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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十四郎】江山如此多梟 (已完結)

第602章 你究竟想什麼樣?(1)



  「楊夙楓,你到底想怎麼樣?」郁水蘭若終於忍耐不住了,怒氣沖沖的說道。她忍受不了楊夙楓那種帶有明顯的褻瀆的目光,感覺自己就像是秦淮河畔的一個賣身的小女人,任憑別人仔細的欣賞,雖然想抗拒,可是卻沒有抗拒的力氣,以前的高傲和輕蔑,都不知道為什麼悄悄的消失了。

  楊夙楓就坐在她的對面,拖著腮幫,眼神裡絲毫沒有掩飾那種男人的淫慾的味道,目光毫不客氣的盯著郁水蘭若的胸脯。也許是因為長年在外面奔波的原因,郁水蘭若總是喜歡將自己的胸脯束的緊緊地,抹胸綁了一圈又一圈,把高挺的胸脯愣是束成了飛機場,昨天她們幾個都裝扮成男人的時候,她反而是最相似的,要不是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遠距離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夜深了,黑夜非常的寧靜,尤其是未央宮的黑夜,簡直寧靜的有點過分,什麼聲音都沒有,甚至沒有鳥叫,只有不時傳來的非常低沉的喝問口令的嚴肅而嬌弱的聲音,這是未央宮核心地帶的藍羽軍女警衛在巡邏,除此之外,就真的沒有任何的聲音了。

  看到楊夙楓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的胸脯看,郁水蘭若又羞又怒,想要發作,但是又發作不出來,不知道幹嘛,楊夙楓這個表情讓她有點渾身酸軟乏力的感覺。她其實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頓,將他的鼻子眼睛都全部打歪,甚至割掉他那個討厭的專門糟蹋女人的東西,讓他變成太監。看他還是不是這樣地淫蕩,不過這只能想想,卻做不出來,後果太嚴重了,要是真的殺了他,整個海天佛國都得陪葬了。

  幸好廂房裡沒有其他人,郁水蘭若覺得自己的腮幫有點發燒,但還是勉力的忍住了。心裡狠狠的想,讓你看,讓你看,看瞎你的眼睛!想到這裡,她居然有點惡作劇的心理,不經意的挺高了自己的胸脯,將它完全地展現在楊夙楓的面前,果然。楊夙楓驚訝的不行,吃驚的看著郁水蘭若,眼神裡的淫慾和褻瀆的神采也就消失了。郁水蘭若雖然滿臉緋紅,羞愧難當,可是內心裡居然有勝利的幸福感覺,惡狠狠的想著,叫你看,叫你看,看你還敢不敢再看!

  門外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郁水蘭若才急忙恢復原樣。可是臉上羞愧的神色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反而是楊夙楓似乎坦蕩的很,目光又落在她的胸脯上,一點害羞的感覺都沒有。房門輕輕推開,幽若紫蘿端著茶水進來。笑瞇瞇的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郁水蘭若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都紅透了,如果地上有個洞的話,她一定會鑽進去地。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女人們的怪異的眼光,好像覺得自己乃是在勾引楊夙楓一樣。可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那份該死地合同,她根本就不想和楊夙楓見面。更可惡的是,幽若紫蘿還沒有排外的心理,只是將她當做姐妹一樣的看待。可是芳菲青霜就完全不同了,簡直將自己當做了搶老公的女人。弄得其他的女人們每次看到她,都好像看到了來搶自己老公地下賤女人,滿肚子的冤屈,她都不知道向誰傾訴!

  「你不如嫁給我吧!」楊夙楓突然間義正詞嚴的說道,臉上充滿了嚴肅的神情,彷彿他這句話絕對是經過了無數遍的深思熟慮以後才說出來地,絕對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幽若紫蘿端著托盤明顯的搖晃了一下,茶杯裡地茶水幾乎搖晃了出來,不過一會兒以後,她的秀麗小嘴邊上卻露出了淡淡的惡作劇的微笑。她很快明白過來,楊夙楓明顯是在旁若無人的挑逗這個海天佛國的女弟子,這句話自然不能當真,想不到海天佛國出來的女弟子居然也淪落到了被男人當面挑逗的地步,幽若紫蘿想想都覺得悲哀,如今這世道全變了,變成了惡魔橫行的年代,郁水蘭若遲早都要沉淪在這個惡魔的手裡,想想的確足夠無奈的。

  看著郁水蘭若憋紅了的臉,幽若紫蘿不禁有點同命相憐的感覺。想想自己堂堂香雪海的掌門人,平常對男人根本不假辭色,結果最後還不是一樣沉淪在這個惡魔的手裡,完全獻出了自己的貞潔和身心,受他虐待玩弄也就罷了,還要幫他繁衍後代,現在還要幫他助紂為虐,去毒害別的純潔小姑娘,真是無地自容,偏偏自己居然似乎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那才是最叫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休想!」郁水蘭若幾乎是暴怒的吼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差點撕裂楊夙楓的耳膜。如果不是幽若紫籮就在身邊,就算有天大的麻煩,她也要狠狠的一巴掌蓋在楊夙楓的臉上。縱使如此,幽若紫蘿也能夠清晰的看到,郁水蘭若秀麗的臉龐上幾乎是條條青筋都冒出來了,盛怒可想而知。

  「反正你又沒有意中人,為什麼不肯嫁給我呢?」楊夙楓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也什麼都沒有聽到,完全不在乎郁水蘭若的憤怒,依然自顧自的輕描淡寫的說道。幽若紫籮在旁邊看來的感覺,就是一隻貓在和一隻小老鼠玩遊戲,貓是完全佔據了上風的,無論小老鼠曾經多麼的厲害多麼的聰明,可是最終卻始終鬥不過實力強大的貓。

  「楊夙楓!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將你的腦袋割下來!」果然,郁水蘭若的臉都氣白了。

  楊夙楓好奇的看著,似乎很奇怪她為什麼那麼生氣,悄悄的縮了縮腦袋,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可是,就算你不嫁給我,以後你也要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要是咱們有了夫妻之實,卻沒有夫妻之名,那你豈不是很吃虧?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噢……」

  幽若紫蘿心理暗笑,郁水蘭若磨嘴皮怎麼是這個惡魔地對手?

  果然,郁水蘭若滿肚子的怒氣,渾身都氣得發抖,秀麗的臉龐變成了純粹的煞白色,但是又沒有發洩的機會。只能夠氣呼呼的叫道:「誰跟你有夫妻之實?你滾開!」

  楊夙楓端起茶杯,非常有風度的吹了吹茶水冒出來的熱氣,讓它慢慢地散發在空氣裡,卻沒有看郁水蘭若氣得無以復加的臉容,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說道:「可是,一旦咱們簽訂了合同,你就要隨時跟隨在我的身邊,咱們兩個朝夕相處。萬一你受不住我的誘惑,失身於我,那我豈不是……」

  幽若紫蘿噗嗤一笑,嘴角邊帶著甜甜的笑意離開了。她心裡在感慨,惡魔就是惡魔,調戲女人都來這這麼的直接。郁水蘭若要是立刻離開,說明還有挽回地餘地,要是她能夠忍受惡魔這樣的挑逗和侮辱,說明她已經沒有退路

  就算楊夙楓真的要她的身子。她大概也只有逆來順受的份了。

  果然,郁水蘭若站起來就走。

  楊夙楓在後面輕輕的說道:「你那份合同不要了?我本來要跟你簽合同的……」

  似乎有一股無以倫比的力量將郁水蘭若牢牢地拉住了。

  楊夙楓漫不經意的說道:「不要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不過咱們以後的確有很多相處地機會。呵呵,我是想和簽訂那份保險合同,不過我有個問題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郁水蘭若尖銳的說道:「你要是還要侮辱我的話。我寧願不要那份合同!」

  楊夙楓微笑著說道:「怎麼會呢,以我這麼高尚的人,怎麼會侮辱一位這麼純潔高貴的小姐?這是不可能地,而且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我們朝夕相處的時間久了,你一定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的……」

  「楊夙楓!你無恥!」郁水蘭若咬牙切齒的尖銳地吼叫著。

  楊夙楓立刻敏捷的變換了話題。飛快的說道:「好,好,好,卿卿我我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咦?我們說到哪裡了?哦,對了。是那份保險合同。保險合同沒有問題,不過我需要試用期。試用期。懂嗎?」

  郁水蘭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所有憤怒狠狠的壓下來,足足過了一分鐘地時間,臉色才逐漸的變得平和下來,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試用期?什麼試用期?」

  楊夙楓關切地說道:「你先坐下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郁水蘭若微微咬了咬牙齒,重新坐了下來。

  楊夙楓滿臉堆笑,裝出無比真誠的模樣,目光熠熠的看著郁水蘭若,那神情就好像是飢餓的野狼看著可憐兮兮的綿羊,不停的悄悄的嚥了嚥口水,就差沒有將獠牙露出來了。

  「楊夙楓,你到底想怎麼樣?」郁水蘭若再次尖銳的叫道。

  楊夙楓回過神來,歉意地笑了笑,慢慢的說道:「呶,本來我想和你立刻簽合同的,可是,昨天你的表現讓我失望,我覺得你還沒有能力完全保障我的安全……」

  郁水蘭若頓時柳眉倒豎,厲聲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沒有能力了?」

  楊夙楓可憐兮兮的說道:「你那天不是讓我摔了一交嗎?摔得我腦袋現在都還在作疼……」

  郁水蘭若冷笑著說道:「那是我故意的。」

  楊夙楓苦著臉說道:「你說,你故意摔我一交?我……我敢請你這樣的保鏢麼?哪天你一不小心將我摔倒秦淮河裡面去,我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郁水蘭若冷冷的說道:「對不起,那天你還沒有和我簽訂保險合同,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再說了,我不讓你摔一交,你能和南宮曉蝶抱到一起?你故意悄悄的壓著南宮曉蝶的裙角,不讓她站起來……」

  楊夙楓被揭穿了那天的底細,也不覺得害羞,反而是滿臉肅穆的說道:「可是你當時根本不知道我會和南宮曉蝶抱到一起,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你都失責了,你沒有具備一個保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而且,你還故意陷害你的未來受保護對像……」

  郁水蘭若頓時變得好像受了刺激的小母雞,尖聲說道:「我沒有。」

  楊夙楓毫不退縮的神情莊嚴的嚴肅的說道:「可是我覺得有。」

  郁水蘭若幾乎要跳起來,將他提起來,然後狠狠的在他耳邊告訴他:「我沒有!」

  可是,她做不到,楊夙楓這種義正詞嚴的神情。讓她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覺得,當時是不是的確有點公報私仇地念頭。可是,當時自己真的有這樣的念頭嗎?郁水蘭若只覺得滿肚子的委屈,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當時楊夙楓倒下的動作很快,又沒有危險,所以她就沒有伸手,現在楊夙楓那這件事情來誣陷她。她一個人還真的無法反駁。

  的確,她當時完全可以將他拉住。只是,當時鬼迷心竅,下意識的想要讓楊夙楓吃點虧,沒想到就那麼一下子沒有伸手,就被楊夙楓抓住了馬腳。如果硬要爭辯,自然也可以解釋清楚,可是當時還有芳菲青霜在身邊,她對自己地印象可不是很好。

  「那你想怎麼樣?」郁水蘭若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了,這個啞巴虧只好默默地吞下來了。

  「我有意思和你簽合同。可是你必須證明你的能力能夠保護我的安全?」楊夙楓淡淡的說道。

  「你要怎麼樣證明?」郁水蘭若皺起了秀麗的眉毛,

  「我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在這三個月裡面,你不能離開我的左右,我要考驗你的能力。如果三個月的試用期你表現良好的話,我馬上和你們簽約。」楊夙楓沉靜地說道。神色顯得非常的慎重,似乎已經就此事做過了長久的思考,終於在最後時刻才下了決心。

  「你要怎麼樣考驗?」郁水蘭若下意識的忘記了他剛才對自己的挑逗和侮辱。

  「反正我走到哪裡你跟到哪裡就是了,不要離開我身邊十米範圍之內,總之不能讓我出意外。」楊夙楓嚴肅地說道,眼神裡充滿了期待的神情。

  「簡單!」郁水蘭若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你用你們海天佛國的名義發誓,決不離開我的身邊十米範圍之內,絕對不讓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楊夙楓微微笑著說道,眼神瞇成一條線,他本來就有點發胖了。眼神看起來有點詭異,不過郁水蘭若並沒有發現有些什麼不對。海天佛國的皇帝專用人身保險合同。本來就有貼身服務地條款,楊夙楓的要求也算不了什麼,至於十米範圍,那不過是一個概念罷了。

  「好,我,郁水蘭若,海天佛國第三十七代女弟子,以最虔誠的心靈對天發誓,在三個月的試用期內,不會離開楊夙楓身邊的十米範圍之內,專心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如有違反的話,叫我天誅地滅,海天佛國也永遠墮入輪迴,永不超生。」郁水蘭若舉起右手,神聖莊嚴地說道,潔白無瑕的臉龐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似乎有聖光閃耀,能夠蕩滌惡魔的心靈。

  有那麼三秒鐘的時間,楊夙楓覺得,欺負這樣一個純潔的女孩子真不應該,不過三秒鐘以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做什麼都覺得心安理得了。楊夙楓點點頭,似乎十分欣賞郁水蘭若的果斷,心滿意足的站起來,神情詭異的微笑著走向門口。

  郁水蘭若皺眉說道:「你去哪裡?」

  楊夙楓好整以暇的說道:「夜深了,我當然要去跟老婆睡覺。」

  郁水蘭若頓時滿臉羞澀,遲疑的說道:「你……」

  楊夙楓雙手插在褲兜裡,懶洋洋的走著,輕描淡寫的說道:「咱們有協議的哦,你不能離開我的十米之內,十米,牢記哦,十米,超過了十米就算違約……嘿嘿……」

  郁水蘭若眉頭大皺,只好跟了上去。

  未央宮很寧靜,寧靜的有點可怕,一陣夜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郁水蘭若忽然覺得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上當受騙在什麼地方,她又分析不出來,只好默默地跟在楊夙楓的後面,看看楊夙楓到底要搞什麼鬼。

  楊夙楓跟在單雅絢地後面,來到了鳳嵐舞的住的地方。看到海天佛國尊貴無比的大小姐郁水蘭若好像一個拘謹的小丫頭一樣跟在楊夙楓的背後,單雅絢偷偷的笑了笑,帶著其他的女警衛悄悄的散開了。郁水蘭若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她才不擔心楊夙楓會侵犯自己,要是楊夙楓敢用強地話,自己肯定會要他的好看。

  鳳嵐舞的住處在掖頲宮的東南方,本來是唐川帝國的某個很有身份的妃子居住的,藍羽軍佔據了這裡以後,她和鳳家姐妹都住在這裡。鳳采依到外面去視察部隊了,應該還沒有回來。只有鳳嵐舞和鳳霏霏兩人住在這裡。果然,才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鳳嵐舞和鳳霏霏的曖昧地笑聲。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鳳嵐舞和鳳霏霏的笑聲,郁水蘭若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一種怪怪的思緒慢慢的從心底下湧起來,慢慢的籠罩了自己的心靈,渾身似乎有點輕微的酥麻的感覺。她雖然是處子之身,但是對男女情事並不陌生,海天佛國的女弟子本來在出山之前就會通過書本和圖畫地方式了結男女情事的要點。所以對情慾就有很強的抵抗力,只是這鳳嵐舞和鳳霏霏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所以笑聲才會如此的曖昧。

  楊夙楓推開門進去,只看到鳳嵐舞和鳳霏霏兩人坐在茶几邊,低聲的交頭接耳。估計是在說什麼黃色笑話,要不就是相互間討論女人間最秘密地話題。兩人的侍女都在旁邊躲得遠遠的,個個的臉蛋都紅撲撲的,顯然是無意中聽到的話題讓這些冰清玉潔地女孩子覺得害羞極了。

  「進來也不敲門?」鳳霏霏轉頭看到楊夙楓,頓時紅了臉,裝作嗔怒的責怪他。更加印證了楊夙楓的猜測。心裡要是沒有鬼,怎麼會臉蛋紅撲撲的?

  鳳嵐舞也站起來和楊夙楓打招呼,隨手讓周圍的侍女們都出去。楊夙楓深夜前來,自然是要在這裡留宿了,留著那些女人在身邊。可不是好事情,萬一瓜分了生命雨露。那就太可惜了。不過她很快看到了郁水蘭若,微微沉默了一下,也沒有說話,就當沒有看見。

  郁水蘭若也不吭聲,獨自一個人走到旁邊地角落裡。鳳嵐舞的房子很大,傢俱也不多,她靜靜地站在燈光沒有照到的角落裡,也不引人注目。不過,她一看到楊夙楓淫穢的動作,就感覺今晚有點不對頭了。果然,她聽到楊夙楓對兩個女人說道:「海天佛國的女保鏢,貼身保護的,不能離開我的十米範圍之內。」

  鳳霏霏蜷縮在楊夙楓的懷裡,撒嬌說道:「你讓她到外面去唄。」

  楊夙楓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事的。她就在這裡面就好了。」

  鳳嵐舞察言觀色,心頭早就明白,暗歎郁水蘭若又遭毒手,不過也沒有覺得什麼特別的,楊夙楓是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男人,女人的命運都是依附於男人的,哪怕強如海天佛國也不例外。這不過是社會發展規律罷了,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麼想著,自己也投入到了和楊夙楓火熱的親吻中去了。

  郁水蘭若覺得自己有足夠的理由鄙視眼前的這些狗男女,早就知道楊夙楓的荒淫無恥,但是還沒有想到他居然荒淫無恥到這樣的地步。鳳嵐舞和鳳霏霏兩個賤人,在別人的面前顯得高傲而尊貴,脫了衣服就成了最淫蕩的女人,簡直是女人裡面的恥辱……

  楊夙楓這個大壞蛋,一邊抱著鳳霏霏,伸手進去她的衣服裡面肆無忌憚的亂摸,將兩個女人挑逗的呻吟連連,嬌喘陣陣,房間裡面充滿了了淫慾靡爛的味道。自從幽若紫籮成功的解除了楊夙楓的聖靈丹禁錮以後,他的後宮女人們都表現的非常地積極,想要搶先懷上事關重大的龍種,這時候雖然有旁人在覺得有點羞澀,不過為了自己的後代著想,她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鳳嵐舞最先被就地正法,楊夙楓將剝光了衣服的鳳嵐舞。抱著放在桌子的後面,趴在她的後面,輕車熟路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鳳嵐舞低聲的呻吟起來,伴隨著楊夙楓的動作發出一連串的低沉而舒暢的喘息。楊夙楓自己,也隨著高潮的漸漸到來而變得呼吸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急促。她們這個位置剛好處在房子地中央,郁水蘭若無論躲藏到哪裡。都會將眼前春光完全的收入眼底。

  郁水蘭若滿臉羞紅,急忙閉上眼睛,就地盤膝而坐,專心練功,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海天佛國本身就有清心寡慾的內功修煉法子,郁水蘭若這時候運轉起來,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楊夙楓的喘息和鳳嵐舞的呻吟都漸漸的拘之耳外了。

  可是。楊夙楓似乎故意要讓她難堪,動作加快了很多,還讓鳳霏霏在後面幫忙推動。他自從和幽若紫籮合體雙修以後,這方面的能力就強了很多,龍精虎猛地一頓衝擊,鳳嵐舞忍受不住,頓時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而且越來越忘情,她本來就是最放得開的女人,每一聲的呻吟都充滿了誘惑無比的力量。

  郁水蘭若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渾身慢慢的燥熱起來了,雖然有海天佛國的清心寡慾的內功墊底,可是她畢竟也是女兒身,有女人的本能,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不會受到引誘就是假的。只是勉強支撐住罷了。倒是楊夙楓,本來確實要讓郁水蘭若沉淪地,但是自己漸漸的就迷失在了鳳嵐舞和鳳霏霏的迷人肉體裡,反而忘記了郁水蘭若的存在。

  也不知道多久,鳳嵐舞和鳳霏霏都渾身酸軟,嬌喘低迷。再也無法承受了,楊夙楓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們。郁水蘭若以為事情結束了,睜開眼睛一看,剛好看到楊夙楓赤裸裸地從他面前走過,那根醜陋的東西

  高高的挺起。好像對他挑戰一般,原來他是上廁所。

  「啊!」郁水蘭若慘叫起來。急忙摀住了眼睛。

  楊夙楓心裡大為得意,感覺比佔有她還覺得愉快,有那份要命的合同在手,你郁水蘭若要不成為老子的女人老子就不姓楊。到後面的廁所裡舒舒服服地放輕鬆了自己,準備回來繼續奮戰,剛好看到袁映珞悄悄的推門進來,結果一把被楊夙楓抓住,就要將她拿來頂替鳳嵐舞和鳳霏霏兩個。

  袁映珞滿臉羞澀,心裡一百個情願,也盼望的不行,可惜來的不是時候,任由楊夙楓手足肆虐了一番以後,才依依不捨的低聲的說道:「別鬧,出事了。」

  楊夙楓兩隻大手在她的胸脯那裡不斷的揉來揉去地,漫不經意的說道:「怎麼了?」

  袁映珞被他揉搓的滿臉紅撲撲的,似乎要滲出水來,媚眼如絲的斷斷續續的說道:「春意濃被人謀殺了。」

  楊夙楓放慢了手指,詫異的說道:「春意濃?燕京國那個王爺?」

  袁映珞不得不輕輕的推開他的手,再被他這樣挑逗,自己今晚肯定要慾火焚身,無法入眠,低聲的說道:「嗯。我們剛剛接到雲川道總督的報告,春意濃在雲川道境內被謀殺了,他的所有隨從也被殺死了,但是所有的財物和證件文書都沒有丟失。」

  楊夙楓歪著腦袋想了想,慢慢的說道:「雲川道似乎是我們的地盤?」

  袁映珞點點頭說道:「是的。」

  這不是廢話嗎?雲川道當然是藍羽帝國的地盤。

  楊夙楓皺著眉頭,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現在還是赤裸裸的,也不在意身體的某個部位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而且旁邊還有個恨不得鑽洞的海天佛國女弟子。春意濃死了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他既然死在了雲川道,顯然是有人要故意栽贓嫁禍給藍羽軍,挑撥燕京國和藍羽帝國的關係。

  其實栽贓嫁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楊夙楓才不會放在心上,藍羽軍才不會害怕燕京國興師問罪什麼的,問題是龍京國和玉京國不行。龍京國和玉京國本來就國力孱弱,根本不是燕京國和依蘭國聯手的對手。本來龍京國和玉京國滅亡了,對藍羽軍來說也沒有什麼所謂,但是依蘭國如果控制了龍京國的地盤。將會給以後藍羽軍征服依蘭國帶來一點困難,畢竟依蘭國的地方擴大了,迴旋地餘地也擴大,蕭楠的兵法不錯,善於運動作戰,可能會給藍羽軍導致更多的麻煩。

  如此說來,如果有人故意讓春意濃的死成為開戰的借口,那就很微妙了。楊夙楓幾乎忍不住要推測。兇手如果不是依蘭國的人,那就是燕京國自己內部的人。不過燕京國自己內部動手的話,大概也不會找春意濃這麼重要地官員下手,春意濃畢竟是春風起的親生弟弟,所以多半是依蘭國人動的手。

  「你們調查的結果怎麼樣?」楊夙楓想了想,緩緩的說道。

  龍京國和燕京國這麼快就要打起來,還真的有點出乎意料,這場戰爭隔藍羽軍太遠。似乎沒有撈油水的機會。不過,尼洛神京不是還有兩個來自龍京國和玉京國的大美人麼?

  「雲川道總督親自到了現場,情報部門的人也到了,根據勘查,春意濃應該是兩個小時以前遇害地,殺死他的人,應該也是江湖中人,根據報告,所有的人,都是被柳葉刀之類的武器殺死的。春意濃也不例外。」鳳霏霏披上睡衣,接過袁映珞的報告,仔細的看著,慢慢的說道。

  楊夙楓皺皺眉頭,臉色陰晴不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笑了笑說道:「相信龍京國和玉京國的使者還沒有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他們睡了沒有?」

  袁映珞說道:「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是最先得到信息地,距離案發不到兩個小時。」

  楊夙楓點點頭,目光有點深沉,緩緩的說道:「讓米諾斯良格去探探他們兩家的底細,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的。燕京國肯定會第一時間將兇手聯繫到他們身上的。他們的麻煩大了。」

  「好地。」袁映珞答應著,轉身去了。

  楊夙楓來回踱步想了想,慢慢的站住,眼睛盯著鳳霏霏半裸的胸脯。

  鳳霏霏眼神勾勾的,充滿了挑逗的意味。略帶不滿的說道:「色狼,你又要幹嗎?」

  鳳嵐舞躺在床上。露出潔白如玉地上半身,似笑非笑的說道:「想必是想某些人了吧?」

  鳳霏霏伸手在他身上最要害的地方用力捏了一下,低聲的說道:「叫你貪吃!」

  楊夙楓吃疼,伸手去抓她,但是她已經滾到床上去了。

  鳳嵐舞低聲的笑著罵道:「活該,掐斷了就不用胡思亂想了。」

  楊夙楓只好微微苦笑,他確實在想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不過卻不是什麼旖旎地事情,而是在想,春意濃死了,燕京國肯定會抓住這個這麼好的借口對龍京國和玉京國宣戰。如果春風起連這樣地機會都抓不住,那他就是實打實的笨蛋了。戰爭爆發以後,龍京國和玉京國多半要遭殃,她們兩個十有八九要麻煩了,春風起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美女的,肯定要千方百計地收為私房。

  「想個辦法將她們扣留在尼洛神京……」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楊夙楓腦海裡浮現過南宮曉蝶和慕容竹韻眼角邊隱約的淚痕,心裡頓時充滿了正義感,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這是將她們從水深火熱裡面拯救出來,這是開天闢地的壯舉,這是……

  越想越興奮,他一把跳上床去,抱住鳳霏霏,摁倒在床上,又隨手拉倒了鳳嵐舞,三人大被同眠,還不忘記回頭朝正在全力以赴的跟慾念作鬥爭的郁水蘭若招招手,滿臉淫蕩的說道:「三缺一,你來不來?哦,不來啊,那麼麻煩幫幫忙,關燈好不好?」

  郁水蘭若又羞又急的,氣的秀美的臉上幾乎冒出了青筋,就想一劍殺了他,但是終於沒有出手,反而是一伸手,就熄滅了所有的燈光,然後狠狠的閉上眼睛,專門練功。奈何不到兩分鐘的功夫,鳳霏霏的呻吟就傳了過來,好像蟲子一樣的鑽入她的內心,越鑽越深,越鑽越深,彷彿要將她的內心完全的鑽碎,完全的撕裂,完全的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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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你究竟想什麼樣?(2)



  早上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郁水蘭若經歷了一生以來最複雜的思想交戰,在殺了楊夙楓然後自殺和逆來順受之間來回的游弋,最後還是無奈的選擇了逆來順受。楊夙楓和鳳家的兩個女人還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那個惡魔鼾聲如雷,大概是昨晚太累了,活該累死他,一個晚上要了六七回,就算他是鐵打的,這時候也被完全的淘空了。

  她獨自站起來,活動活動了酸麻酸麻的腿,再也不理會那十米的範圍概念,獨自一個人到外面的院子去呼吸新鮮空氣。未央宮的早晨是非常的美好的,安靜,平和,微風慢慢的在宮廷的角落間吹蕩,帶來陣陣的泥土的清香。真奇怪,在未央宮裡面為什麼會有泥土的清香呢?可是那明明是泥土的香味,沁人心扉。

  孤獨的站在院子角落裡的大榕樹下面,郁水蘭若抬頭看著這棵參天的老巨榕,它的歷史,最起碼也有三四十年了吧,樹皮都完全裂開了,樹幹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枝斷裂的痕跡,可是看起來依然鬱鬱蒼蒼,生機盎然,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雷電狂風,卻依然茁壯成長。隱隱間,她似乎領悟到一些什麼,可是卻沒有把握得住。

  年輕的宮女們開始張羅早餐,她們端著一個個裝滿了食物的托盤,進入鳳嵐舞的房間。看起來,是她們醒來了,果然,一會兒以後,就聽到裡面傳來女人的淫蕩的聲音。郁水蘭若從內心裡鄙視她們這些低賤的女人。為了討好楊夙楓,為了獲得更多地利益,將女人的尊嚴完全的出賣了,在楊夙楓的胯下,簡直比一條狗還不如。鳳嵐舞據說還是伊麗納的王后,真的是太淫蕩太卑賤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宮女托著托盤走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這是楓領送給你的早餐。」郁水蘭若低頭看了看。原來是幾樣非常精緻可口的點心,顏色精美,造型別緻,令他食慾大動。她早就聽人說未央宮的伙食很好,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因為有一個叫做曾偉的胖子作大廚,只可惜沒有機會品嚐他的手藝,現在看到這幾款點心。果然是色香味俱全,誘人心動。可是,她沒有動作,她堅決不吃楊夙楓的東西,這個惡魔,沒有一樣東西是好地。

  「哎,這些點心我絕對沒有碰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做什麼手腳。」楊夙楓端著一碗稀飯,站在門口那裡,漫不經意的說道。將稀飯吸的呼嚕嚕的亂響。幸好這裡沒有外人,否則肯定要被他的粗魯食相嚇壞了,堂堂一國之尊,吃飯的時候怎麼能發出跟豬一樣的聲音?

  「管你什麼事,我不想吃。」郁水蘭若氣嘟嘟的說道。薄薄的嘴唇看起來有點蒼白。其實她的確餓了,和那些靡爛地男女交合的聲音作了一個晚上的鬥爭,她早就筋疲力盡,肚子空空如也,可是,在楊夙楓的面前。她絕對不能低頭,絕對不能屈服。

  楊夙楓不以為意的端著碗走過來,示意那個小宮女將托盤放下來,放在旁邊地石頭茶几上,然後退開。他懶洋洋的看著郁水蘭若。有點茫然的說道:「你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昨晚沒睡好?真奇怪,昨晚又不是你陪我睡。怎麼會弄得這麼憔悴?」

  郁水蘭若頓時臉色緋紅,眉毛上跳,就要發作出來,他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海天佛國的女弟子什麼時候被人逼著活活的忍受了一晚地活春宮挑逗?還被人當面諷刺?當即惱羞成怒的罵道:「你滾開!」

  楊夙楓放下碗筷,皺皺眉頭,關切的看了她一眼,有點感慨的說道:「本來我都不想說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死腦筋呢?你要是不願意看我荒淫無恥地話,你就躲到門外面去啊!我跟你說十米範圍,不過是一種比喻罷了,只是叫你不要距離太遠,你難道自己就不會靈活變通一下嗎?唉,十米,十米,難道我去上廁所你也要跟我寸步不離嗎?要是那樣子的話,我怎麼尿得出來?」

  郁水蘭若幾乎氣地臉色都青了,天啊,自己被他欺負了一個晚上,自己忍氣吞聲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將責任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簡直氣暈了,無數最惡毒無比的話到了嘴邊,想要狠狠的臭罵他一通,可是卻被怒火硬生生的卡住了,因為過於憤怒,她無法說出話來,只有胸脯急促的起伏,喉嚨也一跳一跳的。看她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爆炸開來。

  楊夙楓果然被她的樣子嚇得退開了兩步,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滿臉狐疑的說道:「難道不是嗎?我有沒有說一定要你在旁邊看著,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就行了?還別說,被你在旁邊盯著,我有很多花樣都不敢耍出來,弄得我怪害羞的……」

  彭!

  楊夙楓面前的石頭茶几被無聲無息的震成兩半,放在上面的點心也掉了一地。郁水蘭若積累了一肚子的火氣,卻又不敢真的殺了他,只好拿周圍的物品來出氣。

  「楊夙楓你這個惡魔!」郁水蘭若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臉色鐵青,頭髮似乎都要根根的豎起,頭頂上的樹葉也被震的簌簌的往下掉。這個惡魔簡直是欺人太甚,不但欺負了自己,而且還將責任完全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昨晚的事情反而變成了她不對,似乎是她恬不知恥的打擾了他的夫妻生活,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郁水蘭若發飆了!

  楊夙楓低頭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石頭,也不顯得驚訝,只是皺皺眉頭說道:「未央宮裡面就是些破東西,連石頭都沒有一塊完好的。真是垃圾。好了,好了,你不要哭嘛!這次就算是我們之間的配合不默契好不好?下次看到我要和老婆親熱,你就找個看不到的地方藏起來,不要讓你和我都尷尬……」

  郁水蘭若還真的流出了眼淚,不過是被氣出來的眼淚。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無賴,明明是他用該死的協議條款來逼她看活春宮,結果一轉眼就將責任賴在她頭上。反而變成了她打擾了他的夫妻生活,實在太令人氣憤了。昨晚他有什麼害羞有什麼尷尬的,還不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的,把兩個女人弄得跟妓女一樣,哪裡顧忌到有旁人地存在了?可是這個啞巴虧他卻無法辯解,難道她能夠當著他的面說,他昨晚根本就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存在嗎?那豈不是變成了怨婦了埋怨自己的老公忽略自己的意思了?

  「你滾開!」最後,郁水蘭若只能夠咬牙切齒的說道。

  「哦。那我就滾開了……對了,不要離開我的十米範圍哦,不然,嘿嘿……」楊夙楓笑嘻嘻的說道,一點都不生氣。他一邊走,還一邊哼著不知道什麼名字地小調,讓郁水蘭若真想從背後將他劈成兩半,然後將他的心臟摘出來狠狠的捏碎餵狗。

  只可惜,這種荒唐的念頭只能夠想想而已。

  就算她的師傅,這時候也不敢殺了楊夙楓。

  楊夙楓揚長而去。

  郁水蘭若臉色煞白煞白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她再也不願意和這個惡魔呆在一起,可是那份該死的合同……結果楊夙楓在院子門口那裡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來,明顯的是等她跟上來。郁水蘭若腦海裡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跟上去。跟上去就完蛋了,可是腳步卻不聽話,最後跺跺腳,帶著滿肚子怒氣跟了上去。

  楊夙楓沒有再出言羞辱她,乖乖的走路,郁水蘭若也只好氣鼓鼓的跟在他的身後。旁邊時不時地有女警衛向他敬禮。楊夙楓笑瞇瞇地還禮,把那些年輕貌美的女警衛弄得個個都春思蕩漾,臉蛋兒紅撲撲的,腦袋裡肯定想歪了。她們看到郁水蘭若臉色鐵青鐵青的,帶著滿臉的怒氣。都顯得十分地好奇,待轉了頭卻又悄悄的掩嘴偷笑。似乎覺得是郁水蘭若肯定是被楊夙楓佔了便宜,一口氣還沒有緩過來,所以還帶著氣鼓鼓的神情。

  郁水蘭若漸漸才明白到不妥,原來是這些小姑娘也在背後將自己當作鳳嵐舞那些最下賤的女人看待了,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楊夙楓奪走,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所以才會顯得氣鼓鼓的。這也難怪,她現在有點披頭散髮地樣子,眼睛又紅紅的,現在又是早上剛剛起來的時候,自己又屁顛屁顛的跟在楊夙楓的身後,那些想像力豐富地小姑娘不怎麼想才怪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強力將滿腔的怒火壓下去,換上了平常地冷漠神情,卻看到楊夙楓在拐彎的時候時不時地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她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可是又遇到了幾個暗暗竊笑的女警衛,她只好再次將怒氣壓下,換上冷漠冰霜的昔日神情,如此折騰了幾次,她發現自己的怒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搖搖晃晃的,楊夙楓來到了伊迪柳琳娜的房間。和別的夫人們居住的地方差不多,伊迪柳琳娜大概還沒有起床,靜悄悄的沒有人。正要敲門,卻看到那邊的迴廊裡,單雅絢帶著虞嫚媛款款的走了過來。有一段日子不見了,虞嫚媛依然是花枝招展,風情萬種,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誘人的神采和迷人的眼神都能夠電倒楊夙楓。

  「好久不見,虞大老闆。」楊夙楓笑瞇瞇的說道。

  「哎喲喲,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呼,您現在可是一國之君……」虞嫚媛滿面春風的說著,果然散發出無邊無際的成熟女人的魅力,饒是曾經心若止水的郁水蘭若,也不得不承認,虞嫚媛在勾引男人這方面的確很有一套,舉手投足之間都盡顯男人風情。

  果然,楊夙楓的抵抗力直線降低為零,也不顧單雅絢和郁水蘭若的鄙視表情。滿臉淫蕩的說道:「什麼一國之君?我就是專門管飯地,所有人吃飯都管我這裡伸手,嗯,虞大老闆真會保養,我姑姑似乎都比不上你……」

  郁水蘭若鄙夷的地轉過臉去,心裡將虞嫚媛也劃入了不要臉的淫蕩下賤女人的行列。在公共場合當面勾引男人,這是最下賤的女人。當然,她對楊夙楓的評價也要直線下降。變成了一條發情的公狗,只要是看見母的,就開始發春,沒有比他更下賤地男人了。

  「皇帝陛下,你越來越壞了……」虞嫚媛當然認識郁水蘭若,不過卻不怎麼在意,自然而然的靠近了楊夙楓的懷抱,裝作嗔怪的說道。在那麼輕輕的一嗔怒之間。就將自己高聳的胸脯有意無意的貼上了楊夙楓的手臂,親熱地摟著他的肩膀,宛若老朋友見面,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

  楊夙楓幸好剛剛才從女人的身體上爬下來,總算還有些定力,沒有被虞嫚媛放倒,下意識的伸展了一下手臂,品嚐著女人成熟的風韻,心裡盤算著幽若紫蘿教導自己的秘訣,看怎麼想辦法採了這多盛開已久的桃花。微微笑了笑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郁水蘭若姑娘教我的……」

  虞嫚媛好奇的看了看郁水蘭若,美妙的眼睛頓時亮起來,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半。這句話太有哲理了。不過她很快就神情古怪地轉過頭去,貼著楊夙楓的耳朵邊低聲的竊竊私語,時不時地還回頭看看郁水蘭若,顯然話題和郁水蘭若有關。雖然郁水蘭若武功高深,而且近在咫尺,可是憤怒之下。卻什麼都沒有聽到,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了?

  不知道虞嫚媛說了些什麼,楊夙楓連連點頭。然後就這樣親熱地拉著虞嫚媛進去伊迪柳琳娜的屋子。總算虞嫚媛還知道一點規矩,明白伊迪柳琳娜可不是好相處地人。這個樓蘭王國的精絕女王,除了楊夙楓以外,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連十四公主都不太敢惹她,別人說什麼也是江山絕色榜上的首號人物,這個資本是其他人絕對沒有的,所以她有足夠地資本來傲視眾生,尤其是傲視其他的女人。

  虞嫚媛在進門的時候,鬆開了楊夙楓的手臂,又恢復了那副風情萬種騷到骨頭裡的滋味,讓郁水蘭若不得不大為驚歎沒,這個女人,是太善變了。卻不知道,虞嫚媛心裡也在悄悄的衡量,這個郁水蘭若和楊夙楓到底什麼關係,怎麼海天佛國的人也想要鑽他的被窩了?看來他的本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自己是不是要早點下定決心了?

  楊夙楓推門進去。

  伊迪柳琳娜正好穿著睡袍從臥室裡面出來,兩眼朦朧,還打著呵欠,帶著濃濃的慵懶的魅力,抬頭看到楊夙楓,很不客氣地說道:「進來又不敲門!你又找打!公主教育你多少次了?你還是沒改!芳菲青霜,你老公總是這樣,你也不教訓教訓他!」

  楊夙楓嘿嘿賠笑。

  臥室裡面傳來芳菲青霜冷笑的聲音:「你好歹還是女王,你們都不敢管,我就敢管了?」

  楊夙楓笑吟吟的說道:「大美女,一早上在忙啥?芳菲怎麼被你抓到這裡來了?」

  伊迪柳琳娜咬牙切齒的裝作嗔怒的說道:「還不是你這個爸爸害人!你的寶貝兒子天天哭,天天哭,哭得讓人心煩,連媽媽都不要,最後還是公主抱走了才搞定他。芳菲姐姐一個人在家無聊,只好跑我這裡來了……」

  芳菲青霜的聲音從臥室裡面再次傳出來:「伊迪,你別胡說八道!是你叫我來的,什麼我只好跑你這裡來了?感覺我好像沒有人要一樣!虞嫚媛來了沒有?她給你準備的婚紗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完成?連公主的婚紗都是統一訂做的,偏偏就是你麻煩……」

  婚紗?

  楊夙楓眼神一跳,隨即笑嘻嘻的說道:「原來是準備嫁妝呢!」

  伊迪柳琳娜臉色微微浮上一層紅暈,似乎覺得被人揭穿了秘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一會兒也就恢復正常了。落落大方的跟楊夙楓說道:「呶,我可事先告訴你,這套婚紗的錢是我的私房錢,不是公家出地,到時候不要怪我。」

  楊夙楓似乎沒有聽到,看著虞嫚媛手裡的包袱,好奇地說道:「都說虞大老闆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來,讓我們看看虞大老闆出品的婚紗究竟怎麼樣!穿了以後會不會變成仙女?」

  虞嫚媛笑瞇瞇的說道:「這婚紗可不是我們東海堂出品的,是天上人間出品的,呵呵,就是霞川道的天上人間。呵呵,我在那裡看著她們最有經驗的師傅做地,質量應該還不錯……」

  她這麼說的,從包袱裡面將婚紗拿出來。原來是一套潔白的帶著蕾絲花邊的婚紗,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覺得沒有什麼,可是當婚紗被她小心翼翼的展開的時候,大家才慢慢的發出感歎地聲音,伊迪柳琳娜則滿意地露出了幸福的小女人的笑容,捧著屬於自己的婚紗在那裡甜蜜的快要暈倒了。

  要說花樣,這套婚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它的特別之處在於最高質地的用料,還有無以倫比的手工。都說天上人間出品。必屬精品,果然如此,這個傳說中的絲綢世家,形勢雖然低調,可是還真地有點本事。楊夙楓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訂做的其他婚紗全部都被比下去了。

  一時間大家都無言,心裡各有滋味。

  芳菲青霜從臥室裡面也穿著睡衣走出來,看這虞嫚媛手中的婚紗,兩眼發亮,羨慕的說道:「好漂亮,這個要多少錢啊?我也要做一個。」

  虞嫚媛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楊夙楓點點頭,對這婚紗的質量也非常地滿意,笑著說道:「來,你們兩個人穿上去看看,好看的話。你們所有人的婚紗都交給天上人間去做。虞大老闆,沒有問題吧?」

  虞嫚媛笑容滿面地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最好能夠早點決定下來,他們需要調集人手,你的新娘子可不少,她們需要日夜開工才可以。」

  伊迪柳琳娜和芳菲青霜迫不及待的展開婚紗,當場試穿。果然,當潔白的婚紗籠罩在伊迪柳琳娜身上地時候,身材高挑的她,顯得如同九天仙女下凡,艷麗不可方物,光彩照人,震懾全場,就連身邊的三個女人,包括素來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的郁水蘭若,也不得不悄悄的承認,單就容貌而言,的確沒有人能夠蓋得過伊迪柳琳娜,難怪她能夠牢牢地佔據江山絕色榜榜首的位置。

  楊夙楓心裡自然是吃了蜜一樣甜,只知道笑,其他什麼都不會了。

  芳菲青霜穿上去以後,雖然要比伊迪柳琳娜稍微遜色,但是也是光芒四射,艷麗動人,加上她的凌厲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一種女神下凡,其餘人不敢逼視的氣勢。不過,虞嫚媛建議她換上帶有銀灰色繡花的婚紗,也許會更漂亮一點,芳菲青霜頓時顯得無比的嚮往,看每個人的眼神似乎都變成了蜜糖那樣,至於看楊夙楓的眼睛,那簡直要將他融化了。

  郁水蘭若心裡酸溜溜的,情不自禁的板起了臉,她在內心裡反反覆覆的告訴自己,這些庸俗的女人,簡直一點矜持都沒有,輕而易舉的就被楊夙楓用一套婚紗就征服了,簡直太……

  楊夙楓朝郁水蘭若招招手,隨口說道:「小美女,過來,給點建議好不好?不要總是扳著臉行不行?你老是板著臉,我天天對著你,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就會發脾氣,發脾氣就會犯錯誤,犯錯誤就會導致我們國家退步,國家退步我就沒有錢支付你們的……」

  郁水蘭若鼻孔裡狠狠的哼了一聲,不情願的走了過來。

  她雖然沒有出嫁,但是在海天佛國呆久了,對於天上人間出品的東西也接觸的不少。天上人間向來都只做最高端的生意,產品的質量和花樣都是最好的,當然,價錢也是最貴的,海天佛國核心的女弟子,身上的衣物全部都是天上人間出品的,郁水蘭若現在穿得也不例外。對於天上人間出品的婚紗,她內心其實也是非常嚮往的,只可惜。海天佛國地掌門人,從來都是單身的,永遠都沒有披上婚紗的機會。

  「我擔心她們沒有那麼多的雪金線。」郁水蘭若面無表情的說道。

  虞嫚媛似乎也想起了這個事情,顯得有點為難,這套婚紗使用了大量的雪金線,二十多套婚紗做下來,需要的雪金線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天上人間雖然神通廣大。不過想要在短時間裡面籌集到這麼多地雪金線,似乎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藍羽帝國國內根本就不產雪金線。

  「哪裡有雪金線?」楊夙楓皺眉說道,他不知道雪金線是什麼東西。

  「只有伊萊納才有雪金線,可是我們的貿易規定它屬於奢侈品,是不可以進口的……」虞嫚媛婉轉的說道,但應該表達的意思已經清楚地表達了出來。

  楊夙楓才想起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原來是藍羽軍進入尼洛神京以後。為了防止個別人員腐化墮落,還有社會奢侈風氣的惡性蔓延,他下令禁止進口奢侈品,只可以出口奢侈品,違者嚴懲不貸。藍羽軍海關專門設立了對奢侈品地管制措施,相關的物品種類似乎也有報告送到楊夙楓那裡,不過他對於雪金線確實沒有什麼印象,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婚紗看起來這麼漂亮精美,原來是使用了屬於高檔奢侈品的雪金線。

  「行了,需要多少?伊迪。一會兒你和虞大老闆商量一下,報個數字給我,我特批進口。的確是好東西,人生一世,就這麼一次機會。算不上違反條令吧。」楊夙楓淡淡的笑著說道。

  伊迪柳琳娜立刻答應了,芳菲青霜等人都大喜過望,楊夙楓為了這件婚紗居然特批雪金線入口,看來他對於這次婚禮還是蠻重視的啊!不知道為什麼,虞嫚媛和郁水蘭若都覺得內心裡有點酸溜溜的感覺,有那麼五秒鐘的時間。郁水蘭若覺得楊夙楓其實也沒有那麼壞。

  「伊迪,你家裡給你準備什麼嫁妝啊?」楊夙楓看著伊迪柳琳娜樂翻了天的樣子,不懷好意的問道。

  「嘿嘿,我才不告訴你!」伊迪柳琳娜哪裡會上當,當即一口就斷絕他的打探希望。

  「小氣鬼!到時候我還不是一樣會看到。」楊夙楓不屑的撇撇嘴巴說道。

  「反正你不要過問啦!我們自己的嫁妝我們自己會搞定。哼,好像是你的聘禮還沒有準備好噢!沒有聘禮。我們是堅決不會出嫁的!芳菲,你說是不是?」伊迪柳琳娜嘟著小嘴笑咪咪地說道。

  「當然!聘禮少了都不嫁!」芳菲青霜不假思索的就附和著說道。

  「不就是聘禮嗎?婚禮那天肯定讓你們大吃一驚!哎喲……楊棶,你媽媽太凶殘了!爸爸回頭打你屁屁……」楊夙楓彎著身體,悄悄的要去親芳菲青霜的臉蛋,結果被芳菲青霜狠狠的扭了一下耳朵,疼得嗤牙咧嘴的,故意誇張的叫了起來。

  伊迪柳琳娜吃吃的笑了起來,眼神裡擺明了活該地神色。

  芳菲青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去看看小鬼頭去了,你要來的話就跟著,不來就算了。」

  說罷,揚長而去。

  虞嫚媛想要笑,但是又沒有笑出來,只是時不時地滿懷深意的看看郁水蘭若,彷彿將她也當作了和伊迪柳琳娜同樣身份的人,搞得郁水蘭若滿臉緋紅,想要分辨,但又覺得爭辯起來地話,肯定是越描越黑,只好默默不吭聲,轉頭去看伊迪柳琳娜那幅幸福的小女人樣。

  是啊,出嫁地女人總是幸福的,孤獨的女人總是不幸的,看伊迪柳琳娜的樣子,簡直將這個惡魔當作了前所未有的大好人,真的準備托付終生了,哎,女人,為什麼總是那麼柔軟呢?未央宮的這些女人,有大半都是被楊夙楓採用不光彩的手段脅迫而來的,她們非但沒有起來反抗,反而喜滋滋的準備自己的婚禮,等著新娘子的最幸福的時刻,這些女人啊,簡直不可理喻。在楊夙楓的蠱惑下,她們全部都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這個惡魔,不但荼毒女人的身體。還荼毒女人地心靈,的確太可恨了。

  可是就是這樣的惡魔,居然還搞得整個藍羽帝國都前所未有的熱鬧,許多人都想方設法的來巴結她,甚至連疑花宮這樣的能夠和海天佛國平起平坐的門派,也全部墮落了,她們居然捨得犧牲宮紫嫣的幸福,來換取藍羽軍對疑花宮地援助。這世界。簡直完全亂了套了。

  自從楊夙楓要大婚的消息傳出去以後,未央宮的女人就立刻展開了集體行動,開始置辦自己的嫁妝,鬧得轟轟烈烈的,茶餘飯後全部都是有關嫁妝的話題,郁水蘭若想不聽都不行。女人們多多少少都有點攀比的心理,又愛慕虛榮,對自己的嫁妝當然不能輕視了。就算不能壓倒別人,起碼也不能被別人壓倒地太多了,否則太沒有面子。

  進駐未央宮的女人們,個個都是有點勢力有點背景的,幾乎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極大的財團或者家族在支持,又或者有龐大的實力門派支撐,最不濟的,也有身居高位的親戚在張羅,這場婚禮就成為了他們背後的勢力展示自己的實力和忠誠地做好途徑。未央宮裡面熱鬧,未央宮外面更加的熱鬧。

  十四公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不用說了。蕭芳榭、葉晚風等人都是他的忠實支持者,她也是未央宮的未來主持人,別的財團都要賣她的面子,現在提前收到的賀禮就足夠楊夙楓武裝一個步兵旅了;裁家姐妹以及和裁家姐妹有關的女人們,都有高陽府裁家作為後盾。這個壟斷了紡織企業的家族,別的沒有,金錢大把,他們還把幽若紫蘿和娜塔莉的嫁妝也強行包了下來。

  鳳家姐妹當然也不能示弱,自己三個人地嫁妝自然會有來自伊麗納的財團支付,她們還將紫悅姑娘拉到了自己的陣營。御用醫生,這是一定要搶先拉住的,沒有人比她們更精明。來自羅尼西亞的幾個人,連招呼都不需要打,羅尼西亞地區地財團們早就千方百計地打探她們的喜好了。蘇菲采薇等人本來就是女王,積蓄也不少。克麗蘇娜本來也是公主,她們的嫁妝簡直就是用金幣砌成的。

  至於來自鴦笳王國的五朵金花,既然有兩個還是女王,她們的嫁妝也完全不用愁,人還沒有到尼洛神京,但是賀禮已經到了三分之一。有時候楊夙楓真的覺得,越窮的人就越喜歡顯擺,鴦笳王國的五朵金花就是如此,恨不得將鑽石和翡翠鑲滿這個未央宮。

  碧江府曾家想來想去,都找不到自己可以拉攏的對象,後來總算靈光一閃,打探到了霜月華的老家據說和碧江府有點關係,得,馬上就主動地包下霜月華和芳菲青霜的嫁妝,曾珙老爺子已經放出了口氣,務必將薛家打壓下去,要成美尼斯地區的第一家。薛思綺背後的薛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幾天薛思綺請了兩次假,不用說,自然是回去跟自己的本家商量嫁妝的事情了,這個小妮子,平常最愛面子,哪裡肯輸給別人?

