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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六十一章 取得金剛滅羅罩!

過了一天一夜,馮傲然仍四處找尋著金剛滅羅罩,在此期間,他也接連擊敗三位弟子,令他十分不解的是,在此小島內已無其餘弟子蹤跡,就算他未找到那金剛滅羅罩,也應屬他獲勝,為何仍遲遲沒有動靜?

沒有判馮傲然獲勝也是自然,因為島上還有一個楚天!

楚天深吸了口氣,從山洞中飛身而出,隨即大嘯一聲,站在附近最為高大的一顆古樹上等著馮傲然前來

馮傲然聽到大嘯聲,立刻趕去,心道竟然還有漏網之魚,不過想必也是藏頭露尾的鼠輩!

不到一刻鐘,馮傲然已來到楚天的眼前,楚天直接從古樹上躍下,雙眼直視馮傲然,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馮傲然見到楚天一襲白袍,竟有些不屑道:「白袍?霸刀宮二代弟子,難怪只會坐享漁人之利,懦夫!」

「漁人之利?」楚天詫異道

「不錯,可惜你碰上我,我馮傲然最痛恨像你這般不知死活之輩,雖然我不知周大宮主為何準許你參加此次三鼎鬥試,不過以你二代弟子的身份,想必也是耍了些偷雞摸狗的手段,才得已參加,難道你都不覺羞愧於心嗎!」馮傲然斥罵道,豈知楚天竟哈哈大笑!

楚天搖搖頭,出乎馮傲然意料之外,竟然眼帶失望的看著他:「沒想到號稱年輕弟子第一人的馮傲然也是如此眼高過頂,看來是我過於高看你了,罷了,既然都幫了呂揚風一把,加上你一人又如何!」

馮傲然聽言,勃然大怒,眼前這個連名子都未報上的弟子,竟然膽敢出言頂撞他,聽其言,貌似還不把他看在眼裡,讓馮傲然怒極反笑

「好、好,我就看你怎麼幫我一把!」語畢,馮傲然反手取出一丈半長槍,槍頭竟足有十寸長,其色呈豔紅,槍頭中還隱隱有暗紅光芒流轉

「火燿石!」楚天淡淡道

「不錯,正是火燿石,且是吸收地火之精足有千年的火燿石!」馮傲然說道,眼中不免有些得意之色

楚天略微點頭,火燿石、雷殛石、水瑩石、太乙真木、紫金石、土翡翠,這六樣並稱為鍛造界的回天果,皆為百年難得一見之物,此時堪比天價的「槍頭」正對著楚天

楚天取出樹枝,注入比平常還要多幾分的真氣,此時的楚天並未對著手上的樹枝大嘆,亦或者是怨天尤人,反而戰意澎湃!論修為、武器,楚天都處於絕對劣勢,但那又如何?就算眼前站的是周通,楚天也不會畏戰!

馮傲然眉頭大皺,見楚天拿出樹枝,馮傲然反而感到事有蹊蹺,試問,一個修真者拿著只能充當廢材的樹枝做為稱手武器,且臉色淡定自如,絲毫無懼怕之色,這等心境豈是一般修真者可修成?不過他分神初期的修為擺在那,馮傲然也不信他有能耐可以擊敗他!

楚天靜靜望著馮傲然,馮傲然按耐不住,率先出手:「赤霄絕第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

炙熱的風浪襲來,馮傲然手上長槍赤紅槍芒大漲,比與呂揚風對敵的那名赤霄宮弟子濃郁了不知幾倍,帶著螺旋內勁、銳不可擋的衝向楚天

不得不說一寸長一寸強,楚天手中樹枝不過四尺,欲抵擋長槍實屬不易,楚天也不正面硬抗,運用八轉瞬天從旁側擊!

馮傲然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招戰槍破甲不留痕衝勢之驚人,在當代年輕弟子中,可說無人可閃過,但如今卻被霸刀宮的二代弟子給躲過了!

不錯,這招威力之驚人,就連周魁也敗在此招底下,但馮傲然卻不知道,就連周魁的九轉亂神步法也只修習到七轉縮地罷了,而楚天可是領悟了八轉瞬天!!

雖然楚天躲過戰槍破甲不留痕,但如果馮傲然這麼容易對付,恐怕這第一人之名只是笑話!

「赤霄絕第二式,千軍不敵槍一橫!」語畢,馮傲然詭異的止住衝勢,往右轉了個半圈,手中長槍宛如滾滾洪水般攻向楚天,這招來的之快,使楚天避無可避,甚至連霸刀成王也使不出來,萬般無耐之下,楚天只能硬抗!

