笑過後,忽見隱處眾女等待焦急的神情,道:「雅兒,她們等很久了,是不是該叫她們過來了。」幸雅這才想起四女避在隱處,一笑,轉頭向四人所在處呼喚道:「妳們都過來吧。」
   
    那邊趙薇早等得不耐煩,聽到幸雅喚聲,身形幻帶『深藍』半空疾行,來到半途,看見草亭中的程舞,猛然想起與他虛擬交歡那檔事,蘭舌微咋,臉頰泛出潮紅,放慢身形,一時近也不是,退也不得,好生尷尬。

    程舞、幸雅和趙薇三人在虛擬交歡過程中,因有上古神兵『深藍』媒介,使得三人的意識同入無我冥想界中,彼此清楚感受到對方帶來的歡愉。在形而下的肉慾接觸,程舞與趙薇沒有實體交歡,但是在形而上的意識層次中,兩人皆與與對方肉體交歡的感受。

    程舞也想起這檔事,尷尬靦腆,坐立不安。偷覷幸雅笑吟吟模樣,才略略放下心來,確信幸雅言行一致,不會計較。但他還是想要避之為妙,於是打算開口跟幸雅告退迴避。誰知幸雅已經先他開口,大方對趙薇呼喚道:「沒想到妳趙薇也會不好意思?放心過來吧。」言下對兩人各有所指。

    趙薇任性小嘴一嚅,疾行又起,放大膽子過來,定身後,想起那場永生難忘的性愛,抿唇道:「雅姊,我該怎麼稱呼這個人?」 此時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女也已來到。

 幸雅看她們四人表情不同,但是看著程舞的眼神倒是一致,明白流露出少女情懷的含情脈脈模樣。她猜到眾女心思,嬌笑暗示道:「他叫程舞,是我唯一的愛人,而妳們都是我的好姊妹……所以,妳們可以選擇叫他姊夫,也可以跟我一樣叫他程舞。」

    四女都在思春年華,早先聽到程舞的種種英雄事蹟時,早對他抱懷少女的憧憬心思。如今她們在性命攸關之際為程舞所救,親眼目睹到程舞驚人功夫,又被程舞堂堂相貌吸引,聽懂幸雅的暗示後,四人面面相覷,竟無一人以姊夫相稱。

    趙薇先眾女開口,大膽道:「既然雅姊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幸雅道:「妳這人還知道客氣嗎?不過,這要他同意才行。」林心、林羽和宇雙兒深情望向程舞。

 幸雅看了好笑道:「看來妳們沒有人願意叫他姐夫……這下有人賺翻了,如果他不反對的話,妳們以後不用假鳳虛凰互相安慰了。」語間心情微妙。

    林羽羞道:「雅姊,您怎麼這樣說?」與林心同時害羞低頭。宇雙兒不解道:「雅姊,妳怎麼願意跟我們分享男人?」趙薇接口道:「對喔,真是奇怪?」

    幸雅媚眼先看程舞,隨即對眾女解釋道:「我的身體先天懷帶合體氣勁,無法跟他合體交歡,要是我再小氣,恐怕有人會把我休了,想不大方也不行。」程舞張口欲言,想要解釋,卻被幸雅示意阻了下來。

    眾女早先在紫薇潭的一場假鳳虛凰,早被勾燃起性愛慾火,加以剛剛度過生死危厄,皆感生『及時尋歡』的念頭,復見程舞俊朗英挺,恨不得立刻能與程舞做愛,慾念表情,齊向程舞望去,一時安靜了下來。幸雅心中已有計較。

    其實四女皆有雅緻臉龐,各有嬌豔所長,程舞心中樂得享這種齊人之福,忽間想到:「有了幸雅,還有卡門和卡蜜兒,若是加上這四女,自己怎麼有辦法對付?又如何妥善安排?」想著想著,益發覺得頭大。見眾女越說越不像話,覷空轉換話題道:「趙薇,恭喜妳擁有上古神兵『深藍』,如今世上罕有敵手。」

    幸雅聽到程舞提起上古神兵『深藍』,猛然想起當時自己心中喚起的奇景異象,遂詢問程舞和趙薇道:「在趙薇性愛高潮頂峰引來『深藍』注入神功時,我的意識中,感應到奇怪瑰麗的仙幕雅景,你們是否也有同樣異感。」

    趙薇媚眼拋向程舞,搶先答道:「當時我達到性愛頂峰,渾然銷魂忘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這種極樂感覺,如登九霄雲霓……」

    幸雅笑聲啐她一口,道:「我在問什麼問題?而妳在回答些什麼東西?」趙薇笑道:「我要這樣,後面的話才說得下去。」幸雅道:「妳總有說不完的理由,有話妳快說吧。」

    趙薇道:「我聽到『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天地無界,宇宙無方。』這十六個字。」

 程舞皺眉問道:「妳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

 趙薇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

 程舞急問道:「這些話是不是一個有如神般、極為威武的人跟妳說的。」

 趙薇咦的一聲,道:「你怎麼知道?你有看到站在他身旁的那名絕艷女子嗎?」

    程舞搖頭道:「我只看到那個人神,但沒看到他身邊的絕艷女子……」一頓,即道:「這不是重點,妳趕快再說下去。」幸雅附同催促道:「舞說的沒錯,妳趕快說。」

    趙薇回憶道:「那名人神般的人先跟我說了這十六個字後,他又對他身邊的美女說:『原來妳無法與我在天地宇宙無極間自在遨遊的原因,是因為妳對人世間還有眷戀,以致將生命因子殘留人間。既然如此,不如妳再回去一趟,等了卻人間事後,再回來吧。』……」
這種古神話中神仙重墮凡塵般的話語,眾人聽得一楞。

 趙薇無視眾人表情,續道:「那名絕艷美女粲然笑說:『既然宙斯不反對,那我就回去了。可是,我還回得來嗎?』那個叫宙斯的人笑著對她說:『其實只有妳潛意識中極其微少的生命因子回去而已,所以妳在人世宇宙間不會知道自己叫藍霓,同時我會把妳大部分的生命因子封存起來,萬一將來妳釋放出去的生命因子回不來,也無所謂,因為啟動妳被封存生命因子時,妳在『無極境』中的意識狀態不會比現在更糟。』

 那名絕艷美女說:「那我就放心的去了。」……當時我感應到的就是這些,祂沒解釋那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雙手一攤。

    程舞想了想後,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面八字『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合起來是宇宙兩字的解釋,『天地無界』所指是宇宙空間的大小,至於『宇宙無方』也跟形容宇宙空間的意思有關。」一頓,嘆道:「那個人神到底想傳達什麼樣的訊息?」

    眾人無法對此事多加解釋,同感不解。幸雅道:「思之無益,不想也罷。」趙薇道:「雅姊說的對,想這麼多幹嘛?」

    程舞剛剛一時難解,頓悟道:「命隨運轉,運隨事移……對於一些無法了解的人事,的確沒有必要鑽牛角尖。」話說程舞進入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思見今非昔比,悟見許多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陷在不知伊於胡底的冥思當中:

    「天地大變,警訊先起,世事渾沌,亂人四出,此先聲先兆皆是提醒世人頓悟防堵。一事起,一事落,世事循環不息,既有亂人滅世危機,必有救世英雄齊出,此為宇宙不息不滅的鐵律。如今聯邦政權蕭萬里以純種人類的理想意志為名,意欲滅絕混種人種,團塊大陸巫法無天以梟雄強念,野心想藉武力建立以己為中心的世界秩序,黑暗大陸國王黑銀河閉關未出,功成出關,誰知又會有什麼樣的念頭野心?此三者皆為亂人,他們造成世事混沌後,極有可能引來天地大變。」

    「團塊大陸和新生大陸埋藏這些前期世紀的神兵武器,兩地在前期世紀中當然有極為重要的關鍵史傳,這些神兵武器埋藏於此,自然是防堵諸魔神的魔器重回人世。說到一物起,一物滅,既有前期世紀諸人神的神兵問世,也應有諸魔神的魔器重回人間。

 如今據聞新生大陸即將出現《亂世紀》時期的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而團塊大陸巫山幻境中第一件《創世紀》時期的上古神兵『深藍』已經入世,除此外,必然還有其他上古神兵將會問世,可是諸魔器呢?它們會不會出現重亂人間?」

    程舞想到這裡,沒得作解,劍眉憂結,忍不住長嘆出聲。

    程舞自從在飛天山上歷經世紀末人神程飛啟動人體潛能後,又在『終極雲海』中經由《創世紀》時期人神老子引導加速成長,他在黑水溝海峽遇伏前,遇見和古宇宙同生的鯤鴻,又在面臨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時,無我潛意識中和程飛有過對話。心道:「宇宙能夠不息不滅的鐵律:『亂人出,神英現。』或許自己就是這個撥亂反正,扭轉世局的神英……」

     想到這裡,程舞生起惱人心志,感嘆忖道:「多希望能夠自在悠遊私有天地,紅塵俗事不使沾身,但是這麼簡單的期待,顯然難以如願……」心念忽然一轉,苦笑暗道:「生命總免不了牽絆,生而為人,注定要陷身紅塵,浮沉生滅。既然放不下自我,當然無法遺世獨立,脫不出物慾心念糾纏,只好任由他去,這些都是生命必然。既是生命如此,也只有任隨紅塵來去造命,看它未來演變究竟如何……」

    幸雅知道程舞癡想呆病又犯了,一笑置之,沒有打擾他。眾女不知程舞有這種習慣,不解神色看著他發呆。趙薇第一個看不下去,出聲打擾道:「程先生,你在想什麼?你還沒有說你在當時看到什麼異象?」程舞被驚擾回神,淡淡道:「祂只是笑著跟我說:『你就留在世上好好做個『人』吧。』除此之外,祂沒跟我說別的。」

    趙薇不知程舞曾有機緣成為人神這件事,嗤之以鼻,道:「你不是在騙人吧?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祂怎麼會莫名其妙跟妳這樣說?」這事說來話長,程舞不想解釋,遂一笑置之。幸雅解圍道:「這件事太過超幻玄奇,實在無法解釋,日後大家都不要再提了。」趙薇不以為然道:「不說就不說。」

    幸雅語鋒一轉,嚴肅對趙薇說道:「妳現在擁有超絕功力,可不要再跟以前一樣只知道胡鬧。」趙薇撇嘴道:「不知道我該做那些正經事?」幸雅怪瞪她一眼道:「妳為何總是不改玩忽惡習?當初祖師爺要我當『幻聖女』用心團塊大陸未來,打從一開始我就答應得很勉強,如今妳的功夫在我之上,智計又不輸我,團塊大陸的未來,應該由妳來承擔才對。等我跟師傅談過後,就讓妳接下『幻聖女』這個身分。」

    趙薇想也不想道:「這種事情我是不反對。」語畢,她睜大精靈雙眼掃看了眾人一遍,發現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人眼神中明白露出不相信自己能把事情做好的眼神。她噗嗤一聲笑出後,續道:「妳看,她們三個人分明是不放心我,一副我會把事情搞砸的樣子。」

    林心與宇雙兒被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林羽忙道:「我第一個信任妳。」趙薇驕縱抱著林羽樂道:「她們兩個我是不指望,但是我知道羽姊一定會相信我。」林心和宇雙兒不約而同笑出聲來,齊聲道:「妳說話不要說這麼酸,我們也會支持妳。」

    幸雅等大家都靜下來後,婉轉對趙薇道:「我剛剛說的那件事,你可不要當作兒戲,不客氣的說,像妳現在這樣,誰會聽妳的?妳若真願承擔起團塊大陸的重責大任,從現在開始,就得好好做事,將來團塊大陸上的人才會對妳心悅誠服。」

    程舞對趙薇笑了笑,接口說道:「天命循環不息,日日有變,世事自然來去,有人不斷接續,如果真該是妳管理團塊大陸,妳就能把事情做好。」

    趙薇嬌聲道:「喂!你這個人說話老是不清不楚,這種含糊籠統的話誰聽得懂?」

    幸雅不解道:「說的也是,怎麼你講話越來越玄?」

    程舞訝笑道:「是嗎?」
   
    幸雅所提願與姊妹共享程舞的建議,最後遭程舞嚴詞竣拒,眾女甘心委身相許,卻落得如此,不禁為之氣結。不過男歡女愛,總要你情我願,勉強不得,眾女只能徒呼哀負。不過,幸雅暗示眾女,一定會促成這件好事。

 眾女心中諸味雜陳,不知是憂、是喜、還是該怨。眾人放下這事過後,想到北方軍走出銅鑼灣出征在即,於是眾人開始議論軍事。直至黎明將起,幸雅要眾女散去打點出征事宜,眾女只好依命分去辦事。

    眾女走後,幸雅與程舞親熱相攜到戰地傳訊中心,打算告知巫靈現在突如其來發生的有利轉變。路上有人見到她與程舞親熱模樣,皆感驚奇,嚴破恰好撞見,難免問起這事。幸雅大膽明白說出程舞身分,接著簡單告訴嚴破,程舞以他蓋世神功在紫薇潭大破『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陣勢的經過,又提起趙薇神奇際遇擁有上古神兵『深藍』,功力已經晉至超絕境界。嚴破想要追問詳細,卻被幸雅命去打點出征事宜。軍命難違,嚴破只好怏怏離去。他這一離去,自然會加油添醋,到處將這事說與人聽。

    幸雅挑明說出此事,當然有其深意。適時黑暗王國海軍已經大舉來至,正與聯邦海軍對峙在黑水溝海峽外海域。要是此時聯邦政權敢插手團塊大陸起事義軍,黑暗王國必然不會輕易鬆手,她看準這點,因此不怕程舞重返人間的消息傳出去。

 當然,此種做法過於大膽,不過北方軍出征在即,讓此事廣為流傳,對北方軍未來的戰事有難以想像的心理戰力效果。兩人到達戰地傳訊中心與巫靈談過此事後,巫靈大喜,恭賀程舞重返人間之餘,對巫法無天功成出關後的一戰,更具信心。

 在那時候,滿滿長老已經知道程舞重現人間,『十八鐵衛•六角網絡』敗死彤影山紫薇潭中,『十飛燕』中的趙薇神奇擁有上古神兵『深藍』等三件事。他為此擔憂,卻因巫法無天功成出關在即,不敢馬上告訴他這些事。

 此變數發展無法預期,滿滿長老決定將決戰線推前,於是親率四大長老出征。他發出急令,四下調集巫族大軍往陽關道外的清源台地移動,打算與巫靈進行決定勝負的殊死戰。

    滿滿長老調動大軍要與巫靈決一死戰的軍情傳到,北方軍合議過後,決定依照原先戰略計劃,兵分兩路,幸雅率軍攻打靈巫門總部根據地,巫靈與滿滿長老正面對決。然而程舞隱約覺得這樣不妥,暗自思索,決定找機會跟幸雅談談自己的看法。

    黎明曙光現出,幸雅手下這枝北方軍整軍出發即將完成,人聲沸騰,車械雜遝,程舞看了難免皺眉道:「我沒打過仗,但是你的手下無法與天地王國的軍隊相比。」那日他從西洋大陸的飛行戰車基地中看過天地王國軍隊的進退嚴謹,印象深刻。

    幸雅嘆道:「你應該知道,這些部隊部份來自團塊大陸的散幫游勇,其他好看一點的是由新降的巫族軍改編,他們重整才幾天時間,難免如此,沒有辦法。」

    程舞知道自己失言,連忙道:「當初我陷在『魂靈體』三界命門時,感應到妳運用陣勢奇謀率弱軍戰勝精良巫族軍。妳的胸壑中有千萬軍,由妳指揮這枝軍隊,相信不會輸的。」

    幸雅憂心忡忡道:「我本來就對自己有信心,如今又有你跟趙薇,戰力不知遞加幾番,除非巫法無天親自統軍前來,否則我不怕任何人。但是滿滿長老調兵遣將,似有傾全力在陽關道外的清源台地攻擊師傅的打算。若真是如此,就怕師傅那邊戰力不敵。」

    程舞提出心中看法,道:「兩邊路途遙遠,大軍開拔緩慢,難以濟急,就算妳現在帶著這枝軍隊趕赴清源台地,恐怕也來不及。」

    幸雅嘆聲道:「大戰場戰略手在掌握主動,擁有主動權的一方,往往是最後勝利者。真正說來,就算趕得及過去幫忙師傅,也未必該過去幫忙。」

    程舞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們剛剛提到,要我們這枝軍趁巫法無天閉關練功之際,趕快拿下靈巫門總部。至於滿滿長老傾全力征伐巫靈那邊的戰事,只有寄望我們拿下靈巫門,圍魏救趙,如此一來,比率軍過去幫忙有用。」

    幸雅欣慰道:「你倒是學得很快,聞一知十。就是因為巫法無天閉關,我們才敢大膽離開銅鑼出征,俾以聯合各地起事義軍,在最短期間內攻抵靈巫門總部,打倒巫族軍。」

    程舞道:「我總覺得這事不對……」逕自皺眉苦思。

    幸雅道:「哪裡不對?」

    程舞沉吟道:「這事沒有那麼容易。」

    幸雅解釋道:「我也知道攻下靈巫門總部不易,這些只是紙上談兵的戰略計劃,未必就能贏得勝利……」

    程舞接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指的是剛剛妳說滿滿長老集中兵力於陽關道外的清源台地一事,似乎有點不對。」

    幸雅用心再想過後,解釋道:「我與師傅兵分兩路,招服各地起事義軍同攻靈巫門總部,這是大戰略下不得已的舉措。滿滿長老必須對兩路起事義軍,擇一而噬,要是被他攻破任何一路,起事義軍必然遭受重大打擊。他這種戰略也是必然的結果。我們這邊有你跟趙薇,加上他跟師傅昔日的恩怨,選擇師傅作決戰,沒什麼好奇怪的。」

    程舞心生疑問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來作戰,實在說不過去。話說當初攻打銅鑼的巫族軍,幾乎是被妳一個人的戰術奇謀降服,加上我與趙薇的戰力,萬一靈巫門總部真被我們打下來,巫族全軍豈不是不攻自潰。」

    幸雅聞言,想了想後,質疑道:「你說的固然有理,但是對巫族軍來說,這種做法未必就是冒險。話說兩軍交戰,攻者不利,若是巫族軍在我們進攻路線上,佈下堅強防禦陣線,一味堅守不出,靠我們這枝弱軍,加上你和趙薇兩人的戰力,未必能夠快速攻抵靈巫門總部。

 就算我們及時攻抵靈巫門總部,該處防衛森嚴,我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應該就是他敢集中全力攻打師傅的原因。」

    程舞隨她話意說明道:「這就對了,既然我們沒有把握,那麼圍魏救趙之計不成,我們採行的兩線戰事,要是巫靈師傅那線被噬,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幸雅聽到程舞分析,憂慮更甚,道:「當初計劃如此,是擔心巫法無天功成出關後,無法對付,所以才趁他閉關,搶時機作戰。也是因為師傅對自己有信心,認為自己就算打不贏滿滿長老,也不至於打敗仗。現在聽你這樣一說,我忽然想到,師傅是團塊大陸所有起事義軍的精神寄託,萬一他敗了,起義軍肯定一敗塗地。但是如今勢成騎虎,就算我們回頭與師傅合師聯手作戰,結果未必會比現在的戰略更好。」

    程舞似是猶豫不語。幸雅尋思不得好辦法,看他那樣,嘆聲道:「這該怎麼辦?左不是,右不對,令人兩難。」程舞終於開口道:「不如這樣……」卻又不說下去。幸雅等了一下,催促道:「到底怎樣?你快說啊!」

    程舞意興闌珊續道:「不管滿滿是否真傾全力攻擊巫靈師傅,我和趙薇扮演奇兵角色,設法兼顧兩路義軍。話說我們兩人功力可抵十萬大軍,若是靈活運用,出奇不意殺入戰場,一定可以收到扭轉戰局的奇效。」

 語頓嘆聲,程舞為難不捨續道:「只是,這樣做的話,我和趙薇必須兩邊跑來跑去,我們無法朝夕相處。」攬她入懷,用心親吻撫慰。

    幸雅偎在程舞懷中,莫可奈何道:「此時只知滿滿長老四處調動大軍集結清源台地,到底他將兵力如何分配,實際戰法如法,未確認前,都是臆測,做不得數。但是不管滿滿決定如何作戰,只要依你辦法行事,都比較安全。不過,如此一來,我們就必須緩下攻勢,不可急於攻抵靈巫門總部,換句話說,必然要與功成出關的巫法無天正面交鋒。」

    程舞自信道:「以我現在的功力,根本不用怕巫法無天取得水晶球之密,管他練成何種神功,都不是我的對手。」一頓,續道:「安全最重要,萬萬不可搶時間倉促作戰。」

    幸雅道:「說得也是。」語頓,看著程舞甜蜜道:「有你真好,我什麼都不用擔心。」
   
    北方軍開拔走出銅鑼,途中幸雅將程舞所說傳訊告知巫靈,三人在傳訊線上交談後,取得共識,就依程舞所說,緩下攻勢,不急與滿滿長老決戰。

 傳訊線上那邊,巫靈說到最後,猶豫語氣對程舞道:「有件事要是不告訴你的話,我會覺得對不起你。」

 程舞不解問道:「什麼事?」

 巫靈為難道:「聽說你妹妹程鳳進入新生大陸死海地域,已經月餘無蹤。」程舞急道:「此事當真?」

 團塊大陸有霧濛凝結物質蔽天遮地,通訊不便,需要人為傳遞外界的各種消息,幸雅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不免震驚。

    巫靈婉轉道:「帶來消息的人說,這是天地王國在網點站上公開發布的消息,應該千真萬確。這個人還說,新生大陸出現上古神兵青龍劍與藍鳳刀的蹤跡,各地人馬已經紛紛湧入新生大陸。」程舞乍聞此事,愕然不語,後面有關神兵的消息,倒沒聽仔細。

    他想起自己父母早先已經陷在新生大陸,生死不明,如今妹妹居然重蹈覆轍,三人只怕都是凶多吉少。他想到難過處,竟爾淚下,但是他隨即抹去眼淚,強自攝斂激動心神。巫靈和幸雅知道他現在正難過,沒有打擾他。

    程舞仰天默視無語,良久,深深嘆息一聲後,才回過神來。幸雅不捨勸道:「既然發生這種事,我看你還是去新生大陸吧。」巫靈傳訊線上那邊立時接口阻道:「但是這裡需要你的幫忙,這事你要斟酌。」

    幸雅急道:「師傅,發生這種事,你還叫他留下來。」巫靈嘆聲道:「若他不把握眼前,只怕會失去更多。」幸雅急得又想開口,但是程舞示意她不要再說。

    程舞深情注視幸雅一會,黯然道:「巫靈先生說的沒錯,我現在該保護的人是妳,至於我爸、媽和程鳳,只有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後再說。」

    巫靈傳訊線上那邊,道:「你們不要怪我無情。」程舞道:「我怎麼會怪先生呢?知道何時該做什麼事的人才是智慧勇者,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巫靈激賞道:「這樣就好。」

    幸雅明瞭道:「當初我怪西望先生知道你命喪黑水溝海峽,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原來都是這個道理。」程舞笑笑點頭。傳訊線上那邊,巫靈感嘆道:「這不能怪妳啊,誰叫妳愛程舞那麼多,才會失了計較。」

    幸雅想起當初乍聞程舞死訊的難過,印證現在程舞的心情,道:「當初不知誰造謠說我的程舞死了,現在你不就好好活在我眼前伴我愛我嗎……當我聽到你的死訊,我沒有太難過,就是因為我堅信……你承諾過要永生永世保護我,絕對不會私自棄我而去……」幸雅越說越是激動,一時失控,泣不成聲。

 程舞連忙過去抱著她,安慰道:「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就好好的在一起嗎?」語頓,拭去幸雅臉上淚痕,堅強道:「我跟妳有同樣的信念,我相信爸、媽和妹妹都不會有事。」

    巫靈在傳訊線上另邊陽關道,雖然看不到此情此景,依然可以從言語中聽出他們彼此相愛的深情。只見程舞摟住幸雅,吻上朱唇,續道:「謝謝妳,我的愛……」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不用多言,幸雅讓程舞摟著,任由時光流逝。

    過了有會時間,巫靈傳訊線上那邊試探問道:「大家可都好了。」程舞神情回復,間意剛強道:「沒問題了。」此時幸雅依然埋首他懷中,沒有動作聲音。

    巫靈語氣深邃道:「真沒想到,我那件幻境神衣竟然是上古神兵『深藍』,趙薇也因此得到超絕功力,不免讓人相信,新生大陸上真有青龍劍和藍鳳刀。」

    程舞慨然道:「我的意識能從『魂靈體』三界命門歸來,現在已經不懷疑任何事情;事實上,也真的有青龍劍和藍鳳刀的存在。」

    巫靈揣測道:「這個神兵『深藍』威力已經如此,不知青龍劍和藍鳳刀會是如何?」

    程舞不以為然道:「現在大家都說這些即將出世的神兵厲害,其實人才是神兵。」

    語出驚人,巫靈楞了一下。沉默半晌,巫靈恍然大悟道:「我提那些上古神兵幹嘛?早先我就說過,你跟幸雅是天地間的一對神兵,怎地我現在拘泥起那些無生命的武器。」

    程舞道:「惟人用器,無論如何,神兵利器總是落了下乘。」

    巫靈道:「對了,幸雅跟我提到你破殺『十八鐵衛』的那招『太極』,她說無法形容那招的厲害……」一頓,呵呵笑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太極』到底有多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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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舞想了一下,道:「老實說,這連我也不知道。」

    巫靈道:「這就奇了,你居然不知道它有多大威力?」

    程舞道:「古語說,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象,四象幻八卦,八卦蘊藏天地無窮……我隱約感覺到我那招『太極無常』,會隨著對手強弱,幻化出不同威力,將來若是我有更深入的體悟,還可以發揮它更大的威力。」

    巫靈沉吟道:「太極之理我聽過,沒想到可以用在功夫上。」

    程舞謙虛道:「這是我自己胡說,先生不要當真。」

    巫靈感嘆道:「昔日世界十大高手已矣,未來恐怕是你們的天下。」

    程舞想起一事,道:「應該說是神兵和魔器傳人的天下。」

    巫靈疑道:「此話怎說?」

    程舞道:「有一有二,層出不窮,既有神兵『深藍』入世,又傳聞有青龍劍和藍鳳刀,必然也有其他神兵陸續出現人間,讓有福命者承之。正反相生,兩相並存,如今有神兵,就有魔器,正邪之鬥難免。」

    巫靈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幸雅抬頭等著聽程舞怎麼說。

    程舞笑道:「這是《創世紀》諸神之一的宙斯告訴我的。」
參:第7章:新幻聖女、將計就計

   陽關道上飄揚著無數『祖師爺』字樣和『巫山』徽號的旗幟,巫靈將他新編的十三萬大軍號為『閃靈軍團』。陽關道就在清源台地東端邊緣,此時滿滿長老調動的巫族軍陸續前來,集結於陽關道外三十里處的有龍鎮上,日夜不斷搦戰騷擾,巫靈卻不為所動,按住大軍,不與作戰,更把握時間整訓這支納入降軍的『閃靈軍團』。
  
    如今『閃靈軍團』的十三萬人被分為四個作戰兵團及一個禁衛部隊,其中四個軍團各有三萬兵眾,剩下的那一萬人就是巫靈的親兵禁衛隊。這四個軍團在巫靈用心教導下,習得他在戰場上的各式戰陣殺法,只等候決戰時機來臨。連日來,各地消息飛訊來報,如今已有二十萬人巫族軍進駐有龍鎮上。
  
    趙薇接下幸雅『幻聖女』名號之事,飛訊通知各地起事義軍將領,如今眾人皆知。她率領號稱『聖女軍團』的八萬大軍,在程舞和幸雅佐理陪同下。分成八個方陣,浩浩蕩蕩往毒木崖前進。話說『聖女軍團』以團塊大陸特有的『五彩靈鳥』為徽號,八萬大軍陣伍中書寫『幻聖女』名號與畫上『五彩靈鳥』的旗幟飛揚飄蕩,軍容壯盛。
  
    便在『聖女軍團』大軍前進路途,北方百姓知道此次贏得勝利最重要的關鍵人物是『幻聖女』,紛紛夾道圍觀。趙薇為了滿足圍觀百姓的好奇心,還故意露了幾手超絕功夫。眾見趙薇如花嬌豔,卻有驚人神功,驚為天人,口耳相傳,『幻聖女』竟成神話人物,更離譜的是有無知民眾將趙薇的容貌繪製成圖,放在家裡膜拜。程舞和幸雅為此好笑不已。
  
    話說『聖女軍團』大軍開拔之後,趙薇三番兩次會同林心、林羽和宇雙兒糾纏程舞,但是都被程舞巧妙躲開,程舞後來不勝其煩,乾脆鎮日避居在幸雅房間,四女礙著幸雅,無法動手色誘程舞,兼以大軍新成,諸事繁瑣,日夜兼程趕路下,四女鬧了兩天後,也就放棄。這樣一路行軍,非常順利,大軍只用四日時間就抵達毒木崖。如今毒木崖由馮威守關,其間有不少各地起事的義軍前來投靠協助,竟有兩萬之眾。
  
    趙薇率著『聖女軍團』來到,馮威親自出關迎接,見到坐在『幻聖女』位置上的人是那趙薇,一時無法適應,楞晌後才含糊不清地說道:「聖女一路辛苦了。」
  
    趙薇順勢道:「馮威將軍守關辛苦了。」

    馮威依然無法適應,訥訥道:「這是屬下份內的事,不敢言苦。」

    趙薇笑了笑後,有模有樣問道:「巫族軍這幾天可否有騷擾我軍的行動。」
  
    馮威已經知道趙薇神奇擁有神兵『深藍』這事,明白趙薇現在的功夫比幸雅高出許多,足以堪當『幻聖女』身分,見趙薇問話適切,不敢輕覷,恭謹道:「二天前,毒木崖外二十里遠的靳水河畔,集結了近十萬巫族軍與我軍對峙相望……但是很奇怪,這些巫族軍至今一直按兵不動,沒有攻打過毒木崖。」
  
    趙薇疑問暗忖:「巫族軍未曾騷擾我軍?」隨即又想:「其中似有古怪,等聖女軍團進駐毒木崖後,得找程舞和幸雅從長計議。」
  
    馮威道:「聖女此番帶領大軍來到,一路辛苦,我已經備妥晚宴幫聖女等人接風洗塵。」

    趙薇想了想後,道:「聖女軍團進駐毒木崖,立要進行休息與整補,明日就要正式踏出北方,揮軍趕付清源台地,晚上有好多事要忙,晚宴的事,我看算了。」

    馮威面有難色道:「今天晚宴,已經邀請剛加入我軍的幫派頭目竺千雲、萬大滅、李敵敢等三人與會,尤其那個萬大滅,更是團塊大陸西面一帶的大幫派頭頭,熟悉該處風土人情,只因為他曾經受過屬下救命之恩,所以這次特地親自帶領一個萬人隊前來協助屬下守關;他們都說對聖女仰慕已久,懇求屬下,安排與聖女見面,希望聖女能夠撥冗參加才好。」

    正當趙薇考慮要不要參加時,聽到旁邊程舞耳語道:「萬大滅這個人有點古怪,去看看怎麼回事?」趙薇心有領會,遂道:「既然盛情難卻,我晚上一定會到。」
  
  ※
  
  馮威將『聖女軍團』帶至毒木崖營區東側。聖女軍團各帶隊將領各自忙事,只見兵士忙著佈陣紮營,安頓器械。趙薇、幸雅和程舞齊同觀看『聖女軍團』安頓情形。趙薇發現馮威安排的這個扎營地點,心道:「這營地對八萬人來說實在太小,大軍行動不便,萬一要是有敵人來襲,恐會衍生重大損失。」她看幸雅和程舞對此沒有異議,只好將這個想法忍在心裡。

 這時馮威有事告退。趙薇見『聖女軍團』的將兵忙著安頓,現場一片混亂,又見身邊只剩幸雅和程舞相陪,沒有外人,抱怨道:「這地方怎麼擠得下八萬人,馮威在搞什麼鬼。」

 幸雅微笑道:「妳是主帥,既然嫌小,剛剛就該說出來,甚至當場責怪馮威也可。」

 趙薇睜大眼睛道:「這怎麼好意思。」

    幸雅斂起神色,肅容道:「幾萬人的生死掌握在妳手中,凡事都要謹慎,思之又思,一點也不可輕忽,以免造成重大損失。既然事關生死大事,怎麼可以因為不好意思而退縮猶豫,只要覺得不對,就要堅持力爭,更何況妳是『幻聖女』,馮威是妳屬下,有什麼不好意思。妳在行軍路上作秀表演,我跟程舞認為沒有危險,也就不好說些什麼,如今面臨問題,妳自己要好好想想,看該怎麼做才好。」

 趙薇抿唇道:「這……」

    程舞激勵道:「妳趙薇大小姐,平常嘻耍戲玩,從來不會不好意思,面臨這樣的大事,怎可兒女作態?如今帥令在妳身上,一切取決於妳。……千萬想好,以免陷大軍於險境。」

    趙薇眉頭一皺,頭疼道:「怎麼這麼不好玩。」

 幸雅笑道:「真要是好玩的話,我怎麼會把『幻聖女』交給妳。」

 程舞接口道:「事情好不好玩要看個人,妳只是還沒有習慣發號施令罷了,習慣之後,這事對妳來說,應該會是很好玩的事。」

 幸雅語氣一轉,接口認真道:「我們不要再說枝節以外的事,妳趕快做決定吧。」

    兩人說的趙薇神色不定,半晌,她突然大聲喝道:「來人。」

林羽來到她身邊,道:「聖女有何指示?」

 趙薇見是林羽,訕訕道:「姊姊不用客氣。」

 幸雅插口道:「妳現是正式下令,這種時候只有職務上下之分,沒有姊妹兩字,不用客氣的人是妳,下次千萬要記得。」

 林羽接口道:「請聖女下令。」

 趙薇看看她們三人,深吸一口氣後,道:「妳去叫馮威過來。」

 林羽微笑,道:「遵命。」轉身離去。

 趙薇詭譎笑了一聲,道:「程舞聽令。」

 幸雅聽了一楞,程舞乍聞此語也是奇怪,但他隨即打了個哈哈,笑道:「我可是天地王國的『天地王•舞』,不能聽妳命令,但妳有事相託,我可以幫忙。」

 幸雅隨即會意過來,一樣哈哈笑過後,道:「我是天地王國之主的夫人,我們夫妻在此幫妳,下次說話,妳可要分清身分地位,不然會鬧國際笑話。」

    趙薇嘟嘴道:「都是你們說了對,哪有這種事情。」

 程舞笑道:「理直無屈,不是我們說的對,而是我們說的有理。」

 幸雅也笑了笑,道:「不知我們幻聖女剛剛有什麼事要交代?」

    宇雙兒適時走入道:「要是聖女有任何交待,交給我辦就行了。」

 趙薇歡呼道:「還是雙兒姊對我比較好。」

 宇雙兒道:「請聖女下令。」

 趙薇原本還想「哈啦」兩句,見宇雙兒態度嚴肅認真,只好作罷,道:「聖女軍團不要全部駐紮擠在這麼狹窄的地點,妳下去勘查毒木崖各處地形,安排大軍適當駐所。」

 宇雙兒道:「遵命。」轉身離去。

 趙薇看了程舞和幸雅一眼,道:「我這樣可對?」

 幸雅滿意道:「古怪精靈的趙薇,沒有什麼不對的。」

    這時馮威在林羽陪同下匆匆進入臨時營地,他進來後,直覺對幸雅道:「聽說聖女不滿意屬下安排的駐紮地點。」

 幸雅閃了半身,道:「你應該已經接獲通知,現在的『幻聖女』是趙薇,不是我,有任何事都跟新任的『幻聖女』說,不要再找我。」

 趙薇嬌笑接口道:「我對駐營地點不只是不滿意而已,而是非常不滿意。」

 馮威轉頭看向趙薇,不知如何啟齒。

    只聞趙薇嬌聲道「安排聖女軍團駐紮在這個地方,應該不是你的主意;你說說看,到底是哪位大哥提的建議啊?」

 馮威不知趙薇語氣深淺,老實道:「這是屬下聽了萬大滅建議後所決定的事……要是聖女不滿意的話,屬下馬上重新安排地方……現在就等聖女重新裁示。」

 趙薇對他微笑過後,轉頭喝道:「林羽聽令。」

 林羽過來,道:「在。」

 趙薇輕鬆語氣命道:「妳立刻通知林心,叫她帶三萬人馬,將萬大滅的手下集中監管。」

 馮威大吃一驚,道:「聖女為何這樣做?」

 趙薇咯咯笑道:「馮將軍不要這麼緊張,我們的晚宴還是照樣舉行,大家一起好好吃飯談事。」這下子連幸雅和程舞也不知道趙薇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晚宴安排在毒木崖軍事基地的大型簡報會議室內,原先安排的歌伎表演已被取消,取代的是全副武裝的兵甲戰士,足足有三百多人,將百尺平方空間圍了兩圈,外面還有千人圍繞,整個簡報室內的氣凝氛結,充滿肅殺氣息。

    早先時候,林心帶著三萬人,以雷霆萬鈞、迅不及掩耳之勢,將萬大滅的嫡屬部隊全部繳械。現在萬大滅在林羽和宇雙兒戒備下,一臉氣憤地坐在被安排的位置上。林心和宇雙兒分別站立在門口兩側位置,指揮所轄部屬佈出小型『風火雷電』四陣,以防萬一。

    不久後,竺千雲和李敵敢在馮威陪同下進來。兩人從進門後就沒有好臉色,顯然也遭受到跟萬大滅同樣的命運,所屬已經盡遭控管。不過,竺千雲只是悶喪著臉,沒有惡語相向,至於那個李敵敢,一路上嘴巴不乾不淨咒罵個不停。一旁馮威不多話陪著他們。

    他們在馮威引導坐定。李敵敢看到坐在對面的萬大滅一臉不悅的『豆花臉』,隨即大笑三聲,意有所指道:「眼前局勢當亂,聰明的人在局勢明朗前,不要跟人家淌渾水。我這種只有千人部隊的小幫派,投靠別人是不得已的事,要是我有萬人部隊,一定沉穩割據一方,幹我自己的山大王,沒想到有一個超級大笨蛋,竟然跑來自找苦吃。」

    萬大滅聽到這話,斜眼狠瞪三人,但是他迅即收回目光,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將酒杯砸碎在地。馮威硬擠出笑容,拿著一個新酒杯,快步走到他身邊,斟滿酒後,放在萬大滅桌上,但是萬大滅不理不睬,當沒他這個人。

    那邊竺千雲轉圜道:「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不要說這些。」

    李敵敢粗人啞嗓道:「哼,現在都已經這樣子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當初要不是萬大滅搶我地盤人馬,把我逼到無路可走,我怎麼會拉著我的人投到毒木崖?」

    竺千雲納悶道:「原來你不是真心要反巫法無天?」

    李敵敢一副豁出去無所懼的模樣,不以為然道:「呵!一場仗下來,死人成千上萬?我帶來的那一千人,根本不夠戰場上塞地縫,要不是被萬大滅逼得太緊,我怎麼會蠢到帶人來毒木崖自找死路?卻怎樣也沒想到,萬大滅這個蠢驢,竟然拉著他的萬人隊過來找死,早知道他是這種蠢騾子,怎麼樣我都該撐下去才對。」

    竺千雲看他越說越不像話,林心和宇雙兒已經露出不滿的神情,拉著他衣袖勸道:「別再說了,待會自找難看。」

    李敵敢不顧一切,指天罵地跺地繼續罵道:「操!萬萬沒想到女人比男人更狠,還說什麼是什麼『幻聖女』來著?卻跟我們這種土匪沒有兩樣?說吞掉,就吞掉!像對面那個笨蛋,還擺明要吃掉我的人和地盤,到了這裡,居然用陰的?一下子就把我吃乾抹淨。如今我什麼都沒了,還怕什麼難看、不難看?」

    林心聽到李敵敢言語放肆,臉色十分難看。宇雙兒按捺不住就要下令抓人,誰知後面一雙手輕拍她肩頭,道:「別生氣,讓他們繼續說下去。」

 宇雙兒回頭看到是程舞做出噤聲的手勢站在後頭,壓抑憤怒,道:「幹嘛放任他罵人?」

 程舞微笑道:「妳們剛剛在忙著控制萬大滅的直系部隊,所以來不及跟妳們講這件事,其實妳們現在看到的,都是趙薇的手段,耐心看下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宇雙兒和林心先是一愕,即刻有領悟。程舞笑著續道:「就這樣……靜觀其變。」

    會場中竺千雲皺起眉頭,道:「有件事我想問你,到底有多少人是跟你一樣的想法?」

 李敵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團塊大陸上的人都是什麼出身,能有幾個好貨?大家還不是趁亂混水摸魚,真要講什麼民族地域大義,我看是不必了。」

    萬大滅一肚子氣沒地方發,聽到這裡,起身喝道:「說夠了沒有,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李敵敢劈聲連口罵道:「說什麼狗嘴?是狗就舔你屁眼,咬你卵蛋。」一頓,又道:「嘴巴本來就是用來說話,難道你那張嘴巴是用來吃屎的嗎?老子高興說話,輪得到你管?」

    萬大滅怒不可抑,道:「你那張嘴巴根本就是吃屎用的,四句話有三句臭到不能入耳。」

    李敵敢續罵道:「我剛剛說的還不夠真實,其實你這個人生來就沒屁眼,卵蛋生虱臭不可聞,連狗都不舔,剩下的命根子,有跟沒有一樣,人家是香蕉,你的是花生米。」

    萬大滅憤怒到極點,忍無可忍,不顧一切打出氣勁要殺李敵敢,但是一旁戒備的林心立即指揮『雷』陣發出氣勁截擊。兩相抵銷,爆裂出「轟」的一聲。

    李敵敢見狀,仗勢又罵:「操!你功夫好強嗎?有本事你來舔我屁眼,咬我卵蛋啊,你這只有花生米大小的爛種……」

 萬大滅氣得快瘋掉,口不擇言道:「如果我的命根子是花生米,你的就是芝麻粒,想找都找不到,今天非跟你輸贏不可……」

 李敵敢好整以暇道:「你說我是芝麻粒?要比輸贏嗎?來啊,有種脫掉褲子比大小。」

 萬大滅吵昏了頭,道:「脫就脫,看誰不敢。」真要脫起褲子,拉下一半才想到不對。

    現場眾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林心、宇雙兒聽得皺眉直搖頭,此時程舞已經不知去向。

    那邊馮威排解道:「好啦,大家都曾是一方之霸,怎麼現在跟鄉野匹夫一樣?」

    竺千雲也拉住萬大滅道:「你幹嘛跟他一般見識?」

    萬大滅揮開他手,喝道:「你這個竺千雲就是會做好人,李敵敢這種人算什麼好漢……」

    竺千雲見言語炮火對準自己,不甘示弱道:「你自己親口跟我提過,你帶人來毒木崖是因為欠馮威救命之恩,有現在這種結局,怪要怪馮威,不要借題發揮,找我麻煩。」

    馮威臉色一變,哀聲嘆氣道:「沒想到你來幫我,卻造成這種結果,是我對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幫忙,你只能自認倒楣。不過,待會聖女來的時候,我會在她面前多說好話,饒你不死。」連連拱手作揖。

    萬大滅聽出這事已經沒有轉圜,當定階下囚,腦袋『轟』的一聲,語無倫次道:「操!你馮威別臭美了,我根本就不是真心來幫你。雖然我曾欠你救命之恩,卻是為了靈巫門所請,才來這裡?我今天認栽,要殺要剮,隨你們便……」一屁股又坐了下來。

    「呦!不是要吃飯作樂嗎?怎麼這裡這麼吵……」

    只見趙薇嬌笑環視大廳眾人一眼,丰姿錯約,艷光四射走入會議簡報室,舉手投足間,無不充滿媚誘惑力,在場眾人只覺心神一陣恍惚,原本坐下的人,暈然忘我,不自主起身垂拱相候,萬大滅當然也不例外。趙薇知道自己『媚眼殺機』惑術厲害,對此笑了笑。

    話說『媚眼殺機』這種心神幻術,藉由施術者的心意動念,控導她所想要的攝心效果,受者所動心念,並非全然是色欲念頭,其真正厲害處在於掌控住對手意志,滅減敵人心神,收到種種奇效。但也難免讓人大起色心。

    趙薇見眾人起了男性反應,凜知不妥,收斂精神色授惑力,微笑道:「大家先坐下來慢慢說話,不過可不要再用難聽的字眼喔。」蓮步輕移,慢慢走到上首位置坐定。此時幸雅易容跟在她身後,饒有興趣看著眼前一切。趙薇坐定後,見眾人還是站著不動,朱唇微翹,道:「要你們坐下,難道你們聽不懂這幾個字嗎?」

    眾人慢慢解除剛剛她進入簡報室時的暈迷心智,聽她這樣一說,紛紛坐了下來,少數定性較差的軍官兵,竟也不自主地跟著坐下。林心喝道:「你們都昏了頭啦!還不起來。」這些士兵慌張立起。卡門看得皺眉搖頭。

    趙薇笑了笑,明知故問道:「咦!不是要吃飯嗎?居然連個音樂也沒有?簡報室裡面來這麼多人?這是幹嘛啊?」

 馮威站出道:「這是屬下下的命令。」

 趙薇笑道:「就是氣氛不好,才會吵架,你馬上去把歌妓找來,並且叫人放音樂來聽。」

 馮威道:「屬下這就去辦。」退回位置,示意身邊親兵下去辦事。

    剛剛萬大滅已經承認不是真心要來幫助馮威,經過趙薇進來的這一段時間打岔後,他逐漸恢復神智清明,心道:「完了!原本還可耍賴抵死不認,甚至臭罵對方設計陷害,如今失去立場,真正裡外不是人。」

 幸雅站在趙薇旁邊不遠,竊笑暗忖:「古怪精靈趙薇可真有一套,萬大滅被她玩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趙薇彷彿聽到幸雅心聲,對她一笑,隨即轉頭對林心道:「我說林心姊姊,妳也把『風火雷電』幻陣收起來吧,不然場子太小,待會玩不下去。」

    林心聽令點頭後,揮手要眾軍官兵離開,只見這批訓練有素的軍官兵井然有序如潮水般退下,不一會時間,百尺平方的簡報室只剩趙薇、幸雅、宇雙兒、萬大滅、竺千雲、李敵敢和馮威的幾個親兵在場。

    原來剛剛一切,都是趙薇事先安排。竺千雲和李敵敢兩人一搭一唱,根本是要激出萬大滅心中真正的想法,好決定怎樣處置這件事。

    由於諸般外象,難免讓人懷疑。像萬大滅這樣擁有萬人部隊的一方之霸,怎麼可能委身馮威階下協助守關?雖說萬大滅欠馮威救命之恩,還是不合常情。而且,二日前已有十萬巫族軍先到毒木崖外,竟然沒趁著毒木崖兵力薄弱發動攻擊,有違一般軍事常理。聖女軍團兵馬抵達毒木崖,駐紮的地點不當,又是出自萬大滅的提議。所有跡象顯示,萬大滅肯定有問題。剛剛趙薇與幸雅和程舞三人議過之後,咸認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巫族軍勾結萬大滅,想利用『聖女兵團』初抵毒木崖,兵疲馬困,配合萬大滅手下人馬,內外夾擊。

    這時李敵敢拱手作揖道:「老萬,剛剛多有得罪,你不要見怪。」

 竺千雲順口接道:「這是為了你好,待會你就會知道。」

 馮威也語重心長勸道:「老萬,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萬大滅見兩人態度痞變,不覺一楞。剛剛要不是這些人一搭一唱,萬大滅不會自掀底牌承認不臣之心,他現在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糊塗了。

    趙薇忽地呵呵笑問:「馮威將軍,可都準備好了。」

 馮威恭謹道:「都準備好了。」

 趙薇拍兩掌,道:「放音樂……」

 萬大滅拍桌起身,罵道:「放什麼死人音樂,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老子不玩了。」

 只見趙薇對他微微一笑,道:「坐下說話。」惑術『媚眼殺機』隨心發出,萬大滅胸口頓覺重擊,無法說話,莫名坐回位上。

 音樂聲乍然迸出亮起,十數歌伎魚貫進入,立即熱歌勁舞,竺千雲和李敵敢毫不客氣,上台歡樂,左擁右抱,追逐調笑,現場氣氛頓時熱鬧起來。萬大滅原本以為會有殺身之禍,誰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一頭霧水,台上人歡樂,他在台下好不自在。

    簡報室內眾人玩鬧了半天,隨著時間,萬大滅神色愈益軟化,剛剛的強硬姿態已經絲毫無蹤。此時幸雅沉靜在旁觀察不語,宇雙兒職務所在,小心監控注意會場細微狀況,趙薇在上首位置與歌伎眉來眼去,調笑歡樂,絲毫不把萬大滅的事放在心上。

    李敵敢玩到興頭,頭上綁著毛巾竹筷,跳著螃蟹舞步,顛簸腳步,看得出有點醉意,至於竺千雲,早就不勝酒力被抬出去。

 馮威趁機過去像萬大滅敬酒,道:「人生當歡即時,莫留惆悵遺恨。」

 萬大滅原想發脾氣,但時不我與,只得舉杯飲盡,道:「到底聖女要怎樣處置我,快說來知道,別再折騰我了。」

    馮威笑道:「你現在到底站在哪一邊?」

    萬大滅頹然道:「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你要我說什麼?」

    馮威拍他肩膀,熱絡道:「你放心,聖女會讓你服氣。」起身離席向趙薇報告這事。
   
    眾歌伎聽命退下,同時有僕從迅速上來清掃現場雜亂痕跡,撤下酒肉筵席,換上素淨乾果無因飲料,凌亂的簡報室,很快又變成可以談話議事的地方。

    萬大滅起身低頭道:「我認了,任憑聖女處置。」

    趙薇笑道:「這不是你認不認的問題,關鍵在你是否服氣?說吧,到底巫法無天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冒這麼大危險來臥底,想滅我『聖女軍團』,破壞起義大舉。」

    萬大滅猶豫半晌,遲疑緩道:「巫族許我國姓……答應事成之後,北方交給我管理……」

    趙薇咯咯笑道:「這樣你就相信了?」

    萬大滅道:「不瞞聖女,我這幾年能夠快速崛起,全因巫族暗中栽培之故,要不是祖師爺起事,我已經準備好帶我的人打入北方……」一頓,嘆聲道:「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幸雅跟趙薇示意過後,出聲道:「你知道嗎?巫氏一族只是利用你罷了。」

    萬大滅疑惑道:「不會吧,我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巫氏一族……」

    幸雅婉轉說明道:「巫氏一族三番兩次想將部隊擺進團塊大陸北方,卻屢遭北方一地各幫派誓死反對,你想想,連巫族軍隊都進不去,你站得穩嗎?就因巫氏一族沒有辦法完全掌握團塊大陸北方,所以才會暗中培植你,進而利用你去跟北方的舊勢力打仗衝突,等你們打得差不多了,他就可以藉故派大軍進來收拾亂局。」

    趙薇意會過來,極有默契接口道:「他所許給你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兌現;北方民風如此強悍,你捫心自問,你有辦法管理嗎?」

    幸雅接續道:「黑旗幫幫主趙旗光連靈巫門總部都敢闖,你當上北方統領,能活幾天?」

    萬大滅被兩人說的冷汗直冒,知道自己天差地錯,實在無知。

    趙薇道:「你現在怎麼說,要是你不願意跟隨起事義軍反抗巫法無天,那我便放你走,不過,我要提醒你,我能放過你,可不保證巫族軍會放過你,你可要先想清楚。」

    萬大滅嘆聲道:「我好不甘心,原來這幾年一直被人利用……」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程舞聲音道:「不要不甘心,你現在就有機會反將巫法無天一軍,就看你決定怎麼做。」

    眾人聞聲朝門口看去,發現程舞提著兩個十歲大的孩童屍體進來。

    幸雅皺眉私語道:「這不是巫法無天訓練出來的『百千』嗎?」

    趙薇疑惑回頭,輕聲問道:「雅姊,什麼是『百千』?」

    這時程舞已經來到兩人身邊,聽到她們對話,打斷道:「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趕快將計就計,趁機大破毒木崖外巫族軍才對。」

    幸雅急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程舞簡單扼要道:「剛剛我依計潛回萬大滅的住處守候,雖說意料到會有人來,但怎樣也想不到來的人竟是兩名十歲孩童,楞了一下,才想起幸雅跟我提過的『百千』一事。」語頓忽晌,續道:「那這兩名孩童偷偷進入萬大滅住所後,對話中提到今夜襲擊聖女軍團的計劃,為了爭取時間,我立刻出手,想擒下這兩個孩童問話,誰知這兩名孩童與我對過一掌後,了解自己不是對手,立時自斷心脈尋死。」

    趙薇語氣柔軟問道:「萬將軍,是不是有夜襲聖女軍團這回事?」

    萬大滅此時已經心悅誠服,決意誓死效忠聖女,道:「聖女英明,自從我來毒木崖後,都是和『百千』的孩童接觸,就如程先生所說,他們倆人是來和我商討夜襲的計劃……」
   
    趙薇、幸雅和程舞三人回到臨時作戰指揮所。幸雅問道:「你遇上的這兩個『百千』的功夫如何?你認為那『百千』陣勢會有多厲害?」

 程舞沉重感嘆道:「光從這兩個『百千』的功夫,我看不出『百千』陣勢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語頓,搖頭憾道:「可歎的是,不知巫法無天用什麼手段,竟然能將十歲孩童訓練成這般悍然不畏生死……」

    幸雅沉思吟哦道:「師傅曾經說過,『百千』的陣法威力比『十八鐵衛•六角網絡』厲害倍餘,其厲害處靠的是陣法神奇和『百千』這種悍不畏死的意志……」

    程舞咦的一聲,不解道:「強悍的心志有助個人戰力提昇,但是這跟陣法有何關係?巫靈先生可有詳細說明?」

    幸雅遺憾道:「我問過師傅,他說就只知道這些,其它都不清楚。」

    程舞皺眉沉思,忖道:「到底絕悍心志會與陣法產生何種關聯?」

    趙薇第一次面臨大規模野戰,難免緊張,聽到兩人所提『心志』問題,想起駐在毒木崖外即將交手的『絕惡兵團』,皺眉道:「消息指出,此番巫族軍駐紮在毒木崖外十萬大軍,是由巫滅天親自統帥,這支軍隊很久以前,就有『人見人惡鬼見愁』的別稱,它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絕與惡』,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因此巫滅天為它冠上『絕惡兵團』的番號。晚上我軍恐有一番苦戰。」

    幸雅嘖的一聲,接口道:「這支擁有空優戰力的『絕惡兵團』,向來直屬於靈巫門總部,其訓練有素,器械精良,戰力絕非巫東來的『滅絕兵團』所能相比,儘管『聖女軍團』得以先行部署等待,想要獲勝,確實要付出慘烈的代價。如今又有巫法無天親手訓練出來的『百千』協助『絕惡兵團』作戰,即將而來的戰鬥險惡,可想而知。」

    程舞見兩人憂心忡忡,故作輕鬆語氣說道:「有我在陣,大可放心。」

    幸雅甜蜜道:「說的也是,有你在我身邊,我擔心什麼?」

    趙薇心情回復不少,一笑置之道:「如果今天這種場面就擔心的話,那要如何面對巫法無天親自帶兵?管他什麼『人見人惡鬼見愁』?去他的『絕惡兵團』狗東西,打了再說。」

    三人笑過後,趙薇問道:「雅姊,怎麼會有『百千』這個東西?」

    幸雅道:「整件事說來泯無人性,殘忍至極,只有巫法無天才做得出來。」嘆聲頓下。

    程舞知道幸雅不忍提起,代為說道:「巫法無天為了建立效忠於他一人的私有神國,刻意在團塊大陸各地挑選根骨奇佳、悟性奇高的初生幼兒,將其集中一地,改造訓練。這些人打從離開娘胎開始,就不斷被施以古法藥水浸泡、現代科技電激,俾以提昇體能,過程又有洗腦造神、陣法習術等等訓練,總之,只要是能提昇『百千』戰力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其中種種非人慘狀,實非筆墨所能形容。十年下來,這些幼童已有小成,陣勢雖然號稱『百千』,實際上有萬人。他們都只聽從巫法無天的指令,心中無生,效死無悔。」

    幸雅蛾眉顫亂,憤然道:「巫法無天犧牲無數孩童性命練成『百千』後,他居然說:『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數之不息,他的神國也將跟著永世不滅。」

    趙薇了解道:「原來還有這層深意,難怪他將數之頭尾去掉,以『百千』為名。」

    程舞忽然想起問道:「剛剛一直在忙,忘了問『百千』來了多人?」

    趙薇插口答道:「我問過萬大滅,他說『百千』來了三千人。」

    幸雅看看天色道:「敵人就要到了,我們下去辦事吧。」


   

參:第8章:殺戮戰場、滅絕軍團

    得知巫族軍將於今夜來襲,又有萬大滅反間相助,趙薇、幸雅和程舞利用突來的形勢,定下『將計就計』之計,要萬大滅聯繫巫族軍拂曉時分來襲聖女兵團。

    月黑風高,聖女軍團趁著夜色掩護,迅速調兵遣將,安排部署,全體軍官兵銜枚疾走,器械蓋上偽裝小心移動。及至午夜最深濃時,部署終於完成。

    萬大滅原先建議的駐紮地點兵帳相連,燈火相接,其實裡面空無一人。地底下有萬大滅事先埋藏的大量炸藥,時候一到,引爆誘敵入殼。

    拂曉時分。夜即將從最深濃處轉到日出。天地日夜交接之間的渾沌不明晦暗,沉睡萬物生命的體內氣息,跟著外在轉換,應變能力最為薄弱。

    毒木崖外二十里的『絕惡兵團』準備已經就緒待命,就等萬大滅的訊號,配合動手。
  
    「轟轟轟!」

    萬大滅預先埋下的炸藥轟然爆裂,響聲震天。

  
    巫滅天在二十里外亦感受到爆炸撼動的威力,興奮暗忖:「萬大滅引爆『聖女軍團』駐紮地的炸藥,足夠滅去『聖女軍團』三分之一戰力。」他緊接著對指揮所內參謀將喝令道:「通令下去,我軍全速開往毒木崖。」
  
    絕惡兵團五百輛飛行戰車升空朝毒木崖飛去,天空烏鴉一片,裝甲機械車輛的引擎聲同時響起,載乘絕滅兵團前軍二萬人火速出發,另外中軍五萬隨之在後,後軍三萬壓陣待命。巫滅天人在飛行戰車內,隨前軍出發督戰。

不會之間,絕惡兵團飛行戰車瞬間飛抵毒木崖上方,投下無數炸彈,毒木崖內瞬間火光一片,烈閃地面黑夜。

    擁有機械裝甲車的絕惡兵團前軍,二十里的距離只在瞬間,為了爭取第一時間,絕惡兵團前軍凌亂不成隊形抵達毒木崖下。

    「轟」的一聲!

    毒木崖的防禦外牆爆開一個十尺大洞。

  
    絕惡兵團前軍帶隊的眾軍官將領互不相讓,各自指揮所屬搶入,二萬人馬爭先恐後,只怕進去太慢,殺人太少,沒得揚威立功,以致原本凌亂的隊形更益混亂,如此搶入沒有多久,前軍兩萬人已經進入一半。此時絕惡兵團五萬中軍亦已急趕奔抵毒木崖外里許處。

  
    巫滅天在飛行戰車上看到整個過程,懷疑忖道:「聖女戰功彪炳,怎麼會這麼容易?」
   
    「起!」幸雅早就帶兵三萬埋伏在毒木崖防護外牆內外,眼看攻擊時機成熟,下達命令啟動『風火雷電』四陣。

    只見『火』、『雷』幻術從毒木崖防護外牆內變起,霎時火勢燻天,烈焰蒸騰,間有天雷不斷轟下,絕惡兵團先搶入內的萬人前軍,遭擊重創,傷者哀嚎慘叫。那『風』、『電』幻陣同時幻起於毒木崖防護外牆外邊,造成飛沙走石,閃電霹靂,那些還亂在防護外牆外側的絕惡兵團人馬,突受攻擊,瞬間折損大半人馬。這時林心和宇雙兒各帶五千人,率隊躍出,兩側包抄,攻擊圍殺,絕惡兵團兩萬前軍瞬間瓦解。

  
    空中五百輛絕惡兵團的飛行戰車,見勢不對,連忙回頭返飛,但是他們才剛掉轉飛行戰車方向,立時遭到等待已久的趙薇伏擊,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深藍』當中。原來趙薇祭化『深藍』威力,變出絞斡漩渦,拖扯牽曳飛行戰車,使得飛行員無法控制自己的飛行戰車,趙薇再趁勢祭出『深藍』氣勁分襲,這五百輛飛行戰車無路可逃,分遭命中,瞬間離離落落,紛從空中爆裂,火花四濺,拖曳失速光尾亂竄。

    變化發生在瞬間一息!剛剛趕赴到毒木崖防護外牆里許處的絕惡兵團中軍五萬人馬,帶隊將官臉色沉重,各軍兵面面相覷。巫滅天在飛行戰車上看到整個過程,心中不安迅疾興起,立時作決,斷然通訊呼叫:「呼叫『百千』,快來支援……」
  
    廝殺沒有多時,絕惡兵團前軍二萬人沒有機會結陣反擊,瞬間盡遭殲滅。
  
    如此戰事甫落,幸雅迅速指揮三萬人變陣,預備與毒木崖外的絕惡兵團五萬中軍交戰。聖女軍團先前沒有投入戰場的一萬人,迅速就定位後,結出防禦方陣,掩護後面人馬集結。絕惡兵團中軍見狀,匆忙發炮攻擊。但因戰事太過突然,導致各部隊攻擊步調不一,炮火零星,無法對聖女軍團造成威脅。

    聖女軍團爭取到這毫厘的的時間,後方二萬人結成兩個行軍圓陣,隨著前方防禦方陣,慢慢向前推出。雙方隨勢再變,聖女軍團另外那五萬人也結好陣勢,至此,聖女軍團八萬人全數出現在戰場上。絕惡兵團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五萬中軍變陣,先退半里重整,這時也已立穩陣勢,與聖女兵團半里距離對峙。

    同時瞬間!兩軍各自吹起號角,變化陣勢隊形!
   