  宮紫嫣,她這次婚禮也將披上婚紗,正式嫁入未央宮,這是藍羽軍和疑花宮的秘密協議條款註明了的,她本人也願意接受,於是皆大歡喜,就等著舉行婚禮了,她的嫁妝,疑花宮已經派人到尼洛神京張羅了。就連那個科學狂人米奇爾,為了自己的妹妹的婚禮,也破天荒地請了一天假,去委託別人操辦妹妹的嫁妝,身居高位的他,不知道是多少人巴結的對象,許多財團都恨不得他將這件事情委託給自己,也好讓自己露露臉,尤其是來自格萊美的大企業家,手裡拿著錢,沒有地方花,多痛苦的事情啊。

  想來想去,暫時也只有蝶楓舞和凌青思還沒有人認領了,岳神州留下了大量的遺產,錢財倒是不用愁,就是缺少一個有份量的人作為她們的本家。在舉行婚禮的那天,沒有個有份量的人坐鎮,的確會讓她們難堪。正在思考著如何處理的時候,,伊迪柳琳娜已經藉機依偎在他懷裡,甜蜜蜜的期盼地說道:「唔,到時候我可要站在你的身邊……」

  楊夙楓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這個承諾他現在可做不出來。

  這個引人注目的婚禮自然是集體婚禮,可是楊夙楓的身邊,肯定有一個人是十四公主,但是另外一個人是誰,那的確耐人尋味了,就連楊夙楓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左手拖著十四公主的時候,右手應該拖著誰。本來這個人選蕭紫葑最合適,可惜蕭紫葑卻躲了起來,不肯見自己。

  唉,在某些特定環境下,齊人之福也不好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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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你究竟想什麼樣?(3)



  離開了伊迪柳琳娜的住處,楊夙楓轉入了未央宮西南方一個有點破舊的院落裡。這座院落不是哪位美女居住的,裡面關押著一個人。郁水蘭若好奇的看著裡面那個正在施展五禽戲鍛煉身體的老年人,眼神有點怪怪的,她似乎對這個老年人有點印象,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他是誰,而楊夙楓也沒有介紹。

  裡面的這個人自然就是龍鱗。

  龍鱗知道楊夙楓來了,可是卻依然在緩慢的施展自己的五禽戲,完全沒有將這個「一國之尊」放在眼裡,而楊夙楓也不介意,就在郁水蘭若的前面,學著龍鱗的樣子施展五禽戲,不過他學的不太像,動作斷斷續續的,而且有些動作似乎帶有濃郁的猥瑣的意味,讓郁水蘭若越看越反感,乾脆躲得遠遠的。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龍鱗才慢條斯理的停下來,蒼老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楊夙楓?」

  楊夙楓平靜的說道:「是我。」

  龍鱗回到自己的小房子,拿起剛剛送來的報紙,淡然自若的翻了翻,發現沒有什麼喜歡看的內容,於是又隨手扔掉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楊夙楓,目光森然的說道:「聽說我們龍家的資產都被你全部清理光了?我的那些後輩們也都被你請到了尼洛神京?」

  楊夙楓揮揮手,讓看守龍鱗的警衛都離開,然後平淡的說道:「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我不過是借用了一點而已,以後我總會有機會償還的。至於你的後輩麼。他們早就應該到尼洛神京來見識一下這裡地繁華。到尼洛神京來的又不是你們龍家一家,還有一百多家,你以為我是專門針對你們龍家嗎?切!我要真的對付你們龍家,除了你們的龍三公子,我保證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跑不掉。不過我沒有那麼必要,我當龍吟是兄弟,我現在給龍吟的地位,不比當初朝廷給你們龍家的地位低吧?」

  龍鱗默然無語。

  楊夙楓說的這些話。他其實早就知道,楊夙楓一直沒有限制他得到外面的信息,每天地報紙也會按時的送來,不過卻限制他對外傳出去的信息,現在龍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將軍究竟是生還是死,現在是最敏感的時候,龍家的人也不敢問。藍羽軍對櫻川道龍家改革的程序和步驟。龍鱗知道地清清楚楚,可是卻不能做出任何的干涉,心中那份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風火雲龍四大家族積累了二十年的財富,全部都成了過眼雲煙,糧食沒有了,金銀財富沒有了,軍隊也沒有了,現在連風火雲龍家族的所有直系和旁系親屬,也被藍羽軍以集中富戶到尼洛神京的名義。強行遷徙到了尼洛神京。現在的櫻川道,已經換了過去龍家的死對頭來治理,在這樣的手段下面,龍家想要重新崛起,是完全沒有希望的了。

  沉默良久。龍鱗自言自語的搖搖頭,緩緩的苦笑著說道:「呵呵,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們也不需要你歸還什麼了,到了你楊夙楓手中的東西。想要吐出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了……」

  楊夙楓一點羞愧的臉色都沒有,也沒有反駁。

  龍家的財富早就被財政和預算委員會的裁冰綃計劃地一分不剩了,他拿什麼來歸還?

  龍鱗沉寂片刻,緩緩的說道:「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

  楊夙楓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想請你做蝶楓舞的本家人。」

  龍鱗頭也不抬,就一口回絕了:「笑話!你覺得我會同意麼?」

  楊夙楓也不生氣。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大的偏見,覺得我誤入了岳神州地名譽。不過,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但是對蝶楓舞影響可不好。說什麼她也是岳神州的女兒,到了婚禮那天,居然連一個本家的親戚都沒有,就算我不看輕她,別人也要看輕她,以後在這個寂寞的未央宮裡面,她怎麼過日子啊……」

  郁水蘭若簡直想一腳將楊夙楓踹出去,他什麼時候也學會悲天憫人了?他已經用最暴力地手段侮辱了蝶楓舞,恨不得將她活活的弄死,這時候居然關心起蝶楓舞來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貓哭耗子假慈悲!

  龍鱗皺皺眉頭,慢慢地低頭沉思。

  郁水蘭若想到的,龍鱗當然也想到了,可是,他必須想的更深一些。楊夙楓說的的確是實情,蝶楓舞畢竟是岳神州的女兒,當年岳神州名動天下,現在他的女兒出嫁,無論嫁給什麼人,婚禮都是絕對不能忽視的。要是在婚禮那天沒有一個實力雄厚的人物坐鎮,還真的會被人看輕了,以後蝶楓舞在未央宮裡面也難以抬頭。可是岳神州早就仙去了,也沒有別的家人,他作為岳神州當年手下的第一大將,這時候不站出來,的確沒有道理,自己內心也過意不去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面子,都是依靠實力撐出來的。沒有龍家支撐的蝶楓舞姐妹,毫無疑問的將成為未央宮裡面最弱小的群體。

  過了好一會兒,龍鱗冷冷的說道:「你不怕我出去以後找你麻煩?」

  楊夙楓淡淡的笑了笑,漫不經意的說道:「我當然害怕,你老畢竟是岳神州手下的第一大將,還坐擁風火雲龍家族的龐大實力,不過我現在不怕了。我們在櫻川道已經開始了土地改革,解放了農民和奴隸,你們的軍隊也被我們解散的解散,收編的收編,你們龍家的本房親人也已經遷徙到了尼洛神京。你要是找我的麻煩,就是找你們龍家人自己的麻煩。你比我見識多得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龍鱗黝黑的臉龐慢慢的抬起頭來,凝視著楊夙楓的臉,似乎想要從裡面尋找到什麼,楊夙楓也不迴避,隨便他看。好一會兒,龍鱗才緩緩的說道:「你很卑鄙無恥。但是你的確很能幹,我現在也相信了,你的確是唐浪的後人,除了他的子孫,沒有你臉皮這麼厚的。」

  楊夙楓好奇的說道:「唐浪臉皮很厚嗎?」

  龍鱗面無表情的說道:「敢當面敢給皇帝戴綠帽子的人,你說臉皮厚不厚?」

  楊夙楓無語。

  雖然早知道唐浪和唐川帝國的後宮有染,可是還真的沒有想到唐浪居然敢公然給皇帝戴綠帽子,難怪他才華橫溢。功勞蓋世,皇帝也要殺了他。以前覺得唐浪死的挺冤,現在輪到自己站到一國之尊地位置上,反而覺得唐浪死的理所當然了,要換了自己,別人給自己帽子戴,早就抄他全家滅九族了,而且根本不會偷偷摸摸的進行。這樣想起來,唐川帝國之前的那位綠帽子皇帝也的確夠鬱悶的。

  龍鱗從庭院裡面走出去,走到楊夙楓的身邊。慢慢的停住腳步,緩緩的說道:「你真的放我走?」

  楊夙楓淡然自若的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需要你三番五次的問……」

  驀然間,喉嚨一緊,龍鱗已經捏住了楊夙楓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哈哈,我出去以後不能找你的麻煩,但是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楊夙楓微微一笑,雖然笑容有些勉強,不過卻真地沒有放在心上。果然,他身後的郁水蘭若發覺不妥。抽出長劍,一劍刺來,劍氣激盪,龍鱗不得不鬆開了雙手,郁水蘭若的長劍狠狠的頂住了他的喉結。要說在戰場上。郁水蘭若未必是龍鱗的對手,但是在這種地方。龍鱗卻不是郁水蘭若的一招之敵。

  龍鱗皺眉說道:「你……是誰?」

  郁水蘭若冷冷地收回長劍,鼻子裡哼了一聲,輕蔑的說道:「海天佛國郁水蘭若。」

  龍鱗驚訝的看了看楊夙楓,沒有說話,不過看神情,似乎對於郁水蘭若居然投靠了他,顯得十分的震驚。海天佛國向來地位超凡,怎麼成了他的貼身跟班?郁水蘭若地名字他是知道的,那可是海天佛國下一任地掌門候選人,從男人的角度來講,他不得不佩服楊夙楓的本事。

  楊夙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其實龍鱗也沒有怎麼用力,不過是抓他一下消消氣罷了,怎麼說,這位昔年也算得上叱吒風雲的大將軍,被楊夙楓軟禁了兩三個月的時間,的確有點鬱悶的,臨走時想要出出氣也沒有什麼不妥,至於殺人,呵呵,給龍鱗十個膽子都不會真的動手,否則龍家大大小小幾百號人都得跟著陪葬,他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否則龍家就不會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了。

  漠然的瞥了龍鱗一眼,楊夙楓輕描淡寫的說道:「龍老爺子,你省省吧,到了這個份上,你生氣也沒有用。你要真的是岳神州的好部下的話,就回去你們龍家好好的商量一下,怎麼做蝶楓舞的本家。這件事情完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瑪莎國不會這樣束手就擒的,戰爭還要繼續……」

  龍鱗嘿嘿的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盤,還想我替你去打瑪莎國?」

  楊夙楓讓開半個身子,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想,而是我給你一個機會。呵呵,你不要這麼機會?那就算了,當我沒有說過。行了,你走吧。」

  龍鱗卻沒有邁開腳步,沉默良久,黝黑的臉龐輕微的抽搐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神非常地複雜而且深沉,好久才緩緩的說道:「楊夙楓,你擊中我的軟肋,你知道我們這代人和瑪莎國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樣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你贏了,我願意去打瑪莎國人。」

  楊夙楓微微一笑,似乎覺得這根本就是預料中的事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不再說什麼。轉頭朝遠處的杜天琪說道:「放他出去,龍家的人自然會來接他。出去以後,就不能再回來了。」

  杜天琪點頭答應。

  龍鱗忽然間哈哈一笑,不理會楊夙楓,大踏步地跟著杜天琪出去了。

  楊夙楓淡淡地看著龍鱗的背影消失,然後轉過身來,兩眼緊緊地盯著郁水蘭若。

  郁水蘭若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忍耐不住說道:「你幹什麼?」

  楊夙楓皺眉說道:「小姐。麻煩你以後動作快點行不行?我差點被他掐死!你就這樣做我的保鏢啊!」

  郁水蘭若頓時柳眉倒豎,臉上蒙上了一層憤怒的紅暈,尖銳的說道:「你……這是你自找的!你明明看到他出手,幹嗎還主動地往他懷裡送,你不會向旁邊躲避麼?」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喂!小姐,我是你的保護對像耶!現在保護對像出了問題,你不反省自己,反而將責任推在保護對象的身上。這是你們海天佛國的處事風格麼?再說了,我要是有能力躲開龍鱗,我還請你做什麼保鏢?我一個人早就橫行天下了……」

  郁水蘭若捂著自己的耳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尖銳的叫道:「我不管!總之,剛才就是你故意的!你故意送上去給他抓住的!你是故意地!你是故意的……」

  旁邊幾個女警衛聽到她的叫聲,急忙跑過來察看究竟,卻被楊夙楓揮揮手攆走了。一直等到郁水蘭若叫夠了,聲音都叫得沙啞了,才慢吞吞的說道:「小姐,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我雖然沒有皇帝的稱號。可是我也是九五至尊啊!我的小命很值錢的,難道我會自己犯賤將他送掉嗎?我會將自己的脖子送給龍鱗去抓住?你用腦袋想想好不好?」

  郁水蘭若拚命的搖頭,歇斯底里的叫道:「總之你是故意地!你是故意的!」

  楊夙楓只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歎息著說道:「我總算見識海天佛國的人是怎麼不講道理的了,鬱悶……明明自己錯了。卻死都不肯承認,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涉及師門聲譽,郁水蘭若急忙放開耳朵,漲紅著臉說道:「我怎麼不講道理了?我不是將你救下來了嗎?你還想怎麼樣?哼。你還想怎麼樣?」

  楊夙楓歪著腦袋看著她,擺出一副老人家慈悲為懷地神態,語重心長地說道:「唉,郁水蘭若姑娘,我們不要老是吵架好不好?這樣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難道你不覺得。你距離我太遠了嗎?你要是真的在十米的範圍之內,我會被他這麼狠狠的掐的差點兒斷氣嗎?你想想。你剛才距離我有多遠?」

  郁水蘭若頓時又要發作,卻發覺楊夙楓冷冷的看了看她剛才站的位置,距離這裡起碼有三十米。距離的確太遠了一點。可是,這三十米的距離不是她故意造成的,而是他剛才在那裡亂七八糟的耍五禽戲,自己實在看不過眼這麼醜陋的動作,所以才跑地遠遠的,這難道也是她的責任嗎?

  正要解說爭辯,忽然聽到楊夙楓垂頭喪氣的說道:「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希望下次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我的小命就在你的手中,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也不看她的臉色,轉頭就走。

  郁水蘭若氣的渾身發抖,嘴唇都幾乎要咬出血來了,這是什麼話?感覺自己好像完全沒有盡到責任,甚至犯罪了一般。龍鱗抓了你是沒錯,可是,可是,你的安全出現問題了嗎?你有什麼問題了嗎?可是,難道自己真的責任嗎?自己是不是真的距離有點遠了?

  一時間,郁水蘭若腦亂如麻,事實似乎完全不是這樣的,可是卻沒有辦法反駁楊夙楓。要是真的反駁了,反而成為了敷衍責任搪塞罪責一樣,這正是海天佛國最痛恨的。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自己認為正確的,不要辯解,不要討論,雖萬千人吾往矣,可是,真的不辯解的話,責任似乎就完全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了,叫她怎麼甘心?

  神啊,怎麼回事啊?救救我吧……

  還在一愣一愣的時候,楊夙楓已經走到了院子的門口。停住腳步回過頭來,不滿地說道:「喂!你愣著幹嘛?有什麼好想的?總結經驗下次別再犯類似錯誤就行啦!你要是還站在那裡,那可是你自己主動放棄的哦……」

  郁水蘭若驀然驚醒,放棄?絕對不能放棄!只好狠狠的跺跺腳,跟了上去。

  楊夙楓順著掖頲宮的方向走,可是卻又沒有進入掖頲宮,而是圍繞著掖頲宮周圍的迴廊走來走去的,走了一圈又一圈。還背負著雙手,嘴巴裡哼著不知名的下流小曲,一點也不在乎郁水蘭若的感受,一想到他昨晚和鳳家姐妹地各種動作,郁水蘭若就面紅耳赤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無論怎麼說,她也是生理正常的女人,平常在海天佛國被壓抑的太久了。一旦被引發情慾,反而更加難以控制。

  「你到底要去哪裡嘛?晃來晃去的你神經啊?」郁水蘭若再次忍不住說道,說話也像伊迪柳琳娜等人越來越不客氣了。進來未央宮還不到兩天的時間,未央宮女人的壞毛病就學到了。

  「我散步啊!我每次散步都這樣的,你沒有散過步麼?那真是太可惜了。左三圈,又三圈,上三圈,下三圈……」楊夙楓搖頭晃腦地說道,還在她面前跳起了難看的舞蹈,氣的郁水蘭若鼻子都歪了。

  「沒有人像你這麼無聊的散步的!無聊透頂!」郁水蘭若狠狠的罵道。要是楊夙楓打她一頓出氣她都覺得無所謂。偏偏楊夙楓不打不罵,就是在她面前擺出各種噁心的動作,氣得她發暈。

  「是嗎?哦,對了,你們海天佛國的景色是不是非常的漂亮?聽人說。那裡就跟仙境一樣,是不是啊?」楊夙楓忽然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充滿好奇的說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郁水蘭若想也不想,一句話就頂了回去。

  楊夙楓也不生氣,陪著笑臉說道:「唉!你又不懂了!我們之間要加深瞭解,加強溝通。懂嗎?你要瞭解我的粗細長短,我要瞭解你的大小深淺……哈哈,說錯了,是瞭解,你應該對我很瞭解。這樣才能在危急關頭判斷我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應。比如剛才,你就是不瞭解我。所以才會導致我被挾持人質,你要是知道我遇到危險就會兩腿發軟甚至尿褲子的話,你作出的反應肯定不一樣,是不是?」

  郁水蘭若緊緊地抿了抿嘴唇,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但是到後來似乎又覺得有點道理。是啊,如果自己知道他居然連龍鱗這樣慢吞吞的動作都躲避不了地話,自己早就出手了,根本不會給龍鱗抓住他脖子的機會。可是,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她卻始終覺得怪怪的,不過到底怪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她忽然發覺,自從天亮了以後,自己的腦子一直都不怎麼好使,屢屢被這個壞蛋惡魔指揮的團團轉。

  楊夙楓隨便的坐在迴廊地欄杆上,嘴角邊露出一絲淡淡的褻瀆的微笑,心裡暗暗好笑:「你的把柄掌握在我手裡,你還能逃到哪裡去?你要是不乖乖的成為老子地新娘子,老子這輩子就打光棍兒!」

  眼珠子一轉,楊夙楓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煞有其事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我們之間要經常的加強溝通,加強瞭解。你要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有什麼樣的習慣,這能才好更好的判斷我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我也要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有什麼樣的習慣,這樣才能配合你的工作。你說是不是?」

  郁水蘭若有點無奈的冷冷笑了笑:「你會配合我的工作?」

  楊夙楓神情肅穆,寶相莊嚴,正色的說道:「當然!雖然你只是我的貼身保鏢,可是畢竟小命是我的,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應該盡最大可能的配合你的工作。比如說,哪些地方有危險不能去,哪些人不應該接觸哪些東西不應該吃,甚至不應該跟哪些女人上床……你不用臉紅,你難道不覺得,跟女人上床的時候,乃是最好的刺殺機會嗎?男人每每發洩過後。都是抵抗力最弱的時候,隨便一枚暗器,就能要了他的命!」

  郁水蘭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楊夙楓的話當然有道理,江湖上的確有很多暗殺就是在男人和女人親熱過後才出手的,那時候的確是男人防衛最脆弱的時候,的確隨便一枚暗器都能要了目標的性命。可是,你一個大男人這樣當面對一個女人說出來,是不是太唐突了?

  楊夙楓得了便宜還賣乖。眼珠子一轉,又深感欣慰地說道:「當然,我不怪你,只是你沒有男女親熱方面的經驗而已,以後等你有了經驗,你自然就會明白。我知道,你們海天佛國的女弟子都是最出色的,我對你們很放心。可是,我也不得不委婉的指出,你還太年輕,你缺乏經驗。別的不說,就是剛才吧,你距離我那麼遠,要是龍鱗真的要殺我,你動作再快,也救不了我的。依照我的看法,你應該在我進入那個院子的時候。就橫在我和龍鱗之間的位置上,就算不直接橫在中間,也應該和我們兩個站成一個三角形的位置,只要他一有動作,你馬上就能夠做出反應。我說得對嗎?」

  郁水蘭若只覺得腦袋裡昏沉沉的。楊夙楓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覺得有點道理,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點頭以後卻又發現,他所說的不過只是事情的表面現象,根本沒有涉及到最根本的原因,似是而非,想要爭辯。卻又沒有爭辯的力氣了。

  楊夙楓忽然間跳下來,嚴肅地站在郁水蘭若的面前,低沉的說道:「我知道,那份合同對你很重要,你很想得到它。可是,你知道。這畢竟是關係到我身價百倍的事情,我等於是將我的小命全部交在你的手裡了,我小心一點沒錯吧?」

  郁水蘭若腦海裡有點空白,下意識的說道:「沒錯。」

  楊夙楓點點頭,凝重的說道:「好!我希望我們能夠精誠合作,心靈相通,心心相印,共同完成這項偉大的革命工作!來,我們擊掌為誓!如有違反,天誅地滅!」

  郁水蘭若完全被他弄得稀里糊塗的,木然的伸出手掌去,和他擊掌為誓。巴掌響了以後,才隱隱間覺得有什麼不妥,什麼心靈相通,心心相印,這是哪跟哪?正要糾正他,卻發現楊夙楓已經轉身走了。她木然在那裡呆了幾秒鐘,又木然地跟了上去。

  「你去哪裡?」郁水蘭若簡直要哭了,再繞圈子的話,她實在受不了了。

  「午覺時間到了,我們去吃午飯,然後睡覺!」楊夙楓頭也不回的說道。

  郁水蘭頓時眉毛倒豎,別的也就罷了,現在的她,對睡覺兩個字特別敏感。

  楊夙楓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解釋著說道:「噢,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跟你睡覺,我去找我姐姐去。」

  「你姐姐?你還有姐姐?」郁水蘭若脫口而出。

  他去找姐姐睡覺?

  「香雪海地幽若紫蘿啊!她就是我的姐姐……」楊夙楓落落大方地說道,反而覺得郁水蘭若大驚小怪的,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

  郁水蘭若滿臉緋紅,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她是你姐姐,你還跟她、跟她……」

  楊夙楓頭也不回的說道:「姐姐和弟弟才更有趣啊!」

  郁水蘭若呆了好一會兒,腦海裡似乎又短路了,好一會兒才跺跺腳說道:「你這個變態!」

  卻不得不跟了上去。

  這次學乖了,絕對不會再看他的活春宮!

  楊夙楓還沒有到幽若紫蘿的房子,就聽到了娜塔莉的聲音,似乎正在跟什麼賽跑,小女孩的歡聲笑語好像銀鈴一般,聽起來特別的清脆。轉過門口一看,原來是娜塔莉正在跟自己的金毛獅子狗在院子裡玩耍,整個未央宮裡面,最快樂最活潑的就是她了。這個黃金獅子狗是從雅歌聯盟地區弄來的,上楊夙楓送給她的十四歲生日禮物,渾身毛茸茸的,十分可愛,娜塔莉和他的寶貝兒子、女人都常常爭著玩。

  看到楊夙楓出現,娜塔莉的小臉兒頓時便得紅撲撲的,想要走開,卻又不捨得,就站在那裡等著楊夙楓過來。楊夙楓將娜塔莉抱在懷裡,坐在旁邊的休閒椅上,很自然的就伸手去摸她的小胸脯,娜塔莉羞澀的不行,死死的壓著楊夙楓的手,不讓他往裡面去。

  身邊的成熟女人多了,青澀的尚未開放的小姑娘別有一番風味,楊夙楓上下其手,大大過癮,可憐小姑娘卻是臉蛋緋紅,眼冒秋水,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兒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次曠世婚禮的新娘子名單裡面,也有這位十五歲的小姑娘的份,她自己也被幸福沖暈了頭腦了。

  郁水蘭若滿臉緋紅,想要躲開,可是剛才被他教育了一頓,稀里糊塗的覺得躲開似乎又不行,萬一這裡還有什麼突發情況,自己又要失責,可是這樣看著楊夙楓這個惡魔對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女孩動手動腳的,又不是滋味,最後只好側著身子,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心裡一千遍一萬遍的詛咒這個大色魔。

  幽若紫蘿聽到外面有動靜,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郁水蘭若,微微有些驚訝,隨即看到楊夙楓在玩弄娜塔莉,粉臉微微一紅,低聲的叫道:「娜塔莉,吃飯了。」

  娜塔莉這才掙脫了楊夙楓的懷抱,興匆匆的跑進去,也許是被楊夙楓弄得暈頭轉向,也許是興奮過頭,差點兒被門檻給絆倒了,幸好幽若紫籮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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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你究竟想什麼樣?(4)



  楊夙楓跟著幽若紫蘿進來屋子裡。

  幽若紫蘿居住的地方和伊迪柳琳娜的房間有太多的不同。伊迪柳琳娜喜歡奢侈豪華,什麼東西都要用最好的,最精美的,自己看不上眼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就會丟掉。,恨不得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收藏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客廳和臥室都擺放的滿滿噹噹的,琳琅滿目,樓蘭國的名貴古玩玉器之類的幾乎都被她搬空了;幽若紫蘿卻完全不同,她喜歡樸素簡約的格調,房間裡面東西很少,客廳裡只有一些銀白色的白檀木傢俱,臥室裡面除了床和梳妝台以外,別無他物,倒是娜塔莉的臥室還多了一些小女孩的毛茸茸的玩具。

  娜塔莉的臥室和她的臥室是相連的,中間只有一道門簾阻隔,看起來,有了男人之後的幽若紫蘿,已經在為人處世方面溫和了很多,起碼在對待娜塔莉的態度上友好了很多,這個越來越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分開了。至於香雪海,在她的腦海裡,已經越來越淡薄了。

  郁水蘭若冷冷的跟著進來,對四周的一切視若無睹。從本心講,她不排斥幽若紫蘿,畢竟,在未央宮的所有女人當中,幽若紫蘿對她是最好的,或許大家的出身讓她們有點同命相憐的感覺,而且她已經放下了江湖的所有恩怨,註銷了自己的江湖身份,同時也終結了香雪海這個武林門派地存在。和郁水蘭若又或者海天佛國都再也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所以不會像宮紫嫣一樣將她當做對手來看待。

  宮女們在張羅飯菜,好像花蝴蝶一樣的穿梭。這些宮女都是幽若紫籮和單雅絢等人花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挑選出來的,年輕貌美,聰明伶俐,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她們經常都會跟幽若紫蘿或者單雅絢她們學習一些基本的武功,尤其是內功。以鍛煉她們的力氣。畢竟,未央宮地太監們都被一個不剩的攆走了,除了楊夙楓以外,其它都是雌性的,有些粗重的活也是需要宮女們來進行的,沒有一定的力氣不行。

  她們學習了基本的武功以後,手腳自然麻利了很多,在準備午飯的時候好像花蝴蝶地一樣穿來穿去。十分好看。她們臉上不經意帶著的笑容,也顯示出她們對於現狀的滿足。楊夙楓入主未央宮的以後,未央宮的宮女們從原來的六千多人直線下降到不到三百人,只保留了極少數的精華,不過她們的待遇卻要比之前翻番了,自然幹勁十足,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嚮往。

  侍候幽若紫蘿的宮女們只有四個。未央宮裡面地每個女人都是四個侍女,包括十四公主在內,沒有誰有特例的,其他的都是需要的時候才會臨時調配過來的。未央宮地真正主人好像管理軍隊一樣的來管理這些宮女。務求要將每一份的力量都用到實處上來。有那麼五秒鐘的時間,郁水蘭若情不自禁的有點羨慕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過五秒鐘以後,她重新恢復了對幽若紫蘿等人地鄙視,覺得她們是通過賤賣自己的身體來獲得這樣的生活的。屬於這個社會最下賤的一類。

  一會兒飯菜準備完畢,楊夙楓、幽若紫蘿和娜塔莉都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只有郁水蘭若在旁邊冷清清地站著。她不知道楊夙楓吃飯的時候,自己應該做什麼。去吃飯?似乎不行,不吃飯?那更加不行。自己也不是神,沒吃早飯都覺得餓得心慌慌地,這時候受到了香噴噴的飯菜的吸引,餓得更加不行了。

  楊夙楓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皺著眉頭說道:「你坐下吧,跟我們一起吃飯。以後我走到哪裡。你就吃到哪裡,這裡沒有村幹部……哦,哈哈,說錯說錯,反正陪著我吃就是了。雖然是試用期,可是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是我的保鏢,就要跟我形影不離,我做什麼你做什麼,我吃飯你吃飯,我睡覺你睡覺,我睡女人你……要不你在旁邊看著,要不你到一邊呆著去……哎喲……」

  原來他的左邊耳朵被幽若紫蘿擰了一下,這才閉嘴,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未央宮的這些女人,個個都學會了這招,伊迪柳琳娜每次都擰右邊,幽若紫蘿每次都擰左邊,芳菲青霜左右不分,而且個個的手法還快的很,根本就不是他能夠躲避的,想想也真夠鬱悶的。要是風飛宇等人知道,恐怕又要當作笑話傳遍整個藍羽軍了。

  郁水蘭若覺得有點被施捨的感覺,心裡悶悶的,又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楊夙楓的話總是怪裡怪氣的,令人無法捉摸。不過幽若紫籮倒是很熱情的招呼她入席,於是她也就順驢下坡,坐到了飯桌的面前。她的位置就在楊夙楓的旁邊,楊夙楓也沒有說什麼,順手給她倒了杯茶,隨口說道:「你自己來吧,喜歡什麼就吃什麼,挾菜的事情我可不幹,別人說不衛生。」

  幽若紫蘿微笑著說道:「才不要你挾菜,每次都是將自己不喜歡吃的菜拚命的挾給別人,好吃的就給自己留著,娜塔莉就沒少吃你的虧,她的碗裡每次都被你裝得滿滿的,當然不好意思跟你搶,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你吃。

  你前世啊,肯定是惡鬼投胎,而且還是很狡猾的惡鬼。

  娜塔莉嘟著小嘴巴,帶著巨大不滿的說道:「就是啦!每次都給別人抰雞屁股,那麼油膩的東西,你自己幹嘛不吃?還有,人家不喜歡吃蝦嘛!每次都給別人挾蝦,你真是太壞了。」

  楊夙楓嘿嘿一笑。不敢搭話,這都是以前大學的時候跟一群死黨吃飯的時候練出來地手藝,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施展了出來,自然不好爭辯,難得的臉色有點發紅了,讓郁水蘭若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這個惡魔也有臉紅的時候?

  吃飯的時候是沒有宮女侍候的,她們也要去吃飯,這是她們相當滿足的一個地方之一。在以前。這些宮女們肯定要侍候主子吃完飯以後,才可以分批去吃飯,但是現在不同了,主人們吃飯的時候,她們也在吃飯,而且她們的伙食不一定比主人們差,說不定份量上還要更充足一些,偶爾間還可以看到那個傳說中地神奇大廚曾胖子。曾胖子除了飯菜做的呱呱叫以外。講笑話也是一絕,吸引力和殺傷力都是一流,如果這裡不是未央宮的話,他肯定要左擁右抱的滿載而歸了。

  沒有了外人在場,楊夙楓的醜陋本性完全展露出來了,和娜塔莉你爭我奪的,都在搶好吃的東西,跟個小孩子似的。他倒不是真地要搶好吃的,而是享受這份爭搶的快樂,人的劣根性充分表露無比。在整個未央宮。敢跟他這樣硬搶的人也只有娜塔莉了,當娜塔莉雙手都用上了的時候,楊夙楓只好認輸,忿忿地說道:「吃吃吃,讓你吃成個小胖豬。到時候我就不要你了。」

  只要能讓楊夙楓吃憋,郁水蘭若就覺得很高興,所以拚命的鼓勵娜塔莉和楊夙楓對抗,到最後似乎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未央宮的角色,這時候聽到楊夙楓的話,忍不住皺眉說道:「你真是沒出息。拿這樣的話嚇唬別人一個小姑娘……」

  幽若紫蘿微笑著說道:「他的威脅頂個屁用,娜塔莉隨便在傳記裡面多加幾句話,或者修改幾個形容詞,就足夠他吃苦頭的……嗯,吃飯。吃飯……」

  郁水蘭若好奇的側頭一看,看到楊夙楓滿臉被人抓住了痛處的神色。可不是嘛。這個小小的女孩子,還掌握著某個人身後幾百年地歷史傳記呢!隨便增加或者減少幾個字,對於他留給後世的形象,那可是有天和地的差別的哦。

  楊夙楓立刻錯開了話題,對著郁水蘭若說道:「我已經和警衛部門打招呼了,你在未央宮可以自由進出,不受阻攔,不過,這可只限於你一個人,別人你千萬不要帶進來,要不然,他們隨時會開槍的。你知道,這裡不是自由來往的地方。」

  郁水蘭若皺皺眉眉頭,沒有說話。

  幽若紫蘿笑著說道:「你別嚇唬別人,哪有你說地那麼恐怖。」

  娜塔莉兩手油膩膩的,去洗手間洗乾淨回來,插口說道:「現在宮裡面誰還不認識郁水蘭若姐姐?」

  郁水蘭若漠然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遵守規矩的。」

  楊夙楓眨眨眼,又想要佔別人的便宜,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在未央宮裡面,你不要這麼拘謹嘛!雖然你只是保鏢,可是我從來都拿你當自己人看,和她們沒有分別……哎喲……」

  原來是幽若紫蘿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腳。

  郁水蘭若的粉臉更紅了,這句話太多歧義了吧?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楊夙楓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不是佔你便宜的,這是真的。我把生命都交給你了,我能不把你當自己人看待嗎?咱們如果只是純粹的保護和被保護關係,默契上肯定有問題,肯定要出婁子的。只有我們做到互相瞭解,心靈相通,我的生命才能得到最大的保證啊!」

  郁水蘭若又呆呆的了,剛開始覺得他的話好像是發自心靈一般的誠懇,但是慢慢的咀嚼過來,卻又覺得不是那回事。這個惡魔無論是在行動上,還是在口頭上,只有有機會,就要佔自己的便宜,將自己當作他的女人,這樣的事情她當然不能做,進退兩難的時候,只好默然不語。

  幽若紫蘿對郁水蘭若倒是很喜歡,也不介意她嫁入未央宮來。一個女人和兩個女人差別很大,但是十個和二十個就沒有太多區別了,反而是組建聯盟陣線共同對外比較重要,她在未央宮的地位相當的孤獨。也沒有人來巴結她,如果能將郁水蘭若拉到身邊來,那是最美妙不過的事情。她裝作嗔怪地看著楊夙楓,低聲的說道:「你又胡說八道……」

  楊夙楓神情肅穆,寶相莊嚴,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胡說八道。」

  幽若紫蘿不理會他,低頭吃飯。

  郁水蘭若雖然有點餓了,不過她的飯量很少。一會兒就吃飽了,就要離開。

  楊夙楓拉著她的裙腳說道:「哎,你別走,我有正經事和你們商量。」

  郁水蘭若有點厭惡的一把將他的手打掉,因為他的手摸到她的大腿上面了,讓她覺得怪怪的,癢癢的,酥酥的。要是換了別人摸到她的身體上面,那個人肯定沒命了,不過楊夙楓是個無可奈何的例外。她瞪著眼睛說道:「你還有什麼狗屁事情,還說別人吃那麼多,你自己手中抓著那麼多的什麼東西,撐死你!活該你長的像豬似地……」

  楊夙楓眨著眼睛,愣愣的說道:「原來你這麼喜歡我,我還真的不知道……」

  郁水蘭若頓時滿臉緋紅,似乎內心的秘密被揭穿了,忙不迭的說道:「誰喜歡你了?滾開!」

  楊夙楓疑惑的說道:「不是有句俗語叫做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郁水蘭若臉龐上的紅暈慢慢的消失,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要不要我親你一下呢?」

  楊夙楓立刻改口。嚴肅的說道:「郁水蘭若姑娘,我說地是正經事。我準備讓你們海天佛國牽頭,將藍羽帝國轄區內的所有武林門派全部登記備案,不得遺漏。凡是不肯執行登記備案制度的,一律交給你們海天佛國去處理。」

  郁水蘭若不明白他的意思。條件反射的說道:「什麼登記備案?」

  幽若紫蘿也關切地放下了碗筷。

  楊夙楓笑了笑,臉上展露出毫不掩飾的惡作劇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是說,我賦予你們海天佛國巨大的權力,讓你們去管理全國所有的武林門派和武林人士,他們必須全部按照規定。乖乖地到海天佛國來登記自己的資料,包括他們的資金來源、門派歷史、現有人數等等,如果拒絕登記,你們海天佛國有權力消滅他們,並且取得他們的所有資金和收入途徑……不明白?」

  郁水蘭若呆呆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讓我們去管理整個武林?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楊夙楓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吧。總之。所有不聽話地門派,都在你們的處理範圍之內。他們擁有的一切,都將變成你們擁有的,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非物質上的。」

  郁水蘭若的臉龐微微有點泛紅,胸脯也變得有點急促的起伏,並且毫不介意楊夙楓的目光落在自己跳動的胸脯上,顯然無法有效的掩蓋內心的激動。她這兩天著楊夙楓在一起,備受打擊,一顆心幾乎都要破碎了,現在突然被這麼強烈的一個好消息振奮著,前後巨大的反差讓她即使修煉過心如止水的內功,也無法掩蓋自己內心激烈震盪的情緒。

  楊夙楓很隨意的微笑著,心裡卻在暗暗冷笑,別看某些人看起來那麼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其實她們和驢子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教訓一頓以後再給點甜頭吃,似乎就可以乖乖的聽話了。海天佛國地位超然,可是最後還是逃不過所謂的武林第一的虛名,她們會被這個虛名活活的累死。

  楊夙楓從小就有一個武俠夢,想要行走江湖,形俠仗義,快意恩仇,只可惜,當他發覺自己成了一國之尊的時候,居然成為了武俠夢裡面英雄人物攻擊的對象,無論別人行俠仗義也好,快意恩仇也好,自己都成了武林小說裡面的反面角色。所以,武林這個名詞,在他的眼裡,開始從褒義詞變成貶義詞,他對武林的感覺也從羨慕變成了厭惡。

  春意濃的死讓他意識的,如果不能對這些所謂的狹義人士進行有效管理地話,可能還會更大的麻煩。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們,實在太無法無天了。完全不顧及一國之君的感受,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和藍羽帝國的需要不協調。和諧社會怎麼能容忍這些人的存在?

  不過,怎麼去管理武林呢?怎麼能夠有效的將這些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讓他們為藍羽帝國出氣出力呢?這似乎是一個很不好弄地問題。藍羽軍的槍炮雖然厲害,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死北穆天尊那樣的絕頂武林高手,可是讓藍羽軍扛著槍炮到處去追殺武林人士,似乎也不是理智的選擇。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用武林人士去管理武林。挑起他們內部之間的爭端,讓他們互相傾軋,自相殘殺,最後同歸於盡。雪山飛狐裡面的朝廷是最可恥地,但是方法也是最有效的,自己不妨嘗試一下,強行要求武林門派登記備案,不過是所有計劃的第一步罷了。

  「這件事情。你真的準備交給我們來進行?」郁水蘭若的生意很低沉,顯然有點緊張。

  「當然。只要你們同意,我明天就開發部公告。」楊夙楓依然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事情,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罷了。但是他的內心,已經知道郁水蘭若上鉤了,郁水蘭若修煉了二十年的心如止水的功夫,還是沒有能夠擺脫這個虛名的束縛,她是下一代地海天佛國掌門人,她迫切需要一點政績來展現自己的能力。而自己投放的誘餌剛好滿足了她的需要。

  幽若紫蘿畢竟旁觀者清,明白楊夙楓什麼意思,眼看著郁水蘭若這麼出色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毀在了這個惡魔的手中,而且還連累了整個海天佛國,不免有點兔死狐悲地心理。但是她當然不會提醒郁水蘭若注意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所以只是默默地喝茶,一聲不吭。

  郁水蘭若的確心動。

  一直以來,海天佛國雖然地位超然,在武林中享有盛譽,而且還被很多人看作是武林第一家。但是海天佛國也是唐川帝國重點防範的對象,為了自身的需要,唐川帝國朝廷絕對不允許海天佛國一家獨大,控制整個武林,所以。他們每每都有意識的壓制海天佛國地勢力,並且有目的的培養一些和海天佛國關係不好的門派。以前尼洛神京還專門有個純粹武林人士組成的神刀營,根據最秘密地說法,這個神刀營就是專門用來對付海天佛國的,只不過後來火藥武器興起,武林人士的地位大大的下降,神刀營才被解散了,其首腦橫刀也下落不明。

  然而現在楊夙楓似乎要改變這種做法,公開給海天佛國統治武林的權力,這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創舉。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是楊夙楓的幼稚,他肯定是因為不熟悉武林,所以才會做出這麼幼稚的決定。讓海天佛國去執行這項強行登記備案的工作,海天佛國事實上就成為了所有武林門派的老大,可以有效的制約其他武林門派的生死,拿著雞毛當令箭,海天佛國可以為所欲為。

  越想越多,郁水蘭若簡直有點害怕楊夙楓一會兒會改變主意了,一旦這件事情真的實行了,她將會成為海天佛國歷史上第一個獲得至尊無上的榮譽稱號的掌門人,這對於還不到二十週歲的她,吸引力太強了,她感覺這有點像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幸好,楊夙楓繼續讓她堅信了這個美夢的存在。

  楊夙楓有意無意的說道:「明年我抽時間親自去和你師傅談談這件事情。」

  郁水蘭若簡直想要抱起楊夙楓可惡的腦袋深深的親一口,他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的可惡了。不過慢慢清醒以後,郁水蘭若微微皺皺眉頭,她師傅的脾氣她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內心有點清高,似乎也不太想管理俗務,這件事情萬一她不贊成,那就糟糕了。因此立刻說道:「到時候我去跟師傅親自解說。」

  楊夙楓靜靜地看著她,微笑著說道:「當然,這是最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郁水蘭若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臉紅了,急忙站起來,躲到一邊去。

  楊夙楓轉過身來。摟著幽若紫籮的腰,順勢滾在她懷裡,幽若紫蘿頓時紅了臉,用力的推了推他,沒有力氣推開,反而被他得寸進尺地抱得更緊了,輕輕的被吻了個正著,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顫抖的嚶嚀。頓時滿室皆春。

  娜塔莉好像一陣風的跑了,郁水蘭若也好像兔子一樣的跑開了,她可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活春宮。忽然間,楊夙楓忽然很誇張的叫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極大地痛苦。郁水蘭若急忙站住,回頭看了看,剛才被楊夙楓教育的昏頭轉向的,美好無比的未來又在前方。她可不想再出什麼事情。不料卻卻看到楊夙楓雙手伸入了幽若紫蘿的身體裡面,正在向幽若紫籮的胸脯努力的進犯,幽若紫蘿極力抵抗,不讓他那麼快得逞,兩個女人的目光不經意地對撞在一起,幽若紫蘿和郁水蘭若的兩張臉蛋兒都緋紅了。

  郁水蘭若急忙轉過頭來,跑出了廂房,狠狠的關上了房門,嘴巴裡厭惡的詛咒:「色狼,大惡魔。色狼,大惡魔,不要臉的色狼,卑鄙無恥的大惡魔……」

  楊夙楓卻表現的若無其事,繼續旁若無人的專心的努力侵犯香雪海掌門人的胸前禁地。沒有了郁水蘭若在旁邊,幽若紫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放鬆了抵抗,讓他如願以償。她雖然和楊夙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骨子裡地清高冷傲,讓她絕對不肯和別的女人一起伺候楊夙楓。所以,楊夙楓想要將她拉入雙飛、3P之類的圈子裡,基本是不可能的,不過,有她的雙修功在。一對一也是滋味無窮地。

  意念及此,他迫不及待的抱了幽若紫蘿上床。一番肆無忌憚的身體蹂躪過後,就深深的進入了她的身體,幽若紫蘿不太敢掙扎,規規矩矩的躺著,隨便他怎麼動作,也顯得興致淡然。楊夙楓知道她的顧慮,也不強求,獨自一個人尋找樂趣。原來,根據御用醫生紫悅和弗蕾妲的檢查,都證明幽若紫蘿已經成功的懷上了龍種,叮囑幽若紫蘿自己萬萬不可在男女情事中過於興奮,否則會導致前功盡棄的巨大的後果,所以幽若紫籮只好苦苦地忍著,盡量不讓自己動情。

  郁水蘭若飛快的跑到了院子,這才停下來喘氣。這會兒,她再也不管什麼十米不十米了,哪怕楊夙楓真地不肯簽那份合同。院子裡空氣很好,飄蕩著湖水的氣息,大概這裡不遠就是雪浪湖了。隱隱間,從房子裡面傳來楊夙楓低沉的喘息,還有幽若紫蘿苦苦忍耐的呼吸,讓郁水蘭若有身臨其境的感覺,渾身上下慢慢的變得有點燥熱起來。

  正在這時候,有幾個宮女低聲說笑著,要進來收拾房屋,結果都被郁水蘭若揮手打發走了。剛好這時候幽若紫蘿再也忍耐不住,低聲的呻吟起來,那幾個宮女都聽到了,立刻變得粉臉緋紅,神情怪異,悄悄的看了看郁水蘭若,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郁水蘭若心裡那個苦啊,簡直無法申訴,看那些小宮女們的古怪的目光,還有臨走時包含深意的笑容,根本就將自己當作了楊夙楓為非作歹的幫兇嘛!這幫沒有見識的傢伙!可是,這能怪她們麼?當楊夙楓在裡面天昏地暗的玩女人的時候,自己在外面規規矩矩的替他守候,那不是幫兇是什麼?海天佛國的女弟子,什麼時候做起這樣的勾當來了……

  恍恍惚惚之間,她忽然聽到楊夙楓叫自己的聲音,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幻覺,後來又聽到了好幾次,才確信的確是楊夙楓在叫喚自己。看了看周圍,那些宮女們都被自己打發走了。無奈之下,她只好輕輕的推開了進去,同時小心翼翼的做好了被襲擊的準備。她咬牙切齒的下定了決心,要是楊夙楓想要佔自己的便宜,自己立刻將他打暈過去。

  裡面什麼危險都沒有。

  郁水蘭若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的位置,立刻聞到了男人的討厭的味道。

  只看到幽若紫蘿深深的藏在被窩下面,只露出凌亂的頭髮,也不知道被那個惡魔糟蹋得怎麼樣了,是死還是活都不能判斷。楊夙楓赤裸著上身,靠在床沿邊上。下半身蓋著被子,有氣無力的看著郁水蘭若。

  郁水蘭若靠著臥室的大門,警惕地說道:「做什麼?」

  楊夙楓聲音嘶啞的說道:「能不能給我弄杯水來?」

  郁水蘭若眉毛倒豎,冷冷的說道:「你有手有腳的,幹嗎自己不倒?」

  楊夙楓回頭看了看幽若紫蘿,苦笑著說道:「我沒有力氣了。」

  郁水蘭若臉紅了,狠狠的說道:「活該!」

  楊夙楓忽然支撐不住了,一下子癱瘓在了床上。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哎喲……」

  郁水蘭若忍住要發火的衝動,深沉的說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楊夙楓可憐巴巴的說道:「你不給我倒水我會渴死地。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郁水蘭若氣鼓鼓得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你自己找死!管我什麼事?誰叫你大白天的做這種下流的事情,活該!我要是你,自己渴死了算了!」

  楊夙楓吃力的說道:「郁水蘭若姑娘,我必須糾正你,這不是什麼下流無恥的事情,這是人類社會得以延續的基礎,也是每個成年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郁水蘭若不想聽他胡扯。狠狠的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水,三步並做兩步地不耐煩地走到床前。床的周圍瀰漫著男女親熱過後的■爛的氣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是渾身的燥熱卻似乎慢慢的得到了散發的途徑,渾身有點酥酥的發麻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怪異,但是很舒服,起碼她不覺得有抗拒的必要。

  楊夙楓接過水杯,幾乎說一口氣喝完了,然後將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她的手中。可憐兮兮的說道:「不要這樣子嘛,我只不過是忙著造人,造福下一代才要你幫幫忙嘛!要不這樣,下次你忙著造人的時候,我也給你倒水?你今天給我倒了一次。以後我給你倒十次……」

  被窩裡的幽若紫蘿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楊夙楓地屁股上狠狠的擰了一下,楊夙楓疼得急忙跳了起來,結果又渾身赤裸裸的站在了郁水蘭若的前面。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他飛快的伸手掩著自己的下身。連聲說道:「不要看,不要看,男女授受不親!」

  郁水蘭若哪裡敢看?早就閉上了眼睛。但是麻煩隨之而來,她和楊夙楓幾乎是面對面地貼著,楊夙楓身上的男人氣息幾乎讓她當場就暈倒了過去。她甚至恍恍惚惚地感覺到有什麼火熱火熱的東西頂在自己的小腹上,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一瞬間,她的意識幾乎要全部麻木了,直到噹啷一聲,她手中地陶瓷杯摔碎了,她才清醒過來,然後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地跳開,尖銳著叫道:「流氓!你這個流氓!你耍流氓……」

  楊夙楓彷彿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差點,差點就被你看到了,我的寶貝外人怎麼能看呢?哦,忘了,你也算不上外人了。自己人,自己人,你還要不要看?要看就趕緊看,不看我就收回去了……」

  郁水蘭若徹底暈了,這個惡魔怎麼這麼無恥啊?誰願意看你的醜陋東西!