“砰──砰──砰──”楚天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宛如砲彈般往後倒飛,樹枝也不堪一擊的爆裂開來,全身就像火燒般難受,倒飛之勢直到撞倒了五、六個巨樹才堪堪止住!

「厲害!」語畢,楚天吐了幾口血,緩緩站起,失策,楚天並未想到馮傲然可連續使出兩式赤霄絕,且不須續力,這才中了這招千軍不敵槍一橫,雖然及時用樹枝擋住,但其螺旋內勁與火燿石仍是讓楚天受了內傷

「能閃過我戰槍破甲不留痕,你也不錯!」馮傲然也不吝稱讚道,在同輩中,唯有眼前這位霸刀宮二代弟子躲過這招,對於楚天,馮傲然已不敢存小覷之心!

楚天又拿出一根樹枝,馮傲然也再次皺眉道:「怎麼,霸刀宮何時變的如此落魄,竟無能幫弟子煉製好刀?」

楚天默然不答,不斷運轉真元,排除在體內肆虐、翻騰不已的火炎之氣,楚天全身冒出絲絲蒸氣,就連吐出的精血也如滾水般燙人,吸收千年地火之精的火燿石實在太為可怕,雖未直接中招,也讓楚天痛苦不堪

「哼─」心知楚天在逼出體內火炎之氣,馮傲然輕哼一聲,提起長槍再次攻向楚天!

漫天槍影攻來,楚天退了又退,但不顯驚慌,馮傲然見楚天臉色淡然,大喝一聲:「赤霄絕第三式,快槍虛影無人敵」

馮傲然長槍化做萬千槍影,但楚天也在此刻化解了體內的火炎之氣,輕笑一聲,在他面前自道快槍?

「霸刀絕第二式,刀影亂神」語畢,只見楚天雙腳一蹬,猶如輕煙般消失在馮傲然眼前!

“咻、咻、咻、咻…”多如雨滴般的刀罡,快似離弦之箭般飛向馮傲然,馮傲然不慌不忙,利用快槍虛影無人敵破解楚天的刀影亂神,但是楚天自創的刀影亂神豈有易破的道理!?

刀罡如浪濤般一波接著一波,無處不發的刀罡防不勝防,加上楚天神出鬼沒的腳步,馮傲然漸漸感到吃力,而且小島中樹林繁多,楚天隱匿在其中使馮傲然不知刀罡會從何處飛來!

雖然馮傲然對刀影亂神無可奈何,但楚天也心知刀影亂神還不足以擊敗馮傲然,畢竟他方才已在千軍不敵槍一橫一式中負傷,且馮傲然論真氣也比楚天更為渾厚,一消一長間,情勢對楚天是大大不利!

過了一刻鐘,楚天刀罡威力已逐漸轉弱,馮傲然臉上頓顯笑意,心道分神初期與分神末期比拼真元?簡直是個笑話!

不錯,若論一般弟子,的確是個笑話,但楚天可是自創霸刀成王與刀影亂神的曠世奇才!!

如今刀影亂神無法擊敗馮傲然,但那又如何?既然楚天可以創招,難道不能「變」招嗎?

楚天之前在發出刀罡時,每一刀罡威力與蘊含真氣量皆相差無幾,雖然八轉瞬天極快,但由於楚天在遠處發出刀罡,馮傲然又手持長槍,刀罡威力因此相形減弱,楚天久攻不下後也發現刀影亂神的弱處,於是楚天將要變招,將刀影亂神提高到令一個境界!

楚天發出的刀罡,頓時變的忽快忽慢,且強弱不一,弱如輕風,強可破石,馮傲然心中驚駭不已,刀罡的多重變化是他始料未及,登時被刀罡攻的措手不及,大意之下,露出了空門,被數道刀罡擊中!

“登─登─登─”馮傲然踉蹌的退了幾步,吐了口血,破綻百出,楚天馬上使出八轉瞬天來到馮傲然眼前,提起所剩真氣打算使出霸刀成王來定勝負!

「來的好!」馮傲然渾身閃耀土色光芒,也使出全力使出戰槍破甲不留痕與楚天一拼!

馮傲然破爛的袍子內顯現護身寶甲,根本未負傷於刀影亂神!楚天見此雖已知中計,但仍一股作氣攻向馮傲然,因他心知若兩人相拼,他還有四成勝算,若收回霸刀成王,他必敗無疑!

