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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武道乾坤 ( 已完結 )

第三十八章 大內高手(上)

  “我當是什麼要求,這有何難?”皇上手一揮,大大喇喇的應承道:“朕馬上給你安排。”剛說到這里,突地又看了看秦逸凡:“你是真的遇上問題,還是為了讓朕寬心的?朕可不想你敷衍了事!”

笑了笑,秦逸凡道:“沒有敷衍,皇上,我是真的遇上了瓶頸,否則也不會要第一高手出馬了。”

看秦逸凡的表情認真,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皇上這才點頭:“好,我答應你。還有一個要求,你可要慎重!”眼神逼人,好像如果秦逸凡再次當場提出要求的話,一定會和他翻臉一般。

這次秦逸凡沒有如同在外面一般,當場提出來,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記著,皇上你欠我一個請求,等我想到的時候,我會向你提!”語氣十分的認真。

皇上這才作罷,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你好好跟朕說說,從那次你離開之後,到底都在做了些什麼?聽李水清說,你的日子逍遙的很啊!”

正事好像已經說完,剩下的基本就是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不停的敘舊。只是,這敘舊的地方也實在是太過特殊,當今天子平日里預覽群書的禦書房,天下間除了少有的幾個重臣,能讓皇上在禦書房接見之外,其他人可是連進禦書房的資格都沒有的。

秦小玲這次跟著秦逸凡,可是大開了眼界,不但近距離的欣賞到了皇上大宴群臣的場面,而且還有獨斗番使的精彩,這些之外,還能到禦書房看看,這番經曆說將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眼紅羨慕。

龍統領和內廷總管可一點不敢有什麼懈怠。只不過,龍統領害怕的是秦小玲這具能走能動的千年陰尸,生怕她突然之間不受控制。而內廷總管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和皇上對面而坐的秦逸凡,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可能,敢在皇上面前依然坐的如此踏實的人實在是少見,哪個官員被皇上賜座不是感恩戴德的只坐半邊屁股意思一下,如秦逸凡這般安座的還是第一個。而且,對著皇上侃侃而談,時不時還有些唾沫星子濺在皇上的臉上,以前,可沒見皇上如此的大度和寬容。

前面的宴飲好像皇上和秦逸凡都沒有盡興,又讓內侍傳了些點心和酒水,兩人對坐淺嘗,邊說邊笑。這一幕如果被哪個皇上的寵臣看到,說不定也會吃驚的將下巴也掉下來。就算是寵臣,又有誰有這樣的的禮遇,這樣和皇上不羈言笑?

畢竟皇上的身體比不得秦逸凡,入夜時分就已經支撐不住,今天一天的興奮和開心已經讓他疲累不堪。在內廷總管要扶他回去之時,居然還沒有忘記許給秦逸凡的條件:“小李子,你去給他解解疑惑,要盡心盡力,不許保留!”

“遵旨,皇上!”內廷總管躬身施禮。看著這個連走路好像都有些顫顫巍巍的老太監,秦逸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就是大內第一高手?龍統領卻面無表情,好像根本就知道一般。

幾人恭送了皇上,老太監才張開他那一直眯縫著的老眼,再次看了看秦逸凡,這才又耷拉下眼皮,一甩手上的拂塵,用他特有的那種尖細的公鴨嗓說道:“跟我來!”

秦逸凡過去,秦小玲和林秋露肯定跟著。在皇宮當中,有秦小玲在,龍統領也不敢怠慢,一直有幾個龍鳳衛一起在不遠的地方。

大家來的是宮中不常見人的柴薪場,現在已經是掌燈時分,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在。只有一個看管的內侍,看到總管大人和龍統領聯袂前來,怎敢說什麼,讓進眾人之後,遠遠的躲開了去,他可不想因為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被人滅口。

“嗯,你的身手我也看了。”老太監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聲調:“技巧馬馬虎虎,速度也勉強說的過去,不過要說大成,還差的遠。不知道你現在遇上了什麼樣的問題?”他倒是開門見山,一點不含糊。看來,皇上的吩咐在他心目中還是有極重的分量,忠心毋庸置疑,也怪不得是內廷總管,皇上的身邊人。

還沒等秦逸凡說什麼,後面的秦小玲好像就被老太監這對秦逸凡毫不客氣的評價激怒了,二話不說,上前就攻擊。林秋露剛要阻攔,卻被旁邊的龍統領拉住。前面的秦逸凡居然也沒有半點喝斥秦小玲的意思,就這麼看著秦小玲沖了上去。

皇宮之內,秦小玲能感覺到那股神秘力量的保護,絲毫不敢使用遁術。不過,天生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她可不怕什麼,老太監居然如此的看不上秦逸凡

,自然引起秦小玲的不滿。

如果說之前秦小玲在凶煞之地幫助秦逸凡是因為秦逸凡給了她一個入土為安,做回自己的安慰,那麼現在,可就不止是那種本能的好感那麼簡單了。

之前秦小玲剛剛拿回自己的控制戒指,魂魄封印太久還沒有什麼思考的能力。在做陰尸之前,秦小玲的本性還是善良的,所以,剛剛恢複控制自己的身體,還是懷著感恩圖報的念頭。幫助秦逸凡,也是出于本能。另外一點,當時能夠溝通的好像只有秦逸凡,在湖中老兄的影響下,秦小玲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情緒就是秦逸凡強烈的好惡。

之後的一段時間,秦小玲越來越恢複了自己的魂魄對身體的控制,神識魂魄全部都恢複,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明斷是非,知道誰是真正的對自己好,誰是對自己壞。而性格也恢複了以前的那種明朗少女。所以會時不時的跳出一些讓秦逸凡都有些頭疼的想法。

秦逸凡還不能不管秦小玲,如果放任的話,以她恐怖的能力,一旦為惡,遭殃的可不止是幾個人。難得和秦小玲如此的投緣,也只能他出面約束秦小玲。

對秦小玲,自從秦逸凡知道她稱為陰尸的遭遇之後,心底也有一種同情,很多時候,只要不過分,他基本上都會滿足秦小玲,包括這次京師看熱鬧的舉動。

因此,在秦小玲原本的少女心思的心中,秦逸凡就像是一個無微不至照顧他的哥哥,也算是唯一的一個能讓她感覺溫暖的親人。現在老太監居然如此的對秦逸凡不客氣,她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知道秦小玲的特點,也知道她不會受傷,所以秦逸凡放心的看著秦小玲攻擊,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這個大內第一高手,到底有多強大。

秦小玲的身形並不是很快,但她力大無窮卻是大庭廣眾之下所有人都見到的,老太監只是微微的哼了一聲,看都不看秦小玲,身形一閃,輕松的避了開去。秦小玲力道雖然大,不用遁術,卻連老太監的衣角都夠不到。

只是這一閃,秦逸凡就出了一身冷汗。這老太監既然號稱大內第一高手,肯定不是使用法術的。身形晃動的范圍沒有出過一步之內,但迅疾的速度卻讓身形有如鬼魅一般。

即便秦逸凡自己,自信在刀法上不做第二人想,但面對這樣的速度,心中還是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雖然是秦小玲出手,但以秦逸凡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得出深淺。

前面的秦小玲卻沒有多想這些,一擊不中,馬上折返又擊,絲毫沒有什麼氣餒之勢。只不過,老太監恢恢一笑:“小姑娘,你這樣的速度,一輩子也追不上我的!”身形又閃,電光火石般避開了馬上就要及體的拳頭,順勢一撥,想要把秦小玲的拳勢引開。

只不過,老太監還是有些小看了秦小玲的力量。原本以為秦小玲力扛五頭牛已經是極限,用的力量也卡恰到好處,沒想到這一撥卻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拳頭依然沿著原來的方向狂轟過去。

老太監吃了一驚:“好大的力氣,怕不有萬斤之力?你這個小姑娘,倒也有趣!”鬼魅般的一轉,已然到了秦小玲身後,一掌拍下。

“砰!”掌力及體,秦小玲身形卻完全不動,恍如沒事人一般,轉過身體。老太監皺了皺眉頭,在秦小玲反應過來之前,又是重重一掌。

剛剛還擔心傷到秦小玲,沒敢下重手,現在看來,她可不止是力量大,還有一身十分出色的橫練功夫。怪不得需要全身遮蓋黑紗,把橫練功夫練到這種地步的女孩子,肯定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這一掌卻是老太監的真功夫,秦小玲終于沒能穩在原地,被一掌擊中,連連的退了好幾步,正好退到秦逸凡眼前。秦小玲還待轉身攻擊,被秦逸凡搖了搖頭,拉到了身後。

“你親自出手吧,只看表演是無法知道你現在武功高低的!”老太監出手後也沒有繼續進招:“我老人家也很久沒有動過手了,正好陪你活動活動筋骨。聽說你很久以前還強闖皇上的禁衛營,雖然皇上不介意,但我也要為皇上出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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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內高手(下)

  老太監雖然依舊是顫顫巍巍的模樣,但秦逸凡卻絕不敢小看。從秦小玲那里拿過了菜刀,上前到了老太監對面。老太監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面對老太監這等強敵,秦逸凡可不敢大意,手一握刀,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先發制人的攻擊念頭,殺氣也一絲一絲的緩緩從身上溢了出來。老太監也是一臉的認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根細小的針來,握在手中。

“請前輩賜教!”老太監不管是什麼身份,光憑這個年紀也當的起這前輩的稱呼。敢用一根針做武器的人,也不是庸手。既然要討教,自然少不得動手切磋,雖然老太監說的不客氣,但仍然是遵照了皇上的旨意。

“你攻!”老太監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大大喇喇的命令道。在這里雖然他也算是半個主人,但如此不將秦逸凡放在眼里的態度卻委實的讓人有些氣憤。

秦逸凡眼中看不到一點的憤怒,但身上湧出的殺氣卻越來越濃。旁邊的龍統領眉頭皺了皺,向幾個禁衛打了個手勢,幾個禁衛領命而去,顯是處理這個問題。在皇宮當中,突然出現如此濃烈的殺氣,如果不預先處理,肯定是大問題。

“前輩,我的刀削鐵如泥,不過最近幾年使慣了,也沒有替代的,前輩小心了!”既然是切磋,自然要把這些交待清楚。秦逸凡也不希望自己在和老太監切磋的時候出人命。

“咱家說你這個小崽子怎麼宴前毫不費力,原來果然是刀上有貓膩!”老太監恢恢尖笑了幾聲,卻並沒有對此有什麼特別的應對:“來吧,用你最強的攻擊!”

在皇宮當中,稱呼那些小太監們小崽子習慣了,這會老太監也毫不猶豫的把這個稱呼冠給了秦逸凡。從之前的托大,到現在的稱呼,無一不是在時時的撩撥著年輕的秦逸凡的怒火。

不過,秦逸凡的表現著實讓老太監有些失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流露出任何憤怒的情緒,只是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既然要攻擊,秦逸凡可沒有半點留手的打算。

當殺氣積聚到了頂點的時候,秦逸凡終于爆發。一聲暴喝,連人帶刀,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對面一臉輕松的老太監撲去。

老太監的眼睛倏的睜開,突然之間冒出的凌厲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劃向秦逸凡,身體悠忽一動,如同魅影一般輕松的閃過。秦逸凡卻節節進攻,絲毫不已一擊不中而氣餒。連接幾刀,都是無法攻擊到老太監身上,總是在毫厘之間被他飛速的躲開。

秦逸凡的攻擊越來越快,老太監的閃避也越來越快,漸漸兩人的身影已經模糊起來,不過兵刃破風的聲音卻從來沒有間斷過。

兩人的身法太快,天色黑暗,僅有的幾盞昏黃的燈根本無法照亮柴薪場。周圍眾人根本無法用肉眼看清兩人的動作,只是聽到一陣陣呼呼的風聲,看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其間偶爾還有幾聲老太監好整以暇的贊歎聲:“這招不錯,嗯,這下也可以!”

十分詭異的,居然連兵刃相交的聲響都沒有。肉眼看不清楚,林秋露和龍統領等人已經開始用神識來觀察兩人的戰斗了。秦逸凡不停的揮刀,但老太監身法太快,卻是一時奈何不得。

三兩下之中總是有一下避無可避,但老太監手上的細針針尖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總是在間不容發的空當,于刀面上輕輕一點,不是借著反彈的力道閃開,就是蕩開秦逸凡的攻擊路線。針尖十分的細小,接觸無聲,是以眾人都聽不到兵器相交的聲音。

只是,老太監只是用一根小小的針,就能將秦逸凡的菜刀擋個風雨不透,內力之強,讓人駭異。秦逸凡連番強攻,卻也沒有沒辦法傷到老太監一根寒毛。只不過,秦逸凡卻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急躁和氣餒,依然如同第一刀一般,斗志昂揚。

“很好!”老太監突地一個閃身,急速的離開了戰圈:“這次咱家攻,你守!”言畢,飛身化作一陣虛影,向秦逸凡脅裹而來。“嗤!”一根細針在老太監手中發出的急促風聲,竟然如同一支長槍大戟一般,讓人心驚。

“叮”,這次,秦逸凡的刀面一橫,依然擋在了老太監的針尖上。針尖與刀面相交,竟然發出了清晰的聲音。隨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連串急促的叮叮聲連續的響起,最後越來越快,合成一片長長的顫音,幾乎聽不出其中有什麼間斷。

即便用神識觀察的幾人,也不禁個個頭上冒汗。如此迅捷

攻擊,即便是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如果不用什麼護體常人無法使用的遁術的話,又有幾個人能夠擋住?之前一直憑借著修行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道術在塵世中稱雄,真的沒有想到過,短短幾十年的武學修煉,也能讓人的實力成長到這樣的恐怖地步。

由針尖和秦逸凡刀面合成的聲音幾乎一直沒有停止過,此外還夾雜著一陣陣絲毫沒有斷過的針尖劃過空氣帶起的氣爆聲,這次可不像是剛剛老太監只守不攻,聽聲音就知道攻擊的可怕。秦逸凡居然能盡數的接下來,也是個異數。

攻擊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的身影突地分開。老太監身上毫無破損,站在那邊,巍然不動。秦逸凡身上雖然沒有什麼,但臉上卻明顯的多了幾個針紮過的痕跡,滲出絲絲的血點。兩人之間的對決,高下之分立判。

“只有這點能耐嗎?”老太監仿佛得理不饒人一般,依然在出言譏諷:“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咱家可有點懷疑,當年你是如何沖過禁衛營的。那些小崽子們雖然不堪,可也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好像架打完老太監就恢複了那種半死不活的神氣,一些話說的有氣無力。

秦逸凡在和湖中老兄對抗的過程中,第一個學到的,就是那種長時間無法突破下保持自己的耐力。是以,剛剛和老太監的攻防,即便時間再長上一倍,估計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斗志。

老太監說話好像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十分的刺激人。不過秦逸凡卻忍不住笑了笑:“這招對我沒用的,前輩!”依然一如既往的稱呼他為前輩。

從身上摸出一顆白白亮亮的珠子,秦逸凡轉手遞給了秦小玲。轉身面對老太監,秦逸凡再次發出請求:“前輩,請賜教!”卻是把那顆凶煞之氣凝結而成的珠子拿開身邊,再也沒有了煞氣壓制之後,打算全力而為。

對面的老太監雖然不知道秦逸凡拿走的那顆珠子是什麼,但他年老成精見多識廣,憑經驗也能大概猜出是什麼用途的東西。嘿嘿尖笑了幾聲:“小崽子,不把全力拿出來,看不起我老人家嗎?”

再次面對老太監,秦逸凡完全沒有了保留,低喝一聲,再次沖上。沒有了那種對真元的摯肘,體內突然沒有了束縛爆發出來的那種無拘無束的自在感讓秦逸凡差點要舒暢的長嘯出聲,出手比起之前也更加凌厲了三分。

老太監難得出手,偶爾遇上個敵手也顯得十分的興奮。看到秦逸凡的模樣,早沒有了那種顫巍巍的虛弱假象,一雙眸子閃亮的如同暗夜當中的亮星,不時的發散出一道道光芒:“好小輩,接招!”言語中也從小崽子變成了小輩。

這次沒有誰攻誰守的限制,雙方放開手腳,如同生死大敵一般,厮殺在一處。剛開始還是在幾步方圓的一個***當中,有攻有守,誰也奈何不得誰。眾人也依然是只能聽到一片連接在一起的針尖和菜刀相撞的聲音。

只不過,持續了一會之後,戰圈就開始向著某個方向節節後退。周圍眾人神識看的清楚,卻是秦逸凡節節緊逼,老太監已經無法保持那種對秦逸凡的攻勢,節節後退。

“當”,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形突地分了開來,各自撤回原地。這次,兩人卻都是同樣的狼狽,雖然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破損和傷勢,但劇烈喘氣的聲音卻瞞不過任何人。

“古怪,小子,你的內力古怪!”喘了一會氣,畢竟老太監年歲已高,比不得秦逸凡少壯,說話聲還帶著壓抑不住的喘息聲。不過,還是十分歡暢的道了一句:“暢快!”身為大內總管,周圍有禁軍衛士和內廷衛士保護皇上的安全,真正能讓老太監出手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和秦逸凡的這一場,也算是讓老太監暢快的過了一回癮。

“前輩武功高強,如果不是我占了兵刃的便宜,怕也討不了好去。”秦逸凡實話實說,確實他是占了兵器的便宜。最後一擊,老太監的針無法擋住秦逸凡的刀勢,被一斬兩段。兩人這才分開。

“以你現在的武功,天下哪里不能去得,還有什麼疑問?”老太監十分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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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紅塵曆練(上)
  兩廂罷斗,接下來馬上就是秦逸凡要請教的問題。龍I著所有人離開,現場只留下秦逸凡秦小玲和林秋露。這有可能是人家的門派秘辛,不適合有外人在場。至于秦小玲和林秋露,目前來說算是秦逸凡的人,怎麼安排,還是讓秦逸凡自己去頭疼。

經過剛剛的情形,龍統領也看出來了,只要有秦逸凡,秦小玲就不會出什麼事情。既然如此,總是幾個人如臨大敵一般的跟著,實在沒有什麼必要,而且還給秦逸凡一個不好的印象,顯示他們不怎麼相信秦逸凡帶來的人。況且牽涉到內廷總管,還是避開一些為妙。此刻老太監不在皇上身邊,皇上的安全也需要龍統領更操心。

秦逸凡倒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避開秦小玲和林秋露。真正說起武學方面的事情,她們兩個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聽懂。老太監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只負責回答秦逸凡的問題,其他人在不在場,他根本就不考慮。

“晚輩想請教一下,功行百脈有沒有可能?如何能夠做到?”秦逸凡也不矯情,這是他向皇上要來的恩典,倒也不存在非要對老太監感恩戴德的念頭。不過,老太監年紀這麼大,忠心耿耿,武功又高,也當的起他的前輩。秦逸凡也不是驕橫之人,所以還是以晚輩自居。

“功行百脈!”老太監仔細的咀嚼了一下秦逸凡說出的這個詞,很是沉吟了一會。過了好半晌才開口,不過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你的內力十分的古怪,居然帶著爆裂的勁力在其中,是何緣故?你現在修行幾條經脈?”

“內力爆裂是因為真元被壓縮後釋放,至于我修的經脈,目前只有四條。”秦逸凡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既然自己要請教別人,讓別人診斷,當然要讓人知道自己的情況說出來。

“那你覺得,咱家的內力如何?”老太監好像一反常態,變得和藹起來,連問問題的時候,也不帶那些小崽子,小輩之流的稱呼。

“前輩內力高強,晚輩不是對手。”這倒不是秦逸凡妄自菲薄,老太監內力之強橫當世少有,兩根手指夾著一根普通的繡花針,就可以蕩開秦逸凡手持的菜刀,並和秦逸凡對拼如此眾多的回合。換作秦逸凡自己,決計做不到如此。如果不是秦逸凡手中武器的便宜,也很難說結果如何。

“你可知咱家我練的內功,牽涉到多少經脈?”老太監又和顏悅色的問道,卻沒有回答秦逸凡一開始問題的意思。

這個問題叫秦逸凡如何得知,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老太監卻也不著惱,嘿嘿尖笑了幾聲:“說了你也不信,不過,我這門功夫,真正修行的,也不過就是四條經脈。”

“咱家從六歲淨身,七歲得蒙前總管大人垂青,賜下功訣,修行到現在,已經有七十有六年,至今也不敢說能到功行百脈的地步,只不過我研修的功法卻可以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創造這功法的前輩針當的起高深莫測四個字,否則咱家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老太監說起自己的功法,尤其是創造功法的前輩時,一臉的欽慕,那是發自內心的,一點都假裝不來。

不過,他這一開口,卻把秦逸凡嚇了一跳,七歲開始練功,練了七十六年,那這老太監豈不現在已經八十三歲了?這個年紀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和內力,委實是驚人。再看向老太監的時候,眼光中更加的有些崇敬,這個年紀,當的起秦逸凡的爺爺了。

奇怪,好像面對那些修道人士的時候就一點沒有這樣的感覺。對她們來說,百八十年好像也就是個入門弟子,看起來年輕的很。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秦逸凡實在是興不起一點看這個老太監的這種尊敬。

老太監毫不理會秦逸凡的目光,想必是在平日里這樣的目光也實在看的太多了的緣故。不過,畢竟秦逸凡這樣的高手,能對他這樣的尊重,心中也是十分開心的,指點起秦逸凡來也勁頭十足。

“咱家有段時間也曾經考慮過你說的這個問題,當時也是如你一般遇到了瓶頸,數年沒有提高。”老太監也是露出一臉回憶的神色:“不過,咱家也試過很多方法,卻沒有辦法。功行百脈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聽到這話,秦逸凡心中一沉,難道大內第一高手也是束手無策嗎?不過,多年的和湖中老兄對抗的經曆讓秦逸凡現在耐性十足,並沒有因此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依然靜靜的聽

“咱家這功法非同尋常,數年下來,竟然沒有半點寸進。後來咱家也想明白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功法都適合你想象中的那種功行百脈運轉全身才能提高的。”說起自己最得意的武學問題,還是自己數年的心得,老太監一臉的興致勃勃。尤其是還有一個秦逸凡這樣的高手在一旁聽自己的教誨時,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也許是咱家的功法所限,但咱家不信,不能把真元流轉到其他的經脈咱家就不能突破。”冷冷的尖笑了兩聲:“當下咱家破釜沉舟,就用原來的功法,日夜不休的勤練。終于有一天,咱家的真元還是發生了變化。雖然不是百脈俱通,但只要挨上咱家一下,可不是那麼輕松的。”後來這幾句聽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辛卻能從那句冷冷的尖笑聲中聽的出來。

“那會也正是皇上禦駕親征的時候,皇上體恤咱家年事已高,沒有讓咱家隨行。咱家也得以有時間精煉內功,否則的話,哪里輪的到你強闖禁中!”說起秦逸凡的往事,老太監可是一臉的不開心,不過看在秦逸凡還算謙恭的份上,也沒有多為難他。

秦逸凡一直沒有回答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心中和自己的情況對比。老太監說的有道理,不過也只是適合他自己的道理。是不是有什麼話還沒有說出來?

