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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九十三章 靈寶大會異變

散修聞言,竟仰天大笑,挖了挖發癢的鼻孔:「小屁孩,老夫我成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出娘胎了沒,看來黃英是不問世事了,否則電逸宗也不會出了如你一般的廢材了」。

葉長老冷笑一聲:「黃英?也不過是坐了大長老之位,憑他也能教訓我,可別笑死我了」,身旁的弟子似乎也是跟隨葉長老一派,紛紛出聲嘲笑。

散修搖了搖頭,面容竟有絲絲悲傷:「當初那件事,想必對他打擊很大阿,如今仍一蹶不振,也罷」,語畢,散修抬起頭來,眼神銳利地望著葉長老。

被散修盯住的葉長老,全身止不住的開始發顫,在葉長老的眼裡,散修宛如化身妖魔般可怕,龐大凝實的殺氣滾滾而來,無盡的恐懼襲捲全身。

“撲通”,葉長老膝蓋一發軟,身子重重的坐倒了下去,牙齒不停地打顫,褲襠已傳來一股濕意…。

散修見此,搖了搖頭,自嘲道:「老了,竟與如此小輩動怒」,語畢,散修從葉長老身旁走過,其餘的電逸宗弟子,無一敢阻擋在前。

觀望一旁的門派頓時議論紛紛,面容皆帶有絲絲驚恐,就連楚天也不禁傻愣住了,這殺氣與修為或實力無關,而是常年在生死關頭徘徊,不懼泰山崩於前,不怕天地塌於頂,才有可能散發出的一種無形的「氣」,經過浴血鬥場的淬煉後,楚天其實也可散發出殺氣,但與散修相比,恐怕就是雲泥之差了。

「黃英曾言不交異心之友,如今見到你,我才信了幾分,小兄弟,走吧」散修打了個響指,令楚天立即回過神來,繳納了晶石後,便一同走進了赤霄城。

「小兄弟,你師從何派?」散修問道。

楚天一驚,但從方才起,散修在他心中的形象已高大了幾分,便不多做隱瞞:「晚輩師從霸刀宮」。

散修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哈哈大笑:「師從霸刀宮,竟假扮散修,你這小子還真是奇特阿,有趣,太有趣了,哈哈」。

赤霄城內依然的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簡單的道別後,兩人便分道揚鑣,而盤旋在心中的疑惑,楚天卻遲遲未開口提問。

回到第一樓,楚天發現古靈與小玲還未回房,但一想到她們跟在裘無償身旁,便十足的放下心來。

命人送了壺茶,楚天在房內細細品味著茶香與兩天以來的經歷,兩天以來收穫最大的當屬陣法,老者別出心裁的方法,令楚天受益匪淺,在陣法之道上宛如醍醐灌頂般有長足的進步。

再者是人心,爾虞我詐、矯揉做作,令楚天在心中慶幸,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太好,東大陸一行中遇到皆是正大光明的前輩,對於他這名不見經傳的後生晚輩甚至禮遇有加。

隔日一早,楚天依然前往攤販找尋老者,這次楚天時間拿捏的十分準確,老者已在攤販內,但出乎楚天意料的,除了裘願君之外,散修也在攤販前,神情肅穆地與老者下著棋。

約莫過了一刻鐘,散修輕呼一口氣,拍了拍額頭,大笑道:「你這老混球,就不能讓我一點嗎,都贏了我幾百局,輸個一局又有何礙,哈哈」。

老者聞言,也呵呵笑了笑:「這當然不行,只怕被你贏了,你便會昭告天下,這叫我面子往那擺」。

「小兄弟,怎麼你也來這了,也來陪這老混球下棋嗎?」散修問道。

「不,晚輩特來向前輩討教陣法之道」楚天答道。

此時老者笑了笑,語出驚人道:「你們兩個果然又來了,只不過老夫今日卻不打算教你們了」。

「什麼?」楚天與裘願君兩人同時驚詫道。

老者擺擺手,取出當初放在桌上,名為「陣法」的書:「你們兩人悟性絕佳,超乎老夫想像,老夫現在已沒什麼能教你們,小姑娘,老夫知道妳深喜陣法,這書送妳,好好研讀,對妳必有大用」。

裘願君接過書,躬身道:「多謝前輩」。

「小伙子,這兩日下來,老夫知道你心繫強者之道,想必不能專心於陣法上,雖然老夫覺得甚是可惜,但也衷心希望你能堅持住自身的信念,這袍子送給你,記住,未到合體期前,絕不能穿上這袍子」老者取出一件上有許多特別花紋的袍子,小心叮嚀道。

楚天鄭重地接下袍子,將其收進儲物戒指內,感激道:「多謝前輩」。

若是當初楚天有見到溫靖申,此時便會發覺,老者所給他的衣袍,與溫靖申的一模一樣…。

「再一局如何?」散修問道,似乎是對方才的棋局感到不甘心。

老者微微搖頭,笑吟吟道:「不了,與這兩名後起之秀緣份已盡,對於這赤霄城也未有留戀之處,自然是離去之時了,若想下棋,便來故居找我吧」,語畢,老者起身把棋盤等等收了遍。

「別了,好友」老者對散修說道,而後者默然地點點頭,目送老者離去。

「陣前輩慢走」楚天在老者身後說道,轉眼間,老者便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使楚天與裘願君也不免感到絲絲的悵然若失。

「陣前輩?楚天,莫非你知道前輩的身份不成?」過了一會,裘願君才意會到楚天稱呼不同,連忙問道。

楚天見老者已走遠,便放心說道:「在陣法之道中有一個傳奇人物,以棋入道,出道不滿十年就解開許多陣法界中數十年未得其解的謎團,而這位傳奇人物,便是陣神溫靖申的師父,陣烈」。

「陣烈…,這三日教導我們陣法的,竟然是如此偉大的前輩」裘願君語帶敬崇道。

一旁的散修則是奇異地笑了笑:「小兄弟,陣烈不問世事,隱居山林之中已久,沒想到年輕一輩的修真者,竟還有人知道他的名號」。

「陣前輩以棋入道,這點便已足夠讓我猜想,更何況方才前輩給裘姑娘的書上,在右下角寫有「陣烈著」三字」楚天說道,裘願君也立即拿出書,這才發現右下角的確寫有比指頭還小的「陣烈著」,而且封面呈深藍,使人更難注意。

「離靈寶大會還有幾個時辰,我先到處逛逛」向裘願君與散修抱拳後,楚天便真的到附近的攤販隨意逛逛。

「臭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小姑娘,那小子以後定是人中之龍,趁現在把他…,聚寶閣往後定可成為天下四大勢力之一阿」散修見裘願君凝望著楚天的背影,不禁出言打趣道。

隱藏在面紗內的俏臉為之一紅:「前輩,你在瞎說些什麼阿」。

「哈哈哈,這可不是瞎說,不過小心霸刀宮那潑辣的小姑娘,論臉蛋身段,她可絕不在妳之下阿,哈哈哈」語畢,散修也消失在人潮之中。

裘願君跺了跺腳,俏臉更是紅了遍,在散修一番「瞎說」下,裘願君小小的腦袋裝的卻滿是楚天的身影。

楚天原本只是隨意的逛了逛攤販,買了些沒見過,香味撲鼻的東西吃,如芝麻卷、蓮花盒…,但是在無意間,楚天卻瞥見呂揚風與一位曼妙身段、絕美臉蛋的女子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

呂揚風眉開眼笑的模樣,令楚天十分好奇那女子的身份,然而,更令楚天感到好奇的,卻是女子眉間那一股輕淡,卻又抹不去的哀傷…。

正當楚天轉身離開之際,卻想起了周魁當初在鳳凰樓說的一番話:「這慕容歆語,其閉花羞月之姿,沉魚落雁之色不知令多少青年才俊神魂顛倒,就連傲劍宮的少宮主,呂揚風也數次表示傾慕之意…」。

周兄,今日一事,到底該不該告訴你呢…,唉…,楚天心道。

也不過是在幾個攤販晃晃,轉眼間卻已過了兩個時辰,楚天放下手中的藝品,轉身前往赤霄槍宗。

走進殿內,大多數的門派已全數落座,但其中實力較弱小的門派卻是識趣地先一步離開赤霄城,而也有極少數的散修加入了門派,成為供奉,自然也不會出現在殿內。

除此之外,三大門派此時面色凝重,就連嬉戲成性的周紫靈,也安安靜靜的坐著,周通則眉頭輕皺,彷彿在盤算些什麼,而在這第三日,聚寶閣也格外看重,裘無償為這第三親自上台準備。

「各位道友,今日是靈寶大會最後一日,我裘某人十分感謝各位的全程參與,而今日所展出的寶物,定不會令各位失望」語畢,裘無償取出用指頭大小麻繩綑住、約有半人高且略顯發黃的紙。

“啪”,裘無償打了個響指,麻繩自身脫落,黃紙飛上空,完全攤開後有近二十張木桌的大小。

「各位,這便是今日聚寶閣所要競標的唯一一件寶物,內有三千年前覆滅的鬼熾魔魂宗的藏寶之處」裘無償張開雙手,自信道。

頓時間,知曉鬼熾魔魂宗的人不禁為之變色,畢竟裘無償所言,實在是太為震撼了…。

關於這鬼熾魔魂宗,據傳在三千年前,乃是東大陸最強的門派,宗內高手雲集,所藏寶物繁多,稱霸了東大陸有五百年之久,甚至還有心一統北大陸,但是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無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鬼熾魔魂宗卻真的在一夕之間在東大陸除名了。

「裘閣主,此話當真?」呂儒生正色道。

「我裘某人這輩子,未曾放過大話」裘無償微微笑道,隨後,周通、呂儒生及馮無鋒不約而同的陷入沉思。

“啪”,又一聲響指,裘無償將藏寶圖收進懷中,取出與裘願君一模一樣的板子,並將其飄浮其上後,才將藏寶圖放在板子上。

「裘閣主,請問貴閣是如何取得這藏寶圖的呢?」周通問道。

裘無償再次笑了笑:「周大宮主,這我無可奉告,不過若這藏寶圖有造假之處,我以我聚寶閣閣主起誓,願親自奉上聚寶閣所藏一半寶物」。

周通聞言,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裘無償環望眾人,見無人有意見之後,才開口說道:「此等藏寶圖,自然是難已用晶石衡量,若有門派欲出言競標,請用天材地寶出價,本閣自會衡量其價值」。

當裘無償說完後,馮無鋒率先開口道:「雷殛石、水瑩石、太乙真木各五塊」。

坐在後座的門派聽言,無一不倒吸一口氣,再次的發現到天下三大門派與自己門派的橫溝,單單是五塊雷殛石,恐怕就是將他們門派所有的寶物賣了,也籌不到此等價值。

「馮宗主,上次讓你奪去寶物,這次我可不會再讓給你了」呂儒生正色道:「三株萬葉靈元草,三顆白玉清心丹,三顆三千年以上道行的靈獸內丹,最後便是一盤紫金沙」。

裘無償聽言,仍然是微微一笑,不過卻將目光轉向周通,似乎在等他出言喊價,此時全場人皆屏息以待,卻聽周通竟微微笑了出來。

「裘閣主,量你見識多廣,老夫待會說出的寶物,怕你也會為之色變阿」周通眼神掠過一絲精光,高深莫測地說道。

「哦?周大宮主不妨將寶物說出來,可別吊眾人胃口了」裘無償說道。

「成年五爪金龍骸骨一具」周通此話一出,就連呂儒生與馮無鋒也愣住,神情複雜地望向周通。

然而,就在眾人皆不免為之走神的情況下,在後座卻不知何人忽然爆喝一聲:「動手!」。

“碰─”一聲,大殿的門被巨力震倒,數十名黑衣人飛身而進,後座也有幾人朝著藏寶圖飛身而起。

「放肆!」裘無償大喝道,身旁的聚寶閣門人也立即擋下意有所圖的幾人,而其餘的黑衣人則兵分兩路,取出短劍直指裘無償而去。

「在我赤霄槍宗做亂,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哼」隨著一聲冷哼,楚天只見到兩個巨槍虛影,數十名黑衣人便軟軟的從空中跌了下來。

「裘閣主,有暗器,小心」呂儒生疾呼道,由於大殿的門被震開,殿內頓時變的十分明亮,裘無償也立即發現到了暗器,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暗器的襲擊。

然而,由於裘無償為了閃躲暗器,飛身遠離了板子,竟有一名聚寶閣弟子飛快的奔向,並拿走藏寶圖。

那名聚寶閣弟子一把扯下衣袍與面皮,露出精壯、充滿傷疤的上軀,與粗曠的臉:「各位別來無恙阿」。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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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抗魔同盟

見到中年男子,周通與呂儒生臉色微微變了變,反到是馮無鋒臉色為之一沉:「你竟然還沒死」,環視著地上的屍首,除了黑衣人外,絕大部分皆是東大陸的門派,使得馮無鋒面容冷意更甚。

「哈哈哈,死?的確,數月之前,我確實已在臨死之際,只不過我二弟回盟,硬是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男子哈哈大笑道,隨後打了個響指,裘願君竟被一名聚寶閣的弟子架住,雖然看不清其面容,但由不停顫抖的嬌軀看來,裘願君此時驚恐不已。

「裘閣主,可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可無法保證你寶貝女兒的性命安危」男子獰笑道。

裘無償面色一沉,對著架著裘願君的弟子道:「古常安,從小你與父母失散,聚寶閣便盡心盡力地扶養你,傳授高深武學,我甚至曾在多位長老及護法面前稱讚你,如今你所作所為,可對的起我,可對的起養你百年的聚寶閣!」。

那聚寶閣弟子聞言,面色黯然,不敢直視裘無償的雙眼,但手依然緊緊地抓在裘願君的天靈蓋上。

「韓宏武,你在眾門派面前蓄意破壞靈寶大會,公然挑釁聚寶閣,難道你不怕今日此時便是你的死期嗎」馮無鋒冷聲道。

韓宏武大笑三聲:「怕?我為何要怕?我會在此搶奪藏寶圖,難道你們會不明白我的意圖嗎,哈哈哈」。

「從今日起,我魔盟將再次崛起,一統東大陸」韓宏武沉聲道,然而,就在此時,大殿後方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嚎嘯。

「小兄弟,這殿內還有兩名隱伏的高手,可別輕舉妄動」語畢,散修取出一把長槍,輕笑一聲,趁眾人驚慌時,竟如一陣煙般消失在楚天眼前。

「阿!,阿!」伴隨兩聲慘叫,兩名東大陸門派的長老竟被誅殺,而散修竟然將長槍扛在肩上,慢悠悠地朝著台上走去。

「常安阿,戲演完了,放手吧」散修淡然道,古常安立即鬆開手,退到裘願君身後。

「裘姑娘,方有得罪之處,請多多見諒」古常安略微躬身,密語傳聲道。

「大局為重,古兄不必介懷」裘願君輕聲道。

「你…你不是聚寶閣門人?」韓宏武得意的臉色驟然而逝,見到散修一步步走近,韓武志臉色轉為沉重,心知今日恐怕是中計了。

「當然不是,為了誘使你中計,我還特地將原本應在北大陸舉行的靈寶大會移到東大陸,更與馮宗主密談多次,這才定下此計中計」裘無償哂然一笑,而此時古靈也從大殿後方出現,雙手各拉著一個黑衣人的屍體。

「唉,魔盟人才一代不如一代阿,想當初我與你爹與魔盟盟主交手時,他們的陰狠狡詐,至今仍讓我印象極深,怎麼到你這一代,竟然如此輕心大意就落入如此明顯的計謀之中呢」散修嘆氣道,一步一步走向韓宏武。

韓宏武悚然一驚,暗自退了幾步:「你是何人?」。

「怎麼?你爹難道未曾跟你提過嗎,「一槍刺心」馮翔龍」語畢,馮翔龍竟然收起長槍,頗有玩味之意的望著眾人詫異的面色,而當中最精彩的,就屬電逸宗的葉長老了,由青轉紫,又由紫轉黑,令馮翔龍「嘆為觀止」。

馮翔龍,赤霄槍宗上代宗主,被喻為東大陸第一高手,在魔盟猖獗的時代,挺身而出,帶領赤霄槍宗對抗魔盟,多次孤身擊退魔盟盟主,當魔盟銷聲匿跡後,便將宗主之位交給馮無鋒,從此淡出修真界,不問世事,由於已數百年未曾出現在修真界,世人也淡忘掉這號人物。

「傷勢未好,就急著定下計謀,欲搶奪藏寶圖,帶來的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可笑!」馮翔龍不屑道。

馮翔龍轉身,令眾人驚愕地指著裘無償破口大罵道:「還有你,既然已知會有人突襲,竟然還被搶走藏寶圖,不過是幾個孩童玩的暗器,難不成是閣主之位坐的太久,忘了聚寶閣的功法如何使了吧!」。

更加出乎眾人意料的,一向以高傲聞名的裘無償,竟面帶歉意地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方才晚輩實在太為大意了」。

「罷了罷了」馮翔龍擺擺手,轉身面對韓宏武:「好了,你可以滾了,省的礙眼」。

「什麼!?」眾人為之驚呼道。

「就這麼放他走?」馮無鋒問道,魔盟的崛起勢必會對東大陸產生莫大的影響,為了避免東大陸再次陷入血流成河的狀況,就馮無鋒看來,當然要將眼前的禍害除之而後快。

「難不成你認為你可留下他嗎?既然他膽敢以真面目視人,就代表他有所憑據,況且魔盟內還有天一道宗,所製的符咒幾有近百功用,其中便有遁走萬里的符,沒錯吧!?」馮翔龍負手而立,淡漠道。

「正是」韓宏武的掌心中忽然爆出白色光華,亮的令眾人不禁為之閉眼,待睜開眼後,韓宏武已然消失。

裘無償頓時愣住了,為了使韓宏武中計,所拿出的藏寶圖自然也是真的,而且由於不知聚寶閣內是否有魔盟的內奸,裘無償也未吩咐門人抄錄複本。

「前輩,這藏寶圖被奪走,事關重大,可有方法將韓宏武追回?」縱使心中波濤萬千,但在眾人面前,裘無償面色仍是保持沉穩。

「當然,去魔盟老巢將韓宏武揪出來不就得了」馮翔龍冷哼道,彷彿在講述一件在簡單也不過的事。

「前輩,莫非你知道魔盟藏身之處嗎?」裘無償問道。

令眾人為之無語的,馮翔龍理直氣壯地答道:「當然不知道」。

「若是真被魔盟得到鬼熾魔魂宗的寶物,其實力必會更加壯大,屆時東大陸定會再次陷入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的境地」馮無鋒沉聲道。

這番話聽在殿內其餘東大陸門派的耳裡,不禁引來陣陣膽寒,而這也正是馮無鋒所要的結果,魔盟勢力遍及東大陸,光靠赤霄槍宗之力絕對無法徹底剷除魔盟,而在殿內未動手的門派,皆未被魔盟威脅利誘,定可成為一臂之力,於是馮無鋒便欲趁此機會收攏人心。

「各位道友,如今魔盟已欲重新崛起,我們也該組成同盟,齊心同力對抗之!」由於馮無鋒運用真元,此番話宛如暮鼓晨鐘般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中,尤其是東大陸的門派,已不禁露出同仇敵愾的臉色。

「暫且不論同盟,那鬼熾魔魂宗的藏寶圖該如何是好?」雖然裘無償此番話無疑潑了眾人一盆冷水,卻也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裘閣主,難道你並未留下任何複本?」馮無鋒問道。

「為防閣內有魔盟的內奸,我未抄錄任何複本,並將藏寶圖放置在儲物戒指內」裘無償鄭重地搖頭道。

「這藏寶圖從何得來?」馮翔龍問道。

事到如今,裘無償似乎也不打算繼續隱瞞:「這是我閣內一名輩份極高的長老親手畫出來的」。

周通與馮翔龍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但其他人卻是大惑不解。

「能將「他」請出來,想必你也費了不少功夫,不過以他古怪的性格,恐怕就算天塌了也不會再畫一幅藏寶圖」周通說道。

就在眾人談論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時,在場西、北大陸的門派以及其餘的散修已萌生退意,但礙於三大門派與聚寶閣的面子,仍面帶難色地端坐在座位上,而楚天則是在座位上沉思了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走向三大門派。

「各位前輩」楚天見眾人未注意到他,便微微喝道。

「楚天,何事?」周通問道。

「諸位前輩可是未能想出藏寶圖的解決辦法,若是如此,晚輩不才,卻有個方法」雖然被許多名震修真界的前輩高人注視著,但楚天語氣仍是不疾不徐,十分穩重。

「哦?小兄弟,連我們幾人都無法可使,你竟然有辦法,說來聽聽」馮翔龍大感興趣地說道。

楚天深吸一口氣:「我將藏寶圖全記起來了」。

「楚天,此話當真?」裘無償略顯驚喜的問道,其他人也露出一股怪異的臉色。

「當然」楚天說道。

其實在斷腸崖時,楚天曾讀過有關於鬼熾魔魂宗的典籍,雖然不過是區區數頁,但由於鬼熾魔魂宗消失於世的情形太過奇怪,楚天便深深地將鬼熾魔魂宗記在腦中,方才見到藏寶圖,楚天自然不免一直注視著藏寶圖,卻在無意中記住了藏寶圖,當楚天閉上雙眼,腦中甚至可清晰浮現藏寶圖中的一勾一劃。

「來人,備紙、筆、墨」裘無償命令道,而數息間,聚寶閣門人已準備好所需之物。

楚天拿起筆,蘸了些玄墨,神情專注地畫著藏寶圖,眾人屏息以待,過了一刻鐘,竟已然有了雛形。

「哈哈哈,小兄弟,這是什麼藏寶圖,不過是幅簡單的山水畫,老夫也會阿,哈哈哈」見到楚天的「藏寶圖」,馮翔龍不禁爆出哈哈大笑。

周通苦笑數聲:「人無全才,此話不假阿」。

裘無償則搖頭失笑道:「瞧我這老胡塗,都忘了你師父也是個出了名的畫中傻癡了」。

被眾人一直調侃,楚天神色尷尬地趕緊在圖上寫了些地名,眾人這才略微看「懂」了藏寶圖,神情也嚴肅了些。

又過了一刻鐘,楚天已幾近畫完了藏寶圖,由於自知自己的畫功實在是慘不忍睹,楚天便只是粗略畫了一下,卻把地名標示的十分清楚。

眾人望著這幅極其粗略簡要的藏寶圖,心中皆湧起幾分無奈與苦笑,且除了馮無鋒與馮翔龍外,根本無人知道藏寶之處。

「咦,我分明記得藏寶圖內未寫有地名,怎麼你會知道這是何處何地呢?」馮翔龍猛地一想起,便驚訝地問道。

「之前跟隨我師父修練時,我師父曾給我讀過一本名為天斗大陸地理大全的典籍,我也因此將東大陸的地理位置記了七八分」楚天解釋道。

「有了這藏寶圖,事情便好辦多了」裘無償說道,心中宛如放下一塊大石,而隨後也令在場東大陸門派留下,其餘的散修與門派如獲特赦般紛紛離去,當然,其中也不乏有願意留下出一份力的門派,例如北大陸的慕容家族。

除了慕容家族之外,北大陸的冬劍家族也表示願意助赤霄槍宗與聚寶閣一臂之力,而霸刀宮與傲劍宮自然留了下來,只派了門下一名長老回宮內通知一聲,其餘的長老及弟子皆留了下來,無形中已多了好幾份巨力。

「裘閣主、馮宗主,楚天有個不請之情」楚天抱拳道。

「但說無妨」裘無償微笑道。

「晚輩不才,卻也想出一份棉薄之力」楚天說道。

此話一出,不知楚天底細的東大陸門派皆面露不屑之色,只不過礙於三大門派在場,才未嗤笑出聲,但是他們卻未留心於楚天方才表現出的沉穩,與裘無償的談笑風生。

「如此甚好」裘無償欣喜道,不過想起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便略微轉身,向周通問道:「周大宮主,你意下如何?」。

周通呵呵一笑:「既然楚天來東大陸歷練,此等大好機會,自然是不容錯過,這事我准了」。

「多謝大宮主成全」楚天抱拳道。

時至如今,許多門派才意會到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雖然不解為何楚天要裝成一名散修參加靈寶大會,卻更加慶幸方才未出言諷刺。

「既然人手已齊,不如就請馮前輩為我們取個名如何?」呂儒生提議道。

「取名?」馮翔龍思考了一會:「不如就叫做抗魔同盟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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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周通出馬

數十天過去,以赤霄槍宗為首的眾人已談妥抗魔同盟的細節,只不過此時抗魔同盟卻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乃因東大陸陷入動亂的境地,許多小城紛紛打著被赤霄槍宗欺壓已久的名號,在地方滋事,當然,這些小城是被魔盟所控制,抗魔同盟也心知肚明,只不過魔盟在暗,抗魔同盟在明,使得抗魔同盟暫時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咄、咄、咄…”,殿內,抗魔同盟在圓桌旁比鄰而坐,馮無鋒神色不耐地敲著圓桌。

「如今已有九個城陷入動亂之中,雖然皆是小城,但魔盟竟在我們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收服了九個城,若未能早些解決這些城的問題,魔盟恐會趁虛而入,進而奪得寶藏,屆時魔盟絕對會更難以對付」馮無鋒沉聲道。

「你們安插在魔盟的棋子可有傳來任何消息?」周通問道。

馮無鋒搖了搖頭:「經過上次的教訓,韓宏武想必也知曉魔盟內有我們安排的棋子,應是趁我們現在無暇對付他們之際,好好整頓魔盟一番」。

「現在該如何對付這些小城,總不能放任他們在地方作亂!」黃振聲面露狠色地說道,只不過卻是存有私心,因為九個小城中,就有兩個城離電逸城極近。

馮翔龍略帶譏笑之意地望了黃振聲一眼,大局當前,仍存有私利之心,尤其先前葉長老所作所為,更令馮翔龍大起不屑之心。

被馮翔龍這麼一瞥,黃振聲心中一片膽寒,雙腳已微微打顫,只不過在眾人面前強裝鎮定。

「殺!」呂儒生眼露寒意道:「既然他們已成為魔盟的手下,在東大陸也只算是可有可無的小城,不如殺了永絕後患」。

馮無鋒聞言,立即否定道:「不行,這將致使人心惶惶,更使情勢複雜」。

然而,此時周通卻微微地笑了笑:「殺是該殺,但是要如何殺」。

「難不成周大宮主心中已有計謀?」裘無償問道。

「不錯」周通正色道:「既然是魔盟的手下,便不須要客氣,該殺就殺,不過馮宗主的顧慮也必須列入考量,於是老夫便想出個法子,魔盟指使這幾個城作亂,必會指派其一做為領袖,只要我們將其揪出來,在以雷霆手段殲滅,做為殺雞儆猴之用,屆時群「城」無首,必先自亂陣腳,之後在視情況一一擊破,馮宗主,你看可好?」。

周通雖然口中說著馮宗主,但卻望向馮翔龍,眼中竟流露出一股懷念之意。

「由你親自提出的計謀,豈有我插嘴的道理」馮翔龍輕聲笑道,面容中也閃過一絲緬懷之意。

其實周通在多年以前,已如馮翔龍一般,將宮主之職交給周海,只不過卻因為周紫靈體內特殊的經脈,使得周通不得不再次挺身而出,替自己安排了個大宮主的大位,而數百年以前,周通也曾協助過馮翔龍對付魔盟,使得兩人不禁回憶起當年並肩作戰的情況。

「這事不如交給電逸宗去辦吧,電逸宗步法名滿天下,查出為首的小城想必也不是難事」馮翔龍嘴角含笑地望著黃振聲,但看在黃振聲眼裡,卻有股寒意藏在笑中。

「沒問題,此等小事又有何難!?」黃振聲挺起胸膛,振振有詞道。

「那我們便等貴宗的好消息了」馮翔龍滿意地說道。

魔盟內,韓宏武面色猙獰,口中不停傳來悶哼,隨著時間推移,身上更是浮現片片青色光暈。

“噗─”,過了兩個時辰之久,韓宏武吐了口極為腥臭的精血,臉色才漸漸好轉,只不過卻十分虛弱,須旁人攙扶才站的住腳。

「二弟,謝了」縱使身子極為虛弱,韓宏武仍是勉強地牽起一抹微笑。

站在韓宏武面前的,赫然是韓平,只見韓平面色十分平靜:「你傷勢沒個一年半載,絕對無法痊癒,現在我也是暫時將你的傷勢壓了下來,若再如此衝動行事,縱使我妙手回春,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但是我等不及了,魔盟沉寂了數百年,盟內四大門派崩潰離析,如今重回魔盟,欲齊心合力打造魔盟盛世,靈寶大會又是個絕佳的機會,這叫我如何能不動心!?」韓宏武激動之下,又吐出了幾口血。

「哼,若真是如此,你為何未訂下詳細的計劃?為何帶的人手如此之少?又為何會被聚寶閣及赤霄槍宗提前得知此事?」韓平冷哼一聲,立即點出韓宏武所言所行中的矛盾之處。

「這…」心虛的韓宏武,神色黯然地低下頭。

「我知道你一心想證明自己,但是你操之過急,只會適得其反,況且那婆娘對你的一舉一動想必掌握在手,她城府極深,憑現在的你還是對付不了她」韓平說道。

「二弟,你…」再次被韓平說中心事,韓宏武臉色震驚地無以復加。

「魔盟千百年來皆是女人當家,憑你也想打破這條鐵則,只是癡心妄想,她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又收服了魔盟內四大門派的宗主,四大長老全聽她號令,你認為你可有任何機會?」韓平絲毫不顧臉色越顯蒼白的韓宏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

韓平隨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欲借此擄獲她的心,證明自己比「那一位」強,只不過…,這恐怕比登天還難阿…」。

韓宏武呆愣了一會,苦笑數聲:「二弟,爹從小便說,你資質比我好上百倍不止,當初我甚至為此與爹爭執不休,但是直至今日,我才明白爹所言不假阿…」。

韓平搖了搖頭:「錯了,不只資質,就連運氣我也比你好上百倍,我與亦妃一生相愛、不離不棄,而你卻為了一個婆娘癡心如此,不值」語畢,韓平甩袖,轉身離去。

眼見著韓平離去,兩行清淚默默地流了下來,韓宏武輕聲嘆道:「二弟,你仍是不原諒我,仍是不肯叫我一聲大哥嗎?」。

過了兩天之後,黃振聲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地在殿內說道:「諸位,我已經查出哪個城為首作亂了」。