 這時巫滅天出現在滅絕軍團部陣後的上空,身邊有親兵五千踏踩飛行板結陣隨侍在旁。趙薇與幸雅亦在五百親兵擁簇下出現,空中浮立。兩邊三人遙望,各自目光如炬。程舞一直隱身化入黑夜深層,浮立在毒木崖上方萬尺的高空觀戰,同時聚會心神,觀察八方變化。

    這時三萬滅絕兵團後軍接獲命令投入戰場,大軍起步移動。這是程舞的工作,他將趁這三萬人移動無法結成有效防禦氣勁圈時,一舉擊潰三萬絕惡兵團後軍。就在他運轉氣勁,身形欲動之時,三萬滅絕兵團後軍所在的一處林中突然耀出氣勁光芒。

    程舞頓有所感,傳訊通知道:「妳們可能要多撐一下,『百千』出現了。」

 幸雅與趙薇同時回應:「了解!你自己小心。」

 程舞道:「了解。」颼的一聲!箭往下方耀出氣勁光芒的林中飆去。
   
    戰場上絕惡兵團趁著優勢機械裝甲,結成矛陣,快速衝鋒前進,五萬人掩殺途中,不斷分生,千人一陣,幻成五十矛陣。聖女軍團前方三萬人馬先以刀陣對敵,挺住絕惡兵團第一波攻擊後,迅速兩邊分開,讓絕惡兵團矛陣衝過己方陣地。

    只見這絕惡兵團中軍五萬人馬絲毫不懼,繼續向前衝殺。這時聖女兵團又有兩萬人的圓陣挺出,再次抵擋絕惡兵團的衝殺。不過但是這兩萬人和前面三萬人一樣,甫剛接戰,迅速兩邊撤開。巫滅天空中看的奇怪,不解幸雅為何如此指揮因應攻擊。

    殊不知這時絕惡兵團銳意廝殺鬥志,先遭三萬刀陣化去其一,復遭兩萬圓陣困化其二,這時銳利矛陣繼續向前衝殺,可是聖女兵團最後的三萬人卻不理會衝殺過來的敵軍,迅速向後撤退。絕惡兵團原本高張的氣勢,在戰場上找不到發洩的對象,全軍素以『絕惡』著稱的戰志,頹然痞落,產生微妙變化。
   
    幸雅滿意戰場上目前的局勢,纖手起落下達命令。站在她身邊的趙薇嬌笑頌道:「八方八陣巴不得。」幸雅叱道:「胡說什麼,是八方八陣會八方。」趙薇撒嬌道:「反正都一樣,幹嘛計較。」幸雅沒得作辭,輕啐道:「去!沒個樣子。」
   
    見得幸雅空中下令,聖女兵團八萬人分成八個方陣從八方合圍而上。絕惡軍團用矛陣八方分出交戰。誰知聖女軍團每每在雙方接觸交戰後立即撤退。絕惡兵團困於茅陣若是分開太遠會被分襲聚殲,不敢追殺太遠,可是聖女軍團的方陣,偏又在絕惡兵團沒追上來時再次圍上,聖女軍團這樣連番前進後退攻殺,絕惡兵團被搔鬥的疲憊不堪。
   
    那邊巫滅天觀察戰場變化,怒道:「幸雅在玩什麼把戲?『百千』為何至今還沒出現?」
   
    這邊趙薇看得好生愉快,吃吃發笑,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雅姊,我可有背錯。」幸雅嚴肅道:「別笑,妳看看巫滅天的絕惡兵團,他們儘管被『八方八陣會八方』戰術困擾成這樣,依然保持進退有序的攻防,我擔心待會正式交戰,臨時組編成的聖女軍團無法支撐太久。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別以為一定會贏。」趙薇咋舌道:「知道了。」

    幸雅再次下達指令後,喃喃道:「接下來要看『四面風雨雷電』能有多大威力。」趙薇接口道:「最好不用我加入戰場。」幸雅道:「還是要看程舞能否及時回來助戰。」
   
    儘管程舞還沒敢回來參戰,但是毒木崖基地『轟』的一聲,打出字樣,空中亮出:【最強敵人『百千』已遭『天地王•舞』殲滅,聖女軍團眾將齊心滅絕破惡。】

 聖女軍團見訊士氣大振,『八方八陣會八方』陣勢戰法丕變,八個陣勢兩兩合一,新成一陣,然後四面圍上。每個陣勢的前方各有小型的『風雨雷電』幻術帶頭衝殺,戰場上烈爆竄起風火雷電聲響,震撼人心。

    程舞神功早在絕惡兵團眾將軍官中流傳多時,就連兵士也有不少人知道這件事,眾人想到要是程舞回頭加入戰場,不知會是何種局面,如今苦候『百千』馳援未果,又看到『百千』被程舞殲滅的消息,不得不相信這事三分。
   
    聖女軍團『四面風雨雷電』戰術陣勢圍上,絕惡兵團矛陣激烈迎戰。雙方先以結陣陣勢的氣勁防禦圈碰撞交蝕,轟然有聲。

    聖女軍團與絕惡軍團各自結陣陣勢的防禦氣勁圈,因為撞擊而破裂,爆出轟天聲響。爆裂威力所及,彼此都有無數戰士傷亡。但是戰士無視殘命,踩著戰友的屍體奮勇向前廝殺。霎時雙方短兵相接,光槍刀劍肉博交戰,嘶吼喊殺聲響震天。戰場在瞬間血流成河,屍積成塔,一片慘烈。

    絕惡兵團戰力豈有虛名,雖然一再受挫,拼博廝殺時依然勇猛。聖女軍團剛由兩組人馬重編新成,要不是有幸雅連串妙法陣勢紛出,論起戰力,根本不是絕惡兵團的對手。儘管聖女軍團氣盛,現在戰場雙方,依然僵持不下,勝負難分。
   
    空中趙薇發現這樣下去,聖女軍團遲早不敵,遂祭化『深藍』上身,轉對幸雅說道:「看來我得下去助戰。」幸雅聞言,猶豫看了里許外空中的巫滅天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趙薇隨她目光看去,發現巫滅天虎視眈眈看著這邊,知道自己要是離開幸雅,巫滅天必然會趁機攻擊主帥幸雅,無奈放下投入戰場的想法道:「看來我是走不成了。」

    幸雅道:「拖累妳了。」

 趙薇知曉厲害道:「雅姊,沒妳的話,現在早就玩不下了……如您所說的,勝負關鍵要看程舞能不能及時馳援回來。」

    戰場上絕惡兵團五萬人馬混殺聖女軍團八萬人,戰場外不遠處突有踏地擂鼓聲音傳來。

    幸雅尋聲望去,道:「糟糕,程舞沒有破掉絕惡兵團的三萬後軍,難道出了意外?」

    趙薇道:「不可能,程舞的神功境界的威力我最清楚,他一個人就可抵十萬精銳大軍,這三萬人加上三千『百千』不會是他的對手……」

    幸雅道:「戰場計算不能有毫厘之失,『百千』戰力無法估算,如今形勢讓人擔心。」

    只見三萬絕惡兵團後軍強踏震撼隊形,逐步朝戰場推進。戰場上的聖女軍團意識到這三萬人投入戰場的後果,軍心動搖。絕惡兵團士氣大振,個個奮勇搶先。

    我消敵長,聖女軍團呈現敗勢。
   
    巫滅天心情一振,率同五千親衛向前移動,來到幸雅和趙薇浮立處前方半里距離,運勁傳聲,呵呵笑道:「兩位聖女,勝負已定,妳們輸了。」此舉亦是牽制趙薇投入戰場。

    雙方投鼠忌器,不敢動手,但是當下危急,趙薇啐道:「呸!明明是你死我活,我勝你負,我們不可能輸。」香肩微聳抖出,卸下『深藍』,就要攻擊巫滅天。

    巫滅天身邊還有五千精銳親衛兵助陣,個個都是千中選一好手,訓練有素,合幸雅和趙薇兩人加上五百近衛兵,未必能敵。幸雅示意趙薇不要動手,復又神態輕鬆對巫滅天道:「你何必口出狂言壯膽?我剛剛接到『天地王•舞』傳訊通知,他馬上就來了。」

    巫滅天色厲內荏,放大聲道:「妳胡說,我的三萬後軍都趕來了,可見程舞已經敗在『百千』手裡。」幸雅微笑道:「你再大聲一點沒有關係,你也可以跟我再靠近一點,等我的舞回來,看他怎樣收拾你。」趙薇接口恫嚇道:「上次你在彤影山紫薇潭逃得快,沒有死成,待會我絕不放過你。」

    不知兩人所言是真是假,巫滅天露出猶豫神色。他未接到『百千』的訊息,自然無法確認程舞已敗,上次在紫薇潭看到程舞驚人神功,至今餘悸猶存,不由心虛起來,道:「隨便妳們怎麼說,反正很快就可以知道結果。」幸雅道:「說的好,的確很快就可以知道結果。」

    巫滅天暗忖自己功力不敵趙薇,現在雙方距離如此相近,萬一程舞回來,無法應變,色厲內荏道:「好,我到那邊等著看結果。」
幸雅無所謂道:「隨你高興。」趙薇厲聲道:「有種你不要走,乖乖在那裡等,不要離我太遠,免得你又像上次一樣夾著尾巴跑掉。」巫滅天道:「有種妳也不要跑。」憤怒揮手,五千親衛拱護下,轉身離去。

    趙薇見他走遠,道:「程舞真的有要回來了嗎?」幸雅抿唇,堅毅道:「你我都有傳訊器與他聯繫,應該知道我剛剛是在騙巫滅天。」語頓,嘆聲道:「現在差不多是妳該加入戰場的時候了,能撐多久,就是多久,希望能撐到程舞回來。」

 趙薇聞言,關心道:「那妳怎麼辦?」幸雅目光直鑠下方戰場,道:「前幾天,程舞教了我一招『空幻境』,應該能騙過巫滅天。」趙薇信任幸雅,戰場局勢亦讓她無暇多問何為『空幻境』,道:「那我下去了。」深藍隱約幻出大片深邃藍芒,投入戰場。

    那邊巫滅天看到趙薇投入戰場,罵道:「被騙了……來人,隨我圍捕幻聖女。」大批人馬應諾後,立即朝幸雅撲去。

    幸雅估量巫滅天等人來勢,急忙囑咐身邊五百親兵道:「你們也都下去幫忙,不要替我擔心。」親兵將領道:「我等在此誓死保護主帥。」幸雅見敵勢來急,沉聲道:「軍令如山,我有辦法自保,你們趕快下去。」五百親兵至此,不得不離去。

    幸雅在眾人走後,閉目喃喃,沉入無我無心境界。只見一道白光耀現,倏起即逝,她人竟然消失無蹤。巫滅天這時來到,驚見如此異象,大吃一驚,來到原先幸雅浮立處,拓出氣勁感應幸雅所在,但是徒勞無功,不禁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話說幸雅與程舞有過心神交融、魂靈合一的超幻經驗,體內隱存些許人體潛能開發的奇妙氣勁,此番行軍時,兩人閒談體能功夫種種,程舞了解幻術功夫原理後,併用幸雅體能特性協助幸雅創造出『空幻境』的幻術功夫。

    萬象有無,皆在人心,心之所向,物化萬象。諸人眼中的世間萬象是真是假,形而上的論述中,亦無絕對定論,所以才有所謂的萬象皆空,四大皆空,空即一切,一切皆空。如今幸雅沉入無我感覺,佐以她與生俱來的奇能,幻生變術,創造出『空幻境』,她人暫時無我無識地潛入『空幻境』中,除非有頂尖超絕功力,否則感應不到她存在之處。

    巫滅天找不到幸雅,心生不安,但是做不得計,只得專心下方戰事。
   
    「殺」聲吶喊!戰場形勢險峻,人類生命在此時彷彿天上浮雲,隨時變生出不同結果。此時絕惡兵團氣盛,矛陣左衝右突,聖女軍團『四方風雨雷電』陣勢無法施展,不敵絕惡兵團精銳戰力,全軍幾近潰散。

    宇雙兒功力最高,率眾挺住攻擊,但也只能勉強兜眾結陣防禦,力保不敗,眼看不斷有敵人竄入防禦圈中,她奮力連揮三十六刀,斬斷二十一名來敵命後,氣喘吁吁呼喝道:「林心,妳怎麼還不施術……」這時她身邊又有百人襲近,揮舞光刀迫出,無暇再說下去。

    林心擠出生命最大能量,想要指揮『十飛燕』中的廖先伶、齊毓秀、湯美珠等人幻變『風火雷電』四幻陣術,但是絕惡兵團緊盯威力強大的『風雨雷電』四幻陣術的兵團,不顧犧牲代價強攻,幻陣術旁邊那些捍衛林心、廖先伶、齊毓秀和湯美珠四人的軍兵,已近全滅,眾女忙著應付身邊不斷湧上的絕惡兵團高手,無暇施術。

    林羽近略橫掃,光劍點刺,忽聞嚴破一聲慘叫,轉頭看到他已被一名絕破兵團的四等將攔腰破體,嗚呼哀哉。此時她身邊已無半個聖女軍團的戰士相助,十餘名敵人蜂湧圍上,她心裡一寒,劍勢感染變緩,應付身邊十餘名敵人同時,上方忽有一名絕惡兵團三等將躍殺劈下,她實在無暇舉劍擋閃來襲,哀叫一聲,閉目等死。

    這名絕惡兵團四等將咭咭怪叫,想說就要得手,就在林羽生命緊要關鍵時分,傳來趙薇喝聲厲道:「誰敢傷我姊姊!」林羽驚喜張目一看,上方那個想要殺她的四等將的頭顱已被趙薇遙空切斷,正從空中往她身上滾落,她喜極泣笑,道:「好妹妹!」

    林羽生死一線回來,嬌叱一聲,順勢將這顆人頭踢向身邊持刀橫來的敵人身上,「啵」的一聲,那敵人已遭撞擊斃命。又聞「轟」的一聲,趙薇在空中祭化『深藍』施術,擊下十數道藍芒,盡斃圍在林羽身邊的巫族軍士。

    可是在這同時,響起廖先伶、齊毓秀和湯美珠的死亡叫聲。趙薇匆忽回頭望去,痛極呼喊道:「天殺的東西!」原來剛剛護衛『風火雷電』四幻陣術的結陣士兵全遭屠滅,林心勉能自保,但也被敵人迫退數尺外,廖先伶、齊毓秀和湯美珠雖有變使幻術陣法的純熟技巧,但是功力不高,被八名絕惡兵團的四、五等將合圍獵殺,活生生在林心眼前香消殞命。

    趙薇憤極,縱身來到林心身邊,聞得林心悲苦聲道:「不要啊,姊妹們怎麼死了……」心情苦澀,怒氣更盛,遂毫不留情祭起『深藍』旋絞擴出,瞬間網殺這八名絕惡兵團的四、五等將,然後拉著已經戰到脫力的林心,躍縱人群上方,與林羽會合。

    林羽瞥見宇雙兒那邊戰事吃緊,道:「快去救雙兒姊。」趙薇覷分敵我情勢,知道大勢已去,只能力守,不可強為,衡量宇雙兒那邊戰事還可再擋一陣,遂先行聚聲高呼道:「聖女軍團全體合力結成防禦型圓陣,共禦強敵。」語間化身縱出,先協助週遭聖女兵團敗兵結成小防禦型圓陣,確保林心和林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才往宇雙兒那邊戰事投去。話說趙薇身邊的聖女軍團將領聽令後,又將訊息傳出,不多時,所有聖女軍團眾將都已經收到結成圓形陣勢的防禦命令。

    趙薇乍然出現在宇雙兒身邊,絕惡兵團的高手來不及結陣應付。趙薇運使『深藍』縱橫戰場,所向披靡,團轉一圈後,已帶回宇雙兒和林心、林羽會合。

 宇雙兒陡得生息,脫力顫抖喘氣道:「程舞怎麼還沒出現?」林羽道:「不會被『百千』拖住了吧?」林心看向趙薇,期待她會有答案。

 趙薇心中暗嘆一聲,卻不敢說出疑慮真相,逕自下令道:「大家協助指揮聖女軍團結陣,不要再談這事。」發勁旋出,『深藍』奔走戰場各處殺敵助陣。

    聖女軍團在趙薇在神兵『深藍』縱橫協助下,逐漸會合,聚成大型圓形防禦陣勢,勉強得以抵擋絕惡兵團強悍攻勢,暫時免去潰敗危機。但是絕惡兵團全體眾將軍官兵逐漸了解上古神兵『深藍』的厲害,戰力高者彼此協防結陣,兵士們組成的矛陣則相互支援防禦,不再強攖其鋒,如此一來,神兵『深藍』無法在戰場上恣意殺敵,破壞力益趨減輕。

 趙薇連使『深藍』左衝右突無功,心中無奈,眼看戰事再次逐漸吃緊,心裡愈發不安。

 宇雙兒在戰場中殺亂了一頭長髮,還來不及撥弄整齊,光劍剖開一名剛闖入圓形陣勢中的敵人,側腿踢翻左邊殺來另一名敵將,發現聖女軍團在敵人強攻下,到處露出破綻,如果沒有有效因應對策,情勢危險,道:「怎麼沒有看到雅姊?這裡沒她不行……」語間,又有敵人殺來,她連忙回劍橫掃,攔腰將那名敵將劈成兩段。那邊林心忙著指揮重組『風火雷電』四幻陣術,忙不迭也問:「我們雅姊到哪裡去了?」

    程舞未能依時來援,加以幸雅在緊要關頭隱身未現,聖女軍團眾將軍官兵士氣大衰,弱軍僅能勉勉防禦,圓形防禦陣勢岌岌可危。趙薇觀察戰局準備隨時補防,無暇分心,隨口回答兩人道:「雅姊馬上就來了……」

她發現圓形防禦陣勢左邊敵人攻勢猛烈,己方軍士不支,圓形防禦陣勢極有可能被攻陷缺口,連忙祭化『深藍』前去協助。藍光隨她身形耀射奪目,辛苦擋下敵人這波攻擊。

    「碰轟!碰轟!碰轟!」

    就在這時,絕惡兵團矛陣相互結陣,並以結陣氣勁硬撞聖女軍團的圓形防禦陣勢氣勁圈。

    碰聲轟響,圓形防禦陣士氣勁圈逐斷破碎。絕惡兵團看出聖女軍團戰力士氣頹痞,趁這時機,強攻又起,兵分多處同時強襲圓形防禦陣勢。

    絕惡兵團戰士奮不顧身湧上,殺得聖女軍團節節敗退。宇雙兒、林心和林羽快手解決身邊敵人,顧不得還沒喘過氣來,齊騎飛出各處,指揮防禦陣勢。但是敵軍勢盛,三女之力無能回天,在敵人猛烈攻擊下,只是苟延殘喘戰事罷了。

    儘管趙薇擁有超絕功力,但是聖女軍團在戰場上同時有多處戰事出現危機,她一人淹沒在人潮中,無法兼顧,復又因耗力過巨,漸感不支,眼見情勢危急,只能心中暗禱:「程舞快現身吧,你再不出現就玩完了……」

    「踏轟」此時三萬絕惡兵團後軍踏地成雷,震撼而來,要是這些人殺入戰場,分明會立刻終結整個戰局。聖女軍團全軍殘存的士氣動搖,潰敗在即。
   
    巫滅天半空中觀戰至此,狂笑輕恣,得意道:「勝負已定……」誰知他語音未落,後方親兵莫名亂起騷動聲。他往身後看去,一道似有若無的光影疾馳而至,心驚暗道:「不會是那個程舞來了吧?」

    「舞!你終於來了……」

    「希望沒有回來得太晚……」

    幸雅感應到愛人回來,心中大喜,褪去『空幻境』乍然現身,同時連結『風火雷電』四幻術齊出。一時狂風驟起,熾焰燻騰,雷聲轟動,閃電霹靂。

    萬千七彩極光同時接續奪命而出!

    巫滅天匆忙結起昊天網亟氣勁護體,旋身來去,僅能身免,他身邊五千親衛兵,猝不及防下,連遭兩番奇襲,哀聲四起,死傷無數,瞬間潰亡。

    巫滅天才剛反應過來,忽然聽到程舞聲音道:「雅兒,妳趕快下去指揮大軍……」程舞人隨聲至,巫滅天怪叫一聲,不敢逗留,飛縱遁逃。

    兩人沒有時間理他,亦無暇交談,相視一眼,分朝地面戰場飛去。正處在潰危旦息之間的聖女軍團,見到幸雅身在『風火雷電』四幻術威力中宛如女神冉冉而下,士氣一振,重新奮起心志殺敵,個個爭先勇前,剎間竟補上剛剛陣勢破開的多處缺口。

    絕惡兵團見巫滅天五千親衛兵的屍體從空中掉落,又不見主帥身影,一時不知所措,導致中軍軍心動搖,陣勢微亂。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後軍已經煞不住陣腳湧入。中、後兩軍亂中交錯,攪得全軍大亂。程舞見機不可失!不顧後果代價,奮吐權身體勁,同時轟出不計其數的七彩極光和氣勁隱雷,殛命化入絕惡兵團陣中。

    只見七彩極光流星箭矢萬千射出。氣勁隱雷驚聲轟動奔騰大地。三萬絕惡兵團後軍瞬間幾近全滅。五萬絕惡兵團中軍潰散無能抵擋。程舞殛命之勁化入大地,只見流采白光一線,沿著絕惡兵團後軍外圍漫開環繞數里,彷彿浪潮圍繞灘頭。

 這線流光白光瞬間完成蔓延包圍後,光華益盛,又在緊接而來的瞬間,化為大片白光,由絕惡兵團後軍外緣往內流瀉,其勢有如颶風海濤席捲,波波高濤相連不斷,所到之處,生息隱滅。三萬絕惡兵團後軍瞬間全數傾滅。

 這時程舞神功威力餘注的流采白光波濤至此未止,再往五萬絕惡兵團中軍裡面擴散,偏又停在聖女軍團的圓形防禦陣勢之前,造成五萬絕惡兵團後軍無數傷亡不說,也徹底瓦解整個絕惡兵團的戰鬥意志。眼前所見,撼動戰場上交戰的敵我雙方,一時竟忘了現在是生死戰局。

    程舞以其絕命意志,在剎那間屠滅三萬絕惡兵團後軍,混亂五萬絕惡兵團中軍,耗盡他所有氣勁能量,人在空中搖搖晃晃,無法穩住身形。幸雅見了好不心疼,卻苦無辦法相助。趙薇忽然心念一動,祭化神兵『深藍』飛出,裹住程舞身體。程舞得上古神兵『深藍』相助,才立穩空中。趙薇扶著他搖晃的身體,道:「你……還好吧。」

 程舞調息後,感激一笑,吁喘道:「沒有問題了。」

    幸雅放下心來,適時飛向高空命令道:「全軍化成刀陣,全力殺敵。」

    戰場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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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第9章:百千不息、暫忘一切

    此時程舞剛剛結束打坐調息,他人躺在床上休養氣息。幸雅心疼憐惜他耗力過巨,殷勤伺候照顧,裡裡外外,忙進忙出。程舞不捨道:「雅兒,不要忙了,過來陪我坐坐。」說完,就要起身下床。幸雅連忙過來按住他身體,溫柔道:「你多躺一下,不要起來。」程舞多情回視一眼,道:「好吧。」突然想到還沒看到趙薇等眾女,續道:「趙薇她們到哪裡去了?」
  
    幸雅搬來椅子,坐在他身旁,笑道:「趙薇說她放心不下,這會兒人應該還在各據點巡視軍情,至於宇雙兒、林心和林羽她們三人可累壞了,現在正在休息。」程舞激賞道:「這個古怪精靈的趙薇可真的長大了……」
  
    趙薇剛好這時進來,聽到程舞這話,故嗔作喜道:「哎喲,我身上到底那個地方比人家小來著?誰說我現在才長大的?」她說話時運使『媚眼殺機』惑術勾引程舞,又刻意吸氣收起小腹,挺著豐滿郁秀的飽滿胸脯,曼妙走來。
  
    趙薇緊身衣下的曲線原本就已經高低起伏動誘人心,刻意挺出後,只見雙峰晃動起伏波波動人,凹凸有緻的玲瓏身材,更是扣人心弦。程舞竟爾收不回自己的視線。只覺滿室到處春情流轉,雖然明知這是趙薇的心神媚術,依然動心見性,心旌意搖。

 幸雅看他這樣,訕笑指著他腹下突起的部位,道:「我看你身體恢復得最快的就是這裡……」語頓,又對趙薇道:「你也玩夠了吧?這種『媚眼殺機』心神惑術,怎麼可以用在自己人身上。」
  
    趙薇嗔聲道:「哼,就算是耍手段,也要他心裡有意思才行。」

    程舞尷尬笑著。趙薇說的沒錯,以他現在的神功境界,要不是自己心裡想著這事,不會因為趙薇的『媚眼殺機』心神幻術而產生有這種男性反應。
  
    幸雅刻意轉換話題,詢問道:「別說這些,妳剛剛到各據點巡視,狀況如何?」

    趙薇皺眉,長嘆一聲後,才道:「聖女軍團驚險萬分地打贏這場戰役,全體將軍官兵歷經百死一生,個個身心疲憊,面色慘然。兵士們回到獨木崖陣營後,或坐或立頹倒一片,只剩下少數尖哨衛兵強打精神巡護,就連帶隊軍官也受感染,提不上勁來。」
  
    程舞想起自己造成戰場上數萬生命死亡的慘烈情狀,不禁黯然傷神,想到難過處,別過頭去,心中天人交戰,矛盾不已。幸雅心疼部將傷亡,嘆息道:「唉!戰場上人命賤如螻蟻,大家好不容易活下來,還能說什麼呢?」
  
    趙薇看著他們倆人,道:「我看到全軍這種無力散漫情景,體恤眾兵士辛苦,僅只提醒帶兵將官多費心戒備,還要他們不要苛求兵士。但我知道巫族軍受此重創後兵力依然勢大,說不定巫滅天還會率領敵人回馬槍來襲,於是駕馭『深藍』仔細勘查毒木崖三十里方圓的狀況,一直到確認沒有大批敵人兵馬蹤影後,才放心回到這裡來。」

    幸雅嘆聲道:「這樣也好……」
  
    程舞悲天憫人道:「最好不要再打仗,不要再死人了……」

    趙薇不以為然,咦的一聲道:「這怎麼可能?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戰場上以少數生命的犧牲換來更多生命的存活,是永遠不變的法則。那時候要不是你趁著絕惡兵團中、後兩軍陣勢混亂,適時發揮神功大能摧毀三萬絕惡兵團後軍,混亂五萬絕惡兵團中軍,結束戰局,扭轉勝負結果,整個戰事繼續下去,說不定要死更多的人。」
   
    幸雅接口續道:「嚴格說來,你驚天動地的神功一擊,使得素來以戰志蠻橫著名的絕惡兵團最後以投降作收,這個結果,挽救了更多的生靈。」
  
    程舞神色悲憐凜聲道:「妳們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剛剛在戰場上屠殺數萬生靈,那些人在死亡前哀嚎的慘狀,至今還在我的心中眼前,無法消失……唉,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忘掉……」
  
    幸雅插口打斷道:「你必須馬上忘掉它,戰場上,你不想殺人,就會被殺,你不願殺死敵人,就要看著自己人被敵人殺死,心疼敵人生死,只會換來的自己人的哀痛。」
  
    「這!」儘管程舞不以為然,卻也無法反駁這些話。
  
    「當初你在黑水溝海峽不願殺人,差點害自己沒命……」幸雅憶起那段日日夜夜擔心相思的哀痛,依然不堪難捱,說著說著,眼中不自主地含淚滿盈,她深吸一口氣後,道:「你千萬不要再有這種婦人之仁……」

    「好啦!我知道了。」程舞走到她身邊,緊緊將她摟住,道:「我不是已經跟妳保證過了嗎,這一生一世,不會再讓妳為我擔心……」

    幸雅不讓他再說下去,攫過他頭來印上深情萬分的熱吻。趙薇看他們倆人相知相惜的深情模樣,忽然興起自憐自艾的心疼苦澀,悄悄轉身想要離開這裡。幸雅忙道:「妳幹嘛?要去哪裡?見不得我們親熱嗎?當初在紫薇潭的時候,我都願意幫妳跟舞心靈虛擬交歡,現在我跟他這樣,妳就看不下去了嗎?」

    趙薇多情看了程舞一眼,發現他刻意避開自己目光,剛剛才放下的自憐自艾的心情,再次湧上。幸雅連忙走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說著不想被人聽到的悄悄話。程舞察覺她們倆人神色有異,只見趙薇臉上忽喜忽憂,進而露出春情漾意,想說其中必有古怪,於是運起神功想聽她們說些什麼。誰知這時幸雅已經詭譎笑看著他說道:「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妳不要擔心,一切包在姊姊身上。」

    程舞還來不及問她們倆人在搞什麼把戲,趙薇露出詭譎笑容,看得程舞好生不安。程舞連忙轉換話題道:「該談談有關『百千』的事了。」

    幸雅看了趙薇一眼,道:「我剛剛就是想等趙薇回來再討論這件事,所以一直沒問。」趙薇接口道:「這事很重要,你趕快說。」兩人齊向程舞看去。

    程舞道:「這事說來話長,不知道妳們聽了後會有何想法。」

    趙薇催促道:「就說吧。」

 程舞收回心思,回憶道:「那時我在空中見到樹林裡面透出百千的氣勁光影,通知過妳們倆人以後,就追了過去。誰知在我到達這片樹林上空後,發現那三千『百千』原來各自據著樹木下方站立,樹林在三千『百千』結陣後的功力幻化下,宛如一張天羅地網,隱約透露著不知的神秘力量。」

    趙薇插口道:「你所謂的神秘力量,和『深藍』有否相同之處?」

    程舞解釋道:「妳想太多了,『深藍』這種上古神兵,能夠與人內化相容,造成受者不可思議的體能蛻變,這和『百千』的結陣威力,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其實我剛剛說的,沒有妳想的那麼複雜,簡單的說,就是我無法估量『百千』的結陣威力,會大到什麼程度。」

    幸雅皺眉道:「你再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下去。」

    程舞道:「當時在彈指剎那之間,無數光影疾閃,緊接著「咻咻」聲不斷,整片樹林的樹木朝著我亂射而來。妳們想想,連我都沒有辦法估量出三千『百千』的結陣威力,要是巫法無天的一萬『百千』同時結陣,那威力會有多麼可怕,為了將來對戰時,能對『百千』陣勢有更多了解,於是我刻意用了一些時間,觀察『百千』結陣的過程。」

    幸雅恍然了解,原諒語氣道:「難怪你沒有依時回援。」

    趙薇蘭舌一咋,道:「原以為最可怕的敵人,只有那即將功成出關的巫法無天,沒想到還有『百千』陣勢,如此可怕。就像你剛剛所說,要是沒有辦法對付『百千』陣勢,將來和巫法無天進行最後決戰時,那場仗會很難打。」

    幸雅接口道:「繼續說你和『百千』交手的過程經過吧。」

    程舞嚴肅道:「當時滿天樹影,我連發數十道氣勁想要破開這些樹木時,但是發現氣勁擊在樹上後,竟然有種著不上力的感覺。」

    趙薇不敢相信道:「不會吧,你連這些樹都無法對付嗎?」

    程舞道:「妳別心急,聽我慢慢說。」

    幸雅道:「趙薇別打岔,讓舞好好說話。」

    程舞接續道:「樹木在我的氣勁重擊下,當然碎裂敗開紛飛,但是我的力量在著力時,察覺到氣勁有種被稀釋的感覺。妳們可知道,當時我所發出的氣勁裡面,暗藏『太極』變化,想借力使力,牽引這些碎裂敗開的樹木破片反擊『百千』,誰知竟然沒有成功。」

    幸雅與趙薇聽到這裡,露出無法掩飾的憂容。她們都見過程舞以太極破解『十八鐵衛•六角網絡』的經過,要是連『太極』都無法對付『百千』陣勢,那『百千』陣勢的威力實在深不可測。趙薇驚道:「你的『太極』無法打垮『百千』陣勢!這要如何是好。」

    程舞道:「不是那樣。」

    趙薇吁過一口氣,道:「那到底是怎樣?你快說清楚。」

    程舞解釋道:「那時候我沒有全力施用太極氣勁,才會無法竟功。」

    幸雅和趙薇了解後,鬆下一口氣來。

    程舞緩緩繼續慢道:「當時我的氣勁威力莫名奇妙地遭到稀釋,這種現象實在奇怪,於是我故意放任他們結陣攻擊,試圖找出這件事的原因所在,也想藉著觀察『百千』的結陣陣勢運轉過程,找出破陣的關鍵所在。只見這三千『百千』個個攜手相連,彼此氣勁相銜,聯手結陣後飛昇到空中,接著從『百千』的結陣陣勢不斷發出『昊天網亟』氣勁攻擊,隨著攻勢轉換,不斷變化移形。

 他們的攻擊初起時,『百千』的平面結陣陣勢威力尚不足懼,應付起來猶有餘裕,但是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百千』逐漸有從平面陣勢轉為立體陣勢的企圖,甚至察覺他們有想連結成一個圓球將我困在裡面。」

    幸雅聽的清楚,知道厲害,驚聲道:「要是讓他們結成圓球陣勢困住,那就糟了?」

    程舞淡笑道:「我當然知道不能托大冒險,於是化氣成盾,先擋住他們『昊天網亟』氣勁的攻擊,同時運使七彩極光大能攻向『百千』結陣氣勁網的銜接處,想要破掉他們攜手結出的氣勁網。誰知這些『百千』孩童,面對我的七彩氣勁時絲毫無懼,而七彩氣勁打到的氣勁網銜接處時,彷彿泥牛入海,毫無作用?」一頓,皺眉續道:「任何氣勁網功夫的連結處就是罩門所在,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幸雅咦的一聲,伸手示意,插口道:「剛剛你用氣勁被稀釋,來形容面對『百千』結陣的感覺,現在又用『泥牛入海』四字,說明攻擊的困難度,兩者之間似乎有其共同處。」

    趙薇接口道:「雅姊說的對!」

    程舞抿唇道:「這關鍵我知道,但是還沒找到具體的想法。」

    幸雅嘆聲後道:「你先說下去,關鍵處大家日後慢慢再想。」

    程舞表情充滿不解,沉吟道:「就是因為這樣,我對『百千』的結陣陣勢更加有興趣,決定藉由交手過程,深入觀察。雙方再攻防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得到,這個『百千』結陣的陣勢並沒有盡全力攻擊我。」

    趙薇下意識問道:「他們沒有盡全力就能這樣,要是盡全力呢?」程舞自信道:「妳不要緊張,當時我也只是做出試探性的攻擊,沒有盡全力。」趙薇這才釋懷。

    程舞無法相信語氣續道:「雙方不斷試探交手,他們沒有辦法聚成球形陣勢困住我,但我也對這三千人的『百千』陣勢莫可奈何。雙方就這樣繼續攻守又過一陣時間後,我驚覺想到再不甩開他們的話,會耽誤戰場上的大事。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拖延不讓我走,就是他們的原始本意。當他們發現我有急著離開的意思後,『百千』陣勢的攻勢,開始催化轉強,讓我想要走,也走不成……」

    「當時我想到戰場瞬息萬變,每慢一分,多一分危險,逼不得以,於是盡使我的神功大能全開,太極揉上氣勁隱雷迸裂萬千七彩極光盡出,連西望六指劍氣被我改良過的太極劍氣也同時盡化施展開來,這樣才破掉這三千『百千』的結陣陣勢,順利離開。但是,還有一事奇怪,這三千『百千』的結陣陣勢被我破去後,傷者嘔血悶哼,陣勢空中斷線,個個飄零飛蕩,潰不成形,就是沒有任何一個『百千』死亡。」

    幸雅想起程舞的神威在戰場上一舉轟死數萬敵軍,驚問道:「你神功盡使,才得以破解三千『百千』陣勢,而他們竟然沒死半人,這怎麼可能?」

    趙薇接口道:「你要是遇上更多人的『百千』結陣陣勢,打得贏嗎?」

    程舞懷疑推測語氣,遺憾道:「當時實在太急,沒有時間追過去尋找原因,但是就如剛剛趙薇帶著我去那和『百千』對戰的現場尋找,他們已經全部消失無蹤,現在也找不到其中真正的原因答案。」

    趙薇頓思一會,望著程舞遺憾道:「當初我的戰鬥經驗不足,被『十八鐵衛•六角網絡』逼得手忙腳亂而落敗,如今又出現更厲害的『百千』,想來我一樣不是它的對手,要是我能跟你一樣厲害,不知有多好。」

    程舞安慰道:「個人際遇不同,不要想太多。」

    幸雅嬌笑道:「妳因『深藍』晉入超絕境界已經夠幸運的了。」

    程舞再又點醒指導說道:「妳也不要認為自己無法對付『百千』的結陣陣勢,死功夫還是要看人如何活用。對戰時,雙方攻守勝負,只在一線之間,誰能夠掌握這一線契機的轉換,就能扭轉局勢,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實戰中,能將自己功夫所長,運用到極致,才可主動創出勝負轉換的契機,進而以小博大。換句話說,儘管功力高下有分,勝負都還在未定之天,更何況以妳的功夫,就算破不了三千『百千』陣勢,自保依然綽綽有餘。」

    趙薇恍然道:「這個道理跟雅姊教我的兵法道理好像。」

    程舞笑道:「天下事,事事不同,但是歸納其中的道理,都有大同小異之處,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萬法歸宗。」

    幸雅忽然想到一事,道:「或許我們剛剛都憂慮太過,所知的『百千』共有萬人,這一萬人的高下水準必然不可能齊一,今日舞遭遇的三千人,說不定就是萬名『百千』中最厲害的三千人?既然一萬已去三千,剩下七千個個逐破就是了。」

    趙薇擊節道:「成事艱辛,焉有一蹴可及。」
    幸雅想起時當初團塊大陸北方銅鑼灣起事初始時巫靈說過的話,感觸良深,一嘆道:「師傅說過,想推翻巫法無天不容易。當時我不是很明白,經過今日慘絕的一戰後,我終於真正體會,師傅這句話的意思,指的是戰場上生命的嚴酷……」
   
    三人談話至此,忽然覺得有點厭煩,沉默之際,趙薇忽然眼波春掠,向幸雅示意,幸雅還以曖昧一笑後,趙薇了解地往門口走去。幸雅跟著也走到程舞身邊附耳低訴,只見程舞臉色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幸雅說到最後,決然不可拒絕語氣道:「這件事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答應。」

    程舞皺眉思索,似乎對幸雅所說的事猶豫不決,道:「這樣好嗎?」

    這時趙薇剛好走到門口,嘟起小嘴想作出凶婆娘狀,沒想到她根本裝不出來,乾脆明明白白的表露心跡,喜吱吱道:「這種事情還有什麼好不好?你要搞清楚,我們姊妹可是看在雅姊份上才願意犧牲讓你佔便宜……嘻、嘻……你心裡明明想要,幹嘛這樣囉哩囉唆……我先過去等你,要是你不來,我會把你架過來硬上……」說完,跨門離去。

    幸雅見四下無人,走到程舞身邊摟著他腰全身緊緊貼上,嘆聲道:「今日終於知道戰場無情,姊妹們有今天,未必還有明日。既然她們都喜歡你,你就過去安慰、安安她們吧。」

    程舞猶豫道:「我擔心將來如何跟卡門和卡蜜兒交代……」

    幸雅捏了他一把,笑道:「你不去,又怎麼跟我交代?」

    「呃!」程舞一時無言以對。

    「去吧!」幸雅催促道:「卡門應該知道,亂世中的愛情無法定性,在不可預測的生離死別中,誰知道會有多少短暫愛情發生?更何況,她當初計較的,是你能否真心愛她,而不是計較你會擁抱多少女人。」

    「真的是這樣嗎?」程舞疑問道。

    「我跟她姊妹相爭十八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卡門。」幸雅笑道。

    話說兩人同為西洋四大美女之一,平素交好,卡門的心思,幸雅當然了解。

    「真的可以這樣嗎?」程舞不禁覺得頭大。

    「我說可以就可以,你敢不聽話嗎?」幸雅嗔聲捏了程舞一把。

    「唉呦!」程舞明明不痛,卻又裝腔作勢道:「聽妳的就是了。」
   
    水蒸氣白霧氤氰漫騰,朦朧中春色誘人,隱約暗藏。這裡原是一座室內泳池,宇雙兒、林心和林羽三人在幸雅示意下,先行來到這裡進行改造,將這座室內泳池裝潢得富麗堂皇,處處漾溢媚誘的動人氛團。只見無數紅幔青絲高高掛起,點綴無數宜人飾品,刻意用心下佈置下,宛如一座行宮別院的大浴池。

    這時宇雙兒仰躺浮游在水面上,熱水上下溫柔撫掠她那美妙身材,一雙星眸閉成一線,不知她現在在想些什麼,雙乳頂峰竟然硬挺立起,水波浮略間來到林心身邊。林心看到她這個光景,捏了一把,道:「還沒看到人就這個樣子,要是他沒來,待會看妳怎麼辦。」

    宇雙兒嬌嗔一聲翻身抱住林心,朱唇嫣紅張合做勢,要咬她胸前兩點粉紅燦爛,道:「要是他沒來,就找妳發洩。」林心推她一把要逃,道:「妳怎麼可以這樣……」誰知宇雙兒硬是不放,舌頭舔過,林心異樣感受傳上,嬌喘一聲,說不下去。

    宇雙兒笑著放過她後,嘲笑羞她道:「我才小小耍點手段,妳就變成這樣,要是他真的來了,看妳會浪成什麼樣子?」

    林心不依道:「討厭哪!這樣說人家……」她心有不甘,出手做勢要玩弄宇雙兒的身體。

    宇雙兒揮手撥開她的小手逃開,嬌笑道:「不要啦……不要玩了。」

    「啊!」

    她們玩鬧說笑的時候,林羽那邊忽然驚叫一聲。兩人以為有敵人來襲,慌亂躍身,立勢戒備,倏乎同時向林羽看去,看到林羽莫名朝天轟擊,大吃一驚,不解林羽為何如此?

   原來林羽心裡仍未脫離戰場的陰影惡夢,她浸在水中的疲憊身體,寤寐中驚憶起在戰場上差點要了她性命的當頭一劍,於是下意識驚叫,同時裸身旋起,困夢揮出氣勁要擋。眼看那股氣勁會破壞浴室裡的臨時擺設,卻苦無法及時擋下,宇雙兒和林心好生無奈。就在這個時候,忽有一股氣勁後發先至,柔柔包覆林羽驚夢揮出的氣勁,將它散之無形。

    宇雙兒朝氣勁來處看去,發現是趙薇來到。林羽驚夢醒來,看到眾人這般光景,語帶驚魂未褪,道:「真不好意思,讓妳們擔心了……剛剛我做了個惡夢。」

    趙薇踏水而來,抱住林羽同時,暗注氣勁化入她的體內,情真不捨道:「好姊姊,事情都已經過了,別再想了,妳放心,今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嚇到妳。」

    林羽憶起失蹤的親妹妹,啜泣道:「我的好妹妹……」說完,忍不住抱著趙薇痛哭失聲。宇雙兒和林心來到她們身邊,見兩人這樣,插不上話,一時無語。

    程舞和幸雅這時恰好一起來到浴室門口,聽到林羽這一聲「好妹妹」,猛然想起失陷在新生大陸下落不明的程鳳,進而想到生死不知的雙親,心情陡地一落,興致全無,蕭索轉身,意欲離去。幸雅阻道:「不管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管你心情如何不好?無論如何你都得進去安慰她們。就像你跟我說過的,看不到的人,無法計較打算,先且放下,一定要把握珍惜眼前身邊的事物,才是體實的人生態度。何況她們愛慕你好久了,早先前我又答應過她們,你若這樣離去,她們四人不知會有多麼難過?」

    程舞踟躕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人在經歷生死絕命關頭過後,要是不得不繼續面對『不知還有沒有明天的未來』時,各種感觸最深,往往變得只圖享受當下所有的一切,尋求心情的暫時釋放與安慰。浴池中眾女在這樣的心情情境中,剛剛難過了一陣子後,竟爾立刻忘情,騷浪起來。只見蒸氣燻騰中,眾女彼此體膚嬌纏,相互安慰。

    其實趙薇早察覺到程舞和幸雅來到門口,尋隙退出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人的放浪形骸後,悄悄走到池邊,往門口兩人而去。

    幸雅見趙薇來到,道:「這個人需要妳拉一把才行。」

    趙薇情急慾切,真情流露混和心神惑術並出,程舞被她小手一牽,竟然體察到她的心語正切切暗道:「來吧,讓我們忘了一切……」

 幸雅推他一把道:「去吧,讓大家暫忘一切。」

    程舞豁達道:「生命有時應盡歡,暫忘一切……」

    對趙薇伸出雙手,示意擁抱。

    趙薇嬌吟一聲,貼身而上,喉中吐出久曠的氣息,道:「好好愛我,真實的擁抱我。」

    程舞被趙薇蛇蠍身軀鎖困,無法離開。轉頭看著池中三位佳人的裸體艷光後,複雜心思暗忖:「看來非得一次同時駕馭四女不行……這種艷福……嘖……」幸雅體會其念,怕自己留在這裡礙事,笑笑走開。

    趙薇纏住程舞扭動不以,程舞感覺到她挺實碩大雙乳在自己胸膛來回揉動,好不銷魂,忽覺身後幸雅轉身離去,連忙回頭看去,正好對上幸雅回眸相望的雙眼。幸雅笑著說道:「你一定要好好愛她們才行。」說罷離去。

    程舞還沒回身,發覺趙薇不管一切伸手溫柔撫弄,口中喃喃道:「還不抱我下去。」多情一笑後,運勁破得身上的衣物寸寸分分消失無蹤。

    趙薇原本星眸微閉忘神玩弄著程舞腹下的八吋巨物,忽然體觸到他分身的真實肌膚,忍不住張開眼睛,垂涎貪歡看著他腹下的雄挺偉立,一時情不自禁,用力朝他肩頭咬下。程舞也不管她,半空中抱著她騰身往浴池而去。

    兩人騰在半空,緩緩飄行。趙薇小鳥依人偎在程舞懷中,忽然憶起紫薇潭中的那場虛擬性愛,忍不住咿嗯作聲,暗道:「終於可以嚐到真滋味。」

    程舞早就運使精神力感應到懷中佳人的心聲,聽到趙薇訴情的慾火衷曲後,遂在空中將趙薇身體扶好,正貼著自己身前,印上一吻後,道:「別等了,妳若想要,現在就來。」

    程舞現在抱著趙薇的姿勢,腹下分身正好頂在趙薇的桃花源入口,趙薇感覺一股熱燙電流般從那處開始傳導襲擊全身,呻吟道:「上次就沒有這種體熱感度……」語間,顫抖雙手環住程舞肩頸處,挺身而入。

    趙薇忽覺自己整個被程舞毫無空隙地佔據,全身細胞有如夜空星火般地不斷閃爍,爆裂出的漾溢感覺,瞬間就到高潮處,胡言亂語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我覺得自己快死了……求求你,趕快殺了我吧……」

    趙薇對程舞的深情愛意,非僅只是需索性愛歡愉而已,以致在程舞進入的那一剎那,立刻達到銷魂雲端。程舞愛憐地低頭吻上趙薇失神的雙眸。

    趙薇的情潮氾濫到最高處,忘我地放開雙手垂下,整個身體毫無保留呈現在愛人眼前。程舞看得好心動,托住她豐腴不膩的光滑背脊,視線看著她喘氣起伏的胸脯,忽然發現她的肩頸線好美,留在她體內的腹下堅挺不自主地膨脹收縮起來。趙薇再次被激起體內的愛慾情潮,回過神來享受,咿唔呢喃道:「求求你……快點殺了我吧……」

    程舞被趙薇這樣的呢喃物語,激爆所有熱情,腰部用力一挺,送出全身所有的激動,趙薇哎的一聲,竟爾暈死了過去。

    宇雙兒、林心和林羽三人,早停下虛鸞假鳳的自梳,看著兩人在半空中的性愛歡愉,無比期待心情等候程舞到來。

 程舞好生溫柔將趙薇安置在浴池邊上後,轉身面對著三女,忽然有點猶豫。宇雙兒咬牙大膽走來,程舞知她已經迫不及待,沉身落靠在池邊,順勢伸手將宇雙兒抱了過來。宇雙兒初承恩澤,立刻毫不猶豫張開雙腿,坐上程舞分身,將其全數吞沒,同時忘情狂擺。

    宇雙兒剛剛和林心及林羽三女自梳時已經濱於高潮頂峰不遠,將程舞吞沒後,緊接著又是急切狂擺,不多時,情到深處雲端,身體一軟,伏在程舞身上。這時林羽和林心也已經來到程舞身邊。林羽害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林心卻主動抱起高潮暈倒在程舞身上的宇雙兒。

    兩人乍然看到程舞的雄偉挺立,嬌紅艷頰更形嬌豔,林心將宇雙兒抱起放在池邊後,一攏長髮,彎身輕啜程舞分身,林羽以為應該這樣,遂學她動作,一樣靠過來輕舔。程舞感應到林羽心中的不安,亦知她的心神還困在戰場上的夢靨中,於是溫柔地托起她的下腮,將她拉近身旁,唇舌攫住她的小口,從舌頭濡沫中注入太極氣勁在她全身遊走。旁邊林心被他們擁吻的動作刺激,忍耐不住色急坐上程舞身體。

    「啊!」

    蓬門甫為君開,林心的腰部不過款擺幾下,已然銷魂蝕頂,癱在程舞身上。此時林羽被程舞吻得五經十脈舒暢無比,又受到程舞的精神力感染,全身輕飄飄有如漫步在雲端,不知不覺中,已被程舞抱起,等到林羽的桃花源被程舞分身進入時,她的感覺才又回到真實人間。但是林羽也只保持了剎那間的清醒,隨著體熱高潮的波濤洶湧,再次銷魂忘卻人間所有事。

    程舞望著被她擺平的四女,個個身材美挺,體膚鮮嫩欲滴,低頭看向剛強未退的分身,暗忖:「除非是幸雅,否則無法消除……」程舞想到這裡,忽然體察到趙薇的意念進入他的意念中,道:「你真的好壞,我把身心毫無保留的交給你,你卻卑鄙地運使精神力來感染我,害我一下子就來了兩次,我們姊妹也都在你的精神力感染下,被你這樣輕鬆地擺平……」

    程舞向趙薇望去,發現她那古怪精靈的雙眸正媚惑星視著自己。原來趙薇的媚眼殺機心神惑術和程舞的精神力感應,兩者是如出一輒的奇能,兩人因此可以藉此心靈溝通。

    程舞再次感應到趙薇心靈示意挑情傳音:「是你要自己過來呢?還是我主動過去?不管怎樣,今天我只有對不起雅姊了,你非將東西留在我身體裡面不可。」

    此時幸雅忽然走了進來。趙薇知道幸雅必然也感應到剛剛自己的心靈傳音,蘭舌微咋,不好意思連忙起身。可是幸雅臉上絲毫沒有責怪之意,笑吟吟脫去身上衣物,踏入浴池來到程舞身邊對趙薇道:「既然被妳識破,還是妳自己主動過來吧。」

    程舞在幸雅耳邊輕聲道:「趙薇說要我把東西留在她的身體裡面。」

    幸雅好笑道:「難道你還想留在我的嘴巴裡面不成?」

    趙薇嬌笑一聲,道:「既然雅姊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

    程舞無奈語氣自嘲道:「剛剛主動權都在我手裡,現在怎麼有任人宰割的的感覺。」

    幸雅和趙薇兩人齊聲笑了出來。

    程舞忽焉想到幸雅竟然聽得到自己與趙薇的心靈傳語,納悶道:「雅兒,妳怎麼知道我們剛剛在說什麼?莫非妳……」

    趙薇同感不解,訝道:「雅姊,妳怎麼也會這種心靈之術?」

    程舞未離『魂靈體』三界命門前可以與幸雅心靈溝通,但是程舞現在已經離開三界命門,不知何故竟能再次與程舞心靈溝通。

    幸雅與程舞想了一陣,不置可否道:「剛剛我在門口感應到你們心靈對談,覺得奇怪,但是不久前舞的意識困在『魂靈體』體時,他跟我曾有心靈相融、天人合一的經驗,現在能跟你們進行心靈溝通感應,應該是當時那種超幻奇象的延伸。」

    程舞恍然道:「說的也是!」

    三人至此,不再懷疑這事。殊不知,幸雅在上古神兵『深藍』裂變時也感染到藍霓的生命因子,如今她體內的合體氣勁經過神奇開發後,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漸有釋出跡象。

    趙薇剛剛那些話打斷與程舞的好事,如今難忍體熱慾求,看著程舞裸出的剛強,道:「不要再說這些事了,該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雅姊待會可不要後悔才好。」語音才落,風情萬千姿態飛來,直接纏上程舞身體。

    幸雅呵呵笑道:「我說過,我不是小氣的人啊……」

    只見蒸氣白霧中,又是一番巫山雲雨!

   

參:第10章:隨機應變、何必為王

    聖女軍團大軍繼續往陽關道開拔,行軍沿路幾次與巫族軍遭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了好幾場勝仗。但是趙薇、幸雅和程舞三人見好就收,沒有追擊,就怕耽擱抵達陽關道與巫靈所部閃靈軍團會合的時間。
  
    如此行軍打仗經過十數日,聖女軍團來到離陽關道百里的青海市。趙薇為了避免擾民,下令大軍停駐青海市外的青林台地上。中階帶隊軍士奉命後各率所部忙碌扎營,青林台地忙碌異常。高階將領則接獲趙薇命令,紛紛趕到帥營商議軍情。
  
    趙薇忙著開會議論軍情,程舞和幸雅樂得以客卿身分沒有多口,兩人避在帥營後方的帳棚偷情私語。程舞忽然心血來潮,跟幸雅提議到青海市市區逛逛。幸雅馬上舉手贊成,於是倆人趁著眾人忙碌不注意,連袂往青海市飛去。
  
    青海市原本是個數萬人的城市,如今因為戰爭使得百業蕭條,街上行人甚為稀少。兩人易容後在市中心逛了一會,幸雅提議找家咖啡店坐下來聊天,程舞欣然同意,不久後,兩人進入一間名叫『優雅』的休閒咖啡店。
  
    團塊大陸的人民個性剛烈,不喜悠閒輕鬆的事物,就連餐廳播放的音樂也多是重金屬打擊樂器風格,這家餐廳小小二十坪的空間在重金屬澎湃音潮的撞擊下,根本聽不到身邊人講話的聲音。程舞還沒找到位置坐下就覺得難受,但是為了不想掃幸雅的興致,只好忍耐下來。
  
    幸雅點了兩杯咖啡,拉著程舞選了角落位置坐下,沒過多久,程舞已經被音樂聲吵得煩躁不堪,道:「這裡太吵了,我們還是走吧。」幸雅笑道:「我們才剛來,要走也等喝完這杯咖啡再走。」

 程舞只好舉起杯子,淺啜一口後,喟道:「這裡和西洋大陸差太多了。」幸雅偎入程舞懷中,問道:「你的意思是……」程舞道:「我指的是這裡的風土人情。」
  
    新生大陸三百多年來都是犯罪流放地,居住在其中的人民個性野放,作風蠻橫,動則訴諸暴力相向,不似聯邦大陸有著悠久歷史傳承,百姓溫雅有風,遇事多以法理辨證。但是換個角度而論,新生大陸人民不受任何拘束,自由輕快,兼以融合各地風土人情,故以充滿奔放的氣息,這比凡事講法談理以及法令條例多如牛毛的聯邦大陸好得太多。
  
    這時程舞又再喝了一口咖啡,喝下後,突然想到各大陸文化風貌,對照當今世界上極有可能產生的危機,心中忽有所感,放下杯子,嘆道:「這樣多情的世界……萬一……真是不敢想像……」幸雅知道程舞毛病又犯了,呵呵笑過後,道:「你真是的,喝咖啡就喝咖啡,嘆什麼氣,胡說些什麼啊……」
  
    程舞正色斂神,眸相視,感慨萬千道:「現時的天地世紀,野心人物四起,巫法無天偏激的神人念頭,視生靈無物,意圖建立以他為尊的神人帝國;聯邦大陸國防部長蕭萬里種族觀念尤偏,甚至想要殺盡混種人,將生化人驅為純種人的奴隸,令人懷疑不解的是,聯邦大陸主席不知何故,竟以蕭萬里為首下達軍管通令,眼看世界隨時可能引發大戰。

 除了這倆人以外,另外還有一個隱憂,那就是黑暗大陸生化人國王黑銀河,不知他閉關十年後,會有什麼樣的野心想法?據聞他也即將出關,但願他不要像巫法無天和蕭萬里兩人才好。」
  
    幸雅無法置信道:「你說這些人會毀滅整個世界,不會吧?」

 程舞嘆息道:「我也希望不會……但不能不擔心。」

 幸雅忽覺好笑道:「你也太『天下之先而憂』了吧?這個世界真要是有毀滅的危機,難道你有辦法阻止嗎?」程舞道:「誰說沒有辦法?我們現在不就在阻止巫法無天建立以他為尊的神人帝國嗎?」
  
    幸雅忽然感嘆道:「就算打倒巫法無天又如何?要是聯邦大陸的蕭萬里打過來?我可不認為我們對付得了聯邦大軍。」程舞揣測道:「整件事應該不是這樣,或許聯邦政權不會攻打團塊大陸?」幸雅疑問道:「為何聯邦政權不會來打?」
  
    程舞道:「聯邦大陸是個民主社會,向來以聯邦主席為尊,照理說他不應該放任蕭萬里如此胡作非為才對。今天蕭萬里能夠這樣,必然有其原因,只要找到這個原因,就可以解決蕭萬里的事,同時也解決聯邦大陸攻打團塊大陸的問題。」
  
    幸雅蛾眉輕蹙道:「事情有這麼簡單嗎?」程舞笑了笑,道:「就是像我說的那麼簡單,只不過做起來不容易就是了。」幸雅似笑非笑,道:「知易行難,自古皆然。」

    程舞道:「命隨運轉,運隨事移,事在人為,為所應為。」一頓,續道:「從有人類歷史以來,那些野心陰謀者從未稱心如意過。只要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齊心努力,必然可以扭轉世界變局,說不定還可以徹底開放這個世界!使這個世界成為一個無阻的大國度,讓所有的不同的人種和平相處,不要再分什麼純種人、生化人以及混種人,從此大家平等一致,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幸雅拍拍手,咋舌道:「呵!好聽……」

    一事滅,一事起,人世善惡循環不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擁有過真正的平等無憂。程舞想起這個道理,進而想到自己無心感慨中說出的那種理想國度,簡直是緣木求魚,幾乎沒有實現的一日,不禁感慨不已。幸雅看程舞表情神色忽變轉換,不禁覺得奇怪。
  
    程舞自嘲道:「我知道妳認為我是癡人說夢,事實上我的確想得太遠太多。但是,如果我命該如此,又有機會的話,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心力為這個世界努力,不管這個世界演變成何種結果,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幸雅多情溫柔道:「好啦!你這呆子不要再說啦……你說的這些陳義過高,對我來說,如何永遠跟你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
    程舞情不自禁摟緊幸雅,道:「呵,管這個世界會變成如何?生命隨勢波濤,等到浪盡上灘,就可以不用再管這些天地俗塵。」語頓,吻著幸雅,續道:「等我們盡完人世間的責任之後,便找個清靜的地方,一家人團圓生聚,享受生命清閒。」

    幸雅嚮往道:「嗯,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倆人談話至此,真情相偎相依。暫把天地紅塵擱放,享受彼此的溫柔甜蜜。

    就在這時,在店裡的嘈雜樂音中,忽然走進一人,他走到與程舞對角的桌位坐下後,與原先坐在那桌的客人交談著。如今程舞功力進列神絕境界,兼以身處戰時險境,他隨時將精神力分出感應週遭一切,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個純種人類高手,立即以心靈溝通術向幸雅示警,進一步感應來人後,發現這個人居然是狂風駭客。

    此狀甚異,狂風駭客出現這裡必有大事,立刻專心感應傾聽倆人究竟在談些什麼,幸雅沒有程舞這種能力,只能閉氣凝神不讓人發現,等候程舞事後告知。

    那狂風駭客道:「乙明長老,這裡說話方便嗎?」

    乙明長老道:「當然方便,誰也不會想到我們在這裡說話。」

    狂風駭客道:「說的也是,要是在你們部隊談事情,難保安全。」

    乙明長老道:「沒錯,巫靈在巫族軍裡面的細作特別多。」

    狂風駭客道:「對了,接到你們的請求,說是要借軍火武器消滅起義的叛軍,在談這件事之前,部長交代我問你們巫主出關了沒有?」

    乙明長老不敢隱瞞,得意道:「我們巫主昨天神功大成出關,如今練成氣吞山河的蓋世神功,天下無人能敵。」

    狂風駭客心裡不以為然想著:這個巫法無天就算是練成什麼氣吞山河的蓋世神功,能擋得住聯邦超頂級高週波炮一擊嗎?能擋得住數萬人合力結陣一擊嗎?能比得上部長深不可測的神奇體能功夫嗎?儘管他這樣想著,口中依然敷衍道:「你們巫主能練成氣吞山河的神功真是可喜可賀,不知他要如何對付現今團塊大陸上的起義風潮?」

    乙明長老道:「這是小事一件,不用三天,這些人都死定了。」

    「哦!是這樣嗎?」狂風駭客掩住輕蔑心思,淡淡說道:「據我所知,巫族軍根本沒有能力阻止團塊大陸各地的起義軍。程舞和巫靈以及幸雅、趙薇兩位幻聖女他們所到之處,至今沒有吃過一場敗仗。」

    「這是巫主深謀遠慮後決定的策略。」乙明長老強辯解釋道:「巫主讓這些人暫且得意一陣,如今出關,所有的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此次滿滿長老一直不敢對巫靈的閃靈軍團發動攻擊,就是因為聖女軍團的行軍路線未如原先計算兵分兩路,反而直朝陽關道而去。尤其在他知道程舞驚人神功重創『百千』及瞬間扭轉聖女軍團頹敗的局勢後,覺得沒有必勝的把握,於是暫時停下攻擊行動,決定跟聯邦蕭萬里商借軍火,加強己方的戰力。當然,乙明長老不會示弱承認這點。

    「真的嗎?」狂風駭客不以為然懷疑說道:「包括那個以一人之力瞬間滅盡你們絕惡兵團的程舞,他也有辦法對付嗎?」

    乙明長老素來服膺巫法無天,見狂風駭客不斷懷疑巫法無天氣吞山河的蓋世神功,不禁動怒微慍,道:「我可以肯定那個程舞絕對不是我們巫主對手,要知道我們巫主已經通徹水晶球秘密,如今水晶球不僅可以讓巫主盡情發揮神奇的幻術功夫,水晶球在他手中,更變成一個可以氣吞山河的武器?」

    「武器!」狂風駭客訝聲後,探詢道:「你的意思是『水晶球』跟趙薇手中的『深藍』一樣,可以幻化出超絕的奪命威力嗎?」

    乙明長老察覺自己說得太多,語頓後,轉變話題道:「商借軍火不是我們巫主的主意,以巫主今日氣吞山河的神功境界,摧毀一干叛賊,易如反掌,他是不會作這種決定。」

    狂風駭客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來跟我談呢?」

    乙明長老大剌剌道:「由於十餘日前,滿滿長老已經向部長提出過正式請求,我們巫主怕壞了信諾,所以才同意我來繼續商談有關借軍火武器一事。」

    狂風駭客無所謂道:「原來如此。」

    乙明長老略顯不耐道:「到底部長借不借我們那些武器?」

    蕭萬里苦於不能親來取程舞性命,但他了解巫法無天出關後功力必然大進,極有可能到達神功境界,於是他要狂風駭客確認巫法無天是否已經功成出關,用意即在於了解巫法無天有沒有殺死程舞的本事。其中他還特別交代狂風駭客,必須在巫法無天出關的情形下,才可將這批軍火武器交給巫族軍,反之,則先將這批軍火武器暫時處放於團塊大陸,他日聯邦大軍踏入團塊大陸時可以派上用場。

    狂風駭客道:「部長原則上同意界出軍火,但是部長有一個條件。」既然確認巫法無天有殺死程舞的能力,狂風駭客當然遵照蕭萬里指示,答應將這大批軍火武器交給巫法無天,至於乙明長老不願多談有關巫法無天能將水晶球變為極厲害武器的這件事,狂風駭客也就記下不再追問,留待回去跟蕭萬里報告。

    「什麼條件都沒問題?」乙明長老道:「巫主早已事先交代,他願意幫部長做任何事。」

    「部長要的只是程舞的項上人頭。」狂風駭客簡單道。

    「程舞的人頭有這麼重要嗎?」乙明長老不解道。

    「這個程舞壞了我們部長在西洋大陸的計劃。」狂風駭客悶哼道:「又大膽自行號稱『天地王•舞』使得西洋大陸獨立建國,部長恨他入骨,如今聯邦大陸即將出兵攻打西洋大陸,非拿他的人頭祭旗出征不可。」

    「原來如此。」乙明長老不知蕭萬里對程舞的隱憂顧忌。

    「各式軍火武器已經運到青海市三十里外的寒山谷中。」狂風駭客道:「但是,你別忘了告訴巫法無天,部長急著要程舞的人頭,事情越快越好。」

    「回去請轉告部長。」乙明長老信心道:「巫主會在三天內將那個程舞的人頭奉上。」

    「很好。」狂風駭客滿意道:「希望巫法無天真的在三天內將程舞人頭砍下送來。」

    「……」

    「……」

    倆人進一步商談此事的相關細節,用了一番時間才敲定這事。其中狂風駭客好奇問起巫族軍將如何運用這批軍火武器消滅起事的北方義軍,乙明長老拿了別人好處,不好隱瞞,於是大概跟狂風駭客說了一些軍事行動機密。倆人這樣閒談一會,才分手各自離去。

    幸雅見狀,迫不及待問道:「剛剛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程舞道:「據說巫法無天已經功成出關,還練成什麼氣吞山河的神功,另外蕭萬里提供大批軍火武器給巫法無天,幫助巫法無天消滅我們起事義軍。」幸雅立辨關鍵,脫口問道:「知道這批軍火藏在哪裡嗎?」程舞道:「就在青海市外三十里的寒山谷中。」

 幸雅歡喜道:「這樣很好,我們就拿蕭萬里的軍火來打巫法無天。」程舞附同笑道:「就這麼辦。」幸雅又問:「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交軍火?」程舞道:「今夜。」幸雅道:「此事迫在眉睫,我們馬上回去告訴趙薇,商議好後立刻動手。」

    兩人即知即行,立刻動身返回。空中兩道似有若無的光影急掠。此時趙薇主持的軍情會議剛剛結束,她陪眾將領一起站在帥營帳棚口正要道別散去,忽然感應到程舞在遠方傳來模糊的心靈傳音急急說道:「先要眾將領在帥營等候,有重要的事要說。」

    趙薇朝聲音來處看去,確認這兩道光影是程舞與幸雅無疑,她見他們倆人都還在青海市上空,竟然如此緊急傳聲,實在不解,儘管如此,趙薇依言對眾將領道:「大家先別走。」一旁馮威不解問道:「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又教大家留下。」其他眾將領依言留下,個個露出奇怪表情。趙薇解釋道:「天地王•舞有事要跟大家說。」

    說遲時快!程舞和幸雅風馳電掣疾落在眾人之間。趙薇忙不迭問道:「到底什麼事,這樣十萬火急?」幸雅嚴肅道:「巫法無天功成出關,滿滿長老跟聯邦蕭萬里借軍火。」程舞接口道:「戰事又將再起,今晚是關鍵時刻。」眾人聞言駭然!
   
    聖女軍團全軍收到一級戰備狀態命令,大軍人馬雜遝來去,匆忙移動軍火器械,但是個個噤聲不語,整備軍務井然有序。此時的聖女軍團已經歷經十數場戰役考驗,以戰養戰,眾將軍官兵的戰力質素更高。比較今昔,現今的聖女軍團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帥營議事大廳帳棚裡面,趙薇、幸雅和程舞坐在上首,宇雙兒、林心和林羽及眾將領神情嚴肅坐落在各自位置上。剛剛程舞已經對眾人說過這件意外聽來的訊息。這時對眾人道:「滿滿拿到寒山谷的聯邦軍火後,會立即對發陽關道發動最後攻擊。」

    幸雅鼓舞士氣,樂觀激勵道:「天佑團塊大陸,天佑聖女軍團,能夠截獲這個消息,事先知道敵人的動向,對交戰雙方的我軍來說,絕對有利;如今借力使力,攻擊機先,說不定可以一舉摧毀巫族大軍。」

    趙薇點頭示意,接口道:「剛剛已經通知過祖師爺這件事,他要我們確認作戰方針後,兩相配合,好完成推翻巫法無天暴政的大業。」

    程舞神情凝重提醒道:「雖是如此,但是福禍相倚,為了求勝,我方不得不弄險施為。剛剛已經跟大家說過,滿滿攻擊陽關道的同時,巫法無天會親率『百千』軍團前來襲營,這點大家千萬要有決心……」

    趙薇神容一肅,起身接續道:「為了作戰勝利,我將會與天地王•舞前往陽關道那邊協助祖師爺對付滿滿的巫族軍,必須等到打敗滿滿後,我們倆人才能回來協助聖女軍團對付巫法無天和『百千』軍團。」一頓,緩聲續導:「換句話說,巫法無天率領『百千』軍團來襲時,大家得拼命死守,要是能夠堅持到我與天地王•舞結束陽關道那邊的戰事,我們就有機會完成推翻巫法無天暴政的大業。」

    幸雅提醒叮嚀道:「大家應該都了解,巫法無天訓練出來的『百千』軍團威力驚人,再加上這次巫法無天出關後,據說體能功夫已經晉列至氣吞山河的神功境界,普天之下只有天地王•舞能夠匹敵,如此一來,聖女軍團在面對巫法無天和『百千』軍團的攻擊時,極有可能全軍覆沒……」語頓,掃視帳篷內眾將一眼,續道:「但是……大家放心,我會在這裡陪大家與聖女軍團共存亡。」

    眾人皆知程舞與幸雅感情深篤,倆人分手,程舞必然會在最快的時間趕回來支援,有他相助,儘管巫法無天神功蓋世,也就沒那麼可怕,再想到程舞身為天地王•舞,竟願為團塊大陸作出如此大的冒險,皆感佩不已,頓時眾將領血脈僨張,同誓以命,從容赴義。

    趙薇適時強聲激勵問道:「大家要會害怕嗎?」帳篷內聖女軍團眾將領頓時熱血沸騰,起身轟聲應道:「不怕!」宇雙兒、林心和林羽更是接口齊聲續道:「為了團塊大陸的未來,我等誓死以赴!」三女皆非團塊大陸人士,眾將領生在這塊土地怎肯落後,齊心共誓道:「天神共鑒,我等誓死以赴……」聲響不絕!

    趙薇等眾人呼喊過一陣後,才示意眾人噤口。她等眾人聲息後,激勵道:「我等以絕死信念,堅持到最後一刻,擊潰巫族大軍,完成推翻巫法無天暴政的大業……」眾人隨她語落,再次齊聲宣誓萬死不悔……
   
    黃日西斜,斗大暈墜,鴉啼昏黃,刺耳心惶。程舞親自挑選的精銳善戰勇士五百,輕裝簡便,集中待命。就等程舞令下出發!這時趙薇已經先行潛至陽關道,支援巫靈戰力。幸雅堅毅神色陪著程舞走在路上。程舞滿臉于思,卻是不悔。陪在他們身旁的宇雙兒等人知趣,刻意落後腳步,離他們有段距離,好讓兩人有時間說些體己話。

    程舞邊行道:「我們這樣做,固然是個絕好計謀,但還是太冒險了。」

    幸雅凝神道:「古有明訓:『兵凶行險!』戰場上拼的是萬人性命的生死輸贏,為了求勝求生,再大的危險也要勇往直前。」

    程舞擔心道:「妳認為聖女兵團可以撐多久?」

    幸雅心思動起,快速計算後,道:「三個小時!」

    程舞重複道:「三個小時!」

    幸雅強做堅強,道:「你不要為我擔心,巫法無天覬覦我的合體氣勁,不敢對我怎樣,一切以大局為重。」背著程舞露出憂容。

    程舞皺眉疑惑道:「難道巫法無天不知道合體氣勁難以融入異質人體的氣海中?就算他得到妳的合體氣勁,也未必有用?真搞不懂,他為何如此處心積慮想得到妳?甚至下令不準任何人傷害妳,真是奇怪?」

    有件事幸雅瞞著程舞沒說,那就是,運使幻術功夫固然需要體能功夫配合,但是晉列超頂級境界的幻術能者,他能夠在身體裡面闢出另一個所謂的『假體氣海』,這個『假體氣海』可以用來容納幸雅體內天下獨一無二,至陰無上的合體氣勁。

    幻術施術者能夠化虛為實,結出超頂級以上的幻術威力,全因為這個不同於總管人體五經十脈的氣海大穴的『假體氣海』。擁有超頂級幻術者,除經脈外,又能在腦骨頂門中自行開闢一脈出來,這個自闢的新脈,便是直通人體脊椎骨尾端的『假體氣海』,當幻術施術者心念與天地萬象結合後,『假體氣海』中的能量隨施術者心意動念,結出幻術功夫威力。

    現在幸雅體中就有一個『假體氣海』,巫靈當然也有,若是巫法無天真的悟出水晶球的秘密,那麼他一樣也有。

    巫靈曾經告訴過幸雅,她生來便有幻術能量,全肇因於她體內的『合體氣勁』之故,也因此,幸雅一經巫靈指點,便在體內闢出一個超強的『假體氣海』儲放合體氣勁能量,使得她能夠在巫靈失去水晶球的情況下,運使出比巫靈還厲害的幻術功夫。

    換句話說,幸雅的『合體氣勁』與幻術功夫是相容的,也就是說,倘若巫法無天闢出『假體氣海』,配合他晉位神能境界的功力,他可以吸收幸雅體內至陰的合體氣勁,達到另一個無法想像的功力境界。

    大敵當前的關鍵時分,幸雅就是明知危險,也不能阻止程舞前去搶奪這批聯邦政權的超級軍火。她見程舞起了疑心,解釋道:「就算他把我抓起來,也不敢對我怎樣,必須等到他參透我體內合體氣勁用法,才會動我,所以你不需要為我擔心。倒是你那邊事情辦好後,要記得趕快回來,挽救聖女軍團的諸多生命。」

    程舞想想也對,點頭後,嘆聲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願意讓妳一個人留下來冒險,妳放心,我有信心能夠及時回援聖女軍團作戰。」

    倆人不知不覺談話中,已經走到將與程舞一起前往奪取軍火的五百勇士處,這些人知道自己身負關鍵大任,精神抖擻,剛毅決心肅聲向他們倆人敬禮示意。程舞報以鼓舞激勵眼神,向眾人回禮。幸雅道:「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程舞道:「等我回來。」
    眼前形勢容不得兒女私情,程舞轉身對這群勇士道:「出發吧!」
   
    只見五百勇士化整為零,分從各處路徑,潛往寒山谷。其輕裝簡便,就算是被人看到,也當他們是尋常百姓。那程舞飛身急掠,十分鐘已到寒山谷外。

    寒山谷外大批巫族軍,細數不下萬人,將這裡保護得滴水不漏。程舞藏在隱處看得眉頭暗鬱。他看看時間,知道五百勇士還要二個小時才會抵達有龍鎮外指定地點,暗忖:「以這五百勇士合己之力,想要在不破壞軍火器械的情況下,搶得這批軍火器械反擊有龍鎮上的滿滿大軍,實在非常困難……」此事容不得他再想下去。

    程舞運使神能,幻化無形,飛入谷中。尋常巫族軍被他掠過,以為是突起的一陣風,沒當一回事,除非超頂級以上功力者,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寒山谷內巫族軍來去奔忙,整理準備裝運各式聯邦軍火器械。程舞怵目驚心!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原來這大批軍火武器當中,竟然有數十挺罕見的頂級高週波炮。

    蕭萬里為求殺必殺程舞,居然捨得將這樣的武器借人,用心良苦。要知頂級高週波炮火力驚人,命中後可一舉擊毀數百人的結陣防禦圈,就算人體結陣防禦氣勁圈加上科技保護罩合使並用,也未必擋得住它的威力,不光這樣,千人或萬人的部隊結陣陣勢,除非事先得知加強防禦,否則一樣沒有辦法抵擋頂級高週波炮炮火的連續狂轟猛炸。

 倘若巫靈不知道有這批頂級高週波炮,大軍結陣平野作戰,勢必會落得兵潰敗亡的結局。遠天空中傳來超絕功力的氣勁流動。程舞感應到後,猜是滿滿長老親來,連忙收斂神能避居一旁,密出精神力竊聽他們會說些什麼。只見滿滿長老空中落停在這些頂級高週波炮的旁邊。

   乙明長老連忙迎向前去,道:「怎麼你也來了。」乙白、乙清和乙楚三名長老迎來。

    滿滿長老不甚理會,側頭道:「我聽到這批軍火器械裡面竟然有數十挺頂級高週波炮,忍不住過來看看。」說話間,同時審慎仔細看著這些頂級高週波炮,露出滿意的神情。

    乙明長老道:「這些可都是第一次出現在咱們團塊大陸的好東西。」

    滿滿長老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你們四大長老可千萬要小心護送,這批軍火在運到有龍鎮的路上,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差錯。」

    乙明長老呵呵笑過後,道:「這還用說,有了這些東西,巫靈自號封稱的什麼狗屁『閃靈軍團』有如砧板上的魚肉,我們一定會小心運送,不會弄壞它們。」

    滿滿長老微慍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怕敵人半路來搶。」

    乙明長老不以為然道:「我們有一萬五千大軍護送,誰有辦法來搶。」

    一旁候立的乙白長老忍不住插口道:「我們遵照你的指示,一路上派有無數伏哨打探,到處又有尖哨查察,空中也有飛行戰車不斷巡視,如果他們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事、物都會立即通知,截至目前為止,各處明暗哨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真有敵人想搶這批軍火,我們一定可以事先知道。」

    乙清長老不以為然接道:「你放心,有這麼多重重的防範措施,不會有問題的。」

    滿滿長老猶豫半晌,沉吟道:「話是沒錯,可是狂風駭客提醒我說,那個程舞總是會在關鍵的時機出現,破壞大事,要我特別小心他。」

    乙明長老無法接受,埋怨道:「這……哪有可能……商借聯邦軍火這件事的過程機密到極點,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連這些搬運保護軍火的軍官士兵,也是到了這裡才被告知,那個程舞是人又不是神,如何能夠未卜先知,狂風駭客說的也未免太誇張了。」

    沉默忽晌。滿滿長老猶豫道:「為了確保安全,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隨行護送好了。」

    向來脾氣不好話少的乙楚長老憤怒道:「沒這個必要吧?」其他三大長老同時也露出不被信任而忿憤的表情。

    滿滿長老斜瞪乙楚長老一眼,又橫掃其他三大長老後,道:「你們懂什麼?現在這樣對我是什麼態度?」那『明白清楚』四大長老畏懼其寒目精光,低下頭來不敢逼視。滿滿長老略緩語氣,依然嚴厲道:「我研究過那個程舞出現江湖以來全部的種種事蹟,諸般跡象顯示,狂風駭客所說,確實有他的道理。」

    他看到四大長老抬頭露出茫然眼神,鄙視搖頭,問道:「不說別的,你們可知道聯邦蕭萬里為何非要他的項上人頭不可?」四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剛剛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滿滿長老悶哼一聲後,略顯不耐煩道:「巫主說過,蕭萬里有想建立純種人類世界的企圖,但他擔心程舞會破壞他的計劃,所以急著非要他的人頭不可。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道蕭萬里為何擔心程舞會破壞他的計劃?」

    四人當然無法了解這種人世間冥冥不可測的統計之『數』,無法回答。

    「算了,你們不可能聽懂這個道理。」滿滿不容反對語氣道:「程舞的神能功夫只有巫主才有辦法對付,就算合你們四人結陣功力加上這一萬五千戰士,依然不是程舞的對手;我最擔心的是,萬一這批軍火被他劫走,他會拿來對付我們。」

    四大長老雖然還不明白程舞怎麼會有可能出現來劫軍火,但是滿滿長老的語氣已經明白清楚地告訴他們,要是再多話,只會自找難看,四人至此不敢再有任何反對意見。
   
    程舞在暗處以精神力感應聽到這裡,不禁暗暗叫苦,心道:「想在毫無損毀的情況下,成功劫走軍火引為己用,本來就不容易,如今加上滿滿長老護送,更是難上加難。如今按照剛剛巫氏一族幾位長老所說,只要超過一定人數的可疑人等聚在一起,必然會引起各處巫族軍明暗哨的懷疑通報,原本要五百勇士到指定地點集合的計劃非馬上改變不可。」

    程舞眼看巫族軍已經整理好這批聯邦軍火器械準備出發,而自己依然沒有想到因應對策,不禁心急起來,暗嘆:「若是幸雅在這裡,說不能她已經想到辦法。」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自責剛剛為何沒有馬上回去找幸雅商量對策。

    時間分秒過去!