兩股百丈光芒四射,一招霸刀成王,一招戰槍破甲不留痕,兩招硬抗,方圓半里內所有巨樹化為齎粉,地上一道深十丈橫溝,兩人倒飛而去,口吐精血,楚天手中樹枝再次爆開,馮傲然身上護身寶甲支離破碎

兩人全力互拼之下,看似平手,但楚天卻知,這場比試,是他敗了…

「哈哈哈,赤霄槍宗再次奪魁」遠處,馮傲然大笑聲傳來

「未必!」楚天大喝道,卻因此牽動了傷勢,又吐了幾口精血,借著倒飛之勢來到了狂風吹沙陣內!

這場比試,毫無疑問,的確是他敗了,但可不代表霸刀宮也敗了!!

「什麼,難道…」馮傲然心生不妙,就算翻遍小島也未找到金剛滅羅罩,此時馮傲然終於豁然開朗,卻已太遲!

楚天來到陣眼處,暗自覺得好笑,心道眾多弟子千找萬尋的金剛滅羅罩,早在進入島內時,與他們擦身而過,正藏在狂風吹沙陣的陣眼之中!!

楚天拿起金剛滅羅罩,狂風吹沙陣也隨即化解,而場景也轉眼間由小島變換到大宮殿內,周通、呂揚風、馮無鋒望著手拿金剛滅羅罩的楚天,周通微笑不語,呂揚風驚駭莫名,馮無鋒則不敢置信!

楚天慢慢的走向周通,將金剛滅羅罩交給周通後,悶哼一聲,又吐了幾口血,傷勢嚴重加上耗盡真元,楚天又暈倒在地

「楚天…」閉眼前,楚天只見一臉驚容的周通衝向他…

過了三天三夜,楚天緩緩醒來,傷勢已完全復原,火炎之氣也全被排除一空,就連真元也回復了五成之多,楚天稍想便知是周通親自為他療傷

「呵呵,你可醒了!」周魁坐在木椅上,啜了口茶,眼帶笑意道

周魁走近楚天,輕拍楚天左肩道:「沒想到你竟然擊敗那馮傲然,真是大快人心!」

「錯了,我也敗在他手上!」楚天淡漠道

「什麼?那你是如何為我們霸刀宮奪魁?」周魁愕然道,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若連楚天都無法擊敗馮傲然,恐怕馮傲然那年輕弟子第一人之位更是無人可動搖

「自然是取得金剛滅羅罩」楚天說道

「什麼!據說呂宮主為了我們能以比試分勝負,特意將金剛滅羅罩藏在極難發現之處,你竟可找尋的到,真是厲害!」周魁佩服道

「厲害?早在我擊敗呂揚風時,便已知其藏在何處」楚天說道,心道恐怕連通吃都可找到金剛滅羅罩,何來厲害之說

「不對,你方才說你被馮傲然擊敗,為何還可尋到金剛滅羅罩?」周魁疑惑道

楚天也啜了口茶,便一五一十的將他如何找到金剛滅羅罩,與跟馮傲然比試的情形告訴周魁,省的周魁一問再問

「哦,原來如此,不過真是可惜了,若你有像我蛟剎般的好刀,恐怕連馮傲然也會敗在你手中!」周魁婉惜道

正當楚天欲答話之際,又有弟子在門外敲門道:「大師兄,楚…楚天師弟,大宮主吩咐一個時辰後須到傲劍宮大宮殿內」

「好」周魁答道,略有深意的看了楚天一眼:「終於是「楚天師弟」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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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大獲珍寶


過了一個時辰楚天與周魁一同來到了大宮殿內,此時宮殿內人滿為患鳱麧麼鼻,綩綠綜綺除了三位宮主與參加三鼎鬥試的弟子之外,兩旁站滿了傲劍宮的弟子慳愨慒慟,槓槂槙樄且修為皆在出竅期以上,楚天略數一番嘆嘗嘂嘒,隡雃雒雌竟有百餘之多,傲劍宮的實力由此可見!

楚天與周魁分別向三位宮主行禮後熆熒熀熁,魠鳳鳲鳶便退到霸刀宮弟子之列,等候三位宮主發話!

呂儒生與馮無鋒神色略顯怪異,由其當楚天站入霸刀宮弟子之列後,其修為在十五位弟子中平凡無奇,也未像馮無鋒般散發出驚人煞氣,若不是周通提及楚天,恐怕他們兩人也不會將楚天放在心上!

