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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武道乾坤 ( 已完結 )

正文 第十章 陌生來客(上)

    也不能說秦逸凡說的東西沒有道理,只是,一直以為自己修為還不錯的林秋露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連續兩次在自己的院子里練功受傷,尤其第二次還是在準

備充分的情況下受傷,這讓林秋露大受打擊。

    盡管心中十分的不情願承認,但事實告訴她,至少她的修為,或者說控制的意志暫時還無法適應這里的凶戾

之氣,下次要修行,需要先到遠一些的地方。按照秦逸凡的話,慢慢的適應,慢慢的靠近這里才有可  。長老們無法確定凶煞之地的中心在什麼地方,想來應該

也在這里不遠。

    如果就是在這個客棧的話,那自己栽的也許一點都不冤。打定主意之後的林秋露,開始默默的制定自己今後的修行計劃。而計劃的第一步

,就是找最熟悉這里的秦逸凡了解這里的情況。

    不可否認,林秋露在靜下心來的時候,絕對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聯想到了很多相關的事情。很快從那天曖

昧尷尬的回憶中發現,秦逸凡在這里是可以使用武功的,而回京復命的大將軍卻和皇帝陛下密談過後就像得了一場大病一般,纏綿病榻許久。

    “大將軍回

京之後曾經大病一場,是不是和這里有關?”休息了一天,林秋露就坐在了正在切割野味準備料理的秦逸凡面前,先是細細的欣賞了一陣秦逸凡精細的刀功,然

後才開始請教。

    抬頭看了林秋露一眼,秦逸凡笑了笑。對林秋露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這個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還是點頭回答︰“沒錯,他在這里逞強出

手,估計吃了不少苦頭。”三下兩下把手上的東西收拾利索,手中的菜刀仿佛在他的手上跳舞,那些野味也神奇的迅速變成均勻的薄片,等待下鍋。

    “他

躺了多久?”一邊清洗手上的超級菜刀,秦逸凡一邊問道。他手上的花樣也的確讓林秋露這個從沒見過他出手的人看的眼花繚亂,只不過,腦子里卻把他當作了

一個熟練的廚師。

    “差不多一個月。”林秋露也沒有隱瞞,本來是她挑起來的話題。盡管面對秦逸凡的時候還是偶爾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作為他的

護衛,還是應該盡可能的呆在他的身邊。咬了咬嘴唇,林秋露問道︰“大將軍那樣的武功,只是來這里幾天,就回去躺了一個月。你用了多長時間才在這里行動

自如?”

    終于問到了點子上,秦逸凡把菜刀擦洗好放好,收拾那些野味下鍋。這里的天氣不算很熱,但野味也不能存放多久,只能用鹽腌制或者煮熟後存

放。手里做著活,嘴里回著話︰“很長,差不多四五年的時間。”

    “有沒有受過傷?”這些自然是問的越清楚越好。雖然秦逸凡只是個習武之人,但在這

里,一樣會受到影響,至少感覺上應該是想通的,可以從他的經驗當中借鑒很多。

    “受傷?”秦逸凡咀嚼著這兩個字笑了笑,眼前仿佛閃過了自己這幾年

的生活︰“當然,你以為我的針灸學來是做什麼的?”

    想象那天秦逸凡下針的利索,雖然依舊有些羞澀,但林秋露也知道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秦逸凡

一個習武之人加上廚師,最多再學些跌打,萬萬不會獨自研修醫術的。能下手那樣的麻利,顯然是在自己身上使過太多次才會有這樣的熟練。那麼也側面的說明

,秦逸凡在這幾年當中,到底受了多少次傷。

    一時之間,林秋露實在是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小小的凶煞之地,就要這樣的麻煩。回想自己不過兩次受傷就

有些頹廢,面對秦逸凡的時候真的是有些無地自容。還好秦逸凡不知道她心中產生過這樣的念頭,否則真的是顏面掃地了。

    秦逸凡一個普通的習武之人,

連修道的邊都沒有沾上,卻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硬生生的適應這里的凶煞之氣的影響,不單如此,人家還因為在過程當中療傷次數太多,導致久病成醫,光是這份

心志,就難能可貴。怎的自己才不過兩次受傷,就已經心意消沉,開始怨天尤人了呢?

    有一個林秋露自己認為比自己差的人成功在先,林秋露也漸漸樹立

了成功的信心。至少,她不能被一個自己要保護的人保護,她要做的比秦逸凡還要好。

    不知道修道之人是不是也有不服輸的勁氣,林秋露現在心中就是憋

了一口氣。先是因為輕敵導致受傷,最後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仍然還是受傷,對這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妖孽已經十分的痛恨。再有就是秦逸凡在這里輕松自在的樣子

,也讓她受到了刺激。

    一定要在這里修煉出個名堂,否則的話,不但自己會在這里虛度光陰,而且會給自己的師門抹黑。開始修煉的時候,還是听從了秦

逸凡的建議,先到遠一點的地方,慢慢的適應,然後才漸漸的靠近中心。

    林秋露是一個經受過皇家禁軍約束的人,對于這種計劃的執行幾乎是立竿見影。

制定計劃的第二天,就開始按照固定的時間,騎馬到遠處開始慢慢的適應。

    當然,開始是不能確定哪里是她可以承受的極限,所以還需要一個摸索的過程

。按照秦逸凡的說法,她應該從縣城那邊開始,沿著官道,慢慢的運功,尋找自己合適的地方,這樣是一個穩妥的辦法。但林秋露這個倔 的女孩子,仿佛覺得

這樣有些丟面子,不予理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從客棧這邊開始慢慢的尋找自己的極限。

    看著林秋露打馬離開,秦逸凡忍不住搖搖頭,一個修道之人,

怎麼還會產生這種爭強好勝的念頭,實在是不應該。不過,他卻沒有從林秋露的角度想一想,就算修道之人互相之間也許這種勝負的觀念不是很深入,但是,如

果要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可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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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陌生來客(中)

    只是,這樣一來,林秋露吃的苦頭就大了。不知道她帶的丹藥夠不夠,如果每次都是莽撞的強行實驗的話,受傷絕對是家常便飯。就連秦逸凡當時,也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慢慢的適應的,這下,倒是可以有一段時間不會被林秋露騷擾了。

    畢竟秦逸凡表面上還開著一家客棧,有幾個山民的婆姨在平日里幫忙照看,他也不能沒日沒夜的消失。林秋露在固定的時間會出去,而這段時間,就是秦逸凡在拳印湖邊垂釣的時候。

    當然,湖邊垂釣也只是別人的印象,很多時候,如果有山民偶爾經過的時候,都會看到自己的年輕東家身上只穿著一條犢鼻褲在湖中戲水。

    作為護衛,這個時候理應在秦逸凡身邊,不過,經過這幾天的事情林秋露發現,在這里,好像最容易出事的反而是自己。至少在客棧和湖邊的這段範圍內,自己是死活不能使用任何法術和神通的,自己又不會武功,真要是有個什麼事情,除了任人宰割,好像還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她也想明白了,要真正做好秦逸凡的護衛,現在她還差的遠。還好現在秦逸凡暫時不用她做任何形式上的護衛,如果真的出了事,已經習慣這里的秦逸凡比任何人都會有不可戰勝的優勢。她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這個凶煞之地,然後變成秦逸凡真正的護衛。這是皇帝陛下用他一生一次的機會為秦逸凡爭取的,也是林秋露為了不讓自己和師門蒙羞而必須要做到的。

    盡管這里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一天平均有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但畢竟還是有人來。開了個客棧所有人都是很開心的,多了個歇腳的地方,刮風下雨的時候還能遮蔽風雨,晚上也不用露宿在原來那個四面漏風的茶棚中,不用擔心山林中野獸的威脅,有吃有住還舒服,停留的時間也無形中長了一些。

    林秋露的存在也讓這些走南闖北的人注意力集中起來。不為別的,但是她一直蒙著面紗的容貌,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遮遮掩掩,大家越是好奇,恨不能伸手拉開,好好的看看。何況,林秋露雖然沒有露出臉面,但顯示出來的身材,可是絕對的一品,比起那些粗手粗腳的山民婆娘來說,可是養眼太多了。

    走南闖北的還經過這條路的,沒有幾個是女子,大家都是正常的男人。除外這麼久,在這個舒服的地方,吃吃喝喝,以前只有一些野味和茶水,現在還多了些美酒,酒到酣處,自然會有些熱血上頭,一些不文雅的舉動也就多了起來。

    還好,大家在這條路上經過,或多或少的會給秦逸凡一些面子。畢竟這個山林當中,沒有秦逸凡給他們提供一個落腳的地方,還得過著那種山林中擔驚受怕的夜晚,誰也不願意。

    只是,這樣的場合多了幾次以後,連秦逸凡也覺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這種山野村夫的打架,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玩耍,任何時候他都可以用一個手指把那些人捏碎。可這樣的無名火實在不值得發,他也懶得和那些粗魯的家伙們生氣,所以,解決問題的關鍵就集中在林秋露身上。

    “你是不是長的很難看沒法見人?”這句話問的實在是虧心,那天晚上雖然只是拉起她面紗的一角看到了她的櫻桃小口,但顯露出來的這些絕對和難看沾不上邊。

    林秋露不是笨人,也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她卻絕不願意把自己的容貌暴露在那些凡夫俗子眼前。即便是在天子九五至尊面前,高傲的她也沒有顯露過自己的容貌,更何況這里。

    “以後把你的面紗摘掉,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你的容貌遮住,變丑也好,易容也好,總之,不要再戴著那塊東西出現在客棧中。”秦逸凡沒有給她商量的余地,直截了當的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連在芸芸眾生面前顯露真容你都不敢,還修的什麼道。如果做不到,那你就離開,我不需要一個影子護衛。”

    不知道是秦逸凡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之前的那句不敢顯露真容刺激了林秋露,第二天見到林秋露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那個一直輕紗覆面的林秋露,而是一套布衣釵裙,面容普通的林秋露。

    秦逸凡見過林秋露“半面”,一眼就看出這不是林秋露的真面目。不過這樣也好,普通的容貌加上清秀的身姿,別人也只會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少女,不會引起更多的麻煩。至于林秋露是害怕在眾人面前露出真面目,還是另有隱情,秦逸凡不管,也不想指導。

    一個名義上的主人,一個護衛,此刻一點都不像是主人和護衛的關系。在客棧中,更加像是掌櫃的和一個普通的打雜丫頭,這倒是也符合這里的情景,而且,在這麼一個深山老林一般的荒涼地界,一個熱情樸實的老板,和一個看起來並不丑,而且感覺很是清新的少女跑堂打雜,很讓人有一種心中溫暖的感覺。

    這個模樣,每天騎著一匹一看就是官府當中驛站的頂級好馬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一路上有驛卒跑來跑去,秦逸凡索性和林秋露商量之後,把那匹好馬讓他們騎了回去。這樣,算是徹底和官府扯斷了關系,任何人到這里來,如果不知道其中內幕的話,絕對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

    當然,一條幾乎沒什麼人行走的,大部分時間是供驛卒和軍隊使用的官道邊上,有一個小村很正常,但一個那麼大的客棧就顯得很不正常了。不過,這是幾十里外縣城當中縣令大人的好意,也不好拂逆。反正官府有人照顧,路上的驛卒們全都熟悉,大家生活的平靜,誰也沒有說什麼。況且,秦逸凡也不是靠這個客棧生活。

    平靜的生活沒有什麼變化,直到有一天,外面的官道上來了幾個人,這里的平靜才被徹底的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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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陌生來客(下)

    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官道上來了兩個陌生人而已。這要是放在任何一個客棧當中,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只是,放在這里,就顯得有些特殊了。

    之所以特殊,主要是兩個客人竟然是要在客棧當中長期的包下兩個房間。客棧中房間多的是,他們再多要一倍也有,只是,平常來這里的人,幾乎都是一夜就離開,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超過兩夜,在這里長住,有什麼企圖?

    兩個人好像沒有看出來這里的不妥,長住的理由是因為要在這里收一批山貨。說是山里有些東西是他們需要的藥材,另外,還收那些野獸的毛皮。要房間的時候,直接就是兩大錠銀子扔過來,連價錢都沒有問,很是財大氣粗的交代,不夠了再要。

    這是對那些山民有利的事情,山林里有沒有藥材不知道,但野味肯定是有的。現在那些山民家里,除了準備過冬時候的冬衣,剩下的皮子都還有一些,完全可以用來換些余錢,改善一下生活。

    至于藥材,那個號稱要收購藥材的男人也趁著秦逸凡在的時候,讓秦逸凡幫忙給村民們帶點話。他可以負責教會大家如何識別藥材,只要大家進山的時候能多注意點,看到的藥材帶回來就行,他會按照合適的價格收購。

    這個條件實在是讓秦逸凡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他在這片山林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也知道山林的艱辛,這個條件對于那些村民來說,真的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為別的,只為讓那些人可以更好的生活,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這兩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行腳商人的藥材收購者和毛皮收購者,出現的實在是太離奇了一些。從時間上來說,是在皇帝陛下派遣了大將軍來這里之後,從地點上來說,這里還頂著一個凶煞之地的名頭。以前可從來沒有任何商人到這里來做這些“小買賣”,如果說這兩個突然出現的行商不是打著腳下這塊地的主意,打死秦逸凡都不相信。

    此時的林秋露,已經十分驚艷的展示出自己在修行上的資質和才華。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憑借著靈藥的幫助和自己不服輸的念頭,找到了適合自己練功的極限位置。每天,她都要遠行出去,到那個地方去練功。反正她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總也有幾個能拿的出手的防護手段,山林中的危險並不能阻止她修煉。

    她還是遵從了秦逸凡的建議,每次修煉行功,只有一個周天。隨後就不會再練。她距離山村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至少不是幾十里外。從客棧出發,以她平常人的腳程大概需要半個時辰,從這點上看,她的修為也的確不能說差。

    最讓秦逸凡感覺敬佩的是,林秋露從第二次受傷之後,就再也沒有讓秦逸凡看到過她受傷的樣子。不管在什麼時候看到她,都是精神滿滿,隨時可以做他護衛的樣子。秦逸凡知道,這是林秋露在無聲的向他表示,自己還是一個合格的護衛,不是需要他隨時照顧的可憐蟲。

    這樣的狀態,秦逸凡很欣賞,也很滿意。雖然不知道林秋露修的是哪一門的道,但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堅持,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就值得尊重。第一次,秦逸凡腦子里拋開了一開始看到她受傷的時候冒出的累贅的念頭。

    “他們兩個可能是什麼來頭?”秦逸凡一邊垂釣,一邊問林秋露。

    “不知道,暫時看不出來。”林秋露不知道秦逸凡為什麼喜歡在這個沒有什麼大魚的湖中釣魚,站在不遠處看著,听到秦逸凡問起,馬上回答︰“不過,可以肯定,他們是沖著這里來的。”

    “奇怪了,一個凶煞之地,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前來?”秦逸凡固定好釣竿,轉身看著林秋露那張經過處理的臉龐,不解的問著。

    “大凡這樣的凶煞之地,肯定是有一個已經有了不錯道行的妖物。如果能抓住這個妖物,或者煉制它的內丹,那是提高修為的無上妙品。”對秦逸凡的疑惑,林秋露也如實的回答。盡管在這里的生活和如何應付凶煞之氣驚艷不如秦逸凡,但至少在修道的見識上,秦逸凡是拍馬也趕不上的。回答秦逸凡的問題,解答他的疑惑,也讓林秋露在隱約中有一種佔據上風的感覺。

    “來這里捉妖?”秦逸凡不知道該怎麼想象這兩個人,但馬上還是問道︰“你覺得,抓住這個妖怪,煉成你說的提高修為的好東西,大概能增加多少修為?”