“不是咱家藏私,只不過咱家這功法和你們修行的不同。”老太監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爐火純青的,在曆任幾個皇上身邊伺候了幾十年,沒有這點本事哪里輪的到他穩坐內廷總管的位子。看到秦逸凡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咱家這功法,只有內廷的公公們才能研習。”

他這一說,秦逸凡倒是立刻明白了過來。老太監這功法,原來就是太監的專用功法,需要自殘肢體才能習練。如此說來,本來就需要經脈不全的人才能習練的功法,確實也不可能功行百脈。看來,這次大內之行,卻是沒有什麼這方面的斬獲了。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和老太監一戰,讓秦逸凡在攻防之上還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老太監的身法和攻擊速度實在是讓秦逸凡感受頗深,對自己武學上的認知也是一個十分好的提示。

之前一直沒有想到過大內第一高手是個太監,所以根本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打算找其他的侍衛們請教一下,但老太監卻搖頭阻止了他:“能在大內供職的,包括咱家在內,也都算的上是追求富貴之輩。咱家還沒有是非根,心無旁,那些人更加的不堪,怎麼可能有大成之輩。我勸你還是不用多在這里費心思了。”

老太監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秦逸凡此行豈不毫無意義?難道來這里只是為了和老太監比拼一場?老太監歎了口氣:“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年輕人了,不驕不躁,咱家數次挑逗也不發火。年輕人有這樣的修養已經不多了,尤其你甘願放棄到手的富貴,這點咱家比不上你。”

他這麼自承不如,秦逸凡反倒有些意外。老太監卻沒有他這麼驚訝:“咱家欣賞你,指你一條明路。”

“那些名門正派雖然多年沒有什麼特別傑出的子弟,但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功法也有獨到之處。如果你有門路,不妨找找他們。”老太監雖然說起那些名門正派的時候一臉的鄙夷,但對他們的功法卻也稱贊有加:“如果你沒有,咱家年輕的時候曾經有個朋友,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沒有。你帶咱家的信物過去,說不定他能給你一些指點。”

遞給秦逸凡的是一塊玉佩,秦逸凡心中感激,謹慎的收好。這內廷總管果然不是普通人,就連信物都是玉質極佳的和田玉,雕琢精細,一面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李字。

“我這老友曾經說他在西北的沙漠邊緣生活,如果你有閑暇,盡可以去找他。”老太監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友有些感慨:“但願他還沒死,他還欠著我一個人情,送給你了,代我問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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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紅塵曆練(下)

  之前皇上稱呼小李子的時候,秦逸凡還不敢肯定老太監姓什麼,這次看到玉牌上的李字,當然知道了他的姓氏。

李總管這份大禮可送的不輕,能和他一個級別的老朋友,那該是什麼樣的人?雖說他說不知道這個老友的生死,但能推薦秦逸凡去請教的人,怎麼可能比他還要差?連李總管都沒死,他的朋友很大的可能也還健在。

想來也是李總管這麼多年來,無緣再次出禁宮,和那個朋友也斷絕了聯系。不知道他的生死很正常。秦逸凡只是好奇,能讓李老太監如此的推崇,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隱世高人的弟子,生性豁達,不然也不會和咱家一個閹人結交了。”李總管好像是很想念這個老朋友,不知道他們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故事。不過,這不是秦逸凡應該關心的內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感謝李總管的這一番心意。

雖然他是因為皇上的旨意來點撥自己,但事實上他的道路並不適合秦逸凡,本來到此已經完結,但他還是給秦逸凡指點了一條新門路。固然有皇上的旨意,也有後來他所說的對秦逸凡的欣賞。李總管已經八十多歲了,這份人情,秦逸凡可不願意欠著。

想了想,秦逸凡過去向秦小玲說了幾句,隨即,從秦小玲那邊接過一支細小的物事。林秋露眼睛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柄四品飛劍,只不過沒有人煉制而已。這飛劍的樣子細小,只有一端是尖利的,和李總管之前用的繡花針倒是十分的相像,只不過比針要大上幾分而已。

李總管的武器已經被秦逸凡的最後一擊而毀壞,無法使用。本來到了他這種地步的人,早已不拘于武器的鋒利,而且身在宮中,近身伺候皇上,身邊不得有武器,所以李總管也只是隨身帶著幾枚平常的繡花針,危急的時刻也是殺敵利器,當然,切磋的時候也是讓秦逸凡一開始頭疼的武器。

但繡花針畢竟是凡鐵,和秦逸凡的刀面相擊還沒有什麼大礙,但和刀鋒一碰,不管李總管的內力有多深厚,仍然是無法抵擋秦逸凡菜刀的鋒利。

用飛劍做禮物,送給一個根本無法發揮其全部作用的習武之人,林秋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雖然這飛劍她也看不在眼中,但畢竟好壞也是個法寶,如此的拿來做人情,想來還是因為從元慶老道身上撈到的東西太多,不值得珍稀了。

給皇上的印璽和夜明珠還說九五至尊情有可原,一來印璽也有護體功效,經過皇上的真皇之氣激發能發揮作用。夜明珠明顯就是個享受的法寶,對修道之人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給皇上也無可厚非。但一柄飛劍給一個不能發揮功效的人,實在是浪費。

“剛剛下手沒個分寸,毀了前輩的兵器,手上正好有一柄類似的,請前輩笑納。”秦逸凡倒是毫不可惜,恭恭敬敬的獻上。不為別的,只為還這個人情。他可不想像李總管那位朋友一般,一個人情欠上數十年,時時如芒刺在背。

雖然林秋露年紀說不定也不比李總管小,但論起人情世故和鎮定功夫,和這個在幾任皇上面前伺候的老人可根本沒辦法相比。李總管根本就沒有看她這邊,但只是眼角余光微微一掃,幾個人的情形都是盡在眼中。這可是數十年來察言觀色的極品功夫。

只是一個翻白眼,林秋露臉上的神色就已經清楚的告訴了李總管,秦逸凡手上這東西不是凡品。李總管倒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只是一觸摸間,就感覺和平日里接觸過的東西不同。入手輕盈,十分的順手。

雖然比以前用的針大了稍許,但飛劍制作精美,而且為了攜帶方便,還配著一條鏈子,掛在腰上,十足一件輕巧的裝飾,絲毫看不出是兵器。

而且在李總管看來,這細針材料入手就知道非凡,以前竟然從來沒有接觸過。輕輕的在旁邊的青石上試了試,沒用多大的力道,整個細針就完全的紮入了青石當中,端的是鋒利異常。

畢竟還是閹人,還是個武功高手,突然得了一柄非同尋常的武器,又是極其珍貴的物事,十分的歡喜:“好,難得你有心,咱家生受了。”

臨了,李總管還是問了一句:“你那個……妹子,修習的是什麼功法?這麼長時間,咱家竟沒有聽到她一絲的呼吸之聲,如此的高手在身邊,你還需要舍近求遠?”秦小玲一直沒有表露具體的身份,李總

知道她姓秦,也許和秦逸凡有關系,不知道怎麼稱呼測了一個妹子。

秦逸凡差點笑出聲來,林秋露也是忍俊不禁。不過,還是看李總管的面子,生生的忍住了。雖然修道之人在皇上身邊保護,但從來不敢讓他知道他們是修道之人,對這些神鬼之說也都是歸結為傳說,保龍一族完全是一個機密中的機密,連帶李總管也不清楚。所以,根本不知道秦小玲就是一個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尸體,如果能有呼吸聲,才是見了鬼呢。

但偏偏又不能解釋,只能含糊其辭,秦小玲不過是一個天賦異稟力大無窮的普通女子,至于沒有呼吸聲是因為她身上的黑紗是件寶貝,完全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云云,搪塞了過去。

得到了李總管詳細的指點,並得到了他那個友人的信息,秦逸凡這次進皇宮拜訪大內第一高手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但也算是滿載而歸。李總管的功法盡管不適合功行百脈,但他的方法在秦逸凡來說,也是一個可行的借鑒。

專心一致的把自己修習的經脈修行到極致,說不定也能獲得突破。這和秦逸凡以前的想法不謀而合,任何事情,都怕一個專字和精字。只是,經曆了幻境中的那種感受,秦逸凡還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功行百脈的方法,這也是這次離開拳印湖到外面游曆的根本目的所在。

皇宮中不可能留外人過夜,皇上已經安睡,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和皇上告別,還是由龍統領領路,把秦逸凡三人送出了宮外。李總管親自送到宮門,宮門口的禁衛們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盡管知道秦逸凡今日在宴飲上大放異彩,深得皇上賞識,而且還留下私談。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竟然是內衛統領加內廷總管聯袂送出宮門,真不知道皇上賞了他多大的富貴。

站在宮門口,秦逸凡看了看後面跟著的林秋露和秦小玲,忍不住笑出聲來:“小玲,你修行的功法很厲害啊,能不能指點我一下?”隨後,自己都忍不住,彎腰笑了起來。旁邊的林秋露早已捂住嘴巴,吃吃的微笑出聲。秦小玲看不到她的表情,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皇宮外空曠的廣場上,林秋露忽的問秦逸凡:“現在去哪里?大將軍那邊嗎?”

秦逸凡點點頭:“去和他告別,我們去李總管推薦的那個前輩那邊找找看,順路看看路上會有什麼門派,也去拜訪求教。”

“可人家的門派功法,會給你一個外人指點嗎?”林秋露顯然是深知現在武林當中各個門派敝帚自珍的陋習,很有些擔心。

“無妨,也許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東西打動他們。”反正元慶老道身上撈了不少,有的是東西讓武林人物動心。只要做的秘密一點,也是可行的。

“你真的不想看看元慶老道的功法和控尸大法嗎?”林秋露咬了咬嘴唇,很是躊躇半天才把這句話問出來。之前秦逸凡拿到的功法,都是幾塊散碎的玉簡,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閱讀,秦逸凡就是想看也沒辦法。而林秋露,卻是根本不想讓秦逸凡沾染這樣的功法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林秋露居然主動提出來這個問題。

秦逸凡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林秋露:“怎麼了?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我當然想看!你以前不是不想我墮入魔道嗎?怎麼突然想推我一把了?”

雖然秦逸凡是玩笑話,但林秋露卻很認真:“如果你要看的話,我可以給你錄出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還是那個龍統領授意?”秦逸凡越發的不明白林秋露在想什麼,只能奇怪的問出來。

“我不希望看到一個武林高手如同小丑一般的在眾人面前表演那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把戲。”林秋露不知道哪里來的感觸:“我也不想你一個想要進入修道之門的高手,卻因為沒有一個合適的功法,向世俗的很多人低頭。”雖然今天是向皇上低頭,還可以忍受,但以後可能就是一些根本不是秦逸凡對手的所謂名門大派的高手,誰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尷尬?

“呵呵呵呵!”秦逸凡聽後卻輕輕笑出聲來:“你們修道之人講究紅塵曆練,和我現在要進行的有什麼不同。對我來說,這不也是很好的曆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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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謠言四起(上)

  林秋露倒是沒有想到,秦逸凡居然如此的豁達,對這件事竟然這麼看的開。忍不住還是心中把自己和他換個位置,卻發現,如果換作是自己,竟然還是有些想不開。

老幺還在宮門外不遠的街上等著他們。雖然大晚上在宮門外候著有犯夜禁之嫌,但誰又敢對大將軍說三道四?見到秦逸凡安然出宮,大將軍也是一陣輕松,他可是深知當年內情的人,生怕秦逸凡一不小心又惹惱了皇上,那里可是深宮大內,就算是想救人也沒辦法的,除非頂上一個夜闖禁宮的大逆不道的名頭。

有外人在,林秋露不會透露任何關于修道功法的一絲口風。大將軍也不渝有他,只是問了問秦逸凡皇上有沒有為難他。只是,這個問題卻讓林秋露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秦逸凡居然一怒之下,直闖禁中?而且皇上還沒有當場追究?不過,這些也只能悶在心中,以後有機會再問了。

大將軍的府第當然夠大,安排他們三個歇息不成問題。一宿之後,秦逸凡就向大將軍告別。原本來這里只是為了看望一下老幺,順帶請教一下大內高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會多停留。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參加宴飲的群臣,已經把他力挫番使的精彩場面在整個京城傳了開去。尤其是他最後面對皇上的兩個要求,竟然毫不在意的隨意放棄,讓無數人為之驚歎稱頌和譏笑。稱頌的是為他大公無私,不讓皇上為難,譏諷的卻是如此的大好機會,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卻隨手放棄,實在是傻子一個。

只是,經過那些臣工們的家人再傳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一個平民大英雄,力克番使,精彩絕倫,最後皇上賜下兩個要求,堅拒不受,皇上推讓再三,這才答應。畢竟,不管是哪里的百姓,希望的都是有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不在那樣的場合,誰又能知道其中還有什麼樣的糾葛。自然是希望立功受賞,這才符合百姓心中平民英雄的形象,也是這些小老百姓期望某日一朝晉身的偶像。

不論這樣流傳的原因是什麼,至少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的。事實上,也正是皇上後來強烈要求,秦逸凡才答應了保留那兩個要求。和傳言版本不同的是,秦逸凡只剩下一個要求而已。

還好三人出城的早,否則一定會被那些聽到傳言的人包圍起來。不說別的,秦小玲的黑紗覆身實在是太顯眼,走到哪里都是眾人注目的對象。如果不是大將軍親自送出城,一定會被守門的軍卒們再次盤問。

這次的方向很明確,就是李總管口中那個老友的隱居之地。李總管也只是知道四十年前他在西北的沙漠邊緣,現在是不是仍然在那邊居住還未可知,只能過去一點點的打聽。但至少是個希望,秦逸凡也不吝到那邊一行。反正是游曆,到哪里不是游曆?

“你以前為什麼會強闖禁中啊?”還是忍不住好奇,林秋露在路上問了出來。秦小玲雖然沒有問,但也是停下來看著秦逸凡,好像希望能聽到他的解釋一般。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沒什麼可說的!”秦逸凡看了看兩個好奇寶寶,沒有什麼解釋的意思。或者那段經曆也並不是秦逸凡願意回憶起的經曆吧!

身為秦逸凡的護衛,林秋露是沒有什麼辦法讓秦逸凡開口的。不過,秦小玲不同,她現在就是一個沒長大的調皮少女,好像前世所受的那些委屈都要在這一世補回來,而且前世沒有享受到的親情和溺愛也要瘋狂的找回來一般。膩在秦逸凡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擋住他的去路,等他開口。

秦逸凡現在還真是拿秦小玲沒轍,用拳頭教訓一番?秦小玲刀槍不入,根本不在乎,用菜刀?雖然很大的可能會傷到她,但秦逸凡卻不樂意。用身法避開,但已經離開了京師重地,秦逸凡身法再快,也無法和天生遁術的秦小玲相比。發怒?因為這個,好像也有點師出無名,只能眼看著秦小玲一言不發的鬧騰,最後只能答應。

現在秦逸凡和秦小玲的關系,越來越像是一對親密的兄妹,而且秦逸凡這個年不過二十幾歲的哥哥還要不停的遷就秦小玲這個已經千歲有余的妹妹,實在是讓林秋露這個知道內情的人心中暗暗的發笑。

找了個適合休息的地點,三人坐好,甚至秦小玲還從身上不知道哪里拿出來一堆燒水的家伙事,三人美美的喝著用林

知道從哪里弄到的異香撲鼻的葉子泡的水,這才聽秦講故事。

那時候秦逸凡剛剛進入軍隊,還沒有被調往邊防。在內地的軍營中呆了兩年,就因為出色的武技和頭腦成為斥候隊的隊正。秦逸凡平易近人,和下屬們也沒有什麼隔閡,經常打成一片,大伙都親切的叫他秦頭。大將軍就是當時斥候隊當中最後加入的一個,大家都有些調侃的叫他老幺。

原來大將軍的老幺稱號是如此來的,還以為大將軍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呢。林秋露心中想,但卻沒有打斷秦逸凡的話。總算是明白了大將軍外號的由來,也算是收獲。

之後的一年,秦逸凡和他的斥候隊就被調到了北疆,抵抗來犯的韃子。斥候隊的人在秦逸凡的調教下,都是身手驚人,配合默契,在前期的戰斗中,屢立戰功。憑借他們精准的勘探和情報,幾支來犯的韃子都是大敗而歸。甚至憑著斥候隊驚人的戰斗力,小股的隊伍也被他們生生的吃下不少。

有幾次,全都是秦逸凡連帶偵查到的敵情,加上自己的分析,呈在大帥面前。大帥對這個機靈的斥候對正十分的欣賞,一度提拔到副將。不過,暫時沒有更好的接替他斥候對正的人手,依然是他主管這一方面。

韃子不甘失敗,傾舉族之力,糾集了四十萬大軍,南下犯邊。不過這次韃子的統帥換了一個足智多謀的家伙,十分陰險,對外謊稱大軍十五萬,向天朝殺來。

恰值新皇登基,臣心不服,加上朝中有人挑唆,皇上正好借著這次機會,禦駕親征,希望以軍功來震懾群臣,穩固地位。于是,也率領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到,迎頭狙擊韃子來犯之軍。

前期還是因為秦逸凡的精准情報,連番小勝,將韃子殺的節節敗退。皇上也因此而聲威大震。不過,卻在一次次的小勝之中漸生驕橫之心,慢慢的步入了韃子統帥的圈套。

這次韃子統帥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不惜用十五萬大軍做為誘餌,引誘年輕的皇上貪功冒進。等到秦逸凡的隊友們發現這個天大的陰謀,先頭部隊已經快要和敵人交鋒。

更糟糕的是,敵人埋伏的大軍也發現了他們這支斥候隊,派了一個萬人隊前來追殺。為了保證這份情報能夠送出,不至于全軍覆沒,不得已,只能讓斥候隊的大部分人殿後,秦逸凡帶著老幺奮力殺出重圍。

情報雖然及時,但整個斥候隊差不多三百多好手卻只回來兩個。更讓秦逸凡失望的是,年輕氣盛的皇上並不太看重這份情報。並不是不信,只是想著憑借長勝之大軍,怎麼也能把這塊難啃的骨頭啃下來。沒有采納秦逸凡的建議,大軍生生的殺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等秦逸凡得知之後,大驚之下卻沒有別的辦法,想要調兵營救,但因為皇上在中軍坐鎮,剩下的兵馬都是保護皇上的,誰也不敢出兵。因為整個作戰都是皇上指揮,秦逸凡級別太低,旁人也不許他面見皇上。

一怒之下,秦逸凡揮刀殺入禁中,面見皇上,力陳得失。總算是讓皇上對戰局有了清醒的認識,顧不得追究秦逸凡擅闖禁中之罪,派他帶領最後的鎮守中軍的士卒,從秦逸凡之前發現的一個敵人的漏洞發起猛攻,這才解了大軍之圍。

而且,因為出其不意,反倒將計就計,將韃子大軍殺的打敗。可惜的是,秦逸凡的援救還是不夠及時,有差不多十萬大軍被消滅。最後韃子垂死掙紮,雖然全軍覆沒,但在天朝大軍占優的情況下,也生生拼掉近五萬天朝士卒。

四十萬大軍對四十萬,僅此一役就損失了十五萬人。加上前面大大小小的損失,雖然敵人全軍覆沒,但也折損整整一半有余,二十多萬條人命,即便勝利,也是慘勝。

之後皇上在朝廷當中樹立了他的絕對權威,而秦逸凡也被迫離開了軍隊。

“如果是這麼說的話,你怎麼也算是有功之臣,怎麼會被迫離開了軍隊呢?”林秋露十分的不解,秦逸凡此舉,大功啊,怎會如此?