  好像一陣風一般,郁水蘭若衝出了院子,臉蛋兒比剛才更加的殷紅,更要命的是,那些很負責任的宮女們又轉了回來,發現郁水蘭若好像喝醉了酒的從裡面衝出來,她們立刻全部都停住了腳步,用無比驚訝的羨慕的妒嫉的嘲笑的眼神看著她,然後都悄悄的抿著小嘴,偷笑著飛快的離開了。

  郁水蘭若自己知道自己的名聲徹底完了,這幫宮女們肯定會將她們所看到的一切都傳遍未央宮的,到時候……她不敢想像,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潛意識,她隱約知道,如果自己還不作出反抗的話,自己遲早會沉淪的,可是,反抗,如何反抗?反抗的後果會怎麼樣?她能反抗嗎?她睜開眼睛看著天上,祈求上天來搭救自己,可是只感覺到今天的太陽非常的猛烈,她被曬的腦袋戶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多久,她似乎聽到楊夙楓的聲音在她背後驚訝地說道:「看啥呢?咦?大白天怎麼會有星星?」

  郁水蘭若感覺到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身子一軟,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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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你究竟想什麼樣?我想這樣



  懷著罪惡得逞的心理,楊夙楓將昏迷的郁水蘭若抱入了幽若紫蘿的房間。幽若紫籮當然知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想幹什麼,郁水蘭若既然落在他的手中,自然沒有倖免的機會,她也不反感他受用了郁水蘭若,這樣的美人兒只要是男人都不會放過的。不過,她更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引發的嚴重後果,所以,她不得不提醒楊夙楓小心:「楓,她可是海天佛國的下一代掌門人,她的師傅楓靜軒,據說武功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是我和芳菲青霜、宮紫嫣三個人都惹不起的……」

  楊夙楓將郁水蘭若放在床上,滿臉淫穢地貼著幽若紫蘿的臉說道:「我就是要利用她來對付楓靜軒。傳說喪失了處子之身的女人是不能做海天佛國的掌門人的,她如果還想做掌門人,就必須配合我搞死楓靜軒,說不定還可以配合我將楓靜軒弄到床上來。你覺得,這樣的機會我能不能放過呢?」

  幽若紫蘿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昏迷中的郁水蘭若,內心裡有點為這個外表聖潔但是卻有強烈的權力慾的女人感覺到悲哀,如果她不是海天佛國的下一代掌門人,如果她的師傅不是楓靜軒,如果她沒有那麼強烈的慾望,她就不會被楊夙楓引誘的昏頭轉向,現在也不用這個樣子即將遭受男人的品嚐。

  她很難理解,楊夙楓是怎麼樣發現郁水蘭若最要命的地方的,按理說,這個女人。一向都是眼高於頂,冰清玉潔的,似乎就像海天佛國地其他女人一樣,都對權力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事實上,郁水蘭若卻偏偏相反,在她高貴冷漠的外表下面,蘊含著強烈的權力慾,她想得到海天佛國掌門人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正是這一點,將她送到了楊夙楓的懷裡。

  可是,她能說什麼呢?上天已經注定了每個人的命運,郁水蘭若她也不過是某個人的一枚棋子罷了,其命運注定了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如果要說這枚棋子有什麼特別地話,那就是曾經聖潔過,曾經漂亮過,但是隨著男人即將給她的污染。她也將變得和未央宮的其他女人一樣的下賤,也許,她會更加的下賤,因為她需要從楊夙楓那裡得到更多。要得到就要有付出,哪怕她來自海天佛國。

  「你反對?」楊夙楓微微遲疑著說道。如果說在未央宮裡面有哪個女人讓楊夙楓的內心還有點羞恥的感覺的話,這個人無疑就是幽若紫籮,畢竟,姐姐這個名字不是白叫地,而幽若紫蘿也的確曾經為了他差點兒香消玉殞,她的生命曾經有大半都給了他。她和自己走到一起,也沒有權力和家族的陰影。楊夙楓從來不奢望有女人會真心實意地愛自己,但是從幽若紫蘿的身上,他能夠感覺到一點點真心實意地愛,就是這麼一點點地真心實意地愛。已經讓他覺得很滿足了。

  幽若紫蘿輕輕的搖搖頭,默默的歎息著說道:「這是很不光彩的手段。不過,要對付楓靜軒的話……也只有她最心腹的弟子才能夠讓她略微放鬆警惕了。好了,我到客廳去給你看著,你速戰速決,她很快就會醒來地……她們海天佛國的核心女弟子修煉的都是奼女功。破身以後會有半個月的時間完全喪失功力,但是半個月以後會突飛猛進,所以,如果你不將她徹底征服的話,她一旦瘋狂起來。我們未必是她的對手,到時候。你要麼被她殺掉,要麼用槍殺了她,你自己看著辦吧。」

  彷彿做了最不齒的事情,幽若紫蘿無言的離開了自己的臥室。雖然郁水蘭若的沉淪和她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她畢竟是在自己地床上沉淪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發生。既然她不能抗拒,也不能改變,那麼只好選擇躲避了。

  楊夙楓卻沒有什麼內疚的心理,上次郁水蘭若在莫愁湖畔表現出來的孤傲已經深深地刺疼了他,他不介意通過男人特有的方式進行回報。何況,郁水蘭若只不過是一個誘餌,真正地目的乃是她的師傅楓靜軒,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郁水蘭若失身以後,肯定會幫助自己對付楓靜軒的,她恬靜冷漠的外表下面蘊含著極強的權力慾,為了海天佛國掌門人的位置,她不介意將自己的師傅也剷除掉。

  楊夙楓注視著昏迷中的俏郁水蘭若,嘴角邊慢慢的露出殘酷的野狼一般的冷笑。這個曾經高傲無比的女人,已經被他打擊和引誘的陷入了短暫的思想混亂,無法準確的分辨周圍的真相,他要趁熱打鐵,將她徹底的征服,鋪墊好通向楓靜軒的淫光大道。

  郁水蘭若晶瑩雪白俏臉上,目如點漆,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隱約帶著深藍的眼睛,顯示出她並不是純正的唐族人。暫時昏迷中的她,身材修長,兩條柳葉彎眉,筆直秀麗的鼻子,鼻翼彷彿在微微煽動,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坐起來。秀挺的鼻子下面,是櫻桃小口,輪廓分明的嘴唇豐滿紅潤,彷彿成熟隨時可以採摘的櫻桃,誰見了都有一種想親吻的慾望,雪白的脖子下聳立著兩座挺拔的玉女峰,再往下是渾圓的香臀,自上而下自然而然的展露出少女最美麗的曲線。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楊夙楓不想做那麼多純藝術性的欣賞,他輕車熟路脫掉了郁水蘭若的上身襯衣,防線既然已經被攻破,昏睡中的郁水蘭若也不可能再堅守,任由一雙魔手將自己的紐結一個一個的解開。郁水蘭若胸前一涼,襯衣已被扯開,一具美妙絕倫的軀體顯露出來,除了淡綠色的抹胸和淺黃色的胸兜以外,凸凹有致的侗體舒展著,雪白地臂膀和修長的雙腿就是那麼隨意的放著,但絕找不出更合適的放法。

  這時候。楊夙楓才發現,原來郁水蘭若也不是完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她的手指和腳趾都被修剪得非常的景致,纖細的指尖塗著豆蔻汁,看起來格外地刺眼,也格外的絢麗。他雙手捧起郁水蘭若的右手,細細的端詳著。纖細雪白近乎透明的手掌非常有彈性,不過和伊迪柳琳娜相比,似乎也沒有太多的特別。楊夙楓溫柔的用嘴唇親吻著俏郁水蘭若的指尖,撫摸著郁水蘭若蓮藕般地臂膀,細嫩柔滑,他將郁水蘭若的手掌輕輕放在自己重新崛起的寶貝上,郁水蘭若仍然是沉睡不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陷入沉淪的苦海。

  楊夙楓像撫摸瓷器一樣。輕輕捧住俏郁水蘭若的臉龐,將火熱的雙唇印在郁水蘭若的櫻桃小口上,只是與郁水蘭若的一吻,已經讓他陶醉其中,彷彿天地閒只有他和郁水蘭若二人,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時間靜止,星球停止轉動,什麼寒冷酷熱、權力慾望均與他無關。可憐的郁水蘭若,在毫無知覺下被溫柔地奪走了自己少女地初吻。從此成為人生最大的憾事。

  幽若紫蘿悄悄的進來,面無表情的遞給他一條白色絲巾,它將忠實地記錄即將發生的一切。想到自己成了不折不扣地幫兇,幽若紫蘿也覺得有點悲哀,為什麼這些武林兒女。個個都曾經叱吒風雲的,到最後反而被毫無武功根據地惡魔所佔有,這是不是意味著某些什麼深切的意義呢?

  楊夙楓緊緊摟著郁水蘭若,熟練的解除了所有的束縛,將少女完美的身材完全的展現在自己地眼前。楊夙楓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對郁水蘭若的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這並不妨礙郁水蘭若的美色和身材,她的確是有資本高傲的,也應該高傲,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每一處凸起,每一處凹陷。都是那麼完美,那麼的景致,即使和伊迪柳琳娜相比,也沒有絲毫地遜色,只不過,在這之前,她有意識的掩蓋了自己身體上的某些可以令男人發狂的部位。

  解除了十多層抹胸的束縛以後,郁水蘭若胸前的胸乳是那麼的波濤洶湧,有種無法形容的美感,單只看看,就會讓人感到一種頭暈目眩的美。郁水蘭若的聖女峰呈完美的圓錐形,雖然躺著,可形狀絲毫未變,頂端各自鑲嵌著一個紅瑪瑙,在她眼前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楊夙楓忽然有點好奇,真的不知道當初郁水蘭若是通過什麼樣的包裹方式將自己的胸脯隱藏起來的,那也太困難了。

  不暇多想,楊夙楓用自己飽嘗極品的雙手慢慢的摸上酥胸,快樂的電波一次次擊中自己的腦海,郁水蘭若的雪白聖潔的胸乳此時就握在自己手中,郁水蘭若的酥胸充滿質感,滑膩如酥,楊夙楓雙唇吻上酥胸,覺得郁水蘭若的酥胸就像一塊永遠吃不完的甜美奶酪,讓人愛不釋嘴,他雙手也沒閒著,順著優美的曲線而下,滑過平坦富有彈性的腹部,溜進了郁水蘭若的下身,穿過茂密的森林來到日思夜想的桃花源頭,輕輕的在郁水蘭若最隱秘最脆弱的地方慢慢的探索著。

  昏迷中的少女受到如此激烈的挑逗,也情不自禁的有了反應,雪白的皮膚慢慢地變成了粉紅色,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晶瑩汗珠滲透出來,少女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蹂躪下不斷變換著形狀,紅紅的蓓蕾驕傲的挺立起來,彷彿要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的高挺。楊夙楓受此刺激,加快動作,幾下就讓俏郁水蘭若上身變成不設防的城市。

  楊夙楓分開俏郁水蘭若微微併攏的雙腿,仔細觀察著,同時檢查她的身體貞潔。其實這完全是不需要檢查的,郁水蘭若當然是守身如玉的女子的,在那個少女最嬌嫩最秘密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澀,那麼的緊合,他想要窺探裡面的秘密,就必須付出一點點地技巧。然而,也就在他用最下流的動作去窺探女人身體的秘密的時候,郁水蘭若漸漸的恢復了意識。

  暗叫不妙,楊夙楓急忙將她的身體抱起來,尋準了目標,就要一衝而入。偏偏在這個時候,郁水蘭若睜開了眼睛。內心一陣痙攣過後,楊夙楓恢復了沉靜,依然在做著奮力前進的動作,然而,他畢竟受到了小小的驚嚇,而且剛才在幽若紫蘿身上也浪費了不少地力氣,所以。還差那麼一點點,革命尚未成功。

  「你幹什麼?」郁水蘭若迷迷糊糊的說道。雖然恢復了意識,但是她還沒有十分清醒,隱隱間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抱著,坐在了別人的大腿上面,自己的雙腿也大大的分開,好像還有什麼圓圓的滾燙的東西在磨蹭著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強烈地男人氣息讓她難以一下子清醒過來。可是,她的眼睛還是朦朦朧朧的,她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

  「不做什麼……你別動,一會兒就好。」楊夙楓貼著郁水蘭若的耳朵,溫柔的說道。總算,雄風再起,曲折迂迴前進,很快就覺得自己遇到了障礙,海天佛國的女人,不知道修煉的什麼古怪武功。那裡特別地結實,一時大意之下,居然沒有撕裂,不過楊夙楓並不灰心,緩緩的退了出來。準備進行雷霆一擊,只要再多一點點地力氣,革命就成功了。

  然而,這時候,郁水蘭若清醒過來了。畢竟,她本來就是十分敏感的女人。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她就算再糊塗,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這可是關係到女人一輩子的事情!她急忙奮力的掙扎著,同時低下頭。努力的想要看清究竟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她清楚地看到楊夙楓的醜陋東西正在努力的向自己的身體裡面鑽。

  「你想怎麼樣?」郁水蘭若呆呆的看著楊夙楓,傻傻地問道。雖然明白了什麼事,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也許是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來的毫無防備,她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擺脫那一團即將進入自己身體的火熱。

  「我想這樣……」楊夙楓抱緊了她的臀部,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有力,終於狠狠的鑽入了她的身體深處。郁水蘭若當時本能的掙扎了一下,結果剛好配合了他的動作,革命終於成功,這個海天佛國的女弟子好像被雷擊一般,完全愣住了,再也無法擺脫沉淪的命運。

  郁水蘭若的櫻桃小嘴頓時因為撕裂的劇痛而變成了圓形,好像一條臨死前拚命呼吸空氣的海魚,但是她的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看著楊夙楓,那難以置信的憤怒的絕望的目光,彷彿要將楊夙楓身體上地每一根骨頭都劃掉。她的腦海裡轟隆一聲,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遭受這樣地噩運,無論是過去的什麼時候,她都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失身於男人,而且是失身於一個自己極度憎惡的惡魔般的男人。然而,下身撕裂的脹痛清楚無比的告訴她,現在,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已經成功的佔有了自己。

  「噢,好累……」楊夙楓抹著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喘著大氣。就差那麼零點一一秒,就是第二種結局了,盛怒之下的郁水蘭若即使不殺了自己,起碼也要將自己變成徹徹底底的太監,想想都後怕,原來這種事情居然也是要爭分奪秒的,真是大開眼界了。

  「你……」因為憤怒和絕望,還有難以形容的裂痛,郁水蘭若秀美的瓜子臉完全的扭曲了,她舉起了右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楊夙楓的臉上,她以為,這一巴掌絕對可以將楊夙楓打飛到二十米遠的地方,可是,這一巴掌的確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五條手指印好像魔法一般的浮現出來了,觸目驚心,可是,楊夙楓並沒有被打飛,而且身體一趔趄,結果帶動了郁水蘭若,郁水蘭若頓時覺得自己痛得眼冒金星,差點兒再次暈倒,這時候她才想起,楊夙楓的身體,還是和她緊緊相連的。

  更要命的是,她想到了更可怕的後果,在至少半個月的時間裡,她將是廢人一個。一瞬間,無邊的絕望和恐懼完全掩蓋了她的憤怒,她簡直覺得自己的每一根骨頭都要斷裂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作為海天佛國的女弟子,在失去了武功以後會遭受怎麼樣的命運。

  「你不要生氣嘛!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啦!其實,郁水蘭若姑娘,我一見到你。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真地,我沒日沒夜地都在想你……」楊夙楓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一顆吊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急忙巧舌如簧的說道。

  郁水蘭若這一巴掌,固然凶狠,不過和自己得到的,還有將要得到的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就算一百個巴掌也不為過,更何況,這一巴掌還連累了郁水蘭若自己,她簡直痛苦的要再次昏厥,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巴掌和耳光當然不會有了。如果自己還不抓緊時間給她大灌甜言蜜語地話,自己就是笨蛋了。

  果然,在絕望和憤怒籠罩下的郁水蘭若,已經完全喪失了過去的冷靜和自傲,除了不斷的哭,什麼都不會做,什麼也都不會想了,楊夙楓的一大串甜言蜜語,雖然她知道那明明是假的,可是。卻有效的沖減了她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儘管,身體上地痛苦是無以倫比的。海天佛國的奼女功,固然威力巨大,可是修煉的越深。破身的時候就越痛苦,歷代海天佛國的掌門人都個個守身如玉,固然是因為心高氣傲,冰清玉潔,但是懼怕破身時的痛苦以及破身後的麻煩也是很主要的原因。

  「你,你說的是真地麼?你真的喜歡我?」絕望之下。郁水蘭若幾乎是茫然的問道。自從來到了楊夙楓的身邊以後,她的智商就急促地降低到原來的三分之一,現在簡直要降低到零了。

  「當然,我從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一連串的甜言蜜語又從楊夙楓的嘴巴裡流利的吐出來,而且神情肅穆。寶相莊嚴,絕對不像說謊地樣子。只有臥室門口的幽若紫籮暗自歎息,天下間的男人都是無恥的,但是無恥到楊夙楓這樣的地步,也算是少有了,恐怕楓靜軒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屈服於命運地安排了。男人的東西都進入自己地身體裡面了,自己還能逞強什麼呢?

  果然,郁水蘭若又是驚喜又是疑惑,哭哭啼啼的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夙楓舉手立誓,毫不遲疑的說道:「當然,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會讓你成為海天佛國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掌門人,海天佛國也會成為天下武林名副其實的領袖!我擁有的,就是你擁有的……」

  幽若紫蘿皺皺眉頭,再也不願意聽這麼無恥的謊言,乾脆躲到了門外。她深深地知道,楊夙楓這兩句話絕對命中了郁水蘭若的要害,僅僅為了這兩句話,郁水蘭若就會完全的放棄抵抗的心理,心甘情願成為楊夙楓名副其實的女人。至於出賣自己的師傅,恐怕已經不會成為任何的問題了。

  果然,郁水蘭若大為心動,楊夙楓這個承諾的確深深地命中她內心最深處的慾望,她從小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願望,就是要成為海天佛國歷史上最出色的掌門人,為了這個目標,她可以奉獻自己的一切,當然,身體除外。不過既然身體已經被人強行奪走,那她也只好默然認命了,反正貞潔失去了也無法追回來。想到這裡,郁水蘭若終於完全的放棄了殺死楊夙楓的念頭。

  「任何擋在你前面的人,都會被我們清除,即使這個人是你的師傅……」楊夙楓察言觀色,知道郁水蘭若已經心動,立刻繼續義正詞嚴的說道,一點也不覺得欺師滅祖乃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痛恨的罪行。當然,他的手也沒有忘記將郁水蘭若抱起來,郁水蘭若本能的掙扎了一下,然後認命的將自己的赤裸身軀貼到了楊夙楓的胸膛上,少女豐滿的胸脯讓他相信,她已經基本上饒恕了他,並且心甘情願的和他狼狽為奸。

  「可是我的師傅……」郁水蘭若輕輕的說道。雖然,她的內心裡已經做好了清除師傅的準備,但是師傅畢竟是師傅,拋開過人的武功和膽略不說,就是長期拜倒在門下的陰影也是巨大的心理障礙。

  「你放心,你的師傅雖然很厲害,但是她畢竟孤掌難鳴,我想,絕大多數的海天佛國弟子,都希望跟隨你開創一條嶄新的道路,一條可以傲視天下的道路……」楊夙楓裝作苦口婆心的說道,然後嘗試著活動了一下。發現郁水蘭若沒有拒絕,反而是悄悄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是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太痛苦,以致於不敢繼續動作,於是他立刻放心了,加大了動作,郁水蘭若忍耐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不要害羞。沒有別人,幽若紫蘿已經走了……」楊夙楓一邊動作,一邊貼著郁水蘭若地耳朵柔情蜜意的說道,順手將她平放下來,以方便自己的動作。

  「你輕點,我痛……」郁水蘭若呻吟著說道,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根都燙熱的好像要燃燒起火焰來,她無法明白。自己為什麼居然也變得這麼下賤了,居然隨便接受男人的擺佈而毫不拒絕,反而還要呻吟求饒,這個未央宮裡面的其他女人們有什麼區別?

  她看到了楊夙楓從自己的臀部下面抽出來地白絲巾,上面的點點梅花彷彿在無聲的述說著,你郁水蘭若已經徹底的墮落了,你再也不是那個聖潔的郁水蘭若,再也不是那個高傲的郁水蘭若,你是被男人污染過的郁水蘭若,是那個卑鄙低賤的郁水蘭若。你失去了女人最珍貴地東西……

  「嗯……」低沉的發出喘息的呻吟,郁水蘭若順從的接受了男人的進入,並且允許他在自己的身體裡面縱橫馳騁,用各種各樣的姿勢來獲得無邊的樂趣。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必須討好這個得到他身體的男人。獲取他的歡心和信任,她才能在失去以後還能得到更多她想得到的東西,例如,海天佛國……

  早期極度的痛苦過後,一種從未經歷過的刺激快感慢慢的滋生出來,並且逐漸擴散到郁水蘭若地軀體和四肢。她原本雪白晶瑩的胴體上已逐漸呈現出一種成熟、誘人的酡紅。像是吸引著別人前來採摘一般,使她的身體越發的顯得動人心魄。就連她婉轉的呻吟聲,逐漸也變得如同享受,而不是受難了。

  美貌絕色地海天佛國下一代掌門人艷比花嬌的美麗秀靨麗色嬌暈如火,芳心嬌羞萬般。一雙柔軟雪白的如藕玉臂羞羞答答地緊緊抱住楊夙楓寬闊的雙肩,如蔥般的秀美可愛地如玉小手緊緊地摳進他的肌肉裡。她的腦海中已經是空白一片了。沒有了恐懼,沒有了憤恨,也沒有了羞恥。感官的本能刺激終於戰勝了理智,儘管這種刺激是強加在她身上的。她已經沉入了無邊無際的慾望之海中。

  顛鸞倒鳳也不知道多久,郁水蘭若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身上到處都粘粘的,沾滿了男人奉獻出來的髒東西,連嘴巴裡也不例外,那種腥臭讓她覺得很噁心,可是既然那個男人這麼喜歡,她也只好勉強將它全部吞下。她知道幽若紫蘿也吃過同樣的東西,也就不覺得自己特別的委屈了。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不過卻不是幽若紫蘿的。

  郁水蘭若吃力的身手將被子拉過來,蓋住自己飽受蹂躪的身體,她知道,自己肯定要被恥笑的,但是在難堪的恥笑過後,她將會涅磐重生,獲得海天佛國至高無上的權力,到時候,她就可以站在武林的最高處,俯視芸芸眾生,操縱他們的命運……

  進來的果然是袁映珞。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袁映珞有機密文件的時候才會進入。

  袁映珞似乎對這一切都司空見慣了,對郁水蘭若視若無睹,在床前向楊夙楓立正敬禮,神色微微有點猶豫。顯然,她不知道有關的消息是不是可以讓郁水蘭若知道。

  楊夙楓隨便的說道:「什麼事?都是自己人,沒關係,說吧。」

  袁映珞說道:「前線部隊在銀川道發現了赤煉教小天王的落腳點了。」

  楊夙楓眼前一亮,霍然站起來,沉聲說道:「通知刀無鋒和凌劍,立刻乘坐飛艇出發,將那個小孩子抓回來。注意,盡量抓活的,死了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袁映珞轉身去了。

  楊夙楓在床前興奮的轉了兩圈,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拳頭。他等待這個消息等的太久了,赤煉教的那群那些王八蛋,以後鑽到山洞裡面就可以躲避藍羽軍的攻擊了,想得美,你們可以鑽洞,老子也有辦法對付你們。藍羽軍空軍的飛艇能不能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就看這次虎口掏心的突襲了。

  郁水蘭若好奇的說道:「怎麼了?」

  楊夙楓興奮的跳上床來,大聲說道:「沒有什麼,來,我們繼續!」

  郁水蘭若吃力的想要將他推開,可是她的身體剛被蹂躪過,哪裡還有什麼力氣?驀然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楊夙楓再次粗暴的闖入了她的身體,脹痛而充實的感覺瞬間滲透了她的全身,她無力的呻吟著,緊緊地抱著他的肩頭,將自己墮入最底層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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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從天而降(1)



  媽的,難道我們又走錯了?黑暗中,有人低聲的詛咒著,語氣十分的痛苦。

  「Q12域……應該沒有錯吧,這裡就是那座破廟……可能是被風吹雨打倒塌了……」旁邊有人不肯定的說道。隨著他的聲音,一道非常微弱的手電筒的光芒向附近的所有區域飛快的掃了一圈,在手電微弱的光線中,露出了殘破的牆壁,斷裂的佛像,還有凝結的蜘蛛網,被踐踏的橫幅和旗幟,的確是倒塌的破廟。

  「不錯,這裡就是那座破廟。據說是赤煉教最早的時候供奉老天王的,香火不斷,後來岳神州率領大軍進入銀川道鎮壓這群老小子,這座破廟就被封存了,三四十年過去了,它終於跨了下來了。整個銀川道,只有這座廟能夠上軍事地圖。」打著手電的人低聲的說道,微弱的手電光亮照亮了破廟,也照亮了他有點發青的臉龐,還有迷彩服上的藍羽軍標誌,以及肩頭上的上尉軍銜肩章。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身材比他要瘦很多,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叢林山地迷彩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晾在了衣架的上面,他的臉色不但發青,而且發白,似乎是胃病又發作了。他周圍的幾個藍羽軍軍官,都是尉官,只有他的軍銜是少校,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不過,如果就身體的強壯而言,他在這群人裡面算是最瘦小的。

  「歇會,歇會,凌晨三點我們準時出發。」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確信沒有走錯地方,稍稍鬆了一口氣。喘息著說道。等那幾個軍官散去了,他自己也隨便的坐了下來,從口袋裡艱難地掏出幾顆藥品,一骨碌的拋進去嘴巴裡,旁邊的軍官遞給他擰開的軍用水壺,他拿了過來,說聲謝謝,然後喝水將藥品嚥了下去。

  「老靳。你這樣子下去,說不定戰爭還沒有結束就***成烈士了。」那個軍官將軍用水壺接了回來,皺著眉頭,有點晦澀的說道。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但是他們都習慣了黑暗,也不怎麼覺得。依稀間,還能夠看到對方的表情,尤其是熠熠閃亮地眼睛。

  「打完了瑪莎國,老子死而無憾……」少校軍官的眼神在黑暗中顯得有點陰冷,有點歹毒,但是最後卻完全的黯淡了下去,然後就無聲無息了。這位少校軍官自然就是靳小菜,全家幾十口人全部被瑪莎國軍隊迫害致死的靳小菜。

  他旁邊的軍官也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黑沉沉的天空。瑪莎國,那肯定是藍羽軍的最終目標,可是,在奪取這個最終目標之前,藍羽軍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什麼樣地光線都沒有,這是十月底最黑暗的時刻,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就是十一月份了。他們從十月初就開始在銀川道的山區中遊逛,晝伏夜行。就快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在黑暗中,簌簌的似乎有人影散開,這是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在悄悄的散開,各自尋找地方歇息。他們都是黑夜裡戰鬥和行軍的好手,很快就將自己和這黑暗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即使這個時候天突然大亮,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因為他們渾身都已經和銀川道地叢林山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

  銀川道的山區看起來總是差不多的,影影綽綽的,能夠看到周圍都是大大小小地山峰,這些山峰看起來很近,但是走起來卻能夠讓人跑斷腿,尤其是背負著裝備的時候,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這些山峰也沒有任何的光亮,靜靜的矗立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給人一種森然的肅穆地感覺。

  「媽的!這種鬼地方!能把人的骨頭給弄散掉。」在距離破廟西南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有人低聲的說道。他將手中地狙擊步槍摘下來,在黑暗中擦拭著槍支的外殼,銀川道地叢林山地,濕氣很大,藍羽軍狙擊手們普遍使用的伽蘭馬狙擊步槍需要經常的擦拭,才能夠保持良好的性能。

  「算了吧,我倒不覺得有什麼,要調我回去後方,我***還不干呢!你看三團的那幫小兔崽子,聽說要調回去金川道,各個都跟喪了爹娘似的,沒精打采的,沒勁得很。」在那個藍羽軍狙擊手的旁邊,蹲著一個背著衝鋒鎗的敦敦實實的藍羽軍中尉軍官,他的煙癮上來了,但是在這個時候是不可以抽煙的,黑夜中任何一點的亮光都會暴露目標,所以只好用雙手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臉龐,將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搓成了痛苦的三角形,終於利用肌肉上的強烈痛苦將煙癮壓了下去了。

  「聽說他們準備要去打洛娜了?這應該是好差事!靠,軍工部門的那群混蛋,老子真想斃了他們,老子的槍天天擦,怎麼還有黃漬?」那個狙擊手開始在黑暗中分解自己的狙擊步槍,將狙擊步槍的零件一樣一樣的拆出來,仔細的擦拭。這是每個出色狙擊手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出來的動作,即使在完全的黑暗中也沒有任何的困難,何況現在還有一點點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微弱光亮。不過這光亮也有不是,讓這位狙擊手發現了某些細微的瑕疵,忍不住低聲的詛咒。

  「鬼才知道。就算真的要打,也沒有那麼快,他們就在家裡面乖乖的過年吧!咳,過個大肥年,嘿嘿,我想起俞鋼的豬頭臉我就想笑……算了吧,一點點黃漬沒什麼,這裡濕氣太重了,都這樣,我都懶得擦,回去以後,立馬換一桿新的就得了。」中尉軍銜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衝鋒鎗,隨手將它甩到了後背上。

  「笑啥!別人一拳頭能把你的腦袋打碎了!」狙擊手冷冷的

  說道,依然埋頭細心地擦拭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對於中尉軍官的動作。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這些不愛護自己武器的傢伙,真應該被上級好好的批評,不過,自己最大的上級,那個少校軍官,似乎也不是愛惜武器的種,上樑不正下樑歪。沒辦法,誰叫自己和他們這些沒水準地人混在一起呢?

  「靠!你以為我夜飛山是吃軟飯出身的!要說真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那個中尉軍官惡狠狠的罵道,顯然是被狙擊手提到了什麼傷心往事,而他對這件傷心往事顯然很不服氣,經常在尋找機會報仇雪恨,正在嘮嘮叨叨的說著,忽然發現了什麼。急忙站了起來,立正敬禮。

  正在擦槍的狙擊手也急忙站起來立正敬禮,但是在站起來之前,他動作飛快地將狙擊步槍組裝了起來。在這樣的時刻,擦槍雖然是允許的,但是並不提倡,因為戰鬥隨時有可能就在眼前發生,可想而知,當敵人撲上來的時候還需要裝槍,會是什麼後果。雖然這個狙擊手地組裝槍支速度是令人驚訝的。可是相對於戰鬥的電光石火而言,十分之秒的時間就有可能是陰陽相隔的不同結局。

  一個瘦瘦的人影悄悄的他們兩個的身邊浮現,正是那個少校軍官靳小菜。他雖然看起來很瘦,但是卻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嚴,還有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在整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禿鷹突擊隊裡面。他不是最強壯的,也不是最能忍耐地,但是他絕對是最冷靜的,最殘酷的,最能殺人的,他的威嚴。就是用敵人地鮮血浸泡出來的,殺氣也是如此。

  「夜飛山、鋼鐵虎,你兩個混蛋,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們啞巴!鋼鐵虎,該你上哨了!」靳小菜冷冷的說道。眼神裡陰冷的目光讓他身前的這兩個傢伙不寒而慄。儘管明知道自己的上級絕對是護短地主,對自己人那是好的沒得說。可是站在他的面前,還是會讓他身上瀰漫的殺氣所完全壓倒,即使堅強如夜飛山這樣的軍官也不例外。

  很多人在背後悄悄的說靳小菜是***劊子手轉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釋放痛苦地,其實只有禿鷹突擊隊的隊員們明白,靳小菜的內心蘊藏了太多的憤怒,太多的痛苦,這種憤怒,這種痛苦,已經在他的血液裡面牢牢地凝結,無論他通過什麼樣的辦法都不能釋放出來,他盡情的虐待自己的對手,用最殘酷的手段對待他們,甚至不怕軍事法庭的警告,我行我素的虐待俘虜,只不過是他想要將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痛苦釋放出來罷了。

  「論功勞,這小子可以晉陞上校軍銜。但是論手段,他只能維持少校軍銜。」這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司令官沈凌雲對靳小菜的評價,這個評價獲得了楊夙楓的同意。這是一個令人又愛又恨的人物,他的殘酷手段令人歎為觀止,甚至被藍羽軍軍事法庭列為軍內最危險的三個人物之一,最秘密的檔案甚至明確要求一旦這些人物脫離控制的話,安全部門要立刻將他們不擇手段的殺死。

  靳小采的最大問題就在於虐待俘虜,尤其是那些硬骨頭的俘虜,他自創了至少三十種能夠俘虜虐待的連靈魂都消失的手法,最近還對剝皮這項古老的手藝非常的著迷,並且在銀川道的山谷間肆無忌憚的施展,被剝皮的赤煉教骨幹們殘歷的叫聲幾乎在尼洛神京都能聽到,有關他的投訴持續不斷,甚至連他最忠實的部下都覺得他在這方面有點過分,畢竟,藍羽軍的刑訊部門也沒有採用剝皮審訊的。偶爾虐待一下俘虜是可以的,但是長期虐待俘虜就是病態的表現了,靳小菜就是陷入了深深的病態,他沉溺在憤怒和痛苦中,無法釋放自己,只有俘虜們慘厲無比的叫聲才能稍稍減輕他內心的痛苦。

  不過楊夙楓和沈凌雲對於靳小菜的背景都相當的瞭解,靳小菜只不過是殘酷戰爭的受害者罷了,所以有關軍事法庭建議將靳小菜調離前線,強制接受心理治療的申請,在楊夙楓那裡被無限制的擱置起來了,他暫時還需要這樣的劊子手。靳小菜。繼續擔任禿鷹突擊隊地隊長,短期內崗位不作調整,但是他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了銀川道,銀川道是一塊非常特殊的地方,藍羽軍在這裡對赤煉教的骨幹分子採取任何的手段,藍羽軍軍事法庭都不會過問的。

  鋼鐵虎急忙站起來,收拾了自己的裝備。提著狙擊步槍上哨去了。靳小菜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坐在了夜飛山地身邊,獨自默默地歎息。夜飛山坐了下來,沒有怎麼說話。在靜靜的黑暗中,兩個禿鷹突擊隊的主要軍官們,默默地坐著,打量著那些隱藏在黑暗處的藍羽軍戰士們。

  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想著什麼?他們會不會想家?

  這是靳小菜率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二團的禿鷹突擊隊在野外獨自活動的第二十四天了。二十四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天天就是在山間走路,晝伏夜出,小心翼翼的規避赤煉教地情報人員,同時盡最大努力的搜集赤煉教的情報,試圖清除赤煉教高層的有份量的人物,例如穆紫熏之類的赤煉教首腦。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最大的感觸。就是大自然真的變成他們的家了。

  不過,這次他們深入到銀川道南部的山區,還是歷史上地第一次,在這之前,他們基本上都是在銀川道的北部地區活動。成功的消滅了不少赤煉教的骨幹,一部分被當場打死了,一部分則被關押到了寧波港的集中營裡面,提到靳小菜地名字,許多被關押在集中營裡面的赤煉教骨幹還心有餘悸,夜裡做惡夢。他們一致的感覺就是,這個傢伙的確太殘忍了。

  靳小采對於別人對自己的評價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只是沒日沒夜的在和自己地敵人作鬥爭,殘殺他們,虐待他們。他的想法很簡單。當他們將銀川道的敵人都消滅乾淨以後,就可以去消滅瑪莎國人了。他也就可以報仇雪恨了。他們這次來到銀川道的南部山區,當然是有重大的任務地,那就是捕捉更多的赤煉教高層分子,爭取盡快地平定銀川道。

  自從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正式介入銀川道的戰鬥以後,連續的打垮了瑪莎國的軍隊和部分的赤煉軍主力,見機不妙的赤煉教高層,立刻下令所有的武裝分子,全部化整為零,躲藏在山洞裡,或者利用普通老百姓的掩護,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展開游擊戰。在過去,他們就是利用這樣的辦法成功的保存了實力,並且逼退了岳神州的軍隊,最終迎來了赤煉教的重新崛起。

  然而,赤煉教的這套方法,用在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身上,效果就大大的降低了,說什麼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是山地戰的行家,即使暫時還沒有得到當地民眾的配合,但是在少數的情報人員的配合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在銀川道展開了持續的激烈的絞殺戰,堅持不懈的清除赤煉教的骨幹分子,隨著越來越多的骨幹分子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打死或者活捉,赤煉教漸漸的支撐不下去了。

  在北部地區逐漸失去了生存之地的赤煉教匪徒,開始悄悄的轉移到更加山高林密的銀川道南部,這裡的地形要比北部更加的複雜,而且巖洞也更多,有利於赤煉教武裝分子的躲藏。這裡的民眾,都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對外來人員也有很濃的敵意,在赤煉教的煽動下,這裡的山區居民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採取了激烈的對抗行動,有效的掩護了赤煉教武裝分子的生存。

  針對赤煉教武裝分散躲藏的特點,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展開了分散追擊,一般採取一個排或者一個突擊小組的兵力,攜帶無線電台活動,各個小分隊分散在不同的區域,一旦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立刻上報,由上級部門統一安排距離目標最近的小分隊行動。這種方法執行一個月以來,已經取得不菲的效果,赤煉教武裝分子的多名骨幹都被小分隊打死了。

  靳小采的禿鷹突擊隊就是上百個小分隊其中的一支,他們這次的目標,乃是一個叫做周易鏘的傢伙,情報顯示,這個傢伙今晚住宿的地方,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不到二十公里。周易鏘是赤煉教地四大金剛之一。以兇猛彪悍著稱,也是穆紫熏的鐵板心腹,當年穆紫熏控制小天王奪權,就是他帶領核心骨幹驅逐了穆紫熏的另外競爭對手,包括桑羊欒和梗陽裂在內的其他赤煉教高層,都被他採用武力放逐了。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當初攻克赤煉神京的時候,差點兒就抓住了周易鏘,可是後來還是被他成功的逃跑了。隨後就下落不明。一直到幾天前,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另外一個小分隊,抓住了一個赤煉教的核心骨幹,從他嘴巴裡套取到了周易鏘地消息,於是上級部門立刻通知在Q12區域活動的靳小菜小分隊進行追擊圍殲。

  不過,因為情報經過了多次的周轉,所以在及時性和可靠性方面,上級部門也不敢做出保證。只能命令靳小菜等人見機行事。據說,赤煉教的骨幹分子,包括穆紫熏和他的兩個狗頭軍師還有四大金剛等人,在同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絕對不超過三天,無論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到第四天就必須離開,而且行蹤絕對詭秘,只有最心腹的人才知道。每次離開宿營的地時候,赤煉教還會採取施展煙幕彈的辦法,派遣隨從從多個方向離開。這樣一來,即使當地的村民,也不知道核心人物究竟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所以,靳小菜對於此次出動,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準備來講,是一分的把握都沒有。因為從他接到情報到達這裡的時候,正好是第四天,如果周易鏘嚴格按照這個辦法行動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目標村莊,自己到了那裡。也只能是白跑一趟。唯一的希望,就是周易鏘出了意外,到了第四天都還沒有離開。

  如果海軍陸戰隊第三團沒有調走的話,兩個海軍陸戰隊團加起來有上萬人,散佈在銀川道地各個地區。也許還能夠起到一點作用,這樣各個小分隊劃分的區域也許會更加小一點。那麼可以控制的力度也就增加了。在這些山高林密的地方,依靠一個小分隊五六十人就控制上千平方公里的地方,的確有點太困難了。

  不過,第三團雖然調走了,可是第二團官兵們的情緒卻更加的高漲,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幹一場,這可是少有的天賜良機啊!沒有了競爭對手,這片地方出產的東西就全部都是海軍陸戰隊第二團地了,抓住穆紫熏的機會也全部都落在了第二團的身上,難怪第三團被調走的時候要罵娘,這是多麼光榮的差事啊!海軍陸戰隊可不像陸軍,天天都能抓到敵人地首腦,穆紫熏還是海軍陸戰隊第一個有機會抓到的大頭目,誰都不願意放過啊!

  穆紫熏、小天王、庚桑欒、梗陽裂、錢泰多、畢升穹、羅東海、卜帕駟、姚仁銘、周易鏘……這一連串地懸賞名單,只要抓到一個,那都是一筆小小的橫財。當然,抓他們是海軍陸戰隊的使命,也是每個藍羽軍戰士應盡的責任,不過相信每個藍羽軍的戰士並不介意自己在完成使命的同時,還有一筆小小的獎金,甚至還能夠在為自己的肩章增加一道小小的槓槓。

  可惜,靳小菜帶著自己的隊伍在這片山區轉了三個多星期了

  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大家都不可避免的有點垂頭喪氣,正在商量著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時候,總算天可憐見,終於在最困難的時候收到了總部轉來的情報,給了他們一個巨大的希望。

  根據情報的描述,周易鏘應該是躲藏在附近的一個隱藏的小山村裡面。在眾多赤煉教的高層骨幹裡面,周易鏘的年紀是比較大的,是赤煉教最老的成員之一,在德高望重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老年人的毛病,比如風濕關節炎什麼的,正是這個有點麻煩的疾病,讓周易鏘在逃亡的時候,常常選擇偏僻的山村居住,而不是像別人一樣鑽山洞。

  畢竟,銀川道南部的山洞和北部的山洞有點不同,就是比較潮濕,很多山洞還有暗河流淌,這對於上年紀的人來講,絕對是最要命的,所以,雖然明知夜宿在小山村要比山洞危險很多。但是周易鏘毅然選擇了山村,也許,在他的內心裡,他寧願被藍羽軍打死,也不願意忍受風濕關節炎的折磨。

  凌晨三點,禿鷹突擊隊準時出發。

  按照慣常地作戰計劃,夜飛山率領一個小組包抄小山村的後面,防止他們往山上逃竄。根據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這一年來的剿匪經驗。赤煉教匪徒遭受攻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上山。的確,山高林密的山區是他們的天堂,很多赤煉教的骨幹分子也的確依靠山地的優勢數次逃脫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圍剿,為此,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制定了一套辦法,那就是在發起進攻之前,先派有力部隊截斷敵人上山逃竄的途徑。關門打狗。

  同時,狙擊手小組長鋼鐵虎率領一個狙擊手小組,控制小村莊的外圍。他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射殺一切從村莊裡面跑出來的人,無論他是赤煉教的武裝分子,又或者是當的地村民,因為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實在沒有辦法分辨他們中間的區別,只能夠按照國際慣例一律清除。

  部署完畢以後,靳小菜將會率領其餘的小組從正面和側面發動強攻。從地形上來看,這是典型的梯田地形。所以從兩側發起攻擊比較好,如果是從下往上佯攻則比較吃力。考慮到天亮的因素,還有狙擊手需要的光線,所以總攻的時間,擬定在了凌晨六點三十分。那時候,天比較亮了,有利於狙擊手遠距離射殺目標。

  至於三級士官狙擊手楚士,他向來都是單獨行動的,這次也不例外,他的任務。就是射殺有價值的目標。至於什麼目標是比較有價值地,那就交給他自己來判斷了,當然,周易鏘絕對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上級部門希望能夠活抓周易鏘,因為他們迫切希望能夠套取到有關穆紫熏和小天王的有效信息。擒賊先擒王。如果首先幹掉了這一老一少,相信未來的戰鬥會平淡很多。

  快天亮的時候,靳小菜來到了目標村莊地外面。在距離村莊大約三百米的位置上,他舉起望遠鏡看著這個目標村莊,如果不是因為情報的關係,靳小菜可能會對這個小小的村莊沒有任何的興趣,因為它實在沒有任何的特別,和他一路上看到地村莊沒有任何的區別。一不經意之間,他還會誤認為,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又兜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這是一個很小的小村莊,就建立在半山腰的上面,大約只有二十多座房子,有很大地磚瓦屋,也有很小的茅草屋,不過都顯得相當地破舊,有些房屋一看就是搖搖欲墜的,隨時都會坍塌。幾乎每個屋子的周圍,都有稻草棚,到草棚裡面拴著耕牛,看那些耕牛的樣子,似乎也是營養不良的。在房子的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水田,一片片的梯田整齊的排列著,剛剛收割完水稻的稻田在依稀的光線中,散射出白色的光芒,那是稻田里的積水。

  看了看手錶,距離進攻發起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天色逐漸的變亮了,小山村還是顯得非常的安靜。靳小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鋼盔,然後摳緊了綁帶,同時將軍鞋的帶子重新綁了一遍。由於水田環繞,所以一會兒發起進攻的時候,他們必須穿越那些狹窄的田埂,為了躲避對方火力的需要,有可能需要利用田埂作掩護,這樣一來,臥倒在水田里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身上的裝備必須調整一下。

  但是就在靳小菜抬起頭來的時候,密集的來復槍聲響了起來。他微微一驚,舉起望遠鏡看過去,原來是夜飛山率領的包抄迂迴小組被敵人發現了,看得出來,赤煉教的武裝分子對自己的後山退路的確看守的非常地嚴密,他們在後山的位置部署了大量的潛伏來復槍手。

  靳小采的第一念頭就是:靠,這樣也會被發現?

  禿鷹突擊隊的戰士們都是經過很嚴格的接敵訓練的,而且在長期的實戰中鍛煉了高超的本領,即使在茂密的叢林中,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絕對不會輕易的被敵人發現,能夠發現他們的,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現在槍聲既然響了起來,說明發現他們的,肯定是赤煉教武裝的精銳分子。

  不過這也說明,在這座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裡面,的確有一條大魚存在,否則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的赤煉教精銳的存在,自從赤煉教被整體打散了以後,靳小菜也很少遇到這麼厲害的赤煉教武裝分子了。周易鏘很有可能還沒有離開這座小村莊,上天眷顧,終於讓自己有機會抓到這老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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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從天而降(2)



  「上!」不假思索的,靳小菜就發出了進攻的命令,率先衝了上去。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座右銘,也是每個海軍陸戰隊戰士的信條,每次海軍陸戰隊以少勝多的時候,基本都符合這樣的規則,這次也是如此。

  其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端著槍,悄無聲息的發起了進攻。陸軍的衝鋒經常是那撼著進行的,但是海軍陸戰隊卻從來不提倡吶喊進攻,因為那樣容易暴露目標,聲音喊得越大,就越容易吸引敵人的火力,在沒有大炮掩護的情況下,吸引敵人的火力就意味著死亡。

  靳小采率先踏上了村莊旁邊的田埂,立刻吸引了赤煉教武裝份子的來復槍火力,來復槍的子彈打得田埂周圍的水稻田水花四濺,靳小菜不得不離開了田埂,彎著腰沿著田埂的下側向村莊進攻。不時地他會舉起衝鋒鎗,對著村莊的屋頂就是一個準確的點射,將屋頂上的赤煉教來復槍手打下來。當後面跟進的戰士們架起機槍的時候,他已經成功的靠近了村莊。

  對於這次襲擊來說,也許並不是完美的開局,不過靳小菜也習慣了,禿鷹突擊隊經常面對這種很糟糕的開局,有時候還處於下風,不過最後取得的成績也都不錯,但願這次也不例外。這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雖然很精銳,不過他們如果要對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還差了那麼一點兒。

  啪啪啪……

  嗒嗒嗒……

  天色雖然已經漸漸的亮了,不過黑暗還是佔了主體,在光亮和黑暗交織的晨曦間。藍羽軍的槍聲顯得非常地單調。這是海軍陸戰隊各個突擊隊的特色,沒有需要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開槍的,一旦開槍,就是一擊必殺。畢竟,突擊隊經常深入敵後活動,攜帶的彈藥數目是有限的,必須最充分的利用起來,才能夠堅持更久的時間。

  反而是赤煉教地來復槍的槍聲非常的密集。一陣接一陣的非常地猛烈,好像過年的時候燃放煙花爆竹一般,感覺好像這座小山村裡面隱藏了不少人。事實上,靳小菜也很快發覺,這座小村莊裡的確隱藏了不少的赤煉軍精銳,估計最少也有三百人,他們的戰鬥素質和作戰技能,都相當地出色。而且那種寧死不屈的勁頭,也的確讓靳小菜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心思組織進攻。

  赤煉教也配備了不少的火器,但是主要還是以來復槍居多,包括從瑪莎國大量進口的來復槍,還有從其他途徑弄到的來復槍,經過赤煉教自己的改造,這些來復槍的性能表現還差強人意,密集射擊的話,火力還是相當地猛烈的,靳小菜他們剛剛衝到村子的旁邊。就被一陣猛烈的排槍壓的抬不起頭來,連機槍手都沒有還擊地機會。

  「靠!」靳小菜鬱悶的罵道,看起來,這些赤煉教混蛋真的要拚命了,所以壓箱底的功夫全部拿出來了。他從心底裡鄙視他們。在剛開始的時候不表現的好一點,到這個時候才拚命,垂死掙扎有個什麼鳥用?

  在瑪莎國軍隊進入銀川道地時候,赤煉教武裝表現的非常不堪一擊,經常還沒有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接觸就崩潰了,導致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都對赤煉教武裝產生了嚴重的蔑視心理。但是事實上,赤煉教還是有點底子的,尤其是當它真的需要拚命地時候,它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可觀地,那些思想受到了嚴重荼毒的赤煉教骨幹分子。的確是具有大無畏的視死如歸的精神的,他們甚至將死亡當作一種追求。一種死後能夠榮升天堂的追求。

  靳小采很快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村莊裡面,絕對有目標人物周易鏘的存在,因為他很快看到,在密集的槍聲中,有大量的赤煉教武裝分子掩護著重要人物向後山逃竄了,而這時候後山的槍聲也變得異常的猛烈,雙方展開了你死我活的爭鬥。

  轟隆隆……

  一枚火箭彈打中了村子中最高大的房子,盤踞在房子內的三四十個赤煉教的武裝分子被炸得暈頭轉向,有部分人當場就被炸死了,殘缺不全的屍體飛得到處都是,但是更多的人還在負隅頑抗,哪怕身上冒火了,也繼續舉著來復槍射擊,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頑強精神,的確讓靳小菜又氣又怒,兩三次想要衝上去,都被敵人死死的壓制住。

  幸好,火箭彈引燃了周圍的乾枯的稻草,大堆大堆的稻草開始燃燒起來,燃燒的火光照亮了村莊,給本來還不太明亮的早晨增加了格外的光亮,同時也給了不遠處埋藏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狙擊手們最好的射擊機會,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赤煉教骨幹分子顯得特別的明顯。

  啪啪啪……

  狙擊步槍的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來,每一道槍聲響過,都標誌著一個赤煉教骨幹分子的死亡,他們絕大多數人都被直接打中了頭部,一頭趴在那裡就不會動了。在三百米左右的距離上,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狙擊手們幾乎是百發百中的,而且那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雖然有著最狂熱的宗教信仰,但是在躲避藍羽軍的狙擊這方面,完全沒有經驗,成為了純粹的活靶子。五分鐘以後,靳小菜再也看不到活動的人影了,他輕鬆的帶領著其他的戰士們衝入了村莊裡面。

  燃燒的火光逐漸的熄滅,但是很快又被靳小菜他們拿了起來,點燃了其餘的稻草堆,於是,隨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前進的步伐,所有的稻草堆和房屋都被點燃了。有些不知道是武裝分子還是居民的人衝了出來,都被全部打死了,有些房子看起來比較大,靳小菜就順手扔進去一個手雷。轟隆一聲過後,周圍的房屋都被夷為平地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人數太少了,不能做到每個房屋都仔細地搜索,只好一律幹掉。

  村子後方的山上槍聲越來越密集,看起來,應該是殘餘的赤煉教匪徒正在拚命的向山上突圍。赤煉教的來復槍槍聲非常地猛烈,估計人數至少在一百人以上,同樣的。藍羽軍的槍聲也非常地猛烈,尤其是捷克式輕機槍的槍聲,清晰,清脆,有力,令人過目難忘。伴隨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捷克式輕機槍地一個個的點射,不時地傳來慘叫倒地的聲音。

  的確,夜飛山率領的兩個戰鬥小組遭受到了赤煉教武裝分子的拚命攻擊。他們吼叫著赤煉教的刀槍不入的口號。然後舉著來復槍瘋狂地進攻好像真的不怕藍羽軍的子彈一樣。不過這些愚昧無知的赤煉教教徒還不是最可怕的,只需要機槍不斷的點名即可,最可怕的乃是那些無聲無息的來復槍手,他們依靠著茂密錯落的樹林的掩護,靜悄悄的試圖衝擊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封鎖線。

  狙擊和反狙擊,在樹林間成為了最凶險的遊戲。夜飛山連續打死了六個赤煉教的來復槍手,自己的耳邊也被打掉了半邊,鮮血淋漓地,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包紮。只能夠讓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流淌到槍托上,然後再流淌到迷彩服上面,最後順著迷彩服流淌到落葉滿地的叢林裡。

  戰鬥就是如此的殘酷,受傷和犧牲。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沒有人會對它予以特別的關注。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是如此,那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也是如此,他們不斷地倒下,依然不斷的發起攻擊,哪怕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他們也決不後退。

  靳小采帶著十多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相互掩護著前進,逐漸的向村莊的中心壓縮。這時候,在他們相反的方向,有大約五六十名赤煉教地匪徒勇猛的衝了出去,想要從村莊地西邊逃跑。但是。他們沒有能夠穿越鋼鐵虎組織的狙擊手封鎖線,在水田的田埂之上。在毫無隱蔽物的地帶,他們就是純粹的活靶子,跑得再快也快不過狙擊手的子彈。

  鋼鐵虎一口氣撂倒了十一個逃亡的匪徒,重新將槍口指向了村莊的裡面。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明白,這些故意跑出來送死的赤煉膠匪徒只不過是誘餌,真正的目標這時候應該向山上逃竄了。丟車保帥,這是赤煉教高層慣用的伎倆,也是那些被荼毒的普通赤煉教骨幹分子進入天國的最好的機會。

  果然,幾秒鐘以後,村子背後的茂密樹林裡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還伴隨著激烈的呼喊衝鋒的聲音,居然是赤煉教的武裝分子發起了不要命的集體衝鋒。槍聲非常的激烈,來復槍和捷克式輕機槍的聲音此起彼伏,慘叫聲連綿不斷,看起來夜飛山承受的壓力不小。

  這是顯而易見的,往山上逃竄是赤煉教武裝分子的唯一生路,他們當然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打通這條生命通道。也許,他們打通這條道路需要付出前所未有的代價,但是,如果他們不打通這條通道的話,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他們沒有得選擇,只有拚命的進攻。

  不過這樣的活對於夜飛山來講,也是輕車熟路了,每次和靳小菜出動,基本上都是靳小菜正面主攻,然後他迂迴包抄,他和自己的小組成員都深深的知道敵人瘋狂逃命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他們也都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他們配備的武器是整個突擊隊最好的,火力也是最猛烈的,彈藥也是最充足的,十四個人裡面,就有十個是魯尼狂戰士。

  的確,夜飛山遭受到了赤煉教武裝分子最兇猛的衝擊,這時候天已經大亮,即使在茂密的樹林裡,也能夠清楚地觀察到對方的動作。夜飛山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那條大魚被靳小菜成功的攆到了自己的面前,正在慌不擇路的想要衝破漁網逃跑。他向另外一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尉軍官陸耀輝打了個招呼,讓他負責指揮防線,他獨自悄悄的繞到了那些武裝分子的背後。

  兩分鐘以後,夜飛山成功的潛伏到了那些赤煉教武裝分子地後面。躲藏在樹葉後面悄悄的看了看,果然發現了目標的所在,受到赤煉教武裝分子重點保護的,果然就是赤煉教四大金剛之一的周易鏘,不過這時候的周易鏘,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大概是逃往生活很不好受,現在又遭受到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襲擊。看起來臉色很難看。

  事實上,周易鏘的確不好受,他倒不是怕死,自從加入赤煉教地那天開始,他就將生死付諸度外了,而是覺得自己犯了一個無法容忍的錯誤,那就是居然為了一個老中醫而逗留了四天的時間。如果嚴格按照三天的時間來住宿的話,這股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是絕對不可能盯上自己的。沒想到自己一生謹慎,居然會在這種小事情上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最終栽倒在了藍羽軍的手裡。風濕關節炎這個老毛病,居然成為了葬送自己地因子,想想都覺得悲哀。

  夜飛山可不管周易鏘內心怎麼後悔,他看準機會,扔出一顆手雷,將遠處的赤煉教武裝分子全部炸倒,然後端著衝鋒鎗衝了出去,他想要抓活的。其餘的赤煉教武裝分子發覺自己的背後受到了襲擊。急忙回過身來,卻被夜飛山一頓衝鋒鎗打得暈頭轉向。夜飛山衝上去,拽了周易鏘就跑,周易鏘想要反抗,卻被一顆從遠處飛來的子彈打斷了雙腿。不錯,是雙腿,一顆子彈貫穿了他的兩條腿。