    “不知道。”林秋露回答的很簡單,但接下來還是解釋起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妖物到底有多高的道行。就算是能抓到,能不能煉化這些凶煞之氣還是兩說,除非本身就是修陰煞的門派,否則其他的門派功法並沒有什麼很明顯的作用。”

    “他們是修陰煞的嗎?”這些秦逸凡一點都不明白,在林秋露面前,對這些修道之人的了解如同一個嬰兒的見識一般,讓林秋露很是受用。

    “妖物還有一種作用,可以封印在自己的武器或者法寶當中,作為器靈。”林秋露第一次提到了法寶的概念,以前秦逸凡從來沒有听說過,豎起了耳朵听著︰“有了器靈的法寶,就可以稱得上靈器,那些人,估計都是為著這個來的。”

    器靈,靈器,在秦逸凡以前的世界當中,從來沒有過的概念。听到這些,秦逸凡如同一塊干涸的海綿,瘋狂的開始吸收林秋露隨口說出來的知識。如果自己想要能夠成為甚至超過那天在空中站立的家伙,就只能做的比他們更好。而了解這些,就是秦逸凡向著那個方向邁進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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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我說了算(上)

    以前和大師在一起的日子,大師並沒有給秦逸凡灌輸多少關于修道的概念,只是讓他知道,習武之人在修道之人眼中尷尬的地位。並讓他明白,他如此的年紀,卻早已破了童身,而且修習了軍中的那套垃圾武技,實際上,是錯過了多好的機會。

    更多的時候,大師是以一個悲天憫人的慈悲形象勸導他慈悲為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許,秦逸凡以前的確是殺孽有些太大,身上的殺氣都能透體而出。經過大師那幾個月的教誨,雖然不能讓秦逸凡從骨子里放棄做出放下屠刀的決定,但對于消弭他身上的殺氣卻是極其的有用,這也是近年來大部分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淳樸山民的原因。

    並不是秦逸凡要可以假裝這個形象,只是後來的生活也的確和殺戮沾不上邊,平靜的生活誰不希望?誰喜歡一直在擔驚受怕中生活?秦逸凡也不例外。不過,寧靜的生活並沒有把他的熱血完全的消磨,每天和湖中不知名妖孽的斗爭和切磋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

    突然來的兩個人,肯定是一伙的,現在還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沖著拳印湖中的老朋友來的。秦逸凡什麼都沒有表示,至少,他不認為這兩個人能有能力對那個老伙計造成什麼麻煩。

    看起來,這兩個人顯然是比林秋露要謹慎很多。盡管住在兩個房間,但在晚上還是聚集到了其中一個的房間,好像是要討論什麼生意上的事情。不過,秦逸凡能听的出來,他們在里面打算修煉,只是,他們的行動比較穩妥,一個人修煉,一個人在旁邊護法。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功法,是什麼修行流派,看起來並不像是劍派的人,也不是那些琴棋書畫的流派。沒有親眼看到,秦逸凡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可以肯定是在修煉。

    林秋露也有所懷疑,不過,她不敢在這里行功,苦頭已經吃夠,所以,作為不使用修為的平凡人,她並沒有秦逸凡那麼好的耳力,能听得出兩個人在做什麼。還好,秦逸凡如同一個傳聲筒一般,把兩個人的話語一絲不漏的轉述給林秋露听。

    “師兄,這里的確很古怪,你不覺的氣機已經被影響了嗎?”這是那個年輕一點的聲音。

    “是有古怪,但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先試試看,能不能抵擋這股煞氣,好厲害!你替我護法。”年老一點的聲音。

    “好的,師兄!”

    ……

    “不好……!”

    “師兄,你怎麼了?”年輕的聲音當中已經帶上了一股惶急的心情

    “三轉……還……靈丹!”師兄好像還沒有失去靈智昏迷,斷斷續續的吩咐著師弟準備救命的丹藥。

    “給,師兄!”

    ……

    听到三轉還靈丹幾個字,林秋露就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門派,這是丹鼎門的弟子。秦逸凡從來沒有在江湖上听過丹鼎門的名號,所以,還是需要林秋露給解釋。

    丹鼎門算是修道門派當中的一個小門派,人數不多,實力也不是很強。不過,他們的修行方式就是通過不停的煉丹來提高,而且他們的丹藥有時候也的確是比同等級的東西要好上許多,頗受其他門派的青睞。也導致這個門派雖然並不是什麼厲害的門派,但門下弟子們的交游卻很廣闊。幾乎其他的門派大部分都和丹鼎門有或多或少的聯系。

    好像對正邪之爭並不是分的很清楚,丹鼎門也一直保持著也正也邪的態度。門下弟子們交往的,有正派也有邪派。不管正邪雙方,都看在他們可以提供藥效不錯的靈藥,而且從不參與雙方之間的斗爭情面上,哪派也沒有為難過丹鼎門。丹鼎門的弟子們在外面活動,遇上了大家也都有意無意的提供一些方便,從不為難。

    只是,他們並不是專修煉器的法門,也不是修陰煞的門派,怎麼會對這里的凶煞之氣感興趣呢?林秋露不知道,秦逸凡更加不清楚,反正只要他們不再這里鬧事,就隨便他們怎麼樣吧!

    第二天早上,秦逸凡在客棧看到兩人的時候,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號稱收藥草的師兄臉色十分的不好,滿面蒼白,一看就虛弱。

    “這位客官是不是身體有恙啊?”秦逸凡明知故問的看著臉色十分差的師兄,裝作熱心的指點著︰“這里可沒有郎中,要是不舒服的話,最好到縣城里去看看,否則的話,在這里可是活不下去的。”

    秦逸凡的話讓兩人若有所思的對視一眼,隨即,師兄就很熱情的露出笑臉,坐到秦逸凡旁邊︰“掌櫃的,我想請教點這里的水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嗨,這里常年也沒個人影,你們二位長住,也算是稀客了,有什麼問題盡管問,還談什麼方便不方便。”秦逸凡打個哈哈,笑著坐了下來。兩人好像從秦逸凡剛剛的話里听出了些什麼,也坐到了秦逸凡旁邊。

    林秋露端著幾個茶杯和一個茶壺送過來,很像是一個勤快的打雜。那兩人抬頭看了看林秋露,道了一聲謝,然後就好像沒有看到她似的,自顧給秦逸凡斟滿茶杯,給自己填了一杯,然後把茶壺塞到那個師弟手中,這才笑著問道︰“掌櫃的,這里經常沒有客人嗎?”

    “一听你就沒怎麼走過這條路,第一次來這里吧?”秦逸凡不客氣的喝了一口茶水,慢慢悠悠的問道。

    “是啊,我們兄弟也是第一次來這邊。听別人說這里山高林密,也有一些不錯的藥材和皮貨,所以特別過來的。”順著秦逸凡的話,師兄往下說著︰“鄙人姓張,那是我同鄉,姓李,你就叫我老張,叫他小李就行。”

    “好說好說。”秦逸凡拱拱手。

    “掌櫃的,請教一下,這里最近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奇怪的變化啊?”和秦逸凡寒暄一陣,師兄老張這才不慌不忙好像普通聊天一般,把話題引到了這塊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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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我說了算(下)

    “掌櫃的,高抬貴手。”拱手的功夫,師兄老張已經又一次開口懇求。從秦逸凡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起,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看似淳樸的年輕掌櫃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還沒等他采取什麼對策,性急沉不住氣的師弟已經開始動手。

    師兄也是久走江湖的人,眼光可比一般人要毒辣很多。一意識到不對,連喝止師弟的功夫都沒有,趕忙向秦逸凡開口求饒。雖然這樣表現的多少有點懦弱,不過只要能保住師弟的性命,怎麼樣也是值得的。事實也證明了,如果不是他的那一聲,現在看到的師弟,就不是元鼎被砍破,生死命懸一線的情景了。

    秦逸凡的目光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直視著對面的師兄老張,看都不看刀下的師弟一眼。這會已經不用師兄喝止,小李已經快要被秦逸凡透體而出的殺氣嚇的幾乎要瘋掉了。

    死死的盯著師兄老張的眼楮,直到老張的目光再也不敢望向這邊,秦逸凡才緩緩的從師弟的臉上把菜刀收回,隨手放到了桌上。

    “掌櫃的,鄙師弟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見怪。”看到秦逸凡放開了師弟,老張緊張的面容才稍稍的舒緩一點,又一次對著秦逸凡拱手道謝陪小心。

    “我還是那句話,這茶喝下去會如何?”秦逸凡此刻又恢復了淳樸的掌櫃形象,剛剛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氣瞬間消融的無影無蹤。

    到了現在,師弟小李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要命威脅已經消失,身體外出現的那只透明的大鼎迅速的消失。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抬頭正要說些什麼,但卻臉色一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老張大驚,急忙伸手搭上師弟的脈門,略事診斷後,這才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藥瓶,取出一顆丹藥,飛快的給師弟服了下去。

    “掌櫃的。”等到師弟看起來臉色好一點,師兄老張才再次坐到秦逸凡對面︰“那茶水中只是下了一點點迷藥,普通人服下,只會昏昏欲睡,出現些許幻覺,旁人問什麼,都會老老實實的回答。對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只要睡一覺就好。我們只是想多知道這里的一些事情。”這個說法也還說的過去,只不過,更深的原因不敢說出口而已,難道對秦逸凡說,這藥配合上一些小手法還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催眠,變成一個听話的傀儡?

    “給他喝下去。”秦逸凡听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臉色變化,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也沒有深究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師兄老張一點都不敢猶豫,直接端起茶碗,給師弟服了下去。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秦逸凡輕松的就把師弟的元鼎砍破,即便是不受傷的自己,也不敢說有這樣的修為,何況自己昨天還受了重傷。本來這藥也不是什麼毒藥,讓師弟睡一覺,正是對他有好處。

    “你們來這里做什麼?”等了一會,看到師弟小李已經有些犯困的樣子,秦逸凡才出口問道。師兄本待要回答,卻發現秦逸凡面對的對象並不是他,而是喝下那藥的師弟。心中一陣苦笑,卻什麼都不敢說,本來是給秦逸凡準備的東西,居然讓師弟自己喝了下去。

    “師尊接到消息,這里應該出現一片凶煞之地,派我們師兄弟二人前來打探。”師弟小李眼楮都快要閉上,但嘴里的話卻十分的流利。

    “凶煞之地,和你丹鼎門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過來?”這話一出口,師兄老張就一陣驚慌,沒想到,自己的門派已經被別人知道了,枉他師兄弟二人還想通過這樣的方法,多知道一些東西。

    “某些特殊的丹藥需要陰煞之氣來煉制,我們過來查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師弟回答的十分的迅速,師兄有心插嘴,卻什麼都不敢說。還好,這也並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讓秦逸凡知道也不算什麼大礙。

    “為什麼只派了你們兩個身手如此差的?”這話出口,連師兄老張都有些汗顏。不過,在秦逸凡手下幾乎連一個照面都走不下來,人家說他們身手差也不算是侮辱。

    “陰煞之氣對我們的修行也沒有什麼好處,別人都不願意來這里,也只能由我們兩個門派當中的受氣包前來。”說話的時候,師弟小李也是一臉的憤懣,即便是在喝了那些藥的情況下,依然還是有十分切齒的不滿。不光是師弟,連師兄都看起來憋的有些臉紅。

    問了這幾個問題,秦逸凡也不再繼續追問︰“你可以帶他回去修養,不過,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否則下次砍壞的,就不是那只破鼎,而是他的腦袋。”師兄老張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著。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我不管,只要你們老老實實,不要影響到這里村民的正常生活。”秦逸凡此刻仿佛在給這里立規矩。

    “如果你們不服,可以在任何時間找我報復,不過,在你們還沒有打敗我之前,這里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雖然只是簡單的坐在客棧的一個普通的條凳上,面前的桌子上也只是那柄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菜刀,但師兄老張看秦逸凡的目光,依舊是充滿了敬畏。

    “好的,掌櫃的!”師兄老張沒有任何的異議,用一柄菜刀就能把師弟的護身元鼎砍破的人,值得他這樣的尊敬,之前的那點小手段,實在是太不入流。扶起已經快要睡著的師弟,慢慢的返回客房。

    “如果你也認為這里的陰煞之氣對你們的修為沒有好處的話,那麼你們也只能在門派當中做受氣包了。”背後的秦逸凡突地說了一句,師兄老張行走的身形微微的一怔,隨後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繼續扶著師弟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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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控尸大法(上)