“呼”,秦逸凡長長的吐了口氣,很是感慨的說道:“因為有些人是錯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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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謠言四起(下)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秦小玲生性單純,根本想不明白,但林秋露跟隨皇上多年,卻一點就透。

林秋露知道的皇上,勵精圖治,殺伐決斷,少有的年輕的開明之君。尤其是當年的一戰,天縱奇才,以三十萬之眾大破韃子四十萬大軍,威勢一時無二。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群臣拜服,天下大治,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

秦逸凡說的不錯,那個時候的皇上是不能錯的,一旦有錯,他就要為這個錯誤負責,也就不會有現在朝廷中的絕對權威。可既然皇上沒有錯,那錯的只能就是別人。擅闖禁中的秦逸凡也就成了替罪羔羊,而且還是絕佳的現成人選。

還好,秦逸凡也不是傻子,立時請罪並主動的脫離軍隊,以所有軍功抵罪。皇上也寬仁淳厚,赦免了秦逸凡的死罪,但卻敢離軍隊,用不得錄用。那一隊被秦逸凡沖殺進去的禁軍好像也在後來因為中了埋伏而全軍覆沒,其中幾個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將領也得到大批的封賞,但其中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老幺則被提攜,並在後來的戰斗中戰績累累,一步步高升,最終成為皇上信任的重臣,官拜大將軍之職。而當時秦逸凡離開軍隊後就回到了家鄉,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秦逸凡和皇上有了交情,而且經過那一次,皇上也對秦逸凡長一直抱有歉疚之意。這樣的話,得知秦逸凡的下落後,將林秋露賜給秦逸凡也就一點都不稀奇了。

林秋露不知道的是,皇上甚至給了秦逸凡一枚如朕親臨的玉佩,用以補償當時秦逸凡主動承擔罪責保全皇上臉面的委屈。

經過林秋露的點撥,秦小玲也終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不過她好像現在還是沒有習慣說話,誰也不知道她明白以後在想什麼。

正在林秋露還為秦逸凡和皇上的這些陳年往事唏噓的時候,秦逸凡卻突地想到一個問題:“皇上沒有練過任何的功訣,怎的拿到那枚印璽會有那般的異像?”

這是秦逸凡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拿在自己手中,甚至拿在林秋露的手中,那枚印璽都沒有過任何的異狀,皇上一拿卻天現奇景。固然是九五至尊,但這個也實在是太離譜了吧?

“真皇之氣的刺激。”林秋露淡淡的回答道:“元慶老道的印璽,本來就是大逆不道的金龍印,煉化之後才會有那樣的異像。不過皇上身懷真皇之氣,自然和我等不同。”

“什麼是真皇之氣,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練過,怎會如此的神奇?”這次換秦逸凡做好奇寶寶,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也不管林秋露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還好,林秋露的師門功訣中,有一部分就是要依靠近距離吸收這真皇之氣來修行的,所以還是相對的了解一些:“你以為真皇之氣是皇上修行的?誰敢違背天意妄自教導皇上逆天功訣?不怕天打雷劈嗎?”

“那皇上這真皇之氣是從何而來的?”既然皇上沒有功訣,難道這是天生的?

“真皇之氣,那是當今聖上威凌四海,天下臣服,萬眾叩拜,千千萬萬天子子民虔誠之心彙聚而成的天子之氣,這還需要皇上親自修行嗎?”林秋露說起真皇之氣,也是一臉的崇敬:“就算想要修行,卻又有什麼法訣能夠修出這天子之氣來?”

林秋露這麼一解釋,秦逸凡立時明白。而且,舉一反三,也很快就明白了林秋露他們這個門派何以能迅速的找出真龍天子的原因。

當皇上治下國泰民安之時,所有人都人心所向,自然真皇之氣最盛。反之,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時,自然沒有人會對皇上歌功頌德,誠心拜服,也就沒有真皇之氣。

當今聖上正是春秋鼎盛,加上大戰余威,不久之前四夷臣服,天下大治,自然天子之氣出奇的強盛,激發一個金龍印綽綽有余。也只有皇上才有這天子之氣,旁人卻是想求都求不來的。怪不得老天不讓皇上福祿壽俱全,天尚不全,人又怎麼可能有完人?

三人歇息的時候,京城中的傳言已經用比他們的趕路速度快的多的速度,迅速的傳到了周邊的城市,而且越傳越神。簡直就是秦逸凡一人,如同神仙下凡一般,將番使找的幾個妖魔鬼怪殺的落花流水云云。倒是皇上許

諾沒有變,仍然是兩個,只是換成了皇上在宴飲之後信物,只要拿著信物,呈給皇上,提出要求,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允准。

這傳言在民間如同瘟疫一般瘋狂的傳播,這等大快人心的好事,當然是越傳越廣。尤其是在江湖上,不少武林人物聽到傳言,早已按捺不住心動。如果傳言屬實,認信物不認人的話,那搶過這個信物來,豈不是可以向皇上予取予求?

身為主角的三人,不,兩人一尸體,卻沒有聽到這傳言,依然按照自己的計劃和行程,向西北那邊出發。一路上秦逸凡都在思索李總管的話,總覺得有些什麼在冥冥之中向他招手,但卻差一點無法抓住,就差一點,這感覺讓秦逸凡說不出的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秦逸凡的錯覺,自從那天從皇宮出來,秦小玲把那顆煞氣凝結的珠子還給秦逸凡之後,秦小玲的表現就有些不同。但仔細看卻又發現不了什麼,也就沒有多關注。

走了幾天,秦小玲好像已經沒有了陪著兩人用雙腳走路的興趣,經常大半的時間都在地下遁形。沒有顯眼的陰尸那副裝扮,旁人看到,也不會以為他們就是在京師宴飲上力挫番使的英雄。

不過,漸漸的,他們在路上歇息的時候,也能聽到落腳地的村民或者行商在討論他們的“事跡”。尤其是那個皇上的無條件承諾,更是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曠古爍今感天動地,只要一個信物在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般。

聽的秦逸凡和林秋露都有些好笑,皇上的一個承諾而已,的確,可能有限的榮華富貴很容易,皇上富有四海,也不吝一點物質上的打賞,但也沒有到他們說的這麼神奇,簡直有這一個承諾在手,就可以開天辟地,起死回生,皇上又不是良醫,也不是什麼絕世補品,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但兩人也算是有些江湖行走經驗的,雖然不多,但也能聽的出來現在傳言已經到了什麼地步。如果這樣傳下去的話,還真不知道那些整日里就喜歡無事生非好勇斗狠的江湖人會如何想像,雖然秦逸凡不怕,但他也並不想無緣無故的就沾染上麻煩。

不知道這傳言的源頭是哪里,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謠傳出來?秦逸凡自問除了在京師和老幺府上的那些人開始有些爭斗之外,沒有得罪過天朝的任何人。難道這些謠言是那些番使輸人輸陣之後炮制出來的?

無論如何,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了。雖然自己知道是謠言,但架不住有人信。有人信就會有人起邪念,小心總是沒有大錯的。

秦小玲好像不願意在人前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麼。連秦逸凡現在一天之內也很少見到她出現,很是奇怪。和她之前一副天真少女的脾性,喜歡看熱鬧的性格來說,變化實在是太明顯,很是突然,突然的讓人有些無法接受,進而開始擔心。也許安全上不用太多考慮,只要不是遇到什麼修道高手就行,但更多的卻是擔心她突然無法控制,那可就是生靈塗炭了。

“你怎麼了?”在傍晚休息的時候,秦逸凡再也忍不住,見到秦小玲後,把自己的擔心問了出來。

“頭……疼……”秦小玲還是沒有恢複正常的說話速度,聽起來還是斷斷續續的,十分的別扭:“……好……多……聲音……”黑紗覆蓋全身,秦逸凡暫時也只能從秦小玲的語言上體會她的難受。連千年陰尸都無法忍受的痛苦,可想而知這痛苦的劇烈程度。

秦小玲生前看來也是個倔犟的女孩子,如此的忍受竟然一聲不吭。如果不是秦逸凡問起,還真不知道她身上居然有這樣的變化發生。

林秋露也是大吃一驚,千年陰尸居然感覺痛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難道是京師的護城大陣太過厲害,導致秦小玲強行入城而受傷,直到現在才發作出來?

只是,面對千年陰尸,秦逸凡和林秋露卻也只能看著毫無辦法。任誰也沒有這樣的經驗,對方可是一具死去上千年的尸體,魂魄被生生封印在自己體內,這種邪門的法術,就算林秋露也只是聽說過而已,說起了解,還差的遠。

現在秦小玲還能忍受住這樣的痛苦,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是她的極限?到時候該怎麼辦?難道放任秦小玲如此的痛苦下去?可不放任又有什麼辦法?忍不住,秦逸凡和林秋露也開始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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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跳梁小丑(上)

  頭疼,秦小玲說好多的聲音,到底什麼意思?哪里來的人,哪里來的聲音?陰尸會有幻聽嗎?兩人一籌莫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慘叫……哭……”秦小玲還是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聽到的東西,自己難受的東西。只是,說出來的內容更加讓秦逸凡兩人摸不著頭腦。

猛地,林秋露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她這一說,秦逸凡立刻把目光從秦小玲身上轉到了她這邊。

“那個元慶老道的東西當中,有一串雕刻成骷髏頭的佛珠,小玲拿去了,是不是那個東西?”現在林秋露也開始習慣叫秦小玲名字,而不是陰尸那種見外的稱呼。

林秋露這一提,秦逸凡也想起了這件事。當時秦小玲覺得上面的氣息十分的喜歡,所以要過去收進了身體當中。而且當時據說那串佛珠封印了許多怨魂,難道秦小玲聽到的,就是這些怨魂的呼喊?

如果真的是這串珠子的問題,可有很多的麻煩。秦逸凡雖然武功高強,但對道法一竅不通。林秋露倒是修道有小成,但對于超度亡魂卻沒有任何經驗,而且還是陰尸體內的冤魂,實在是無能為力。

當時秦小玲說是想吸收佛珠上的煞氣,解脫那些被困的冤魂,沒想到這還沒有談到吸收煞氣的問題,好像珠子里的冤魂們已經造反了。

他們歇息的地方就在路邊方便的地方,因為著急秦小玲的痛苦,所以也沒有特別挑選。周圍還是有人路過。也感覺到有人經過,但對方沒有什麼惡意,好像是純粹的趕路之人,所以也並沒有如何的注意。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秦逸凡仔細的回想著。看來最開始感覺秦小玲有些不對就是征兆,到現在才激烈的爆發。好像是從她那里把湖中老兄臨走贈送的煞氣珠收回以後才出的問題,難道根源在這上面?

試著把煞氣珠又給了秦小玲,果然,秦小玲接到煞氣珠沒多久,就感覺好了很多,不再那樣的痛苦。這是怎麼回事?

林秋露在一旁看著,腦子里瘋狂的轉個不停。等到秦小玲安靜下來,這才皺著眉頭道:“看來,這應該是那珠子里的冤魂無法承受皇宮大內的浩然正氣而造反了。”

秦小玲堅持要看熱鬧,在普通的城市也沒有什麼大礙。甚至于可能她如果單身進入皇宮的話,只要不動用法術,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問題很大就是出在這串珠子上。

按照正常的速度,秦小玲也許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緩慢的吸收珠子上的煞氣,慢慢的解開那些冤魂的封印。但到了皇宮內卻不同,皇宮內浩然正氣充盈,天子真皇之氣鼓蕩,尤其是在會見群臣的大殿之上,更是至陽至剛的地界,那串佛珠就是再邪,也不過是個死物,如何能同天地間這氣息相抗。

估計在大殿之上,珠子當中的煞氣就被消耗的一干二淨,只不過,怨魂們被大殿上的氣息死死克制,才不敢有所動作,安靜的蟄伏在秦小玲體內。秦小玲自然也沒有什麼感覺。

秦逸凡把煞氣珠交給秦小玲,秦小玲立時得到了充足的煞氣補充,那些怨魂們立時被壓制。但只要離開秦小玲,煞氣慢慢變淡,便慢慢的壓制不住這些怨魂。而且他們此刻已經遠離皇宮大內,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東西壓制。秦小玲感覺不舒服,遁入地下,正好遠離光天化日,反倒給了這些怨魂機會。

當然,這只是林秋露的猜想,但卻十分符合目前秦小玲的狀態。現在佩戴上煞氣珠之後,秦小玲感覺好很多就可以說明。只是,這只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原以為秦小玲只要吸收掉那些煞氣,就可以釋放出被封印的怨魂,沒想到卻完全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什麼人留下的東西,居然如此的邪門。被困那麼多的怨魂,絕不是元慶老道的手筆。元慶老道數來數去,最多也不過上千條人命債,真正算起來,說不定還不如秦逸凡手上的血腥多。只是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邪門東西,居然落到了秦小玲手上,莫名其妙的因為好心卻受這樣的罪。

感覺秦小玲好很多,似乎煞氣很是管用。索性秦逸凡讓秦小玲把煞氣珠收好。休息了好長時間,等秦小玲感覺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才上路。

這次秦小玲不再進入地下,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總比在地下讓怨魂肆虐要好很多。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三人的特征卻又明顯很多。不過,人煙不是很多,倒也沒有什麼麻煩。

只不過,第二天剛剛起

不多遠,就遇上了狀況。一路上騎馬的騎士好像經I邊經過,每次經過,都要仔細的盯上半天。這條路上昨天還沒什麼人,今天卻好像進入鬧市一般,隔一會便有人路過,而且那些人看向這邊的眼神,很奇怪,說不出來什麼味道。

前面好像有個小村,但里面卻聚集了很多人。要向前唯一的路好像是穿過那小村,秦逸凡看了看那邊的人群,給林秋露使了個眼色,林秋露會意。低聲的叮囑了秦小玲幾聲,三人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那小村。

說是小村,但好像還有個供路人歇腳的小店。不過,此刻小店中除了一個小二沒有一個外人,村里的人雖然很多,卻都集中在外面。

很多人好像都是倉促趕到這里一般,不少人的坐騎還渾身冒著熱氣。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兵器,不時的虎視眈眈瞧著周圍。見到秦逸凡他們進來小村,原本圍成一團的人群如同融化的雪水一般,飛速的讓開一條道,將三人讓了進去。

“貴客前來,請到村中小店稍歇!”一個看起來頗有些貴氣的中年人十分和氣的拱手,迎了上來。不等三人同意,就沖著小店里喊道:“小二,看茶,貴客到!”

小二想是早得了吩咐,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把手中的毛巾甩到肩上,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脆生生的叫道:“貴客里邊請!”

秦逸凡看了看周圍,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們吞到肚子里一般,忍不住心中冷笑了一聲,卻也沒有拂逆中年人的意思:“前面引路!”

“好咧!貴客三位!”將三人讓進小店,飛快的跑進去,超過三人,拿毛巾在正中央大桌子邊上的凳子上撲打了幾下,隨後抹了抹桌子,這才伸手請三人落座。身手利落,倒是一副常干的模樣。上茶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三人面前就每人一杯茶,甚至還十分殷勤的上了些茶點。鄉村小店,居然有這等周到的服務,實在是難得。

見三人十分配合的進入了小店,而且十分配合的坐到了外面幾乎從門口就可以看到的位置上,外面的人都好像松了口氣,不過隨即馬上緊張起來,繼續虎視眈眈的盯著周圍。

“陳莊主,現下咱們可以談談了吧!”一個騎在馬上的漢子大聲的喊道,他喊話的對象,赫然是剛剛請秦逸凡休息的那個中年人。

“馬幫主,不是兄弟不仗義,只是,這次的機會難得,兄弟怎麼也不會放手的。有什麼道道就劃下來,陳某在這里接著,絕不含糊。”中年人卻是半步不讓,針鋒相對。

秦逸凡三人如同看戲一般,看著外面那些人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撥,一撥是陳莊主,一撥是馬幫主,還有一撥似乎是一些閑散人等,沒有統一的組織,估計是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的獨行客。

不用問,看這個架勢,三人也能猜出來,他們三個好像就是這些人爭奪的焦點。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把他們三個放在眼里,只當他們三個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旅途勞頓,能有個地方歇歇腳也不錯。還能有茶有水有座有房,人家待若上賓,門外還有熱鬧看,這樣的生活,倒是也不錯。三人忍著笑,默默的看戲,不時的吃吃喝喝,好不愜意。

門外似乎還停留在嘴仗的階段,大家都比較克制,誰也沒有動手,只是在江湖道義和人情義理方面論來論去。不知怎的,居然雙方都有理有據,說的舌綻蓮花口若懸河。不知道顧忌什麼,還沒有動手。

林秋露暫時以她修道人的目光,看不出這些人的深淺,有點好奇的問秦逸凡。秦逸凡笑了笑,輕聲的指點道:“雙方的高手還沒有到,鎮的住場面的人不出現,打不起來。慢慢看,今天這熱鬧有的瞧!”

既然林秋露問出來,想必秦小玲有同樣的問題,所以秦逸凡解釋的時候都是靠近她們兩人。身為鳳衛之一,林秋露卻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等從頭到尾活靈活現的江湖糾葛,十分的感興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比起之前秦小玲要看熱鬧的心思絲毫不弱。渾然忘記了自己三人才是那些人爭論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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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跳梁小丑(下)

  三人隨意的態度卻好像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只是偶爾有人瞥一眼他們是不是在小店當中,只要他們不離開,沒人會理會。不用問,那些人都是被那些謠言所惑,聽到了消息趕來想要從秦逸凡身上把那天大的好處撈到手的貪婪之人。

門外那些人好像說的有些累了,都停了下來。不過林秋露卻是大開眼界,能把一件攔路搶劫的事情說的如此的大義凜然,占盡道義的便宜,還真是不容易。

陷入了僵局,雙方都不再說話,不過兩邊的人可是都把手放到了兵刃之上,只待頭目一聲令下,就抽出厮殺。現場的氣氛開始緊張。只不過,秦逸凡說的雙方的高手都還沒有到,現在都是投鼠忌器,誰也不敢先動手。

至于那些跑單幫的,也只是存著點撈便宜走偏門的想法,想在雙方這麼多人面前生生的討了好去,卻也沒有那麼容易。大家都謹小慎微,生怕自己的舉動引起雙方的誤會。

“小二,茶水!”一聲暴喝讓緊張的人群好像忽的把現場的氣氛點燃,無數人忍不住抽出了兵器,一陣蒼鋃鋃的兵器出鞘的聲音,引發一陣恐慌。仔細琢磨時,卻是秦逸凡在小店當中呼喝小二哥,要他續上已經喝的差不多的茶水。

這些人果然如同林秋露說的,修道之人對習武之人的評價。學了沒有幾年的功夫,就想著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憑著一股熱血就想闖蕩出個名堂,不放過任何的機會,好勇斗狠,想想都替這些人丟人。忍不住呼喝一聲,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雙方的首領也終于從秦逸凡處變不驚的態度上看出些什麼。他們都算是老江湖,自然有江湖人的眼力,不過,這次顯然是走了眼。原以為秦逸凡三人不過是身懷絕技的廚子,最多就是秦小玲力大無窮,但對上這些習武的江湖人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三人應該算是很容易對付的,只要控制了他們,也就相當于可以擁有向皇上提要求的兩次機會。這樣的機會可實在寶貴,剛剛雙方爭論的焦點,一個是陳莊主自認地主,要獨霸所有的機會。而馬幫主卻是過江強龍,要生生的分掉一個寶貴的份額,雙方互不相讓,這才引起的爭執。

不過,至少他們有一點沒有料錯,秦小玲的確是力大無窮,而且碰上秦逸凡或者李總管這樣的習武之人,的確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可在這個天不管地不管的地方,只要秦小玲使用遁術,那可就難說誰勝誰負,就算秦逸凡自己,也要小心不能給秦小玲任何沾身的機會,否則自己就會變成拳印湖邊那堆天罡地煞大陣擺陣之物的下場。

在這里碰上這樣的糾葛,可以想像,以後會遇上什麼樣的麻煩。秦逸凡不怕麻煩,但也不想自己到哪里都有這樣的一群轟都轟不走的蒼蠅嗡嗡的跟著。最好還是能從繈褓中把這個苗頭扼殺,否則一定會煩不勝煩。

謠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已經通過龍鳳衛的暗線在查,但要讓這些貪婪之人消停,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雷霆手段固然能讓人害怕一時,但卻架不住利欲熏心。不過此刻,秦逸凡卻是沒有什麼心氣和他們慢慢的解釋了。

秦小玲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這是秦逸凡最大的擔心。和這幾個貪婪的江湖人相比,秦逸凡更加在意如果秦小玲一旦失控造成的後果。那可不是一個什麼莊什麼幫的幾個人的災難。現在秦逸凡已經有些隱約後悔,不該把秦小玲帶出來,有拳印湖的老兄在,秦小玲還一直心存忌憚不會有什麼出格的事情發生,現在野馬由缰,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三位貴客,我們爭論太久,慢待了貴客,多多見諒!”中年人陳莊主看了看差點失控的現場,微微的擺了擺手,大家紛紛把亮出來的武器收好。等雙方人馬都安靜下來,陳莊主這才走到小店門口笑臉招呼。

“你們在這里聚眾滋事,意圖扣押朝廷命官,有何居心?”秦逸凡坐在當中,也不起身,大大喇喇的責問道。

聽到他的話,陳莊主和馬幫主忍不住心中一緊。這個家伙果然向皇上求官了,這下可好,金口玉言的承諾只剩下一個了,花落誰家,真的要看手上的兵刃說話了。眼看著自己到手的富貴居然少了一半,忍不住兩人

逸凡的目光中,都帶上了深深的憤怒,卻不想想,他過富貴?

“芝麻綠豆點的小官,居然敢在我等面前擺官威,活的不耐煩了?”馬幫主可沒有號稱笑面虎的陳莊主好脾氣,忍不住怒道。

“大膽!”秦逸凡重重在桌上一拍,突然的聲音也讓周圍人等一震:“本官蒙皇上垂青,欽賜代天巡察使官職,並承蒙皇上看中,賜下丹書鐵卷免死金牌,你等竟敢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給我拿下!”