    五百勇士將會在一個小時後抵達指定的伏擊地點。

    運送軍火器械的一萬五千名巫族軍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先行出發。滿滿長老親自守在這數十挺頂級高週波炮的旁邊,根本無機可趁。程舞見狀,越想越急,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神智思慮天人混亂的交界時分,忽然靈光智閃一現││露出『如此這般』的自信神情││隨即匆匆閃身避開可能被滿滿長老發現的途徑,急掠飛往陽關道而去。
   
    寒山谷到陽關道只有幾十里的距離,以程舞的速度用不了多少時間。他人還在離陽關道數里遠的空中,即運使心靈感應術通知趙薇。兩人因怕被巫族軍發現行蹤起疑,相約在陽關道的隱處見面,程舞同時交代趙薇,務必要請巫靈一起過來,趙薇雖不知前因後果,依然聽從程舞指示,找到巫靈同去。

    陽關道內的一間罕有人至的破落廟宇,程舞先行來到,注意到時間只剩下五十四分鐘,劍眉靠成一線,坐立不安。等了一會,四下無人的靜寂中,終於傳來聲音說道:「這位可是天地王•舞。」程舞朝聲音來去,一名百歲老者已經立在廟門前,想也知道他的身分,便道:「團塊大陸的祖師爺好,雅兒要我跟您問安。」巫靈身形微晃,來到程舞身邊。

    兩人初次碰面,英雄相惜,相見恨晚,只是形勢容不得兩人多敘。趙薇跟在巫靈身後,不解道:「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你怎麼會有時間過來?到底什麼事這麼急?」

    程舞先向巫靈有禮道:「事態緊急,晚輩無暇向前人禮敬多敘。」

    巫靈笑呵呵道:「我最討厭繁文縟節,有事快說。」

    程舞一肅即道:「我發現這批軍火裡面,竟然有數十挺頂級高週波炮,同時滿滿已經決定親自護送。有他在,我怕無法圓滿達承認任務,所以希望祖師爺能夠立刻派兵攻打有龍鎮,逼使滿滿不得不回來親自督軍作戰,同時順勢提前展開會戰,我在劫得這批軍火後,會立刻投入戰場協助我方部隊作戰。」

 趙薇提醒道:「兩軍相去三十里,短短時間內怎麼來得及?」程舞道:「妳和祖師爺親自走一趟不就成了。」巫靈呵呵笑道:「就醫天地王•舞所說,大軍隨後,我跟趙薇先行。」
   
    程舞與巫靈和趙薇商定後,回身來到和五百勇士相約的指定地點。程舞精神力感應到有龍鎮上巫族軍的騷動,知道戰事一觸即發,接下必然緊密連環不息,遂放膽以精神力通知五百勇士迅速前來,心中同時祈禱滿滿長老會中計回去有龍鎮。

    就在這時,巫靈和趙薇孤身犯險,突襲有龍鎮上的巫族軍,巫族軍紛紛結陣發勁會同炮火齊攻兩人。只見巫靈與趙薇在結陣氣勁和炮火中閃鬥遊走,仗其身形快捷,分從不同處發動騷擾性的攻擊,巫族軍沒有主帥坐鎮,也無高手可以出來迎戰阻止,被亂得不知所措。

    那邊護送軍火的巫族軍隊,四大長老及滿滿都接獲到有龍鎮上遭受攻擊的訊息,滿滿長老猶豫思索。乙明長老從部隊前方趕到滿滿長老身邊,道:「你還是先回去吧。」乙白長老亦從部隊後面趕來,道:「陽關道裡面的叛軍傾巢而出,先頭部隊三萬人快速疾行,我軍因被巫靈和趙薇所亂,無法出援,有龍鎮外十里處的泰安山高地,已經被這三萬叛軍攻陷……緊急軍情同時指出,叛軍的中、後軍已經推進五里,不久後就會抵臨有龍鎮。」

    滿滿長老揮手示意兩人不要再說,明白交代道:「我這就趕回去指揮大軍,但是你們兩人切記,務必要在這批頂級高週波炮裝置炸藥,萬一那個程舞真的來搶,立刻將它們毀滅,不可有絲毫的猶豫。這樣說,你們可明白我的用心。」

    乙明長老道:「我知道……」乙白長老打斷催促道:「你還是趕快回去吧。」作戰時機分秒重要,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滿滿長老心念既定,騰空疾行而去。

    乙白長老向不遠處一名軍官招手,意欲要他在這批頂級高週波炮裝上毀滅炸彈,一旁乙明長老看他動作,不以為然道:「難道你真相信那個程舞會過來劫這批軍火嗎?」說話同時,揮手示意那名軍官不用過來。

    乙白長老聳肩道:「老實說,我根本不信。」乙明長老哈哈笑過後,道:「到現在為止,各處明暗哨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事物,就算那個程舞真的來了,他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用這些軍火武器。」兩人談話至此,各自回到保護軍火部隊的前後兩端。

    「咻!」

    一股疾行的氣流帶起隱約難辨的細微聲。

    乙白長老感應到這股氣流波動後,警覺知道不妙,暗叫一聲不好。

    其實程舞已經跟蹤在這一萬五千人部隊的尾端,見滿滿長老離去,又見乙明、乙白長老倆人分手離開,立即閃電般朝這批頂極高週波炮處直去。驚悚間!哀聲四起!巫族軍在程舞神能攻擊下,風吹拉朽般個個掩地哀嚎。

    「怎麼可能?」這時乙明長老得知有五百不明人士集中在部隊前方不遠處的消息,大叫出聲。四大長老不約而同齊向擺放數十挺頂級高週波炮的六輛裝甲車看去,發現這六輛裝甲車冉冉升空,正朝部隊前方而去。一切變化發生在旦間瞬息!剛剛程舞搶到位置後,立即撲殺巫族軍眾,同時混用精神力和氣勁控制這六輛裝甲車,意欲將這數十挺頂級高週波炮帶到五百勇士處,交他們帶回去協助巫靈大軍殺敵。

 如今四大長老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冷汗涔涔,同時騰空追趕程舞而去。四大長老不知厲害,齊心合力結出運使數十年,彼此配合有如揮臂指使的『明白清楚』陣勢,飛騰追趕。程舞感覺到身後傳來接近超絕威力的氣勁,不以為甚,疾進同時,運使精神力挑出十座頂級高週波炮,頭也不回,將炮管對準後方。

 四大長老見狀,大吃一驚,身形一頓,即被程舞拉開距離。話說十座頂級高週波炮齊射所造成的威力,任他們四人的結陣威力已經接近超絕境界,依然無法討好。要是這十座頂級高週波炮連續射擊,四人強身硬頂過後,哪還有餘力對付程舞。

    程舞不理後面四大長老,到達與五百勇士約定的集合地點後,輕輕將這批頂級高週波炮推出,交給他們帶走。隨即轉身面對已經重新追上的四大長老。四大長老眼睜睜地看著裝甲車緩緩落地,卻無人敢掠過程舞身邊追趕。

 乙明長老色厲內荏道:「你為什麼這樣做。」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種話,程舞無法相信消遣道:「巫法無天的手下都是這種人嗎?你應該是『明白清楚』中四大長老之首的乙明長老,居然會問出這種話?想來今日過後,團塊大陸歷史將會這樣記載:巫法無天用私納孽,殘暴不仁,以為自己是神人天授,無人可及,恣意任為,導致身邊無可用之人,最後兵敗滅亡……」

    四大長老被他念得怒向膽生,齊嘯呼喝,圍攻而上。程舞神能盡情揮出,太極有無劃分天地,碎裂迷濛,四大長老同感陷入懵懵不知困境,一時不知自己身置何處。

    從來他們四人運使『清楚明白』陣勢,八手八腳合會不斷連擊,有如千手如來,將敵人困入千手千腳的氣勁網影中,進而殺敵,誰知現在四人結陣化出的千手千腳,竟沒有任何可著力之處。

 同時之間,乙明長老看到身前人影一晃,乙白長老察覺後腦風動,乙清長老發現胸前一陣寒意,乙楚長老絲毫無覺。就在瞬間惘刻,四人在『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意識中,已經被程舞散盡全身功力,叫也叫不出聲,從空中滑落。

    程舞向下看去。五百勇士陸續趕至,不待命即各自從這六輛裝甲車上將這些頂級高週波炮卸下,已經快完成攻擊前的所有準備動作。
   
    有龍鎮外的泰安山,三萬閃靈兵團在山上結陣以待。此時中軍兩個作戰兵團共六萬人已急趨趕至山下,後軍三萬不久將至,而巫靈和趙薇早先完成騷擾攻擊後,已經退回閃靈軍團臨時在泰安山山上臨時搭建的前進作戰指揮所。

    趙薇立定身形後,道:「三十萬人的結陣防禦氣圈實在可怕,『深藍』竟然無法破入防禦氣勁圈中。」儘管兩人都有超絕功力,但是面對數萬巫族軍合力構成的結陣氣勁防禦圈,依然無法顯現其威能功力。除非先用計謀或方法造成他們的結陣陣勢混亂,使其無法齊心全力合構氣勁防禦圈,否則還是無法對他們造成重大破壞。

    巫靈道:「程舞這傢伙,想出這種計策,差點弄散我這把老骨頭。」

    這時趙中略進到臨時前進指揮所,報告道:「我軍中軍部隊的兩個軍團已經完成圓形結陣陣勢,但是敵軍蠢蠢欲動,第一個萬人部已經開出有龍鎮,不知是否出戰迎敵。」

    趙薇正中下懷道:「一定是滿滿回來了!事情進行到目前為止,都在計畫預料之中,要是程舞搶到那批軍火,出奇不意攻之,滿滿可要作繭自縛,一敗塗地。」

    巫靈逕自回答趙中略道:「剛剛時間緊迫,來不急跟你交代清楚。現在你聽好,通知大家結陣緊守不出,等待攻擊令下,才全速衝鋒殺敵;在這之前,不管浪費多少光炮火器,就算打完用光也沒有關係,總之,不可以讓巫族軍靠近我軍三里距離範圍內。」

 趙薇補充說道:「天地王•舞會製造奇蹟,讓敵人潰不成軍。」趙中略應聲「是」後,忙不迭轉身出去傳達軍令。

   
    滿滿長老回來看不到巫靈和趙薇,立即下令全軍投入戰場。三十萬大軍在他指揮下,群結有序,緩緩推出。但是巫族軍前軍五萬才剛走出有龍鎮,五里外泰安山上的閃靈兵團,炮火像不要錢般的轟擊,逼得這五萬巫族軍不得不緩下前進速度。沒有多久時間,又是接連不斷的炮火襲打巫族前軍。原來是閃靈軍團的火炮攻擊。

    滿滿長老無法理解,暗忖:「這是怎麼回事?巫靈炮火武器的數量有限,這種打法,不是一下子就把所有火器用完了嗎?」他身邊的高級作戰參謀建議道:「叛賊胡搞亂打,我軍若是等他們用完火器再攻,可以避免傷亡。」滿滿長老猶豫思索,踟躕難決。

    他知道巫靈不是省油的燈,這種打法必然有其深意,雖然參謀建議的沒錯,但是依然無法立下斷語。指揮所內另一作戰參謀站出提醒道:「當初巫靈以一萬人肉炸彈毀掉巫東來大將軍的滅絕兵團,他當時就是以類似這種拙劣不堪的戰術來迷惑巫東來。如今評估雙方戰力,我軍高出對方甚多,我建議大軍反以強勢火力壓制,依照計劃前進殺敵。」

    「……」

    「……」

    指揮所內不同意見雙方,各持己見陳述,爭執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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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滿滿長老有了想法後,示意大家不要再說,道:「理論上戰術不應二用,但是巫靈深諳奇計謀變,據我多年對他的了解,他現在這樣做,應該是要以反反得正的心戰術,誘使我軍全速出發,說不定在我軍的前進途中,他已經安排了詭計伏襲。」語頓,斷然決語道:「傳令下去,各軍暫時結陣嚴待,等候通知。」

    主帥已決,眾參謀不敢多話,各自迅速辦事,向各軍發令。滿滿長老走出帥營,望著逐漸陰沉的夜色,沉吟暗道:「該去看看巫主才好。」
   
    巫法無天功成出關,今日正是大功告成時刻,此時他想到幸雅的天仙姿色,以及得到她體內的合體氣勁後,自己功力又可再上一層,不覺發出恣笑,狂道:「我終於出來了,從今天開始,天下人都應該御在我的腳下……」

    「求見巫主!」門邊傳聲器響起滿滿長老聲音。

    「你來找我何事?」巫法無天隔牆回道:

    「情勢似乎有變,懇請巫主提早出馬。」滿滿長老道。

    巫法無天不屑冷哼,絕情涼薄道:「我在閉關期之前,你跟我保證一定會幹掉巫靈迎我出關,如今沒有達成任務不說,現在又說情勢有變,要我提早出馬動手……滿滿啊!滿滿……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滿滿長老心道:「誰想得到,幸雅竟能以烏合之眾打敗巫東來滅絕兵團?誰又想得到,趙薇得到『深藍』變成超絕高手?還有那個程舞的驚人神能相助,連巫族軍最強戰力的絕惡兵團加上『百千』也敗下陣……這事不能全然怪我。」強抑怒氣,小心翼翼道:「巫主息怒,聯邦大陸借來的頂級高週波炮馬上就要送到,這次一定可以打敗巫靈……」

    巫法無天厲聲道:「既然你有把握打敗巫靈,你還來找我幹嘛?難不成我還要聽你指揮辦事?一場絕對必勝的牌局,你居然可以玩成這樣?現在你只剩下這一次機會去扳回前面失去的東西,你自己好自為之。若再失敗,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話說巫族軍接連失去滅絕兵團和絕惡兵團後,已成強弩之末,要是再打一場敗仗,後果可想而知。但是巫法無天別有所恃,不甚在意巫族軍的勝負,因為他只要得到幸雅體內的合體氣勁,就可無敵天下,加上他還有萬人的『百千』陣勢部隊,視他如神,忠誠如狗,他有足夠的本錢反轉局勢。便不想理會這事。

    卻在這時,突然傳來震天撼地的砲擊。一陣密過一陣,一聲急過一聲,連綿不絕。滿滿長老驚心細辨後,發現這聲音是聯邦頂級高週波炮的砲擊聲,但是其來處在巫靈的『閃靈軍團』那邊,落處卻是自己的部隊陣勢內。心中暗暗叫苦。

    巫法無天勃然大怒,神威動怒迸現。只見屋內血光四濺,數十名從屬來不及發出哀嚎,瞬間已被這股乍然湧出的氣勁,擠壓得灰飛湮滅。屋內巫法無天的氣勁發出後,團聚不散,幽冥深凝有如人間地獄,隨勢變化,顏色越益深沉,傾刻間,氣勁團轉為濃稠不透的黝黑黯淡,充斥屋內,詭譎萬分。

    須臾之間,風起殘捲之勢,這股氣勁向外爆裂。瞬間日月變色,天地無光!原來巫法無天這座私密行轅被他自己的神能氣勁爆得粉碎破裂,這股濃稠的黑色氣勁繼續沖天直上,遮天蔽月,開目無光,週遭百尺內,生機滅盡,了無生息。

    「嘔!」

    剛剛巫法無天功力造成異變時,滿滿手持天珠運轉十二週天超絕氣勁疾退,堪堪僅以身免,現在他避到百尺外後,依然難忍強大神能造成的胸口鬱悶,吐出大口鮮血。

    巫法無天傾間乍現,陰沉道:「這就是你提的好主意?你從聯邦政權蕭萬里那邊借來的頂級高週波炮?現在這些頂極高週波炮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滿長老心虛不能言語,在巫法無天的神能氣勁壓迫下亦無法做聲。

    「颼!」的一聲。

    撲天蓋地的黑氣瞬間疾收,全數還回巫法無天身上,天地恢復原色夜賴時,巫法無天已經不知去向,只有他凝結暫存留下的聲音命令道:「還不快去收拾殘局。」

    滿滿長老不敢耽擱遲疑,速速轉回帥營。
   
    由於巫族軍集中一處待命出擊,剛剛聯邦頂級高週波炮不意從天滾滾傾洩而降,那種轟天滅地的威力,頓時亂了巫族軍的結陣陣勢,加上當時程舞趁著巫族軍陣勢當亂的缺口,大開神能,殺入巫族軍陣中,其神能乍現,衝走各處,無人能擋。就是這樣,巫族軍在頂級高週波炮炮火狂炸及程舞神能威力下,徹底潰散。只見巫族軍陣營中哀聲四起,結陣陣勢不成,炮火下任人宰割。

    滿滿長老趕回有龍鎮附近上空,發現巫靈的閃靈軍團已經來到有龍鎮外待命,即將進行衝殺,復看到自己的三十萬巫族軍,死傷慘重,十之三、四傷亡,殘存的整體戰力不及原有十之二、三,頓覺得心灰意冷,頹然乏力,暗忖:「難道真的全完了?」

    巫靈忽然現身載滿滿身前,道:「滿滿!大勢已定,認輸吧。

    滿滿長老一念乍起,心道:「巫族軍真的完了嗎?不知巫主能否扭轉局勢?」就在這時,戰場不遠處忽有一團黝黑暗光,朝著閃靈軍團疾射。滿滿見狀,欣喜若狂,道:「巫靈老頭不要得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巫靈滿心懷疑,驚道:「那是什麼東西?」

 滿滿長老道:「那是你的水晶球!」

    巫靈看出那片黝黑光影下蘊含著無限威能,自己根本無力阻擋,要是爆入閃靈軍團十三萬大軍中,不知會造成多大傷亡,不敢相信驚恐道:「那團黑色光影是我的水晶球?」他無從知道巫法無天究竟在什麼情況下悟出水晶球的神秘無上大法,但是幾乎可以預見閃靈兵團在水晶球下覆滅的慘狀。
   
    原來巫法無天也已來到有龍鎮上空,看到己方兵馬慘狀,憤怒祭出水晶球幻成大能,意欲一舉擊潰閃靈軍團。他看著無上威能的神兵水晶球朝著閃靈兵團而去,想到待會閃靈兵團在水晶球大能下覆滅的情景,得意嘯出唯我獨尊的笑聲。

    程舞見那水晶球來勢,大叫一聲:「不好!」原來剛剛程舞神能全開衝殺一陣後,頗感疲憊,置身泰安山高地休息,驚訝看到神能威力般的水晶球襲向閃靈軍團,神形欲動,卻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阻止,難免驚訝喊聲。

 話說程舞已經感應到『水晶球』和『深藍』都是上古兵神兵之一,但是這個『水晶球』的威能要比『深藍』高出數十倍不正,待會要是落入閃靈兵團陣中,這些兵士的傷亡最少過半。

    置身在閃靈軍團陣勢中的趙薇,發現彌天大禍越來越近,其來勢威力根本不是『深藍』所能相衡,無法相信楞怔陣中,手握『深藍』,暗忖:「如今只有靠著『深藍』保命。」閃靈軍團全軍仰天駭望,心情有如當初絕惡兵團三萬後軍一般,惶惶待斃。誰知這時奇變異起!只見『深藍』感應到水晶球來到,自行掙脫趙薇手中,迎空而上。

    趙薇納悶驚恐:「這是怎麼回事?沒有『深藍』,自己還有命嗎?」不意驚變!就在『深藍』迎上之時,水晶球忽然緩下落殺的威勢,連剛剛水晶球現出的無上威能,也緩緩隱褪。只見『水晶球』有如鐵漢柔情一般,停立等候『深藍』到來。
   
    戰場上所有眾人面面相覷。殊不知,水晶球正是昔日《創世紀》時期人神宙斯所用過的神兵,而那『深藍』卻是宙斯最寵愛的小妾藍霓慣用的神兵,兩個上古神兵隔世相會,昔時存息猶在,故也『深藍』不待發迎上要會『水晶球』情郎,而『水晶球』也緩下威勢大能,溫柔待會『深藍』前來。

    那邊巫法無天疑憤道:「為什麼會這樣?」無法理解『水晶球』遇上『深藍』後為何如此。此時他已感應到程舞就在泰安山上,他衡諸當下情勢後,覺得奪取幸雅的合體氣勁比眼前的戰局的輸贏還要重要,遂忍下憤怒衝動,決定不理巫族軍生死。同時幻使馭術,急急召回神兵水晶球,打算趕到聖女軍團那邊。

 『水晶球』聽令後,空中茫然恍惚片刻,隨著巫法無天身影遁逝。『深藍』狀似哀怨地飄落回趙薇手中!

    這邊程舞和趙薇齊感應到『深藍』莫名透出的哀傷。趙薇手握『深藍』,加深心中情傷感念,莫名頹坐地上。程舞心頭莫名浮上幸雅習慣的溫柔笑語,同時想到,巫法無天放棄戰場離去,必然是為了幸雅的合體氣勁。
   
    乍喜復悲!滿滿長老心中滋味百種。那邊巫靈道:「哈!天亡亂者,自有生數,連無上威能的水晶球都不幫忙,巫法無天也棄你而去。」

    滿滿長老打斷插口:「你沒有水晶球,我還有機會殺你抵帳。」語音未落,幻起天珠,結出『黑龍幻境』攻向巫靈。

    巫靈還招前先看下方一眼,發現趙薇搖曳『深藍』化功指揮閃靈軍團殺入有龍鎮中,片時即可大獲全勝,背後氣勁天網揮出,道:「我們好好算算當年和現在這兩筆帳!」

    只見滿滿宛如駕馭黑龍背上,張牙舞爪噴吐絲絲黑氣,絲毫不懼巫靈名動團塊大陸的氣勁天網,強橫道:「昔日要不是你這塊石頭擋路,我已經是團塊大陸的王者。」

    巫靈運使氣勁天網集中氣勁光束直擊黑龍雙眼,道:「你那麼愛當王?你可知道王者要付出多少代價?」滿滿跨下的黑龍猛地吐出黑色氣勁,擋下巫靈來襲氣勁後,牠身上的鱗片隨即吋吋撥離飛出,匯聚化成氣勁光芒,分襲氣勁天網連結處。

 滿滿再出聲道:「王者無價,只怕不能當王,那怕付出代價。」



      只見氣勁天網連結處,散出無數氣勁迎上來襲鱗片,砰砰交會聲中,黑龍鱗片威力猶勝一籌,打斷氣勁天網多處連結要害。巫靈手忙腳亂重整氣勁天網後,奮力道:「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只為了當王,何苦來哉?」

    滿滿首見氣勁天網連結處竟能化出氣勁,也感意外,但是他了解巫靈沒有水晶球,絕對不是自己敵手,看到巫靈左支右絀,即將落敗,道:「王者,隨心所欲,無所不能。」

    誰知巫靈還有終極殺招未出,行出前,猛喝道:「錯!王者啥也不能,只有民欲惟能,良知、良心、良德惟能。」

    滿滿不屑道:「胡說……」驚見巫靈忽然消失無蹤,這話再也說不下去。再晃眼,才看到現巫靈竟然置身在氣勁天網中心點,同時發現,氣勁天網逐漸收縮,緊緊將自己裹住。

    原來巫靈的終極殺招,就是施術將自己幻入在氣勁天網中心點,然後散盡全身功力化入氣勁天網中,增強氣勁天網的氣勁能量,使其威力瞬間加倍。但是巫靈運使這樣的終極殺招,他在散功之後,將會功力全失,變成常人。

    這時有龍鎮戰場上的趙薇觀戰看到此景,已經知道厲害,同時也看出巫靈的用出這招的後果,暗道:「祖師爺這是何必?大可以將滿滿引來讓我收拾。」

    只見滿滿長老被困在『終極氣勁天網』中,疾運天珠行術結幻,但是結出的百般幻術有如泥牛入海,絲毫無功,隨著終極氣勁天網逐步縮命近身,滿滿的行術週天轉數越來越慢,所結幻出的那條威力黑龍也逐漸模糊消失。他最後被『終極氣勁天網』絕命罩住,掙扎最後之力問道:「你為什麼能夠狠心散盡自己功力?」

    巫靈『終極氣勁天網』的威能爆到最高點,呵呵笑聲中,道:「我不像你那麼愛當王,我決定放下一切,當個最普通的人。」

 語聲中,氣勁光芒裂射!滿滿長老殞命歸西,臨死前猶想不通巫靈為何要這樣做?

    有龍鎮上雙方大軍交戰中,但是勝負已分,結束只是時間問題。
   

參:第11章:天下至殤、半神金身

    空中兩道疾掠隱光,不分先後爭前!程舞的神能結合頂級高週波炮破去三十萬大軍的結陣在前,耗費神能之巨,不言可喻。如今他依然能緊隨巫法無天的速度追趕,可見其神能功力高上巫法無天一籌。巫法無天暗有隱痛忿想:「原以為這次出關就可以天下無敵,誰知會有一個程舞擋在前頭……」心中企索幸雅合體氣勁的欲念更急。
  
    巫法無天忽然長嘯作聲,道:「給我出來!」前方一座小山頭,隨他聲音忽然崩裂。原來這是萬人『百千』大陣。只見土石流動中,幻成密密麻麻的人影飛上天空,有如氣勁網般,攜手相連,層層相疊,不斷變化陣勢。只見人形氣勁網越結越密,越織越大,最後有如蝗蟲一片,聲勢駭人。當空籠罩,夜色更黑。
  
    「萬人『百千』陣勢!」程舞見到這裡,皺眉出聲。

    「有本事你就再向前走一步。」巫法無天倚入萬人『百千』結陣陣勢的中心處。
  
    「我現在過去,不是找死嗎?」程舞早有感應,停立在萬人『百千』陣勢威力範圍外。

    巫法無天隨手一揮,萬人『百千』陣勢內的人形晃動,帶起全區氣流隱隱生風,強大的洶湧暗潮直奔程舞立足處,程舞不慌不忙,太極氣勁碎裂迷濛化出,分光襲波,劃開這股洶湧暗潮,身形穩立不動。
  
    這招雖然奈何不了程舞,巫法無天依然對它的威力相當滿意,道:「你看我的『百千』這招『暗潮洶湧』的威力如何?」
  
    程舞皺眉評述道:「換成是超絕高手,也要為這股暗潮退而保身。」
    巫法無天獰笑聲道:「你這種這種說法太不實切,你應該說任何超絕高手遇上這招,都會當場被這氣勁暗潮吞沒殞命才對。你如果認為『百千』這招威力普通,何不大膽進來試試『百千』其他招式的威力?」
  
    程舞不以為然點破道:「你不要當我不懂,故意誘我進去找死。我先前已經試過三千『百千』的結陣陣勢,萬人『百千』的結陣陣勢不會有這麼厲害的威力,關鍵處是因為有你在陣勢中心點發功助威。」一頓,又道:「不過,結陣陣勢有其先天移動速度的限制,尤其是你創出的這種『百千』陣法,更缺乏靈活攻擊的能力,就算我打不贏你與『百千』結合後的陣勢,只要我不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巫法無天悶哼一聲,陰沉作聲道:「就算我的『百千』追不到你,你能突破『百千』陣勢的圍堵嗎?」程舞心知肚明,他掠不過『百千』的陣勢去幫聖女軍團。只聞巫法無天自得笑聲過後,繼續說道:「別說有我在『百千』陣中幫忙,就算我不幫『百千』加持助威,你也無法突破『百千』的陣勢。」程舞暗自驚心,上次他與三千『百千』陣勢交過手後,至今還沒想出對策。這時巫法無天說道:「我不想再跟你囉唆,我現在要去找幸雅,看你如何對付我的『百千』陣勢?」
  
    「咻」的一聲。玄奇異變中,巫法無天從『百千』陣勢中莫名消失。
  
    卻見萬人『百千』陣勢隨即團團轉生!只見『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數之相生不息,變化出的陣勢範圍不止。程舞心知就算以自己的神能亦無法強行通過。更為難的是,他無法對這些稚齡幼童痛下殺手。不能殺人,就更難破陣。可偏偏要是程舞破不過萬人『百千』陣勢阻擋,就無法前去相助幸雅和危在旦息的聖女軍團數萬人。
   
    程舞望著巫法無天去向,決然投入萬人『百千』陣勢當中。 該怎麼做,已經是待會的事。
   
  ※
   
    幸雅接獲陽關道傳訊通知,立即下達最高戰備指令,聖女軍團全軍圍聚成最小範圍結陣嚴待,各式大大小小的防護罩依勢分佈,結合聖女軍團全軍士兵的氣勁結陣,想以最強的軍團防禦氣圈,在程舞和趙薇趕回救援前,力擋巫法無天的攻擊。

    此時幸雅已經知道水晶球化成的武器厲害,看著聚成圓形陣勢的手下思忖道:「聖女軍團一路戰至現在,只剩五萬人不到,待會巫法無天一來,不知還要死多少人?剛剛接到通知,那個『水晶球』威能在遇到『深藍』時竟然產生異變,到底是怎麼回事?兩者都是上古神兵,難道『水晶球』跟『深藍』昔日有所深厚淵源?」

    幸雅思忖間,忽覺東方有絕橫氣流縱走。凝神看過後,知道是巫法無天來到。

    原來『百千』牽制住程舞後,巫法無天閃瞬即至聖女軍團位置上空,見到幸雅已經命全軍續勢以待,聖女軍團外圍有一層無比深厚的氣勁防禦圈。這時幸雅立在防禦圈邊處,道:「你在有龍鎮上的最後巫族軍已經投降,何苦再作困獸之鬥,放下你的野心吧,我們不要再打了。」

    「轟!」

    巫法無天理也不理,胸膛一挺,逼出一道黑氣,遙轟聖女軍團防禦氣勁圈。只見氣勁圈邊緣黑白兩色涇渭分明的光芒流閃,不斷沿著氣勁圈擴散。結陣發出氣勁的聖女軍團,盡皆感受到氣勁圈搖動的震撼。無法想像,全軍蓄勢以待、全力合結的氣勁防禦圈,竟然為巫法無天隨意一挺的神能氣勁所撼動。

    只見巫法無天咭咭怪笑後,面目猙獰道:「誰說我已經敗了,接下來才是勝負關鍵。」語頓忽晌,續道:「聖女啊!再給我妳的合體氣勁,來成全我的神人之國。」

    幸雅知道多說無益,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別想我會助紂為孽。」

    巫法無天行動代替回答,雙手左右拍擊,兩道巨大黑色氣芒疾下,震得氣勁圈搖搖晃晃。

    幸雅暗自驚心,心想:「聖女軍團的氣勁防禦圈支撐不了多久。」

    其實巫法無天不必親用神能攻擊,他只要祭出水晶球的神威大能,這個氣勁防禦圈就會立刻碎裂,但是他必須顧及幸雅生死安全,以致沒有啟用水晶球攻擊。此時巫法無天看向程舞那邊,發現萬人『百千』陣勢如影隨形阻住程舞去勢,但也耐他莫何,暗忖:「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要是巫靈趕來,說不定會想出破解『百千』陣勢的方法……」

    絕厲心志動起!巫法無天運使幻術週天轉數疾動,水晶球隨之而出。光芒浸浸涔涔,威能無限,令人望而生畏。出手前嚴厲恐嚇道:「別怪我出手心狠手辣,只怪你不乖乖跟我走;要是妳的戰士們沒命,都要怪妳的錯。」

 幸雅聞言踟躕,左右為難。此時聖女軍團全軍同感應到水晶球的奪命威脅,人心惶惶,導致結出的防禦氣勁圈外層隱隱抖動,光圈密度鬆軟,光芒流失。只聞巫法無天喝聲道:「他們的死,都是妳的錯!」化起水晶球威能,直襲聖女軍團左角下方而去。眼看這一擊所造成的傷亡數字必定超過三萬。幸雅不忍起念:「確實都是我的錯!要不是身懷合體氣勁,這些人不會無辜冤死。」思及至此,幸雅奔出氣勁防禦圈,疾聲道:「馬上收回水晶球……我跟你走!」

    巫法無天大喜過望,閃電般疾下攫走幸雅嬌軀,點住她身上多處脈穴後,哈哈笑道:「我的聖女啊!妳好天真……」帶著幸雅迴向往靈巫門總部巫山而去。

    只見水晶球依然直襲聖女兵團而去。幸雅哀哀看著即將發生的慘事,卻苦於口不能言,罵不出聲,心道:「這個巫法無天真的毫無人性,自己都已經捨身餵虎,他卻不願鬆手,換不回這數萬人的性命……」悽眸淚眼一線直洩,不忍親睹。

    「轟!」

    只見水晶球直擊而下,地裂動搖,裂爆出無數黑色光芒四射,又在轉瞬間變成百尺黑色光柱沖天直上,來到天際,再向週邊散開有如蘑菇形樣。聖女軍團全軍傾刻間傷亡近半,哀鴻遍野。但是水晶球的殺機威力未盡,只見蘑菇狀裡面的殺靈黑氣鋪天蓋地有如滂沱大雨射下,再次侵襲人命。

    聖女軍團生者顧不得傷者,恐慌逃命,亂成一團。只有軍中少數高手將領看出神秘殺靈黑氣的玄機,吆喝眾人結陣靜候殺靈黑氣過去。宇雙兒、林心、林羽三人攜手結出『風陣』護身保命。黑氣壓過而止,聚回水晶球裡面,水晶球再次無端消失。聖女軍團在殺靈黑氣下,傷亡倍加。保住殘命者多因驚駭過度暫時無法動作言語。宇雙兒、林羽、林心和眾將領見狀,打起心志喝令未亡軍士搶救戰場上的傷者。連幸雅被擒一事,也只能暫放一邊。
   
    幸雅被擒時,程舞感應收到幸雅的心靈傳訊,儘管心裡焦急萬分,苦於萬人『百千』結陣陣勢的糾纏,莫可奈何,只能心慟自呼。
誰知程舞為愛心痛的念頭才起,隨即又感應到聖女軍團遭水晶球轟擊後的慘狀,那種萬人呼天喊地的痛苦叫聲,勾起他在不久前,以神能一掌瞬間立斃數萬人的苦磨自責。程舞再想到剛剛三十萬巫族軍暴露在自己安排的頂級高週波炮炮火轟擊下的死狀哀嚎,忽起一念:「我與巫法無天何異?」

 「戰爭乃生命至殤,愚蠢至極。」

 「非必要而戰爭者,人類至敵。」

    這時程舞恍惚暗念:「我有神能,卻無法保住愛人,我有神能,卻用來殺害千萬人……」

    萬人『百千』結陣陣勢見程舞神色蕭索,神能莫名轉弱,趁機加快變陣速度,平面氣勁立網,兩翼挾緊慢縮,逐漸化成球體。 如今之局,程舞已經追不上巫法無天。以巫法無天的神能境界功力,程舞也絕對找不到巫法無天的去向藏處。可以想像,要是巫法無天悟出將幸雅體內的合體氣勁引為己用的方法,幸雅陰門必然為巫法無天所破,同時香消殞命。連番事情讓程舞痛到不能再慟。因為這種生命毀滅所帶來的連鎖痛苦,天地立誓,道:「今後絕不殺人!」

    就在程舞立誓過後,萬人『百千』陣勢變化已成,逽大的球形氣勁網將他團團罩住。 這時趙薇趕到,察覺萬人『百千』密閉圓形陣勢威力可追神能,觀之程舞似無奮力拼搏的意念,遠遠驚呼:「舞……你不能這樣……」

    萬人『百千』結陣陣勢化成圓球後,原本閃耀生輝的光質能量趨變混沌無形,隱藏的能量威力與神能無異。只見球形陣勢內部,變化著捉摸不定的氣勁能量,先是生出一道獨立的昊天網亟氣勁網能,然後閃光一現,又生一層,如此變化相生,竟然變化出無數層層相疊的昊天網亟氣勁網,且其氣勁網威能一層勝過一層,逐層向程舞壓縮而去。

 由於程舞先前運使『太極』神能碎裂迷濛,挾含出萬千『七彩極光』及無數氣勁隱雷,因困於陣勢無法著力,以致脫不出『百千』陣勢的圍困,如今層層疊疊,威力道道烈甚的昊天網亟氣勁網連續包覆而來,他更加無法脫身。

    趙薇眼看最內層的昊天網亟氣勁網即將網住程舞,再次驚呼狂叫:「不要啊!」心中同時哀忖:「一旦最內層的昊天網亟氣勁網網住程舞,後面千百層的昊天網亟氣勁網必然接續相連攻擊,屆時就算程舞有神能功力,也難逃一死。」
   
    【生命因子輪迴錘鍊,又逢天地風水機緣,才有生命來到人間,故爾生命乃宇宙世間最珍貴的奇物。眾心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創世紀時佛祖如是說》
   
    說不殺人,就不殺人,程舞佛心慈悲念起,滿臉安詳自在,無視己之生死。

    然而機緣驟合,此時程舞靈台守心,竟爾化入『無心境』中,又在這種『靈台無心』的意境中,轉入他原本就已經熟悉的『無我境』。只見程舞在這兩種意境的微妙交接瞬間,原本體內『無我』氣能,啟動前紀文明終極人神佛祖的無上至法『心能開發』。

    話說『心能開發』和『人體潛能開發』皆是由內而外的體勁功夫,但是自有人類以來,從沒有過兩者相存並容的經驗,現在發生在程舞身上的現象,實在難解,無論如何,程舞在這樣的機緣下,竟然進入到『心能開發』第四階段的『四大皆空』境界。

    再說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無我』與心能開發第四階段『四大皆空』兩者,都是透由內爍外變,在人體內進行改造變化。就在轉瞬之間,程舞的神能境界再次提昇,只見程舞全身閃耀金光,宛如九天真神化身降世。

    就在這時,萬人『百千』陣勢暴戾瘴氣所化成的千百層昊天網亟氣勁網,已經開始對程舞發動層層包覆毀滅的氣勁網殺。只見萬人『百千』陣勢所發出網殺氣勁發出盾化般的銀芒,又有如蠶絲般將程舞裹得密不透風,偏偏程舞動也不動。趙薇不敢想像程舞的生死結果,掉頭掩面無法再看下去。

    眼看程舞就要面臨生死分界,誰知又有驚異奇變。只見萬人『百千』陣勢的網殺氣勁,才剛進入程舞金身三尺,所有的力量竟在瞬間化於無形。

 因『無我』而無所著力。

 因『四大皆空』而無處可侵。

    原來程舞人在萬人『百千』陣勢的網殺氣勁中,但是網殺氣勁根本找不到程舞所在;既然找不到程舞所在,神能般的網殺氣勁也是徒然。

    「無我而無不有我,不為而無所不為。」「心能無所不至,因而無所不能,」「不為而無所不為,不能無所不能,非不為也,非不能也。」

 程舞現在晉入的半神金身境界,已經是非常之人。就在「啪啪」聲中,萬名『百千』陣勢的結陣交接處,迴力自傷,絲絲裂斷,這萬名孩童在網殺氣勁迴流反撲下,命在旦息。卻在這時,程舞從金光中現身,具力揮出氣勁。只見程舞身邊的金光四射,將迴流反撲的氣勁銷蝕於無形。又見程舞再以氣勁托住這萬名孩童,使其緩緩掉落地面,這萬名『百千』孩童,只覺天地間之似有『佛梵天籟』合唱,又有無法具明的『無我』氛團在身邊迴繞。如此重新誘發其原本的真純本性,個個心中起了難以言喻的變化,緩緩掉落地上後,神色安詳盤坐。
   
    趙薇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是真,忽然感應到除了程舞所發出來的心能佛意和無我氣能外,天地之間同時湧現更多的『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湧出,不禁四下張望感應,這種終極無限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天地之間呈現著一片和平祥瑞安寧的氣息。程舞和趙薇同時感應到,天地之間這種隱約無限的『佛光大能』朝著水晶球肆虐過的戰場而去,又在『無我氛團』伴隨中,似乎告訴所有世人不要在意人世間無謂的哀傷。

    閃靈兵團上空殘存籠罩的水晶球黑氣戾氣,被這些隱來的佛光籠罩,吋吋點點消蝕,下方原本哀嚎痛鳴的人心,在佛光的撫慰下,沒有那麼大的冤孽情仇。話說原本那些倖存殘留的戰士,都因袍澤的傷亡哀傷悲憤,又為戰場上的無情,引發心中集體復仇的心障,如今在佛光撫慰下,興起不同的想法。

    程舞不禁暗忖:「氣勁功夫的最高境界原來如此。那氣勁威能不僅可以破壞與建設,化入最高層次後,還可以影響改變人心。」

    趙薇手中的『深藍』,泛現奇異藍光,無念自動,將趙薇的身體托起浮在空中。

    剛剛趙薇懾於佛能,一度不自主佛唱,但是刻下在『深藍』影響下,對這兩種無上氣勁威能有著不同感受,不再像剛剛那般敬畏『佛光大能』與『無我氛圍』,甚至泛起想與彼等較勁之心。雖然沒有敵對意識,但明白是種格格不入的異感。

    原來當下天地間的『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都是《創世紀》時期終極人神老子和佛祖的氣勁威能,而那『深藍』卻與《創世紀》時期的宙斯有關,趙薇才會變成如此。話說第二文明《創世紀》時期的宙斯乃是以魔入道,與該世紀的老子和佛祖進入終極的方式不同,三者亦曾有過對立衝突,後來才罷鬥攜手,共同打破『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之局。

    這時殺戮戰場中倖存的林羽、林心和宇雙兒三人,感受到天地之間的『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心裡起了無上變化,原本無邊無際的茫然失落感不再,所有的驚慌失措消失,殘存的只是幸雅被巫法無天擄走的哀痛。

    聖女兵團五萬人安然無恙者只有萬人不到,這近萬人承接了所有的苦難,他們收拾著亡者的殘骸,同時幫助傷者減輕痛苦,幸好刻下有『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籠罩,往者神色安然,傷者苦痛減半,承接苦難的人也沒有那麼大的哀傷。

    只見趙薇因為擔心姊妹安危,駕著『深藍』來到。宇雙兒在忙亂中先發現趙薇人影,躍出半空,道:「我們在這裡。」趙薇聞聲掉轉『深藍』回來,順著宇雙兒指處,發現林羽和林心未有任何傷害,喜出望外。忽覺心酸,忍不住掉下淚來。

    林羽沒有御勁登空的本事,看到自己妹子到來,只能在地面上歡喜呼喚著趙薇名字,眼中卻難掩直下的熱淚。林心原本還高興笑著跟趙薇揮手示意,忽地想起『十飛燕』歷經戰場生死後,如今只剩下她們四人,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出聲。

    儘管佛光大能無限,無我氛團無邊,依然滌不淨人世所有的悲哀。
   
    天地之間的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依然持續變化。程舞延出氣勁,感應尋找這些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的來處。只見程舞的意識飄邈而行,天地間逐步展延感應,但是盡其全能,依然無法在天地之間找到佛光大能和無我氛團的源頭。就在程舞不解之際,猛地想到:「這種可以撫慰天地、滌淨人心的無上氣勁威能,必然超乎在人間界之外。」隨著所思,遂將體勁全開。運勢轉勁間,身上再次泛起無數祥瑞金光。

    隨著金光耀芒的忽隱忽現,程舞精神力配合氣勁延出的意識,慢慢超脫人間境外,漸有進入另異空界的跡象。此時程舞的意識進入一種無邊無際的空靈幽邃。亦在這時,程舞感應到前方出現一道光屏,猛然想到:「莫非這是不同的空間與空間的入口。」

    昔時程舞在大海中遇到天地四大支柱之一的『鯤鴻』,『鯤鴻』週邊有著令人無法進入的氣勁屏障。那時程舞有個想法,鯤鴻週遭的氣勁屏障似乎不屬於這個天地人間界。以程舞當時的功力,無法延入體察鯤鴻的那種氣勁屏障為何,如今程舞的體勁威能再次提昇,感應到這個光屏的質性,似乎跟大海中鯤鴻週遭的氣勁屏障很接近。

    這時程舞冥思中想著:「趙薇在與『深藍』結合時,聽到終極人神宙斯說:『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天地無界,宇宙無方。』這十六字……那時不知「天地無界,宇宙無方。」這八個字的真正意義,如今終於能夠理解。」

    「原來『天地無界』真正的意念是指:『宇宙有著無數的空間,每個空間各有天地,自成為不同的宇宙,而這些不同的宇宙空間,彼此有著相連的出入口。據此推之,眼前的光屏,就是不同宇宙空間的窗口。』

    「再說『宇宙無方』的『方』字應該解釋成『方式』,所指的是,宇宙可以用任何方式來存在,例如『終極雲海』便是自成的宇宙空間,地球上人間界也是宇宙的方式,就連鯤鴻週遭的氣勁屏障也是一種方式。」

    「可是!真是這樣嗎?那麼宇宙最早開始的源頭又是什麼?」

    苦思中,程舞靈光一現,懷疑忖道:「古書有謂,天地無極,造化萬物。老子也說過,生命進化到了終極境界,才可進入『無極境』,如此說來,所謂的『無極境』,就是今日宇宙的起源。」頓間又起一念,驚道:「難道光屏後面就是『無極境』……」

    「你想的沒錯,光屏過去,就是『無極境』了。」傳來異感傳聲說道。

    「什麼?」程舞不敢相信地驚訝出聲。

    「你現在試看看能不進入『無極境』裡面。」這個聲音招呼道。

    知道光屏裡面就是『無極境』,程舞收起訝心,聚精會神,要將意識穿入光屏。誰知『無極境』明明就在眼前,走起來卻是無止境的長遠,程舞的意識每進一分,光屏就退一分。任程舞再努力,也無法真正走近光屏。

    「原來你現在這種半神金身是無法進來。」聲音彷彿帶著遺憾。

    「你是誰?」程舞聞聲忙問。

    「又問我是誰,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你是老子?」程舞想起在終極雲海與老子對話的聲音。

    「又說我是老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叫我老子。」

    「唉,不然要我怎樣稱呼您呢?」程舞嘆聲道。

    「也好,雖然這不是我在人間世的本名,但是在你們的認知裡面我就叫老子,不要你這樣稱呼,也不是辦法。」

    「那麼……」程舞試探問道:「你的本名是……」

    「咦,不是都說好了嗎?幹嘛還問我的本名?」

    「這……」程舞一時之間,接不下這話。

    「既然他是老子,只好讓你叫我佛祖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什麼,佛祖也來了?」程舞無比驚訝道。

    「在你身上發生這種事,我怎麼可以不來。」

    「你真的是佛祖……」程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第二文明期的的終極人類不斷重回人間,想要改造人心,但是屢屢無功,只好回去『無極境』中。老子在『終極雲海』裡面就跟程舞說過,祂回去後,不會再回來了。話說人間世、人間事,實是所有人心意念的總集,隨著發生的大小事情流轉改變,無法預測,亦無從造起。這些前文明期終極人類的努力,只是盡己對宇宙世界的心意罷了。

    程舞回憶往事,道:「您不是回去『無極境』,說是不回來了嗎?」

    老子呵呵笑道:「我也沒有回來啊。」

    程舞不解道:「難道戰場上的無我氛團不是您嗎?」

    老子反問道:「誰說我要回到人間世才能釋出無我氛團威能?」

    程舞恍然想到:「老子既已進化變成終極人類的形式,無我無不有我,甚至還能在宇宙間自闢平行空間,哪需要親臨人間世釋出能夠滌淨人心的無我氛團。」一楞,訕訕說道:「小子無知,您不要見怪。」

    老子聞聲樂道:「有趣……我是老子,你是小子……很好……這個說法有點意思。」

    佛祖一旁接口道:「瞧你樂成這樣。」

    老子呵呵笑道:「當然樂呀,你看,這小子從我的人體潛能開發模式起步,如今進化成這種半神金身,可是自有天地以來未有的事。」

    程舞訝道:「我現在這種半神金身是從未有過的事?」

    佛祖接口道:「像你這個樣子,的確是天地以來未曾有過的事,算來應該是人類進化程序中的異變。」

    當初程舞有機會進入『無我』境時,卻不願讓意識感受『無我』境中的無我氛團,以致無法完成『無我』階段的『全化』作用,只及於『半化』而已。話說『人體潛能開發』和『心能開發』的進化過程不同,但是進化入終極境界後,兩者並無二致。雖然『人體潛能開發』第四階段『無我』和『心能開發』第四階段『四大皆空』有所不同,但因已經相當接近『終極』境界,相去並不太遠。如今程舞因緣際合,心智體元化入『心能開發•四大皆空』的『半化』狀態,兩種不同的『半化』狀態相融後,造成另一種『全化』作用。

    佛祖逕再說明道:「我的『心能開發』有八萬四千法門,就是沒有你這一道入門之法。」

    老子接口道:「從現在開始,人類體質改變的進化程序,從你開始有了新模式。」

    程舞問道:「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子笑道:「從今以後,你在天地之間,永生不滅,隨世與生。」

    程舞訝呼:「永生不滅,隨世與生。」

    老子道:「怎麼,這樣不好嗎?」

    程舞複雜心思道:「誰知道這樣好不好?能夠永生不滅,隨世與生,當然很好,但要是身邊的人都走了,只有自己留在人世,這樣會好嗎?」

    佛祖棒喝般道:「這是你自己造的『因』所結下的『果』。」

    老子笑道:「你創造了從未有過的自然之數,就有自然之理接續運行,不必太早論定。」

    命隨運轉,運隨事移,事在人為,為所應為,順其自然。程舞忽地想起,有一就有二,生數衍生不斷,道:「還有人能跟我一樣達到不生不滅、隨世與生的境界嗎?」

    老子呵呵笑道:「眼看上古神兵即將大出,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順其自然吧,說不定結果就是你想的那樣。」

    佛祖幫腔道:「就算結果未如預期,但是果報不會相去太遠。」

    程舞心中忽有所悟,道:「因果循環不息,生數推衍不斷;但願整件事發展下去,果報自然能變成自己所願那般。」

    老子微笑打斷道:「什麼時候你變得跟佛祖一樣喜歡打那禪語機鋒。」

    程舞笑道:「別忘了我現在的力量中,其中有二分之一是屬於佛祖的『心能開發』。」

    三人至此會心一笑。

    此時戰場中的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逐漸回流,這些無法具述的能量緩緩消失在人間世的天地之中,又在不意之間,轉入程舞現今意識所在的『物外之境』││程舞意識到這件事時,所有的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已經回到『無極境』中。

    程舞知道是這兩個終極人類形式的前人將能量收回,有感於這種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終極力量,不免興嘆。道:「你們的『無極境』裡面,必然有其無可言喻的奧妙,無法窺探其中世界,實在可惜。」

    老子道:「這是你自己放棄的,嘆什麼氣。』

    佛祖也道:「人障難除,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果報。」

    程舞灑然一笑,道:「我還是當我的人吧。今後忘了您們『無極境』的事。」

    這時『無極境』的光屏黯淡許多,程舞忙道:「您們要走了嗎?」

    老子道:「那是佛祖先走了的緣故;你還有事嗎?」

    程舞溫吞問道:「您們的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能夠解除戰場上數萬人的苦痛,為何您們不留下來解決所有人的痛苦。」

    老子簡單逕道:「解決得完嗎?」

    程舞猛頓愕楞,想過之後,嘆道:「……的確解決不完。」

    老子半笑道:「人間世,人間事,唯有求己。」一頓,續道:「別說已經是半神金身的你有無力解決的問題,就連神也有祂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呵,有事才求神,那是沒用的。」

    程舞想起和傑森一起困在『時空副本』的終極人類程飛,附同道:「說的也是。那程飛已經進化成終極人神,卻依然難逃因果生數,被困在『時空副本』當中。呵,不知祂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老子呵呵笑道:「我的人體潛能開發強調無我、忘我、天地自在。沒想到會被你這個苦惱多愁的人機緣遇上?我們說著說著,你竟然擔心起程飛來了……你也真是的……」

    程舞自嘲道:「這也是我無法完成終極進化的原因。」

 這事多說無益,程舞決意不再說下去。

    這時老子忽地說道:「我該走了。你還有問題想問我嗎?」

    程舞道:「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如您所說,人間世、人間事,得靠人來解決,我跟這樣的神問再多也沒用。」

    老子道:「很好。我臨走之前,有個問題想問你。」

    程舞道:「您請說。」

    老子微笑道:「為何你不問你的愛人幸雅會變成怎樣?」

    程舞神色一肅,堅定道:「這個問題簡單,因為我有信心她不會有事。」

    老子道:「哈……信心……說得好啊。」光屏隨之消失無蹤。

 程舞知道老子已經離去,想起幸雅被巫法無天擄走這件事,難免感傷,黯然道:「對於幸雅被擄,除了信心,我還剩下什麼?」

 話說剛剛巫法無法趁著程舞被『百千』陣勢困得動彈不得時擄走幸雅,並用水晶球神能在自己週遭百尺結出天地之氣無法進入的『斷界』,以致程舞的精神力無法感應追蹤。如今就算程舞翻遍整個團塊大陸,也難以找到他們兩人。對於幸雅的生死下落,程舞只能以『信心』兩字,堅定自己所愛必然無傷而返。

    上古神兵水晶球肆虐過的戰場已經平復,死亡的戰士就地掩埋,兩處諾大的萬人塚,埋葬了戰爭的悲慘,趙薇祭用『深藍』大能,在這個戰場上立起兩座百尺高的土方,作為這場戰役的紀念碑,傷者經由其他倖存的人裹傷處理,還能動的自行返回營地,不能行動的則由其他人幫忙抬回去。

    趙薇、林羽、宇雙兒和林心四女處理完戰場上的大小事後,前來找程舞。四人發現,此時萬名『百千』孩童團團圍在程舞身邊,彼等臉上的戾氣消失無蹤,代之而起的竟是一種凜然正氣,心中對這種兩極的轉變,只能暗嘆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實在神奇。

    原來萬人『百千』陣勢所形成的圓形『網殺』空間裡面,根本無法與外界天地相通,這萬名孩童被程舞破去陣勢時,圓形網殺空間裡面充斥著『無我』和『四大皆空』的氣勁能量,以致這萬名孩童充分感應程舞的無上氣能,滌淨了他們的暴戾之氣,而後『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又從此處而起,他們同時感受到最大量的無上神能,以致造成現在的結果。

    此時程舞的意識猶在『物外之境』神遊,這萬名『百千』孩童怕有人趁機前來偷襲,遂團圍在程舞身邊幫他護法。
眾女來到,萬名『百千』孩童認得趙薇,自動讓出路來,四人驚奇地看著這萬名孩童,趙薇於遠處暗忖:「看來這萬名『百千』孩童會從此跟著程舞。」旋不多時,眾女走到程舞前方百尺處。林羽驚訝出聲,林心和宇雙兒也跟著訝呼。原來宇雙兒、林心和林羽發現程舞包覆在柔和橙色光芒中,可是這種光芒分明不是氣勁圈。

 眼前程舞給人的感覺似有若無,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已經超離人世。宇雙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程舞動也不動,臉上的樣子分明已經沒有任何意識。」趙薇道:「妳們放心,程舞沒事。程舞現在已經晉入『半神金身』的境界。」

    這時程舞從『物外之境』神遊回來,看到趙薇等四女,道:「妳們都在這裡。」說罷轉頭看向戰場,發現戰場遺留的悲殘已經收拾乾淨,卻多了兩座百尺土方矗立高聳著。趙薇嘆聲逕道:「那兩個土方等著你去題字留痕。」

    程舞起身而立,目光停駐在戰場中,萬名『百千』孩童隨他起身,水潮般換形移位,站到程舞身後,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女看到這萬名孩童進退有序,隱隱感覺到他們合聚的力量深不可測,再次面面相覷,無法言語。趙薇問道:「這萬名孩童你要如何處理。」程舞聞言,收回戰場上的目光,回頭看過萬名孩童後,道:「再說吧。」語罷瞬間,人已騰起。

    這萬名孩童見程舞騰空而上,隨即就要結陣跟上,帶起風雷湧現,逼得林心、林羽和羽雙兒差點站不住腳,程舞半空中道:「那裡不是好地方,你們不要跟過來,留在原地等我。」萬名孩童聽命停下結陣的動作。瞬間萬人『百千』結陣帶起的風雷聲隱去。
    林羽、林心和宇雙兒也聽不懂程舞所指為何,看向趙薇時,只見趙薇對她們一笑,已經駕起『深藍』跟上程舞,三女沒有這種隨念動行的功力,只好留在這裡等待。

    程舞閃瞬及至戰場上空,退去金身光芒,感應著剛剛大地的深沉悲哀,暗忖:「若不是有終極人神的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的洗滌,這裡的悲戾之氣不知還要再添幾分……」程舞同時想到死在自己神威下的數萬滅絕軍團亡魂,內心自責不已,戚戚閉上雙眼。如此作思半晌,程舞仰天長嘆,不勝唏噓道:「天地同心,既生萬物,何必相殘。」憾聲中,程舞想到該在這兩塊百尺土方提什麼樣的字來警示世人。只見程舞體勁全開,半神威能大作,金身光芒大起,不瞬間,人已隱在橙色光芒當中。

 這時趙薇幻駕著『深藍』來到,看到程舞化身而成的這道金光,領悟道:「這道金光既是程舞所化,而程舞也化入金光之中,原來人也可以化為神兵。」再看程舞金身神兵在土方急速來去,對於土方急速產生的變化,無法置信驚呼:「這怎麼可能?」

    原來程舞化身的金芒,穿梭進出在土方之間,使得土方從百尺縮成五十尺大小,原本紮實的土壤已經轉變成堅硬的盤石,又過一會,五十尺大小的堅石再次縮小到只有二十尺高,材質也繼續變化轉換,最後竟然變成發出黑亮的光芒的『黑鋼石』。至此趙薇才知程舞可以改變物質的分子原子特性,使其變成截然不同的東西。

    程舞化身的金芒最後在二十尺高的黑剛石表面上刻下:

 「戰爭乃生命至殤,愚蠢至極。」

    「非必要而戰爭者,人類至敵。」

    金光還體,程舞佇立在兩座二十尺的黑剛石前,心思糾纏不已,忖道:「但願世人不再愚蠢,這個世界不要再有戰爭。」

 這時候遠處忽然出現一個摳摟老者身影,程舞先趙薇發現這事,極目望去,訝道:「巫靈前輩怎麼會變成這樣……」

    趙薇看到巫靈身影,猛地想起巫靈現在功力已經全失,連忙幻價『深藍』全速往巫靈那邊而去。此時趙薇心中強忍著幸雅被擄的沉重悲傷,人在空中看到巫靈趕路喘氣疲憊的老影,想到巫靈在戰場中為了殺滿滿以致散功變成普通人,不禁連帶想起戰事以來發生的種種殘酷,無數心情交錯下來,趙薇終於再也忍不住眼淚,哭得唏哩嘩啦。

 趙薇來到巫靈身邊,依然無法止淚。巫靈撫著她的長髮道:「傻孩子……哭什麼?」語聲間,巫靈發現程舞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旁。
    程舞金身來去,隨意而起,隨念而動,勁開時,化作神兵光芒而行,收勁時,自有天神般的威勢,巫靈看得不勝唏噓感嘆,但是隨即恢復本性,玩笑般道:「我就說老傢伙都該打包藏起來……看你這樣,才知道自己說的沒錯。」

    程舞連忙謙身拱手道:「前輩千萬不要這樣說,晚輩承擔不起。」

    巫靈正想再對程舞說話時,忽覺嘴中一甜,立即吐出大口鮮血,緊接著眼前一黑,頭暈目眩,身體搖晃。程舞連忙伸出將他扶住。巫靈看了程舞一眼,自嘲道:「我曾是世界十大高手之一,統合團塊大陸稱霸一方,沒想到今日功力全失,站都站不好。」
程舞手按巫靈氣海大穴,探測過後,道:「前輩,您放心,我可以幫你回復昔日一半以上的功力。」巫靈喜道:「真的。」程舞點點頭。

 巫靈忽道:「怎麼不見幸雅?」趙薇激動道:「雅姊被無法巫天無天擄走了。」巫靈氣急敗壞道:「什麼!雅兒被巫法無天擄走,那個巫法無天早就闢出『假體氣海』,可以吸納她身上的合體氣勁,這下子雅兒糟了。」程舞聞言驚道:「什麼!『假體氣海』可以容納雅兒天下至陰無上的合體氣勁。」

    巫靈說明過後,程舞皺眉急思,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黯然道:「原本不知道有假體氣體這種奇幻之物,以為巫法無天就算擄走幸雅,也要想出吸納幸雅合體氣勁的辦法才行,如今才知有假體氣海可以吸納雅兒體內的合體氣勁,雅兒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甚至可能已經被巫法無天強迫合體……」不勝唏噓,銷魂道:「如此一來,也只有靠著信心,等待奇蹟出現。」

    卻在這時,程舞忽然感應到幸雅的聲音傳來說道:「舞,我被困在巫山裡面的一個神秘山洞中,你趕快帶『深藍』和『天珠』過來救我。」程舞驚道:「雅兒,真是妳在說話嗎?妳沒事吧?」只聞幸雅的語音斷續道:「我沒事,你放心………但是你要帶『深藍』和『天珠』來把我變回正常人才行……」聲音不再。

   程舞擴出意識,感應追尋聲音源頭。趙薇忙問道:「剛剛真是雅姊在跟你說話?」程舞收回意識,點頭道:「正是。」趙薇急道:「雅姊說了些什麼?她現在怎樣?」程舞道:「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幸雅跟我說她人在巫山的一處神秘山洞中沒事,又說要我趕快帶『深藍』和『天珠』幫她變回正常人。」

    巫靈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入道:「那你還在等什麼?快帶著『深藍』和『天珠』去幫幸雅啊!」程舞看了趙薇一眼,轉對巫靈說道:「我們有『深藍』,但是沒有『天珠』……」巫靈打斷道:「我與滿滿戰鬥時,發現『天珠』在他手上。」程舞喜道:「那天珠呢?」巫靈道:「應該是掉在我與他戰鬥的現場。」

   

參:第12章:異變突起、天人神兵

 程舞金身化體與幻駕『深藍』的趙薇連袂前往滿滿喪生的半路上。趙薇疑問道:「雅姊真的沒事嗎?她被巫法無天擄走,怎麼可能沒事?」程舞咬牙道:「我沒有心思說他的事,我們還是趕緊尋找天珠要緊。」暗憂幸雅遭到無法無天欺辱。
  
    兩人來到滿滿喪命處,放眼所及都是塵埃草木,漫漫之間,無從著手,趙薇皺眉道:「天珠小小一顆,叫人從哪裡找起。」
  
    程舞想了忽晌,道:「有龍鎮戰場上,那『水晶球』遇到『深藍』時,發生古怪事情,想來或是因為他們都是上古神兵之故,妳且祭出『深藍』試試,說不定可以感應到『天珠』所在的地方。」趙薇道:「有理。」連忙祭化深藍遙出。
  
    只見『深藍』飄懸半空,四處慢舞,忽地之間,『深藍』光華大盛。程舞和趙薇同見遠邊東方山陰有道沖天白光。此時『深藍』未奉命即向那處白光而去。程舞和趙薇隨在『深藍』後方,發現『天珠』冉冉而上,『深藍』迫不及待飛前將它包覆,兩人相視而笑,接下來要看『深藍』與『天珠』如何幫助幸雅完成這場神兵異變。
  
    趙薇收回『深藍』與『天珠』,便與程舞連袂往巫山而去。趙薇同時幻馭『深藍』和『天珠』隨在程舞身後時,隱約有感『深藍』和『天珠』似乎跟自己一樣著急,暗忖:「已知『深藍』是宙斯幫藍霓練化的神兵,莫非『水晶球』跟宙斯有關,而剛剛找到的『天珠』也跟祂們也有關係?」話說『深藍』是宙斯幫藍霓練化的神兵,而『天珠』卻是宙斯贈與藍霓的定情之物,理說兩者應該形影不離,如今分落兩地,自然與霧濛凝結物質從巫山噴出有關。
  
    這時在地面等候的萬名『百千』孩童見程舞和趙薇空中疾往巫山而去,立刻結陣騰空。程舞見狀,對身邊趙薇道:「我們等等他們。」兩人停下等候。只見萬名『百千』孩童來到程舞面前後,浪湧潮推般,將其中一名精明幹練的孩童推到程舞面。
  
    那名被推到人鏈前面的孩童說道:「大神要去哪裡?」原來昔日巫法無天就要他們以『大神』尊稱自己,如今雖在無我氛團和佛光大能感染下回復清明心志,但在認定程舞是他們的領導者後,仍然以『大神』兩字相稱。
  
    程舞聞言,連連搖首,不可拒絕語氣說道:「我不是什麼大神,以後不可這樣叫我。不如這樣,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你們叫我大哥好了。」
  
    這名孩童對主人所說無命不從,道:「遵命,大哥。」
    程舞轉念問道:「你們這麼多人當中,負責策應發動陣勢的人先出來讓我瞧瞧。」
  
    只見萬名『百千』孩童再次啟動變化,烏鴉鴉的人頭晃動和無數身影急聳之間,又有九條人鏈推出,剛剛那名先出來的孩童代表說道:「這個陣勢便是由我們十個人負責發動。」
  
    程舞細看認住後問道:「你們可有名字稱謂?」這十人面面相覷,不知名字稱呼是什麼意思。程舞看到這裡,知道他們在巫法無天手中只是殺人工具,根本沒有幫他們取過名字,心中暗嘆過後,點名般指著那十名孩童,分別說道:「你們暫時以陣壹、陣貳、陣參……陣玖、陣拾稱呼,有事我也好呼喚你們,至於其他人,等日後有空再說。」那十人齊聲道:「我們記住了。」
  
    幸雅插入道:「既然都記住了,我們現在就到巫山去。」程舞點頭稱是。
    程舞為首,趙薇旁隨,萬名孩童結成的『百千』陣勢在後,齊往巫山而去。
  
  ※
  
    巫法無天擄走幸雅後,便前往巫山裡面的一處神秘山洞空間。那時巫法無天眼看再過一關就要抵達目的地,獰笑看著懷中絲毫動彈不得的幸雅,淫聲浪笑道:「我的幻聖女,妳再忍耐一下,等我帶妳進到那個神秘洞穴,不僅讓妳自由,還會讓妳舒服。」幸雅聞言,眼神中帶著恨意殺機,盯著巫法無天不放。巫法無天放聲大笑。
  
    那時兩人又行一陣,巫法無天在水晶球的護體黑光中,注意隱藏在前方蕈菇狀霧濛凝結物質當中飄移不定的狹窄入口。就在他穿入那個入口時,忽然感覺到懷中的幸雅全身震動。同時發現幸雅體內湧現出無比大力的氣勁。可是那時他人已經進入飄移蜿蜒不定的狹窄甬道,無暇處理,只能分神防範。
  
    話說幸雅從紫薇潭受到『深藍』引發,體內合體氣勁已經開始裂變,如今再受到水晶球的大能感應,終於進行全面性的釋出裂變。那時幸雅感覺到體內氣海大穴充塞滿盈,經脈中的氣勁沸沸湯湯,心想:「或許待會可與巫法無天一拼。」那時巫法無天同感此事,不安道:「積藏在她體內的合體氣勁,為何裂變而出?」不久後,兩人進入神秘山洞中。
  
    就在那時,幸雅合體氣勁全部釋出,運勁潭離巫法無天掌握,隨即憤出一掌。巫法無天祭起水晶球大能護體。誰知幸雅那一掌的威能竟然被水晶球吸納。巫法無天見狀狂喜。幸雅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繼續發出威能氣勁攻擊,沒想到結果還是一樣。當時她陡地一念升起,哀哀暗忖:「難道我體內的合體氣勁本來就該屬於水晶球所有……」思忖念間,幸雅忽感身體無法自主,動彈不得。原來水晶球已經開始主動吸納幸雅體內的合體氣勁。
  
   那時巫法無天喜不自勝地看著水晶球,狂笑道:「天意如此!妳注定為我而生,專為成就我的神人國度而來……我就是在這裡體悟出水晶球的密法,再等水晶球吸完妳的能量,我就不用再怕那個程舞了。」語頓,笑聲再揚,續道:「總有一天,我會消滅所有反對我的人,建立我的神人國度,讓世人在我的腳下膜拜。」那時幸雅心中忖道:「想不到裂變後的合體氣勁竟然被水晶球吸收,如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巫法無天擺佈……」不經心間,隨著巫法無天目光看著這個神秘山洞。原來這個神秘山洞,就是籠罩巫山物濛凝結物質的源頭。山壁上方有個圓形五尺直徑的缺口流瀉著霧濛凝結物質,下方邊角處又有一個四方缺口回流霧濛凝結物質,整個山洞似乎被一層黑紗薄霧籠罩。
  
    那時水晶球吸收完幸雅體內所有的合體氣勁後,忽起奇異驚變,並且在瞬間完成,巫法無天訝看到結果,無法置信狂呼道:「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剛剛硬質性的水晶球變成液態,幻出紫色光華,瞬間注入幸雅靈台之內。紫水晶液體遍佈幸雅血管,再從幸雅的皮膚毛細孔中透出,讓幸雅變成一個紫水晶體。
  
    那時巫法無天又發現自己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顫抖怪叫:「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忽聞幸雅之聲傳來,道:「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我與水晶球結合,你想建立神人國度的春秋大夢可以醒了。」紫水晶體發出紫光氣勁,巫法無天一命嗚呼。
  
    那時也是幸雅意志最後的清醒時候,她感應到自己即將陷入另外一層異變境界,且知必須靠著『深藍』和『天珠』相助,才能完成這場異變,遂用心音聯絡程舞,居然也成功地連絡上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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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舞、趙薇和萬名『百千』孩童來到巫山下。程舞先命萬名『百千』孩童在山下等待,她與趙薇進入巫山中尋找幸雅所在的神秘山洞。費了好長時間,終於找到進入神秘山洞的甬道入口。兩人旋即進入這個神秘山洞空間。趙薇先看到變成紫水晶體躺在地上的幸雅,尖叫一聲,道:「雅姊怎麼會變成這樣?」程舞按住心中不安,道:「妳不要緊張,我的半神金身可以化於無形來去,幸雅暫時以透明紫水晶體存在,未必不好。」趙薇急道:「不一樣啊!你只有在運功時才會變成無形金身,但是雅姐這個樣子,跟死人怪胎沒有兩樣,我怎麼不緊張?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說到這裡,忍不住哭了起來。

    程舞連忙抱著趙薇勸慰道:「妳不要哭,先好好想想。我的半神金身也是歷經神奇變化而來,幸雅現在這樣,分明有個神奇的造化發生在她身上,更何況幸雅先前傳音說過,要我們帶著『深藍』和『天珠』過來幫她變回正常人。如今我們把這兩樣上古神兵帶來了,她一定會平安清醒過來。」趙薇止泣點頭。程舞續道後,道:「先把深藍和天珠拿出來,看看它們在這裡會產生什麼變化。」趙薇嗯的一聲,依言取出『深藍』和『天珠』,幻化而出。

    那『深藍』和『天珠』離開趙薇手中以後,便完全不受控制。趙薇驚道:「怎麼兩件上古神兵又不受控制了?」只見深藍和天珠隱隱幻形變大。趙薇一急,就要發功收回。程舞連忙阻止道:「不要……讓它們順其自然……」