「此話當真?」馮無鋒問道,其餘的人也交換了個怪異的眼神,似乎皆未意料到黃振聲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當然」黃振聲自信道:「這城乃是北方的鎮平城,之前的城主乃是由斧魔宗的宗主擔任,不過就在數月之前,卻被不知來歷的外人奪去城主之位,而在我電逸宗連夜調查之下,發現奪走城主之位的人竟使出魔盟內四大門派之一,魔心煉獄宗三大絕學的屠心魔指,不僅如此,在鎮平城內也發現一間忘心客棧,便是由韓宏武的二弟,韓平所開設,由以上兩點看來,這鎮平城定是為首之城無疑」。

其實當黃振聲說出這番話時,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當他下令傾全宗之力調查此事時,他預計最快也須七天才能得到可靠的消息,但在區區兩天的時間,就查明此事,著實超乎他意料之外,但由於是極為親信的手下信誓旦旦地稟告於他,加上有些急功近利,便馬上將此消息告訴抗魔同盟的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相信黃振聲與否,此時,卻有人不請自入。

“碰─,剛修好的大門又被一股巨力推倒,黃英神情肅穆地走了進來,身後的赤霄槍宗弟子連忙跑到前頭。

「屬力辦事不利,立即將這人趕走,請大人恕罪」那名弟子神色惶恐地跪下道,隨後竟欲向黃英動手。

「住手!!」馮翔龍大喝道:「這沒你們的事,都下去吧」。

幾名赤霄槍宗弟子愣了愣,面容驚恐地道了聲「是」,之後便全數退了下去。

「這消息乃是老夫動用所有人力物力所查出的消息,若有任何疑問,不妨提出來,老夫會一一解答」黃英神情冷漠道。

突然出現的黃英,渾身充斥著一股鋒利的銳氣,與楚天印象中瘋瘋癲癲的黃英簡直是判若兩人,然而,此時楚天腦子全是方才黃振聲所說的忘心客棧與韓平一事,無法細細品味出黃英與之前的差別。

「你竟然來了!」馮翔龍面色激動地站起,跨步走向黃英。

「此等大事,我能不來嗎」黃英神情依舊淡然,但看在馮翔龍眼裡,卻激動無比,因馮翔龍心知,之前步法快絕天下、殺人不見血的黃英回來了。

「都過了幾年,老友,苦了你了」馮翔龍神色難掩激動,拍拍黃英的肩膀道。

「往事流水,憶念飄然,逝於風中,過去的事便別再提了吧!」黃英走向黃振聲身旁,後者立即站起,讓位於黃英。

「葉長老,你可以離開了」坐下後,黃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麼!?你要我走?」雖然被黃英的氣勢所驚,但葉長老仍把黃英視為從前有些瘋癲、癡傻的黃英,加上被突如奇來的變化所驚,除了驚懼之外,語氣中竟帶有絲絲怒意。

「不錯」黃英渾身的銳氣霎時轉變為殺氣,再次讓葉長老感受到了何謂「恐怖」,雙腳一發軟,口吐白沫,褲襠已濕了透。

「振聲,將葉長老從我電逸宗除籍,此等廢人,不要也罷」黃英說道。

黃振聲聳然一驚,無法置信如此絕情的話竟從黃英口中說出,但仍是恭敬道:「是,爹」。

眼見黃英如此強悍的作風,另一邊太虛宗的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其餘的東大陸門派也紛紛露出了閃爍的眼光。

「諸位,這鎮平城一事千真萬確,只不過若要對付他們,則需從長計議」待馮翔龍坐回主位後,黃英開口說道。

「由於鎮平城位於北方,若我們大舉攻之,怕會落入調虎離山之計,但若不早點將此眼中釘、肉中刺除去,卻也只會一直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黃英解釋道,在場之人皆是一方之主,立即明白黃英語中之意,但仍久久無言,無人提出個解決的辦法。

只聞周通悠然地輕吐了口氣:「解決鎮平城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諸位也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眾人聞言,臉色奇異的一閃而逝,然而,周通卻笑了笑,又說道:「只要派出我盟其中一個門派,想必可以輕易地掃蕩鎮平城」。

「周大宮主,但若因此折損了一個門派之力,該如何是好?」太虛宗的章長老問道。

「怎麼,難道你真把鎮平城看為兵家必爭之地?這城不過是魔盟做為騷擾之用的小棋,如何能與諸位的門派相提並論?」周通說道。

然而,就算周通說的有憑有理,過了許久,卻仍然沒有門派自告奮勇,讓一旁的楚天看了,也是大嘆不已,這抗魔同盟畢竟只是臨時湊合,像一盤散沙般人心各異,且魔盟已數百年未曾出現,許多門派根本不知其厲害之處,竟存有小視之心。

除此之外,如赤霄槍宗、聚寶閣等,皆在養精蓄銳,為求在與魔盟正面對軍時不落下風,且赤霄槍宗還須維持大局,不能分神於其他事上,否則這抗魔同盟,恐怕也只是如同虛設。

「老友,不如我們聯手出擊吧」見眾人沉默不言,馮翔龍首先開口說道。

「也好,許久未曾出手,也該動動我這把老骨頭了」黃英也馬上答應道,心中也有幾分失望之意。

「不,還是由我聚寶閣來吧,兩位乃是東大陸成名已久的高手,此等雞毛蒜皮不值得兩位動手」裘無償說道。

「不,裘閣主,此事還是由我傲劍宮來做吧,三大絕學之屠心魔指,老夫到是想領教領教」呂儒生眼帶煞光道。

此時周通爆出哈哈大笑,氣勢竟然登時壓過了呂儒生與馮翔龍等人。

「諸位,不須再爭了,此鎮平城就交給老夫吧,老夫已經太久太久未曾與人好好的交手了」周通笑道,然而眾人卻沒注意到,周通是說老夫,而非霸刀宮…。

「周大宮主…」裘無償出口欲言,卻馬上被周通打斷。

「裘閣主,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楚天,走吧」周通見楚天在殿內若有所思,索性帶著楚天跨步離開赤霄槍宗,在眾人還來不及阻止之下,已經不見蹤影。

「周通,距離上次真正出手,到底過了多久時間呢…」馮翔龍此言一出,眾人才忽然驚醒,在場之人,似乎皆未見過周通真正全力出手的模樣,而且周通在數百年前與魔盟之戰中,也只點出了幾個重要的計謀,魔盟的著名高手,幾乎都由馮翔龍一一擊敗,所以就連馮翔龍,也未曾見過周通真正的實力…。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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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招之威

「楚天慣憀慁愬,你心境極亂,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飛出了赤霄城廖廔廙廑,周通並未急於前往鎮平城,反而慢悠悠地飛到楚天身旁摿摡摶摠,輕聲問道。

陷入沉思中的楚天,如夢初醒般的望著周通嘝嗺嘆嘗,並未回答周通的問題,反而問道:「大宮主滻漷滯潃,為何東大陸的門派如此痛恨魔盟?難道他們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亦或者是視人命為草芥般燒殺擄絕?」。

周通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會有如此一問:「哦?莫非你對魔盟一事有不同見解?」。

「實不相瞞,在這東大陸之行中,我曾遇過兩個魔盟中人,當中便有韓宏武的弟弟,有藥王之稱的韓平,就我看來,他為人光明磊落,對妻子不離不棄,不像是薄情寡義之人,再者是魔盟內四大門派之一的天一道宗宗主,陳順,他為人剛正不阿,對屬下也是極為照顧,或許魔盟曾做過天地難容之事,但事過境遷,些許魔盟已非數百年前的魔盟」楚天說道。

周通深深地望了楚天一眼,隨後嘆了口氣:「楚天,能有此番見解,證明你東大陸之行有了收穫,數百年前,老夫之前也曾與馮翔龍並肩作戰,一同對付魔盟,自然也與魔盟中人有所接觸,當時便發現他們有情有義,比起許多看似道貌岸然,實則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好上太多」。

「那為…」楚天還未將話說出口,便被周通打斷。

「別急,待老夫說完,老夫一生結友極少,乃是因為看穿人心黑暗,許多人欲結識老夫,只不過是看上老夫為霸刀宮的大宮主,若我卸掉職責,隱姓埋名,這些人絕不會如同往常般討好老夫,但是魔盟之人卻完全不嬌柔做作,只要你對他們有情,他們便對你有義,甚至是兩肋插刀,可惜,礙於身份,老夫未能結交到魔盟的好友,況且…」周通又嘆了口氣,眼中無不是惋惜之意。

「況且我身為一方之霸,天下人視霸刀宮為典範,若我隨意行事,對霸刀宮影響太大,不僅如此,赤霄槍宗稱霸東大陸已久,若此時讓魔盟取代赤霄槍宗的地位,對東大陸的影響及牽涉之廣,是你我難以想像」周通解釋道。

「難道魔盟的實力強大如此,竟可威脅到堂堂赤霄槍宗?」楚天不解道。

「不錯」周通沉聲道:「魔盟底蘊極深,數百年前赤霄槍宗聯合我霸刀宮、傲劍宮、聚寶閣與東大陸許多成名已久的門派,卻仍未徹底殲滅魔盟,反而使得許多門派元氣大傷,如今已從東大陸消失,而魔盟現在卻已捲土重來,其實力可見一斑」。

見楚天臉色依舊有些怪異,周通哂然一笑:「楚天,你仍太小,有朝一日你若成為一宗之主,便會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況且這一戰,對東大陸來說,也並非全是壞處」。

楚天臉色微微變了變,不解道:「此戰會造成無數修真者喪命,許多門派覆滅,如何有好處之說?」。

「這抗魔同盟,表面上聯合了我霸刀宮、傲劍宮與聚寶閣,但其實我們三者出的力並不多,有八成是赤霄槍宗與其他東大陸門派之力,用意在於藉此戰淘汰掉實力不濟,亦或是外強中乾的門派,曾有許多驚才絕豔的人才,創出聞名於世的功法,但卻被這些門派打壓,這間接使得修真界滯足不前,因為如此,才要藉由此戰檢驗出強盛門派的實力,淘汰掉孱弱的門派,許多默默無名,卻有許多人才的門派才有出頭的機會」周通解釋道。

楚天點了點頭,卻又再次問道:「大宮主,照你如此說法,東大陸有魔盟與赤霄槍宗抗衡,而北大陸有冬劍、慕容與李家與傲劍宮對壘,但在西大陸,卻無門派或是勢力可與霸刀宮相提並論,久而久之,難道霸刀宮不怕終有一天會屈居於傲劍宮與赤霄槍宗之下嗎?」。

周通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楚天反應之快,已想到如此深遠之處。

然而,周通卻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楚天,這你大可放心,霸刀宮絕不會讓那一日出現,況且,我可不認為天斗大陸內真如世人所言,有三大門派鼎足於世」,語畢,不待楚天回話,周通便帶著楚天,全力飛往鎮平城。

以周通的修為,其實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可到達鎮平城,不過由於帶著楚天,縱使楚天已全力飛馳,也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鎮平城。

兩人在城門前落下,兩名守衛如臨大敵地喝道:「來者何人?」。

「我師徒倆順路經過貴城,欲在貴城休息一宿,兩位大人是否可以放行?」出乎楚天意料的,周通放低姿態,並未如他所料想般一開始便大開殺戒。

兩名守衛聞言,臉色才緩了緩,不過語氣仍是極為不善:「欲進城,須繳納中品晶石」。

「是、是、是」周通諂媚道,隨後轉身對楚天露出了個苦笑,佯裝斥喝道:「還不快快拿出兩個中品晶石給大人」。

楚天心知周通恐怕與他當初一般,身上只有極、上品晶石,雖然在心中已大笑出聲,但仍配合周通,十分恭敬地拿出兩個中品晶石。

兩名守衛接下晶石,這才放兩人進城,走進鎮平城,楚天十分驚詫於鎮平城的變化,每個行人面色間皆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而城內也散發一股古怪的陰氣,讓楚天感到一陣陣鬱悶襲來。

周通見楚天神色有異,馬上渡了些真氣給楚天:「楚天,守住心神,這魔心煉獄宗有許多影響心境的功法,務必小心」。

「是」楚天這才意會到自己剛穩固的心境又再次亂了,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吐出些濁氣後才好了一些。

「如何,好些了嗎?」周通關心道。

「嗯」楚天點頭道。

「很好,那我們也該離開了」周通語出驚人道。

「什麼,就這麼離開了?難道我們不該趁此機會探查魔心煉獄宗嗎?」楚天不解道,然而,當楚天說出此番話時,所有城內之人皆停下腳步,眼神散發出一股異樣的光芒。

周通嘆了口氣:「已無此必要,這城內之人已全被魔心煉獄宗用祕法控制住了心神,已淪為任由魔心煉獄宗差遣的狗」,語畢,周通一把抓起楚天,往高處飛去。

“咻、咻、咻…”,許多城內之人朝著周通兩人追去,雙眼轉為血紅,還不斷發出怪異的嘶吼聲。

城外,兩名守衛聽聞嘶吼聲,相視一眼:「哈哈,果然又是兩個自不量力的蠢蛋,裝成師徒想逃過本爺的法眼,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可惜最近的蠢蛋來的越來越少,害我倆賺的晶石也日趨減少」兩名守衛把玩著手中的晶石,眼帶笑意道。

其中一名守衛靈光一閃:「不如我們用這一顆中品晶石來賭一把吧?」。

「賭什麼?」。

「賭他們兩人可以在我們養的狗的手下撐多久時間」。

「那青年修為不過出竅中期,不過老頭的修為我卻看不穿,想來有分神期以上,不過進到城內後,那青年定會心境不穩,就算有老頭的照料,應當也撐不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你也太抬舉那老頭了,一刻鐘就差不多了」就在此時,城內傳來慘嚎聲。

兩名守衛愣了愣,隨後爆出轟然大笑:「可惜,我們兩個都錯了,這才不過數息時間,兩個人全死絕了」。

「兩個人?怎麼我方才略數了一下,卻少說有二十來人?」楚天從天而降,以掌代刀,看似輕柔地往兩名守衛地頸子抹去。

「這…」兩名守衛瞪大雙眼,正欲說話時,腦袋卻與身體分了家。

「楚天,上來」周通在上空大喝道,楚天也馬上飛到周通身旁。

「唉,這鎮平城已是廢城,魔心煉獄宗早已遷離,只剩這些瘋狗,若我們一舉攻之,想必此時已落入調虎離山之計」周通沉聲道。

「那此時該如何是好?回赤霄槍宗向眾人報告此事?」楚天問道。

「不可,放任這些人在鎮平城風險太大,若跑出城外,只怕會到處為非作歹,況且鎮平城陰氣不散,若是散發出去,對附近的靈獸及小城也會造成影響,只能趁現在將此城毀了」周通正色道。

楚天聞言,望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鎮平城,心中已在尋思如何將鎮平城夷為平地。

就在楚天苦苦尋思之際,周通拿出一把樣式與周魁的蛟剎十分相似的刀,只不過光是刀身就足有半人長,比蛟剎長了約莫一尺有餘。

「楚天,讓開」周通命令道,見楚天退開了約莫十丈之遠後,又說道:「楚天,好好看著,老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或許你可從中領悟新的刀絕」。

「霸刀絕第三式,刀威破日!」周通單手舉起刀,刀身立即發出耀眼的光芒,由於太過刺眼,楚天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喝!」聽聞周通的大喝聲,楚天立即張開緊閉的雙眼,只見天空出現三道百丈高的刀罡。

當楚天見到這三道刀罡時,楚天的心神竟被那磅礡無窮的刀威震懾住,雙眼緊盯著三道刀罡,彷彿天下間已無他物。

周通緩緩地將手中的刀揮下,三道刀罡也隨之朝著鎮平城落下,天地為之靜謐,彷彿也如楚天一般,屏息以見刀威破日的威力。

“轟隆───、轟隆───、轟隆───”,劇烈的轟鳴聲不斷響起,大地竟然在一擊之下晃了幾下,方圓百里內的靈獸為之遁逃,地上出現了三道巨大的橫溝,整座鎮平城已幾近化為齎粉,但卻有一處仍完好無缺。

「那…那不是忘心客棧嗎!?」縱使身在遠處,楚天仍是一眼就認出那便是忘心客棧。

就在楚天驚詫之際,忘心客棧的門緩緩地開啟,走出一個貌美如花、身穿淡藍長裙的女子。

女子飛上天際,在周通兩人面前三丈前停下,輕啟朱唇道:「楚天,好久不見」。

楚天望著眼前的女子愣了一會,這才意會眼前這位女子正是韓平的愛妻:「前輩傷勢已然回復了?」。

劉亦妃微微一笑:「這還不是多虧你的珠陰果」。

楚天身旁的周通將刀收起,眼神複雜道:「妳出現在此處,難不成是代表妳與韓平已重回魔盟?」。

劉亦妃眼中冷意一閃而逝:「重返魔盟?錯了,我與韓平只不過是為了解決往年的恩恩怨怨,才會暫回魔盟,待事情一結束,我便會與他隱入山林,不問修真界一切事物」。

「呵呵,若是東大陸門派聽到此消息,想必會十分高興,畢竟誰也不想與東大陸五大高手之一的「縹緲仙子」交手」周通說道。

劉亦妃聞言,轉頭望了已成廢墟的鎮平城一眼:「您老太抬舉小女子了,以您老的實力,哪怕只是出手個一次,想必也足以扭轉戰局」。

「出手?不,這裡可是東大陸,老夫並不打算在這戰中參與太多,今日出手,已是破了例」周通搖頭道。

「據說魔盟對鬼熾魔魂宗的寶物是勢在必得,而且那婆娘似乎對此事十分重視,就我看來,此事定有蹊翹,若您老不出手,這寶物怕是會落入魔盟手中」劉亦妃說道。

「哦?看來鬼熾魔魂宗的寶物藏有些不為人知的秘辛阿,不過就算如此,老夫仍打算靜觀其變,不插手其中」周通堅持道。

劉亦妃點點頭:「魔盟近期內應當就會前往奪取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不過聽聞您老動手之後,魔盟想必會有所忌憚,行事會更加小心謹慎,如此一來,魔盟定會更加難已對付」。

「魔盟行事作風,東大陸的門派早已明瞭於心,況且赤霄槍宗與魔盟數百年來爭鬥不斷,對彼此皆有所了解,赤霄槍宗定有所對付之法」周通說道。

「呵呵,看來您老真的打算不參與其中了」劉亦妃頓了頓,又道:「不過您老一出手,可真是嚇壞了小女子,小女子方才可是拼了全力才保住客棧,這客棧對小女子以及韓平而言十分重要,望您老可答應小女子,別毀掉這忘心客棧」。

「沒問題」周通立即答應道。

「多謝」劉亦妃略微躬身道。

「楚天,能在此地見到你,也算是意外之喜,當日之情,我夫婦皆記在心底,來日有機會,定會回報,別了」語畢,劉亦妃曼妙地身軀逐漸化為虛影,顯然已用身法離開了鎮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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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通了

大殿內,聽到周通的喜訊,眾人心中為之一喜褋複裹褓,不過當周通提到先前劉亦妃之言後,殿內頓時瀰漫一股詭異的氣氛。

「照縹緲仙子所言廜廓廒弊,鬼熾魔魂宗內的寶物應是有連魔盟都眼紅不已的寶物,裘閣主鳲鳶鳴鳵,關於這寶物,你可有任何頭緒?」馮無鋒問道。

裘無償搖搖頭:「沒有榚榖槄榾,當初門內長老將畫交給我後,便一語不發地繼續閉門苦修,並未告訴我其內是否有不為人知的密寶」。

「周大宮主,會不會是縹緲仙子故意透露假消息,讓我們在此胡亂猜測,無法一心對付魔盟?」呂儒生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

「以她對魔盟盟主的滔天仇恨,我看是不太可能,且她也說過,只要把與魔盟的恩怨解決,便與韓平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周通搖頭道。

「以魔盟卑鄙狡詐的行事作風,撒個謊想必也是家常便飯…」由於眾人突然沉默了下來,一位小宗主的輕聲冷哼,卻也被眾人聽進耳裡。

眾人聞言,一時間竟然無人反駁,更有甚者微微點頭,讚同這小宗主所言,只不過看在楚天眼裡,卻令楚天罕有地發怒。

「比起你們這群道貌岸然、口說無實的老傢伙,重情重義的縹緲仙子才更有不凡的氣度,哼,只不過藉著三大門派與聚寶閣之名狐假虎威,若縹緲仙子此時站在你面前,你可敢與她一戰,以證一身高超修為!?」楚天站前一步,冷哼道。

那名小宗主聞言,愣了一會,旋即臉色爆紅,虎瞪著楚天,雙拳緊握,但心知楚天是霸刀宮的弟子,硬是將心中滔天怒意壓了下來。

「楚天,不得無禮!」周通見氣氛有些壓抑,馬上斥喝道:「我們此時應商議如何對付魔盟,而不是大起內鬨,楚天,抗魔同盟內皆是你的長輩,下次不可如此無禮」。

「是」楚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意,站了回去。

「東大陸十大高手,各個除了有深不可測的修為外,行事皆光明正大,重情重義之人,縹緲仙子身為前十大高手,想必不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況且,老夫我當初也是十大高手之一」馮無鋒輕聲說道。

小宗主聞言,臉色刷白,眾人不禁投以同情的眼光,也是今日知曉,平日以修為深不可測出名的周大宮主,竟也是十分的護短。

至始至終,周通可是未曾要楚天向那名宗主道歉,只是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才出言遏止,而另一方面,由於聽懂了馮無鋒的言中之意,那名小宗主更是顯的忐忑不安。

「如今既然我們不知道魔盟的下一步,與其在此胡亂猜測,不如靜觀其變,如何?」殿內,見眾人討論不出個所以然,馮翔龍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馬上目光轉移到馮翔龍身上,雖然許多人面色猶疑,但礙於馮翔龍的巨大身份,不敢將心中所想如實地說出來。

以馮翔龍毒辣的眼光,自然也將眾人的臉色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放心,就算魔盟趁機奪取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內就得以如願取得寶物,況且就縹緲仙子的說法,鬼熾魔魂宗內的寶物就連魔盟盟主都要謹慎以待,可想而知當年鬼熾魔魂宗對其的看重,定會佈下嚴密的機關與陣法,即使魔盟內高手甚多,破解其機關陣法也須數日時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當個漁人,坐享其利」。

在場眾人聞言,有人臉色不變,卻更有人恍然大悟的微微點了頭,周通、馮翔龍等人見此,對於此次與魔盟的大戰,心中已大致知曉那些門派可能會從此除名…。

兩天過後,駐守於作亂小城的赤霄槍宗弟子紛紛傳來令眾人為之驚愕的消息:「所有作亂的城鎮,城內之人皆在一夜之間,元神自爆而亡…」。

除了這令人膽寒的消息之外,令馮翔龍更為注意的,卻是駐守在鬼熾魔魂宗山區附近的弟子,已兩日未曾傳來任何消息…。

馮翔龍將此消息說出來後,眾人心知與魔盟大戰的日子,不遠了。

當會議結束,眾人離去時,馮翔龍、馮無鋒、周通、黃英、呂儒生與裘無償卻留在大殿之內。

「這次魔盟的行動,十分詭異阿」馮翔龍說道。

黃英點點頭:「確實如此,之前幾次,魔盟皆是在我們毫無料想之下,率大軍一連破掉幾個小城,怎麼這次卻一反常態,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更令人訝異的是韓宏武,為何他會私自行動,以他的修為,就算擁有遁走萬里的符,只要一時不察,就會被我們幾人誅殺,莫非他是有所憑據?」馮無鋒不解道。

「不僅如此,那新任的魔盟盟主至今仍未露面,其手段已讓許多同盟之人心生怯意,就我看來,其城府與修為要比上一任魔盟盟主還要來的厲害」周通沉聲道。

「令我最為不解的是,以魔盟如此龐大的勢力,竟然也會對鬼熾魔魂宗所藏的寶物產生興趣,以我聚寶閣來說,天下間已幾乎沒有可讓我們動心的寶物,但魔盟卻對此如此看重,令我懷疑…」裘無償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

「懷疑什麼?」黃英問道。

裘無償深吸一口氣:「鬼熾魔魂宗內恐怕是有絕世功法」。

黃英搖了搖頭,反對道:「不談魔盟,光是其底下四大門派的功法便也是上上乘之列,比起霸刀絕、傲劍絕、赤霄槍絕也絲毫不差,就連我宗的電逸步法也只能甘拜下風,若說有絕世功法能令魔盟動心,我黃英第一個不信」。

由於黃英乃是與馮翔龍同輩,裘無償微微抱了拳,拱手做了晚輩之禮:「黃宗主誤會了,我指的並非武功功法,而是渡劫功法,若是鬼熾魔魂宗內藏有一部能順利渡「仙劫」的功法,就算是三大門派,恐怕也是垂涎不已吧!」。

此言一出,就連周通臉色也微微一緊,沉聲道:「不錯,若天下間真有這一部功法,我霸刀宮定會不計得失,全力搶奪!」。

「裘閣主,莫非你早已知曉鬼熾魔魂宗內藏有一部渡劫功法?」馮無鋒問道。

「不,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之詞」裘無償頓了頓,又道:「只不過若鬼熾魔魂宗寶物非為渡劫功法,其價值定也與渡劫功法相差無幾」。

「除此之外,也無其他可能了」黃英說道。

馮無鋒臉色一沉:「若是如此,絕不能讓魔盟順利得到此寶物,否則以魔盟的實力,怕真會一統東大陸」。

馮翔龍點頭道:「不錯,弟子們已兩日未傳來消息,也是時候出發;派人通知盟內其餘宗主,明日啟程!」。

「這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不如先待盟內小宗小派的弟子聚集後,再行出發?」馮無鋒說道。

「不必,如此大隊人馬,反而不便行事,況且若鬼熾魔魂宗內仍留有陣法,一些修為較弱、見識淺薄的弟子也只會誤觸陣法,使得情勢更加複雜」馮翔龍斷然道。

隔日一早,眾人在大殿內集合,除了三大門派與聚寶閣之外,其他門派除了宗主之外,也只有兩、三位長老參與,而實力更弱一些的門派,更是只有其宗主一人參加,只不過就算如此,殿內此時也有百餘人之多。

龍華山,位於東大陸東北方,在鬼熾魔魂宗稱霸東大陸時,乃是天地靈氣最為濃郁之地之一,然而,當鬼熾魔魂宗詭異地一夜間消失後,龍華山的天地靈氣竟然也漸漸地消散,許多靈草逐漸枯萎,靈獸也慢慢絕跡。

多年以來,不斷地有修真者來到龍華山,抱著僥倖的心態,找尋鬼熾魔魂宗的寶物,但是無一例外的,皆落得元神自爆的下場,久而久之,便無人膽敢再到龍華山,使得龍華山更顯荒涼。

抗魔同盟一行人並未在龍華山停下腳步,反而往其後的山脈快速飛掠而去,而帶頭之人,竟是楚天。

「楚天,你可確定此路無誤?」裘無償問道。

「不錯,不過這山脈範圍極廣,還須花費約一刻鐘的時間」楚天自信道。

由於楚天所畫的藏寶圖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周通等人乾脆就讓他在前帶路,雖然並非所有人都如周通般相信楚天,但馮翔龍與呂儒生等人都未有意見,一些對此有些不滿的小宗主,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慢」飛馳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望著眼前突然佈滿雲霧的山脈,楚天忽然停了下來,心中隱隱有股不安在發作,心知這山脈內恐怕藏有極大的凶險。

「雲天繚霧陣!」周通沉聲道:「看來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

馮翔龍與黃英對視一眼,飛到前頭,馮翔龍轉頭對楚天說道:「小子,退開」。

楚天依言,退到周通身旁,只見馮翔龍與黃英飛到兩旁,相距十丈之遠,動作一致,雙手一招一引間,狂風呼呼作響,只不過那雲霧彷彿凝在山脈之中,不受狂風影響。

「哦!?有些意思」馮翔龍微微笑了笑,轉身面對著黃英:「老友,合力破陣」。

「好」黃英也轉身面對馮翔龍,兩人手中法絕連連變換,狂風宛如刀刃,刮在眾人身上,就連楚天都感到陣陣刺痛。

“咻─咻─咻─”,漸漸的,狂風匯集於兩人之中,不再肆意的外放,最後竟然形成一個直徑約十丈的「球」。

「去」黃英與馮翔龍雙手一推,虛空中將球推往雲天繚霧陣。

球與雲天繚雲陣碰撞,宛如一片枯葉落在湖水般激起陣陣漣漪,隨後”碰─”的一聲,球在雲天繚雲陣內炸開。

強烈的風壓令眾人眼睛微瞇,身形不由自主的退了數丈,山林間的樹木在狂風吹襲下紛紛折倒,枯枝落葉挾帶著黃沙飛上天際。

「哈哈哈,快意,快意阿!」馮翔龍絲毫不受影響,發狂似的大笑,反觀黃英則一心一意地觀注著雲天繚雲陣的變化。

「來者何人?」隨著雲霧漸漸的散開,被隱蓋住的地區也逐漸露出原本的面貌,不過就在雲霧全部散開之際,卻有一名老者飛上天際,略顯慍色的斥喝道。

令楚天感到吃驚的,這名老者他也認識,正是當初在天一道宗內所遇的前輩,盧越峰。

當盧越峰看到馮翔龍等人身上的衣袍時,臉色微微一沉,但由於被周通的身形擋住,盧越峰卻未發現楚天。

「赤霄槍宗,馮翔龍」馮翔龍這聲大喝蘊含著龐大的真氣,使得其聲在山林內迴盪不去。

「哼!許久不見,你還是如當初一樣囂張阿」一聲冷哼傳來,又有兩道人影快速飛至天際,站在盧越峰身旁。

看到那兩道人影,就連馮翔龍也不禁為之驚愕:「身外化身?老傢伙,莫非你真練成了身外化身!」。

黃英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當初引起雷劫的就是你,嘖嘖,那天地之威可是老夫生平僅見,那身外化身的威力必定無比強悍」。

兩道人影合而為一,陳順站前一步,微微拱手道:「好說;不過老不死的,你們竟然能找到此處,厲害!」。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把眼光望向楚天,陳順與盧越峰這才發現被周通擋住的楚天,臉色轉為有些古怪,兩人旋即密語傳聲交談。

「沒想到少主也來了」盧越峰詫異道。

「小心,現在情況特殊,可不能讓他人得知我們與少主的關係」陳順顯得較為老練,臉色隨即變回波瀾不驚、極為沉穩。

「是」盧越峰答道,神色也旋即恢復正常。

「自古魔盟與我們勢不兩立,今日我們來此的目的想必你們也知曉…」就當馮翔龍說的正快意時,卻被陳順打斷。

「老不死,你何時變的如此囉嗦,那鬼熾魔魂宗的寶物,我魔盟是絕不會讓的」陳順說道。

被陳順打斷的馮翔龍,臉色也有些不善:「哼,你不讓,我就不能搶嗎!?」。

就在氣氛頓時變的劍拔弩張時,底下卻傳來陣陣驚呼。

「通了,通了…」。

陳順與盧越峰對視一眼,竟然撇下馮翔龍等人,轉身就往底下飛身而去,馮翔龍見此,率先追去。

「站住!」。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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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白衣女子