秦逸凡此話一出,周圍明白人卻全都是心中一沉。官職和免死金牌,看來這個家伙已經把兩個要求全部用光。官位是對人的,丹書鐵卷更是要銘刻姓名于其上,旁人即便拿到,也沒有什麼用處。這下就算是把他們千刀萬剮,也無法從他們手中奪得那份天大的富貴了。

如果秦逸凡什麼都沒有要求,還是小民一個,那麼這麼多人圍困,也不過是民間爭執,只要官府有人,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說的過去。但現在他可是代天巡察的欽差大臣,如此行動卻真真的是對抗朝廷大逆不道了。秦逸凡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就斷絕了所有人的念想,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林秋露在旁邊一直繃著臉忍著笑容,生怕自己一個繃不住笑出聲來,那秦逸凡的這番做作可就前功盡棄了。因此,秦逸凡大喝一聲拿下,出去的也只有秦小玲一個。

因為怨魂的折磨,秦小玲現在十分的生氣。正好眼前就有一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送上門來,正好做為她發泄的目標。黑影一閃,身形便閃了出去,沖進了人群。

“教訓這狗官!”有人的話還沒說完,身上就挨了秦小玲重重的一拳,整個飛了出去。人群登時大嘩,兵器出鞘的聲音不絕。

有時候,這些江湖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熱血一上頭,什麼官府律法統統拋到腦後,也不管眼前之人是什麼身份,揮刀殺了上來。

林秋露這時才真正的履行了一個護衛的職責,挺身站在了一直端坐的秦逸凡前面,擋住了眾人。長劍半抽,嬌喝一聲:“大膽,膽敢攻擊欽差大人,要造反了嗎?”

幾個沖進來的愣頭青總算是被林秋露的喝聲嚇住,目光各自瞅向了自己的主子,等待他們的示下。秦逸凡在後面看著心中一陣搖頭,年紀輕輕,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在這刀頭舔血的江湖路上尋找出路?

正在遲疑的當口,外面的秦小玲卻是大發雌威。攻擊過來的兵刃拳腳一概無視,手中的拳頭看准了便揮出去,總是能帶起一個飛起的人形。拳腳之重,只看落地的人再也無法動彈就可以判斷出來。

正在兩個躊躇間,猛聽的兩聲長嘯,悠遠雄渾,向著這邊飛速的傳來。兩人臉上都是一喜,己方的高手已到,現在的情形,只能先拿下這幾個人,再慢慢的細問到底秦逸凡是不是已經使用了兩個請求。

里面秦逸凡和林秋露都沒有動手,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看在兩人眼中,遠沒有外面秦小玲的威脅大。兩人對望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齊刷刷對外高呼:“拿下那個黑紗女子!”

兩條人影仿佛約好了一般,分別從兩個方向向秦小玲飛射而去。周圍的漢子也立刻都閃開,生怕擋了這兩個高手的道路。

一柄長刀,一柄長劍,如同地獄返回的惡鬼,向著秦小玲的兩邊肩胛骨刺到。秦小玲卻仿佛看都不看,身形一晃,雙手齊出,兩件兵刃都被拿在手中。

兩個高手大驚,內勁直催,身形竟然不約而同的在空中急轉,試圖將兵器從秦小玲手中掙脫。秦小玲卻借著兩人急旋的勁力,手臂狂攪。在眾人一陣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兩件百煉精鋼的武器,如同面條一半的纏繞在秦小玲雙臂之上。

兩人的身形也不由自主的隨著秦小玲的雙臂擺動,無奈只得放開握著兵器的手,才得以擺脫。不過,還是高興的有點太早,身形剛剛停穩,一個裹著扭曲兵器的拳頭就已經及體,身形根本無法抗衡這股大力,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孽障!安敢在此傷人!”正當秦小玲打的興起之時,空中卻傳來一聲厲喝。

聞聽此聲,秦逸凡忍不住眉頭一皺,怎麼每次秦小玲只要一動手,就會有這等世外高人出來假裝除魔衛道?上次是周青的師叔,見到元慶老道就變成了軟骨頭,這次又是哪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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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替天行道(上)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驚世駭俗的力量不能為普通人所見識,所以,那聲喝斥一響起,門里門外的那些人都好似突然之間全部都被一柄巨錘擊中一般,幾乎同時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秦逸凡耳中也聽到一聲轟鳴,巨大的震蕩聲好似突然之間有巨物撞擊自己的腦袋,還好秦逸凡實力雄厚,而且在戰場上養成的謹慎習慣,已經有了內力保護自己的本能。這才在這一聲巨震之下仍然能保持清醒。只是,這種不分青紅著白全部攻擊的方式讓秦逸凡很是惱怒。

林秋露和秦小玲好像根本沒有受到這震蕩的影響,依然站在原地。秦小玲已經在聽到喝斥之後果斷的遁形,返回了秦逸凡身邊。只不過林秋露和秦小玲誰也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會采用這樣的方式,保護了自己,卻忘記了保護秦逸凡。還好秦逸凡自己實力足夠,才沒有如同那些人一般,昏迷過去。

秦小玲現在雖然自己身體內還有無法解決的頑症,但對秦逸凡的保護卻不遺余力。一發現有可能威脅到秦逸凡的修道之人在附近,馬上返回秦逸凡身邊。這點,讓林秋露這個專職的護衛都有些汗顏。

“咦?”外面的人顯然是發現居然還有一個不是修道人的普通武者沒有昏迷,發出了驚訝的聲音。隨即,好像也覺得沒什麼可驚訝的,大喝一聲:“孽障,還不出來受死?”

“大膽!”秦逸凡再次用上了剛剛的那招:“什麼人敢襲擊朝廷命官?”雖然修道人士有點脫離人世的意思,但遇上真正的身居極品的朝廷命官,還是有一定的忌憚的。

“什麼人,居然縱容僵尸害人?”門外突地換了一個人的聲音,里面的人包括秦逸凡都是一怔,居然是兩個人。這時候大概也可以猜測出外面人的修為,能讓秦逸凡都無法發現的人,肯定不會是庸手。

“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僵尸害人了?”秦逸凡才不會如同林秋露那樣表現出如臨大敵的緊張,理直氣壯的大喝道。

“呼”,小店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房頂如同被人揭去籠屜一般輕松的揭走。周圍的欄柱也隨之消失,三人立刻明明白白的現身在外面兩人眼前。

這一來,秦逸凡也看清楚外面人的相貌。居然是一僧一道,兩人乍一看十分的普通,不過,細細一看卻很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看相貌兩人都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中年,但秦逸凡知道這絕不是他們真實的年歲。

僧人一手拿著一串紫氣氤氳的佛珠不停的摸挲,道人卻是負手直立。兩人身上仿佛冒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光線,磅礴凜然,直逼三人。

三人當中,秦逸凡是最不受影響的一個,他本身就是殺氣沖頂的人物,加上近年來在湖中老兄的影響下,什麼樣的氣勢壓力沒有受過,眼前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林秋露雖然面色緊張,但也畢竟在凶煞之地呆了不少時日,勉強還應付得來,只是沒有秦逸凡那般輕松隨意而已。最不堪的就是秦小玲,好像她天生的陰尸屬性就被那僧人還是道人身上的氣息克制,躲在秦逸凡身後,竟然有些不敢露頭。

“你倒是有些手段!”僧人先開的口。說完這句,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逸凡一通,雙手合十道:“有皇家鳳衛護衛,氣度不凡,倒也算是個朝廷命官。不過,為何偏袒那僵尸害人?”

他一說話,秦逸凡就聽出,是後面說話的那個。盡管他身上的氣勢和說話,都顯露出一股正氣凜然,但秦逸凡現在最煩的就是不知道內情,胡亂為人入罪之輩。如果這里還是拳印湖,早就要他的好看了。站起身來,向前幾步:“偏袒?你幾時看見僵尸害人了?”

僧人的養氣功夫不錯,好像他們修道之人的規矩,不能隨便傷害普通人,此刻竟然站在原地和秦逸凡辯論:“這僵尸傷人,我親眼所見,難道還冤枉她不曾?”

“你見過僵尸害人只傷不殺的嗎?”秦逸凡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尤其是事關自己的身邊人,更不可能退縮,大義凜然的據理力爭。之前叮囑過秦小玲,傷人震懾,不到最後關頭不下殺手,為的是等待那些人的靠山到來,一並解決,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留下了自己爭辯的借口。



道就不是害人?”僧人依然是同樣的語調,絲毫看不緒變化。

“哈!”秦逸凡仰天打個哈哈:“傷人就是害人,很好,剛剛有人將數百人同時傷到昏迷,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真是生平僅見,不知道大師見到這等窮凶極惡之輩,該當如何處置啊?”

“你?”饒是僧人涵養再高,聽到秦逸凡這狡辯之語,但卻又無法辯駁一句,登時心神一動,怒氣充盈。

“小輩,牙尖嘴利。”旁邊的道士也是一臉的正氣,接過秦逸凡的話頭:“念在你普通人一個,不懂的這僵尸的厲害,不和你理會,只要你交出身後的僵尸,可以饒你不死!”

“你是什麼人,竟然能私自決定當今天子欽點的欽差大臣的生死?好威風,好煞氣,莫不是要造反不成?”看林秋露的神色,好像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秦逸凡為保秦小玲,也不得不竭盡心力,尋找對方話語中的漏洞,只要抓住一點,就堅決的反擊。只要對方被自己擠兌住,今天也許就能脫身。

不是秦逸凡對自己的身手沒信心,妄自菲薄,而是面對的可能是修道和修佛中人的高手,如果在拳印湖邊,還有的一拼,但在這里,如果連林秋露和秦小玲都無法面對,那可就不是秦逸凡一介武夫能夠對付的了。人貴有自知之明,面對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也要有避敵鋒芒的舉措。這次為了秦小玲,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聽林秋露說過真皇之氣,天子之氣,看來即便是修道之人,也對這天下萬民拜服的天子之氣略有忌憚,否則的話,隨便一個修道人,就能讓皇上身亡,江山易主,卻從來沒有人如此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此改變天下氣運的逆天之舉,想必就是修道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此刻也只能拿一個天子欽點的身份狐假虎威,看看能不能唬住人了。

道人顯然不想和他在這上面有什麼糾葛,冷冷“哼”了一聲:“就算你是朝廷命官,包庇縱容僵尸害人,少不得貧道也要替天行道。”話雖如此,但氣勢好像也弱了幾分,不似一開始那等咄咄逼人。

“滿口胡言,還是那句話,你哪只眼睛看到僵尸害人了?”秦逸凡現在好像就是在耍賴,既然對方忌憚這個身份,那就先占著身份,占住道理再說。這些修道之人也不是那些熱血的江湖人,還是講道理的。

“哼!”旁邊剛剛不說話的僧人此刻好像已經反應了過來,此刻接口過來:“貧僧和道兄三天前就發現,一股沖天怨氣正沿著這個方向過來。是以我二人才現身查看。”說著,指著秦逸凡身後的秦小玲:“她雖然眼前沒有殺人,但所攜怨氣直沖天際,煞氣蓋頂,怕不有萬千怨魂都要應在她的身上。此等妖孽,你還有何話說?”

這和尚倒是個眼明之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秦小玲身上的怨魂之氣,而且在數日之前就已經發現,顯然是剛出京師就被知道了。他們選在遠離京師的這個地方攔截,很可能還是忌憚京中的某些東西或者人物。

“怨魂?閻羅殿中的怨魂又何止億萬,難道十大閻君個個都是十惡不赦的妖孽?”秦逸凡再次嗤之以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想像出來的理由居然如此的荒謬但又無懈可擊,以前秦逸凡可不是一個如何會說話的人。

“住口,巧言令色!”旁邊的道士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了:“花言巧語,你和這妖孽什麼關系?既然你如此的冥頑不靈,我等也說不得要行雷霆手段,替天下除此大害了!”

看起來,這兩人已經動了怒,不過,好像還是忌憚著林秋露的師門和天子之氣的後盾,語氣轉向了林秋露:“你也要陪著這個冥頑不靈之輩和我等作對,包庇這僵尸嗎?”

林秋露手已經拿到了飛劍,扭頭看了看秦逸凡和秦小玲,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移動腳步,站到了兩人面前,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好!好!好!”道士不知道是什麼人,仰天大喝一聲:“既然你們如此決定,少不得貧道事後到天山請罪。”轉頭沖著和尚道:“老友,少不得,超度這些怨魂就靠你了!”

見兩人要動手,秦逸凡顧不得其他,伸手一推秦小玲:“小玲,回拳印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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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替天行道(下)

  秦逸凡以為,憑借秦小玲千年陰尸的天生遁術,即便是打不過,被那個和尚克制,要跑總應該可以吧。只要秦逸凡和林秋露能拖上一段時間,就算兩人想要追,也不可能有什麼機會。

雖然秦小玲頭上頂著的怨氣也許是個明顯的指向標,但只要跑回拳印湖,憑借那里的煞氣沖天,絕不會有什麼問題。至今為之,就連那個度劫的人都在那里罹難,秦逸凡不信,還有人比那個人修為要高。

不過,顯然秦逸凡低估了秦小玲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也低估了在這樣的形勢下秦小玲表現出來的大義凜然。

“不!”這次的話只有一個字,顯得不是那麼斷斷續續的,感覺很流利。但秦小玲開口說話卻明顯嚇了和尚老道一大跳,能開口的僵尸,起碼也是千年以上的道行,真的要是發飆,固然他們二人可以幸免,但此地的所有百姓,可就免不了生靈塗炭了。

“孽障,休得猖狂!”老道明顯有些著急。一個縱身間,人已經在不遠處的半空,突地伸手向下一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地面仿佛突然之間大放光華,一圈一圈的莫名其妙的花紋閃現,然後瞬間凝結。光用肉眼看,也能發現現在的地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最矚目就是彷佛整個地面已經是凝結成一塊,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暫時看不出什麼材質。

秦逸凡雖然曾經隱約聽說過各種各樣的道法,但這樣的可是第一次見。不用問,明顯這一手就是針對秦小玲的,千年陰尸的天生遁法,土遁金遁都失去了媒介,就是想跑也沒有辦法。

“阿彌陀佛!”一聲宏大的佛號如同從人們心底冒出,旁邊的和尚單手在胸前稽首,向前邁出一步:“貧僧度你往生極樂!”說話間,身上居然佛光隱然,一派祥和自在。

“你們憑什麼決定別人的生死?”秦逸凡大喝一聲,明知不敵,但還是沖了上去。從林秋露和龍統領身上隱約就可以感到,即便他們的道法再高,在沒有達到沒有境界之前,身體強度還是沒有到那種刀劍無傷的地步,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好上一點,但也強的有限。修道之人在這點上,和習武之人真的是完全沒有辦法相比。

林秋露一言不發卻不甘落後,秦逸凡和身撲出,她的飛劍也發出,目標正是空中那個老道士。

說起來嫉惡如仇也不是什麼天性狠毒的壞人,但胡亂的引人入罪可就是有些是非不分了。秦逸凡最煩這樣的人,天下的事情,不是一個簡單的對錯就能夠概括的,可眼前這兩個貌似高人就是這麼簡單的想法。看到秦小玲是僵尸就本能的覺得她是邪惡的,再發現怨氣沖頂,自然義憤填膺。只是,不分青紅著白,不問是非,可實在是當不得有道這兩個字。

空中的老道顯然不會讓林秋露得逞,手一揚,一道光華從手中飛出,正中林秋露的飛劍。兩廂空中一撞,亮出一陣火花。

與此同時,秦逸凡的身形已經到了和尚身邊,只不過,和尚雙手合十,身體沒有任何移動,可身邊周遭卻好似突地出現一圈透明的屏障。秦逸凡攜帶著無濤內力的一拳,重重的擊在屏障之上。

“嗡”,一聲低沉的鍾聲在掌力擊實的時候悠悠傳出,和尚的身邊光華一閃即逝,分明就是一口倒扣的大鍾,將和尚牢牢的罩在其中。

“金鍾罩?”秦逸凡腦子里第一個冒出的就是這種功夫。武學當中相當出色的一種橫練功夫,同樣是從和尚手中發揚光大的。沒想到,這個和尚看似軟綿綿沒有半點內力,居然有如此的手段。

正在驚疑間,手上突地傳來一陣大力,心中一急,腳下生根,就待站在原地。沒料到這力道如此之大,竟比當日秦小玲的一拳也毫不遜色,身體不由自主橫飛而起,遠遠的落下。還好人在空中但卻沒有失去控制,落地的時候只是腳下再退幾步,沒有受傷。

但和尚好像也並不好受,身體一陣搖晃,面色突地蒼白,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旁邊的秦小玲不知怎的,居然站在原地,傻傻的不動。既不跑,也不說上來幫助秦逸凡和林秋露攻擊,黑紗覆身,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玲你干什麼,刀給我,攻擊!”大

,秦逸凡急急沖到秦小玲身邊。平日里腰上插一把I些不倫不類,所以大部分時候,秦逸凡的刀都是秦小玲隨身攜帶。

這次秦小玲倒是沒有怠慢,直接拿出來遞給了秦逸凡。刀在手,秦逸凡再也無所畏懼,心中信心大增,就算和尚的金鍾罩已經修到化境,秦逸凡也要將它一刀斬開。

猛地,身側一陣危險的感覺,全身的寒毛仿佛都豎起來一般,秦逸凡顧不得再功,手中刀一橫,飛速的擋在身體側面。

“叮”,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伴隨著道士一聲驚訝的“咦”聲,突然在秦逸凡身邊閃現的光華再次一閃而逝。秦逸凡只感覺手中刀被狠狠的撞擊,力大無比。不過,比起剛剛的反彈,還是稍稍的遜色。

但接下來,好像就沒有剛剛的輕松,只覺周圍一片呼呼風聲,竟是好像有無數柄兵器向自己襲來一般,比起和李總管的比試,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對方不是修道之人,可以以心禦劍,秦逸凡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李總管攻擊速度更快的人?

為求自保,秦逸凡也只能將菜刀揮舞的風雨不透,周身一陣叮叮當當連綿不絕的聲響。半空中的老道一陣驚訝,從來沒有想過,習武之人能夠將武功修煉到如此的地步,竟然能擋住他這般如同急風暴雨一般的瘋狂攻擊。

“老友,馬上超度了那僵尸!”道士眼見有些不妙。對林秋露這個門派清楚的門人,他還是手下留情的,所有的攻擊,只是把林秋露纏住無暇他顧。

對秦逸凡,原本也是想制住的,不過一擊之下,卻發現秦逸凡並不像他們想像那般容易。連串的攻擊,竟然在片刻之間無法奈何秦逸凡。秦逸凡畢竟還有個欽差的身份,道士也不想做的太絕,只能催促和尚快點。

可是很顯然,秦逸凡的堅韌是出乎老道意料的,讓他如此分心二用,同時攻擊林秋露和秦逸凡,竟然一時半會之間,自己也抽不出手來。

和尚雙手合適,雙目圓睜,猛然間好似爆發出一道佛光,向著秦小玲猛地籠罩過去。如此的醒目,即便是纏斗當中的秦逸凡和林秋露也看的明明白白。

盡管不知道佛光到底有什麼威力,不過,死尸對上佛光,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什麼樣的結果。秦小玲卻好像毫無反應,默默的注視著佛光籠罩在自己身上。

秦逸凡在一旁看的目眦盡裂,林秋露那邊也同樣是鳳目圓睜。陡然,秦逸凡暴喝一聲,渾然不顧周圍的無形攻擊,猛地放棄了防禦,身形如電般沖向秦小玲。

幾乎就在秦逸凡放棄防禦的同時,全身上下,同時出現一片寸許長的血道,鮮血在秦逸凡全身運動正酣,氣血充盈的情況下,如同小噴泉一般冒了出來,轉眼便是全身血紅。

不過,秦逸凡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痛苦一般,飛速的撲到了秦小玲身邊。伸手重重的一推,將秦小玲呆立的身形猛地推開。佛光剛好在這個時候晃到,直接籠罩在秦逸凡身上。

也許和尚真的是一個有道高僧,這一道佛光照在秦逸凡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痛苦。全身好像籠罩在一片溫暖的水中,十分的舒適。因為佛光的原因,剛剛身上突然爆開的那些傷口,居然也一陣輕松,瞬間止血,隱約也有了收口的跡象。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因禍得福的意思。

只不過,秦逸凡渾身冒出血光的景象在秦小玲眼中卻是無可忍受的逆鱗。秦逸凡冒死推開了秦小玲,也將她發呆的心思全部喚回。

如同被點燃了的巨大的炸藥,秦小玲的雙目立時變得血紅,一股如同實質一般的包含著無盡怨念的死氣,怦然爆發開來。隔著覆蓋身體的黑紗,都能感覺到里面秦小玲的身體當中迸發出來的那種瘋狂的壓力。

而剛剛秦逸凡推開秦小玲的時候,手上的鮮血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秦小玲的黑紗之上。隨著秦小玲的暴怒,整件黑紗如同活過來一般,將秦逸凡的鮮血瞬間吸收殆盡。隨即,黑紗中夾雜著血絲,鋪天蓋地的伸展開來,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天色瞬間變得黑暗,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兩只透亮的眸子,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百鬼夜行衣!”一聲近乎崩潰的聲音猛然響起,說不出的驚駭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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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斬妖除魔(上)

  百鬼夜行衣,是在修道界的一個黑暗傳說。

傳說中,強大的地獄之主鬼王,用手下最強悍的百鬼之首腦門的皮膚,融合了百鬼精華,在地獄血池當中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年,進而又揉合百鬼之發,煉制的一件鬼衣。鬼衣發動時撐起的黑暗空間,足以保護炎炎烈日下百鬼行走,是以得名。

當日衣成之日,天地同悲,地獄當中下起漫天血雨。當時就有一批修道高手意圖毀掉這件鬼衣,反被這鬼衣卷進其中,全身精血被盡數吸干,死狀慘不忍睹。

不過,鬼衣煉成之後不久,鬼王就莫名失蹤,連帶鬼衣也消失無蹤。殉衣的修道高手可以算的上正派之中有數的高手,卻經不住一件鬼衣自發的攻擊。鬼衣之凶名可見一斑。

後來誰也沒有見過鬼衣,只能依照見過鬼衣的人的描述,給了一個百鬼夜行衣之名。除了鬼王,從沒有人見過鬼衣全貌。

此刻秦小玲的黑紗一展開,鋪天蓋地的黑暗,立時讓僧人想起了這個傳說。不過,驚叫一聲之後,卻隨即想起,這傳說中之物,怎麼可能在一個只是少有道行的女僵尸身上,怕不是自己想錯了。

不管和尚心中如何想,秦小玲因為秦逸凡受傷而發威是肯定的了。這可不同于秦逸凡和李總管的切磋,那時候秦逸凡叮囑過秦小玲,在皇宮中不要鬧事。而且那里也有天子之氣克制住秦小玲,這才沒有發作。但此刻不但關系到秦逸凡,而且還事關秦小玲的生死,可也由不得秦小玲不發作了。

原本秦小玲心中還存有一絲幻想,這個僧人一看就是一個道行十足的高僧,本打算向他請教一下如何超度那些念珠中的怨魂。沒想到,高僧上來並沒有給她任何機會,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將秦小玲除魔衛道,超度往生極樂,這讓單純善良的秦小玲實在是無法接受。

不過,在她漸漸恢複的少女心思當中,還是沒有把自己當作什麼邪魔外道,依然還有一點點的幻想,幻想著高僧能明斷是非,進而幫助她。所以,秦逸凡叫她走的時候,她有了一絲猶豫,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

秦逸凡的鮮血,讓她還存在的一點點幻想頃刻間化為無有,滔天的憤怒代替了剛剛的遲疑和發呆。這個世上,並不是什麼人都如同秦逸凡一樣對她好,那她還何必要同對待秦逸凡一般對待那些人呢?