    但見『深藍』和『天珠』不斷幻形變大。這個神秘山洞空間上方的圓形霧濛凝結物質噴出口和下方四方形的迴流缺口,隨著產生異變。

    程舞看向幸雅的紫水晶身體,全心注意三者間的變化影響,沒有注意趙薇。就在這時,趙薇隨著『深藍』和『天珠』的變化,也起了超幻玄奇的異變。原來趙薇陷入深藍和天珠幻形變化的影響,意識喪失殆盡,楞怔兀立,像個活人偶一般。

    此時幸雅的紫水晶軀體,跟著深藍和天珠的變化,原本通明透澈的紫水晶軀體放出紫耀光芒,逼得程舞無法直視。程舞連忙體運神能氣勁,虛化成半神金身,等他神能大出後,才看清楚此時幸雅隱在耀眼奪目的紫光當中,也發現幻形變大後的深藍和天珠,向著山洞中霧濛凝結物質的圓形噴出缺口和四方形迴流缺口而去。

 程舞心中忽起一念暗道:「深藍和天珠要嵌入這兩個地方……」他想告知趙薇這事,楞然發現趙薇現在的活人偶狀,訝道:「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用樂觀與信心來等待這件事……」

    「轟!」然隱聲中,深藍和天珠各自嵌入四方形和圓形的缺口。

    「甦!」的異聲中,幸雅和趙薇又有變化。

    只見深藍和天珠各自嵌入的缺口發出節奏有序的異聲,趙薇雙手緩緩平舉,幸雅紫水晶體耀出的紫色光華,更加熾烈,就連程舞虛化的半神金身也看不清楚。他連忙全力運轉神能,這才發現紫色光華下的幸雅,已經消失無蹤,情急大呼:「幸雅!妳到哪裡去了……」

    這時響起「霹哩啪啦」的聲音,嵌入上下兩個缺口的天珠和深藍,神奇恢復原形,分從兩邊射出兩道藍芒注入趙薇手中。只見趙薇臉上再度回復人形光采,露出愉悅的神情,原本艷麗的容顏,變得更加冶艷,陣陣催入人心,讓人無法避免動念。

    程舞第一個念頭升起:「趙薇回來了。」趙薇撫媚慵懶一笑,道:「我的確是回來了。」

    如雷的「轟隆」聲繼之而來,包覆神秘山洞空間的那些薄黑紗物質,倏地射入幸雅的紫水晶體幻出的光華當中。那些紫色光芒摻入這些薄黑紗物質後,團團然隱隱收聚成形。只見幸雅帶著紫色的雙曈化形而出。

    程舞樂道:「雅兒,妳終於回來了。」幸雅紫色雙曈嫣然笑道:「是啊,我也回來了。」
   
    三人還來不及說話,驚變再起。原本阻隔出神秘山洞空間的薄黑紗狀物質,在射入幸雅紫身光耀後,這個神秘空間不再有任何阻隔,霧濛凝結物質四面八方不斷湧來。霧濛凝結物質急遽直下,四面八方奪命蝕魂而來,遭其吞噬,縱有神能威勁難免迷亂。程舞喝道:「我們得快走。」幸雅和趙薇齊聲道:「不走不行。」此時他們三人同有神能威勁,化身無形,遁入地底。霧濛凝結物質無法追上裹噬。

    程舞眼見兩女從鮮活美人分別變成紫水晶體和活死人偶,卻又在他最擔心的時候,回復活生生的模樣,還帶著跟自己一樣的神能威勁回來,心裡多番滋味雜陳,躲逃霧濛凝結物質吞噬追趕同時,忍不住運起心音問道:「在妳們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話說幸雅和趙薇與上古神器結合變成天人神兵,得從《創世紀》時期說起。原來在億萬萬年前,水晶球、深藍和天珠三者共存於極深地底。巫山那次異變,水晶球和深藍以及天珠同被震出地底,也是這樣才造成霧濛凝結物質噴出,及至後來,這三個上古神器因緣際會,各被陷入霧濛凝結物質的巫靈和滿滿帶回人世間。

    話說幸雅天生的合體氣勁是那水晶球命主,自然能與其合化為一。至於趙薇當初在紫薇潭的時候,有藍霓殘存在人間的生命因子入體,才能得以和『深藍』『天珠』結合一體。說到這裡,又要回說剛剛三人離開的那個神秘山洞空間。既然巫法無天能在這裡悟出水晶球大能,這裡自然有其神玄之處。

    原來這個神秘山洞空間,就是當初水晶球和深藍以及天珠三者共存的奇異空間。那奇異空間原是水晶球本體,深藍和天珠各自嵌在霧矇凝結物質迴流的地方。就因如此,幸雅與水晶球合化後,還需包覆整個奇異空間的薄黑紗物質相助,才能完成天人合一。如今山洞裡的薄黑紗物質在深藍和天珠結合啟動下,幫助幸雅完成人類與上古神器的融會。趙薇也與深藍和天珠結為一體,肩臂兩處留下天珠和深藍的烙印。
   
    程舞從幸雅傳回的心音中大致了解後,不禁感嘆造化神奇。趙薇見兩人說個不停,心音插入道:「別說啦,後面那些東西怎麼辦?」幸雅道:「趙薇說得對,這些要命的東西,不僅追著我們,說不定還會散逸到天地世界造成危害,得想想辦法。」

    程舞猛地被幸雅的話嚇了一跳,但是轉瞬念間,冷靜道:「想到當初巫山噴出這些奪命蝕魂的霧濛凝結物質時,最後也沒有釀成問題,所以現在也不會有事。」幸雅半信半疑,但是信了三分。卻聞趙薇不服氣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先想個辦法把這些追來的要命東西截斷再說吧。」


    程舞計算過霧濛凝結物質追來的速度後,道:「妳們看,這要命的東西慢下來了,證明我的想法正確。」三人都有神人境界功力,足以感知這種微妙的速度不同。趙薇想說知道程舞說的有理,不再囉唆。幸雅忽然想到一事,疑慮道:「這些霧濛凝結物質回流到它原本存在的地層時,會不會造成另一種變化?」

    程舞瞬間體察到一念,這個世界的天地景貌,即將會有無比巨大的變化發生。他這個念頭才剛浮起,隨即想到伴隨宇宙原始而生的鯤鴻,曾經在大海中對自己說過:「牠所到之處,陸地風貌必有驚天動地的異變。」程舞想到這裡,暗道:「那時鯤鴻說牠要去的地方是團塊大陸和新生大陸……難道這兩塊大陸大陸會有什麼樣的變化……」憂慮地傳出自己想法:「會……肯定會……但是我不知道這個變化會怎麼發生?」

    話說今日宇宙已經進入第四文明,第二文明即為《創世紀》,第三文明是《造世紀》,第一文明或可謂之《宇宙原始》,或是《太古宇宙》。今日宇宙世界的風貌,眾所皆知,自不用多言,推論其形成來由,亦有脈絡可尋。例如《創世紀》時期的宇宙是平面狀態,《造世紀》時期的宇宙是團塊狀態,歷經《創》與《造》兩個世紀後,才有今日的宇宙風貌。但是宇宙最原始的狀態究竟為何,僅存於想像,無法真正得知。

    程舞在大海中遇到的鯤鴻,祂自稱是太古宇宙的天地四大支柱之一,祂又說,太古宇宙天地四大支柱『鯤鴻、北冥、龍鵬、南獠』生於創世紀時期之前。當初鯤鴻沒有告訴程舞太多事情,僅知『鯤鴻、北冥、龍鵬、南獠』至今仍存在於地球上,祂們掌管著地球的動能異變,祂們出現的地方,必然會起驚天動地的變化。

    此時奪命蝕魂的霧濛凝結物質還是追著他們三人不放,幸雅和趙薇知道這事大慨後,無暇思考,自然無法回應,他們一刻也不停歇地運轉神人境界功力,繼續遁地避免禍遺。程舞心中猶然兀念著:「眼看人間天地又將起重大變化,真是煩人。」

    三人繼續閃避霧濛凝結物質,沒過多久,幸雅猛然發現霧濛凝結物質已經停住不來。趙薇於同時說道:「這些要命的東西還退回去哩。」程舞極目望去,道:「我們來的地方已經被這些要命的東西堵住了。」

    趙薇忽地想到自己置身地底,不辨方位,對程舞道:「我們現在該從哪裡出去?」幸雅憂慮道:「就算我們已經化身為天人神兵,要是找錯方向,一樣沒有辦法離開。」趙薇過去幸雅那邊,抱著她道:「妳放心,妳的舞可厲害哩,他可以展延意識觀測天地。」

    幸雅第一次聽到這事,看向程舞那邊,笑道:「看來我們這種天人神兵的合體,沒有你的半神金身厲害。」趙薇極不服氣,插入道:「誰說的,哪天我跟程舞鬥鬥。」幸雅笑道:「你這個趙薇,都已經這樣了,還是小孩子脾氣。」程舞想到『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古訓,跟著笑道:「好啦,算妳們厲害,為夫開路就是了。」趙薇不知『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的意思,笑出聲來道:「知道厲害就好,還不去找路。」

    幸雅笑意中攝斂心音,偷偷對程舞傳聲說道:「怎麼可以一竿子打翻一條船,要是讓趙薇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她跟你沒完沒了。」程舞同樣攝斂心音,偷偷對幸雅道:「原來有這種本事不小心會惹上麻煩,看來以後說話要小心點。」趙薇見兩人這樣,不依道:「怎麼可以說悄悄話。」

 程舞分別抱著她們的腰,各在她們臉上親了一下,道:「不說了,我這就展延意識去找出路離開地底。」幸雅有命與水晶球的天人合一,安然返回人間世,嘆氣道:「你趕快去找路,我現在好想念真實的世界。」趙薇看著深藍和天珠在自己肩臂上所下的形狀烙印,道:「我也是。」

    程舞仔細看著幸雅深不可測的紫邃雙眸,輕撫趙薇結合深藍和天珠後兩臂烙印,了解她們這種再世為人的心情。程舞亦在抱著兩人的體感中,知道她們與上古神器天人結合後,跟自己一樣擁有人世間不生不滅的能力,想到自己不會孤獨地存活於世,興起跟她們同樣的心情,好想馬上回去人間世,看看自己和愛人未來永生的天地世界。幸雅和趙薇感受到程舞的意念,深情偎入她的懷中,程舞樂極長吟一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此時原本環繞巫山半腰的霧濛凝結霧質急遽往地面回流。捲起的驚天駭地的風雲變化,讓離巫山數里遠的萬名『百千』孩童,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遠方軍帳中休養的巫靈,聽到屬下來報,急忙乘著飛行車前來,想到程舞等三人同陷其中,不免擔憂。

    只見環繞巫山的霧濛凝結物質回溯地底的速率漸趨正常,巫靈確信它們不會溢出天地,為禍人間,稍放下憂慮,但是依然坐立難安。這時宇雙兒走到他身邊,道:「祖師爺放心,那個程舞一定不會有事。」巫靈點頭道:「我也知道他不會有事,當初他在黑水溝海峽遇到聯邦海軍第六艦隊都沒死,現在他擁有半神金身,怎麼可能會死。」

    林羽端來一張大躺椅道:「既然祖師爺都這樣認為,那您好生坐著等他們回來吧。」巫靈想起昔日教她們功夫的有趣往事,躺臥到大椅中。宇雙兒乖巧過來幫巫靈搥背,林羽知機蹲在地上幫巫靈捏手抓腳,巫靈樂得享受,暫且將程舞三人的事情放下。

    那邊林心從飛行板下來,端著一壺咖啡過來。巫靈遠遠聞到咖啡香氣,起身道:「我的好林心,就知道爺愛喝咖啡。」宇雙兒聞言不依,嗔道:「祖師爺好偏心,我槌了半天也沒說句好話。」林羽跟著笑道:「還是林心聰明,端個咖啡就能贏得祖師爺稱讚。」

 巫靈笑道:「妳們跟我那麼久了,什麼時候見我偏心過,只不過一句話,瞧妳們這個樣子。」林心接口道:「就是說嗎,兩位姊姊好小氣喔。」話說十飛燕幼時都跟巫靈學過幻術功夫,相當熟捻,前此戰禍連連,今遭總算有空閒好好坐下說話,要不是程舞和幸雅以及趙薇下落不明,不知巫靈會跟她們鬧成什麼樣子。

    巫靈想起諸多煩擾,感嘆忖道:「我老人家是該休息了,要是今後能夠說說笑笑,輕鬆寫意地過下半輩子,不知道有多好。」看著宇雙兒三女,又想:「我征戰一生,晚年才有不管世事十年雲遊好時光,今日結束與滿滿的恩怨,『何必為王』四字,就是我心情最好的寫照。今日若是能再看到程舞、幸雅和趙薇三人安然歸來,然後將團塊大陸走出世界的責任交給他們三人,這一生就可算是功德圓滿了。」

    巫靈現在想著事情,三女當然不敢打擾他。三女各有所思中,宇雙兒眼尖,發現巫山半山腰下冒出三道光芒飛奔而來,手指著那處驚叫:「你們快看。」林心和林羽聞聲望去,巫靈當然也急著轉過頭看。如今巫靈體能功力全失,看不清楚那三道光芒究竟是怎回事,顫抖聲音急切道:「妳們……誰……快告訴我……是不是他們回來了。」

    橙、紫、藍三道光芒馬上就要過來,林心辨出橙色是程舞半神金身的幻光,喜道:「確實有道光芒是程舞的半神金身,但是另外兩道光芒也好厲害,不知道是誰?」宇雙兒功力在其之上,辨識後,驚喜道:「另外兩個是幸雅和趙薇哩………」巫靈放下心中大石,暗道:「他們三個都變得這麼厲害!感謝老天,團塊大陸必能走出世界。」

    只見程舞和幸雅以及趙薇三人落在眾人跟前。林羽急跑到趙薇身邊,拉著她手,歡喜得說不出話來。趙薇見她這樣,哈哈大笑摟著她親起嘴來。沒想到林羽避也不避,任她亂來。趙薇親過後才道:「好姊姊,我又變得比以前更厲害回來了。」

 林羽心中歡喜,依然無法言語。這時宇雙兒和林心也走到兩人身邊,趙薇旋起作勢要親她們兩人。林心笑著拒絕道:「你不要亂來。」宇雙兒雙手歡迎道:「她不要,我要。」四女就這樣打鬧成一片。

    幸雅來到巫靈身前,道:「師傅,我回來了。」巫靈老淚縱橫道:「回來就好。」幸雅輕輕幫他拭去眼淚,另手輕握住巫靈手腕脈穴。巫靈只覺一股強大無比的幻術氣勁傳入自己體內,瞬間自己全部失去的功夫竟然回來大半,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此時巫靈無法回復昔日的超絕功力,但離超絕境界亦不遠矣。原來水晶球的能量本來就是幻術功夫所用的氣能,況且巫靈散功後假體氣海並沒有消失,所以才能在瞬間回復八成功力。

    程舞過來解釋道:「雅兒現在已經和水晶球合而為一,像她這樣的天人神兵,沒有不可能的事。」巫靈楞頓道:「天人神兵!」隨即哈哈笑道:「新的世界就要來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各聚一方的混亂局面,終於有人出來解決了。」

    只見巫靈雙手各握住程舞和幸雅續道:「答應我,將團塊大陸帶入你們即將創造出來的新世界去。」程舞聞言感動道:「祖師爺總是不忘幫團塊大陸的人民著想。」幸雅衷心道:「師傅放心,我誓以生命將讓團塊大陸的人走出這個活生生的大監獄裡面。」這時趙薇和其他三女過來這邊,只聞趙薇接口道:「別忘了我也是幻聖女,我有責任讓這裡的人過好日子。」巫靈深吸一口氣道:「很好……」

    程舞忽地想起大海鯤鴻所說的天地異變,看著灰濛濛的天幕說道:「要是天幕消失了,這裡會變成怎樣?」幸雅和趙薇疑惑眼神看過來。巫靈驚訝問道:「你在說些什麼?」程舞認真道:「若照我在海上遇到的鯤鴻所說,團塊大陸的天幕說不定會被打開,而且陸地的地形風貌會有驚天動地的變化。」

    巫靈吁嘆一聲,道:「三件傳說中《創世紀》時期的神器與幸雅和趙薇分別結合為天人神兵,你的體能進化模式又是史來未有,這種亂世之局,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說不定團塊大陸的天幕真會被打開。」

    程舞再次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幕,這次眾人隨他仰天朝望,如了過了忽晌後,程舞看著眾人說道:「既然陸地風貌會有大變,地震難免,我們應該做好各種防震準備,以免團塊大陸的人民在天地異動時,受到重大傷亡。」巫靈感嘆道:「自從北方軍起事以來,戰亂中的團塊大陸已經死了很多人。」幸雅道:「除了預防震災外,如今巫法無天已死,我們也得討論如何重建團塊大陸的新秩序。這有好多是要做的。」巫靈點頭讚道:「是有好多事要做。」

 當下眾人開始討論如何重整團塊大陸新秩序以及減輕天地異變時的損害傷亡。這事自有巫靈主導,程舞不多參與。這時他看到不遠處的萬名『百千』孩童聽命還在等待,跟眾人說了一聲,往那邊而去。

    專為成就巫法無天的神人王國,被訓練成殺人工具的萬名孩童,如今重獲新生,卻不知該做什麼才好,見程舞過來,起了一陣騷動,陣壹連同其他發動百千陣勢的十人主動迎前,齊聲說道:「大哥,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程舞想到這些還在稚齡的孩童,除了擁有陣勢功夫外,根本無法融入人群生活,略略想過之後,道:「有很多事可能會用到你們的陣勢功夫,你們拆成數十陣,各自聽令,準備幫忙團塊大陸的重建工作。除此之外,你們該讀點書,將來各自士農工商,好好生活。」

    這萬名孩童能夠了解程舞苦心,私議聲音不斷響起。那邊巫靈等人也在討論團塊大陸的未來。程舞兩邊看看,感嘆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程鳳,暗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歷經這麼多的奇變,卻沒盡到人子兄長的責任……」

    幸雅感應到程舞的心音,飄焉過來,道:「你在想念爸、媽和妹妹嗎?」程舞不掩感傷嘆道:「是啊。」幸雅撫慰道:「這裡沒事了,我們可以去新生大陸那邊找他們。」

 程舞欣然疑問道:「妳可以跟我去嗎?」幸雅笑道:「這裡有師傅和趙薇應該夠了,不少我一個。」程舞露出笑容,道:「這樣很好。」

    這時萬名孩童議論完畢,陣壹過來道:「大哥,我們決定好了。」程舞暫且放下新生大陸的事,微笑道:「說來聽聽?」陣壹祈請道:「我們有九千人決定留下來聽命重建團塊大陸,其他連我在內的一千人想跟著大哥。」程舞皺眉道:「這樣不好吧?」

    幸雅勸聲道:「將來各大陸的人們終究是要融合相處,我們現在帶著他們去新生大陸辦事,或可揚名天下,讓世人知道團塊大陸的好處,將來這些人跟我們回去西洋大陸定居,沒有什麼不好。」陣壹趁勢道:「夫人說得對,就讓我們跟著您吧。」

    程舞笑道:「既然這樣,你說的那一千人就跟著我們吧。」幸雅代下命令對陣壹道:「除了跟著我們的人以外,你們其他人趕快完成編組,聽命祖師爺和幻聖女辦事。」陣壹應聲「是」後,欣然離去。

    程舞遙望著黑水溝海峽方向。幸雅知他心意,適時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程舞沒有收回目光,凝色道:「越快越好,但也等師傅他們準備就緒才城。」幸雅偎入程舞懷中,道:「這樣說,我們還要待在團塊大陸好幾天。」

 程舞摟著幸雅,心道:「黑水溝海峽外面有聯邦政權的海軍第六艦隊和黑暗王國的海軍對峙,新生大陸裡面,有黑殺神和烈焰駭客爭奪上古陰陽神兵,不知道會演變成怎樣?面對過戰爭,知道它的殘酷,希望聯邦政府、黑暗王國和天地王國不要開戰才好。」


肆:第2章:人獸大戰、千里馳援

   只見五十多隻鋼皮奇摩飛鳥襲下,霹靂駭客背著山壁倚立,單守一面,蹲伏地上作勢,等待最好時機。瞬間五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逼至霹靂駭客上方百呎。再過數秒,就要臨頭。霹靂駭客雙目精光一瞪,還是不為所動。鋼皮奇摩飛鳥瞬間又下數十呎,彼此嘯聲大作,有三隻鋼皮奇摩飛鳥從這個攻擊集團陣勢中加速衝出。
  
    這時霹靂駭客吼聲叫起,山谷迴響,有如風雷,全身鬃毛根根直豎,抖身中,無數鬃毛如利箭射出。鋼皮奇摩飛鳥早料到牠有此一招,前行這三隻鋼皮奇摩飛鳥羽翼張開,拼死擋住奪命鬃毛利箭,同時轉勢將絕命尾巴對準霹靂駭客射出。
  
    卻在這時,霹靂駭客眼中射出十數道電波,同時間施展魔幻身形躍起。非僅這三道絕命尾翼白光落空,原本就要合獵攻擊霹靂駭客的三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也在怪嘯聲中失去霹靂駭客的蹤跡。又在同一瞬間,霹靂駭客倏地出現在這三十餘隻鋼皮奇摩飛鳥當中,拳打腳踢,一舉將陣勢已亂的鋼皮奇摩飛鳥打得七零八落。
  
    烈焰駭客些許遺憾道:「只可惜霹靂駭客無法騰空,要不然我們三人齊上,這三百多隻扁毛畜生那裡夠看。」
  
    沒想到才過瞬間,霹靂駭客忽地對著天上的鋼皮奇摩飛鳥吼聲連連。極寇荊魂隨牠向天看去,發現大群鋼皮奇摩飛鳥噤聲斂嘯快速移位,狀似陣勢變換,不禁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此時烈焰駭客已經讀過腕中銀幕的文字,凝神道:「霹靂駭客說鋼皮奇摩飛鳥已經按納不住,決意發動總攻擊。」
  
    極寇荊魂念頭一轉,知道三人中應以烈焰駭客馬首是瞻,道:「將軍現在有何打算?」烈焰駭客快速尋思後,道:「我等三人暫且穩在地面應敵,不到天上跟牠們決戰。」霹靂駭客吼聲兩響,翻了個跟斗同意這個戰術。
  
    極寇荊魂問道:「我們為何要先在地面作戰?」
  
    烈焰駭客看著天上陣勢已成的鋼皮奇摩飛鳥,說明道:「鋼皮奇摩飛鳥先天上便擁有空戰優勢,而霹靂駭客卻有不能騰空作戰的限制;要是我們浮空與其相爭,立刻少了霹靂駭客的戰力。所以我們要利用牠們不耐對峙久待的弱點,先在地面與其周旋,能殺多少,就殺多少,等到牠們的戰力減損到一定程度後,再到天上與其決戰。」
  
    極寇荊魂了解後,佩服萬分道:「將軍的戰略實在厲害,有將軍在此,我相信一定能夠好好修理這些扁毛畜生。」烈焰駭客哈哈笑道:「這些話等打完再說吧。」
  
    這時霹靂駭客忽然發出低沉長吼聲,極寇荊魂發現近四百隻的鋼皮奇摩飛鳥連成一片緩緩而下,烈焰駭客觀其來勢後,凝神道:「牠們要用『鳥海犧牲戰術』對付我們,待會你們兩人聽我命令,各用所長應戰。」

    話說鋼皮奇摩飛鳥連成一片降落的速度極緩。看似連成一片,其實陣勢分有前、中、後三道。前陣百隻皆將絕命尾翼對準下方,中陣鼓翼造勁緩出,掩護前軍,後軍目露凶光,蠢蠢欲動。擺明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直下。

    極寇荊魂見此,不免再次擔心,這等陣勢,除非躲入洞中,否則就算殺得了幾百隻鋼皮奇摩飛鳥,也難免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下意識看向霹靂駭客那邊,發現牠神情篤定,就等接戰應敵,不禁愧想道:「號稱世界四大寇,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沒有上萬,也有八千,如今竟然不如一隻畜生。」奮起意志靜候烈焰駭客指示作戰。

    烈焰駭客不慌不忙道:「這些畜生擺明要把我們逼入山洞裡面,先讓我來試試牠們的陣勢變化。」語間運勁放出背上五把超激光劍。

    超激光劍化成五行劍陣直奔而上,前陣百隻鋼皮奇摩飛鳥不為所動,穩穩立勢,無視奪命劍光團團而來,但是後陣那兩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早一步搶出,分向攔住劍光。烈焰駭客不為己甚,御勁收回五把超激光劍。鋼皮奇摩飛鳥亂也不亂,壓迫之勢,緩緩直下。

    烈焰駭客試過便知,這群剛皮奇摩飛鳥不是他一人之力能抗。想從牠們的緩下壓迫陣勢中脫出,必須合霹靂駭客和極寇荊魂三人之力才行。除此之外,還得有妥善出人意料之外的計謀配合。烈焰駭客問道:「霹靂,你看該如何對付牠們?」

    霹靂駭客目不轉睛看著大片鋼皮奇摩飛鳥,搖頭不表意見。

    「那就這樣吧。」烈焰駭客逕道:「趁牠們離我們的距離還遠,荊魂你全力運用『萬蠱毒功』變化,將牠們的陣勢弄亂後,然後我的五行劍陣殺入。不過你要記住,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是要讓牠們緩降到霹靂駭客箭鬃的射程範圍。」

    「然後呢?」烈焰駭客語頓未起,極寇荊魂已經忍不住追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就要弄險施為。」烈焰駭客謹慎道:「我倆的五行劍陣和萬蠱毒功在後方遠距鏖戰,等到霹靂駭客箭鬃拼死射出的時候,同時迴轉劍勢與毒功,回殺前陣那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逼牠們射出絕命尾翼,要是成功,馬上少了百隻以上的鋼皮奇摩飛鳥。」

    「牠們若不射出絕命尾翼呢?」極寇荊魂質疑道。

    「上下夾攻,不射絕命尾翼,壓迫陣勢必亂。」烈焰駭客信心道:「我倆騰空結陣,殺牠一陣後,聽我呼喚隨時退回地面。」

    「要是牠們射出絕命尾翼,逃得過嗎?」極寇荊魂再問。

    「霹靂駭客的魔幻身法肯定逃得過。」烈焰駭客自信笑道:「至於我們兩人,在其射出絕命尾翼時退入洞中,但是閃瞬即出,立刻重整陣勢各使功夫對付那些扁毛畜生。」

    「萬一被牠們堵在洞裡面怎麼辦?」極寇荊魂不相信這麼容易。

    霹靂駭客不悅吼聲,似是責怪極寇荊魂囉唆。

    「這還用說。」烈焰駭客已經解釋得有點不耐煩道:「外面有霹靂駭客掩護我們進出,加上我們的身手,鋼皮奇摩飛鳥堵得住嗎?」
   
    鋼皮奇摩飛鳥的大片聯結陣式,降到三人上空千尺距離,前軍絕命尾翼待射姿勢不變,中軍與前軍貼得更近,後軍開始大聲嘶鳴鼓譟,其聲尖銳刺耳,令人難以忍受。

    「人獸殊異,相去有如天遠地別。」烈焰駭客佩服道:「但是鋼皮奇摩飛鳥不愧是獸類中天生的狩獵者,其圍獵作戰的方法,不下任何高明戰術。先前故意製造壓力瓦解對手意志,現在利用刺耳銳聲混淆對手心思,使得對手不戰先衰,造成其戰鬥上的有利局面。」

    「就如烈焰所說,百變霹靂精怪的確是獸類中天生的等待者。」極寇荊魂注意到霹靂駭客動中有靜,全身躁動上下之間,目光隨時保持沉穩,有感而發思忖道:「死海地域的這兩種畜生怎麼那麼厲害?」

    「你準備好了嗎?」烈焰駭客放下心思詢問極寇荊魂道:「等牠們來到我們上方五百尺處的時候,就該出手了。」

    「這樣不好。」極寇荊魂萬蠱毒功的變化威力,剛剛在鋼皮奇摩飛鳥的鼓風造勁下,無法展開,這次不敢輕率,道:「這些鋼皮奇摩飛鳥厲害,萬蠱毒功的變化,恐怕要費點時間,我是不是該早點出手。」

    「就照你所說去做。」烈焰駭客同意道:「我會放出超激光劍在旁邊幫你掠陣。」
   
    原來『萬蠱毒功』源於蠱毒粉灑在空氣中,利用氣勁施術造成變化,順著空氣擴散和氣勁傳送,令人難以對付,比一般的放蠱功夫,藉由蠱蟲送入體中作祟,厲害超出許多。只見極寇荊魂體勁全開,揮手做勢間,藏在假皮膚上的萬蠱毒粉,已經開始飄散。這次因有烈焰駭客的超激光劍掠陣,鋼皮奇摩飛鳥不好飛出攻擊破壞,只能任由萬蠱毒功的變化威力逐漸展開。急得這群鋼皮奇摩飛鳥嘎嘎大叫。

    不瞬間,蠱毒粉擴散到一定程度後,極寇將其送到上空五百尺處,並等那鋼皮奇摩飛鳥陣勢踏入時,才會全力施展萬蠱毒功的變化對付那些鋼皮奇摩飛鳥。烈焰駭客道:「很好……這樣很好。」體勁運轉間,原先幫忙掠陣的五把超激光劍已經分出五邊。

    「嘎嘎!」

    鋼皮奇摩飛鳥銳利刺耳的嘶鳴聲變成短促的嘯作,似是討論如何應變。

    萬蠱毒功變化完成,在極寇荊魂的勁轉下,凝結散佈在無形中,空氣中出現各種形狀怪異的蠱毒蟲假影。超激光劍還未接近鋼皮奇摩飛鳥,逼出陣陣冷森劍勁。兩相配合之下,悍如鋼皮奇摩飛鳥這種天生的狩獵者,也不禁為之氣奪。下降中的壓迫之勢,竟有緩停的趨勢。

    「嘎ㄍ嘎ㄍ」

    鋼皮奇摩飛鳥不死不休的天性豈會因此而退卻,一番此起彼落的短音嘯作後,下降壓迫之勢再起,威嚇敵人的銳利刺耳嘯叫長鳴再次響起。只見彼等展翅翱旋,空中變陣。前陣絕命尾翼對準下方之勢依然不變,中陣撲出先行,改成前陣要對付極寇荊魂的萬蠱毒功,後陣一分為二,準備與超激光劍交戰。

    片刻過後,鋼皮奇摩飛鳥踏入萬蠱毒功佈好的變化當中,極寇荊魂勁轉虛幻的蠱毒蟲四方湧上,鋼皮奇摩飛鳥群起鼓翼造勁,風狂擋勢。極寇荊魂勁控萬蠱毒功,變化下的蠱毒蟲虛影猙獰恐怖惡相增添三分,奮力朝著鋼皮奇摩飛鳥而去。但是鋼皮奇摩飛鳥亦非弱者,鼓翼造勁同時,尖長利嘴齊出,啄在蠱毒蟲虛影的變化當中,意欲讓它變不成形。兩相較勁下,旗鼓相當,難捨難分。那邊烈焰駭客見鋼皮奇摩飛鳥踏入攻擊發動陣線,超激光劍五合一之勢,強硬衝鋒。剛剛一分為二的鋼皮奇摩飛鳥,嘶嘯作聲,分開迎上。超激光劍劍芒左右衝鋒,鋼皮奇摩飛鳥群以鋼翼相抗劍芒,間以尖長利嘴相橫。強碰聲中,也是不分勝負。

    戰過片刻,烈焰駭客的超激光劍漸落下風,為使五行劍陣發揮更大威力,遂騰空而起。烈焰駭客甫一騰空,氣勁御控距離縮短,五行劍陣的威力大增,旋即取回戰鬥優勢,超激光劍所到之處,打得鋼皮奇摩飛鳥聚不成勢。又過瞬刻,鋼皮奇摩飛鳥漸有傷亡。但是此時極寇荊魂戰得極為吃力。原來他那萬蠱毒功的變化威力,已被鋼皮奇摩飛鳥鼓翼造勁封死。原來極寇荊魂看十數隻鋼皮奇摩飛鳥穿過萬蠱毒功佈下的防線攻擊過來,不得不分神對付。烈焰駭客注意到此,有了計較。決定將計就計,借力使力,暗減控御超激光劍的勁勢。鋼皮奇摩飛鳥以為他氣力不濟,嘎嘎嘯叫聲中,紛紛往烈焰駭客圍過去。

    烈焰駭客控御超激光劍迴轉,往勢蹙的的極寇荊魂那邊而去,圍攻極寇的鋼皮奇摩飛鳥剎間一亂,但是失去對手劍影的兩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已經追來,前陣這百隻鋼皮奇摩飛鳥,亂也只亂一下。就在這時,那烈焰駭客已經來到極寇身邊,道:「我們下去。」極寇荊魂那敢有些許遲疑,立刻與烈焰駭客飛身落下。鋼皮奇摩飛鳥見兩人不敵而退,氣勢大盛,連同絕命尾翼待發的百隻鋼皮奇摩飛鳥加速往下。

 等在下方的霹靂駭客,目不轉睛看著上方的變化,暗吼聲中,全身鬃毛立起。只見烈焰駭客和極寇荊魂快在主動,先一步落到地面。鋼皮奇摩飛鳥追獵之勢稍亂,三百多隻追來,後方一百多隻跟上。轉眼就到地面上方數十尺處。

 鋼皮奇摩飛鳥追得性起,忘了地上還有霹靂駭客,已經稍亂的陣勢,忽遭霹靂駭客射出的無數鬃毛利箭突襲。鋼皮奇摩飛鳥陣勢亂成一片,命危時分,以命相拼,百隻鋼皮奇摩飛鳥拼死射出絕命尾翼,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百多隻剛皮奇摩飛鳥同時射出絕命尾翼,有如百多道閃電驚雷齊下,卻聞烈焰駭客大喊一聲:「畜生中計了!」沒有收回空中飛行的超激光劍,就往山洞裡奔去。極寇荊魂隨在烈焰駭客身後進入山洞躲避。霹靂駭客踏步旋身,魔幻身法啟動,倏忽不見蹤跡。這那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射出絕命尾翼後,命喪空中掉落。

「嘎嘎嘎ㄍ嘎嘎嘎ㄍ嘎嘎嘎ㄍ嘎嘎嘎ㄍ嘎ㄍ嘎ㄍ嘎ㄍ嘎ㄍ嘎ㄍ嘎」

    三百多隻退勢中的鋼皮奇摩飛鳥,看到烈焰駭客與極寇躲入洞裡逃過一命,連那百變霹靂精怪化身的霹靂駭客也消失無蹤,顯然白白犧牲了百隻同伴的性命,剎那間群起憤怒作聲,立刻衝下來要幫同伴報仇。目標還是要將烈焰駭客和極寇堵在山洞裡面。

    但是魔幻身法消失的霹靂駭客突然現身,守在山洞口,先是以雙目發出的電波攻擊飛來的鋼皮奇摩飛鳥,然後大量激出鬃毛利箭,最後躍起殺入剛皮奇摩飛鳥群中,拳腳齊出,獨抗這三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的攻擊。這時躲過絕命尾翼的烈焰駭客和極寇,藉著霹靂駭客的打出的空檔,從山洞裡面衝出。兩人各自重整超激光劍和萬蠱毒功後,跟著霹靂駭客殺入這群鋼皮奇摩飛鳥裡面。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陣勢已亂的鋼皮奇摩飛鳥,哪堪這樣一擊,瞬間傷亡慘重。

 剛皮奇摩飛鳥知道大勢已去,彼此呼嘯作聲,狼狽逃往空中。烈焰駭客和極寇荊魂見機不可失,呼喝聲中,聯手追殺而上,退逃較慢的鋼皮奇摩飛鳥,紛遭超激光劍和萬蠱毒功的變化所殺。轉眼間又有數十隻鋼皮奇摩飛鳥喪命,兩人追殺五百尺後,見離地漸遠,且功力耗費過巨,不敢再追,這才退回地面。

    鋼皮奇摩飛鳥逃到千尺高空,敵人終於不再追來。嘎嘎短聲中,彼此呼喚聯絡。空中飛行之勢,彷彿殘兵敗將。整個下來,損失過半,殘存的兩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在天上凌亂陣勢飛行來去。

    烈焰駭客大獲全勝,得意不已,狂恣笑聲不停。到了這個時候,霹靂駭客依然對空吼聲連連,倏忽上下高起躍落之勢,上下間距超過二百尺,似乎向天上殘敗的鋼皮奇摩飛鳥示威。極寇荊魂從原先的性命憂心,現在得此大勝,自是意氣風發。
    「吼!」
    烈焰駭客聽到霹靂駭客的吼聲,看過腕中銀幕文字顯示,哈哈笑道:「牠說死海地地域三大怪獸,百變霹靂精怪排在鋼皮奇摩飛鳥之後,牠非常不服氣;如今打得鋼皮奇摩飛鳥落花流水,牠好爽快。」霹靂駭客隨之短吼不斷,似是極度同意這個說法。

    「看來,青龍劍和藍鳳刀已如囊中之物。」極寇荊魂得意忘形道:「當下死海地域中,有誰能與我們三人爭奪這兩把上古陰陽神兵?就算黑殺神和窮寇聯手也不是對手。」

    「這!」烈焰駭客聽到黑殺神之名,想到那日來去無蹤,有如鬼魅妖異的黑暗王國國王黑銀河,剛剛打敗鋼皮奇摩飛鳥的得意神色一變,露出驚悚的表情。

    這件事不免引來極寇荊魂和霹靂駭客的奇怪,霹靂駭客吼聲不斷,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烈焰駭客在其催問下,半晌才道:「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兩人。」

    極寇荊魂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將軍如此擔憂。」

    烈焰駭客嘆道:「你們有所不知,刻下來到死海地域這裡爭奪上古陰陽神兵的,不只我們和黑殺神這兩批人。你們不知道,那黑暗王國的國王黑銀河也來了。」

    極寇荊魂不可思議驚聲道:「這怎麼可能?他已經閉關十年未有消息,怎麼會來這裡?」

    「吼!」霹靂駭客聲中,意指有三人聯手,就算黑銀河也沒有什麼好可怕。

    烈焰駭客道:「這你就不清楚了,那日我親眼見到他功力已至神能境界,就算現在我們三人聯手,也對付不了他。」

    極寇荊魂無法相信道:「這樣說,我們根本爭不到那兩把上古陰陽神兵了?」

    烈焰駭客看著霹靂駭客和極寇荊魂這一人一獸,想起剛剛大殺鋼皮奇摩飛鳥的威風,重新燃起信心道:「我們三人聯手,應該有機會搶得這兩把上古陰陽神兵,現在暫時還不是黑銀河的對手,待拿得神兵後,就能與他抗衡。」

    卻在這時,忽聞霹靂駭客發出一聲狀極憂慟的悲鳴。烈焰駭客看了腕間的語言轉換機銀幕一眼,驚呼一聲:「鐵骨怪獸摩斯拉!」抬頭一看,那殘存的鋼皮奇摩飛鳥群往北方而去。極寇荊魂不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烈焰駭客喘氣道:「霹靂駭客說鋼皮奇摩飛鳥不甘心被百變霹靂驚怪打敗,決定要去喚醒沉睡在死海地域北方慟地的摩斯拉……」極寇荊魂聞言愕忖:「叫醒鐵骨巨獸摩斯拉……」話說鐵骨巨獸摩斯拉上次出現,已經是八十餘年前的事,現在牠正安靜酣眠於死海地域最北方的黝地中,理論上要再過十多年才會出來。只聞烈焰駭客神容憂疑地自語般說道:

    「自有新生大陸以來,鐵骨巨獸摩斯拉百年一出,每次出現便以他數百丈的龐大身軀,肆虐整個死海地域,生吞活食生活在死海地域的大小巨獸,除了鋼皮奇摩飛鳥和百變霹靂精怪之外,只有極少數的大小怪獸能夠活下來。」

    「百丈高大的鐵骨巨獸摩斯拉口能噴火,範圍可達兩百丈,千度以上的火力熱度足以化鐵融鋼,牠的巨掌氣勁威力更遠,五百丈內中者無法倖免,而且牠的全身上下,只有一處無人知道的生死罩門,餘皆無法傷害。唯一知道鐵骨巨獸摩斯拉生死罩門的只有鋼皮奇摩飛鳥,但是以鋼皮奇摩飛鳥的尖長利嘴亦不足以傷害鐵骨巨獸摩斯拉,不過,要是鋼皮奇摩飛鳥以尖嘴刺痛沉睡中的摩斯拉,真的會將牠喚醒。」

    烈焰駭客說到這裡,搖頭不想再說下去。極寇荊魂驚聲道:「這還得了?」
   
    同時間的聯邦大陸那邊,發動世界大戰的蕭萬里,穩立聯邦大陸聯邦大樓最高層的會議室中,透過窗外看著大樓外廣場的數十萬人群,臉色憂喜不定。原來蕭萬里派出前往黑水溝海峽的三個艦隊還沒抵達,另邊向黑暗王國宣戰後,馳往黑暗大陸的第二、四艦隊,已經在西洋大陸外海和黑暗王國的海軍展開第一場遭遇戰,如今還沒有傳回消息,不知勝負如何。

    如今聯邦大陸在其高壓軍管下,已經無人敢質疑蕭萬里的任何作為。在蕭萬里的策動下,聯邦境內各地的戰爭狂熱份子,紛紛聚集街頭,高舉著他的芻像,要求將聯邦政權改成蕭萬里獨治的聯邦王國。這種現象尤以聯邦政權首邑聯邦市最烈,聚集在聯邦大樓所在的前面廣場的這數十萬人群,每天呼喊著請求蕭萬里登基為王的口號。

    蕭萬里知道黑銀河出現在死海地域,亦知程舞與幸雅也會到那裡,在他的作戰計劃中,派出去的這四個聯邦海軍艦隊,會封堵住黑水溝海峽僅有三里寬的兩邊出入口,不管新生大陸的情勢發展如何,程舞和幸雅以及黑銀河三人遲早總要從黑水溝海峽出來,屆時在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併同數以萬計的各式高週波炮的封鎖火力下,任何人只要從是從狹窄的黑水溝海峽出來,必然逃不過這些高週波炮的等待射擊。屆時就算擁有不死不滅的神能威勁,也要被轟得魂飛魄散,三魂七魄遊蕩人間,無法歸聚合一。

    除此之外,聯邦政權已經跟黑暗王國宣戰,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正馳赴黑暗大陸。他這樣做的目的,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讓黑暗王國的海軍到黑水溝海峽,妨礙殺死程舞、幸雅和黑殺神的行動。話說蕭萬里敢在這時候發動戰爭,當然有其必勝的把握。他從烈焰駭客處得知,程鳳和東方龍九成九已經死亡,遂將程鳳研發成功的新型駭客晶片,植入大部分聯邦作戰駭客體內,如今聯邦作戰駭客的戰力提昇三成以上,以此戰力發動戰爭,必勝無疑。如今世界三大政權,也是三大人種的最後爭戰,迫在眉睫。

    對於聯邦大樓外面廣場這些請求為王的口號,蕭萬里不急,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植入程鳳研究出來的新型駭客晶片,是否真能提昇三成戰力,另外,派出去的第一、三、五艦隊,能否來得及趕到黑水溝海峽完成高週波炮火力的封鎖佈置。
   
    同一時間的團塊大陸那邊,巫靈已經完成戰後的重整工作,如今程舞與幸雅辭過巫靈,連袂趕往新生大陸的死海地域。只見天上程舞和幸雅兩人化身的橙、紫兩道微光,隱隱閃耀,快速在空中飛行,後面跟著人數剛好一千的『百千』陣勢。由於『百千』陣勢無法隱形而動,千人團聚而飛,氣勁網相連處的掠光躍動不止,聲勢驚人。

    話說『百千』陣勢,在程舞點撥改變下,百人一陣,十陣剛好千人,各『百』陣由陣壹、陣貳、陣參……陣拾等十人帶領,合會成『千』陣。如今只要程舞置身陣勢中指揮,『百千』陣勢就能變化出與昔日不同的新威力。

    程舞來到黑水溝海峽團塊大陸這邊的出口,先出意識感應,得知不久前外面發生海戰,嘆息道:「死了不少人。」就如程舞所說,蕭萬里在對黑暗王國宣戰之前,命令聯邦海軍第六艦,對駐守此地的黑暗王國海軍發動攻擊,那五艘黑暗王國海軍軍艦已經全遭殲滅。
    幸雅心道:「哪有打仗不死人的?」隨即提醒道:「別管這些,我們得趕到新生大陸。」

    程舞迅速放下這事,道:「說的也是,哪有時間想這些。」一頓,即道:「現在黑水溝海峽外面有聯邦海軍駐守,讓我打頭陣突破艦隊火砲和飛行戰車防線。」

    幸雅道:「不行,讓我來吧。」程舞道:「為什麼不讓我打頭陣?」幸雅不悅道:「你立誓不殺任何一人,面對自己的同胞,你更下不了手。」程舞無視幸雅不悅眼神,逕道:「不可以讓妳打頭陣,還是要我來才行。」幸雅嗔道:「為何非你不行?」

 程舞道:「妳現在擁有這種神能威勁,一出手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是能夠在不死人的情況下,闖過艦隊火砲和飛行戰車的封鎖,就儘量不要傷害人命。不管如何,我非打頭陣衝出去不可。」幸雅想了想後,美目一橫,冷聲道:「你要打頭陣也可以,但是我們先說好,待會要是有需要,我會出手。」

    話說上次程舞在此遭遇聯邦海軍第六艦隊圍攻,就因不願殺害自己的同胞,以致陷入『魂靈體•三界命門』,雖說程舞另有奇遇回到真實人間,但是幸雅對此事依然痛恨不已,要是這次海軍第六艦隊強橫阻撓,幸雅必然毫不留情痛下殺手。

 程舞知道幸雅的絃外之音,她真要出手,根本阻止不了,嘆了一聲,再次提醒道:「妳要知道,那些人都是我的同胞,沒有必要的話,就儘量不要殺人。就當我求妳吧。」幸雅頓了頓後,同樣嘆聲道:「我答應你。」程舞喜道:「謝謝。」

 程舞隨即呼喚後面的『百千』,道:「你們過來。」又向幸雅道:「你隨我置身陣中。」

    幸雅依言化身到程舞旁邊。程舞一把將她抱起,搔她胳肢窩道:「妳乖乖在陣中,待會不要隨便衝動。」幸雅瞪他一眼,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百千』來到,圍繞著兩人結成新的百千陣勢。程舞緊緊抱著幸雅,指揮道:「一生十,十生百……」百千在程舞說完後跟著喝諾道:「百生千萬,流轉不息。」幸雅聽了覺得好笑,卻又不得不佩服程舞能在極短時間內,創出『流轉不息』的防禦陣法。

    程舞激勵道:「孩子們,我們就要走出團塊大陸了,你們一定要記得,你們是第一批走出團塊大陸的人,千萬不要讓這個世界看輕了。」這千名孩童激動道:「謝謝大哥帶我們走出團塊大陸。」只見百千陣勢化出,陣壹帶隊先行。
   
    「轟!」

    迎頭衝擊而來的,就是聯邦第六艦隊的高週波炮的炮火攻擊。

    易天行指揮的聯邦海軍第六艦隊,在殲滅黑暗王國海軍之後,高週波炮炮火對準黑水溝海峽兩邊出口,炮火射程外,亦隨時有千架聯邦飛行戰車待命發動攻擊。在此不久前,主力艦艇上的探測追蹤儀已經發現程舞他們的蹤跡,各式火砲蓄勢待發,就等程舞他們出來,加以迎頭痛擊。

    陣壹這組面對滿天炮火,立刻啟動『流轉不息』防禦陣法,只見人體相連的氣勁網光芒耀現,陣壹這組人微勁發出後,隨即轉退,然後陣貳這組立即接上,同樣作勢,陣參、陣肆、陣舞、陣陸……傳動不停,快在炮火前已經變成『流轉不息』的防禦圓陣。

    原來程舞當初在萬人『百千』陣中吃過極大苦頭,知道『百千』陣勢圍聚轉圓後,化生的威力直追神能,於是他略將陣勢改變,把『百千』原先由外而內的氣勁,改為由內而外,變成現在這種強勢無比的圓球盾。當然,這陣勢與他的氣盾功夫大有關係。

    只見高週波炮炮火擊入程舞創出的『流轉不息』陣中,先被不同的微勁化蝕部分威力,加上『百千』原先的氣勁網特性,使得炮火的威力彷彿泥牛入海,消失無蹤。程舞和幸雅兩人趁此之勢,彷彿駕著一個流轉不息的圓形光球,衝出只有三里寬的黑水溝海峽。

    易天行從指揮甲板上看到這個光景,驚訝道:「這是什麼東西。」隨即下令道:「各艦隊收起炮火,飛行戰車出發攻擊……」

    幸雅人在程舞懷中說道:「你這招倒是厲害,說不定連我的水晶球氣能都打不進去。」程舞不敢托大,笑稱道:「妳的水晶球氣能轟出,我的『百千流轉盾』擋都擋不住。」幸雅半威脅開玩笑道:「乾脆我轟他一道水晶球氣能,看看能幹掉多少聯邦海軍。」

 程舞說話間不改指揮百千的手勢,道:「千萬不要,他們是我的同胞,都是無辜生命。」幸雅看了即將飛來的數千架飛行戰車一眼,嘆聲道:「儘管他們都是你的同胞,但是多次想要你的命,還有什麼無辜可言……他們可不是我的同胞,若有必要,我會先要他們的命。」

 此時陣壹已經收到程舞的指揮手勢,將變陣命令傳達到各組陣中。瞬間各陣忽然停止『流轉不息』的動作,並在瞬間十方挺出。只見剛剛隱在流轉中的『百千』陣勢氣芒,猛爆出遮天蔽日的光華。

 那些就要攻過來數千架飛行戰車,被這突然耀出的光華,侵擾的無法直視,眼睛一花,合聚圍上的隊形為之一頓。就在這樣的短暫瞬間,程舞和幸雅帶著『百千』遁入前往新生大陸的海峽裡面。

    合圍而上的聯邦飛行戰車中隊指揮官之一的饒有科,就是當初奉接殲敵必死命令中,在程舞不忍殺人下沒死的一員,如今再次看到程舞的神能威勁明明可以殺個痛快,卻又在不傷一人的情形下離去,不禁再起感佩之心。

    易天行實在無法相信,程舞等人這麼輕易就閃過攻擊進入新生大陸。殊不知現在『百千流轉盾』的防禦力直追神能,更何況又有程舞在陣中施術相助,單憑他指揮的聯邦海軍第六艦隊根本無法對付。

 易天行楞頓過後,皺眉搖頭暗忖:「除非有超頂級高週波炮,否則無法對付他們。」隨即想到:「其他三個艦隊群馬上就要到了,同時會帶來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下次交手,一定讓他們變成天地無主的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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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3章:百年大劫、黑暗國王

   如此多鋼皮奇摩飛鳥齊聚在恨天崖上方,當然引來無名客、黑殺神和窮寇莫追的注意。他們雖然沒有騰空浮行,依然快步趕往恨天崖。三人來到恨天崖附近山谷中,躲在隱處觀察,剛剛人獸大戰的過程盡入眼中。窮寇莫追道:「沒想到極寇有這種功夫。」黑殺神訝道:「我們沒有辦法像他們這樣打敗鋼皮奇摩飛鳥。」
  
    無名客不解插入問道:「為何烈焰駭客功力變得這麼厲害?」黑殺神道:「聯邦駭客的功力全靠駭客晶片和高科技。顯他植入新型戰力的駭客晶片,加上那五把超激光劍,功力提升,沒有什麼好奇怪。」無名客道:「原來如此。」。
  
    窮寇莫追忽然問道:「左將軍有辦法對付烈焰駭客嗎?」黑殺神反問:「你有辦法嗎?」兩人相視苦笑,其意不言可喻。無名客見狀,無法置信地憂慮說道:「什麼?你們都不是烈焰駭客的對手?」黑殺神名列世界十大高手,窮寇莫追三度從西望六指劍氣手下逃生,兩人竟然自認無法對付烈焰駭客,無名客實在無法接受。
  
    窮寇莫追嘆聲道:「眼前事實已經相當明顯,我們只能在暗中見機行事。」無名客點頭說到道「這倒是……無法力敵,只有智取。」窮寇莫追審度形勢後,問道:「你對這裡的地形最熟悉,你看我們要藏在哪裡才好?」無名客指著東邊說道:「恨天崖最奇特的地方,就是那片光滑山壁,要是真有上古陰陽神兵,極有可能從那裡出來,我們守在那裡等好了。」窮寇莫追點頭道。「就照你說的去做。」
  
    窮寇莫追和無名客率先走開。黑殺神沒有馬上,看著恨天崖的上方,對於超絕境界的高手齊齊出現,自己的武功排名不知退到什麼程度,不免有所感觸,忽然發現窮寇莫追身形摳摟直行,似乎在瞬間變得蒼老許多,灑然笑道:「原來大家都一樣。」
  
    恨天崖底地面崎嶇起伏,高矮不等的灌木叢生,落著無數的大小石塊,叫人寸步難行,其中還有不少讓人嘆為觀止的巨大石塊,大者需要數十人合圍才行。要不是無名客、窮寇莫追和黑殺神都是高手,否則無法在其間行走。
  
    三人隱匿在恨天崖底西南邊一處與人等高的灌木叢中。離他們三人數十尺外的西邊長了一顆奇樹,樹幹上長滿大小不等的樹瘤,散枝張開,延伸竟有數十丈寬,上面不長樹葉,卻倒懸著似柳非柳的垂條,然而這些垂條也跟這顆樹的樹幹一樣,長滿著小小的肉瘤狀物。
  
    此時窮寇莫追兀自暗忖:「推估整個情勢,上古陰陽神兵不是那麼容易到手,甚至拿命去換,也換不到摸這兩把神兵一下。」窮寇莫追想到這裡,不掩失落,極為突兀地說道:「我十幾年沒有離開惡人谷,出來後才知道這個世界全變了。」
  
    黑殺神看他一眼道:「你在嘀咕些什麼?」窮寇莫追哈哈笑過後,道:「我說,咱們該退休了。」黑殺神悶哼道:「四大惡寇之首,居然說這種話。」窮寇莫追道:「事實就是這樣,這兩把上古陰陽神兵沒有你我的份,我勸你不要再淌這趟混水。」黑殺神啐聲激昂道:「只有戰死的軍人,沒有退卻的軍人。」窮寇莫追寒著嗓音,鼓掌道:「說的好,祝你達成心願,戰死這裡。」

    「轟!」

    黑殺神氣不過窮寇莫追那話,信手發出拳缽氣勁。窮寇接招前,道:「你留點力氣戰死殺場吧。」兩道隱勁『噗』的一聲,相互抵銷。

    只聞窮寇莫追寒聲道:「到現在你還想跟人家搶神兵?難道你看不出來,除了要跟烈焰駭客他們三人拼命外,我們得還得對付這些怪獸。就算合你我之力,也是死路一條。」黑殺神嘆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窮寇莫追勸道:「既然知道,我們還是走了吧。」黑殺神想也不想,決心道:「要走你們走,身為黑暗王國的左將軍,就算死在這裡,也不能臨陣退縮。」窮寇莫追聳肩道:「既然你那麼想死,我也只有祝福你順風。」

    窮寇莫追轉對無名客道:「你想活命,就跟我走。」無名客大義凜然道:「我不走。」窮寇莫追冷聲道:「原來你也想死。」無名客大義凜然道:「我做我該做的事,反正生死有命,離開這裡,遲早還是要死,留在這裡,也未必會死。」窮寇莫追納悶道:「黑殺神為了軍人的天職留下來,你又為了什麼留在這裡玩命?」

 無名客道:「當初沒有『天地王•舞』,我這條命早沒了,他的妹妹程鳳現在來到這裡生死不知,就算我會沒命,也要盡一點心意。」窮寇莫追搖頭道:「既然你們都想死,我也懶得跟你們再說下去。」

    黑殺神看他這樣,嘆氣道:「你走吧,你已經不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莫追了。」窮寇莫追回憶神情後,語帶雙關道:「當年的那個莫追沒有窮寇冠在頭上,今天的窮寇莫追,當然不是當年的莫追。我都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寇首,怎麼可能沒有改變。」

    黑殺神想起昔日同袍之情,窮寇莫追的改變跟自己有絕大關係,不禁黯然,揮手像窮寇莫追道別後,轉過頭去不語。無命客感激窮寇莫追在百花鎮上維護自己親生兒子藍天,道:「這一路上承情之至,要是今生無能以還,來生必然作牛作馬相報。」

 窮寇莫追笑道:「我可不像你那麼愛報答別人,也不認為你能夠活著離開這裡,要是你能離開新生大陸,再來惡人谷跟我說這些話。」帶著笑聲邁開腳步,但是聲中難掩蒼涼。

    三人剛剛說話間,絲毫不覺恨天崖底的小獸已經消失無蹤。原來那些小獸都被一股由地底浮起的氣勁破得血骨無形。那股由地底浮起的無形氣勁,有如無邊無際的深邃幽遠,展延來到三人身邊,並在他們置身的十丈外圍,構築出一道無影無蹤的氣牆。

    窮寇莫追腳步踏到這面無形氣牆三尺處,依然不察,繼續踏步向前。只見他的手在碰觸到這面氣牆後,感覺如遭勁擊,連忙化出氣勁相抗,卻在在氣牆氣勁的橫威下,站不穩腳步,蹬蹬蹬連退三步,驚道:「這是怎麼回事?」心知有無法想像的厲害人物到來。

    眼前沒有任何異狀,窮寇莫追卻莫名其妙地倒退三步,黑殺神和無名客不免同生疑問。黑殺神勁踏向前,一步走到窮寇莫追身邊。只聞窮寇莫追疑懼萬分,指著前方道:「有人在那裡化出一道氣牆。」無名客跟在黑殺神身後來到,感應不出任何異狀,道:「沒有啊?」

 窮寇莫追驚懼道:「難道你們看不出前面有道氣牆嗎?」黑殺神體運超絕功力細察,前面怎麼看也不像有人構築氣牆,相當不以為然地說道:「當世誰有辦法築出連我都看不出來的氣牆?」話語間,逕自向前走去。

    這時三人站立處的百丈範圍內,地底下突然湧起極強的氣勁能量。逼得三人站不住腳,連忙各自運功護體。三人好不容易站穩後,驚覺這些氣勁分朝一處集中。那處在氣勁集中的過程中,出現淡淡的人影,形象逐漸清楚。

    黑殺神看清楚這個人形後,單腳跪下行禮,道:「國王。」窮寇莫追已經多年不曾見過黑銀河,隨著黑殺神呼聲,訝道:「黑銀河?」無名客心裡湧起一個想法:「他算是人嗎?」瞬間在黑銀河的無形迫力下不自主地學黑殺神半跪行禮。

    黑銀河冷聲無情道:「莫追你見我不跪,還敢直呼我的名諱,光這點已經死不足惜。」這聲音震得窮寇莫追心房直跳,連忙運功相抗,誰知還是被震退三步。黑銀河見窮寇莫追運勁反抗,怒聲續道:「你真的不要命了。」輕手一揮,勁力直透而出。

    黑銀河揮出的氣勁威勢未到,無名客和黑殺神同感苦痛襲身,但是兩人不敢運勁相抗,被逼得全身伏地,才減輕氣勁侵體的痛苦。黑殺神伏地同時覷眼斜看,發現這無以倫比的威勢氣勁直朝窮寇莫追而去。只見窮寇莫追咬牙奮出,疾掌迎向來勁。「轟」的一聲,竟然被打退十數尺,同時嘔出大口鮮血。

    黑殺神發現黑銀河再次起手,分明要殺窮寇莫追,大膽抬頭道:「國王手上留情。」黑銀河怒道:「我的將軍為何幫逆賊求情。」黑殺神道:「當初莫追與我情同手足,來到這裡亦幫我多次,還請國王饒他一命。」

 黑銀河道:「我聽到你們的對話,知道你對王國的忠心,是我的好將軍,但是莫追叛逃離開王國,非殺不可,誰來求情也沒用。」語聲中,指勁透出,先朝窮寇莫追右腿而去。

    「噗」的一聲。窮寇莫追右腿被指勁貫透,但是他奇怪自己竟然不覺絲毫的痛苦,眼睜睜看著自己右腿離開身體,又在黑銀河無邊無際的氣勁中分分吋吋消失無蹤,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不知是啥滋味。

    黑銀河冷酷無情道:「看在左將軍說項的面子上,我讓你好死一點,你還不謝恩。」窮寇莫追至此才知黑銀河用氣勁護住自己右腿斷肢處,使得傷口處不覺之痛,心道:「你要了我的腿,還要我謝恩……」看著不知消失於何處的右腿,苦笑哀痛。黑銀河等不到回答,悶哼一聲道:「不知感恩,叫你生不如死。」同時散去護住窮寇莫追的氣能。窮寇莫追這時才知斷腿之痛,慘叫出聲。

    眼看黑銀河又要出手,黑殺神知道他要再取窮寇莫錐的左腿,再次求情道:「國王,不要這樣,斷他一腿已經夠了。」黑銀河厲聲道:「你還敢幫他求情。」聲音含注氣勁襲入,黑殺神不敢運勁相抗,胸口遭受重擊,五臟六腑同受影響,痛得在地上滾了兩圈。只見黑銀河指勁對著窮寇莫追再出。

    窮寇莫追這次不見了左腿,痛苦襲體攻心。他自知難逃一死,而且現在兩腿齊斷,就算活下來也是生不如死。遂奮力自裂氣海大穴。痛苦慘叫聲中,三魂七魄渺渺飄飄。他僅存的最後意識,忽然覺得好笑,自己貪生畏事,不想留在死海地域淌混水,誰知竟然比不怕死的黑殺神和無名客還早死。

    黑銀河看了恨天崖上一眼,又將眼神飄向往北飛去的鋼皮奇摩飛鳥,忽地轉頭對黑殺神命令道:「你是我的好將軍,留在這裡跟他們周旋,隨時聽我的吩咐辦事。」語間,氣勁橫流入地。眨眼瞬間,消失無蹤。

    無名客五體伏地迄今,動也不敢動,腦袋一片茫然,心道:「自己並非貪生怕死之輩,為何會變得如此無能。」沒想到黑銀河竟然不殺自己,彷彿再世為人。 這時黑殺神站在窮寇莫追的遺骸旁邊說道:「我們好生埋了莫追吧。」
   
    恨天崖上的鋼皮奇摩飛鳥來到死海地域北方的黝地。彼等嘎聲短響交替不停。似乎到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喚醒死海地域的大劫。

    「嘎!」

    鋼皮奇摩飛鳥急促短嘎聲中交換過終末意見,空中盤旋,繞著彎整理隊形,最後排成一直線,往地面一塊突出的白色石頭飛去。原來這塊看似平淡無奇的白色石頭,正是唯一能夠傷害鐵骨巨獸摩斯拉的罩門。話說鐵骨巨獸摩斯拉隱在百地底進行百年酣眠時,一樣需要進行換氣排泄作用,牠的罩門,也是牠進行體氣排泄的器官,酣眠時才會露出地面。

    鋼皮奇摩飛鳥對百年大劫巨獸摩斯拉有著與生俱來的畏懼,飛到鄰近鐵骨巨獸摩斯拉的罩門時,嘎聲不停,雙翼微抖。但是牠們那種悍不畏死、偕敵俱亡的鬥性,讓祂們奮勇挺出尖長利嘴,終在群起的長聲嘎鳴中,飛在最前頭的那隻鋼皮奇摩飛鳥,惡狠狠地以尖長利嘴刺啄鐵骨巨獸摩斯拉的罩門上。

    鋼皮奇摩飛鳥的挾速而下的尖長利嘴何等厲害,非有超頂級功力無法承受,如今兩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一直線接連不斷刺啄,約略百隻過後,終於弄痛酣眠中的鐵骨巨獸摩拉。只聞地底發出駭人心志的巨獸低吼聲。鋼皮奇摩飛鳥彼此再以更淒厲的嘎鳴聲鼓舞勇氣,後方的鋼皮奇摩飛鳥大膽飛下,挾速刺啄。只見地面逐漸有開始裂動的跡象。

    「嘎」的長聲不斷淒厲響起,鋼皮奇摩飛鳥以更大絕厲勇氣,一直線接連不斷刺啄。如今牠們已經交替一輪,依然接續重複而為。只聞地底下駭人的獸鳴聲更重,地面的裂動也越來越大。鋼皮奇摩飛鳥的嘎鳴聲益發淒絕,彼等皆知,鐵骨巨獸摩斯拉隨時會爆地而出,飛得太近來不及逃開的同伴,會在瞬間死亡。

    「暴」的一聲。面積千丈方圓的地面突然爆裂開來,噴起無數泥濘塵埋,同時間兩百丈方圓大小的沖天火勢光勁,伴隨著泥濘塵埋而起,來不及閃躲的鋼皮奇摩飛鳥,瞬間有數十隻死在這千度的火勁當中。

    沉睡中被驚醒的鐵骨巨獸摩斯拉何等憤怒,地底現身後,立刻用牠那五丈寬許的雙掌,揮出狂暴無比的風勁。直透五百丈遠的狂暴風勁,立刻又掃下數十隻鋼皮奇摩飛鳥。這時黝地一帶高低不平的亂石林旅,亦在風狂中混亂動盪,揚起的泥濘塵埋遮天蔽日,無數的大小石塊和高矮樹叢在風勁中左右來回飄搖。

    只見百丈身影駭然聳立當中,看不清鐵骨巨獸摩斯拉究竟是何模樣。沒死的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都已飛在千丈高處盤旋。此時彼等的嘎鳴聲彷彿訴說著剛從地獄歷劫歸來,原本井然有序的集結飛行隊伍凌亂不堪,還有幾隻鋼皮奇摩飛鳥兩翼撲撲無力,掉到地上,又死在鐵骨巨獸摩斯拉憤怒帶起的『風火暴動』之中。

    鐵骨巨獸摩斯拉風火兩勁暴動一陣後,停下百丈身軀,目光如炬,前後左右到處尋找。發現這裡沒有半隻生物,突然發出雷鳴吼聲。只見驚天的雷吼中,牠口中噴出的火融更勝,雙掌擊出的風勁更強,風火兩勁再次將黝地搞得有如人間煉獄。

    百里外的山頭傳回鐵骨巨獸摩斯拉的雷吼回音。此時更遠處的死海地域大小猛獸皆聞此聲響,驚慌四處走避逃竄。這些大小走獸竄動亂起的聲音,接續傳到更遠處。就這樣一波一波的傳遠,不會時間,死海地域的萬獸都已知道百年大劫提前來到。
   
    恨天崖上的霹靂駭客瑟縮著身子發抖。極寇荊魂看在眼裡,實在無法理解。殊不知這是死海地域中萬獸對百年大劫的天生畏懼。

    烈焰駭客從蕭萬里幫他新植入的晶片中,知道霹靂駭客為何害怕,更知道鐵骨巨獸摩斯拉帶來的百年大劫有多可怕,心道:「功力有如神鬼的黑銀河不知置身何處,刻下死海地域的百年大劫摩斯拉又提早出現,爭搶神兵之事,如何是好?」

    霹靂駭客突然獸吼一聲。烈焰駭客知道牠想離開死海地域,皺眉道:「先跟部長報告後再說。」極寇荊魂被當下詭誕怪異的氣息嚇得喪失所有的鬥志,很不得能夠馬上離開,忙道:「趕快跟部長請示撤離死海地域。」烈焰駭客逕自撥接通訊器,心裡七上八下。

    旋即不久,通訊器與蕭萬里連上線,傳來聲音道:「發生什麼事?」

    烈焰駭客啪的一聲,立正恭謹道:「百年大劫摩斯拉提早出現。」

    蕭萬里納悶語氣道:「為何如此?」

    「……」

    「……」

    烈焰駭客簡單報告完畢,蕭萬里了解後,不可更改語氣嚴令道:「你們三人死守恨天崖中爭奪神兵,沒有成功,不能離開。」

    刻下死海地域裡面的狀況,根本不是超絕功力能夠應付,但是這種絕命必死命令,列焰駭客不能不從,無力應聲道:「是。」

    蕭萬里凝重續道:「如今巫靈的北方軍已經底定團塊大陸,西洋大陸的那個程舞必然轉去新生大陸,據聞情報資料顯示,他已經晉入半神金身的體能功夫境界,更有消息傳來,天生擁有合體氣勁的混種女人幸雅,跟上古神器水晶球結合為一,變成天人神兵。」

    烈焰駭客忍不住插口問道:「半神金身……天人神兵……那是什麼樣的功夫境界?」

    蕭萬里悶哼說道:「那不是你能想像的境界,不用多問。」

    這裡已有體勁無邊無際的黑銀河,百年大劫摩斯拉,如今又有『半神金身』的程舞和『天人神兵』幸雅要來,烈焰駭客更加頭疼。

    蕭萬里續道:「我已經命令聯邦海軍中的第一、三、五艦隊趕往黑水溝海峽,你在死海地域的表現,是整個作戰計劃中極為重要的一部份,除非奪得上古陰陽神兵,否則不可撤離新生大陸。」語頓問道:「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

    烈焰駭客雙腿啪聲中立正站好,應道:「我以聯邦作戰駭客的榮耀起誓,不達任務,惟死而已。」蕭萬里稱許道:「很好!」便在「嗶」的聲中,兩人結束傳訊。
   
    百年大劫摩斯拉酣睡乍醒,憤怒暴動,風火狂勁猛掃。在此之下,黝地已經面目全非。鋼皮奇摩飛鳥亦已不知去向。歷經八十餘年沉睡,摩斯拉踏著轟轟有聲的步伐離開黝地覓食,百丈身軀的驚人體勁,足印入地深留,直往南方鐵甲巨獸的聚集地而去。那鐵甲巨獸是死海地域僅次於摩斯拉的巨獸,聚在離恨天崖數十里東面的泩澧潭邊,此時鐵甲巨獸已經感知摩斯拉的出現,哀哀惶惶,無頭亂竄,不知如何是好。

    死海地域百年大劫摩斯拉踏地前行,無視一切。沿路有擋道者,在其風火兩勁下,不分大小,有生盡滅,無生盡毀;所有能吃的植物,都被摩斯拉捲入腹笥,竄逃中的大小走獸,沒有一隻能逃過摩斯拉的鼻息,通通躲不過牠張口吸食。

    死海地域本是崎嶇不平的丘陵地形,地面高下不平,坑坑洞洞,亂石嶙履,那些突起的山丘,高者不過百餘丈,矮者十餘丈,但是摩斯拉走過,敗高破矮,只見一個個高起的山丘,被摩斯拉剷平倒塌,卻又在風火兩勁襲掃之下,新起一個個不同的小山丘。

    摩斯拉動作遲緩,但是百丈身軀每跨行一步,就有數十丈距離,帶起的勁勢力捲,使得風雲阻滯,近者難行,來到泩澧潭外圍地帶。近丈雙瞳,忽地發現一隻奔竄中的鐵甲巨獸。雷吼一聲,巨掌一帶。那鐵甲巨獸發出哀鳴,瞬間落入摩斯拉的巨靈掌中。

    摩斯拉終於有隻像樣的動物可以吞食,迫不及待張口大咬,鐵甲巨獸血液泉湧而出,嗚呼斃命。摩斯拉兩三口吃完後,目光四投各處,發現前方里許處又有一隻鐵甲巨獸,再次發出雷吼,巨靈掌勁揮出,阻滯那隻鐵甲巨獸竄逃的行影。只見牠邁開步伐追出一步,再起掌勁將那隻鐵甲巨獸攫入掌中,兩三口將牠生吞活食。