「追!」黃英大喝道蓍蓁蒟蒺,馬上跟隨在馮翔龍之後,而眾人猶疑了一會嘕嗹嘐嘛,也馬上追了下去。

就在馮翔龍快追上陳順的剎那,陳順轉身擊去一掌摑摜摴摬,馮翔龍心道來的好,提起真氣一掌擊去碴硾碨碟,兩者互擊,卻是陳順佔了上風。

「哼!」馮翔龍傳來一聲悶哼嫨嫠嫣嫗,暴退的身形剛好被黃英接住,而陳順則借力使力地往底下的一處山洞遁去,當陳順與盧越峰進到山洞內之後,山洞竟然就緩緩地閉上。

「可惡」馮翔龍略微甩手,不著痕跡地將正在體內不斷流竄的雷勁化解。

「楚天,那處山洞?」黃英望著底下的山洞問道。

「正是此行目的地,鬼熾魔魂宗寶物的入口」楚天微微點頭道。

「走」馮翔龍怒容一閃而逝,率領著眾人緩慢地飛向山洞。

山洞極高,足有五丈,卻僅容兩人通過,到了洞口,馮翔龍細細地打量,眾人也不敢打擾他,過了許久,馮翔龍才輕輕呼出了口氣:「這山洞果然有詐,退離十丈」。

眾人依言退開,只見馮翔龍取出長槍,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在一起,變的十分厚重,楚天頓時感到一陣氣悶,心中感到極為的駭然,與周通那刀威破日實質的震撼不同,馮翔龍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彷彿只要略為靠近馮翔龍,便會無所遁逃地被誅殺。

「喝!」馮翔龍將長槍虛空一指,射出一道若有似無的光芒,”撲”的一聲擊在山洞上。

山洞並未如眾人料想般化為齎粉,反而在無形間化為一層濃霧般變的縹緲不清,只不過,過了短短數息的時間,洞口處竟然傳來陣陣”轟隆”巨響,轉眼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兩道三丈高,可同時容三人進出的山洞。

望著這兩道山洞,眾人面面相覷,實力較低微的門派心中已開始擔憂,然而,這抗魔同盟主權者並非他們,他們也只能乖乖聽候指令。

「周大宮主,你..」馮翔龍轉身,面對周通。

周通略微擺擺手,微笑道:「既然這是東大陸,一切自然聽由你發落」。

馮翔龍點點頭,又以眼神交會了呂儒生與裘無償後,才開口說道:「好,那呂宗主、黃英,你們兩宗隨我;裘閣主,你隨周大宮主;其餘人等,以城鎮南北方位分為兩等,南方隨我,北方隨周大宮主,走!」。

馮翔龍指令下的極快,但在場之人大多也是廣有見識之人,很快分為兩邊,分別跟隨馮翔龍與周通進到左右山洞,而令楚天暗自發笑的是,當慕容歆語進到左邊山洞時,周魁那失望的嘴臉可真是表露無疑。

「一道山壁,宛如天地之隔阿」悄然地飛到周魁身旁,楚天大有戲謔之意地密語傳聲道。

周魁聽言,臉宛如垮下來般無奈:「唉,近來傲劍宮與慕容家走的很近,明眼人皆看的出來,呂揚風對慕容歆語的愛慕之心十分濃烈,再這樣下去,兩大勢力聯姻,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就算呂揚風確實傾心於慕容歆語,不過這也只是呂揚風單思戀,並不代表慕容歆語對呂揚風有一樣的心思,你不妨自己去問問慕容歆語,或許事情仍有轉機」儘管慕容歆語掩飾地極好,但楚天仍可看出她柳眉中的無奈與憂愁,況且,楚天也未錯過,慕容歆語那偶爾望向呂揚風的眼神,帶有著絲絲複雜之意。

周魁聞言,神情一震:「確實,慕容歆語至今仍未表露她的心意,楚天,多謝」。

走在周通後頭的兩人,此時並未注意到周通臉上浮現的淺笑,以周通的功力,就算楚天與周魁密語傳聲,方才所言,也全被周通聽進耳裡。

周通心道周魁這孩子,行事與練功一樣,偶爾過於鑽牛角尖,總須旁人點通,多虧楚天,替老夫省了事。

走了約莫一刻鐘,略顯狹窄的山洞頓時變的寬敞許多,山壁也鑲嵌了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只不過眾人心情卻未因此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繃,乃因山洞深處,吹來的竟是灼灼熱風。

「這熱風有異,快走」平日沉穩的周通,此時臉色凝重,催促著眾人。

“呼──嗚──嗡──,呼──嗚──嗡──…”當眾人更往洞內深處走去時,洞內卻不斷傳來怪異的聲響,使的眾人不安的情緒更加深了幾分。

“碰─碰─碰─…”熱風頓時強盛了幾分,一些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紛紛爆裂開來,怪異的聲響宛如洪鐘壯鼓般敲擊在眾人心頭,受其影響,就連楚天也已面冒虛汗,更遑論臉色蒼白的周魁。

「小心,守住心神」周通見事機不對,旋即大喝道。

眾人如獲特赦般盤腿坐下,收斂心神,苦苦抵禦著音波的侵擾,過了一會後,除了楚天與周魁之外,其餘小門派的宗主、門主臉色已轉好,周通見此,連忙幫助楚天與周魁對抗音波。

雖然楚天與周魁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但比起其他修為皆在合體中、後期的宗主與門主,還是有一段無法跨越的橫溝,由其在心境修為上,縱使楚天要比馮傲然與周魁還要高上一、二籌,但仍然無法與宗主與門主相比。

過了約莫一刻鐘,惱人的聲響逐漸消失,楚天與周魁面色也轉回紅潤,周通也在此時說道:「如你們所見,這山洞內凶險異常,各位可別持自身修為高人一等便輕心大意,以我猜測,我們也才走了十之一二的距離,後面想必機關陷阱重重,各位務必要小心」,語畢,周通這才又帶著眾人向前走。

走在前頭,周通心道好險先將靈兒送了回去,否則以她的修為定支持不住,若經脈在此地暴亂,怕是連我也保不住她。

眾人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除了灼灼熱風不斷吹拂之外,到也沒有遇到任何機關陷阱,但周通卻告誡道:

「小心,別因一時風平浪靜,而降低戒心」。

彷彿在印證其言,鑲嵌在壁上的夜明珠頓時暗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在眾人頭頂上的山壁,不斷地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隨後,這些五彩的光芒,眨眼間便落了下來。

「阿!阿!…」伴隨著一聲聲慘嚎,眾人才終於知道了這五彩光芒乃是極為凶險之物,紛紛發出了護身罡罩欲將其隔絕。

「這五彩光芒有腐蝕之氣,護身罡罩對其無效,快走!」周通大喝道。

眾人拔腿狂奔,但在無意之中又觸犯了許多陷阱,許多毒氣、暗器不斷襲來,五彩光芒又侵蝕護身罡罩,使得眾人還須分神對付暗器,排除吸入體內的毒氣,遲遲無法擺脫五彩光芒壟罩的區域。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打掉一排飛針,周魁不耐地低吼道。

「毒,而且是極為少見的「蝕骨毒」,已數十年未曾出現過了,沒想到竟會在此出現,鬼熾魔魂宗為了保護這寶物,到是費盡心思阿」周通淡然道。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喜,在場之人除了周通之外,便無人見過這蝕骨毒,只不過蝕骨毒的惡名可是如雷貫耳,數十年前令許多高手吃足了苦頭,以至於不少高手研究破解之法,最後,當然也得到結論,便是這蝕骨毒怕火燒。

“轟─轟─轟─”眾人拿出五花八門的火系法寶,烘燒著五彩光芒,而楚天與周魁則是趁機休息,雖然楚天可以將體內真氣轉換為五行火之氣來對付蝕骨毒,但由於從進山洞至今遇到許多凶險,讓楚天深感忌憚,對他而言,此時回復真氣才是上上之策。

經過半時辰的烘燒,山壁已不再冒出蝕骨毒,暗器已全數被眾人合力打落,只不過眾人身形卻是狼狽不堪,衣袍破爛的模樣令人不禁為之苦笑。

「周大宮主,何必如此呢!?」裘無償看了眾人一眼,大有深意地密語傳聲道。

周通輕笑了一聲:「被你看出來了」。

裘無償將眼角餘光望向楚天與周魁,微微搖了搖頭,卻未在多說什麼。

不錯,周通在第一眼便認出五彩光芒乃是蝕骨毒,只不過為了讓楚天與周魁兩人可以在之中成長,便拖延一會才說出蝕骨毒,此番心思雖然隱藏地極深,卻也讓裘無償看了出來。

然而,此時其餘宗主、門主的心思卻是與周通差了十萬八千里,心中皆是慶幸門內弟子未參與此行,否則恐怕無人可活著走出山洞外。

周通令眾人略作休息,之後才又向洞內深處走去,經過聲波的侵擾,與駭人的蝕骨毒,眾人此時就連踏出一步,都十分小心翼翼,就怕觸發了更為可怕驚人的陷阱。

出乎眾人意料的,走了半個時辰之久,竟然未遇到任何機關陷阱,反而再次遇到岔路,左邊十分明亮,看的出來鑲嵌了不少夜明珠,而右邊則非常昏暗,且不斷吹來灼灼熱風。

望著左右兩邊岔路,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皆把眼光望向了周通。

只聞周通輕笑一聲:「這鬼熾魔魂宗到也是十分有趣,分了這麼多道岔路,直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阿」。

裘無償皺了皺眉,轉身面對周通:「周大宮主,不如再次分為兩邊人馬,由你我帶領,如何?」。

「好」周通點點頭,隨意地指了指身後的人:「你們幾人,跟我來」。

很快地,在眾人愕然地眼光下,周通率先走向右邊的通道,周魁與楚天緊隨其後,其他被周通點到的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望著周通的背影,裘無償皺起眉頭,眼含深意地看著周通往右路走去,周通那一反常態的從容,與波瀾不驚的面容,令他始終猜不透,周通內心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呼──嗚──嗡──,呼──嗚──嗡──…”走進右邊的岔路,詭異的聲響再次出現,眾人連忙收斂心神,但那詭異的聲響眨眼間轉為”嗚嗚”低鳴,旋即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當眾人鬆一口氣時,周通面容卻突然一緊,隨後輕嘆了口氣,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嗎…。

走了一個時辰,由於一路上皆未遇到凶險,眾人心神也放鬆了些,又走了半個時辰後,山洞似乎也來到了盡頭。

「終於到了嗎」望著前方一片光明,周魁喜不自禁道。

瞥了周魁一眼,周通輕聲道:「看這情形,的確已是盡頭,不過仍要小心」。

就在周通說完的當下,楚天身旁的山壁突然炸了開來,射出一道道驚人的刀罡劍芒,其內含的真氣,就連那些宗主、門主都不敢攖其峰芒,更遑論楚天了。

刀罡劍芒來的太快太突然,楚天就連金剛滅羅罩都還未來得及施展,眼見就要中招,但一股巨力襲來,楚天的身型硬是往另一邊的山壁飛去,也因此躲過了那幾道刀罡劍芒。

而那幾道刀罡劍芒,卻在周通隨手一揮之下,在輕描淡寫間便被破解。

「多謝大…」就在楚天拱手欲言時,身旁的山壁竟裂了開來,一股強大的吸力襲身,楚天竟然就被吸入了山壁裡頭。

「爺爺,楚天他…」周魁見狀,連忙向周通救急。

出乎眾人意料,周通神情淡漠,長袖一揮:「放心,楚天沒事,我們走吧」。

「什麼!?」周魁聞言,大吃一驚,心中百感交集:「難道要就此丟下楚天不管?」。

周通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股不容違反的威嚴:「閉嘴,走了」。

周魁愣了愣,顯然未意料到周通會丟下楚天,咬緊牙根,握緊雙拳,周魁望著將楚天吸進的山壁,不甘地走在周通身後,顯然極不諒解周通。

被吸進山壁的楚天,身形不停地往下墜,楚天雖有心照原路飛上山洞內,但無耐吸力實在太強。

“碰─”過了約莫一刻鐘,楚天跌在了個十分潮濕且昏暗的地方,而讓楚天感到吃驚的是,他宛如鐵石般堅硬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跌下來,地面竟然毫髮無傷,連個細小的裂痕都未出現,可見其堅硬程度絕非一般鐵石可比。

很快地打量四周,楚天很快發現了前方竟有一處直徑約半里的小湖泊,在湖泊上的鐘乳石則不斷地落下指頭大小的水滴,在山洞底下有如此奇景,令楚天為之稱奇,只不過楚天卻無暇欣賞,只因在湖泊上,站著一名穿著一身白色衣袍的女子。

女子漫步走出湖泊,其天仙之姿,比起周紫靈來毫無遜色,然而,卻比周紫靈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楚天,你終於來了」白衣女子輕啟朱唇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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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別了,我的孩子

「妳是何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一個素未謀面女子口中說出來,儘管女子姿色美如天仙,楚天仍心生戒備。

女子並未直接回答楚天,反而緩步走向楚天,美眸內藏有一股複雜深意:「你…長的好像你爹阿」。

饒是面對生死關頭也十分沉穩的楚天,聽聞女子此言,身軀也猛然一震:「妳認識我爹?」。

女子淺淺一笑:「何止認識,呵呵」。

當楚天正欲問話時,女子身形卻如一陣煙般消失,楚天大駭,卻在左側微微聞到一股芳香,楚天並未多想,直覺地使出八轉瞬天,往右側飛掠而去。

「很不錯」女子身形再次出現,然而,竟然是出現在楚天身前三丈:「只不過,這八轉瞬天火候仍然不夠」。

楚天大驚之下退了幾步,方才楚天已確信女子運用步法快速地往他左側逼近,在不知其目的之下,楚天本能的飛快退去,但女子卻馬上追上他,楚天心知,並非他的步法太慢,而是眼前這女子的修為、步法,皆遠遠勝過他太多太多。

「前輩這是何意!?」楚天怒喝道,在不知其身份與目的,楚天隱隱感到不安,但心中卻有股古怪又無法言喻的感覺悄然生起,面對這名女子,楚天始終無法如之前遇過的敵手一般,心生殺意。

女子凝視著楚天,食指與中指併攏,以指代劍,激射出一道約半丈長的劍芒:「攻過來吧,使盡你全身的招數,攻過來吧!」。

「什麼!?」楚天一驚,未料想到女子竟會說出如此石破天驚的話,而楚天與女子無冤無仇,況且更不知其來歷,叫楚天如何下手。

女子見楚天遲遲未攻來,似乎有些不耐:「哼,膽小如鼠」語畢,女子身軀左右一晃,分化出兩道虛影,分三路沖向楚天。

無奈之下,楚天取出昊天,正欲迎戰女子時,楚天身前三道身影卻似真似假,似影似實的閃爍著灰黑光芒,楚天不敢大意,往後連退了數步。

女子朱唇一勾,灰黑光芒大漲,又分化了數十道身影,鋪天蓋地的往楚天飛馳而去,楚天見此,冷哼一聲,不再往後退,只見楚天一個旋身,發出數十道刀罡,每一道刀罡正好對上每一道身影。

楚天原本欲藉此查探出女子真身,但大出楚天意料的,眼前的數十道身影,動作一致,玉手一揮,輕描淡寫地破去楚天發出的每一道刀罡。

楚天駭然,以他分神中期修為使出全力的刀罡,就連馮傲然也須正視以對,但眼前的女子,卻視刀罡於無物,竟以區區分化出來的虛影就將刀罡輕鬆的破去,使得楚天無可避免地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雖然有股無力感源源不絕的湧上心頭,但與之同時,楚天戰意也開始飆升,就算眼前是座翻不過的蘶蘶高山,就算眼前是渡不過的濤濤巨河,那又如何,楚天骨子裡的傲氣,已漸漸地被激了出來。

「哼!」楚天冷哼一聲,運起全身真元,昊天刀身頓時爆出刺眼光芒。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一道百丈高的刀芒沖天而上,許多鐘乳石也因此化為飛灰,楚天看也不看,直接往正前方斬落而去。

女子望著威勢驚人的刀霸天下,臉上卻未有任何驚疑之色,反而露出了股滿意且隱隱帶有一絲驕傲的笑容。

數十道身影合而為一,凝視著快速斬落而下的刀芒,女子並未使出任何招式,反而任其轟擊在身上。

“轟───”驚人巨響在洞內縈繞不去,堅硬的地面也出現了深數丈,長半百丈的橫溝。

楚天深吸了口氣,調節體內隱隱有些躁動的真元,方才在出招的剎那,昊天竟然不受楚天控制的又吸取龐大的真元,使得遊走在經脈的真氣頓時亂了起來。

“嗡─嗡─”昊天不斷地抖動,刀身連連發出嗡鳴,楚天雙手握刀,這才堪堪制住昊天,對於昊天的異變,楚天自然是大驚不已,但是此時的昊天宛如被刺激的猛獸,絲毫不受他控制。

「這招,很不錯」塵埃落下,女子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地面上延伸的橫溝,到了女子腳下卻不在出現,可想而知的,女子毫髮無傷的接下了楚天的刀霸天下。

說也奇怪,當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現時,躁動的昊天又如同睡著般的孩童般安靜了下來,讓楚天大惑不解,難道昊天走火入魔了不成!?

「以分神中期的修為,竟然可以使出如此霸氣彭然的一招,更破了我的護身罡罩,不錯」女子輕啟朱唇道。

楚天眉頭抽了抽,顯然無法接受自己得意的一招,竟然只破了對方的護身罡罩,但臉色依舊不變,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容令女子十分滿意。

「前輩,妳我素未謀面,又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刀劍相向?」楚天皺著眉,無法理解道。

女子聞言,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輕聲嘆了口氣:「你我之間的確無冤無仇,只不過這卻是我們兩人第二次見面…」由於第二句話女子說的太輕太輕,饒是楚天耳力過人,也並未聽見。

「罷了,雖然你我無冤無仇,但我對你可是興趣盎然」女子微微一笑,再次以指代劍,發出一道灰黑色的劍芒。

這次,女子並未分化出虛影,漫步的走向楚天,然而,楚天此時卻感到頭痛不已,雖然慶幸女子未使出方才的虛影攻勢,但女子緩步向他走來時,楚天卻尋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破綻。

「楚天,小心了」女子嬌喝一聲,左手又化出一道灰黑劍芒,輕踩蓮步,攻向楚天。

女子攻勢不快,但是就算以楚天眨眼出百招的驚人速度,依然被女子壓的找不到一絲反擊的機會。

女子「雙劍」攻勢行雲流水,一收一放間的時間掌握的十分準確,更令楚天駭然的是,尋常修真者出招後必然要先收招,然而,女子卻根本沒有收招,出招間完全沒有空隙、破綻可言,這才讓楚天完全抓不到反擊的契機。

就在女子佔了上風,楚天身上衣袍多了數道劍痕後,女子並未趁勝追擊,反而退了回去,如此舉動更讓楚天大惑不已。

然而,楚天還來不及多想,女子又以掌法攻來,與劍法不同,女子的掌法帶有厚重之勢,出招時的掌風刮的楚天俊臉發痛。

直到再次將楚天逼的狼狽不堪後,女子竟然淺笑數聲,瞬間又轉為指法攻向楚天,楚天十分鬱悶,卻不得不驚於女子指法驚人,比起手拿長槍的馮傲然,女子指法顯得更快更銳利,楚天心知若不是女子數次收手,恐怕身上定要多幾道窟窿了。

與楚天交手時,女子始終掛著一抹微笑,直到一聲巨響傳來,引來楚天所在的洞窟也不禁為之震動時,才讓女子臉色首次變的黯然,對於女子心境上的變化,楚天自然也有所發覺,欲趁機反擊時,只見女子身影突然在背後出現,想要閃躲時已來不及,眼色一黑,被女子隨手擊暈,而當楚天倒下時,女子卻趕緊的扶起楚天,將楚天緊緊地抱在懷中。

輕輕地將楚天放在地上,女子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楚天的俊臉,一股哀愁襲捲而來,兩行清淚輕輕的落下。

「楚天,這幾年,你過的好不好?」雖然知道楚天無法做出回應,女子仍然淡淡的說著。

「對不起,是娘親的錯,這幾年沒有在你的身邊陪你,是娘親的錯…」女子將楚天抱入懷中,晶瑩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過了足有一刻鐘,女子才逐漸平復了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飄然站起。

「看夠了嗎?」女子轉身,面對著湖泊中有些隱約的身影,冷然道。

「其實,這並不是妳的錯」隱約的身影逐漸走了出來,而那道身影,赫然是周通。

女子發出冷意的面容,聽到周通說出此言,竟微微的軟化,只不過,心中的歉疚之意仍是如百丈巨浪般在心中翻騰。

「楚天,修真不到百年,一身修為已至分神中期,其天賦實屬上上乘之列,但其實,絕大多數的人都忽略楚天背後刻苦的修練,沒有超乎常人數倍的辛勞,沒有超群的毅力與心性,楚天絕不可能在以區區分神期的修為領悟八轉瞬天,絕不可能屢遇危機,卻能冷靜化解,就我看來,就算天上閣年輕一輩的弟子,對上楚天,也只能甘敗下風,楚天,是妳可以感到驕傲的兒子」周通慢慢地走向女子,語帶堅定之意說道。

出乎周通預料的,女子苦笑了幾聲:「我知道,方才我已感覺到楚天比起同輩來說,要渾厚不知幾倍的真元,還有處亂不變的心境,都讓我知道,我有個不尋常的兒子,但是你可知道,我寧願他一生不踏足修真界,當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周通聞言,也嘆了口氣:「身為楚家人,楚天,一生注定不凡」。

「妳要我將楚天「送」來妳身邊,是為了什麼?」周通問道。

女子微微一笑:「楚天還太小,不宜捲入這場紛爭之中,身為母親,自然要保護自己的孩兒」。

「但是…」周通張口欲言,但卻馬上被女子打斷。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不過楚天修為未到合體期,說什麼都還太早,這場紛爭,我已決意不讓他參與其中,而我自有辦法,讓他修為突飛猛進」語畢,女子取出了一個黑色且帶有許多金色魔紋的帶子。

「乾坤聚元帶」就連周通見到那黑色的帶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妳真的捨得!」對於天下間最為無私的母愛,周通也不禁感嘆道。

乾坤聚元帶,乃是十分珍稀之物,只不過,由於其功用過於詭異,就算把乾坤聚元帶與普通的中品丹藥放在一起,眾人也會選取丹藥而不會選乾坤聚元帶,其功用十分簡單,也十分複雜,簡單來說,便是將施法者一部分內力渡給被施法者而不會有任何的凶險,被施法者也可在短時間內將施法者的真元完全地轉換為自身真元,但是試想,天底下有多少人願意將自身苦練多時的內力輕易地渡給別人呢!?

然而,女子取出乾坤聚元帶之後,又取出一件巴掌大小,龍形的鎖頭,鎖頭非常特別,龍嘴咬著龍尾,形成一個怪異的圖案。

「困龍鎖,妳到底要做什麼?」當女子拿出困龍鎖之後,就連周通也猜不透女子藏在心中的深意了。

困龍鎖,一個十分矛盾的法寶,可以封住修真者的全身經脈,使其如同廢人般無法動用任何真元,但是一旦身上被裝上困龍鎖,除非遭遇到宛如雷劫般威力強大的攻擊,否則誰也不能傷其髮膚。

將困龍鎖放在楚天的心脈上,女子握著乾坤聚元帶的一端,將另一端放在楚天身上,頓時間,乾坤聚元帶上的金色魔紋漸漸浮現在天空之上,女子臉上略微轉為蒼白,但仍源源不絕地注入真元於乾坤聚元帶內。

洞窟內金光大漲,當所有魔紋都浮現在空中時,乾坤聚元帶也隨之化為飛灰,女子輕呼了口氣,連連打出法絕,金色魔紋漸漸往楚天身上纏繞而去,慢慢融入楚天體內,過了足足半時辰之久後,魔紋才全數融進楚天體內,然而,女子手中的動作卻未停止。

女子拿起困龍鎖,將龍嘴與龍尾分開,將龍嘴對向楚天的心脈,嬌喝一聲:「去!」。

只見困龍鎖銀光大漲,龍眼一亮,活靈活現地慢慢朝著楚天的心脈處遊去,當接觸到楚天肌膚時,龍嘴一咬,便一口氣鑽進楚天的身子,旋即傳來一聲”喀擦”,女子的臉色才放心的鬆了鬆。

然而,女子此時卻取下楚天的儲物戒指,將手放在楚天天靈蓋上,數息過後才放了開來。

一旁的周通,雖然大為詫異為何女子要如此為之,但也一語不發的在旁看著,並未阻止女子。

女子起身,皺著柳眉,輕嘆了一聲,又俯下身,在楚天右手處虛空一引,”咻”的一聲,昊天已出現在其手上。

「這把刀就交給我暫為保管了」女子輕輕地撫摸著刀身,對著周通說道。

將昊天插在地上,女子抱起楚天,漫步走向湖畔,將楚天放在湖泊上漂浮著:「我的孩子,是福是禍,就靠天決定了…」。

當楚天漂浮至湖中心時,女子打出法絕,登時,湖泊竟然就此消失,彷彿洞窟內原本就無湖泊存在過。

「別了,我的孩子」語畢,女子走向周通,而周通至始至終都未曾出言,只有當楚天與湖泊一同消失時,那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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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詩詩

「爺爺,大哥哥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阿?」石床旁,一名看似七、八歲的小女孩嫞嫛嫟嫡,拉著身旁蒼老面容,花白髮鬚的老者衣袖嵷嶊嶉嶄,稚臉滿是擔心之意的問道。

老者寵溺的摸摸小女孩的頭,微微地笑了笑:「放心幙幣幕幘,方才我已幫他把過脈,除了一些明顯的外傷之外熆熒熀熁,五臟六腑一切安好,並未受到內傷,只要高燒退了之後,便會醒來」。

「真的嗎?」小女孩望著床上之人蒼白的面容,與不停冒出的冷汗,顯然無法苟同老者之言。

老者聞言,苦笑幾聲:「我豈會騙妳,只不過若要讓大哥哥早日康復,我們不如先行離開,讓他好好休息」。

「好吧」小女孩半信半疑的瞅了老者一眼,最後仍是悻悻然地跟在老者後面,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床上之人,想當然爾是楚天,略顯蒼白的面容,加上被冷汗浸濕的衣袍,時而皺眉,時而喃喃自語,彷彿在其夢中出現著極為恐懼的事物。

轉眼間過了兩天一夜,刺眼的陽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額頭上的冰冷濕意傳來陣陣舒暢之感,楚天終於醒了過來,略微眨了眨眼,堅難地起了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色驚喜的小女孩。

「爺爺,大哥哥醒了」小女孩快速地打開門,對著門外叫喚道。

數息間,老者打開了房門,對著楚天和藹的笑了笑:「小伙子,你醒啦,身子感覺如何,可有哪處不舒服?」。

楚天愣了愣,茫然望著小女孩與老者:「這裡是哪裡?」。

「放心,這裡是長壽村,數天之前你從海上漂流過來,村內之人發現你之後,便馬上把你送來我這」語畢,老者順手拿走掉落在床沿的濕巾,為楚天細心地把著脈。

「嗯,脈象平穩,高燒已退,小伙子身子到比我想像中好的多」老者呵呵笑道。

「大哥哥,我是詩詩,你叫什麼名字阿?」小女孩踏前,拉著楚天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帶著好奇的眼光望著楚天。

楚天聞言,更是茫然:「是阿,我叫什麼名字?我是誰?」。

老者與詩詩面面相覷,詩詩著急地拉著老者的手:「莫非是連日高燒,把大哥哥腦子燒壞了吧!」。

老者搖搖頭,斷然道:「不,若是高燒將腦子燒壞,應會變的癡傻瘋癲,可是他神智仍然十分清醒,應該是失憶了!」。

「失憶!?爺爺,你可治的了失憶?」詩詩關切地問道。

老者搖搖頭,嘆然道:「若了解他為何會失憶,或許還有一絲可能,不過他身上除了一些外傷之外,並未有內傷,所以對此,爺爺我也無可奈何」。

忽然,老者靈光一閃,雙眼發亮道:「不過,或許村長他或許有辦法」。

「對,村長他老人家萬事通,定有辦法幫助大哥哥,爺爺,不如我們立刻帶大哥哥去見村長吧」詩詩興奮地說道。

就在楚天在整理腦中亂糟糟的思緒時,不知不覺間,竟已被詩詩爺孫兩人拉到一間木屋前。

只見詩詩快速地走到門前,用力敲著門:「村長大人,你在不在阿,詩詩有急事找你,村長大人…」。

「詩詩阿,別急別急,妳好久沒來找我啦,自己進來吧」一道滄桑地聲響從木屋內傳來,木門也無風自開,令楚天心中暗暗稱奇。

被詩詩拉進木屋的楚天,不自覺地細細打量著木屋,以銳利的眼光將每個角落打量完,雙眼頓時又回到茫然無神的模樣。

木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個木床擺在屋內的角落,其旁的木桌上有正飄著陣陣茶香的茶壺,而在木桌旁,則有一個藤椅,藤椅上的老人嘴角噙著笑,啜了一口茶,站起身來。

「他應該就是當初在海上漂流之人吧,詩詩,怎麼啦,莫非是他一醒來就欺負妳,妳來我這幫妳討公道吧,呵呵」村長笑了笑,打趣道。

詩詩宛如波浪鼓般地搖搖頭,著急道:「不是不是,是大哥哥失憶了,爺爺把大哥哥的傷治好,但剛剛卻發現大哥哥竟然連他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哦?連在村內醫術首屈一指的德老都沒辦法治好嗎?」村長有些驚愕道。

此時,老者慢悠悠地走進屋內:「非也,只是我並不知道小伙子的病因,便無從下手,所以才想要請村長大人惠手施恩」。

「原來如此」村長點點頭:「好,我就替這小伙子看一看」。

當村長將佈滿老繭的大手放在楚天頭上時,出乎三人意料的,楚天竟直覺地略微側身,閃過村長的大掌。

「大哥哥,你怎麼了,村長要幫你看病阿」詩詩在旁見況,不由得著急道。

楚天愣了愣,也自覺自己的失態,望著村長傳來詢問的眼光,稍稍點了點頭,村長會意後,再次將大手覆在楚天頭上,而楚天則是硬壓下心中一股強烈的閃躲念頭,讓村長為他「治病」。