周通、呂儒生、馮無鋒三人對視一眼,呂儒生心領神會的站起,向前走了幾步,右手虛空一吸一引間,一張木桌就騰空飛到他的眼前,此時周通與馮無鋒也同時站起,走到呂儒生兩旁站定

「兩百年一次的三鼎鬥試在傲劍宮順利的結束了,在此,呂某感謝千里迢迢參加此次鬥試的霸刀宮與赤霄槍宗…」呂儒生在台上滔滔不絕的說道,楚天卻我行我素的閉眼吸收天地靈氣,回復真元,索性不管在台上口沫橫飛的呂儒生,而此次,呂儒生卻未多加怪罪楚天,貌似已見怪不怪!

「楚天、楚天!」周通密語傳聲道,而楚天此時才睜開雙眼,發現大宮殿的人全看著他

「楚天,來台前」周通再次密語傳聲道

楚天一臉淡定的走上台,殊不知他已引起眾人一片譁然,方才呂儒生已在台上直呼楚天大名,但楚天卻遲遲沒有現身,過了許久才由霸刀宮弟子走出,這可是對呂儒生,甚至對傲劍宮都是大不敬,但是出乎所有傲劍宮弟子意料之外,呂儒生並未發怒!

呂儒生看著楚天一步一步走上台,眼裡流露出少許讚賞之意,對於楚天,他還有些許的感激之情

就在昨日呂揚風傷勢復原時,呂揚風臉露堅決之色,對呂儒生道:「爹,從這次三鼎鬥試起,我呂揚風定不會再敗給他人!」

起先呂儒生以為呂揚風是指馮無鋒,當即寬慰道:「馮無鋒的確是厲害,但也別妄自菲薄,只要你心無旁鶩的修習傲劍絕,相信他也絕不會是你的對手」

「爹,馮無鋒實力之強橫已傳遍天斗大陸,但令我如此挫敗的卻是另有他人!他修為也不過分神初期,但卻輕易的就將我擊敗,只是略耍心計就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他恐怕消耗不到一成的真元,便讓我在三鼎鬥試中除名!」呂揚風面露不屈之色的說道

呂儒生聽言,立刻想起那身穿白袍的霸刀宮二代弟子身影:「那人難道是楚天?」

「正是,雖然他仍是無名之輩,但是往後他必定是雄霸一方的強者!」呂揚風沉聲道

縱使呂揚風大力讚揚楚天,但是昨日呂儒生卻仍不信,然而當楚天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心知呂揚風所言不假,不同於一般弟子,站在他面前時皆會有些膽怯驚慌,而楚天卻是那樣的淡定自若,這等心境修為,的確不是現今的年輕弟子可比!

呂儒生從儲物戒指取出金剛滅羅罩、一本書籍與一千極品晶石,將其放在木桌上,對著身旁的周通笑道:「楚天憑一己之力為霸刀宮贏得此次三鼎鬥試,身為大宮主,難道不該拿點東西出來?」

周通苦笑一聲,卻也拿出一根約莫一尺長,已半成人形的血紅人參,也將其放置桌上,對著呂揚風說道:「五千年的血晶人參相信不比你差」

一聽到五千年血晶人參,就連呂儒生與馮無鋒也臉色微變,五千年的血晶人參之珍貴,在大宮殿恐怕也只有他們三個宮主才知曉!

血晶人參乃是修真界十指可數,可通過秘法煉成身外化身的珍貴之物,而五千年的血晶人參,便有五成的機會可將身外化身煉製而成,而萬年血晶人參,便已成人形,若渡過雷劫,便可化身為有血有肉的修真者,並可修仙,且還帶有雷殛之力,比一般修真者更加強橫數倍!

若將萬年血晶人參煉製成身外化身,據說其實力毀天滅地,直指逆天的境界,無人可攖其鋒芒,而天斗大陸萬年以來,也只有一人做到!

就當周通拿出血晶人參後,馮無鋒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兩個人都送了極為珍貴之物,我不拿點東西出來,赤霄槍宗面子可就被我敗光了!」

馮無鋒虛空一放,兩顆拳頭大小的石子掉在木桌上,一顆極為火紅,一顆則閃耀著青藍的光芒,而兩顆小石子皆蘊含極其可怕的天地靈氣

「火燿石與雷殛石!」周通略微吃驚道

「日前傲然曾對我說,有個對手讓他贏的極為不甘,在他看來,他反而敗了,他的對手手拿樹枝與他比試,而他卻身穿極品寶甲、手持「燿炎」寶槍與他對戰,他勝之不武,這讓他感到極為沮喪,於是今日老夫便做主送你火燿石與雷殛石,望你煉製出極品好刀後,再與傲然好好比試一番」馮無鋒微微笑道

台下的馮傲然,絲毫沒有當日的煞氣,幾年以來他被天下人稱為年輕弟子第一人,而他也以此自居,引以為傲,但是楚天卻讓他見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於是他收起自負之心與煞氣,但是此舉卻意外的讓他又往合體期更跨越了一步,恐怕近日內就可以準備突破了!