    秦逸凡以前並非是一個仁慈的人,在軍隊的生涯當中,鑄就了一副鐵血心腸。如果放在幾年前,這兩個人用這樣的小手段來對付他,除了死,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不過,今非昔比,現在也不是以前,秦逸凡也不是以前那個動不動就下殺手的人。很多事情,相比以前的沖動的處理方式,現在更多了萬分的沉穩。

    兩人盡管是想用些小手段來控制自己,但是,畢竟沒有想要自己的命。當然,這並不是秦逸凡沒有要他們命的理由。而秦逸凡留下他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對修道方面的借鑒。

    武修從來沒有進入修道者的行列,秦逸凡想要在這上面有所突破,必須從各個方面借鑒這些修道者們修行的法門。而這兩個師兄弟,在門派當中也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人物,怪不得會被派到這個荒涼的地方。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如果秦逸凡想要在武功上闖出一條修道之路,就必須向各個修道流派借鑒,甚至是模仿。當然,修道的門路千千萬,但對每個門派來說,修行的功法和方式都是機密當中的機密,就算其他一些道友們知道一些大概,也不過是一些皮毛。例如丹鼎門,其他的道友最多知道他們是通過煉丹來修道的,但具體到如何煉丹,如何修煉,不是門派內的,誰也不清楚。

    這個凶煞之地,目前已經來了三個修道之人,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到底這些修道之人有沒有辦法,利用這里無處不在的凶煞之氣。而對這里最習慣的秦逸凡,當然會有很多的機會接觸到這些人的修行方式。

    甚至秦逸凡已經想好,必要的時候,適當的指點一下他們如何適應這里的凶戾之氣,盡量讓他們呆在這里的時間更長一些。

    雖說現在只有三個人,秦逸凡卻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很快會有一些人因為這個凶煞之地的原因來這里。不說別的,光是那些修陰煞的,就不見得能夠放過這里陰煞之氣。另外,一定會有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過來除魔衛道,鏟除妖孽的。

    盡管來的很可能都是修道之人,但從丹鼎門派的人看,不會有什麼修為高深的高人前來,估計來的最多是些小雜魚。對于那些正派的修道人士來說,沒有人願意放下自己的修行來這個不但不能增加修為,反而要耽擱修行的地方。

    至于那些除魔衛道的,秦逸凡一點都不擔心。強如那個逆天之人,都在湖中不知名妖孽的紅光照耀下灰飛煙滅,能來這里的衛道士能有多強?更何況,那時還是幾年前,那個妖物還只能影響大概一個湖面的範圍,不是很強大的情況下。現在凶戾之氣已經散布百里,更加不在話下。

    目送兩師兄弟回到客房,秦逸凡也不在客棧中呆著,自顧收拾東西,去湖邊“垂釣”。他甚至一點都不在乎兩人是不是會留下來,或者留下來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客房當中,師弟本身的傷勢加上藥物的影響,足足睡了一整個下午。而師兄老張在師弟昏睡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旁邊照應。說是照應,但一臉的迷茫,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弟,內腑傷勢如何?”見小李醒來,老張收回了思緒,關切的問道。

    兩人都是丹鼎門之人,基本上都是和藥材打交道,說起來也算是大半個郎中,自然,對于診病之流也十分的熟悉。而且門派內有獨特的功法,很容易知道自己自身的情況。這里不能運功療傷,當然治傷的丹藥就十分的重要。當然,對于丹鼎門的弟子來說,最不缺的就是療傷的丹藥了。

    “不太妙。”師弟皺了皺眉頭,充足的睡眠讓他看起來並不顯得十分的虛弱,但是依舊掩不住臉上的擔憂︰“這是個什麼鬼地方,怎麼一運功,就會有那樣強烈的精神干擾,稍不留意就是重傷?”

    這點師兄早有經歷,自然不會感覺意外。他現在感興趣的,是秦逸凡。那個年輕的客棧掌櫃的,也是這里的主人,怎麼會有如此強悍的攻擊力?

    “護身元鼎如何?”這些不可能從外表看出來,只能問當事人。

    “被砍開一半。”師弟早已在回答完師兄第一個問題後就開始檢查,此刻更是一臉的肉疼之相。自己辛辛苦苦煉制的護身元鼎,居然差點被硬生生的砍成兩半,除了心疼之外,就只剩下懊悔。早知道那個人那麼強悍,自己何苦冒失的撲上去。

    心疼懊悔之余,也有一點點的後怕。即便是修道之人,在沒有到達那樣的境界之前,也依舊是看不開生死的。想到自己一只腳就在鬼門關前面轉了一圈,師弟還是忍不住心虛︰“那個人是誰?怎的一點都不怕七寶迷煙?”

    “不知道。”師兄老張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秦逸凡︰“不過他並沒有趕盡殺絕,只是要我們在這里遵守他的規矩,不騷擾那些普通人,其他的隨便我們怎麼做。”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他知道我們丹鼎門。”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哪派的道友?怎麼會在這個地方?”丹鼎門可沒有在世俗走動過,不是修道之人,怎麼可能知道?師弟絕不相信,秦逸凡不是一個修道之人。如果一個普通人都可以用一把菜刀把自己的護身元鼎砍破,那豬都可以在天上飛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豬在天上飛的先例,但那也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妖物,傳說中也只听過一兩次,自己不會這麼好運,真的就踫上一個吧?

    兩人都沒有想到那把菜刀上,在他們看來,那只是一柄普通的菜刀。一個修道之人,絕不會用自己辛苦修煉的法寶來做那些斬殺野味,切肉剁菜的勾當。既然菜刀不是法寶,那麼,能夠破了師弟護身元鼎的,一定是那個人。

    “師弟,你覺得,這里的凶煞之氣,真的會影響修為嗎?”師兄沉吟一會,還是把秦逸凡最後說的話給師弟說了出來。隨即,兩人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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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控尸大法(中)

    清閑的時候,秦逸凡發現,釣魚也是一種十分快樂的事情。這和練功無關,只是覺得,能夠動心忍性,靜靜的等著那些十分狡猾的小東西上鉤,基本上能做到這一點就十分的不錯。尤其還在這個地方,即便在釣魚的時候,也脫不開那種無孔不入的精神攻擊,騷亂煩擾的情況下,能釣到魚,更加的有成就感。

    不知道是不是湖中的妖孽是故意和自己作對,釣魚的時候秦逸凡雖然控制著自己沒有練功,但依舊可以感覺到那種精神攻擊。當然,這樣的情況下,秦逸凡並不會覺得十分的難受,畢竟,不用擔心練功的時候走火,但要強行壓抑自己真元的蠢動,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秦逸凡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飛快的向這邊過來。速度很快,快到不可思議,但偏偏視野之內卻沒有任何的異常,天空中也沒有什麼異樣,山林當中連鳥都沒有驚飛,難道是自己感覺有誤?

    只是,越是釣魚清靜的時候,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有東西靠近,已經很近,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猛地,秦逸凡還是敏感的發現,腦子里無處不在的精神攻擊猛的強烈許多,好像突然之間爆發一樣,湖面上也是紅光一閃,隨即變得正常。

    當然,這點攻擊對依然在岸上的秦逸凡來說,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最多只是被驚嚇一次而已,很快就平靜下來。秦逸凡不知道的是,在客棧當中,兩個丹鼎門的師兄弟猛地臉色一變,齊刷刷的再次口噴鮮血,癱倒在地。而在幾里之外的林秋露,此時也是同樣的情形,只不過,她早有準備,一有異常,迅速的吞下了含在口中的丹藥。

    秦逸凡能夠清楚的听到,在地下的某個地方,突地傳出一陣悶哼聲,隨即沒有了任何動靜。悶哼十分的清晰,秦逸凡絕不會听錯。

    看來自己之前的感覺並沒有錯,一定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只是那個東西在地下,被湖中的那位老兄給發現並阻止。听聲音,來的不管是人是妖,傷勢都不會輕松。

    秦逸凡見過的幾次紅光閃現,除了在自己練功最艱苦的時候,就是最開始那人被影響灰飛煙滅的時候。他當然知道紅光閃現的時候也是那種精神攻擊最厲害的時刻,不知道地下是什麼,能勞動湖中老兄如此的對待。可以想象的是,如果他沒有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人的功力,一定會重傷昏迷,而且很有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大概的聲音是在距離自己差不多百十步的距離,說起來地下這個人或者妖也的確不凡,能一直到了這個地方才讓湖中的老兄影響受傷,足以自傲了。

    走到這邊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很怪異的氣息,冰冷,凶殘,而且還伴著一陣一陣的殺意。還好,秦逸凡也是從這樣的生活中過來的,幾年來的安逸生活讓他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息,但絕不會被影響,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一定是在這下面,不會錯了。想了想,秦逸凡在周圍的樹木當中選了一棵,三下兩下用菜刀砍斷,切削成一柄木鍬的樣子,開始向下挖掘。

    有強大的內力支撐,挖開地下十分的容易。不到一個時辰,秦逸凡就挖出一個巨大的坑。

    原以為,地下的人也好,妖也好,不過是受重傷而已。可惜,秦逸凡看到的,只是兩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一男一女,都保持著一個如同在空中飛翔一般的姿勢,停在坑底。

    其中向著秦逸凡的方向打頭的是一個男子,一身黑衣,七竅流血,面孔猙獰的扭曲著,彷佛死前經受了巨大的痛苦。

    後面的那一具女子尸體十分的奇怪,以秦逸凡的眼力和經驗,居然看不出她到底死了多久。全身的肌肉早已僵硬,甚至還有些地方長出了白毛,一身的女裝,但面孔卻被不知道什麼材質細細的遮蓋著,看不清面容,而秦逸凡也沒有拉開面紗看尸體的習慣。

    女子身上除了一套黑色的衣裳,沒有什麼東西,但男子卻帶著一個包裹,此外,胸口處還有不少東西,手指上戴著一個奇怪的指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秦逸凡已經用真氣試過,兩具尸體,已經徹底的死的透徹,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面對這樣的情形,秦逸凡除了面對他們搖搖頭,感嘆一聲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之外,還能說什麼?能做的,就只是把他們就地掩埋。至于男子身上的東西,秦逸凡先收了起來,以後有人來尋找的話,也可以把這些帶給他們的親友。

    坑是現成的,只要把土都填回去就行。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姓,秦逸凡也不可能給他們立碑,只是出于對死者的尊敬,這才讓他們入土為安,旁的倒是沒有多想。

    看來之前感覺有東西飛速靠近也不是幻覺,而是這兩個人用大神通在地下行走。這個秦逸凡隱約听過,應該是土遁之法。據說修為高深者,在地下行走,如同鳥兒在空氣中飛翔一般的輕松,瞬息千里,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親眼見到。

    說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晦氣,還是那兩個人實在太倒霉。在這個地方運用神通,不是找死是什麼,倒霉就倒霉在這還是在地下,被湖中那位老兄一下破掉神通,結果就是在地下被生生的悶死,可惜了。

    還有一點讓秦逸凡無法理解的是,後面那具女尸都已經長毛了,難道也能自如行走?還是說前面的男子用了什麼邪術?秦逸凡是在戰場上下來的,也知道對死者不能太褻瀆,否則會遭天遣。這人既然如此的邪惡,說不得也是上天借助湖中老兄的手結果那個男子。

    在掩埋的時候,秦逸凡沒有發現,被他填土掩蓋的那具女尸,也許是因為石塊的撞擊,也許是因為其他不知道的原因,微微的動了動腦袋,隨即便一動不動,任由秦逸凡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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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控尸大法(下)

    忙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有些晚,秦逸凡返回客棧,但除了幾個村民,秦逸凡沒有看到兩個師兄弟,也沒有看到林秋露。估計師兄弟們還在療傷,而林秋露肯定是練功忘記了時間,反正他們來去自由,秦逸凡也不多管,自顧自的收拾自己,吃過晚飯,繼續返回湖邊。

    晚上十分的平靜,除了秦逸凡在水中練功的時候湖中那位老兄不停的騷擾之外,沒有任何讓人意外的變化。客棧當中師兄弟兩人都受傷休息,林秋露也一直沒有見到,十分的安靜。

    林秋露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才出現的,滿臉的疲憊,看的出來,應該是又一次受傷。秦逸凡幾乎可以斷定,她是被昨天的那兩具尸體波及了。湖中紅光的閃現,不是現在的她躲避開的那段距離就能承受的。

    直到又過了兩天,丹鼎門的兩個師兄弟才開始在客棧的大堂露面,之前的飯食都是那些山民們的婆娘送到他們房間。秦逸凡也在外面仔細的听過,兩人好像是徹底的療傷,絲毫不敢再在這里行功。

    林秋露也是修養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才有些恢復。比起兩個丹鼎門的弟子來說,她畢竟比他們要來的時間長一點,而且,已經接受過幾次教訓,並成功的在差不多的距離上行功,恢復的自然要快些。

    看著秦逸凡擺出來的那堆東西,林秋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以至于十分夸張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然後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隨後,更驚訝的目光瞪向了秦逸凡。

    “哪里來的?”林秋露拿起那個指環,看了好長時間,好像是確認什麼一般。

    “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秦逸凡十分平靜的回答。從林秋露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來,那個死去的家伙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林秋露是皇宮中鳳衛的佼佼者,在龍鳳衛當中,幾乎有在修行界相當著名的各色人物的特征和記錄,所以,她很容易就可以從這些物件上知道這是屬于什麼人的東西。

    “死了?”林秋露還是不肯相信,隨後馬上意識到︰“在這里?”

    看著秦逸凡肯定的點頭,林秋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好半晌這才問道︰“怎麼死的?”