  「日!小心點!」夜飛山氣急敗壞的罵道,急忙跳了起來。

  狙擊手楚士太冒險了,這一槍固然讓周易鏘失去了反抗能力,可是因為角度的問題。子彈也擦破了夜飛山小腿上的一層皮,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也足夠夜飛山在內心裡詛咒這個傢伙下地獄了。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來找楚士報仇雪恨,趕緊拖了周易鏘龜縮到大樹地後面。

  陸耀輝趁機率領戰士們發起反擊,和夜飛山前後夾擊那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在密集的槍聲中,那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紛紛的倒下了。不過夜飛山躲藏的地方也被來復槍的子彈基本掃光了,幸好那顆磨盤大的大樹足夠結實,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靳小采並不擔心擁有兩挺機關鎗的夜飛山會有什麼意外,所以沒有派人增援,而是帶著戰士們在村落裡仔細的搜索,尋找有價值的目標。村落裡還隱藏著不少地赤煉教匪徒,他們時不時地想要給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找點麻煩,但是在武裝到牙齒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面前,他們的抵抗顯得蒼白無力,很快就被清除了。

  「燒掉!」靳小菜面無表情的下令。

  一陣陣的火光燃燒起來,整個村落逐漸地化為烏有,村莊裡面的大量乾枯地稻草,成為了最好的燃料。目睹著所有的房子在大火中慢慢的倒塌,靳小菜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血色。這樣地燃燒還遠遠不能釋放他內心的憤怒,因為這裡不是瑪莎國的地界。

  山後的槍聲逐漸的稀落下來,意味著那裡的戰鬥也快要結束了。果然,兩三分鐘以後,山上面就只有藍羽軍自己的零星的槍聲了,看起來應該是夜飛山他們在搜尋有價值的目標。五分鐘以後,槍聲完全的結束了,夜飛山他們拖著一個腿部受傷的老人來到了靳小菜的面前。

  「你就是周易鏘?」靳小菜用腳踢了踢這個神情驃悍的老人,冷酷地說道。

  這個老頭子大概六十多歲,鬍子有點發白了,不過頭髮還是黑的,他的身體也相當的健碩,絕對不像外人傳說的那樣奄奄一息的樣子,只是皮膚有點發白,可能是因為缺少陽光照射的原因,這是必然的,他根本就沒有曬太陽的機會,每天基本上都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空間裡度過。

  輕蔑的瞥了靳小菜一眼,老頭子沒有說話,彷彿靳小菜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和他對話。陸耀輝拿來畫像,仔細的核對了一下,確定這個人就是周易鏘。靳小菜冷冷一笑,抬起軍靴,一腳踩在了周易鏘的小腿上,周易鏘的臉龐頓時扭曲。雖然沒有叫出來,但是那神情已經顯露出他非常地痛苦。他的確就是周易鏘,有嚴重地風濕關節炎的周易鏘。

  「老頭,你躲藏功夫蠻好的嘛!麻煩你合作一下,告訴我們穆紫熏和小天王的下落……」靳小菜面無表情的說道,慢慢的在自己的褲腿上磨著六五傘兵刀,刀口上還有鮮血,那是剛才在屋角拐彎的時候。一個企圖偷襲他的人赤煉教武裝分子,被他一刀剖開了胸膛,肝臟什麼的流了一地。

  不過很顯然,靳小菜的這把六五傘兵刀,還有別的用處。他淡淡的拍了拍周易鏘的肩頭,親熱地說道:「老頭,你知道嗎?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特別喜歡你!你夠瘦。骨頭也夠硬,皮膚也足夠堅韌,這才是我要找的最上乘的材料……我相信,從你身上剝下來地皮,絕對是完好無缺的……」

  周易鏘渾身猛烈的震動了一下,但是隨即又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巴,根本不理會靳小菜的任何言語,任何動作。他彷彿已經完全的麻木,只有他的內心,在輕微的後悔自己不應該逗留第四天的。雖然風濕關節炎的痛苦很可怕,但是他更加不願意面對眼前這個明顯地陷入變態的藍羽軍軍官。

  夜飛山皺皺眉頭,揮揮手,那些藍羽軍戰士都悄悄的躲遠了,負責在村子四周警戒的藍羽軍戰士。也都背對著靳小菜的方向。他們不太願意看到眼前的一幕,儘管他們也是出生入死地戰士,見慣了太多的血腥和死亡,可是靳小菜現在要做的,還是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

  靳小采現在做的,當然是審訊犯人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嚴重違反藍羽軍戰地紀律地事情。因為自己的家人都被瑪莎國軍隊以各種殘忍的手段殺死了,所以靳小菜恨死了和一切瑪莎國有關的人和事,他的痛苦和憤怒都集中在這把鋒利地六五傘兵刀的刀刃上,他會用它將敵人地皮膚完完整整地剝下來。直到被剝皮的人完全沒有了皮膚,好像一條蛀蟲一樣的地上掙扎。又或者願意透露自己的內心秘密為止。

  即使是夜飛山,也覺得剝皮絕對是一件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楊夙楓並沒有規定說藍羽軍不能嚴刑拷打自己的俘虜,尤其是赤煉教的骨幹分子,無論用什麼方法處理他們,軍事法庭都不會過問,不過,靳小菜的這手剝皮功夫,還是會引起部分上級主管的反感的,畢竟,這手功夫血腥味太濃了,其過程之殘忍,整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許整個藍羽軍,只有靳小菜這種病態的人才能夠堅持下來。

  果然,幾分鐘,在村子最東邊的夜飛山聽到了周易鏘慘厲無比的慘叫聲,這個慘叫聲響徹雲霄,讓每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內心微微一震。他們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周易鏘身上的皮正在被靳小菜漸漸的扒了下來,露出裡面光溜溜的粉紅色的肌肉……

  夜飛山不敢再想,急忙低下頭去,用溪水狠狠的澆了澆自己的臉,將周易鏘的慘叫聲拒絕在自己的耳朵外面。然而,那個慘叫的聲音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到夜飛山也要忍不住懷疑自己今晚會不會做惡夢。其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都是臉色蒼白,顯然無法承受這樣地痛苦的慘叫聲,陸耀輝乾脆拿東西塞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們都是習慣了死亡和血腥的人,不過這剝皮……

  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每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都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慢,而那個慘叫聲也越來越低沉,越來越痛苦,他能夠讓人的內心產生激烈的痙攣,甚至產生極度的絕望感,因為聽到這個可怕的聲音,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慘叫聲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然後逐步沒有了信息,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後,靳小菜若無其事的來到了夜飛山的身邊,淡然自若的玩弄著血淋淋的六五傘兵刀,無奈的詛咒著說道:「***!皮都扒掉了,就是什麼都不說!赤煉教還真多硬骨頭!」

  夜飛山不敢想像一個人被活生生的扒掉全身的皮膚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樣子,更不敢想像其中過程地痛苦,他飛快地摒棄了一切和剝皮有關的思想,低沉的說道:「那我們……要不要殺個回馬槍?」

  靳小菜陰沉冷酷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狡猾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當然。」

  夜飛山點點頭,於是禿鷹突擊隊的戰士們開始集合,然後大模大樣地離開了村莊。不過,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並沒有離開很遠,而是悄悄的在村莊的旁邊潛藏了下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就開始長時間的潛伏和休息,等待著天黑的來臨。

  這是對付那些狡猾的赤煉教骨幹分子的策略。經常會有些赤煉教地武裝分子在激烈的戰鬥中躲藏起來,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常常無法及時地發現他們,於是就發明了回馬槍的辦法,靜靜的等待那些潛藏起來的狡猾的赤煉教分子自己走出來,然後再一舉消滅。回馬槍的繳獲一般都是很豐盛的,銀川道到處都是山洞,想要潛藏太容易了,每次戰鬥會有部分的赤煉教精英悄悄的躲藏起來。等待藍羽軍走了以後再出來,結果一不小心又落到了重新返回的藍羽軍手中。

  果然,隨著熊熊大火地停息,村莊很快平靜了下來。夜幕降臨,村莊依然是靜悄悄的,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開始有了動靜在微弱的光線中,夜飛山通過望遠鏡發現,從一個燒燬的房屋下面,.悄悄的爬出了一個人。他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

  然而,他剛剛走出不到二十米遠的距離,就看到一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依靠在牆角那裡,淡然自若的玩弄著手中的六五傘兵刀。對著他淡淡地晃了晃刀刃,於是微弱的光線立刻刺疼了這個從地下爬出來的神秘人物的眼睛,他不得不站住了,然後警惕的看看四周,最後將細小地眼睛鎖定在這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身上。

  「哥們,往哪兒走呢?」靳小菜微笑著說道。不經意地用六五傘兵刀修理著自己的指甲。在幾乎沒有光線的黑暗裡,這實在是一項很高難度的動作,但是他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熟練,彷彿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簡單了,那把六五傘兵刀彷彿就是長在他身上似的。

  那個神秘人物有點顫抖的看著靳小菜的微笑。兩條大腿微微的顫抖起來了。靳小菜的笑容看起來的確有點恐怖,尤其是在黑夜裡的時候。他艱澀的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我要去上山打柴……昨晚我們村子失火了……」

  靳小菜依然是淡淡的說道:「當然了,這把火是我們放的,你去打柴嗎?要不要幫忙?」

  那個神秘人物急忙搖頭說道:「不!不,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我不著急,我不著急……」

  靳小菜淡淡的說道:」呵呵,既然你不著急,那你來幫我認個人,我剛剛將他的皮給剝下來了,結果現在反而認不出他來了……來,這邊……」

  他伸手提著那個神秘人物的衣領,將他帶到周易鏘的身邊,結果這位神秘人物只看了一眼,就當場暈了過去了。靳小菜看看地上的一團純粹的肉,又看看昏迷過去的神秘人物,狐疑的說道:「靠,難道老子的剝皮技術又退步了?媽的,什麼時候才能讓老子到瑪莎國苦練剝皮功夫?」

  夜飛山小心翼翼的過來,將神秘人物拉走了。

  「沒事,來,洗把臉再說。」靳小菜若無其事的說道,又回頭看了看地山的沒有皮膚的周易鏘,左看右看,似乎沒有看出哪裡不對,只好遺憾的離開了,卻沒有看到夜飛山和陸耀輝兩人都嘔吐的不行了,內心裡在不斷的詛咒靳小菜這個變態。

  夜飛山將這老頭子押到旁邊的水田里,一盆水將他澆醒,然後藉著繡管流下來的山泉水將他的腦袋刷洗的乾乾淨淨的,然後用六五傘兵刀在他臉上刮了刮,確認他有沒有化妝,最後用手電筒一照,這個人的身份很快就被辨認出來了。

  「這不是我們的畢大人麼?」靳小菜笑瞇瞇的說道,但是他微笑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讓人不寒而慄。他輕飄飄的玩弄著手中的六五傘兵刀,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動作,這個動作讓夜飛山覺得自己還是距離遠一點比較好。

  這個人,赫然是赤煉教的兩個狗頭軍師之一的畢升穹。赤煉教有兩個軍師,一個是錢泰多,一個是畢升穹,眼前的這個人,赫然就是畢升穹。難怪這裡的赤煉教武裝火力這麼猛烈,原來一下子聚集了兩個赤煉教的高層骨幹,真不知道他們是在這裡做什麼,難道專門等著藍羽軍來抓嗎?

  「畢大人,我對剛才的作品很不滿意,現在想借你的身體來用用,我想弄一個更好的……」靳小菜很客氣的說道,在黑暗中拋了拋六五傘兵刀,刀刃的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

  想到周易鏘的慘狀,畢升穹渾身發抖,頓時大小便失禁,臭氣沖天,但是他的嘴巴,卻是不斷的張開的,喉嚨也一動一動的,只是因為太緊張,所以無法說出話來。說起來,這位畢升穹也算得上是赤煉教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當初穆紫熏陰謀篡位的時候,就是他出謀劃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靳小菜的面前,他覺得自己的生命簡直比最下賤的草根還不如。

  「呃……」突然間,畢升穹猛烈的嘔吐出來,原來,他的眼前又浮現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團東西。他不知道那團上什麼東西,也許那團就是周易鏘的身體,沒有皮膚的身體,渾身都是粉紅粉紅的,粉紅的好像剛出生的嬰兒,他不知道他的皮膚去了哪裡,他只知道,他的皮膚就是被這把毫不起眼的小刀給一點一點的剝下來的。

  夜飛山順手又給畢升穹澆了一盆水,寒風一吹,凍得赤煉教的老軍師渾身發抖,他才從極度的恐懼中慢慢的恢復過來,可是他的確太恐懼了,恐懼的雖然很想說話,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只有上下嘴唇不停的發抖,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的清脆。

  「媽的!沒出息的傢伙!」夜飛山自己內心裡這樣的鄙視這個老傢伙,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靳小菜的作品的確太有殺傷力,就算是自己和陸耀輝,也不敢多看兩眼,何況是這個畢升穹?看來不需要審訊,這傢伙就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倒出來。

  陸耀輝冷冷的說道:「怎麼?有沒有什麼話跟我們說?我們需要的是有價值的情報,否則,你就像周易鏘一樣赤裸裸的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吧。」

  畢升穹渾身顫抖的好像篩子一般,好不容易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我……我知道小天王在哪裡……還有、還有……還有穆紫熏……」

  陸耀輝大喜過望,媽的,在宗教思想的荼毒下,赤煉教的核心人物都是硬骨頭,無論怎麼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都死不開口,靳小菜的剝皮工夫都快要練得出神入化了,現在總算碰到一個願意開口的傢伙,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靳小菜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快說!小天王在哪裡?」

  「白石村……白石村……小天王在白石村……我、我不要……」畢升穹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句話,忽然看到靳小菜手中的刀光,立刻臉色死灰,眼神慢慢的凝結,最後口吐白沫,慢慢的癱瘓了下去,然後就沒有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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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從天而降(3)



  這是一個很平凡的小山村,深深的隱藏在一個小小的盆地裡,周圍的山峰都是茂密的帶刺的灌木叢,層層疊疊的,完全阻隔和這個小山村和外界的聯繫。小山村需要通過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才能夠和外界相連,在這條山路的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灌木叢,還有很多的懸崖峭壁,道路也被懸崖隔開,只需要抽掉過往的木橋,外面的人員就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甚至連發現這條山路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當地的居民都是七百多年前為了躲避戰火而躲藏到這裡的,從此就很少和外界交往,由於近親繁衍,所以這裡的村民們普遍智商都有問題,自理能力比較差,還有女人赤裸裸的大白天傻乎乎的跑出來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對於隱藏在這裡的赤煉教高層來說,這樣的村民是最好不過的,他們絕對不會洩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外來者是什麼人。

  傍晚的時分,一個瘦削的人影從外面的崇山峻嶺之間進入了這個隱藏在盆地裡面的小山村,在那條迂迴曲折的山路上,他接受了至少了六次的檢查,六次最徹底的檢查,雖然他的身份很尊貴,可是在這裡依然被要求脫光了所有的衣服。這個人也非常合作,很配合的接受了檢查,然後進入了這個密封的小山村。

  這個人,就是穆紫熏的心腹弟子鄧胡,他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不過因為事情不是很順利。所以,在距離穆紫熏的房子大約還有一百米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猶豫了,他不知道這件消息報告給穆紫熏以後會有什麼後果,不過有一點至少是肯定的,穆紫熏會遭受更大的打擊,赤煉教的前途也會更加的黯淡。

  鄧胡從小就是孤兒,是穆紫熏將他一手拉扯大。教他武功,教他學識,讓他在赤煉教裡面生根發芽,最後成為赤煉教的得力人物之一,對於自己的師傅,鄧胡是絕對不願意看到他憔悴下去的,可是,這段時間以來。赤煉教接收到地,全部都是不好的消息,穆紫熏也不可避免的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了。

  穆紫熏最近比較煩躁,而且動不動就發脾氣,甚至殺人。逃亡的日子原來是這麼困難,藍羽軍原來是這麼的不簡單,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得到,不想失去的東西卻失去了,這讓曾經身居高位風光無限的赤煉教攝政王感覺反差太大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鄧胡還是走入了穆紫熏的房子。穆紫熏居住的是一個很大的磚瓦屋。中間有個巨大的天井,從天井裡面,可以看到灰濛濛的天空。這時候,穆紫熏正站在天井的旁邊,仰首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鄧胡正要說話。穆紫熏已經揮手示意他不要打擾,鄧胡只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垂手肅立。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穆紫熏才緩緩的低下頭來,不過並沒有回頭,晦澀的說道:「唐鵲親自接見你了嗎?」

  鄧胡艱澀地說道:「沒有。只有他的部下大將許人鳳接見我了。」

  穆紫熏冷冷的說道:「好啊!許人鳳算個屁!現在連唐鵲都有資格忽略咱們了!唉!」

  鄧胡聽出了師傅心裡的無奈和酸澀。急忙說道:「師傅,唐鵲不是不想接受我們的投誠,而是不敢,他是害怕藍羽軍以這個為借口對他動手。他盤踞地明川道、寧川道和越川道地區,要比我們的銀川道富裕多了。楊夙楓現在的眼光,盯緊了他。只要有機會的話,楊夙楓肯定會對唐鵲動手的。」

  穆紫熏目光炯炯,沉重的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道:「所以說唐鵲成不了大事,他以為聯合了我們就會遭受藍羽軍地攻擊,可是他難道就不知道,就算他不接受我們的投靠,楊夙楓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楊夙楓接下來第一個要接收的地盤,就是他控制的三道地區!他和我們還有瑪莎國聯合起來,共同對敵,也許還有一絲絲的希望,現在他想獨善其身,怎麼可能呢?唉,換了唐鶴地話,肯定會和我們聯合起來的。唐鵲,算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傢伙……」

  他的聲音逐漸的晦澀下來,顯然有種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無奈。赤煉教主動地投靠朝廷,已經是穆紫熏在踩鋼絲,隨時都會搖搖欲墜的,可是,作為朝廷代表的唐鵲,居然被楊夙楓嚇唬的連正常的理智都沒有了,真是不可理喻。

  鄧胡在後面靜靜的聽著,也覺得自己的嘴巴裡充滿了苦澀的滋味。

  赤煉教本來想要主動的投靠二皇子唐鵲,想要被招安,固然是謀取後路的意思,不過這對於唐鵲來說本來也是好事,可是,目光短淺而且性格懦弱的二皇子唐鵲,卻不敢接這個燙手的熱山芋,生怕楊夙楓會用這個借口來對付他。其實他純粹就是幼稚,楊夙楓要對付他,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甚至不用借口,楊夙楓也可以照樣對他動手。

  由於唐鵲的懦弱,穆紫熏策劃的赤煉教、唐鵲和瑪莎國三家聯合的計劃不得不泡湯了。

  「瑪莎國那裡怎麼回答?你見到宇文芬芳了嗎?」穆紫熏沉默片刻,緩緩的說道。他畢竟也算是一代梟雄,雖然前途很艱難,但是還沒有到能夠將他壓垮的地步。

  「師傅,這正是我要跟你匯報的最奇怪的事情,我在明娜斯特萊居然沒有見到宇文芬芳。我打聽了一下,聽說宇文芬芳已經下落不明瞭。真奇怪,她上次去尼洛神京,楊夙楓並沒有專門對付她,她已經平安的回到明娜斯特萊了啊!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瑪莎國軍隊的人也在找她,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我看瑪莎國的人還挺著急地。不像是裝出來騙我的樣子。」鄧胡急切的說道。

  穆紫熏也顯得相當的驚訝,慢慢的轉過身來,在太師椅上坐下來,隨手示意鄧胡也坐下來,目光炯炯的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她會不會是秘密回去蒙太奇了?難道瑪莎國那個老東西不行了?」

  鄧胡滿腹懷疑的說道:「我沒有受到類似的消息。還有,我在明娜斯特萊沒有看到宇文芬芳,卻遇到了藍羽軍地使者。就是那個叫做馬坤的騙子,我打探了一下,據說馬坤是準備前往蒙太奇的,我用金錢收買了瑪莎國幾個高級將領,根據他們的猜測,馬坤這次是前往蒙太奇和宇文震天談判的,內容似乎是呂宋島上的瑪莎國軍隊,不過他的行動非常的低調。瑪莎國也對外封鎖了消息,除了我,沒有旁人知道。」

  穆紫熏慢慢地整理著自己的鬍子,思索著深沉的說道:「在呂宋島上面的瑪莎國軍隊已經奄奄一息,就等死了,境況比我們還不如。馬坤去瑪莎國做什麼?楊夙楓想要用呂宋島上的瑪莎國軍隊來換什麼?換宇文芬芳?不會,一個女人怎麼價值三十萬軍隊?」

  鄧胡繼續說道:「還有,我還間接的打聽到一個消息,說藍羽軍的海軍陸戰隊準備在洛娜登陸了……」

  穆紫熏目光一沉,緩緩的說道:「當真?」

  鄧胡謹慎的說道:「我聽瑪莎國內部的人員是這麼說的。不過真假還沒有來得及印證。」

  穆紫熏稍微興奮過後,重新恢復了冷靜,冷漠地點點頭。其實藍羽軍就算在洛娜國登陸,對於赤煉教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太好的事情。固然在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分兵以後,赤煉教直接承受的壓力會小一點,可是一旦藍羽軍攻佔了洛娜國,攻佔了明娜斯特萊和武勝關要塞這兩個軍事要衝,赤煉教和瑪莎國的關係就完全被切斷了,到時候。無論是赤煉教還是唐鵲,都只有全軍覆沒的份。

  緩緩的搖搖頭,穆紫熏將這些不利地消息都過濾掉,天還沒有完全塌下來,他不會這麼輕易的絕望的。揮揮手。讓鄧胡回去休息,順手將自己的另外一個心腹弟子宋火叫了過來。宋火負責和赤煉教其他部隊的聯絡。可是在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阻撓下,這種聯絡已經變得非常地困難了。

  「怎麼回事?還沒有消息嗎?」穆紫熏緩緩的說道。他問的是有關和庚桑欒、梗陽裂兩個人聯合的事情,原本穆紫熏是絕對不會將這兩個昔日同事的勢力放在眼裡的,但是現在自己地嫡系受到了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重點打擊,大不如前,沒有辦法,他只好放下了傲慢地架子,主動去尋找昔日的兄弟敘舊了。

  「還沒有。」宋火很晦澀的回答。

  藍羽海軍陸戰隊的打擊是很具有針對性,就是重點地攻擊穆紫熏的嫡系部隊,對於赤煉教的其他勢力,則睜隻眼閉只眼,暫時不理會。不過,赤煉教的其他勢力也不是笨蛋,知道楊夙楓重點剷除了穆紫熏以後,立刻就會對自己動手,所以他們也像穆紫熏一樣早早的就躲藏了起來。

  庚桑欒和梗陽裂的勢力,是消失的最快的,銀川道東南沿海四平附近,一直都是庚桑欒和梗陽裂的勢力範圍,也是銀川到地勢最複雜自然環境最惡劣的地區,穆紫熏希望庚桑欒和梗陽裂兩人能夠開放這塊區域,讓自己的殘部進入避難,他之前已經讓唐咨去聯繫,可是唐咨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答覆,甚至連本人都似乎失蹤了。之後他又授意宋火派人去和庚桑欒聯繫,結果也沒有回音,反而是半路的時候被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小分隊打死了不少人,差點兒還洩漏了自己的行蹤。

  仔細的想一想,穆紫熏也覺得楊夙楓真***夠惡毒,無聲無息之中下的全部都是毒手。本來赤煉教已經化整為零,落草為寇了,他還不肯放過,務必要趕盡殺絕。最可恨的就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實行了分片包干的策略,將銀川道劃分為若干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代號。每個區域都有專門的小分隊,一旦發現赤煉教地蹤影,立刻窮追猛打,藍羽軍的通訊又發達,信息可以瞬間共享

  讓赤煉軍吃盡了苦頭。

  雖然這個方法還不能對赤煉教的武裝力量形成致命的打擊,可是對赤煉教的人員來說,遇上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就是一場噩夢。而且狡猾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經常提前堵在赤煉教武裝前頭的路上進行伏擊。每次伏擊都讓赤煉教僅存的武裝備受打擊,到現在為止,穆紫熏想要拿出千人以上地武裝,基本是不可能了。

  除了在內心裡詛咒楊夙楓以外,穆紫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盼望著依蘭國和瑪莎國再次捲土重來,分散藍羽軍的注意力,否則。赤煉教肯定支撐不了多久的。正在痛苦思索的時候,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心腹弟子沙克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出什麼事了?」穆紫熏盡量讓自己地臉色變得很平靜,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要是他自己也顯得驚慌失措亂了陣腳的話,赤煉教馬上就會完蛋。

  「小天王不幹了。他說什麼也要離開這個小村莊,他要到外面去看大海……」沙克的額頭上全部都是汗水,臉上還有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痕跡,雖然力氣不是很大,但是掌印十分清晰。在這裡,除了穆紫熏以外。只有一個人還有資格扇他耳光,這個人,就是赤煉教的小天王。

  「渾蛋!」穆紫熏憤怒的吼叫著,好像發怒的獅子在低聲的咆哮,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嚇得旁邊的宋火急忙站了起來,連連安慰他千萬不要發火,沙克更加是被嚇得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了。

  「給他吃好的穿好地住好的,還有女人給他玩,他還想怎麼樣?」在自己的心腹弟子前面,穆紫熏也不需要隱藏什麼。對於小天王的恨意全部都傾瀉了出來。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殺了小天王,殺了這個累贅,如果不是他,赤煉教也不至於鬧得四分五裂。

  看到師傅陰沉憤怒地臉色。宋火壓低聲音,低聲的說道:「師傅。不如我們……」

  沙克也抬起頭來,上前一步,憤怒的說道:「就是,師傅,我們乾脆……」

  穆紫熏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些弟子要做什麼,他們早就恨不得直接殺了小天王,將自己捧上赤煉教天王的寶座,他們對自己地忠誠和愛戴是無庸置疑的,他們願意為了自己而赴湯蹈火,犧牲一切,只可惜他們還缺少一點政治眼光,要是小天王可以殺的話,他早就殺掉了,哪裡還等到現在?

  穆紫熏最清楚不過了,一旦殺了小天王,庚桑欒和梗陽裂等人立刻就會和自己翻臉,而魯迪斯、朱志明、高林生等地方實力派也會和自己脫離關係,赤煉教已經出了一個方國強,害的穆紫熏不輕,現在寧波港集中營裡面關押的赤煉教骨幹分子,至少有一半都是被方國強出賣地,要是高林生等人也投靠藍羽軍的話,銀川道就徹底地完了。

  「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穆紫熏冷冷的說道,似乎是安慰沙克不需要為此而生氣。不過,雖然小天王只是一個傀儡,可是受這麼一個傀儡的氣,也的確讓人無比的鬱悶。被一個強大的人打一次耳光,算不得什麼,偏偏對方是個白癡,這耳光就***……

  宋火低聲的說道:「那我們……要不要答應他……」

  穆紫熏冷冷的說道:「廢話!這個時候出去,那不是找死嗎?」

  宋火不敢吭聲了。

  穆紫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去勸阻小天王,我們呆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宋火,你要和練風密切溝通,擴大周圍的警戒圈,還有,後山的那條隧洞可以打開了,我們隨時都要用,藍羽軍隨時都會來的。」

  宋火急忙點頭答應。

  穆紫熏帶著沙克準備去小天王的住處,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就算藍羽軍有十萬人,短時間也進不來,各個關卡的木板都要保持斷開的狀態,在沒有確認身份之前,絕對不能連接。沒有這些木板,藍羽軍就算有翅膀也飛不進來……」

  宋火連連點頭。

  穆紫熏的自傲是有資本的,如果藍羽軍從陸地上進攻的話,這塊機關重重的地方,的確可以有效的遲緩藍羽軍的攻擊速度,為他們撤退贏得足夠的時間。可是穆紫熏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陸地和海洋上的進攻以外,還有一種進攻的手段,那就是來自空中。當天晚上,刀無鋒和凌劍率領的藍羽軍的空降部隊已經到達了他的頭頂。

  藍羽軍已經有了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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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從天而降(4)



  穆紫熏親自出馬,花費了大半夜的時間,總算搞定了小天王。要是別人,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決定他的生死,哪裡需要強顏歡笑,可是偏偏小天王不行,他現在還必須利用這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作為自己的護身符,所以,他只能使用柔的手段來對付小天王,而且,更可惡的是,在別人的眼前,他還必須擺出對小天王畢恭畢敬的樣子來,以免被人抓到確切的把柄,作為攻擊他的手段,這是身居高位的穆紫熏最痛苦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總算處理掉了,小天王也乖乖的上床睡覺了。當然,這件事還不能這樣就完了,有些人必須要處理,這是穆紫熏一貫的手段。穆紫熏覺得,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撩起小天王的慾望的話,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他身邊的幾個貼身隨從肯定存在重大的問題。

  「都殺了!」穆紫熏冷峻的說道,帶著毫不留情的語氣。在赤煉教興旺的時候他殺人也從不手軟,在赤煉教即將敗亡的時候,他殺人更加不手軟。在這種最節骨眼的時刻,也只有通過殺人才能震懾自己的部下了,他堅信,殺人殺得越厲害,他的部下就越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沙克當即帶領心腹部下,將小天王身邊的幾個貼身人員都殺了,可憐的小天王,還在沉睡之中,根本就不知道,當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他能夠看到的已經全部都是陌生人了。雖然,這些服侍他的人也僅僅來到他的身邊不到半個月地時間。

  這一番折騰完了以後,已經是早晨時分。雄雞唱曉天下白,太陽很快就出來了。白石村雖然處在盆地裡面,但是也很早就能夠看到太陽。穆紫熏覺得自己有點疲憊了,正準備回去歇息,忽然看到鄧胡帶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從外面進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赫然是失蹤了很久的唐咨。

  穆紫熏停住了腳步,嘴角邊露出冷冷的笑容。

  他和唐咨之間。雖然說不上什麼深仇大恨,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和睦。當初他陰謀奪取赤煉教的最高權力,唐咨雖然沒有公開阻撓,但是也絕對沒有配合,在他奪取了權力以後,唐咨也裝作失蹤了,賴在唐川帝國朝廷那邊不肯回來,最後被楊夙楓逼迫的實在沒有地方可去了。才回到了赤煉教,但是他回到赤煉教以後,也沒有主動投靠穆紫熏,反而和庚桑欒和梗陽裂兩個老傢伙臭味相投,兩人之間的關係相當的冷漠。

  唐咨來找自己做什麼呢?

  「唐兄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穆紫熏決定自己搶先打招呼,降低自己的身份。雖然和唐咨地關係不好,可是在目前的困境下,任何一絲希望都是他不能放過的。就算和自己不和睦的唐咨也不例外,他期待著唐咨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好消息。

  「老穆,你也活得不錯嘛,我還以為你鑽在山洞裡跟土撥鼠混在一起了呢。」唐咨根本不賣穆紫熏的帳,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語氣裡也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似乎很願意看到穆紫熏現在地這個樣子。

  穆紫熏的臉色微微有點漲紅,不過瞬間就消失了,他不想這個時候和唐咨翻臉,倒是他身邊的三個弟子覺得有點憋悶,想要教訓唐咨。為自己的師傅挽回面子,但是他們又知道唐咨的輩分的確和穆紫熏相同,而且武功之高,絕對不是他們三個對付得了的,只好狠狠的將怒火憋在內心裡。

  「你從四平來?」穆紫熏雖然沒有動怒。不過語氣也用不著客氣了,冷冷的說道。

  「是的。我從四平來,我要將小天王接到四平去!」唐咨正式的說道。

  穆紫熏哈哈一笑,握緊了雙拳,冷冷地說道:「那兩個老不死的讓你來跟我要小天王?」

  在藍羽軍的分區包干圍剿實行以後,銀川道東南方的四平地區就成了最平靜的地方,因為藍羽軍還沒有對那裡動手,盤踞在那裡地庚桑欒和梗陽裂兩人的勢力,儼然成了能夠和穆紫熏分庭抗禮的小朝廷,不過沒有小天王在手,他們名不正言不順,暫時還不是穆紫熏的對手,所以,小天王的控制權成了爭奪的關鍵。

  鄧胡、宋火和沙克三個人都做好了動手地準備,虎視眈眈的看著唐咨。作為穆紫熏的弟子,他們最清楚不過了,穆紫熏的權力有大半都是通過小天王的名義發出去地,如果沒有小天王在手,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運轉,控制小天王就是穆紫熏的權力基礎,所以,無論在什麼樣地情況下,穆紫熏都不會讓小天王脫離自己的控制的。唐咨要小天王的話,大家就只有撕破臉皮動手了。

  唐咨冷冷的看了看鄧胡等人,不屑一顧的說道:「老穆,看看你這幾個不成材的弟子,還真的以為這裡是香格里拉世外桃源呢?你們在這裡還能呆多久?半個月?一個月?我看不用一個月,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就會搜索到這裡來,你們還不是一樣要急急忙忙好像喪家之犬的逃跑?你們吃得了這個苦,小天王可吃不了,看在大家都是老同事一場的份上,老穆,你也應該將小天王交給我們了……」

  穆紫熏不怒反笑,狠狠的說道:「如果我不交呢?你就要跟我動手搶人?」

  唐咨冷冷的說道:「我們一起去找小天王,讓小天王作決定……」

  穆紫熏眼神深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覺得,你能看到小天王麼?」

  唐咨只好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老穆,如果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的話,我們,包括朱志明、高林生、魯迪斯在內。只能公開宣告你抰持小天王了……」

  穆紫熏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公開威脅,尤其是現在虎落平陽地時候更加如此,惱羞成怒的吼叫道:「唐咨,你滾!不要逼我動手!無論你們在背後搞什麼鬼,小天王都是我的!你們逼急了,

  我就殺了他!大家一拍兩散,什麼都得不到!」

  唐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深沉的說道:「我倒希望你殺了他。大家樂的輕鬆自在,就怕你不敢……」

  穆紫熏的臉色再次變成了豬肝色,唐咨的話擊中了他的痛處,其實很多人都想殺了小天王,這樣就可以不用受到穆紫熏的威脅,公開和穆紫熏決裂,他用這個來威脅唐咨,的確是不對頭。他只好死死的盯著唐咨。手指骨持續不斷的爆發出指關節爆裂的清脆的聲音,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濃洌,使得他後面地鄧胡等人也情不自禁的退開了幾步,即使以他們的武功,也無法承受穆紫熏盛怒時爆發出來的巨大壓力。

  此時此刻的穆紫熏,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勢力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人背叛自己,以致陷入孤家寡人的地步。方國強投靠藍羽軍,已經讓穆紫熏氣的七竅生煙了,現在魯迪斯、朱志明、高林生等人居然也投靠了庚桑欒和梗陽裂。怎麼能叫他不急怒攻心,火冒三丈?

  可是,唐咨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他的武功,本來就不比穆紫熏低。否則也不敢這樣單槍匹馬的殺入到白石村來要人。這時候的穆紫熏,在唐咨的眼裡,不過是窮途末路困獸猶斗罷了,現在除了白石村裡面這點人,其餘的赤煉教勢力都已經和他脫離了關係。他躲藏在白石村裡面,固然保住了自己地小命。可是也失去了對部下有效的控制。

  「唐咨,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怪不得我不講兄弟情誼……」穆紫熏惡狠狠的說道,一拳砸在路邊的花崗岩上,頓時將磨盤大的花崗岩砸得粉碎。方圓幾十米也發生了劇烈地震動。他的三個弟子也分三個方向散開,準備夾擊唐咨。既然已經動了手,那就絕對不能讓唐咨逃出白石村。

  「赫,你還有兄弟情誼啊?」唐咨冷冷的說道,眼神瞇成了一條線。在半路上唐咨就預料到肯定是這樣的結局,穆紫熏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對小天王地控制,想要奪取小天王的控制權,就必須打敗穆紫熏,然後將他捉為人質。當然,這不是容易做到地事情,穆紫熏雖然是半路出家,武功也很雜,可是畢竟也浸淫了三四十年,也有一定的功底,不過,唐咨相信自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唐咨冷冷的扣緊了自己的雙手,正準備發出雷霆一擊,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轟隆隆的聲音,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清晰,而且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不過,一時間,唐咨居然無法判斷聲音的來向,因為他只覺裡覺得聲音似乎是來自天上,可是,天上又怎麼會有轟隆隆的聲音呢?

  穆紫熏也感覺到了,同樣狐疑的看看四周。他對四周的任何物體都非常的熟悉,知道絕對沒有什麼東西會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他也覺察到聲音是來自半空中的,可是,他和唐咨一樣,也不相信天空中會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他甚至有點懷疑是唐咨故意搞鬼,兩眼不由得更加盯緊了唐咨。

  唐咨立刻感受到了穆紫熏的巨大殺氣,急忙回過神來,凝神以對,那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近,反而對兩人的影響不大了。在這種高手的對決中,任何一個最細微的分心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死亡命運,所以他們絕對不敢疏忽大意,即使他們的內心覺得這轟隆隆的聲音的確越來越古怪。

  這時候,鄧胡、沙克和宋火等人也察覺到了,這轟隆隆的聲音的確是來自天上的,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好像就在山後面出現一樣。可是,當他們將目光轉向山上的時候,只能夠看到蔚藍的天空,還有刺眼的陽光,別的就什麼都沒有看到了。

  「難道是耳鳴?」三個弟子都忍不住冒出這樣的想法,他們甚至認為是穆紫熏和唐咨這種級別的高手對決所產生的巨大壓力,讓旁邊地人產生了幻覺,否則。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到呢?

  然而,就在他們皺眉低頭重新準備投入戰鬥的時候,那轟隆隆的聲音忽然變大,好像瞬間來到了他們的耳邊,震得他們有兩秒鐘的時間,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當他們愕然的抬起頭來,只看到背對著太陽的方向,出現了兩個巨大地橢圓形的黑影。幾乎遮擋了所有的太陽光,整個白石村瞬間陰沉下來。

  穆紫熏和唐咨也立刻收功,驚訝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以他們的學識,也無法判斷出這是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藍羽軍的飛艇,也從來沒有從任何渠道瞭解到藍羽軍飛艇的情況,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藍羽軍地飛艇靠近了。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兩個龐然大物,已經足夠他們提醒十二分的精神。

  「這是什麼?」沙克驚訝的叫道,穆紫熏和唐咨都無法辨認的東西,他自然更加無法辨認了。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能夠看到在那個橢圓形的大皮囊下面,似乎還吊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那東西上面似乎有什麼神奇的物體在晃動,可是他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物體。

  鄧胡和宋火瞇著眼睛,試圖從中尋找到什麼可以辨認的蛛絲馬跡,只可惜。他們也失望了,他們對這兩個龐大的飄舞在空中地東西的第一印象就是:震撼,龐大,轟鳴。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天空中會出現這麼龐大的物體,難道是傳說中的火龍?可是。這明明不像龍,反而像一個巨大的橄欖。

  「我也不知道。」宋火緩緩的說道。他隱隱間覺得有點不妙,似乎感覺到這兩個東西來者不善,不過穆紫熏既然沒有反應,他也不好做出什麼反應,否則招致唐咨地笑話就不好看了。

  「師傅。這是什麼?」腦子不是很好用的沙克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可是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師傅的回答,看師傅

  迷惑不解的神色,似乎他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沙克只好無奈的撫撫自己光禿禿地腦袋。動用自己的腦筋來思考了。

  穆紫熏的確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對于飛艇沒有絲毫的概念。他甚至還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以為是有什麼玄機出現了,畢竟,當初地老天王就傳說是從天空中降落下來的,只是他坐到了最高位以後,才明白這傳說全是他媽地騙人的,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否則,他還真的相信這兩個龐然大物是上天派來搭救自己的。

  不過,穆紫熏雖然沒有這麼想,可是很多的赤煉教的普通教眾卻虔誠的跪倒在門前屋後,對著天空中的兩艘藍羽軍飛艇頂禮膜拜,甚至有人開始手忙腳亂的焚香,準備迎接來自天國的使者,他們的確以為,這兩艘飛艇是已經榮升天國的老天王派來迎接他們前往天堂的。沒辦法,誰叫赤煉教所有的教義都是和天國相連的呢?死了以後固然可以榮升天堂,沒死大概也可以榮升天堂吧?

  「老許,你***看來要成為天國使者了,這職業有前途,風光無限啊!」凌劍打趣正在手忙腳亂的許儒龍,可是許儒龍沒有時間來搭理他,他正在忙碌的準備下降的各項工作,這是藍羽軍的飛艇第一次參加空投作戰,他可不想搞砸了,不過操作飛艇的確是很麻煩的事情,他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這兩個龐然大物當然是藍羽軍的飛艇。

  沈翔雲操縱的1號飛艇裝載著刀無鋒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第一大隊,許儒龍操縱的2飛艇裝載著凌劍指揮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第二大隊。他們從元川道的空軍飛艇基地出發,經歷了大半個晚上才到達目的地,由於夜間飛艇辨別目標非常的困難,所以他們其實已經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最後還是在地面部隊王黎明率領的小分隊的指引下才達到目的地的,現在總算到達了白石村的上空。

  「凌劍,挪開你的屁股!」許儒龍朝凌劍踢了一腳,凌劍立刻向兔子一樣的跳了起來,明知道是許儒龍公報私仇,可是也只能牙癢癢的沒有辦法,誰叫自己還在別人的飛艇上面呢,這可是別人空軍的地頭,別人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凌劍是接替圖斗珠出任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第二大隊的隊長的,圖斗珠已經被調到藍羽軍陸軍軍官學校教書去了。他本身是藍羽軍軍官學校出身的高材生,白白淨淨的,外表看不出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部隊成員,不過他在今年八月份閱兵式結束以後表演的一手飛刀,還是震懾了不少人的。

  在赤煉教教徒們虔誠而疑惑的目光中,兩艘飛艇都開始緩緩的降落,這時候,轟鳴聲越來越劇烈了,那些熟睡中的村民也被驚醒了,紛紛跑出來觀看,還對著天空指指點點地,好像過年一樣的熱鬧。更多的人跪在了地上,朝拜上天派來的兩個巨大的神靈。

  「都準備了。」凌劍和刀無鋒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出了指令,所有的陸軍特戰隊戰士們都嚴陣以待,準備投入火熱的戰鬥。他們擰開了手榴彈的蓋子,準備在降落的時候先給敵人一頓手榴彈雨,當然,這是有必要的時候才會施捨的,現在看起來,飛艇降落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靠近了。

  凌劍和刀無鋒外表平靜,其實內心裡非常緊張。飛艇的出現只能短時間的震懾赤煉教的匪徒,一旦他們反應過來以後,肯定會立刻發起反撲。飛艇其實是很脆弱的,只需要近距離的一枚來復槍子彈擊中皮囊,都會造成極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引發火災和爆炸,至於從高空掉下去摔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2飛艇的吊艙往下看,凌劍幾乎能夠清晰的看到白石村的所有道路和房屋細節了,可惜還不能分辨人的五官,他舉起望遠鏡,仔細的來回搜索著,都沒有發現穆紫熏的身影,倒是下面觀看和跪倒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飛艇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顯然驚醒了白石村的所有人,他們也紛紛跑出了自己的房子,到外面的田野上聚集觀看,很多人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的跪倒了。

  穆紫熏、唐咨和鄧胡等人都在飛艇逐漸降落的時候,隱藏到了一個斜坡的背面,隱蔽的看著緩緩降低高度的飛艇。他們都是高層人物,絕對不像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們那麼幼稚,跪倒膜拜,他們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只是還沒有最後確定而已。

  在無數人的眼光注視下,兩艘藍羽軍的飛艇開始緩緩的降落,白石村的外面有很多平整的稻田,剛剛收割完畢的稻田乾涸而平坦,正好給飛艇降落提供了最好的條件。隨著飛艇的高度下降到不足二十米,刀無鋒和凌劍等人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戰士們也開始暴露了。

  「藍羽軍!」

  「是藍羽軍!」

  「藍羽軍來了!」

  一瞬間,尖銳的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白石村,那些還在跪地膜拜的赤煉教匪徒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跳起來,然後去尋找自己的武器,只有那些智商低下的村民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跪在地上唸唸有詞,對於赤煉教匪徒們的驚慌顯得非常的憤怒和鄙視:他們居然敢不尊敬神靈!

  躲藏在斜坡背後的五個人都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穆紫熏和唐咨畢竟見多識廣,經歷過大風大浪,發現是藍羽軍以後,反而心裡安定了很多,只要是人不是神,就好對付。只有鄧胡等幾個人還顯得非常的震驚,他們一時間的確難以理解眼前的一切。

  藍羽軍居然從天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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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從天而降(5)



  老穆,你有麻煩了!唐咨冷冷的說道,說罷,就站了起來,施施然地走了,頃刻就消失不見。他已經被藍羽軍嚇怕了,絕對不敢和藍羽軍繼續照面,他必須尋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

  穆紫熏惱羞成怒的看著唐咨的背影,暗罵這傢伙怕死,不過他來不及詛咒唐咨,就必須做出反應對付眼前的藍羽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消滅他們,因為他看到了藍羽軍的人數其實不到一百人,而在白石村,他可是隱藏了上千人。一時頭腦發熱,穆紫熏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叫他們上!將那兩個東西燒掉!」穆紫熏惱怒的喝叫道。

  鄧胡立刻去了。

  片刻之後,躲藏在白石村的赤煉教匪徒陸陸續續的向兩艘飛艇降落的地方發起了進攻,這些能夠躲藏在白石村的赤煉教匪徒,都是穆紫熏最後的精銳,他們悍不畏死,而且具備豐富的戰鬥經驗,在死了以後能夠榮升天國的思想刺激下,不要命的向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發起攻擊。

  「我們的弓弩呢?我們的弓弩為什麼沒有發射?」穆紫熏忽然間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迫不及待的叫道。赤煉教的來復槍也許傷害不了這麼大的龐然大物,可是,大型弓弩總可以了吧?大型弓弩最遠能夠傷及到兩百米以外的目標,用來對付這兩個龐然大物剛剛好。

  「我們的大型弓弩都在村子外面的要害位置,村子裡沒有……」宋火囁嚅著說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些來自天上地藍羽軍極大的打擊了他的信仰。打擊了他的信心,老天王是因為獲得上天的眷戀才能夠讓赤煉教繁榮昌盛的,可是現在藍羽軍居然也獲得了上天的眷顧,是不是意味著赤煉教已經被上天拋棄了?呃,這是多麼痛苦和失望的事情……

  穆紫熏愣了愣,這才想了起來,原來赤煉教準備地大型弓弩都用來封鎖外面的道路了,村子裡是絕對沒有的。無可奈何之下,只有依靠來復槍進行射擊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來復槍手已經飛快的衝到了飛艇的旁邊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藍羽軍開始了猛烈的還擊。

  嗒嗒嗒……

  藍羽軍在飛艇吊艙安裝地暴風雨機關鎗急促的呼嘯起來,撕裂油布一般的噩夢聲音在白石村迴響,許多赤煉教的匪徒都曾經見識過這種槍聲的厲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趴下了,也不管自己的身前是什麼東西。只有那些不知道暴風雪機關鎗厲害的赤煉教匪徒還在拚命的向前衝,結果被密集的子彈打得到粉碎,屍體好像稻草人一樣倒在了田野裡。

  飛艇終於降落,刀無鋒和凌劍等人立刻跳出吊艙,發起了反衝擊。瞬間,在飛艇吊艙地周圍,湧現了大量的藍羽軍陸軍特戰隊士兵,他們以兇猛的火力攔截向飛艇衝擊的赤煉教匪徒,手中的各色槍支基本上不間斷地開火。在平整的沒有絲毫障礙物的田野裡,那些端著來復槍前進的赤煉教匪徒。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儘管他們的思想的確非常頑固,可是在目睹了大量同伴被打死以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撒腿就跑,而且祈禱藍羽軍的子彈千萬不要追上自己。

  穆紫熏立刻意識到不妙。自己的這麼點人根本就不是藍羽軍的對手,厲聲叫道:「撤!撤!」

  他一腳提醒了幾乎被嚇呆地沙克,急切的說道:「快去通知練風,立刻從隧道撤退!」

  沙克急忙去了。

  穆紫熏和宋火等人立刻後退,向著隧道地方向逃離。隧道是穆紫熏在好久之前就準備好的逃命通道,位置就在他的房屋後面。常年累月都有他的心腹弟子練風把守,知道這條秘密隧道的人,也只有他們幾個。幸好,那些藍羽軍士兵沒有朝他們這個方向快速突擊,也許他們並不知道穆紫熏在這裡。所以並沒有朝這邊追擊,反而是向著小天王的方向快速的突擊。

  「快撤!快撤!」看到居然還有些赤煉教的武裝分子端著槍還準備和藍羽軍戰鬥。穆紫熏氣急敗壞的叫道,急忙忙如喪家之犬的逃跑了。那些接到了命令的赤煉教武裝分子,紛紛向隧道聚集,然後通過隧道向外界逃跑。

  飛快的跑入了隧道以後,看到了自己的心腹底子練風正在操縱隧道的機關,穆紫熏才心定下來,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表現和一個最普通的赤煉教匪徒沒有任何的區別,就算是逃跑的時候也同樣的狼狽,幸好周圍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要不然的,肯定要被人笑話了。

  「想抓我?哼!」穆紫熏心裡冷冷的想到,重新恢復了輕蔑的心態。這條隧道挖掘的非常的隱秘,而且出口也在非常秘密的地方,那裡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即使藍羽軍追上來也不用怕,何況藍羽軍根本追不上來。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小天王。剛才自己顧著逃命的時候,明明看到了藍羽軍衝向小天王的住所,可是當時卻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用小天王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非常划得來,但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點不妙了,如果藍羽軍活捉了小天王……

  「糟糕!」穆紫熏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他不敢想像這樣的後果。

  「師傅,小天王怎麼辦?」幾乎是同一時刻,鄧胡也急切的說道,他同樣想到了一旦藍羽軍活捉小天王以後的後果。以楊夙楓的性格,肯定會用小天王將穆紫熏釘的死死的,他在赤煉教的日子真地要完蛋了。

  「沙克,去把小天王殺了!」穆紫熏不容置疑的說道,語氣非常的果斷冷峻。雖然小天王還有用處。拉出來最好,但是,現在藍羽軍已經基本控制了白石村,想要將小天王拉出來基本不可能了,唯一可以採取的措施就是殺了他,然後嫁禍到藍羽軍的身上。

  沙克猶豫了一下,急忙出去了。

  突然間,一串子彈打在了隧道口的岩石上。濺起無數的火花,有一個剛剛衝進來的赤煉教骨幹分子被子彈打中,當場倒在了穆紫熏地身邊,腦漿

  崩裂,死狀恐怖。宋火和鄧胡都悄悄的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聽沙克出去無疑是送死,但是,讓小天王落在藍羽軍的手中。他們以後的日子將會更加的悲慘。

  外面槍聲大作,慘叫聲不斷。

  刀無鋒嘴角邊帶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提著衝鋒鎗慢慢的進入了小天王的住所,這個只有八歲的小男孩,被兩個藍羽軍戰士連同被子一起捆了起來,放在了牆角那裡,腦袋上也蓋了兩床棉被,倒不是要虐待他,而是要保護他的安全,四周子彈橫飛的。萬一那顆子彈不長眼睛,射入他的身體,那他們這趟空中遠征就等於是白費了。

  凌劍還在房間裡面搜索著有價值的資料,小天王的隨從們都被打死了,屍體橫七豎八的。不過他在這裡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資料,於是轉頭出去,帶領自己的隊員們繼續搜尋其他的目標。他們很快打探到了穆紫熏的房子,立刻以最快地速度衝了過去。

  刀無鋒倒不著急,反正小天王抓到了,留著穆紫熏反而更加有趣。也許接下去的日子裡,他會痛不欲生的,可憐穆紫熏自己還跑的那麼快,以為藍羽軍要抓的是他。事實上,藍羽軍地目的根本就不是穆紫熏。而是小天王,他一不小心就真的上當了。

  由於飛機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空中突擊想要做到完全出人意料不太可能,以穆紫熏的反應速度,肯定能夠順利的逃跑地,這傢伙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功夫絕對一流。但是,穆紫熏雖然能跑,可是小天王卻跑不了,這個只有八歲的小男孩,能夠跑到哪裡去?

  忽然間,刀無鋒似乎覺得有什麼在不遠處晃動了一下,他立刻警惕起來,讓呂四郎帶人前往那塊地區搜索。刀無鋒直覺裡覺得那個晃動的人影不是普通地赤煉教教徒,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叮囑身邊的戰士保護好小天王,自己也端著槍衝了出去。

  那個晃動地人影就是沙克。沙克急急忙忙的來到小天王的住處附近,卻發現那裡已經被藍羽軍佔領,他只好停了下來,想要尋找機會靠近,沒想到被刀無鋒發現了,於是他轉身就跑,然而,呂四郎已經速度飛快的衝了上來了。

  啪!