一股暖流從村長手掌傳來,令楚天感到十分舒服,然而,大出村長意料的,他原本欲利用真氣查探楚天體內的情況,但沒想到楚天全身的經脈竟然全封閉住,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村長緩慢的將手拿開,搖搖頭,正色道:「此子身體異於常人,全身經脈封閉,我也無法幫他」。

老者聽言,悚然一驚道:「什麼,全身經脈封閉,怎麼可能!」。

「唉,確實如此,失憶加上經脈封閉,也不知道此子是何來歷,德老,他在海上漂流許久,來到我長壽村,也算是有緣,詩詩也缺一個兄長,不如就把他收為養孫吧」村長如此說道。

老者思考了一會,答應道:「好吧,此子與我甚是投緣,詩詩更是十分喜歡他,在他記憶回復前,就由我暫為照顧他吧!」。

「辛苦德老了」村長走回藤椅坐下,而老者與詩詩也很快帶楚天回家,只聽坐在籐椅上的村長微微輕嘆。

「只不過是打量我屋內的眼光,竟銳利的讓我為之心驚,此子來到長壽村,到底是福是禍…」。

轉眼間便過了七日,楚天也知道老者名為況德,況德也在無意間發現了掛在楚天頸上的金牌,而七日期間,況德拿出自己以前的衣袍給楚天,並且帶著楚天在長壽村到處走走,幫助楚天了解長壽村。

長壽村不大,囊括方圓數里爾爾,占據了海島約五分之二的大小,村民也只有寥寥四、五百人,大多是普通人,有修為之人屈指可數,如村長便是其中之一,村民如其村名,皆十分長壽,無任何修為之人,也可輕易活到一百歲。

平日楚天雖然十分沉默寡言,但對於況德的話可是一字不忘,令況德大為滿意,只不過對於楚天失憶,況德可是想盡辦法、絞盡腦汁,卻無可奈何。

其實楚天失憶,乃是女子刻意為之,而且最後蓋上楚天頭上的那一掌,不僅讓封閉了楚天的記憶,也改變了楚天的樣貌,俊俏的臉龐頓時變的平凡無奇。

雖然女子那一掌不過用了兩、三成的真元,但是村長的修為其實也不過元嬰中期,在長壽村裡已是絕頂高手,但跟女子比起來,就宛如是雲與泥般的差別,自然無法衝破女子所下的禁制。

另一方面,對詩詩來說,這橫空出世般的「大哥哥」可是讓她十分開心,整天拉著楚天出去玩,直到黃昏時分才拖著髒兮兮的身子回家。

對此,在楚天面前,況德雖未多說什麼,但卻偷偷囑咐詩詩要認真練功,乃因詩詩是村長也大為讚嘆的修真奇才,如今已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在村內百多名的孩童之中,可修練出金丹的詩詩,讓絕大多數孩童羨煞不已。

由於村長曾說過楚天經脈封閉,況德知道這也代表楚天是絕了修真的可能,為了不使楚天感到傷心,便不在楚天面前提起,只不過況德的好心,卻馬上被幾名青年粉碎。

一日,當詩詩又帶著楚天往村外的山頭跑去時,卻迎面碰上了三個面色不善的青年,存在青年雙眼的不屑之意,讓楚天與詩詩大起不喜之感。

「王虎,你做什麼?」見到為首青年傳來的不善之意,詩詩竟然護住楚天,此番舉動看在楚天眼裡,心中頓時流過一陣溫情。

「哼哼,詩小娃,妳後頭的是誰阿,長的如此的癡傻,莫非叫阿傻吧,哈哈哈」站在之中的王虎嗤笑道,身旁兩名青年也旋即爆出仰天大笑。

詩詩聞言,頓時被氣的不輕:「哼,王虎,你名字裡的虎不如改成狗,整天吠來吠去,吵死了」。

王虎笑臉一滯,冷笑道:「呵呵,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伶牙俐齒,怎麼,德老平時沒教妳怎麼講話嗎,要不要我替他教教妳」。

豈知詩詩竟然冷然一笑:「跟狗說人話?白費功夫」。

站在詩詩身後的楚天,被詩詩此言嚇了一跳,萬萬沒預料到平時見似人畜無害的詩詩,一旦惹她生氣,竟然如此凶悍,與平常的詩詩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還多。

王虎臉色變的鐵青:「看來妳這張嘴要管一管,我就替德老教訓教訓妳,我們上」。

王虎語畢,三人即衝向詩詩,詩詩反手將楚天往後了推幾步,隨即迎上王虎三人。

其實在詩詩之前,王虎才是長壽村內被喻為修真的奇才,但幾年前突然冒出個詩詩,讓他的聲勢直下,小孩心性,王虎懷恨在心,把茅頭指向詩詩,處處找詩詩麻煩,詩詩之前還會忍住,但之後忍無可忍,性子更是倔,與王虎大打出手,此時兩人見面,自然「新仇舊恨」全蹦了出來。

三人中除了王虎之外,其餘兩人只是普通人,平常仗著王虎作威作福,但在詩詩手中只有挨打的份,馬上跌到一旁,看詩詩與王虎兩人打鬥。

由於是在山頭,詩詩與王虎的打鬥也無旁人阻止,一發不可收拾,而王虎的兩名同伴,此時卻是將念頭動到了楚天身上。

見到王虎的同黨走了過來,楚天也只是皺了皺眉,望向詩詩,見到詩詩隱隱佔了上風,這才放下心來。

「哈哈哈,做的好」王虎見此,哈哈大笑道。

「你們敢!?」詩詩勃然大怒,有心幫忙,卻在一個分神之下,露出了破綻,反而讓王虎佔據了上風。

兩人見詩詩被王虎纏住,膽氣大增,一左一右圍向楚天,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楚天並未向後退去,反而往右邊之人衝去。

王虎的同黨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楚天一躍、腳一踢之下,倒在地上,楚天立刻在其臉上補了幾拳,另一人雖馬上把楚天制住,但卻有幾顆牙落在地上,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考惡…尼這稿渾蛋」由於牙齒被楚天打落了大半,連講話也漏了風。

吐了一口血水,青年一步步走向被制住的楚天,拳頭在楚天面前晃了晃,一扭腰,拳頭就往楚天的臉面招呼了過去。

「阿!!!,痛始偶啦」出乎眾人意料的,發出哀嚎的並非楚天,而是一拳打向楚天的青年。

青年捧著漸漸腫起來的手,不停地哀嚎,反觀楚天,只是頭一偏,臉上竟連個拳印都沒有,制住楚天的青年見此,頓時嚇了一跳,放開了楚天。

只聞楚天冷哼一聲,用力地踹了正在哀嚎的青年,使其跌在地上,隨後轉身面對另一個青年,掛著冷笑走了過去。

見到楚天的冷笑,青年心中直發毛,忍不住後退之下,竟勾到了小石子,跌在地上。

楚天見此,索性不在管兩名青年,往詩詩的方向直奔而去,欲幫詩詩擊敗王虎。

「不要,楚天,快退」詩詩見楚天跑了過來,竟慌忙阻止楚天,但是楚天並不聽詩詩的話,執意往王虎奔去。

王虎見到楚天過來,心中一喜,略微將處在下風的詩詩擊退後,楚天便迎上了王虎。

王虎畢竟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出招的速度比起兩名青年來不知快了多少,一拳打在楚天肚子上,傳來的卻是有如擊在鐵石般的聲響。

“鏗鏘──”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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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收徒

“踏、踏、踏”榙榛榬樆,楚天在王虎一擊之下退了三步,但神色淡然颭餃餌餉,顯然沒受到傷,反觀王虎寧寢寥察,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臉色通紅。

「你…」錐心之痛傳來銗銖銪銋,王虎卻咬牙忍住,雙眼瞪著楚天。

方才王虎那一擊睿睡碬碠,使盡了全力,以往金丹初期的實力,在長壽村內可說是橫行霸道、無人可敵,但卻踢到了楚天這塊鐵板,反被自己震傷,右手的經脈與骨骼出現了幾道裂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好不了。

詩詩雖驚於楚天能安然無恙的接下王虎一擊,但當下卻未開口發問,反而對王虎斥喝道:「還不走!」。

王虎咬牙,扶著右手:「哼,給我記著,我們走」。

不多時,三人便腳步踉蹌地離開了山頭,但王虎狠毒的眼色,讓楚天暗自堤防在心。

待王虎三人走後,詩詩才鬆了口氣,面帶擔憂之色地快步跑向楚天:「楚哥哥,你沒事吧?」。

楚天擺擺手:「沒事,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跟王虎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隱隱佔了上風」。

詩詩聞言,臉色一黯,轉瞬間似乎想起些什麼,焦急道:「楚哥哥,我們快走,王虎這人最會記仇,其族人也甚是護短,我怕他會去找爺爺麻煩,我們快回去」。

楚天聞言,臉色也是一變,跟在詩詩的後面很快地回到家去,但回到家時,卻空無一人,詩詩思緒電閃,對楚天道:「爺爺不在家,近來天劍宗放出消息,欲來村內挑選幾個根骨不錯的孩童做為弟子,爺爺想必是去村長那討論此事,我們快走吧!」。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很快就要到了村長家,但此時村長家外卻圍了幾人,而村長與況德也正從屋內走了出來。

詩詩見此,忍不住擔憂之心,很快跑了過去,楚天則是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跟上。

況德見到王虎等人出現,從王虎不善的臉色便直覺詩詩又惹事生非了,但當下沒見到詩詩的人影,卻也讓他極為的擔心,直到看到詩詩嬌小的身影跑來後,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詩詩,又惹事生非了!?」把詩詩抱進懷內,況德嚴厲道。

詩詩搖搖頭,眼框一紅,極其委屈道:「才沒有,是王虎欺負楚天哥哥,我才出手保護他的」。

況德望著顯然沒受傷的楚天一眼,搖了搖頭:「詩詩妳又在胡說了,楚天明明沒受什麼傷」。

詩詩一愣,沒料到楚天堅硬的身軀,此時卻令詩詩百口莫辯,一旁的楚天正要替詩詩解釋時,站在王虎旁邊的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

「德老,在村內你醫術首屈一指,為人品德崇高,令我十分佩服,就連我王家子弟受傷受寒時,也很放心的讓你醫治,此等行為已贏得我王正的敬重,但今日詩詩把我兒的右手打成這樣,無論如何,德老須給在下一個交待!」王正狠狠地說道。

況德與村長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之意,由村長在中調和道:「王虎與詩詩一樣,同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兩人實力也相差無幾,不可能造成此種重傷,且我也了解詩詩,她不可能對王虎下這種狠手,不如我們先聽聽兩人的說法?」。

詩詩與王虎聞言,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放在楚天身上,況德見此,不由得問道:「楚天,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指著王虎:「帶人找詩詩麻煩,打不過詩詩,欲對我下手,反被震傷而逃亡」。

王正聞言,極為暴怒,臉色一紅:「小子含血噴人,憑你區區凡人之體,怎麼可能對付的了我兒,罷了,既然村長與德老不願處理此事,王某自己來替我兒討個公道」。

村長聞言,不由得感到大為頭痛,這王家之人,皆極為的護短,甚至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在村內名聲極差,但王家每代卻皆有修真的奇才,王正的父親,王強,甚至與他一樣,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所以縱使對王家非常不滿,村長也不曾真正的對付過王家,但此時的情況,讓村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正當氣氛變的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三道破空聲從遠方傳來,王正臉色頓時一愣,踏出的右腳也收了回來。

村長則是鬆了一口氣,心道今日天劍宗之人來的真是即時,否則王虎之事恐怕無法善了。

三道身影很快落了下來,其中兩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不大過楚天,但修為皆是心動末期,而領頭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修為已到了分神初期,遠非村長及王正可比。

「蘇長老親自遠臨敝村,有失遠迎,望請海涵」村長拱手道。

蘇長老臉色淡然,略微擺手:「村長客氣了,我受宗主之託,特地來挑選弟子一事,可要拜託村長了」。

村長連忙答應道:「這自然是沒問題了」語畢,村長即託了幾個人,將村內的青年全找了過來。

長壽村本來就不大,在村長的號召之下,一刻鐘之後,百餘名青年已全數到了村長家外,讓楚天感到驚訝的是,站在王正身旁的青年,包括王虎在內,足有八名之多。

蘇長老隨意望了一下,發現除了詩詩與王虎等寥寥數人外,其餘的青年皆未進到金丹期,心中不免感到失望,但卻未顯露於色。

「周強、周統,你們兩人拿著元靈石,去測驗未進到金丹期之人的體內靈力,方達黃光才可挑選」蘇長老取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頭,交給身後兩名弟子,命令道。

「是」周強與周統躬身道,隨後取了元靈石,神情倨傲地往其餘的青年走去,而王正此時卻畢恭畢敬地帶著王虎走向蘇長老身前。

「蘇長老,在下有一事請求,小兒因勤奮練功所至,不小心傷了右手的經脈,能否請長老貴手施恩,幫幫小兒」在蘇長老的面前,王正絲毫不敢放肆,口氣極為地恭敬。

蘇長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看了王虎腫大的右手一眼,取出了顆丹藥,隨意的丟給王正:「此乃培元丹,服下後運氣調身,三天後自然會恢復」。

王正心中大喜,捧著培元丹,謝過了蘇長老之後,連忙退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培元丹收進懷中。

一旁的詩詩見此,心中對王家之人的觀感陡然變的更差,翻翻白眼,走到況德身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過了約莫半刻鐘,所有的青年都已測驗完畢,每個人臉色皆十分蒼白,不停冒著冷汗,不過這也難怪,因為元靈石會自動吸取人的體內靈力,對於進到金丹期的修真者而言,自然可控制體內的真元,而凡人只能任由元靈石吸走體內的靈力,所以才會顯露出如此脫力的現象。

周強與周統一同走到蘇長老面前,由周強率先說道:「蘇長老,符合收徒資格的只有五人」。

蘇長老略微點頭,對著周統問道:「周統,你呢?」。

「稟告長老,周統這邊略多一些,有七人」周統說道。

蘇長老再次點頭:「好,就這些人吧,村長,能否盡快安排一下,三天之後,我便會來接走這些人」。

村長連忙點頭道:「沒問題」。

正當蘇長老轉身離去之際,眼角餘光卻瞥到楚天:「慢著,周強,你可有測驗過那人體內的靈力?」。

周強見到楚天,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心中對長壽村之人其實是鄙夷至極,但口中仍恭敬道:「沒有」。

「去測驗看看」蘇長老聞言,馬上吩咐道。

「是」周強拿著元靈石,快步走向楚天。

周強將元靈石遞給楚天,但出忽眾人意料的,楚天卻一動也不動,對元靈石不大感興趣,況德見此,連忙說道:「楚天,趕快拿起來阿,只要測驗過了,便可進到名滿修真界的天劍宗修練阿,這可是人人羨煞之事,不可錯過阿」。

楚天聞言,這才勉為其難的拿起元靈石,但是奇怪的,眾人預料的景像並未發生,楚天手中的元靈石並未出現任何的變化。

楚天感覺手上的元靈石沉甸甸的,入手極為冰涼,但除此之外,與其他路邊的石子並未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長老,這…?」周強見元靈石未起任何反應,直覺地望向蘇長老。

「我來看看」蘇長老快步走向楚天,抓起楚天的手,臉色隨即一變。

「這怎麼可能,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為何可以活到現在,而且除了沒有一絲靈力之外,根骨之好竟然是老夫生平僅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蘇長老驚訝道。

「楚天」楚天回答道。

「好,我天劍宗收你了,三天後記得來此處,老夫會帶你回天劍宗」蘇長老說道。

「周強、周統,我們走,村長,告辭」語畢,蘇長老三人一飛沖天,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楚天身旁的況德聞言,不由得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楚天,去了天劍宗,以其宗主高深莫測的修為與深厚的財力,定有辦法解決你經脈的問題,甚至可以恢復你的記憶」。

其實楚天在海上漂流,已有了三年的時間,這三年之間,抗魔同盟與魔盟間的紛爭已經結束,許多門派在此紛爭中覆滅,而這天劍宗正是新崛起的門派之一,所以當蘇長老聽到楚天名字時,才未有任何吃驚的反應。

而至於楚天為何會漂流那麼久一段時間而未醒來,就是那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在楚天體內作用的關係,況且與楚天一同消失的湖泊,對楚天漂流的這一段時間,也有莫大的作用。

回到家後,楚天看著況德,心中百感交集,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自從他醒來之後,就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照料他吃穿,且在這長壽村不過短短數天的時間,他已完全喜歡上了這個小村子,一時間的轉變,讓楚天有些茫然、不捨,但為了回復自己的記憶,楚天暗自決定,天劍宗,他是去定了。

反觀堅決的楚天,在況德懷中的詩詩,則是不停地搖頭道:「爺爺,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嘛,爺爺,人家想在這陪你就好,不想去什麼天劍宗」。

況德輕輕的拍著詩詩的背,寬慰道:「詩詩乖,聽爺爺的話,連村長都說過了,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去天劍宗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不要嘛,人家就想陪在爺爺旁邊」到了後來,詩詩開始嚎啕大哭,況德也一直安慰著詩詩,過了兩三個時辰,哭聲才慢慢消失。

抱著在懷中睡著的詩詩回房後,況德走出門來,走到楚天的面前:「楚天阿,我這老頭已百餘歲了,再活也不過十數年,我可不希望當我死後,詩詩為了我哭的稀哩嘩啦的,去天劍宗之後,就要拜託你好好照顧詩詩了」。

「德老不必擔心,楚天定會好好照顧詩詩」楚天連忙說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況德微微笑道,隨及臉色一黯:「我知道其實詩詩很懂事,平常生活上瑣碎的事,都是她幫我照料好,但楚天你可知道,她並非我的親孫女」。

「什麼?」楚天吃驚道。

「唉,數年前,老夫自己一個人搭船到了南大陸,去見識南大陸的風土民情,也就是在那時候,老夫遇見了詩詩」況德頓了頓,似乎回想起當年與詩詩見面的情形,又道:「當年在安陽城,詩詩瑟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由於天氣十分寒冷,她身上的衣服又破破爛爛的,渾身發抖不已,老夫上前去關心她,但她竟然十分懼怕老夫,馬上跑走」。

「後來我從路人的口中知道,她家裡原本十分富有,只不過她爹得罪了大官,家中頓時陷入困境,她又是家中二娘所生,被視為累贅,家中入不敷出的情況下,把她還有二娘趕了出來,從此詩詩與她娘以乞討為生,但是由於冬天實在過於寒冷,她娘死於傷寒,而她則看到了太多人情冷暖,只要一有人接近她,便會馬上逃開,而當下老夫便下定決心,把她帶回長壽村,之後老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詩詩變的活潑可愛的模樣」語畢,況德深深地望著楚天。

楚天聞言,熱淚盈眶,德老一番話,徹底地勾住了楚天心中最軟弱的部份:「德老放心,楚天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詩詩」。

儘管楚天未回復記憶,但安陽城三字,仍是在他心中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因為當初他便是在安陽城家破人亡,且遇到仇恨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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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秦老

三天過後,楚天與詩詩兩人在況德的陪伴之下來到了村長家門前,在眾人不耐的神色中不難發現閣隤隡雃,楚天三人遲到了許久,而始作俑者絲毫不顧眾人的眼光慡慲慔慣,依舊拉著況德的大手,站在其身旁。

蘇長老見到楚天與詩詩前來嫭嫜嫫嫦,輕咳一聲,對著眾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蓀蓓蓆蒼,我們即刻出發吧,金丹期者隨我來,楚天,你也是,周強、周統,你們兩人帶著當初通過測驗的人,跟在我身後」。

「是」周強與周統回道。

於是乎,蘇長老五人,周強五人,周統七人,三人共帶著十七人走到了海岸邊。

只見蘇長老取出三個拳頭大小的小船,將其丟在海上,轉眼間便化為長三丈,寬一丈的木船,引來村人驚呼,之後還遞了些中品晶石給周強與周統。

「駕馭這「渡海梭」時,若發現真氣不濟,馬上吸收晶石靈力,否則失去了真氣的支持,渡海梭將會馬上回復原狀」蘇長老慎重地吩咐道。

「是」周強與周統也謹慎的收下中品晶石,在蘇長老之後小心翼翼地上了船。

踏上了蘇長老的渡海梭之後,楚天與詩詩轉身看著岸邊的況德,隨著渡海梭的慢慢駛離,詩詩的眼框中淚水滿盈,當況德的身影變得指頭大小時,詩詩投入楚天懷中,淚水潰堤而出。

其實況德對於詩詩的離去,心中也有百般不願,只是自持醫術過人的他,也無法治的了身懷多年的頑疾,這才狠下心非要詩詩離去,而坐上渡海梭的詩詩此時仍沉浸在悲傷之中,殊不知此番離去,竟是與況德的訣別。

渡海梭在茫茫大海上駛了一天一夜,直到旭日東升之時,一行人才到了東大陸的最南岸,周統與周強兩人下了岸,全身大汗淋漓,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蘇長老又拿了兩個中品晶石給兩人,吸收了其內的靈氣之後,周統與周強才回復了過來。

之後蘇長老指著遠處一道高峰:「此乃無寧山,乃是天劍宗宗門所在,天黑前未能抵達者,便不能進到天劍宗門下」。

眾人聞言,望了近百里遠的無寧山,皆暗自地嚥了口口水,雖然早已在長壽村前下定決心,但蘇長老此時出的難題,卻讓許多人心生挫敗之意。

蘇長老環視眾人,對於眾人的心性毅力高低之分,在心中已是有了底,馬上催促道:「走吧」。

語畢,蘇長老率先朝著無寧山走去,周統與周強帶領著眾人,跟隨上蘇長老的腳步。

起初路面十分平坦,路上綠草如茵,由於眾人自小生長在長壽村,這還是第一次來到了東大陸,自然大是好奇地四處觀望,但過了三個時辰之後,路面開始變的崎嶇不平,怪石嶙峋,除了詩詩等進入金丹期的人與楚天之外,其餘的十二人已氣喘噓噓。

又過了半個時辰,已漸漸有人開始落隊,但蘇長老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未曾回頭,自顧自地往無寧山走去。

此時在後頭踏著艱難的腳步,一步步走向無寧山的人,已滿身大汗,腳步浮虛,只是憑藉著一股韌性,死死苦撐著。

反觀走在前頭的人,也已漸漸顯露出了高下之分,依然走在蘇長老身後的是詩詩與楚天,眼帶怨毒之意的王虎,則落後約有十步的距離,而剩下的三人,互相扶持著,落後楚天兩人十五步。

又過了一個時辰,炎日高掛於頂,走在後頭的十二人,雖然毅力非凡,但卻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

此時,就連詩詩也感到有些疲憊,雙腳變的越來越沉重,嫩臉紅撲撲的,額頭已冒出了許多汗珠,然而,詩詩卻是唯二可以跟上蘇長老腳步的人。

大大出乎蘇長老意料的,楚天竟然還可以悠然自若地跟在他身後,而且儘管路況崎嶇不平,楚天不受其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配合他的步調。

雖然楚天不能動用體內龐大的真元,但以他修練過金剛煉體大法的堅韌身軀,加上半人半龍之體,這種小小的考驗,還不足以讓楚天感到疲累。

隨著時間推移,落在後頭的十二人全數倒了下來,蘇長老自然不會對這些人坐視不理,已用秘法通知了天劍宗,派人從另一條路接走了這十二人,而咬牙苦撐的詩詩等人,終於是到了無寧山。

此時,天上雲朵染上片片紅霞,炙人的炎日轉為駝紅,照在眾人臉上,卻是十分的舒爽,不知不覺間,已到了黃昏時刻。

蘇長老轉過身,面帶笑容地對這眼前六人道:「恭喜你們,你們五人已通過了這場考驗?」。

「考驗,什麼考驗?」楚天不由得問道。

蘇長老呵呵笑了笑:「天劍宗內有條規定,只有走完這條「無歸路」的弟子,才能成為內門弟子,修習天劍宗內門心法與劍招,而未能走完者,只能成為外門弟子,修練基本心法,而周強與周統,正是內門弟子」。

周強與周統拱手,微微笑著對五人道:「各位師弟妹,歡迎加入內門之列」。

王虎與其他三人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唯有詩詩看著近在眼前的天劍宗宗門,心中百感交雜,一旁的楚天看出詩詩的悲傷,牽起詩詩的手,微微笑了笑。

詩詩抬頭看著楚天,牽強地笑了笑:「楚天哥哥,我沒事」。

楚天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握緊牽住詩詩的手,此時蘇長老吩咐道:「時候也不早了,周強、周統,帶你的師弟妹去廂房休息」。

「是」隨後,周強與周統帶著六人進到了天劍宗,首次進到修真界宗門的六人,不禁左顧右盼,然而在周強與周統的催促下,很快的回到各自的廂房休息。

「呵呵,蘇長老,恭喜阿,這次帶了六個人進了內門,想必在宗內的聲望,會壓過其他兩名長老」天劍宗宗門內,一位白髮蒼蒼,身形佝僂,拿著掃把掃著地的老者笑道。

「好說好說」對於這名掃地的老者,蘇長老似乎不大想理會,隨意應答一番,便轉身離去。

老者也不怎麼在意蘇長老的離去,繼續低頭掃地,喃喃自語道:「全身沒有一絲靈氣,經脈閉鎖,竟然還可以輕鬆自如地走完這無歸路,蘇長老這次帶回個有趣的人阿」。

天劍宗議事殿內,一名中年男子坐於上座,身旁還有兩人鄰近而坐。

「蘇長老,這次通過考驗的有幾人?」上座之人問道。

蘇長老躬身拱手道:「稟告宗主,這次有資格入內門弟子的共有六人」。

天劍宗宗主聞言,微微地笑了笑:「很好,比我預期的多了不少人,就你看來,資質如何?」。

「其中有三人資質良好,甚至不在首席弟子唐鵬羽之下」蘇長老回答道。

「哦?此話當真?」宗主大是欣喜道。

「不錯,他們絲毫沒有落後,一路跟隨我的腳步到了宗門」蘇長老猶疑了一會,又道:「只不過,當中有一人情況十分特殊」。

宗主身軀略微往前傾,好奇道:「哦,如何個特殊法?」。

「有一人名為楚天,他全身經脈閉鎖,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卻比其他進入金丹期之人還要輕鬆寫意地走完了無歸路」蘇長老立即解釋道。

宗主臉色微微一變,閉上眼沉思了一會,隨後輕嘆了口氣:「經脈閉鎖便無法修習內門心法,此人,無用」。

蘇長老聞言,老臉上透露出了幾絲惋惜:「是,屬下明白宗主的意思」。

「嗯,我明日要見通過考驗的五人,蘇長老,替我安排一下」宗主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蘇長老說道,而此時,當初在宗門前埽地的老者,卻不發聲響地走了進來。

「秦老,何事?」宗主大惑不解道,語氣中竟有一絲絲的敬重之意。

「稟告宗主,老夫方才在門外無意間聽聞你與蘇長老的談話,那名體質特殊的凡人,既然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也算是對天劍宗有緣,不如把他交給老夫,讓老夫教他做些宗門內的雜務吧!?」老者微微一笑,面對著眼前在天劍宗地位最高的人,老者依舊不亢不卑地說道。

宗主沉思了一會,並未立即回答老者,反而向蘇長老問道:「蘇長老,你意下如何?」。

由於自己帶著楚天回宗門,楚天又通過了無歸路的考驗,蘇長老自然也不希望楚天離去,便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畢竟楚天也通過了無歸路,就讓他留在宗門內吧」。

「朱長老,費長老,對於楚天留下一事,可有任何意見?」宗主問道,而坐在他身旁的兩名長老也微微搖了搖頭。

「好,秦老,楚天便交給你照顧了」宗主點頭道。

「多謝宗主成全」語畢,秦老便又退了下去。

隔日一早,六人全被叫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之後,便由蘇長老帶領,走到了議事殿內。

走進偌大的議事殿內,六人皆是有些緊張與期盼,天劍宗宗主依然坐在上座,笑呵呵地打量著眼前六人,秦老則是站在一旁,眼光落在楚天身上。

「好、好、好,蘇長老帶回的人果然非同一般,資質皆是上乘之列,我乃是費天祥,天劍宗宗主」費天祥說道。

六人愣了愣,絲毫沒有預料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宗主,一旁的蘇長老連忙喝道:「還不參見宗主」。

「參…參見宗主」六人稀稀落落的說道。

「好,你們之中哪一個是楚天?」費天祥開口問道。

雖然困惑於費天祥有此一問,楚天仍站前一步:「是我」。

「哦,很好,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秦老做事」費天祥隨意地說道,隨後眼光炙熱地望著剩下的五人。

「你們五人,隨老夫過來」語畢,費天祥偕同著蘇長老一同帶著五人離開,而詩詩雖有意陪在楚天身旁,卻也被楚天的搖頭制止,只能無奈地跟上眾人的腳步。

此時,站在一旁的秦老走至楚天身邊:「小伙子,我便是秦老,今後叫我秦老便可,老夫對稱呼到是不怎麼在乎,隨我來吧」。

語畢,秦老也帶著楚天走出了議事殿,左拐右彎之下來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草屋。

老者率先走進了草屋,對隨後進屋的楚天道:「今後,你就在這草屋內與老夫一同生活,由於你經脈閉鎖,無法修練天劍宗心法,所以以後就跟著老夫,管理好天劍宗的一草一花,顧好天劍宗的門面,懂嗎?」。

楚天聞言,頓時愣住了,當初通過無歸門的測驗,聽到可以成為天劍宗內門弟子時,楚天對自己還是抱有期望,但是當秦老說完後,所有的期望轉為絕望,使得楚天臉色刷白,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秦老見到楚天的表情,心知楚天內心巨震,一時無法接受事實,便走到其身旁,安慰道:「小伙子,別把這事看著太重,學學我,每天打掃天劍宗又如何,依然可以活的輕鬆自如」。

楚天泛出苦笑,苦澀道:「是,楚天受教了」。

「既然如此,就隨老夫來吧」語畢,秦老拿了兩把掃把,將其一遞給楚天,很快的走出草屋。

楚天緊緊握住掃把,跟在秦老後頭,心中苦澀無比,鼻頭一酸,兩行淚差點落了下來,但楚天忍住了,就如當初分神中期的楚天一樣,如今的楚天性子仍是十分的倔強。

秦老很快的將天劍宗打掃之處說了一遍,楚天也全都記了起來,之後,秦老便叫楚天開始跟他打掃天劍宗。

當兩人打掃完整個天劍宗之後,已是黃昏時刻,楚天與秦老兩人,拖著疲憊加上滿是臭汗的身軀,回到了草屋內休息。

然而,縱使十分的疲倦,在天劍宗第一個夜裡,楚天卻是輾轉難眠,心中反覆出現著早上秦老在草屋內對他說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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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就選楚天

日復一日禈禠稰稨,轉眼間楚天已來到天劍宗三個月之久,然而慺慘慚慬,在這三個月之中,楚天卻飽受了天劍宗外門弟子的冷嘲熱諷獍獌瑳瑱,與內門弟子的冷眼旁觀。

原因無他,便是楚天通過無歸路禐禒禈禠,卻只能陪伴秦老打掃天劍宗的消息不知被誰揭露出來,平常被內門弟子所看不起的外門弟子蜻蜠蜰蜚,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洩,只能轉往楚天,而內門弟子則是對楚天逆來順受的性格大感不屑。

在這三個月之中,詩詩的修為竟然突破了金丹中期,其練功的天賦,連費天祥也大讚不已,並且十分看重其潛力,更把詩詩收為關門弟子,使得詩詩與楚天見面的次數,隨之減少。

一日,由於天氣逐漸轉冷,縱使天劍宗靈氣濃郁,宗內的花草樹也有近兩成逐漸枯萎,使得楚天與秦老花廢了更多時間清理枯枝落葉,而此時,卻有許多外門弟子練完功,滿身臭汗的經過。

「唷,這不是通過無歸路的楚天師弟嗎?方才我還期盼師弟你可以在練功場指點一二呢,怎麼這下子跑到這掃地了呢」此話一出,引起哄然大笑,但楚天卻置之不理,不冷不熱地望了外門弟子一眼,便又自顧自的掃了地。

外門弟子見此,更是變本加利:「師兄,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楚天師弟掃地中有一道凌厲的劍意,正是想藉此教我們練劍阿」。

此話再度引來哈哈大笑,楚天神色雖然不變,但握著掃把的手已漸漸泛白,心裡怒火中燒,但是他忍,他全都忍了下來,因他答應了況德,要照顧詩詩,若此時因為一時忍不住,而與外門弟子起了衝突,進而被驅逐於天劍宗之外,如何對的起況德對他的信任!?