    摩斯拉吃完兩隻鐵甲巨獸,猶不足以開胃,近丈目光又投,鼻息全開,嗅到泩澧潭邊有大批巨獸群集,立刻雷吼一聲,疾往泩澧潭而去。這時聚集在泩澧潭邊的大小怪獸惶惶惴慄,這裡是牠們的生存棲身命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數百隻不同種的大小怪獸奔來撞去,亂成一片,淒厲獸鳴,聲聲焦慮。矮生的灌木叢林,被撞得七零八落。

    摩斯拉趕到泩澧潭邊,歡喜的雷吼聲響徹雲霄,兜勁一圈,圈住這些大小走獸。只見牠左吸食,右捲帶,這些大小走獸陸續進了牠的肚子裡面。沒有多久時間,大小走獸的哀鳴聲逐漸殘退,又過瞬間,摩斯拉已經吃盡被牠體勁圈住的大小走獸。

    這一頓總算像個樣,摩斯拉低吼過後,來到數里大的泩澧潭邊,張口用力一吸,只見水面波波滾滾,從潭邊不斷往一點上集中,瞬間急捲成束,投入摩斯拉口中。這一口,泩澧潭的水竟然少掉一半。
   
    此時包覆程鳳和東方龍的青藍兩色光芒忽然消失來。程鳳大叫一聲醒來。東方龍同一瞬間醒來,連忙抱著她道:「我在這裡,別怕。」程鳳抹去額頭冷汗,道:「剛剛那種青藍光芒世怎麼回事?」東方龍苦笑道:「妳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程鳳忽起異感,忖道:「好奇怪,好像過了很久了?」東方龍見她半天不說話,道:「妳在想什麼?」程鳳回過神來道:「沒事……我們還是繼續挖洞找出路吧。」

 東方龍道:「也對,還是想辦法離開地底比較實在。」再起『閃電、烈焰、狂風』三合一神通挖掘地道,沒過多久時間,程鳳感應到不遠處似乎有著一個寬大的地底甬道,裡面藏納無數奪魂蝕蹤的霧濛凝結物質,而且這些霧濛凝結物質沸沸傷傷,起著不尋常的異變,隱然有破地而出的跡象,極有可能順著東方龍打出的甬道過來。

    程鳳擔憂大叫:「你快過來我這裡。」東方龍飄體直落,來到程鳳身邊,疑惑問:「到底怎麼啦?」程鳳無法確認是否有直覺感應到的那件事,皺眉道:「地道往前不遠的地層,似乎充滿了奪魂蝕蹤的霧濛凝結物質。」東方龍道:「這怎麼可能?」

    程鳳想了想後,道:「怎麼不可能?籠罩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的霧濛凝結物質天幕,絕非憑空出現,既然這些霧濛凝結物質不是來自天上,就有可能潛藏於地底,新生大陸是在二十五世紀的天地異動中從大海中浮起的陸塊,極有可能是這些霧濛凝結物質的源頭。」一頓,皺眉續道道:「不光是這樣,我的直覺感應到這些霧濛凝結物質蠢蠢欲動,似乎要破地而出。」

    東方龍被攪得一頭霧水,道:「這又如何?」程鳳道:「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沒有半點想法?」東方龍道:「我腦袋沒有你靈光,妳說清楚一點。」

    程鳳道:「神物出現天地之間,必有徵兆異變,更何況根據古籍所載,上古陰陽神兵是造就今日宇宙風貌的關鍵。」

    東方龍聽到這裡,若有所悟,插口道:「依妳所說,莫不成是青龍劍和藍鳳刀要出土入世了。」程鳳娥眉蹙起,半猜疑道:「應該是吧。」東方龍焦急道:「那我們得趕快出去,否則怎麼跟人爭這兩把神兵刀劍呢?」

    程鳳嘆氣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被困在地底下。」東方龍道:「我現在馬上繼挖鑿地道。」程鳳阻止道:「不行。」東方龍不解道:「為何不讓我去。」

 程鳳長嘆過後,束手無策道:「我直覺以為這裡可以通到地面,誰知道現在感應到前面都是那些奪魂蝕蹤的霧濛凝結物質,再挖下去,說不定這些要命的物質會順著地道過來。」

    東方龍質疑道:「真是這樣嗎?」程鳳肯定說道:「就是這樣。」

    經過佛能洗滌的程鳳臥佛醒來,屢屢以直覺辨事,先前說此去可以離開地底,現在又說前面蘊含奪命蝕魂的霧濛凝結物質。東方龍被這忽起忽落的直覺想法搞得暈頭轉向,心道:「如今置身在分辨不清方位的地底,遇到這個疑慮,怎生是好。」

    只聞霧濛凝結物質迴流的聲音越來越響,程鳳皺眉道:「你聽。」東方龍疑惑問道:「這是什麼聲音?」程鳳道:「應該就是我說的那些霧濛凝結物質起了變化。」

    此時新生大陸恨天崖地底這邊,承受著團塊大陸巫山回流過來的霧濛凝結物質擠壓,恨天崖這邊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造成程鳳和東方龍聽到這些轟隆隆的隱聲。

    程鳳閉目沉思該當如何。東方龍催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程鳳睜眼手指東邊:「試試看那邊吧。」東方龍毫不猶豫道:「我抱著妳開路走才快。」程鳳偎入東方龍懷中,道:「快走吧,慢了就來不急了。」東方龍大膽親了程鳳額頭一下,信心道:「有我在,妳放心。」體勁全開,烈焰、狂風、閃電三大神通同出。
   
    東方龍抱著程鳳鑿地往東邊而行,他刻意分出大部分柔勁護著程鳳,雖說『烈焰、閃電、狂風』三種神通併使,程鳳在他懷中,絲毫沒有感覺到柔境外面的撼烈威勢。此時程鳳多番忖度,知道天地異變在即,心道:「為何自己對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沒有絲毫感應?莫非自己與青龍劍、藍鳳刀無緣?看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東方龍分出大部分氣勁護著程鳳,鑿地的速度緩下很多。他悶著頭併使三種神通猛幹,想要離開越遠越好,但是耳邊的轟隆隆隱聲不斷,甚至有越來越大聲的趨勢。東方龍對此十分不解,但是沒有停下問疑,但是他又鑿地穿行半天,霧濛凝結物質擠壓造成的轟隆隱聲還是沒有稍減,這個令人無法理解的怪異現象,東方龍終於忍不住收勁停下。

    程鳳抬頭想問他為何不繼續鑿地,猛地一看,才發現兩人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根本沒有離開半步,還是停在原來的地方。東方龍也發現這種現象,楞立當場,楞頓想過後,問道:「鳳兒,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程鳳想過後,不知該喜該憂道:「我們一定受到限制,才會這樣。」東方龍不解道:「我這種超絕境上的功力,什麼東西能夠限制我?」程鳳大膽推測道:「能限制你的,當然是上古陰陽神兵。」東方龍訝呼道:「妳是說……」他隱約有所感,卻又無法具體說出。

    程鳳道:「或許我們已經置身在神兵的大能當中。」東方龍喃喃道:「真的是這樣嗎?」若不是有異能奇物,否則怎會如此,但是程鳳也沒把握自己所想是否正確,對於自己跟東方龍被限制在神兵的大能中的這種超幻玄想,無法再多說下去。

    東方龍忍不住再次問道:「真的是這樣嗎?」程鳳嘆氣道:「誰知道呢?」

    東方龍聽那轟隆隆的隱聲逐漸響亮,彷彿是在耳邊,不禁又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等待結果嗎?」程鳳想了想後,道:「當然不是,我們還是做我們該做的事。」東方龍忖度道:「妳是說繼續鑿地囉。」程鳳無可置疑道:「當然……我們得作該做得事,不可以心存僥倖,總之繼續鑿地就對了。」既然程鳳這樣說,東方龍只能照辦。

    地底下的東方龍同使三種神通,猛勁硬幹,快速消耗體內氣勁,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耗到乏力,停下來調息。程鳳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發現兩人還是在原處不動。

 東方龍調息回復正常體氣循環後,嘆聲道:「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程鳳嘆息道:「我不知道。」

    東方龍注視著程鳳,要求語氣道:「我看算了,靜觀待變吧,這樣只是浪費力氣。」

 程鳳轉身避開東方龍目光,吟哦自問道:「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做嗎?」

 東方龍無法理解這話的真正含意,問道:「妳在說什麼?」

    程鳳想過之後,也不管東方龍剛剛的問話,轉身逕道:「繼續吧!你要是還有力氣,我們就繼續挖洞找路。」

 東方龍對這種耗勁空費鑿洞,卻又絲毫沒有前進的做法無法接受,搖頭說道:「還挖洞?我們這樣做到底有何意義?」

    程鳳委婉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何意義,但總比束手無策等待好。」

 東方龍嘆了一聲,無奈道:「怎麼挖都動也不動……幹嘛要白費力氣。」

 程鳳眼神一肅,堅定道:「我們明明就是有在動,至於有沒有前進,那是另一回事。」

 東方龍想反駁,但是接觸到程鳳目光後,嘆氣不再多說。

 程鳳偎入東方龍懷中道:「我們繼續吧。」

 東方龍抱起程鳳身子問道:「為什麼妳要我這樣做。」

 程鳳閉上眼睛,嘆聲道:「我的直覺告訴我該這樣做。」

 東方龍搖頭暗忖:「直覺!又是直覺,搞什麼嘛?」但是程鳳說得沒有錯,不管有沒有用,總比束手無策的好。

 東方龍嘆聲中運轉體勁,『火焰、閃電、狂風』三種神通再次齊出。殊不知就是這樣的『動』,才有出人意料的『生』。
   
    鋼皮奇摩飛鳥飛回恨天崖,空中盤旋,嘎鳴不斷,山洞前的霹靂駭客吼聲以對,烈焰駭客看著腕表銀幕顯示,狀極不安。野獸天性,霹靂駭客已有博命的決心。烈焰駭客不可能違反軍令私下離開,只能靜待觀變。極寇荊魂身上被植入死亡晶片,哪裡都去不得。
   
    隱伏在恨天崖底的無名客,忽見崖底的無數奇獸奔亡逐北亂竄,以他多年在死海地域活動的經驗中,揣知是摩斯拉提早醒來。驚恐道:「好像是百年大劫摩斯拉提早醒來了!」黑殺神心中暗疑道:「若是如此,大家不是都完了?」心道:「若是摩斯拉真的那麼厲害,除了國王以外,還有誰能對付牠。」

    這時無名客俯身將耳貼地。黑殺神不解道:「你在幹嘛?」無名客不改動作道:「我在聽摩斯拉現在在哪裡?」黑殺神搖頭道:「這樣可以知道摩斯拉在幹什麼嗎?」很想騰空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無名客起身道:「摩斯拉現在在泩澧潭邊覓食。」

    黑殺神下意識暗道:「國王明明就在這附近,怎地不出來指示?」

 話說黑銀河殺了窮寇莫追化入地底後,倏忽感應到新生大陸地底似有異動。縮息之間,用出他的『生命能量』在天地之間感應,驚覺上古魔器『魔種』、『鬼繭』、『妖變』、『怪胎』即將出世。這時黑銀河在地底漫行。不瞬間,黑銀河的『生命能量』感知前方有著不尋常的地脈震動,強化『生命能量』前往探測時,卻被一股神秘不可測的怪異力量擋住,進而得知四大魔器和陰陽神兵皆在此地。但是無法進入取得,只好耐心守候。

 此時無名客想到百年大劫摩斯拉肆虐而來,無力暗道:「我本來想幫程舞找到他的妹妹程鳳,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眼看自己不可能生離死海地域,也只有當自己把命還報過程舞昔日的救命之恩,盡過心意了……」

    此時鐵骨巨獸摩斯拉肆虐過泩澧潭後,繼續尋找食物,雷吼聲中,朝著恨天崖的反方向而去。誰知恨天崖上的鋼皮奇摩飛鳥見狀,立刻飛過來阻住牠的去向,空中忽上忽下,不斷攻擊挑釁。鐵骨巨獸怒吼雷鳴聲中,巨靈掌揮勁直襲,雖然掃下幾隻靠得太近的鋼皮奇摩飛鳥,但是對於飛在千丈高鋼皮奇摩飛鳥莫可奈何。便在鋼皮奇摩飛鳥刻意挑釁誘導之下,改朝向恨天崖方向而來。

    黑殺神忽然問道:「摩斯拉是不是朝這裡來?」無名客黯然無力道:「沒錯。」黑殺神聽了一楞,心道:「身為軍人,生命終結最好的地點就是戰場,但總要死在有意義的戰場上,要是死在摩斯拉手裡,這算什麼?國王怎麼還不出來對付百年大劫摩斯拉。」

    正當黑殺神束手無策時,腳下站立處,忽然感傳來隱隱浮動的感覺,為之皺眉道:「地震嗎?」此時無名客再次附耳貼地,想知道大地的震動到底是怎麼回事。黑殺神知道無名客與己有同樣感應,遂問:「這個現象是地震嗎?還是是摩斯拉斯我造成的?」

 無名客皺眉道:「應該是地震,但是又不像是地震。」語間,已經注意到恨天崖底的蟲獸紛紛往離兩人不遠處的那顆肉瘤怪樹移動。

 這時地底下傳來浮動的感覺更加清晰,甚至讓人站不住腳,恨天崖底的大小石塊盡皆滾動來去,景狀甚異。黑殺神憋忍至此,終於忍耐不住,罵道:「都已經這樣了,我還待在這裡等死嗎……先去殺了烈焰駭客和霹靂駭客再說。」

 無名客連忙勸阻道:「將軍勿急,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黑殺神怒瞪一眼,道:「叫我不要輕舉妄動,難道要等到摩斯拉進來,然後束手等死……況且現在這個地底下的震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還叫我不要急?」

    無名客伸手指著那顆長滿肉瘤的怪樹,道:「將軍您看。」黑殺神瞥眼後,回頭道:「有什麼好看。」無名客道:「萬物有其趨吉避兇的本事……你看……自從發生這種好似地震的怪現象後,恨天崖底的大小走獸都集中到那顆怪樹下,說不定那裡就是安全的地方。」黑殺神啐聲道:「我聽你放屁。」眼看就要浮空找霹靂駭客和烈焰駭客以及極寇荊魂三人戰鬥拼命。

    無名客大聲道:「將軍聽我說,你上去只是送死,就算要死,也要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再說。」黑殺神本想將無名客踹走,但是想到自己上去,確實只是送死,心道:「無名客說的有理,現在還不是最後關頭……理說現在發生的狀況,國王應該不會坐視不管,我還是留在這裡的好。」卸去體勁後,腳步再次踏回地面。

 無名客見事有轉圜,續道:「跟我到樹下吧。」
   
    此時極寇荊魂忍不住浮空到烈焰駭客那邊,驚見鐵骨巨獸摩斯拉的龐大身軀朝著恨天崖而來,驚呼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烈焰駭客忽聞恨天崖上的霹靂駭客不斷對著自己吼叫呼喚,連忙低頭往下看去。他這一看,發現恨天崖底隱隱震動的景狀,心裡一緊,再次看向恨天崖外面。

    烈焰駭客發現恨天崖外邊的地面沒有任何搖晃異狀,心道:「怎麼恨天崖裡面像是地震般幌動不已,恨天崖外卻又沒事?天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鐵骨巨獸摩斯拉將至,以及恨天崖裡面的怪事,讓他喪魂亂志,握緊拳頭,不知如何發洩才好。

    這時烈焰駭客發現極寇荊魂站在自己身邊,怒視一眼,喝道:「你上來幹什麼?」極寇荊魂不知烈焰駭客究竟為何生氣,道:「我上來看看。」烈焰駭客半瘋狂狀厲聲罵道:「看!有什麼好看的……你該死……」語聲中,背上五把超激光劍齊出,向著極寇荊魂而去。

    極寇荊魂匆促橫移,道:「你在幹嘛?」運勁兩轉,避開突如奇來的致命一擊。誰知這五把超激光劍還是追著極寇荊魂不放,極寇荊魂再次罵道:「操你的烈焰……什麼時候了,還來對付自己人。」閃身退避同時,用上萬蠱毒功的強勁撲蓋五行劍陣的濤濤劍影。

    原來烈焰駭客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下,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兩人就這樣鬥了起來。

 他們相鬥的氣勁橫流,驚擾到已經走到恨天崖半山腰的鐵骨巨獸摩斯拉。鐵骨巨獸摩斯拉看到極寇荊魂為了躲避超激光劍來到自己三百丈距離內,雷鳴吼動一聲,巨靈掌勁帶著風狂氣勁掃向極寇荊魂。這時極寇荊魂忙著應付超激光劍,沒有注意到鐵骨巨獸摩斯拉的掌勁,及至發現時,全然來不及運勁抵抗,哼也沒哼半聲,就這樣一命嗚呼。

    烈焰駭客見極寇荊魂這樣的腳色,竟然在摩斯拉的手下一掌斃命,怪叫一聲,來不及收回五把超激光劍,就往更高處飛去。誰知鋼皮奇摩飛鳥已經在高高的天上看著這事良久,見烈焰駭客逃命騰空,群起嘎嘎作聲,齊撲而下。

    烈焰駭客全神注意著摩斯拉的動向,如今聽得嘎鳴聲後,抬頭一看,發現鋼皮奇摩飛鳥已經來到身前十數丈處。匆乎間,運勁擊向百多隻撲來的光皮奇摩飛鳥,又想分勁召喚超激光劍回來。誰知在兩相矛盾作力中,擊向鋼皮奇摩飛鳥的氣勁已經被飛翼造勁抵銷,只見百多隻鋼皮奇摩飛鳥圍在烈焰駭客身邊幾尺處。

    烈焰駭客的體勁拼死全開,拳拳點打,氣勁化生無數光影疾出,瞬間宰殺十數隻鋼皮奇摩飛鳥,但是猝不及防間,同時受到這些不要命的扁毛畜生重創,只見他身上到處都是鋼皮奇摩飛鳥的鋼翼切痕和尖長利嘴的傷口,還留下幾隻鋼皮奇摩飛鳥臨死前對他射出的絕命尾翼。烈焰駭客絕命叫聲中,又殺十數隻鋼皮奇摩飛鳥,但他身上同時留下更多的致命傷痕,又戰沒多時,烈焰駭客神魂俱失,無力相抗,終在鋼皮奇摩飛鳥的獠牙中,化為無數碎片肉屑,卻又在鋼皮奇摩飛鳥的追逐中,這些肉屑沒有半點掉到地上。

    「隆!」

    大地深層震動的隱聲越來越烈。就算是死海地域百年大劫的摩斯拉,亦不得不敬畏天父地母的變化,心知陸層大變將起,雙目如炬,分明思索應該如何應變。

    「裂!」

    大地表層忽然開始作聲,隱現裂痕,分明有東西要從地底爆裂出來。鐵骨巨獸摩斯拉雷鳴獸吼一聲,聲音中居然帶著倉皇的味道,目光搜尋過後,踏地往恨天崖底的那顆怪樹走去。那裡正是無名客和黑殺神以及眾獸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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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4章:陰陽神兵、四大魔器

    此時程鳳和東方龍兩人置身的地層深層,裂動不已,有如湯鍋沸水翻騰滾滾,要是東方龍停下,必然無法站穩。但也因為東方龍處在『動』的狀態中,感受不到現在地層大海飄搖的巨動。這時東方龍的火焰氣勁所構成的氣勁圈,已經阻絕不了霧濛凝結物質的擠壓聲,那聲音驚心動魄地傳入兩人耳中。
  
    程鳳咬唇提醒東方龍道:「你得繼續下去,一刻都不能停下來。」東方龍艱難道:「我真的快沒力了,隨時會撐不下去。」程鳳激勵道:「你再忍一忍,總之不能停下來。」東方龍累到這時,已經無法作聲,拖著殘力,拼死按照程鳳的話做。
  
    東方龍明知地層已經裂開,在他懷中的程鳳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只見東方龍持續運勁發功,終於到了最後無力關頭。此時東方龍已經無法分神跟程鳳說話,靠著程鳳不斷地激勵苦撐下去。程鳳心裡七上八下,疑慮暗忖:「現在自己和東方龍到底在哪裡?在大地的翻騰滾盪中,到底是什麼情形?」
  
    難怪程鳳會這樣想,她明明感覺得到大地的翻騰滾盪,卻感受不到這些對她的影響。東方龍現在的感覺當然也跟程鳳一樣,只知大地翻騰滾盪,卻不知真正的情形如何。然而,東方龍持續運勁到了最後,終於無法再撐下去,心知自己馬上就要油燈枯盡,連忙擠出體內最後一口氣息,嘶聲吶喊道:「鳳兒……我真的沒力了……我不要跟妳分離……妳一定抱緊我……千萬不要離開我……」說完這話同時,他人也跟著暈死過去。
  
    一旦東方龍停下體勁運功,兩人勢必要承受大地翻騰滾盪的衝擊。程鳳連忙依言抱緊東方龍。亦在同時,她發現自己體內一直無法凝聚的氣勁突然湧上,這時也是東方龍氣耗盡頭暈死的同時,程鳳連忙接替東方龍運勁,兩人才得以承受四面八方湧來的大地震盪。
  
    就在這一瞬間,程鳳發現有兩道青色和藍色的光芒在自己和東方龍身邊來回飄蕩。程鳳不禁訝呼奇想:「這就是青龍劍和藍鳳刀嗎?」
  
    青龍劍和藍鳳刀現形化出的兩道光芒飄移不定,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程鳳卻在這時體察到東方龍體勁耗到全然空無,已呈現半死狀態,忘了青龍劍和藍鳳刀的事,一味自責自己強行要東方龍不可停下運勁。程鳳面臨現在這種情境,根本無法幫東方龍回復體勁,然而這樣繼續下去,東方龍不免因此而死亡。程鳳想到東方龍對自己的深情無悔,想到自己執意照著直覺行事,卻因此將害死東方龍,難過地抱著東方龍癱軟無力的身軀哭泣。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運勁發功防堵大地的翻騰滾盪力量。
  
    這時大地的滾盪翻騰,衝擊的力量何等巨大,可是大地撼動中產生的大自然能量,竟然沒有擊入抱在一起的程鳳和東方龍身上。程鳳忽然發現自己忘了運勁發勁,也發現大自然的衝擊力量進不了兩人身邊,於此同時,赫然發現那兩道青色和藍色的光芒,青色光芒由天靈處灌入東方龍體內,藍色光芒亦逼近到自己眼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這樣?程鳳百思不得其解,忽見藍色光芒射入程鳳的眉心。
   
    恨天崖的大地震動,正是源於底下地層中霧濛凝結物質的擠壓,從團塊大陸巫山突然迴流來的霧濛凝結物質,終於逼得兩邊千里相通的地層無法繼續承受下去。

    「轟」的一聲。

    地層終於裂開,地底深層裂開後,連帶反應中,使得搖晃已久的上方地層跟著裂開,這些層層剝開的地層,裂動不斷傳遠,整個新生大陸的地層起著不可思議的變化,但是一時還不知道這些變化會是怎樣,只見這些霧濛凝結物質從破開的地層往上直衝。

    鐵骨巨獸摩斯拉感知天地巨變,往那顆全是肉瘤狀的怪樹走來。黑殺神見狀猛嘆一聲,好想責怪無命客出這種躲在怪樹下的爛主意,如今鐵骨巨獸摩斯拉一來,兩人都死定了。誰知黑殺神來不及責罵無名客,也還來不及離開這裡時,恨天崖底的地面已經在巨震中裂開。

    地破裂動後,從這些地面裂縫中,噴出大量霧濛凝結物質。如此怪異景象,置身在肉瘤狀怪樹下的黑殺神,一時忘了站在百丈開外的鐵骨巨獸摩斯拉,他又在驚聲嘯作後,無法理解地驁口詰牙道:「這不是黑水溝海峽兩邊的怪東西嗎?」

    無命客見整個恨天崖已經被這些霧濛凝結物質籠罩,只有怪樹附近兩百丈方圓內沒受到任何影響,慶幸道:「好在我們躲在這裡,否則已經陷入霧濛凝結物質當中……」黑殺神仰視百丈高的鐵骨巨獸摩斯拉,大聲打斷道:「還說好?你看那個鬼東西……」

    這時鐵骨巨獸摩斯拉已經注意到群聚在怪樹週遭的大小走獸,反正兩百丈方圓內都沒有這些霧濛凝結物質,只見牠雷吼一聲,無視霧濛凝結物質不斷湧出,聚氣於口,意欲將這些大小走獸吸捲入口中。黑殺神忙將剛剛說到一半的話吞回肚子裡面,運勁抵擋鐵骨巨獸摩斯拉口中聚出的吸勁,發現不遠處的無命客似是無力阻擋,連忙轉勁躍到無名客身邊幫他。

    無名客拉著怪樹枝幹,原本已經抵擋不住摩斯拉口中的吸勁,幸得黑殺神相助,才得以暫時無憂,感激道:「謝謝將軍。」摩斯拉的吸力猶在,黑殺神運勁護著無名客,一肚子氣沒得好使,罵聲道:「謝你個頭,再這樣下去,遲早還是要死在這裡。」這時無名客抬頭仰視摩斯拉的百丈身軀,心知牠要是來個風火暴動,兩人就會喪命於此,嘆聲中回頭看向黑殺神。黑殺神剛好也在這時收回看著摩斯拉的目光。兩人互視無語。

    「飄!」

    恨天崖底那顆樹幹和枝葉都長滿肉瘤狀的怪樹,在鐵骨巨獸強大無比的吸力下終於離開地面。只見黑殺神和無名客抱著這顆怪樹,飄往摩斯拉的血盆巨口而去。眼看自己就要捲入摩斯拉肚子裡,黑殺神罵聲道:「這真的是我軍人生涯的終點嗎?」無名客在此變故中,無比憾然想著:「我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沒有看到恩人的妹妹,沒有幫上任何忙……在沒看過上古陰陽神兵的情況下,就這樣結束了嗎……真是遺憾啊……」

    兩人以為就要掉入摩斯拉的血盆大口,誰知這顆長滿肉瘤物的怪樹,在飄起八十丈高度以後,就這樣停住半空不動。如此異變,黑殺神和無名客連忙向下看去。發現怪樹盤根地底露出的洞穴,站著一男一女。黑殺神認出男的就是掛階聯邦上將的東方龍,女的正是程舞的親妹妹程鳳。只聞黑殺神驚呼道:「東方龍和程鳳怎麼出現在這裡?」無名客聽到後,暗忖:「她就是程舞的妹妹程鳳嗎?」後面不敢再想,只因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身上各自泛發著無法理解的氤氰氣息,乍看是人,也像是兩把兵器。

    原來怪樹底下就是青龍劍和藍鳳刀神兵解臥之處,如今上古陰陽神兵各與程鳳和東方龍合體入世,兩人自然從此處現身。也因兩人合力拉住這顆怪樹,這顆怪樹才得以免於落入摩斯拉的口中。
   
    話說當初程鳳與《造世紀》時期的終極人類狄捷克有緣,自是承受上古陰陽神兵的不二人選,但是她為了救東方龍的生命,將涅盤靈龜的內丹讓給東方龍服用,此又種下東方龍得以與青龍劍合體的根基。

    其實世事多變,沒有所謂的絕對必然。現實狀況中,各種因緣際會的不同,未來就會產生不同的結果。當初就算程鳳服用涅盤靈龜的內丹,又與《造世紀》的終極人類狄捷克有緣,也未必就能與上古陰陽神兵合體,反倒是程鳳將內丹讓與東方龍服用,加上後來的種種變化,才造成兩人各自和青龍劍與藍鳳刀合體的結果。

    說起程鳳和東方龍與上古陰陽神兵合體,就是一番變數。話說唯有耗盡全無,才有新生又起。要不是東方龍不斷運勁發功,落到燈油枯盡後散盡功力,青龍劍無法從天靈處會入他的體內。而程鳳雖然沒有服食涅盤靈龜的內丹,卻因為同時服用蘊含上古陰陽神兵無上威能的三大體能奇珍,終得以在深摯愛戀的心志中與藍鳳刀結合。再說兩人為何會在這樣的狀態下與上古陰陽神兵合體,得由《造世紀》時期狄捷克一生的的故事說起。那事攸關今日宇宙風貌的變化由來,便不在此多說。

    這時摩斯拉發現下方的程鳳和東方龍。面對兩個天人神兵,不免踟躕猶豫。就在這樣的短暫瞬間,東方龍與程鳳已經化身為神兵刀劍。那青龍劍與藍鳳刀的速度快過念頭瞬間,只見青藍光影分攻摩斯拉左右兩眼,摩斯拉只來得閉上眼睛,卻已經被刀劍擊中,痛得驚叫一聲。在此同時,東方龍與程鳳沒有忘記黑殺神和無名客,一擊得手後,便將兩人裹在神兵威能中,帶到安全地方。就在摩斯拉痛叫聲中,風火暴動狂起,牠身邊五百丈內,無物生還,風火暴動所及之處,亂毀不堪。

    此時大地湧出的霧濛凝結物質已經有了變化。擴散而出的範圍更大,但是隨之騰出的空間也更大。剛剛恨天崖底,只有兩百丈的安全空間,現在已有數里方圓沒有受到霧濛凝結物質的侵擾。惟在此時,大地的裂動更甚,原本只有恨天崖裡面才有的大地裂變,現在已經傳到更遠之處。只見遠方大地表面絲絲裂開,霧濛凝結物質不斷噴出。
   
    就在這時,程舞和幸雅帶著『百千』已經來到離恨天崖數十里遠距的泩浬潭邊。程舞乍看到泩澧潭的殘狀和遠方地面不斷噴出的霧濛凝結物質,皺眉思忖這是怎麼回事。思頓過後,看著恨天崖方向道:「我們快過去那邊看看。」幸雅聞言逕道:「百千留此,千萬小心不要陷入霧濛凝結物質當中。」百千齊聲應聲:「大哥、大嫂小心。」程舞和幸雅不再多話,各自幻體御行,全速趕往恨天崖而去。
   
    程鳳與東方龍帶著黑殺神和無名客躲過摩斯拉吃痛的風火暴動,暗自驚心,想說兩人如今擁有『天人神兵』大能,卻在幻化成刀劍之後,竟然吃不入摩斯拉雙眼,據此推測,更無法從其他部位傷害摩斯拉。

    摩斯拉的風火暴動中,長滿肉瘤的神樹竟然絲毫無損,只是落在風火暴動威力下,前後左右飄搖不定。程鳳注視著怪樹說道:「先搶過樹來再說。」東方龍接口道:「當然。」黑殺神插入道:「幹嘛搶那顆樹?」程鳳感激昔日黑殺神在天地英雄大會上義助程舞,解釋道:「我們還要靠那顆樹,才能發揮陰陽神兵合體的全部威能。」

    原來兩人現在只是各與神兵合體,若是再與神樹結合,就能使出青龍劍和藍鳳刀陰陽合一的威力。黑殺神無法理解,陷入苦思,茫無頭緒。無名客看他這樣,連忙提醒道:「將軍小心一點,免得連累程鳳小姐又得分神來救我們。」無名客說得沒錯,陰陽神兵和摩斯拉交手,威力擴及必然深遠,黑殺神回神道:「知道了。」無名客道:「我們找地方躲起來自保吧。」黑殺神苦笑過後,跟在無名客身後離去。

    程鳳和東方龍神兵幻體而上,想要奪回那顆神樹,但是摩斯拉早就注意著兩人動向,巨靈掌先出,擋住兩人,口中隨即噴出火勁,要將兩人熔化在千度烈焰當中。縱使兩人已經是神兵幻體,對此熔鋼化鐵的千度烈焰亦不能輕心,程鳳和東方龍各自分行躲過烈焰直襲後,幻體而成的刀劍,殺入摩斯拉腋下柔軟處。

    「吼!」

    摩斯拉再次吃痛大叫,雷吼聲傳到十數里外。牠踏地轉身中,巨靈掌狂掃,口中猛烈噴出千度熔焰,狂起『風火暴動』之力,追著兩把幻體神兵刀劍。東方龍和程鳳感受到風火爆動的熾熱高溫以及無任強勢的風勁大能,差點被打回原形,無法幻體,連忙退離摩斯拉身邊,卻在這時,發現摩斯拉對著那顆神樹張口欲咬。

    這顆神樹能幫助人體產生變化,要是摩斯拉吃了,說不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厲害。程鳳眼看神樹就要落入摩斯拉口中,按捺不住驚叫一聲。東方龍暗忖:「要是讓牠吃下這顆神樹,那還得了。」東方龍正要拼死上去奪樹,忽然聽到程舞聲音道:「我來。」程鳳於同時聽到這個聲音,驚喜呼聲道:「哥哥。」程鳳和東方龍兩人朝著聲音來處看去,只知道聲音來自一團橙色金光,同時看到幸雅催化全勁後幻生的紫水晶體。

    程舞這邊先跟程鳳和東方龍講話,幸雅那邊已經對上摩斯拉。只見空中幸雅化身的紫水晶體威勁迫人,雙手分出,對著摩斯拉轟出兩道水晶球的無上氣能。

    兩團紫光朝著摩斯拉而去。行進間光芒浸浸然,隱隱可知即將釋放出無上的氣勁能量。全身強橫不懼任何所傷的摩斯拉,見到水晶球氣能襲來,連忙揮出巨靈掌相應。「轟」的狂暴巨裂聲中。摩斯拉的巨靈掌擋下幸雅發出的兩道水晶球氣能,卻也痛得怪叫出聲,同時被打數十丈距離,撞上恨天崖的山壁。山壁被這巨力撞擊,跟著發出轟然巨聲,無數山石滾落後,登時坍塌一半。也在同時,程舞的半神金身化入拿回神樹,帶到程鳳和東方龍身邊。

    程舞的橙光消失,現出原形,激動道:「妹妹……東方龍……」他想到程鳳安然沒事,好生歡喜,對於程鳳和東方龍這種天人神兵的境界,更是感謝造化神奇,讓自己身邊的人個個都有驚人的奇遇。程鳳哭泣撲入程舞懷中,斷續道:「哥……你沒死……」

    東方龍想到自己追殺過程舞多次,木訥過來問好道:「程舞……」無名客看到恩人程舞沒死,又有這種神人功力,一旁暗道:「恩人……您現在這樣,叫人看了真是高興啊……」黑殺神雖然替程舞高興,但是不免自卑地退了兩步。

    程舞拍了程鳳肩膀兩下,輕輕將她推開,微笑道:「我得先去幫你大嫂對付摩斯拉,你們趕快煉化這顆神樹的奇能,等完成陰陽神兵合體後,再過來幫忙。」

    程鳳拭淚點頭,無法言語。東方龍代她答道:「我們知道。」

    程舞不忘又對無名客拱手謝道:「謝謝你拼死來這裡幫程鳳。」無名客不知程舞的精神力能夠感知人心所思,對此瞠目結舌。程舞先放下這事,又對黑殺神道:「我說老黑啊,怎麼不理人呢?莫非這裡事情結束後,我到你們黑暗王國參觀,你不願當我的嚮導嗎?」
    黑殺神聞聲下意識回頭道:「歡迎你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程舞對眾人笑笑後,幻體而起。眾人只見金光一閃,他人已消失無蹤。

    那邊憤怒的摩斯拉已經被幸雅帶離恨天崖。幸雅縱有天人神兵紫水晶體的神能威勁,但是面對無物可傷的摩斯拉,接連幾道水晶球氣能,依然無法對牠造成任何傷害。只見摩斯拉吃痛怪吼,後退連連,雙掌胡亂狂揮『風火暴動』之力,摧殘著死海地域的大地。

    幸雅接連轟出水晶球氣能,漸感疲憊,退身到摩斯拉風火暴動不及的安全處,這時程舞剛好趕來,體貼道:「辛苦啦。」幸雅無奈搖頭道:「我還以為水晶球大能天下無敵,誰知遇到這個摩斯拉,拿牠一點辦法也沒有。」程舞見摩斯拉踏地趕來,沉聲道:「讓我試試。」幸雅吁出一口大氣道:「看你了。」暫退一邊調整氣息。

    程舞金身幻起,橙光向著摩斯拉直去。摩斯拉雷鳴吼嘯一聲,風火暴動齊出,但是程舞金身不閃不避,直入摩斯拉風火暴動當中。幸雅看了不禁皺眉暗道:「就算自己的紫水晶體神奇無比,也不敢這樣化入摩斯拉的風火暴動。」

 程鳳剛剛嘗過『風火暴動』的威力,要不是摩斯拉身形轉動不靈活,沒有真正擊中,否則此刻她已無法幻形,此時見到程舞金身穿入風火暴動中,訝呼道:「哥哥……」東方龍過來程鳳身邊說道:「我們趕快幻體煉化神樹特能。」程鳳想想也對,忙道:「來吧。」兩人隨即幻化軀體變成陰陽神兵刀劍。只見青龍劍和藍鳳刀的幻形圍著這顆神樹快速旋轉飛奔。

    無名客緊張看著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變化,那邊黑殺神自也是專心等待銀神兵刀劍陰陽合一的變化結果。誰知就在這時,黑殺神忽然聽到黑銀河無影無形的聲音說道:「你馬上用你的大力神掌轟擊這顆樹。」黑殺神心神一凜道:「為什麼?」卻只聽得黑銀河悶哼一聲,道:「我的命令輪不到你問為什麼。」黑殺神知道黑銀河已經遠去,對於這個命令,不知怎生是好。

原來黑銀河的『生命能量』異能,已經感知到恨天崖發生的事,他對東方龍和程鳳各自與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各自合體,吃驚不已,如今再看到程舞的半神金身和幸雅的紫水晶體大能時,更是無法置信。

    話說程舞和幸雅兩人的神能威勁,都足以和黑銀河的『無邊無際』魔功相抗,雖說黑銀河有把握打敗幸雅的紫水晶體,但是他沒有把握對付程舞,要是再讓程鳳和東方龍煉化怪樹,擁有青龍劍和藍鳳刀陰陽合一的的神能威勁,四人將會對黑銀河的野心產生重大變化。對此,黑銀河本想親自出手,趁隙傷人,但是『魔種、鬼繭、妖變、怪胎』四大魔器卻於此時從地層中浮現蹤跡,並且在地底直朝上古陰陽神兵出現的另邊移動。如此一來,黑銀河當然無暇分身過來處理這件事,只好以『生命能量』傳音命令黑殺神動手,並且在交代好後,追蹤著四大魔器的去向離開。

    這時程鳳和東方龍化身刀劍繞著長滿肉瘤的神樹團轉,超快身形讓人看不清人影樹蹤。黑殺神猶豫不決地看著不斷繞轉怪樹的神兵刀劍幻體,不知道該不該動手?心道:「這一掌轟下去,分明會將兩人的幻體徹底破壞……但是服從事軍人天職,如今國王親自下令,怎麼可以不從?這叫我如何是好?」好生為難。

    站在黑殺神旁邊的無名客,當然不知道黑殺神陷入天人交戰的兩難困惑,滿心歡喜期待地想著:「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原來不是兵器,而是人器……剛剛看到他們倆人雙雙幻體成為刀劍……可真是厲害……可是摩斯拉也太可怕了,這樣的『天人神兵』居然只能將他逼退……不知道他們兩人煉化神樹後,會變成怎樣?」

    那邊程舞金神化入摩斯拉的風火暴動中,忽然傳來驚聲巨響。聲響之大,使得無名客和黑殺神齊將目光看向那邊。黑殺神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執行黑銀河的命令。

 原來程舞想說摩斯拉連幸雅的水晶球大能都無法傷害,遂想將自己的無形金身化入摩斯拉的身體裡面,由內而外殺死摩斯拉。但是摩斯拉雙掌揮出的氣勁和口中噴出的熔焰威力實在太強,挫使程舞的金身無法化入,被逼得發出七彩極光和氣勁隱雷對付摩斯拉。如今程舞的七彩極光和氣勁隱雷何等驚人,摩斯拉的風火暴動又是何等威力,兩相交會的聲響,連大地震動崩裂的聲音都掩蓋過去。

    這時程舞退身到幸雅旁邊說道:「好一個百年大劫摩斯拉。」幸雅皺眉道:「摩斯拉的金剛不壞軀體,我們這樣不是辦法。」程舞鎮靜道:「沒有不傷之軀,牠一定有致命罩門。」幸雅決然道:「讓我先來試試看牠的罩們在哪裡,你在這裡好生看著。」

    此時摩斯拉因為連連被程鳳、東方龍、幸雅和程舞四人逼退,心中憤怒不已,風火暴動肆虐而出,大地遭殃,狼藉一片。程舞搖頭暗道:「牠怎麼都不會累啊?」要知程舞和幸雅現在這種天人狀態,每次發功都會消耗不少能量,以致疲累,可是摩斯拉卻似乎沒有這種顧忌,彼此這樣纏鬥下去,後果難測。

    幸雅不待言幻身成紫色水晶球形,穿入摩斯拉的風火暴動當中。摩斯拉見到幸雅幻形而來,雷吼一聲,巨靈掌風襲上。只見幸雅的幻形體迸出紫色光芒,風勢遭其分開。於是摩斯拉大口一張,噴出融鐵煉鋼的火焰。但是幸雅分出的紫色光芒忽然合而為一,對著火焰直去。便在分光裂影中,幸雅奮力穿過摩斯拉的『風火暴動』之力,並將水晶大能迸開擊出,誰知摩斯拉不閃不避,強體迎上。

    「轟」的一聲驚天動地巨響。幸雅的紫色水晶幻形被摩斯拉硬體彈出。但是摩斯拉也不好受,逽大身軀撲跌在地。程舞見幸雅被打回原形,擔憂驚叫一聲,幻化金身急上,接住被摩斯拉硬體彈回的幸雅。

 幸雅吁喘一聲,道:「我沒事。」程舞見幸雅絲毫無傷,放下心來,凝神道:「還是我來。」幸雅雖然沒有受傷,但是遭摩斯拉的強勢撼動體氣,短時間內幸雅無法凝出水晶體幻形,兀自不語退到一邊。

    程舞帶著微怒將體勁全數位展開,半神金身幻形體運始『太極』緩緩朝著摩斯拉而去。此時摩斯拉已經站起身來,不解望向緩緩而來的程舞金身。程舞御顯『太極』功夫,穿入摩斯拉的『風火暴動』當中,化生運轉,穿梭變化,絲毫不見動搖。只見『太極』去勢極緩,卻又在緩中有著變化莫測的威勢。讓人不知何時而至,亦不知何時將出,

    程舞雖然不懼摩斯拉的風火暴動,但也相當苦惱。儘管那太極氣勁的威力強大無比,但是明顯無法對摩斯拉造成傷害。話說此時程舞的『太極』功夫只能單相變化,論其威力,就好像幸雅的水晶球大能,只能打倒摩斯拉,卻無法讓其斃命。

    程舞於更接近摩斯拉身邊時,忽然想到一理,忖道:「太極之理無窮無盡,曰:『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象,四象變八卦,八卦卜生天地萬象變化……』可是要怎樣才能化生這樣無窮無盡的變化威力呢?」

 便在程舞思忖念間,摩斯拉見程舞在自己的風火暴動中氣定神閒,半神金身幻形體飄搖中毫無損傷,憤怒踏前一步,巨靈掌轟擊直下。就在危急關鍵時分,程舞忽有領悟,心道:「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面對摩斯拉的巨靈掌勁,程舞不閃不避,覷著摩斯拉『風火暴動』之力來勢,長嘯一聲,大膽將幻形體融在太極中全力化出。

 原來程舞的『太極』功夫從『人御太極』晉入『人入太極』!只見『太極生數』因為『人入太極』不斷累進變化,兩儀、四相、八卦……衍生交變。隨著『太極生數』的演推累進,造成程舞分身無數。話說天生萬物由一而始,無窮無盡,一旦開始,就不會有盡頭。太極功夫的變化,源於道相有無之理,亦是佛相無窮之數,程舞在『人入太極』之後!幻離人間世。

 說起程舞半神金身的幻形體,原本還是有相,如今無相無蹤,乍似消失無蹤,其實已經分身千萬,化生出無數個程舞。如今程舞的半神金身,從單純的氣勁能量提昇,到現在可以分身千萬,無所不在,無處不至,完成所有的進化過程。

    這時幸雅還不知道這些,她見程舞幻形陡然一空,目視捕捉無物,天地感應不知其蹤,緊張道:「舞……你到哪裡去了……」

 殊不知程舞現在正分身無數,試探尋找摩斯拉的致命罩門所在。只見摩斯拉全身上下都受到程舞的攻擊,隱藏在肚臍的罩門終被程舞的一個分身擊中,痛叫一聲,倒地翻騰。只可惜程舞這種『人入太極』後的分身術,卻也分散他的神能威勁,以致無法一舉擊殺摩斯拉。

    幸雅見此變化,憂中復喜。只見程舞將分身合聚為一,出現在幸雅身邊。幸雅感知這些之後,瞪著程舞說道:「你也太大膽了。」程舞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敢冒死而為,怎會有新生呢……」幸雅打斷道:「別說這些,下次不可以這樣。」程舞笑道:「知道了。」幸雅凝目轉向摩斯拉痛苦倒地處,道:「既然知道牠的罩門,我們過去殺了牠吧。」
   
    程舞和幸雅交替輪鬥百年大劫摩斯拉,黑殺神和無名客兩人看得咋舌不已。及至程舞新悟得『人入太極』功夫,將摩斯拉擊倒在地後,黑殺神才想起黑銀河剛剛交代下來的命令。卻在這時,那顆長滿肉瘤的神樹已經被程鳳和東方龍兩人煉化。只見程鳳和東方龍的刀劍幻體,彷彿合一。這種分不清是刀、是劍的異相,黑殺神張口結舌、楞立無語。但是黑殺神原本兩難的心情,也鬆下一口氣,暗道:「也好,他日國王問起,就說自己來不及執行命令。」

    原來那顆神樹之所以長得如此怪異,就是因為它的氣根直接通往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埋藏所在,它吸聚上古陰陽神兵的靈氣後,久而久之,變成這種模樣。就連上古陰陽神兵出世所帶出的霧濛凝結物質噴出,也無法侵擾接近它的週遭兩百丈內。

    無名客奔到程鳳和東方龍身邊說道:「程舞還沒殺死百年大劫摩斯拉。」程鳳與東方龍聞言,互覷一眼,齊聲笑出。無名客大感不解道:「你們還笑得出來?」東方龍穩聲道:「我們知道摩斯拉的致命罩門。」無名客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道:「你們怎麼會知道?」程鳳粲然笑臉道:「新生大陸是前紀文明陸塊,二十五世紀從海底深層浮起後,這裡的所有、所生,都是源於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和四大魔器而起。如今我們與上古陰陽神兵合而為一,當然知道百年大劫摩斯拉的罩門所在。」

    無名客聽得一知半解,其中深奧處無法多想,只能擔憂提醒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快過去幫忙。」東方龍接口道:「鳳兒,我們過去吧。」程鳳瞥他一眼,道:「緊張什麼?摩斯拉能把我老哥怎樣?」無名客不知道其中微妙之處,催促道:「大小姐快去幫忙吧。」程鳳自信地笑了笑後,揚首道:「好啦,我跟東方龍立刻過去。」語畢,程鳳和東方龍相視一眼,心靈交融中,同時幻形神兵刀劍而去。

    黑殺神聽得背後兩人幻形的隱聲,回頭一看,發現程鳳和東方龍刀劍合璧的的威力,竟然不在黑暗王國國王黑銀河之下,心灰意冷暗道:「我想的果然沒錯……現在他們都跟國王一樣厲害……這個世界變化成這個樣子,我這種功夫還有什麼好混的……」

    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的最強威力在於幻形合體出擊。程舞和幸雅正想聯手過去擊殺摩斯拉時,忽然感應到程鳳和東方龍合體過來的無上氣勁威能,無比欣喜說道:「雅兒,妳看程鳳和東方龍他們現在的功夫。」幸雅讚嘆道:「他們現在的威能不在你我之下。」四目交接,同時感覺到又多兩個人可以伴隨自己在人世間不生不滅。

 兩人談話間,同時收到程鳳的心靈傳音道:「哥、大嫂……等我們殺了摩斯拉,再過來找你們。」程舞連忙提醒道:「牠的罩門在肚臍。」程鳳笑聲中道:「我們早知道了。」

    此時摩斯拉已經站起身來,但是牠憤怒的吼聲和風火暴動的威力,已然露出頹靡敗象,顯然剛剛牠被程舞『化身千萬』擊中肚臍透氣的罩門所造成的傷害不小。但是摩斯拉面對程鳳和東方龍刀劍合璧直撲過來的幻形體,依然奮起『風火暴動』之力攻擊。

 程鳳和東方龍刀劍合璧中互通心音,鄰近摩斯拉『風火暴動』威力之前,兩人刀劍倏地一分為二。劍向巨靈掌勁,刀轉火焰來勢。摩斯拉匆忽轉勁,分別追擊刀劍幻形體之勢。只見程鳳和東方龍的刀劍幻體分行後,各自迸發陰陽兩極氣勁。

 這時藍鳳刀忽轉陰寒,青龍劍有如日出東山。只見摩斯拉的千度熔焰在陰寒刀氣中消失無蹤,巨靈掌勁在劍氣日出東山下風勢全無。摩斯拉發現自己『風火暴動』之力竟在陰陽兩極化生的變化中消失,預知接下來的生死兩界,獸吼駭聲嗚鳴不斷。又見陰陽刀劍倏分乍合,變化在一線之間。失去『風火暴動』氣勢的摩斯拉,僅能哀哀等死。終見刀劍合璧的青藍光芒穿過摩斯拉的肚臍罩門,摩斯拉數百丈的身軀『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那邊程舞看到這裡,感嘆天地變化神奇,有感而發道:「上古陰陽神兵果然神奇,吸納天地陰陽之氣,造成這種變化。」幸雅轉念數思,接口道:「這和幻術功夫的道理相近,但是幻術功夫的最高境界,卻反轉成水晶球這種『物化』的驚勢威力,卻不知上古陰陽神兵這種陰陽兩極的變化是怎麼來的?」程舞想到一事,開放胸襟道:「萬化分相始於一、合於一,各種神能功夫的進化過程不同,但終究都來自於天地之間,這些不同的神能功夫,要是進化到終極境界,其實通通一樣。」幸雅恍然道:「對啊!你說的那些終極人神,化入『無極境』後,的確統統一樣。」程舞笑道:「我們的神能功夫進化也是一樣。」

    這時程鳳和東方龍疾光掠影回來,幻形轉體,回復人身模樣。程舞歡喜迎上。誰知程鳳開口便道:「黑銀河已經追著上古四大魔器而去,我們得去阻止他。」
   
    原來四大魔器『魔種、鬼繭、妖變、怪胎』此時正循著新生大陸和團塊大路兩邊相通的地底深層甬道直走。黑銀河不敢進入超幻的霧濛凝結物質中取出四大魔器,遂分出生命能量入地探查四大魔器去向,人在地面上運使『無邊無際』魔功,快速追蹤疾趕。黑銀河無影無蹤追到新生大陸邊緣後,眼看前方就是如牆般圍起的霧濛凝結物質,心道:「四大魔器的去處分明是團塊大陸,刻下不能穿越而過,要是繞道黑水溝海峽,恐怕會來不及……」

    這時黑銀河生命能量感應到傳回來的訊息越來越弱,怕失去對四大魔器的感應,遂當機立斷,盡展『無邊無際』神能,將身形幻成無影無蹤,靈化入地底深層,循著生命能量的感應繼續追蹤四大魔器。

 同時不解忖道:「四大魔器為何朝團塊大陸而去?這個充塞霧濛凝結物質的甬道為何會相連接通這兩塊大陸?裡面有什麼古怪……」問題複雜,轉念間不得其解,黑銀河只能放下這些想法,緊密注意著四大魔器的動態,只為了彼等出土入世時,能在第一時間攫獲引為己用。

    此時籠罩新生和團塊兩塊大陸的霧濛凝結物質變化加劇,大地隱隱混動,霧濛凝結物質構成的天幕開始流轉,透露出另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眼看一場不可知的變動就要發生。

    原來在《造世紀》時期的終滅大戰,上古四大魔器和這些神秘霧濛凝結物質,被上古陰陽神兵和水晶球系三神物,封印在地底深層。如今上古陰陽神兵和神器盡皆入世,四大魔器跟著即將破土而出。至於霧濛凝結物質的變化,肇始於程舞和趙薇以及幸雅三人在巫山中的『天人神兵』合體,以及後來上古陰陽神兵與程鳳和東方龍的結合有關。

    話說當時幸雅和趙薇各與水晶球、天珠和深藍完成天人神兵合體,使得兩邊的封印解去其一,又因為團塊大陸巫山那邊的封印解除,造成霧濛凝結物質的擠壓迴流,使得新生大陸恨天崖這邊的上古陰陽神兵青龍劍和藍鳳刀出土入世,因緣際會間,上古陰陽神兵各與程鳳和東方龍合體轉換。如今兩邊大陸的封印都已解除,上古四大魔器入世已是必然,而那數百年來沒有變化的霧濛凝結物質天幕,也開始流轉變化。

    這時團塊和新生兩塊大陸上方的天幕變化快速轉熾,風雲變色,詭譎顏色不斷變化。不僅如此,刻下兩塊陸地的晃動亦令人驚心動魄。兩塊大陸上所有人將這兩件事看在眼中,無不膽戰心驚,憂慮操煩,不知道這個變化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話說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已經各自幻形,亦如黑銀河一般,將幻形體穿入地底深層,朝著團塊大陸而去。
   
    籠罩團塊大陸和新生大陸天幕的變化更烈。霧濛凝結物質滾滾流動,逐漸匯聚成流,蓄勢待發,似有向外太空噴出之勢。此時天際無垠的地球外太空中也起著變化。星際間綻深的無重力空間彷彿有股神秘力量直撲地球而來。原來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上方的天幕變化,就是受到這股來自宇宙邊緣的不知名力量牽引所致。

    原來天地上下相稱,陰陽兩極相分。宇宙之外更有相對宇宙的存在。話說《創世紀》時期四大部洲的終極人神合力打破天地渾沌,釋放生命因子和元物因子,造成人魔兩界,使得宇宙進入《造世紀》時期。及至《造世紀》時期的終極人神狄捷克滅盡群魔的終滅大戰後,團塊宇宙破裂擴大,造成今日正宇宙的風貌。但是被驅逐的群魔力量也在正宇宙外衍生出負宇宙。

    這股來自負宇宙的神秘力量,正是當初被狄捷克破滅的群魔力量,也是被擠壓出正宇宙外的元物力量。它在上古水晶球系神器被巫靈從霧濛凝結中的超異空間帶到人間天地時,感應到四大魔器即將人世,遂開始從負宇宙進入正宇宙。

    那負宇宙的元物力量進入正宇宙,始初的速度緩慢,甚至找不到正宇宙星序間地球位置所在,及至上古水晶球系神器與幸雅、趙薇結合,以及上古陰陽神兵與程鳳和東方龍合體後,才找到星序間地球的星位,同時以驚人的速度直撲地球。如今這個負宇宙的元物力量,以千萬倍光速而行,它還在地球以外的億萬光年處,但是已經和上古四大魔器以及霧濛凝結物質產生感應,使得霧濛凝結物質的變化更加劇烈。

    「破破破破!」

    四大魔器『魔種、鬼繭、妖變、怪胎』同時破出地層,其形似有若無,其感絕對不應存在於這個宇宙世界。只見四大魔器破地出現在人間天地後,彷彿在感應著什麼,也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動也不動,就這樣浮立在巫山頂端。

    此時黑銀河追蹤『上古四大魔器』來到團塊大陸這邊。他的生命能量感應到四大魔器即將破土而出,眼看自己的心願即將得償,怪嘯一聲,無影無蹤加速向前。只聞轟的一聲!黑銀河破出地層,看到巫山頂端四團無法理解的淡淡濛濛光芒,感知那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上古四大魔器』。倏地之間,黑銀河的『無邊無際』的魔功陡增倍餘。

    黑銀河心中大喜道:「這不就是上古四大魔器的效能嗎?光是在上古四大魔器的附近,自己的力量就能提昇一倍,這樣的體能功夫境界已經足以在世界橫走,無人可擋,根本不需要參悟四大魔器的神通。」好生暢快,得意狂妄地大笑不已。

    卻見巫山頂端上古四大魔器的光芒急促地閃耀著,似是猶豫著什麼。黑銀河感受到自己與四大魔器原屬同源同種,體內『無邊無際』的無上魔功已經和巫山頂上的上古四大魔器與黑銀河產生感應,興奮地化體往上古四大魔器扶搖直上。

    黑銀河化體來到上古四大魔器『魔種、鬼繭、妖變、怪胎』旁邊。誰知這上古四大魔器幻化的濛濛淡淡光芒,幻成氣屏,拒絕黑銀河接近。黑銀河對此大感不解,暗忖:「明明有相會合體的感應,但是祂們在拒絕什麼?」殊不知此時天外來自負宇宙的元物力量正呼喚著上古四大魔器,使得祂們猶豫著是否該跟黑銀河附體結合。

    黑銀河為了讓四大魔器跟自己附體結合,全力化出『無邊無際』魔功,對著上古四大魔器直去。只見『無邊無際』的魔功能量籠罩著上古四大魔器,氣屏阻礙同時消失,黑銀河趁勢站入上古四大魔器的正中間位置。至此上古四大魔器不再拒絕與黑銀河附體結合,四道濛濛淡淡的光影化入黑銀河體內。

    上古四大魔器入體,黑銀河頓感魔功增長到無窮無盡,心中陡然昇起『天地唯我獨尊』的暢快異感,不禁狂恣嘯道:「這樣的力量,誰能阻我……神也不能……佛也不得……哈……天上人間,以我為尊……」笑聲不停,得意吶喊不斷。

此時黑銀河的擁有魔鬼妖怪集合的力量,確實天地無敵,黑銀河嘯聲過後,心道:「等我回去黑暗王國,立刻帶領全體生化戰士直撲西洋大陸,再攻聯邦政權,滅盡混種人,殺盡所有的滅純種人類……」黑銀河想到這裡,再次狂嘯出聲。
   
    海上的風浪加劇,霧濛凝結物質的天幕詭變更烈。易天行看過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裡面傳回的影像,無法置信。此時他奉命召來其他海軍艦隊指揮官過來這裡。只見四名海軍上將齊聚一室,恭敬肅立,面對大型傳訊銀幕那邊的蕭萬里影像傳出的指示。

    蕭萬里沉聲道:「主力戰艦能夠抵禦風浪嗎?」

 易天行嘆聲道:「現在勉強可以,要是風浪再大一點的話……」

 蕭萬里打斷道:「我不是問這件事。」

 易天行低頭道:「請部長明示。」

 蕭萬里不悅道:「超頂級高週波炮在這樣的風浪下能用嗎?」

 易天行與其他三名艦隊指揮官相互覷看過後,老實道:「不能。」

    話說超頂級高週波炮發射後的後座力驚人,主力戰艦在現在的大海風浪之下,無法穩住船身,自然無法承受超頂極高週波炮的後座力衝擊。蕭萬里了解後,下令道:「你們聽好,將艦隊撤退到能夠發射超頂級高週波炮的地方重新部署,盡力達成命令。」一頓,續道:「易天行上將留下,你們三個先退下去。」

    聯邦海軍第一、三、五艦隊的指揮官應聲後離去。傳訊銀幕副頁上出現蕭萬里那邊傳來的一份軍事行動計劃。易天行看過後,啪答一聲立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邊黑銀河甫獲上古四大魔器威能附體,躊躇滿志,濛濛淡淡的身形影像,浮立在巫山頂端。他身邊籠罩著妖冶魔幻的異感,讓人望而生畏。正當黑銀河想要動身回到黑暗大陸時,忽然想起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心道:「不知黑殺神有否遵照命令辦事?」

    原來黑銀河以『生命能量』看過恨天崖中發生的事情,知道程舞的半神金身和幸雅的紫水晶幻體,皆可與其『無邊無際』的魔功對抗。此時黑銀河想到,若是讓程鳳和東方龍完成『刀劍合璧』,加上程舞和幸雅四人聯手的力量,縱然現在有『四大魔器』附體,也要有一番苦戰才成。對此自是不願。

    思忖至此,黑銀河下意識地運轉『四大魔器』附體後的魔能。他發現自己的氣勁能量和魔功威力,比往日增長數倍有餘,,悶哼一聲說道:「如今我有四大魔器附體,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程舞的半神金身怎樣?幸雅的紫水晶幻體如何?上古陰陽神兵刀劍合璧又如何?就算他們四人聯手,我也有必勝的把握!我實在不該在意這幾個卒子……現在應該趕快回黑暗大陸,整軍發動戰爭才對……」再次恣意縱聲狂笑。

    黑銀河空中舉步,打算前往黑水溝海峽,離開團塊大陸。卻在這時,傳來「轟!」的驚天巨響,大地表層似乎有陸塊傾軋的現象。黑銀河收斂將出的身形,分出生命能量入地,感應刻下的地層到底發生什麼事,隨即發現團塊大陸的地層似乎有漂浮的跡象。

    話說刻下的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兩邊下方的地層已經鬆動,團塊大陸這邊只剛開始有漂浮的跡象,而新生大陸那邊卻已經開始往團塊大陸飄移靠攏。

    值此同時,黑銀河忽然覺得體內的『四大魔器』非常不穩定,似乎有脫體離開的蠢動。他細細體察後,發現這個現象與霧濛凝結物質有關,彷彿自己體內的四大魔器和霧濛凝結物質產生感應,為之憂慮暗道:「怪!這又是怎麼回事?」

    黑銀河感應到這種現象的原因來自天上神秘力量的吸引力,遂凝勁聚會體內『無邊無際』魔功,抬頭看向霧濛凝結物質的天幕,發現那些霧濛凝結物質內部團團糾結成塊,原本濃淡平均的天幕已經變得不穩定,似有破開散逸的跡象,亦有收束凝聚的可能。

    要是霧濛凝結物質整個收束凝聚,所有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的生靈必然被捲入超異空間裡面,如果這些霧濛凝結物質破開散逸,後果無法想像。

    黑銀河知道這兩種可能,對於天地塗炭和生靈毀滅的可能一點也不在意,逕自心道:「管他霧濛凝結物質會變成怎樣……但是附體的四大魔器為何如此不安定……」

    頓思中,黑銀河推論道:「體內四大魔器的不安,來自於與霧濛凝結物質的微妙感應,離開這裡應該就沒事了……」

    「咻!」

    黑銀河想到這裡,連忙化形往黑水溝海峽疾馳掠去。
   
    為了閃躲黑水溝海峽外面海域中的滔天海浪,聯邦海軍艦隊後撤近百海浬,除了發射超頂級高週波炮的主力戰艦和偵測敵人行蹤的偵測艦艇外,其他數千多艘大小船艦散開後,將團塊大陸和新生大陸兩地團團圍住。

    由於霧濛凝結物質遮天蔽日,聯邦海軍看不出兩邊大陸飄移浮動的現象。話說此時兩邊大陸的漂浮移動的天地變化剛剛開始,除非有神能感應,否則亦難察覺。

    聯邦海軍撤退近百海浬後,海面風浪減弱,對船艦的影響已經不大。所有偵測船艦上的電子追蹤感應器,探入黑水溝海峽裡面,偵測裡面的任何狀況,但是唯恐被發現作戰計劃,不敢派飛行戰車進入黑水溝海峽裡面偵測。

    主力戰艦行穩海面之後,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重新部署,對準黑水溝海峽兩邊出入口待命發射。就等鬼神難擋的一擊!