  呂四郎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沙克緩緩的想要轉頭看清楚是誰殺死了自己,可是,他沒有機會了,他的腦袋只是稍微偏轉了一點點,就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下,他手裡提著的一桿來復槍也摔碎了。子彈打中了他的後腦勺,鮮血慢慢的流淌出來了。

  呂四郎倒提著狙擊步槍,目光深沉,冷冷的用腳尖踢了踢沙克的屍體,沒有能夠辨認出他的身份,彎下腰去,在沙克的身上仔細的搜索著,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他看看四周,沒有發現有可以射擊的目標,於是懶洋洋的走開了。

  驀然間,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提起了狙擊步槍,幾乎在統一瞬間,在他的身體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在陽光的籠罩下,那個巨大的身影就如同展翅的老鷹,帶著金黃色的光芒向呂四郎電光石火的壓了下來。這個人,赫然就是唐咨。

  唐咨根本沒有想到呂四郎的嗅覺居然如此的敏銳,竟然能夠發現自己藏身的地方,雖然明知道出手以後將會有解脫不了的麻煩,但是他也不能不出手了。出手,也許還有一線的生機,可是不出手,卻連一線的生機都沒有了。

  呂四郎想要舉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唐咨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正在閉目等死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被唐咨的身體狠狠的撞翻了,順著斜坡滾了下來,那道斜坡鋪設有岩石,呂四郎被斜坡上地岩石撞擊的眼冒金星,差點就要昏厥過來。好不容易才站起來,才看到唐咨已經像一個大字形腦袋朝下的趴在了斜坡的台階上,一動不會動了。

  「咋回事?」呂四郎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實在是難以置信。這個老傢伙的動作太快了,連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難道還有誰比自己更厲害?可是兩個陸軍特戰隊裡面,明明沒有比自己更厲害的狙擊手了。

  渾身疼痛地嗤牙咧嘴的站起來,呂四郎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結果看到一個同樣小心翼翼的傢伙舉著米奇爾步槍慢慢的靠攏過來,赫然是第二大隊的大隊長凌劍。凌劍的槍口上似乎還冒著青煙,讓呂四郎目瞪口呆不已。難道這一槍居然是他開的?可是,這個小白臉不就是一個軍校生麼?

  刀無鋒也飛快地跑了過來,他才不像凌劍那麼小心翼翼的,三下兩下就到了唐咨的身邊,檢查了一下,發現子彈已經剛好從唐咨的鼻樑射進去,然後穿過了大腦的位置,難怪唐咨一聲不響的就死了。刀無鋒站起來,看了看凌劍,冷冷的說道:「已經死了。」

  凌劍這才放下了米奇爾步槍。好奇的靠了過來,不過似乎還顯得相當緊張的樣子。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似乎剛才那一槍耗盡了他很大地力氣,當然,也有可能是純粹被嚇得。呂四郎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呂四郎半信半疑的說道:「你開的槍?」

  凌劍點點頭,艱澀的說道:「這是我遇到過的動作最快地目標,比飛碟還難打多了,不過他的體積要比飛碟大……這個人很厲害嗎?你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呂四郎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道:「沒說的,我欠你一條命。」說著。提著狙擊步槍走開了,背影居然顯得有點落寞。沒想到,陸軍特戰隊第二大隊居然也有一個狙擊高手,而且還是個毫不起眼的小白臉軍校畢業生,呂四郎也不知道是應該歡喜還是憂愁了。

  刀無鋒其實不認識唐咨。只是猜測唐咨的身份不簡單,不過也不怎麼在意。反正人都死了,身份還有個屁用,所以,當呂四郎走了以後,他也離開了。凌劍更加不認識唐咨,看到大家都走開了,自己也納悶的走開了。可憐赤煉教地財神唐咨,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地,誰也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他的屍體在半個小時以後,就連同其他的赤煉教被打死的武裝分子一起,在稻草堆裡面化作了灰燼……

  刀無鋒回去看了看沙克的屍體,也不認識,他皺了皺眉頭,隨口問道:「有沒有看到穆紫熏?」

  「沒有。」旁邊經過的呂四郎搖搖頭。從戰鬥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人看到穆紫熏的身影。穆紫熏的樣子是他們每個人都很熟悉的,有關穆紫熏的畫像深深的印在他們的腦海裡,他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赤煉教的高層人物,在藍羽軍那裡全部都有畫像,包括穆紫熏、庚桑和梗陽裂等人的,偏偏就少了唐咨的,也不知道是楊夙楓有意還是無意,在那麼多人的畫像中抽調了唐咨的,結果讓這位曾經的赤煉教財神在這麼一個無法描述的斜坡上終結了自己的一生。總之,不論楊夙楓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唐咨的故事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刀無鋒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讓戰士們繼續去搜尋穆紫熏的蹤跡。雖然楊夙楓並沒有指定要抓穆紫熏,不過如果藍羽軍陸軍特戰隊能夠抓到穆紫熏的話,相信楊夙楓也不會反對的,而且在藍羽軍陸軍的歷史上,也可以大書特書一筆,很可惜,穆紫熏太狡猾了,居然沒有露面。

  幾分鐘以後,凌劍從穆紫熏的房子裡面走出來,走到他們附近,遺憾的說道:「可能穆紫熏不在這裡,他房間裡面的什麼東西都是涼的,也許走了很久了。我們在他的房間裡面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文件資料,有些似乎還是昨天才批閱的,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得到地消息,剛剛好在我們到達之前就離開。」

  刀無鋒點點頭。將衝鋒鎗甩到背後,同樣遺憾的說道:「這傢伙還真的狡猾。」

  凌劍和呂四郎點點頭,都覺得穆紫熏的確很狡猾,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抓了他好多次,都沒有抓到,現在輪到藍羽軍陸軍特戰隊出動,也沒有抓到他,的確有點神奇了。不過。在遺憾過後,他們也不怎麼在意,反正小天王已經抓到了,沒有了小天王在手的穆紫熏,已經沒有多大的號召力了。相信藍羽軍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對四分五裂地赤煉教各個地方武裝各個擊破了。

  他們並不知道,穆紫熏並沒有走遠,而是躲藏在直線距離他們還不到兩百米的隧道裡。他昨晚沒有回去自己的屋子。所以才會導致凌劍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以為穆紫熏已經走遠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時間差,讓穆紫熏再次逃出藍羽軍的包圍圈。

  不過,穆紫熏的日子也不好過,他身邊剩下的人員已經不到一百人了,沒有了小天王在手,他根本就號令不了別地赤煉教武裝,從此以後,他最多只能算是赤煉教的一個成員。一個高層骨幹,卻休想能夠興波作浪了。更要命的是,以前那些受了他的氣的人,例如庚桑欒和梗陽裂等人,會不會痛打落水狗。趁此機會要了他的命,也不好說,總之,前途一片的黯淡。

  越想越無奈,越想越酸澀,穆紫熏長歎一聲。看到沙克沒有回來,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小天王肯定落在了藍羽軍的手中。想到楊夙楓將會利用小天王來大做文章,穆紫熏就頭疼,不過現在。想也沒有用了,逃命要緊。至於以後怎麼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們走!」穆紫熏頭也不回的說道,率先一頭鑽入了隧道,其餘的人員也魚貫而入。隧道裡地空氣非常的混濁,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彷彿能夠讓人窒息,但是這時候,對於逃命的他們來說,感覺已經是天堂了。

  轟隆隆……

  斷後的練風引爆了炸藥,將隧道炸塌,完全地堵死了洞口,即使藍羽軍追來,也奈何不了他們了。

  爆炸聲驚動了刀無鋒和凌劍他們,他們急忙衝過來檢查,看著還在往外面冒黑煙的地道口,他們都帶著疑惑的神色,很顯然,有一股赤煉教匪徒從這裡逃跑了,但是身份卻無法確認。凌劍仔細的觀察了好久,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算了,不管他們,通知王黎明,讓他們去追,目標區域L09,穆紫熏可能在裡面。」最後還是刀無鋒做出了決定,海軍陸戰隊第二團的王黎明所部就在這個區域,也許可以將這群漏網之魚逮住。至於那個穆紫熏,純粹就是給王黎明地動力,不過刀無鋒並不知道,穆紫熏的確在這群逃亡者裡面。

  「我們要不要駕駛飛艇去追?」凌劍躍躍欲試的說道。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他覺得很不過癮,赤煉教武裝分子戰鬥力太弱了,沒有什麼激情,除了打死唐咨那一槍,他覺得其餘的戰鬥完全沒有挑戰性。

  「沒用了,穆紫熏肯定會小心翼翼的規避我們的飛艇的,我們現在要盡快回去。」刀無鋒搖搖頭,慢慢地說道,於是大家都散了,各去忙各人的事情。其實他們也很清楚,駕駛飛艇去打游擊戰是不太可能的,藍羽軍空軍的飛艇還沒有到那個程度,這次跨越幾百里遠征,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能否安全返航很大程度還要靠運氣。

  這時候,村子外面傳來激烈的槍聲,這是駐守在村子外面的赤煉教武裝分子殺回來了,不過他們除了送死,還能做什麼呢?凌劍喜歡湊熱鬧,於是急急忙忙的帶著自己的部隊前去堵截,結果讓呂四郎越看越鬱悶,這個凌劍分明還是沒長大的孩子,怎麼就***一槍打死了唐咨了呢?

  刀無鋒回到白石村的東北角,他的部下都在那裡聚集了,只有戰士負傷了,不過都是輕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看了看蜷縮在屋子角落裡的滿臉迷茫的八歲小男孩,轉頭朝通信兵說道:「馬上報告楓領,說老鷹已經抓到了小雞,即刻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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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仙人掌的刺(1)



  洛娜國,明娜斯特萊,依蘭大陸第一堅城。

  當尼洛神京的飄著寒風冷雨的時候,明娜斯特萊卻還是陽光明媚,溫暖如昔。中午時分的明娜斯特萊,映照在溫暖的陽光下,整個城市的所有白色石頭建築都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好像是黃金打造的城市一般。這裡的建築是非常有特色的,尖尖的屋頂,密集的石窗,彎彎曲曲的街道,街道邊矗立的碉堡,碉堡上毫不掩飾的大型弓弩,這一切悄悄的包圍著一兩個秀麗的江南宅院,這就是明娜斯特萊的特色,這裡有最堅固的城堡,也有最美麗的江南庭院。

  這座高高的矗立在半山腰的城市,已經成為考驗依蘭大陸所有軍隊戰鬥力的試金石,從當初依蘭大陸有了人類以外,明娜斯特萊這塊地方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火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於這一點,只需要看看明娜斯特萊的建築風格就知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建築都是用最堅固的花崗岩直接堆砌成的,能夠經受幾十噸重的投石機的轟炸。在歷次的戰爭中,明娜斯特萊已經傷痕纍纍,可是卻始終屹立不倒,而且在戰爭結束以後也會得到最快的修復,因為無論哪一方,佔領了這座堅城以後,第一反應都是要將它改造的更加的堅固。

  數百千年來。有無數繪畫著各種圖案地軍隊旗幟在明娜斯特萊的城頭上飄蕩,有無數的名將謀士為了明娜斯特萊而耗費了自己的最後一滴心血。倒在明娜斯特萊城下的各國勇士,恐怕要用千萬來計算,明娜斯特萊周圍的土地,都是血紅血紅的,往下深挖兩百米,土壤依然是血紅的,有經驗的老人都說,這是被勇士們的鮮血染紅地。就連明娜斯特萊斑駁的城牆,也透露著黯淡的血紅色。常常在太陽的猛烈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來自遠古歷史積聚在城牆深處的血腥味。

  從當初地依蘭大陸混沌戰爭,到後來的中世紀宗教爭霸,再到後來地依蘭王蕭沉橫掃大陸,一直到唐川帝國和瑪莎國的十三次會戰,明娜斯特萊都將注定是舉世矚目的戰場。這個堅固的城市。成為了控制方圓上千公里平坦土地的唯一要塞,誰控制了明娜斯特萊。誰就控制了方圓上千公里的土地,包括整個洛娜國、唐川帝國地東南部、瑪莎國的東北部。後來為了分散明娜斯特萊的風險,唐川帝國不惜巨資修建了武勝關要塞,作為明娜斯特萊的候補,然而,無論如何。明娜斯特萊作為依蘭大陸第一要塞的重要性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自從瑪莎國軍隊打敗了唐川帝國遠征軍,控制了明娜斯特萊這座咽喉要塞以後,他們控制這座要塞已經超過了三年地時間,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即使在兵力最緊張的時候,駐紮在明娜斯特萊的瑪莎國軍隊。也從來沒有少於三個步兵師。同時,還有大量的重炮和大型防備設施被安裝到明娜斯特萊地各個要點上,大型弓弩和投石機部署的密密麻麻地,隨處可見。後來隨著整個宇文芬芳軍團的進駐,明娜斯特萊的瑪莎國軍隊超過了十五萬人。完全可以說,現在的明娜斯特萊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堅固的時候。

  不過。以上這些資料,對於藍羽軍的外交使者馬坤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完全不關心這些問題,他現在關心的,只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自由行動,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蒙太奇,和宇文震天面對面的展開最深度的談判。這次談判的內容非常的敏感,除了宇文震天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決定。

  馬坤在明娜斯特萊已經逗留了三天的時間,這不是他自己願意逗留的,而是被莫名其妙的扣押起來的,說白了,就是被軟禁了。他被軟禁在洛娜國的王宮裡,據說和洛娜國的王后納蘭靜雨居住的地方只有十分鐘的路程,和宇文芬芳的臥室也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步行距離,不過,他從來沒有見過納蘭靜雨和她的兩個美麗的女兒,更別說宇文芬芳了。雖然居住的地方富麗堂皇,每天的飯菜也是美味可口,身邊侍候的瑪莎國官員也算是盡心盡責,但是馬坤還是明白,自己被某些人物毫不留情的軟禁起來了,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天日,還是未知數。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除了瑪莎國駐紮在洛娜國的幾個高級官員,沒有人和他有任何的接觸,這些官員對於馬坤的到來,表現的很不友好,只是礙於外交的因素才沒有拿他怎麼樣,要不然,銼骨揚灰五馬分屍之類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他清楚地看得出,瑪莎國對於他這次到來,是帶著深深的警戒和無比濃烈的恨意的,若非瑪莎國內部也算得上紀律嚴明,否則,他肯定小命不保。

  不過馬坤並沒有埋怨什麼,也沒有憤懣什麼,這樣的結局,是他已經預料得到的,甚至比預料中的還要更好一些,畢竟,他這次肩負的任務太特殊了,特殊到任何一個小小的火星都會引發瑪莎國軍隊的大震盪,事實上,除了楊夙楓這個瘋子,別人還真的不敢提出這樣的建議,盛怒之下的瑪莎國軍人,是會殺掉任何一個入境的藍羽軍使者的,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的上老天保佑了。

  馬坤這次出使瑪莎國的使命非常的秘密,藍羽軍內部也只有他和楊夙楓等極少數的幾個高級官員知道,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他來到明娜斯特萊的時候,看到每一個瑪莎國高級將領冰冷惡毒地眼神。好像恨不得將它生吞活剝了,馬坤就知道麻煩了,有關的流言已經在瑪莎國軍隊的高級將領中悄悄的流傳開來,瑪莎國軍人在羞恥和憤怒之中交織的複雜情感,已經轉化為濃濃的殺意,自己能否平安的離開明娜斯特萊前往蒙太奇,都是難以預測的。

  對於這次任務,馬坤深切的知道是充滿了挑戰性的,甚至有可能從此一去不復回,但是他依然主動請纓。並且和楊夙楓立下了軍令狀,不成功便成仁。考慮再三,楊夙楓終於同意了他的請求。在藍羽軍地陣營裡面,馬坤是屬於出身比較差的一類,不是因為貧窮,而是因為過去的不光彩的經歷。他過去是一個職業的詐騙犯。在格萊美臭名遠揚,後來因為機緣巧合而投靠了藍羽軍。並且在外交領域表現出不錯的才華,然而,他有一個致命的地方,就是他始終無法洗脫騙子的形象,他必須立下一項巨大地功勞,才能將騙子這個屈辱的頭銜去掉。所以。這次出使瑪莎國的時候,馬坤暗暗下了決心,哪怕死,也要洗脫騙子的形象。

  僕人送來了午飯,馬坤隨便吃了幾口,就算了事。被人軟禁起來了。當然沒有什麼胃口,周圍的瑪莎國官員和洛娜國官員似乎也得知了什麼消息,絕對不敢輕易和馬坤搭話,縱使馬坤巧舌如簧,別人也是木頭一個。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強作笑顏。彷彿漫不經意,心裡卻在詛咒宇文震天這個老不死。要是他死了,就不用搞那麼多的事情了。

  突然間,他聽到猛烈地腳步聲,接著就看到十幾個瑪莎國的軍人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來,那些守候在王宮裡面的瑪莎國官員,都忙不迭的讓開,生怕阻攔了這些瑪莎國軍人的前進步伐。很快地,在一個驃悍的青年將領的帶領下,那些瑪莎國士兵簇擁到了馬坤的面前。他們身上散發的濃烈殺意,讓馬坤情不自禁地就要尿褲子,不過到最後關頭總算忍住了,因為他認出了那個帶頭的瑪莎國將領。

  瑪莎國陸軍第15步兵師地指揮官剛多少將,三十五歲,瑪莎國天水郡人,瑪莎國陸軍大學畢業生,已婚,有三位夫人,兩個孩子,父母都在和唐川帝國的戰鬥中陣亡了,從軍九年,從少佐軍銜一直依靠戰功晉陞到少將軍銜,擔任瑪莎國陸軍第15步兵師指揮官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些,都是馬坤從情報部門那裡瞭解到的資料,幸好他的記憶力還不錯,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背景。

  馬坤心感不妙,軍人闖宮,絕對沒有好事,不過還是鎮定的說道:「剛多將軍,你們要做什麼?」

  剛多少將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好像利刃一樣,彷彿要將他割碎撕裂,面無表情的說道:「捆起來!」

  幾個瑪莎國的士兵立刻將馬坤捆了起來,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士兵,馬坤卻是手無抓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有什麼反抗的力量?當即三下五除二的,就被捆的好像粽子一般的結實,除了嘴巴以外,什麼部位都不能動了。

  馬坤又驚又怒,絕望的叫道:「你們要做什麼?我是藍羽軍的使者……」

  剛多少將臉龐泛起血腥的紅暈,眼睛通紅的好像吃多了屍體的野狼,隨時都要噴射怒火,他憤怒的喝道:「他媽的!我抓的就是藍羽軍的使者!」

  幾個瑪莎國士兵將馬坤狠狠的往地上一頓,馬坤頓時被頓的差點昏迷過去,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這些凶神惡煞的瑪莎國士兵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卻又沒有要他的命。馬坤情不自禁的佩服藍羽軍軍方的那些人,靠,瑪莎國士兵雖然已經這麼凶悍了,可是藍羽軍的士兵更加的凶悍,將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的,結果很快阿Q精神起了作用,感覺也沒有那麼痛苦了。

  「馬坤!我問你,你這次到蒙太奇,要商談什麼內容?老實回答,不然老子撕了你!」剛多少將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好像吃多人了的野狼,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馬坤,惡狠狠的喝道。

  馬坤嘴角邊被揉搓的流出了鮮血。冷漠地看著剛多少將,漠然地笑了笑。他的笑容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剛多少將想知道談判的內容,你還不夠格。這是他職業性的詐騙犯的笑容,在不經意之間,就能夠深深的刺激對方的自尊,對馬坤來講,引發對方失去理智就是一個小小的勝利。

  果然,剛多少將的臉龐變成了惱羞成怒的豬肝色,霍然給了馬坤一巴掌。幾乎將馬坤一巴掌打暈過去,馬坤地計策成功了,立刻裝死,不理會剛多少將在旁邊如何的咆哮,他都一律沒有了反應。剛多少將又急又怒的厲聲吼叫起來:「他媽的!馬坤!我知道你在裝死!你要是不老實回答,老子現在就抽了你的皮!我問你。你是不是到蒙太奇去,要用我們元帥來交換呂宋島的三十萬瑪莎國軍隊?說!是不是?」

  馬坤耷拉著腦袋。沒有回答,儘管那些瑪莎國士兵又將他狠狠的暴打了一頓,可是他卻深切地知道,剛多少將肯定不會打死自己,因為他還需要自己提供秘密。只要自己不說,剛多少將就不會真的殺了自己。時間拖得越久,對剛多少將就越不利,畢竟,這裡是洛娜王宮,而剛多少將也不過是瑪莎國軍隊中地一個步兵師的指揮官而已,他這樣做。已經嚴重的違反了有關的軍事條令,肯定會有人懲治他的。

  果然,當洛娜王宮外面的人員地腳步聲似乎產生了慌亂的時候,剛多少將臉色一沉,揮揮手。一團臭襪子塞進了馬坤的嘴巴,幾個瑪莎國的士兵將馬坤拖了就走。那些洛娜王宮的人員都不敢阻攔。乖乖的躲在旁邊看著馬坤被強行帶走。

  剛多少將手握佩劍,臉色通紅,緊張地看著四周,確信沒有別的瑪莎國軍隊趕來,才悄悄的喘了一口氣,他當然明白這樣做的後果,可是為了元帥大人,他只有豁出去了。幾個士兵押送著馬坤衝出了洛娜王宮最後的關卡,剛多少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身邊的瑪莎國士兵都緩緩的放慢了腳步,剛多少將不由自主地向左邊看了看,只看到在自己地左邊,大約有五百名的瑪莎國弓箭手排列好了隊形,彎弓搭箭,箭頭指著他們這幾個人。旁邊還來了幾個其餘部隊的瑪莎國士兵,他們驚訝的看著這一切,但是當發覺自己居然處在那些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時,他們飛快的逃跑開了。

  「剛多將軍,麻煩你將藍羽軍的使者放下來,你這樣帶走他,我們沒有辦法交待。」瑪莎國弓箭手的指揮官彬彬有禮的說道。他對剛多少將顯得非常的恭敬,但是他身後的弓箭手並沒有放下弓箭,他的態度很明顯,先禮後兵,如果剛多少將不肯放人的話,他會真的下令放箭的。

  雖然瑪莎國軍隊在和藍羽軍的戰鬥中屢戰屢敗,但是他們的紀律還是很嚴明的,這些弓箭手都是專門負責守備洛娜王宮的,洛娜王宮居住的乃是洛娜的王室,還有他們的最高指揮官宇文芬芳,所以,這些弓箭手都是最精銳的,事實上,除了他們以外,別的瑪莎國弓箭手都被震天步槍代替了。他們的職責就是看守洛娜王宮,現在剛多少將硬闖進來帶走了馬坤,他們是無法交待的。

  剛多少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馬坤放在自己的前面,冷冷的說道:「好!你有本事就射箭,將他也一起射死!如果你們不敢,那就叫你們的昂烈少將來跟我講話!」

  那個弓箭手的指揮官點點頭,答應了剛多少將的提議。很快,負責駐守洛娜王宮區域的瑪莎國第11步兵師指揮官昂烈少將到達現場,馬坤努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昂烈少將和情報顯示的也差不多,他是一個四十一歲的瑪莎國陸軍少將,微微有點發福,比剛多要矮了小半個頭,但是看起來要比剛多成熟很多,這位來自瑪莎國南海郡的瑪莎國少將很快就要晉陞為中將軍銜,並且有可能接替軍團副參謀長的職務,他的最大特點就是謹慎,他只有一位已經去世的夫人,沒有孩子。

  看著被剛多死死捆住的馬坤,昂烈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還是疑惑的說道:「剛多,你做什麼?」

  剛多冷冷的說道:「我要殺了他,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昂烈微微皺了皺眉頭,揮揮手,讓弓箭手們放下了弓箭,凝視著剛多,緩緩的說道:「剛多,你瘋了?他是藍羽軍派來的,他是外交人員,你沒有殺死他的權力!」

  剛多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是外交人員我也要殺了他……昂烈,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你是兄弟的就讓開!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

  昂烈少將看看四周,有點黝黑的臉龐居然也變得通紅,在原地狠狠的磨了磨自己的軍靴,將腳下的土地磨出了一個大坑,似乎在思索什麼,最後才咬咬牙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不會為難你!我放你走,最多關我半年的禁閉!可是,剛多,你想過沒有,元帥不在了,但是還有波羅羅上將,咱們的軍法你是知道的,相對於你即將付出的,你值得嗎?」

  剛多少將凝視著昂烈少將,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到蒙太奇嗎?」

  昂烈少將的神情似乎也非常地痛苦,無奈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艱澀的說道:「好吧,你走吧。」

  揮揮手,瑪莎國陸軍第11步兵師的士兵讓開了道路,剛多少將轉身就走。

  「剛多……」昂烈少將忽然低沉的說道。

  剛多少將緩緩的停住腳步,但是沒有回頭,他部下的士兵則押著馬坤繼續趕路。

  昂烈少將眼睛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低沉的說道:「剛多,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冷靜一點,殺死一個外交使者,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你殺死了第一個,楊夙楓還會派來第二個,你能殺得了多少?你如果真的殺了他,不但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還會害死了元帥大人,畢竟,你和我,都是元帥的部下,藍羽軍的使者死在我們軍團的轄區,元帥大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剛多少將握著佩劍的手發出了輕微的指骨爆裂的聲音。

  昂烈少將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緩緩的說道:「剛多,你要知道,你做的很多事情也是我們想做的。你如果真的是為了元帥好的話,我不贊成你的舉動。我建議,你將他扣押起來,我們一起向波羅羅上將上書,要求他和蒙太奇聯繫,將他驅逐出境,表明我們瑪莎國的決心。或許,這樣做更好一點。」

  剛多少將沉默片刻,鬆開了握著佩劍的手,緩緩的說道:「昂烈,你也願意趟這趟渾水?」

  昂烈輕輕搖搖頭,微微苦笑著說道:「其實我不想,說老實話,我現在心裡也很害怕,我連孩子都沒有,我還想他媽的再次結婚生孩子。不過,既然你都有膽量幹出這樣的事情,我捨命陪君子……相馬植樹他們其實和我差不多,我想我們一起上書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們都是元帥親自帶出來的人,這樣的事情誰他媽的忍受得了?」

  剛多少將重新握緊了佩劍,轉過身來,目光深沉的看著昂烈少將,深深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那好,我將他扣押起來,然後我帶頭上書!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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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仙人掌的刺(2)



  有個瑪莎國的士兵看到馬坤凝神細聽的樣子,於是一拳頭打在了馬坤的腦袋上,馬坤頓時昏迷了過去,接下來剛多和昂烈商量了些什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他醒來的時候,是被哐啷一聲鐵門上鎖的聲音驚醒的,睜眼一看,馬坤發現自己已經被狠狠的扔進了監獄裡,幾個瑪莎國的士兵正在鐵柵欄外面狠狠的盯著他。

  不過,馬坤並不覺得恐懼,憑他的直覺,他已經敏感的猜測到,明娜斯特萊就要有暴風雨了,而這場暴風雨是完全來自於瑪莎國軍隊內部的。流言蜚語終於讓宇文芬芳軍團的年輕將領們做出了他們自己自認為血氣方剛的決定,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為自己的前途埋下了禍根,也為瑪莎國軍隊的未來埋下了深深的禍根。

  依靠在監獄破舊的牆壁上,馬坤默默地歎息,楊夙楓這條毒計,對於瑪莎國高層來說,的確是有史以來最困難的選擇題,無論是選擇A還是選擇B,都是痛不欲生的。選擇A,就要捨棄宇文芬芳這個瑪莎國最出色的將領,還要引發宇文芬芳軍團內部的大動亂,極大的降低瑪莎國軍隊的士氣;選擇B,就要犧牲宇文雷霆和呂宋島上面的三十萬瑪莎國軍隊,看著他們在絕望中無奈的死去。

  選擇A?

  選擇B?

  無論過程如何。都將非常精彩難忘。

  果然,將馬坤扣押起來以後,剛多少將立刻向軍團參謀長波羅羅上將公開上書,公開要求瑪莎國高層拒絕藍羽軍地談判,堅決拒絕犧牲宇文芬芳來換取呂宋島三十萬軍隊的回歸。參與這次公開上書的,有宇文芬芳軍團下轄的十個步兵師或者騎兵師的指揮官,包括昂烈、相馬植樹、羅布泊、安爾多、烏布爾等,除了老成持重的沙裡夫中將沒有公開表態以外,宇文芬芳軍團下轄的所有指揮官都一致決定,堅決反對犧牲宇文芬芳來換取呂宋島三十萬軍隊回歸的談判。

  天元1731年10月28。瑪莎國歷史上最大的兵變即將發生,在瑪莎國國內引發了軒然大波。為了爭取輿論上的支持,在沒有確實證據地情況下,剛多少將就像外面宣佈了馬坤的談判內容,整個瑪莎國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裡陷入了巨大的爭吵和震驚之中。但是到了第三天,來自瑪莎國最高層的命令到達了。封殺一律和此次談判有關的消息,數十個記者被秘密逮捕。從此下落不明。

  然而,播下去地種子已經發芽,瑪莎國國內私底下議論這件事情的現象越來越普遍,連一些基層官員也開始議論這件事情,雖然瑪莎國高層此後又相繼下達了多次禁口令,嚴禁國民談論這件事情。可是,禁口令地處罰措施越嚴厲,流言似乎就傳播的越來越厲害,到最後,已經完全變了樣,甚至變成了楊夙楓答應。只要瑪莎國交出宇文芬芳,藍羽軍和瑪莎國就從此化干戈為玉帛,大家和平共處,結束戰爭。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事情了。在那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地方,還發生著更多更秘密也更無奈的故事。剛多少將的公開上書。在宇文芬芳軍團引發了極大地震動,波羅羅上將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恨不得親手撕了剛多少將,可惜他沒有那麼膽量也沒有那個魄力。宇文芬芳的神秘失蹤,讓這位即將七十歲的老將軍第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必須對剛多等人做出合適的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剛多少將的上書引發了整個宇文芬芳的大騷亂,許多軍官和士兵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並且越傳越烈,越傳越走樣,導致群情鼎沸,無法收拾,許多官兵高聲吶喊口號,誓死捍衛元帥大人地尊嚴。對於宇文芬芳軍團的數十萬官兵來說,宇文芬芳就是他們的靈魂,他們的支柱,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宇文芬芳的領導,習慣在這個外表嬌弱地元帥大人領導下戰鬥。沒有宇文芬芳的日子,他們簡直不敢想像,許多人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宇文芬芳,他們肯定要比呂宋島上面地同袍們更加的悲慘。

  面對暗流湧動的瑪莎國軍營,波羅羅上將第一次做出了重大的決定,那就是全軍戒嚴,嚴禁討論和馬坤有關的事情,委派憲兵嚴厲執行軍法。在沙裡夫中將的配合下,軍團指揮部的憲兵扣押了剛多和昂烈等十一位將軍,解除了他們的武裝。剛多和昂烈等人並不準備用武力反抗,所以波羅羅上將的措施都成功了。

  同時,波羅羅上將以最快的速度飛鴿傳書首都蒙太奇,回報這裡的情況,要求蒙太奇派遣得力人員前來解決困境,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絕對無法處理的,能夠控制剛多和昂烈等人已經是極限了。瑪莎國高層當然不敢怠慢,在宇文震天的親自指令下,正在洛娜附近視察農業災害的瑪莎國國務大臣奧古斯都,很快來到了明娜斯特萊。這時候,距離宇文芬芳失蹤已經有十天的時間了,可是還沒有人知道宇文芬芳去了哪裡。

  「國務大人,這……」簡單的匯報了情況以後,波羅羅上將滿臉難色的說道,憔悴的快要暈倒了。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本來已經是巍巍來矣的波羅羅上將,已經是完全油盡燈枯了,只等著嚥下最後一口氣了。十幾個掌握實權的軍隊指揮官不顧軍令集體上書,這是瑪莎國開國以來的首次,這樣的事情都讓他這位太平上將遇到,他也只能哀歎運氣太好了。

  奧古斯都並沒有責怪波羅羅。反而好生安慰了他一頓,然後請他去休息。能夠將剛多和昂烈等人控制起來,已經是波羅羅上將能夠做地最大極限了,或許這位從小在參謀部成長的老將軍,一輩子唯一做出的貢獻,就是成功的控制了昂烈和剛多等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奧古斯都對自己抽調來的憲兵緩緩的說道:「好了,將他們都叫進來。」

  剛多、昂烈、相馬植樹、羅布泊、安爾多、列夫等步兵師或者騎兵師的指揮官相繼來到,他們都用很不客氣地眼神盯緊了奧古斯都。雖然,奧古斯都以前也曾經擔任過軍職。但是,他離開軍界已經很久了,剛多等人都不懼怕他。不過,他們總算沒有將怒氣爆發出來。

  奧古斯都凝視著這些瑪莎國的未來之秀,神情很複雜。他雖然不贊成這些魯莽的傢伙們的決定,但是他的內心。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悲哀。一個失敗者的悲哀,真正的責任,並不在這些傢伙們的身上,而在於整個瑪莎國。這些人,都是瑪莎國軍隊地骨幹,他必須理解他們的感受。沉默了好久。奧古斯都才緩緩的說道:「作為軍人,你們應該清楚地知道,你們現在正在做什麼。」

  剛多少將眼神不動,冷冷地說道:「我們知道,我們這是在犯上。」

  奧古斯都緩緩的搖搖頭,似乎不同意剛多少將的話。語氣酸澀地說道:「道理你們都懂,我也不講了。我只問你們,軍隊是屬於你們某個人,屬於你們某個指揮官?還是屬於國家,屬於人民的?又或者說。芬芳軍團只屬於宇文芬芳元帥一個人?」

  昂烈少將毫不畏懼的直截了當的說道:「國務大人,你不用跟我們講道理。我們知道我們犯了軍法,但是,我們決不後悔。我們絕對不能將元帥大人交給藍羽軍,交給楊夙楓。沒有元帥的芬芳軍團,還是芬芳軍團嗎?為什麼元帥大人可以犧牲,宇文雷霆殿下就不可以犧牲?」

  奧古斯都皺眉說道:「誰告訴你們這些亂七八糟地事情……」

  剛多少將氣呼呼的說道:「國務大人,你不用蒙騙我們了,這件事情,我們知道的很清楚。藍羽軍的使者馬坤就控制在我的手中。我們一早就知道,藍羽軍已經派來了外交使者,準備和我們的高層進行談判,用元帥大人來換取宇文雷霆殿下和呂宋島地三十萬軍隊……」

  安爾多少將也激動地說道:「國務大人,為什麼?為什麼要犧牲我們的元帥大人?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我們這些前線將士的態度嗎?我們怎麼可以將元帥大人交給藍羽軍?她是瑪莎國軍隊最出色的指揮官,她是我們的靈魂……」

  他一說,立刻帶動了其他將領們激動地情緒,紛紛開口指責瑪莎國高層地丟車保帥策略的荒唐。他們這些將領,都是長期在宇文芬芳地手下戰鬥的,就算後來調來的,也多半被宇文芬芳的風采所折服,對她的排兵佈陣更加是心服口服,現在瑪莎國高層居然要犧牲這個柔弱的女人來換取自己的平安,怎麼能不叫他們覺得憤怒和難以理解?

  奧古斯都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直到他們的情緒都宣洩的差不多了,才低沉的緩緩的說道:「好!既然你們都知道,我也不想多說。我可以代表皇帝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給你們自己解決。剛多,我問你,站在瑪莎國全國的角度,你願意選擇哪一種?還是不做選擇?」

  剛多少將厲聲叫道:「我不管,總之,我們不能讓元帥大人吃虧!」

  奧古斯都晦澀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是選擇你們的元帥了,這也就意味著,你願意看著駐守呂宋島的三十萬同袍活活的餓死?願意看著宇文雷霆殿下活活的餓死?要知道,在雷霆軍團裡面,也有你們芬芳軍團的兄弟,也有你們的親人,他們一樣是為國奮戰的勇士,別的不說,就是莫光少將,就是你的同學,你忍心看著莫光少將這樣死在呂宋島上?」

  剛多少將情緒激動地吼叫道:「軍人為國捐軀,這是最正常不過地事情……」

  奧古斯都突然間爆喝一聲。嚴厲的說道:「不錯!軍人為國捐軀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國家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軍隊白白的捐軀!我們的每一條人命,每一滴鮮血,都是十分寶貴的,他們的犧牲是要有價值的!國家,從來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軍隊白白的犧牲!不錯,宇文雷霆殿下是的確可以犧牲!可是,呂宋島的三十萬同袍,卻絕對不可以白白的犧牲!我們現在有一個拯救他們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

  剛多少將情緒激烈,臉龐上似乎是凝結了無數的暗紅色的血斑,不顧一切地吼叫起來:「可是,為什麼要用元帥大人去換他們?為什麼?難道你們軍務部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吧?為什麼不能用別人?

  奧古斯都凝視著他,目光深沉,緩緩的一字一頓地說道:「剛多。請你告訴我,你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這個困局?只要你有辦法。我可以當場承諾,立刻驅逐瑪莎國的使者!」

  剛多少將頓時語塞。

  昂烈少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欲言又止了。

  安爾多少將嘴巴張了張,最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列夫少將囁嚅著說道:「我們的海軍……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瑪莎國軍務部嚴格的限制了有關海軍地消息,所以即使是陸軍的將軍們,對瑪莎國海軍的恢復也不是很清楚地。他們總是有一些希望,覺得瑪莎國海軍還有再次崛起的希望,畢竟,在瑪莎國公開的宣傳裡,瑪莎國海軍還是很有希望的,甚至有可能再次打敗藍羽軍。人總是喜歡往美好地方向想問題。他們也不例外,只要瑪莎國的海軍還能夠和藍羽軍的海軍對抗一段時間,撤退呂宋島的三十萬瑪莎國陸軍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然而,列夫少將地幻想很快破滅了,奧古斯都軟弱無力的說道:「如果海軍有辦法。我們會眼睜睜地看著呂宋島上的同袍受苦受難嗎?現實也許很痛苦,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們。我們的海軍,現在只能夠在金蘭灣附近巡邏,想要到達呂宋島,是不太可能了。而且,有些事情,雖然皇帝陛下有禁令,不能透露實情,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們,今年我們的糧食產量不到去年的三分之一,下半年糧食不到去年同期的五分之一,有三個省幾乎是顆粒無收。更要命的是,災害面積還在繼續擴大,我們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列夫少將震驚的脫口而出:「為什麼會這樣?」

  其餘的將軍們也被嚇呆了,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糧食的重要性,沒有糧食怎麼打仗?雖然他們也隱約知道國內發生了嚴重的水稻病蟲害,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病蟲害居然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們也隱約知道這次空前的水稻病蟲害可能和藍羽軍有關係,可是卻沒有想到農業部門居然沒有方法阻止水稻病蟲害的蔓延,如果水稻的病蟲害繼續蔓延下去的,那根本不需要藍羽軍的攻擊,瑪莎國軍隊自己就垮了。

  在絕大多數瑪莎國高級將領的心目中,瑪莎國的糧食都是根本不用愁的,瑪莎國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國內的水稻產量佔了整個依蘭大陸水稻產量的三分之二,平時一般的自然災害,根本對瑪莎國無法構成絲毫的威脅。正是因為有無窮無盡的糧食資源作為後盾,瑪莎國軍隊才能夠保持進攻的勢頭,糧食對於軍隊的重要性是無庸置疑的,對於整個國家來講,更加如此。唐川帝國喪失了盛產糧食的亞森迴廊,國力立刻一落千丈,就是很明顯的例子。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瑪莎國軍隊的軍官們都從來沒有因為糧食而發愁過。

  誰能預料到,他們現在卻必須為糧食問題而發愁了。雖然絕大多數的瑪莎國高級軍官對於奧古斯都都沒有什麼好印象,畢竟每次他都會和軍務部爭奪軍費開支,但是從本心來講,奧古斯都絕對是一個具備很強的政治經濟能力的人,他掌管的瑪莎國政務部,是最出色的政務部,和唐川帝國的明山桂相比。他也毫不遜色,甚至在很多地方更加出色。現在連他也沒有能力對付這次嚴重地水稻災害,可想而知,接下來將會是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良久無語,剛多少將的臉龐已經扭曲起來了,眼神一片的絕望,其餘的將軍們也都感覺前途開始變得無比的黯淡。一直以來,他們都堅信瑪莎國軍隊的失敗只是暫時的,只是武器上的過大差距造成的,瑪莎國只要在武器上追趕上去。縮小距離,瑪莎國軍隊始終會有反敗為勝地時候,可是,當聽說國內居然發生如此慘重的糧食災害,而且無法醫治時,他們的信仰開始崩潰了……

  奧古斯都毫不掩飾自己的痛苦。傷感的說道:「作為國務大臣,我夜裡甚至有自殺的念頭。我恨我自己,恨我沒有能力,居然無法防治這次大規模地水稻病蟲害,可是,我要告訴各位的是,我們從來沒有灰心過。也許我們會短時間地遭受到屈辱的命運,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

  列夫少將喃喃自語的說道:「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犧牲我們的元帥大人麼?」

  剛多少將狠狠的握著自己的佩劍,精神彷彿已經和身體分離。麻木的站在那裡。

  奧古斯都緩緩的說道:「別忘記了,我和你們一起是軍人出身,我理解軍人對於自己上級地愛戴感情。對於今天的事情,我感覺非常的遺憾,皇帝陛下也非常的遺憾。我們每個人都很遺憾。我們也希望可以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更好的解決辦法……」

  昂烈少將無意識地苦笑著說道:「這道問題沒有的選擇……」

  列夫少將忍耐不住,居然哭了出來。哭泣著著說道:「我不相信,我……我們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奧古斯都拍著列夫少將的肩頭,緩緩的說道:「我在這裡可以等候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地時間裡,你有什麼辦法和建議,你們隨時可以來找我……」

  剛多少將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不!我還是不同意這樣地決定!我不同意這樣地決定!」

  昂烈少將無奈地想要走過去勸說,卻突然看到剛多少將忽然拔出了佩劍,狠狠的指著奧古斯都,臉龐扭曲,眼睛通紅,好像要吃人的野狼。

  列夫少將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剛多,你別亂來,這不是奧古斯都大人的決定……」

  相馬植樹少將等人也抽出了佩劍,保護在奧古斯都的前邊,但是奧古斯都慢慢的分開了眾人,平靜地站在剛多少將的跟前,等著剛多少將衝上來殺死自己,他是願意真的就此解脫。然而,突然間,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剛多少將一反佩劍,一劍插入了自己的肚子,用力一攪,跟著就趴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昂烈少將急忙跳過去,一把將他拉起來,又急又怒的叫道:「剛多!你……」

  剛多少將滿口鮮血,臉色確十分的堅毅,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願意做如此屈辱的軍人,可是我沒有能力改變……我只好到天堂裡去尋找答案……」

  話音未落,頭一歪,就此斷氣。

  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有點冰冷的感覺。

  誰也想不到,剛多少將居然如此的剛烈,當他無法尋找到答案的時候,他居然選擇了自裁。

  鮮血順著昂烈少將的雙手緩緩的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慢慢的滲透開去,形成一幅恰似於瑪莎國國旗的圖案。彷彿受到了鮮血的感染,昂烈少將滿手鮮血,兩眼通紅的叫道:「不能答應他們,不能犧牲宇文元帥……」

  奧古斯都也似乎愣愣了,良久無語,其餘的將軍們也都麻木了。

  忽然間,在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有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的飄過來,低沉的說道:「不要在這裡了,都回去吧……」

  眾人急忙回頭。

  宇文芬芳!

  消失了整整十天的宇文芬芳,俏生生的站在他們的身旁,她是什麼時候到來的,誰也不知道,彷彿她早就站在了這裡了。她還是白衣長裙,亭亭玉立,帶著淡淡的哀愁,可是,包括奧古斯都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宇文芬芳今天有點怪怪的,她似乎已經完全沒有瑪莎國元帥的霸氣和睿智,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空殼,就連她的眼神,似乎也黯淡了很多。

  「元帥……」所有的將軍們急忙立正敬禮。

  宇文芬芳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走到剛多少將的屍體旁邊,緩緩的蹲下來,將他的眼睛抿上,然後默默地矗立在剛多少將的屍體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旁人的眼神裡,宇文芬芳的眼睛裡沒有淚水,只有無盡的哀傷。

  昂烈少將激動地說道:「元帥,我們絕對不會讓……」

  宇文芬芳輕輕的揮手制止了他的說話,平靜的說道:「都回去吧,將藍羽軍的使者放出來。」

  昂烈少將固執地說道:「我們……」

  宇文芬芳的眉頭慢慢的皺起來,帶著淡淡的哀愁。

  昂烈少將情不自禁的退後一步,無奈的咬咬牙,恭敬的說道:「遵命,元帥大人。」

  一抹眼淚,轉身而去,走了兩步,忽然想起剛多少將的屍體,又折了回來,想要將他抱走。

  宇文芬芳輕輕的說道:「不要打擾他,讓他安靜的陪我一會兒,好嗎?」

  昂烈少將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轉身大踏步而去。

  其餘的將軍們微微躊躇了片刻,也都無聲無息的轉身而去了,個個淚流滿面。

  奧古斯都朝宇文芬芳微微一笑,也悄悄的離開了,宇文芬芳既然已經回來,這裡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這個外人,如果還繼續逗留在這裡的話,那就太煞風景了,奧古斯都從來不做煞風景的事情。

  波羅羅上將默默地肅立在指揮部的角落裡,靜靜地等待著宇文芬芳的吩咐,他的存在彷彿就是一個影子,不會對別人造成任何的騷擾。在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靜靜的陪伴著宇文芬芳,那就是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剛多少將。

  宇文芬芳凝視著剛多少將的臉,臉色微微有些發青,身體忽然微微的顫抖起來,粉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她吃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有點踉蹌的走到旁邊的窗台上,摘下一根仙人掌的刺,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指甲縫裡,隨著仙人掌的刺扎得越來越深,指甲縫裡面滲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她顯得越來越痛苦。

  因為痛苦,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薄薄的淡紅的嘴唇邊也微微滲出了血絲。微風從窗口吹進來,吹蕩著她的秀髮,拂動她的潔白長裙,日光如鏡,白衣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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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劉航航線(1)



  天元1731年11月2日,這是一個注定要寫入歷史的日子。這天發生了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都對後世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依蘭大陸的戰爭因為這兩件事情的發生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更加多樣化,陸地和海洋的爭鬥進一步的擴展了,原來咫尺天涯的距離被近在咫尺所代替,許多國家的防務都必須重新作出調整,藍羽軍的戰略也因此而衍生了更多的支線。

  這天,瑪莎國最年輕的陸軍元帥、瑪莎國陸軍芬芳軍團的指揮官宇文芬芳,在洛娜國首府明娜斯特萊的,在洛娜王后納蘭靜雨的見證下,親自起草了解除昂烈、相馬植樹、列夫、安爾多、剛多等軍隊指揮官現任職務的命令,遞交瑪莎國軍務部批准,引起全國震盪,整個瑪莎國軍隊都陷入巨大的震驚之中。一旦這份書面命令獲得通過,瑪莎國軍隊將會有十一名握有實權的少將指揮官被同時解除職務,其軍銜也從少將全部降低為最普通的列兵。

  在瑪莎國的歷史上,乃至在整個依蘭大陸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都是從來沒有過的,據說連久經風浪的瑪莎國皇帝宇文震天,在得知了消息以後,也連續吐出了好幾口的鮮血,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瑪莎國軍隊都被這件事情搞得有點茫然失措,許多軍官都在木然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幾乎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宇文星空的第一反應就是宇文芬芳瘋了。

  只有尼洛神京未央宮裡面的某個無恥的傢伙,正在得意洋洋的浮想聯翩,為自己的惡毒計策而得意,不過很快的,他又不得不有點無奈的自言自語地說道:「薑還是老的辣,她來這麼一手,不但保住了這些人的性命。說不定還能夠保住這些人的職務和軍銜,最不濟也給了他們捲土重來的機會。為了穩定軍心,瑪莎國軍務部肯定不能接受這樣的申請,只能夠從輕處理,哎,被人要挾了一頓。還要強作笑臉饒恕別人,想想也真鬱悶……」

  宇文芬芳地動作太大了。以致引發了瑪莎國全國乃是整個依蘭大陸的關注,同時也有效地掩蓋了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雖然,從長遠意義上來講,這件事情完全要比宇文芬芳的這道史無前例的命令更加的重大,但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件事情一直到兩個月以後,當相關地人員回到了藍羽軍的安全控制區以後,才被完全的披露出來。

  這件事情,就是劉航率領的藍羽軍海軍探險隊成功的越過了大東洋,到達依蘭大陸的西部,並且毫不畏懼地闖入涅羅西京附近的海域。光天化日之下炮轟涅羅西京作為留念,一舉打破了伊雲大陸和依蘭大陸不能通航的歷史,給藍羽軍的戰略增加了一條重要的支線,藍羽軍和依蘭國地戰鬥,從此拉開了新的序幕。

  這一天。是天元1731年11月2。

  這一天,依蘭國首都涅羅西京。風和日麗,風光無限。

  在依蘭大陸地所有國家的首府中,涅羅西京可能是最不受人歡迎的一個,每次的城市評選,它都幾乎是最醜陋的那一個,哪怕是依蘭國人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無奈的現實。和其他城市相比,涅羅西京的確只能夠用醜陋來形容。它的建築物太簡陋,都是泥土混合石頭的灰濛濛的建築;它的街道也太醜陋,坑坑窪窪的,似乎從來沒有人修理;它的設備設施也太醜陋,上面全是厚厚的灰塵;它的居民穿著也太醜陋,個個都要穿著毫無特色的長袍,以便遮擋風沙。

  涅羅西京醜陋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據說當初依蘭國三皇子蕭棠向唐川帝國十四公主求婚的時候,唐川帝國就公開的諷刺他,如果他要娶十四公主的話,就應該首先將依蘭國的首府遷移到其他的地方,因為十四公主不可能適應涅羅西京的氣候和醜陋。這件事情一直被依蘭國奉為國恥,果真提出了遷都的建議,結果最後還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否決了,但是涅羅西京的醜陋名聲也因此再次名揚四海。

  涅羅西京除了醜陋以外,還有個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它乾旱,風沙多。很難想像,這座靠近大海的城市,居然會如此的乾旱,如此的多風沙,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根據某些天文學家和地理學家的研究,有可能是和當地的季風氣候有關係,因為從來沒有水汽能夠從大西洋帶到涅羅西京的上空,倒是太陽公公非常的眷顧它,它想不乾旱也不太可能了。

  因為風沙多,乾旱,所以依蘭國的女人,大部分都顯得皮膚很粗糙,手大腳大,頭髮也乾巴巴的,從來沒有聽說依蘭國的女人是以美貌著稱的,倒是依蘭大陸到處都流傳著依蘭國女人驃悍潑辣的故事。很多人能都說,在依蘭大陸別的地方,家庭暴力受傷的往往是女性,但是在依蘭國涅羅西京,則有可能相反,家庭暴力受傷的往往是男性,依蘭國女人的驍勇善戰可見一斑。

  當然,舉世聞名的大美人,依蘭國的長公主蕭佛妝除外。有人說,這是上帝將其他依蘭國女人缺失的美麗和溫柔全部都集中到了蕭佛妝的身上,依蘭國缺失的所有水分也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才會造出這樣一個美絕人寰,嬌滴滴水靈靈的女兒來,就連依蘭國人自己,也都覺得蕭佛妝的存在簡直是一個奇跡,哪怕整個依蘭國的黃金漢宮。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及得上她的一半美麗。

  不過,涅羅西京並不是在所有的時間裡都顯得如此的醜陋,起碼,十一月份的涅羅西京曾經有個短暫的美麗,這是涅羅西京一年中景色最好的時節。太陽的炎熱漸漸的遠去,寒冬卻沒有到來,氣候是最最適宜的,空氣也是最最新鮮的,沒有濃郁地塵土味,難得的飄零了幾點雨滴。於是空氣中似乎也變得清靜起來了,能見度提高了數倍。

  夕陽下的涅羅西京,帶著一層淡淡的暗黃色,好像一幅展開的油畫。涅羅西京的建築,主要都是燒干地泥土,還有極少數的石頭。所以本來地顏色就是土黃土黃的,夾雜著暗灰暗灰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很低沉很沒落的感覺,只有在沐浴了陽光的照耀以後,才會顯得有點生機。

  依蘭國的皇宮黃金漢宮,距離涅羅西京有一段不斷地距離。黃金漢宮坐落在尼洛神京東南方的一座小山溝裡,這座神奇的小山隔絕了涅羅西京的醜陋和荒蕪,綠樹紅花將這裡襯托的分外的艷麗。滿山都是紅彤彤地楓葉,在夕陽中盡情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同時有意無意的將金碧輝煌的黃金漢宮掩藏起來。

  當初地槿花之亂,依蘭國皇室吃了大虧,從此以後就將皇宮遷移出了涅羅西京的城市範圍,完全和涅羅西京斷絕了關係。不過。在某些吟遊詩人地詩歌裡,依蘭國皇室之所以下定決心遷宮,是因為他們自己也無法忍受涅羅西京的醜陋和荒蕪了,可是他們又不敢侵犯昔日依蘭王蕭沉的尊嚴,貿然遷都。只好出此下策,單獨將黃金漢宮遷移出來。

  夕陽的餘暉慢慢的收斂了。天地間一片淡淡的蒼茫,滿山的楓葉又重新恢復了暗淡的顏色,在默默地等待著明天的綻放。在黃金漢宮的東南方,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它的牆壁是金黃色,標示著它是依蘭國皇室專用的禮佛之地,不過整個依蘭國皇室,只有一個人信佛,除了她,別的皇室成員都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座尼姑庵,哪怕是依蘭國的皇后也不例外。

  依蘭國長公主蕭佛妝,緩緩的結束了晚課,虔誠的向菩薩磕頭告別。她是一個高貴、美麗、成熟、豐滿的女人,優雅得體,溫文有禮,談吐高雅,動作大方,從小就被依蘭國女人當作自己的偶像,因為長期虔誠的禮佛,她顯得有一股淡然欲去的佛的意味,目光清掃之中,似乎對人世間的凡塵俗事已經沒有絲毫的掛念。當然,這只是似乎,長公主其實還有些俗務是放不下的。

  在她的佛堂中,在菩薩的腳趾下,壓著一張楊夙楓的相片,相片已經被竹花針刺的千瘡百孔的,尤其是和額頭和胸口的位置,針孔已經完全聯結成了一個大洞。每次禮佛完畢的時候,蕭佛妝都會在菩薩的指引下,用最惡毒的言語來錘煉自己手中的繡花針,然後刺入自己的指尖,沾染自己的鮮血,再深深的插入楊夙楓的相片,據說這樣插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以後,相片上的那個人就會無疾而終。

  蕭佛妝虔誠的希望,她信奉的菩薩能夠讓楊夙楓無疾而終。

  這位依蘭國的長公主,很少過問俗事,尤其是在自己的丈夫還沒有來得及和自己洞房就在前線為國捐軀以後,這位外表柔弱骨子堅強的公主,就開始長期的陪伴青燈古佛,對依蘭國的事情不聞不問。可是當藍羽軍海軍毀滅了莫洛卡以後,這位心如止水的美人,心底下再次泛起了波瀾。深深的信奉我佛慈悲的她,認為楊夙楓乃是這個世界上不小心孕育出來的惡魔,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所有人類的安全,只有通過佛的無邊無際的力量,才能將他消滅,為了消滅楊夙楓,她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

  在侍女的扶持下,蕭佛妝走出了自己的佛堂,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黑暗下來,不過周圍的景色還是看的很清楚地,淡淡的蒼茫下帶著憂傷的美麗。佛堂外面的空地上,已經有黑色的馬車在等候,這是蕭佛妝的專用馬車,也是黃金漢宮乃至整個涅羅西京唯一的黑色馬車。黑色,這是致哀地顏色。只有喪失了最親密的愛人以後才能使用的,蕭佛妝的丈夫的婚禮舉行的當天就緊急出征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了,這位年僅二十五歲的長公主也因此成為了依蘭國最可憐的未亡人,在漫長的歲月裡只能在黑色和佛堂中度過。

  「小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是羅漢堂的齋菜。」貼身地侍女輕輕的說道。

  蕭佛妝點點頭,秀麗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原來是她的右眼皮再次跳動了。不知道為什麼,蕭佛妝覺得自己的右眼皮今天已經輕輕地跳了好幾下。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可是總讓她覺得內心很不安。左跳財,又跳災,她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樣不好地事情,不可避免的顯得有點緊張。自從成為未亡人以後,她覺得自己地第六感特別的強烈。尤其是在預測不妙的事情時,簡直是百分百的準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又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是他……

  想到那個人,蕭佛妝地臉色立刻變得有點發白了,她急忙將這些荒唐的念頭都攆出自己的腦海,她反覆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任何和男人有關的事情,除了那個惡魔楊夙楓,別的男人不應該在她的心裡佔有任何地位置。至於為什麼要給楊夙楓特殊,是因為楊夙楓是用來專門詛咒的,無論是禮佛、沐浴、吃飯、睡覺。她都要詛咒楊夙楓,期望自己的虔誠能夠打動菩薩,讓這個惡魔無疾而終,又或者,讓他縱慾過度。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當然。最後一個詛咒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小姐,明天是四姑娘庵的聖光菩薩開光日,那裡地師傅們早早就已經將請帖送過來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呢?如果去的話,我們要準備多少地香油錢,我看不用上次那麼多……」貼身侍女又小聲地說道。

  「小玫,你每次都這樣,總是捨不得香油錢,好像菩薩欠你的似的。你要是得罪了菩薩,你以後要吃虧的,到時候讓你嫁一個壞男人……」蕭佛妝微微笑著說道,只有在自己的貼身侍女面前,她才會顯得如此的輕鬆,和禮佛時的莊嚴肅穆完全不同,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別的下人都悄悄的退到了一邊,不敢偷聽她們之間的對話。

  「我看不見得,那個楊夙楓,他夠惡毒了,他什麼時候敬過菩薩了?聽說連護國寺他都要拆了,所有的和尚都要還俗幹活,賴著不走的要坐牢呢!可是為什麼菩薩還不收他呢?要不然,就是菩薩也怕惡人,看到楊夙楓太厲害,就不敢動手了。我也要比菩薩還凶……」小玫小嘴巴一撇,很不服氣的說道,她其實只有十四歲還不到,卻顯得像個小大人似的,每次都搶蕭佛妝的風頭。

  「紫玫,你壞了,討打!這麼口無遮攔的,得罪了菩薩馬上叫你好看!走,回家去!」蕭佛妝嚴肅的說道。她還真的怕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繼續胡說八道,衝撞了菩薩,於是捏著她的小耳朵,不許她再說。紫玟沒有辦法,只好乖乖的上車。

  就在蕭佛妝準備上車的時候,她聽到了涅羅西京方向傳來的炮聲,炮聲有點沉悶,卻清晰無比。蕭佛妝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沒有怎麼在意,後來連續的炮聲傳來,她才留意了,雙手情不自禁的拉緊了馬車的扶手,紫玫也發覺不對了,急忙跳下來,傾耳細聽。

  炮聲,隆隆的炮聲,

  的確是炮聲。

  雖然蕭佛妝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她也能清楚地判斷出,這的確是炮聲。她的丈夫是依蘭國軍隊的高級指揮官,她也是依蘭國皇室的成員,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最基本的軍事常識。可是,蕭佛妝不明白,涅羅西京怎麼會有炮聲?難道是又發生了政變?