光芒出現,卻是僧人周身發涼,給這黑暗的世界帶來一陣除了血紅色之外的光芒。隨後,被黑紗逼迫到地上的道士也不知道拿出什麼東西,放出光亮,逐漸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秦逸凡被佛光普照,傷口好了一些。林秋露也趁著道士分心他顧之際,跑到了秦逸凡身邊。他的傷口如果不馬上處理,還是有問題的。

但秦小玲顯然是不想放過僧道兩個人了。黑暗的地域是她的世界,地面已經被道士用不知道什麼方法鎖定,無法遁形,使得秦小玲在黑暗中的威力大打折扣。

“吼”,低沉而且嘶啞的吼聲如同驚雷般在整個黑暗中響起,就連秦逸凡都感覺到一陣陣心驚肉跳的震撼。和剛剛制人昏迷的那種震蕩不同,這次完全是那種震撼心底的嘶吼,充滿了不甘和憤怒,聽到的人,無一不會被其中飽含的怨氣所感染。

血紅色的眸子望向了地面,隨即,黑暗中就看到一個閃爍這黑色光華的拳頭,重重的轟向地面。怦然巨響中,整個地面如同地龍翻身一般,瘋狂的搖晃起來,搖晃幾次之後,一道道裂痕從拳頭處延伸,地面如同即將融化的冰川一般,飛速的龜裂成無數塊。咔嚓咔嚓響成一片。

只是這一拳,道士苦心布下的限制秦小玲行動能力的大陣即告破。隨後,秦小玲如虎入山林,龍游大海,再也沒有了什麼限制。

轟,巨大的火球迅速的蔓延了整個空間。卻是道士不能眼看自己坐以待斃,將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拿了出來。火焰呈現一股妖豔的紅色,飛快的填滿了整個空間。

林秋露在秦逸凡身邊,卻不敢隨便的移動,雙手猛地擺出一個複雜的姿勢,立時,秦逸凡和林秋露身邊好像突地出現一個獨立的空間,火焰經過,紛紛繞過一旁。不過,地上原本昏迷的那些人可沒那麼好運,只聽的一陣火燒火燎的聲音,隨後,就充斥著一陣焚燒尸體的焦臭。



魔衛道,卻不顧這許多無辜之人的生死,當真是修行欽可佩!不知道這些無辜生命,到底該算在和尚身上,還是道士身上?”秦逸凡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無法幫上什麼忙,只能出言譏諷,試圖擾亂僧道的心神。

“我等替天行道,超度邪魔,這些人自然算在你等邪魔身上!”道士的聲音好像十分之堅定:“況且,這些人意圖為惡,天理不容,死有余辜!”

“原來兩位適時出現,卻是救下一群死有余辜之人,果然是神通廣大,佛度有緣,在下佩服。”嘴上說著,手中的菜刀卻一點不含糊,四處揮舞,和林秋露一同,將襲擊而來的無影無形的攻擊一一擋住。

和尚背後突地出現一個人影,無聲無息,沖著和尚一拳揮去。在這個黑暗的空間當中,充滿了怨氣和煞氣。和尚想通過追蹤秦小玲散發的怨氣來定位,卻已經不太可能。

幾乎是在拳頭到了身邊,這才察覺,不過,和尚也是反應驚人,全身不動,如同剛剛秦逸凡攻擊一般,佛光閃出,一個金鍾的形象若隱若現。秦小玲一拳重重的轟上,卻沒有秦逸凡的效果,嘶吼一聲,拳頭和佛光接觸之處猛地亮起一片白光。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秦小玲已經再次消失。

道士卻沒有這般對秦小玲的屬性相克,只能用不停的催發火焰,將靠近身邊的一切東西焚化殆盡。只是,這招可以有效的擋住秦逸凡,卻擋不住秦小玲。

拳頭從道士腳下詭異的出現,道士如同中箭的兔子一般跳起老高,但馬上又被頭頂的黑紗重重的壓了下來。不過,人在空中,卻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敕!”一蓬閃亮的劍光大網一般的籠罩而下,將秦小玲的身形完全的包裹其中。

秦逸凡在一旁,只感覺一陣如山的壓力當頭罩下,根本不知道什麼東西。旁邊的林秋露也是一片艱辛之色,顯然也在苦苦抵抗這頭頂的壓力。

如此一來,秦逸凡卻無法再像之前一般迅速的揮動菜刀,防禦圈也出現一片空當。空中飛舞的劍光則仿佛聞到了血腥的鯊魚,循縫而入。正待要刺穿秦逸凡和林秋露,身前卻出現秦小玲的身影。叮叮當當一陣火花亂閃,憑借身體之堅固和悠忽而至的遁術,秦小玲將所有的攻擊盡數擋下。

黑暗的空間猛地收緊,僧道暗道不好,各自將護體神功開到了極致,法寶也如同不要命一般祭出。黑紗上不時的出現一個個細小的縫隙,透出一陣陣陽光,但隨即馬上合攏,恢複黑暗。但既然有希望擊破,兩人登時恢複了信心,瘋狂的沖著一個點攻擊。

畢竟秦小玲無法兼顧攻擊僧道和防護秦逸凡兩人。很快,黑紗形成的黑暗空間就被僧道二人聯手盡破。站在陽光之下,的確是比在秦小玲的黑暗空間當中有安全感。

僧道二人的身形都有些狼狽,互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和尚手中的佛珠猛地一漲,每顆珠子飛速的變成西瓜大小,在兩人身邊形成一個狂閃著佛光的***。道士卻心念一動,一口鮮血噴向面前懸著的一枚小劍,瞬間,剛剛出現的無數劍光恍如無數條活魚,在和尚的***當中上下翻飛,不時的從地里鑽進鑽出。

秦小玲只一碰到那個佛珠圈,都好像會被灼熱的烙鐵燒灼一般,飛速的後退。想要從地下遁形,碰到四下飛舞的劍光,卻也一陣痛楚,一時之間倒是無法奈何兩人組成的***,只能不停的在四周游走,尋找機會。

“邪魔外道,人人得爾誅之,還惹下眾多血債,今日我等拼著功力受損,也要將你等形神俱滅。”道士很是一個直性子,陽光下看到自己剛剛火焰造成的後果,大怒,連說話的聲音當中都飽含著濃濃的殺氣。

秦逸凡渾身是血,行動有些不便,卻也毫不畏懼:“哼,這些人明明是你造的殺孽,如何算到我們頭上?強詞奪理!”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陣禪音梵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響在秦逸凡心底:“施主不要執迷不悟,你一介普通人,和妖魔同行已是罪孽,何苦再加孽怨,死後永墮阿鼻地獄?須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恍惚中,竟然有強烈的讓人幡然悔悟的感覺。

“我呸!”秦逸凡心性堅毅,才不會受這簡單的音惑:“如你等這般是非不分,忠奸不辨之人,也配替天行道,超度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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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斬妖除魔(下)

  “我等配與不配,不需要你這個邪魔幫凶決定!”聽完秦逸凡的話,道士大怒。數百年來的修行當中,還從未有人如此惡毒的咒罵過他。

剛剛被百鬼夜行衣的名頭嚇了一大跳,在黑暗中忍不住為了護體將護體真火發揮到了極致,沒想到卻讓原本這里的一堆普通人跟著遭殃,而本該是主要目標的三個人卻完全沒事,這如何能讓他臉上掛的住?

雖然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入世修行,紅塵曆練,不過,時日畢竟太久。隨著修為和輩分的提升,加上低輩弟子的吹捧,門派中說一不二的權勢,周圍朋友都是修士當中的高手,如此的身份和地位,怎麼可能還是紅塵曆練時的那種心境?

等到久居上位,接受謙恭的對待時日已久,一個人再如何淡定也會有稍稍的改變。不見人間無數平民百姓一朝得勢,便拋妻棄子之事比比皆是。人的地位發生了變化,自然心境也會變化。

真正的淡定無為之士,誰又會在意什麼門派,什麼權位,依舊眷戀其中的,不過還是些心中殘留塵世是非之人,越混越回去的人,也不少見。

此刻平白傷了這許多性命,惱怒之下,自然所有的錯處都在秦逸凡三人身上。三人狼狽為奸,自然都是邪魔外道,除魔衛道,自己又何錯之有?

有一個穩固的防禦圈,秦小玲無法攻入,便是道士的天下。飛舞的劍光再也不給三人任何機會,鋪天蓋地攻擊而來。秦小玲也不得不疲于應付,幫助秦逸凡和林秋露擋住那些無孔不入的劍光。

而且道士已經很明顯的看出來,秦逸凡一直在拼命的維護秦小玲,而林秋露則是全力的保護秦逸凡。有了這個發現,相讓秦逸凡這個口齒之利的家伙受到應有的懲戒,莫過于在他面前將僵尸秦小玲挫骨揚灰,然後再讓他在痛苦中往生極樂。

和尚卻已經慢慢的准備完畢。百鬼夜行衣的名頭也將他嚇的不輕,便是到他這種修為之人,也免不了會有些七情六欲,真正能隔絕七情斬斷六欲之輩,又豈止是現在的修為?還好,只是使用了兩件佛器,就脫困而出。和旁邊的道士合作了不是一兩年,自然默契。不說道士心中的想法,現在三人當中最難對付的便是秦小玲,只要制住她,何愁另外的兩人不滅?

只不過,畢竟是高僧,一直抱著普渡眾生的宏遠。秦逸凡和林秋露,一個是鳳衛侍衛,一個是天子欽差,想必都是受了僵尸的蠱惑。僵尸身上怨氣沖天,想來是罪孽深重,少不得要將她超度。不過,這兩人卻是被迷失心智之輩,想來度化二人迷途知返,也是莫大的功德。

一枚玉質的佛像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三人頭頂,迎著陽光,灑下點點輝光,將三人緩慢的籠罩其中。固然秦逸凡和林秋露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但秦小玲的活動卻越來越慢,再也沒有那種悠忽出現的迅捷。

“走,小玲!”秦逸凡眼看不是對手,自然不會希望全軍覆沒。不過,秦小玲卻十分之倔犟,即便此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龍吟聲起,眾人都是一驚,只見和尚將一條九環禪杖高高拋起,開始誦經。那禪杖卻發出一陣激昂的龍吟之聲,慢慢的開始在和尚頭頂游動起來。隨著和尚的誦經聲越來越密,禪杖游走的也越來越靈活。周圍的那圈巨大的佛珠也越來越亮。

剛剛秦小玲的突然爆發,已經讓僧道二人再也不敢小瞧。壓箱底的功夫一個接一個的掏了出來。道士的護體真火和乾坤劍匣,和尚的九環禪杖和青玉佛像,都紛紛亮相。

只不過,這些威力巨大的法寶,卻和林秋露他們淬煉飛劍的劍派不同,能隨時隨地隨心念而動,發作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尤其是和尚的九環禪杖,就需要誦經百遍,才能真正的發揮最大的威力。道士的乾坤劍匣,也是通過那道泰山壓頂符才獲得寶貴的時間發作。

此刻三人已經無法威脅到僧道,自然給了他們更加充足的時間。穩妥起見,還是動用最厲害的法寶,將三人一舉成擒方是正道。否則的話,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這些邪魔的孽債又會增加幾分。

看到那條九環禪杖,林秋露好像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過,手上卻沒有停歇,依然在不停的替秦小玲四處抵擋襲來的劍光。秦逸凡在佛光沐浴下好似傷口盡數恢複,此刻也舞動著菜刀瘋狂的抵擋。

道士已經放棄了將

殺當場的念頭,慢慢的如同老鼠戲貓一般調戲著三人著和尚發動。

陡然,龍吟聲裂石穿空,眾人再看時,卻早已沒有了九環禪杖的蹤影,空中一條銀色的長龍迎風飛舞,四下翻滾,帶起云氣片片。

銀龍只是在空中盤旋幾下,就猛地船云而下,向著秦小玲飛快的席卷而來。秦小玲卻被空中的青玉佛像鎮住,行動緩慢,也無法使用遁術遁走,只能眼睜睜看著銀龍及體,將身體整個纏繞住無法動彈。

以陰尸秦小玲的力道,居然無法掙脫那銀龍的束縛,被卷縛的結結實實。緊接著,空中懸浮的青玉佛像卻緩慢的落到秦小玲的頭頂。陣陣佛光灑下,落在秦小玲身上,總會引起一陣嘶嘶聲。而秦小玲也總是要掙紮一下,顯得十分的痛楚。

沒有了秦小玲,道士乾坤劍匣的攻擊盡數落在秦逸凡和林秋露身上。同時,道士還不時的使用一個泰山壓頂之術,將兩人牢牢的壓在原地無法動彈。

秦逸凡內力暴催,但也只能力抗從上而下的壓力,維持自己的揮刀速度,想要離開,卻是妄想。不過秦逸凡卻是耐力驚人,在拳印湖中老兄的栽培下,支撐了盞茶十分竟然絲毫不露疲像。

林秋露沒有秦逸凡這麼強悍的身體,只能靠著自己的修為硬抗。此刻已經有些力有不逮,只不過還在咬牙撐住。乾坤劍匣的主人卻能清晰明顯的感覺到壓力變化,攻擊林秋露這邊的劍光也越來越少,大部分的攻擊都壓在秦逸凡身上。

就連和尚,也十分驚訝的看著秦逸凡一個普通人在道士的乾坤劍匣下支撐如此長的時間,而且還是在泰山壓頂法術的影響之下。縱然道士沒有把這法術練到真如泰山一般沉重,但讓一個人負擔數百斤的壓力還是有的,秦逸凡當真是一個普通的習武之人嗎?

此刻秦小玲已然被擒,林秋露基本上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只有秦逸凡一個人還在苦苦支撐。過的片刻,練秦逸凡也被無數的劍光威逼,卻再也無法揮動菜刀抵擋。

銀龍縛體,秦小玲再也無法借助煞氣掩蓋自己體內的怨魂之氣,就這一會的功夫,原本赤日炎炎的天氣竟然變得有些陰冷。

“你這妖孽,身負如此眾多之怨魂,平日里害了多少無辜性命,留你不得!”沖天的怨氣更加讓僧道堅定了自己除魔衛道的信念,尤其是和尚,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這就將你超度!”

隨著和尚的話語,寬大的僧袍胸口猛地飛出一本金裝的經書,眾人看的清楚,封面上幾個鎦金的大字《金剛般若波羅蜜》。只看清這點,整部經書卻化作一片片書頁,飛快的貼滿了秦小玲全身。書頁一貼身,秦小玲身上立時冒出一陣白煙,伴隨著嘶嘶的聲音,仿佛整個人都要融化一般。

秦逸凡看的目眦盡裂,身體不顧布滿全身的劍光威逼,向前竄去。道士卻沒有留手,登時,秦逸凡身上又出現無數的傷口,只不過現在秦逸凡渾身上下早已是血紅色一片,看起來卻沒有什麼變化。

“怎麼,心疼了?”道士心中充滿了那種心願得償的快意。果然如他所猜,秦小玲被超度,秦逸凡最心痛:“不要著急,僵尸之後就是你,邪魔外道,人人得爾誅之!”

秦逸凡仍然在試圖掙紮過秦小玲那邊,和尚卻是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你還要執迷不悟嗎?須知成佛成魔,不過一念之間,你又何苦深陷如此的迷瘴?”

聽到這句話,被經書包裹的秦小玲突地停止了掙紮,隨後,眾人耳中傳來一陣痛徹心腑的刺耳狂嘶,充滿了不甘,但好像還有一絲淡淡的解脫。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聲音是從秦小玲那邊發出來的,只是秦小玲被銀龍縛體,動彈不得,難道是馬上就要被超度了嗎?

和尚又念了一句佛號,開始閉目誦經。道士卻是靠近幾步,走到了秦小玲不遠處,死死的看著她不再動彈的軀體,發出一陣陣冷笑聲。

驀的,一蓬紅光瞬間沖破金剛經的書頁,將不遠處的道士罩個正著。從模樣上看,像是秦小玲那件略有殘破的黑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變得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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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羅漢金身(上)

  道士大驚,身形瞬閃,已經遠遠的離開。只是,那片紅云卻早已沾身,即便他速度再快也無法甩脫。不知道什麼原因,從秦逸凡這個角度看,那件黑紗的殘破之處好像已經十分詭異的全部補好,一點都看不出不久之前被僧道二人弄的破破爛爛的模樣。

僧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見狀一驚,卻有馬上緩和過來。被銀龍縛體的陰尸,再加上金剛經貼身,基本上已經不會再有機會能逃過身化飛灰的下場。就算突然只見的一下爆發,估計也是把自己本命精血也賠上而已,沒有了本命精血,一具小小的僵尸,還能有什麼手段?

一條血紗而已,僧人對道士的修為十分的放心,沒有對道士那邊再下什麼功夫。只是開始對著秦小玲誦經,早點把這妖孽度化才是正事。甩出血紗後,秦小玲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抵抗之力,全身被金剛經覆蓋的再也看不到任何里面的情形,只聽到一陣陣連綿不斷的嘶嘶聲,以及濃烈的白色煙霧。

躲在一旁的道士今天真是有些狼狽,短短的這麼點時間之內,連續被陰尸秦小玲驚嚇了兩次。不過,這僵尸倒也是有些道行,如果不是和尚的佛力純正,還真不好說今天會是個什麼結果。

恨恨的想把裹在頭上的血紗解下來,不過,只是伸手拉扯了幾下,便覺得不對。這血紅色的紗巾居然像是在頭上生了根一般,根本就撕扯不動。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有什麼感覺。

血紅色的薄紗無聲無息的開始自己動起來,在道士沒有怎麼防備的時候,已經把道士包裹的嚴嚴實實。等到道士撕扯發現不對,卻已經來不及。整個人如同銀龍縛體的秦小玲一般,再也無法動彈。

口鼻都被遮住,想要大聲呼喊,卻只是來得及發出一聲壓抑的呼聲,就被包裹的更嚴。只能不停的掙紮,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這血紗的包裹,掙紮的力道再大,卻也奈何血紗不得。

道士的突變當然讓和尚驚覺,這次可不是百鬼夜行衣那樣的虛張聲勢,道士的痛苦模樣可不是裝樣子的。也顧不得在秦小玲面前念經,收起那串佛珠就扔到了道士頭上。

血紗和和尚的佛力還是十分抵觸的,佛珠所到之處,血紗上居然出現了點點的焦黑,只不過,佛珠卻還沒有強大到能直接毀壞血紗的地步,只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對抗,將主要的力量放在道士的口鼻處,減少一點道士的痛苦。

秦小玲那邊還被金剛經牢牢的包裹,不停的釋放著濃烈的帶著一股惡臭的白色氣體,卻沒有聽到秦小玲的任何聲音。但道士的身上卻更加詭異的同樣冒出黑色的煙霧,同樣伴隨著嘶嘶的聲音,好像秦小玲身上的痛苦完全在道士的身上再現一般。

被包裹的道士此刻好像是無比的痛苦,掙紮的越發的劇烈。只是,血紗卻仿佛一道牢不可破的障礙,將和尚和道士相隔在兩個世界。

林秋露功力幾乎被耗盡,只能勉強保持扶著秦逸凡。秦逸凡身上失血太多,人也有些半昏迷,只是記掛著秦小玲,還倔犟的保持著清醒。即便無法解救秦小玲,也要把秦小玲消失的景象看在眼中。扶著秦逸凡,林秋露能夠深深的感覺到秦逸凡眼中冒出的那股堅定。就連林秋露自己,也做好了決定,只要這次還能活下去,一定要把元慶老道的功訣拿出來修行。不管是道是魔,只要能殺掉這些是非不分的家伙就行。

和尚此刻有些猶豫,看目前的情形,再清楚不過,秦小玲受到的痛楚,完全的體現在道士的身上。如果短時間內不能找出解救道士的方法,就勢必不得不放開秦小玲。那這次所謂的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的行為就不得不以失敗告終。

這一手,不管是秦逸凡林秋露,還是和尚道士都沒有想到過。只不過,秦逸凡對秦小玲最後的這招卻是心中贊賞有加。在軍隊的時候,遇上不能力敵的敵人,也無法逃走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敵人造成最大限度的殺傷,削弱敵人的戰斗力,給剩下的同伴爭取一線生機。

對秦小玲的這一點,秦逸凡很欣賞,換作是他,有機會這樣做,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現在秦逸凡要做的,就是暗暗的恢複內力,尋找機會,給和尚致命一擊。

道士此刻早已無法控制乾坤劍匣,沒有人控制的法寶,已經緩緩的現出原貌。本來

回到主人的身邊,可現在血紗好像完全隔絕了道士和的聯系,乾坤劍匣恢複成一個小小的背囊一般的匣子,落在塵埃。

佛珠,青玉佛像,此刻都在道士的頭頂上,瘋狂的散發出一陣一陣肉眼可見的佛光,短暫的在血紗之上留下一點點焦黑的痕跡,但轉眼之間就被血色重新覆蓋。

佛光雖然能克制秦小玲的陰尸屬性,但並不是說完全克制,如果沒有類似九環禪杖和青玉佛像,甚至是佛寶金剛經之類的超級法寶,還是要比拼雙方的功力。融合了秦小玲千年精血的血紗,比起和尚來說,豈止是高出一籌,佛珠和青玉佛像都需要和尚自己的佛力激發,沒有千年的功力,如何和僵尸最寶貴的精血抗衡?