    在蕭萬里允諾下,易天行只要能夠殺死黑銀河和程舞兩者其中一人,將來聯邦第二共和改制為聯邦王國後,他便是首席軍事大臣。這時易天行按捺不住等待,走出主力戰艦,躍行浮立空中,遙望遠處上的風浪,默思暗忖:「來吧,快來吧……不管是哪一個……快來讓我成為聯邦王國的軍事大臣……」
   
    黑銀河無邊無際的神功全開,在天地間的速度快若聲光。不瞬間已到黑水溝海峽入口。

    海峽兩邊高聳的霧濛凝結物質,讓人望之驚心動魄。但是明眼可以得知,三里寬的黑水溝海峽,現在只剩下兩里寬,而原本筆直朝天聳立的高牆之勢,逐有傾斜靠攏的跡象。黑銀河為之訝道:「其中分明有什麼怪異?」

    如今四大魔器在黑銀河體內異動得非常厲害,要不是他窮盡『無邊無際』魔功駕馭,四大魔體已經脫體離開。

 黑銀河為此不安道:「來到黑水溝海峽入口後,四大魔器和霧濛凝結物質之間的感應似乎變得更加強烈……」

 黑銀河對於霧濛凝結物質可能造成的變化,憤忿不已。但是天底下那有絕對必然的相屬關係?天下事物,有能者居之、有德者安之。不過,這個道理黑銀河絕對無法體會,只見他憤忿作嘯,道:「誰也不能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黑銀河再次想到,只要離開霧濛凝結物質的範圍,四大魔器的蠢動應該就會停止。遂強奮精神,快入黑水溝海峽裡面。

    已經逐步緊縮的黑水溝海峽,霧濛凝結物質彼此間的糾結更深,其間居然露出些許破空縫隙,黑銀河化形在黑水溝海峽中飛掠,看到這種從來未有的怪事,皺眉不已。他來到百里長的黑水溝海峽中段時,突然感應到『無邊無際』魔功受到壓縮,自己運勁展氣,似有伸展不出的異感,咬牙訝呼道:「這是怎麼回事……」

    極度不安的感覺猛然襲上。但是黑銀河哪會因此而退卻。只見黑銀河強運魔功,提氣十數轉,體內運勁行走了一個小周天後,挺身向前,來到黑水溝海峽出口。這時他體內四大魔器與霧濛凝結物質的拉扯力量更大,但是黑銀河不顧一切,強行控制四大魔器脫體飛出的異動,奮力跨出兩邊霧濛凝結物質只剩一里寬的黑水溝海峽。

    「轟轟轟轟轟轟轟!」

    黑銀河才剛跨出黑水溝海峽,十二挺超頂極級高週波炮的集中火力,放大有里許範圍,攻擊而去,炮火直接衝擊有如雷神巨錘,威力四散開來吞噬著波及處的所有生靈。等黑銀河看清楚攻擊而來的是超頂級高週波炮炮火時,轉瞬間的第二個念頭是:「蕭萬里居然把所有的超頂級高週波炮拿來這裡對付我……」

    整個聯邦政權總共擁有十八挺超頂級高週波炮,其中保養完整堪用的沒有超過十五挺,如今有十二挺用在這裡設下埋伏,恰如黑銀河所想,為了對付他和程舞,蕭萬里把所有超頂級高週波炮全都用在這裡。

    黑銀河破口罵道:「該死!」疾轉身形想要脫出炮火威脅,但是心念才起,炮火已至。

    儘管黑銀河擁有無上魔功神能,但是如此突如其來的攻擊,加上他已經把『無邊無際』的魔功用來穩住體內的四大魔器的脫體異動,面臨十二挺超頂極高週波泡泡火的毀天一擊,根本無法分勁抵抗。然而炮火近身,黑銀河也只有硬體強受。

 只見黑水溝海峽出口處里許範圍內都是毀天滅地的炮火白光,炮火白光內生息全無,就連霧濛凝結物質也被打散開來。

    黑銀河置身十二挺超頂級高週炮火力中黑銀河在炮火強襲下,三魂七魄剎間無主,體骨血肉幾乎碎裂四散。但是此時黑銀河有四大魔器附體,藉此得以保住靈台一線清明,也因為他的意識重啟作用,體內『無邊無際』的魔功再起,瞬間湧向全身各處,穩住三魂七魄不失,體骨血肉不散。這時若非有四大附體相助,黑銀河已經心神俱滅,形銷煙散。

    黑銀河雖然保住魂靈不滅、身形不失,但是擋不住十二挺高週波炮的力量衝擊,空中收不住腳步,身形蹬蹬蹬直退。黑銀河眼看後面就是大片霧濛凝結物質,驚失色暗道:「要是被捲進去的話……會變成怎樣……」

    黑銀河驚魂發念的瞬間,霧濛凝結物質已經將其包圍吞噬。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下場竟是幻入超異空間裡面消失無蹤。但是在他被捲入霧濛凝結物質之後,瞬間體察到無數的怪異現象。心中昇起無數想法念頭。然而這些想法亦被捲入物矇凝結物質的超異空間中,只有少部分隨著他的生命能量飛散在人間天地。

    天地之間飄蕩著黑銀河生命能量的殘念:「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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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5章:隨勢浮沉、脫出又困

 易天行見攻擊得手,喜不自勝。這時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的炮火煙硝未散,炮火裂出的光芒猶然傷目,所有聯邦海軍作戰駭客,短時間內看不到任何東西。易天行雖然事先戴上護目鏡,刻下依然無法視物。又過一會,炮火波波連連的衝擊力量變小,阻光消散。易天行奮力舉目,這才發現炮火餘光中沒有黑銀河的蹤跡。
  
    易天行大膽飛身向前數十海浬,海天之間運行氣勁搜尋黑銀河死滅的體勁殘跡,卻是一無所得,納悶之間,霧濛凝結物質忽起狂烈變化,四面八方往空中一點集中,並由這點處沖天直上往天際飛昇,易天行大駭驚叫一聲:「這是怎麼回事?」點踢反步,快速後退,怕遭到流轉中的霧濛凝結物質捲入。
  
    話說天地變化中,霧濛凝結物質四面八方匯聚,有如一道向上流轉的高牆,卻沒有任何霧濛凝結物質散逸出來。只見捲成一束的霧濛凝結物質飛往天際遠邊,越來越高。此時由黑水溝海峽兩邊的霧濛凝結物質已經完全聚攏,也就是黑水溝海峽已經消失。但是這兩塊大陸由霧濛凝結物質所構成的天幕依然存在,卻隨著沖天質去的霧濛凝結物質逐漸變淡。所幸霧濛凝結物質沒有散逸到天地之間。
  
    易天行不安地退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後,望著不斷沖天而去的霧濛凝結物質,忖道:「外面現在這個樣子……裡面兩塊大陸會是怎樣?」
  
    此時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的霧濛凝結物質天幕,快速地往天外飛昇。流轉集中宛如雲束的霧濛凝結物質,越來越大,流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然而圍聚著兩塊大陸的霧濛凝結天幕,範圍越來越小,狀極詭異。
  
    易天行知道天地巨變衍生的後果嚴重,立刻傳訊通報蕭萬里得知,同時將霧濛凝結物質的影像視訊傳到他那邊,其間重複提及黑銀河遭到十二挺超頂極高週波炮炮火擊中之事,聽也知道有邀功的味道。蕭萬里耐心聽他說完,先且放下霧濛凝結物質的異變不管,道:「真的沒有發現任何黑銀河的生命跡象?」
  
    易天行舉天發誓道:「要是黑銀河的軀體遭炮火擊碎,天地間必然留下殘肉血痕的蛛絲馬跡,剛剛我已經派人用各種精密儀器檢查過了,方圓十里內,確實沒有半點黑銀河殘存人間的生命跡象。」
  
    蕭萬里想了忽晌,沉聲道:「這麼說……他應該是被打入霧濛凝結物質裡面,陷入超異空間裡面囉?」易天行忙道:「部長英明。」蕭萬里沒有理會易天行的阿諛奉承,尋思忖道:「以黑銀河的個性,他要是沒死,必然會再次出現攻擊我的海軍部隊,如今他沒出現,肯定是死了。但是奇怪,就算是我的晶片神能,也無法承受十二挺超頂極高週波炮集中火力一擊,下場必然是魂飛魄散、血肉無存。為何黑銀河能夠強悍到這種程度?」
  
    易天行忽然肅立站直,邀功道:「屬下總算不負所託,但願能永遠追隨部長左右。」蕭萬里知道他要什麼,接口道:「你放心,我的承諾算數,很快你就是首席軍事大臣。」易天行掩飾著心頭狂喜,忘形地明白阿諛道:「謝謝聯邦帝君厚愛。」蕭萬里聽得心情一緊、一鬆,露出絕不輕出的笑容。

    這時神秘的霧濛凝結物質依然筆直一束朝天直去,越聚越大,越昇越高,這時也已經可以明顯看出新生和團塊大陸兩邊正在靠攏中。

    蕭萬里回轉心情,命令道:「易天行你現在仔細聽好。」

    易天行立正靠腿,啪答一聲,神情謹肅說道:「請帝君示下。」蕭萬里冷酷道:「立刻下令艦隊沿著消失的霧濛凝結物質設下包圍,一旦這些怪東西真的消失不見,立刻對新生大陸進行無限量度的轟炸,轟它個吋草不留。」

    易天行聽到這慘絕人寰的命令,楞睜著雙眼,一時無法作聲。他看到銀幕上蕭萬里即將發怒的眼神時,才連忙說道:「遵命!」
  
  ※
  
    天地變化既遭啟動,就不會停歇。原本籠罩和分隔兩塊大陸的霧濛凝結物質加速往天空流失,而新生大陸向團塊大陸靠攏飄移的速度,也隨之不斷加快。天地這樣的變化,產生各種不同的影響。

    此時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的幻形體,還在兩塊大陸的地底深層移動,受到天地變化的影響,竟然失去方位感。程舞感知後,連忙將神能感識搭入幸雅幻形體中,道:「天地有變,我們最好停在這裡不要亂動。」

幸雅也正擔心這事,停下道:「知道了。」程舞又道:「我還得去找妹妹和東方龍,妳在這裡等我一下。」幸雅正色道:「你去吧。」

    程舞神能展延精神力在地底傳行,尋找呼喚道:「程鳳……東方龍……你們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那邊程鳳早在失去方向感時,就已定身不動,聽到程舞的精神力呼喚,連忙道:「我在這裡……但是東方龍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程舞吩咐道:「你先過來和嫂子在一起,免得走失,我現在立刻去找東方龍。」程舞、幸雅和程鳳三人的幻形體聚合後,程舞再次運起神能感識,將精神力延出尋找東方龍。

    東方龍個性粗枝大葉沒有分神注意天地變化,發現自己失去方位時,已經走在眾人之前數十里處,等到東方龍驚覺失去對程鳳感識時,憂心忡忡地頓住身形,驚喊:「鳳兒……妳在哪裡……」他心裡急躁不安,甫剛停下的身形,立刻又想出去尋人。所幸程舞神能感識展延過來的精神力聽到他的聲音,忙道:「東方龍你千萬不要亂跑,我馬上過來。」

    東方龍聽到程舞聲音,急問道:「你知道鳳兒在哪裡嗎?」程舞感應到他對程鳳的真摯深愛,笑道:「她現在和你大嫂在一起,剛剛還要我趕快出來找你。」東方龍放心歡喜道:「趕快帶我過去。」

    四人失去方位後再次聚合,值此意外變故,眾人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各自想著事情。東方龍首先開口,問道:「程舞,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程舞想了想後,道:「我看大家先在這裡等著,我用意識出去感應一下現在天地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幸雅聞言,脫口反對道:「不可以。」

 東方龍頗覺得意外道:「大嫂為何反對?」程鳳責怪道:「這你都不懂?意識脫離幻形體而出,本體會變成空無,現在天地之間的變化非常奇怪,誰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狀況,哥哥要是這樣做,萬一遇到麻煩,可就危險了。」東方龍訕訕道:「是我不對。」

    程舞笑了笑,道:「既然雅兒不同意我去冒險,我們就待在地底等候天地變化結束。」幸雅滿心歡喜道:「這次你總算聽話了。」程舞知道幸雅言下之意,接口解釋說道:「我哪有不聽話?我只是勇於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罷了。

 或許這樣做,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但是該做的,總要去做啊……更何況,我這樣做的結果,不也都好好的……」

 幸雅頓覺心情一酸,哽咽聲音打斷道:「……儘管你每次歷劫都能安然歸來,但是你可知道……每次你那樣子的時候,人家有多害怕……」

    程舞連忙溫柔撫慰道:「好啦,妳不要這樣……今後我聽妳的話就是了。」

    幸雅止泣喜道:「不管你是不是說真的,只要你有這個心,我就滿足了。」

    程舞忽地感嘆道:「自從在聖島飛天山上開始,在我身上發生這麼多事……夠了……真的夠了……」他很想說自己想放下一切不管,但是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只好嘆聲住口。語頓半晌,感嘆逕道:「生而為人,就無法逃脫人間世和人間事的糾纏……」

    幸雅嘆聲道:「你也別想太多,既然生而為人,也只有隨勢浮沉。」
   
    便在這段等待的時間,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各自說著分手後的遭遇,其中當然提及彼此幻為天人神兵的神奇經歷,眾人皆知自己歷經艱辛坎坷後,今後能夠永生不滅,深為慶幸。東方龍說到蕭萬里陷害聯邦三傑的經過,以及他在聯邦大陸的陰謀野心作為。程舞聽得動容不已。幸雅和程鳳兩人亦黯然神傷。眾人頓然無聲。

    如此過了有段時間,天地異變的動盪似乎有趨緩的跡象,幸雅忍不住說道:「不知道師傅他們現在怎樣?」程舞安慰道:「放心吧,我們已經事先預知到天地異變的可能,他們都有事先預作準備,應該不會有事。」幸雅娥眉蹙起道:「希望如此。」

    這時程舞的精神力忽然感應到好多奇怪的訊息,訝道:「這是什麼?」

    能讓程舞吃驚,事態必然重大,眾人不禁向他看去。幸雅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程舞無法置信道:「我的神能感識收到黑銀河留下來的六識感訊。」東方龍不解道:「什麼是六識訊息?」程舞先行解釋道:「人有六識感應,動念之間,化在天地傳訊,一般人聽不到這些無形的感識聲訊,但是我可以。」幸雅、程鳳和東方龍三人儘管都已經進化成天人神兵幻形體,但是沒有程舞這種本事,不過他們都已經聽懂程舞在說什麼。

    東方龍按捺不住追問道:「對了,你剛剛聽到的六識訊息中說了些什麼?」

    程舞皺眉緩聲道:「黑銀河說他已經不在這個宇宙當中。」

    東方龍啊的一聲,道:「他不在這個宇宙裡面?那他到哪裡去了?」

    程舞嘆了一聲,道:「黑銀河說他被霧濛凝結物質捲到所謂的『相對宇宙』,也就是負宇宙去了。」一頓,續道:「黑銀河留下來六識聲音是這樣說的:『萬萬沒想到……上古四大魔器跟我附體相合後,我竟然在黑水溝海峽出口被聯邦海軍四個作戰艦隊群的十二挺超頂極高週波炮集中的火力打中。雖然我保住我的身體靈識沒有破散,但是卻被打入霧濛凝結物質的超異空間裡面。現在所有的霧濛凝結物質正往魔界而去,上古四大魔器本來就是屬於魔界的東西,我也會被帶到哪裡……』我聽到的就是這些……」

    程鳳有所體悟說道:「終極人神狄捷克說過,《造世紀》時期根本就是人魔相爭的世紀,他也提到,陰陽神兵和四大魔器的終滅大戰中,開啟現在的宇宙風貌。據此而論,四大魔器根本是元物因子『魔』的力量化身。」

    幸雅接口道:「十二挺超頂及高週波炮集中火力的威力何等驚人,黑銀河在四大魔器附體相助下,竟然可以挺身承受,靈識不滅、身形不毀,要是黑銀河留在我們的宇宙塵間,不知誰有辦法對付。」

    程鳳想了想後,嘆聲說道:「超頂級高週波炮的威力我最清楚,別說是十二挺集中火力齊發,只要三挺,我就無法承受,顯然功力與黑銀河有大段距離。」

    幸雅接口道:「沒錯,我們這種『天人神兵』的幻形體,最多只能承受三挺超頂級高週波炮,確實無法和黑銀河相提並論……」忽然想到程舞的『半神金身』與『天人神兵』幻形體有所不同,轉口問道:「舞,你呢?你能承受幾發?」

    程舞哈哈笑過後,道:「我可不管『人』可以承受多少超頂級高週波炮的力量轟擊……我只知道,這個天地有道,而且因果不息……黑銀河自己種下擁有四大魔器的『因』……在天地的因果變化中,自然會被捲帶回屬於元物因子的『魔』宇宙世界裡面……所以,我能受幾發超頂極高週波炮合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種下什麼『因』,會得到什麼樣的『果』……」

    幸雅若有所悟道:「是啊,要不是天地有道,我們不會有今天。」

    程鳳附同道:「沒錯。正是有那樣的『因』,我們才能成為今日的『果』……」

 東方龍忽然想起一事,插入道:「黑銀河真的不會從負宇宙回來嗎?」

    其實這個問題存在四人心中沒被點出,如今東方龍不經心提起,程舞、幸雅和程鳳三人愕然不語。半晌後,程鳳嘆道:「要是黑銀河從負宇宙回到正宇宙,後果不堪設想。」程舞想了想後,道:「我們現在不談黑銀河會不會回來的事好嗎?」眾人點頭。

    他們談到這裡,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的天地異動趨緩。程舞先一步察覺這事,道:「大家試試看,是不是可以找到方位了。」
   
    程舞用出神能感識將精神力展延出去,發現地層已經停止大震動,只剩下偶發的微震。他將精神力繼續展延過去,很快找到連接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的地層甬道,同時發現甬道裡面的霧濛凝結物質全數消失無蹤。

    既然程舞找到這條連接兩塊大陸的地底甬道,當然也就知道離開地層的方位,他將精神力收回後,對眾人說道:「找到路了,我們出去吧。」東方龍喜道:「那就快走。」

 幸雅想到現在團塊大陸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憂心忡忡說道:「希望大家都沒事才好。」

    程舞感應到她的不安,傳達安慰道:「妳放心吧。」

    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的幻形體循著甬道而行。程舞先用精神力感應,發現籠罩巫山的霧濛凝結物質已經消失無蹤。他將此事告知幸雅和程鳳以及東方龍三人後,率先從地底穿出。眾人隨在程舞身後離開地底深層。幸雅發現這裡正是巫山的半山腰。

    程舞先一步分看天地,眾人看向紛紛放眼往四下看去。此時天空依然籠罩著霧濛凝結物質天幕,但是現在的天幕極為稀薄,日頭天光隱約從霧濛凝結物質中穿出,而且天幕的高度比原先高出很多。程鳳問道:「這是哪裡?」

 幸雅嘆氣般說道:「這裡是團塊大陸的巫山。」此時巫山下面的靈巫門總部已經全毀,斷垣殘舍,遍地破瓦,找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幸雅在裡面住過一段時間,感觸特別多,她想到巫靈和姊妹們等人,心中的焦慮更深。

    程舞不待言逕道:「我用意識出去找他們。」

    幸雅急著想與巫靈等人見面,而且刻下天地的變化已經止息,程舞展延意識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遂道:「你快去找。」

    不同於精神力的感應,程舞將意識展延而出。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運使這種神能感識,駕輕就熟,意識倏忽擴出深遠。卻在這時,程舞驚喜發現,自己以往僅能單線展延意識,如今居然可以將意識分出多邊,同時觀看不同的地方。

 程舞想了想後,知道此事與『太極御能』有關。話說程舞在恨天崖裡面對付百年大劫摩斯拉時,為了找出摩斯拉的罩門,大膽嘗試以『人入太極』的方式發功,沒想到竟然造成分身無數的奇能。既然程舞的『太極御能』能造成分身千萬的特能,如今他展延出來的意識,當然也能分支多線,同時前往不同的地方,分看不同的天地景緻。

    現在程舞將自己的意識多線展出。其中之一到處尋找巫靈等人。另外分出意識前往團塊大陸邊界,以便確認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兩邊,是否真的合而為一。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該讓自己的意識到黑水溝海峽外面海域,詳細探查聯邦海軍艦隊的動向。

    意識縱橫在天地間漫游。程舞想起不久前的事,心道:「那時自己離開新生大陸經過黑水溝海峽前往團塊的大陸,聯邦海軍第一、三、五艦隊還沒來到兩塊大陸外海,要是當時聯邦海軍艦隊已經完成集結,自己一定難逃十二挺高週波炮集中火力的攻擊……幸好老天總是一直在關照自己。」轉念之間,又想:「待會找到巫靈等人,能做的只是了解彼此在天地變化中遇到的事,以及討論今後亡羊補牢的措施……至於黑銀河與霧濛凝結物質齊往負宇宙而去,可能的影響極為深遠……不過這兩件事都沒有聯邦海軍艦隊的動向重要。」
意識隨念而至,轉瞬來到黑水溝海峽外圍。程舞發現,黑水溝海峽在霧濛凝結物質的包圍下已經消失。意識無法穿出霧濛凝結物質,程舞不免著急,心念再起,暗道:「兩塊大陸合一和霧濛凝結物質消失,蕭萬里必然會有所行動。」

    這時程舞的意識發現霧濛凝結物質出現的狹小縫隙,大喜過望,連忙將意識從縫隙中看向外面的海域,發現聯邦海軍艦隊圍繞著海面,從船艦分布的情形知道這是種包圍陣勢。他進一步發現,所有船艦上的作戰駭客忙碌地準備高週波炮的發射。

    程舞對這個景象相當熟悉,當初他遭到第六海軍艦隊伏襲時,船艦上的作戰駭客就是這個樣子,心道:「所有高週波炮蓄勢待發,分明是要進行大規模砲擊行動。」

    此時程舞分在另外一邊的意識傳回感應,確信兩邊大陸已經合而為一,同時程舞的意識也和『百千』取得聯繫,他們現在正全速趕回巫山。尋找巫靈等人的其中一道意識,也找到了巫靈等人,刻下趙薇正全速趕來巫山當中。

    諸事已成,程舞將分出的三股意識收回,睜開眼來。幸雅忙不迭問道:「有發現嗎?」

    程舞盤坐中起身,道:「巫靈前輩和趙薇她們都沒事,趙薇正在趕來這裡的半路上。兩邊大陸確實合而為一,『百千』差不多也快到了。但是聯邦海軍艦隊包圍著這塊新的天地,恐怕會有激烈的手段……」隨即將艦隊現在的準備情形說了一遍。

    東方龍聽完之後,驚道:「莫非聯邦海軍要不顧一切……」程舞見他沒有把話說完,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聞東方龍嘆氣道:「以我對蕭萬里的了解,他一定會利用聯邦海軍的超強優勢火力,對這塊新生的天地進行毀滅性的攻擊。」

    這時遠天光芒一現!程舞等人發現是趙薇來到,同時傳來趙薇的心音說道:「我已經得到消息,蕭萬里所派出的聯邦海軍打敗黑暗王國海軍,現在已經對西洋大陸的天地王國提出最後通牒,要天地王國立刻投降……」

    程舞訝聲道:「什麼……戰爭已經開始了……」幸雅擔憂接口道:「照這樣看……蕭萬里會對這塊新天地進行毀滅性攻擊……」只見趙薇還形落地,道:「一切等回去大有鎮外的泰安山上再說,師傅已經等很久了。」
   
    程舞、幸雅、趙薇、程鳳和東方龍五人幻化身形來到大有鎮上空。

    歷經戰爭的炮火摧殘和天地巨變的震撼,大有鎮如同巫山下的靈巫門總部一般,已經全毀,景狀十分不堪。程鳳和東方龍看到破碎的市集,隱約可以想像昔日人來人往的風貌,為之唏噓。程舞更是倍感艱辛。畢竟這一切與他有關。

    這時幸雅百感交集,看向身邊的程舞。程舞伸手過去握住她的小手,兩人交換著相互了解的感嘆。那邊趙薇感應到他們倆人所思所念後,也來到程舞身邊。程舞用另一隻手攬住她。三人無語。在這樣的心靈互動中,三人的神能在空中化生聚現。

    程鳳和東方龍看到程舞他們三人這樣,同生感慨。兩人心念一動,陰陽神兵刀劍合體。空中糾纏捲動,激動不已。

    巫靈、林羽、林心和宇雙兒等人,在大有鎮外的泰安山上心急等待,如今見到他們在空中展現出的神能奇威,訝異無比。原本在新生大陸的黑殺神和無名客,在『百千』的協助下,現在也已經在這裡,兩人對於眼前所見,自又是另番感受。

    程舞看到眾人在泰安山山頂等待,立將精神力化出。這些挹注程舞神能的精神力,帶著彼等不知的資訊,進入泰安山上等待的一干人腦中。眾人在他的神能挹注開頂下,宛如提湖灌頂般,瞬間了解所有不知事情的經過。

    巫靈知道這些驚濤駭浪中神奇結果後,無限感嘆心道:「團塊大陸巫法無天的野心,終於徹底消除,過程中造成程舞的半神金身和幸雅、趙薇與宙斯水晶球系上古諸神器結合。這五個人驚魂歷劫,百難中重得新生,能有今日,根本無法事先揣測,要說這是怎麼的因果,一切只能訴之冥冥中的生數衍變……」

    黑殺神知道黑銀河連同霧濛凝結物質,被捲到負宇宙空間,錯綜複雜的心情暗道:「國王雖然取得四大魔器,擁有一身無人可及的魔功神能,卻難逃天道不息的因果,真是……之前收到聯邦海軍打敗黑暗王國海軍的消息,可是被困在這裡無法回去幫忙,叫人……」

    無名客無比喜悅想著:「黑銀河被捲回負宇宙空間……新生大陸所有事的結果,化生程鳳和東方龍與上古陰陽神兵合一……」

    至於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女,只知道替程舞他們五人高興。

    正當眾人想法紛起時,程舞等人還形復體落在眾人面前。巫靈向前正要說話。程舞伸手示意阻止,逕道:「前輩,我們沒有時間說這些。」巫靈看他們神色凝重,不解道:「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程舞便將聯邦海軍包圍住這塊世界新生天地的情形說了一遍。

 巫靈知道聯邦海軍將對這裡發動毀滅性的攻擊後,黯然長嘆道:「原以為消滅巫法無天的野心後,可以帶著團塊大陸大陸的人民走出這個活生生的大監獄,誰知道,緊接而來的是更大的危機……團塊大陸歷經起義戰火,又有天地巨變破毀,幾十年內已經難復生機,要是再受聯邦四個海軍聯合艦隊的炮火摧殘,叫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怎生是好……到底這塊土地是受到什麼樣的詛咒,要受這麼多苦難……」

    巫靈越說越覺得氣憤,但是事實如此無奈,罷口不再說下去,頹然坐倒在椅上。宇雙兒連忙跑去倒咖啡。林心過來在他身後搥背。林羽感染到巫靈深沉的哀傷,蹲在巫靈腳邊,頭枕著他的大腿哭泣。這時幸雅走到巫靈身邊,從側身抱著巫靈安撫道:「師傅,您放心,我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此時宇雙兒端著咖啡來到。巫靈嘆聲中接過,大口飲盡。巫靈喝過這杯咖啡後,心情好過一些,拍了拍幸雅的手,摸了摸哭泣中的林羽的頭髮,回手拭去掛在林心臉頰上的淚滴,堅毅道:「好啦,大家不要難過,我們一起打起精神來面對。」

    宇雙兒聞言振奮道:「我就知道師傅會振作起來。」巫靈搖頭苦笑道:「師傅老了!」轉頭看著程舞眾人說道:「要看你們如何幫助這塊大陸的人。」

    程舞拱手道:「前輩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

    巫靈恢復正常心志,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正在流失的霧濛凝結物質天幕,隨即手指著天空,皺眉對程舞詢問道:「你可知道這些東西還要多久才會完全消失。」

    程舞在黑水溝海峽觀看聯邦海軍動向時,順勢從霧濛凝結物質的縫隙中觀察其變化,已經算出霧濛凝結物質全數消失的時間,道:「如果沒錯,應該是明天正午的事。」

    巫靈稍稍寬心道:「這麼說,我們還有時間準備應付聯邦海軍的毀滅攻擊行動。」

    程舞接口道:「是啊,我們有從容的時間討論對策。」

    巫靈想起站在程舞身後不遠的程鳳和東方龍兩人,向前一步,先對兩人拱手後,對著程舞謙笑道:「我們兩人自顧自地說了半天,卻沒要你幫我介紹這對與上古陰陽神兵結合的人中龍鳳,真是失禮了。」程鳳和東方龍已經知道程舞在團塊大陸發生的諸般百事,聽巫靈這樣客氣說話,趕緊還禮道:「不敢……前輩太客氣了。」程舞也覺得不好意思,插入道:「這是我的不對,沒幫前輩介紹。」巫靈笑了笑。這時幸雅主動站到巫靈身邊,笑著對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說道:「妹子,妹婿……這是我師傅巫靈。」

    東方龍真誠道:「前輩當年統合團塊大陸的功績,讓我們這些後生晚輩無限景仰。」

 巫靈也不推辭,道:「那是過去事了。」

 程鳳恭敬感恩道:「不說過去,只說現在;要不是前輩,我哥哥說不定還在大海中漂流。」

 程舞接口道:「說的對,當初我的六識全失,淪在大海中隨波逐流,沒有前輩相救,哪有現在站在您面前的程舞。」

 幸雅過來挽著巫靈感激道:「如果沒有師傅,就沒有今日的程舞,更沒有現在雅兒,說不定也沒有現在的妹子和妹婿……這些都要謝謝師傅啊。」

 巫靈笑道:「說這些幹嘛。」論起因果,這些倒也是事實。

    趙薇眼看眾人話說到一個段落,想說程舞沒有對眾人把自己跟他的關係說清楚,不甘寂寞地過來挽助巫靈的另一隻手,暗用心靈傳音,只讓程舞和幸雅兩人聽到,私竊說道:「你怎麼不跟大家說清楚我們兩人的關係?不光是我……還有姊妹們呢?」

    程舞分別看了圍在巫靈身邊的趙薇、林心、林羽和宇雙兒四女,忽然覺得頭大,求救般地將目光投向幸雅。

    幸雅只對趙薇心靈傳音道:「妳剛剛來巫山找我們的時候,還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性老是不改……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要程舞說這種事。」趙薇回道:「好姊姊……現在不叫他說清楚怎行?」話說趙薇見到程舞和幸雅回來,她原本的緊張焦慮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天大的事有程舞和幸雅扛著,她才不願意承擔那麼多責任。

    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女,見程舞、幸雅和趙薇眉目傳音,其間不停地看著自己,好生納悶。巫靈同時看出此事,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趙薇扯動著巫靈臂彎,手指著程舞,小聲道:「除了雅姊外,我們姊妹也都是程舞的老婆,但是程舞還沒跟程鳳和東方龍介紹我們的關係,要他們兩個叫我們大嫂,剛剛我要雅姊幫忙,誰知她怪我分不青說話場合,嗯,雅姊不幫忙,師傅要幫姊妹們做主。」這聲音說小不小,剛好讓同在巫靈身邊的宇雙兒、林羽和林心三人聽到。

    對於巫靈口中人中龍鳳,林心、林羽和宇雙兒三人哪敢托大,極為不好意思,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三女面面相覷。宇雙兒正要代表三人開口推辭時,卻被幸雅笑著用眼神制止。只見幸雅分指四女,笑著對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說道:「妹子、妹婿……這些都叫嫂子吧。」

    東方龍知道程舞除了幸雅、卡門和卡蜜兒之外,居然又多了四個老婆出來,睜大眼睛,無法相信,更難以啟齒叫出「嫂子」兩字。倒是程鳳拉著東方龍,落落大方地有禮道:「嫂子們好。」這時東方龍只好勉強地跟著說道:「各位大嫂們好。」

    趙薇輕咳一聲,裝腔作勢指著幸雅說道:「大嫂只有一個,就是雅姊……」又因看出東方龍對程鳳深情專一的愛意,故意暗使媚眼心神幻術,風情萬種地對著東方龍嬌笑道:「至於我們四個,叫嫂子就成了。」儘管東方龍已經化入『天人神兵』境界,也受不了趙薇忽地而來的媚眼心神幻術,下意識低頭抗拒,卻又不由自主地隨著趙薇的意思說道:「大嫂是幸雅,其她四位是嫂子……」

    幸雅出手彈了趙薇耳朵,道:「沒正經……居然對自己妹婿出手。」趙薇唉呦一聲,故意說道:「老大最大,老大打老二……老二也只好認了。」幸雅啐聲道:「家裡怎麼也輪不到你當老二,你最多也只能排老四。」趙薇哈哈笑道:「管它排第幾……反正老大說了就算。」她知道程舞在西洋大陸上還有卡門和卡蜜兒,對這種老幾的排名也不在意。

    程舞站立不安心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說到這裡來……」

 程鳳見東方龍遭到趙薇媚眼心神幻術暗手,心有不甘,睨視著趙薇,故意說道:「我說老哥啊,這是你自己幹下的好事?還是有人故意纏著你不放,居然娶了這麼多老婆?我看你現在最好一次就給我講清楚,到底我一共有多少位嫂子?免得以後每一次見面,你就要特別介紹一次。」

 趙薇知道程鳳指桑罵槐,毫不介意地自在嬌聲接口道:「不多、不多,程舞到現在一共是七個老婆,但是以後就不知道了。」程鳳一聽,不禁覺得好笑,噗嗤笑出聲來。了解趙薇個性後,再又一笑。

    程舞皺眉對幸雅暗中心靈傳音,不悅道:「妳也說說話,不要讓她們再說下去。」幸雅暗中還口道:「自己幹的好事,要我幫你收拾?」程舞轉以請求語氣道:「妳是家裡老大,總要維持秩序。」幸雅忍不住笑出道:「連你也學人說什麼老大不老大?」

    巫靈看他們這樣,知道這是別人無法聽到的心靈傳音秘語,擺出臉色制止道:「好啦,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一直談兒女私事。」

    程舞連忙接口道:「前輩教訓的對。」忽見黑殺神不安站在一旁,接續道:「就要討論正事了,黑暗王國的左將軍怎麼可以站那麼遠?老黑,你過來吧。」

    原來黑殺神急著要回黑暗大陸,卻苦無機會插口。又想到自己的國王黑銀河要不是隨著四大魔器被捲去負宇宙,說不定還要跟程舞等人針鋒相對。他也想到,以程舞等人這些天人神兵的奇能,說不定已經知道自己一度想要破壞程鳳和東方龍的刀劍合體,以致如此不安。

    這時巫靈走了過去,行走中邊笑道:「黑暗王國左將軍在此,不趁現在拉攏親近,更待何時,說不定將來還要將軍在黑暗王國裡面多說幾句好話,幫我們這塊可憐土地上的人民走出世界。」語聲甫落,剛好來到黑殺神身邊,拉著他手,要他一起過來。

    黑殺神嘆聲道:「巫靈……你我都是過氣的人了,還說這些……」巫靈笑聲中指著程舞他們五人,道:「或許未來是他們這些天人神兵的天下,但是世代交替中,還是要我們這些老人幫忙。」黑殺神稍復信心,陪笑道:「說的也是。」但是他心裡有鬼,不安地看著程鳳和東方龍兩人。

    幸雅微笑走到兩人身前,有禮道:「我師傅說的沒錯,將來團塊大陸上的人還需要左將軍的大力幫忙。」程舞過來接口道:「天下共榮,非一人一地之力所能推動,必須在所有集體人心的相容中,取得共識,才能平衡。他日這個世界要有真正的和平,還有賴四塊大陸領導人的智慧,作出正確的取擇。」

    此時程鳳也拉著東方龍走了過來,道:「沒有恩怨的過去,才有共同的未來,只希望所有事情結束後,大家能攜手造福人類。」
東方龍微笑接口道:「我曾在蕭萬里手下助紂為虐,但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舅子程舞,居然兩次差點死在我手上,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種祈福。過去的事,就讓我統統忘了吧。」程鳳和東方龍互視一笑。其實他們早知道黑殺神在恨天崖裡面曾經想要破壞他們刀劍合體。

    只見程舞極為誠懇地拉著黑殺神雙手道:「你們國王的事已經過去了,理論上,他到負宇宙之後,也不會再回來,等解決蕭萬里的野心後,讓我們一起攜手打造這個新世界吧。」

    黑殺神百感交集感動道:「這……叫我說什麼才好……」無法言語。

    這時趙薇百般風情地搖曳過來,偎在程舞肩膀上,嬌笑道:「我說老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跟大家一起作伙打拼就對了。」抬頭看程舞一眼,道:「我這樣說可對?」程舞道:「我正想說這句話。」看著黑殺神又道:「你說呢?」黑殺神長嘆一聲,正色道:「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將來程舞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了。」

    那邊無名客眼看眾人齊心一志,非常高興,但是兩塊大陸合一後的事情還沒結束,如今新生大陸死海地域因為天地巨變而破開,裡面的大小怪獸說不定都已經逃竄出來,忽起不安,憂心忖道:「刻下還有很多事等著做呢?」

    程舞感應到無名客的心思,逕答道:「會的,我們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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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6章:千古艱難、對比複製

 聯邦政權首府所在的聯邦大樓,蕭萬里召來內政部長和治安部長,三人站在鋼化的透明玻璃前一起看著下方聚在聯邦大樓前的數萬人潮。蕭萬里注視著人潮中豎起的那些標語牌告,道:「應該是時候了。」治安部長接口諂媚說道:「您登基稱王的時候的確是到了。」
  
    內政部長看著那些請求蕭萬里登基稱王的無數標語牌告,心中對此事暗自嘆氣,靜默不語。蕭萬里忽地轉頭瞥眼,冷聲道:「看來治安部長不贊成我登基稱王?」
  
    治安部長忙道:「他怎麼會不贊成呢?我們私底下早就研究過如何安排您的登基大典。」

    蕭萬里叱聲道:「我沒問你。」轉對內政部長嚴厲道:「你說!」

    內政部長被逼得違心說道:「我當然贊成聯邦政權改制,由您登基稱王。」

    蕭萬里轉過頭去,悶哼道:「此事由我不由你,不管你贊不贊成,我都會登基稱王。」
  
    治安部長和內政部長兩人聞言,心中各有所思。治安部長心中無限感慨暗道:「忍辱負重等來的竟是蕭萬里登基稱王……」內政部長心想:「苟且偷生換來的是助紂為虐……」
  
    話說刻下世界局勢,蕭萬里所派出去的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在西洋大陸五千里外海域盡殲黑暗王國海軍,如今那兩個艦隊逼近西洋大陸佛羅里市沿岸,就等西望回話,要是西望堅持不降,炮火將會落在西洋大陸每一吋土地上。
  
    蕭萬里想到這事,放下對兩人不滿的憤怒,志得意滿道:「我剛剛已經說過……由我不由你……如今聯邦人民要求我登基稱王的聲浪越來越大,不管你們兩個是什麼想法,聯邦第二共和政權勢必會改成聯邦王國。」

    治安部長連忙接口道:「您這樣說叫我怎麼辦……屬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期待您登基稱王,您不要誤會……」

    蕭萬里打斷道:「夠了,你們會怎樣,全看你們自己的決定。」

    內政部長按捺不住,語帶譏諷道:「王上不要高興得太早,黑暗王國肯定不會投降,這仗有得好打,還得先問,西洋大陸的天地王國會投降嗎?」

    蕭萬里聞言憤怒轉過身來,寒目冷聲道:「這很重要嗎?」語間發勁,將沒有半點武功的內政部長掃到牆邊,只聞得『碰』的一聲,內政部長口吐鮮血從牆上掉落下來。

    治安部長站在原地不敢過去幫忙,遺憾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是何必呢?」

    聯邦大陸的軍事科技超出黑暗王國太多,海軍以優勢火砲打勝仗是意料中的事,但這不代表聯邦大陸可以順利吞滅黑暗王國。再說聯邦作戰駭客的戰力雖因程鳳研發出來的最新駭客晶片而提昇不少,但是黑暗大陸生化戰士加上西洋大陸混種人的總體戰力,雙方要是打起陸地攻防戰,聯邦作戰駭客未必穩操勝卷。再說西洋大陸的西望對蕭萬里要將混種人滅種的野心知之甚深,怎地也不可能投降。現在西洋大陸所有的人已經疏散躲入掩體或藏匿山林野處,準備打一場長期的消耗戰。至於黑暗王國更是不可能投降。

    真正說來,蕭萬里也知道與黑暗大陸和西洋大陸的戰爭還有得好打。他只派出聯邦海軍艦隊,卻沒下令陸軍隨行,就是不打算在短時間內進行真正的陸地攻防戰。他真正的用意在製造作戰勝利的消息,加速聯邦境內擁護他登基稱王的聲浪。

    蕭萬里無視重傷的內政部長,回頭看著聯邦大樓廣場的人潮,心道:「混種人滅種、生化人為奴,這是遲早要做的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更改聯邦體制讓自己登基稱王。」

    治安部長看著痛暈過去的內政部長,無與問天,心道:「難道真的無法阻止這件事嗎?」

    蕭萬里忽然看向治安部長,嚴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的事情,自己最好先考慮清楚,要是執迷不悟,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

    治安部長大驚失色,心道:「難道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蕭萬里冷肅看他一眼,嚴厲道:「所有人在我眼前都無法隱藏。」

    治安部長慌亂道:「屬下……知道。」

    蕭萬里背過身去:「你帶他下去看醫生,我還有事。」

    治安部長不知蕭萬里擁有神能,能夠窺知人心。他無法置信地走去牆邊抱起內政部長,準備帶他到聯邦大樓的醫護中心治療,行走間,壓抑著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
   
    聯邦大樓內部的醫護中心主任嚴有為事先接到通知,帶著生化博士陶君和超等虛擬終腦機技術師李大可,先在秘密醫護中心的門口等候治安部長帶著內政部長前來。話說這個剛剛成立半年的秘密醫護中心,可不只是單純的醫療單位,它以醫護中心為名,也有各種先進的醫療設備,進行著一項極機密的科技研發計劃。

    話說下令成立這個研發計劃小組的主事者就是蕭萬里本人,所進行的科技研發選項結合了生化科技和虛擬終腦機技術兩者。當初為了進行這個研究,蕭萬里在短短十幾天中,在聯邦大樓的醫護中心內建造了一個密室,完成後殺死所有參與建造密室的數百名工匠。如今知道那個密室的人只有蕭萬里和研發計劃的三名成員,也就是醫護中心的主任嚴有為、生化博士陶君和超等虛擬終腦機技術師李大可等三人。

    嚴有為見治安部長將內政部長帶到,迎上道:「報告治安部長,您可以回去了。」治安部長不悅道:「我待會還要帶他到別的地方進行更完整的詳細檢查。」嚴有為道:「是!」也不多說,便要人將內政部長帶去醫療室

   治安部長走到窗邊,看著下面聯邦大樓前面廣場那些舉著標語、唱著擁護蕭萬里改號稱帝的人潮,忍不住搖頭暗嘆道:「看來大勢真的無法挽回……我該怎麼辦?」

    「嗶」的一聲。戴在治安部長手腕上的傳訊器,忽然響起聲音。治安部長舉腕一看,銀幕上顯示出蕭萬里緊急找他的訊號,心道:「他又想幹嘛?為何急著找我?」按下訊號接收按鈕後,看到蕭萬里的指令:「你不用在那裡等內政部長。」

    這時嚴有為過來說道:「報告部長,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剛剛不敢跟您說,將內政部長留在這裡是帝君的意思……」治安部長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逕自轉身離去。
   
    治安部長離開醫護中心,來到聯邦大樓的第二十樓,進入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他看了看房間四周,隨手抽出一份文件卷宗。這份卷宗是他剛被聯邦主席任命為治安部長後所簽署的第一份文件。他輕輕拭去卷宗上的塵埃後,打開卷宗,翻到第三頁。
   
    第一條:「誓以至誠,保護聯邦的民主制度,不畏艱難,不計生死。」

    第二條:「誓以真心,保護聯邦的安居樂業,沒有個人,沒有私心。」

    第三條:「……」

    第四條:「……」
   
    治安部長看過後,莫名地笑了笑。闔上卷宗。小心翼翼地將這份卷宗擺回原位。他走到辦公桌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兀自想著事情。

    「嗶」的一聲。桌前的通訊器顯示有人通話進來。

    治安部長看出是蕭萬里找他說話,毫不猶豫地打開通訊器,逕道:「帝君找我有事。」

 傳來蕭萬里的聲音說道:「你想通了嗎?」

 治安部長無奈道:「我沒有想通,但是我選擇活下去。」

    蕭萬里沉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儘管你現在這種口氣不好,但是比起你從前對我的假意諂媚好多了。」

    治安部長苦笑道:「是嗎?」

    蕭萬里威脅道:「你相信我能看穿人心了嗎?」

    治安部長反問道:「包括通訊傳話嗎?」

    蕭萬里不悅道:「你小心點,別以為真可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治安部長收斂語氣道:「帝君原諒,我現在太激動了。」

    蕭萬里語風一轉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要看那份卷宗?」

    治安部長聳肩道:「那是我擔任治安部長的委任狀,想到自己是否該繼續幹下去。」他對蕭萬里利用監視器監視他的行動,並不意外。

    蕭萬里笑聲道:「很好……那你還想不想繼續幹下去。」

    治安部長低頭道:「我要是不想幹下去,不會這樣跟你講話。」

    蕭萬里悶哼道:「你現在上來見我。」

    治安部長猶豫道:「不行。」

    蕭萬里冷聲道:「為何不行?」

    治安部長咬牙道:「我現在有事得趕回去處理。」

    蕭萬里冷聲道:「什麼事?」

    治安部長試探道:「帝君應該知道才對。」

    蕭萬里哈哈笑道:「你願意說實話嗎?」

    治安部長吸了一口大氣後,顧左右而言他道:「我能不說實話嗎?」

    蕭萬里厲聲道:「快說,你要回去處理什麼事?」

    治安部長堅持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不如由你來說。」

    蕭萬里不耐煩的明白說道:「看來我不說的話,你是不會死心……你老實說,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去處理王軍的事?」

    治安部長倒抽一口冷氣,心道:「蕭萬里的確什麼都知道了。」

    蕭萬里追問道:「回答我。」

    既然蕭萬里都已經知道治安部長和王軍聯絡合謀的計劃,治安部長只好坦言承認道:「是的……我本來想和他聯手妨害帝君登基為王……不過,現在我知道錯了,想要將功贖罪……這個背叛帝君計劃中的人員名冊資料,都在王軍那邊,我急著要從他手上拿回來獻給帝君,好將這些叛賊全部一網打盡,這樣才不會妨害帝君登基。」

    蕭萬里暢快笑過後,道:「那個王軍當年跟程舞同被困在終極雲海裡面,受到人體潛能開發的潛化之功,幾年下來,體能功夫竟然提昇到超絕境界。如今他一直在你身邊做事,不斷聯絡治安部的一小撮治安駭客,想打亂我登基稱王的佈局。這些事我早知道,只是一直捉不到那個王軍,也不想跟你明說。不過,你現在的決定很正確,跟著我肯定沒錯。只要你將名冊帶回來,順便把王軍緝捕歸案,那你這個治安大臣就可以繼續幹下去。」

    治安部長艱難道:「還望帝君恕罪。」

    蕭萬里笑聲道:「只要你今後對我忠心耿耿,過去的事我不會在意。」

    治安部長猶豫楞晌後,咬牙請求道:「從今天起,我開始真心地幫帝君做事,但是帝君千萬不要過河拆橋……」

    蕭萬里喝聲打斷說道:「夠了,我要殺你,你早沒命了,何必留你到現在?就是因為你跟內政部長一樣有用,所以才留你們到現在……問題是,你們到底願不願意為我所用。」

    面臨蕭萬里無法爭論的語氣,治安部長嘆聲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蕭萬里嚴命道:「知道了就去做。」

    「嘟」的一聲。蕭萬里逕自收線,結束談話。治安部長望著通訊器,心道:「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長嘆一聲,艱難起身,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治安部長從聯邦大樓邊側的小門走了出來,看著聯邦大樓前面廣場的人潮。逽大的空間裡響徹迴盪著不知是誰譜唱的『聯邦帝國進行曲』。治安部長搖著頭,走過這些人潮邊緣,往自己的家中而去。他走過一名維持秩序的駭客警察身邊,不自主停下腳步,打量著這名駭客警察的制服,心道:「這肩上象徵著聯邦政權的徽章好耀眼啊。」忽然兀自看著天空獃想,好一會後,決心暗道:「自古以來,惟死艱難……但是我也只能這樣做。」

    治安部長走入家門。他的太太卓卉敏聽到腳步聲過來,訝異道:「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治安部長笑了笑道:「妳不是經常叨念我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嗎?我今天好不容易早點回來,妳反而這樣問?」卓卉敏將居家便鞋拿給他後,無所謂道:「都習慣你早出晚歸了,你這麼早回來,我當然覺得奇怪?」

    治安部長聞言慘笑,逕牽著卓卉敏的手往後花園走去。卓卉敏不免覺得奇怪問道:「你幹嘛?」治安部長溫柔深情道:「今天我們到後花園聊天喝咖啡吧。」卓卉敏無法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治安部長笑道:「怎麼啦?我沒邀過妳聊天喝咖啡嗎?」

    卓卉敏看著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男人,忽地長嘆一聲,低頭哀怨道:「每次有男人說要跟我聊天喝咖啡,我就害怕……我第一次跟男人聊天喝過咖啡後,就再也無法離開那個男人,從此他也變成我唯一的男人,跟他一起生活,發誓要用生命陪他一輩子……我們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幫他生了五個小孩,每天的工作就是幫他看家帶小孩……」

「後來我的男人又一次找我聊天喝咖啡,兩個人坐著說了半天話,沒有半句甜言蜜語,說的都是他升任駭客警察總監的事……那個時候,孩子都大了,一個個離開家裡,而男人的責任心重,當上駭客警察總監後,回家陪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自從我的男人當上駭客警察總監後,我又跟他一起過了幾年,有一天,他突然又找我聊天喝咖啡,興高采烈地跟我說,他當部長了……這不是我希望發生的事啊……但是男人有這種本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有替他高興……那天都是他在說話……他說的好高興……我陪著他笑,一直靜靜地聽……可是男人並不知道我那天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

    治安部長也不打斷卓卉敏的話,溫柔地看著跟自己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安靜地聽著自己的女人叨念。卓卉敏說到這裡,哽咽啜泣,無法再說下去。治安部長心裡悸動抽搐個不停,將她摟在懷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卉敏靠在他懷裡哭了一陣後,勉力作聲道:「我跟男人生活了三十幾年,除了結婚蜜月外,兩個人沒有出去玩過……這次男人忽然又來找我聊天喝咖啡……我好怕啊……」

    治安部長連忙撫拍著她的肩背道:「別怕,別怕,這一次是好事,從此之後,妳的男人再也不會離開妳了。」撫慰般拍著卓卉敏的背,卻是暗用密碼點字傳達訊息。

    卓卉敏原本沒有察覺,一直到治安部長用手重複點出數十次的密碼訊息後,她才知道治安部長跟她說:「有人跟蹤我,待會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覺得奇怪。」但是卓卉敏心裡覺得奇怪,自己的男人是堂堂的聯邦治安部部長,為何會有人跟蹤他。

    這時治安部長拉著卓卉敏的手,來到房子後面的花園裡。他幫卓卉敏拉開椅子,卓卉敏坐下後,還是搞不懂治安部長是怎麼啦,心道:「莫非真被自己猜中了……他有什麼重要大事要告訴自己。」

    治安部長安頓好卓卉敏後,走到客廳吧台,從飲料機中到了一壺熱騰騰的咖啡,又從櫃子裡拿了兩個杯子,才走回後院花園裡。卓卉敏注意到端著斟滿咖啡的兩隻手顫抖得好厲害,心道:「我的男人在怕什麼?」卻在這時,治安部長用著抱歉的眼神,艱難萬分地拍著卓卉敏的肩,暗中傳訊道:「蕭萬里已經知道我在暗中對付他,除非我眛著良心,將王軍交給他,否則我們一定得面對過蕭萬里的迫害……我想,我們都老了,也活夠了,該是離開的時候,喝完這杯咖啡,我們一起走吧……在那個地方,我會永遠陪著妳……」

    卓卉敏先是一驚,繼而一楞,隨即接受這樣的事實,慘笑道:「很好!我的男人終於可以一直陪在我身旁……」忽地轉口暗問道:「但是孩子們呢?」治安部長再用密碼傳訊道:「妳放心,我們的五個孩子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不會有事。」

    卓卉敏莫名地笑了笑後,用著體諒的眼神看著治安部長。順手接過這杯咖啡後,深深地嗅著從杯中散發出來的香氣。治安部長拉了椅子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舉杯,道:「這樣做不知道對不對……我們喝吧……這杯就當是我對妳的抱歉。」卓卉敏深情回視,道:「沒有抱歉,只有感謝……這三十年我衣食無缺,過了比常人好上數十倍的生活,你沒有對不起我,我跟孩子們都要感謝你的照顧才對。」治安部長愧疚道:「這是我該做的……可是現在……」卓卉敏打斷道:「別說了,我們誰也沒有欠誰。」

    治安部長實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乾脆一口將咖啡飲盡後,道:「難得我們又能夠坐在一起,妳也喝吧……」卓卉敏學他那樣喝下這杯咖啡,但是馬上被嗆得咳聲不止。治安部長溫柔地撫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卓卉敏咳了一陣子,喘了口氣,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們家的……咖啡怎麼這麼苦?」

 治安部長隱約聽出卓卉敏這話暗諭著他們夫妻間的家庭生活,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道:「都是因為我沒有放糖,所以這咖啡才會變得這麼苦……喝這一杯後,從此苦盡甘來,我再也不會離開妳……」

 卓卉敏深吸一口氣後,坦然道:「也對……喝了這杯之後,從此苦盡甘來……再苦……我也喝得下……」舉杯仰頭,將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完。

    此時治安部長又在卓卉敏背上點打密碼訊息:「我有事要跟保護我們小孩的人聯絡,暫時不跟妳說話。」卓卉敏溫順地點點頭,偎身倚入治安部長懷中。她忽然體察到自己的男人心跳得好厲害,回憶起上次伏在男人的懷中已經是三十幾年前的往事,不禁羞得面色潮紅。治安部長閉上眼睛,乍似享受著感情的甜蜜,其實心裡激動無比,感慨思潮,澎湃起伏。

    事已至此,無法回頭。只見治安部長用腳輕輕點打著地面,傳達著不為人知的訊號。
   
    治安部長敲打的地磚下面有一條感應線,透過感應線點出二十世紀通用的摩斯密碼。感應線接到牆外的下水道裡面,沿著下水道走過隔壁街道,來到兩條街外的一間公寓中,再透過那棟公寓的電線,將訊號傳到同棟大樓的另一間公寓裡面。此時王軍就在那間公寓房間裡面接收治安部長傳過來的密碼訊息,同時也回覆著訊息。
   
    「我的五個小孩都安頓好了嗎?」治安部長關心道。

    「報告部長,我已經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王軍道。

    「你能用生命保證這件事嗎?」治安部長加強語氣問道。

    「我以生命發誓,若您的小孩有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獨自存活。」王軍答覆著。

    「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治安部長口氣一換,道:「對了,以後不用再叫我部長。」

    「報告部長,這怎麼可以。」王軍不解道。

    「有什麼不可以……我說不用就不用。」治安部長堅持道。

    「是……部長……」王軍服從地語氣回答這話,但還是改不了習慣。

    「還叫部長?」治安部長皺眉道。

    「知道了。」王軍改口道。

    「我交給你的那份人員名冊沒有問題吧?」治安部長叮嚀道:「你跟他們所有人的聯繫縱橫如何?安排得怎麼樣?必要的時候,真的可以打擊蕭萬里的計劃嗎?」

    「我已經跟所有人分別聯繫過,這些人應該都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因為我跟他們都是單向聯絡,出現一、兩反間,也不至於危害其他的人。還有,我也根據他們服務的單位特性和地點,分別交代他們各自的關鍵任務。要是沒有機會發揮作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只要逮到機會,一定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讓蕭萬里措手不及。」王軍詳細道。

    「你跟程舞一樣有人體潛能開發的力量。」治安部長放下心來,欣慰道:「今昔相比,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話說王軍自從帶著舊屬加入海盜組織『聖戰組』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智者異行看出他體內的特殊力量,進而問知他與程舞的淵源,遂拔擢他統領整個聖戰組。說起王軍在『終極雲海』裡面承受的人體潛能開發力量,當初他離開聖島時只有第一階段開發的力量,時序演變至今,已經成長到第三階段初期,等於擁有超絕境界的體能力量。

    話說王軍成為海盜組織『聖戰組』的組長後,直接聽命於智者異行。蕭萬里在聯邦大陸的勢力快速發展,頗讓智者異行擔憂。智者異行想到王軍,於是派他到聯邦大陸打探消息,更授命他全權活動。王軍接獲這項任務,喜不自勝,捨命全力以赴。

    當初王軍揹著叛國賊的惡名前往黑暗大陸時,心裡朝思暮想就是能有機會洗刷冤情。如今蕭萬里更改聯邦共和體制的野心已經眾所皆知,智者異行要王軍回到聯邦大陸設法阻止蕭萬里的野心,可是他為聯邦共和政權建立功勳,光榮重返聯邦大陸的大好機會。

    等那王軍重新踏上聯邦大陸土地後,他第一個聯絡的對象就是昔日大力提拔自己的治安部長。王軍絕對不相信治安部長會甘心聽命於蕭萬里,在他冒險聯絡上治安部長後,果如王軍所想,治安部長百般隱忍苟且,就是想在關鍵時刻阻止蕭萬里。就這樣,這對昔日相互賞識的長官部屬,自此展開在聯邦大陸的各種行動。

    「有關聖島飛天山的傳說,現在已經大半應驗在程舞身上,但是結果是否真如五百年前的傳說,還要等待時間證明。」治安部長忽地感嘆說道。

    「您放心,據說程舞現在已經晉入半神金身的功力境界,聖島飛天山的傳說,一定會完全應驗。」王軍極有信心道。

    「但願如此,否則我真的不甘心啊……」治安部長苦笑道。

    「您放心……蕭萬里一定不會得逞的……」王軍強調道。

    「算了,不說這些,只可惜今後我不能跟你一起對付蕭萬里。」治安部長嘆道。

    「您為何這樣說?」王軍不解道。

    「蕭萬里已經知道我跟你的事。」治安部長肅容道。

    「這……怎麼會這樣?」王軍大感意外說道。

    「因為蕭萬里可以看穿人心。」治安部長停頓半晌道。

    「這麼說……」王軍推論道:「這是跟智者異行相同的能力?」

    「應該是,但我可以肯定他比智者異行厲害很多。」治安部長嘆聲道。

    「部長,既然蕭萬里知道我們的事,我現在過去帶你和夫人離開………」王軍急道。

    「不必了。」治安部長皺眉道。

    「為什麼?」王軍不解道。

    「是我自己不想走,所以你不用過來。」治安部長安然道。

    「可是……」王軍著急不解道。

    「別可是了……蕭萬里在我身邊佈下天羅地網,你來了,連自己都走不成,更別說是帶我跟卉敏離開……而且我跟卉敏的生命安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保證我們五個小孩的安全。」語頓,治安部長深吸一口氣後,續道:「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
    「這……」王軍憂心忡忡地無法言語。

    「你現在再跟我保證一次。」治安部長語轉嚴厲道:「說你會保護我的五個小孩安全。」

    「我用駭客警察的榮譽保證,誓以生命來完成這件事。」王軍痛苦道。

    「很好。」治安部長頗感欣慰道:「你沒有忘記我對你們說過的話。」

    「你說過……駭客警察的榮譽重於一切!」王軍泣訴道:「從我在聯邦駭客警察訓練結訓典禮上聽您說過這句話後,我就一直不敢忘記……」

    「你哭什麼?我這輩子到現在,一直都為聯邦而活……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既然無法再為聯邦盡心,乾脆放自己一個長假,好好休息吧……這樣也好,終於可以休息了,你該替我高興才對……我沒有對不起聯邦,卻對不起自己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太太……這次放自己長假,我要跟卉敏兩個人好好休息,永遠不再離開她了……」治安部長聽王軍提起十數年前的往事,回憶自己的一生,語帶疲憊說道:「好啦,我不跟你說了。」

    「部長……」王軍聽不到治安部長聲音,當場跪地痛哭失聲。
   
    治安部長結束與王軍通訊後,雙眼泛滿淚水,他低頭一看,發現卓卉敏已經無法說話。此時卓卉敏勉強睜著雙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彷彿訴說著:「我要先走一步,你要趕快過來,不要讓我等太久……」他終於忍不住哀傷,抱著卓卉敏痛哭道:「卉敏……我對不起妳……妳一輩子沒有享受到男人的甜蜜,到了這時候,還得陪妳的男人一起走……」

    卓卉敏掙扎地舉起雙手,拭去自己男人臉上的淚水,幾乎已經睜不開眼神好似說道:「沒關係……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人……從我答應跟你一起生活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決定,不管將來怎樣,我都會無怨無悔……」

    卓卉敏至此已經無法再作任何思考,緩緩將眼睛閉上。治安部長忙不迭呼喊道:「妳等等我……」將整壺咖啡提起來,全部灌入口中。
   
    在蕭萬里的策劃下,每天都有無數的群眾,從聯邦大陸各地趕到聯邦大樓前面的廣場,使得盤據在聯邦大樓前面廣場的人數越來越多。尤其是在今天,竟然一下子湧入了近十萬人,使得廣場的人數超過三十萬,擠得整個廣場幾乎沒有立足的地方。

 只見這些人不斷的以歌聲和行動劇演出鼓舞士氣,同時不斷地有人帶動口號,呼喊更改聯邦第二共和政權為聯邦帝國,並且請求蕭萬里親自擔任聯邦帝國的第一代帝君。

    聯邦大樓前面廣場上的氣氛,時而激昂、時而悲憤,在在傳達著要蕭萬里扛起純種人類未來的重責大任。這些人以維護血緣純正的理念,不希望這個世界有混種人,要求蕭萬里不計一切代價消滅所有的混種人,又以純種人類的血統優越的想法,希望蕭萬里傾國力征服黑暗大陸後,破壞生化人的強大力量基因,驅使生化人當純種人的奴隸。話說聯邦大陸今日的轉變只是這半年來的事,也是從蕭萬里發動政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一天開始。

    蕭萬里從辦公室裡面看著這些人,浮現在他臉上的笑意,久久不退。蕭萬里在透明落地窗前來回踱了幾圈,心道:「我長久以來致力於純種人類的想法,終於快實現了,至於聯邦帝國帝君的大位,實在始料未及,或許這是我辛苦額外的報償吧。」忽然暢快笑出。

    就如蕭萬里所想,原本他並沒有更改聯邦政權的野心。但是他為了滅絕混種人和驅使生化人為奴的強大意志,不斷擴張自己的政治勢力,並且在掌權後,耗費大量的民生國力在推動武器開發研究上面,導致於聯邦大陸經濟衰退。正當聯邦主席發現不對,想要解除蕭萬里作戰部長的職務時,卻被蕭萬里事先察覺,逼得蕭萬里不得不先下手為強,軟禁聯邦主席,圈管所有的國會議員。又在蕭萬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過程中,在他身邊幕僚不斷地策劃推動下,發動輿論和製造各種假象,掩住了反對的聲浪,致造出今日的局面。

    此時牆壁上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監視系統畫面上顯示,有個人正往蕭萬里的辦公室過來。監視系統的銀幕除了顯示有人前來得訊號之外,搜尋小銀幕上亦出現來人的編號代碼。蕭萬里看出這人是嚴有為,收斂笑聲,回到辦公桌坐定後,按下開門放行的啟動鈕。

房間門無聲無息滑開。嚴有為走入,道:「研究計劃已經成功,恭請部長親臨視察。」

蕭萬里道:「很好!」語間心道:「要是『基因完全複製』的計劃能夠成功,聯邦政權變成聯邦帝國的過程會更加順利。」
   
    聯邦大樓醫護中心裡面進行著蕭萬里的『基因完全複製』計劃,所有成員都是蕭萬里的親信人馬。這裡接到蕭萬里即將前來的通知,全體人員列在門口相候。他們見到蕭萬里從迴廊那邊走來,排在門口兩邊的數十餘人立刻躬身齊道:「恭迎帝君。」蕭萬里手勢一揮,道:「下去做自己的事。」醫護中心全體人員應聲後,迅即離開,只剩嚴有為、陶君和李大可留下。

    嚴有為踏前一步,靠近蕭萬里身邊恭敬說道:「帝君請跟我來。」蕭萬里看他一眼,先問道:「我交代的研究真的成功了嗎?」嚴有為恭謹道:「報告帝君,真的成功了。」蕭萬里不假詞色道:「好,我們過去。」

    四人行間,陶君走在前面帶路,嚴有為陪在蕭萬里身邊,李大可走在最後。四人前後陸續穿過幾個迴廊,房廊兩邊的擺設越來越簡單,當他們走入第六個迴廊時,迴廊兩邊牆上各有警告標誌:「任何人未奉命不得進入。」他們走到這個迴廊盡頭,踏入一個電梯裡面。

    陶君先等電梯門關上後,打開電梯門邊的數字盒子,按著數字鍵,輸入了一組十二位個密碼數字。那個數字盒子收到正確的十二位數字密碼後,發出「滴」的一聲,電梯四面鋼門的其中一面,倏地往上滑開。

    陶君微笑輕聲道:「帝君請走這邊,下去後就可以看到聯邦主席和內政部長。」蕭萬里謹慎問道:「肯定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密室嗎?」嚴有為自信道:「密室蓋好後,所有相關人員都已經死了。現在除了我們三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地方。而且我規定這附近十丈內任何人不得接近,這裡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陶君嬌聲強調道:「絕對沒有人找得到這裡。」蕭萬里滿意道:「很好。」看著陶君一笑。

    陶君走入滑開的鋼門後,彎身邀請道:「帝君請進。」蕭萬里看到她彎身後裸出的小半片胸脯,笑道:「我這就進來。」嚴有為和李大可隨後走入。

 四人進入這個秘密電梯後,電梯開始下行。蕭萬里忍不住多看了陶君兩眼。原來自從蕭萬里當上部長後,沒有任何女子能像陶君在他面前這樣自在,甚至還能輕快嬌柔地跟他說話。只見蕭萬里這樣再三打量陶君。陶君也不避諱他的目光,還以崇拜的眼神還視。蕭萬里終於忍不住問道:「妳叫什麼名字?」陶君道:「我叫陶君。」蕭萬里笑道:「很好的名字。對了,妳是怎麼來到這裡工作的?」

 嚴有為插入代答道:「陶君是我小表妹,八歲就跟在我身邊,她可是聯邦少數生化理論的頂尖專業人才,所以我要她一起進行『基因完全複製』計劃……還有,陶君她自小就非常崇拜帝君,我可以用身家性命擔保,她對帝君跟我一樣絕對忠誠。」

    蕭萬里刻下倒不在意陶軍隊自己是否忠誠,皺眉道:「陶君八歲就跟在你身邊……你們一直住在一起嗎?」陶君沒有聽出蕭萬里的言下之意,自然道:「我自幼沒了父母,是表哥撫養我長大,我們當然住在一起。」蕭萬里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有了男女關係。」陶君撇嘴橫視嚴有為一眼,道:「我怎麼可能跟表哥有那種關係。」

    嚴有為尷尬接口道:「據我所知,陶君到現在還沒有交過男朋友,所有追她的人,個個灰頭土臉,知難而退。」陶君呵呵一笑,接口道:「追我的人中包括嚴大哥在內,但是我嫌他太老,除了公事外,沒有理他。」蕭萬里哦的一聲,道:「那妳看我會不會太老?」卻也沒有明言是否要追陶君。只見陶君臉一紅,避開他的目光,嬌羞道:「我不敢說。」蕭萬里見陶君這樣,「哈」的一聲,暢快笑出。

    嚴有為已經猜出蕭萬里的心思,興沖沖道:「我家小表妹在這裡可是萬人迷呢?不知有多少人追她……」蕭萬里瞪他一眼,打斷道:「我有問你嗎?」

    嚴有為連忙低頭道:「是我多口。」

    此時電梯已經來到地底八層的研究密室。電梯門自動兩邊滑開。陶君再次先走出電梯,嬌聲道:「帝君可以進來看了。」蕭萬里笑道:「等我看過這裡之後,妳也到聯邦大樓頂樓來讓我仔細看一看。」陶君沒有多想,隨口嬌聲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蕭萬里也不多說,笑意中邁出電梯,走過陶君身邊時,逕用心靈傳音對她說道:「我要仔細看看妳是不是真的沒有交過男朋友。」

    陶君莫名其妙地聽到蕭萬里的心音傳達,先是一楞。但她想到嚴有為對她說過的話,知道蕭萬里的神功無所不能,隨即回過神來。儘管陶君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但是蕭萬里這麼明顯的輕薄言語她怎會不懂,不禁雙頰羞紅想著:「怎麼說這種話哪……」
   
    蕭萬里走入密室,臉色立刻變得嚴肅無比。逽大的密室空間裡面,無故添出肅殺的氣息。

    陶君原本還在回味剛剛蕭萬里對自己說的話,但是在這樣的氛團下,雙頰上少女春情的羞紅,很快消褪無蹤。嚴有為知道蕭萬里隨時會問自己問題,刻意走在蕭萬里身後半步。至於李大可已經嚇得雙腳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密室裡面最搶眼的是五副三尺六尺的長方形玻璃容器。其中兩副玻璃容器裡面躺著聯邦主席和內政部長的軀體,有著活人般的生動表情,全然不像被禁錮在容器裡面。那密閉式玻璃容器的四角邊處,插了四條鈦金屬導管,連接到密室左邊的虛擬終腦機上。虛擬終腦機邊處,排列成六道的密密麻麻圓形小點,正快速流動閃爍著不同顏色的燈號訊號。虛擬終腦機主儀表上面還有數十個小銀幕,同時呈現著不同的符號,代表著兩人的生命訊息。

    蕭萬里不懂虛擬終腦機,但是多少也看出一點端倪。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不重要。他想看到的是聯邦主席的基因完全複製體。然而眼前五具長方形容器裡面只有兩個身體,分明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蕭萬里不悅地看了嚴有為一眼。

    嚴有為不知道這些,向前說道:「讓我跟帝君說明……」蕭萬里厲聲打斷道:「我沒時間聽你說明……告訴我,他們倆個的複製體在哪裡。」嚴有為被他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卻還是不知道蕭萬里的心意,忙道:「正要開始複製……」蕭萬里臉色一沉,再次打斷道:「你不是說實驗已經成功了嗎?」

    原來蕭萬里指示嚴有為從事這個『基因完全複製』研究,是為了複製出聯邦主席一模一樣的身體,而且這個複製出來的身體,必須要能夠運用晶片來驅動。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這個聯邦主席的替身,出席聯邦政權改制為聯邦帝國的交接典禮上,使得自己登基稱王的更加名正言順。

    話說任何生物都有一組無比龐大的基因數字,自有生化科技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完全解析出任何一種生物所有的基因數字。換句話說,可以複製兩個相類似的生命體,卻沒有辦法複製完全相同基因數字的生命體。

    當初程鳳研究過生物基因數字,總在她突破當代對基因數字總數的認知時,很快又發現新的基因數字,始終無法確定生物真正的基因數字。她有感於人體基因數字的龐大,最後放棄了確定基因數字的研究,提出所謂『對比製造』的概念。但由於程鳳後來忙著進行新型駭客晶片的研究,提出『對比製造』的引導概念後,沒有繼續這個研究。

    如今密室中所謂的『基因完全複製』技術,便是靠著『對比製造』理論而來。話說密室中那五個長方形密閉容器,裡面充滿維持生命存活的液體,使得躺在裡面的人不死不朽。但是那個人躺入容器裡面之後,就再也無法回復原來的靈識,變成一個活死人,靠著虛擬終腦機製造的生命歷程假象,過著無窮盡的虛擬日子。在此同時,虛擬終腦機逐步對比這個活死人的基因數字,在另一個容器裡面製造出基因數字完全一模一樣的複製體。

    這種『對比製造』概念引發的基因完全複製技術,說起來很不實際,誰願意從此變成活死人,來複製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個體,而且這個完全複製後的身體,也沒有原本的意識靈源,必須靠記憶晶片驅動,才能接續過著原來的生活。

    嚴有為見蕭萬里動怒,連忙將李大可拉到自己身邊,推諉責任道:「你來跟帝君解釋複製體還沒有完成的原因。」蕭萬里冷目相視,道:「快說。」李大可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只看得到他兩片嘴唇上下掀動,發出模糊不清的語音聲,無法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蕭萬里等得不耐,怒火更盛,悶哼道:「你連話都說不清楚,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右手舉起,眼看就要殺了李大可。
這時陶君竟然不顧一切搶上前兩步,道:「住手」攔在蕭萬里和李大可中間。

    第一次有人敢在蕭萬里生氣的時候跳出來,蕭萬里下意識微翻右手朝向陶君,但是他看到陶君無懼的眼神,竟將手放了下來。

    陶君飛快解釋道:「帝君請聽我說……有關基因完全複製這個研究計劃,我們確實已經完成動物體的基因完全複製實驗,現在才正要開始進行人類活體複製,就算一切都順利,也要再等一個月才能複製出聯邦主席和內政部長的身體……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帝君千萬不要責怪我們,否則這個基因完全複製實驗絕對無法成功。」此時嚴有為嚇得雙腳發抖,李大可早就不爭氣地暈倒在地上。

    「妳還說……」蕭萬里見陶君還敢囉唆,怒聲責罵,再次舉起手來。

    「我為什麼不能說?」陶君無懼地說著。

    蕭萬里不知何故,竟然強忍憤怒,放下手後,轉過身去,道:「你們以後要記得,我下什麼指令,就是要什麼東西,沒有我要的東西,不要跟我說『成功』兩字。」

    陶君不放棄對事理真相的爭執,挺身道:「任何實驗研究有各種階段過程,完成活體實驗階段,已經是不得了的大事。我表哥跟帝君報告實驗成功,絕對沒有什麼錯。」

    蕭萬里倏地轉過身來。嚴有為嚇了一跳,顫抖道:「陶君妳就少說兩句。」剛剛蕭萬里沒有出手殺人,嚴有為已經直喊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沒想到陶君再次頂撞,他生怕蕭萬里一掌斃了陶君,遷怒之餘,連自己也要沒命。

    陶君依然堅持道:「不管帝君是否生氣,該說的,我都要說。」蕭萬里臉上沒有想像中的怒容,反以欣賞的眼光打量著陶君,心道:「或許她是最好的人選。」陶君被他這樣看得好不自在,咬牙道:「帝君為何這樣看我?」

    蕭萬里微笑道:「妳很好。」陶君正色道:「我只是說該說的話,有什麼好不好的?」蕭萬里稱許道:「就是這樣,我才說妳很好。」陶君聽得完全摸不著頭緒。蕭萬里神情一肅,轉口續道:「現在妳跟我到頂樓,我有話要跟妳說。」
   
    蕭萬里帶著陶君來到頂樓辦公室。陶君心裡忐忑不安。蕭萬里忽然走到窗邊,看著聯邦大樓下面廣場的數十萬人潮,道:「陶君妳過來看。」陶君『嗯』的一聲,走到蕭萬里身邊。

 話說陶君早知道廣場上有這些要求蕭萬里改制稱帝的人潮聲浪,但是陶君看到今日的場面,不禁咋舌道:「怎麼一天之中增加了這麼多人?」蕭萬里道:「這些增加的人,就是誤以為妳們已經完成聯邦主席複製體的緣故。」陶君不解道:「為什麼?」

    原來幾天前蕭萬里接獲嚴有為報告實驗成功,立刻下令聯邦各地媒體電台加強宣傳聯邦改制的報導,以及消滅混種人、征服生化人的宣傳。剛好也在這個時候,聯邦海軍艦隊打敗黑暗王國海軍,包圍西洋大陸。兩個原因,使得今日聚集在廣場上的人潮陡增十萬人以上。

    蕭萬里笑道:「原因妳不用多問。」陶君單純的心思,不懂這些政治手段的宣傳運作,露出疑惑的表情。蕭萬里看她那樣,知道自己說的太多,說過這話,兀自覺得好笑,不再說明解釋。陶君見他不說話,也不敢再追問下去。

    蕭萬里語鋒一轉,問道:「聯邦現在的生化技術能讓生命胚胎保存超過一千年嗎?」

    陶君得意道:「原本沒有這個科技能力,但是因為研究基因完全複製技術的關係,運用同樣的相關技術,理論上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還可以運用科技儀器,增強這個生命胚胎的身體強度,讓他擁有比一般人更強大體能潛質。」

 蕭萬里興奮訝聲,道:「……還可以用此增強這個生命胚胎的體能潛質……」

    陶君發現蕭萬里如此興奮,不解道:「帝君問這些幹嘛?為什麼高興成這個樣子?」蕭萬里笑道:「待會再告訴妳。」陶君沒再追問下去。

    話說陶君能夠將生命胚胎保持生命不死,就是從那個生命容器和虛擬終腦機的技術發展而來。畢竟生命在特殊溶液容器和虛擬終腦機下能夠保持千年不死不壞,若是將生命胚胎放在容器裡面,也可等到千年之後再引發分裂成長,如此便可在現代產生千年之後的生命。再說增進這個生命胚胎千年的體能力量,只要在生命溶液中添加各種力量元素就可以了。話說陶君所說的兩件科技研究,目前還只停留在理論階段,但是有這麼一個生命容器和虛擬終腦機,也可說已經成功了大半。

    這時蕭萬里逕自從辦公桌抽屜拿出一片薄薄的金屬狀物體,微笑問道:「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陶君道:「這是二十世紀的光碟片。」蕭萬里道:「沒錯,它是二十世紀所用的光碟片。」陶君不解道:「帝君怎麼會有這種老古董。」

    蕭萬里頓了頓,道:「這原本是東方龍要送給程鳳的東西,如今卻落在我手上。」

 陶君下意識忖念著:「世界第一才女……程鳳……」她與程鳳同為女人,而且兩人年紀相仿,又都是聯邦首屈一指的科學家。可是陶君無論在任何科學領域,都無法與程鳳相比,難免在聽到程鳳名字的時候,心情有點複雜。

    陶君回神後,看著古董光碟片,不解道:「飛龍駭客為什麼要送光碟片給程鳳?」

    蕭萬里悶哼一聲,道:「誰知道飛龍為何要送她這個東西……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光碟裡面藏著一個預言,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事………」

    原來東方龍留給程鳳的這片古董光碟裡面,經過科學家讀取後,發現裡面記錄著一份研究結果,而且這個研究結果,是由世紀末終極英雄程飛的愛人莎莎接續程飛的電腦研究而來。只見蕭萬里看著光碟片沉吟道:「妳可知道『終極檔案』這個文件嗎?那份『終極檔案』裡面記載著世紀末終極英雄程飛和莎莎以及潔思他們三人的事,妳看過了嗎?」

陶君道:「我看過了。但是從來不相信那是真的……」蕭萬里嘆聲打斷,道:「我本來也不相信,但是自從程舞以人體潛能開發的體能功夫出現後,我才不得不注意這件事。」陶君訝問道:「難道真有這件事?」蕭萬里道:「的確有這件事。」兩人一時無語。