    土遁的時候突然走火入魔在地下活生生的憋死,這樣的死法出現在修道之人的身上,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東西就擺在眼前,而且林秋露也絕不相信秦逸凡有能殺死那個人的能力,況且,自己也在那個時候突然之間心神大震而受傷,這樣的可能是存在的,所以,林秋露還是選擇了相信。

    只不過,說起來,死去的那個人也算是一個名滿天下的人物,就這樣窩囊的死在這里,實在是叫人感嘆命運之神奇。

    “死去的那個是什麼人?”秦逸凡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想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听起來,那個人也算是個人物。至少在修道的圈子當中,那個人也算是人見人憎的一個角色。因為他修習的功法,居然是陰損透頂的控尸大法,隨身總是跟著一個陰尸。旁人憎惡其褻瀆死者,但是此人真正的作惡卻沒有如何听說過,倒也沒有讓那些衛道士們趕盡殺絕。想來此人此次喪命于此,也是沖著這里的凶煞之氣而來的,沒想到卻一時狂妄大意,枉自送了性命。

    “以後這些東西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林秋露匆忙之間把東西包好,放到了秦逸凡手中。看她惶急的動作,仿佛那些東西是什麼沾不得的毒物一般。不過,動作當中卻好像還有一絲的矛盾和不舍。從開始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就一直有這樣的矛盾心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看她如避蛇蠍一般的動作,秦逸凡忍不住好奇︰“這些都是什麼東西?你居然害怕至斯?”

    再次看了那堆包裹一眼,林秋露咬了咬嘴唇︰“我怕我經受不住誘惑。把這些都收好!”

    依著林秋露的意思,秦逸凡把那些東西放到了林秋露看不到的地方,林秋露好像才恢復過來。看著秦逸凡有些不解的目光,一點都沒有回避︰“那人修習的控尸大法,就是需要陰煞之氣來煉化,在這里修煉,可以事半功倍。那些玉片,就是記載他控尸大法的法門,拿在手里,我怕我忍不住會修習。”

    有這樣的估計,秦逸凡也理解林秋露的為難。不過,畢竟林秋露還不能達到那種寵辱不驚的境界,面對這樣唾手可得的誘惑時,依然忍不住會有貪心。道心不夠穩固,盡管她已經是鳳衛中的佼佼者,但依然不過是一個剛剛入門的修道者而已,還需要在自己的心境上更加的磨煉。

    對于秦逸凡來說,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本來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修道法門的普通武者,而且還身處凶煞之地,這樣的功法對他來說,真是猶如雪中送炭一般。

    只不過,秦逸凡卻沒有一點想要動這些的念頭。不為別的,控尸大法,至少,從字面上以及和從林秋露那里听來的描述,都沒有任何區別的表明,修習這個大法,需要控制一個經過特別挑選的尸體。

    這具尸體要求十分的嚴格,要求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出生,而且必須是身負某種血脈的女性尸體,更重要的是,一定要這個女子在某個時限慘死,而且還要經過重重的煉制。雖說那個人沒什麼太作惡的名頭,但光是這一條,就已經讓秦逸凡不能接受。

    即便是要踏入這個圈子,也不能用如此陰損的法門。盡管秦逸凡目前還沒有任何可以踏入這個圈子的辦法,但他也不願意用這樣的辦法。

    所以,他把這些在林秋露眼中甚至在其他貪婪的修道之人眼中都是無價之寶,需要藏起來不放到眼前才能保證自己不被誘惑的東西,重新埋到了他的主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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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誠心請教(上)

    那個指環,據說就是用來控制那具千年女尸的,也幾乎成為那個人的信物。可惜,在林秋露眼中也算是個大人物的家伙,到死都沒有讓秦逸凡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林秋露沒有說,秦逸凡也沒有追問,反正既然人已經死了,黃土一杯,有沒有名字還有什麼關系?

    那具女尸應該就是號稱千年陰尸的強大無比的武器,也可以算作是個法寶。想來那個被憋死的家伙肯定沒可能活了上千年,那這具女尸從什麼地方來的還未可知,倒是不能把這個女子的死算在他的頭上。只是,操縱一個尸體來為自己服務,秦逸凡依舊是無法接受的。

    不知道這具女尸已經被幾代人操縱過,總之,在這里,她的名義上的主人已經死去,沒有人操縱,她也不可能再作亂。人也已經入土為安,應該可以安息了。秦逸凡挖開墳墓,把那個號稱控制女尸的指環戴到了她的手指上,至少,也算是在安息的時候能夠自己控制自己吧!

    至于那個家伙的那些所謂的控尸大法,也直接塞到了女尸的身邊,除了那個信物,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讓那些流落在外,還是隨著他們的安息塵歸塵,土歸土吧!

    做這一切的時候,秦逸凡一點都不覺的手上那個號稱可以在這里直接修習陰煞之氣的功法有多珍貴,也沒有覺得可惜。而陪著他做這些的,自然只有林秋露。林秋露來這里,也是為了確認,那個死去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人,其他的,則沒有別的企圖。

    “我發現,你的心境,遠比我曾經見過的很多修道之人都要高,至少你不貪。”看著秦逸凡把那些東西都放回了女尸身上,林秋露好像也有些解脫一般,對秦逸凡說了這一番話。

    “承蒙你的夸獎,不過,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盡快的適應這里?”對于林秋露這可以稱得上是贊美的話,秦逸凡也沒有沖昏頭腦,反倒開始催促起來︰“我相信,接下來,會有不少人來這里的。”

    兩人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把那個人可女尸掩埋的時候,地下的女尸再次輕微的動了動。動靜實在太小,極其容易讓人以為是被那些落下的土石撥弄的。

    仿佛在印證秦逸凡的話,林秋露再次傷勢復原開始修煉的第二天,官道上就再次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經常來回的秦逸凡基本上都認識,偶爾經過的秦逸凡也能從他的身形氣質上判斷他是一個路人還是一個江湖人甚至修道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十分的可疑。

    這個人很面生,秦逸凡從來沒見過,他的打扮像是一個跑小買賣的,身上的東西帶的不多。身上並沒有練武之人的那些特征,但是舉重若輕的神態還是讓他顯得和普通人十分的不一樣。更重要的是,他和丹鼎門的兩個弟子一樣,要在這里長住。

    在這個幾乎鳥不生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一個跑買賣的人長住?秦逸凡幾乎沒有任何的理由。貪戀這里的景色?還是這里有什麼特產?不可能,但偏偏這個人就在這里呆了下來,除了這塊凶煞之地,想不出有任何其他的原因。

    很客氣的向秦逸凡這個掌櫃的打了招呼,而且很是主動的詢問了一些這里的風土人情。說實話,秦逸凡也是敷衍了事,這里的小村才建起來幾天,山民們才過來幾個,這麼幾個少的可憐的人,還談得上什麼風土人情?不過,規矩一定要讓他知道,不管他來做什麼,老老實實,不要打擾山民,也不要和秦逸凡這個地主對著干。

    丹鼎門的兩個弟子身體也好的差不多,看來他們的靈藥確實不錯。這個新來的人和秦逸凡打招呼的時候,他們就坐在不遠處,裝模作樣的挑選藥材和皮毛,耳朵卻豎著听著這邊的動靜。

    可能沒有預料到丹鼎門的弟子已經捷足先登,轉過來看到兩人的時候,小行商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後立刻露出了笑容,熱情的上前向兩人打招呼︰“兩位怎麼稱呼,出門在外,多多照應啊!”

    秦逸凡不管這些和他無關的事情,他們和丹鼎門的弟子想上天也好,想入地也罷,與自己無關,與這個小村無關,隨便他們。至于他們想要動那個湖中妖孽老兄的話,秦逸凡更加不在乎,連距離一個山頭外的些許精神攻擊都無法承受,到了湖中除了送死,不會有別的可能。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秦逸凡左思右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號稱修道之人,而且說起來相對凡人而言,個個也算是神通廣大,怎麼面對凡夫俗子的時候,還需要裝扮成一堆俗不可耐的行商來接近自己和村民呢?難道他們就不能凸顯些神通,讓這些普通的村民們頂禮膜拜,這樣不是更加容易辦事嗎?

    當然,在這里顯神通可能有些困難,至少還沒怎麼樣就已經死了一個,傷了三個,加上秦逸凡自己,算是傷了四個。但這些人明顯都不是經歷了傷痛之後才發現這里不能使用神通的,最開始來的時候,都是一副世俗中人的行頭啊?就連林秋露,不也是一身禁軍的打扮,沒有絲毫修道仙子的風姿綽約。看來,有必要問問林秋露這個問題。

    “修道之人也是人,為什麼就不能用凡俗的裝扮呢?”林秋露對秦逸凡的問題十分的不滿。

    “我指的是修道之人對待普通人的態度。”秦逸凡換了一個說法,這樣更加貼近他的問題的中心。

    “道心,功德,這些在修道之人當中都是需要在紅塵中磨煉和修行的,只要用自己的本心對待周圍的一切就行。”林秋露倒是破例指點了一下︰“有些人喜歡高高在上,也有些人就是喜歡泯然眾人,沒有什麼稀奇的。你運氣好,踫到的幾個都是這樣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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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誠心請教(中)

    “如果那個人沒死,你就有機會見到什麼叫囂張了。”看著不遠處的客棧,林秋露還是補充了一句︰“我想,你說的那些話要應驗了。”

    “這個凶煞之地,怎麼會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秦逸凡也看這客棧︰“天下應該不止出現過一塊這樣的凶煞之地吧,怎麼會連皇上都驚動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林秋露只能這樣回答。就連她自己出現在這里還是因為皇上使用了他的那個特權,但這想來應該和這個凶煞之地毫無關系,否則的話,他有大把的人手可以用,而不是她一個鳳衛。

    林秋露說不知道,估計她是真的不知道。雖然他們接觸並沒有多長時間,但已經差不多裸陳在秦逸凡眼前過,除了師門的心法之外,還有什麼樣的東西不能和秦逸凡共享呢?

    “今天那個人什麼來頭?”秦逸凡很快的轉換了一個話題。他現在已經發現,皇帝陛下派遣了一個鳳衛過來,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至少,因為他們龍鳳衛的職責所在,一般的一些有名氣的修道界經常在世俗走動的人都有詳細的記錄,而且對那些門派也相對比較熟悉,可以說,如果要求不高的話,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百曉生了。

    “玩符咒的,巫祝門的出世弟子,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林秋露很輕松的回答著︰“看來,其他的門派對這個凶煞之地也都不是特別重視,都是派遣的底層弟子。”

    丹鼎門的兩個弟子都受傷,林秋露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一定是在這里隨便的行功所致。大家都是一樣的習慣,在任何條件下都不忘記修行,可惜,在這里好像遇到了克星。相信明天早上,一定還可以看到一個受傷的巫祝門的弟子。

    不過,雖然結果上並沒有什麼差異,但過程上卻大相徑庭。不知道這些修道之人是怎麼想的,和丹鼎門的兩人一樣,巫祝門的弟子第一個想到的,是要控制這里的主人,也就是秦逸凡本人。

    說起控制人,巫祝門的弟子比起丹鼎門的人要強上太多。丹鼎門的弟子最多也就是通過藥物加上催眠手法,但巫祝門卻可以直接用一張傀儡符解決。

    客房當中,映襯著微弱的動物油脂蠟燭的光芒,新來的巫祝門人臉上一陣黑光閃現。盤坐在地,身體周圍不知道用什麼顏料畫出一個十分怪異的圖案,手上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當符紙上顯示出一陣微弱的火苗之後,沒有任何的意外,巫祝門人突地好像被巨錘擊中一般,身體一陣奇怪的顫抖,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幾乎所有在客棧中居住的人都是帶著一種看戲的心情在大堂當中等著那個巫祝門的弟子出現的。當然,所有人也只是秦逸凡,林秋露,還有兩個丹鼎門的弟子。大家好像約好了一般,吃著客棧提供的早餐,閑聊著一些事情,靜靜的等待著。

    巫祝門的弟子虛弱的出現時,所有人都是一陣無言的默契微笑,讓這個新來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和這里的整體氣氛格格不入。還好這個弟子還是不知道從哪里認出了丹鼎門的兩師兄弟,湊到了一桌上。

    “兩位道友,求一顆療傷丹藥,必有厚報。”這人倒也直接,反正有丹鼎門的弟子在這里,他們的丹藥肯定比自己現在無法運功療傷自己恢復要快很多。

    師兄老張也不小氣,隨手掏出一顆丹藥遞了過去。巫祝門弟子一點都不懷疑這是不是穿腸毒藥,仰頭送了下去,隨後才坐到兩人對面︰“兩位道友,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面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又一次露出了那種讓人一看就沒什麼好事的微笑。這微笑也令對面的新來者一陣緊張,好在他知道丹鼎門的規矩,倒是不擔心他們會動手。

    “大家都一樣,只要一運功就會受傷。這個地方太古怪了。”大家都是沖著這里的煞氣來的,不用說太多,都能明白。

    “有什麼辦法?”巫祝門的弟子還是想擺脫這樣的狀況。

    “暫時不知道。”師兄老張經驗比較豐富,所以每次和外人打交道都是他︰“不過,我想,這里的掌櫃的應該知道些什麼。”

    秦逸凡已經消受過他的早飯,每天他會在這個時候呆在店里一會功夫。今天看起來,那些人是要向他攤牌了。

    果不其然,三個人商量的話他已經听到,現在三個人聯袂走到他這邊,不用問是想知道些什麼了。

    “掌櫃的。”還是師兄老張笑嘻嘻的開口︰“我們師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掌櫃的,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上來先道歉,伸手不打笑臉人,秦逸凡怎麼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會怎麼為難他們。

    可惜,秦逸凡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為難他們,他們實在是他秦逸凡的肚量看的太小了。老練的打了個哈哈,秦逸凡應付幾聲,等著他們說正事。

    “鄙人是丹鼎門的張崇,這是師弟李松,這位是巫祝門的周青。這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掌櫃的你在這里多年,能不能給指點指點?”先通名報姓,這次是正式的介紹,接下來才請教。這是誰都想知道的事情,大家都是豎直了耳朵听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秦逸凡有心指點,但也不會無原則的什麼都說。旁人只听這一句,以為他跟無心,個個雖然都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但心中忍不住還是都有些怨氣。不過,接下來的一句,卻讓眾人個個都喜出望外。

    “從某天開始,只要在這里練功,一定會出事。輕則受傷,重責全身功力被廢。”秦逸凡說的東西,不正是大家想要知道的嗎?盡管秦逸凡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這些來龍去脈不也能讓這些修道之人們間接的知道一些過程中發生的變化,進而能夠推斷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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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誠心請教(下)

    巫祝門的弟子不知道,但張崇和李松可都知道,秦逸凡是一個習武之人。既然在這里練功會出事,為什麼秦逸凡卻可以輕松自在的在這邊使用武功?這可是關鍵當中的關鍵,如果能知道原因的話,說不定在這里修煉,也並不是師門長輩們所言的根本無法提升修為。

    想到這里,張崇越發的恭敬。修道之人可沒有什麼按照年紀大小分尊卑的念頭,大家都是講究達者為先,秦逸凡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東西,能解決他們不能解決的問題,那就值得他們尊敬。

    “可否請教,掌櫃的是如何不被這里的凶戾之氣影響的?”每次說話的都是張崇,看來師兄弟兩人已經有了默契。巫祝門的周青暫時還不了解情況,只能在一旁听著。

    “很簡單。”秦逸凡如同指點林秋露一般︰“習慣。當你在這里契而不舍的堅持修煉,無數次的受傷後,你就會習慣這里的一切,而這里的煩擾也再不會出現在你身上。當然,你們如果覺得受傷比較難受的話,可以開始的時候在遠一點的距離。”

    沒有想到,所謂的訣竅就是如此的簡單。說穿了,一文不值,但是,很多簡單的事情就是這樣,人們總是有意識的把它想象的復雜。覺得自己辦不到的,肯定是什麼困難無比的事情,根本沒有朝著這個最簡單的方面想象。

    但簡單有它簡單的道理,至少,只要細細的一想,沒有人會懷疑它的正確性。張崇簡單的一思量,結合之前秦逸凡說過的那些,第一個想通,再次向秦逸凡重重的一禮︰“多謝掌櫃的指點。張崇有禮!”