「好了,你們幾個小伙子,玩笑可別開的太過火了」站在一旁的秦老,不忍心看到楚天飽受欺辱,開口勸道。

幾名外門弟子聞言,冷哼幾聲,把楚天辛辛苦苦掃成一堆的枯枝落葉一腳踢開,隨後大笑離開。

楚天冷眼望著離開的內門弟子,低下頭,默默的又將散落各地的落葉掃成一堆,收了起來。

專心打掃的楚天並未發現,一道凌厲的眼光,正在身旁無所不在的打量著他。

楚天阿楚天,你這到底是懦弱不可為,亦是堅毅過人呢,饒是我過人眼光,也是看不出來阿,秦老在心頭暗道。

結束了一天的打掃,楚天與秦老正欲回草屋時,卻聽到練功場傳來打鬥聲,由於此時通常不會有弟子在練功場練武,楚天自然也提起一份好奇心。

「楚天,不如去看看吧?」見楚天有些心動,秦老立即提議道。

「好」語畢,楚天便與秦老一同走向練功場。

練功場上兩人挺直而立,其一是內門弟子第一人唐鵬羽,另一人便是天劍宗宗主,費天祥。

「聽說唐鵬羽隱隱有突破到分神初期的勢頭,費天祥想必是在此幫唐鵬羽一把」費天祥微微笑道。

場上的費天祥,雖然有注意到兩人前來,但卻未多過在意:「領悟了這招的劍意之後,就去閉關以期突破分神期吧,屆時,十年一次的東大陸比試大會,你也有了一拼之力」。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專心一致的看著費天祥。

「好,看清楚了,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費天祥大喝一聲,右腳一踏,身形升高足有五丈。

費天祥在空中舞著劍,似快非快,似慢非慢,但每一道劍招皆會伴隨著銀光洩地,端是神奇異常,正當楚天與費天祥皆看傻了眼時,費天祥的身子已輕輕的宛如輕羽般落了下來。

「能不能領悟,就靠你自身造化了,鵬羽,距比試大會只有三個月之久,別讓為師失望了」語畢,費天祥快步走下練武場。

「是,鵬雨在比試大會時,定會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在費天祥背後深深地躬身道。

「呵呵,楚天,我們也該走了吧」待費天祥兩人走後,秦老才拍拍有些失神的楚天,輕聲說道。

「好」楚天下意識地點著頭,跟在秦老後頭走了回去,但心中卻是不停地重覆著方才費天祥使出的銀劍穿雨。

當走到草屋前時,楚天卻彷彿醒悟過來般蹲下身子,撿起在地上的一截枯枝:「喝,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

只見楚天雙腳一蹬,身形上升三丈,在空中手帶動枯枝,隨意地舞動,身子落下後,卻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進到草屋內,而楚天舞出的,正是銀劍穿雨一式。

雖然只是隨意的舞動樹枝,但一旁的秦老卻深感駭然,在楚天行雲流水般的舞「劍」時,他卻可以深深的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劍意。

秦老駐足在門外,過了一會才喃喃自語道:「楚天阿,老夫是越來越看不穿你了阿,光是這招銀劍穿雨,就足已看出你之前的經歷定是非比尋常,雖然不知道何人刻意將你的經脈封閉,但顯然不是你自願如此,就讓老夫來幫幫你吧」。

隔日一早,當楚天起床梳洗,準備出發打掃議事殿時,卻有一道嬌小的身影不請自入地闖進草屋內。

「楚天哥哥,詩詩好想你阿」一見到楚天的身影,詩詩便喜不自禁地投入楚天的懷抱之中。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一股暖意流過,輕輕撫著詩詩柔軟的髮絲:「楚天哥哥何嘗不想妳呢,今天不用練功嗎,怎麼可以過來我這?」。

一旁的秦老知道兩人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說,便適時的離去:「楚天,秦老我先走一步了,你留著跟詩詩敘敘舊吧」。

「多謝秦老,楚天會盡快趕到」見秦老欲出門,楚天連忙開口說道。

詩詩見秦老出門後,才噘著嘴說道:「宗主說只有我練成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後,才能來找你,所以這三個月時間,除了修練天劍絕心法之外,我還拼了命修練劍魔罡破,誰知道宗主要求那麼嚴格,直到昨天才肯認同我已大致掌握第一式」。

楚天聞言,心知詩詩是藉此向他抱怨,便安慰道:「詩詩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宗主如此為之也是為妳好,不過詩詩妳還真是厲害,據秦老說,就連當初唐鵬羽也花了五個月時間,才堪堪修完第一式呢!」。

身為費天祥的關門弟子,詩詩豈會不知道楚天此言乃是為了安慰她,所以當下也不點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楚天撫著詩詩的頭,微微笑道。

「楚天哥哥,不如我使出劍魔罡破給你瞧瞧好不好?」詩詩眼角瞄到桌上的枯枝,興致一來,便把楚天拉出門外。

「楚天哥哥,仔細看著喔!」語畢,詩詩便開始舞起劍來,雖說詩詩個頭嬌小,但舞起劍來那凌厲的劍勢,仍讓楚天吃了一驚。

比起銀劍穿雨來,劍魔罡破當中的招式顯然更為繁複,詩詩足足花了半刻鐘的時間才將劍魔罡破一式舞完。

「楚天哥哥,怎麼樣?」詩詩顯然很是滿意方才的舞劍,擦擦額上的汗珠,欣喜地轉過身問道。

豈知楚天卻繃著臉,微微搖頭道:「劍勢有了,但劍意不足,劍招之間破綻太多」。

詩詩聽的是一頭霧水:「楚天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劍勢,劍意的?」。

楚天聞言,也微微的愣了愣,方才一言完全是脫口而出,連楚天自己也不知道那段話具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是解說給詩詩聽了。

詩詩見楚天一臉困惑,乾脆把枯枝遞給楚天,存心戲弄楚天,嘻嘻一笑:「楚天哥哥,不如你舞一次給詩詩看好不好?」。

楚天下意識地接過枯枝,卻有些為難道:「可是方才所言也不過是脫口而出,我怕我也不能將劍魔罡破的意境表現出來」。

「沒關係,楚天哥哥,你就試試嘛!」詩詩將楚天一把推出去,隨後退了開來,笑嘻嘻地望著楚天。

楚天看著滿臉雀躍的詩詩,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我盡量試試」。

語畢,楚天舉起枯枝,依樣畫葫蘆地學著詩詩方才的姿勢,起初彆扭的模樣讓詩詩直發笑,但隨著一招招過去,楚天動作越來越快,枯枝彷彿與身體融為一體,轉眼間,楚天已經舞完了劍。

一旁詩詩目蹬口呆的樣子讓楚天有些侷促不安:「詩詩,怎麼了,難道是我哪裡作錯了?」。

詩詩猛然的搖搖頭,驚喜道:「不是,是楚天哥哥你太厲害了,不論是動作,一招一式,幾乎跟師父沒有不同之處」。

楚天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別瞎說了,宗主修為蓋世,我怎麼比的上他,好了,拖延太久,我該去找秦老了,詩詩,記得好好練功」。

語畢,楚天便進屋內取了一把掃把,雖然有些不捨,但仍狠心地與詩詩道別,但是經過這次,每每楚天見到練功場有弟子在切磋時,心中皆會出現一股莫名的衝動,雖然楚天將其壓下心頭,但那股衝動,卻是一次比一次還要強烈。

其實,那股衝動並非他物,而是楚天血脈內楚家好戰的天性正隱隱的發作,之前只不過是在海上昏迷,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反覆作用之下,才暫時的被壓制住,如今楚天已醒來三個多月,加上乾坤聚元帶與困龍鎖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所以楚天好戰的天性,正逐漸醒來。

過了五日,詩詩再度走進草屋內,不同的是,詩詩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參見宗主」見到詩詩身後的費天祥,楚天連忙躬身道。

見到楚天,費天祥微微皺眉:「楚天,聽詩詩說,你前幾日行雲流水般舞出了劍魔罡破,可真有此事?」。

楚天望了詩詩一眼,有些猶疑,最後搖頭道:「班門弄斧罷了」。

費天祥聞言,鎖眉更甚:「不管如何,讓我看看,詩詩,帶楚天去妳平常練功的地方,我隨後就到」。

「是,師父」語畢,詩詩即拉著楚天,走出了草屋外。

屋內,此時費天祥與秦老兩眼對望。

「楚天這小子,來歷絕非一般」秦老呵呵一笑,率先打破沉默道。

「師父,楚天來歷不明,加上失憶,經脈閉鎖,他身上神秘之事太多太多,將他留在宗門內,是否有些不妥?」費天祥對秦老說道,語中滿是敬重之意。

秦老搖搖頭:「不,放心,若是他對我宗有所圖謀,我不可能看不出來,只不過你可知道數日以前,楚天做了一件連我都感到吃驚之事」。

「什麼事?」費天祥問道。

「你可還記得,某日你傳授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的劍意與劍招與鵬羽時,楚天當時也在場?」秦老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

「是的,當時我以為師父您另有安排,便索性不管」費天祥思索了一會,點頭道。

「在那之後,楚天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完整地將銀劍穿雨的劍招與劍意舞了出來,雖然舞劍時不帶有任何一絲真氣,但劍招連貫之勢,劍意之凌厲,遠非鵬羽可比」秦老正色道。

「什麼,怎麼可能?鵬羽可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其資質悟性我可是一清二楚,楚天難道比鵬羽還高?」費天祥吃驚道。

「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只不過恐怕不是資質悟性的差別,而是楚天在失憶前的戰鬥的經歷,要比鵬羽多的太多太多」秦老說道。

其實秦老所言極為的正確,正是因為楚天大大小小不停地比試、戰鬥的緣故,所以才會很快地便看穿了天劍絕招式中的劍意與劍招,況且在他熟識之人中,便有人使用的劍招,與天劍絕極為的相似,而那人便是空心的愛人,易心。

「天祥,這次比試大會的弟子,可全安排好了?」沉默了一會,秦老開口問道。

「非也,其中有兩名內門弟子實力相近,近日內便會做取捨,但只要鵬羽能順利的突破分神期,想必我們天劍宗將會在東大陸一鳴驚人」費天祥自信的語氣中,不難感受出其勢在必得的決心。

「很好,那兩名弟子不用取捨了,就選楚天」秦老語氣之重,不留一絲轉圜餘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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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切磋罷了

詩詩從天劍宗後門將楚天帶了出去,走了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隨後在一道小溪旁停下腳步,望著樹幹上與地上的劍痕,楚天立刻知道這便是詩詩平常修練之地。

「師父說在這無人打擾,靈氣也較為濃郁,便選在此地教導我天劍絕」詩詩開口說道。

楚天點點頭:「這到是個不錯的修練之地」。

詩詩聞言,臉上卻泛起一道苦笑:「只是詩詩不喜歡練功,詩詩想回到長壽村,詩詩想回去德爺爺身旁陪伴他」。

「唉,詩詩,妳知道…」正當楚天欲開口勸說詩詩時,詩詩眼眶一紅,緊緊的抱住楚天。

「詩詩知道德老是為我好,但是…,但是詩詩好想德老阿,嗚…嗚…」抱著哭泣的詩詩,楚天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來到天劍宗之後,他便有所發覺,詩詩臉上純真無邪的笑容,已是日漸減少。

一刻鐘過後,詩詩才離開了楚天的懷抱,停止了嚎啕大哭,走到溪旁洗把臉,而此時費天祥也正好出現。

其實費天祥很早之前便已到達,只是見詩詩在楚天懷中大哭,便隱藏身形,欲了解詩詩發生何事。

「楚天,老夫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對著楚天微微一笑,費天祥開口說道。

「是,宗主請說」楚天恭敬道。

費天祥和藹地笑了笑:「來到天劍宗,感覺如何?」

楚天躊躇了一會,才拱手說道:「感覺不錯,天劍宗弟子練功勤奮,秦老也待我不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費天祥問道。

「只不過天劍宗的弟子卻缺少了一股天上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如此下來,往後定成不了氣候,唯有首席弟子唐鵬羽,舉手投足間皆帶有一絲驚人的銳氣」當下楚天也不在客氣,直接點出三個月下來,他所察覺天劍宗弟子的弊病。

楚天此言一出,使得費天祥臉色沉了下來,卻也令費天祥對楚天另眼看待:「不錯,不論是內門亦或者是外門弟子,身上皆少了一股天劍絕所追求的銳氣,練功勤奮不假,但由於沒見過世面,只與同門師兄弟切磋,出招時也落於俗套」。

話鋒一轉,費天祥對楚天誇讚道:「很好,只來短短三個月,便發現了門內弟子的弊病,你可知道此事就連宗內三位長老都未曾發覺」。

「宗主過獎了」楚天抱拳道。

費天祥沉默了一會,眼光打量著楚天,卻只發現到楚天身上更多的神秘之處,反而對楚天的身世更加感興趣,或許是方才與詩詩的真情流露,又或者是一針見血的見解,費天祥原本對楚天的一絲懷疑,早已風吹雲散。

「詩詩,既然妳說楚天舞劍舞的比妳厲害,不如讓老夫也瞧瞧吧」語畢,費天祥取出把長約四尺半的劍,遞給楚天。

「宗主,這…」拿著入手冰涼的長劍,楚天此時卻猶豫了起來。

「放手一試便是」不等楚天說完,費天祥馬上寬慰道。

楚天聞言,微微點頭:「是,楚天這就獻醜了」。

語畢,楚天靜站了一會,回想著之前舞劍魔罡破的意境,隨後雙眸精光一閃,大喝一生,心動手動,手動劍動,渾然忘我地舞著劍魔罡破,速度是越來越快,身上圍繞著一股風旋,風旋掃起地上的落葉,讓詩詩看著目不轉睛,費天祥望著大吃一驚。

「喝,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楚天將手中的劍直指天上,風旋挾帶著落葉隨之衝上天際。

「好!」費天祥見此,忍不住拍起手來,對楚天是大為欣賞。

「楚天哥哥好厲害」詩詩也在一旁拍起手來。

費天祥見到詩詩欣喜的模樣,便順水推舟道:「詩詩,既然楚天已完全掌握了劍魔罡破,妳以後也可以找楚天為妳指點一二,如何?」。

「真的嗎?」詩詩大為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為師豈會騙妳」費天祥隨後又道:「楚天,你可知道東大陸著名的比試大會?」。

楚天搖搖頭:「一知半解罷了」。

「東大陸的比試大會,傳承了兩百餘年,至今已舉辦了二十三屆,此屆為第二十四屆,由東大陸最強的勢力赤霄槍宮所舉辦,雖然三年前與魔盟一戰致使許多宗派就此覆滅,但幸虧與魔盟一戰很快就結束,許多新興的宗派也如雨後春筍般創立,所以赤霄槍宗依然決定廣邀天下名門大派,繼續舉行比試大會」費天祥解釋道,但楚天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魔盟之戰?」楚天不解道。

費天祥拍拍頭,苦笑道:「一時講的興起,都忘記你失憶了,魔盟乃是一個野心極大的勢力,其底蘊極為雄厚,於三年前崛起,意欲取代赤霄槍宗,一舉掌握東大陸,好險赤霄槍宗帶頭對付,擊退魔盟」。

楚天點點頭,費天祥很快又道:「楚天,你對這比試大會可有興趣?」。

「當然,這場比試大會聚集了幾近所有東大陸宗派,場面必定十分浩大,況且眾宗派也會暗自較勁,派出門內最強弟子應戰,就如宗內會派出首席弟子唐鵬羽出戰,此等盛事,錯過實在太為可惜」楚天平靜道,心中卻又燃起一股莫名火熱地躁動。

「不錯,所以老夫在看了你方才的劍魔罡破之後,決定將你納入我宗參加比試大會的第五名弟子」費天祥正色道。

楚天張張嘴,略感吃驚道:「宗主,可是我連一名外門弟子都稱不上,況且進到天劍宗也不過三個月時間,如此決定恐怕會招來其他弟子不滿」。

「放心,既然你通過了無歸路,你便是我宗的內門弟子」費天祥堅定道。

「可是…」楚天還未說完,便被費天祥揮手打斷。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費天祥鄭重道。

「師父,那詩詩呢,詩詩也想去比試大會」一旁的詩詩對比試大會也很感興趣,興奮地問道。

「放心,宗內的內門弟子全數會前往赤霄槍宗,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若只待在無寧山,眼界實在太狹小了些」費天祥說道。

語畢,費天祥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一瓶丹藥:「楚天,這瓶丹藥睡前服下,一次一粒,共有三十粒,對你回復記憶或許有大用」。

楚天接下丹藥,心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多謝宗主」。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幫秦老打掃吧,他年事已高,不適宜在做些粗重活」言語間,費天祥竟有絲絲催促之意。

楚天這才想起今日打掃之事皆較為粗重,便很快地與詩詩道了別,回到天劍宗欲找尋秦老的身影,只是一回到天劍宗,楚天卻碰上了麻煩。

「哼哼,楚天,來到天劍宗你到是活的挺消遙自在阿」忽然有五、六名內門弟子從楚天面前經過,而當中便有王虎。

對於之前震傷手臂之事,王虎其實一直懷恨在心,只是初來天劍宗之下,王虎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楚天下手,而經過了三個月,雖然未能如詩詩般突破至金丹中期,但經過蘇長老的教導之下,一身武功也增進了不少,而且楚天在天劍宗也不過是接下了打掃雜物之事,跟他這個堂堂內門弟子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更何況連外門弟子都敢對楚天冷嘲熱諷,那他這個內門弟子若不小心打傷楚天,想必也沒人會多說些什麼吧!?

「王虎,他就是那個廢材楚天阿?」站在王虎身前的一名內門弟子,刻意提高聲量問道。

王虎望著楚天,冷笑道:「是的,何師兄」。

王虎口中的何師兄冷眼望著楚天:「楚天,既然你也通過了無歸路,也是我們內門弟子一員,楚師弟阿,難道你不知道天劍宗門規森嚴,對於不敬同門師兄者,必有重罰,而我們諸位師兄在此,怎麼不聽你敬聲問好?」。

在何師兄說完同時,五名內門弟子協同王虎掛著冷笑地圍著楚天,楚天環視眾人,神色淡漠地說道:「參見各位師兄」。

楚天如此態度,自然讓王虎等人更加不爽,但何師兄顯然是眾人之首:「楚天師弟,此等態度,藐視意味濃厚阿,你可知道在你面前,除了王師弟之外,皆是你的師兄輩」。

楚天聞言,卻是冷笑出聲:「師兄?對於欺軟怕硬之人,何來資格當我楚天的師兄,看來就連內門弟子,也是良莠不齊阿」。

楚天此番言語,自然招來眾人臉色齊變,何師兄面色也是為之一沉:「你說什麼!」。

「要動手便動手,何來廢言一堆」楚天冷笑道。

「哼,這可是你自己討打,怨不了別人」何師兄冷哼道:「動手!」。

王虎率先衝了出來,其餘的內門弟子一個跨步,五個拳頭往楚天各個要害毫不留情的打去。

一聲聲的慘嚎,卻不是來自於楚天的口中,當初王虎震傷手臂的事再次重演,王虎等人壓著酸麻的手,臉色猙獰地退了幾步。

「你做了什麼」何師兄喝道。

「哼,他們自討苦吃」楚天冷笑道,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

「找死」何師兄冷哼一聲,抽出劍來,踏前一步,眼見事情就要進入一發不可收拾之際,秦老卻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慢著,慢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見到何師兄拔出劍來,秦老趕緊走了過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老傢伙,這裡的事不用你管」王虎大喝道,隨手一推就讓秦老退了幾步,還差點跌在地上。

「王虎!」楚天怒聲道,推開眾人,扶好秦老怒視著王虎。

「楚天,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他們在欺負你?」秦老關心地問道。

楚天對著秦老笑了笑:「秦老,沒事,剛剛一推,你有沒有事?」。

秦老擺擺手:「我雖然老了,卻還依然硬朗,不礙事,到是你,趕快走吧,他們幾個可都是內門弟子阿」。

「放心,這事我來處理,你趕快走吧」見到王虎幾人不懷好意的走近,楚天連忙勸道。

「來不及了」王虎沉聲道,而幾人連同秦老將楚天圍了起來。

楚天馬上將秦老護在身上,怒聲道:「你欲如何?」。

「以下犯上,讓我來教教天劍宗的規矩」語畢,何師兄一個踏步就來到楚天眼前,一劍朝著楚天肩部刺去。

由於將秦老護在身後,楚天也閃避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受這一擊,然而,就算利刃比拳頭還來得傷人,且不能動用全身真氣,但楚天心脈處的困龍鎖卻如同金剛罩般保護住了楚天。

然而,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何師兄的劍只劃破楚天的衣袍,抵在楚天肩膀上,卻不能傷其哪怕是一根寒毛。

何師兄迅速抽回劍,很快退回內門弟子身旁,驚聲道:「你使用了何種妖法,竟然連我的愛劍都傷不了你!」。

楚天冷哼一聲:「哼,欺辱手無寸鐵之人,還找種種藉口,如今見事機不對,竟還找妖法如此說辭,實在貽笑大方」。

「你們幾個人在做什麼!」此時,蘇長老臉色鐵青的走了過來,而王虎等人卻面露難色。

「楚天,發生了什麼事?」蘇長老見王虎等人臉色異常,便向楚天問道。

當何師兄等人認為楚天會藉此大番說詞時,楚天卻勾起一抹冷笑:「稟告蘇長老,沒事,我正與何師兄幾人切搓切搓罷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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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第五名弟子為楚天

「何華軒,可真是如此?」蘇長老有些狐疑地問道,顯然不太相信楚天所言。

「不錯犖犒犗犓,之前便從王虎口中聽聞楚天有一身不錯的實力,只是平日隱山藏水寣實寧寢,不顯露出來,而楚天師弟又鮮少出現在練武場嵼嵾嶍嶀,雖有心與楚天師弟交手,卻苦無機會榚榖槄榾,如今在此地巧遇楚師弟,一時手癢,於是就與楚師弟切磋一番」雖然不解楚天為何要幫他們開脫,但何華軒也不多想,馬上找了個說詞解釋道。

一旁的秦老則是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在此事之後,心中對楚天已有另一番新的認識。

經由何華軒一番解釋後,蘇長老微沉的面色也鬆了開來,但心中已開始留意何華軒等人:「哼,最好是如此,楚天進天劍宗不過三個月,而你五十年前,當天劍宗還未在無寧山創宗時便已拜師,此等差距之巨大,想必你不會不了解,況且刀劍無眼,楚天又手無寸鐵,難道你自認修為之高,不會誤傷楚天嗎!?」。

雖然蘇長老此言聽似嚴厲,但何華軒到是頗會察言觀色,心知蘇長老已不想多做追究,便認錯道:「弟子知錯,下次定會在比武場,眾長老批准之下,在與楚師弟切磋」。

蘇長老輕哼一聲,略微擺手:「如此甚好,這沒你們的事了,散了吧」。

「是,弟子告退」語畢,何華軒等人很快離開,但楚天從何華軒與王虎兩人憤恨的眼眸中,得知之後在天劍宗的日子,恐怕要常常受其刁難。

待何華軒等人走後,蘇長老略顯不放心的再問道:「楚天,方才何華軒可真與你切磋,而不是趁機欺凌於你?」。

「蘇長老您多想了,方才何師兄的確與我切磋而已」楚天微微笑道。

蘇長老聞言,這才放心地點點頭:「楚天,蘇長老知道你經脈有些異常,若在天劍宗內有弟子敢藉此出言侮辱,不論是誰,蘇長老替你撐腰,可別忍氣吞聲,懂嗎?」。

楚天聞言,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多謝蘇長老,楚天知道」。

蘇長老微微一笑,取出件袍子:「好,那袍子破破爛爛的,換上我這件吧」。

蘇長老見楚天接下袍子,又與楚天說了幾番話之後,這才漫步離去,而楚天回到草屋內換上衣袍後,怕之前秦老在之前一推之下有所受傷,便讓秦老在家休息,獨自一人做完了所有打掃之事。

回到草屋時,天色已暗,楚天見秦老已倒在草席上睡著,便輕手輕腳的稍微梳洗了一番,將滿身臭汗的袍子換掉,服下先前費天祥所給的丹藥,過了不久藥效發作,便沉沉地睡著了。

當楚天睡著後,丹藥內蘊含的狂暴靈氣正肆虐著楚天的經脈,在漆黑的草屋內可清楚的看見楚天體表正透著微微的紅光,而此時原本應躺在草席上的秦老,卻醒了過來,走到了楚天身旁。

「楚天,就讓老夫好好察探你體內藏有什麼祕密」秦老輕笑一聲,將手覆在楚天額頭上。

隨著時間推移,楚天身上紅光越發明顯,同時也不停冒著熱汗,一身衣袍已被浸濕,秦老眉頭則是越皺越深,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依稀聽聞秦老傳來一聲嘆息。

「唉,竟是困龍鎖嗎,此物原本是囚禁犯了宗規的長老或位高權重之人,怎麼會在你身上出現了,還有體內的乾坤聚元帶,差點連老夫也看走了眼,這施法之人,修為恐怕還要比我高上幾分,到底是何方勢力呢,楚天阿,老夫越想看清你,就越是被你身上的謎團搞的糊塗不解,罷了,來到天劍宗,也算是天意所致,老夫我就順從天意吧」語畢,秦老拿開手,躺回草席上,而楚天身上的紅光,也隨之黯淡下來。

隔日一早,楚天便被一名面帶怒容的外門弟子叫醒,之後催促著楚天趕緊到議事殿集合,宗主有要事報告後,便如一陣風般來匆匆去也匆匆地離去了。

楚天被這外門弟子搞的啼笑皆非,但見其匆忙的臉色,楚天心知這外門弟子所言不假,於是略微的梳洗一下,跟秦老說一聲,便很快的趕往議事殿。

當楚天到了議事殿之後,只見費天祥與其餘三名長老端坐上位,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費天祥見楚天到來後,輕咳數聲,隨之站起。

「想必你們也知道十年一次的比試大會將至」費天祥停頓了一會,見底下的弟子臉上充斥著興奮之色時,滿意地繼續說道:「老夫將你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宣佈參加比試大會的五人名單」。

內、外門弟子聞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開始議論紛紛,互相猜測著誰會在這五人名單內,頓時間,議事殿變的沸沸騰騰。

「肅靜」見到底下的弟子如此熱絡,費天祥也備感欣慰,只不過議事殿實在太吵,費天祥手一揮,蘊含真氣的一吼,令眾人安靜了下來。

「第一名弟子,同時也是老夫最為得意的親傳弟子,唐鵬羽」費天祥略帶笑意的宣佈道。

聽到唐鵬羽這三個字,底下的內、外門弟子興奮的大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楚天見到內、外門弟子臉上表露無疑的敬重神情,心知唐鵬羽在天劍宗的威望極大,想必是勤奮練功與實力高強所至,絕非虛有其表之輩。

「第二名弟子,蔣浪」待眾人安靜些後,費天祥繼續說道。

蔣浪之名一出,雖然聲浪未如唐鵬羽般迴響不已,卻也獲得了許多的恭賀之詞,之後的第三名謝仁,出乎楚天意料之外的第四名何華軒,也皆如蔣浪一般,然而,前四名弟子實力強橫,被選入五名弟子之中,除了楚天之外,到是都在眾人意料之中,然而,最後的第五名弟子,卻因為有太多實力相近的弟子,所以這第五名弟子反而更使眾人屏息以待。

費天祥望著未被選中的內門弟子,心中暗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第五名弟子,乃是新進的弟子之一,楚天!」。

費天祥此言一出,引起眾人一片嘩然,誰會料想一名全身經脈封閉,無法修練天劍絕,平日盡做些打掃雜物之人,竟會被選入五名弟子之列,不僅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不敢相信,就連費天祥身旁蘇長老在內的三名長老也不敢相信。