    原來陶君從已經部分解密的『終極檔案』記載中知道這件事。蕭萬里知道這件事時,卻沒有去看『終極檔案』裡面的記載,一直到程舞出現在西洋大陸展現出有關人體潛能開發的功夫後,蕭萬里才去看那份完整的『終極檔案』記載。他同時發現『終極檔案』裡面記載著婺魔大神的『元物晶片』,正是自己今日神人功力的由來。如此一來,別人會懷疑『終極檔案』的真實性,蕭萬里卻毫不置疑。也因如此,蕭萬里才會處心積慮地非要殺死程舞不可。

    話說這份『終極檔案』只是聯邦智庫中億萬份資料的其中之一,一般人把它當傳說故事來看,沒有多少人相信。陶君就是其中之一。如今陶君從蕭萬里口中聽到『終極檔案』裡面的記載竟然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

    這時蕭萬里背著陶君吁嘆過後,道:「先別管『終極檔案』了,我們來看光碟裡面的預言到底說了些什麼?」逕將手中的光碟片投往嵌藏在牆壁上的儀器。只見光碟片緩緩朝著牆壁而去,插入其中一個儀器的凹槽裡面。

    太多事突然一起發生,陶君心情非常紛亂,忖道:「到底帝君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光碟裡面的預言跟我有什麼關係?」蕭萬里看她一眼,拍拍自己沙發旁邊的座位,道:「過來坐這裡慢慢看吧。」陶君依言走到他身邊坐下。

 就在這時,牆壁上的銀幕忽地亮起,陸續出現字幕影像:
   
    「我是莎莎。」、「我是潔思。」││銀幕上出現兩個精緻雕琢的美女在說話。

    「程飛居然在半夜進入我們兩人的夢中,要我們繼續他的電腦研究。」潔思說。

    「呵,他都已經變得不人、不神、不鬼了,還玩那個研究?真是無聊……」莎莎道。

    「是啊!事實都證明他的世紀末訊息的毀滅預言結果是錯誤的,這個世界明明存在得好好的,他還要我們繼續這個研究幹什麼?」潔思笑著。

    「就是說嗎,將資料輸入電腦,利用它來演繹推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這種研究實在是可笑。可是程飛說,那次『電腦盪遊』接獲的訊息不足,才造成錯誤,要我們繼續在研究下去,看看這個研究會有什麼樣不同的結果。這實在很煩哩。」莎莎吐著舌頭。

    「可是也沒辦法!程飛都已經說了,我們也只好幫他完成心願,繼續研究下去。終於在今天下午,超級電腦跑出整個研究的推測結果。但是誰知道這次的預言訊息對不對呢?說不定又是一個烏龍預言。反正研究結果都跑出來了,我們就在這裡留個紀錄吧。」潔思聳肩。
   
    蕭萬里提醒道:「接下來妳可要注意聽喔。」陶君感受到蕭萬里的專注和認真,不自主將身體偎入他的懷中。蕭萬里先是一楞,隨即歡喜輕鬆地笑了笑,伸手摟著陶君的肩頭。
   
    「我的專長是生化科技,我先說。生化科技這樣繼續下去,未來一定會出現生化人,也一定會出現生化人和純種人類混血後的混種人。呵,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但是無可置疑地,動物基因所造成的生化人,必然會擁有比人類強上數十倍、數百倍的力量。」莎莎說到這裡,轉口道:「潔思的專長的電腦,接下來的事情由她說。」

    「電子晶片的技術日新月異,又有程飛的人體潛能開發的案例,未來電子晶片一定能夠和腦幹神經結合,進而刺激人類肉體,使得人類的體能力量突飛猛進……呵……那時候的世界,就像華人的武俠小說,大家都能飛簷走壁,高來高去……」潔思笑了起來。

    「潔思!妳說到哪裡去了……我知道妳最近越來越愛看武俠小說,但是怎麼可以把這兩件事扯在一起。」

 「確實如此啊,難道莎莎不認為嗎?」

 「呵……確實如此……」
   
    蕭萬里貼近陶君耳邊,輕聲道:「接下來她們說的話就更重要了。」陶君『嗯』的一聲,不敢亂動。這時陶君的髮稍碰到蕭萬里的臉上。蕭萬里出手將這些頭髮撥開後,忍不住繼續撫弄著陶君的長髮。
   
    「未來的生化人和純種人類各自擁有比現代人更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肯定會因此而有重大改變,說不定到時候會分成純種人類和生化人不同人種的國家。但是這兩個人種,都會受限於先天基因的限制,等到混種人產生的時候,這個世界最後會變成混種人的世界。潔思,妳認為呢?」「莎莎說的對,接下來也給莎莎說好了。」

 「未來的生化人因為有動物基因而強大,但是動物的基因所帶來的力量有其限制。純種人類有晶片幫助刺激體能強度,但是肉體能被刺激出來的力量也有限制。但是混種人體內有兩種自然產生的基因,不斷經過基因突變後,未來不可限量,最後的結果,理論上會比純種人類和生化人都厲害,也就是說,混種人多了之後,這個世界自然就變成了混種人的世界。」
   
    此時陶君感受到蕭萬里身體一陣悸動,忍不住抬頭一看。她發現蕭萬里臉上帶著興奮,也藏著憂慮。只聞蕭萬里緩慢語聲說道:「可不是嗎?我自始自終就認為混種人不該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陶君也有同感。只聞蕭萬里續道:「就是擔心混種人會將我們純種人類淘汰,所以我才會想將他們滅種,可是到現在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苦心,真是恨啊。」

    陶君看著蕭萬里,道:「帝君放心,歷史會證明帝君這樣做是對的……」蕭萬里『哦』的一聲,看著陶君欣然道:「沒錯,歷史會證明我是對的……」

    這時陶君孺慕之情回視著蕭萬里。蕭萬里忍不住低頭尋找她的唇舌。陶君毫不猶豫地挺身迎上。兩人四片嘴唇相接,竟忘了看銀幕上的潔思和莎莎在說些什麼。兩人擁吻中,蕭萬里情不自禁地隔著衣服撫摸陶君的身體。陶君只覺得自己暈陶陶的好舒服。就在蕭萬里用手捏住陶君未經人事的菽乳時,陶君無法接受地大叫一聲,「不可以。」蕭萬里將手抽了回來。陶君輕輕推著蕭萬里的胸膛,嬌羞道:「我們還是先看光碟吧。」蕭萬里笑道:「好啊……我們的事等看完光碟後再說。」

   
    「其實剛剛說的那些事根本不需要用電腦來推測,簡單的大腦就想得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更重要……蠻奇怪的……不知是真是假……只知道這是『電腦蕩遊』的結果………」潔思說。

    「程飛設計的這部電腦的確神奇,居然有什麼『電腦蕩遊』的功能,說是能夠跑出『物外之境』接受訊息……妳相信嗎?」莎莎說。

    「我的專長就是電腦,但是我也不相信有這種事。可是很多事情蠻像一回事的,讓人不得不信……呵……電腦既然做出這樣的推測,我們就姑枉聽之,隨便說說吧……只不過這種事情對我們二十世紀的人來說實在太荒謬,我真的說不出口,不想說了。」潔思說。
  
 「咦!是妳自己說要將它紀錄下來的,怎麼現在又說不說了?」

 「真的太荒謬了嗎……」

 「別鬧了,趕快把這件事說完,待會我們還要去參加派對呢?」

 「說的也是,胡克博士說小布希會出席……」

 「呸!那個愛喝酒、又只會蠻幹的牛仔……」

 「別說人家,說不定他是下屆總統。」

 「希罕啊,我老公程飛可是擁有無窮無盡能量的神耶……」

 「神個頭……他跟我老哥都是神經病……現在他們困在『時空副本』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好啦!我們別難過了,根據『電腦蕩遊』後在天地找到訊息,說他們兩個人在西元萬年的紀元裡,有機會離開『時空副本』……」

 「西元萬年!我們活不到那個時候……」

 「都說不要想這些了,還說……」

 「知道了……妳趕快說那些由電腦顯示的荒謬結果吧。」
      
    這時陶君不自主地偎入蕭萬里懷中,奇道:「我從部分解密的『終極檔案』檔案裡面,知道有程飛這個人阻止了世界末日的到來,也從那裡知道所謂『時空副本』的概念,卻不知道莎莎和潔思她們兩人跟程飛的感情這麼好?也不知道程飛真的和傑森一起被困在所謂的『時空副本』裡面。」蕭萬里接口道:「別說這些,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我們專心看下去。」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電腦居然推測會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到來?可是這些訊息說這個新世界會持續到永遠……又說這個新世界是天地輪迴後的結果……實在叫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潔思迷惑道。

    「說不清楚了吧。」

    「這種事誰說的清楚?」

    「妳不要說的太詳細,只要照著電腦顯示一五一十分開說不就得了。」

    「呵……看來也只有這樣……都給妳說好了。」

    「電腦推測說,人類會出現新的進化模式,將來會產生新人類,但是這句話很奇怪哩,難道生化人不是新人類嗎?真不懂電腦在說些什麼?不管啦,反正電腦說這些新人類會建立一個新世界,還說這些新人類所建立的新世界,會在西元四千年時,歷經新的天地輪迴,產生新的宇宙世界……說到這裡,又矛盾了……電腦先說那些最新進化模式的新人類會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卻又說西元四千年的時候,會有新的天地輪迴奇蹟,產生新的宇宙世界……到底在電腦想說什麼啊?真是令人不懂?」莎莎說。
   
    此時蕭萬里逕自暗忖:「希望這裡所指的新人類,不是程舞他們這些天人神兵……」
   
 「後面的事好亂……很難說……妳來說好了……」

 「算了,這件事連我們都搞不懂,誰會懂?派對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有件事我們還沒說。」

 「對喔!天地輪迴後的世界之王我們還沒說。說吧,說完我們就走。」

 「好,我說了,那個天地輪迴後的世界之王叫蕭武。他會誕生在西元四千年……」
   
    銀幕上的畫面淡去。陶君茫然不解道:「她們後面到底在說些什麼?」蕭萬里逕道:「這個來自二十世紀的預言,說蕭武是世界之王……」陶君隨口道:「二十世紀的人預測四十世紀的事情……能信嗎?」蕭萬里哈哈大笑道:「當然不能信。」陶君皺眉道:「既然不能信,你幹嘛這麼認真?」

    蕭萬里愕然無語,心中暗忖:「來自二十世紀的訊息怎麼能信?要是我信了這些,豈不是讓人笑話……但是程舞與程飛之間的關係確有其事,塵封在智庫中『終極檔案』的記載也多半是真……說不定古曆西元四千年的時代會有一個叫簫武的世界之王……」

    陶君見蕭萬里久久不語,轉口問道:「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嘛?」蕭萬里心思一轉,脫口道:「我想要有個叫蕭武的兒子。」陶君睜大眼睛,害羞道:「你想有個叫蕭武的兒子……干我什麼事?」蕭萬里走近陶君,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陶君不安地低下頭來,她的頭幾乎就靠在蕭萬里的身上。

    蕭萬里看她這種嬌羞可人的模樣,哈哈大笑道:「生兒子的事情總不能一個人來……」語頓,牽起陶君的小手道:「你願意幫我生個兒子嗎?」陶君咬著唇舌不語。蕭萬里一把將她抱起,道:「不說話,就是願意囉。」

    陶君摟著他的脖子撐住身體,卻不敢直視蕭萬里的眼神,低著頭說道:「我們的兒子一定要叫蕭武嗎?」蕭萬里抱著陶君往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走去,邊道:「沒錯,他的名字一定要叫蕭武,而且我們要讓他在千年之後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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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7章:生死抉擇、只在人心

 巫靈無法置信道:「你真的要這樣做?」幸雅歇斯底里道:「不准你這樣……」程舞抱著幸雅打斷道:「妳不要這樣……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不這樣做的話,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打敗蕭萬里。」幸雅全身顫抖道:可是……你又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程舞無奈道。「我不得不如此……」幸雅不語。
  
    團塊大陸巫山附近。眾人討論如何對付聯邦海軍四個聯合艦隊,程舞提出極為驚人大膽的辦法。可是這個辦法分明九死一生,成功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但是眾人也都知道,想要打敗蕭萬里,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對於幸雅激烈的抗議聲,眾人看在眼裡,默不作聲,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冒過的風險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次……」程舞看著眾人微笑自若道:「如果我以前可以沒事,這一次我還是能夠逢凶化吉。」
  
    「你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做這件事。」黑殺神無法置信搖頭道:「只要你願意,以你們四個人的神人力量,絕對有機會把蕭萬里趕下來。」
  
    「就是說嗎……」趙薇憤忿插口道:「你幹嘛顧忌東、考慮西的……」
  
    「妳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程舞瞪了趙薇一眼,責備道:「居然說這種話。」
  
    「算了。」黑殺神聽到程舞意有所指的這句話,知道他的心意已決,道:「只有你才會這樣做,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以免到時候後悔來不及。」
  
    「如果大家還有意見,趁現在趕快提出來。」程舞環視眾人說道:「時間不多了,馬上就要出發應付聯邦海軍聯合艦隊。」
  
    「雅姊……妳也說句話啊。」趙薇暗用心靈傳音偷偷對幸雅說道:「只有妳才能阻止這個傻瓜這樣做。」
  
    幸雅從程舞懷中掙出。程舞皺著眉頭,心情複雜地看著幸雅。眾人知道幸雅的話將會對這件事產生絕對關鍵的影響。
  
    「新的天地……」幸雅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四個字。

    「妳在說什麼啊?」趙薇不解道。

    「新的天地……」程舞不管趙薇,重複著幸雅的話,進一步說道:「新生大陸和團塊大陸合起來的新大陸,確實是一個新天地。」

    「新天地王國……」幸雅緩緩道:「日後這塊新大陸上的國家就叫『新天地王國』吧。」

    「好名字。」巫靈沉重道。

    「但願這個地方始於罪惡災難,成於完美無傷。」程舞接口道。

    「不僅『新天地王國』成於無傷完美。」程鳳堅定道:「這個世界所有的地方都不應該有任何災難,所有人都能無憂無慮地過生活。」

    「是啊……」東方龍附和著。

    「這些就靠你們這些天人神兵了。」巫靈無任期盼道。

    「你們真的讓程舞這樣做?」眾人說到這裡,已經相當清楚,趙薇無法接受說道。

    「就讓他去吧……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人……」幸雅先看趙薇一眼,隨即又看著程舞,強忍眼中激動的淚水道:「因為他是『天地王•舞』……所以……他屬於所有的人……我們不應該獨佔著他不放……」

    「好啦……我不會有事的……」程舞見幸雅已經說不下去,連忙過來抱著她。
  
    巫靈不免感嘆心道:「程舞就是程舞,歷經幾次戰場殺伐後,再次面對生命的殘酷,有他不同的想法和做法……然而幸雅就是幸雅,面對自己的愛人,也有她的決定和選擇。」

    此時程舞已經收到幸雅暗中傳來的靈識說道:「我會跟你一起置身在最危險的地方,要是你有任何意外,我會跟著你去。」程舞知道無法阻止她這樣做,緊緊摟著幸雅,用心靈傳音回答道:「不管再危險的地方,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

    這時天光益明,眾人隨著程舞齊向天際看去。籠罩這個新天地的霧濛凝結物質即將完全消失。除了程舞、幸雅、趙薇、程鳳和東方龍五人之外,其他人已經看不到剩下的那層薄薄的霧濛凝結物質的蹤跡。

    程舞忽然暢快笑道:「為所應為,義無反顧。既然決定了,我們現在該出發了。」他執起幸雅的手。幸雅點點頭。兩人同時幻行直上天際。百千跟在兩人身後,陣勢遮天蔽日。程鳳和東方龍相視一眼,刀劍合體幻行跟出。趙薇看著眾人離去消失,難過地低下頭來。巫靈抱著她,嘆道:「妳得留在這裡保護我老人家,等候他們的好消息。」其實趙薇心裡有數,程舞不讓自己跟隨,是怕自己的任性去了會壞事,忍不住嗚咽哭泣起來。
   
    這時聯邦海軍大小船艦佈滿新大陸原本是團塊大陸的這邊。霧濛凝結物質差不多已經完全溢出天地,前鋒船艦大膽推近到陸地五里外。搭載超頂級高週波炮的超級主力戰艦,每六艘一組,分守黑水溝海峽兩邊,架在船艦甲板上的碩大炮身,流轉著白色氣流光芒,已經完成發射的準備,隨時可以展開攻擊。

    易天行的指揮主艦落在包圍陣勢的最外圍,也是外海三百里處。身邊首席參謀道:「根據虛擬終腦機推算,再過三個鐘頭,霧濛凝結物質就會完全消失。」易天行詢問道:「確認過攻擊準備了嗎?」首席參謀道:「確認過了。」易天行轉問道:「開始報告攻擊計劃。」

    首席參謀巨細靡遺道:「第一波炮火攻擊,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全數先發,後挾半數船艦的火力隨行。第二波和第三波的攻擊,各以半數超頂級高週波炮先發,所有船艦火力隨後攻擊。三波炮火過後,二十六萬艘飛行戰車分成三組輪番飛進大陸內部進行夷滅式的轟炸,其中包含火焰彈、氣焰彈和生物病毒彈。所有攻擊行動在三個小時以內完成,攻擊過後,肯定大陸內部沒有人能夠存活。」

    易天行悶哼一聲,忖道:「消滅團塊大陸太容易了。」

    團塊大陸以前有霧濛凝結物質天幕,說是禁錮,也是屏障,大陸裡面幫派紛叢,沒有發展科技,面對火焰彈、氣焰彈這種武器,根本無法防制,甚至連極容易消滅的生物病毒彈,也無力對抗。話說程鳳這幾年的科技研究,都跟攻擊武器有關,對聯邦所有的武器知之甚詳。東方龍曾是『天人計劃』中出來的聯邦上將,簡單可以推測聯邦海軍可能的攻擊計劃。程舞等人討論過後,知道非冒著生命危險不可,否則無法解救大陸裡面的人。

    易天行忽然想起一事,沉聲道:「偵測器不再受霧濛凝結物質干擾了嗎?」偵測參謀確認道:「偵測泣已經不受干擾,確實可以偵測到團塊大陸裡面的動向。」易天行強調說道:「偵測器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吧?」偵測參謀道:「不管是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人出現在陸地邊緣,都會被我們發現。」易天行沉聲道:「小心一點,那個程舞和幸雅以及他的『百千』陣勢都相當厲害。」偵測參謀忙道:「要是發現他們的蹤跡,司令官會第一個知道。」

    程舞從超頂級高週炮炮火中死而復生,又在團塊大陸戰場上全勁消滅巫法無天的『絕惡兵團』數萬人,這些事情已經傳遍所有的聯邦作戰駭客。尤其現在這些包圍著團塊大陸外海的聯邦海軍作戰駭客,有不少人親眼看到程舞和『百千』闖過黑水溝海峽進入新生大陸時,所展現出來的神能威力。誰都知道程舞真的厲害。

    易天行轉口又問:「艦隊作戰編組沒有問題吧。」首席參謀道:「沒有問題。」易天行放心笑道:「現在團塊大陸唯一的反抗力量就是程舞他們,上次遭遇時,不知道他們的厲害,沒有特別防範,既然知道了,要是他們敢來,我就有辦法對付。」

    超級虛擬終腦機精密計算過程舞、幸雅和『百千』他們上次穿過黑水溝海峽時所展現出來的威能,聯邦海軍的作戰陣勢已經有所調整準備。如今所有聯邦海軍的作戰艦艇,每三十艘編成一組,連結彼此的防護罩功能,使得防護罩的防衛力量增強十倍以上,想要破壞這樣的防衛力量,除非程舞用神能在近距攻擊。

    雖說聯邦海軍作戰艦艇昇起防護罩後無法進行攻擊,但是聯邦海軍每三百艘艦艇編成十組的作戰組群,可以尋隙輪番攻擊,程舞等人勢必難以對付。自然,在程舞等人躲避炮火時,就是超頂級高週波炮轟擊的時機。

    易天行得意笑過後,又問:「我們的飛行戰車呢?」首席參謀凜聲道:「已經下達『殲敵必死』的命令。」易天行自信道:「我就不相信這樣還對付不了程舞……」

    這時密佈滿天的聯邦飛行戰車,分成三個作戰組群,輪番在天上巡狩,佈下最強的『八荒天漠』陣勢,隨時可與敵人交戰。又等船艦炮火轟擊後,這些飛行戰車就會進入團塊大陸,進行屠滅的作戰行動。萬一程舞出現阻撓,聯邦飛行戰車會視情形聽命參與作戰。

    身為作戰駭客,這些聯邦飛行戰車的飛行員接獲『殲敵必死令』後沒有怨言,但是對於飛入團塊大陸進行毀滅式的轟炸攻擊行動,個個心情沉重無比。他們知道,在這樣的攻擊下,團塊大陸裡面所有的人都無法倖免。

    原本聯邦第六海軍艦隊飛行戰車第五作戰組群的指揮官饒有科,因有與程舞實際交手的作戰經驗,被破格拔擢為聯邦飛行戰車三個飛行戰車作戰組群之一的代理中將指揮官,率領十二萬艘飛行戰車守在第一線,擔任第一波飛行戰車進入團塊大陸的攻擊任務。話說那饒有科連昇三級固然高興,但是面對即將而來的任務,難免惶恐不安。他想起當初要不是程舞心慈不願殺人,自己已經沒命活在人間,更不會有今日連昇三級的機會。如今又要再次面對程舞,心情頗為複雜。

    其實程舞當初寧受炮火、不殺同胞的事情,也已經在聯邦作戰駭客間廣為流傳。但是除了饒有科那個飛行戰車作戰組群外,其他作戰駭客無法相信有程舞這種人和這種事情。雖說上次程舞闖過黑水溝海峽的時候也沒有傷人,但是大部分的作戰駭客只當程舞趕著去新生大陸,不認為他沒有傷人的意念。有關這件事的看法,引起兩造雙方的爭議,要不是面對即將到來的戰事,說不定還有人為此爭執不休。

    「滴!」

    聯邦海軍聯合指揮主艦上的緊急通訊突然響起。這個直接聯繫指揮艙和易天行通訊器的緊急通訊,只有極少數的人聽得到,它的聲音雖小,卻讓人震撼無比。他們知道,若是沒有絕對必要,沒人敢用這個訊號傳達訊息。

    「從團塊大陸的陸地上發現敵人蹤影,其中四人的功力不相上下,個個深不可測……另外還有上次出現的那個千人陣勢,出現在鄰近原本黑水溝海峽的陸地外緣。」

    「這個訊息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四個功力不相上下的人,那個程舞連同幸雅……應該只有兩個才對啊……」首席作戰參謀下意識忖道。

    「馬上跟我報告這四人的戰力。」易天行皺眉緊急問道。

    「他們四人戰鬥功力指數無法估算,但是都跟程舞不相上下。」

    「密切追蹤,隨時報告。」易天行下令道。
   
    對於多了兩個神能功力的對手,易天行不禁頭疼起來,皺眉思索不語。指揮艙中的其他高級參謀將領也為此傷透腦筋。有一名少將作戰參謀忍不住出聲道:「要是四個擁有神能作戰威力的人集中攻擊聯邦海軍,這該如何是好?」首席參謀看著易天行神色不定,問道:「要不要通知部分船艦回來集中應付這些敵人?」

    易天行暫時沒有理會這話,兀自心道:「此時程舞等人還被阻隔在霧濛凝結物質那邊,無法過來,到底是要集中對付他們呢?還是要一邊與他們作戰,一邊同時對團塊大陸進行毀滅性的攻擊……根據虛擬終腦機的戰力推演,像程舞這種神能級人物接近一個艦隊的戰力,如今對方一口氣出現四個這樣的人,又有一個厲害無比的『陣勢』,剛好就是我們四個聯合艦隊的戰力……完成所有作戰艦艇的調度時間,最少要兩個小時……刻下離霧濛凝結物質完全消失,應該還有二小時又四十五分鐘……我們有十二挺超頂級高週波炮,要是集中威力命中對手,這些神能級的人物也沒有什麼可怕……」

    對於這些作戰參謀提出的建議,易天行不斷地考慮著。首席作戰參謀看過時間後,大膽進言道:「請指揮官下決定,要是決定將作戰艦艇召回集中對付敵人,超頂級高週波炮勢必重新調整發射準備,這可能要一段時間。」指揮艙中所有的人都等待著易天行的決定。便在傾刻之間,易天行下令道:「召回所有趕得回來的作戰船艦,集中對付敵人。」
   
    這時霧濛凝結物質明眼可知隨時都會全數消失。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來到大路邊緣,收起幻體,浮立空中。陣壹到陣拾十人指揮著『百千』陣勢分佈在他們的身後。

 程舞等人運起神能極目可以看穿過去。海面上的聯邦戰艦忙碌地在海面上穿梭,群往黑水溝海峽集中。東方龍望著海面上集結的聯邦作戰船艦皺眉道:「從這些船艦在海面上的作戰佈陣來看,聯邦海軍打算集中火力對付我們,不會分出火力轟炸新天地大陸。」

 程舞放下心中大石說道:「太好了,我就是希望這樣。」東方龍道:「面對我們四個人的神能威力,不管任何人來指揮,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程舞笑道:「還好我們事先討論過聯邦海軍的戰術,這樣一來,這塊新天地大陸上的人民暫時安全了。」幸雅跟這塊大陸的感情最深,感同身受地接口道:「夠了,應該夠了,這裡的人受夠了苦難,我們一定要保護他們周全無傷……」程舞接口道:「對!生活在這塊新天地大陸上的人的確已經受夠了,他們不應該再受到任何傷害。」

    東方龍插入問道:「待會與聯邦海軍作戰,你真的決定那樣做嗎?」程舞反問道:「你看我像是會改變決定的人嗎?」一頓,笑道:「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東方龍筆直立正向程舞行過最敬禮後,道:「你的確不是那種容易改變決定的人。

 當時我就親眼目睹你在濱於必死的絕境時依然不願傷害自己的同胞……」程舞收斂心神道:「別說了。霧濛凝結物質的天幕就要揭開,馬上要與聯邦海軍交手,大家各就各位吧。」

    幸雅臉色一戚,忽道:「答應我!」程舞憐惜道:「妳說。」幸雅道:「你要活下來跟我在一起。」程舞摟著她安慰道:「妳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見狀,互視一眼,不免同聲嘆息,心道:「在聯邦海軍聯合艦隊的炮火下,不殺人而想活命,實在很難……」

    「說不殺人,就不殺人;只要天是站在我們這邊,就會讓我們活下去。」

    程舞如是想著。幸雅接收到程舞的想法,心裡忽然昇起極大的信心,看了程舞一眼。

    兩人相視而笑,空中攜手幻形而去。

    剛剛那些話,通通落在『百千』的耳裡。陣壹見程舞和幸雅已經幻形飛到霧濛凝結物質的邊處,不遠海面上的聯邦作戰船艦的砲管發出驚烈白光,分明致命火砲隨時待發,為之激動吆喝道:「兄弟們……最該拼死的人是我們啊……大家跟著『天地王•舞』和『幻聖女』……為我們自己的土地出力。」只聞千人齊心一志的轟天應聲中,天空中光華流轉,『流轉不息』陣勢已經展開,來到程舞和幸雅兩人身邊。

 程舞和幸雅幻入『流轉不息』陣勢的中央。眼看霧濛凝結物質的薄幕就要揭去。這時程鳳和東方龍刀劍合體,倏往另側飛去。
   
    易天行浮立空中,身邊跟著六名將官作戰參謀。他認出東方龍後,訝想:「這個叛賊居然是飛龍駭客……」看清楚東方龍和程鳳刀劍合體的幻形後,皺眉心道:「他不是死了嗎……怎麼變得這麼厲害?」此時海面上的作戰船艦自行變化著作戰隊形。

 易天行悶哼道:「你們想要分開兩邊兩邊夾擊嗎?」語聲中,海面上的聯邦海軍瞬間完成兩邊迎擊的準備。
   
    雙方都在等待霧濛凝結物質的阻隔揭去。說遲時快!程舞大喝道:「動!」語聲未落,他與幸雅御駕『百千』衝破霧濛凝結物質而出。

    說是衝破,其實是在與霧濛凝結物質薄幕揭去消失的同一瞬間。

    「轟轟轟!」

    三道超頂級高週波炮的炮火齊出,卻沒命中程舞御駕『百千』的『流轉不息』光影。原來聯邦海軍虛擬終腦機的計算在程舞之後,程舞動之在先,取得先機。雖是如此,三合一超頂極高週波炮的威力驚人,『流轉不息』的陣勢依然遭到撼動。

    「轟!」

    這時聯邦海軍作戰船艦上的炮火緊隨而出,追著『流轉不息』陣勢而去。程舞和幸雅人在陣中,道:「大家小心。」兩人的神能同時加持在『流轉不息』陣勢裡面,『百千』得到兩人的力量加持後,有如圓球團生的『流轉不息』光華更盛。

    只聞「咻咻」聲中,『流轉不息』陣勢中射出無數光箭,破去這些炮火。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三道合一的超頂極高週波炮火已經射來。
   
    那邊程鳳和東方龍同受超頂級高週波炮的迎頭轟擊。兩人刀劍合體的速度飛快,兼以動作在炮火之先,因此超頂極高週波炮三合一的炮火徒勞無功,然而卻同樣受到炮火餘波威力的衝擊,刀劍幻形體不免動搖。兩人再次齊想:「這樣下去……真的能不殺人嗎?」

    這時滿天的二度炮火,同樣找上程鳳和東方龍。兩人互視一眼。心靈交會瞬間,已經決定如何應付。程鳳幻形藍鳳刀切出,藍芒有如夜空銀河耀眼。東方龍的青龍劍幻體,用著無法想像的速度盤旋攪斡。只見聯邦攻擊兩人的炮火,被東方龍攪斡得失去應有威力,並且全部集中在一處,殘存的炮火威力,往程鳳的『藍芒乍現』而去,解裂在藍芒的耀眼銀河當中。卻在這時,另一波三合一的高週波炮炮火已經襲來。
   
    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以及『百千』陷入聯邦海軍第三波攻擊。易天行眼看兩邊三合一的超頂級高週波炮就要成功擊中程舞等人,心道:「看你們怎麼應付?」

    這時神秘的霧濛凝結物質已經全數消失無蹤。

    夜!逐漸降臨。

    天地之間掩著一層黑幕薄紗。

    預計在第四波攻擊中投入戰場的聯邦飛行戰車蓄勢待發,所有駕駛飛行戰車的聯邦海軍作戰駭客已經接到指令,要是程舞等人沒有死在第三波的炮火攻擊之下,便要全數投入戰場,發動第四波攻擊。這時聯邦二十六萬輛飛行戰車分成三組各十二萬輛的作戰大隊,第一和第二大隊分別注意程舞和程鳳兩邊在超頂級高週波炮火下的結果。饒有科率領的第三大隊則在後方待命支援第一和第二飛行戰車大隊的攻擊結果。

    負責指揮飛行戰車第三大隊的饒有科,看到程舞等人陷入致命危機當中,心情非常複,左右為難想著:「當日程舞饒過自己和自己的弟兄們不死……待會要是程舞等人沒死的話,不知道要死多少飛行戰車的弟兄……」
   
    話說程舞等人來此之前,已經打定主意不傷害任何一人。但是這種事說出來沒人相信。對程舞的想法來說,戰爭無法解決問題,戰場上遺留的傷亡只會添加更多的仇恨,如此一來,接續便是永無休止的相互殺伐。

    不久前程舞在巫山會議中勸服眾人,就算以神能打贏聯邦海軍聯合艦隊,也無法解決蕭萬里即將引發的人種戰爭危機,又說自己在晉入『半神金身』境界時,已經立下絕不再殺一人的誓言,要幸雅、程鳳和東方龍三人冒著炮火下魂飛魄散的危險,促使所有聯邦駭客相信蕭萬里在三十多年前殺死聯邦陸海空三軍元帥『聯邦三傑』這件事,並讓所有聯邦駭客了解蕭萬里的想法觀念,將會為這個世界帶來沉淪浩劫。

    然而就如程鳳和東方龍兩次興起的念頭:「真能不殺人解決戰爭嗎?」

    「轟轟轟!」

    這時聯邦船艦之前連著發出兩波大規模的炮火攻擊,延滯鎖住了程舞等人的退路,不可避免的三合一超頂級高週波炮終於襲來。程舞和幸雅穩立『百千』陣勢中央。程舞分將『太極御能』的氣勁送到陣勢各處,喝道:「流轉不息,化入太極。」只見『百千』的『流轉不息』陣勢在『太極御能』的奇助下,倏地搖擺起來。此時幸雅亦從陣勢中送出無數小型水晶能量球。

    「噗!」的異響聲。

    炮火擊入,原本應該是轟天的爆裂,竟然隱入變成破聲。

    原來『百千』陣勢隨著炮火威力搖擺有如風吹落葉,落葉雖然遭到風力吹襲,卻絲毫不著大力,並且隨著風力搖曳,無損落地。而幸雅送出的那些小型水晶能量球,也化開炮火的部分威力。以致三合一超頂極高週波炮火攻擊無功。

    這時『百千』陣勢搖擺中從空中飄落千尺。驚險萬分地逃過炮火奪命,程舞和幸雅相視一眼。兩人忽然想到程鳳和東方龍,不禁齊向那邊看去。
   
    「陰陽交會,化生萬物;陰陽破毀,蕩然無存。」

    海天之間,生息俱藏。三合一超頂極高週波炮火捲起毀天滅地之勢。只見程鳳和東方龍兩人的幻形體『藍鳳刀』和『青龍劍』快速相互衝撞。在刀劍的陰勁和陽勁猛力撞擊下,天地產生異變,造成破碎迷濛的玄幻奇感,十分不真實。

 原來程鳳和東方龍心神交會凝合,使出『陰陽破毀』奇功。

    「噗!」的異響聲過後。

    程鳳和東方龍倏地消失的蹤影,再次聚合為一。

    破毀之後還有新生││破毀後的陰陽交會之力使得程鳳和東方龍再起新生。

    原來兩人在三合一超頂級高週波炮炮火襲體之時,程鳳和東方龍運使神能讓體內陰陽兩勁不斷地相互撞擊,造成『破毀』的結果,又以兩人特有的『陰陽合一』體勁,再生相合,化生出玄幻奇變,銷蝕大半的火砲威力。
   
    這時程鳳和東方龍因為施展『陰陽破毀』耗費了太多的體能力量,刀劍幻形體空中搖搖晃晃,似是無法凝形聚體。幸雅人在『百千』陣中,將自己本命水晶球用出『紫氣東去』送到程鳳和東方龍兩人身邊,他們倆人得水晶球神力之助,才得以重整刀劍幻形體。於此同時,程舞抱著失去水晶球無法幻形的幸雅,喝道:「咱們過去。」只見『百千』陣勢團起,掠往程鳳和東方龍那邊而去。

    程舞關心道:「你們兩個還好吧?」程鳳吸氣道:「沒問題了。」

 程舞凝神道:「那我們依計劃行事。」程鳳點頭道:「當然。」東方龍插入道:「謝謝大嫂的水晶球。」

 幸雅在水晶球還體後,才能開口,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勝負關在你身上……」三人將目光投向他去。卻見東方龍看著聯邦海軍,沉痛道:「關鍵不在我身上……是在我三個師傅身上。」

    這時程舞喝聲道:「擴大流轉不息的圓陣……」只見『百千』在『流轉不息』下,陣勢的圓形球體不斷放大。於此同時,東方龍立在陣勢圓球中央的身形也不斷放大。
   
    聯邦海軍陣中響起無數驚訝聲,紛道:「這是什麼功夫?」「怎麼會這樣?」「他們這樣還算是人嗎?」「這場仗打下去會變成怎樣?」「待會我們會不會死?」「我們要死多少人才能打死他們四個?」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更加驚憂戰事接下來的發展。原本應該立刻攻擊撲上的聯邦飛行戰車為此一滯。

    這三波攻擊過後,聯邦作戰船艦上的各式高週波炮和超頂級高週波炮必須補充能源,才能再次發射火砲,如此需要一段時間。易天行發現程舞等人已經聚在一起,才想到聯邦飛行戰車未依作戰計劃立刻展開攻擊,連忙下令道:「所以飛行戰車立刻出動!」語落間,聯邦飛行戰車傾巢而出,密佈滿天。
   
    只見接近『百千』陣勢的飛行戰車被『流轉不息』的光芒阻滯。後方跟著過來的飛行戰車為之一亂。這些飛行作戰駭客不免擔心程舞等人會趁勢攻擊,卻發現這個『百千』陣勢竟未趁亂攻擊。正在聯邦作戰駭客訝異不解間,放大後的圓球裡面只看得到東方龍一人。所有的陣勢光芒彷彿是從他身上放射出來的。

    「轟!」

    聯邦飛行戰車輪番過來對光球發射火砲攻擊。彼等心知要是『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對自己發動攻擊,根本無法抵擋,無不抱著視死如歸的精神。夜又更深。聯邦飛行戰車不停地從四面八方發射炮火攻擊,爆生的火焰,夜空中有如火樹銀花。
    這時東方龍幻大後的身形開始說話:
   
    「聯邦的駭客弟兄們請聽我說!蕭萬里為了實現他一個人的陰謀野心,騙了你們,他甚至殺了我們聯邦駭客的英雄『聯邦三傑』……海軍和空軍的弟兄們尤其要聽我說,你們的元帥孫闕和任風流就是被蕭萬里暗殺的……」
    「大家千萬要相信我……在我身邊的女子,她是聯邦第一才女程鳳,你們身上被植入的駭客晶片,就是她發明的……要是大家願意跟我們一起來反抗蕭萬里,不用擔心身體裡面的駭客晶片,她會幫大家解決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請大家相信我們,立刻停止攻擊,不要再繼續幫蕭萬里助紂為虐……」
   
    東方龍說話的聲音合注了四人的神能,傳遍整個海域,就連聯邦海軍的通訊設備也被穿透送入,如今所有的聯邦駭客對於蕭萬里殺死『聯邦三傑』的陳年往事,無不震驚,紛想:「我們的元帥怎麼可能死在我們的部長手中?」

    話說孫闕是昔日聯邦駭客第一高手,現在聯邦海軍中大多數的高級將領,武功上接受過他的指導,職務升遷也是從他派任開始,個個心情複雜。正在圍攻的聯邦飛行戰車,原本是隸屬空軍,但是在蕭萬里當上國防部長後,改隸在聯邦海軍轄下。饒有科聽到這裡,心道:「要不是元帥失蹤,我們不可能淪落到讓海軍統轄?」

    但是所有聯邦駭客又怎會因為這些話,就完全相信東方龍,聯邦飛行戰車的炮火依然不斷襲來。
   
    「我們的元帥已經將他們的功夫傳授給我,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馬上演練給你們看……」東方龍施展著昔日聯邦三傑『烈焰、狂風、閃電』三種超絕功夫絕學,道:「你們再好好想想……我們為何不願意殺人,就是因為我們是同胞啊……駭客弟兄們,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蕭萬里改制聯邦共和政權變成聯邦帝國這件事,你們真的願意這樣嗎?……不要再助紂為虐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蕭萬里的滅種和征服政策,只會為這個世界帶來傷亡,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東方龍透過流轉不息圓球展現出來的這三種失傳絕學,引起所有聯邦駭客的譁然鼓譟。這三種超絕功夫,舉世只有聯邦三傑能使,所有聯邦駭客心裡不禁多信了三分。再說程舞等人明明可以殺人,卻寧願承受炮火壓力而不殺人。這些承受『殲敵必死』命令的聯邦飛行駭客,明至今猶未有一個人傷亡,陸續有人信了東方龍所說的話。

    攻擊行動逐漸停止下來,只剩下少數飛行戰車對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射擊炮火。海面上補充能源中的作戰船艦竟也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易天行見軍心動搖,怒聲下令道:「立刻通令下去,要是再不攻擊,立刻引爆駭客們體內的自毀裝置。」原來所有的聯邦駭客都受到毀滅晶片的控制,要是不聽命令,便會被引爆自毀裝置。

   東方龍那邊說要幫大家解除自毀禁錮,易天行卻以這點來威脅所有人,聯邦駭客們更加譁然不安,紛紛怒罵著這件事。卻在這時,作戰指揮室傳來訊息道:「大部分船艦的能源補充已經完成。」 易天行立道:「要所有飛行戰車馬上撤離。」

   命令傳出,駕駛聯邦飛行戰車的駭客帶著怨氣陸續撤離。但是二十六萬輛飛行戰車的緊急撤離,無法馬上完成。滿天的飛行戰車秩序稍有混亂。易天行見狀,悍然下令道:「所有船艦火砲開始攻擊。」

 傳令校官聞言猶豫道:「我們的人還未完成撤離……」易天行拔出光槍,砰的一聲,殺掉身邊這個傳令,道:「我再說一次……馬上攻擊……」這次沒有人敢再猶豫,立刻將攻擊命令傳出。

 易天行又道:「超頂級高週波炮還有多久可以完成攻擊準備?」

 首席作戰參謀道:「再五分鐘就可以了。」

 易天行怒道:「就這樣……給我打……」
   
    「轟!」

    海面上的聯邦海軍船艦火砲朝著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發動射擊。撤退不及的聯邦飛行戰車毀滅在自己人的炮火中。空中墬落著無數的聯邦飛行戰車殘骸。

    後方備戰的饒有科見此,心裡罵道:「當初也是這樣……這個『天地王•舞』不殺人……反倒是弟兄們人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他媽的……易天行這個混帳王八蛋……」先前來得及撤出的飛行駭客也是同聲齊罵。海面上聯邦船艦裡面發射炮火攻擊的海軍駭客戚然有愧。這時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因炮火而動搖。光芒稍減。東方龍無法繼續幻大形體,斂形後怒道:「該死的易天行,居然下這種命令……」

    「接下來該怎麼辦?」幸雅沉聲道:「再過幾分鐘超頂級高週波炮就要完成射擊準備,得趕快作決定」

    「要是給我一台超級虛擬終腦機……」程鳳惋惜感嘆,暗忖:「說不定可以控制這些聯邦駭客,一舉扭轉局勢。」

    話說所有聯邦駭客現在植入的新型駭客晶片,當初已被程鳳植入反驅動程式,但是沒有超級虛擬終腦機,也無法啟動程式發揮作用。

    這時程舞揚眉道:「控制我們人類的……是每個人自己的心靈……除了自己的心靈外,誰也不能控制誰……」一頓,對幸雅說道:「讓我去吧。」

 幸雅一楞,隨即堅定道:「你去,我也去。」兩人心神交會,相視一笑。

    東方龍和程鳳知道程舞和幸雅的打算。百千當然也知道,陣壹插入道:「大哥……有必要這樣嗎……」

 程鳳不安道:「哥……不要啦……」

 東方龍咬牙嘆聲,道:「儘管他們都是我的弟兄,但是沒有必要這樣做……我們一起衝殺過去……」

    程舞不管他們說的這些話,凝神逕道:「百千跟著東方龍和程鳳繼續想辦法鼓動聯邦駭客撥亂反正……但是你們千萬要小心,絕對要避開聯邦的超頂級高週波炮。」語頓忽晌,放聲堅定道:「想要解除蕭萬里的野心,一定要靠人心自行反轉……」

    「咻!」

    語聲才落,程舞和幸雅兩人已經連袂化形直往易天行而去。

    程鳳難掩擔憂,道:「我老哥真的這樣做了……」

    東方龍再以聯邦最敬禮向程舞致意後,摟著程鳳安慰道:「但願大哥真能夠感動人心。」
   
    「轟!」

    聯邦海軍船艦見程舞和幸雅兩人飛出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三分之二炮火立刻集中,只見滿天的炮火爆出巨大聲響。匯聚爆裂的威力攔在兩人的行進路線上。

    奇彩的大團紫彩在夜空飄舞。程舞和幸雅兩人的影像就映在紫氣當中。原來幸雅將水晶球放大裹住兩人的幻形體,程舞在水晶球中運使『太極御能』,兩人這樣在火砲的攻擊中,逐漸往易天行那邊而去。話說兩人儘管擁有神能,卻依然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高週波炮的白芒耀顯之間,兩人在紫氣中的影像更形慘絕。所有聯邦駭客無法理解,程舞和幸雅為何不攻擊他們。就在此時,程舞運使神能將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我曾經是聯邦共和的子民程舞……我跟大家一樣,都是純種人……雖然我現在是西洋大陸的『天地王•舞』,但是當日在闖過黑水溝海峽時,寧死也不願傷害自己同胞……那天我是這樣,今天我還是如此……只因為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子民。」
   
    所有聯邦駭客聽過這事,如今親眼目睹,不禁各有所思。
   
    「我要跟大家說,不管是純種人、生化人還是混種人,大家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應該和平的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可剝奪誰的生存的權利……蕭萬里鼓動大家將混種人滅種,又要大家征服黑暗大陸,驅使生化人為奴,大家要想想,要是聽他的話,這個世界要死多少人?要死多少聯邦作戰駭客?」
   
    其實所有聯邦駭客都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人敢這樣說。
   
    「蕭萬里確實殺了聯邦三傑,大家要是不相信,新生大陸上還留有你們三位元帥的遺言留書,還有他們的遺體,你們的飛龍駭客上將,就是發現聯邦三傑留下的遺言,才決定挺身反抗蕭萬里,你們應該像飛龍駭客一樣,起來拒絕蕭萬里的野心……」
   
    易天行聽得到程舞的說話聲,憤怒下令道:「馬上通知超頂級高週波炮射擊,不要讓他再說下去。」首席作戰參謀猶豫一頓,插入道:「這……」 易天行怒眼相視道:「你怎麼啦?還不下令?」首席作戰參謀吞忍道:「知道了。」超頂級高週波炮射擊的命令傳出後,易天行環視身邊的眾人道:「要是誰不聽令,馬上引爆他的自毀裝置……包括你們也一樣……」

    所有作戰參謀聽到這話,面面相覷。話說程舞等人明明可以大開殺戒,但是至今還是沒有傷害任何人。然而易天行下達『殲敵必殺』命令在先,隨之以引爆自毀禁錮設定威脅眾人,然後還無視自己駭客弟兄們的生死,強行下令聯邦船艦以火砲攻擊程舞等人,造成數萬飛行駭客死亡。如今他還繼續以引爆自毀裝置威脅。這些種種,讓人很不是滋味。

    但是軍令難違,搭載超頂級高週波炮的主力戰艦收到命令,立刻對程舞和幸雅開火射擊。
   
    「轟!」連續的炮火聲彷彿永無止歇。聯邦作戰船艦先以炮火封鎖程舞和幸雅去路。

    「轟轟轟!」三合一的超頂級高週波炮接續而來,數百尺圓柱形的白光讓人心寒。

    「啊!」不少聯邦駭客竟然替程舞和幸雅擔心,暗聲發出驚呼。他們知道,程舞和幸雅明明可以攻擊聯邦作戰船艦,破壞前置炮火的威脅,使超頂級高週波炮無法鎖定兩人,但是他們卻沒有這樣做。兩人這種做法,就算是站在敵我雙方兩邊,也叫人無法接受。

    「飄!」只見注入太極御能的水晶球,承受著超頂級高週波炮巨力,隨勢飄搖,宛如落葉搖擺。但是三合一的超頂級高週波炮火力實在太強,又沒有流轉不息的圓陣幫忙銷去威力,就在炮火過後,程舞和幸雅真正受到創擊。
   
    「雅兒,妳還好吧?」程舞脫出炮火襲擊的心神震盪後,忙不迭問道。

    「嗯……我還好……」幸雅語氣顫抖道。

    「要是再來一次,妳受得了嗎?」程舞擔憂道。

    「你說呢?」幸雅苦笑反問著。

    「我或許還可以……但是幸雅無法承受……」程舞不禁心中暗忖。

    「要是再來一次,你會怎麼做?」幸雅無奈問道。

    「說不殺人,就不殺人。」程舞堅決道:「天要是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就不會有事。」

    「好吧……」幸雅閉上眼睛,道:「都隨你……」
   
    「快給我打……繼續攻擊……」易天行飛出聯邦海軍的總指揮主力艦的上空大聲疾呼。

    「可是這邊船艦的炮火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首席作戰參謀憂心道。

    「通知那邊對付東方龍的船艦火力,移轉過來對付程舞。」易天行道。

    「這樣可以嗎?」首席作戰參謀疑惑道。

    「有什麼不可以?這幾個蠢蛋,根本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不會怎樣。」易天行說。

    「可是……」首席作戰參謀不忍道。

    「你到底是怎麼啦?你再猶豫一次,死的人是你。」易天行帶著殺意的目光道。

    「知道了。」首席作戰參謀回話後,心生嘆息。
   
    命令下達到原本打算對付東方龍的另外三艘主力作戰船艦。這三艘已經完成能源補給的主力戰艦將超頂級高週波炮對準程舞和幸雅。東方龍見此,奮不顧身脫出『百千』流轉不息的圓球陣勢中,大聲疾呼說道:「駭客弟兄們……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程舞和幸雅絕對無法再承受超頂級高週波炮的攻擊,下一擊就要喪命,程鳳不願如此,運轉神能化成『藍鳳刀』幻形體,從高空中帶著無比神能威勢朝著這三艘主力戰艦而去。

    誰都知道程鳳要殺人,除非立刻發炮阻止,否則她的『藍鳳刀』幻形體下去,這三艘主力戰艦上的駭客沒有一個能活。主力船艦上的作戰駭客連忙掉轉超頂級高週波炮的炮管方向朝著程鳳。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程舞的聲音阻止道:「妹妹……不可以殺人……」程鳳猛然煞住身形,哀道:「哥哥……」

 程舞微笑道:「相信哥哥……我們不會有事……」這時飛到程鳳身邊的東方龍憤聲罵道:「你們這些蠢蛋……還不回頭……到底你們要怎樣才會相信,蕭萬里才是聯邦的罪魁禍首……」聯邦駭客們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無不惻然。
   
    那邊易天行見程鳳停止攻擊的架勢,繼續催促下令道:「我最後再說一次,不需要再管東方龍和程鳳他們……你們就算為聯邦捐軀,也要給我殺掉程舞……」

    超頂級高週波炮聞令,炮管再次對準程舞和幸雅。

    但是遲遲沒有發射。

    易天行見狀,厲聲威脅說道:「你們要是再不射擊,我會馬上啟動你們的自毀裝置。」

    首席作戰參謀聞言搖頭,不忍暗嘆道:「看來他們倆人的命不保矣。」
   
    「轟!」超頂級高週波炮的三合一炮火終於轟出。

    「來了。」幸雅抱緊程舞呢喃說道。

 「我的雅兒……妳絕對不可以陪著我送死……」程舞冷不防地將幸雅推開,同時運使『太極御能』的『八卦八方』招式,將幸雅送到東方龍那邊。

    「你怎麼可以棄我而去……」幸雅驚叫出聲。她不防程舞會這樣做,來不及運使水晶球力量抗拒,就這樣離開炮火的威脅。
  
    「來吧!」程舞見幸雅安全後,幻出『太極御能』化身千萬,打算硬受這一擊。他自己也不知道,經過這一擊後,這些無數的分身能否再次重聚為一,回到天地。卻在不意之間,數百丈圓柱的超頂級高週波炮炮火從程舞旁邊無人的天際劃過。

 程舞驚喜道:「難道我所等待的奇蹟真的發生了……」
 
    被程舞推開的幸雅,忽見程舞沒死,才剛放下的心情,立刻激動地痛哭流涕,迅速撲到程舞身上,捶打著他的胸膛,痛哭嚎啕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怎麼可以再一次棄我而去……」程舞任她捶打,心情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是依然不忘撫慰安慰道:「現在沒事了……應該不會在有事了……」

    無法想像的轉折奇蹟,程鳳同樣忍不住痛哭出聲。東方龍連忙過去。程鳳手指著程舞和幸雅兩人,道:「帶我過去……」東方龍依言抱著程鳳過來程舞和幸雅的身邊。可是程鳳到了他們倆人身邊,依然淚流不止,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百千跟在他們身後過來,陣勢流轉,圍著程舞和幸雅兩人身邊,眾人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嗚咽道:「大哥……」

    忽見程舞放開胸懷,笑著對眾人說道:「大家放心……天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這個出乎意外的結果,只能說是奇蹟!原來 剛剛易天行正得意地笑著說道:「不相信你還不死……」誰知這個聲音未落,他發現炮火根本沒有對程舞射擊,隨即也發現自己身體從後面透出一把光劍。

 那時他轉頭呼喊道:「你們為什麼殺我?」卻見動手殺死易天行的首席作戰參謀練華強對他說道:「我們相信東方龍上將和西洋大陸的『天地王•舞』……我們不再相信蕭萬里……」那時光劍再起又落,穿過易天行的心臟,他無法再做任何思考,殞命歸西。

    原來在程舞最危急的時候,饒有科終於按捺不住。他利用通訊密碼和所有的聯邦飛行駭客聯絡,告訴眾人他決定站在程舞他們那邊,希望大家一起幫忙。誰知道他的這番話,立刻引起所有聯邦飛行駭客的迴響,甚至提出只要能夠救程舞,不惜與聯邦海軍的船艦作戰。

    其實聯邦海軍作戰指揮艙有偵測到饒有科與飛行戰車的通訊密碼,但是他們沒有將訊息傳報給易天行,反倒是和所有作戰船艦聯絡,要聯邦海軍駭客馬上作出決定,到底是要繼續攻擊程舞等人,還是準備跟聯邦飛行戰車作戰。這個訊息同時傳遞到空中所有作戰參謀那邊,首席作戰參謀不顧一切立下決斷,唯恐易天行真的引爆主力戰艦的自毀裝置,遂要超頂級高週波炮故意射偏,然後毫不猶豫地暗殺易天行。

  程舞就是這樣保住性命。奇蹟!就只能說是奇蹟。
   
    這時局勢徹底扭轉!原本攻擊程舞等人的所有聯邦駭客,已經決定與蕭萬里劃清界線,但是所有聯邦駭客的心裡依然有著一個極大的隱憂。只見首席作戰參謀率先飛向程舞等人。聯邦海軍第一、三、五艦隊的指揮官亦跟著從作戰船艦陣地出來。

    四人連袂來到東方龍身邊。第五艦隊指揮官代表眾人說道:「飛龍駭客,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接下來恐怕要你來帶領我們。」

    「要我帶領你們……」東方龍看了程舞那邊一眼,猶豫道:「應該說是我們大家跟著『天地王•舞』一起走吧……」

    「我是西洋大陸的領領人,沒有資格帶領聯邦作戰駭客兄弟們……」程舞笑道:「飛龍駭客是聯邦三傑的繼承人,他才是帶領聯邦駭客的唯一人選。」

    「確實是這樣……」眾聯邦上將鬆下一口氣。

    「我僅代表新天地大陸的所有人跟大家致意……」幸雅插入道:「你們的仁慈,讓這裡所有的人免去滅種危機……」

    「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第五艦隊指揮官趙剛羞恥為難道:「還請兩位原諒我們一時糊塗,差點犯下滔天大錯。」

    「先不要再說這些……」聯邦海軍首席作戰參謀插入道:「剛剛飛龍駭客說,你們可以幫所有駭客解除植入體內的自毀禁錮設定,請馬上進行這件事。」

    「沒錯……」程舞接口道:「程鳳趕快去幫駭客兄弟們解除吧。」

    「大家放心。」程鳳微笑道:「聯邦駭客們的晶片都是我做的,我一定有辦法解除所有駭客兄弟們的自毀禁錮設定,讓大家放心地做自己的主人。」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聯邦海軍首席作戰參謀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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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8章:人子無悔、只因有愛

  聯邦海軍總指揮艙內有超級虛擬終腦機設備,程鳳和東方龍跟著四名聯邦上將往聯邦海軍作戰指揮艦而去。程舞和幸雅留在這裡。除了剛剛謝過四位聯邦海軍上將外,幸雅一直不願開口。對於程舞剛剛在最危急的時分將她推開,她明知程舞沒錯,但是心裡面有著矛盾複雜的心思,實在無法釋懷。程舞感應到她心裡反覆想著這件事,但是不知該怎麼跟她說才好,只能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幸雅想過一會,嘆了一聲,道:「你剛剛為什麼那樣做?」程舞凝視著幸雅雙眸道:「我該怎麼做?」幸雅雙眸凝淚,道:「讓我跟你在一起。」程舞為難不捨道:「一起死嗎?」幸雅堅定道:「沒錯!生死相守,我要跟你生死相守……」
  
    程舞感動地抱著幸雅不語,暗念:「生死相守!」他忽地想起一句詩詞,吻著垂在幸雅雙頰的淚珠,喃喃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幸雅聞言,偎入程舞懷中呢喃道:「我不知道那麼多……我只想跟你生死相守……」
  
    兩人任由情感洩流。天地無語。但終究得回到現實人間。兩人心靈交會地看了聯邦海軍指揮艦一眼。心知肚明,接下來要看程鳳能否解除駭客晶片上的自毀禁錮設定,以及身為聯邦三傑繼承人的東方龍是否能讓聯邦駭客信服。
  
    只聞程舞充滿期待的心情說道:「程鳳要是能夠解除所有聯邦駭客身上的晶片自毀控制禁錮,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好辦了。」
  
    幸雅相當清楚了解,在程舞以『大我無懼•割肉餵虎』之策收服這裡的聯邦海軍後,接下來的事要容易得多。但是幸雅的母親幸性就住在西洋大陸裡面,這使得她無法寬心,兀自凝視著西洋大陸那邊不語。
  
    程舞知道她的心思,從背後抱著她安慰道:「這裡沒事……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事才對。」

    幸雅嘆聲道:「不會有事的……希望大家都不會有事……」
  
    程舞感應知道她心裡擔心著母親幸性的生命安危,忽地也想起自己失蹤的父母親,忍不住難過道:「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們不會有事……」

    幸雅忽然想到,程舞的父母程沖和林春子失蹤在新生大陸死海地域,生死下落不明,說起來自己比程舞要幸福得太多,道:「別擔心,他們一定不會有事……」

    天地一時無語。

    兩人懷親的思念剛過一些。團塊大陸裡面忽然有道深藍光影飛出。這團光影後面還跟著一輛屬於團塊大陸的飛行車。停留在空中警戒的聯邦飛行駭客駕著飛行戰車過去攔截盤查。

 程舞發現後,道:「是趙薇。」

 幸雅接口道:「師傅應該也來了吧?」聯邦飛行駭客盤查過後,知道是趙薇和巫靈等人,讓開飛行路線。

    趙薇才剛進入彼此能以心音傳達的距離內,立刻忙不迭地說道:「程舞……我們找到你的父母了……」程舞無法置信地在空中躍起,暗道:「什麼……」他的身體激動顫抖個不停,居然忘了運用神能傳音,楞過半晌後,才扯開喉嚨大聲喊叫道:「我的父母親在哪裡?」

    「他們在飛行船上……」趙薇從那邊飛來,行進間說道。

    「天哪……」程舞激動地手足無措,不停流著眼淚,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過去見你父母吧。」幸雅過去程舞身邊說道。

    「是啊……是啊……我終於可以在見到我的父母親了……」程舞兀自說著,卻沒動身。

    這時趙薇已經來到他們兩人身邊,見程舞這樣,嬌聲喝道:「你是失心瘋了……還不趕快過去……」

 幸雅知道程舞因為激動,忘了一身神能功夫,扶著他說道:「我們過去吧。」

 程舞深吸一口氣後,依然無法回復,對幸雅說道:「你扶我過去。」兩人騰空朝著飛行船離去。
   
    飛行車停在空中。程舞和幸雅以及趙薇三人來到。程沖和林春子站在已經打開的飛行車入口。程舞見到久違的雙親慈顏,當下痛哭流涕,心中哀嚎忖道:「因為子女不孝而受苦受難的父母啊……」一個失神,差點掉了下去。

    幸雅連忙扶了程舞一把,將他帶進飛行船的船艙。程舞進入船艙後,按捺不住激動,連滾帶爬,伏在他的父母親膝下,痛哭失聲道:「爸爸……媽媽……」程沖和林春子淚流不止,同時心道:「這個失蹤了四年的孩子……」林春子撫摸著程舞的頭髮,一起哭個不停。程沖見旁邊有巫靈和黑殺神在看著,收拾眼淚道:「我們別哭了……」巫靈見狀,道:「黑殺神,我們離開讓他們好好說話。」

    黑殺神和巫靈走後,趙薇搖著頭走到程舞身邊,道:「好啦,你這樣這樣像話嗎?」程沖也道:「春子,別這樣了,夠了……」語頓,順手拉著程舞說道:「起來吧,孩子……」

 趙薇在旁跟著程沖一起拉著程舞,無法理解道:「起來吧,我們的『天地王•舞』……」她見程舞還是不起,想用神能將他拉起。

 幸雅斥喝道:「趙薇住手。」

 話說程沖和林春子的苦難折磨全因當初程舞承受人體潛能開發而起。從程舞知道這件事開始,一直自責痛心。這樣的心情壓抑到現在,看到自己的父母安然無恙,才得以宣洩。程舞現在所有的失常反應,其實也算是正常,讓他哭個痛快,反倒對他有幫助。

    趙薇遭到幸雅責難,不敢違拗,悻悻然離開程舞,碎碎念道:「程舞的雙親在這裡……這麼大聲罵我……」

 幸雅沒有理會趙薇,卻也知道自己大聲叱喝失禮,轉頭看著程沖和林春子歉然說道:「爸爸……媽媽……剛剛是雅兒不對……」

 程沖極為欣賞地看著幸雅,道:「我知道妳是幸雅……很好啊……程舞這孩子能有妳……很好啊……」

 趙薇聽了傻眼。怎麼沒聽過程沖說自己很好。幸雅微微揖身道:「不敢……雅兒能有程舞,是雅兒的福氣……」

    程舞終於發洩完所有的思念。林春子幫他拭去眼淚。程舞恢復堅毅,摟著林春子肩膀,看著程沖說道:「感謝老天……爸媽真的沒事……到底是誰救了你們……」程沖感激道:「救我們的人是無名客的兒子藍天。」

    原來那日『窮凶極惡』四大寇逼著無名客帶他們到死海地域,無名客知道程舞的父母親可能還活著被困在進入死海地域錯綜複雜的甬道中,遂要求四大寇讓藍天離去。當下也要藍天在甬道裡面試著尋找程舞的父母親。

 話說藍天不愧是無名客的孩子,體內流著跟無名客一樣的冒險探索基因,居然讓他在錯綜複雜的甬道中找到程沖和林春子。三人避過天地巨變的災難後,藍天帶著程舞父母找到無名客和巫靈等人。種下善因,結出善果。昔日程舞在西洋大陸幫無名客和藍天父子重逢,今日也因兩人之故,才得以和自己父母重逢。

    程舞聽程沖說完這段遭遇,無任感激道:「一定要好好感謝無命客他們父子。」忽然想起剛剛沒有看到他們兩人,問道:「爸爸,他們父子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程沖笑道:「他們急著回去百花鎮看那裡的情形。」程舞可以了解無名客父子的心情,轉念又道:「忘了該叫程鳳過來……」

    程沖和林春子在藍天和巫靈身上,已經知道程舞這四年來的際遇,只聞程沖笑道:「孩子啊,你看到我們怎麼變傻了?你現在可是身繫整個世界安危的『天地王•舞』……程鳳她現在忙著幫聯邦作戰駭客們解除晶片的自毀裝置,不急著叫她過來吧。」

    程舞恍然回到現實,自嘲笑道:「我是怎麼啦?居然忘了程鳳和東方龍他們還有很重要事要辦。」趙微在一旁嘟噥道:「真是傻子。」幸雅瞪了趙薇一眼。趙微不甘示弱以心靈傳音說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傻子?是什麼?」這時程舞親熱地兩邊抱著自己的父母親,感應到她們兩人的心靈傳音,笑著對他們傳達心音道:「我剛剛是真的傻了。」

    程沖猛然想起道:「那位巫靈先生和黑暗王國的左將軍剛剛說問題想請教你,我看你還是趕快請人家過來吧。」
   
    巫靈和黑殺神從飛行船另邊的船艙走了過來。程舞的心情雖然還沉溺在親子重逢的興奮當中,但是思緒已經完全恢復正常。只見程舞笑著對巫靈說道:「新天地大陸的危機已除,日後只要這塊陸地上的人努力,這裡說不定會成為全世界最美的樂土。」

 巫靈感激不盡道:「我該感謝你救了所有新天地大陸的生命,給了這裡所有人美好的未來。」程舞連忙謙避,道:「天地善緣,我只是因緣際會參與其中罷了。前輩千萬不要這樣。」

 趙薇納悶暗道:「天地善緣?這是什麼話啊?」

 幸雅心道:「自從程舞承接『心能開發』之後,以前常掛在嘴邊的天地自然隨勢,變成天地因果循環……」心裡別有感受。

    新天地大陸這邊的危機解除,但是黑暗大陸還在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的炮火威脅下。儘管黑暗王國的生化人都生活在地底,但是炮火下亦難免傷亡破壞。解決蕭萬里的野心,現在只是開端,卻不知接下來要如何進行。黑殺神為此插口道:「這邊的聯邦海軍已經和蕭萬里劃清敵我,可是西洋大陸和黑暗大陸那邊……」後面的話說不下去。

    程舞先對黑殺神一笑,隨即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極有信心道:「等程鳳解決聯邦駭客體內晶片自毀設定後,不用多久,西洋大陸和黑暗大陸的危機也都會跟著解除。」

 黑殺神皺眉不解道:「怎麼說?」

 程舞說明道:「蕭萬里處心積慮地實現他的野心,過程中留下兩個致命傷缺口,一是他沒有想到昔日殺死聯邦三傑的事情會被揭發,二是他不該將程鳳發明的駭客晶片植入作戰駭客體內。這兩個失誤,足以讓他的野心計劃全盤皆輸。這結果只能說是惡人無常,就算機關算盡,依然難逃天理循環。」

    「要知聯邦三傑在聯邦駭客心中的地位尊隆無比,如今東方龍是聯邦三傑的繼承人,聯邦駭客只要願意相信這件事,自然會信服於他,而程鳳又可以解除所有駭客身上的自毀禁錮,兩件事加起來,這些聯邦駭客肯定會死心塌地聽他們兩人的話。」

    巫靈恍然大悟說道:「是啊,既然已經收服這邊的聯邦作戰駭客,西洋大陸那邊的威脅也就變得簡單了。」黑殺神哈哈大笑後,接口道:「有理……有理……就看程鳳如何破解駭客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

    說來簡單,但是還有好多事要做,其中又有很多不可測的變化。但是不管如何,僵局總算已經打開。要知這一切都從程舞堅持不殺人而來。善戰者屈人之兵,殲滅是最不得的手段。

 昔日程舞在大悲憤中立誓,說不殺人,就不殺人。沒想到他以此誓言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反倒扭轉整個絕對的劣勢。從現在開始,原本幾乎毫無希望的局勢,已經逐漸反轉。

    巫靈忽地笑著對程沖和林春子拱手道:「這個世界還要感謝兩位。」

 程沖和林春子連忙還禮。只聞巫靈衷心續道:「要不是你們兩位生下程舞和程鳳,這個世界無法避免蕭萬里帶來的彌天大禍。」程沖心裡得意,口中卻謙沖說道:「好說……好說……」林春子看了身邊程舞一眼,轉頭和程沖互視著,兩人心裡當然驕傲。

    程舞和幸雅相視一眼。程舞說道:「我們去看看程鳳和東方龍他們是否順利。」
   
    程舞等人搭乘的飛行船即將降落在聯邦海軍指揮艦的甲板上。甲板上站著十數名聯邦駭客等著迎接。為首者正是聯邦海軍首席作戰參謀練華強。

 飛行船降落停妥後,程舞帶著巫靈和黑殺神率先走出飛行船,幸雅和趙薇陪著他的父母林沖和林春子走在他們後面。這時過來迎接他們的十數名聯邦駭客,在練華強的率領下向他們走了過來。

    雙方停步互視,還未見禮,趙薇搶站到程舞等人之前,撫媚道:「你就是練華強。」 練華強差點忘了該怎麼回答,楞頓後才道:「呃……我是聯邦上將參謀練華強……您是……」

 幸雅暗以心靈傳音道:「妳幹嘛用媚術對付他?」

 趙薇不改笑容,暗以心靈傳音對幸雅道:「這種事情我們女人出面比男人有用。」

 程舞笑著插入道:「趙薇別鬧了……我看妳是怕大家不知道有妳這個人。」

    程舞運使心靈傳音間,人已站到趙薇旁邊,道:「這是團塊大陸的幻聖女趙薇。」練華強依然無法將目光從趙薇身上移開,道:「聖女妳好。」趙薇收斂媚眼,正色道:「將軍好啊。我看您跟程舞說好了,我到後面站著。」嫣然媚笑後,退到程沖的身邊。

    練華強陡感情緒一鬆,轉頭對程舞立正敬禮後,說道:「跟您致敬。」程舞謙讓道:「將軍不要這樣。」練華強感嘆道:「您太客氣了,剛剛我又想過一遍,要不是您慈心仁厚,我們聯邦駭客的死傷無法想像。」程舞打斷道:「我們不說這些,讓我跟您介紹幾個人。」

    他側身讓開視線與練華強,道:「前面兩位是團塊大陸靈巫門的祖師爺巫靈老前輩和黑暗王國左將軍黑殺神,後面是我的父母親以及我的兩位妻子。」

 練華強拜會道:「聯邦二級上將練華強見過幾位,尤其要跟黑暗王國的左將軍問好。」

 巫靈還禮道:「練將軍好。」

 黑殺神不自然地說道:「你好。」聯邦政權和黑暗大陸長期處於敵我兩邊,練華強和黑殺神忍不住彼此多看對方兩眼。

 幸雅見狀,站出來出聲道:「練將軍帶我們去看程鳳和東方龍辦事吧。」練華強伸手示意道:「各位請跟我來。」

    練華強陪著程舞走在最前,眾人跟在兩人身後,沿路上看到他們的聯邦駭客,知道是程舞來到,行禮致意之餘,無不投以感激佩服的目光。一行人還未進入聯邦海軍作戰指揮艦的船艙之前,練華強忍不住問道:「剛剛說話的您的大夫人吧。」

 程舞不自然道:「是啊。」

 練華強追問道:「怎麼有聽說您的兩位夫人都是幻聖女?」

 程舞困難解釋道:「嚴格說來只有一位,我的大夫人已經將幻聖女的名號轉交到二夫人身上。」

    練華強想了想後,又問:「天地新起的新天地大陸會成立新的國家吧?是否會由幻聖女掌管呢?」程舞這才知道他問話的用意,笑道:「應該會吧……不過這是巫靈老前輩和幻聖女決定的事,我無法代他跟你多說。」暗自忖道:「不愧是聯邦海軍首席作戰參謀,已經開始關心世界未來的局勢變化。

    這時練華強忽地感應到趙薇的心靈傳音對他說道:「你剛剛說的沒錯,這塊大陸日後由我掌管。」他心裡一震,不自主回頭看著趙薇。卻見趙薇用著風情萬千的眼神看著他。練華強忽然有點暈眩的感覺,腳步不自覺緩了下來。

 程舞看他這樣,暗以氣勁相助。練華強才覺得好過一些。練華強忽地又聽到幸雅嚴厲責怪趙薇的聲音說道:「妳再這樣,我要罵人了。」同時又聽到程舞傳音道:「幻聖女的目光不是你受得了的,你最好不要再看她的眼睛。」

    練華強這才知道自己剛剛聽到的絕對不是幻聽,但是他一時還事無法接受;等他回過神來後,暗自嘆道:「在戰場上看到的不是比這更神奇嗎……怎麼現在還大驚小怪……」眾人終於來到指揮艙門口。只見指揮艙艙門自動兩邊滑開。練華強伸手示意道:「請跟我進來。」神色更加謙卑。程舞有禮道:「將軍請帶路。」
   