    伸手給秦逸凡的面前放了一個小小的玉瓶︰“些許療傷的丹藥,不成敬意,掌櫃的笑納!”說完,也不管秦逸凡到底接受不接受,轉身返回自己的房間。

    李松想的時間比較長,不過很快也明白過來,同樣的一小瓶丹藥奉上。至于周青,則是一個小小的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小佩飾。兩人都是想了一會才明白的。

    接下來,林秋露外出的時候,就多了幾個同伴。之前,張崇和李松也隱約看出來這個年輕的女子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很可能是同道中人,但並不知道她每天都出去做什麼。現在想明白了,應該和他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盡快的熟悉這里的一切。

    自然,免不了在開始的時候還是拿捏不準自己到底適合在什麼地方修煉,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傷勢。不過很快就發現了各自適合的地點,每個人也互不干擾的各自修行。從距離客棧的遠近上,也能大概地看出各自的修為高低來。林秋露在這里的時間最長,加上資質出色,距離最近,其後是張崇,然後是周青,最差的一個,反倒是最先和秦逸凡動手的李松。

    雖然多了幾個長住的人,但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加上周青也號稱收一種特別的藤蔓編制的小東西,這樣一來,村民們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有了可以賺錢的活計,幾戶山民的生活反倒越發的滋潤起來。自然,大家對待幾個外來人的態度和親熱起來,時不時會送他們一些山里的特產,大家過的倒也平靜。

    只是,最近秦逸凡一直在湖邊修煉,沒有感覺到什麼。但在遠處修煉的幾個人,包括林秋露在內,都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原本各自選好的地點正是他們能夠適應這里凶戾之氣和精神攻擊的最佳地點,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幾天受到攻擊的強度越來越低。

    難道是大家對這里的適應性越來越高?不太可能,沒有這麼快的,應該是有別的原因。不過,這並不能阻礙大家盡快適應這里的決心,大家不約而同的向客棧的方向靠攏,距離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種攻擊。只是因為強度降低的原因,大家不得不重新費了一番功夫來尋找合適的地點。

    林秋露甚至還仔細的巡視了一遍,試圖找出這里的凶煞之氣強度降低的原因,不過還是無功而返。但至少發現一點,就是整個凶煞之地的範圍略微的有所減小,可能這也是發生之前那種現象的原因吧!

    來的時候,林秋露還對大將軍無功而返,而且皇帝陛下居然也沒有什麼特別斥責表示過強烈的不滿,尤其是不滿他們居然把這樣的任務放在秦逸凡這個習武之人身上。不過,從現在的情形看,凶煞之地居然在減小,難道秦逸凡真的有這樣的能力?

    幾天之後,林秋露也發現,這里散發的凶戾之氣差不多穩定在現在的強度上,凶煞之地應該縮小了一點點然後就不再變化。

    負責解決凶煞之地的是秦逸凡,而不是林秋露,她只是秦逸凡的護衛,盡管暫時還不能勝任。具體的事務她不會管,只要操心秦逸凡的安全就行。在這個地方,估計除了那些已經度劫的老家伙們,沒有什麼人能夠傷到秦逸凡。真要有那樣的人對秦逸凡不利的話,林秋露在與不在也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最近林秋露一直加緊修煉適應這里,而不是陪在秦逸凡身邊的原因。

    在沒有紅光的情況下,秦逸凡已經到達了拳印湖的中心。在這里,秦逸凡已經可以在紛亂的干擾之下完成一個周天循環。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挑戰湖中老兄的紅光。不過,顯然最近挑戰紅光不太現實,那麼,目標就變為增加周天循環的次數。

    大家都在平靜的修煉,爭取早一天能夠達到自己的目標。李松和周青還在抱怨被自己的宗門派到這個地方來,不但不能增加修為,而且還要受傷痛的影響。但張崇卻不這樣認為,經過秦逸凡的一番告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一個機會,讓他在丹鼎門內飛黃騰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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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絕世神兵(上)

    秦逸凡說的,他還沒有辦法驗證,不過,隱約還是覺得有道理。逆水行舟,固然困難,但是,一旦習慣了逆水行舟,而且還能逆流而上的時候,到了順風順水的地方,那會爆發出多麼讓人驚嘆的速度?

    況且,不說自己的修為,陰煞之氣本身就是可以用在丹道當中的,只不過屬于陰陽五行之氣當中比較特殊的一種。除非有大修為的前輩,才听說過有用陰煞之氣合藥的傳說,如果自己習慣這里的陰煞之氣,護身元鼎也適應的話,說不定就能以這樣的狀態煉化陰煞之氣。

    更重要的是,用陰煞之氣合的藥,可是有特殊的用途,即便現在的掌門,也沒有辦法直接利用。所以,在听說這里有個凶煞之地之後,張崇和李松就被派了過來。雖然暫時沒有什麼辦法,但說不定能有一絲僥幸,丹鼎門也沒有放棄這種可能的希望。

    對張崇和李松來說,這可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師門當中,沒有一個人會主動請纓來這個地方。最後,還是由師門的長老給他們兩個看起來修為最差的委派了這個任務。當然,必要的好處肯定是有一些,不過,和即將付出的東西相比,根本不成比例。

    到這里來,更加是如此,第一天就受傷,第二天還踫上一個強的不像話的年輕掌櫃的,一柄普通的菜刀輕松的將師弟的護身元鼎差點砍成兩半。

    要知道,護身元鼎可是自己一入師門就必須修煉的,這個元鼎可不止是用來護身,煉丹的時候也是唯一的鼎爐。修為越高深,鼎爐就越厲害,也可以煉制越高級的丹藥。丹鼎門就是靠著煉制丹藥來一點一點的淬煉自己的元鼎,最終達到飛升的目標。

    本以為,來這里就是差不多荒廢幾年的時光,沒想到,那個年輕掌櫃的卻給了他一條康莊大道。也許,前面並看不到坦途,相反荊棘滿地。不過,他堅信,只要自己能夠撐過這段荊棘,今後就再也不會有什麼修為上的迷瘴能夠攔住自己。

    相對巫祝門的周青來說,丹鼎門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別的沒有,療傷的丹藥可是大堆的,所以,最快進入狀態的也是張崇。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適合的地點,開始一心潛修。

    最讓他滿意的是,那些山民還真的能找到些許的山里的草藥,而這些,正好讓他在這里進行低級的丹藥煉制來熟悉這里的凶戾之氣。

    秦逸凡在湖中,雖然說也勤加修煉,但是,他並不能如同林秋露一般一心埋頭不問世事。而且,最近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是不安還是其他的什麼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周圍卻一點的異狀都沒有,很是費解。而且,他一直幾乎身處凶煞之地的中心,周圍凶戾之氣的減弱,凶煞之地範圍縮小,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

    在適應了湖心的精神干擾之後,秦逸凡想的更多的,已經不是再怎麼增強自己的意志。對他來說,不斷增強的精神攻擊已經仿佛每天的消遣,不經歷一次,好像整天都會閑的發慌。

    除了這個,他要思考的更多是如何從武修進入道修。丹鼎門的張崇在他的請教之下隱約透露了點丹鼎門的訣竅,當然,也是十分模糊的,只是一個大概。說起來也十分的簡單,簡單到一句話一個詞就可以概括。

    技近乎道!這個詞可以很形象的說明。說白了,大部分的修道者都是同樣的理念。專注于一種技藝,或者一種思想境界,不斷的完善,不斷的追求,直到道的高度。當然,這僅僅是入門。達到這個高度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也只能用近乎這個詞。

    習武是不斷的淬煉自身,修道則偏重于元神。而元神的培養,也就在這個過程之中。執著,專注,但又平靜的面對。元神是與生俱來的,淬煉元神的過程和錘煉身體的過程十分的類似,都是通過有計劃的鍛煉使得元神越來越強悍,進而達到強化並淬煉的目的。

    很少有修道者是元神和身體並重的修煉,比較特殊的,也是在修道有成之後,才開始對慢慢的完成對自己身體的淬煉。元神強化能夠大大的增強壽元,所以,沒有人會在有限的壽元之內去淬煉身體。這也是那些依舊在紅塵中打滾的修道者們相對來說身體並不十分強悍的原因。

    不過,身體不怎麼強悍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沒有自保和攻擊的力量。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修道者都是依靠法寶來保護自己攻擊敵人。法寶是要通過元神來控制的,越強大的元神就可以控制越強大的法寶。幾乎各門各派的功法,基本上都是用來強化淬煉元神的,和內力不一樣的是,他們修煉的是靈力。

    當然,不同的門派方式也不一樣。對佛門中人來說,持戒就是修行;對丹鼎門來說,煉丹就是修行;對巫祝門來說,制作符咒也算是修行;對林秋露來說,修行就是淬煉自己的飛劍,不一而足。

    靈力的多少也能間接的反應元神的強弱,但並不一定能夠完全直觀的反應,就如同內力高不一定武功強一樣的道理,這要牽涉到很多的方面。

    如果沒有強大的法寶防護,那麼修道者的身體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習武之人。所以,很多的時候,修道者都有一兩個壓箱底的東西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如丹鼎門的護身元鼎。

    既然是修道之人,不能動不動的和人爭斗,所以,大部分的入門的修道者,並沒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攻擊法寶。只有自己的靈力修煉到一定的地步,這才會慢慢尋找機會煉制自己的攻擊法寶。當然,也都是根據自己的特點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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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絕世神兵(下)

    周青看起來也和丹鼎門的弟子差不多,也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地上用不知道什麼顏料畫一個莫名其妙的花紋,然後就坐在里面一張接一張的制作符咒。

    那個號稱黃半仙的風水先生就更有意思,拿著羅盤從感覺到精神攻擊開始,走上十幾步就開始給這個地方看風水。當然,只是自己看,自己掐算,也不用告訴別人。到了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方,就差不多以客棧為中心,繞著那個山林走,幾步就要看一遍,十分的認真。

    大家有一個共同點,疲累的時候,都是一副和武者一般的五心向天的打坐,也許,這是恢復精力最有效的方式吧。

    秦逸凡一直奇怪,這些人就地在這里打坐修行,難道就不怕有什麼危險嗎?兩個丹鼎門的那個護身元鼎他見識過,雖然經不住他的攻擊,但山野當中的那些野獸是不可能傷到他們的。周青肯定有什麼方法讓那些東西不敢靠近,黃半仙也能找個風水絕佳的位置來趨吉避凶,林秋露是如何防範的呢?

    在很偶然的情況下,秦逸凡有幸見識了一下林秋露的飛劍法寶。林秋露打坐的時候,有一只山貓好死不死的闖到了她附近。看到林秋露這個不動的獵物,怎能按捺的住,立時撲了上來。半空中只是光華一閃,山貓就變成了兩半,林秋露卻連眼楮都沒有睜開,誰說修道之人不殺生來著?

    見獵心喜,秦逸凡眼力好,也只是看到空中盤旋的一道光華,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有心試試自己和修道之人的差距,也領教一下法寶的威力,秦逸凡立刻拿出菜刀,向著林秋露就撲了過去。

    林秋露依舊沒有睜開眼,但眉目間好像已經意識到有人攻擊,心念一動,空中一直淬煉的飛劍向著飛來的身影飛去。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讓地上的林秋露也睜開了眼楮,而秦逸凡也終于看到了飛舞在空中的光華。

    在秦逸凡那柄超級菜刀的刀面上,死死的頂著一枚梭形的兩面開刃的利器,說不上來叫什麼。本來在空中異常迅疾的在飛舞,此刻因為攻擊的時候被秦逸凡的菜刀所阻,穩穩的停在秦逸凡面前。

    見到是秦逸凡,林秋露也沒有什麼驚訝,平靜的收起了飛劍。秦逸凡也沒有看到林秋露的動作,刀面上的飛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斟酌了半天林秋露才決定用哪個詞︰“你的菜刀,看起來不錯啊!”當然不錯,能夠擋住她護身飛劍劍陣的一擊而沒有絲毫的痕跡,並能讓飛劍停下來的東西,當然是好東西。

    “你的飛劍也不錯。”秦逸凡稱贊了一句,隨手把菜刀遞給了正十分好奇的看著他手上菜刀的林秋露,自己去把那只山貓的尸體收拾起來。那個雖然肉不怎麼好吃,但對那些山民來說,也是能佐餐的肉食。

    看著秦逸凡毫不懷疑的把隨身的“武器”交給自己,林秋露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還是低頭認真的看起這柄菜刀來。

    說實話,林秋露從來沒有想過,秦逸凡的菜刀居然也有這樣強悍的表現。那柄菜刀,一直是秦逸凡收拾野味的時候隨手就扔在旁邊的那柄,而且每天干的就是剝皮切肉的勾當,什麼樣的好東西會那樣的浪費?擋住自己一擊,林秋露這才發現,原來,這柄菜刀真的還不錯。

    從材質上來看,應該是十分頂級的,摸在手里雖然沒有那種神識震蕩的優質材料的感覺,但是,光是這個能擋住她飛劍進攻的硬度就足以證明是普通材料中最好的那種。如果不是打造了一把菜刀,換成是柄劍或者刀的話,也一定是削鐵如泥的江湖上打破頭的神兵。

    另外,從手感上來看,這柄刀重心均勻,揮舞起來十分的順手。看秦逸凡剁骨頭時候那種輕松勁頭,可以肯定,它的鋒銳也是十分驚人的。可惜,這樣的好東西,怎的就變成了一柄菜刀?