很快,和尚發現了解決麻煩的最好途徑。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秦小玲解決,道士的束縛就可以解開。這段時間雖然道士也同樣痛苦,但他憑著自己的功力還可以短暫的支撐。

毫不猶豫,和尚再次返回了秦小玲身邊,繼續大聲的誦經。身上冒出的源源不斷的佛光,將包裹秦小玲的金剛經書頁照耀的金光閃閃。手指在自己的腕脈之上一掃而過,一道深深的傷口頓時閃現。秦逸凡看的清楚,和尚的血管當中,流出的竟然是金色的血液。

以指代筆,蘸著自己的血液,和尚開始繞著秦小玲瘋狂的書寫起來。筆試連貫,一點都沒有停頓,在秦小玲外面的書頁上,寫下無數的梵文。秦逸凡不認識,只看到一個個漂亮的閃著金光的字眼將秦小玲包裹的越發的完整。

和尚足足寫了有半柱香的時辰,才將最後一筆寫完。秦小玲整個變成一個巨大的閃著金光的繭子,懸在空中,不停的旋轉著。最後一筆完成,和尚好似突地被抽空了全身的精力一般,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卻也顧不得腕脈上的傷口,繼續瘋狂的誦經。

陡然,秦小玲仿佛陷入劇烈的痛苦掙紮一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就連外面的眾人也都被刺激的一陣心顫。隨後,如同萬鬼纏身一般,無數恍如從地獄中發出的惡號聲鋪天蓋地的響起。包裹秦小玲的金剛經書頁被頂的一陣劇烈的顫動,綁縛秦小玲的銀龍也一陣陣瘋狂的抖動。

和尚大驚,這僵尸的道行太深,兩大佛寶加上自身精血居然還無法完全的壓制她。一狠心,將正在道士頭頂護體的青玉佛像也移了過來,全身修為提起,佛光緊緊的將秦小玲包裹,這才慢慢的恢複正常。

惡臭的白煙越來越多,嘶嘶聲也越來越劇烈。不過,同樣的道士那邊的黑煙也同樣的越來越多,不知道道士還能不能支撐。

另和尚有些稍稍放心的是,那種萬鬼哭號的劇烈掙紮正在漸漸的減緩,而金剛經書頁包裹的范圍正越來越小,顯示里面僵尸的體積也越來越小。很快就應該能夠將之煉化,完全的超度。

不過,稍稍注意了一下道士那邊,和尚立時亡魂大冒,包裹道士的血紗,正在以同樣的速度減小著。而其中的道士,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秦逸凡握著刀柄,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情形,慢慢的等待機會。現在他連一擊的力道都沒有,還在緩慢的恢複當中。不過,血液的干涸讓他的傷口不再繼續流血,也慢慢的恢複了一些。只要一會,再一會,秦逸凡就能夠發出一擊。憑借菜刀的鋒利,秦逸凡相信,沒有防備身體虛弱的和尚絕對無法抵擋。

道士根本已經沒有了動靜,和尚雙目圓睜,一聲佛號,圍著道士頭頂的佛珠也加入了包圍秦小玲的行列。失去了這最後的一層保護,被血紗包裹的道士好像突地被血紗將全身的精血都在瞬間吸干一般,飛速的變成一個干涸的骨架形狀。包裹道士的血紗卻更加的豔紅。

“孽障,竟然連死都不忘害人,貧僧定將你打下阿鼻地獄,世代磨難,永不超生!”和尚悲憤的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全部都是金燦燦的顏色,將那個繭子刺激的更加金光奪目。

只是,猛然間和尚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個空中旋轉的金繭,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駭異的大叫道:“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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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羅漢金身(下)

  秦逸凡和林秋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眼睛直直的盯著閃光的繭子。和尚的目光卻充滿了不信,不解,憤怒,和失望。竟然仰天長吼:“為什麼?為什麼?”

此舉讓秦逸凡二人更加的迷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秦小玲在繭當中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即便秦小玲是千年陰尸,在數件佛寶和和尚充滿佛力的血液包圍下,還能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辦法嗎?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和尚為什麼會那樣的表情和動作?

很快,繭子上發生的變化解釋了兩人的疑惑。

仿佛層層疊疊的和尚加諸之上的佛寶佛血經書什麼的如同沒有了任何作用一般,一只潔白無暇的素手輕巧的從那繭子當中慢慢的伸出,兩指拈住手邊的一頁經書,小心翼翼的慢慢揭了下來。經書上面的字眼仍然在散發著耀眼但一點都不刺目的金光,卻對那只手沒有半點的作用。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種刺耳的嘶嘶聲響和惡臭的白煙早已消失。三人都有些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只手將周圍的書頁一頁頁揭開,憑空放在前面的書頁上。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緩慢的托著經書,懸在空中紋絲不動。

佛血形成的梵文花紋,也在那只手的輕輕一抹之下,恢複了那種粘稠的液體狀,一滴滴的彙聚起來,也如同經書一般,懸在空處。

揭開的書頁後面,一陣陣和書頁上的光芒一樣讓人舒服的光芒射出,誰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麼。隨著手的動作,經書一頁一頁的被揭下整理,佛血也彙聚的越來越大滴。

當所有的經書合成一本完整的金剛經時,所有的血液也聚集成一堆,緩緩的向著委頓在地的和尚飛去。和尚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呆坐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那血液如同活了一般從自己的腕脈之上鑽回自己的身體。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繭子那邊。

秦逸凡和林秋露也如同兩個被擱置的木偶一般,動都不動,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燦燦的金光已經照在他們兩人身上,秦逸凡身上的傷口在金光的照射下,正一點一點的收口,更有甚者,連衣襟上的鮮血也好像自動的鑽回了傷口。只是,眼前的一切是在是讓人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詫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發生的變故。

銀龍露出了它的本體,一條扭曲柔軟的九環禪杖,那只手伸手抓住杖頭,輕輕的一抖,禪杖就恢複了正常,九枚碩大的金環一陣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音。

“羅……羅漢金身!”和尚目光中依然是那種無法相信的疑惑,連手臂都有些發抖。猛地,和尚跪倒在地,仰天狂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具僵尸能有羅漢金身,我和尚勤修數百年卻依然是肉體凡胎?天道不公,佛祖不公,和尚我不服!我不服!”

瘋狂的叫聲傳出老遠,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不過,秦逸凡和林秋露卻如同雷擊一般,看著眼前的情形,互相又對望了一眼,確定不是自己一個人聽到和尚的叫喊,又把目光移到金光之中,再也挪不開眼神。

金光慢慢的減弱,繭子頂上的青玉佛像和周圍的佛珠早已恢複了正常,和經書禪杖一起懸在空中,動都不動。隨後,那金光緩緩的減弱,慢慢的歸于虛無,兩人終于也看清了里面的景色。

一尊無法形容的女體,靜靜的站立在虛空當中。看起來大概十幾歲的模樣,雙目緊閉,玉體一絲不掛,當真是膚如凝脂,眉如遠黛,身材完美的無話可說。只是,即便是裸體,卻讓人看著沒有一絲褻瀆之年,只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清心如意,明空自在。

少女的雙目輕輕的睜開,掃了一眼眾人,伸手一招,包裹在道士身上的血色輕紗卻如同活過來一般,靈巧的飛起,將少女十分輕柔的包裹起來。不過,這次卻不是以前秦小玲那種全身覆蓋,而是如同正常人一般的穿著方式。原本道士在的地方,卻只剩下一蓬枯骨,瞬間化為骨粉,風一吹,迎風飄散。

“小……玲?”秦逸凡有點不敢確認,遲疑的低聲叫了一句。那少女卻聽的清楚,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歡快的步伐,幾步就到了秦逸凡身邊。

“東家!是我!”少女一開口承認,秦逸凡也知道了眼前少女的身份。只不過,這一切發生的是在是太過離奇,玄奧,詭異,十分之不合理,但又是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眼前。從千年陰尸到那個和尚口中的羅漢金身,這巨大的轉變讓秦逸凡懷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秦小玲卻是甜甜一笑,伸手在秦逸凡身上點了點,一陣無法形容的舒爽過後,秦逸凡才發現,自己剛剛全身上下的傷口現在居然一個都找不到,旁邊的林秋露也是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

“你,你,你活過來了?”一時之間,秦逸凡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眼前的秦小玲哪里還像一具僵尸,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沒有。”秦小玲卻絲毫不會因為秦逸凡如此的發問而惱怒,依舊用甜甜的微笑和清脆的聲音來回答秦逸凡:“小玲還是陰尸。”

“大膽妖孽,連羅漢你都敢冒充,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受死!”還沒等秦逸凡接受眼前的事實,旁邊的一聲大喝便打斷了秦逸凡的思緒。和尚一手握著九環禪杖,一手握著金剛經,在不遠處厲聲的喝道。顯然是聽到了秦小玲的回答,又有些恢複了修為。

好像經過剛剛的金光普照,和尚身上也沒有了任何的傷痕。手中的佛寶金剛經脫手飛出,空中變成一片片巨大的貝葉,再次向秦小玲席卷而來。

秦小玲卻是素手一伸,無數片分散的經書貝葉在靠近秦小玲身邊的時候自動變成了一片片正常的書頁,轉眼間就恢複成金剛經的模樣,拿在秦小玲的手中。

“大膽妖孽,你,你冒充羅漢,就不怕佛祖降罪?”和尚的這招攻擊無效,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身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都不會有什麼用處。只能站在不遠處,指著秦小玲厲聲喝問。

“什麼佛祖降罪,看在你沒有傷到東家的面上,放你一條生路。”秦小玲此刻的表現可和剛剛那種空明圓淨的形象絲毫不搭邊,胳膊一甩,一蓬血色的輕紗從袖口處瘋長,轉眼到了和尚面前:“否則的話,連你一起煉化!”

和尚一愣,看著自己眼前的血色輕紗一陣遲疑。剛剛道士的慘狀立時浮現在眼前,眼看著血紗就要將自己籠罩,猛地大叫一聲,臉上一陣驚駭莫名的表情之後,捂著腦袋瘋狂的叫著向遠處跑去。

三人都是一怔,都呆在了原地。聽和尚的叫聲和動作,竟是在轉眼之間,一個還算是修為精深的和尚就變成了一個不停亂叫的瘋子!那些經書禪杖什麼的落了一地,也沒有想著要收回。

秦逸凡三人面面相覷,難道一個高僧竟然會被一具千年陰尸嚇瘋?說出去誰會相信?不過眼下卻沒什麼興趣追殺一個瘋子,秦小玲說的對,反正和尚沒有傷過秦逸凡,而且還好像間接的成全了秦小玲,放他一條生路又有何妨?更何況他現在還變成了一個瘋子。

“小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的一幕,處處透著讓人無法理解,現在也沒有外人,秦逸凡正好和秦小玲交流一下,至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小玲娓娓道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源于道士在秦小玲被制住之後傷害秦逸凡的那一幕。秦小玲本性善良,自從恢複了自己控制之後,就沒有做過什麼惡。之前的臥虎山莊和聖女峰也只是她剛開始掌控自己,本能的按照秦逸凡的好惡來決定的出手。等她完全恢複意識之後就再也沒有過。

但秦小玲還是有一個逆鱗,就是秦逸凡。任何傷害秦逸凡的行為,除非秦逸凡提前囑咐過,否則,任何傷害秦逸凡的行為都將招致秦小玲的瘋狂攻擊。

即便是秦小玲被銀龍縛身,但道士的行為仍然是激怒了秦小玲。恰好,和尚的一句話也讓秦小玲有了些許的領悟。成佛成魔一念之間,索性,秦小玲一不做二不休,將自己的陰尸本命精血盡數的附著于黑紗之上,將道士重重包裹,終被吸干精血,成為枯骨一堆。

而秦小玲自己,則因為放棄了本命精血,也失去了所有和佛寶抗衡的依憑。但她也早有打算,將那一串骷髏佛珠盡數拿出,利用和尚的純正佛力,在腐蝕自己身體的同時,引導入佛珠,將那些封印怨魂的力量一一擊破,所有的怨魂盡數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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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速成無望(上)
  超度怨魂,雖然明確的知道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但誰也不會想到,那些念珠當中冤魂之多,超度的功德,居然能讓陰尸之體變成羅漢金身。 
  哪里來的那麼多的怨魂?什麼人做的歹毒的法器,居然封印了如此之多的怨魂。如果這般歹毒的東西要是元慶老道能使用的話,說不定在拳印湖可就是另一個結局。 
  不過,很顯然秦小玲是好心有好報,在自己魂飛魄散之前,還想著要超度這些被封印的怨魂。和尚說的對,一念向善即成佛,一念趨惡即為魔,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才讓秦小玲拋卻陰尸本命精血之後依然能夠完好無損甚至于連陰尸之體也變成了羅漢金身,但對秦逸凡來說,只要秦小玲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說起來,秦小玲也算是苦命之人,年紀輕輕就受盡磨難而亡,死後還不得安甯上千年。本來一個絕好的機會擺脫陰尸的身份而超生,但又不知道什麼原因依然沒有能夠圓滿。 
  這算是因禍得福,還是禍不單行?看起來是前者,但一具陰尸卻變成羅漢金身,這種極端矛盾的屬性出現在秦小玲的身上,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好是壞。 
  話又說回來,既然已經變成了羅漢金身,為什麼不讓秦小玲徹底擺脫這陰尸的身份。秦逸凡不懂,林秋露不解,秦小玲更加不知道為什 麼。難道是因為殺了那道士? 
  無法解釋,大家也只能作罷。保險起見,秦逸凡還是要求秦小玲細細的檢查自己的身體,到底有什麼變化,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能發現的隱患。  
  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羅漢金尸貌似都比千年陰尸要好上很多。至少在動作的靈活和語言的順暢上,比起之前那種斷斷續續一個字一個字向外冒的方式要讓秦小玲滿意一萬倍。 
  “東家。”秦小玲在檢查自己身體的時候再次叫了一聲秦逸凡: “在拳印湖,我就羨慕那些山民們能流利的叫你一聲東家,現在我也終于能叫你了。”說著,臉上又一次露出了笑容,說不出的滿足。 
  在秦逸凡的心中,還以為秦小玲會叫自己一聲哥哥,沒想到卻是一聲東家。不過想想也馬上就釋然,秦小玲從歲數上說,千年還是少算 的,按照輩分說起來,應該自己叫她祖祖祖祖奶奶才對,怎能奢望他叫自己哥哥。不過,她的內心當中,好像依然是個十八歲的少女,還是可以當作妹妹看待的。至于叫什麼,真無所謂,東家就東家了。 
  不過,在秦小玲檢查自己的時候,林秋露也沒有閑著。身上的傷勢和精力都因為秦小玲破繭而出的時候而盡數恢複,等聽完秦小玲的感受之後,注意力立時被另一件東西所吸引。 
  道士的乾坤劍匣,因為秦小玲的血紗隔斷了和道士之間的聯系,而且道士現在已經身死,此刻正靜靜的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動都不動。林秋露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劍匣撿起來,牢牢的抱在懷中,生怕什麼人搶奪一般。 
  但林秋露也知道,秦逸凡是絕不會和他搶這個的,只要林秋露開 口,秦逸凡絕對會把劍匣讓給她。但貌似劍匣是秦小玲殺了道士以後奪得的,想要還要經過她的同意。當她有些愛不釋手的看向秦小玲時,秦小玲沖她甜甜的笑了笑,直接點頭。 
  好像秦小玲是在溫習和彌補她千年沒有出現過的笑容,現在做什麼都是一副甜甜的微笑表情,活脫脫一個伶俐開朗的少女,哪里還有一點千年陰尸的形象,當然,現在應該叫做千年羅漢金尸。 
  看起來乾坤劍匣就像是一個破舊的木頭背匣,上面還有一條用來往身上背的老舊皮帶,十足的一件連稍有點家底都不願意使用的舊貨。 
  但林秋露可是親眼目睹過它的巨大威力的,在道士的控制下,針對秦逸凡和林秋露的攻擊簡直就是無孔不入。還好道士看起來應該不算是類似林秋露他們這樣的器修,即便是強大的法寶在手,卻也無法發揮它的真正威力。想來這並不是道士的本命法器。 
     按道理,這個道士也不像是把袖里乾坤修到極致的人物,否則的 話,也根本不用懼怕三人。一個袖里乾坤,當年五莊觀鎮元大仙可是連孫大聖都能擒獲的,裝秦逸凡三人,根本就不在話下。只是,道士既然已經身死,為什麼身上的法   
   一件都沒有爆出來? 
  難道是道士本來是個窮道士?這絕不可能。從乾坤劍匣就知道,道士絕不是什麼窮人。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秦小玲最後的那道血紗太厲害,不但吸收了道士的全身精血,而且還將他所有的法寶直接煉化吸 收。但似乎這個可能性也比較小。 
  那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道士的所有好東西,都已經被秦小玲通過血紗收到了自己的體內。秦小玲和林秋露秦逸凡不同,她的身體本身就算是一件超級法寶,而且現在更加是超級佛寶,裝下些許的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個丫頭,看來還是有些小心眼,或者是被秦逸凡動輒拿好東西送人嚇怕,要麼就是小氣,反正這樣也好,至少秦逸凡不會動不動不拿法寶當寶貝,連林秋露都看著有些替那些法寶不值。 
  用靈力一探,林秋露就發現,乾坤劍匣居然是一件五品的法寶,比起現在林秋露的飛劍來說,只是高出一品。憑著林秋露的功力和修為,只需要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完全的掌握。 
  雖然以前即便是七品的飛劍,林秋露都看不上眼,但這乾坤劍匣可不同。既然叫做劍匣,當然是用來裝劍的,劍匣裝的不是普通的刀劍,而是飛劍。雖然劍匣本身只是五品的法寶,但其中卻能容納最高十五品的飛劍,而且通過劍匣品級的提高,還可以容納更高品級的飛劍。 
  通過劍匣,林秋露就可以控制其中所有的飛劍為自己所用。當然,越是品級高的飛劍,也越是難以控制,但怎麼也比林秋露本身能控制的飛劍要高出數品。 
  這樣一來,乾坤劍匣可就不是一柄五品的飛劍可以媲美的。里面飛劍的品級越高,林秋露能控制的飛劍也越厲害,遠遠超出自己現在馬上就要晉級五品的修為。 
  既然號稱乾坤,當然里面能夠容納的飛劍也是海量的。此刻,林秋露簡單的通過靈氣探求了一下,立刻發現,乾坤劍匣當中目前至少有不下三百支四品以下的飛劍,而且還有差不多十五六支七八級的飛劍,超過十品的,也有兩支。 
  如此說來,從表面上看,林秋露只是得到了一件法寶,事實上,她卻是直接獲得了數百柄飛劍外加一個超級的乾坤劍匣,這樣的好事哪里去找。 
  道士也輸的不冤,里面幾乎大部分都是低級的飛劍,即便是乾坤劍匣能操控,成千上萬的攻擊也不過都是些低級的攻擊。怪不得秦逸凡和林秋露合力就能全部的解下,原來如此。 
  也許他不是器修,沒有能充分發揮劍匣的威力,也許是得到不久,還來不及煉化熟練,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乾坤劍匣的真正威力,只是很盲目的把一堆飛劍塞進去,自以為飛劍越多劍匣就越厲害,殊不知,也正是如此斑駁不純的飛劍,才導致他最後的敗亡。 
  秦小玲檢查自己,林秋露則充當了清理工。道士只留下一件劍匣,現在已經到了林秋露背上,但和尚發瘋之後,好像還丟下了很多東西都沒有收回,仍然在那邊。 
  從來不知道,修道修佛人士如果發瘋之後,竟然連法寶也會丟棄無法控制。當然,一般的修行有道之人,哪里還會隨便的發瘋,即便是走火入魔,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走火的下場就是直接湮滅,很少有人會發瘋,不知道這樣的情形,情有可原。 
  青玉佛像,九環禪杖,紫氣佛珠,金裝金剛經原本,都被林秋露收拾到了一起。佛寶本身很少具有凌厲的殺傷力,都是溫良中正的法寶,加上沒有人控制,是以林秋露很容易就拿到。林秋露是修道的,這些東西與她無用,恰好秦小玲現在變成了羅漢金尸,說不定拿著這些也能如虎添翼。 
  地面上那些人的尸體好像都被道士的護體真火煉化,連點渣滓都沒有剩下,整個小村,好像也因為道士的無差別攻擊而化為無有。想想道士那會說的話,林秋露忍不住有些慨歎,如此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是如何修到那樣的境界的?也許,林秋露沒到那樣的境界,也不會明白那個境界的凶險。 
  東西收拾好,林秋露也回到秦逸凡身邊,同他一起看著秦小玲不時的活動手腳,慢慢的適應自己現在的新身體。秦逸凡好像一直面上帶著笑容在看,但林秋露能感覺到,秦逸凡在笑容的表面下,還有著一種讓林秋露忍不住都有些發寒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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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速成無望(下)

  是的,現在算是勝利了,道士和尚一死一瘋,一個化為飛灰,一個瘋瘋癲癲落荒而逃,隨身的幾大佛寶都好不留戀。可是,在這之前,是三個人全不陷入桎梏,任人宰割的情形。如果不是秦小玲身上恰好有一串邪氣的佛珠,如果不是那會秦小玲也抱定了必死無疑的決心,舍己超度那些怨魂,現在三人什麼下場,幾乎可以反過來想像。

秦逸凡自問在武學之上,即便是和李總管那樣的人對上,也沒有說狼狽到不堪一擊,甚至任人魚肉的地步。但是,對上修道之人,張崇李松他們那樣的還好,但也是局限在拳印湖附近。元慶老道和今天這兩個和尚道士,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這次能逃過一劫,下次還能嗎?