「宗主,選楚天為第五名弟子,是否稍嫌不妥?」站在蘇長老旁的長老,語氣到是十分平靜地拱手說道。

「李長老,此乃老夫經深思熟慮的考量下所做的決定,並無不妥之處」費天祥望著楚天,十分堅定地說道。

費天祥聲音不大,但剛好可傳入議事殿內全部之人耳裡,許多內、外門弟子因而露出憤恨之色,三名則是滿臉愕然。

「啟稟宗主,弟子不服」此時,有一名內門弟子踏前,憤憤不平的躬身道。

「趙先駒,你為何不服?」費天略微皺眉,趙先駒也是一名他十分欣賞的弟子,若不是楚天橫空出現,這第五名弟子之位,十有八九是趙先駒拿下。

「啟稟宗主,我入天劍宗已有五十年之久,雖然資質駑鈍,但自認練功勤奮,在內門弟子也可排入前十之列,但如今宗主您卻選一名剛入宗門三個月,無法練功的廢人為第五名弟子,這對許多弟子實在太為不平,因此,我不服」趙先駒雖然有些害怕,但仍理直氣壯的將心中之話一吐為快,而這一番話,也說出了許多內、外門弟子的心聲。

「我不服、我也不服…」。

「換掉楚天,換掉楚天…」。

議事殿內,所有的內、外門弟子宛如被趙先駒所言弄醒般,反對聲浪不絕如縷,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造反了!」費天祥大吼道,由於蘊含了絕大的真氣,就連議事殿也微微的震了震,更遑論此時摀著嗡嗡作響雙耳的內、外門弟子了。

「哼,趙先駒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質疑老夫的決定」費天祥冷哼一聲,其威嚴讓底下的內、外門弟子全沒了聲音。

「弟子不敢」趙先駒十分害怕地說道。

「罷了,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服」費天祥擺擺手,不耐地說道。

趙先駒心頭一震,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讓我與楚天一戰,若楚天能擊敗我,弟子就服氣」。

「你此言可代表整個內、外門弟子?」費天祥問道。

趙先駒回頭望著一眼,接受到眾弟子傳來堅定的眼光之後,重重地點了頭:「是」。

「楚天,你意下如何?」隨著費天祥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皆放在楚天身上。

接受著眾人嘲弄、不屑、冷笑的眼光,楚天卻依然淡定自如的微微點頭:「奉陪便是」。

不久後,全部人走到了練武場上,楚天與趙先駒相距約莫十丈,底下站滿的內、外門弟子,除了詩詩之外,皆幫趙先駒喝采,雖然詩詩小小的聲音很快被其他人的喝采聲淹沒,但楚天卻依然感到一陣暖意。

「這場比試,由我作證,點到為止,唯有令對方服輸者,才算贏」兩人之間,費天祥說道。

「你們兩人可準備好了?」費天祥問道。

「可以了」趙先駒抽出劍,迫不急待的回答道,反觀楚天,只微微點頭,就算是回應了費天祥。

「既然如此,比試開始!」費天祥大喝道,隨後飛上天際,關心著場內的情況,亦應該說是,觀察楚天。

「楚師弟,別怪我劍下不留情」趙先駒提起十成功力,打算速戰速絕。

楚天只感覺到一陣風襲來,身體就宛如被巨石砸中般,在地上滾了十數圈才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若是在從前,楚天仍是分神中期的修為時,趙先駒的實力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但此時經脈封閉,無法使出最為厲害的八轉瞬天,自然會落入挨打的局面。

「再接我一招」趙先駒不可思議地望著站起來的楚天,先前一擊他可是非常有把握,但趙先駒卻未多想,繼續朝著楚天攻去。

「可笑,困龍鎖既然取困龍之意,豈是你這區區出竅初期的修真者可攻破的法寶」遠處,秦老帶著一絲笑意,望著場內的情勢變化。

趙先駒久攻不下,無論打倒幾次,楚天皆毫髮無傷的站起,此等情況讓他也有些膽寒,底下的內、外門弟子也全沒了聲音。

「哼,天劍絕第一式,劍魔罡破」隨著一聲大喝,趙先駒手中之劍銀光大漲,只見趙先駒手一抖,劍尖以一種詭異的軌跡激蕩出了劍罡。

「楚哥哥,小心阿!」感受到招式內蘊含的龐大真氣,詩詩關心則亂,對著楚天說道。

楚天現在也無暇分心,雖有心躲開劍罡魔破,但速度實在太慢,只能雙手護住臉面,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擊。

劍罡魔破一擊之下,練武場上飛灰上揚,趙先駒氣喘吁吁地用劍撐著地,才能讓身形不倒下來。

就當眾弟子以為趙先駒終於打敗楚天時,飛灰內卻隱約的可看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正緩緩的站起。

「趙先駒,你認輸吧,繼續下去,你也贏不了楚天」在天上的費天祥,密語傳聲道。

望著逐漸走出的楚天,趙先駒苦笑數聲:「我認輸了」。

「勝者,楚天」費天祥身形緩緩的落下,在練武場中央宣佈道。

底下的內、外門弟子此時全安靜了下來,心中皆不解完全佔據上風的趙先駒為何突然認輸,然而,雖然他們心中不願承認,但楚天不破金身之名,已完全地烙印在他們的腦海內。

「按照之前約定,第五名弟子為楚天」費天祥環視了眾人一眼,隨後宣佈道,而畢竟趙先駒認輸在先,內、外門弟子此時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遠處的秦老見趙先駒認輸之後,便轉身離去,心道楚天,老夫可真是期待在比武大會上,你會帶給老夫多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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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無用武之地

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除了楚天之外,其餘的四名弟子正努力的在苦修,當中以唐鵬羽為最,正努力以期突破至分神期,而蔣浪、謝仁、何華軒則是日夜不停地在互相切磋、交手中度過,唯有楚天,仍是過著打掃的日子。

在這一個月之中,雖然已無人敢當面欺負楚天,但當內、外門弟子走經楚天時,蘊含在其眼中的猜疑忌恨,對楚天來說,比上場比試還要來的可怕。

「師父,選了楚天當第五名弟子,似乎牽連甚大阿,宗內弟子對於趙先駒與楚天一戰,大有為趙先駒抱不平之意,只是被壓了下來,但久而久之,對宗門的發展,必有不利之處」草屋內,費天祥與秦老相對而坐,費天祥略帶憂愁地說道。

秦老聞言,老臉卻依然淡然:「趙先駒如何?」。

「他到是未曾說些什麼,只是敗給楚天之後,對他修練的心境上影響甚大,最近顯得有些鬱鬱寡歡」費天祥說道。

秦老略微點頭:「最近多關心趙先駒些,他天賦雖不佳,但卻很勤奮練功,老夫很是欣賞,別讓這事讓他產生了心魔,至於楚天一事,就讓其自然發展,別干涉太多」。

費天祥皺著眉,欲言又止,最後仍然答覆道:「是,師父」。

語畢,秦老旋即轉身取了掃把,費天祥心知秦老已無再談之意,便馬上離去,秦老輕笑一聲,也隨後走出了草屋。

在天劍宗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楚天低著頭掃著地,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才發現拿著掃把,嘴角掛著一抹和藹笑容的秦老走近。

楚天放下手邊的工作,有些關心道:「秦老,既然受了風寒,怎麼不待在屋內休息,不是說了今天打掃事務我來就好了嗎」。

秦老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哎呀,我雖老了,但身子骨到還頗是硬朗,一點風寒不礙事的,更何況平日打掃慣了,這時讓我在床上休息,到是闔不上眼」。

楚天聞言,將身上的厚重大衣脫了下來,這才勉為其難道:「好吧,好在今日沒什麼粗重活,但是秦老,既然你受了風寒,寒冬已至,穿上這件大衣,以保不病上加病」。

秦老也不推拖,接下了大衣,馬上套在身上:「這件大衣雖然看似破舊,卻十分暖和阿」。

楚天望著秦老身上的大衣,頓時走了神,回想起秦老當初勸他來到天劍宗,或許可藉此回復記憶一事,一股憂傷卻淡淡地露了出來。

見到楚天臉色變化,秦老關心地問道:「楚天,怎麼了?」。

楚天深深望著秦老,來到天劍宗之後,就屬眼前的老者最為照顧他,便也不隱瞞:「其實我當初來到天劍宗的本意是為了回復記憶,但四個月眨眼間過去了,卻仍然…,唉」。

秦老聞言,微微一笑,輕拍楚天的肩:「楚天,別擔心,回復記憶一事須要機緣,急不來的」。

楚天輕輕頷首,隨後就跟著秦老打掃,整天下來,雖然極端的枯燥乏味,但楚天仍耐著性子,將打掃之事有條不紊的做好,然而,當楚天與秦老一同回到草屋時,卻有一名意外的訪客等著他們。

「參見李長老」楚天拱手道。

「不必多禮,楚天,老夫今日有要事相談,是否可借一步說話」李長老眼光瞄了秦老一眼,語中抱持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呵呵,楚天,既然你們有事,老夫我先進屋內休息,不打擾你們了」秦老知道李長老的意思,很識相的馬上進了草屋。

「走吧」不待楚天回話,李長老便自顧自的走到了草屋的後方,楚天雖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卻也跟上李長老的腳步。

李長老轉身,老臉繃了起來,略帶怒聲道:「楚天,你可知道趙先駒在與你一戰後,變的十分沮喪,心境極為的亂,這一個月之中,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修練,甚至差點走入走火入魔之境,身為他的師父,我再也無法容忍此事!」。

楚天微微吃了一驚,隨後平靜了下來,淡淡道:「恕楚天愚昧,李長老言下之意是?」。

「自行退出比武大賽,否則休怪老夫不留情面,哼,你雖通過了無歸路,成了內門弟子,但以你特殊的經脈,終身不能修練天劍絕,雖然不知宗主為何如此器重你,但若老夫暗地將你解決,想必宗主也不會多說些什麼!」李長老一字一句的威脅楚天,合體初期的威壓讓楚天喘不過氣來,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李長老冷笑一聲,踏前一步,但就在此時,李長老的威壓卻如潮水般退回,楚天也鬆了一口氣,然而,李長老臉上卻變的極為的煞白。

「何方高人,這可是天劍宗,不容你撒野,若不速速離去,休怪我天劍宗不留情」李長老運轉全身真元,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吼道,但卻是外強中乾,心中駭然不已。

「哼,憑你區區小輩,也敢在老夫面前狐假虎威,滾!」天上傳來一陣聲響,完全針對李長老而來。

李長老只感到天上一陣爆雷,身軀一震,吐了一口血,艱難地回望著四周,瞪了楚天一眼,便很快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在廂房內沉思的費天祥,與此同時,猛然地站起,喃喃自語道:「是誰惹的師父震怒了」。

另一方面,秦老坐在椅上,緊握的指節泛白,默道:「我天劍宗,何時養了這種廢物!」。

現在,最茫然無措的就屬楚天了,先被李長老威脅,隨後李長老不知為何臉色刷白,朝著天上大吼大叫一番,吐了一口血,瞪了他一眼之後,便匆匆離去。

回到草屋後,秦老和藹地問道:「方才李長老跟你談了些什麼?」。

楚天猶疑了一會,決定隱瞞事實:「沒事,因為蘇長老要事在身,才託李長老來關心我的近況」。

「原來如此,呵呵,真看不出來他如此熱心呢」秦老眼含深意道。

費天祥的廂房外,李長老步伐匆匆,驚疑未定道:「啟稟宗主,屬下李富民求見」。

費天祥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

「啟稟宗主,方才屬下在宗內遇見了一位修為極高的高手,不知其意圖為何,是否要揪出此人,否則若他有心對我宗不利,恐怕…」李富民走進廂房內,滿臉驚色道。

「我知道,方才我已注意到」費天祥淡然道:「你下去吧,這事我處理」。

「但是…」親身感受到那高人的實力後,李富民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畢竟以他合體初期的修為,竟連人都見不到,就被震傷,就算費天祥有合體末期的修為,恐怕也無法討好。

「怎麼,我說的話聽不懂嗎」費天祥轉身拂袖,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讓李富民中頭一顫。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語畢,李富民輕輕地關上了門,很快的離去,欲為自己療傷。

「唉,竟然是李長老惹怒了師父,希望師父是一時惱怒,否則李長老可就大禍臨頭了」待李富民走後,費天祥在房內輕輕說道。

深夜時分,費天祥的房門突然的被打了開來,走進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

「師父」廂房內,費天祥似乎等待已久,神情恭敬地對來人說道。

「早些發生的事,想必你也有所察覺」走進廂房後,秦老並未坐下來,凝視著費天祥,語氣淡漠道。

「是,師父」吃驚於秦老語中的冷意,費天祥心知秦老這次,是真的怒了。

「李長老門下的弟子,最高修為者為何人?」秦老問道。

「正是之前被楚天擊敗的趙先駒,而李長老門下也唯有趙先駒一名內門弟子」費天祥很快答道。

雖早料到如此,秦老仍然顯露怒容:「果然沒錯,為了不讓自己在三位長老中的地位跌下,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哼」。

「天祥」秦老沉聲道。

「弟子在」費天祥心頭一沉,連忙拱手躬身道。

「趙先駒記得好好照顧,別讓之前一戰在他修真路上留下心魔,至於李長老,找機會撤去他長老之位,心眼如此狹小之人,不配做我天劍宗的長老」此話落下之後,秦老的身子宛如一陣風般,消失在費天祥房內。

回到草屋時,將最後一顆丹藥服下的楚天,渾身發紅,比起以往更是劇烈數倍,站在其身旁的秦老,猶豫了一會,最後仍是將手置放在楚天的天靈蓋:「老夫修為不及施法於你之人,只能盡力幫你了」。

源源不絕的真元衝進楚天的體內,不停衝擊著各個白衣女子下的禁制,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老額頭上也沁出一層薄汗,直到天色微微發亮之時,秦老才移開手,衣袍竟被汗水給浸濕。

「可怕,在重重衝擊之下,困龍鎖竟然仍毫無任何鬆動,還好其它的禁制,到是有些鬆開了,只不過楚天體內那龐大的真元,竟是比鵬羽只多不少阿」秦老讚嘆道。

「算算時間,鵬羽應當也要出關了,以後若楚天回復記憶,突破困龍鎖的禁制,到是想安排他與鵬羽交手呢」秦老默默道,隨後換了件衣袍,將楚天叫醒。

「臭小子,你今天想睡到何時阿,日上三竿啦!」秦老笑罵道。

楚天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坐起身子,含糊道:「什麼?」。

「該打掃啦」秦老望著楚天睡意濃厚的臉,呵呵笑道。

「今日怎麼那麼早?」楚天問道。

「老夫睡不著,索性起床,將今日之事早早做完,不也是很好?」秦老精神奕奕道。

楚天聞言,噙著苦笑地下了床:「秦老這不是把我拖下水嗎,我可正做著香甜無比的夢呢」。

秦老聞言,心道你這臭小子,殊不知老夫為了你,花費了五成真元助你衝破禁制呢。

走出了草屋外,吸了一口清靈之氣,楚天精神頓時提了上來,身體充滿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讓楚天微微吃了一驚。

「楚天,在發什麼呆,該走了」走在前頭的秦老,發言催促道。

「好」楚天微微一笑,很快跟上秦老的腳步。

在無寧山周圍,佈滿了許多的小山,而在其中一座較高聳的小山上有一個洞穴,傳來轟轟巨響與一陣大吼聲。

「哈哈哈,比試大會,我唐鵬羽來了!」隨著一聲大吼,一道身子飛馳天上,轉眼間便落在了天劍宗的練武場上。

秦老與楚天對視一眼,見到楚天眼中的狂熱,秦老提議道:「唐鵬羽出關了,走,去瞧瞧」。

兩人匆匆跑到了練武場,發覺在他們之前,費天祥早已到了場上,而另一邊的唐鵬羽,雖然蓬頭亂髮,汙頭垢面,但雙眼透出來的銳氣,卻是比之前更凌厲幾分。

「突破了?」費天祥淡淡地問道。

「是,多虧師父傳授第三式劍意」唐鵬羽拱手道,殊不知此時他頹廢的模樣,卻勾起台下楚天對某人的印象。

此時楚天想起的人,自然就是空心了,連帶著修練九轉亂神步法的景象,也在楚天腦海中一閃而逝。

場上,費天祥拔出劍來:「好,就讓我看看,你實力精進了多少」。

「是,師父」語畢,唐鵬羽反手取出劍,踏著精妙的腳步,朝費天祥攻去。

「喝,銀劍穿雨」隨著一聲大喝,唐鵬羽劍上閃過一層銀上,雙腿用力一瞪,往上飛去。

此時,底下的楚天卻淡然道:「此招華而不實,無用武之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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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非去不可

楚天此言講的極為小聲,台上專注交手的費天祥與唐鵬羽並未聽聞,然而,站在楚天身旁的秦老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華而不實?這可是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況且唐鵬羽修為已突破至分神初期,何來華而不實之說?」秦老饒有興致地問道。

楚天思考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秦老誤會了,楚天意思是,唐鵬羽使出銀劍穿雨的時機錯誤,無法發揮出此招真正的威力,這才說此招華而不實」。

秦老聞言,笑意更深:「哦,那就你看來,銀劍穿雨應當何時出使出才最為適當呢?」。

楚天深吸一口氣,眼中燃起一股狂熱的戰意,彷彿此時在比武場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唐鵬羽:「銀劍穿雨應當是在用強橫招式逼退對手後,在以雷霆之姿使出,不讓對手有任何喘息空間,若是我在場上對敵,便會先使出劍魔罡破,再行銀劍穿雨,只要對手一露出破綻,定會佔據上風」。

秦老呵呵笑了笑,把眼光轉向練武場,心中卻暗道楚天這臭小子,竟然一語道出老夫我當年成名連招。

練武場上,只見空中銀光連閃,道道如指頭般大小的劍罡不停飛下,壟罩住費天祥,但費天祥卻勾起一抹微笑,也不見其使出任何招式,右手掌劍,朝天上隨意揮舞。

“叮、叮、叮…”,鐵石互擊聲不斷響起,費天祥周圍的地板被劍罡激起一陣飛灰,以至於楚天無法看清其內的狀況,除了那不斷響起的互擊聲,與在空中銀光閃耀,不斷發出劍罡的唐鵬羽。

一個翻身,落下地面的唐鵬羽往後退了幾步,將劍收了起來,神情恭敬地靜待飛灰落下。

「很好,只不過後勁不足,須多加修練,否則在比試大會上派不上用場」雖然心中極為滿意,但費天祥依然語帶嚴厲地說道。

「是,師父」唐鵬羽拱手躬身說道。

「對了,由於你這一個多月以來皆在閉關,讓我來介紹一下,在練武場底下的,便是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之一,楚天」早已察覺到楚天的費天祥,趁機介紹道。

望著底下的楚天,唐鵬羽略微皺眉道:「我知道他是誰,師父,在我未閉關之前,曾聽聞楚天師弟身上經脈奇特,無法修練師門心法,更遑論天劍絕的招式,莫非在我閉關之中,楚天師弟有所突破?」。

「不,並沒有」費天祥答道。

唐鵬羽略吃了一驚,更加困惑地問道:「那莫非楚天師弟身懷不凡法寶?」。

費天祥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老夫將楚天選入五名弟子之內,必然有其道理,既然你如此困惑,不如親身與楚天切磋,如何?」。

唐鵬羽瞄了底下的楚天一眼,拱手道:「弟子正有此意,多謝師父成全」。

「楚天,你意下如何?」費天祥問道。

楚天猶豫了一會,身旁的秦老見此,連連勸道:「與唐鵬羽交手,這可是許多內門弟子都夢寐以求、不可多得的機會,由於修為超群,唐鵬羽大多由宗主指導,錯過此次機會,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呢!」。

「這…好吧」楚天最終仍點頭答應道,上了台,與唐鵬羽相對而立。

「楚天,接著」望著雙手空空如也的楚天,費天祥將自己的愛劍甩向楚天。

「多謝宗主」楚天拱手道。

「這場比試,鵬羽,由於你佔據了修為之利,且楚天天生經脈封閉,不如就不用真元,而單純以劍招精妙取勝,如何?」費天祥提議道。

「好」楚天與唐鵬羽微微點頭道。

唐鵬羽雖不是自視甚高之人,但對於全身無一絲真元的楚天,也難免存有輕視之意,自然不想使出全力,費天祥的提議正好達他所願,至於楚天,則是因為憑藉如堅硬的身軀,已是立於不敗之地,況且,單論劍招,唐鵬羽難道就真能勝過楚天?

兩人互相走進對方,直到一丈處,唐鵬羽擺擺手,示意楚天先行出手。

另一邊,費天祥默然地走下練武場,來到了秦老的身旁,輕聲道:「師父,楚天無法運轉真元,就算照你安排的讓鵬羽與楚天切磋劍招,讓楚天藉機學習,又有何意義?」。

只聽秦老輕笑一聲:「怎麼,我何時說過這是為了楚天,而要你安排的切磋呢!」。

轉回場內,只見楚天一踏前,劍一挑一刺,總是朝唐鵬羽要害而去,起初唐鵬羽微微側身便可輕鬆避過,但過了約莫十招之後,唐鵬羽臉中凝重之色漸漸加深,再也無法輕鬆閃過楚天的攻勢,就連用劍擋住楚天時,也是有些艱難。

「喝」唐鵬羽輕喝一聲,以他首席弟子的地位,怎堪於一直處於挨打的情況之下,馬上轉守為攻,大有以雷霆攻勢一舉擊敗楚天之意。

然而,出乎唐鵬羽與費天祥意料的,面對唐鵬羽如爆風中亂竹地攻勢,楚天絲毫不亂,甚至可說是游刃有餘地一一擋住,唐鵬羽久攻不下,其攻勢竟逼退不了楚天哪怕是一步,心急之下,招式間動作過大,讓楚天抓到了破綻,反手一挑,就將唐鵬羽的劍隔開,使其胸口露出了極大的空門。

楚天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握住劍朝唐鵬羽胸口刺去,但唐鵬羽也不是省油的燈,眨眼間冷靜了下來,手腕奇異一扭,其劍畫了一個圓弧,眼見就要巧妙的化解楚天的招式,然而,底下的秦老微微一笑,已看出楚天這招乃是虛招。

楚天收回宛如脫手而出的劍勢,右腳一個橫跨,身子一轉,無意間使出了當初在落日峽苦練數年的基礎九轉亂神步法。

底下的秦老見此,身子一震:「這是…」。

眼見楚天以一種奇怪的步法,鑽進自己毫無防備的後背,唐鵬羽心頭一涼,顧不得費天祥所言,動用了真元,飛快地退了數步,躲過楚天一個橫斬。

然而,就在費天祥欲出言阻止的當下,秦老卻擺手道:「別急,再看」。

雖然知道自己觸犯規則,但既然費天祥並未出言阻止,唐鵬羽當然也想討回顏面,快步跑向楚天,這次,他再也不會心存小覷之心。

此時,底下的秦老已無一絲笑意,眼光注視著楚天,心中隱隱有一股猜想在萌生。

場上的兩人,唐鵬羽一改方才一開始採取守勢的方式,跨步向前,欲以硬碰硬,擊退身形較他稍矮的楚天。

然而,唐鵬羽的希望再次落了空,楚天採取以力卸力的方式,再次一一破解了唐鵬羽的攻勢,只是由於唐鵬羽此次攻勢較為小心翼翼,楚天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破綻,隨著時間推移,楚天出招的方式,也慢慢的在變化。

只見楚天的招式越加的外放,已無用劍的靈巧,出招的方法,就彷彿手中拿的是一把刀,更為奇妙的,楚天出招的速度不減反增,加上唐鵬羽眼中刁鑽的旋轉步法,唐鵬羽竟又落入了下風。

區居下風的唐鵬羽,心中滿是駭然,楚天的招式極為的簡單,但速度是越來越快,且每每皆能看穿他招式間微小的縫隙,並加以反擊。

就在唐鵬羽敗象顯露之際,底下的秦老卻輕聲道:「天祥,夠了」。

此時的費天祥才如夢初醒般地點了點頭,眼前的景象實在太令他無法置信,跳上台道:「勝負已分,住手」。

兩人聞言,楚天意猶未盡地退了開來,反觀唐鵬羽,身形卻有些狼狽,衣袍甚至還被劃破了數道,望著大氣也不喘一口的楚天,心中五味雜陳。

台上的費天祥,眼光同樣十分複雜,在場之人,除了秦老之外,誰會料想得到不談真元,楚天的招式竟比唐鵬羽明顯地厲害的多。

「楚天師弟,沒想到,你隱藏的到是極深阿,只不過那步法與劍招,似乎不是本門的天劍絕吧」站定了身子,唐鵬羽一語道出他與費天祥心中的疑惑。

楚天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應當不是」。

此言一出,讓費天祥與唐鵬羽都為之傻住了,唯有底下的秦老輕笑出聲:「啟稟宗主,這些招式應該是楚天失憶前所學,所以之前也未顯露出來,直到與鵬羽比試,無意間激發出隱藏在其腦海中的動作」。

台上的費天祥微微點頭:「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楚天失憶?」由於當初唐鵬羽正專心修練,聽到楚天經脈封閉的消息還可通過無歸路,到也是十分吃驚,便記在心上,其他的到未多加理會。

「不錯,據蘇長老所言,楚天在海上漂流許久,被長壽村人發現,醒來時已全無記憶」費天祥說道。

「原來如此」想到楚天失憶前也許是一名修為頗高的修真者,唐鵬羽心中地一絲芥蒂,也隨之煙消雲散,心中卻是湧起一股再戰之意。

望著唐鵬羽的神情變化,秦老也大概猜測其心中所想,對唐鵬羽的評價是更高一層樓,心中默道鵬羽,果然是個可造之材。

「楚天,這到是與一名我十分欽佩的修真者同名」唐鵬羽一時興起,竟然與楚天在練武場上聊了起來,費天祥則是在秦老的示意之下,走到其身旁。

「哦,連唐師兄都十分欽佩,想必是修為冠絕天下的修真者吧?」楚天也被提起了興致,馬上附和道。

豈知唐鵬羽卻微微搖了搖頭:「非也,楚天,你可聽過唯有天下三大門派的弟子才有資格參加的比試,三鼎鬥試?」。

楚天搖頭,就連三大門派是哪三大,他至今仍是說不出來:「沒有」。

唐鵬羽笑了笑,心知楚天失憶,也未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天下三大門派乃是霸刀宮、傲劍宮與赤霄槍宗,數年前,他們舉辦了三鼎鬥試,原本大家最為看好的乃是赤霄槍宗,因為其首席弟子馮傲然修為超出霸刀宮與傲劍宮的首席弟子數分,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勝出的竟是霸刀宮」。

「這是為何?」楚天疑惑道。

「雖然三大門派未詳細說明,但宗內卻謠傳著,這次三鼎鬥試,乃是由一名名為楚天的霸刀宮弟子決定了三鼎鬥試的勝負」唐鵬羽眼中閃耀著崇敬的光芒,殊不知眼前的楚天,正是他言中之人。

「這麼厲害?想必在霸刀宮也是一名極為有名的弟子吧」楚天猜測道。

「這我到是不太清楚,只不過這次的比試大會,我也要如霸刀宮的楚天一樣,讓天劍宗之名響徹東大陸」唐鵬羽眼光一變,將心中的澎湃之意一口說出。

練武場上,楚天與唐鵬羽宛如他鄉遇故知般聊的十分興起,底下的秦老與費天祥,臉中卻帶有一絲沉重之意。

「師父,難道你早已知道楚天身懷不凡招式嗎?」費天祥問道。

秦老微微搖頭:「這到不是,起先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只是連我也未預料到,論招式的精妙,楚天竟會勝過唐鵬羽甚多」。

費天祥聞言,皺起眉頭,躊躇了一會,開口問道:「師父,楚天剛剛使出的步法,雖未加上真元相成相輔,但卻依然可以看出,絕不是尋常步法可比,況且楚天使用的時機,實在太為精準,令人難以置信失憶前的楚天到底是何等的修真者」。

秦老默然,心道九轉亂神步法,當然非尋常步法可比,霸刀宮的弟子,鵬羽何能與其相比。

秦老思量了一會,語氣極為的輕,卻帶有不容置疑地威嚴:「天祥,這次比試大會,老夫非去不可,替我安排一下」。

費天祥聞言,臉上湧上一股狂喜,卻馬上收斂了下來:「師父,您老人家,該不會打算出山了吧?」。

秦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出山嗎,暫時還無此打算,只不過此行之後,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費天祥心頭一震,若是秦老出山,以其當年名震天下的號召力,天劍宗絕對可以在數年內崛起,之後甚至還可雄霸一方,一想到這,費天祥興奮之意,令他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弟子馬上為你安排」費天祥說道,而此時,早先傳來的消息,讓費天祥的熱火微微澆熄。

「師父,據傳這次魔盟,也將會派出弟子應戰比試大會」費天祥臉色怪異地說道。

秦老聞言,竟笑了笑:「如此一來,老夫是非去不可了阿!」。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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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天劍尊君

轉眼間便過了將近兩個月禐禒禈禠,天劍宗內出現了許多的變化,首先是李長老膀膍膆臧,因為私藏寶物如此「罪名」,被宗主除去了長老之位嗼嘌嘀嘁,然而,門下趙先駒卻在宗主的特別照顧之下輓輍輑辣,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便由宗主親自找了個閉關之地鬾魟魡魠,讓其好好修練。

若是在平常,李宗主與趙先駒之事,定會在宗內引起軒然大波,但是卻有另一件事,讓天劍宗的內、外門弟子更令為吃驚,便是宗內那平常不茍言笑的首席弟子唐鵬羽,出關之後,竟然與楚天稱兄道弟起來。

此事傳了出去之後,最為憤恨地就屬王虎了,之前靠著何華軒等人,還可以暗中欺負楚天,但是唐鵬羽卻與楚天走的極近,讓他對楚天的怒火無處發洩。

一人已憂,一人則喜,得到費天祥允諾的詩詩,時常跑去找楚天,雖表明是修練天劍絕,暗地裡自然是欣喜於與楚天相處的時光,然而,唐鵬羽出關之後,卻也時常與楚天探討招式間的問題,起初,詩詩極度的不快,因她覺得她的楚天哥哥被唐鵬羽一把搶走,時常在兩人面前擺臉色,但是,過了這些日子,唐鵬羽也極為疼愛詩詩,久而久之,詩詩也接納了唐鵬羽,漸漸的把他視為第二個「哥哥」,當楚天跟秦老在打掃沒空理會她時,便會跑去纏著唐鵬羽不放。

「鵬羽哥哥,詩詩晶石不太夠了…」。

「鵬羽哥哥,這招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鵬羽哥哥……」。

唐鵬羽對於這可愛的小女孩,心中也是疼愛有加,幾乎是到了每求必應的地步,讓楚天看了也是極為的欣慰,畢竟在記憶回復之後,他不敢保證他是否還可以如現在般照顧詩詩,有了唐鵬羽,著實讓他放心不少。

雖然這兩個月發生了許多事,無疑地,讓眾人最放在心上的就屬比試大會了,此時,所有內門弟子集結在練武場上,費天祥在眾人面前發話,激勵著所有弟子的士氣。

看到所有弟子臉上堅毅的神情,費天祥甚是滿意,之後便吩咐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內整理好行裝,出發至赤霄槍宗。

由於天劍宗有發放儲物手鐲,所以整理起來到也頗為快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有許多弟子先行來到了練武場。

一個時辰之後,由費天祥領頭,兩名長老壓尾,飛馳上天,由於楚天與詩詩等人皆不會飛行,詩詩由費天祥親自帶領,楚天被唐鵬羽帶上,而以打理弟子事物為名的秦老,則是被蘇長老帶著。

由於內門弟子實力參差不齊,一行人的速度十分的緩慢,路上偶爾碰到別的門派,皆會在對方不屑的臉孔中被遠遠拋在後面,眾人雖大大感到不滿,但心中卻同時又有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在前頭的費天祥,雖然默然不語,但卻是暗中打量起身後的內門弟子,發現有人臉上表情依舊堅定,而另外一群人,卻是…。

「那些人好討厭阿」接受完另一門派的冷眼以待後,坐在費天祥背上的詩詩,輕聲說道。

「詩詩,對於那些人,你怎麼看」費天祥微微一笑,試探性地問道。

「他們不怎麼樣,只是仗著門派勢力來狐假虎威罷了,實力也不過一般」詩詩搖頭晃腦地說道,彷彿對之前的宗派不太在意:「要對付這種人,便是要狠狠的將其打趴在地上,他才不敢小看你」。

聽到詩詩此言,費天祥也不禁為之一愣:「詩詩,妳真是這麼覺得?」。

「嘿嘿,其實這是楚天哥哥說的」詩詩吐吐舌,甚是可愛地說道。

「嗯,原來如此」費天祥淡然道,心中卻又對楚天有多一分改觀。

過了五天之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赤霄城,見到這人聲鼎沸的東大陸第一大城,初來乍到之下,就連費天祥也不驚感到震撼,只是未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由於赤霄槍宗舉辦比試大會,赤霄城各方向的城門雖有門下弟子駐守,但卻也沒有上前收取晶石,只是要費天祥拿出宗門令牌,並且簽上大名後,便讓一行人進入赤霄城。

進到赤霄城後,對未見過世面的天劍宗弟子,造成的震撼絕對無法用言語述說,望著那形形色色的修真者,與廣為散布的店家,平日在天劍宗較為囂張的內門弟子,此時在心中卻有一股畏懼感。

「走吧」費天祥說道,比試大會將近,赤霄城內絕對會湧進數百、數千計的修真者,當下之急便是尋到一處適合的客棧或酒店落腳。

找了半個時辰,由於費天祥並未帶太多晶石,所以一行人落腳的客棧,自然也稍嫌破舊,但也花了費天祥身上大半的晶石了。

安置好各弟子的廂房,費天祥再次集結了眾人,帶了出去,在赤霄城內四處走走逛逛,讓門下弟子增廣見聞。

走著走著,楚天的眉頭,可是越皺越深,走過每一條街,走進的每一間店家,楚天都隱隱感受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讓他困惑不已,心起升起一道疑問,難道自己曾來過這聞名天下的赤霄城?