  想到政變,蕭佛妝的臉色頓時繃緊了,一顆心也立刻加快了跳動。依蘭國的政變次數雖然是依蘭大陸最少的,可是卻是最血腥的,每次政變都代表著上一任的統治者連根被拔除,又或者是發動政變者被毫不留情的血洗,就如同四十年前的槿花之亂,政變被成功地平息。但是餘波卻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因為槿花之亂,依蘭國皇室究竟殺了多少人,蕭佛妝完全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用將政變者的屍體用來鋪在涅羅西京的海灘上,至少可以鋪設十層。

  然而,在每次的政變中,受害最深的還不是政變者或者當權者,而是他們的家屬。是她們這些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她們的命運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握,只有隨著政權的更替隨風飄零,對於不幸地列入失敗這一方的女人,除了死之外,還要遭受更多的侮辱。當初的槿花之亂。就有無數的女人是被活活的侮辱致死地,包括她的一個遠房堂妹妹在內。她們沒有死在刀槍劍棒之下,而是死在了男人地胯下,她們的淒厲的慘叫聲,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這次的炮聲是因為政變而引起的話,蕭佛妝不敢想像,一旦皇室失敗。她將會遭受怎麼樣的命運。一想到那些男人褻瀆地看著自己的眼光,她就不寒而慄,情不自禁的,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深處,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必要地時候。她可以搶先結束自己的生命,縱使她也能預感到自己自裁了,別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屍體,可是只要沒有了意識,別人怎麼糟蹋自己。自己都沒有屈辱的感覺了。

  紫玫獨自一個人跑到高處去察看究竟了,她年紀還小。還沒有明白女人的痛苦。

  蕭佛妝停住了腳步,疑惑地問自己的女管家:「劉媽,今天涅羅西京有什麼活動麼?例如禮炮什麼地?」

  「親愛的小姐,我沒有收到這樣的信息。」女管家恭敬的回答。

  蕭佛妝皺了皺眉頭,心裡不安的情緒更加的強烈了。

  她雖然是很少參與皇室的活動,基本到了不見外人的地步,但是按照規矩,皇室日常的事務安排還是會提前知會她的,這是皇室的規矩,也是對她身份的肯定,在一些重大活動中,如果沒有她的身影,依蘭國的民眾肯定要議論紛紛的。畢竟,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最顯眼的目標。

  就在忐忑不安的時候,急促的尖銳的警告聲在涅羅西京響了起來,間雜中還有鑼鼓的聲音,聲音很遠,可是很密集,而且越來越近,中間似乎還夾雜著尖銳的慘叫聲。蕭佛妝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繃緊了,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右眼皮為什麼跳了一天,原來的確是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涅羅西京遭受到了襲擊!

  難以想像,涅羅西京居然遭受到了襲擊!

  是誰,襲擊了涅羅西京?

  帶著無數個急切的疑問,蕭佛妝急忙挽起自己的拖地長裙,在女管家的攙扶下走上了佛堂的最高處,向著涅羅西京的方向眺望,想要努力的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在涅羅西京的歷史上,遭受外來襲擊的次數實在太少了,少到最近的一次也要追溯到九百年前了。也就是說,有九百年的時間,涅羅西京從來沒有遭受過外來武力的襲擊。這一次,到底是何方神聖?

  佛堂距離涅羅西京非常的遙遠,她又沒有望遠鏡,只能隱約地看到涅羅西京的城市裡,時不時似乎有火球爆炸開來,在蒼茫的夜色中顯得非常的引人注目,可是,究竟是哪裡發射的炮彈引起了涅羅西京的爆炸,蕭佛妝完全看不到。他只能確定一點,這的確是炮擊,而不是演習!這也不是政變,而是的的確確的外來襲擊。

  佛堂的幾位女尼姑也看到了,她們的神情同樣的恐懼而懷疑,她們也無法明白,究竟是誰在炮擊涅羅西京。由於涅羅西京的位置非常的獨特,想要襲擊涅羅西京,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來自海上,一個是來自陸地上。來自海上的話,就要進入大西洋,這是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大西洋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敵對國家的海軍戰艦;來自陸地上的話,則要打敗依蘭國超過一百萬的軍隊,這也同樣是不可能的任務,依蘭國現在還強盛的很,最近的前線距離涅羅西京也有一千多公里。

  彷彿中冥冥中注定了一樣,蕭佛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作惡多端的楊夙楓,除了他,絕對沒有人會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情,只有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將莫洛卡這座繁華似錦的大城市變成了一片的廢墟,只有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屠殺了莫洛卡上百萬的無辜人口。除了這個惡魔,別人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這個惡魔,為什麼菩薩不讓他立刻無疾而終呢?

  可是,楊夙楓怎麼能夠炮轟涅羅西京呢?他的軍隊不是還在唐川帝國的境內嗎?他的海軍艦隊,不是還沒有越過若蘭國的金蘭灣嗎?怎麼會突然的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洋上?難道他的海軍能夠從陸地上飛過來?如果他真的能飛的話,那他自己不成了菩薩了?

  楊夙楓居然是菩薩?

  蕭佛妝覺得自己腦海裡已經有點混混沌沌的了。

  正在狐疑的時候,一小隊皇宮騎兵飛快的闖入了佛堂,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猜疑和沉思。領頭的依蘭國皇宮衛隊指揮官跳下馬來,在下面朝蕭佛妝行禮,急切地說道:「長公主,藍羽軍海軍打過來了,皇帝陛下有令,請您馬上跟我們回去皇宮暫時躲避……」

  猜測居然變成了現實,蕭佛妝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裡的匕首,如果楊夙楓這個惡魔真的打到了涅羅西京,那麼自己一定要搶先自殺,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遭受這個惡魔加淫賊的侮辱,據說,他在虐待女人的時候是最變態的。可是,楊夙楓究竟是怎麼來的,她就算死了,也要搞清楚再死。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蕭佛妝讓自己平靜下來,半信半疑的說道:「藍羽軍的海軍?這裡怎麼會有藍羽軍的海軍?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皇宮衛隊的指揮官酸澀的說道:「回長公主,屬下也不清楚,但是皇帝陛下接到的報告,說海面上出現了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有可能是藍羽軍海軍的前鋒部隊,他們的大部隊可能還在後面,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有可能會在涅羅西京登陸……」

  蕭佛妝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又想到了楊夙楓這個惡魔,又是恐懼又是難以置信的說道:「藍羽軍的大部隊要登陸?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出現了?怎麼可能?」

  那個指揮官緊張的說道:「我想是的。現在皇帝陛下正在處理這件事情,請您馬上回去皇宮……」

  蕭佛妝點點頭,急忙下來,上了馬車。

  藍羽軍海軍陸戰隊要在涅羅西京登陸,這可不是小事情,蕭佛妝覺得自己距離使用把柄匕首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反反覆覆的咬牙切齒的提醒自己,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定都不能活著落在楊夙楓這個淫賊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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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劉航航線(2)



  佛堂回去黃金漢宮的山路彎彎曲曲的,馬車必須小心的行駛,就算如此,馬車也是顛簸不停,讓蕭佛妝覺得越來越不安,總是覺得自己的前景很不妙。一路上,她還繼續聽到陸陸續續的炮聲,還從車窗裡看到大量的皇宮衛隊正在集合,依蘭國皇宮衛隊的指揮官蕭不敗正在對士兵們訓話,激勵士兵們的士氣,但是他們究竟通過什麼樣的方法來打退驍悍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登陸,蕭佛妝不得而知。

  鑒於涅羅西京的特殊地形,依山靠水,易守難攻,所以依蘭國軍隊在涅羅西京是沒有駐軍的,只有大約三萬人的皇宮衛隊。皇宮衛隊的忠誠是不需要考慮的,他們經過層層的強化和洗腦,已經變成依蘭國皇室最放心的只知道唯命是從的機器人。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他們的戰鬥力,在長時間的和平年代,皇宮衛隊的作用在蕭佛妝的觀念裡僅僅是限於禮儀式上的,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戰鬥,平時的訓練也基本是傾向於禮儀方面的,如果說要比誰站的更標準,誰的步伐最整齊,皇宮衛隊當即無愧,可是說到打仗,的確不敢恭維。用依蘭國軍神蕭楠的話來說,皇宮衛隊的作用就兩個字:擺設。

  就連蕭佛妝都覺得,想要依靠皇宮衛隊來抵抗如狼似虎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現在,除了依蘭國皇室地皇宮衛隊以外。涅羅西京還能依靠誰呢?前線的白鷺軍團和銀鷲軍團肯定是無法調回來的,在南部邊境的黑鷹軍團,也是不可能調回來的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或許皇宮衛隊自己都沒有想到,歷史居然將這麼重大的責任交到他們的身上。

  「小姐,皇宮是很安全的,有那麼多的軍隊,我們不需要擔心啊!」紫玫還是年紀太小,沒有嘗試過戰爭殘酷的滋味,對於藍羽軍地到來顯得一點也不擔心。反過來安慰蕭佛妝。

  「你懂什麼?閉嘴!」蕭佛妝這次真的生氣了。生死關頭,還小看藍羽軍,這是死得還不夠啊!要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真的登陸了,那這三萬皇宮衛隊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莫洛卡多大的城市,無論面積還是人口。都要比涅羅西京大幾倍,結果被藍羽軍說抹平就真的抹平了。這是多麼恐怖地事情,幾百萬的瑪莎國軍隊連放屁地機會都沒有。相比較而言,涅羅西京算得了什麼?

  紫玫發覺小姐真的生氣了,急忙閉嘴,不過她的小眼睛還是一眨一眨的,小小年紀的她。怎麼都不明白,藍羽軍難道就真的那麼恐怖嗎?那個楊夙楓就真地那麼難對付嗎?可是看相片,他似乎是一個很和氣的一個人啊!要是他跟小姐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的……

  蕭佛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侍女這時候正想著最齷齪的事情,她腦海裡來來去去想的都是,藍羽軍海軍怎麼能夠跑到涅羅西京地海面上來?從南邊來的?從北邊來的?如果是從南邊來的。那麼藍羽軍的海軍必須繞過金蘭灣,繞過瑪莎國海軍、若蘭國海軍、依蘭國海軍地警戒網,那這股藍羽軍海軍也太厲害了,簡直可以用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來形容。如果是從北邊來的。藍羽軍海軍必須繞過大馬哈群島,繞過哥歐海盜。可是,哥歐海盜能夠坐看藍羽軍海軍繞過大馬哈群島麼?

  她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可怕,到最後甚至猜想藍羽軍海軍是不是從天上飛來地,而楊夙楓似乎也變成了撕去了偽裝的菩薩,張牙舞爪的想要侮辱她……回到皇宮的時候,蕭佛妝幾乎是被女管家抱著下車來的,她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了。依蘭國皇帝蕭邦剛好觀察完情況回來,發現自己的大女兒居然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好像從地獄裡出來的一般,不由得大皺眉頭,自己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胡思亂想,而且喜歡往最糟糕的地方想,白白的折騰自己。

  「可能是藍羽軍的試探部隊而已,我們已經作好了萬全之策,沒事的,沒事的,你去休息吧!」蕭邦好言好語的安慰著自己受驚的女兒,用眼神示意她周圍的人趕緊將她帶回去休息。蕭佛妝知道自己固執的留在父親的身邊,只會干擾父親的心情,於是告罪後,就乖乖的離開了。

  蕭佛妝前腳剛走,蕭邦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在大殿裡煩躁的來回踱步,不時地狠狠的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彷彿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可是最後卻使用沒有做出。皇宮衛隊的指揮官蕭不敗呆呆的站立在他的身邊,等候他的吩咐,可是蕭邦來回晃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現在還根本掌握不了情況,對於藍羽軍突然出現這件事情,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但長公主蕭佛妝充滿了疑惑,就算是依蘭國的皇帝蕭邦,也充滿了疑惑,他無法想像,藍羽軍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面的,他也不知道,藍羽軍究竟來了多少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一切都亂糟糟的,除了藍羽軍海軍的炮彈不斷的落在涅羅西京的城區以外,其餘的什麼東西似乎都亂套了。涅羅西

  京九百年來都沒有遭受過外部襲擊,可是當襲擊真的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片的懵懂,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反擊。

  炮響的時候,蕭邦正在吃晚飯,心情愉快地好像三十年前剛剛繼承皇位的時候。這位也將六十歲的皇帝,是非常懂得欣賞生活的,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才要更加抓緊時間來享受。他一向都從心底裡鄙視唐川帝國原來地皇帝唐明。覺得他什麼事情都要親自過問,事必躬親,結果自己能力又不行,到最後什麼都搞不好,反而丟掉了整個唐川帝國。

  蕭邦最自豪的地方,就是他有兩個雄才大略的兒子,而且已經早早的確定了蕭棠的皇位繼承人身份,因為某些原因,大皇子蕭楠已經主動的放棄了皇位的爭奪,所以。他敢於放權,敢於將政治上的事情都交給蕭棠全權處理,至於軍事上的事情,目前暫時交給蕭伯納處理,如果蕭伯納處理不了,自然會有蕭楠出面處理。所以。蕭邦一向都覺得,在依蘭大陸這麼多皇帝中。自己肯定不是最出色,但是肯定是最輕鬆的。

  沒有什麼掛慮地他,平常的時間都花在了吃喝玩樂上,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那些不到二十歲的妃子們飲酒作樂,勤勤懇懇的幫助她們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他有一個怪癬,就是不喜歡超過二十歲地女人。所以,他的那些妃子,一旦過了二十歲,基本都會被打入冷宮,又或者自己自願出宮改嫁,這也是依蘭國皇室經常被別國皇室詬病的地方。他們無法想像,皇帝睡過的女人還可以出宮改嫁,而且是嫁給普通人,太有損皇室尊嚴。因為這件事情,蕭棠也不得不跟自己的父親紅了幾次臉。好不容易蕭邦才改善了一點,不過當前線一切順利的時候他的毛病又犯了。一道聖旨下來,他又徵集了五百多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準備和她們一起度過這個鬱悶地冬天。

  外面大炮隆隆,蕭邦也不怎麼介意,依蘭國的黃金漢宮是專門構築的,擁有最堅固的防禦措施。依蘭國的皇室已經被四十年前的槿花之亂嚇怕了,在對付內部地政變方面非常的小心,黃金漢宮周圍到處碉堡林立,警備森嚴,鐵絲網也處處可見,曾經有瑪莎國的使者不明底細,還以為這裡是依蘭國最大的監獄,鬧出了外交史上的大笑話。事實上,黃金漢宮也的確是一個監獄,不同的是監獄裡面地人可以享有比較多的自由罷了。

  當國務大臣布萊爾急匆匆的向他報告,涅羅西京遭受到藍羽軍海軍炮擊的時候,蕭邦還以為是布萊爾開玩笑,後來看到這位從來不芶言笑的大臣居然額頭上都是冷汗,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時他已經被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們灌的醉醺醺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三張臉,布萊爾說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布萊爾不得不狠狠的加重了楊夙楓和藍羽軍這兩個名詞的語調,蕭邦才如夢初醒,跟著輪到他的額頭上出現冷汗了。

  藍羽軍的海軍?

  藍羽軍的海軍怎麼會出現在涅羅西京西面的海面上?

  藍羽軍海軍出現在這裡,那麼藍羽軍的登陸部隊會不會也出現了?

  只想了三個問題,依蘭國皇帝的酒一下就醒了,楊夙楓這個惡魔的名聲的確太可怕,他的部隊到來涅羅西京,絕對是衝著他來的,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晚節不保,那就丟人現眼了。蕭邦急急忙忙跟著布萊爾登上皇宮的最高觀察台,通過安裝在那裡的大型千里鏡,觀察涅羅西京的情況,這台千里鏡的清晰度非常高,可以看到萬米之外。

  果然,蕭邦通過千里鏡,可以清晰的看到,聶羅西京城區正在遭受藍羽軍海軍的炮擊。藍羽軍海軍的炮彈斷斷續續的落下,算不上很密集,東一發西一發的,似乎也沒有什麼明確地射擊目標,但是,炮彈爆炸的威力太大了,每一顆炮彈落下,在升騰的黑煙中,都有大片的民房被摧毀。涅羅西京的房子很多都是土坯房,根本經不起大炮這樣的摧殘,往往一倒就是一大片,塵土飛揚,雞飛狗跳,的確也嚇壞了不少人。

  驚慌的涅羅西京居民,正在炮火的轟鳴中慌不擇路的逃竄,街道上湧現了好幾處密集的人流,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些人流走著走著又逐漸的消失了,好像被乾涸的土地給吞沒了。蕭邦覺得自己的嘴巴越來越苦澀,他沒有想到,經歷了太久的安逸以後,涅羅西京的居民們甚至連逃跑的本能都喪失了。他們中地絕大多數人。還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躲避炮彈,更多的人還頑固的留在自己的家裡,祈求炮彈不會落在自己的屋頂上。偶爾有人本能的逃跑了一會兒以後,又捨不得自己家裡的東西,於是又折了回來,部分人就是在折回來的路上被藍羽軍的炮彈給炸死地。

  夕陽已經下山,天地間有點灰濛濛的,一團一團的火光在涅羅西京的城區中分外的明顯,好像節日燃放的煙花。但是它帶來

  的不是歡樂,而是死亡和傷悲,漸漸的,大街上被炸死的人越來越多,鮮血開始潤濕乾涸的黃土地,可是,涅羅西京的居民做出的反應讓蕭邦感覺到自己的胃部都在收縮。那些死者的家屬非但沒有快速地離開。反而在死者的身邊越聚越多,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結果藍羽軍一發炮彈又落下來,炸倒了一大片,哭聲震天。

  「趕緊派遣警察疏散居民……」布萊爾急切地說道。

  「可是,他們都不肯走啊……」警察局局長為難地說道。

  「攆走!拿棍子攆!」布萊爾狠狠的說道。

  要是藍羽軍的炮火鋪天蓋地的也就罷了,肯定會將涅羅西京的居民攆地跟兔子一樣的東奔西跑的,可是偏偏藍羽軍的炮火看起來其實不怎麼猛烈。炮彈也是東一個西一個的,胡亂射擊,反而給了涅羅西京居民一種錯覺,那就是死亡未必就會落在自己地頭上,相對可愛的家園,留在家裡冒冒風險也是值得地。誰知道藍羽軍海軍在搞什麼鬼呢?萬一自己不顧一切的跑了,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的,回到家裡的時候卻發現家裡的東西全部被人趁火打劫了,那才叫欲哭無淚啊!

  果然,警察的驅趕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大部分的涅羅西京居民,都還賴在自己的家裡不走。這時候,藍羽軍海軍的炮火似乎也微弱了下去了,要相隔幾秒鐘才能聽到炮響。相反的,涅羅西京各個炮台的大炮反而在不斷的轟鳴,儘管它們的炮彈完全威脅不到藍羽軍海軍,在距離沙灘不遠的地方就落下了爆炸了。這些炮台的唯一作用就是暴露了自己,給了藍羽軍海軍射擊的目標,半個小時以後,這些炮台都被藍羽軍海軍的炮火蕩平了,在這期間,藍羽軍海軍沒有炮擊涅羅西京城區,結果涅羅西京的居民們紛紛跑到街道上來看熱鬧,更加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園了。

  蕭邦越看越惱火,越看越覺得自己的臣民真是無可救藥,反正是他們自己尋死,也怨不得別人,於是不管他們了,將千里鏡轉到海面上。海面顯得很蒼茫,能見度不高,但是他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藍羽軍海軍的規模的確不大,只有三艘龍牙戰艦在持續不斷的開火,其餘的船隻似乎都是沒有武裝的運輸船。在炮彈發射的火光中,龍牙戰艦上面飄蕩的藍色獅鷲旗也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深深的刺疼了蕭邦的眼睛。

  「該死!楊夙楓從哪裡過來的?」蕭邦氣急敗壞的叫道。當依蘭國軍隊正在伊麗納和藍羽軍拚殺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楊夙楓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屁股後面,毫不先兆的狠狠的插了自己一下,這種滋味的確不好受。

  莫洛卡的事情太深刻了,哪怕蕭邦的神經也經受不起打擊,涅羅西京雖然不是依蘭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可是它畢竟是依蘭國的首府,而且還蘊藏著依蘭王蕭沉的血脈,要是被藍羽軍用炮彈抹平了,他蕭邦到了地下也無法和先祖們交待。而看藍羽軍海軍這個樣子,的確有要抹平涅羅西京的想法。

  可惜,沒有人能夠蕭邦的回答。蕭邦這個問題,恐怕是這時候所有的依蘭國高層人物最關心的問題。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藍羽軍海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可是,它偏偏就出現了,而且就在眼前,在震驚之餘,也只有恐懼兩個字了。

  「我們的海軍在做什麼?」蕭邦惱羞成怒的吼叫著,差點要將千里鏡用拳頭砸的粉碎。

  還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包括蕭不敗在內的所有依蘭國將領們全部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依蘭國的海軍。如果確實可以稱作海軍的話,現在也不在涅羅西京的附近,它現在如果不在金蘭灣的位置,就是在若蘭國的海岸巡邏,距離涅羅西京起碼有一千海里的距離,就算他們能飛,也不能在短時間裡飛回到涅羅西京。而且,就算信息傳達到了依蘭國海軍那裡,依蘭國海軍的指揮官會不會覺得這是假情報也說不定:開玩笑,藍羽軍海軍怎麼可能出現在涅羅西京附近?

  事實上。就算依蘭國海軍現在就出現在涅羅西京的海面上,也根本不是藍羽軍海軍的對手,哪怕這支藍羽軍海軍只有三艘龍牙戰艦。依蘭國是典型地重陸輕海的國家,其海軍從來就沒有正兒八經的建設過,更多的時候,依蘭國的海軍是依蘭國陸軍成懲罰不得力部隊的途徑。那些被高層看不順眼地人,都會被扔到依蘭國海軍去曬太陽。守著幾條破船過日子。這個風氣是蕭楠最先開創的,蕭楠對於海軍地鄙視也是無以復加的,以他的影響力,依蘭國海軍想要發展,只有做夢了。

  即使和若蘭國相比,依蘭國的海軍也是微不足道的。依蘭國和若蘭國在黃昏要塞打了八年,雙方可謂各有勝負,可是依蘭國的海軍,卻從來沒有戰勝過若蘭國地海軍,哪怕若蘭國的海軍其實也是十來條破軍艦,依蘭國海軍的裝備真正有進步還是在瑪莎國的要求下

  依蘭國承擔了部分的瑪莎國軍艦的建造任務。全面引入瑪莎國海軍軍艦地製造技術以後,才有了飛躍的發展的,可是,雖然技術上取得了進步,但是生產出來的戰艦。按照協議,必須交付瑪莎國海軍使用。所以,依蘭國海軍還是那麼幾艘小破船。

  其實,要是在往日也就罷了,反正依蘭國海岸線沒有什麼大的威脅,海軍地幾條小破船能夠對付零星的海盜就可以,可是,誰會想到,藍羽軍海軍居然會從這裡殺來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沒有海軍地情況下,藍羽軍海軍大模大樣的橫著走,依蘭國軍隊也無可奈何。

  最後,蕭邦也發現自己問的問題難度太高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回答,只好悶聲悶氣的說道:「你們說,怎麼辦?怎麼辦?不要個個都看著自己的腳趾頭,一會兒我全部剁了你們的腳趾!布萊爾,你先說。」

  布萊爾想了想,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首先要摸清楚藍羽軍的底細。我建議我們暫時撤退涅羅西京的居民,避免造成過大的犧牲,莫洛卡那樣的悲劇不能重演。房子損失了還可以重新修建,若是人口損失了很難彌補,而且,對於國內的士氣打擊也很大……」

  皇宮衛隊的統領蕭不敗邀功的說道:「我們盡量組織力量反擊,我們據守灘頭陣地,不給藍羽軍上岸的機會!我們有三萬皇宮衛隊,抽出一萬人……」

  蕭邦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就要一巴掌的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打死,也顧不得儀態了,對著他就直接吼叫起來:「混蛋!你還指望灘頭陣地!你要將皇宮衛隊都送給藍羽軍的炮火吃掉嗎?你這個蠢豬,你這個笨驢,你的腦袋被大象屁股坐過啊?都給我呆著,一兵一卒都不許動!」

  蕭不敗的臉色頓時好像煮熟的螃蟹,腦袋深深的耷拉了下來,不過,對於蕭邦的暴躁脾氣,周圍的人也都習慣了,反正他罵過以後氣消了,也不會記恨,更不會殺人,蕭不敗也不擔心。說起來,蕭邦似乎有二十年沒有殺過人了,但願不要在今晚破戒……

  布萊爾謹慎的說道:「據守灘頭陣地的確不妥,我擔心藍羽軍海軍故意使用小分隊誘惑我們上當受騙,引誘我們的軍隊進入涅羅西京救人,一旦我們的軍隊進入涅羅西京,他們的其他戰艦就會蜂擁而來,用炮火將涅羅西京覆蓋,這樣一來,我們為數不多的軍隊就會遭受到最沉重的打擊,對於以後的戰事,是很不利的……」

  蕭邦的氣慢慢的消了,布萊爾所說的正是他內心所擔心的,皇宮衛隊保護自己撤離涅羅西京都有點問題,還要白白的犧牲在藍羽軍海軍的炮火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蕭不敗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是依靠自己的愚忠而當上皇宮衛隊的指揮官的,在軍事水平上確實還不如蕭邦。

  布萊爾繼續深沉的說道:「我們必須通告整個海岸有關藍羽軍海軍的消息,一定要讓他們堅壁清野,絕對不給藍羽軍有機可乘的機會。距離海岸線一百公里的地方,所有的糧食都要搬走,不能帶走全部泡水。所有的房屋和其他設備設施都要遷移,遷移不了的都要毀壞,堅決不留給藍羽軍……」

  蕭不敗驚訝的說道:「布萊爾老弟,不用這樣吧?那豈不是讓我們自己陷入……」

  蕭邦惱怒的說道:「你懂個屁!你的腦袋都在腳踝那裡!我們不搬走不毀壞難道白白的送給藍羽軍麼?頭腦簡單!幼稚!回去寫三千字的思想心得,好好反省!讓你的女秘書滾開,要是發現她給你寫草稿,我閹割了你……」

  蕭不敗頓時臉都白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別的字他都不認得,要寫三千字的檢查,這簡直要了他的命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蕭邦已經惱怒的喝道:「快去集合部隊!隨時撤離!此地不宜久留!」

  布萊爾和蕭不敗急忙去了,隨即急促的哨子聲響徹雲霄。

  蕭邦深沉的注視著黑暗中的涅羅西京,狠狠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那幫傻乎乎的居民,警察也攆不走他們,他們就等著遭受藍羽軍的蹂躪吧!有他們好看的!不過一會兒以後,蕭邦又覺得心裡酸溜溜的很不好過,涅羅西京的居民們雖然笨,可是始終是依蘭國的子民,自己甩下他們不管似乎也不對,思想激烈交戰了兩分鐘,蕭邦還是選擇了放棄這些愚蠢的人民。

  其實,蕭邦和依蘭國上下,都顯得太緊張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涅羅西京的這次炮擊,不過是藍羽軍海軍探險隊的一次慶祝環球航行圓滿成功的禮花而已。它的所有船隻,都已經出現,至於依蘭國人猜測的大部隊,根本就不存在。至於海軍陸戰隊登陸,的確有,但是登陸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只有七十人,最高的海軍陸戰隊軍銜也不過上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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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劉航航線(3)


  當蕭邦正在滿肚子氣惱而又無可奈何的時候,在距離他大約一萬米左右的海面上,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悠悠然的聽著斷斷續續的炮聲,彷彿在聽最悅耳的音樂。這個始作俑者,就是藍羽軍海軍上校劉航。他正在航海日誌的最後一頁簽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平靜的地將航海日誌封存在防水的鐵皮櫃裡面。在這個鐵皮櫃裡面,已經存放了三本航海日誌,記錄著他這支小小的探險隊一路上發生一切大小事情,還有探測到各種數據。

  看了看手錶,差不多晚上八點。劉航慢慢的站起來,用力的伸展了一下腰肢,消除伏案寫作的勞累,因為某些方面的需要,這支探險艦隊的航海日誌是劉航親自書寫的,抓慣了舵輪和槍械的手,忽然要拿起鋼筆來,每天都規規矩矩的記錄航海日誌,劉航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劉航來到了甲板上,通過肉眼看著涅羅西京時不時爆發出的團團火光。在藍羽軍海軍炮火的轟擊下,涅羅西京已經變得一片的漆黑,只有炮彈爆炸時綻放出的火光,在火光中,似乎能夠看到涅羅西京的居民抱頭鼠竄,非常狼狽。不過,劉航對於炮擊沒有太大的興趣,對於炮火下的居民的各種動作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在過去參加私掠艦隊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慘象他早就見慣了,戰爭,早就讓他麻木了。

  他現在最興奮地。就是在經歷了五個月的海上生涯以後,終於看到了陸地,雖然涅羅西京是整個依蘭大陸最醜陋的城市,可是他現在看起來簡直要比江山絕色榜上面的美女都更加的耐看。只有在海洋上長時間的飄蕩過的人才知道陸地的可愛,哪怕只有一棵草,也要比海面順眼一百倍。

  為了防止壞血病的發作,壓縮檸檬汁是是每個海員每天都必須喝的飲料,一百多天喝下來,每個海員聞道檸檬汁地味道就想吐,可是沒辦法。翻著白眼也要定時定量的喝下去,即使自己不想喝,劉航也會強逼他喝,至於他自己,那就不用說了,以身作則。每次都跟喝藥一樣,閉著眼睛捏著鼻子喝下去。然後就蹲在地上等待肚子裡翻江倒海了。

  從天元1731年6月初出發,經歷了差不多五個月的海上漂泊,在付出了一艘運輸船被狂風惡浪打沉的代價以後,劉航率領的藍羽軍海軍環球探險隊成功的到達了依蘭大陸地西海岸。這次航行,徹底的證明了楊夙楓地「星球是圓的」理論,同時也開通了從帕特雷到涅羅西京的航線。藍羽軍海軍的作戰理論和作戰區域得到了全面的拓展。

  這是一支由八艘船隻組成的探險隊,包括三艘最新型地龍牙戰艦和五艘運輸船,有八百多名海員,全部都是藍羽軍海軍的精銳人物。在這五個月的航程中,他們僅僅在帕特雷停留了三天的時間,補充食物和淡水。然後就帶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決心,踏上了伊雲大陸向依蘭大陸進發的茫茫海洋。在當時,除了楊夙楓堅信從伊雲大陸一定可以到達另外一塊陸地以外,別地藍羽軍高級官員,包括雨飛凡在內。都持保留的意見,即使驍悍如弗萊徹。對於這次探險也覺得凶多吉少,劉航本人就更不用說了,在以後的回憶錄裡,他坦率的承認,這是一次賭博,一次用八百個人的性命進行地賭博,幸運的是,他們最後賭贏了。

  在藍羽軍海軍地那麼多軍官裡面,劉航算不上最出色的。論兇猛鬥狠,驃悍冷血,他根本不是方恨少之類的對手;論學識淵博,學富五車,他也不是楊帆這些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高材生的對手;論資歷,論人脈,靳財等人可以壓他五條街。但是,要論探險精神,劉航絕對是第一,這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敢闖的海域。在去年組織私掠艦隊的時候,就是他最先率領藍羽軍海軍參加了私掠行動,將自己和海盜們混到了一起,多少凶險的海域都被他頑強的征服了。

  探險隊在進入大東洋以後,立刻就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之中,伊雲大陸東南方的海域每天都是烈日當空,幾乎沒有風,船隊航行的十分的緩慢,劉航和他的隊員們每天都被曬得奄奄一息的,一個個都好像被抽乾了水的鹹魚。好不容易熬到蘇美爾王國對開的海域,又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滔天巨浪,連續半個月的惡劣天氣,將探險隊困在了無邊無際的狂風暴雨當中,那艘罹難的運輸船就是在這裡沉沒的,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三十多個船員不幸遇難。

  在帕特雷短暫的停留以後,他們踏上了嚮往未知的道路,在航行了大約五百海里的時候,再次經歷了巨大的風險,由於海水的亂流,他們在海洋裡甚至迷失了方向,指南針也完全失靈,最後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闖了出來。其實那時候劉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航向依蘭大陸還是在航向伊雲大陸,不過總算天可憐見,他們成功的到達了依蘭大陸的西海岸。

  其實,劉航他們已經在玉京國的一個偏遠漁村靠岸,在那裡補充了糧食和水分,確定了自己的位置,每個船員也都在船上休息了兩天。為了保密,探險隊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恢復精力以後,探險隊再一路順著依蘭大陸西海岸下來涅羅西京,劉航決心要給依蘭國留下一個深刻的紀念,同時給這次探險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那就是炮擊涅羅西京。

  當然,劉航的這個決定在後來也引發了一些爭議,有些人覺得劉航如果不炮擊涅羅西京。而是悄悄的返回,然後率領大艦隊前往轟擊涅羅西京地話,可能會取得更大的戰果,對依蘭國的震動也更大。可是,那時候劉航很興奮,迫切需要釋放一下自己,在海上憋了五個月,就是要發洩一下,何況無線電台也在半路上就損壞了,聯繫不到楊夙楓。就這樣,劉航下達了炮擊涅羅西京的命令。

  一直到後來,劉航都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最多是不夠完美而已。

  「釋放吧!盡情的釋放你們的能量吧!」劉航虔誠的好像佛教徒,喃喃自語的說道。

  就是這道命令將涅羅西京乃至整個依蘭國都鬧得雞飛狗跳的。

  探險隊地官兵們當然喜歡這樣的命令。

  在大海上憋了五個月的藍羽軍海軍探險隊官兵,許多人都在日後的回憶錄裡面提到這段艱苦而自豪的日子。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海上長時間不靠岸地航行。最大的問題就是心裡憋得慌,沒有陸的地日子,的確很容易讓人心理失衡,甚至讓人的人性扭曲。現在他們終於有了發洩的途徑,通過炮火在盡情的釋放他們積壓了五個月的情感,那一朵朵綻放地炮彈火光。似乎都是他們憋久的心花怒放。

  「狗日的,這樣的炮擊技術要讓別人看到,我得去跳海,真丟臉,一群期待著發洩的公豬們。」劉航依靠在欄杆上,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是他的喃喃自語的聲音也太大了一點,大到另外一條船上面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上尉軍官流千夜也能夠聽到。

  原來,就算睡覺也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海軍上校,覺得自己的左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他輕輕地扭頭看了看。原來是流千夜他們率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小分隊。他們從後面地運輸船悄悄的跳了下來,劃著兩艘小登陸艇。藉著夜色,想要靜悄悄的潛入涅羅西京,至於到涅羅西京去做什麼,是男人都心知肚明。

  流千夜也看到了劉航,不過不想驚動他,想要靜悄悄的劃過去的,沒想到這位海軍上校的眼神和聽力太好,還是發現了他們。彷彿是出門做壞事被人看穿了一樣,流千夜紅著臉在黑暗中朝劉航豎了豎大拇指,同時暗自示意自己的兄弟們加快了划船的節奏。劉航的眼神瞇成了一條線,好像睡著了,可是流千夜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這位海軍上校心眼兒太多,萬一他的壞心眼上來,海軍陸戰隊肯定被他耍的團團轉的。

  劉航迎著晚風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小心點,小心被人抓住,切了小雞雞再送回來。」

  流千夜傲然一笑,似乎對此不屑一顧,只要不是在海洋上,只要踏上了陸地,他們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人。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死都不怕,難道還怕被人切掉小雞雞?當然,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萬一被依蘭國軍隊抓住了,下場可想而知,殺了算好的,弄個不死不活的丟藍羽軍的臉,那就麻煩了。

  劉航古怪的笑了笑,這幫公豬,放你們出去折騰折騰依蘭國的女人也好,免得以後藍羽軍征服了依蘭國以後,家庭暴力受傷的還是男性。想想流千夜他們也真夠可憐的,純粹的犧牲品啊,為了應付意外事件,流千夜率領七十多人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小分隊跟著劉航踏上了環球航行。在漫無天日的海上航行中,海軍的水手們還可以通過幹活發洩發洩多餘的精力,海軍陸戰隊的傢伙們卻像鵪鶉一樣,每天呆在運輸船的上面,多餘的精力多半依靠自摸解決。這時候,他們如果還不發洩一下,他們肯定會瘋掉的。

  「媽的!怎麼回事?射擊啊!一個個都他媽的自摸去了嗎?操!依蘭國的女人再不怎麼樣,也不需要自摸啊?你們這群混蛋……」劉航忽然發現炮火有點弱了,於是下了底層的炮艙,在那裡大大咧咧的罵人,滿口的髒話,同時也給了那些和海軍陸戰隊的傢伙們具有同樣心思的水手們發洩的希望,他們的幹勁頓時再次鼓舞了起來,幾分鐘以後,炮火又開始猛烈起來了。

  當劉航罵罵咧咧的回到,流千夜等人的登陸艇靠上了涅羅西京地碼頭。跟著涅羅西京的黑暗中就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槍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和慘叫聲,最後都變化成了呻吟聲。劉航鄙視這群海軍陸戰隊的公豬,才剛剛上岸就忍不住了,真是一點忍耐力都沒有,海岸邊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能夠有什麼好貨色,難怪別人都說海軍陸戰隊看女人的水平就是低,看見母的就張狂。

  在黑暗中,依蘭國人根本看不清楚藍羽軍有多少人登陸。雖然聽到了女人被糟蹋的聲音,可是卻沒有組織力量反擊,蕭邦牢牢地掌握著皇宮衛隊,不讓他們進入涅羅西京的城區半步。涅羅西京地槍聲不斷,但是都是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槍聲。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要坐以待斃?你們去把她們都解救出來啊……」蕭佛妝很不理解,在她看來。聽著眾多女人的慘叫而無動於衷,不單單是沒有同情心那麼簡單。簡直是犯罪了。

  蕭邦揮揮手,上來幾個侍衛,將蕭佛妝強行的帶走了,他是打定了主意,哪怕涅羅西京的女人全部都被侮辱了,皇宮衛隊也絕對不能進入涅羅西京的城區。因為在他看來,那純粹就是找死。於是,當天夜裡,涅羅西京出現了奇怪地現象,那就是當涅羅西京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的時候,滿城都有女人在痛苦呻吟地時候。依蘭國軍隊卻在旁邊靜靜的看熱鬧。

  不過劉航並不知道依蘭國軍隊不準備動手,他聽到的越來越多的依蘭國女人的慘叫聲,一顆心逐漸的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在心裡暗暗地詛咒,海軍陸戰隊的這些王八蛋簡直不是人,才上岸就忙著搞女人。小心被依蘭國軍隊包了餃子,到時候一個個都切了小弟弟。掛在涅羅西京的海灘上示眾,也他媽的成為藍羽軍的奇觀了,到時候楊夙楓絕對不承認這些王八蛋就是自己的部下。

  可是說也奇怪,流千夜那些公豬們起碼應該搞了兩輪了,依蘭國地軍隊還沒有反應,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難道他們有看活春宮的好戲?真是天下奇聞了,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宣傳,就編入依蘭大陸十大奇觀之一,看不把依蘭國的男人們都羞死。

  「老大,是不是輪到我們了?」有個躍躍欲試的艦長也等不及了,海軍陸戰隊地公豬們在岸上玩的爽快,他們在旁邊看熱鬧,還要打炮,這滋味也太不好受了,受得了地都不是男人。

  「滾!都讓依蘭國軍隊抓住你們!全部切了小弟弟!」劉航厭惡的答應了,然後一腳將他們踢走,心裡在默哀,海軍陸戰隊的公豬們固然可恥,可是海軍的這些老淫棍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唉,算了,這也是生理需要,自己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了。

  那個艦長大喜過望,急忙安排去了,於是,藍羽軍海軍的人員也分批地攜帶武器上岸了,至於他們上岸以後做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反正一個晚上就聽到零星的槍聲,還有依蘭國女人連綿不絕的慘叫。到後半夜,原本準備裝高尚的劉航也忍不住了,也進入了涅羅西京鬼混了幾個小時,當然,最高領導出馬,絕對要找幾個好貨色,大路貨的絕對不要,不過好到什麼程度,就沒有人知道了。

  鬼知道什麼原因,依蘭國軍隊當晚沒有發動反擊,涅羅西京完全成為了一群男的禽獸的天堂,很多人在後來的回憶錄中,都隱諱的提到,這個晚上是他們一生之中最爽的時候,至於怎麼個爽法,那就諱莫如深了,沒有人留下隻字片語。到天亮以前,那些上岸的官兵們都精神抖擻的回來了,過足了癮頭,一個個都心滿意足得很,不過有些傢伙明顯的兩腿發軟,結果毫無疑問的遭到了同伴們的鄙視,從此無法抬頭。

  劉航也不追問,心知肚明怎麼回事,下令繼續開炮,最後在當天傍晚的時候,起帆揚長而去,留下半個被糟蹋得好像人間地獄一般的涅羅西京。依蘭國軍隊這時候才有機會進入涅羅西京調查自己的損失,但是這項損失始終沒有發佈,而藍羽軍自己,也從來都沒有提到。

  只有依蘭國的最高層才知道。在11月2晚上,涅羅西京有最少過萬人死於藍羽軍地炮火下面,有最少五千人死於藍羽軍登陸人員的槍下,但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那群公豬們的傑作。根據數年以後解密的檔案資料顯示,根據不完全統計,當天晚上至少有三千名婦女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性侵犯,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受到侵犯以後被打死,又或者是在被侵犯的過程中人為致死,還有數百名婦女因為不堪遭受凌辱而自殺。當然,這些都是調查到的數據,至於那些受到了侵害但是又不敢承認地婦女,究竟還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導致的直接後果是,在蕭佛妝的佛堂內。楊夙楓的畫像被竹花針扎的幾乎沒有絲毫的空暇了,而對於楊夙楓地仇恨。也佔據了蕭佛妝內心裡的每一個角落,她恨死了楊夙楓,只要聽到楊夙楓或者藍羽軍這兩個名詞,就會神經過敏,表現地有點神經質,最後連皇帝蕭邦都看出了不妥。不得不暫時的限制了她的外出,以免她的形象受到損害。

  此後,在藍羽軍進入依蘭國以後,這件事情又被女權主義者提了出來,並且直接投訴到了楊夙楓的枕頭邊,於是昔日的大功臣大英雄。藍羽帝國英雄勳章獲得者,劉航海軍中將,不得不秘密地接受了藍羽軍軍事法庭的調查,調查的重點就是當晚涅羅西京的婦女遭受性侵犯的事情,但是劉航堅決否認了這項指控。他承認藍羽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確有人上岸,但是他們上岸以後做了些什麼。他一概不知。

  「我們整個探險隊滿打滿算也不過八九百人,上岸地還不到三分之二,就算按照六百人上岸計算,也不可能強姦五千多名依蘭國女人啊?老大,你覺得我們在航行了上萬海裡以後,一個男人還有精力對付八個女人麼?我們雖然很強壯,可是也不是鐵打的啊!你們在座的哪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1P8的,站出來給我見識見識,在秘密軍事法庭上,劉航振振有詞的,惹得旁聽席上地高級軍官都暗暗發笑。媽的,1P8,簡直是破紀錄了,也許還不止,鬼知道這群王八蛋當天晚上究竟1P幾?

  然而,作風嚴謹地藍羽軍軍事法庭的官員們對劉航的辯詞非常的懷疑,他們覺得,在積壓了五個月以後,男人就算看見了最醜陋的母豬都會有激烈的性衝動,何況是依蘭國的女人,儘管依蘭國的女人口碑不怎麼樣,但是也要比母豬好一點。或許一個男人的確對付不了八個女人,但是,性侵犯畢竟有很多種,強姦只是其中的一種,誰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樣的手法?