    看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雖然在凡俗中也是算的上天下第一的菜刀,但在她修道人尤其是使飛劍的人眼中還不夠看。能擋住她的飛劍一擊,那和秦逸凡本身的功力也有關系,還不到讓她另眼相看的地步。

    只是,她有些看不透秦逸凡了。這樣的好東西,他居然只是用來做了一柄菜刀,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讓那些江湖人知道的話,一定是千夫所指。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系,秦逸凡有柄好菜刀,而且菜刀耍的不錯,她的護衛也輕松很多,不是嗎?

    秦逸凡的試探也僅僅一次,已經知道了他需要知道的東西,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正常。只不過,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對,總是感覺隱約中有些說不上來的疑惑。

    一個月之後,幾個修道之人已經可以差不多在距離客棧二里左右的距離修行,好像進步的很快。畢竟是修道之人,比起秦逸凡當時花費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要快上太多。

    許久沒有听過的雜亂的馬蹄聲第一次在官道的盡頭響起。這不是一匹馬的聲音,而是一群。驛卒通常都只是單人獨騎,不可能有這麼多。從縣城的方向傳來的,也不是那邊的軍營,出了什麼事情嗎?

    很快,秦逸凡和那些好奇的山民婆娘們就看到了那些人。提刀挎劍,鮮衣怒馬,一群人擁簇著一個少年公子向著這邊狂奔過來。

    “這里有個客棧,少主!”打頭的一個大漢,遠遠的看到客棧的招牌,大嗓門就沖著後面喊起來。

    “趕快安排,讓少主好好的歇息。”後面的聲音傳過來,連秦逸凡周圍的那些婆娘們都能听到了。她們平日里有客人就在客棧幫忙,沒客人就自己編織那些周青要的小飾品,听到聲音,不等秦逸凡吩咐,自覺的開始忙碌起來。

    這些人是江湖人,從他們的打扮,行為舉止上都可以看的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些江湖人也到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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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江湖人物(上)

    秦逸凡的客棧根本就連名字都沒有,只是學著縣城里面的客棧,打了個棧的大旗子,這還是那個李師爺給操辦的,否則秦逸凡連這個旗子都懶得打。

    那些人看起來身手還算是過得去,當然,以秦逸凡的眼光,這些人還實在是不夠看。不過,既然是開門做生意消遣,也沒有把客人向外面推的道理。

    只是,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有些難伺候。不單他們口中那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少主排場大的要死,就連這些負責跑腿打雜的大漢們也都是一個個十分的難伺候。如果不是那些端茶倒水的都是中年的婆娘,沒什麼姿色,這些人又覺得欺負婦女也不算什麼好漢,估計就會有人被教訓。

    十幾個人當中,居然還有一個煙視媚行的女子,一直在那個少主的身邊,暫時看不出什麼關系,不過,親密的樣子卻一點都不避諱人,而且還有些惺惺作態,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親密似的。

    “掌櫃的!”一個大漢拍著秦逸凡眼前的櫃台大聲的嚷嚷著,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故作囂張,反正臉色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憎︰“最近有什麼陌生人來過這里?”

    “除了幾位,沒什麼陌生人來這里。”秦逸凡淡淡的回答。很奇怪,以前他們在軍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德性,怎的到了現在看,這樣的德性卻如此的令人厭惡。不過,厭惡歸厭惡,他可不想這些人在這里鬧事。並不是他怕事,只是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興趣和這些螻蟻們生氣的理由,和他們一般見識,太沒面子了。

    “前幾個月有一大隊的軍隊來過這里,有沒有這回事?”大漢吼著嗓子又來這麼一句。

    沒等秦逸凡回答,後面就傳來一聲厲喝︰“常豹,你的嗓子小點不行?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喝聲一到,面前的大漢仿佛就短了半截,立時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是是是,張頭說的是。”

    “讓他過來回話。”張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囂張卻幾倍有余。

    轉頭向那邊送了個笑容回去,常豹轉過頭來,卻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不這樣顯示不出他的威武一般︰“小子,抬舉你叫你一聲掌櫃的,別不識好歹!別讓我們少主不開心,否則拆了你這個鳥店!”

    “還在羅嗦什麼,還不過來?”那邊卻好像有些等不及,催促起來。

    秦逸凡一直微笑著,走到那堆人那邊。還好,他們是江湖人,並沒有像大將軍出巡的時候有人接近還要搜身。當然,即便是大將軍面前,也沒有人敢搜秦逸凡的身。

    面對這些讓他看不慣的江湖人,秦逸凡也總算體會出那些修道之人的紅塵歷練是怎麼回事。不經歷這些,又怎麼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心止如水,說的好听,怪不得那些修道之人動不動稍微有點道行的,都是幾十歲上百歲的人。就算是修道之人,年輕的也不一定能保證就沒有一點火性。

    “你就是這里掌櫃的?”那個少主根本就沒有開口,自顧在那邊享受那個狐媚女子送到口邊的香茶。旁邊一個看似眾人當中領頭的冷冷的發問,口吻仿佛正在問案的知縣大老爺一般。

    “鄙人就是,客官有什麼指教?”秦逸凡倒是回答的不卑不亢。他的語氣和沉穩的動作也讓那個少主稍稍的注意了一下︰“張叔,客氣點。”

    “是,少主。”少主口中的張叔向著那個方向稍稍一欠身,微微行了個禮,轉回來繼續問道︰“請問,掌櫃的,這里前幾個月是不是有大隊的軍士路過?”

    “有!”他既然客氣,秦逸凡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不過只呆了不到一天就全部離開了。”

    “嗯!知不知道他們過來做什麼?”張叔看似隨口問了一句,但秦逸凡注意到,好像來的這群人注意力好像全部都集中過來,生怕漏過什麼重要的消息。

    “呵呵,客官說笑了,大隊人馬經過,我們這些小民哪里知道做什麼。就算想知道,可誰敢問啊!”這句回答純粹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了。要說這里的人當中秦逸凡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

    張叔的目光斜斜的看著那邊的少主,少主微微的一點頭,張叔才把目光又放到秦逸凡身上︰“掌櫃的,這里還有什麼人居住?”

    “就只有幾個收山貨的行商,還有一個說是縣老爺請來勘測這里風水的風水先生。”這倒不是秦逸凡說謊,張崇周青李松他們來的時候,的確都是打著這個招牌,張崇收藥材,李松收皮貨,周青收小佩飾。就連風水先生黃半仙,也的確是打著秦逸凡說的那個借口住店的。

    正說著,林秋露從外面走了進來。可能看到這麼多馬也覺得奇怪,被眾人看個正著。還好她听從秦逸凡的話,經過了易容,大家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山里妹子。否則,以秦逸凡那晚見過的絕世姿容,連熟悉的驛卒門都會有些想入非非,不用說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人,少不得會招惹些是非。

    “這是舍妹,在這里打雜。”秦逸凡不等那些人開口,直接給林秋露定了個身份。林秋露聞言,也只是狠狠的剜了秦逸凡一眼,隨後輕松的走到了後面。

    “掌櫃的,最近這里是不是有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這才是主題,肯定是這些人不知道從哪里听說大將軍帶兵來過,不知道江湖上現在怎麼傳聞的,這些人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跑來這邊。

    “這個……”秦逸凡裝作停頓了一下,立時,大家的目光又緊張的集中到了他身上。秦逸凡好像回想一般,過了一會才搖搖頭︰“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來來往往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

    這聲不過一出,大家的呼吸好像都瞬間都停住一般,靜靜的等待秦逸凡開口。而秦逸凡卻好像吊大家胃口一般,遲遲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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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江湖人物(中)

    “怎麼,掌櫃的,不方便?”張叔小心翼翼的問出口,眼楮一直頂著秦逸凡的反應,充滿了希翼。

    “說了怕你們不信,呵呵!”秦逸凡干笑兩聲,卻沒有接下來說。

    “哦,但講無妨,我們也只是當故事听听。”張叔臉上笑著回應,心中卻恨不能從秦逸凡肚子里把他的話掏出來。

    秦逸凡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欲語還休︰“這個,也只是大家的臆測,可作不得準,要是沒有這些事,你們可不能怪我。”

    不單張叔,就連其他人都有些想殺了秦逸凡的心思。沒這麼吊人胃口的,說的神秘兮兮,就是不涉及正題。但不知道具體的消息之前,還得忍著,看來,這個掌櫃的也是深得傳言的精髓,知道怎麼讓人欲罷不能,尤其是他們這些別有用心的人。

    但大家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齊刷刷的搖頭。張叔代表大家︰“掌櫃的,千萬別這麼說,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們就是,絕不敢埋怨。”秦逸凡眼光到處,都是一陣搖頭︰“掌櫃的,我們當故事听解悶,你就快說吧。”

    把這些人的胃口也吊的差不多,秦逸凡才開口︰“最近這里好像有些不太平,據說外面的山里有鬼,經常出現一些野物被弄成亂七八糟的尸體,很恐怖嚇人的。”

    “哦?”雖然秦逸凡先給大家打了個預防針,讓這些人如果發現被林秋露他們練功的時候干掉的那些東西時有心理準備,不過,看他們的神色,卻好像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這可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他們來這里,一定有別的企圖。

    “在什麼地方?”張叔看起來比較老練,沒有參與其他人的竊竊私語,只是追問秦逸凡。

    “就在周圍幾里外的地方,大家可要當心。走官道沒事,千萬別到那些密林里。白天還好,這里的山民進去也沒什麼東西,晚上可就不敢擔保了。”真真假假,正好找機會探探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不知道是什麼妖物還是鬼怪,反正……”好像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圍︰“反正大家要出去的話,千萬記得走官道。”

    大家很配合的點頭,仿佛都記住了一般。不過,這還不算完,秦逸凡緊接著就又暴了一個異常︰“還有啊……”

    听秦逸凡說還有,眾人立刻又豎起了耳朵。沒想到,秦逸凡再次賣起了關子︰“看各位身體強健,想來都是習武之人吧?”

    這句話半猜測半肯定,一听是與習武之人有關,連正在和那個少主調笑的女子也若有若無的注意起來。張叔臉上又泛起了招牌式的笑容︰“嗨,出門在外,怎麼也得學個一招半式的傍身,也談不上什麼習武不習武。不過,掌櫃的有話請說。”

    “哦,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沒事了,各位歇息。”秦逸凡卻好像頓時缺了興趣,連接下來的話也懶得說。但他的表情卻讓大家又一次的在心中咬牙切齒,這個年輕的掌櫃,不去說書,實在是太可惜了。關鍵的時刻,總是能把你撩撥的心癢難耐,但卻始終不接觸正題。

    張叔沒想到自己沒有承認就是這樣的後果,卻對這個掌櫃的有些哭笑不得。旁邊性子火爆的常豹已經急的重重一拍面前的桌子,就要起身,但剛做了個動作,就被張叔一眼瞪回了座位上,訕訕的摸著桌子︰“嗯,這個桌子木料不錯,夠結實,呵呵。”

    “掌櫃的,我們公子可不是什麼習武之人,不過,幾個護衛還是多少學過一些的,勉強算是半個習武之人吧!”轉頭到秦逸凡這邊,張叔還是很客氣的面對秦逸凡︰“這習武之人有什麼忌諱,您還是多多指點一下,出門在外,誰也不容易。”

    既然他們問了,秦逸凡也好像是不那麼情願的回答︰“我們店里住過幾個習武之人,他們說這里有古怪。普通人沒事,習武之人好像不是重傷就是重病,誰也不知道原因。反正來往的人包括那些軍爺都這麼說,你們要是有習武之人,也要小心一點。”反正他們肯定會練功,一定會發現問題,還不如開始就挑明,讓他們疑神疑鬼。

    “居然有這等怪事?”張叔也是半信半疑,不知道秦逸凡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面子上的事情卻一點都沒放下︰“多謝掌櫃的指點,等我們平安過了這幾天,定有厚報。”

    “客氣了,也是些道听途說,千萬別當真。”秦逸凡客氣幾句︰“諸位是住店還是打尖?官道前面是一個軍營,大家沒事別亂沖撞,被那些人纏上可就不好辦了。”

    張叔哈哈笑了幾聲,打個圓場︰“哈哈,掌櫃的,放心,我們住一段就走,絕不會出什麼事的。這幾天要麻煩掌櫃的了。”

    “麻煩什麼,住店就是客官,還有向外推的嗎?”秦逸凡也是一個哈哈。

    “呵呵,掌櫃的,我們這麼多人,估計要把你的房間全包下來了。有什麼好酒好菜,新鮮的野味,著實的端上來。”說罷,就是一錠十兩的官銀。

    那個少主還是很講究的人,在這里雖然條件不怎麼好,但他們隨身帶的卻都是好東西。女子仿佛不願意和那些大漢們一起吃飯,和少主一起到了客棧當中最大的那個房間,其他人各自挑了一個房間。也幸虧李師爺當時把這個客棧建造的足夠大,這麼多人每人一個房間,居然還都沒有放滿。

    等到秦逸凡現場給大家準備野味的時候,那些人才發現,原來掌櫃的還兼著廚子,想想不久前秦逸凡大賣關子那段,登時有人想上來找麻煩。不過,那個張叔好像早有所料,哼了幾聲,外面的那些人都規矩下來。

    “張叔,為什麼對那個客棧的掌櫃的前倨後恭那麼客氣?”少主旁邊的女子眨巴著一雙桃花眼問在房中伺候的張叔,旁邊的少主雖然沒有說話,但也一直看著張叔,等著他回答,看來也十分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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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江湖人物(下)

    張叔嘆了口氣,上前來接過女子遞過來的茶水︰“少主,出門在外,比不得家中。能不得罪人就不要輕易得罪人。”

    少主眼眉一挑,好像十分的不以為然。女子則根本好像听不去一般,低低的哼了一聲︰“就這里這幾個人,還怕得罪他們不成?等我們辦完事,把他們全部都殺了燒掉,誰會知道?”看似一個柔弱的女子,心腸卻忒狠毒,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都沒有眨一下。

    “千萬不可。”張叔壓低聲音,急急的叫了一聲。他這一番做作,卻讓少主和那女子都有了一絲疑惑,少主依舊沒有開口,女子卻驚問道︰“怎麼,張叔你認識那個掌櫃的?還是有什麼不得了的高手住在這里?”