「瞧,那不是霸刀宮嗎,怎麼連霸刀宮也來到赤霄城了…」。

「笨阿,這次連魔盟都要參加比試大賽,不僅霸刀宮,連傲劍宮也會來到赤霄城…」。

「原來如此,看來今年的比試大會,會前所未有的精彩阿…」。

「這還用你說…」。

一陣議論紛紛傳來,費天祥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霸刀宮這三個字,倍感吃驚之餘,也想親眼看看那霸刀宮到底有何出奇之處,便也跟著人群走。

被人群包圍的周通,絲毫不為所動,身後也只帶了周魁在內的五名一代弟子,然而,周通的身旁,卻有一名楚天無比熟識之人,一同到了赤霄城。

瞄了一眼天劍宗的方向,周通嘴角微微抽動,最後仍是在眾人崇敬眼光之下,慢慢往赤霄槍宗走去。

僅僅三年,楚天,這可比我預料的要快,只不過,要破掉你身上的困龍鎖,就要看你機緣如何了,周通在心中暗道。

「風清,感覺如何?」離開了人群,周通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周通身旁風清深吸了一口氣:「不錯」。

隨著霸刀宮的遠離,人群也漸漸散了,一旁的費天祥與內門弟子,無不折服於其身上的一股讓人仰望的氣態。

「霸刀宮,果然名不虛傳」語畢,費天祥繼續帶著眾人在赤霄城內隨意逛。

「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發覺楚天臉色有些不對的詩詩,拉住楚天的手,小臉擔心地問道。

楚天微微搖頭,輕輕一笑道:「沒事,放心」。

「楚天哥哥!!」此時,有一名小女孩,興奮地拉著楚天的衣角,雙眸發光,彷彿發現一件極稀有的物品一樣。

楚天轉過頭,發現是一名與詩詩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愣了一會,他發現,對於這名小女孩,心中有一股熟悉感,但卻毫無記憶,以至於楚天呆愣了一會,並未答話。

「妳是誰?」見楚天不答話,詩詩到是語帶防備地問道。

小女孩未理會詩詩,見到楚天轉過身來的臉龐後,甚是著急道:「楚天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面容變這麼多」。

當楚天對小女孩的話語一頭霧水時,一名風華絕代、肌膚如雪的女子將小女孩一把抱起:「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玲認錯人了,小女子在此跟你賠罪,請別怪罪小玲」。

見到女子誠懇的神情,楚天連忙道:「不礙事的」。

「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不打擾楚天你逛街了,後會有期」女子輕笑一聲,隨後轉過身,一會便消失在人群當中。

「楚天哥哥,我們快走吧」望著逐漸遠離的天劍宗,詩詩有些慌忙地拉著楚天的手,往天劍宗的方向快步走去。

楚天望女子與小女孩的方向回頭瞟了一眼,心中莫名的有親近之感,而且,他隱隱覺得,那小女孩之言,並非虛假…。

「娘,那人分明是楚天哥哥」被古靈抱在懷裡的小玲,噘著嘴,埋怨道。

「呵呵,我知道,但是妳的楚天哥哥因為許多原因,暫時認不出我們」古靈輕撫著小玲的頭,輕聲說道。

「那楚天哥哥什麼時候才會認出小玲,再帶小玲出去玩?」小玲不無天真地問道。

「這…就隨天意安排了」古靈淡然說道,隨後一個閃身,曼妙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人群之中。

在赤霄城內逛了整天,興奮之餘,眾人更多卻是感到不安,只因許多門派的實力,比他們強盛的太多太多,以至於對比試大會的狂熱,已被狠狠的澆熄。

回到客棧之後,每個人便早早回房休息,只不過那沉悶的氣氛,在每間房內卻是清晰無比,唯有詩詩的房內,傳來如銅鈴般的笑聲。

「楚天哥哥,你不覺得這赤霄城好好玩嗎,詩詩在這發現好多新奇的事物」詩詩眼中閃耀著亮麗的光芒,從小的經歷讓他對赤霄城產生了絕大的興趣。

「的確不錯」楚天點頭道,腦中卻是不斷回想起方才遇到的小女孩,以及這座大城給他的熟悉感。

「既然離比試大會還有兩日時間,楚天哥哥,不如我們明天再出去逛逛好不好?」詩詩拉著楚天的手,撒嬌道。

「當然好,沒有問題」楚天點頭道。

由於已是深夜時分,濃濃倦意襲來,楚天便躺上床,很快便入睡了。

「好久不見,你這老不死的,我還以為你隱入山林,不再出現了」赤霄宗內,馮無鋒啜了口茶,輕笑道。

「我本來的確有此打算,不過既然魔盟再次出世,我若坐視不管,如何能算是東大陸之人,如何能對的起往年的封號」坐在馮無鋒對面,同樣拿起茶杯喝茶之人,赫然是秦老。

「既然來了,什麼時候走?」馮無鋒問道。

「我唯一的弟子創了個門派,名為天劍宗,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試大會,等到這次比試大會完,才會離開吧」秦老嘴角噙著笑,從容回答道。

馮無鋒聞言,眼睛為之一亮:「哦,當年天下間不知多少人擠破頭,只為見你一招一式的風采,如今你弟子創了天劍宗,絕對會有數以百計的修真者爭破頭也要入宗吧」。

秦老略為擺手,失笑道:「可別取笑我了,比起你那赤霄槍宗,天劍宗簡直是螻蟻堪比巨象般微不足道」。

馮無鋒搖搖頭,將秦老茶杯倒滿:「若不是你淡薄名利,東大陸想必早多了座天劍城了吧」。

「你太抬舉我了」秦老又啜了口茶,正色道:「今天霸刀宮來到了赤霄城,對吧」。

馮無鋒微微點頭:「不錯」。

「我有件事想找霸刀宮大宮主周通相談,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替我安排」秦老正色道。

馮無鋒微微地笑了笑:「放心,他來到赤霄城,定會與我相聚,況且,他也已經到了,周兄,進來吧」。

只聽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房門無風自開,周通略微閃身,走了進來:「閣下是?」。

「在下秦安,東大陸人給了個美名,天劍尊君」秦老微微一笑,不亢不卑道。

周通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原來是十大高手之一,天劍尊君,久仰久仰,素聞天劍尊君已久不現世,不知有何貴事?」。

「這事極為重要,不知道貴宗是否有收過一名名為楚天的弟子?」秦老問道。

周通聞言,劍眉一挑,隨即笑了開來:「不錯,我宗門下的確有一名二代弟子名為楚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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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巧遇風清

「只是一名二代弟子而已嗎?」秦老笑了笑,將茶一飲而盡。

收到了秦安試探的眼光,還未坐熱的周通猛的站起,對馮無鋒抱拳道:「馮宗主,老夫與天劍尊君有事相談,晚些再來與你相聚」。

馮無鋒略微擺手,雖然心中對楚天三年前與魔盟初次交戰中消失不見一事有些在意,卻也未表露出來:「無妨,周兄請便」。

此話落下,周通便率先離開廂房,秦老對馮無鋒投向個歉然的眼光之後,便也接著離開。

走出馮無鋒的廂房,周通走的十分的緩慢,直到秦老從後跟上,周通才在一個幽靜的角落停下腳步,仰望皎潔皓月、繁星點點的天空。

「你知道些什麼?」周通淡然道。

秦老負手而立,神情波瀾不驚,並未因眼前之人是堂堂霸刀宮的大宮主而起了什麼變化,緩緩說道:「由於天劍宗創立不過幾年時間,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也沒有成名高手吸引修真者慕名入宗,自然只能把念頭動上附近小村或小島上的人,而楚天便是我們在其中一個小島上挑選的人」。

雖秦老未直接回答周通,但周通面色不變,秦老輕瞄周通一眼,便接著說道:「起初楚天通過我宗的考驗,欲當內門弟子對待,授以本門心法與天劍絕,但馬上發現楚天全身經脈封閉,了無一絲修練的機會,於是被老夫收在身旁,一同在天劍宗做些打掃的雜務,朝夕相處之下,發現了楚天許多與眾不同,亦或者是說超乎常人的情形」。

一想起與楚天相處的幾月時光,秦老勾起一抹淺笑:「首先,楚天他那堅忍不拔的心境,就算受到了諸多弟子的冷嘲熱諷、明欺暗辱,仍是默然的承受一切,無一絲一毫的動怒,再者是楚天超群的能力,只看一眼便馬上看透天劍絕的劍意,與現場使了出來,就我看來,非是楚天天賦超群,而是楚天受到的戰鬥,比起同輩之人要來的太多太多,前述兩點,雖超乎我所預想,卻還在情理之內,但最讓我感到吃驚的,卻是楚天體內的禁制與困龍鎖」。

「若我說楚天單單只是一名二代弟子,你信,還不信?」周通終於不再仰望星空,低著頭,深似海的眼光對著秦老。

「就算霸刀宮勢力非同一般,要我相信困龍鎖用在一名二代弟子身上,豈不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秦老搖頭失笑道。

周通略微點了頭:「那些禁制…碰不得,至於困龍鎖,隨天意吧,楚天在天劍宗內過的可好?」。

「在天劍宗內過著如凡人般的生活,雖然偶爾受到其他弟子欺辱,但也算過的不錯,只不過我卻可以偶爾發覺隱藏在楚天心中的滔天戰意,雖然只是如露水般一現即逝,卻逃不過我的雙眼,至於那些禁制,由於施法者修為只比我高不低,設禁制的手法十分靈巧,雖然老夫可以強硬破去,但楚天想必也會經脈寸斷而亡,更遑論那超乎我能力所及的困龍鎖了」秦老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這一大段話,心中卻也泛起另一股疑問。

「對楚天設下禁制與困龍鎖之人,難道不是你?」秦老問道。

「非也,我可捨不得」周通搖了搖頭,卻是苦笑數聲。

「聽說這次魔盟也會參加比試大會?」秦老撇開楚天,開口問道。

「不錯,比試大會乃是東大陸之事,老夫本無意插手,但由於魔盟牽連過大,老夫不得不來」周通解釋道。

「果真如此,此次魔盟也想藉機展示自身的實力吧,雖然明爭結束,但難免暗鬥,此次比試大會定精彩可期,老夫也想看看唐鵬羽與楚天可以為我天劍宗取得何等名次」秦老語帶期待道。

周通聞言,略顯吃驚道:「楚天也參加了此次比試大會?」。

秦老灑然一笑:「當然,憑藉困龍鎖,在年輕一輩的弟子當中,楚天已立於不敗之地,就算真遇到了魔盟派出的弟子,也傷不了楚天一根寒毛」。

「就算輸不了,但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到也不是任何人都可忍受的了,罷了,就當給楚天一次鍛鍊心性的機會吧!」周通無奈地搖搖頭,狀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比試大會完之後,要接走楚天嗎?」秦老問道。

「不,一切隨天意吧,既然楚天還未突破困龍鎖,也未能解除禁制,在幸遇奇緣之前,就靜觀其變吧」語畢,周通邁開腳步,離開了這幽靜的角落。

見到周通離去,掛在秦老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是周通,那又會是誰?既然周通知道楚天被下禁制,為何還可如此從容以對?莫非他早已知曉?」。

秦老站在原地,抬頭瞟了一眼無比明亮的天空,輕輕拂袖,轉身離去。

「魔盟參加一事可真讓許多門派膽寒極甚,搞的眾人雞飛狗跳」見周通回到廂房,馮無鋒倒了茶,輕聲說道。

「呂宮主這次到是有些慢了」周通坐下,不客氣的將茶一飲而盡。

「他這次是否能來比試大會也還不可知呢,畢竟他那一統北大陸的野心,逐漸浮現了出來」馮無鋒說道。

「一切就看慕容家怎麼反應了,呂揚風對慕容家的唯一掌上明珠可是傾心不已,又有呂儒生在旁推波助瀾,那女孩肩上背負的壓力,倒也不是普通的重」周通淡然道。

馮無鋒古怪的瞟了周通一眼,將兩人早已空了的茶杯添滿茶:「連我都看的出周魁對慕容歆語有極大的情意,若說智勇雙全的周大宮主察覺不到,我第一個不信」。

周通聞言,哈哈大笑幾聲:「我那孫兒什麼都好,就是對兒女之情一事過於扭扭捏捏,若是之後真被呂揚風娶得慕容丫頭,怕是後悔也來不及,就看他是否能夠及時醒悟了」。

「看來不只我們,北大陸很快也要捲入一場風暴之中,兩、三百年的安定轉瞬而逝,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這些老骨頭,看來也到了慢慢退隱的時候了」馮無鋒不勝唏噓地說道。

「後浪推前浪,世事就是如此,何來自尋苦惱」啜了口茶,周通到是十分平靜,頗有股與世無風的味道。

「周兄阿,怎麼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即將來臨的魔盟一事,這可讓我擔心的焦頭爛額呢」馮無鋒感慨道。

「趁機看看太虛宗與電逸宗這代弟子資質如何到也不錯,不過最令老夫期待的到是魔盟會派出哪個宗派應戰」周通滿懷期待道。

「魔盟四大宗派各有其縱世神功,光是那天一道宗的身外化身之術當年便可以獨霸一方,這代的年輕弟子,在之前與魔盟大戰之中卻是讓我有些失望,少了上代的血氣方剛,出招過於華而不實,相比起來,魔盟那邊到是強的太多太多,就算修為相差無幾,我方絕對會敗於魔盟的氣勢」馮無鋒神色略顯無奈,魔盟的崛起讓他整日不得閒,這次的比試大會也是個極大的考驗。

「與魔盟大戰之後,如雨後春筍般冒出許多新生的宗派,或許在其之中會有驚才絕豔之輩也說不定」周通依然淡定自如道。

「希望如此,否則讓魔盟一舉得勝,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怎麼我東大陸就沒有楚天一般的弟子橫空出世呢!」馮無鋒有意無意的看了周通一眼,試探性的說道。

「兩日後一切揭曉,不必如此著急」周通呵呵笑道。

「故作神秘」馮無鋒笑罵道。

將最後一口茶飲盡,周通說道:「此話應用在魔盟吧,算算日子,明日魔盟之人也應該到了」。

馮無鋒點點頭,周通輕撫衣袍,隨後站起:「叨擾許久,走了」。

「不送」馮無鋒說道,周通轉身離開,廂房內頓時顯得空寂,只有房內那偶爾傳來的細嘆聲打破夜晚的寂靜。

隔日,原本就人聲鼎沸的赤霄城,顯得更加擁擠,許多宗派趕在這最後一天之前來到了赤霄城,由於客棧、酒店供不應求,許多宗派還得在赤霄城外露宿一夜,此番情況說來到是有幾分可笑。

在這最後一天,卻有一群讓眾人為之側目的修真者走了進來,這一群修真者不多,只有十人,但那黑色衣袍的血紅「魔」字,卻讓眾人不敢小視。

隨著這十人的進城,赤霄城宛如炸開鍋般陣陣騷動傳了開來,許多沒見過世面或膽量較小的修真者,一見到這十人殺氣騰騰的雙眸,便低下頭來不敢直視,而十人中的領頭者則勾起一絲冷笑,神色淡然地望著議論紛紛的眾人。

「左長老,尋個客棧或酒樓讓弟子休息」十人之中,一個面容朦朧,顯然在衣袍上設了小陣法的女子吩咐道。

「遵命」左長老聞言,不敢有任何疑問地答道。

赤霄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與酒樓早已人滿為患,何來房間提供給這十人,更遑論他們招搖的衣袍,簡直在昭告天下他們便是魔盟中人,可想而知根本無法在赤霄城內找到任何棲身之所。

「走吧,難怪赤霄城外有許多宗派聚集在一塊,既然找不到客棧,便不需強求」女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有辱盟主尊軀,不如屬下…」左長老心中一急,慌忙地欲勸說女子。

「不必,我們來此本意並不是吃喝玩樂,露宿一晚又如何」女子擺手,馬上打斷道。

「是」對於女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他也領教了數次,當下不再堅持。

當十人走出了赤霄城之後,在赤霄城內的宗派頓時鬆了一口氣,當然,在城外的宗派可是能多遠就閃多遠,畢竟赤霄槍宗可管不到城外去。

一日轉眼就要過去了,黃昏時刻,片片紅霞渲染無邊的天空,喧囂的赤霄城比起昨日來卻是安靜的太多,街上行上大多回到各自的客棧、酒樓,為明天比試大會準備,由其是參加大會的弟子,正在房內穩定躁動不安的心境。

這時,若要選出參加比試中最悠然自得的弟子,想必除了楚天之外就無第二人選,至今仍陪著詩詩在赤霄城內東逛西逛。

走進某間店裡,詩詩頓時被琳瑯滿目的商品給吸引入神,許多精美的髮飾與手飾也讓楚天不得不佩服製作之人手的靈巧,更令人為之稱奇的是飾品上還有許多不同的禁制與陣法,讓飾品可在手中宛如活物般肆意玩跳,還可如夜空星辰般發出點點光芒,可讓詩詩玩的愛不釋手。

這間商店內的飾品精緻動人,連價錢也讓楚天咂舌不已,如現在詩詩手上把玩的項鍊,就要八個中品晶石,要知道天劍宗每個月也不過發放一個中品晶石給內門弟子。

「楚天哥哥,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詩詩拿著一個髮簪,問著楚天。

「好看」楚天笑了笑,點頭道,心中卻是直呼這髮簪要價一個上品晶石,不好看誰敢拿出來賣。

「楚天!?」距詩詩十步旁,正在挑選手飾的男子一聽到楚天兩字,驚呼一聲,轉身面對楚天兩人。

「原來是不同的人…」見到楚天的臉龐,男子雙眸閃過一絲失望,但心知方此舉動嚇到了眼前兩人,便向前致歉。

「在下風清,由於閣下名字與我好友相同,而我那好友消失已有三年多的時間,方才略微衝動,望請見諒」風清抱拳,歉然道。

楚天聞言,釋然道:「原來如此,想必閣下與他交情甚深,否則也不會如此失態」。

風清嘆了口氣:「是阿,他是我在世上唯一可以以生死至交的好友」。

「閣下好友若聽到此言,想必感動不已,在下祝你早日找到好友」對於重情重義之人,楚天一向是十分欽佩,不論是失去記憶前後。

「多謝」風清抱拳,低頭望著臉上有些怯意的詩詩,微微笑道:「看來我嚇到她了,小妹妹,妳有沒有喜歡的飾品,我買一件送妳」。

詩詩抬頭望了風清一眼,微微搖頭道:「不用了」。

風清愣了愣,輕聲一笑,轉身走到店內掌櫃身旁,低頭細語幾聲,隨後走到楚天身旁:「楚天兄弟,能在此相遇算是你我有緣,望下次再會,別了」。

「慢走」楚天抱拳道,而此時掌櫃也來到楚天身旁。

「客人,店內的飾品可有看喜歡的,不論是哪一件,都可拿走,方才剛走的客人已為您結了賬」掌櫃微低著頭,恭敬道。

楚天面色岔異,吃驚地望了已走遠的風清,隨後到也不做作地與詩詩挑了件手飾,回到了客棧內休息,風清兩字卻也同時再次被楚天記在心中,而讓許多人無眠的夜晚,很快便被旭日給打破,代表著比試大會,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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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楚天出戰

偌大的赤霄槍宗,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內便湧進了三百餘人,而完全不顯擁擠爾牄牓犖,宗內傳來陣陣芳香之氣的奇花異草、雕欄玉砌的壯麗建築,讓許多宗派的弟子羨煞不已蜞蝕蜵蜣,而在一旁打掃、守衛的赤霄宗弟子,大多有著元嬰中、末期甚至出竅初期的修為槐榿歉歊,則讓絕大部分的一宗之主大嘆不如。

若不是赤霄槍宗有規定每宗派至多只能有十人進入,進到赤霄槍宗的人數絕對會更多瑱瑭瑤瑵,畢竟許多勢力較大,或者是一城之主的宗派為了彰顯自身的實力,足足帶了二、三十人,甚至更多來到赤霄城。

三百多人照著赤霄槍宗弟子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小屋前,正當眾人不解為何赤霄槍宗要安排他們來到一個小小、見似不容十人的小屋前時,小屋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當小屋的門完全開啟後,眾人只感到一陣靈氣拂來,暗中心驚屋內靈氣之濃郁,而此時,一名氣宇軒昂的人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而這人正是馮無鋒。

望著眼前三百多人,馮無鋒的臉平靜不起一絲波瀾,眼光掃過,略微停留在人群中極為突兀的魔盟之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對於這比試大會,今年已是舉辦了第二十四屆,想必諸位對其也是十分了解,陳言贅述老夫也不再多說,隨我進來吧」。

跟隨在馮無鋒身後,眾人十分安靜地依序進到屋內,雖然入口略顯擁擠,卻無人藉機造次,當然了,對於那魔盟中人,眾人總是離其足有一丈距離。

足足過了半刻鐘所有人才進到了小屋內,進到小屋後,所有的宗派很有默契地排成一列,座落在眼前的,是一個五十丈長寬的方型比試場。

比試場旁有三個椅子,聲名赫赫的周通與呂儒生坐於左右,但唯有周通身後站有數名門下弟子,今早才趕到呂儒生顯的更加英氣勃發,周通瞟了一眼,心中為周魁暗嘆數聲。

「呂兄,事情發展頗為順利阿」周通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笑意,開口問道。

呂儒生聞言,表露而出的英氣略微收斂幾分:「承蒙周大宮主關心,目前為止,事情的確如我所預測般進行」。

「呵呵,恭喜恭喜」周通開口笑道,與呂儒生兩人極有默契地對「事情」不再多說,把目光放在比試場上。

當眾人還在驚嘆於屋內的別有洞天時,馮無鋒站上比武場,雙手朝天上一抹,天空中在各個方位逐漸浮現出各宗派之名。

「請各宗派站在自己所屬的地方」當天空中的字變的十分清晰時,馮無鋒在場上喝道。

很快地,眾宗派依馮無鋒所言,站在所屬字的下方,馮無鋒環視了眾人一眼,右手往上一舉,發出一道耀眼金黃光芒形成的球,那道金黃球緩緩的飛過宗派之名上,定在空中宛如耀日般不消散也不落下。

「比試大會的宗旨想必諸位也深瞭於心,一如往常採五戰三勝,老夫心知比試時刀劍無眼,容易受輕重傷,但如果有人藉機痛下殺手,休怪老夫無情」馮無鋒神情淡漠,但所言卻是嚴肅無比,讓有所心眼之人心虛不已。

一掃眾人,馮無鋒冷哼一聲,參加比試大會的宗派,其中自然也有互有積怨已久的宗派,往年當然也發生過藉比試大會報仇的情況,然而,這卻讓他勃然大怒,所以這次才會提前警告心有不軌的人。

「現在,比試大會開始」隨著一聲爆喝,天上的金黃球射出兩道光芒,將電逸宗與燄魔宗連在一起。

「第一場比試,電逸宗對燄魔宗」當馮無鋒走下比武場,端正的坐在主位後,身後的赤霄槍宗弟子跑到前頭大喝道。

正當其餘宗派仍在驚嘆於天上金球的神奇時,燄魔宗一聽到電逸宗之名,面如死灰的派出第一名弟子。

望著在燄魔宗內修為最高也不過出竅後期的弟子,黃振聲看也不看,隨便派了一名弟子上場應戰,並非黃振聲看不起人,而是太有自信,他帶來的五名弟子當中,不說分神中期的黃成雄,其餘四名弟子也有分神初期的修為,皆是電逸宗內的菁英弟子。

首場比試很快便結束了,在精妙過人的電逸步法、高上不只一籌的修為之下,燄魔宗的弟子根本不是百招之敵,不到一刻鐘連輸三名弟子,無比挫敗地成為了比試大會第一個落敗的宗派。

除去第一場比試,接下來的宗派實力都十分的相近,加上許多宗派皆是最近才創立,許多奇法異寶、新招奇式都是首次見到,讓眾人直呼過癮之餘,也暗中打量其他宗派的實力。

隨著一場場比試過去,天劍宗的人心懸在空中,雖然見到場上拼鬥之人的絕妙招式心中也有一股戰意萌生,但面臨未知的宗派,到也讓他們心情緊張萬分。

「第二十七場比試,天劍宗對戩羅宗」在天劍宗眾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天上的金球終於把他們與戩羅宗的名字連在一塊。

與戩羅宗對戰也令他們鬆了一口氣,除去電逸宗不說,在場的太虛宗與最為可怕的魔盟皆未被抽到,況且戩羅宗也是所剩的宗派之中,他們唯一有自信可以勝過的宗派。

雖然天劍宗自信滿滿,但相對的,戩羅宗也不約而同有此想法,兩宗在比試大會中皆屬中下等級的門派,只不過戩羅宗卻未有如唐鵬羽般突破至分神期的弟子,但戩羅宗看中的當然是毫無「修為」的楚天。

心知天劍宗不太可能第一戰就派出修為最高的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派出了門內實力最強,修為達出竅末期的弟子,欲在第一場比試在氣勢上勝過天劍宗,就算第二場比試派出唐鵬羽,戩羅宗的宗主也有自信在剩餘三場中贏到二場,此等城府不可謂不深。

正當戩羅宗派出的弟子以龍行虎步之姿走上台時,費天祥卻仍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派哪個弟子上場,而就在此時,秦老嘴角詭異一揚。

「天祥,第一戰派楚天上場」秦老密語傳聲道。

「什麼?師父,戩羅宗派出的可是宗內最強的弟子阿,不如派出鵬羽應戰吧」費天祥聞言,頓時有些慌亂,連忙開口勸道。

「放心,就派楚天上場」秦老堅定道,語氣中的威嚴讓費天祥無法起一絲抵抗之心。

費天祥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對著弟子說道:「第一場比試,楚天你來」。

參加比試大會的五名弟子,連同楚天在內都大吃一驚,唯有跟著費天祥進來的詩詩欣喜道:「楚天哥哥好厲害,可要為我們宗派取得第一勝哦!」。

「楚天師弟,替我宗取得首勝!」唐鵬羽也很快的說道。

掃了除了唐鵬羽之外其餘三個弟子投來狐疑的眼光,楚天默默地站起,對費天祥抱拳道:「弟子楚天,絕不會辜負宗主期望」。

語畢,見費天祥微微地點頭,楚天緩步走上比武場,殊不知此時費天祥心中恨不得將他換下,就算見過他與唐鵬羽的比試,費天祥心中仍是對楚天不抱有任何希望。

當楚天站上比武場後,站在周通後方的風清心中萬萬沒預料到楚天竟是參加比武大會的弟子,當初以他猜測,楚天十有八九是跟著門派出外見見世面,此時卻在比武場上看到楚天,的確大出意料之外。

楚天上台之後,頓時傳來一陣譁然之聲,許多修為絕頂之輩看出了楚天身上的詭異情形,修為低者則對宛如凡人般的楚天吃驚不已。

「嗯?」馮無鋒與呂儒生極有默契地瞟了周通一眼,雖然周通臉色不變,但兩人卻也有發現絲絲端倪之處。

「楚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到你…」魔盟十人中,站在最後方的一名黑袍人,微微細聲道。

除了上述三人之外,屋內唯一發現楚天身上詭異的,便是那閉關多年、近來才出關的太虛宗宗主。

「此子,有些古怪阿…」太虛宗宗主略微皺眉,以宛如蚊蚋的聲音說道。

感受到各宗派投來的異樣眼光,與隨之而來的議論紛紛,楚天絲毫不在意的站在比武場上,面色完全無動容之處。

比武場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兩人已站定,便喝聲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開始!」。