  不過,當調查材料送到楊夙楓那裡以後,就沒有回音了,此事告一段落,有能力在楊夙楓枕邊投訴的那個美女也只好忍氣吞聲了,誰叫最高統帥一言九鼎呢。劉航還繼續當他的藍羽軍海軍副司令,時不時地組織個探險隊周圍闖蕩一下,活的優哉游哉的,滋潤的很,只可惜,那個瘋狂而墮落的夜晚只能夠在自己的內心獨自的回味了。

  對於劉航的業績,最高統帥是深深知道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女人堆裡打滾的最高統帥就算用腳後跟都能夠猜測得到,這個小小的污點,嗯,如果某些人覺得的確是污點的話,是絕對不會影響到英雄的光輝的,何況,最高統帥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污點,如果實在要說劉航那天晚上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話,就是沒有下令大開殺戒。依蘭國軍隊在伊麗納都大開殺戒了,劉航這群混蛋還只對依蘭國女人下手,的確太仁慈了,要是最高統帥在,那天涅羅西京肯定要血流成河的,當然,女人的呻吟也是連綿不絕的。

  天元1731年1月1日,劉航率領探險隊繞過了龍京國北部的海域,穿越了加勒濱海,正式回到海森威港,圓滿的結束了這次探險航行。同一天,藍羽軍最高統帥部正式宣佈,將伊雲大陸東部帕特雷港通向依蘭大陸西部涅羅西京的航線命名為劉航航線。劉航,也因此而獲得了藍羽帝國最高統帥部頒發的第一枚藍羽帝國英雄獎章。成為藍羽帝國歷史上第一位帝國英雄,軍銜也從海軍上校晉陞為海軍少將。

  劉航航線地開闢,極大的震動了依蘭國,也極大的震動了依蘭大陸。

  過去的依蘭國,因為地理上的優勢,沒有後顧之憂,儘管軍隊人數不到唐川帝國的三分之一,可是他們可以集中幾乎全部的兵力來攻打唐川帝國,讓唐川帝國疲於奔命,最後終於無法支撐兩線作戰。垮了下來,依蘭國也因此成功的奪取了亞森迴廊這塊依蘭大陸最肥沃的土地。高度集中兵力,是依蘭國一貫以來屢屢取勝的最直接原因。

  然而,現在,他們必須面臨兩線作戰,劉航航線地開闢。意味著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將隨時有可能在涅羅西京或者別的依蘭國海岸登陸,這對於兵力高度空虛的依蘭國後方而言。絕對是致命的威脅。涅羅西京這麼重要的城市,依蘭國都沒有駐紮正式的軍隊,別地沿海城市就更加不用說了,藍羽軍一旦到來,確確實實的是直入無人之境。

  為此,依蘭國地軍事策略被迫作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在劉航炮擊涅羅西京以後不到一個星期。依蘭國大皇子蕭楠被解除了監禁,重新擔任依蘭國西線部隊的總指揮,其主要的職責就是方式來自藍羽軍海上的攻擊,但是他沒有軍隊,依蘭國軍隊都在前線作戰呢!怎麼辦?大皇子當然有大皇子的魄力,一紙調令。處在亞森迴廊南部地黑鷹軍團就被調了回來,負責防禦依蘭國的西海岸。

  這個調動立刻引發了依蘭國軍隊的大震動,蕭伯納氣的七竅生煙,卻也不可奈何,他雖然是依蘭國的軍務部尚書。可是在蕭楠的面前,放個屁都得小心翼翼地。可是黑鷹軍團調走以後留下的巨大漏洞,不能不填補,否則唐鶴趁機而入就麻煩了。唐鶴是絕頂聰明的人,有便宜絕對不會錯過的。

  無奈之下,蕭伯納只好從伊麗納前線調回了兩個步兵師,填補亞森迴廊南部的防線缺口,這樣一來,藍羽軍在伊麗納前線地壓力頓時大大的減輕,這下子輪到伊麗納虎翼軍地老大舒魯克的日子不好過了,幸好天氣寒冷,藍羽軍暫時也沒有力氣發起法規模的反攻,他還能芶延殘喘一會兒。但是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是他的末日了。

  面對藍羽軍的兩面威脅,依蘭國深感目前的軍隊人數不夠使用,於是,在蕭棠和蕭楠的一致同意下,依蘭國軍隊開始大規模的擴軍,將陸軍從原來的六十多萬人擴大到一百二是萬人,增加了足足一倍。這次擴軍備戰,幾乎消耗了依蘭國的所有財政積蓄,主要是軍隊士兵的裝備問題,蕭楠頑固堅持全部更換震天步槍,最後蕭邦不得不同意了他的建議。

  大規模的擴軍備戰,立刻給依蘭國的經濟帶來了沉重的壓力,原來依蘭國活的挺滋潤的,稅收率很低,社會穩定,人民安居樂業,但是隨著軍費開支的節節上升,依蘭國不得不開始提高稅率,這不可避免的導致了經濟的惡化,破壞了社會的穩定,長此以往,依蘭國也逐漸的陷入了經濟困難的怪圈。這一點,是劉航本人絕對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知道一頓發洩性質的炮擊會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

  更嚴重的是,依蘭國為了防止藍羽軍私掠艦隊的洗掠,自己主動地放棄了一百公里的海岸線陸地,下令將海邊一百公里範圍以內的所有人口和設備設施全部的遷移到內部,在自己內部首先就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和混亂,對於依蘭國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簡直是雪上加霜,完全是未戰已先潰的跡象,依蘭國的士氣立刻低落了下去。

  在陸軍擴軍備戰的同時,依蘭國也下令抽調了自己的海軍回到依蘭國的海岸,加強防禦,並且決心組建一個像樣的海軍。依蘭國決定,依蘭國的海軍造船廠,生產的戰艦,不再供應瑪莎國海軍,轉為依蘭國海軍自己使用,至於收取的瑪莎國費用,則原數歸還。這對於瑪莎國海軍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瑪莎國現在有資金,有材料,就是沒有足夠的造船廠,東海岸的造船廠完全被藍羽軍破壞了,現在又沒有了依蘭國的造船廠支援,瑪莎國海軍可以說是徹底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帶著滿肚子的質問和惱火,瑪莎國的使者急急忙忙的踏上了前往涅羅西京的道路。

  然而,依蘭國所作的這一切,是否有用,誰也不知道,楊夙楓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露出帶血的獠牙,咬向依蘭國的後方,他們只能聽天由命。正如那天晚上依蘭國長公主蕭佛妝在自己佛堂裡虔誠的祈禱那樣:「佛啊,請你趕緊將楊夙楓這個惡魔帶走吧,他會毀了這個世界的……」

  倒是藍羽軍自己,不緊不慢的開展自己的計劃,不動聲色的加強了帕特雷港口的建設,這座原本規劃為三級的城市被迅速的提到到了一級,德斯菲蒂娜艦隊也開始嘗試穿越加勒濱海,繞過伊雲大陸的最北部,將基地轉移到帕特雷。同時,藍羽軍陸軍的蒙沙薩軍區也接到了來自總參謀部的命令,伺機控制蘇美爾王國。而軍工部門和造船部門,也開始在哈拉雷和鴦笳王國海岸佈局。還有小道消息說,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的基地要準備遷居到帕特雷。

  劉航航線,即將散發特有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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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1)



  尼洛神京,冷雨夜。

  冰冷的雨點淅淅瀝瀝的灑落在街道上,濺起點點發黃的水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淒涼。細雨伴隨著寒風,吹打在居民房屋的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已經足夠驚擾主人的好夢。街道上到處都是積水,辛勤的清潔工人來回的掃蕩,也無法及時地將寒冷的雨水完全清除。

  根據藍羽軍氣象部門的預測,這是近百年來尼洛神京最寒冷的季節,也是依蘭大陸氣溫最低的一個冬天,十月份氣溫就已經降低到了往常十一月份的程度,寒冷給居民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同時也有效的凝結了尼洛神京周以北地區的軍事行動,包括遠方的伊麗納,戰事都逐漸的平靜下來了。依蘭國軍隊和藍羽軍,雖然還在沉香城的周圍繼續對峙,可是大型的軍事行動是不可能展開了,到處都是寒冷的雨水,戰壕裡彷彿就是冰窖,呆久了能將活人凍結。

  一輛馬車輕輕的碾碎了尼洛神京街道的黑暗,馬蹄濺起了寒冷的水花,車輪從水窪裡面慢慢的碾過,也濺起了放射性的水花。馬車伕穿著厚厚的棉衣,蜷縮著哆嗦著時不時地揮動馬鞭,調整著馬車前進的方向。街道上已經沒有人,只有不時巡邏地警察。但是他們看到馬車上的藍羽軍高級軍官標誌,都沒有上來檢查。

  馬車直接來到了薔薇小築所在的街道,就有意識的放慢了速度,將車輪和街道摩擦的聲音降到了最低,好像一艘小船,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薔薇小築的旁邊,緩緩的停下。薔薇小築的周圍居民房裡面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燈光,只有薔薇小築的二樓似乎還有燈光,不過一會兒以後也悄悄的熄滅了。在這個寒冷地夜裡,抱著厚被子睡覺是最幸福的事情。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個女軍人從馬車上下來,默默地站在風雨裡,靜靜的看著薔薇小築,眼神裡面閃動著複雜的光芒。這座小巧而精緻的建築,曾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她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可是,當她現在站在不遠處。在黑夜裡眺望著這座建築地時候,她忽然發覺,她對這裡已經有了嚴重的陌生的感覺了。

  昏黃的路燈,不時地照射她有點蒼白的臉色,似乎是因為寒冷而變得如此,然而。寒冷並不能掩蓋她的一切,筆挺地腰肢,挺直的鼻樑,傲人的身材,靜靜的屹立在尼洛神京的寒風冷雨中。她身邊的警衛要給她打傘,都被她拒絕了。她願意讓冰冷地雨點順著自己的脖子慢慢的滲透下來,讓刺骨的寒冷提醒她,這只是一個惡夢,一個即將醒來的噩夢。只可惜,冷雨即使讓她的每一根指尖都覺得透骨的冰涼。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她只好無奈地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她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做夢。

  「大小姐……」她身邊的警衛們實在無法繼續容忍自己的上級繼續在寒風冷雨中傻傻的站立著,她的父親,已經成功地將靈魂都印入了他們的腦海,在他們的意識裡,這位佩戴著藍羽軍陸軍少將軍銜的女軍人,就是他們的一切,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無論這個世界怎麼改變,他們對她的愛護和忠誠都是不會改變的。

  這位藍羽軍陸軍女少將,當然就是蝶楓舞,她剛剛從元川道前線回來。

  離開薔薇小築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蝶楓舞感觸良多,去了一趟美尼斯以後,自己不但成為了楊夙楓的女人,而且成為了藍羽軍的高級軍官,種種往事,如果做夢,卻又偏偏歷歷在目,讓她無法自已。過了好長一會兒,蝶楓舞才慢慢的邁動凍得發僵的腳步,走向那座熟悉而陌生的薔薇小築。

  然而,在薔薇小築的門口,蝶楓舞明顯的躊躇了很久,似乎有點近鄉情更怯的心理,最後還是她身邊的老年警衛比較瞭解她的心思,主動地敲門。兩年的時間過去,薔薇小築的木門似乎都顯得更加的單薄了,敲擊的時候發出特別大的聲音。

  開門的是張媽,她狐疑的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看到了蝶楓舞的臉,表情慢慢的凝結了。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小姐……是你嗎?」

  蝶楓舞的眼圈有點兒發紅,點點頭說道:「張媽,是我。我回來了。」

  張媽高興的眼淚水幾乎都要湧動出來了,連忙將門打開,顫抖著說道:「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可冷了,快進來,我給你們生好壁爐暖和暖和……」

  蝶楓舞的腳步沒有動,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二小姐在做什麼?」

  張媽沒有覺察到蝶楓舞的異常,絮絮叨叨的說道:「她睡覺了,她這些天精神不好……」

  蝶楓舞眼圈有點兒發紅,深深的感到內疚。在她離開依蘭大陸的這段時間裡,蝶思詩一個人過日子,肯定很辛苦,唐川帝國的時候也就罷了,自從藍羽軍來了以後,她就成了舊社會的典型,是鬥爭的對象,楊夙楓恨她,藍羽軍也恨她,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張媽急忙說道:「我上去叫她……」

  蝶楓舞搖搖頭,低沉的說道:「不用了……我明天再來。」

  張媽愕然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有些不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大小姐……您今晚不在這裡住?你要到哪裡去住?」

  蝶楓舞晦澀地說道:「不了。我……我今晚還有軍務。不要告訴二小姐我今晚來過,我明天再來。」

  張媽愣愣的看著蝶楓舞轉身,不知道咋回事,怎麼回來了又不在家住呢?

  就在蝶楓舞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二樓的燈亮了,接著就聽到蝶思詩有點嘶啞而好奇的聲音說道:「張媽,你在跟誰講話呢?三更半夜的還有誰來找我們啊?是警察嗎?」

  蝶楓舞微微猶豫了兩秒鐘,又轉了回來。

  張媽遲疑著說道:「是……」

  蝶楓舞搖搖頭,於是張媽就沒有再說。

  蝶思詩一邊下樓梯,一邊好奇的說道:「這麼冷的天。誰呢?怎麼不吭聲了?」

  蝶楓舞轉身就走,快步離開。

  張媽愣愣的叫道:「大、大……」

  蝶思詩忽然察覺到什麼,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衝到門口,剛好看到蝶楓舞準備上車的背影,頓時愣住了。兩隻眼睛睜得老大老大,好像覺得眼前地一切都非常的不現實。她知道那個背影就是她的姐姐。可是,她又覺得那個背影不是她的姐姐,熟悉而陌生,這是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姐姐!是你嗎?姐姐是你嗎?」蝶思詩帶著哭腔叫道,穿著睡衣跑入冷雨中。

  蝶楓舞的腳步再也無法挪動,只好緩緩的轉過身來。低沉地說道:「是我。」

  蝶思詩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木然地站在飄飛的冷雨中,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有晶瑩的眼淚默默地流下。雨水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滴,糅合了她的淚水。慢慢的滴落在冰冷地街道上。

  蝶楓舞快步走過來,將她拉起來,兩人快步的走入門口。兩人的衣服都被冷雨打濕了,頭髮上也有雨水往下滴落,蝶思詩凍得嘴唇都有點發白了。想要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姐姐,可是當接觸到蝶楓舞的身體地時候。她卻猶豫了,然後好像觸電一樣的彈開。

  蝶思詩茫然的說道:「你……」

  她看到了蝶楓舞身上的藍羽軍陸軍少將制服的軍裝,這套軍裝在以前是那麼地刺眼,那麼的讓她不舒服,她不知道寫了多少篇文章來攻擊這套最難看地衣服,可是,現在,這套她自認為最難看的衣服,卻穿在了自己的親姐姐的身上。

  蝶楓舞默然無語,只是示意張媽拿來大衣給蝶思詩披上,她知道蝶思詩想說什麼,想問什麼,想要瞭解什麼,但是她不想解釋,也無法解釋。她在美尼斯地區的故事,除了刺激蝶思詩以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蝶思詩神情複雜,欲言又止:「你……」

  蝶楓舞的聲音顯得很空洞,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生硬的說道:「我現在幫藍羽軍做事。我這次回來……是匯報工作的……」

  蝶思詩的臉色慢慢的有點變了,眼神也變的有點怪怪的,木然的看著蝶楓舞,冷冷的說道:「你在幫楊夙楓做事?」

  蝶楓舞猶豫片刻,然後默默地點點頭。

  蝶思詩忽然像一個受到挑戰的刺蝟,所有的尖刺都露了出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尖銳的說道:「那你回來這裡做什麼?」

  蝶楓舞的神情有點痛苦,好想好想和妹妹抱頭痛哭,訴說被楊夙楓侮辱的痛苦,不過最後還是將這些秘密深深的掩藏在了自己的內心深處,艱澀的說道:「我想帶你去見楊夙楓,你們之間也許有些誤會是可以消除的……」

  蝶思詩極其抗拒楊夙楓這三個字,哭叫著尖銳的說道:「什麼誤會?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我和他是敵人,他是我的敵人,我也是他的敵人,我們之間只有敵對沒有誤會!他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你走開……」

  蝶楓舞靜靜的聽著,眼睛慢慢的紅透了,表情也非常的痛苦,直到她說完了,才緩緩的說道:「其實他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蝶思詩歇斯底里的尖叫著說道:「談什麼?我和他之間有什麼好談地?」

  蝶楓舞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想和你見見面。」

  蝶思詩不屑的冷笑起來,似乎連自己的姐姐也要不認了,諷刺的說道:「楊夙楓要見我?他為什麼要見我?我這種小人物怎麼能浪費最高統帥的時間?」

  蝶楓舞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蝶思詩毫不猶豫地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想見他。」

  蝶楓舞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好吧。你繼續睡覺吧,他那裡我會跟他說的。」

  蝶思詩突然眼珠子一轉,眼神古怪的看著蝶楓舞,彷彿覺得她隱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冷冷地說道:「不!我不想讓你為難,我和你去見他。我就要看看他能夠將我怎麼樣!」

  說著。她突然推開蝶楓舞,冒著冷雨衝上了蝶楓舞的馬車。馬車邊站著四個藍羽軍的警衛,年紀都不小了,蝶思詩依稀記得,這些都是蝶楓舞當初率領的青顏飛鷹,沒想到他們也已經全部換上了藍羽軍的軍裝了。她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鄙視他們的心理。鑽入了馬車。

  一會兒以後,蝶楓舞也上了馬車,兩人相對無言。

  馬車在尼洛神京孤寂的街頭上慢慢地前進,四周都寂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夠聽到,馬車伕時不時落下的鞭子聲,打碎了黑夜的沉靜。偶爾間。有巡邏的藍羽軍憲兵經過,沉重地軍靴踩在冰冷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沉悶,但是卻能給人非常強烈的安全感。

  蝶楓舞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沒有看蝶思詩。

  蝶思詩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

  馬車經過了英雄廣場以後,在專用的御道上接受檢查以後,直接進入了未央宮。原來地南海楊家住宅,經過翻新擴建,已經成為了藍羽軍總參謀部的所在地。鳳采依領導的總參謀部就在那裡辦公。楊夙楓則遷移到了未央宮裡面辦公,不過距離宮門還是很近的。進了宮門就到了。

  蝶楓舞首先下車,結果遠遠的就看到了藍楚燕地身影,不過藍楚燕沒有穿軍裝,而是家常女人的打扮,她率領地藍羽軍陸軍第103步兵師,剛剛從伊雲大陸海運到依蘭大陸,到龍川道地區擔任御林軍的工作。藍楚燕也看到了蝶楓舞,不過卻沒有過來和她打招呼,而是遠遠的揮揮手,就直接的走了。她是往未央宮裡面走的,她在未央宮的住處也已經安排了。

  蝶思詩冷冷的說道:「妖艷!」

  蝶楓舞微微一震,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的確,剛才的藍楚燕顯得有點妖艷,脫下了軍裝的她,穿著粉紅色的絲綢旗袍,將女人的曲線完全表露無疑,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在蝶思詩的眼裡看來,的確是應該鄙視的。可是,內情只有蝶楓舞自己才知道,進入未央宮的每個女人,誰不願意打扮得更加有誘惑力一點呢?誰不願意在婚禮舉行之前能夠的到更多的寵幸呢?未央宮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楊夙楓,想要討他的歡心,所有的女人都會花樣百出的,哪怕是十四公主也不例外。

  「走吧。」蝶楓舞淡淡的說道,她不想將自己和楊夙楓的關係透露給蝶思詩知道。

  帶著蝶思詩繞過兩道迴廊,就看到了正在值班的蘇菲瑪韻。蘇菲瑪韻看了看氣嘟嘟的蝶思詩,古怪的笑了笑,然後放她們進去了。蝶思詩現在這時候看誰都不順眼,這時候看到蘇菲瑪韻的笑容,立刻覺得這個女人真卑賤,真淫蕩,在寒風中替別人看門口也幸福的好像女神一樣。

  推開大門,蝶思詩馬上就看到了楊夙楓。

  楊夙楓還沒有睡,正在聽別人的匯報,他斜斜的躺在靠背椅上,兩條腿蹬著皮靴,擱在辦公桌的上面,姿勢說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他給蝶思詩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毫無素養的暴發戶,粗魯無禮,而且恬不知恥,因為他看到了蝶楓舞和蝶思詩進來,這個難看地粗魯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反而是正在匯報情況的那個人很入蝶思詩的法眼。這個人,就是東海堂貿易商團的老闆虞嫚媛。在蝶思詩眼裡看來,虞嫚媛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都是那麼的標準,那麼的文雅有禮,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和楊夙楓比起來,她就是九天之上地仙子。而楊夙楓,則是地獄裡挖煤的礦工。

  虞嫚媛正在輕輕的皺眉說道:「……蝸牛不好運輸,生命力又強,要不我們拉到境外,立刻就焚燒掉,只要不讓瑪莎國的人知道就行了。」

  楊夙楓雙手托著自己的後腦勺。緩緩的說道:「也行,反正。只要讓瑪莎國人覺得,他們養殖蝸牛會有錢掙,願意捨棄種植糧食養殖蝸牛就行了。不需要很多瑪莎國的農民都去養殖蝸牛,只要有四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地人就行。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們可以繼續投放到依蘭國地區。不過依蘭國地區水田很少,亞森迴廊我又不捨得。唉,算了,還是繼續折騰瑪莎國吧,聽說他們的糧食儲備可以支撐三十年……」

  虞嫚媛嫣然笑道:「你又來胡說八道,他們還能支撐一年的時間就不錯了,否則可憐的宇文芬芳元帥也不用被你敲詐勒索的自己快要上吊了……」

  蝶楓舞在門口立正敬禮。

  楊夙楓朝她點點頭。微微一笑,隨手示意她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兒。他自己慢吞吞的說道:「哪有那麼誇張,別人說什麼也是元帥,你看,部下謀逆造反這麼大地事情。被她一紙命令就掩蓋過去了,現在反而輪到瑪莎國的軍務部不好做。要真的撤了這些人的職務,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現在多事之秋,他們肯定不敢下這麼大的決心,可是要不撤了他們,這口憋氣他們吃得下嗎?以後影響也不好,個個都這樣要抰上級,軍隊還叫軍隊嗎?嘿嘿,宇文芬芳大大地狡猾……」

  虞嫚媛眉開眼笑的恭維著說道:「這麼厲害的人,還不是被你逼上了絕路了嗎?

  楊夙楓無言的笑了笑,沒有贊同虞嫚媛的話,宇文芬芳被逼上絕路了麼?未必,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地,否則,別人也不會混到元帥的稱號了。

  蝶思詩冷冷地打量著楊夙楓,眼神裡蘊含的怒火彷彿要吃了他。他終於看到了這個大惡人,他實在太可惡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都是那麼的令人憎惡。彷彿只要看到他,最美好的事情也會變得醜陋無比,偏偏他的辦公室還佈置得這麼簡約整潔,細緻溫馨,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虞嫚媛似乎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蝶思詩,立刻溫柔的說道:「我現在回去準備實施方案和資金調度計劃,明天再來跟你商量。」

  楊夙楓看了看蝶思詩,沒有什麼表情,點點頭說道:「也行,這牛蹄殼和蝸牛的事情,不急,明天你有時間再過來。資金的問題,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放心去做就好了。如果有好處,我們還是老規矩,五五分帳。」

  虞嫚媛微笑著告辭,臨走的時候深長的目光似乎留戀在蝶思詩的臉上。

  蝶思詩立刻站了起來,上前兩步,對著楊夙楓毫不客氣的吼叫起來:「楊夙楓,你叫我來,有什麼目的?說吧,你想要怎樣處置我?姑娘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楊夙楓還是沒有改變那個粗魯的姿勢,也沒有理睬蝶思詩的吼叫,而是側側身子,朝蝶楓舞招招手,蝶楓舞恭謹的站起來,雙手遞給他一份文件。楊夙楓將文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慢慢的翻閱著,根本不理睬蝶思詩在旁邊被氣的越來越通紅的粉臉。

  蝶思詩被別人這樣晾在一邊,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她什麼時候嘗試過這樣的滋味了?

  忽然間,楊夙楓似乎從蝶楓舞的文件中發現了什麼,狐疑的說道:「孫可也這裡……他能行嗎?」

  蝶楓舞立正回答:「我和他詳細的傾談過,他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不會影響作戰行動,而且,他對於這一帶的情況,要比……」

  楊夙楓忽然說道:「你坐下來啊!我又沒有讓你罰站,你這麼拘謹的作什麼?」

  蝶楓舞遲疑了片刻,坐在了辦公桌的旁邊,繼續說道:「對於赤煉神京周圍的地形和人員組成情況,孫可也要比洛桑還熟悉的多,他和那裡的巴巴爾族人也有一點交往,可能會比較好開展工作。小天王已經被抓,周易鏘被殺死,畢升穹現在也控制在我們的手中,根據他提供的資料,目前穆紫熏能夠控制的赤煉教武裝,最多不過萬把人,而且分散的七零八落的,根本不可能阻止大的行動了。因此,我們部隊進入銀川到以後,主要的工作還是剿匪,然後配合地方政府開展工作。」

  楊夙楓微微苦笑著說道:「剿匪不是輕鬆的事情,銀川道這些王八蛋,當年你父親用了三十萬人,還是沒有能夠將他們徹底的剷除,這次我們只有你們一個步兵師不到四萬人,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山地部隊,加起來也就五萬人,不足你父親當年的六分之一。說老實話,對付這些小兔崽子我還真的沒有什麼信心,他們要是明刀明槍的幹,我倒是無上的歡迎,可是別人又不願意。嗯,銀川道的事情還是要拜託你了,希望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夠保護我們……」

  蝶思詩冷冷的嘟囓著說道:「我父親的在天之靈才不會保佑你!你也不想想你算什麼東西!」

  蝶楓舞頓時色變,臉蛋兒漲的粉紅。

  楊夙楓也不生氣,甚至沒有看她,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父親的保佑,他只需要保佑你的姐姐就可以。嘿嘿,我說句讓你生氣的話,你父親還不一定保佑得起我呢!」

  蝶思詩頓時柳眉倒豎,尖銳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楊夙楓不理睬她,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道:「方國強這個人,是很精明的,對於赤煉教的內部情況也很熟悉,他對形勢研究的很透,知道赤煉教已經是窮途末路,蹦躂不了幾天了,所以,你們不妨多聽聽他的建議,他現在要比我們還著急消滅穆紫熏和其他人,要不然他的安全就沒有保證,他手上沾了這麼多同伴的鮮血,別人不會放過他。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會很積極很努力的配合我們的工作的……」

  蝶楓舞謹慎的說道:「那有關飛艇空降的秘密……」

  楊夙楓淡然地說道:「告訴他。」

  蝶楓舞點點頭。

  楊夙楓又說道:「還有個事情,就是寧波港的步兵401旅,明年初可能會撤出,到時候寧波港那裡的防務也需要你們104兵師來執行,應該沒有大的問題,一個步兵營就可以守住那些囚犯。海上沒有問題,瑪莎國的海軍應該沒有什麼活力了,艾菲尼帝國山長水遠的,大概也來不到銀川道這邊。不過,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就……全殺了!」

  蝶楓舞點頭答應:「我知道。」

  蝶思詩冷冷的說道:「楊夙楓,你除了殺人還會做什麼?」

  楊夙楓凝視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還會讓女人生孩子。」

  蝶思詩頓時被氣的當場翻白眼,差點兒就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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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2)



  楊夙楓活動活動有點麻木的雙腿,根本不看蝶思詩發青的臉龐,冷冷的說道:「年紀輕輕,脾氣還不小,不知天高地厚。你應該跟你姐姐學學,什麼叫做沉靜。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凶?就憑你是女人?」

  蝶思詩反正是豁了出去了,盯著楊夙楓,近乎瘋狂的說道:「我就是這樣,你看我不順眼,你殺了我啊!你為什麼我不殺我?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楊夙楓側頭看了看蝶楓舞,滿臉的疑惑。

  蝶楓舞不敢抬頭,悶悶的說道:「你看我幹嘛?」

  楊夙楓滿臉驚疑的說道:「你妹妹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

  蝶楓舞愕然的說道:「沒有啊!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我怎麼感覺她神經不太正常……」

  蝶思詩又急又怒的說道:「你才神經不正常!」

  楊夙楓伸出兩個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瞇瞇的說道:「咳!小姨子,這是幾根手指啊?」

  蝶思詩兩眼圓睜,跟著渾身顫抖起來,尖銳的說道:「你!你、你說什麼?」

  蝶楓舞滿臉緋紅,抱著文件掩住自己的臉,低聲說道:「我出去了。」

  楊夙楓微笑著說道:「拜拜。」

  蝶楓舞急急忙忙的走了,蝶思詩看著姐姐的背影,又看看楊夙楓。滿臉地驚訝,滿臉的氣憤,到後來簡直臉蛋兒都要發青了,惡狠狠的盯著楊夙楓說道:「你!你對我姐姐作了什麼?」

  楊夙楓歪著腦袋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娶你的姐姐作老婆……」

  蝶思詩瘋狂的揮舞著雙手,尖聲叫道:「你休想!」

  楊夙楓側著腦袋,淡淡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你阻止得了嗎?我已經請龍鱗作為你姐姐的本家,出席年底地婚禮。我的新娘名單上就有你姐姐的名字,你姐姐也是同意了的。我現在是你的未來姐夫,麻煩你說話客氣點。難道你父親教導你是這樣和別人講話的嗎?簡直沒有教養!丟我岳父大人地臉!」

  蝶思詩差點就要昏厥過去,這個惡魔居然敢叫自己的父親叫岳父大人,簡直太猖獗了,太卑鄙無恥了。她又急又怒,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誰是你的岳父大人?你、你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楊夙楓懶洋洋縮回去靠背椅裡面,雙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輕蔑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呃!我好怕怕哦!不知道你要怎麼樣殺我呢?用你的嘴巴呢,還是用你的身體?」

  蝶思詩頓時滿臉漲紅,伸手就抓書桌上的東西。那書桌上有筆墨紙硯,她想要拿起硯台將楊夙楓的腦門都砸碎,但是楊夙楓的動作更快,他霍然跳起來,蝶思詩拿什麼他就摁住什麼,每次都不給蝶思詩機會。蝶思詩連續拿了六七樣東西,都沒有得逞,一氣之下,一巴掌就打向楊夙楓的臉,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她的雙手都被楊夙楓牢牢地抓住了。

  身子柔弱地她,怎麼可能是楊夙楓的對手?她使勁兒的掙扎著。卻怎麼都掙扎不出來,雙手好像被兩隻鐵鉗一樣的扣住了,她只好又急又怒的罵道:「楊夙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色魔!你趕緊放開我!」

  楊夙楓臉上沒有絲毫地表情,好像剛剛從冰窖裡面被釋放出來,緩緩的俯下身來,漸漸的貼著她的臉,深沉的冰冷的帶著殘酷意味的眼神似乎要深深地滲透入蝶思詩自己的眼睛裡,可是卻沒有說話。然而,他陰沉著臉不說話卻讓蝶思詩內心更加的恐懼,有關這個惡魔的恐怖傳說實在太多了,誰知道他會怎麼樣對待自己?

  蝶思詩有點恐懼的後退了兩步,忍受著手腕上的痛苦,外強中乾的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想做什麼?你、你別亂來……外面、外面還有很多人的……」

  楊夙楓臉色陰冷,嘴角邊帶著殘酷的猙獰的笑容,冰冷的目光深深地刺入她的內心深處,似乎鎖緊了她的不爭氣的心房,緩緩的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明白我想做什麼。」

  蝶思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的收縮,好像大難臨頭的樣子,渾身在楊夙楓的壓力下根本無法自由活動,比在野狼威脅下的小綿羊還要更加的可憐,無奈的呻吟著說道:「我!你這個淫賊……我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楊夙楓握緊了她的手腕,將她摁在書桌邊沿上,獰笑著說道:「當然,你死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可是,我告訴你,要是我不讓你死的話,你想死都不行。」

  蝶思詩幾乎要哭出來了,只能無奈的呻吟著:「你……」

  楊夙楓凝視著她的恐懼的眼睛,冷冷的說道:「蝶思詩,我告訴你,我不但是你的姐夫,還是藍羽帝國的最高統帥,我要捏死你,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了,錯了,我會脫光你的衣服,將你綁在英雄廣場那裡,給全天下的人看看你的裸體是怎麼樣的,不但可以看,還可以幹,幹一次收一個金幣,價格雖然低了點,可是細水長流也不錯。以你這麼倔強的性格,我想起碼能夠撐個十年八年的……」

  蝶思詩的身體在急促的痙攣,幾乎連剛吃的晚飯都要全部吐出來,她知道這個惡魔絕對不是威脅這麼簡單,瘋狂之下的他,真的會作出這樣的事情的,只要微微想一想,她就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軟綿綿的罵道:「楊夙楓,你不是人!」

  楊夙楓忽然收斂了陰沉的神色,顯得十分溫柔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人了?在你的文章裡,我有無數的頭銜,可是就沒有一個頭銜叫做人,其實,我很想做人,可是,你沒有給我做人的機會……」

  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蝶思詩的身體卻越來越顫抖的厲害。最後簡直連雙腿都在顫抖了。蝶思詩地嘴巴最然很凶,可是她的膽子,她的意志,卻要比姐姐蝶楓舞軟弱多了,她根本就無法承受楊夙楓這樣的威脅,只能夠無奈的求死,你、、你……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

  偏偏楊夙楓沒有讓她死的意思。他反而很和藹很慈祥地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急於求死,可是我偏偏不讓你死。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想將你的衣服全部脫光。然後拿繩子將你綁起來,綁地好像一條狗一樣,然後再慢慢的糟蹋你……怎麼?沒有看見過捆綁?好,給你看看圖片……」

  將蝶思詩的雙手都握在一個手掌裡,楊夙楓轉身拉開抽屜,掏出一張相片。冷冷的放到蝶思詩的眼前。蝶思詩不看還好,只看了一眼,就如同雷擊一般,全身上下完全的麻木了,連楊夙楓鬆開了她的雙手也沒有察覺,因為她的腦海裡已經變得一片的空白。

  圖片裡被捆綁的那個女人。赫然是蝶楓舞,赤裸裸的蝶楓舞,被褻瀆過後的蝶楓舞。這個當年岳神州地大女兒,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帝國女將軍,屈辱的好像一條狗。被綁在沙發上,渾身上下一片的狼藉。下身似乎還有白色的液體正在緩緩的流出,而楊夙楓,則得意地揉搓著她的被捆地變形的胸膛,對著鏡頭宣示自己的傑作。

  足足五分鐘過後,蝶思詩才行屍走肉似的說道:「楊夙楓,你……」

  楊夙楓內心暢快無比,蝶楓舞這個照片可是他花費了好的力氣才搞出來的,開始的時候蝶楓舞死也不從,最後還是他用蝶思詩的生命來威脅,蝶楓舞才不得不屈服的,現在的,這張相片,又將會用來威脅蝶思詩。楊夙楓緩緩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我殺了那麼多的人,可是卻沒有殺你?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命是姐姐換回來的,你姐姐答應嫁給我,侍候我一輩子,此生不渝,並且願意被繩子捆成這樣,你的小命才被換了下來的。小姑娘,我告訴你,若非是你姐姐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我敢說,你蝶二小姐現在的淫蕩形象絕對要比我楊夙楓還要出名,你會成為依蘭大陸歷史上最淫蕩的女人,只要是公你都有興趣……」

  蝶思詩的嘴角邊滲出了鮮血,眼神卻一片的空洞。她知道,這張相片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姐姐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尊嚴,都全部的遠去了,為了自己的妹妹,蝶楓舞已經完全的淪陷,變成了最卑賤最下流的女人。她再也不是岳神州的女兒,也不是曾經英姿颯爽的帝國女將軍,而是最下賤的一條狗。

  楊夙楓收回照片,冷冷的說道:「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你如果有本事,你可以來虐待我,如果你沒有本事,那你只好接受虐待。你的父親可以虐待別人,不代表你們也可以虐待別人。在我面前裝凶狠,你還嫩了點!」

  蝶思詩已經木然,楊夙楓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到了,來來去去的她就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想自己的姐姐當時的心也在滴血,在拍照的時候,姐姐的心情也許比她現在更加的難過,她居然要作出這麼低賤的動作,可是,那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一會兒以後,蝶思詩無聲無息的開始哭泣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可是楊夙楓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沒有心情聽她的哭泣,他坐回去自己的靠背椅裡面,冷冷的繼續審閱蝶楓舞遞交的報告,聽任蝶思詩在旁邊越哭越傷心,最後幾乎哭得要昏厥過去。

  郁水蘭若悄悄的推門進來,看了看楊夙楓,又看了看趴在沙發上哭泣的蝶思詩,古怪的看了看楊夙楓。躡手躡腳地進來,貼著楊夙楓的耳邊說道:「好相公,你不會真的對她下手了吧?你可是答應了蝶楓舞姐姐不會傷害她的……你要是需要,可以去找她姐姐……」

  楊夙楓在她的嫩滑臉蛋上捏了一下,揮揮手,叫她出去,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才不做這麼沒品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蘇菲瑪韻現在肯定就貼著門板觀察這裡面的動靜,有她這麼積極負責的看著,你們還怕我違反家規啊?」

  郁水蘭若幸福的好像一個得寵地小女人。笑瞇瞇的說道:「誰叫我們都瞭解你嘛!總是忍不住要偷腥。嗯,既然沒事,那我早就走了,晚上你來找我吧,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臉上輕輕一紅,就飛一般的逃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楊夙楓嘴角邊露出一絲絲淡淡的得意的笑容,什麼海天佛國不吃人間煙火。到了最後還不是和別地女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一樣地想要爭寵,一樣的滿懷妒忌心,恐怕她的師傅楓靜軒也不例外。想著想著,不由得對楓靜軒也看輕了幾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蝶思詩才哭哭啼啼的含糊不清的說道:「楊夙楓,我求你饒恕我的姐姐……」

  楊夙楓沒有動。繼續低頭看報告。

  蝶思詩不得不啼哭著重複自己地話:「楊夙楓,我求求你,饒恕我的姐姐……」

  楊夙楓這才緩緩的合上報告,可是眼睛並沒有轉過來,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求我饒恕你的姐姐?你有什麼條件讓我饒恕你的姐姐?」

  蝶思詩哭哭啼啼的說道:「我……我可以代替我姐姐侍候你……」

  楊夙楓冷冷地笑了笑,漠然的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蝶思詩傷心的哭哭啼啼的跪在他的靠背椅旁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楊夙楓,我可以代替我的姐姐侍候你,我……只要你放了我的姐姐,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楊夙楓不屑的冷笑:「任何事情?」

  蝶思詩吃力的重複著說道:「任何事情!」

  楊夙楓嘴角邊冷笑不已,慢悠悠的說道:「作為一個女人。你應該知道任何事情這四個字包含的意義。」

  蝶思詩已經沒有多少清醒的意識,只是下意識的哭喊著說道:「我知道!楊夙楓。你立刻放了我的姐姐,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的!我……」

  楊夙楓默然的看著她,一點憐惜的心情都沒有,冷冰冰的說道:「我什麼呢?」

  蝶思詩忽然抬起頭來,用力的抹掉自己的眼淚,毅然決然的說道:「我可以發誓!只要你釋放我姐姐,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楊夙楓冷冷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古怪的木頭,而不是在看一個人,又或者是,他是在看一個可愛的小動物,某種只能在AV片裡面才能看到的人形小動物。腦海裡轉過一股邪惡的念頭,原來跟蝶楓舞約好的條款只是不能傷害她,卻沒有說不能玩弄她,這裡是不是可以……

  「真的?」楊夙楓的聲音拖的很長很長,輕飄飄的讓蝶思詩渾身又毛骨悚然了。其實他的一切動作都算不上邪惡,只不過在外界傳說的多了,於是所有的動作也都飽含了邪惡的意味。

  「真的。」蝶思詩硬著頭皮,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楊夙楓會對她做什麼,這個惡魔,這個人性沒有天良的惡魔,絕對是什麼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可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姐姐,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楊夙楓卻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反而覺得有點厭惡,好像覺得蝶思詩其實和自己想像中的差別很遠,頗有點失望的意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道:「對不起,蝶二小姐,就算你願意成為我的女人,我暫時對你也沒有什麼興趣,而且,你也沒有資格取代你的姐姐。你有你姐姐的軍事才華麼?你有你姐姐那麼好的身材嗎?」

  他的腦袋深深地湊到蝶思詩的胸前。伸出雙手去自然而然的撫摸著蝶思詩的胸膛,慢條斯理的搓一搓,揉一揉,那感覺就好像是在整理自己家的自留地一樣的輕鬆自如,也不覺得尷尬和唐突,摸了以後還很遺憾的說道:「光是這裡,你就比你姐姐差了不少……」

  看著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胸脯上肆無忌憚地揉搓撫摸,隨意的玩弄這兩座小山峰,雖然隔著衣服,可是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蝶思詩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屈辱的時候,可是她偏偏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渾身好像麻木了一般,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感覺,似乎這身體根本不是屬於自己的。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惡魔如果要糟蹋自己地身體。她有沒有反抗的意識。

  幸好楊夙楓沒有繼續侵犯她身子地其他部位,而是懶洋洋的說道:「我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的,她們是依靠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地,沒有本事的女人,就算張開兩條大腿送上門來,我也不願意要她。可是,蝶二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本事麼?寫文章?對不起,我有一位叫做裁纖纖的夫人寫文章的水平不在你之下……」

  蝶思詩備受打擊,欲言又止,下意識的說道:「我……」

  她想說自己可以做什麼,可是當話到了嘴邊地時候。卻又發現,她要說的事情和她能夠做的事情,似乎有很大的脫節,她不敢保證,她說出來的事情。是她確實可以做到地。一時間,她猶豫了。腦海裡連續的閃過好多個念頭,最後都放棄了。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都是養尊處優的,即使到今日為止,也沒有大的改變,除了琴棋書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懂得什麼。

  楊夙楓漫不經意的說道:「你慢慢想,我給時間你想。」

  蝶思詩麻木的坐在了沙發上,捧著腦袋冥思苦想,腦海裡越來越空白,可是她卻要越來越努力的去想,去想自己究竟可以做到什麼。是啊?她有什麼樣的辦事呢?除了寫文章諷刺人以外,她還有什麼別的本事呢?可是她必須找到別的本事,才能夠解救自己的姐姐於水深火熱之中。

  楊夙楓依然在靜靜的看報告,好久才說道:「怎麼?沒想到?」

  蝶思詩沒有說話,可是神情還是很不甘心的,她只有默默地端著杯子喝水。

  楊夙楓皺眉說道:「那好,既然你自己想不到,那我指點你一條明路,你給我去教育一個人,教育他為我們藍羽軍服務,為藍羽帝國服務。只要他達到我們的條件,能夠為我們藍羽軍效力,我就釋放你的姐姐,同時,我也不用你來侍候我。」

  蝶思詩頓時大喜過望,不過立刻又冷靜下來,這惡魔哪裡有那麼好相與的事情,肯定還有更惡毒的計策在後頭,所以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楊夙楓正色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對飛機場沒有興趣……不過,我的條件也是很高的。你要認真的考慮以後才回答我能不能做到,這個人,是赤煉教的骨幹,受赤煉教的荼毒很深,而且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壞習慣,想要將他洗腦需要一點耐心和毅力,不過最重要的是,是他以後必須配合我們一起對付赤煉教。當然,我會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便利,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你斗可以隨時開頭問我要。」

  微微頓了頓,楊夙楓又說道:「時間緊迫,我希望,你可以在這兩天裡做一個調教方案來給我看看是否可行。這幾天你可以住在皇宮裡,和你姐姐住在一起,你姐姐的確為你吃了不少苦,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你姐姐不想讓你知道她過去的事情,所以你最好不要揭破,否則,你們姐妹會非常的尷尬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蝶思詩點點頭,衡量了良久,覺得這項特殊教師的工作不妨考慮,反正楊夙楓答應支援所有的條件,以自己的口才,糾正一個人的思想應該不是很難,因此充滿期待的說道:「那個人是誰?」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赤煉教的小天王。」

  啪!

  蝶思詩情不自禁的一愣,手中的陶瓷茶杯掉了下來,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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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3)



  抱著救姐心切的心理,蝶思詩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對赤煉教小天王的調教方案,然後興匆匆的來找楊夙楓。楊夙楓當時正在和虞嫚媛商量用收購牛蹄殼和蝸牛的事情來進一步的打擊瑪莎國的內部經濟,兩人在辦公室裡面悄悄的竊竊私語,情態十分的親密,虞嫚媛差點兒沒有鑽到楊夙楓的懷裡面去了,但是她的胸膛,已經毫無避忌的壓倒了楊夙楓的肩膀上,而楊夙楓似乎也非常的受用。

  利用收購牛蹄殼和鼓勵瑪莎國農民養殖蝸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破壞瑪莎國的經濟,自然是農業專家唐志的建議,在楊夙楓啟發下,這位氣節崇高的農業專家,越來越走向墮落,損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不過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想要實行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只有虞嫚媛來做最合適了,她的東海堂商團在瑪莎國還有些勢力,日常走私奢侈品什麼的,和瑪莎國高層也有些聯繫,她負責出面,說不定不知道底細的瑪莎國高層還以為虞嫚媛是故意給他們送錢呢。

  看到蝶思詩滿懷希望的走進來,虞嫚媛很識趣的告退了,臨走的時候輕輕的給了楊夙楓一個吻,,一.劍書,城.立刻讓蝶思詩對她的印象降低到了零分以下。蝶思詩厭惡的看了看虞嫚媛地背影。心裡地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她。她前兩天對虞嫚媛的印象還很好的,可是剛才看到虞嫚媛在楊夙楓的旁邊,那種風情萬種,蝕骨銷魂的樣子,心裡居然覺得酸溜溜的,尤其是不小心看到虞嫚媛跟楊夙楓撒嬌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更加覺得噁心,對她的美好印象一點都沒有了,覺得她這樣子討好楊夙楓,實在是太低賤了一點。蝶二小姐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思維模式。誰跟楊夙楓要好,誰就是下流卑鄙無恥。

  「這是你做的?」楊夙楓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調教方案,原本和虞嫚媛打情罵俏的美好心情蕩然無存,緩緩的抬起頭來,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臉,笑意已經完全的收斂了。神情古怪的看著她,眼神裡似乎有點悲哀地神色。不動聲色的說道,「去把你姐姐叫來。」

  蝶思詩直覺裡覺得有點不妙,但是還是殘留了一絲地希望,急匆匆的將蝶楓舞叫來。蝶楓舞正在獨自修正有關藍羽軍進入銀川道以後的工作方針,被蝶思詩一把拉來,一頭霧水的看著楊夙楓。不知道他們倆在搞什麼鬼,按照楊夙楓的手勢,默然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楊夙楓將蝶思詩起草地調教方案扔給蝶楓舞,嘴角邊帶著淡淡的冷笑,不無諷刺的說道:「你妹妹好心思,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見識過人,學富五車,居然要用《論語》、《大學》、《中庸》來調教一個九歲不到的小孩子,真是別開生面,別具一格啊!嘿嘿。不知道一部論語講完的時候,小孩子是不是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

  蝶思詩的臉色頓時漲紅了。紅得好像熟透地蘋果,看起來倒是艷麗了一些。她這兩天心情不好,被楊夙楓耍的團團轉,又忙於作計劃,因此在女孩子的梳妝打扮方面不可避免的有點倉促了,因為熬夜的原因,看起來也有點憔悴,臉色有點發白,原本就不如姐姐地美麗,這時候顯得差距更大了。她平時十分好強,口頭上絕對不肯吃虧,最受不得就是別人的諷刺,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是反駁地,何況現在諷刺她的這個人居然是楊夙楓,她最厭恨的楊夙楓。

  「《論語》、《大學》、《中庸》乃是聖賢之書,流傳了千百年,不知道教育了多少的傑出,城人才,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何況一部?不過,以你的水平,自然是很難體會的,我也不會見怪的。」蝶思詩冷冷的說道,一臉不屑的神色。在他的印象裡,楊夙楓這種暴發戶,不要說通讀《論語》,恐怕就是「論語」這兩個字都不會寫,至於《大學》、《中庸》,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楊夙楓確實沒有讀過這三大著作,不過也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側頭看了看蝶楓舞。蝶楓舞拿著蝶思詩起草的方案,默默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仔細地觀看著,表情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蹙眉還是輕輕的皺了起來,顯然,她也覺得蝶思詩的調教方案很有問題,只是礙於蝶思詩是自己的妹妹,才不好表現的那麼明顯罷了。

  蝶思詩覺得自己的底氣有點不足了,不過,她對於自己的著作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唐川帝國內部,自認精通這三大著作的程度,如果蝶思詩自認第二的話,還沒有幾個人敢認第一,所以,她用倔強的挑釁的眼神看著楊夙楓,表現出很不服氣的樣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低頭,在楊夙楓面前絕對不可以。

  楊夙楓緩緩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蝶思詩的跟前,凌厲的眼神深深的射入蝶思詩的眼眶裡,似乎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輕蔑,蝶思詩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想要出聲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居然被對方強大的強勢給壓了回去,身體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結果楊夙楓寸步不讓,也跟著上前一步,依然是死死的逼在她的眼前,給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蝶思詩語音顫抖著冷冷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楊夙楓目光炯炯,沉聲說道:「蝶思詩小姐,我只能說,你令我失望,非常的失望。」

  蝶思詩地一顆心頓時涼了下去。她一時摸不準著惡魔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裝作倔強的說道:「我的方案還沒有執行,你怎麼知道就不行了呢?失望?失望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楊夙楓輕蔑的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頭朝蝶楓舞說道:「你覺得呢?」

  蝶楓舞緩緩的將方案文件夾起來,思索了片刻,才幽幽的說道:「妹妹,你還是實際一點的比較好。教育內容太籠統了,是沒有效果的,赤煉教地人不會吃這一套的。教育這個小孩子不難,恩威並施就可以,但是要教育銀川道的三千萬居民,這個方法就不行了。」

  蝶思詩心裡再次格楞一聲。就算她再倔強,但是自己的姐姐也是這麼說的。這份方案的確有問題了,可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她卻不清楚,兀自不服氣地說道:「我裡面也安排了很多參觀活動啊!有前線的,也有後方地……」

  楊夙楓冷笑著搖搖頭,打斷了蝶思詩的辯解。微微歎了一口氣,神情肅穆的緩緩的說道:「不,蝶思詩小姐,這些參觀活動本來就是皮毛,有沒有都無所謂。不過,你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內容籠統。而是你根本的出發點就錯了。」

  蝶思詩頓時眉毛倒豎,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噢?倒要你來指點指點。」

  楊夙楓也不客氣,一針見血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你在調教小天王之前,應該先將自己的思想調教過來。你的思想首先要和我們藍羽軍接軌,你才能將藍羽軍的思想傳授給別人。否則,你還是用你的舊思想來調教他,是絕對不會有效果地。這些方法,連你父親當年都不屑使用,更別說現在了。如果銀川道的居民都信奉論語大學中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參加赤煉教造反了。本末倒置,這是你最根本的錯誤。」

  蝶思詩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尖銳坦白的批評,內心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楊夙楓,心裡立刻進行了全面地否定,毫不掩飾的抗拒地說道:「我的思想有問題嗎?我怎麼不覺得?論語、大學、中庸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自負!記住,過分自負就是自取滅亡。」

  楊夙楓根本不理睬她說了些什麼,也沒有在意她的越來越漲紅的臉色,漫不經意的說道:「蝶思詩姑娘,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的話,你的思想就沒有問題。如果你回答不出來,我想,我有必要糾正你一番。」

  蝶思詩展現出輕蔑的神色,在尼洛神京,她還不覺得有人能夠教育她,楊夙楓可以殺了她,可以侮辱她,可是卻永遠都不能教育他,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冷冷的說道:「好!你問!」

  楊夙楓坐回去靠背椅裡面,下意識的敲著書桌的邊沿,淡淡的說道:「為什麼我們藍羽軍面對瑪莎國軍隊能夠取得節節的勝利?而之前的帝國軍隊卻節節失敗?大家面對的都是同樣的敵人,為什麼結果卻迥然不同?」

  蝶楓舞情不自禁的抬起了頭,凝神細聽,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答案的問題。是啊,藍羽軍和唐川帝國軍隊,面對的都是同樣的對手,可是為什麼結果卻迥然不同呢?唐川帝國空有數百萬人,最後被瑪莎國軍隊打得流花落水,潰不成軍,直到最後全軍覆沒。而藍羽軍,人數不到唐川帝國軍隊的十分之一,卻將瑪莎國軍隊打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都是軍隊,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麼結果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蝶思詩不假思索的冷冷的說道:「因為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還有,你們運氣好!」

  楊夙楓忍不住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輕蔑的神色表露無疑,斜著眼睛看著蝶思詩,好奇的說道:「蝶思詩小姐,你的解釋簡直讓我大開眼界,原來運氣好也是原因之一。我在美尼斯地區的時候,是因為運氣好,來到了依蘭大陸以後。也是因為運氣好,在這四年地時間裡,我的運氣都那麼好?敢情,幸運女神就坐在我的屁股底下?天天拍我的馬屁?」

  素來不芶言笑的蝶楓舞也忍不住露出悄悄的微笑,蝶思詩的臉色頓時紅彤彤的好像蒸熟的螃蟹,她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謬誤,只好囁嚅著說道:「運氣……不算!你們武器好,不怕死!這兩個你不會不承認吧?」

  楊夙楓悠悠地笑了笑,將雙腿交叉著搭到了書桌的上面,也不看蝶思詩鄙視他沒有教養的臉色。雙手枕在腦後,優哉游哉的慢吞吞的說道:「就只有這兩個?武器好?不怕死?」

  蝶思詩沒有說話,不過她的神情已經表示已經默認了。對於這個問題她的確沒有深入的研究過,她更多地時候是帶著濃郁的敵意注視著藍羽軍的崛起,注視楊夙楓的醜行,至於藍羽軍崛起的根本原因。她是沒有心思去研究的,那是唐川帝國高層地事情。

  楊夙楓慢慢的說道:「那你能不能說說。為什麼藍羽軍的人不怕死?」

  蝶思詩似乎終於等到了這個發洩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你們都是野蠻人。」

  一直以來,蝶思詩都喜歡使用野蠻人這種的名詞來稱呼藍羽軍,他覺得他們卑鄙無禮,沒有教養,許多高級軍官說話的時候粗魯地就像是的地道道的農民。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藍羽軍軍官確實就是農民,他們的文化水平的確不高,也不懂得貴族地禮儀,甚至,藍羽軍連一場像樣的舞會都舉辦不起來。因為包括楊夙楓在內地絕大多數人,都根本不會跳舞。他們這些人,都是游離於社會主流之外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上層人物不歡迎的人。

  楊夙楓的嘴角邊露出古怪的深邃的笑意,卻沒有說話。同時,他的眼神裡也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他在衡量著,要不要跟蝶思詩繼續

  多廢唇舌,他和她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素來都是以唐川帝國的高層自居,而他,則是他眼裡的最渺小的人物之一,只是因為運氣,他才能夠有和她對話的權利。

  「你笑什麼?」蝶思詩敏感的說道,她覺察到楊夙楓的笑容似乎包含有別的意思,好像蘊藏著深深的蔑視的意味,她不明白,楊夙楓有什麼資格蔑視自己。

  「我笑什麼?笑你膚淺,笑你白癡,笑你傻瓜!笑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小丑!」楊夙楓突然間提高聲音,冷冷的說道,聲音同樣變得尖銳無比,在辦公室裡面顯得特別的清晰,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灌入了蝶思詩的耳朵,一直闖入她的內心深處,而楊夙楓的臉色,也是一片的鐵青。

  「你!」蝶思詩頓時頭髮倒豎,幾乎要被氣的跳起來,從小到大,她都從沒有受過這樣的責罵,甚至連皇帝唐明都沒有用這樣的詞語來評論過她,內心驕傲的公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污蔑,她怎麼忍受得了?