    “高手倒是不知道,不過,少主,你說這個荒郊野外的,建這麼大個客棧,給誰住啊?”張叔畢竟還是江湖經驗豐富,不然這次陪少主出來就不是他了。

    “哦?”兩個年輕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層,張叔這麼一提醒,兩人好像都有些明白,但具體到底張叔想說什麼,還是不清楚︰“這里面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張叔苦笑一聲︰“問題大了。”面對兩個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總以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旁人就要對自己絕對服從,動不動就要把一個村子全部毀尸滅跡,就連張叔自己也覺得有些頭疼。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江湖的險惡,讓老主人放心呢?

    少主和那女子都帶著疑問看著自己,張叔也只能慨嘆一聲,誰讓老主人對自己有救命大恩呢?少主也不過就是喜歡點女子,最近也被這個女子迷上,但本性還是不壞的,喜歡女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能提點他們就提點他們吧,免得以後不是自己帶隊的時候,惹下什麼殺生之禍。

    “少主,你也听那個人說了,前面的官道是直通到一個軍營的。”張叔耐著性子,慢慢的引導少主開始思考。

    “那又怎麼樣,不用他說,我們也知道。在縣城的時候早已打听好了,那個驛卒還特別說了這里有個客棧可以住的舒服點。”少主很疑惑的問道。畢竟和張叔這走南闖北的人不同,也沒有張叔那等眼力和經驗,少主雖然狂妄,但對張叔還是很尊敬的。

    “連驛卒都知道這里有個客棧,但是這條路上卻沒什麼人行走,少主你不覺的奇怪嗎?”張叔在這里循循善誘︰“這麼大的客棧,建在這里也沒有人住,這個掌櫃的是傻子嗎?”

    “張叔的意思是說,那個軍營會經常有人來這里?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個大客棧?”少主在張叔的誘導之下,終于說道了張叔想讓少主思考的方向上。

    “如果和軍營扯上關系的話,我們敢隨便動收嗎?”張叔看著還是對自己比較尊敬的少主,滿意的微笑著︰“那個掌櫃的面對我們這麼多一看就是帶著家伙的人,還敢那樣的態度,要說沒什麼後台,誰相信?”

    牽涉到軍隊的話,可就不是這些江湖人敢隨意妄為的。盡管他們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仗劍江湖,天不怕地不怕,但真正敢和朝廷官府對抗的沒有幾個。這還只是面對六扇門的威脅,要說有人敢和軍隊對抗,那不是吃錯了藥嫌自己腦袋太多,就是要聚眾造反。還好,少主雖然狂妄,但這兩種人都不是,還懂得個輕重緩急。

    想到那種後果,剛剛還嘴上狠毒的女子,此刻好像也被某個暗中看不到的眼楮狠狠的瞪了一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再也不敢說什麼殺人焚尸之類的話了。

    “那我們在這里,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少主略微想了一會,有些疑惑的問道︰“會不會影響我們的事情?”

    “應該不會,他一個客棧的掌櫃的,最多和那些人熟一些,但大將軍帶兵出京這種事情,沒有人敢告訴他。”張叔肯定的回答︰“況且,如果他知道的話,會把那些異常的情況告訴我們嗎?”

    “就是不知道大將軍到底是為著什麼來的,朝中那個人也只是知道大將軍帶人來了這邊,不到半天就返回,想來並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回去還大病一場,會不會和這里有關?”少主不知道從朝中那個大臣那里听到的消息,斷定是大將軍為著某個東西過來的。連大將軍都想要的好東西,也是他們這次來這里的原因。

    “他說的那些,大家都要小心。少主,你們先休息,我去吩咐一下其他人。”剛到這里,一路勞頓,也沒必要馬上開始,還是讓大家好好的休息一夜為好。

    盡管秦逸凡已經事先說明過,但還是有人不信邪。當然,也和不同的人不同的勤勉程度有關。像少主和那女子,就絕不會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客棧中練功。而像常豹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沒事的時候堅持練功,馬上就出了問題。

    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包括那個張叔在內的幾個人,全部都在練功的時候突然經脈紊亂,真元亂竄。功力淺的受傷輕一些,功力深的反倒全部是重傷。還沒等他們來這里的事情開展,就幾乎倒下一半人。

    張叔這一倒,那個少主可有些慌了神。不過,看起來那個女子好像還有點主見,居然臨危不亂,穩住了陣腳。隨後,就是幾個偷懶的家伙下來向秦逸凡討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主和那個女子囑咐過,態度好的不得了。

    反正他們的話秦逸凡早已听在耳朵里,來這里是因為那個莫須有的大將軍覬覦的寶物,隨便他們胡鬧。只要他們不要干擾到自己就好。給他們指點了到張崇那里討一些丹藥之後,秦逸凡一個人離開了客棧。

    對這些有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秦逸凡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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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離奇失蹤(上)

    厭惡的情緒好像能傳染,林秋露肯定是不怎麼待見這些人的,只露了一面,就再也沒有和這些人照面。至于張崇,卻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扮演的就是一個收藥材的商人,既然收藥材,手上恰好有一點療傷的丹藥也十分的正常,出門在外的,誰不會沒有個不測?

    周青李松和黃半仙雖然也住在店里,盡管李松也比較火氣大,但和這些人相比,卻沒有那種囂張,三個人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那些人還在幾個人莫名其妙受傷的慌亂中,所以還沒來得及照看他們這幾個“平民百姓”,倒也相安無事。

    不過,囂張慣了的人,一旦遇上什麼挫折,周圍還有些貌似比較好欺負的軟柿子,免不了會本性發作,借機發揮,從別的事情上找平衡。秦逸凡他們不怎麼敢動,張崇給他們傷藥,其他幾個早早的離開,于是,在張叔吃了丹藥有些好轉的情況下,傍晚秦逸凡再次被客氣的要求,讓那些住在店里的人不要外出,否則引起什麼誤會讓他們自己負責。

    他們肯定以為莫名的受傷是和這些人有關,不然他們也不會一早就離開客棧。不過,秦逸凡卻不理會他們那一套,住店的都是客人,怎麼可能由店家約束。這點上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個少主差點就讓自己的手下給秦逸凡一個教訓,終于還是想起秦逸凡“可怕”的背景,生生的忍了下來。

    但懷疑還是沒有減輕,少主那幾個火爆的屬下已經和其他幾個人都打了招呼,要求他們晚上和他們的人住在一起,不能隨便分開。對張崇還客氣些,其他幾個人就差動刀子威脅了。幾個人也都不想節外生枝,而且秦逸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大家都忍了下來,听從那些人的安排。

    晚上,這些人更加的謹慎,還派了幾個人負責警戒。不過,只要有人一練功或者動武,都毫無例外的受傷。現在這里的情形比起大將軍剛來的時候,惡化了許多,大將軍還是回京之後才大病,這些人馬上就栽在了這里。

    不用問,大將軍突然離開肯定和這里的情形有關。大將軍身嬌肉貴,怎麼可能在這里忍受這種無法動武的折磨,馬上打道回府也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什麼樣的好東西能比自己的命還要緊?但大將軍選擇了退卻,這些江湖人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連大將軍都想要的好東西,大家怎麼可能不想要。大將軍怕死,但這里的人不怕啊,掌櫃的已經說了,習武之人都會有這樣的問題,那只要不練功,不用武功就可以了。反正就憑大家的普通身手,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一夜除了試驗的那幾個人,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問題,張叔和少主合計之後,確信肯定有什麼東西作祟。而且像秦逸凡這些普通人以及沒有使用武功的那些手下都沒事,說明這里的東西肯定是針對武林高手的。越是高手傷的越重,也說明只要這個東西到手,說不定山莊就能稱霸武林也說不定。只要找到這個東西,明白它為什麼會影響習武之人,自己人不受影響,對手卻動動就會重傷,天下還不是予取予求?

    商討半天的出來的結論讓少主和張叔大為興奮。既然和那些普通人沒有關系,自然隨便他們如何活動。至于這里面的玄機,這些人不是習武之人自然不知道,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只要他們不妨礙自己人辦事就行。當然,必要的警告還是需要的,否則豈不顯得大家很沒面子?

    秦逸凡一個人在湖邊垂釣,對那些人晚上商討出來的結論實在是有些啼笑皆非。雖然他們猜的不錯,確實有東西可以影響習武之人,非但習武之人,修道之人也同樣。只是,連在客棧當中都要受傷,難道還想著能靠近湖中的那位老兄嗎?

    而且只要一有什麼好東西,不管是少主還是那個張叔,第一個念頭全部都是稱霸武林。難道辛辛苦苦學武練功,為的只是稱霸武林?怪不得修道之人對江湖人有些看不起,只是這一個念頭,就足以讓他們敬而遠之。直到目前為止,秦逸凡好像還沒有听說過哪個道門要稱霸修道界什麼的。

    當然,這也只是秦逸凡接觸修道人士少的緣故,而且,說起來,接觸的這幾個,除了哪個大師有些看不透之外,其他人在這里都不是秦逸凡的對手,那些人自然也不會表露出什麼稱霸或者把什麼人踩在腳下的念頭。至于老和尚,至今秦逸凡還沒听說過這些持戒修身的和尚們還參與到稱霸的圈子里的。

    “這里居然有個漂亮的湖?”不用轉頭,秦逸凡也早就听出,那個少主把一切都扔給張叔安排,自己卻帶著那個狐媚女子隨便的游玩。看到這里的水面,那女子好像不由自主的發出驚嘆聲。

    年輕的少主卻一聲嬉笑,在女子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讓那女子不斷的嬌嗔跺腳不依,惹得那少主哈哈大笑。

    他們說的隱秘,秦逸凡卻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修為高有時候也很煩,至少這些家伙不顧廉恥的調笑之聲也絲毫不落,十分的不舒服。

    不過,這些人總是在這里呆著也不是什麼好辦法,不但影響秦逸凡修行,讓另外幾位也十分的不方便。但要動手的話,卻實在提不起興趣。且讓他們蹦達幾天吧,真的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再出手解決吧!到時候,少不得要見些血腥了。已經有幾年沒有殺過人,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只是,不用秦逸凡動手,就好像有人替他代勞一般。頭一天那些人出去四處轉悠都沒有事情,還有人帶回來幾個野物,第二天就出了狀況。

    派出去的八個人,晚上只回來七個。開始大家以為是在山林中迷路,還特別讓秦逸凡叫山民在那個山頂點了個燈籠指路。但一直等了一夜,卻連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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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離奇失蹤(中)

    張叔是個老江湖,這樣反常的事情當然不會不注意。分派大家搜尋的地點都不遠,開始也沒打算向遠處搜索,不可能發生迷路這種事情。況且客棧不遠處那個山頭就是周圍最高的地方,昨天晚上的燈籠亮了一夜,如果人沒事的話不可能看不到。

    難道是遇上了什麼猛獸?很有可能,這里不能隨便使用武功,一旦遇上猛獸,情不自禁的使用出來,馬上受傷,然後被猛獸所傷或者更嚴重?

    還是說有人在暗中下手?張叔看著客棧中的人,和少主在一起分析。莫非是其他幾個離開的人?幾個人行動自如,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張叔也派人問過,幾個人好像都很合作,把自己的行蹤都說了出來。

    秦逸凡不太可能,他一直在那個湖邊垂釣,後來少主和那女子也在那邊嬉戲,一起回來的,他有什麼勾當,都會看的清清楚楚。林秋露說就在官道邊上采摘一些山菌,這也有自己人證明,而且她回來的時候也帶著那些東西。黃半仙說勘探風水,隨便亂走,有人看到過。張崇李松號稱去找草藥,也有人看到過,周青根本就沒出去。

    這麼一來,除了秦逸凡,好像大家都有嫌疑。還有那些本地的山民們,山民們早上就結隊出去,傍晚才回來,不過他們帶回來不少野味,他們去的山林比張叔安排的巡查範圍還要深,不過也無法排除嫌疑。

    有秦逸凡這個有“後台”的掌櫃的,張叔和少主還不想在這里直接動手。而且,這里的客棧條件不錯,還有人給專門伺候吃喝,真要動了手,說不得還得自己操持。

    派人出去找,一直到中午都沒有找到。從大早開始,張叔就以自己人失蹤的借口讓山村里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客棧大廳,沒有人外出。用張叔的話說,要和秦逸凡商量是不是要報官,這里的人都有嫌疑,誰要走就說明誰心虛。這麼一來,大家當然都配合,沒有一個反抗的。

    秦逸凡不動手,其他人誰也不敢動。秦逸凡說過,這里他說了算,既然他都不說什麼,大家自問目前還沒有和他叫板的實力,都老老實實的听話。至于那些山民,秦逸凡是東家,當然怎麼說怎麼算。

    說實話,秦逸凡也相當的疑惑。沒有听到任何的動靜,怎麼一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要說其他幾個人動手?秦逸凡更加不信,修道之人有修道之人的規矩,不向普通人出手這個規矩還是很嚴格的,況且他們也沒有動手的理由。只是為他們的囂張和對自己的不客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天下早就血流成河了,這些修道人紅塵歷練早就改成紅塵殺戮了。

    這里有猛獸?怎麼可能,秦逸凡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遇上過,那些山民們不都好好的?遇上什麼突發狀況使用武功重傷無法動彈?這個倒是很大的可能。

    不過,既然他們搜尋的範圍不怎麼大,就算有受傷的人,一個上午那些人結隊出去尋找也應該有信了,不可能杳無音訊。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失蹤,而且還可以算是一個二流的高手,不可能消失的這麼徹底。

    更離譜的是,大家都在客棧當中等著,等到傍晚那些人回來的時候,居然又少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連聲音都沒有就詭異的失蹤。所有人都在這里,不可能是這些人出去傷人的,聯想秦逸凡一開始說過的這里有鬼的臆測,那幾個少主的屬下當中,有幾個大漢還是著實的打了幾個寒戰。

    真的有鬼?張叔也有些不敢確定,只是向秦逸凡請教那些細節。秦逸凡編造這個謊話的目的是為了替張崇他們遮掩他們修煉的時候那些不小心闖入他們警戒範圍的動物尸體,倒不是真的有這些事情,叫秦逸凡怎麼可能說的清楚?