戩羅宗的弟子取出一把長半丈的戩,反觀楚天則神色淡然地站定不動:「戩不錯,人就不知道了」。

戩羅宗弟子聞言,冷哼一聲:「不與你逞口舌之快,接招吧!」。

戩羅宗弟子腳一蹬,以飛馳之姿往楚天攻去,只見楚天雙腳一沉,雙手交叉放胸,不閃不躲地硬抗了這一擊。

隨著楚天的倒飛,眾人無不發出一陣驚呼,然而,最為吃驚的卻是屬場上的那名戩羅宗弟子,從極為詫異的臉色,不難想像其震驚的心境,不過愣了幾下後,他卻勾起一抹冷笑。

「沒想到第一勝如此容易,我還道他會有什麼奇異的法寶呢」戩羅宗弟子轉身,神色傲然地欲走下台。

「哼,勝我?談何容易!」一道聲響傳來,令戩羅宗弟子震驚的是,楚天竟然毫髮無傷的走到了比試場中央。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招式躲過我這招,但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情」緊握住戩,戩羅宗弟子再次攻向楚天。

「躲,何需?」楚天雙腳再次一沉,雙手握拳垂放腰際,再次硬抗了這一擊。

戩羅宗的弟子冷眼望著倒飛而去的楚天,欲要見其是否有使用法寶來卸力,然而,楚天在比武場上滾了幾圈之後,宛若無事般地站起,拍拍衣袍,再次走到戩羅宗弟子面前。

「再來」楚天冷笑,使戩羅宗弟子震驚之餘,還被惹怒。

「就不信你接的下這招,戩羅絕第一式,三分修羅」隨著一聲大喝,戩上三個戩頭凝聚了如墨汁般的圓球罡芒,隨著戩的轉動,那三個圓球不斷發出嗡鳴。

望著這招,楚天面色凝重,雖然無法感受到這招所用真元的龐大,但見其威勢,楚天心知這招威力定不會弱,然而,雖然戩羅宗弟子衝來,楚天臉色未變,身軀動也不動地又硬抗了這擊。

“磅、磅、磅”,隨著三聲爆鳴與破碎的衣袍飛起,楚天身形不停的飛向天際,甚至飛過了金球,過了許久之後才掉了下來,在比武場上撞出了「人形」大坑。

在眾人的注視與天劍宗的期盼之下,楚天從大坑中爬起,神色依舊淡然,衝著戩羅宗弟子說道:「不過爾爾」。

楚天的安然無事令在場再掀一陣譁然,而戩羅宗的弟子此時極為的駭然,心境大亂。

站在場下的秦老,望著那面色有些漲紅的戩羅宗弟子,心中暗嘆數聲,暗道戩羅宗的宗主再不阻止,今日的比試將會永遠成為那弟子心魔,如果那宗主看不出來,想必也不過是爾爾之輩罷了。

對於秦老心中這番話,對面的戩羅宗宗主自然是聽不到,只不過他也的確陷入兩難之境,對於第一戰,以兵家論點來看,拿下後搶得先機,對之後的第二、三戰大大的有利,況且他派出的可是最強的弟子,若在此時認輸,必會大大影響士氣,然而,若不在此刻還可挽回時認輸,對場上的那名弟子,絕對會造成莫大的影響。

「我就不信你還接的下我這招,喝,六開羅剎」戩羅宗弟子面色漲紅無比,調動全身的真元,然而,若是在平時心境平穩時,他卻只需七成真元便可完全的展現出此招的威力,只能說楚天對他的影響,已慢慢的體現出來。

「住手,這第一場比試,我戩羅宗認輸」戩羅宗的宗主猶豫了許久,終於舉起手來大喝道。

「宗主,我還可以再戰!」場上的戩羅宗弟子聞言,連忙說道。

「愚昧,退下」戩羅宗宗主斥喝道。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戩羅宗的弟子滿臉頹敗之色的走了下台,便喝道:「第二十七場比試第一戰,天劍宗勝」。

天劍宗眾人聞言,頓時傳來一陣喝彩之聲,平日見楚天不爽的何華軒也喜不自禁的拍手叫好,就連費天祥臉上也湧現一陣狂喜,不自覺的將眼光轉向秦老。

費天祥此舉卻引來在場少數「老怪物」的注意,不經意的舉動卻讓他們發現的秦老的存在,在加上天劍宗的名號,秦老的身份,在不知不覺間竟已被人猜了出來。

接下來的比試,由於戩羅宗士氣低落,雖然何華軒敗下陣來,但蔣浪卻再獲一勝,接下來想當然爾是唐鵬羽出場,已落花掃葉之姿,不到五十招便完敗了戩羅宗的弟子,順利為天劍宗贏得勝利。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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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威初現

十分可惜的,令眾人引頸期盼的太虛宗對抗魔盟的大戰並未被金球連上,且由於參加比試大會的宗派非為偶數,也不知是偶然還是馮無鋒特意為之,魔盟最後並未出戰,由太虛宗壓軸,輕鬆擊敗一個成名不足百年的宗派,結束了第一天的比試。

在各自回去的路上,得勝的宗派心中皆暗中惋惜,畢竟之前抗魔同盟與魔盟的對戰之中,很明顯的魔盟並未使出傾巢之力,否則這大戰也不會持續僅僅三年之久,所以對於這次的比試大會,各宗派最為防範的並非太虛宗亦或者是電逸宗,而是那不顯山露水的魔盟。

回到客棧後,費天祥顯得十分興奮,集結了眾人說了一番激厲的話語之後,便分發了些晶石讓唐鵬羽等人回復真元,當然,楚天是沒被發到晶石。

比試大會的弊端在此時就顯現了出來,由於並非一次比完,勢力、底蘊較為龐大渾厚的宗派,便可有較高等的晶石或丹藥令門下弟子回復真元,而像天劍宗,費天祥最多也只取出中品晶石,唐鵬羽還好,蔣浪與何華軒仍舊感到有些浮虛,顯然中品晶石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太夠。

「馮兄,可有看出魔盟來人是何底細?」馮無鋒廂房內,天下三大門派掌權人聚首,周通率先發問道。

「就我所知,魔盟下四大宗派,天一道宗、煉獄魔宗、屠剎魔宗與茅宗,各具有不下於我們三派的功法,但論最為奇特的當屬茅宗,況且在與魔盟一戰中,茅宗並未出現太多,就我猜測,這次魔盟派出參加比試大會的門派,就屬茅宗」吸了口氣,馮無鋒緩緩說道。

呂儒生與周通微微點頭,同意了馮無鋒的說法,呂儒生接著說道:「確實,我們對茅宗所知甚少,若魔盟派出茅宗應戰,絕對會取到奇效」。

「除了魔盟,那天劍宗到是讓老夫略吃了一驚阿」話鋒一轉,呂儒生語帶深意地說道。

望著投射而來的兩道目光,周通不疾不徐地啜了口茶,緩緩說道:「若楚天知道你們兩人對他如此注意,定會歡喜不已阿」。

「三年前與魔盟一戰中楚天突然消失,之後卻也沒消沒息,但你沉著的模樣已讓當時的我留上了心,如今見到楚天,體內大大小小的禁制與困龍鎖,更是讓我大吃了一驚,想必他現在是連你也認不出來了吧」呂儒生含笑說道。

不得不說天下三大門派的領頭人皆具有犀利的眼光,光是一場比試就道出楚天的情形。

對於楚天,周通似乎不想多說,微微擺手:「楚天情況有些特殊,老夫也不能多談」。

馮無鋒與呂儒生眉頭輕皺,未預料到周通會是如此回應,不過楚天是霸刀宮弟子,他們兩人也對楚天認識甚少,不好多問。

過了不久,周通與呂儒生離開了廂房,對於魔盟未出戰一事到是十分有默契的沒有多問,隨後分道揚鑣,各自回到了赤霄槍宗為兩人準備的廂房。

然而,周通並未直接回到自己的廂房,反到拐了個彎,來到另一個廂房:「風清,今日比試大會感覺如何?」。

在床上調養身息的風清睜開眼,開口說道:「還不錯,有幾個門派的招式令我印象十分深刻」。

「哦?說來聽聽」周通饒有興致地說道。

風清聞言,便把今日所看所聞說了一遍,更詳細解說了他十分感興趣的各個門派的招式,當中獨特的見解也讓周通聽了直點頭。

「呵呵,只不過今日讓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與楚天同名的那位修真者,之前還在城內逛街時還與他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竟然還參加了比試大會,而且他還獲得了第一勝,想必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外吧」一說到楚天,風清頓時笑了開來,只不過馬上又想到消失不見的楚天,臉色隨及轉為黯然。

「唉,也不知道楚天那死小子去哪了,至今仍然沒有一絲消息」嘆了口氣,風清無不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已派人去追查,想必很快就有他的下落,更何況以他的性格,恐怕是尋了個福天寶地,躲在之中閉關也說不定」周通寬慰道。

「希望是如此了」風清輕聲道。

一夜轉眼而逝,赤霄槍宗依然湧進了極多的人潮,戰敗的門派,並未因此打包行囊回宗,而是留下欲見證何宗派會在比試大會一舉奪魁。

是否會有黑馬出現,擠進東大陸眾雄之列,亦或者是仍由魔盟、太虛宗與電逸宗爭奪第一。

當金球冉冉升空,比試大會開始,令眾人翻騰雀躍的便是一開始的輪番大戰,太虛宗與電逸宗分別在第一、二場出賽,並以雷霆之姿擊敗對手。

接下來的比試雖然沒有如太虛宗與電逸宗的比試精彩,但由於宗派的實力皆很相近,到也不時讓底下觀戰的群眾傳來喝彩之聲。

魔盟,這個讓東大陸許多門派聞之喪膽的名字,也終於在第二天的比試當中出戰了。

「第十場比試,魔盟對鬼樊魔宗」隨著底下赤霄槍宗弟子一聲大喝,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眼光不約而同的轉向魔盟。

「盟主,這…?」當初進到赤霄城的領頭者,左長老轉身細問道。

「左長老,既然你是茅宗的副宗主,一切交由你來發落便可」左長老面前的盟主,似乎連頭也未抬起來,全身宛如壟罩在一片薄霧般令人看不穿。

「遵命!」左長老聞言,面色一喜,轉過身來:「既然對方宗派也有個樊字,樊武,你上,讓他們瞧瞧我們茅宗的厲害」。

左長老面前的弟子聞言,立刻脫下黑袍,躬身道:「弟子樊武,定不會讓盟主與副宗主失望」。

語畢,樊武走上台,其略顯單薄的身軀與蒼白的面容讓眾人略吃了一驚,在現在幾近所有宗派的觀點中,很多皆認為魔盟中人定是面目猙獰、眼歪嘴斜的大漢,眼前這弱不禁風、書生模樣的修真者,完全跳脫現場對於魔盟中人的刻板觀感。

樊武環視周圍,右手舉起與地平行,握拳伸出食指,對著鬼樊魔宗,語帶森寒冷意道:「趕緊派出個人來送死吧」。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譁然,鬼樊魔宗的宗主更是氣的為之顫抖,面色漲紅,脖頸的青筋浮起,顯然是十分震怒。

「好個狂妄的小鬼,當真以為入了魔盟便可如此目中無人,蕭彥仁,讓他瞧瞧,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別於其他宗派,鬼樊魔宗的宗主絲毫不懼魔盟,第一戰便派出了宗內最強的弟子。

「遵命」蕭彥仁聞言,面色隱隱透露出興奮之意,心中打著藉由打敗魔盟的弟子,讓自己名揚東大陸的念頭。

站場上兩人已站定,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終於說道:「第十場比試第一戰,開始」。

觀戰眾人的心情可說是五味雜陳,各有各的心思,就連馮無鋒也是面色微沉,無法如之前般淡然自若。

「據傳茅宗有六重境界,四象五行六儀七星八宮九天,端是神奇無比,就不知道此子是何境界了」周通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雖然不知道魔盟弟子是何境界,但從他體內蘊含的靈氣看來,修為應當與分神末期的修真期相差無幾,那鬼樊魔宗的弟子修為也僅是分神初期,見似還是剛突破不久,看來是無法逼出魔盟弟子的真正實力了」呂儒生說道,而此時,場上兩人也各自取出了武器。

蕭彥仁取出個一個漆黑如墨,其上有奇形怪狀雕紋的爐子,爐口不斷吞吐著青煙,逐漸壟罩住蕭彥仁的身軀。

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樊武絲毫不亂,取出了約莫半丈長的木劍與一疊白紙,心中默唸了一段艱深口訣,將白紙甩上天,猛的爆喝道:「招,星辰之力」。

白紙散亂地飛上天際,隨後定在天上,發出耀眼光芒,照在樊武身上,如冰遇水般融入其體內,手中的木劍也宛如染上一層銀光般閃耀無比。

場上兩人招式各有奇特,令眾人嘖嘖稱奇,只聞一聲冷哼,纏繞在蕭彥仁身上的青煙逐漸由虛化實,彷彿活物般蠕動。

「鬼樊絕第一式,鬼影魔爪」隨著話語落下,青煙逐漸轉黑,還不時傳來令人聞之生謂的鬼呼狼嚎,化做兩道約三人高的巨爪,一前一後往樊武而去。

樊武動也不動,只不過頭頂上宛如星辰的白紙閃耀更甚,只見黑爪就要襲身,樊武輕撫木劍,在虛空中見似隨意舞了個字,伴隨著一聲大喝:「星辰之力,阻字絕」。

樊武身前頓時出現了一道若有似無地光芒,兩道黑爪一前一後擊在光芒上,發出淒厲的慘嚎,黑爪上還有許多人頭露出哀怨的神情,不停哭喊著,在場修為較弱的修真者,已被微微影響了心志,足見其招之陰狠。

「哼,鬼樊絕第二式,鬼手魔心」蕭彥仁手中的黑爐”撲撲”作響地不停冒出黑煙,略有不同的是,這次冒出的黑煙顯的更為實質。

黑煙很快化為五人高的人頭,嘴一開一合間都會有腥臭的液體流出,人頭嘴中頓時長出森白又尖銳的牙齒,但若仔細一看,卻可發現那些牙齒皆是森然白骨所組成,當蕭彥仁將手指著樊武時,人頭發出極悽慘的厲嚎,飛向樊武。

馮無鋒見狀,不禁面露惡色說道:「好個詭異的功法阿,鬼樊魔宗,想來也是新興的宗派,有必要派人調查其底細」。

語畢,馮無鋒隨手一招,身後便有人會意,不知不覺間消失在屋內。

樊武眉頭一皺,又舞了個字:「星辰之力,守字絕」。

隨著樊武話語落下,樊武周圍三丈皆被一層銀光壟罩住,只見樊武處之泰然地望著兩道魔爪逐漸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弄著依然被阻擋在外的龐大人頭。

蕭彥仁見兩招皆被樊武輕易的接下,自詡實力超越同儕弟子的他,此時心中隱隱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樊武此時又舞了個字,聚集在頭頂上的白紙隨之散落各地:「星辰之力,速字絕」。

樊武的身形一閃,銀光消失,正當蕭彥仁以為是樊武終於抵擋不住時,一道破空聲傳來,大感不妙的蕭彥仁很快往後退去,而樊武已是出現在方才他所站之處。

「逃的到挺快」一聲輕笑傳來,樊武再次揮舞手中木劍。

「星辰之力,攻字絕」話語落下,散落在各地的白紙全聚集在樊武身旁,隨著其手中木劍舞動,白紙也跳躍不已。

心知不妙的蕭彥仁,趕緊召喚在遠處的人頭,只不過,已是為時太晚了…。

「浩宇七星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璣」樊武木劍快速揮舞,白紙飛上天際,隨後化為銀光片片,全朝著蕭彥仁而去。

蕭彥仁將黑爐高舉過頭,不停默唸著口訣,黑爐頓時漲起血色之光,然而,對此變化,樊武卻至之不理,將木劍收起來,甩袖負手,慢慢地往回走。

「鬼樊絕第三式,鬼氣滔…」蕭彥仁真元還未聚集完全,片片銀光已將黑爐擊破,並且穿體而過。

隨著蕭彥仁倒地不起,屋內鴉雀無聲,左長老以及其他魔盟弟子也靜默不言,彷彿早已預料到此場比試的結果。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見此,愣了愣,臉色略顯驚恐:「由於魔盟違反比試大會不得殺人規定,在比試大會中,魔盟以喪失資格論,此場比試由鬼樊魔宗獲勝」。

鬼樊魔宗的宗主聞言,獰笑一聲:「哈哈哈,魔盟,想不到你們竟會因此敗在我們手下,料想不到吧」。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為這宗主的冷血無情感到膽寒,門下弟子生死未卜,竟對此不聞不問,反而不忘對魔盟撂下囂張話語,此等行為令眾人大感不屑。

「中了七星浩宇劍之人,會陷入無邊幻境之中,雖有可能因幻境過於真實而導致走火入魔,不過我方才也只使出七招之中的前三招,縱使他實力不強,也不可能因此身死」樊武默默地穿上黑袍,緩緩地說道,語中還帶有對鬼樊魔宗宗主的不屑之意。

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聞言,抬頭望向馮無鋒,接收到後者授意後,改口道:「第十場比試第一戰,勝方,魔盟」。

此時鬼樊魔宗的宗主面色宛如吞了隻蒼蠅般難受,身體如墜冰庫般遍體發寒,一道如毒蛇般的眼光正打量著他,讓他渾身冷汗不止,鬼使神差地說道:

「比試大會,我鬼樊魔宗就此棄賽」。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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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對戰魔盟

眾人聞言睮睾瞅瞃,無不為之譁然,方才敢當眾對魔盟叫囂的鬼樊魔宗宗主轉變竟如此之快嵺嶁嵼嵾,現場雖有人察覺有些不對,但更多的是對此事的不敢置信。

話語落下不久摻摞摿摡,鬼樊魔宗宗主猛的驚醒:「慢、慢著,方才是魔盟中人對我施展妖法夥夤夢奪,所以才會說出如此荒唐言語,請馮宗主明察」。

眾人起先略顯嫌惡地瞟了魔盟一眼嗼嘌嘀嘁,之後望向馮無鋒,正當馮無鋒開口欲言時,魔盟一方卻傳來一聲冷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此扭扭捏捏如何配為一宗之主,既然你不服如此結果,老夫給你個機會,與老夫比試一場,若老夫負於你,我魔盟一方認輸,如何?」。

鬼樊魔宗宗主聞言,面色鐵青無比,被人如此當眾羞辱,一股血氣直衝腦門,但他心知魔盟發話那人實力遠勝於他,卻也不敢正面回擊,只能對馮無鋒露出求助的眼光,然而,出乎他所意料的,馮無鋒嘴角噙著一道若有似無的微笑,目光放在比武場上,不知道在深思些什麼。

其實馮無鋒想的極簡單,方才樊武與蕭彥仁的比試當中,很明顯地樊武並未使出全力,談笑間便阻擋住蕭彥仁緊迫逼人的攻勢,使出的浩宇七星劍也只有前三式,對於茅宗,眾人實在只有一知半解,才想趁此機會好好見識茅宗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況且對於這鬼樊魔宗,馮無鋒下意識感到不喜,才會刻意在其如此窘迫的情況下不加以幫忙。

然而,身為北大陸赤霄槍宗的宗主,若不解決眼前棘手的情況,被現場門派誤以為是偏袒魔盟,對往後造成的影響恐怕不能以道理估計。

「各宗派對魔盟一方所言可有所異議?」在修真界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馮無鋒絕不會輕易地惹禍上身,便先詢問了各宗派的意見。

此時屋內眾門派宗主面面相覷,不該如何是好,而太虛宗與電逸宗也都靜觀其變,以致於現場鴉雀無聲。

馮無鋒靜待了一會,環視眾人,確定無任何異議之後,才開口問道:「對於魔盟一方的提議,鬼樊魔宗意下如何?」。

鬼樊魔宗宗主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實在是精彩無比,但此時鬼樊魔宗宗主的心情可說是跌到谷底。

「我…我鬼樊魔宗就此棄賽。」鬼樊魔宗宗主咬緊牙根,艱難的說道,比起在眾門派面前慘敗於魔盟之人,自言棄賽對他來說反而較可接受。

「我們走!」忍受不了如此窘態,鬼樊魔宗宗主惱羞成怒地對門下弟子大喝道,隨後在眾人的眼光中,灰溜溜地離去。

由於鬼樊魔宗也是近幾年剛創立的門派,並未與在場任何門派交好,所以也未有門派出言挽留,反而有許多門派暗道可惜,未能趁此機會在看看茅宗的招式。

鬼樊魔宗走了之後,比試大會竟變的有些索然無味,由於較強的門派諸如太虛宗與電逸宗皆已出戰,所剩門派比試可想而知顯得較為無趣。

過了兩個時辰,第二日的比試大會終於結束,十分幸運的,天劍宗如同前一日的魔盟,並未被選中出賽,多了一日的喘息時間,只不過經過兩日的比試,留下宗派的實力可想而知要強的許多,一股沉悶難免在天劍宗弟子心中產生。

比試大會結束後,周通、馮無鋒與呂儒生三人聚首,談論的想當然是今日首次出戰的魔盟。

「魔盟果真深藏不露,茅宗的功法的確與眾不同,不過今日我竟未看出是誰對鬼樊魔宗宗主施法,想來其功力絕不在我們三人之下。」呂儒生率先說道。

「不錯,魔盟那發話者功力也是極高,但最讓我感到忌憚的卻是隱在之中默然不語,但看不清容貌的魔盟之人,雖然不知他是何人,老夫卻可感到魔盟發話者是以他馬首是瞻。」馮無鋒略微皺眉,緩緩說道。

「馮宗主,我們皆是心中雪亮,不如就說明了吧,魔盟那發話者之高,比起我們來也差不了太多,甚至可說是在伯仲之間,既然連他如此高手都需聽從魔盟神秘人之話,那神秘人除了魔盟盟主,還能是誰。」周通似乎對馮無鋒與呂儒生如此迂迴說話感到不耐,直接說道。

周通此言落下後,但聞馮無鋒輕嘆口氣:「這便是我覺得事情詭異之處,這次與魔盟大戰,魔盟盟主竟然未曾出現,只讓天一道宗的宗主陳順領率全局,三年過後,他竟出現在這比試大會,他到底是何居心,饒是我當了宗主百年之久,仍是猜測不出阿。」

「這次魔盟派出樊武,實力也相當不錯,從之前的對戰來看,他的實力定可排入地虎榜前二十之列」話鋒一轉,呂儒生提到了令他印象深刻的樊武。

「他的確不錯,就不知道魔盟帶來的弟子中,他是排名第幾」馮無鋒說道。

就在周通張口欲言之際,卻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馮無鋒眼神一變,馬上說道:「進來。」

進門的是一位赤霄槍宗弟子,只見其臉色匆匆,雖見到周通與呂儒生有些驚訝,但隨即反應過來,快步走向馮無鋒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馮無鋒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擺手道:「知道了,出去吧。」

只見那名赤霄槍宗弟子來匆匆去也匆匆地離去,馮無鋒冷哼一聲,神色竟有幾絲慍怒:「那鬼樊魔宗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見此馮無鋒如此發怒,周通與呂儒生皆有些訝異,呂儒生不由得問道:「到底是何事惹的馮兄你如此震怒?」

馮無鋒聞言,怒容更甚:「今日那鬼樊魔宗的功法,實在太為詭異,由於鬼樊魔宗是新創立的宗派,我便派弟子去追查,沒想到他們功法果真惡毒無比,暗中抓了許多修真者,以慘無人道的方法虐其致死,記下臨死前最後一聲慘嚎,再以密法煉體,吸其體內真元以納己用。」

「什麼!」呂儒生聞言,也不免吃驚道,回想起方才比試大會謝彥仁使出的招式,與馮無鋒所言連結在一起,就連周通也為之色變。

回想起方早蕭彥仁使出的招式,兩人心中一股熱氣湧上,皆握緊雙拳,此等歹毒無比的功法,絕不容存於修真界!

「鬼樊魔宗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魔盟現世,我赤霄槍宗就無暇對付他們了」馮無鋒面色冷寒,但很快恢復過來,唯有嘴角那一絲冷笑,透露其心中對鬼樊魔宗下的殺心。

廂房內,氣氛顯得十分沉悶,過了許久,周通才打破沉默道:「馮兄,處理這事時可要當心阿,否則弄的人心惶惶,後果難以預料。」

馮無鋒緩緩地點頭:「放心,我心中已有定案,待比試大會結束後,便會開手著手處理。」

此時,正在趕回宗派的鬼樊魔宗眾人,並不知道因為參加此次的比試大會,而惹得殺災上身。

再經過了幾番談話之後,呂儒生與周通先後離去,隨之而來的,便是第三日的比試大會。

從客棧走了出來,楚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傳來一股奇妙的感覺,隱隱感到今日的比試大會,會有莫測風雲的出現。

望著客棧樓下人來人往,忽然間,楚天感到自己十分幸運,能在海上漂流三年的情形下,被長壽村人拾起,進而被天劍宗選上,如今來到赤霄城,還可以在比試大會內出賽,若換成他人,或許在茫茫大海漂流個三十年,也不見得能被人發現。

「楚哥哥,走啦」詩詩大喇喇地打開門,催促道。

「好」楚天隨詩詩走下樓,與天劍宗一同出發至赤霄槍宗。

第三日的比試大會,在見過魔盟那神奇的功法之後,眾人更是捨不得離去,除了鬼樊魔宗之外,竟無其他宗派先行離開赤霄城。

經過了兩日,剩下的門派屈指可數,也讓比試大會更令人感到精彩可期,可以說,除了天劍宗因為第二日未被選中比試,所以仍未被擊敗外,其餘的宗派皆是成名已久,或門下有資質超群的弟子。

對於天劍宗可以繼續比試,許多門派也存有不屑之心,甚至還幸災樂禍地希望見到天劍宗慘敗於其他宗派的手下。

對此情況,天劍宗眾人從別宗派不屑的眼光自然也感受的到,只不過他們還來不及多想,天上的金球已安排他們出賽。

「第一場比試,魔盟對天劍宗」隨著話語落下,魔盟一方臉色波瀾不驚,反觀天劍宗除了秦老之外,皆是露出一股不敢置信的面容。

「醒醒…醒…醒…」一道宛如炸雷的聲響在屋內徘徊不去,令天劍宗眾人猛的驚醒,也令在場的宗派瞪大雙眼,彷彿見到了什麼毒蛇猛獸般。

馮無鋒見此,身軀微微一震,卻有股笑意在嘴角蔓延,心道老友,終於忍不住了是吧。

只見秦老站到前頭,負手而立:「怎麼,遇上魔盟就怕了,如何配說是我天劍宗的弟子,想當年我天劍宗盛名東大陸時,門下豈有你們如此窩囊的弟子。」

天劍宗弟子愣了愣,被平日專司打掃雜務的秦老這一棒大喝之下,所有人之前的沉悶全一掃而空,而費天祥則是滿臉狂喜:「師父!」

秦老擺手,示意費天祥先別說話:「鵬羽,身為門內第一弟子,你的天劍絕已可說十分純熟,平日刻苦修練老夫也看在眼裡,況且,就老夫看來,魔盟何需懼怕,就連茅宗的副宗主左宗仁,也不過是老夫的手下敗將罷了。」

此語落下後,魔盟一方傳來一聲冷哼:「壯士不提當年勇,往事已過,不如再大戰一場如何!」

一聲譁然,眾人不敢置信的,先前他們看不起的天劍宗內,竟隱藏了一位絕世高手!

「哈哈,沒想到你竟我比我還心急,待比試大會結束後,隨時奉陪」秦老哈哈大笑道。

眾人驚移不定地望著秦老,略有見識的門派,心中已慢慢浮現出一道名震東大陸的名字,天劍尊君…。

「鵬羽,第一戰由你上場」秦老吩咐道。

「是!」雖然吃驚突如其來的變化,但在秦老話語之後,唐鵬羽面色已不再顯得畏縮,昂首闊步地走上了台。

一想到自己的師公曾打敗此時帶領魔盟的高手,唐鵬羽膽氣大增,心中一股豪氣湧上,學著昨日樊武的舉動,指著魔盟道:「誰來赴死!」

此言一出,魔盟一方顯然也被激怒,一些弟子似乎要把黑袍解下,只是被左宗仁阻止。

「哼,囂張的舉動到是不在秦安之下,也罷,老夫今日就讓你這晚輩見識見識,什麼是人外有人」語畢,左宗仁冷笑一聲。

「陳凡,上場」語畢,左宗仁身後的一名弟子扯下黑袍,很快站上比武場。

陳凡站在場上,不發一語,打量著唐鵬羽,並不為其之前的話語而有所波動,而這也正是左宗仁派他上場的原因,在茅宗內,心境修為最高的就屬陳凡。

「第一場比試第一戰,開始」當兩人站定後,底下的赤霄槍宗弟子說道。

唐鵬羽與陳凡同時取出劍來,但與樊武不同的,陳凡採取了先攻。

「浩宇七星劍,一星天樞、二星天璇、三星天璣、四星天權」灑上一疊白紙,雖然未如樊武般璀璨就可看出其實力較低,但卻使出了四式浩宇七星劍,由此可見陳凡也不敢大意。

陳凡來勢洶洶,唐鵬羽也絲毫不懼,大喝一聲,使出劍魔罡破迎了上去。

兩人皆是用劍的高手,由於唐鵬羽見識過了七星浩宇劍,也不致於慌張失措,只是陳凡對敵經驗顯然極多,一挑一刺間皆朝著唐鵬羽的細小破綻而去,唐鵬羽心知再如此下去定會陷入無邊幻境,必敗無疑,便退開數步。

「天劍絕第二式,萬劍合一」唐鵬羽劍一掃,幻化出萬千劍影,朝陳凡飛去,饒是陳凡一眼便看破萬千劍影中只有一道實招,但是由於兩人修為相近,陳凡也花費了一些時間才看出那一道實招。

要知道修真者在眨眼間便可分明勝負,當陳凡破解萬劍合一時,唐鵬羽順勢出招:「天劍絕第一式,劍罡魔破。」

眼見唐鵬羽追擊,陳凡無耐之下只得採取守勢:「星辰之力,守字絕。」

雖然陳凡反應極快,但出招的時間實在太為倉促,罡罩還未完全形成時,便被唐鵬羽的劍罡魔破擊個粉碎。

陳凡見此,暗自叫糟,身形不斷地往後退,但唐鵬羽可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天劍絕第三式,銀劍穿雨。」

一道道細微的劍芒襲來,陳凡抵擋的顯得十分艱難,左支右絀下身上已多了幾道劍痕,當陳凡擊碎最後一道劍芒時,袍子已變的破破爛爛,而唐鵬羽的追擊還未結束:「天劍絕第一式,劍罡魔破。」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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