馮無鋒之前曾為馮傲然太過自負感到擔憂,自負對心境修為絕沒有好處,而馮無鋒正打算在三鼎鬥試之後與馮傲然好好談談,沒想到卻殺出了楚天這號人物,在三鼎鬥試期間幫了馮傲然一把,也是因為如此,馮無鋒才會拿出珍貴的火燿石與雷殛石相送!

經過了三鼎鬥試,在與楚天交手之後,呂揚風與馮傲然不約而同的皆想奮發圖強,當然,呂儒生與馮無鋒兩人心中感到十分欣慰,這才非常闊綽的送了許多珍貴之物給楚天,但是他們兩人卻不知道,楚天全是刻意為之…

數百年之後,當周魁、呂揚風與馮傲然都當上一宮之主,三大門派皆達到最為鼎盛的時期時,三大門派卻以霸刀宮為首,絕不是霸刀宮實力最為強橫,而是霸刀宮有個楚天!

五千年血晶人參、金剛滅羅罩、古書、火燿石、雷殛石,天下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寶物擺放在桌上,其價值已不可用晶石計,恐怕連聚寶閣的閣主裘無償見到這些寶物都要為之驚嘆!

出乎三位宮主意料的,楚天臉色仍然淡漠,絲毫沒有貪婪之色,默默的將所有寶物收入儲物戒指中,抱拳恭身道:「多謝各位宮主」,隨後,楚天走下了台,又回到了霸刀宮弟子之列,閉眼養神

三位宮主同時心道楚天,果真非同一般阿…

被三位宮主讚嘆的楚天,其實並非對寶物不動心,而是早已了解寶物只是身外之物,在斷腸崖悟字的時候,他就已明瞭實力才是正道,在多寶物,若無相稱實力,只是空坐有寶山,淪為他人眼中的肥羊罷了!

過了半刻鐘,霸刀宮與赤霄槍宗的弟子先行離去,而周通與馮無鋒跟呂儒生道別後,也回到東殿,而大宮殿內,呂儒生與百餘弟子卻未離去

「方才放在桌上的寶物可有看到!?」呂儒生大喝道,其聲在大宮殿內餘繞不去!

「有!」傲劍宮弟子全數喝道,聲音之大連大宮殿都因此震了震,遠在東殿的眾人甚至依稀可聽聞!

「可知那些寶物皆價值連城,在修真界都會引來一陣腥風血雨!?」

「當然!」

「那你們可知天斗大陸不知凡幾的年輕弟子中,為何獨楚天能擁有如此寶物!?」

傲劍宮弟子默然不答,而此時馮傲然站了出去,大喝道:「因為實力」

「不錯,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當成人上人,天下反手可得!」呂儒生喝道

隔日一早,旭日東昇之時,霸刀宮眾人已在傲劍宮大門外準備啟程回宮,而經過一日,楚天真元也全數回復

「周兄,下次我們傲劍宮,可不會讓你們再次奪魁了!」呂儒生笑道

「呵呵,呂兄客氣了,若不是楚天在三鼎鬥試前回宮,恐這次誰輸誰贏還難說呢!」周通笑道

「哦?難道楚天已在西大陸遊歷多年?」呂儒生問道

「不錯」周通答道

「難怪與其他弟子相比,他顯得更加穩重,不過據我聽聞,你們霸刀宮,不是不准合體期以下的弟子,私自出外遊歷?」呂儒生問道

「這說來話長,來日呂兄若有閒暇之餘,我在好好述說一番,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行離去了!」周通抱拳道別

「好,周兄慢走!」

周通領著眾人,由於全部弟子精神抖擻,周通便不在鳳凰樓多做停留,直接飛到當初的小島上略微休息,兩個時辰後便又出發回宮

過了四個時辰,一行人回到了霸刀宮,一、二代弟子、周海、八位長老已在大外等候,而楚天卻發現空氣中流露出一絲血腥之氣,心中便留意幾分,不過更令他擔憂的到是通吃!