    听秦逸凡這個本地人說只有動物的尸體,從來沒有過山民失蹤什麼的事情,而且秦逸凡還說過,練武之人在這里會受傷得病,難道比這個更厲害?練武之人會被莫名其妙的虜走或者殺害?到底是什麼東西?

    整整一夜,客棧當中就被一股恐怖的氣氛所籠罩。當然,所有的恐怖氣氛都是籠罩在最後來的這批人身上的。林秋露張崇他們雖然只是師門的低輩弟子,但對于鬼怪,尤其是他們沒有見到過的鬼怪,還真不怎麼害怕。真要有鬼怪,說不定還是被他們合藥或者煉化制符的原料。

    況且,除了修煉陰煞的,或者秦逸凡這樣的能在這里隨意的行功之外,怎麼可能還有別的可能?要麼就是那些大神通的人物,不過,那些人絕不會吃飽了沒事干來這里消遣幾個看家護院的狗腿子的。

    要麼就是這批人有什麼仇家,或者是他們一路的張揚讓其他的江湖人得到了風聲,一路跟著來悄悄的動手也說不定。但在這個地方想監視這些人又不被秦逸凡發覺,這個可能性比公雞下蛋還要低,暫時可以不予考慮。

    林秋露本來還沒怎麼在意,既然大家都在這里,也忍不住開始分析。得出來的結論,和上面差不多相同。這些人她也看不過眼,失蹤就失蹤,死就死,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反正她從心眼里討厭這些人,就算這些人突然間都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能在這里動手的,除了秦逸凡不會有別人,接觸這麼久,她也明白了一些秦逸凡,他絕對不會無聊到這種地步。那就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可能了。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修習陰煞的。隱約間,一個模糊的影子凸顯在林秋露的心頭,但林秋露也只是懷疑,但卻沒有敢承認。那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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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離奇失蹤(下)

    旁邊的林秋露好像突然之間有些心神激蕩,別人沒有什麼感覺,但秦逸凡卻十分敏感的發現了。莫非她知道些什麼?秦逸凡也只是心中一動,卻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時候,也不適合去追問。

    一天一夜失蹤了兩個人,讓張叔和少主都有些緊張,其他人更加不用說。尤其秦逸凡說過的有鬼的傳聞,更加讓大家都有些風聲鶴唳。

    接下來,張叔和少主再要派人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敢拍著胸脯挺直胸膛出去了。離開這個客棧已經成了一個大家都互相推諉的苦差事,不幸的被派出去的,也都有些垂頭喪氣。

    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敵人,是人的話還好,如果是鬼的話,武功高強有什麼用處?他們又不是抓鬼降妖的方士,人多也沒有意義啊,還不是被人一鍋端?

    這種情緒也只是那些少主的護衛才有,反倒少主和張叔卻有些更加的興奮。他們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背,從來沒有遇上過鬼怪,今天就能踫上?懷疑最多的,還是有人不想讓他們呆在這里,怕某些讓他們覬覦的東西曝光才采取的掩人耳目的手法,什麼鬼怪之說,純粹是借口。

    當然,嫌疑最多的,還是這里的本地人,尤其是秦逸凡這個掌櫃,有鬼是他傳出來的。而且,這里的一切風吹草動,肯定是秦逸凡知道的最多,那些山民們都是些普通人,看秦逸凡眼色行事的,不太可能知道些什麼,想要知道什麼,還得在秦逸凡身上動腦筋。

    秦逸凡也一直和大家呆在一起,第一個人失蹤的時候他一直在少主和那女子眼皮低下,不太可能是他親自出手的。這也說明,暗中肯定還有一股人手,在做著裝神弄鬼,把來這里的人趕走或者嚇走的勾當。

    這也側面說明了,這里一定有什麼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一定和大將軍來了一天之後就離開,回去以後大病一場有關。據說可不只是大將軍一個人生病,和大將軍出去的一千人馬,差不多有八百多人回去之後都有莫名的疾病和傷勢,也間接說明了,這里的東西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想想看少主就覺得興奮,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傳言武功極高的大將軍和手下的數百人馬就盡數病倒。如果時間長一點的話,那豈不是更多的人會失去戰斗力?從這兩天手下的情形看,只要練功或者行功,都會導致傷勢。這樣的好東西,放在稱霸江湖上,不是顯得太可惜了嗎?如果用在皇城之中……

    少主突然之間就覺得口有些干,心跳也加快了許多。有些東西不能想象,一旦腦子里勾勒出一個美妙的景象,就會忍不住不時的嘗嘗味道。

    這里秦逸凡是地主,而且可能和軍營里那隊人馬有著若有若無的關系,暫時還不能動。不過,只要把他安排的背後的人盡數消滅,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有一點可以利用。秦逸凡說過,官道上沒事,這點可能是秦逸凡為了迷惑周圍的鄉民和軍隊打出的障眼法。少主和張叔悄聲的商量了許久,然後馬上派了兩個人沿著官道策馬轉回,到山莊去征調更多的人手。同時帶過去的還有一封密信,就是關于這里的一些情況的猜測,相信莊主看到絕不會無動于衷。

    他們自認為做的隱秘,但秦逸凡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對少主豐富的想象力,秦逸凡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除了對秦逸凡暗中安排了這一切有些不符之外,其他的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只是,他們也不想想,真的要是好東西,而且很容易拿走,大將軍會帶著上千人馬立時遁走嗎?

    雖說失蹤了兩個人,讓開始少主和張叔有些緊張,但過了一夜,人也派出去送信之後,兩人就都放松下來。那些護衛們基本上都不知道少主和張叔的心思,張叔說不用他們出去搜尋,他們也樂的清閑和安全。

    不過,這並不是說少主就斷了搜尋的念頭。他居然通過秦逸凡,雇佣那些山民在周圍仔細的搜尋,一來尋找那兩個失蹤的人,二來也要找找這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酬勞十分的優厚,這樣的好事,秦逸凡不會拒絕,也不會替那些山民們拒絕。

    山民們在這里已經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周圍熟悉的差不多和自己家里一樣,這麼長時間,哪里听說有什麼鬼怪猛獸了。這不是送上門的財神嗎?那兩個失蹤的人,一定是倒霉催的在什麼地方迷路了,只要找到他們,不用打獵就有大筆的收入,大家都興高采烈的。

    林秋露這兩天也一直和秦逸凡在一起,那些人實在是討厭,她也不想讓這些人撞到自己正在修煉,所以還是低調一點。正好秦逸凡說她是妹妹,每天跟著他在這里也比任何地方都保險。

    只是,林秋露一直疑惑一點。那個倒霉的玩控尸大法的家伙就是修煉陰煞的,在這個地方,也算是如魚得水。只不過,十分不幸的,正在土遁的時候被精神攻擊,導致一代高手十分委屈的命喪黃泉,連掩埋都免了。最不幸的是,他還被挖開墳墓,驗證了一遍是否真的死亡,實在是可悲。

    難道那個家伙沒有死?當時的情形也只有秦逸凡和林秋露知道,丹鼎門巫祝門的人都不知道曾經發生過這件事。如果要說那兩人失蹤不是秦逸凡搗鬼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家伙了。

    可惜,現在沒有辦法挖開墳墓驗證一下那個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然身死。而且,很奇怪的是,失蹤的全部都是外來的江湖人,這里的山民一個都不少,而且幾個修道之人也都沒事,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可就十分的不正常了。以那個人的脾性,不會只對那幾個人下手的。

    莫非是林秋露的錯覺?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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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煩擾再起(上)

    秦逸凡好像在這里沒有什麼別的去處。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還經常到山林里弄點野味什麼的,現在有了幾戶山民,有他們代勞,秦逸凡也沒有必要再去獵殺。沒事的時候,如果秦逸凡不在客棧當中,就一定是在拳印湖邊。在外人看來,十分無聊的生活,兩點一線。

    在這個湖中垂釣,也還是很有些意思的。至少這個湖面平靜,湖水清冽的地方怎麼也稱得上是山明水秀,湖的名字,秦逸凡叫他拳印湖,至于別人叫什麼秦逸凡不管。

    掩埋那具陰尸的時候只有林秋露和秦逸凡在場,不過,現在卻不能打開看。那個少主和他身邊的狐媚女子,一直就以這里景色怡人為理由,白天的時候呆在這里品酒賞景,一刻也不離開。他們兩個在,少不得有幾個護衛也在身邊,秦逸凡和林秋露除了垂釣,什麼事情都做不出來。

    有幾個護衛還以少主安全為名,沿著湖邊巡視了一圈,都在視野範圍之內,也不怕他們出事。只有經過那個掩埋尸體的地方時,林秋露才會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一下。

    山民們很熱情,以前看到林秋露經常跟著秦逸凡,就給她也做了一個釣竿。暫時不練功,釣釣魚權當鍛煉心境也好。只不過,他們的悠閑,卻越發的讓少主和張叔心中警惕的人緊張,每天緊緊的盯著秦逸凡,一眼都不敢放松。

    只不過,注意力集中在這邊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有一個人再次失蹤。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在巡視湖邊的一個護衛大家一時沒注意,最多幾息的時間,就沒了蹤影,連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白日里見了鬼?那個護衛也是一個高手,就算在眾人當中也是排在前列的,連莊主都不可能在這片刻的功夫就把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制服。而且還要在瞬間把他的整個人藏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還不能有驚起絲毫水面上的漣漪。

    如果一個人能做到,那一定是絕頂的高手。在這個地方,可能嗎?不是武功高的會受的傷勢更重嗎?這可不是听手下的匯報,而是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任那個少主也算是野心勃勃的一個人物,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寒意。

    身邊那個女子,更加不堪忍受,苗條的身子好像要擠進少主的懷中,渾身抖個不停︰“康哥,大白天的,會有鬼怪出來嗎?”聲音也如同她的身體,抖的好似篩糠一般。

    幾個護衛不等吩咐就全部都圍了過來,這大白天見鬼的事情,誰都忍不住一陣發冷。

    “掌櫃的!”此刻張叔不在眼前,少主也沒有個商量的人手,看著不遠處垂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的秦逸凡,不禁叫喊出聲︰“掌櫃的,你說的那些鬼怪之說,是不是確有其事?”

    秦逸凡又怎能沒有發現?別人沒有看見,他卻清楚的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那個失蹤護衛的身邊閃了一下,隨即那個護衛就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他對自己的眼力十分的有信心,那道黑影絕對是一個人,只是身法實在是迅疾,連秦逸凡也只是看到一個閃動的黑影而已。

    那個少主這樣問,明顯的是有些心虛了。秦逸凡目光從湖面上的浮漂上轉過來,看著幾個如臨大敵的護衛和被那些盡職的護衛護在中間的少主,秦逸凡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少主此刻好像有些害怕,懷中女子因為驚駭而緊緊抱著他的力道讓他迅速下了一個決定︰“馬上回客棧,找張叔商量,快!”

    一行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飛速的竄向客棧的方向,林秋露在旁邊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實在是想笑但一直忍著,直到他們都消失這才笑出聲來。

    “你發現什麼沒有?”看著湖面上的浮漂,秦逸凡問了出來。當然,身邊只有一個林秋露,肯定是問她。

    “沒有。”林秋露在這里並不敢放開神識,所以也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就連那個護衛消失,也是因為大家突然之間的緊張才發現的。在不能使用神通的情況下,她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林秋露沒有看到,秦逸凡也不以為意,依舊一個人默默的釣魚調理,直到晚上,秦逸凡才帶著林秋露回到客棧。

    那一群人已經走的干干淨淨,一個人都沒有留下。張崇李松等人正輕松的坐在客棧的大堂中用飯,從他們的胃口上可以看的出,他們的心情也著實的不錯,看來也是被那些人煩擾的有些不耐。誰說修道之人就會動心忍性,寵辱不驚的?

    “掌櫃的,你這招用的可真厲害。”周青見到秦逸凡就過來拍馬屁︰“不過,我一直奇怪,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們幾個大活人處理的無影無蹤的?”

    “那些不是我做的?”秦逸凡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自己找了個座頭坐下。

    “不是你做的?”周青嘴里好像被塞了一個大雞蛋,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旁邊幾個人的情形也都差不多,看他們的表情就直到他們之前肯定想的和周青一樣。

    原本他們心中以為是秦逸凡不滿意那些人的驕奢,又不想出手殺人,這才用了這樣的方法讓那些人知難而退,沒想到秦逸凡矢口否認。以秦逸凡在這里的絕對統治地位,他沒必要隱瞞什麼,更沒必要因為幾個這樣的人而欺騙大家,他說不是,那一定不是他做的。

    不是秦逸凡,但是能在這里隨意的擺布幾個二流高手,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幫忙的家伙是友是敵就很難說了。想到這里,大家好像不約而同的失去了吃飯的興趣,互相商量了幾句,各自回房。

    秦逸凡晚上卻沒有睡著,一個人再次來到了湖邊。他本來就有這個習慣,誰也不會以為不正常。

    站在湖邊,呆立了許久,周圍清風徐徐,沒有一個人。但秦逸凡卻大喝一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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