    這時程鳳坐在虛擬終腦機前設法解除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東方龍和三名聯邦海軍上將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此事成敗與否影響攸關深遠,又有時效的急迫性,每個人的心裡都十分焦急。聯邦海軍艦隊總指揮艙內所有人的神情靜肅,不敢出聲打擾。

    虛擬終腦機面板上有數十個分割畫面,各自呈現著不同的符號顯像。程鳳看著這些不同的符號顯像,口中不停地下達著各種指令,畫面上的符號顯像不斷地變化跳動。話說就因為晶片能與人體組織細胞產生連結,進而影響體內基因變化,才導致純種人類的體能力量提昇。虛擬終腦機面板上那些不停跳動的符號,就是基因與晶片連結後變化的顯像,隱藏著純種人類駭客力量來源的秘密。

    程鳳仔細盯看著虛擬終腦機面板左下角的主畫面銀幕不放。話說這個畫面銀幕上不久前出現了十數萬組無法連結的獨立『數字代碼』,如今在程鳳的新程式改變下,大部分的『數字代碼』因為與新程式連結而消失,如今只剩下十數個『數字代碼』還沒有消失。

    原來這些『數字代碼』就是晶片中自毀禁錮設定的驅動程式,要是遭到啟動,便會破壞聯邦駭客體內的基因,使其痛苦,甚至死亡。如今只要程鳳把這些驅動程式的『數字代碼』全數連結消除後,便可解除晶片裡面的自毀禁錮設定。

    如今就剩十數個關鍵數字沒有連結。程鳳專心尋找著讓其連結的辦法。身邊的人事物都不在她的眼中。當下程鳳的世界就只是這些代碼數字。但是一時之間,程鳳還找不到破壞驅動程式的關鍵處,為之喟嘆道:「就只差這一點點……但也是最困難的一部分。」

    原來這些由程鳳發明的駭客晶片,已經被蕭萬里下命其他聯邦駭客晶片專家進行過精密的測試,除了破壞部分程鳳先前植入的隱藏指令外,還另外植入不同的保護驅動程式。話說這些由別的晶片專家所植入的隱藏驅動程式難不倒程鳳,但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解決的事。
   
    程舞等人隨著練華強進到聯邦海軍艦隊總指揮艙內。程舞隨即從程鳳的表情看出她還沒完成這事,但是感受得到程鳳的自信,知道解除晶片自毀禁錮設定只是時間的問題。

 東方龍見程舞等人進來,從程鳳身後迎了過去。程舞跟他介紹過自己的父母親程沖和林春子。東方龍不僅替程舞和程鳳高興,當然也對岳父母大人好禮有加。但是他的臉上依然隱不住憂心。

 這時程沖和林春子發現程鳳忙得根本不知道自己進來,又注意到整個指揮艙內的氣氛十分凝重,他們怕影響到程鳳辦事,乾脆跟眾人告辭暫退。趙薇也不喜歡這裡的氣氛,遂由她陪著程沖和林春子到船艦上的貴賓室休息。

    三人走後。東方龍皺眉道:「程鳳還差一點就可以完成了。」

 程舞注視著程鳳的表情,漫不經心地點頭回應。他感知當下程鳳已經完全投入在這些銀幕畫面上的符號顯像以及數字代碼當中。甚至可以說,程鳳的神志根本就是游移在這些符號顯像以及數字代碼當中,同心感應尋找駭客晶片的秘密。

    東方龍不知這些,接續道:「但是現在的情勢真是令人擔心,希望鳳兒趕快搞定才好?」

    程舞觀察程鳳的表情變化,忽然驚喜道:「快了,馬上就好了。」

    東方龍下意識地回頭看程鳳一眼,隨即轉過頭來,疑惑道:「是嗎?」

    兩人雖然都有讀心術的神能,但是東方龍跟程舞相去有段距離。東方龍不解,聯邦海軍首席作戰參謀練華強更是疑惑,不停地兩邊看著程鳳和程舞,無法理解程舞為什麼這麼肯定。只見程舞露出笑容道:「你們放心,真的快好了。」

    幸雅接口道:「相信你大哥吧?」東方龍再一次回頭看向程鳳那邊。

    這時程鳳臉上的表情更加專注,但是感應得到她似乎已經找到答案的訊息。東方龍稍釋憂懷道:「希望鳳兒能馬上搞定才好。」

    雖然這裡掌握他們身上自毀禁錮設定的驅動密碼的易天行已死,但是遠在聯邦大陸那邊的蕭萬里,依然掌握著另外一組更厲害的驅動密碼。要是蕭萬里從聯邦大陸的虛擬終腦機傳來驅動指令作為威脅,叫這些聯邦駭客如何是好?難不成任由自己毀滅?還是再反過來對付程舞等人?這種可能的微妙變化,難怪東方龍和這些聯邦駭客如此擔心。

    於此,東方龍嘆氣道:「難道蕭萬里還不知道這裡的聯邦海軍已經背棄他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萬里竟然沒有傳來隻字片語。」

    幸雅娥眉揚起道:「蕭萬里一定忙著什麼事,以致疏忽了這裡。」

    程舞不免疑惑道:「這也真是奇怪?有什麼重要的事,會讓蕭萬里疏忽了這裡的變化?」
   
    值此關鍵時刻,蕭萬里和陶君相擁躺在床上。話說蕭萬里自從看過『世紀末二xyz終極檔案』後,又從來自古曆二十世紀的光碟片中,知道莎莎和潔思延續程飛的超級電腦研究出來的預言紀事,便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蕭萬里遇上難得能夠讓他動心到陶君,加上從陶君口中知道『千年之子』的想法確實可行,遂決定要陶君當他『千年之子』││蕭武││的母體。

    蕭萬里剛剛和陶君在床棣上覆雨翻雲結束,原本已經打算離開這裡,但是陶君處子第一次承歡恩澤,雙手雙腳有如八爪魚般緊摟著他不放。蕭萬里疼惜陶君,被褥上還殘存著落花點點嫣紅,想了想後,讓她抱著自己。

    陶君問道:「帝君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懷孕?」處子神秘處傳來微痛,心情上下不定。

 蕭萬里笑道:「這個世界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在和陶君做愛前,已經利用神能探入陶君體內,算出現在正是陶君最好的懷孕時間。陶君心道:「科學儀器可以探知適當的懷孕週期,他的神能功夫有這種本事,也不奇怪。」沒有再問。

    蕭萬里決意離去,推了推陶君身體,道:「起來吧。」離床穿衣。

 陶君坐在床上看著蕭萬里穿衣服。執著床單半掩酥胸,不經心的動作間,一雙長腿有大半露在床單外面。她眼神帶著不捨留戀道:「帝君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做?」語間,同時忖道:「他是整個世界的重要人物,不敢要求他對自己多好,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心裡七上八下,不之蕭萬里怎樣看待自己。

    話說任何女子對蕭萬里來說只是露水姻緣,偶逢即過。蕭萬里回頭看了陶君一眼,原本打算馬上下令她回去進行『千年之子』的計劃。誰知蕭萬里看到陶君我見猶憐的眼神後,硬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原來蕭萬里之前接觸的女子,個個對他屈意承歡,以蕭萬里的神能,又怎會看不出她們帶有目的的虛假造作,如今陶君真誠濡沐,依依不捨的眼神,第一次讓蕭萬里感到為難。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堅決,沒有留下陶君的意思。

    陶君難過地低下頭來,道:「我知道帝君的意思,我會盡力設法讓我們的孩子在千年之後出世。」長長嘆息一聲,拿著被單摀住自己身體,離開床邊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只見她嬌嫩的雙乳蹦跳春漾,白裡透紅的肌膚毫無遮掩。拿著衣服,已經要走進盥洗室。

 蕭萬里心神一動,嘆了一 聲,道:「等一下。」陶君轉身道:「帝君還有什麼指示。」蕭萬里猶豫一頓,道:「妳過來。」陶君熾熱的心情走到蕭萬里身前,顫抖道:「帝君還願意再愛我一次嗎?」蕭萬里道:「讓我再多愛妳一次……」出現他這輩子唯一的溫柔語聲。話說他與陶君做愛,不准任何人打擾,關閉所有辦公室的出入裝置,以致聯邦海軍聯合艦隊被程舞等人收服的消息,無法傳入他的耳中。
   
    程鳳眼神中依然只有虛擬終腦機上面的符號顯像和數字代碼。剛剛那十數個沒有連結消除的『數字代碼』只剩一個還未消除。程舞、幸雅、東方龍、巫靈、黑殺神、練華強和四位聯邦上將擠在程鳳身後,目不轉睛地看著主銀幕畫面上的變化。就在眾人心情繃到緊點時,畫面上那個還沒有連結消除的『數字代碼』終於消失在銀幕上。

    程鳳按下最後一個按鈕,道:「成功了。」原來這部虛擬終腦機在程鳳啟動最後一個按鈕後,新的程式訊息會傳到龐大無比的『聯邦智庫』裡面,消除其中所有有關駭客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程式資料。並使『聯邦智庫』傳送出新的程式訊息到所有聯邦駭客體內的晶片中,啟動所有聯邦駭客體內晶片的變化。

    程鳳呼出一口大氣,露出笑容,抬頭一看,才發現程舞、幸雅、巫靈和黑殺神就在自己身後,笑道:「哥!你們來了。」程舞陪笑道:「我們早就在這裡了。」程鳳道:「咱們有話待會再說。」緊接著像個調皮的小孩,分別點指著練華強和四位聯邦上將,續道:「接下來的變化會很神奇喔,你們五個要注意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聽得眾人一楞。

    忽見這四位上將駭客凝立不動,面目肌膚不斷扭曲變形,連身體似乎也變得不對稱。原來駭客晶片在解除自毀禁錮設定時,會啟動駭客們體內基因的變化,導致這些駭客身體的肌肉產生扭曲的現象,且在變化的過程中,這些駭客的意識會出現短暫的空窗期。

 正當總指揮艙中的其他駭客覺得奇怪時,他們也陸續收到『聯邦智庫』所傳來的新程式訊息,如同這四位上將駭客一般,出現解除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必然反應。

    這時黑殺神訝聲問道。「他們現在是怎麼回事?」

 程舞道。「這是解除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必然反應。」

 東方龍補充說明道:「由於練華強和四位海軍上將的體能功夫強,所以從聯邦智庫中收到訊息的速度也快,因此他們先起變化,然後其他駭客依功夫強弱,陸續產生現在的這種反應。」

 程鳳得意笑道:「不僅這裡的聯邦駭客會有反應,就連攻擊西洋大陸和黑暗王國兩邊的聯邦海軍也會同時產生這種變化。」

 東方龍興奮又道:「反正只要是植入新型晶片的駭客兄弟們,都會因此而解除這種如影隨形、永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黑殺神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巫靈微笑點頭。
   
    程鳳想起一事,問道:「你剛剛跟大哥和大嫂說過西洋大陸那邊的事嗎?」

東方龍拍著自己的頭,道:「你看我這腦袋,居然忘了說這件重要的事。」

 幸雅急道:「到底是什麼事?」程舞忙不迭接口道:「快說。」

    東方龍道:「我們剛剛已經跟包圍西洋大陸的聯邦海軍聯繫過,基本上那邊的駭客弟兄們都相信我們所說的事情。只要駭客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解除,他們就可以放心地起來反抗蕭萬里,站在我們這一邊。現在晶片自毀禁錮設定已除,戰爭危機確認解除。」

 幸雅聞言驚喜道:「太好了。」隨即擁著程舞歡呼出聲。程舞微笑任她抱著自己。

    此時聯邦海軍四位上將率先完成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解除變化。四人恍如隔世。想到這個困擾終生的陰影居然可以解除,齊聲道:「感謝鳳小姐。」敬禮致意。程鳳揖身後,道:「你們不用客氣……既然我有這個能力,我就應該做這件事。」

 東方龍接口道:「大家從此之後不會再受到任何禁錮……可以做自己的主人。」四位聯邦海軍上將聽得頗有感觸,道:「是啊,今後終於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程鳳聽到東方龍所言,心中暗忖:「這句『做自己的主人』不是哥哥說過的話嗎?」東方龍感應到程鳳所想,運使心音對程舞說道:「這話借我用用。」

 程舞笑著以心音道:「這話不是我先說的,好像是在那本十八世紀的先哲書上看過,所以拿來用用。」

 幸雅笑意中以心音插入道:「他就是看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腦袋才會變不清不楚,什麼『為所應為、義無反顧、說不殺人,就不殺人……』這些鳥話,才會屢次讓自己身陷險境……真希望他沒有看過那些狗屁東西。」

 程舞兀自笑著,也不反駁。四人就這樣相視微笑。

    四位聯邦海軍上將見他們四人這種異常的舉動,難免覺得奇怪。但是他們深知程舞等人的神通異能,不是自己所能想像,也就見怪不怪。陪著程舞等人笑著。

    此時總指揮艙中的所有駭客,已經完成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消除轉換程序。對於程鳳幫他們解除這種原本終生揮之不去的惡夢,無不肅容感戴。饒有科是整件事轉換的關鍵人物,早先被傳喚進來裡面。但是他沒有機會說話,只能以天神般的仰慕看著程舞。如今他又因程鳳而解除自毀禁錮設定,終於忍不住出聲發令道:

    「通通有……立正……」

    「啪咑!」

    所有聯邦駭客聞聲立正靠腿。

    饒有科強忍淚激動大聲道:「讓我們感謝『天地王•舞』程先生和鳳小姐為聯邦駭客所做的一切……敬禮……」總指揮艙內所有聯邦駭客舉手禮敬。

    程鳳微笑看著眾人,揖身回禮。程舞回禮後,忙不迭說道:「大家不要客氣……」

    整件事有了圓滿的結果,練華強頗有深意地插入說道:「我們今天能夠如此,確實是鳳小姐的功勞。另外飛龍駭客的功勞也不小……」四名海軍上將齊聲道:「沒錯。」

 練華強徵詢語氣說道:「今後我們是不是應該追隨他們辦事。」四名海軍上將附聲道:「應該……」

    話說當初程鳳設計新型駭客晶片時,認為這是不人道的事,於是事先將消除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的程式隱藏在裡面,否則現在她也沒有辦法這麼快就消除這些自毀驅動程式。

 程鳳想到當初一念之善,竟然在這個時候產生諾大的關鍵作用,有感而發忖道:「因果循環不息,種下善因,結出善果……」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程舞用心音傳話說道:「妹妹……剛剛來不及告訴妳,爸爸和媽媽沒死,他們現在在船艦的會客室等我們……」瞬間激動掉淚,無法相信地大聲驚呼,道:「真的……」
   
    陶君與蕭萬里二度春風結束,不得不離去。她在出門時剛好和蕭萬里的行政幕僚長宗無影擦肩而過。因為宗無影臉上焦慮不安的表情,陶君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但是此時陶君沒有心思想這些事,臨上電梯前兀自心道:「狂風帶葉離枝,勿道風狂無情……這是早就可以預測的結果……」當她走入電梯,電梯門關上後,蕭萬里辦公室傳來聲音:「什麼……所有的海軍駭客都投向程舞那邊……」話說陶君沒有聽到從蕭萬里辦公室裡面傳來的驚訝聲。

 只見她在電梯中撫著小腹,喃喃自語道:「蕭武……千年之子……真的會變成『世界之王』嗎……我最愛的帝君啊,不管如何,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在千年之後來到人世間……」

    「……」

    「……」

    蕭萬里的辦公室裡面,宗無影快速地報告說著:「非僅程舞和幸雅擁有神能般的功夫,程鳳和東方龍在與上古陰陽神兵藍鳳刀和青龍劍合體後,同樣擁有神能………如今所有改植入新型晶片的駭客,再也無法以自毀禁錮程式控制,要不是我在得知消息後,馬上封鎖所有的媒體電台,只怕帝國境內的陸軍駭客,也會遭到這些逆賊蠱惑……整件事情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黑銀河被轟入霧濛凝結物質當中……」

    此時蕭萬里頹坐在寬大的椅子裡面。至於宗無影現在在說些什麼,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

    「誰管黑銀河到哪裡去,他去哪裡死干我何事……」

    「光是程舞和幸雅兩人聯手,已經沒有把握取勝,更何況多了東方龍和程鳳……」

    「明明知道程鳳會在晶片裡面留這一手,但是那些笨蛋專家為什麼沒有測試出來……」

    「想不到,怎樣也沒想到,程鳳和東方龍居然沒死,還發現三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

    「沒想到,怎樣也沒想到,我會被逼到死角……接下來會是怎樣……」

    蕭萬里倏地起身。宗無影被蕭萬里的眼神和起身時帶起的肅殺氣息嚇了一跳。只見蕭萬里走到鋼化的玻璃帷幕牆邊,看著聯邦大樓廣場上呼頌著要他稱帝的人潮聲浪。

    「明明已經完成必殺的佈局,居然在瞬間產生變化……很明顯的,沒有陶君,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沒錯,都是陶君惹的禍,我該去殺了她……」

    蕭萬里動了一下身子,隨即回復不動的身形。

    「我很想知道,如果陶君沒有懷著自己的『千年之子』││蕭武││我會殺她嗎……我到底會不會殺了她……」

    蕭萬里發現自己第一次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

    宗無影大著膽子說道:「帝君,接下來該怎麼做?」蕭萬里心情回復,轉身道:「你馬上去安排,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改制稱帝。」宗無影應聲道:「是。」轉身離去。

    蕭萬里再次轉身看著聯邦大樓廣場上那些高舉標語旗幟吶喊的人潮,心道:「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有愛……如果最後的輸家是我……我是敗在『愛』的手裡……」
   
    天上的雲彩交替變化顏色,映在大海波碧中,耀得水色粼粼。聯邦海軍第一、三、五、六艦隊向著聯邦大陸的方向航行,數千艘船艦佈署出三角錐的陣勢,第一、三、五艦隊分據三個角邊,第六艦隊的船艦行駛在三角錐陣勢的中間。

    程舞浮立在半空,看著新天地大陸那邊逐漸消失的海岸線,有感而發說道:「希望能夠很快地再回來這塊土地上,希望再回來的時候,新天地大陸已經重建完成,不要像現在這樣的滿目瘡痍。」身邊幸雅附和道:「我想,有師傅和趙薇帶著這塊土地上的人民一起努力,下次我們再來的時候,這裡會有全新的風貌。」

 程舞摟住幸雅的腰身,親了他一口,道:「會的,一定會的……」四目留駐在遠邊的新天地大陸。

    不會之間,新天地大陸的海岸線完全消失不見,只剩無盡的波碧水色和多變的天光。數千艘船艦在大海中以每節三百海浬的速度航行,才過瞬間,新天地大陸又更遠了。幸雅道:「天就要黑了,我們回去吧。」程舞應聲後,兩人攜手往聯邦總指揮主力艦飛去。

    兩人落在聯邦總指揮主力艦上站定。東方龍迎上說道:「開會的時間快到了。」

 程舞微笑道:「我們知道。」

 東方龍催促道:「程鳳和其他四位上將已經在會議室等你們。」

 程舞訝異說道:「哦……他們來好久了嗎?」

 東方龍解釋道:「他們到的時候,你們剛好在天上搖望新天地大陸。」

 程舞查看天色,不解道:「那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鐘,他們幹嘛這麼早就過來?」

 東方龍尷尬道:「他們說時間緊迫,才過來就提出馬上開會的請求。」

    程舞道:「呵!他們到底在急什麼?有些事情就算急也沒用。」東方龍陪笑,道:「你說的對,這事根本急不得。」

    「他們這樣做根本是別有用心。」程舞笑著推測說道。

    「誰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東方龍笑道,道:「倒是會議提早開始已經有一陣子了,我們趕快過去吧。」三人相視微笑後,一起往船艙的會議室而去。
   
    程舞和幸雅進入會議室裡面。四位聯邦海軍上將見程舞和幸雅進來,同時起立致意。程舞和他們打過招呼後,才發現程鳳竟然坐在會議桌的主席位置上,心道:「這些聯邦上將對待程鳳的禮遇規格,分明要將程鳳拱上某個重要職位,而且這個職位曾級最少是部長。

 可是這樣也不對,東方龍已經是聯邦政權作戰部長的不二人選,依照聯邦政權憲法的慣例規定,夫妻倆人是不能同時擔任部長的職務……難不成他們要程鳳競選聯邦主席?」

 忽感幸雅傳來心音插入說道:「這樣有什麼不好?」程舞笑著回傳道:「說的也是。」兩個人開懷地笑著。

    這時程鳳招呼道:「哥哥、嫂嫂,你們趕快坐下,我們要繼續開會了。」程舞和幸雅走到已經排定的座位。東方龍和四位聯邦海軍上將也分別落座。

程鳳直接道:「剛剛我們說到還有六百萬名聯邦陸軍駭客因為沒有更新晶片,依然受到自毀禁錮設定的控制,不得不聽命蕭萬里。不知道哥哥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程舞道:「你們有聯絡上蕭萬里嗎?他怎麼說?」

    程鳳搖頭道:「我們已經連絡上蕭萬里……他說這件事情還沒有真正結束,只要他動用聯邦大陸所有的科技實力,三年內就可再建造出完整的陸海空三軍,到時候誰勝誰負還在未定之天……他還說,我們不妨帶著聯邦海軍艦隊過去攻打聯邦大陸。」

    東方龍插入道:「我們怎麼可能攻打聯邦大陸……這根本就是吃定我們不能對他怎樣。」

    練華強接口道:「據了解,蕭萬里利用控制在他手上的傳播媒體,跟全聯邦大陸的人民宣稱,聯邦海軍是被鳳小姐利用駭客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所控制,才會背叛聯邦政權。大多數聯邦百姓在傳播媒體的報導影響下,暫時相信蕭萬里說的這些謊言。」

    話說聯邦政權的科技領先全世界,如今傳播媒體掌握在蕭萬里手中,別人根本沒有辦法侵入。就算程鳳有過人的科技天份,在蕭萬里刻意封鎖聯邦智庫以及不斷更換密碼的保護下,她也沒有機會進入聯邦智庫改變傳訊密碼,讓聯邦大陸的人民有機會聽到真實的訊息。

    東方龍嘆聲道:「他這招厲害,弄得我們啞巴吃黃蓮,百口莫辯。」

    程鳳道:「如今我們進也不是,退也不得。」轉口問道:「不知道哥哥有何看法?」

    眾人將希望寄託在程舞身上,上身不自主向著他的方向靠過去。只聞程舞笑道:「蕭萬里按兵不動,以為我們不能把他怎樣。沒錯,短時間內我們的確不能怎樣,但是一步一步地慢慢去做,終究可以找到機會。」關鍵處停下不語。

    練華強心急問道:「天地王•舞的意思是要我們怎麼做?」

    程舞環視過眾人後,笑道:「如今狗急跳牆,蕭萬里一定不會放棄把聯邦共和改制為聯邦帝國的登基計劃,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在他稱帝之前,成立聯邦共和流亡政府,如此一來,等他改制稱帝的那一天,便可突顯他的狼子野心……」

    練華強讚嘆道:「真是好謀略!除非蕭萬里不將聯邦改制稱帝,否則登基稱帝後,必然引起聯邦人民的反感。」

    程舞微笑續道:「除此之外,你們成立聯邦流亡政府後,並且即時與黑暗大陸王國和西洋大陸天地王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簽訂條約後,再由這三個國家的領導人共同提出『人種共存和平宣言』,彰顯出蕭萬里『滅種•驅奴』的觀念不對,緊接著宣導戰爭的危害,呼籲大家不要打仗,由外而內,逐步逼迫蕭萬里下臺。」

    程鳳道:「哥哥所提出來的建議,有個問題要先解決。」程舞道:「什麼問題妳說。」程鳳道:「你的天地王國當然沒有問題,但是聯邦政權和黑暗王國長期以來相互敵視,現在要他們與我們的流亡政府簽訂互不侵犯條約,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舞笑道:「簽訂條約和發表共同宣言的事交在我身上。我先前已經和黑暗王國的左將軍黑殺神說過,他說他一定會大力支持。而且黑暗王國的智者異行和我也有交情,他不會反對這樣的事。」

 程鳳放心道:「這樣我就放心了,也沒有其他問題了。」其他聯邦海軍上將知道程舞說話從不虛假,相信這件事一定沒有問題,紛紛露出笑容。

    程舞忽道:「有個問題你們得先解決。」程鳳不解道:「什麼問題?」程舞道:「你們必須先推選出聯邦共和流亡政府的臨時主席,這樣我才能跟黑暗王國談事情。」程舞這個問題像是深水炸彈般地在四位聯邦海軍上將間爆開。雖然他們心中早有人選,但總不好意思先開口。東方龍和程鳳心裡有數,更不能表示意見。

    「讓所有的駭客兄弟們投票決定吧。」練華強終於說出心中的想法。

    「沒錯,就這樣辦。」

    「基於民主的理念,應該這樣……我附議。」

    「我也贊成。」

    從趙剛率先附和開始,另外兩位海軍上將也紛紛表示同意。

    程舞微笑看著眾人,心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是整件事從計劃到通知,然後選舉出流亡政府的臨時主席,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民主政治是最安全的做法,但也是最沒有效率的做法。很顯然的,在動盪的時代裡,絕對不能用民主制度來解決問題。但是,要是遇到向巫法無天、黑銀河和蕭萬里這種人,所有的人民不是要跟著遭殃……」

    話說不同制度的是非好壞難以定論。但是對程舞來說,他以『天地王•舞』的稱號擔任西洋大陸天地王國的領導人,卻早就打定主意,事情結束就要退居幕後不問事。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他一樣。畢竟追逐權力才是這個世界的正常想法。

    這時四位上將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如何選舉臨時主席。程舞見狀,打斷他們的討論道:「有關聯邦共和流亡政府的主席人選的產生,還要等待投票的結果,現在我先把有關對付蕭萬里的想法說完。」眾道:「請說。」

    程舞道:「等簽訂條約和完成『人種共存和平宣言』後,聯邦海軍利用船艦上的傳訊器材向聯邦大陸的沿海人民宣告這些事……如此一來,就算沒有辦法馬上讓全聯邦大陸知道蕭萬里的野心,也可收到一定的效果……最後,再由我、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個人,直接去找蕭萬里進行最後決戰。」

    說到這裡,會議室裡面所有的人都體會到程舞的用心。想要對付蕭萬里,一定要像程舞這樣由外而內、逐步縮緊,等到時機成熟,才對蕭萬里發動致命的一擊,如此便不會造成聯邦人民太大的傷亡。忽間會議室裡面瀰漫著一股感激的氣氛。

    幸雅打破沉默道:「你們剛剛說了半天,好像把新天地大陸忘了。」提出程舞剛剛沒有注意到部分。程舞撫著額頭笑道:「天啊,我怎麼忘了新天地大陸……」會議室裡面眾人跟著他一起笑著。程舞在眾人的笑聲中補充說道。「有關各政權之間簽訂條約和發表『人種共存和平宣言』的事,都要算上『幻聖女』趙薇領導的新天地大陸政權一份。」

    眾人笑過後,程鳳、東方龍和四位聯邦海軍上將聚在一起討論有關選舉聯邦共和流亡政府代理主席的事,在這之前,練華強已經通知文書官進來製作正式的會議記錄。

    「既然已經議定對付蕭萬里的策略。」幸雅以心靈傳音對程舞道:「你趕快跟他們說我們要先回西洋大陸的事。」

    「再等一下。」程舞看程鳳等人正忙著,道:「等他們忙完後再說。」

    這也難怪幸雅心急,她離開西洋大陸已經有一段時間,如今諸事已定,開始懷念起昔日西洋大陸上的種種一切。尤其這兩天幸雅看到程舞和他雙親重逢的溫馨模樣,更急著想回去跟自己的母親見面。

 事實上,在程鳳幫所有聯邦海軍駭客解除自毀禁錮設定之後,幸雅已經和幸性聯絡過,這兩天幸性不斷傳訊過來詢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當然,西洋大陸那邊不只催促著幸雅趕快回去,西望更是十萬火急地要求程舞回到主持天地王國的國事。不光是這樣,那裡還有卡門和卡蜜兒等著程舞。

    這時程舞猛然想到昨天卡蜜兒傳訊過來,說卡門這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半步不出,不管任何人找她,就是不開門。他想到這事,忽然覺得有點頭疼。

 幸雅察覺,心音傳入道:「你也知道頭疼?回去看你怎麼收拾場面。」

 程舞心音回道:「不要把問題丟給我一個人,妳不是跟我說過,家裡的事由妳負責,妳可以幫我擺平卡門和卡蜜兒。」

 幸雅心音道:「那是以前。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擁有不生不滅的力量,事情變複雜了。我是女人,可以了解女人的心情,卡門和卡蜜兒她們沒有不生不滅的本事,遲早都會衰老,光是這點,你要她們用什麼心情跟我們相處?你是知道的,卡門這個人很會鑽牛角尖,如今她知道你要回去,開始不跟大家說話,顯然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程舞訝道:「對啊……」

    話說當初程舞在西洋大陸的時候,卡門明明愛著程舞,甚至為了解救程舞的性命,付出了處子之身,但是後來因為程舞不願意娶她,她竟然以自殺來表達自己的傷心,要不是有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程舞恐怕會因為這件事而抱憾終生。

    「該怎麼辦才好?」程舞想到往事,看著幸雅嘆氣。

    「怎麼辦?」幸雅無奈道:「總是要回去以後,才知道該怎麼辦?」

    「也對。」程舞不禁再次嘆息。

    這時程鳳忽然從討論如何選舉聯邦流亡政府的臨時主席人圈中走過來,道:「哥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程舞不解道:「妳怎麼不跟他們繼續討論選舉的事?」

 程鳳笑道:「幾位上將說要共同推薦我當聯邦流亡政府的臨時主席候選人,基於利益迴避原則,我還是不要參與討論的好。」

 程舞點頭道:「也對,是該迴避……」語頓忽晌,程舞微笑轉口問道:「妳自己喜不喜歡臨時主席這個職位?」

 程鳳猶豫想了一下,道:「不瞞哥哥,我自己是很喜歡這個職位。畢竟,想幫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就需要身分、地位和權力。我想幫聯邦大陸的人民做更多的事,參選臨時聯邦主席有其必要。」

 程舞點頭道:「妳的個性不像我這麼閒散……真當上聯邦主席,就好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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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9章:終戰之前、最後終局

 聯邦第一、三、五、六艦隊停泊在聯邦大陸的外海三百公里處。數千艘船艦集中停泊聚在一起,圓形陣勢展開,連綿跨在海面上幾近百里。這樣的防禦陣勢,要是彼此的防護罩結陣聯防,只守不攻,就算是神能也莫它奈何。
  
    聯邦海軍從這裡不斷向聯邦大陸放送有關蕭萬里殺死聯邦三傑之事,並傳達蕭萬里的野心將為人類帶來禍害的訊息。當然,他們一再強調,四塊大陸的領導人已經簽訂永不相互侵犯的和平條約,只要大家共同起來唾棄蕭萬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永久的和平。

 但是,這些訊息在蕭萬里命人干擾下,只能送到聯邦大陸的沿海地區,大部分聯邦人民無法得知。然而這樣的結果是預期中事,程鳳和東方龍並不焦急。
  
    事實上,聯邦大陸沿海的居民收到這些訊息後,不斷地告知內陸的親友同好。有如瘟疫般地擴散。這是蕭萬里無法阻止的事。
  
    這時程鳳和東方龍浮立在空中等待程舞和幸雅帶著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到來。東方龍問道:「程舞他們快到了吧。」程鳳看著遠方,道:「根據傳訊,哥哥他們隨時會出現。」
  
    其實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已在十五天前從西洋大陸出發往聯邦大陸,但是程舞和幸雅為了和智者異行研擬四國條約以及『人種和平共存宣言』的內容耽擱了十五天。等條約和宣言擬定後,程舞和幸雅才出發追上先行的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
  
    如今蕭萬里將聯邦政權改制稱帝是三天後的事,如何對付蕭萬里也有萬全準備,程舞和幸雅不急著先和程鳳他們見面,唯一擔憂的是蕭萬里會不會狠心不顧聯邦人民的生死。
  
  ※
  
    同一時間,海的另外一邊,幸雅和程舞立在主力指揮艦的船頭。幸雅看著船身帶起的白波浪痕,迎風的長髮飄揚,道:「按照這種速度,再過三個小時就可以和程鳳他們會合。」

 程舞擔心蕭萬里會不會狗急跳牆,拿聯邦人民的生死墊背,居然沒有聽到幸雅的說話聲。

    幸雅發現程舞陷入冥思,又道:「王軍那邊沒有問題吧?」提高說話的聲音。

    程舞回過神來,道:「智者異行說義兄已經傳來消息,他在聯邦大陸那邊一切就緒,等蕭萬里改制稱帝那天,一定可以讓所有的聯邦人民知道他的惡行野心……唉……」語間想到王軍提起治安部長夫妻殉命一事,嘆息出聲。

    幸雅感知程舞所思,勸道:「別想太多,你應該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阻止所有不該發生的事情。」了解程舞個性,十分不以為然。
    程舞再次暗自嘆息,望著遠天不語,心道:「希望蕭萬里知道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眾叛親離的情境時,不要一意孤行才好。」
   
    也在同一時間,蕭萬里來到聯邦大樓地底的密室。他專心看著裝滿溶液的長方形塑化玻璃裡面的一個小小容器,眼神中充滿期盼。話說剛剛蕭萬里進來密室之後,狠心地看也沒看陶君一眼,如今陶君不發一語地站在離他十數呎距離的密室角落,不安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頭。至於嚴有為和李大同早就死在蕭萬里的手中。

    「妳知道現在的情勢嗎?」蕭萬里雙手慢撫著長方形塑化玻璃,抬頭看了超級虛擬終腦機的運轉情形一眼,隨即閉上眼睛,嘆息般地轉過頭來。他依然閉著眼睛,彎下身去,將耳朵貼在塑化玻璃上,努力聽著小小容器裡面傳來的悸動聲。

    「我知道。」陶君已經知道所有的事。她對於蕭萬里陷入這樣的困境,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歉意。

    「妳不用說抱歉。」蕭萬里感應到陶君心裡的想法,語氣中流露出罕見的溫柔,「只要妳真的能夠讓我們的孩子在千年之後出生,現在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會的……」陶君顫抖著身子走到蕭萬里身後,抱著他的身體,「我一定讓我們的孩子在千年之後當上世界之王。」

    「千年之子……世界之王……蕭武啊……只可惜爸爸看不到這一切……」蕭萬里知道大勢已去,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來自世紀末二XYZ年間的一個光碟預言中。

    「你真的要將自己的神能注入溶液中?」陶君膽怯地問著。

    「嗯!」蕭萬里淡淡的語氣回應著。

    「我有把握讓我們的孩子在千年之後誕生,但是你將神能注入溶液,我沒把握我們的孩子能夠吸收多少你的神能……」陶君憂心道。

    「既然是已經決定的事,就不用多管結果會是怎樣………」蕭萬里帶著火熱的期盼,相對有著冰冷的寒意,「這一代無法達成的心願,總要讓下一代來完成。」

    「可是……帝君這樣做的話……根本無法和程舞那些人動手……」陶君不安道。

    「別說了。」蕭萬里沉下臉色,嚴厲道:「妳到辦公室等我。」
   
    不會之後,從西洋大陸過來的聯邦海軍第二、四艦隊終於來到聯邦大陸和其他的聯邦海軍艦隊會合。話說聯邦海軍六個艦隊集體出現在同一個海域上,可是前所有的事。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大小聯邦船艦,吸引了聯邦大陸沿海的居民遠從三百里外向這裡觀看,眾人口耳相傳,甚至散播往聯邦大陸的內陸而去,大家都知道有驚人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程鳳問道。

    「都好了。」幸雅望著聯邦大陸那邊道:「但是要等蕭萬里改制稱帝那天才動手。」

    「要是蕭萬里狗急跳牆。」程舞擔心傷亡,道:「我們該怎麼辦?」

    「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幸雅嗔聲急道:「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你還在擔心別人的生死。你想想看,蕭萬里這個禍害可以不徹底拔掉嗎?難道可以讓他在聯邦大陸逍遙嗎?真要是讓他打造出新的海軍艦隊,那這個世界該怎麼辦?總之一句話,只要是有他在的一天,這個世界就不會有和平。」

    程舞不理會這話,逕自轉過頭去,想到戰爭下生命的摧殘,始終無法釋懷,終於忍不住仰天嘆道:「老天啊……再藉我的手創造另一個奇蹟吧……我不想因為消滅蕭萬里這件事死掉太多人……請幫助我……讓我相信,真的相信……」

    程鳳、東方龍和幸雅討論著如何在蕭萬里改制稱帝那天對付他,沒有人理會他的呢喃。
   
    陶君縮在被窩裡面動也不動。蕭萬里辦公室裡面房間的門突然無聲地滑開。陶君聽到蕭萬里走進來的腳步聲,心道:「以帝君的神能,走路不該有聲音的……難道他真的把自己的神能注入溶液中,幫助我跟他的兒子成為未來的世界之王……」

    陶君掀開蓋著身子的被單一角,從隙縫中偷看著蕭萬里。蕭萬里坐到床邊,道:「幹嘛遮著身子……」語聲中透露出身體疲憊的訊息。

    「天哪!他為了我們的孩子,真的做出這樣的事。」陶君的眼淚窸窣地掉個不停。「要是這樣做對孩子沒用的話,該怎麼辦?」

    「妳在想些什麼?」蕭萬里帶著苦澀說道。

    「你真的已經失去神能……無法跟程舞他們那些人動手……」陶君抱著蕭萬里痛哭。

    「夠了!有什麼好哭的……」蕭萬里怒聲道。 陶君強忍著眼淚,身體顫抖個不停。

 蕭萬里看著陶君顫抖的身體,閉上眼睛,心道:「這嗚咽的哭泣聲,讓人好無奈啊……自己硬將神能逼入溶液中,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轉念之間,垂首低聲道:「我相信……我相信……我向信自己不會有錯……我原本是一個不該有愛的人,既然有愛,就應該付出全部的愛,就算因此付出所有的代價,我也應該這樣做……」心思複雜交錯,反覆無奈。
   
    你放心,既然你願意付出所有的愛,就一定會得到愛的補償。
   
    「是誰!是誰在跟我說話。」蕭萬里聽到這個聲音,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你在跟誰說話?」陶君被蕭萬里這個異常的舉動嚇了一跳。

    「別吵我!」蕭萬里厲聲打斷陶君的問話,努力地想要多聽點什麼。
   
    「但是我覺得奇怪,既然你願意付出所有的愛,為何還要『帝君』這個無謂的封號?」

    「我為什麼不該有『帝君』的封號?這是我一生最後的補償。」

    「偏執啊……人類為什麼逃不過偏執對自己的束縛?」

    「什麼偏執!明明就應該這樣。」

    「你要是願意放棄這個無謂的封號,大可以跟陶君躲起來雙宿雙飛。」

    「躲!我幹嘛要躲……我蕭萬里沒有『躲』這個字。」

    「不是每件事都要面對的。」

    「不!我就是要面對自己的事。」

    「算了!你們這種由生命因子創造出來的人類,不是我能理解的。」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夠這樣跟我說話?」

    蕭萬里清楚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幻覺,肯定有什麼人在跟自己說話。他曾經擁有過神能的境界,也知道這個跟自己說話的人,祂所擁有的力量,要比自己當初的神能高上數籌。

    「別問我是誰,其實你當初那種神能境界的功力,是我給你的。」

    「什麼……我的力量是你給我的……難道你是……」

    「沒錯,我就是『元物晶片』的創造者。」

    蕭萬里只知元物晶片,卻不知元物晶片的創造者是『婺魔大神』。此時他心裡不禁浮現一個念頭:「你當初可以給我神能的力量,現在還能再給我一次嗎?」

    「呵……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偏執者……你都已經將力量交給你的兒子了,怎麼可能再一次擁有我的力量……難道你還想用這個力量跟整個天地自然的力量對抗嗎?」

    「你在說些什麼?」蕭萬里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總之,三天後你安心地去當你的聯邦帝君吧……其他的事,交給上帝去處理……」

    「上帝……祂能幫我什麼?」

    「呵……上帝不會幫你什麼……只有你自己才能幫自己……」
   
    「不會是真的瘋了吧。」陶君見蕭萬里自言自語的模樣,好生擔憂。

    「你快告訴我……我該怎樣幫助自己……」蕭萬里發現那個聲音不再說話,好生緊張。

    「好啦……你不要這個樣子……」陶君驚慌地抓住蕭萬里激動站起身來滿天揮舞的雙手。

    「我該怎樣做,才能幫助自己……」蕭萬里頹然地和陶君滾落到床上。
   
    三天過去。終於到了蕭萬里改制稱帝的日子。然而聯邦大樓前面廣場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續有人偷偷離開,曾經擠爆三十多萬的人潮,刻下只剩十多萬人還留在廣場上。但是這些人揮舞標語旗幟的雙手,不再有力,高喊請求蕭萬里稱帝的吶喊,也不再響徹雲霄。十多萬人,卻只有數萬人的聲勢。

    「這就是我要的嗎?」蕭萬里搖著頭走到辦公桌後面,無力地坐入椅子裡面。

    「報告。」宗無影站在蕭萬里的辦公桌前面,「都已經準備好了,要是程舞他們敢來,我們有百萬陸軍駭客等著他們。」

    「東西給我。」蕭萬里無力地揮著手,「你可以下去了。」

    控制六百萬聯邦陸軍駭客體內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就在這個四方形的儀器裡面。蕭萬里已經失去神能,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以神能傳訊下達各項指令。他等宗無影離開辦公室後,把弄著這個小型遙控虛擬終腦機,練習如何下達指令。

    「陶君在密室裡面沒有問題吧。」蕭萬里像個老人般的叨念著。

    這時聯邦大樓前面廣場的四周圍聚著十數萬聯邦陸軍駭客,另外數十萬陸軍駭客分佈在三公里內的外圍。小型遙控虛擬終腦機的銀幕畫面,以各種不同的符號,顯示出各軍團的佈署情形,又有不同的隱藏畫面,連小到戰鬥排層級的分布也不放過。靠著這個控制器,所有的聯邦陸軍駭客都無法抗拒蕭萬里的任何指令。

    「儘管我不再擁有神能……我還是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

    蕭萬里放聲開懷地笑個不停。但是聲音中帶著幾許的無奈。
   
    聯邦海軍艦隊團聚的海面上,能放下手中工作任務的海軍都已經聚在船艦甲板上。「不要真的發生戰爭啊……我們不要用手中的武器和自己的同胞對抗。」幾乎所有站在甲板上的海軍駭客都這樣祈禱著。

 真要是雙方打起來,叫這些聯邦海軍駭客如何自處。話說聯邦大陸的沿海土地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聳動,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聯邦人民站在岸邊高地看著這裡的海面。「到底會變成怎樣呢?」這些聯邦人民心裡紛紛這樣想著。

    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迴相收到聯邦大陸土地上的聯邦人民和這些聯邦海軍駭客的心聲,心裡浮起更多的沉重和疑慮。

    「走吧!我們該出發了。」程舞率先幻形升空。

    幸雅身形一轉,跟在程舞身後。程鳳拉了身邊的東方龍一把,兩人刀劍合璧的幻形體瞬間騰出。橙、紫、青、藍四色在空中閃耀。六位聯邦海軍上將不自主地向他們行著軍禮相送。所有聯邦海軍也筆直地站挺身子,行禮目送他們離去。聯邦大陸沿岸的聯邦人民看到這種從未見過的金身光芒,睜大眼睛,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聯邦帝國萬歲!」

    「聯邦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萬里披著象徵帝王的黃袍,站在加冕儀式的高台上,他從宗無影手中接過象徵著權力的紫金儀仗,心神恍惚地看著儀式典禮台下的人潮和手中的權杖。「就只是這樣而已嗎?這跟以前的我有什麼不一樣?」彷彿像是一場鬧劇,蕭萬里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在這之前,蕭萬里享受的是激情的吶喊和擁戴聲,但是現在,分明不是那麼一回事。儘管廣場前還有十多萬的人潮,可是這些人呼喊擁戴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心虛。

    原來聯邦人民對蕭萬里的政策和作為,已經有所懷疑,尤其是蕭萬里宣佈今日將聯邦共和改制為聯邦帝國後,大部分的聯邦人民深深不以為然。這使原本應該是風光盛大的聯邦帝國成立大典和蕭萬里加冕儀式掩上一層陰影。

    「太急了……時間點不對啊……可是……」蕭萬里為難地想著。

    「帝君,您該跟全聯邦的子民說話了。」宗無影過來提醒蕭萬里。

    「哦!」蕭萬里回過神來,起身往金碧輝煌、精雕細琢的演講台走去。

    在這個歷史性的一刻,所有攝影機的鏡頭也紛紛對準正往演講台走去的蕭萬里,鎂光燈此起彼落。他的演講將會透過所有傳播媒體向全聯邦大陸放送。
   
    聯邦大樓廣場上群眾的鼓掌叫囂聲,終於讓人感覺到有點力氣。「這才是我要的啊……我為聯邦大陸的純種人類做了這麼多事……」蕭萬里開始覺得有點興奮。誰知蕭萬里走到演講台後,群眾的掌聲和喝采聲立刻弱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們不喜歡我幫他們做的這些事嗎?」蕭萬里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立刻沉到谷底。

    五百公尺高處,長寬各有三百公尺的大型液晶銀幕,投射出蕭萬里的立體影像。在宗無影的提醒下,蕭萬里不得不打起精神。他雙手高舉,向廣場上的群眾示意。整個廣場倏地安靜了下來,蕭萬里道:「我在這裡跟大家正式宣佈……」

 這時全聯邦大陸的人守在媒體傳訊前等待蕭萬里即將所說的話,然而所有人卻聽到蕭萬里親口說出:「三十年前我殺了聯邦的陸海空三軍元帥孫闕、任風流和齊大雷,今天聯邦改制和加冕儀式上沒有出現的聯邦主席、內政部長和治安部長也都是死在我的手中……」這樣的話瞬間放送到全聯邦大陸的各個角落。

    「譁!」聯邦大樓前面廣場的十數萬群眾,先是一楞,隨即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像是突然捲起的海嘯,不瞬間譁然喧鬧起來。

    「馬上切斷傳訊!」宗無影罵聲中吩咐道。加冕台下的親信駭客立刻奔出。

    「怎麼會這樣!又發生什麼事了?」蕭萬里喃喃自語著。

    原來王軍掌握的治安駭客中,有人負責傳播媒體的放送總站。王軍先將蕭萬里這些話製成聲帶後,在蕭萬里即將發表談話之前不久,王軍率人攻入傳媒放送總站,裡應外合下,成功地將這些話傳送到聯邦大陸所有的地方。話說王軍成功完成這件事後,立刻帶著所有的人撤退離開。宗無影派來的人再次控制傳媒放送總台時,已經於事無補。

    這時橙、紫、青、藍四道幻形體的光芒出現在聯邦廣場的上空。四人的身形經過他們的神能刻意放大顯像,看起來足有百丈高。所有人見此,無不驚訝譁然。廣場上的群眾開始有人離開,起初不過是幾個人偷偷離去,隨即有如退潮般,越演越烈。

    「報告帝君,要不要通知駭客們阻止這些人離開。」宗無影急道。

    「不用了,讓他們走吧。」蕭萬里看著天上程舞他們幻形體的光芒。

    「蕭萬里……你殺了我三個師傅……俯首認罪吧……」東方龍空中憤怒說道。

    於此之際,離開的人潮越來越急,逐漸有相互傾軋推擠的現象。「大家不用急,慢慢離開才會受傷……聯邦陸軍駭客兄弟們,你們趕快忙疏散自己的同胞,不要讓他們受傷……」程舞將神能融入金剛梵唱的聲音當中,緩緩提醒這些急著離開的人潮。

 原本害怕陷入殺戮戰場的群眾,因為這個聲音平靜了下來。儘管身上的晶片自毀禁錮設定控制在蕭萬里手中,這些聯邦陸軍駭客竟也因為這個聲音,開始幫忙疏散這些廣場上的十數萬群眾。

    「帝君,你看……」

    「你不要說了!」

    蕭萬里打斷宗無影的話,也沒阻止聯邦陸軍駭客幫忙疏散群眾。

    程舞發現蕭萬里竟然沒有阻止聯邦陸軍駭客幫忙疏散群眾,鬆了一口大氣,隨即將精神力展延過去,想要探知他心中的想法。但是蕭萬里擔心自己『千年之子』的計劃被他知道,在失去神能之前,事先將自己的意識心靈閉鎖。程舞這個動作徒勞無功。

    「怎麼會這樣?蕭萬里似乎只剩下超頂級的體能功夫……」

    程舞雖然無法探知蕭萬里的任何想法,卻發現這件事,無法理解地告知幸雅、程鳳和東方龍三人。幸雅和程舞交換過不解的神色後,兩人疑惑地看著蕭萬里。程鳳和東方龍同時也訝異地盯著蕭萬里不放。然而此時蕭萬里神色自若地回視著他們四人。

    此時廣場周圍的百萬聯邦陸軍駭客個個惶惶不安,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程舞等人的對手,打起來只是送死而已。事實上,這些聯邦駭客根本沒有想和程舞等人開戰的念頭,但是他們身上駭客晶片的自毀禁錮設定卻掌握在蕭萬里手中,要是蕭萬里一聲令下,到底打是不打?

    「部長……可否借一步說話。」程舞和幸雅低飛下去,來到蕭萬里身前千呎處。

    「轟!」守在廣場邊的聯邦陸軍駭客直指部隊,都是蕭萬里的親信,毫不猶豫地對著程舞的半神金身連續開炮。

    話說頂極高週波炮炮火波及下,那些沒有能力結陣防禦的無辜百姓必然死傷慘重。程舞連忙幻起『太極御能』,帶起不定的風流波動,又將這些不斷襲來的炮火,分別兜成數塊,不斷地轉送到程鳳和東方龍兩人那邊。

 程鳳和東方龍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兩人刀劍合璧後的陰陽化勁,將這些炮火的威力銷蝕在天地無形當中。

    天色在程鳳和東方龍刀劍合璧的陰陽化勁中,變得忽明忽暗。廣場前還未來得及撤離的數萬群眾,原本驚慌哀嚎待斃,卻發現這些炮火的威力沒有波及到頭上,又見程舞、程鳳以及東方龍的神威大能,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紛紛議論出聲。

    蕭萬里神色不定地看著這一切。他手下直指部隊依然不斷地向程舞和幸雅兩人發射炮火。

    「我去對付那些人。」幸雅忍不住就要對蕭萬里的直指部隊出手。

    「暫時不要這樣做。」程舞阻止說著。

    幸雅想說這樣的火砲攻擊沒有威脅,遂忍住動手的衝動。

    那邊宗無影見攻擊無效,又發現除了直指部隊外,其他聯邦陸軍駭客沒有發炮攻擊,急得他來到蕭萬里身邊說道:「帝君,您怎麼還不下令其他部隊出手。」

    蕭萬里殺死『聯邦三傑』的這件事,在這些聯邦陸軍駭客部隊中已經漸有流傳,剛剛所有人都在超大銀幕上聽到這事,心中疑慮更深,加上他們對付程舞等人與炮灰無異,要是蕭萬里沒有以晶片自毀禁錮設定相逼,沒有人願意開火。

    蕭萬里撇頭看了宗無影一眼,再又看了廣場前的群眾和那些猶豫不決的聯邦陸軍駭客。

    「你對我真是忠心。」

    「我對帝君當然忠心啊……」

    「只可惜我不能給你什麼。」

    「帝君為何這樣說?」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蕭萬里莫名的笑容,忽然讓宗無影覺得好害怕。這時宗無影看到蕭萬里舉起手上的小型遙控虛擬終腦機,不停地在上面點按著。他原本以為蕭萬里在對所有的聯邦陸軍駭客下達總攻擊的命令,誰知沒過多久,發現直指部隊的炮火已經停止攻擊程舞和幸雅兩人。

    「不要……帝君你為何這樣做……」宗無影猛然感覺到體內的五臟六腑全數絞在一起。原來蕭萬里啟動他體內的晶片自毀禁錮設定。他在死亡的瞬間,沒有任何的痛苦感覺,只留下全然無法了解的眼神。

    「感謝你對我的忠心……你先走一步吧……」蕭萬里遺憾地看了躺在地上的宗無影一眼。

    此時加冕儀式高台上,蕭萬里所內定的文武百官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他對此笑了笑後,轉過頭去,再次與程舞面對面相視著。

    「我代表所有的人感謝你。」程舞衷心說著。

    「感謝我?為什麼要感謝我?我想這樣做,所以這樣做啊……」蕭萬里縱聲大笑。同時心道:「這個『舞』讓人敬佩啊,而我的『武』會是怎樣的一個王呢?」

    程舞不知道蕭萬里現在想法,逕道:「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蕭萬里收斂起笑聲,沉聲道:「我能有什麼打算?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麼打算?」

    「你救了這麼多的生靈。」程舞感激說道:「光是這點,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我救了他們?這只是我不想再打下去而已,為什麼說是我救了他們?」蕭萬里忽然覺得有點疑惑,無法忍受道:「還有?我為什麼要靠你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你付出的愛,應該得到補償。

    ││你所做的決定,幫助了你自己。

    ││你們不用追究他到哪裡去了,讓我來代他贖罪吧。
   
    天地無息中傳來這個神秘聲音,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紛紛運起神能想要感應尋找聲音的來源。程舞剎間心知,這個聲音的力量跟老子和佛祖兩人不相上下。

    這時一片濛濛的血色光芒忽然出現罩住蕭萬里的身體。程舞等人的神能疾轉,紛紛想要看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只在剎那瞬間,濛濛的血色光芒已經消失,蕭萬里同時不知去向。四人面面相覷。

    程舞忽地感嘆說道:「不會是上帝吧?」

   

肆:第10章:世紀尾聲、千年神話

西元三二○一年││三六○○年
   
    程鳳在聯邦大陸的聯邦主席選舉過程中,獲得全聯邦人民的熱烈擁戴,以壓倒性的勝利當選聯邦主席。選舉結果知曉的當天晚上,程鳳對全聯邦大陸人民發表簡單的當選感言:「從政者的權力來自於責任,應該放下私慾,戮力從公,暫忘一切。」她在說完這些話後,沒有按照往例招開記者會,卻馬上回到家裡和程舞交換未來治國的意見。
  
    其實在程鳳原本寫好的當選感言中,還有一段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既然身為世界地球村的一員,應該融入世界,不分人種,沒有地域。」這句話是程舞建議她說的,但是她知道這個理想無法實現,於是在發表前的那一剎那,硬生生地忍住沒說。而她沒有召開記者會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件事趕回去跟程舞商量對策。
  
    如今純種人類和生化人或混種人相愛結合,所生出的下一代,都是屬於混種人,這樣發展下來,純種人類最後一定會從地球消失。因為這種無法改變的事實,屬於純種人類的聯邦人民絕大多數都不願意將聯邦大陸完全開放。

 這是聯邦人民根深蒂固、無法改變的觀念。既然程鳳強調自己從政的理念是:『放下私慾,戮力從公。』她就不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尤其她現在身為聯邦主席的身分,更應該站在大多數人的立場去考量事情。
  
    程舞可以預見這樣的結果,在他發現程鳳在發表當選感言沒有說出那些話時,他一笑置之道,並對身邊的幸雅說道:「沒有什麼事是應該或絕對的……」話說他理解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和現實後,遂和程鳳定下『開放空間政策』。

 便是開放聯邦沿海的三個省分讓所有的人種在裡面自由出入,不再限制生化人和混種人踏上聯邦大陸。做完這件事後,當晚他和幸雅立刻啟程返回西洋大陸。
  
    就在程鳳正式出任聯邦主席那天,聯邦轄下的所有的作戰駭客趁勢聯名上書推舉東方龍出任作戰部部長,誰知程鳳以夫妻兩人不宜同時擔任政府要職為由,堅持不允。此舉贏得聯邦境內上下的好評,卻使得東方龍只能蹲在家裡,每天等著程鳳下班。

 儘管東方龍心中不滿,卻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也在程鳳擔任聯邦主席一週年誌慶的那天,聯邦大陸、黑暗大陸、西洋大陸和新天地大陸的四個政權正式簽訂『天地和平條約』。

 從此四個政權依照條約內容各自派出駐國公使和駐地大使,純種人、生化人和混種人也在條約保障下,彼此和平交流往來。
  
    有關『天地和平條約』的內容,在程舞的堅持下,特別加駐了『復古條款』。畢竟,共通的語言和制度是融合的初步,加上程舞在全世界有著一言九鼎的聲望,四個政權的領導人對此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那『復古條款』中的主要內容,就是恢復古代的西元曆法,以及改用古代的典章制度名詞。最簡單的案例,就是虛擬終腦機從此改稱為電腦。在復古條款下,整個世界有了共通的制度和語言。
  
    程鳳擔任四年一任的聯邦主席後,隨即又連續蟬連兩任。依照聯邦憲法規定,聯邦主席不得連任超過三任。但是程鳳治理下的聯邦大陸,社會秩序安定太平,人民生活富足安逸,誰也不願意讓她離開聯邦主席這個位置。

 遂在全體聯邦國會議員的連署下,共同推舉程鳳擔任聯邦政權『永遠的聯邦主席』。但是程鳳拒絕了全體聯邦國會議員的連署,她說:「只有凡人才會接受『永遠的聯邦主席』這個位置。更何況最好的位置,不必是最高的地方。」

 事實上,當程鳳拒絕『永遠的聯邦主席』這兩句話向全聯邦放送時,她和程舞在聯邦主席官邸裡面聊天。那時她笑著對程舞說:「我是個聰明的人,只要是聰明人就不會讓自己涉入政治太久。儘管我喜歡當聯邦主席幫人民做事,但是我更喜歡從事科技研究,這樣才能造福全世界的人類,幫更多人做更多的事。」

 當時程舞就說:「今後妳的科技發明,將會影響整個人類的未來。」沒有人知道程鳳和程舞在官邸客廳的對話,但是他們知道,程鳳不是凡人,而她最好的位置也未必是聯邦主席這個職務。就像她所說的,若是她全心研究科技發展,不僅可以幫助聯邦人民,更可對全世界所有人的生活有更大的貢獻,甚至改變整個世界的未來。
  
    就在程鳳的堅持下,她終於卸下聯邦主席的職務。全聯邦大陸沒有人喜歡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東方龍。因為,東方龍接替程鳳被選為聯邦主席。

 話說程鳳還因為這件事,足足三天不跟東方龍說話,但是東方龍卻依然興高采烈地接下聯邦主席的位置。話說東方龍以為擔任聯邦主席後,從此能夠屏除『這位是聯邦主席的先生東方龍』的稱呼,誰知結果不是那麼一回事。

 原來大部分的人在他面前以『主席閣下』相稱,背地裡卻依然說他是『卸任聯邦主席的先生東方龍』來稱呼他。這樣的聯邦主席幹起來讓人索然無味,東方龍在四年任期的聯邦主席職務結束後,打死他也不願意繼續再競選連任。

 話說東方龍心眼沒有那麼狹隘,他不願意競選連任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發現置身在聯邦主席的位置,就必須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不必要的應酬和會議上。而且,當時程鳳已經開始致力於科技的開發研究,要是東方龍繼續擔任聯邦主席,根本沒有時間和程鳳相處。
  
    王軍在東方龍之後幹了十二年的聯邦主席,但是他從來不改程鳳和東方龍奠下的各種典章制度。話說他的蕭規曹隨,從此確立程鳳在聯邦大陸所建立的所有制度。

 至於後來延續王軍接任聯邦主席的人選,聯邦大陸人民已經沒有人在意,畢竟程鳳已經在聯邦大陸立下良好的典章制度,不管誰來幹聯邦主席都一樣。
  
    程鳳卸下聯邦主席後,第一個主要研究選項,就是有關機械合成人的開發,不出三年,第一號合成人的原型『布雷克』誕生,從此人類大小事情都可以交給『布雷克』去做,不用自己動手。

 有關機械合成人『布雷克』的發明,經過數百多年以後,因為『布雷克』越來越多,因此這些『布雷克』被稱為『布雷人』。緊接著程鳳有鑒於駭客晶片提昇純種人類體能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後遺症,於是著手研究取代駭客晶片的相關科技。

 程鳳經過三十餘年的努力,終於開發出超級特種合成金屬『畾』;並且以『畾』金屬製造出能夠發出氣勁的體能功夫裝。

 話說這種由『畾』金屬做成體能功夫裝被命名為『畾甲』,裡面鋪上各式能量晶片,可以發出不同威力等級的氣勁。純種人類平常生活作息時不需要穿著複雜的『畾甲』,但要是有戰鬥需要,穿上『畾甲』便可化身為不同等級的體能功夫高手。有關『畾甲』日後的發展,它的材質經過不斷改良後,愈來越薄,彷彿人類的第二層皮膚,後人遂以『畾衣』相稱。

 程鳳除了擔任聯邦主席的那十二年任內之外,其他數十年的時間,大部分都在研究室裡面度過。她所發明出來的東西,不勝枚舉,每一樣都對人類有著莫大的貢獻。

 就如同她堅辭聯邦主席一職時所說過的那一句話:「最好的位置,不必是最高的地方。」
  
    說到團塊大陸和新生大陸併攏的新天地大陸,很快就在巫靈策劃下建立了團塊王國,並由趙薇以『深藍女皇』為號管理統治。儘管新天地大陸團塊王國原本的國力衰微,而且人口也只剩下四千七百多萬,但是原本的新生大陸那邊,有無數可以增強體能功夫的奇珍異果,又有各種變種怪獸,國力讓人不敢清覷。當時程舞預測,數百年後團塊王國的國力絕對在其他大陸的國家之上。

 事實就如程舞所說,那些能夠增強體能功夫的奇珍異果,在經過大量地培育後,擁有跟駭客晶片一樣的作用,而那些厲害的怪獸,歷經數百年的馴服改造,變成團塊王國特有的怪獸軍團。

 當然,數百年後的團塊王國能夠有這樣的發展,程鳳在生化科技上提供了絕對關鍵性的助力。就在短短的一百年後,團塊大陸的人口數字成長到十六億。只比聯邦大陸三十億人口數字少,卻比西洋大陸的八億和黑暗大陸的十五億多。國力儼然凌駕在天地王國和黑暗王國之上。趙薇『深藍女皇』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起黑暗王國,由於黑銀河被捲到負宇宙下落不明,黑洞接任全權首相一職,不再以『國王』一詞相稱該國的領導人;但是所謂的最高領導人『首相』,仍然和國王般的世襲交替。

 黑暗王國同時宣佈黑暗大陸全境開放。原來黑暗大陸地表的氣候環境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沒有人願意長期生活在黑暗王國的地底世界中,黑暗王國的全面開放政策對自己影響不大。話說百年之間,黑暗王國沒有多大變化。就算過了五百年,黑暗王國的變化依然不大。
  
    至於無名客和藍天兩人,程舞多番邀請他們兩人到西洋大陸,但是流在他們體內的冒險因子,怎樣也不願意到西洋大陸享福,加上新天地大陸的重整有賴他們的地方甚多,於是兩人被奉為團塊王國的客卿,有著宰相等級的待遇和地位。

 還有那黑暗王國左將軍黑殺神在四塊大陸簽訂『天地和平條約』後,立刻辭職退休,定居到西洋大陸上,經常和程舞相聚往來,他還三不五時地到新天地大陸,和無名客一起幫助趙薇追捕逃出『死海地域』的那些怪獸。日子過得相當悠哉愉快。
   
    西洋大陸的天地王國,卡門扛下國內大大小小的政事,但是除了天地王國的政事以外,她過著宛如清教徒的無欲生活。話說她和程舞、幸雅之間的體能差異,絕對是道無法輕易跨越的鴻溝。她名義上是程舞的大老婆,卻無法和程舞真正親密相處。

 這種情形經過幾年後,更是變本加厲,她甚至不願意再跟程舞和幸雅住在一起。不過,程舞始終對她敬重有加,每次離開和回來西洋大陸,一定會過去跟她說明詳細。

 歷經歲月摧殘,卡門在三十歲過後,出門必以薄紗掩面,不讓任何人看到她失去青春的容貌,就連對程舞也是一樣。程舞和幸雅心裡有數,兩人對此沒有多說什麼。
  
    幸雅雖然不願意以貌示人,卻極為在意自己的生命。程舞和幸雅知道她在等待奇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和程舞等人一樣,擁有不生不滅的生命。

 話說卡門在新天地大陸的奇珍異果和程舞的神能以及程鳳的生化科技相助下,到了百歲時依然身強體健。那時,她開始和趙薇有著十分密切的往來。

 有次卡門前去新天地大陸拜訪趙薇,從此人間蒸發,消失無蹤。程舞和幸雅不斷追問趙薇有關卡門的去處,但是趙薇堅持不說,於是程舞多次展延意識天地之間感應卡門去處,卻只知道卡門依然活在人間,就是不知確實所在。

 程舞和幸雅知道卡門在趙薇的幫助下不之處,必有不會傷害卡門,最後也放棄繼續追問趙薇有關卡門的下落。數百年後,程舞發現卡門的生命氣息一直存在人間,對此,程舞當然感到意外,卻也樂見這樣的結果。
   
    生命起落,輪迴交替;該來的來,該走的走。這個世界從未停止前進轉動,時間就這樣過了五百年。除了程舞他們這幾個天人神兵,以及不知道消失於何處的卡門之外,亂世紀中曾經崛起的歷史風流人物,都已轉入生命因子的天地輪迴。這五百年的和平歲月是人類史上未曾有過的經驗,但是世人皆知,只要程舞他們這些天人神兵存在,人類就能擁有永遠的和平。卻在世人認為人類不會再有任何問題時,程舞等人看到一個人類不可避免的問題。
   
    西元三六○一年│三六○○年
   
    就在人類倒數迎接西元三六○一年到來的鐘聲響起時,全地球的人口總數突破三百億,連同控制在十比一範圍內的三十億『布雷人』,整個地球的人口數高達三百三十億。

 儘管地球的建築物已經發展到空中二十里,這樣繼續下去,人口數量的危機遲早會來臨。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商議過後,決定由程舞和幸雅到宇宙星際之間,尋找人類新的棲息地,而程鳳和東方龍留在地球上,開始著手研發大型的星際交通工具。

 其實程舞和幸雅早就多次進出外太空的星際之間。外太空的對他們的神能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孤寂。然而對程舞和幸雅兩人來說,只要他們能夠在一起,就沒有所謂的孤寂。
  
    無垠的星河,有如空靈的荒漠,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生命能夠存活的星球。但是程舞和幸雅兩人不得不這樣做。若是強行在不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建設太空基地,根本不夠解決地球上不斷暴增的人口數字,更何況太空基地所建構出的生活條件,現在地球上的人類,誰也不願意出走。

 便在歷經百年的尋找探索後,程舞和幸雅第一次回到地球。儘管他們沒有找到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卻帶回來令人興奮的訊息。原來宇宙星河當中,存在無數的『空間皺折』,而這些『空間皺折』正是宇宙不斷擴大的原因。
  
    當時他們大膽地進入『空間皺折』裡面,發現裡面有著神秘自然流動的白色光芒,同時自己也被這些流動的白色光芒帶著前進。等他們出來宇宙星河間時,發現自己居然被這些流動的白色光芒帶到宇宙星河的另外一處。

 那時程舞和幸雅意會到可以藉由宇宙的『空間皺折』進行星際旅行。於是在那一百年的時間裡,程舞和幸雅都在宇宙星河間尋找這種『空間皺折』,藉由親自的體驗嘗試,找到不同『空間皺折』的規律性,畫出了『星河運圖』,規劃出十二個星河區塊。
  
    程舞和幸雅回來之時,程鳳已經研發出可以同時搭載數萬到數十萬人不等的大小星際運輸艦,並且將十艘建好的原型艦,以星河號為名,分成一到十的排序。

 她從程舞和幸雅拿到『星河運圖』後,根據『空間皺折』的特性,開始改良這些設計好的星河運輸艦,以便日後從事星河之旅。話說程舞和幸雅兩人來之後,沒有休息太久,立刻再度啟程前往十二個星河區塊間尋找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
   
    西元三七○一年││三八○○年
   
    那時地球人口數字正式突破五百億,龐大的人口數字使得地球的生活空間往上搭建到五十里的高空。有限的空間造成整體人類的生活品質日益變差,而且為了創造更多的生活空間,衍生出無數龐大的工作量,這使得所有『布雷人』的人口數字高達八十億。

 時序進入西元三八○○年的平安夜,聯邦大陸發生了八百年來的第一次暴動。話說當時地球上的人口數字在百年間從五百億增加為七百億,連同『布雷人』的數字,總共是八百三十億六千七百九十六萬四千三百二十九人,而聯邦大陸就佔了五百億以上。

 人口太多造成生活品質低劣,使得社會不安,終於引發那場暴動。沒想到解決暴動問題的竟然是『布雷人』的功勞。『布雷人』在程鳳植入的程式驅策下,不畏生死地站在第一線與暴動者對峙,任由合成機械身軀讓暴動者攻擊,進而徒手將暴動者逐一擒下。

 在程鳳不願意殺生的政策下,這場暴動犧牲了五十億的『布雷人』,才將二億暴動者全數擒下。就在平安夜的暴動中,時序推入另一個百年。
   
    西元三八○一年││四○○○年
   
    地球世界因為西元三九○○年平安夜的暴動更加不安,連帶取消西元三八○一年『百年新始』的慶祝活動。程鳳每日鵠首企盼著程舞和幸雅趕快歸來。

 要是程舞和幸雅再不帶回來找到適合人類居住星球的消息,未來一百年的新增人口數,將會塞爆整個地球。就在人類惶惶不安中,程舞和幸雅終於回來,也帶回來找到人類星河棲息地的消息。

 程鳳鬆了一口氣,整個地球上的人類也放下心來,同時地球人類也開始星河移民的準備工作。
  
    其實程舞和幸雅早在數十年前,便已分別在十二個星河區塊間發現無數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但是因為程舞感應到宇宙邊緣傳來不穩定的怪異訊息。

 為了尋找這個訊息原因,他們在宇宙星河間多耽擱了數十年的時間。及至幸雅提醒程舞後,兩個人才放棄尋找這個訊息,匆匆地趕回地球。
  
    程舞和程鳳帶回來星河中的好消息,人類開始進行星河移民,那些參與暴動的人類成為第一批太空移民的先鋒,試驗整個太空移民的安全性。

 當這些人安全地被送達魔蠍座定居後,地球上的人類,開始籌畫往其他十一個星河區塊移民的前置作業。

 四塊大陸上不同的政權人種的領導人,聯合搭乘星河運輸艦,分別勘查過另外十一個星河區塊後,回到地球上開始進行星河移民的分配協商。

 四國協商的結果,黑暗大陸、團塊大陸和西洋大陸上的人類,決定全體移民到外太空去,把地球讓給聯邦政權的純種人。

 原來當時聯邦政權在程鳳科技發明的幫助下,已經是獨一超大的政權,難怪其他三塊大陸上的政權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既然決定了地球所在的星河區塊屬於純種人類,團塊王國、黑暗王國和天地王國的人民陸續移民至屬於自己的星河區塊。星河移民的完成時,剛好是西元三九○○年的平安夜,緊接而來的百年歲月之間,程舞、幸雅、程鳳和東方龍四人,穿梭在宇宙星河的十二個星河區塊間建立星河新秩序。

 當分居在星河之間人類共同敲響西元四○○○年的平安夜鐘聲時,人類的歷史正式進入星河世紀。



PS:這作者後面20章字都連一起...(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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