“修道之人當中,那樣的人多嗎?”秦逸凡突然地沒頭沒腦的問了林秋露一句。

林秋露一怔,總算是明白過來秦逸凡問的是什麼,搖搖頭道:“除非有什麼真的值得撕破臉皮的好處,否則的話,一般不會有人來主動招惹這樣的是非。”摸了摸胸前的乾坤劍匣皮帶:“不過,還是有一些喜歡沽名釣譽的經常做這種事情。”

“沽名釣譽?修道者不都是淡泊名利的嗎?”秦逸凡很好奇林秋露居然也會用這個詞。一直以為,沽名釣譽好像都是放在世俗人當中的一個貶義的稱呼,怎麼會用在修道之人身上?

“確切的說,是大多數的修道者屬于淡泊名利的,有少部分,他們喜歡的並不是那種花開花落,云卷云舒的淡泊,他們喜歡的是普通人對他們的崇拜,喜歡的是身邊人對他們的恭維。這樣的人並不少,在人世間更加多如牛毛,修道人之中有那麼幾個,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林秋露知道秦逸凡在驚訝什麼,今天的事情對她也是一個刺激,所以說話的時候難免有些蕭索。

聯想和尚道士的做法,好像確實是有些過分。他們明明知道秦小玲傷人的原因,卻隱忍不說,只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出手的借口。之所以將那些人全部都震的昏迷,估計也不外乎是想在事後救醒他們,點出秦小玲秦逸凡等人的陰險邪惡,把自己在那些無知的江湖人心目中塑造成兩個救苦救難的真人高僧形象。只是,這樣就能增加功德嗎?

和尚發瘋前的那句叫的挺有意思,和尚勤修數百年卻依然是肉體凡胎,充分的說明了問題。真正能夠靜下心來勤修數百年的和尚,或者一心修功德的和尚,也絕不會是他那個樣子。

“你說,我是說如果。”秦逸凡看著那邊一直甜笑著的秦小玲,稍稍的壓低了聲音:“如果,我現在開始找個修道門派加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達到你現在的境界?”

雖然問的很輕松,但林秋露知道秦逸凡心中的焦急,不過,她仔細的看了看秦逸凡,沒有直接回答秦逸凡的問題,而是先問道:“東家,你,你已經不是童身了吧?”

真不知道這些修道之人和修佛之人到底長的是什麼眼,居然連這個也能看出來。如果說一個老態龍鍾的大師能看出來的話絲毫不稀奇,但林秋露看起來年紀輕輕,照她的話說還是一個低輩弟子,怎麼眼睛也怎麼毒?雖然有些窘迫,但秦逸凡還是點了點頭。

“那很難估計,東家。”林秋露生怕自己直接說的話會打擊到秦逸凡,還是委婉了一下:“也許,以東家你在武學方面的資質,也能很快達到我這樣的境界。”

她說的委婉,但秦逸凡很明顯的聽出了她的意思:“大概,大概要多少年?”

“我從三歲加入師門奠基,八歲開始自己打造劍胎,十五歲劍成,到現在能充當鳳衛,大概花費了五十年的時間。”林秋露還是沒有具體的回答,而是把自己的修煉經曆簡單的說了一遍。這也是第一次給了秦逸凡一個林秋露年紀的大概范圍。

以林秋露從小開始奠基,加上他們師門的栽培,還需要這麼長的時間。秦逸凡現在加入,也稍顯奠基時間有些遲,童身已破,只會比林秋露更加的困難。林秋露這麼說,實際上已經給了秦逸凡一個十分清楚的答案。

沉默了好半晌,連林秋露都覺得自己說的有些殘忍,正想說些什麼寬慰,秦逸凡卻

問道:“如果我修習那控尸大法,或者元慶老道的功會快一些?”

“很有可能。”林秋露安靜的回答:“不過,不是童身修煉的弊端是躲不過的,即便是……”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即便是那樣的功法,第一次也是要先行築基很久,才會有效的。”說起這個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是那種功法,但林秋露還是自己有些臉紅。

“那樣的功法?”秦逸凡只是一思量就明白了林秋露說的是什麼:“秦某雖然為求速成,但還沒有下作到那種地步,你盡管放心。”武林中有一些號稱采陰補陽的家伙,不過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只是,不管是什麼速成的方法,都有很大的隱患。”林秋露一驚,急忙阻止道。也許是這幾次共患難的緣故,林秋露對秦逸凡再也沒有以前剛到他身邊的那種不甘,好像有些全心全意的護衛,甚至還為他著想了。

“我並不希望在這種時刻,卻需要兩個小女孩的保護。”秦逸凡說的是自己的真實感受,但卻有一點小小的問題,兩個他口中的小女孩的年紀,一個已經超過了六十,一個超過了一千年。

“還有什麼能夠穩妥的但又快速的方法嗎?”秦逸凡還是有些不死心,追問道。

“除非有什麼天材地寶出世,但即便要煉化吸收,也不是朝夕的事情,至少也要十數年的時間。”林秋露也沒有隱瞞:“不過,這種機會太渺茫,十分的不現實。況且,天材地寶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消受的,就算是速成,但其中過程的痛苦也是超乎人想像的。”

點了點頭,秦逸凡沒有再說什麼,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秦小玲身上。秦小玲此刻好像已經完全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體,正興奮的向這邊跑來。

“你們在說什麼?”秦小玲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話題,但很顯然,羅漢金身可不是簡單的:“東家的安全,交給我了。”秦逸凡笑了笑,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不過秦小玲的好意,他還是接受了。

“你的黑紗怎麼會變成紅色,一直不變回來呢?”秦逸凡迅速的轉移話題。

“這是我用本命精血滋養過的,而且還吸收了道士的精血,現在就是這個顏色,變不回去了。”秦小玲好像沒有一點以為血紗吸收了別人的血肉而感覺惡心的情形,看來,千年的陰尸生涯,也不一定就是那麼輕松過來的。

“那和尚道士口中的百鬼夜行衣是怎麼回事?”秦逸凡又問道,那會和尚道士的語氣可是十分的驚駭,好像遇上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卻只是因為一個名字。這個問題讓林秋露都有些感興趣,百鬼夜行衣的傳說她聽說過,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距離自己這麼近。不過,總覺得還是有些問題。

“沒聽說過。”秦小玲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讓有些期待的秦逸凡和林秋露忍不住一個巨大的落差:“這件衣服我在成為陰尸的時候就有了,一直穿著,好像是他們給我的,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你們口中的百鬼夜行衣。”

和尚道士真是冤,竟然被一件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嚇唬了那麼一次。想想也對,如果真的是百鬼夜行衣,哪里還有他們破衣重見天日的機會?但做為兩個也算是高人的修道修佛高手,居然被嚇了一大跳,也算是秦小玲的一個壯舉了。

“這些都是你的。”林秋露倒是一點都沒客氣,四件不久之前還在秦小玲身上超度她的佛寶就這麼大方的遞了過去。秦小玲已經是羅漢金尸,用這些佛寶一點問題都沒有。

秦小玲卻和林秋露最開始的表現一樣,先是拿眼光看向秦逸凡。秦逸凡笑了笑,點點頭,秦小玲這才開心的接過來,好像這是秦逸凡送給她的一般。隨手把玩了幾下,就收到了不知道哪里。

“東家,接下來我們怎麼安排?”只是離京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次還好,運氣好,所以才死里逃生,但接下來還有什麼,可就不是大家能預料的了。

“繼續我們的行程。”秦逸凡還是做決定的人:“小玲已經不是黑衣服,不會那麼注目。謠言老幺會替我處理掉的,盡可以放心。我倒是真的想看看,現在還有誰敢說小玲是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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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修行誤區(下)

  那,那是什麼?”李門主好像已經大概的猜出了劍女是卻實在不敢肯定,只能吞吞吐吐的問道。其他的長老也不乏眼神犀利之輩,個個都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林秋露身上和她重疊的劍女。

林秋露的師父,楊萱,更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愛徒,看著自己愛徒的臉色慢慢的恢複正常,看著包裹在愛徒身外的劍女,一臉的關心。從這一點上來看,她倒是的的確確的關心自己這個出色的女弟子的。

秦逸凡也從楊萱的口中得知了林秋露的病症,也稍微的明白了林秋露為什麼會造成那樣的失衡。這一點上,應該歸咎于秦逸凡,連續度化那麼多的靈器,已經讓乾坤劍匣再次升級,而且經曆過南明離火和癸水之精的煉化,乾坤劍匣包括其中的飛劍也都不支是一點的好處。

不在自己身邊的法寶升級,不是自己煉化的結果,導致本身的修為和自己法寶的品級出現差距,這才導致了這種失衡的產生。想不到,林秋露居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病入膏肓。不知道這次乾坤劍匣回到身邊,會不會讓這種差距逐漸的消失。但看林秋露此刻的臉色,這樣的可能還是十分之大的。

一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秋露的身上,旁邊許飛飛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輕輕的空手彈撥了幾個音符。秦逸凡心中陡然響起的琴音讓他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許飛飛。恰好許飛飛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一對,好像居然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秦逸凡微微的點了點頭,許飛飛當即盤膝坐下,將自己的古琴放在身前。手指一撥,一曲清心靜氣的曲子悠揚而出,將整個竹林都籠罩在那種出塵地意境當中。

不可否認,這樣的曲子在修行的時候是十分有益的,林秋露那邊的臉色好像更加的好了幾分,只是依然還是閉目不動,大家也只能從她的臉色和呼吸上觀察是不是有所好轉。

顯然,好轉是肯定的。而且,有了許飛飛地琴音,林秋露的情形已經穩定了很多。大家在放心之余,忍不住對許飛飛有些另眼相看。想不到天音門中這些從來不怎麼注意的樂曲,居然會有這般的功效。如果練功的時候一直有天音門中人給弟子們彈奏,想必他們的修行速度會大大地增加。而且走火入魔的危險也會越來越小。當然,這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很快就收斂起來。人家天音門憑什麼派弟子過來給自己伴奏?

但無論如何,不管秦逸凡能不能說出什麼有見地的話來,至少林秋露這個傑出的弟子看起來應該是已經無恙。只要這個弟子在,侍天門就還有希望。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大家看著林秋露緩慢的恢複正常。雖然心中一肚子疑問。但卻都難得地保持著安靜。

一直等到一天之後,林秋露才收功起身。這一日一夜的功夫,已經讓她將乾坤劍匣上發生的事情一覽無余,而且,通過乾坤劍匣上傳來的那些源源不絕的氣息,自己和乾坤劍匣之間的差距已經減弱到了一個可以承受的范圍。

直到站起身來的那一刻,林秋露都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地幾個月時間內。秦逸凡的生活居然過的如此的多彩。之前她聽說了小羅天和拳印湖發生的事情,還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劍匣中那數千柄高級飛劍,甚至還有頂尖的那三支飛劍,都在告訴她,所有地一切都是真地。

也許林秋露是第一個因為法寶和自身分離時間太久。導致法寶品級上升而引起修為失衡地人吧。現在的修真界當中。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一旦法寶離開自己地身體,絕沒有什麼機會能讓法寶再次的提升品級。所以。雖然知道林秋露是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導致問題,但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上面,包括林秋露在內。

一夜之間,林秋露就從一個病秧子變回了那個前途無量的傑出弟子,侍天門上上下下都很開心。秦逸凡自然也是上賓之禮相待。之後,林秋露就給了秦逸凡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跟著自己的師父和李門主離開。想來,他們肯定有許多的話要問林秋露。

直到第二天,秦逸凡才再次見到了林秋露,而且還是林秋露將早餐親自端過來給秦逸凡。見到秦逸凡的那一刻,林秋露就低下了臻首:“東家,我把乾坤劍女的事情

他們稟明了。”之前一直說要隱瞞,到現在終于瞞

秦逸凡卻覺得無所謂,只要林秋露的師門是真正關心林秋露的,其他的根本不用擔心。他這樣的態度也讓林秋露好過很多,轉眼間便又和秦小玲熱鬧成一片。而且,對于許飛飛這個後來者,也一視同仁,聊了一陣後,就很是親密。

李門主親自過來邀請秦逸凡。來到客堂,還是昨天那些長老們,想來,是要繼續昨天的話題。眾人寒喧一番,不出所料,話題又轉到了秦逸凡昨天說過的話上。

“秦先生,關于您上次言及的心有掛牽,身牽外物,不知何解啊?”李門主再次提出了請教的問題。

“上次只是一時氣話,還望前輩不要介懷。”因為不讓見林秋露,所以秦逸凡才脫口而出那些話,想不到侍天門從門主到長老,居然都信以為真,到現在,卻讓秦逸凡也不是很自在。

“無妨,只是覺得秦先生的話大有道理,但我等駑鈍,卻無發參詳其中的精妙所在,還望秦先生指點。”李門主說話十分客氣,絲毫不介意當時秦逸凡的口氣,很誠懇的請教。

“晚輩無狀,信口開河,前輩見諒。”既然推不過,秦逸凡也只能把自己當時所想的一些東西提出來,至于侍天門能不能接受,他也不在乎了。不過看在林秋露的面子上,還是先把丑話說在前面,以免有什麼誤會。這是禮節,也是前提,侍天門的長老們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天子之氣,威凌四方。普通人都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是天子的話。”秦逸凡看著林秋露的師父楊萱凜然道:“君無戲言!如果沒有這等胸襟氣魄,隨意更改承諾的話,就算能吸收一點天子之氣,又有什麼作用?”秦逸凡這話,明顯是針對楊萱說要隨意換一個人來完成天子的命令而言的。

眾人都是一陣皺眉,雖然大家都有跟著天子數十年的經驗,但卻都是近距離的觀察皇帝陛下。而這種情形下的皇帝,也不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喜有悲,有怒有樂,完全沒有辦法把他當成一個高高在上的圖騰。充其量,在他們眼中,天子也就是一個有著皇帝之名的掌握權柄的普通人。

秦逸凡和皇上接觸不多,雖然僅有的幾次都是不怎麼客氣的接觸,也影響了天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秦逸凡並不需要吸收天子之氣,所以,這樣的看法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可侍天門中人不同,一旦把天子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看待,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畏懼感,那麼,就算吸收了天子之氣,也不過只是多了一些平常的修為,不論是對于心境還是修為境界的提高,都沒有什麼用處。

“況且,就算天子覺得犯了錯誤,想要悔改,也不見得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原本的承諾,改了便改了,誰又敢說個不字,還需要找什麼蹩腳的借口嗎?你們久在天子身邊,想必這一點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吧!”這次秦逸凡說的,又是當時楊萱說要賴帳的那部分。

秦逸凡的話如同在侍天門眾人頭上狠狠的敲了一記警鍾。短短的幾句話間,楊萱當時就暴露出兩個致命錯誤。一是沒有君無戲言的霸氣,另一個卻是畏首畏尾的心虛,和天子之氣,顯然是有些抵觸的。

話不多,但卻足夠讓侍天門的眾人們警醒。大家在一代又一代的侍奉一個又一個的皇帝生涯當中,失去了對天子的敬畏,也最終失去了對于天子之氣的理解。侍天門數代沒有什麼傑出的弟子,原因也許就在于此。

而林秋露,卻因為早早的離開了皇上,但還在執著的執行著天子的任務,她的心中,依然還有對天子的敬畏,這才得以修為大幅提升。心境的提升可以理解,只是,為什麼林秋露絲毫沒有因為不接觸天子而導致的天子之氣的衰竭?

盡管林秋露在秦逸凡的幫助下煉制成功靈器,但是,這並不足以解釋她身上天子之氣不減反增的奇跡。也許,秦逸凡身上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等著他們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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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蜀山劍會(上)

  但不管怎麼說。秦逸凡簡單的兩句話卻讓所有的侍天門長老們陷入了沉思。要麼就一諾千金,要麼就我說了算,不管從哪個方面,都應該是天子這般的人才能擁有的氣概。侍天門的人,沒有了對天子的敬畏,自然修行上出現了問題。

李門主畢竟是門主,很快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秦先生字字珠璣,我等受益匪淺。”說罷,深施一禮。秦逸凡自然不能讓他拜下去,客氣一番。

侍天門被這問題困擾已經幾代人,一直沒有找到原因。以他們被其他修真界道友視為朝廷鷹犬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得到其他門派的幫助。只不過,大家還是看在天子之氣的面子上,沒有為難他們而已。數代以來,都是門主之人閉門造車,苦思冥想,但身在局中,卻總是不能看的明白。

今天秦逸凡的兩句話,真是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幾個修為高深之輩立時茅塞頓開。不經意間帶來的幫助甚至比起再給侍天門幾件靈器法寶還要強,是以,侍天門上上下下,對待秦逸凡的態度,都是敬若上賓。

熱情的挽留秦逸凡小住了幾天。等到林秋露所有的傷勢都已經痊愈的時候,已然是李門主和楊萱出面,將秦逸凡等人恭恭敬敬送出山門。

自然,林秋露還是跟在秦逸凡身邊,之前楊萱說要為秦逸凡換一個護衛,也的確是從林秋露的身體上考慮的,現在林秋露已經沒有問題,自然也不會再行阻攔。

即便為了這個傑出弟子的修行,也要讓他跟著秦逸凡。更何況,身為林秋露的師父,楊萱已經發現,林秋露對于秦逸凡,已經有了一些超越護衛職責之外的微妙情感。楊萱並不是迂腐之人,而且,她和林秋露情同母子,當然樂意看到自己的女弟子有一個很好的歸宿。只是,秦逸凡身邊居然還有兩人,也讓她不由得會為林秋露擔心。

不過,既然是修行之人,緣起則聚,緣盡則散。還是不用刻意雕琢,自然而然,隨波逐流吧。強求,反而落了下乘。

林秋露這幾個月過的很是難受,不但身體上出現莫名其妙的傷勢,就連內心當中,一次一次聽到秦逸凡的消息。也是不由得會為秦逸凡擔心。很多時候,恨不得自己就在秦逸凡身邊,和他一起同甘共苦。

師門緊急召她回來,一來也是為了秦逸凡的事情,二來卻也有考教修為的意思,生怕這個弟子因為離開皇帝陛下身邊而導致修為下降。一旦出現這樣的問題,還可以想辦法彌補。從這點上看,林秋露的師門對她還是十分不錯的。但是可以理解,本來侍天門的弟子們人數就少,還修行上有了誤區,當然會重視每一個弟子。

這次重新回到秦逸凡的身邊,林秋露看著秦小玲興高采烈的面孔,看著許飛飛有些陌生但又精致的不像話的面容,再看看秦逸凡平靜但卻開心的臉,忍不住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輕易離開秦逸凡的身邊。不管千難萬險,都要和他一起度過。

秦逸凡離開拳印湖的時候,曾經吩咐過那些外山門的弟子,將那些在混戰當中死去的人,盡可能的收斂一下。雖說除了那些魔道之人和妖族,還是有不少名門大派的人在,和那些外山門弟子也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收斂他們的尸體,送還其門派,多多少少也能落下個人情。

習武之人想要踏進這個***,著實的不容易,秦逸凡從自身的身上的經曆就能看出來。秦逸凡自己可以不在乎和那些名門大派的關系是不是親密,但那些外山門弟子不一樣,他們以後還是要融入原本師門的那個***當中的,現在能落下點人情,也是好事。

這種事情,秦逸凡不屑做,但卻不意味著他不懂。所以,還是安排那些人把這些到手的人情都拿到。至于那些魔道中人和妖族,暫時沒有人來尋的話,就讓他們入土為安。

林秋露重新返回身邊,自然要帶著她見識一下全新的湖中老兄。別的不要求,但自己身邊的人,總應該能承受湖中老兄的氣勢。就算不能達到秦逸凡那種頂著壓力修煉的地步,至少也要在平常的時候習以為常,否則的話,以後還怎麼面對更加強悍的湖中老兄?