  蝶楓舞也嚇得急忙站了起來。

  然而,不等蝶思詩開頭,楊夙楓的又一頓臭罵又鋪天蓋地的下來了,語氣裡毫不留情,彷彿將蝶思詩當成了這天底下最低等的動物,每個字都似乎要撕裂蝶思詩的內心:「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作白癡?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白癡是什麼?整天就知道罵罵罵,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好像天下人都沒有你的文采好,可是你從來都是閉門造車!你根本沒有實際調查過!藍羽軍都是野蠻人?這是你從哪裡的出來的結論?所有美尼斯地區的人都是野蠻人?那些來自帝國內陸的人也是野蠻人?我是野蠻人?」

  蝶思詩被他罵的面紅耳赤的,臉色漲紅,眼睛發綠,胸膛急促的起伏,呼吸加快,可是想要反駁,卻沒有反駁的機會,因為楊夙楓的另外一番話又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在連珠炮似的攻擊下,蝶思詩雖然被氣的渾身發抖,卻沒有反駁的機會。

  蝶楓舞臉色蒼白,看著臉色鐵青的楊夙楓,欲言又止。楊夙楓很少發火,但是發火的時候是十分恐怖的,歇斯底里,六親不認,這一點蝶楓舞自然知道地一清二楚。在楊夙楓發火的,別說是她,就算是十四公主,也沒有膽量勸阻的。

  郁水蘭若聽到辦公室裡面咆哮的聲音,悄悄的推門進來,古怪的看了看辦公室裡面的情形,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將門輕輕掩上。她搞不清楊夙楓為什麼發火,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蝶思詩肯定要倒霉。楊夙楓每次發火。肯定有人要倒霉的,而且是倒大霉。

  果然,臭罵了一頓以後,楊夙楓還不解恨,繼續毫不留情的罵道:「誰跟你說,野蠻人就不怕死的?你有證據嗎?野蠻人不怕死?笑話!只要是人都怕死!要不。當場帝國怎麼不專門從美尼斯地區招這些不怕死地野蠻人回來打仗啊?白癡,笨蛋。二百五,人云亦云,一點自己的思想都沒有!還好說自己是帝國最有見地的記者,我說你就是一垃圾!一個自以為是的垃圾!你不服?」

  蝶思詩終於恨恨的憋出了一個字:「你!」

  猛然間,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飛濺著吐出來。再也說不下去,可是不服氣的眼神還死死地盯著楊夙楓。她的身體一晃一晃地,半依靠在楊夙楓的辦公桌上面,渾身發抖,不過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而是因為激怒而發抖。蝶楓舞很擔心蝶思詩的身體會因為暴怒而爆炸開來。

  蝶楓舞急忙走過來,想要攙扶蝶思詩,卻被楊夙楓用手勢壓了下去。在這個辦公室裡面,他的隨便一個動作就是不可違背的命令,尤其是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下。蝶楓舞也不敢違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蝶思詩鬥雞眼似的養著楊夙楓。

  楊夙楓同樣鬥雞眼似的盯著蝶思詩。揮舞著拳頭,繼續咆哮著說道:「我告訴你這個白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不怕死的人!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你姐姐不怕死?笑話!凡是這麼認為的人都是白癡!是你這種腦袋長多了水的人!美尼斯地區地人也是人,他們也同樣的怕死,甚至比內地的人更怕死!為什麼?因為他們對於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要比內地的人更加地強烈……」

  蝶思詩的一口怒氣總算回轉了過來,用力擦掉嘴邊地鮮血,含怒吼叫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就是一群怕死的混蛋!你們最怕死!你楊夙楓……」

  噗,她的一口鮮血差點吐到了楊夙楓的身上。

  看著灑在潔白的文件上的點點鮮血,楊夙楓卻出奇的冷靜下來了,鐵青的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了,慢吞吞的說道:「是啊,從本質上來講,我們藍羽軍每一個人都怕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可是,為什麼那麼怕死的藍羽軍,反而會讓你蝶大記者都覺得,我們藍羽軍是最不怕死的軍隊呢?是我給他們吃了迷魂藥,導致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還是他們根本就像你這樣白癡,根本不會自己用腦子來思考?」

  蝶思詩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才是白癡。」

  楊夙楓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好,我是白癡,那麼請問不是白癡的你,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麼?」

  蝶思詩頓時語塞,眼睛睜得滾圓,嘴角邊有鮮血滲出,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顯得格外的恐怖,但是她的樣子,還是虎視眈眈的,好像恨不得將楊夙楓生吞活剝了一樣。她想來就是不肯吃虧的人,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不肯在對方面前示弱的,何況這個人是楊夙楓?

  蝶楓舞又要站起來,結果又被楊夙楓壓了下去。

  楊夙楓眼勾勾的凝視著搖搖欲墜的蝶思詩,冷峻的說道:「你不能回答?」

  蝶思詩無言,不服氣的甩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結果雙手沾滿了鮮血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急怒攻心之下大吐血,臉色頓時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她在顫抖的單薄身體,感覺只需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蕩起來。

  楊夙楓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厲聲說道:「我問你!你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狠狠的咬咬牙,很不甘心的說道:「我……」

  楊夙楓緊追不捨。厲聲說道:「我什麼?我問你,你到底能不能回答?」

  蝶思詩只好無奈地說道:「我不能回答……」

  這幾個字,簡直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也是從來不服人的蝶二小姐不得不開始屈服的表示。在她十九歲的生命中,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可是今天,她卻不得不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說了出來。是的,她的確無法回答,為什麼藍羽軍會不怕死?

  楊夙楓哈哈一笑,似乎因為蝶思詩的無奈而感覺十分的興奮。突然間嘣地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面,語氣激奮的說道:「好!既然你不能回答!那我告訴你!我們藍羽軍的人之所以不怕死,是因為他們覺得死的值得!他們從藍羽軍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他們願意為了這個利益去死!什麼大學,什麼論語,什麼中庸。都是你媽的雞巴放臭屁!只有利益!利益!懂嗎?只有利益才是動力,才是源泉。才是不怕死地根源……」

  他緩緩的放低了聲音,嘴邊帶著冷冷的微笑,凝視著蝶思詩越來越慘蒼白地臉,溫柔的說道:「你知不知道,藍羽軍的戰士們都得到了什麼利益?」

  蝶思詩的心理防線幾乎要全面的崩潰,素來不肯示弱的她。在這個問題上卻沒有絲毫地還手之力,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反擊的力氣和勇氣,可是她還要繼續維持堅強的外表,哪怕這種外強中乾的狀態是如此的可笑,但是她卻必須用堅強的外殼來掩飾自己脆弱地內心,她只好下意識的呻吟的說道:「你允許部隊搶掠……」

  楊夙楓嘣的又是一拳頭砸在書桌上。震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嚇得蝶思詩好像受驚地小鳥,幾乎跳了起來,幾乎當場就要摔倒,蝶楓舞也是臉色蒼白。生怕楊夙楓會要了蝶思詩的命,可是卻不敢違背楊夙楓地命令靠近蝶思詩。只好無奈的站著,只聽到楊夙楓惡狠狠的吼叫起來:「我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服!你不是白癡是什麼!什麼搶掠?搶掠能夠維持一支軍隊旺盛的戰鬥力?搶掠能夠讓士兵不怕死?垃圾!你就這麼點水平?除了血色高原上面的野蠻人,有誰是緊緊依靠搶掠就可以維繫生存的?麻煩你用自己的屁股想一想好不好,別人說胸大無腦,你胸不大同樣無腦!我告訴你,藍羽軍的利益不是搶掠,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力,看得見的權力!」

  狠狠的頓了頓,楊夙楓激動地說道:「農民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裡獲得了土地,奴隸出身的士兵從藍羽軍這裡獲得了平等和自由,新興的商人階層從藍羽軍獲得了市場和資源,這才是利益!我給了他們希望,給了他們目標,所以他們願意跟我一起戰鬥!土地、自由、市場,就是藍羽軍的根本戰鬥力所在!對未來美好的希望,就是刺激他們前進的動力!他們為什麼不怕死,最根本的原因也在這裡!」

  蝶思詩愣了,眼神完全的茫然。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楊夙楓居然也有這麼義正詞嚴的那一天。在她的意識裡,楊夙楓只是一個惡魔,只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的惡魔,除了殘暴和好色之外,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特點。可是,現在他的這一番話,卻完完全全的將她徹底的擊潰了,她的堅強的外殼,也在這瞬間被擊打的粉碎了。

  一直以來,有關唐川帝國軍隊節節潰敗的消息,和藍羽軍節節勝利的消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記者的蝶思詩,雖然沒有唐川帝國軍務部的頭頭們那麼多的煩惱,可是作為岳神州的後人,她有時候也不可避免的去想一想這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唐川帝國軍隊的官兵們都這麼怕死,在和瑪莎國軍隊戰鬥的時候常常一觸即潰,她從來都以為這是軍隊本身的問題,是軍官的指揮的問題,是士兵思想教育的問題,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是因為利益上的問題。

  蝶楓舞的眼神卻顯得非常的特別,似乎有點敬畏,又有點欣慰,又有點羨慕,她看楊夙楓的感覺似乎也不同了。這個惡魔,除了糟蹋女人之外,似乎還有一點點別的本事,沒有人比她在戰場上更加清楚唐川帝國士兵的心理,的確,他們是缺少了和唐川帝國朝廷密切聯繫的利益,所以他們缺乏打仗的熱情,缺乏戰鬥的意志,所以才會常常一觸即潰。可是同樣的人,一旦到了藍羽軍那邊,立刻顯得龍精虎猛,悍不畏死,巨大的反差讓蝶楓舞自己也陷入了痛苦的反思,可是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不是武器,不是思想,而是最基本的利益問題。

  楊夙楓激奮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裡面迴盪:「你別跟我說什麼***仁義道德,禮儀廉恥,要是這些東西能夠約束人的話,早就實現共產主義了。在這個世界上,喊口號誰不會?喊口號的都是傻逼!最現實的問題是,誰能夠讓我得到利益,我就願意跟誰走,軍隊也是一樣。當初你們朝廷可以將我罵的狗血噴頭,一文不值,隨便街邊的一個乞丐都活的比我有尊嚴多了,可是,美尼斯地區的老百姓依然願意跟我干。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我能夠讓他們得到利益,可以讓他們生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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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蝶思詩的調教方案(4)



  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楊夙楓繼續亢奮的說道:「別人都覺得我們藍羽軍是依靠武器取勝,似乎離開了武器,就可以將我們打敗,可是,我要告訴你,就算是拿同樣的武器,我也照樣能夠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只不過,我們需要付出的犧牲大一點罷了。我的士兵願意和敵人拚命,不是因為我給了他們多少的獎勵,多少的佣金,而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來自獲得利益的階層,最多的就是農民。他們比我還要清楚,他們現在獲得的利益是怎麼得來的,不是你們恩賜的,也不是上天賞賜的,而是他們自己用雙手打出來的,搶過來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勝利果實,就只有繼續不斷的獲得勝利。一旦戰敗,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所以,儘管很怕死,但是他們也要硬著頭皮上!」

  不屑的看了看蝶思詩懵懵懂懂的神情,楊夙楓微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在辦公室裡面來回的踱步,同時繼續發洩自己內心裡繼續已久的鬱悶,他的語氣還是有些激動,以致吸引了不少人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聽他咆哮,這些人,包括單雅絢、蘇菲瑪韻、鳳嵐舞等人,郁水蘭若開始的時候覺得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後來也加入了偷聽的隊伍。

  楊夙楓說道:「別人眼裡只看到藍羽軍的武器如何如何的先進,覺得自己只是敗在了藍羽軍地武器下面。我說他們錯了。徹底的錯了,他們之所以失敗,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掌握以上這些要素,他們的士兵根本就沒有戰鬥的熱情,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戰鬥,甚至眾叛親離,臨陣倒戈。唐濱這樣的官員在我們藍羽軍的絕對不會出現的,因為我們藍羽軍的人員都是老百姓出身,他們的家。他們的根,都在藍羽軍的大後方。老百姓就是藍羽軍的一切,是藍羽軍最忠實地擁護,是藍羽軍力量的源泉。天底下任何的軍隊,都不能離開老百姓的擁護。沒有老百姓地擁護,能夠做什麼事?什麼事都做不了。」

  「我舉個例子。我不說別人,我就說你愚忠的帝國朝廷好了。當它地士兵們在前線和瑪莎國軍隊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們的家人卻在家裡遭受各級官吏的剝削,甚至連最後一點糧食都被拿光了!他們沒有土地,沒有希望,甚至沒有活下去的辦法,只好在家活活的等死。或者拖兒帶女地流浪異鄉。你想想,這樣的士兵怎麼會有戰鬥力?他的戰鬥又有什麼目的?就算他戰死了,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地!這樣的戰鬥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士兵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希望,就算你的思想工作做得天花亂墜,甚至在背後扛著兩把大刀監視著他。他也不願意真心實意地戰鬥。」

  「可是藍羽軍不同,藍羽軍地士兵,都是得到了切切實實的利益地,他們的家人,都在後方幸福的生活。如果他的家人都是農民。那他們有自己的土地,有權支配自己土地上出產的一切;如果他的家人是工人。他們享有自由平等的工作權力,他們可以按時獲得薪水,以維持家庭生活;如果他的家人是商人,他可以通過競爭獲得市場資源,獲取利潤。這些,都是藍羽軍帶給他們的,離開了藍羽軍,他們就得不到這一切,同樣的,如果藍羽軍失敗了,這一切也都要失去。一旦藍羽軍戰敗,他們有可能失去土地,失去自由,失去市場,所以,他們必須自覺地戰鬥,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不需要我做什麼樣的鼓勵,他們就會自發的維護藍羽軍的尊嚴!」

  蝶思詩完全愣了,耳朵裡,內心裡,全部都是楊夙楓的話在激盪,她覺得眼前的楊夙楓,是她完全不認識的楊夙楓,這是一個充滿激情充滿智慧的楊夙楓,這是一個睥睨天下的楊夙楓,他所說的一切,都深深地衝擊著她擁有的一切舊的觀念。儘管也有很多話她還暫時理解不了,可是,她卻知道,楊夙楓在她的面前完全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這個天地傾瀉出來的洪水,已經好像海浪一樣完全的將她覆蓋。

  這個天地所展現的一切,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的,或者說,是被她有意無意的忽略的。她從來都不會在乎那些卑賤的農民,更加卑賤的奴隸,狡猾的商人,她從來不和他們打交道,因為她覺得,他們都是屬於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從來不會為這個社會的發展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變化。說白了,她覺得,他們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可是,該死的,楊夙楓卻偏偏抓住了他們。

  蝶楓舞卻是百感交集,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的,內心裡好像翻江倒海一樣,波瀾起伏,楊夙楓的這一段話彷彿打開了她內心混沌的窗戶,讓她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蝶思詩也許暫時還無法理解楊夙楓的話,可是蝶楓舞卻深有體味,她畢竟在兩個軍隊裡擔任過軍官,深切的明白最基層士兵的思想。沒有思想的士兵是行屍走肉的士兵,是沒有戰鬥力的,可是很遺憾,她之前率領的唐川帝國中央軍第27師團的官兵,絕大多數人都屬於那種為了薪水而打仗的行屍走肉的那一類。

  在和藍羽軍接觸的這些日子裡,她發現自己過去積累的一切經驗,完全都用不上了,藍羽軍是一支嶄新的部隊,她必須接受更多的先進理論,先進思想,才能在裡面保持自己的一席之地。更加令她驚訝的是,藍羽軍是一支士兵也有思想的部隊,藍羽軍的士兵空閒的時候,經常會聚集到一起,互相閱讀家信,通過家信裡面描述地一切。來憧憬自己家鄉的新變化。那些來自美尼斯地區的士兵就不用說了,就連那些剛剛加入藍羽軍的金川道籍士兵,也開始享受到了藍羽軍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利益,在這樣的利益刺激下,他們的戰鬥情緒毫無疑問的將會空前的高漲。

  毫無疑問的,楊夙楓這番話,對她來講,有發聾振聵地感覺,徹底的打開了她心底裡的迷惑

  是的,這就是藍羽軍和唐川帝國軍隊最根本的區別,藍羽軍的士兵們知道為何而戰。他們的思想是清晰的,他們知道要從戰爭中得到什麼,而唐川帝國軍隊地士兵卻是為戰而戰,絕大多數都處於糊塗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從戰爭中得到什麼。

  當初唐川帝國的軍隊,其實在兵員構成方面和藍羽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佔據最主要部分的都是最普通的農民,還有少部分地奴隸。不過。這裡面的農民並不是確切意義上的農民,準確應該稱作佃戶,因為他們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唐川帝國末年,土地兼併和集中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全國所有的土地都集中在了大大小小的地主手中,具有屬於自己土地的農民已經不存在了。這些佃戶加入軍隊,要麼是被強行抓來的,要麼就是想依靠軍隊混飯吃的,在戰場上想讓他們和敵人生命相搏,的確很難。

  至於奴隸,就更加麻煩了。他們加入軍隊,純粹是為了擺脫奴隸地身份,只要有足夠的軍功,他們就可以解除奴隸地身份,成為同樣的沒有土地的農民。可是。要是他們戰死了,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好處。甚至連奴隸的身份都無法解除。所以,想讓奴隸真心實意地戰鬥,要比教育佃戶還難。唐川帝國軍隊最普遍的一個機構就是執法隊,其根本目的就是利用死亡的恐怖來威脅自己的士兵,驅趕士兵在戰場上奮力前進,可是,當兩頭都是死亡恐怖的時候,執法隊的作用就非常的有限了,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士兵們突然倒戈襲擊執法隊,然後四散逃跑的事情。唐川帝國軍隊的很多潰敗,就是這樣造成的。

  而現在藍羽軍的部隊,大部分也是農民,還有部分的解放了奴隸,然而,藍羽軍士兵裡的農民,都是有土地的農民,他們擁有藍羽軍分配給的土地,可以自由的支配土地上出產的一切。而奴隸,也是解放了之後的奴隸,他們加入軍隊,不是為了解除身份,而是為了自己不再成為奴隸。無論是這些農民還是那些奴隸,他們都很明白,他們只有在保證藍羽軍節節勝利的情況下,他們獲得的一切才不會被搶走,所以,在戰鬥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安排什麼督戰隊之類的,他們就會以最英勇的姿態投入戰鬥。

  蝶楓舞感受最深地是,就連那些剛剛被藍羽軍收編過來的原禁衛軍士兵,也已經被藍羽軍的政策所俘虜,從心底裡擁護藍羽軍,擁護楊夙楓。這些禁衛軍的最底層士兵,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對於很多禁衛軍士兵的家庭而言,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那是很多代人的夙願和夢想,一旦有人幫助他們實現這個夢想,他們的積極性和戰鬥意志立刻被無限量的釋放出來。部分家鄉在藍羽帝國控制區的禁衛軍士兵,家裡已經分到了土地,興高采烈的,鬥志昂揚,而那些家鄉不在藍羽帝國控制區的士兵,則紛紛要求立刻向他們的家鄉進軍,戰鬥熱情同樣的高漲。

  至於那些從銀川道獲救回來的戰俘,就更加不用說了,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楊夙楓的地位要比如來佛祖更加的重要。他們不但被解除了奴隸的身份,而且還獲得了同樣數量的土地,他們的家人開始不再從屬於任何奴隸主,可以自由的呼吸這個世界的新鮮空氣,可以自由的處理土地裡出產的一切物品。這一切,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現在無論是誰要他們放棄這一切,他們都毫不猶豫地拿性命和對方肉搏的。

  不得不承認,土地,這兩個字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大到可以讓人完全蔑視死亡。正如楊夙楓所說,不是藍羽軍的人不怕死,而是他們覺得死了也值得。為了自己地家人,為了廣大戰友同袍的家人,說得更確切一點,就是為了屬於自己的土地,死,根本不足惜。她是通過自己的體會,深深地感受到,如果現在誰想將這些藍羽軍士兵獲得的土地搶走的話,絕對比登天還難,正如楊夙楓所說的那樣。根本不需要他的激勵,這些藍羽軍士兵就會和侵略者拚個你死我活。即使藍羽軍沒有先進的武器,它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戰鬥力的軍隊。

  只可惜,蝶楓舞雖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卻知道,藍羽軍是不可能複製地。別的國家軍隊,不可能將土地分給普通的士兵。分給普通的農民,因為這些國家的統治者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就如同當初地唐川帝國朝廷,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別地軍隊想要戰勝藍羽軍。是不可能的。當發掘到最根本的原因時,蝶楓舞忽然覺得有點疲憊無力的感覺,其實,勝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注定,將軍們在戰場上的卓越表現。不過是給戰爭增加一點點地光環罷了。

  楊夙格咆哮了好一會兒,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不過他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看了看完全木然地蝶思詩,冷冷的諷刺的說道:「呵呵。我想你蝶二小姐,看到的可能只是我血腥殘暴好色的一面。總是惦記著我姦污了多少女人,又殺了多少人。這一切,我全部不否認。我承認,我是強姦犯,我是綁架犯,我是殺人犯,我強姦了很多女人,殺了無數的人,我甚至屠光了德雷達瓦……」

  蝶思詩麻木地聽著,似乎已經沒有意識了。

  蝶楓舞卻聽得十分的仔細,仔細的品味著楊夙楓所說的每一句話。

  楊夙楓看了看門外面越來越多的聽眾,緩緩的說道:「可是,你有沒有仔細地想過?為什麼我要殺人?為什麼我要屠城?我殺人,我屠城,殺死的都是一些什麼人?那些地主階級,他們手中控制著大量地土地,我不殺了他們,他們願意將土地交出來嗎?我為什麼要屠掉德雷達瓦?這個城市的人都是埃德斯特羅姆的忠實支持者,他們同樣掌握著塔林王國最多的土地和

  資源,我不屠了他們,我怎麼將他們手中的土地和資源分給我的戰士,分給我的人民?還有那些奴隸主,他們蹂躪踐踏著那麼多的奴隸,聽說藍羽軍要來了,還不惜一切大家想要將奴隸全部殺掉,對於這樣地人,我不殺他們殺誰?殺這樣的人,我從來不手軟,有一千我殺一千,有一萬我殺一萬!」

  稍微地頓了頓,似乎盡量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殺氣騰騰的,楊夙楓繼續說道:「有些地主很聰明,他們主動地放棄了土地,轉行做商人,這很好,我沒有為難他們。有些奴隸主很聰明,主動地解放了奴隸,甚至主動地賠償了奴隸們在過去工作應該獲得的工資,這也很好,我也放過了他們。很多人覺得我偏心,看的不順眼的就殺掉,看的順眼就留下來,如果是美女的話就更好,和我上床就可以了。笑話,只有你才會寫這麼幼稚的文章,要不是因為你姐姐的關係,我都懶得跟你說。我不怕坦白跟你講,那些女人就算跟我上了床,該吐的還是要吐出來!蘇菲采薇家族原本有幾十萬畝的良田,現在一分都沒有了。克麗蘇娜、黛蕾爾、伊迪柳琳娜,還有現在的鳳采依,她們家族的所有土地都已經交出來,全部無償分給了窮苦的農民。我可以對全天下的老百姓拍著胸膛宣佈,我們藍羽軍沒有地主!」

  深深的看了蝶楓舞和蝶思詩一眼,楊夙楓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蝶家在明川道也有八千多畝的土地,每年的租金收入就是一筆大數目。不過,這些土地以後你們就別想了,就算我們藍羽軍收復了明川道,這些土地也不可能再歸還你們。所有的土地,都將無償地分給當地的居民。」

  似乎越說越感慨,想起了一些往事,楊夙楓緩緩的說道:「那些擁有成千上萬畝土地的人,絕對不會品味到沒有土地的農民的痛苦,也不會相信農民們爆發出來的力量。在我的世界裡。有一支偉大的軍隊,他們的成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處於社會最下層的農民,在它還沒有茁壯成長的時候,他的敵人,那時候的統治階級,忽視他們的力量,覺得農民是最容易欺壓的,最容易剝削的,他們覺得農民怕死,只要實行高壓地殺戮政策。就能夠防止農民們參加暴亂。事實證明,他們錯得太厲害了,為了土地,為了能夠繼續的活下去,農民們能夠爆發出最大的力量,無人阻擋的力量。這支依靠農民組成的軍隊。最終打敗了所有的敵人,傲然屹立與世界之林。我在這裡所作地一切。不過是複製這支軍隊崛起的模式罷了。」

  蝶楓舞好奇地說道:「複製?」

  楊夙楓只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不過也不怎麼在意,狠狠的教育了一頓蝶思詩以後,看到這個尖酸刻薄的女記者完全麻木的樣子,感覺非常的暢快,接著慢慢的說道:「我剛去美尼斯地區的時候。我的所有資產還不到一萬金幣,我能做什麼?我也沒有現在這麼多的武器,甚至連人員都沒有。可是,我敢承諾,我敢採取行動,我敢將所有的土地都無償的分給當地的農民。就是這樣,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他們願意跟我一起戰鬥,我就是這樣在美尼斯地區站穩了腳跟。」

  嘴角邊帶著冷冷地微笑,楊夙楓帶著自豪的語氣緩緩的說道:「在藍羽軍財政最困難的時候。我依然堅決主張廢除了農業稅。為什麼?因為我需要老百姓的支持!在這個世界上,你無論多麼囂張都可以。可是,有一個詞你是囂張不起的,那就是老百姓!沒有人可以對老百姓囂張!有老百姓地支持,你就能得天下,沒有老百姓的支持,你就失天下。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力地武器不是槍支彈藥,而是人心!」

  蝶楓舞似乎明白了什麼,飛快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蝶思詩木然的喃喃自語的說道:「難道……朝廷就沒有人心了嗎?朝廷有很多政策,都是幫助老百姓的……減輕賦稅,限制土地兼併……」

  楊夙楓帶著嘲諷的語氣,不屑的說道:「你得了吧,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做了些什麼,他們心裡都記得一清二楚。這種減少一種稅同時增加三種稅的事情,朝廷做得太多了,賦稅越減越多,連放個屁都要交納空氣清潔稅,笑話!這樣的朝廷不滅亡還有天理嗎?限制土地兼併?好政策,限制來限制去,最后土地都全部集中到了地主們的手中,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不要以為可以隨便忽悠,到最後,你會發現,原來被忽悠的只是自己。唐明忽悠老百姓忽悠的好啊,忽悠的自己上吊了……」

  蝶思詩突然間冷冷的說道:「你也不見得好!」

  楊夙楓坦然地說道:「不錯,我的名聲是很醜陋,我也做了很多壞事,你可以罵我,罵我,只要你有膽量。可是,我要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忽悠過我的老百姓,我制定的政策,絕對不會重蹈朝廷的覆轍,將老百姓弄得越來越苦。你可以隨便去看,看看我的老百姓現在過的日子和以前過的日子相比到底是進步還是後退了,美尼斯地區就不用去了,你就去近一點的,去芳川道,看看那裡的情況。」

  拿起一本資料,楊夙楓自豪的說道:「芳川道原來的耕地不足三十萬公頃,還有三分之一是丟荒的,沒有人耕種,可是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丟荒的土地就有了主人,另外還開墾了十六萬公頃的耕地。芳川道總督告訴我,明年一年,芳川道起碼可以開墾五十萬公頃的耕地,到後年,可能會更多。想當初,明山桂制定的開墾政策,準備在芳川道開墾五萬公頃的新耕地,結果用了六年的時間都沒有完成。我們藍羽軍一年干的相當於他三十年干的,為什麼?因為我跟那裡的老百姓說,我不管你們怎麼折騰,總之,是你開墾的土地,就永遠是你的,子子孫孫都不改變,結

  果,那裡的老百姓吃飯睡覺都在山上,忙著開墾土地,拿鞭子攆他們都不肯走。人的積極性,就是這樣調動起來的!」

  蝶思詩徹底無言。

  楊夙楓收起了資料。毫不掩飾地說道:「有了老百姓的支持,我想忽悠誰就忽悠誰。要是我今天強暴了你,我的士兵們不會覺得我是暴君,色狼,老百姓也不覺得我有什麼過分的,而是覺得暢快。為什麼?因為以前你們欺壓了他們太多,我等於是間接的替他們報仇雪恨。為什麼黛蕾爾和盧克雷蒂婭,我可以放任她們在那麼遙遠的地方當女王,從來不怕她們圖謀不軌?難道我真的不擔心嗎?我當然擔心,但是她們不敢。你們覺得我肯定是依靠特務機關在監視她們。其實錯了,我不是依靠特務機關在監視她們,而是依靠當地的老百姓在監視她們,如果她們做出違反藍羽軍政策的事情,老百姓第一個就不會答應,更不會支持她們。沒有老百姓的支持。我只需要隨便派遣一支軍隊就能取她們的項上人頭。」

  蝶楓舞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楊夙楓這時候開始有點賣弄的意思了,畢竟能夠從口頭上征服蝶思詩和蝶楓舞。要比從身體上征服還有快感,因此接著傲然說道:「我的軍隊,在前線怎麼樣燒殺搶掠,怎麼樣虐待自己的對手,甚至屠城屠村,我都不管。因為他們殺的是敵人。但是,如果他們在後方傷害我的老百姓,我一定饒不了他!光光上個月,我們就槍斃了十一個士兵,其中包括一位少校軍官,為什麼。就是這些士兵搞錯了對象,欺負了後方的老百姓,他們是保護老百姓地,而不是糟蹋老百姓,他要是做出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來。哪怕他是將軍,我也親手斃了他!你盡可以去查。到後方去查,看看我們藍羽軍的紀律,如果有違反紀律的,你報告給我,我當場就處理了他。」

  「每次開會,財政和預算委員會的人提到加稅,我就皺眉頭,後來她們就不提了,因為她們明白,我討厭加稅,尤其是對普通的老百姓加稅。我們現在地稅率,還是1728年制定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相比當初帝國百分之六十多而言,這是一個什麼數字?你在小冊子裡面提到的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財政收入最好的增加方式,不是提高稅率,而是想辦法促進經濟發展,提高稅收的基數。提高稅率是自殺,增加收稅項目也是自殺,明朝末年……嗯,這個就不說了……」

  「只要有老百姓地支持,我就算再怎麼荒唐,我也能夠率領藍羽軍穩步前進。相反的,如果我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我就算是聖人,也照樣得灰溜溜的落個不光彩的下場。孔子有什麼鳥用?只會說不會做,而且沒有抓住重點,眼裡只有國君而沒有老百姓地人,就如空中樓閣,一.劍書,城.是根本不長久的。我不是聖人,所以我能做地,就是牢牢地將老百姓握在我的手裡。」

  「你還記不記得,你給了我一本小冊子?你還記得冊子上的內容嗎?上面的條條款款,我們已經執行了不少,但是你有沒有統計過,我們最先執行的,都是什麼樣的條款?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們最先執行的就是減WAP.BOOKWAP.NET輕老百姓負擔的條款,然受是改善老百姓生活的條款,至於增加財政收入那些,我們現在還在研究,我看最後多半執行不了。願意很簡單,你們研究的那些收稅的科目,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我從來不看這些道理,也不看如何執行,我只是看,這些錢是不是要老百姓從自己的腰包裡面掏出來,如果是,那不好意思,否決。」

  聽眾越來越多,楊夙楓也有點得意忘形了,越說越唾沫橫飛,飛揚跋扈,甚至有點不知所云,難道有機會賣弄一番,他是準備賣弄到底了,喋喋不休的說道:「我是在靠我的老百姓打仗,而不是靠先進的武器打仗,也不是靠我的殘暴好色打仗,如果我的對手永遠都不弄清這一點的話,他們必敗無疑,包括蕭楠在內。他能做到將土地分給自己的老百姓嗎?我看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失敗。」

  「為什麼我有信心打敗瑪莎國和依蘭國?是因為我能夠給那裡的老百姓更好的生活,我能夠給他們更多的利益。也許戰爭的過程是痛苦的,可是他們最後會發現,生活在藍羽軍的統治下,日子要比原來輕鬆的多,幸福得多,他們會得到更多的利益,更多的金錢,更多的美女……哦,走題了,總之……」

  總算,有人打斷了楊夙楓的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這個人就是袁映珞。袁映珞急匆匆的趕來,遞給楊夙楓一份緊急情報,同時匯報說道:「克裡克蘭艦隊在艾菲尼帝國海域遇到麻煩了。」

  楊夙楓看了情報一眼,點點頭說道:「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走了,我們去總參謀部。」

  袁映珞拿起楊夙楓的大衣,跟在楊夙楓的後面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只有蝶楓舞和蝶思詩相對無言。

  蝶楓舞正在深切的回味楊夙楓的話,似乎領略到了不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她現在腦海裡的唯一感覺,就是覺得自己小看了楊夙楓,這個不知道應該稱作惡魔還是色狼的傢伙,原來是有著自己的深謀遠慮的。只可惜,包括自己在內的很多人,都只看到了他的醜陋表現,卻沒有看到他的內心深處,於是,失敗也就不可避免了。

  而蝶思詩,則是腦海裡一片的混亂,楊夙楓的話似乎是對的,的確給了她巨大的啟發,可是她卻頑固的抗拒著不想接受,隱隱間,她開始有點不明白了,究竟是自己要調教小天王,還是楊夙楓要調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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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大白艦隊(1)



  天元1731年的11月7日,南大洋,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

  經過兩個多月的遠程航行,藍羽軍海軍的克裡克蘭艦隊到達了遙遠的艾菲尼帝國附近海域。這趟航行,雖然路途遙遠,不過算不上艱苦,因為沿途都有雅歌聯盟的沿海城鎮可以補給,新鮮蔬菜水果什麼的一應俱全,所以藍羽軍海軍的官兵們士氣都很高。懷著對未來世界的嚮往,懷著征服了大部分海洋的自豪感,他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海域,並且即將和陌生國家的海軍進行接觸,當然,這個接觸也許並不是令人愉快的,但是,絕大部分的官兵們都覺得,這是一項偉大而艱巨的任務,他們很樂意參加這樣的任務。

  不過,在藍羽軍海軍的303龍牙戰艦的艦長陳寧遠看來,這項遠航的確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為他病倒了。感冒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渾身發軟虛脫無力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很不爽,這也難怪,本來在戰艦上工作就是一項很消耗體力的職業,沒有強壯的體魄和過人的精力,是絕對不能勝任的,可是偏偏該死的,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感冒給擊倒了,從三天前開始,他就一直處在高燒的邊沿,總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伴隨著龍牙戰艦的顛簸,他感覺自己有時候甚至快要失去意識了。

  其實對於海員來說。感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情,熬上幾天就好了,畢竟一般地海員身體都是很強壯的,抵抗能力強,陳寧遠也不例外,然而,陳寧遠已經熬了四天了,感冒似乎還沒有減輕的痕跡,艦隊的醫生也覺得很奇怪,但是船上也沒有太多地醫療設施和藥品。他只能按照感冒來處理,結果始終沒有什麼起色,當然,也沒有變的更壞,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陳寧遠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偶爾感覺到著急而已。

  陳寧遠當然著急,因為這時候。他所屬的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已經進入了艾菲尼帝國的海域,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在這樣地情況下,如果說陳寧遠還不著急的話,那就是假的。本來克裡克蘭艦隊在藍羽軍海軍中就沒有承擔過什麼艱難險阻的任務,一直屬於二流的艦隊。這次克裡克蘭好不容易才取代了蘇枕書,接下了這趟和艾菲尼帝國打交道的任務,克裡克蘭艦隊地名聲在此一舉,要是辦砸了的話,以後克裡克蘭艦隊就真地只能淪落為藍羽軍海軍的二流艦隊了。

  所以,在半路上。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就不斷地給自己的官兵們打氣,要求大家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最頑強的鬥志,最高超的海戰技術,來面對即將爆發地大海戰。藍羽軍海軍已經打敗了瑪莎國海軍。將他們逼迫的躲遙遠的金蘭灣無法動彈,哥歐海盜也被特蘭克斯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只有還是暫時還是一無所知的艾菲尼帝國海軍可能還能對藍羽軍海軍構成一定的威脅,克裡克蘭艦隊能否樹立自己地名聲,就看這一戰了。

  上次弗萊徹他們在所羅門海域遭遇到的神秘的大白艦隊,後來證明是艾菲尼帝國海軍,但是他們當時沒有和藍羽軍海軍進行戰鬥,而是主動地撤退了,可是,他們的出現還是引起了藍羽軍海軍的高度重視,儘管對方沒有展露太多地過人之處,但是光就戰艦的速度來講,當時大白艦隊表現出來地速度,bookwap就讓藍羽軍海軍的技術部門非常的驚訝。因為當時大白艦隊是正在後退的過程中,居然戰艦也表現出那麼高的後退速度,絕對讓藍羽軍海軍感覺到不可思議,一直到現在,藍羽軍海軍也還沒有弄清楚大白艦隊的戰艦是什麼樣的結構。

  克裡克蘭艦隊這次南下,就是要和艾菲尼帝國海軍展開初步的接觸。也許這個接觸是友好的,也許是不友好的,藍羽軍海軍官兵絕大多數人都傾向後者,陳寧遠當然也不例外。事實上,包括楊夙楓和克裡克蘭在內的藍羽軍海軍高層領導,都對遙遠的艾菲尼帝國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敵意。艾菲尼帝國雖然沒有表現出對藍羽軍的敵意,但是它的海軍展現出的技術,已經對藍羽軍產生了威脅,藍羽軍對它的敵意也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減速,三節,一字形尾隨前進,注意觀察。」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的命令很快傳遍了整個艦隊,作為303龍牙戰艦的艦長,陳寧遠也收到了,但是具體的執行,他還得交給自己的駕駛軍官胡文斌海軍上尉來執行。對於一艘龍牙戰艦來說,艦長趴下以後,駕駛控制軍官就是實際上的艦長。

  「老大,你覺得怎麼樣啊?自己能起來走動不?」胡文斌傳達完命令以後,忐忑不安的回到陳寧遠的病床邊上,帶著焦慮的神情,關切的說道。

  胡文斌只有二十二歲,剛剛從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畢業,參加海軍時間還不到一年,經驗不足,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因此,在陳寧遠病倒以後,他立刻感受到了

  巨大的壓力,而這個壓力,是他目前還無法承擔的。戰鬥即將到來,船上最富戰鬥經驗的人卻趴窩了,胡文斌下意識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是真心實意地希望陳寧遠趕緊的好起來。

  在進入艾菲尼帝國海域以後,克裡克蘭下令放慢了速度,提高警戒等級,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上次在所羅門海域出現的神秘的大白艦隊,就是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地。他們的觀察瞭望水平不在藍羽軍之下,因此,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瞭望哨們都是二十四小時打醒了十二分精神,進行海面瞭望觀察的,以最大限度的防止受到大白艦隊的突然襲擊。

  經過藍羽軍海軍技術部門的研究,覺得艾菲尼帝國的海軍戰艦水平很不簡單,甚至比當初的瑪莎國海軍還要更加的強悍,所以,克裡克蘭艦隊地每一個官兵都不敢掉以輕心。在南下之前,楊夙楓也提醒克裡克蘭千萬要小心。這次的南下僅僅是接觸性的試探。可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變成了全軍覆沒,那就沒有絲毫的意義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自己太小心謹慎了。

  「沒事。」陳寧懶洋洋的看了看胡文斌幽藍幽藍的眼神,遠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覺得自己似乎好了很多。腦袋裡雖然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步伐卻有力了。這真地是有點奇怪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溫暖的海風吹過來,讓他感覺舒服了很多。醫生是不給他吹海風的,不過現在醫生不在。胡文斌也不敢勸他,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想幹嘛就幹嘛。他習慣性的看了看手錶,還差幾分鐘就下午五點。

  當尼洛神京冷地所有居民們都渾身發抖的時候,南大洋的天氣卻非常的暖和,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太陽還非常的猛烈,映照得水面上都是一層層地金光,海水的不斷地湧動,反射著凌亂的光芒,很多光芒射入了陳寧遠的眼睛。讓他一時間適應不了,覺得眼花繚亂光怪陸離的。在他的視線裡。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三十艘龍牙戰艦拍成了一字形緩緩的前進,戰艦在海面上劈開了一條長長地水痕,顯得十分的雄渾有力。在龍牙戰艦後面,還有幾十艘的運輸船,不過它們距離戰艦有大約三十海里的距離,陳寧遠的肉眼是看不到了。

  克裡克蘭艦隊每一艘龍牙戰艦的觀察哨都在高高的桅桿上仔細的搜索著四周的海面,甚至有些龍牙戰艦的艦長也親自攀登到了桅桿的最頂端搜索目標。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陳寧遠現在這時候肯定也在桅桿的最頂端了,畢竟,在這種雙方隨時有可能接觸的情況下,早一分鐘發現對方就多一分勝算。

  「小子,你有點害怕?」陳寧遠忽然覺得身邊的胡文斌臉色不太對,隱隱間有點發青。

  「我……有點緊張。」胡文斌老老實實的說道,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發青的臉又慢慢的變得發紅了。從來沒有參加過實戰的他,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的確感覺到緊張,有點想上廁所的感覺。

  「都一樣,別不好意思地,這一次過去,下次你就習慣了。我一次參加實戰的時候,上了三次廁所。」陳寧遠其實不會安慰人,槍炮軍官出身的他,打仗還可以,做思想工作那是萬萬不行的,只能拿自己的不太光彩的經歷來撫慰這些從海軍軍官學校出來的青年。胡文斌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再過兩年應該會成熟很多,陳寧遠心裡這麼想。

  不過他不能責怪胡文斌,要怪也要怪楊夙楓,怪藍羽軍海軍的高層。隨著藍羽軍海軍和其他部隊的急促擴大,需要的軍官越來越多。海軍是技術兵種,不是隨便抓一個人來訓練三個月就可以操作的,必須接受相當多的基礎教育和理論知識的培訓,才能夠上艦操作,因此,藍羽軍海軍拚命的培訓各種層次的軍官,發現好的苗子就不要臉的和別的軍種爭奪,海軍軍官學校也是遍地開花,到處都是分校,不斷的招收學員,進行填鴨子似的教育,恨不得將所有的海軍知識全部灌輸到每個學員的腦海裡。

  那時候藍羽軍的處境很危險,到處都是敵人,前途渺茫,為了勝利,藍羽軍海軍可以說是用上了每一分的力氣,所有海軍軍官的課程全部都是經過壓縮的,只教授那些有關實戰的知識,至於軍官選修的什麼心理素質,什麼情緒調解,全部都取消了。然而,縱使這樣大大的壓縮課程,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最高明的教官,也只能培養出胡文斌這樣具備豐富理論。實戰經驗卻一片空白地軍官,雖然暫時的滿足藍羽軍海軍不斷擴大的需要,可是就長遠來講,這些軍官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藍羽軍海軍軍官學校的教官們也算是盡力了,每一個海軍軍官的培養,沒有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藍羽軍哪裡有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來培訓軍官?鑒於藍羽軍海軍目前的現實,想要安排他們完全脫產培訓是基本不可能地。只能讓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進行在崗培訓。正所謂師傅帶進門,修為看個人,是否能夠成為傑出的海軍軍官,就看他們各自的努力了。從這一點來說,陳寧遠對胡文斌還是很滿意的,反應快。操作快,領悟能力強。是很好的培養苗子,有個兩三年地實戰經歷,陳寧遠覺得胡文斌完全可以超過自己的水平。

  當大家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大白艦隊出現的時候,大白艦隊真的出現了。下午五點十分,艦隊當頭的307號bookwap龍牙戰艦的瞭望哨最先發出了發現敵人目標的信號,隨後。旁邊地308龍牙戰艦也發出了同樣的信號。於是,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立刻下達了作戰的命令。跟著不到兩分鐘,陳寧遠的303龍牙戰艦瞭望哨也發出了發現目標的信號。

  「大白艦隊!」胡文斌忽然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說道,他的確有點緊張。

  「報告情況。」大戰在即,陳寧遠反而忘記了自己感冒的存在,鬥志昂揚的說道。

  「二十六艘大型戰列艦。十一艘中型戰艦。」瞭望哨用旗語報告了信息。

  陳寧遠微微點點頭,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接近四十艘的敵人軍艦,看來,是要狠狠的幹一場了。果然。他們很快收到了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發出地命令,要求各艦嚴格遵守命令。服從指揮,激發自己最大的力量來和敵人作戰。雖然還不知道大白艦隊地反應如何,但是藍羽軍海軍必須做好敵對的準備。

  連續有多艘的藍羽軍海軍龍牙戰艦發現了大白艦隊的痕跡,這時候,已經不需要爬上高高的桅桿都可以看到敵人的痕跡了。陳寧遠下達了作戰命令以後,立刻舉起望遠鏡,向東南方搜尋著,果然,大白艦隊很快出現在了他的望遠鏡裡面,純白色的戰列艦,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不知道為什麼,陳寧遠覺得這種純白色很不舒服,感覺有點挑釁的味道。

  這支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和上次弗萊徹、阿方索描述的非常像,所有的戰列艦都被油漆成了純白色,甚至連船帆也不例外。藍羽軍海軍的船帆雖然也是白色的,不過中間加上了很多迷彩色,遠距離的話其實不容易辨認,可是對方大白艦隊卻完全不同樣,似乎根本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們就這樣大模大樣的攔住了藍羽軍海軍克裡克蘭艦隊的去路,彷彿在這裡已經等候多時了,那份自信和淡定不得不令人佩服,當然,也令人覺得有點氣惱,好像自己被對方小看了。

  不過,陳寧遠也可以從望遠鏡裡面看到,其實對方也是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所有的戰艦都是側舷對著藍羽軍海軍的,所有的舷窗也都打開了,裡面露出黑洞洞的炮口。隱隱約約間,陳寧遠還可以看到,對方的各艘戰列艦之間,正在用旗語來互相協調位置。看起來,大白艦隊的戰列艦還沒有配備無線電通訊,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炮火怎麼樣,要是他們的炮火也不行的話,那他們就只有白白的挨打了。

  「發出旗語,說我們是懷著友好的態度經過這裡的,想要到艾菲尼帝國。」艦隊司令官克裡克蘭微微壓制住內心的興奮,沉靜的發出了指令。任何情況下,先禮後兵都是正確的,這裡也不例外,只不過,這個禮,的確有點勉強,哪有帶著全副武裝的艦隊闖入別人的海域做客的。

  藍羽軍海軍的旗語兵在高高的桅桿上連續的揮動著紅色的旗幟,將信號傳播出去。很快,大白艦隊就回復了旗語,大白艦隊發出的旗語非常的簡單明瞭,那就是一句話:這裡是艾菲尼帝國地海域。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即將遭受武力攻擊。

  陳寧遠從望遠鏡裡面也看到了大白艦隊的回復旗語,心裡有點輕蔑的想:「攻擊就攻擊,難道我們藍羽軍海軍還怕了你們?」這次藍羽軍海軍千里迢迢而來,就是要摸摸大白艦隊的底細,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恐嚇就掉頭回去的,果然,他很快就看到了克裡克蘭下達艦隊繼續前進的命令,這就是要進行戰爭了。

  旁邊的胡文斌有點緊張的說道:「我看是要打了。」

  陳寧遠點點頭,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穩的說道:「別怕!老大我罩著你!」

  藍羽軍海軍的絕大多數官兵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都全神貫注的做好了作戰的準備。所有地加農炮都已經裝好了炮彈,只要一拉發火門,炮彈就會騰飛出去,將敵人炸的粉碎。測距儀也在緊張地工作,不斷的修正敵人的距離和方位。大白艦隊的目標非常的明顯,這項工作做起來不難。各種滅火用的設施設備也開始全力運作。主要是炮艙地位置,有專業的損管人員開始值班。因為是遠距離的海戰,所以甲板上沒有人了,操縱機關鎗的水兵們都下到了炮艙的位置,協助運輸炮彈

  ,或者做好滅火的準備。

  藍羽軍海軍經過四年地發展。已經形成了一條行之有效的作戰方法,除了最大限度的打擊敵人以外,還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力量,因此損失管制也成為了海戰中一個重要地組成部分。由於藍羽軍海軍的對手暫時還不具備一炮就將龍牙戰艦擊沉地能力,所以,在龍牙戰艦中彈以後。進行迅速有效的損害控制,甚至進行一定程度上的修補,都是延長龍牙戰艦生命力的有效措施。只有最大限度的延長龍牙戰艦的生命力,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打擊敵人。

  克裡克蘭艦隊繼續向前,逐漸的拐彎。也開始側對著大白艦隊。這時候,如果從高空往下看。就會看到兩列長長的海軍艦隊,在距離大約五千米的位置上,互相一字排開,形成了兩條平行線。海面上的風力很小,對雙方的運動基本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不過,當藍羽軍海軍艦隊開始列陣的時候,大白艦隊也開始了動作,它們想要繞到藍羽軍海軍艦隊的背後進行攻擊,可是藍羽軍海軍艦隊沒有給它這個機會,於是雙方繼續處於平行的狀態。

  咚咚咚……

  大白艦隊首先發動了攻擊,三十多艘戰艦一起齊射,炮聲立刻響徹整個南大洋,密集的炮彈劃過了天空,擦出一條美麗的死亡弧線,落在了克裡克蘭艦隊的隊列中,炮彈爆炸開來,建起陣陣的水柱。隨著對方的炮彈猛烈的爆炸,藍羽軍海軍的很多疑問立刻得到了解答。大白艦隊的炮彈能夠有效的打到五千米的距離上,而且炮彈的爆炸威力也相當強。三艘藍羽軍海軍的龍牙戰艦被近失彈擊中,側舷開始滲水,幸好問題不是很嚴重,損管人員很快控制了現場,不過最打頭的307號龍牙戰艦的主桅桿不幸被炸斷,給後續的戰鬥帶來一定的麻煩。

  轟隆隆……

  嚴陣以待的藍羽軍海軍當然不能示弱,立刻反擊,所有的龍牙戰艦一起開炮,同樣用密集的炮彈還擊敵人。密集的炮彈劃出更低的弧線,飛向遠處的大白艦隊,同樣爆發出陣陣的水柱。明顯的,同樣有幾艘大白艦隊的戰列艦被近失彈打中了,開始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傾側,不過,它們的體積畢竟很大,近失彈造成的傷害根本不足以致命,甚至對它們的性能也沒有大的影響。

  陳寧遠舉著望遠鏡,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依據陳寧遠的估計,艾菲尼帝國海軍的大白艦隊所屬的這些白色的戰列艦,可能沒有像藍羽軍的龍牙戰艦安裝有防護裝甲,但是毫無疑問的,除了這一點以外,在炮彈的威力和射程上,可能和藍羽軍已經不相上下。這支大白艦隊使用的大炮,幾乎和藍羽軍一模一樣,也許口徑要大一點,炮彈內裝的炸藥要多一點,所以爆炸的時候展現出了和藍羽軍海軍的炮彈同樣的威力。

  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藍羽軍海軍的技術部門提高警惕。大白艦隊使用的這些大炮和炮彈,充分證明了,艾菲尼帝國可能已經掌握部分或者全部的TNT和其他現代炸藥的製造技術,還有先進的鋼鐵製造■術,因為只有這些技術,才能發展出這樣大威力的火炮。瑪莎國海軍殫精竭慮,費盡了心思,始終還是沒有辦法重新崛起,最要命的就是這兩點,一個是現代火藥,一個是現代鋼鐵製造,他們突破不了這兩個瓶頸,就只能在原地繼續打轉。

  「我們有對手了。」陳寧遠內心裡默默地想著,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了。有對手好啊,沒有對手反而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不過,艾菲尼帝國距離藍羽軍的控制區域的確太遙遠了,藍羽軍海軍想要再次遠征恐怕需要幾個月的準備時間。

  轟隆隆……

  海面上炮聲隆隆,硝煙瀰漫。

  突然間,陳寧遠聽到胡文斌尖銳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吼叫起來:「噢,快躲開!」

  他急忙尋聲看去,只看到胡文斌驚訝的看著不遠方,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順著胡文斌的視線看過去,也是情不自禁的一愣。原來,又有密集的炮彈落在克裡克蘭艦隊的中間,爆發出無數的水花,這是大白艦隊的第四輪射擊了。被炸斷了主桅桿的藍羽軍海軍的307號龍牙戰艦行動困難,無法進行有效的躲避,結果不幸被直接命中,轉眼間就化作了一團耀眼的火球,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陳寧遠低沉的詛咒著,心裡又急又怒。大白艦隊的炮彈直接命中了307號龍牙戰艦的彈倉,引發了裡面的炮彈爆炸,損管人員根本來不及處理,整艘戰艦就毀滅了。落水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在海面上飄蕩著,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其餘的龍牙戰艦也在忙著開炮射擊,暫時還沒有辦法解救下水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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