回到拳印湖的時候,那些外山門弟子已經將秦逸凡吩咐的事情全部辦好,而且還特意向各大門派通知了消息,請他們派人前來處理這些人的尸骨。有些外山門弟子根本就是向他們原本的門派發消息,對于秦逸凡的一番好意,大家也都十分領情。

好像到目前為之,還沒有人因為自己的親朋好友遇害而到這里來找公道。這一點,很是讓習慣了江湖上那些尋仇的秦逸凡有些不自然。那麼多條人命,難道就這麼算了?

雖然表面上傳出去的消息是因為湖中老兄的凶戾氣息導致那些人盡數走火入魔。互相攻擊而死,不過,秦逸凡身為煉獄之主,卻沒有受到任何的詰難。很是讓秦逸凡有些詫異。莫非,修道中人的心境真的全部都如此的高潔,居然連自己門人長輩的生死都已經不在乎了?

在拳印湖呆了幾天,讓幾女盡快的適應湖中老兄的氣息,倒也相安無事。才清閑了沒幾天,卻仿佛在回應秦逸凡的詫異一般,陸續的有人前來,將不少人的尸骨領回。最讓秦逸凡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還專程到秦逸凡這邊求見道謝。

應付了幾批人,秦逸凡找了個外山門弟子追問緣由。這才知道,他本來想讓這些外山門弟子作個人情,但大家好像不約而同的將人情又掛在了他的名下,只說是他吩咐的。平白落了個大人情,這也讓秦逸凡啼笑皆非,自己嚴格說起來還算是罪魁禍首,怎麼還讓人家感謝呢?

更讓秦逸凡驚訝的是,不管是哪個人過來,只是帶走尸骨,對于尸骨本人原有的法寶飛劍物品,提都不提,當真是大方之至。秦逸凡不解,請教林秋露和許飛飛,這才知道,這等爭斗之下的物品,向來是歸勝者的,其他人不得討要,這也算是規矩之一。為的,自然還是減少那種冤冤相報的惡習。

林秋露沒有見過老樹妖,也著實的熟悉了一番才讓老樹妖接受。每每三女修煉之時,都在老樹妖的枝杈之上,秦逸凡則依然保持在湖邊垂釣的習慣,只不過,閉目之後,還是和湖中老兄不停的相抗。湖中老兄的壓力也大部分還是被秦逸凡所接受,修為日深。

上次五行小天劫之後就遇上混戰,然後就去天山侍天門,一直沒有機會仔細的察看拋棄了五行力量之後的情形。當時五行力量雖然已經被秦逸凡轉嫁到偷襲者的身上,但五髒之內也是從中吸收了一些的。只不過,不知怎的,秦逸凡能感覺到五髒之中的力量,但卻無法輕松的調動。

那次五行之力肆虐的場面,至今仍在秦逸凡的腦海之中回蕩。偷襲者全身爆裂,即便身體已經成了碎屑,已然無法阻止,五行相克爆發出的力量之強,讓人忍不住心中發寒。

一想到自己的體內擁有那樣的力量,秦逸凡就不知不覺間想要動一動五行之力的腦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體內五髒之中,隱約有五行之力的影子,但想要調動,卻絲毫沒有章法。

不過,修行這種事情沒有辦法速成,即便速成,也是如秦逸凡軍種武技一般,有著或多或少的弊端。秦逸凡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之前的受制于人也是因為貪心速成,這才導致五行暴luan。這個教訓深刻,秦逸凡絕不會再犯。

既然五行之力已然在身上,秦逸凡自然不會如上次一般貪功冒進。在修行之余,也是端坐在地,不時的用各種方法揣測其中的力量,慢慢的試圖指引,卻再也沒有那種一蹴而就的想法。

三女雖然只是承受湖中老兄小半的威力,卻也難以為繼,只能慢慢的讓湖中老兄次第增加強度。這才逐漸的習慣。不過,想要如同老樹妖一般的適應,卻也需要不少的時日。這段時間,正好讓秦逸凡能有足夠的功夫慢慢參詳。

秦逸凡還時不時指導一下那些外山門的弟子,那些弟子當中,倒是有幾位原本修為已經十分高深之人,慢慢的漸入佳境,雖然還未到百脈全通的地步,但也已經有了差不多的樣子,相信假以時日,必然能成。對此,秦逸凡還特別的叮囑他們要小心,這里湖中老兄的氣勢時有不同,謹防走火入魔。

日子過的平靜,但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幾天。秦逸凡回來之後差不多月余時間,便有人送上一份請柬。仔細詢問時,卻是蜀山劍派請秦逸凡參加十年一度的蜀山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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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蜀山劍會(下)

  蜀山劍會?”秦逸凡拿著那個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的住有些詫異。蜀山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說是器修的龍頭老大也不為過,只是,秦逸凡和蜀山並沒有什麼交情,平日里的生活也並沒有交集之處,怎麼蜀山會給秦逸凡發請柬參加蜀山劍會?

況且,蜀山劍會是什麼,秦逸凡一無所知,不得不拿著那張請柬,到老樹妖的身上,去向林秋露和許飛飛請教。

“蜀山居然邀請你去參加蜀山劍會?”聽到秦逸凡的話,林秋露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感覺多榮耀,反而是一陣的驚訝。同樣的,許飛飛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逸凡,彷佛覺得不可思議一般。

只有秦小玲沒有覺得絲毫不妥,秦逸凡別說參加一個蜀山的劍會,就算是王母娘娘的瑤池玉宴,在秦小玲眼里好像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秦小玲同樣不知道,蜀山劍會到底是什麼個聚會,怎麼會讓林秋露和許飛飛如此的驚訝。

“蜀山劍會十年一度,是蜀山為本門的新進弟子在劍塚尋劍時主持的一個盛會。”林秋露畢竟是大內出身,這些情況知道的比誰都多,許飛飛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插話,自顧自的空彈無聲心曲,穩定自己剛剛有些失態的心神。

“說是盛會,但卻出席的人不會很多,最多也就是蜀山的那些收徒的門人,以及當代的一些長老和掌門,也有少數的幾個觀禮者。”每次說起盛會這個詞,林秋露就是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好像為不能參加這種盛會而遺憾。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秦逸凡不解,既然都是些內部人員參加。干嘛還借著這個名頭邀請自己?莫非是因為自己最近的事情有些出格,所以想要提點一下?

“被邀請地都是觀禮者,這是很尊崇的榮耀。”林秋露言談舉止中,不止一次的表露出對蜀山的敬仰:“能成為一代蜀山弟子的觀禮者,無不是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麼說來,”秦逸凡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下巴,很是有些調侃的說道:“我已經是修真界地名人了?”雖然這麼說,但卻一點沒有身為名人的覺悟。也一點沒有自我感覺有多良好。

“這種被邀請的觀禮者,都是很有說法的。”許飛飛終于平複了自己的心跳,緩慢的插了一句。

“說法?”秦逸凡有些詫異:“莫非還要貢獻什麼禮物不成?”一副市儈的模樣,讓三女看著都忍俊不禁,笑地花枝亂顫。

“每一個弟子,都有一個相應的觀禮者,這是蜀山的傳統。”林秋露接過許飛飛的話題解釋道:“以後這位弟子也會視這位觀禮者為半師。終生孝敬的。有一個蜀山的正牌弟子撐腰,在修真界也是可以大聲說話的。”

“嗯!”秦逸凡並沒有想象中地那般受寵若驚,反而皺著眉頭沉思起來:“高明。看似給別人找了一個靠山,實則卻是給蜀山找了無數的強援。明面上要尊重孝敬這個半師,真到蜀山有事的時候,這個半師還好意思旁觀嗎?厲害。每個觀禮者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在門派內也一定如是。到時候。這高明的老前輩都要為蜀山說話,其他的低輩弟子還敢有什麼異議嗎?”

“厲害!”秦逸凡已經連說幾個厲害:“這麼一來,蜀山只是惠而不費的捧了一些人的名頭,暗地里卻給自己爭取到了如此之多地好處,怪不得說蜀山是器修第一大派,果然是有他的道理。”

“想來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的,不過誰也不會當面提出來。”林秋露接著秦逸凡的分析:“都是曆練成精的人物,這里面的彎彎繞大家都明白。只不過。這是雙方互利的事情,不但提升個人名望,而且關鍵時刻也能得到蜀山地照應,大家都不吃虧,所以也都認了。而且,觀禮者都以此為榮。”

“嗯,果然第一大派經營有道。簡單地一個半師之禮。就把大部分地名門正派拉在盟友當中。旁人即便想要效仿。卻也沒有蜀山這般的名氣。估計昆侖派就沒有少花這種腦筋吧!”秦逸凡是行伍之人出身,自然習慣地把這個和兵法相提並論。很是稱贊了一番。

“不過,東家,這請柬你收下了,人是去還是不去?”林秋露躍躍欲試的目光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問秦逸凡去不去,反倒有點逼宮的意思。侍天門雖然也算是器修一脈,但她們吸收天子之氣,為皇上奔走,朝廷鷹犬

是被若有若無的孤立的,大家既不會打壓她們,但也結交。這種修真界聞名遐的大場面,卻是輪不到她們的。

就連旁邊的許飛飛,雖然沒有說話,但熱切的眼神和心曲當中的那種渴望卻瞞不過秦逸凡的耳目。這種大熱鬧,喜愛游曆的許飛飛怎麼可能不想去,不過,她是天音門中人,屬于意修之人,就算蜀山會邀請各大門派的高人,也不會邀請到她們身上。眼前有這個機會去見識一下開開眼,恨不能馬上逼著秦逸凡點頭。

秦小玲雖然不知道這有多好,但兩個姐妹都要去,自己自然不會拖後腿。也是狠狠點了下頭,表明了自己想要去的決心。只是,左看右看,這個決心好像都沒有什麼堅決的地方。

“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趣,不妨過去看看。”秦逸凡當然不會不識趣:“不過,人家邀請我一人,大家都去,會不會不合適?”

“無妨!”林秋露首先回答道:“我和許飛飛都做你的護衛,小玲是你的妹妹,反正我們就四個人,蜀山一般也不會太讓人難堪。那些其他的觀禮者,經常會帶幾個小輩到這種場合來曆練的。”言下之意,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要帶著人過去看熱鬧開眼的。

“那就沒問題,這種場面,當然要見識一下。”秦逸凡不會掃大家的興:“那麼准備一下,一個月以後劍會開始,我們到時候出發。”

又仔細聽林秋露介紹了幾次著名的蜀山劍會的細節之後,大家才興高采烈的准備起來。雖然提前半個月出發就可以趕得上,但三女還是早早的准備好了一切。

三女忙亂的時候,秦逸凡卻在沉思,蜀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會讓自己參加這種劍會觀禮,拉攏自己?好像秦逸凡自己都不覺得有這種可能。盡管秦逸凡現在已經足夠強,而且身為煉獄之主,在他手下也有不少修真人士的鮮血,但還沒有強大到足夠引起蜀山注意的程度吧!

還是說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有著相當大的潛力,蜀山這也算是投資未來,提前交好,不至于以後翻臉?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不少那種散修實力都比自己要強,卻也沒有聽過蜀山邀請這些人觀禮。

莫非是跟著自己的那些外山門弟子?這倒是很有可能,雖然現在人數還不多,但很快那些人有些成就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人參加到這個行列來。說實話,這些曾經被摒棄在修真大門之外的人們,對那些內山門的弟子很可能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對于自己這個讓他們得償所望的人來說,卻是絕對會以師視之的。

這批人,幾乎每個門派,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全部都有這麼一批,集合起來,卻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說不定正是有鑒于此,蜀山看到了這種力量的將來,所以才會刻意交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單從這點上來說,其他的門派顯然是眼光沒有蜀山亮。秦逸凡此刻也僅僅是有點成功的可能性,蜀山就已經看到了以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未來,怪不得人家是蜀山,是器修的第一大派,就算和意修之人坐在一起,也沒有人敢怠慢,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難道觀禮不需要准備禮物嗎?”這是秦逸凡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說實話,林秋露雖然門派內對這些有詳細的描述,但卻沒有人記錄過,那些觀禮者要不要送人禮物。

反倒是許飛飛想了一會,很肯定的搖了搖頭:“不需要,而且到時候劍塚選劍之時,除了蜀山弟子自己選的一柄外,觀禮之人也要選上一兩柄,這個就算是蜀山答謝觀禮之人撥冗前來的謝禮。這是人家的規矩。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在劍會之後,蜀山主持的集會當中交換一些,這也是每次劍會之後大家關注的一點。”

這個秦逸凡理解,上次在陰山派的集會上,就見到有不少修真人士參與,想必蜀山主持的集會,自然是人人都打破了頭想進去。

既然人家有自己的規矩,秦逸凡也沒有破壞規矩的想法,對那些外山門弟子叮囑一番後,終于帶著三女踏上了去蜀山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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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劍會前夜(上)

  逸凡沒有多接觸過蜀山弟子,也沒有到過蜀山,唯一山弟子的交流還是人家來送請柬的時候,最多說了兩句話,對于蜀山的認識,完全是來自道聽途說。

蜀山的赫赫威名,秦逸凡沒有見識過。之前對蜀山的僅有的一些認識,也局限在蜀山是器修第一大派,以及紫青雙劍的傳說上。而且,嚴格的說起來,紫青雙劍的名頭比蜀山好像還要大上一些。

一路上,林秋露都在講述一些蜀山的前輩們屢屢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除魔衛道的故事。讓秦小玲聽的津津有味,連帶的,秦逸凡也對蜀山更加多了一些了解。

臨走的時候,秦逸凡還特意叮囑那些外山門弟子,如果有什麼人要沖到拳印湖的話,一概不用理會。而且,外山門弟子如果要練功的話,最好還是離客棧遠一些,他已經讓湖中老兄維持一種警告性的凶戾氣息,現在那些人可承受不起。

之所以這麼吩咐,還是因為那些老套的原因。即便這里變成了修真絕地,也不一定能擋得住有些人的貪欲,與其日日被這樣騷擾,還不如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問題是,光是殺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今日殺了一批,可明日又來一批,數不勝數。與其每日里小心翼翼的等著被人襲擊,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把這些燙手的東西都拿出來。當然。決不會是平白無故地拿出來,想要的話,得用等值的東西來換。

恰好蜀山劍會之後,就有一個蜀山主持的盛大的集會,秦逸凡已經打算,就在這個集會上,把那些從上次那些人手中得到的東西都拿出來處理掉。當然,小羅天秦逸凡是從來沒有拿過東西的,就算在這里也決不會承認。

蜀山的地盤,普通人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整個蜀山,都被一個巨大的幻陣籠罩,之前秦逸凡也早有耳聞,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侍天門也是被幻陣籠罩,小羅天也是被幻陣籠罩,似乎也沒什麼值得驚訝地地方。

不過,當秦逸凡真正的進入蜀山的幻陣,看到蜀山全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蜀山如此巨大的手筆所震撼。這哪里是一個小小的山門或者一個小小的絕地所能比擬的?連綿不斷的數萬大山。都被這一個巨大的陣法所囊括。云霧繚繞間,彷佛天地都被包容一樣。

秦逸凡好像突然之間被驚呆一樣,連去京師進入紫禁城都沒有這樣地感覺。旁邊的林秋露和許飛飛還好,至少一個曾經在游曆的時候見識過,另外一個也聽說過,見到這種非凡的景象,兩女的表現還算是正常。可旁邊的秦小玲卻從來沒有見過,看到這一幕,也如同秦逸凡一般,目瞪口呆。

還好這里並沒有什麼人在。否則的話。看到秦逸凡和秦小玲的樣子還不知道會如何的嘲笑他們。兩人的表現實在是很像第一次到京城之時地沒見過市面地土老冒。

怪不得蜀山是第一大派,光是這個氣勢,就足以震懾一切。和蜀山比起來,侍天門簡直就是小的可憐。不過,除了地方大,蜀山其他的部分暫時還不一定能讓秦逸凡有什麼感覺特別的地方。

“蜀山?小子。你怎麼進蜀山了?”猛的。秦逸凡腦海當中響起了應劫前輩的聲音。應劫前輩上次聽了秦逸凡地話陷入了沉思。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前輩,你醒了?”秦逸凡聽到應劫前輩地聲音也很高興。有應劫前輩在,至少多了一個可以請教地對象。他老人家的經驗和智慧是不可多得地寶貝。

“嗯,小子,為什麼來蜀山?”不知道應劫前輩對蜀山有什麼偏見還是仇恨,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秦逸凡沒有隱瞞,把被邀請參加蜀山劍會的事情向應劫前輩說來一遍。聽到這個消息,應劫前輩半天沒有說話,害的秦逸凡以為應劫前輩又一次沉思了。

“他們怎麼會邀請你來蜀山?”應劫前輩可能這麼好長時間沒說話也是在琢磨這個事情,估計是沒有想通,所以才問秦逸凡。

把自己的猜測向應劫前輩說了一遍,應劫前輩也覺得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是不是秦逸凡說的這些,還不得而知。不過,貌似蜀山這個器修第一大派,還不至于圖謀秦逸凡一個小小的習武之人。要說他們是為小羅天和那些人留下的法寶,也不太可能,畢竟蜀山這個曆史悠久的大派,光是人家的劍塚,里面的飛劍自己的弟子都挑不完的。

“去看看也好,他們不是號稱很大方

禮者也可以挑選一兩柄飛劍作為謝禮嗎?”應劫前輩開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如果你把紫青雙劍都挑走了,看他們蜀山該如何是好,哈哈哈。”說著,好像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自顧自的狂笑起來,笑了好一會,才向秦逸凡說道:“對了,你知道這一輩的紫青雙劍的繼承人出現沒有?”

這個秦逸凡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能請教林秋露和許飛飛,兩人異口同聲的搖頭否認。如果蜀山的紫青雙劍繼承人出現的話,蜀山早就大張旗鼓的通知了,不可能兩人都不知道的。

得知這個消息,應劫前輩笑的更是開心,一路上秦逸凡都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哼哼,老鬼,我把你紫青雙劍帶走,看你還能如何?哈哈哈!”瘋狂的笑聲讓秦逸凡好久都不敢接應。

不過,臨近山門的時候,還是遭遇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蜀山的山門,可不是建在地上的,除了這十萬大山,空中還漂浮了十幾個山頭,上面建造的亭台樓閣,那里才是蜀山的門派所在地。一般接到請柬的人,基本上都能很輕松的自己上去,但秦逸凡卻沒有這等飛騰的本事,只能站在下面發呆。

要說林秋露和許飛飛,在短時間內,都能帶著秦逸凡上去。但這里卻是蜀山的山門,門口還有專門的蜀山弟子在接待,讓人家看到秦逸凡這個拿著請柬的人居然自己都沒辦法上到蜀山,自然面子上不會好看。所以,兩女都很乖巧的沒有說什麼,等著秦逸凡自己做決定。

“小子,碰上難題了?”秦逸凡猛然輸入的內力刺激的應劫前輩注意到他這邊。很快就明白了秦逸凡遇上的麻煩。

“這有何難,你繼續輸內力,我帶你上去。”語氣當中,絲毫沒有什麼特別困難的地方。秦逸凡也從來不知道應劫前輩還有這等的實力,又驚又喜,按照應劫前輩的吩咐,內力立時持續的輸入了匕首當中。

猛然間,秦逸凡感覺到,匕首上傳來一股上升的力道,幾乎可以拉著秦逸凡飛上天空。秦逸凡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向著三女說了一聲:“走!”在三女詫異的目光中,秦逸凡的身形冉冉上升,絲毫沒有一點勉強。

登上蜀山的山門,根本難不倒三女,但秦逸凡如此輕松的上來,卻委實讓三女感到驚訝。秦逸凡知道她們一肚子的話想問,但這里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秦逸凡只是暗示了她們一下,三女也沒有多問,一起進入蜀山的山門。

秦逸凡上來的時候,山門那邊站著一溜的弟子,個個都是低頭站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本以為蜀山排出的迎賓場面,也不以為意。但身後馬上又來了一位賓客,卻馬上有一個弟子越眾而出,將那個掃了自己一眼就有些不屑的中年人迎進山門。

大惑不解之下,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些弟子卻也沒有一個人起身。旁邊的林秋露卻是心中一動,湊上來向秦逸凡輕輕耳語幾句。蜀山劍會,一向是由本次入門的弟子充當接待,而且,每個弟子打算拜哪位觀禮貴賓為半師,就由哪個弟子負責接待哪位貴賓,這是規矩。

很顯然,這些新一代弟子當中,沒有人看好秦逸凡這個習武之人。秦逸凡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來也不是讓她們頂禮膜拜的,而是帶著三女來開開眼界的。不過,這些蜀山新一代弟子的態度,卻讓秦逸凡心中也著實有點惱怒,暗自打定主意,有機會的話,一定把他們蜀山的鎮派之寶紫青雙劍帶出去玩玩。

不過,作為器修的第一大派,卻也不能如此的失禮,不到片刻,就有一個中年人出現,向秦逸凡不住的告罪,自己亮明身份,卻是蜀山的一個長老,姓劉。劉長老也沒有喝斥那些弟子,只是親自帶著秦逸凡,來到一處精舍安頓下來,期間,還是不停的抱歉。

人家態度好,秦逸凡也不是那種占住道理不放的人,連道不妨。劉長老將秦逸凡安頓好,正要告辭,秦逸凡卻想起什麼事情一般,很誠懇的向劉長老請教道:“劉長老,聽說貴派劍會之後,允許觀禮貴賓選擇一兩支飛劍答謝。不知道碰巧選來紫青雙劍的話,貴派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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