空心見到楚天,便上前走到楚天身前,大力的拍了楚天肩膀數下,大笑道:「小子,不錯,竟然為我們霸刀宮取勝,真是多虧我教導有方,小子,傲劍宮如此財大氣粗,定給了你些寶物作為獎賞,全拿來孝敬我老人家吧!」

空心此話一出,全場愕然,不過卻也不出楚天意料,空心是什麼脾氣,他也了然於心,當然也不會把這番話放在心上

「通吃如何?」楚天略顯擔憂的問道

「約莫過個十幾日便會醒來」空心喝了口酒,大聲說道

楚天略微點頭,不理站在大門外的眾人,便逕自的往宮內走去

「楚天,慢著」周通說道

楚天轉身,似乎有些疑惑,畢竟都回到霸刀宮,他也想好好研究那本呂儒生給他的古書與金剛滅羅罩,此時周通把他叫住,楚天確實有些不耐

「何事?」楚天問道

「三鼎鬥試已過,眼前也無要事,陪老夫走走,到也不會委屈你吧!」周通笑道,不過卻使楚天更加不解!

不等楚天回應,周通便率先飛走,楚天無奈之下,也只能隨及跟上,不過此時大門外的周海到是犯苦了

周海心道怎麼這一大一小,就這麼飛走了呢,等會可還是要靠您老人家主持大局,好好讚揚楚天,為弟子樹立典範呢!

周通與楚天一路飛著,又再次飛離西大陸,楚天想想,心道周通不可能加害於他,亦或是對身懷巨寶的他起覬覦之心,便不再多想

過了數個時辰,周通又帶著楚天來到了已兩度停留的小島上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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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昊天

到了小島後搫摲摑摜,周通直接領著楚天到了寸草不生的泥地旁,泥地上插著一把極其破爛、鏽跡斑斑、缺角斷塊的刀輎輓輍輑,但偌大的小島,卻只有此地無草無花塾墐墋墅,甚至毫無生機!!

見到了這把刀,楚天竟心生親近之感鉽銬銀銡,一旁的周通欲出言叫楚天取刀,但楚天彷彿聽到叫喚似的聜聞聚聝,一步步的往破刀走去,周通見此,心道果真是天命難違阿…

走了十步,楚天來到了刀前,但是此時楚天卻有些猶豫不決,幾次伸手又止,雖然對此刀感到親近,但楚天也同時察覺到此刀上無比驚人的煞氣,雖然此刀破爛不堪,但其上卻仍蘊含猶如天地般浩瀚的血氣!

過了七天七夜,楚天仍站立在刀前,幾次下定決心取刀,卻又收手而回,一旁的周通為防有變,也陪著楚天有七天之久,雖暗自為楚天擔憂,但他心知,就算他有通天修為,此時也幫不了楚天

又過了一天,此時銀盤高掛天際,星光璀璨,但楚天卻無暇欣賞,望著眼前的刀,楚天回憶起在斷腸崖悟字的枯燥日子,又想起多年不見的仇恨天,楚天笑了笑,雙手握住刀柄,一股作氣的將其拔了出來!

在楚天將刀拔起後,異變頓起,小島內靈氣發瘋似的朝著此刀湧去,鳥獸倉皇奔逃,花草枯萎死絕,而楚天雙手顫抖的緊握住刀,身上的真元也被此刀吸去,楚天苦苦抵禦,但真元卻轉眼間被吸取一空,且大吐了口血,身子直直倒了下來,顯然是暈了過去

楚天那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刀身上,彷彿被楚天的精血激活般,刀身血色光芒直衝雲霄,周通為防有變,前去幫楚天一臂之力

就在周通要將楚天扶起時,周通卻彷彿受到巨力般,往後飛了數丈之遠,苦笑道:「過了數千年之久,神龍之威仍是如此驚人,拔出這把刀,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

南大陸,悟淨山深處,天上閣

天上閣外,有一名看似不惑之年的男子憑欄而立,搖頭嘆道:「天兒,沒想到天意果真難違,罷了、罷了…」

泥地上,楚天仍昏迷不醒,不過在心中卻是一陣陣滔天巨浪,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正浮現在楚天內心深處

此時浮現心頭的是五隻足有千丈之長的五爪金龍,而站在五爪金龍面前的是一個散發出天下唯我獨尊的修真者,雖然在五龍面前渺小的宛如一粒沙,但那修真者卻毫無畏懼,反而有股狂傲的沖天霸氣,而那修真者手中寶刀正是此時被楚天緊握在手的破刀!

那名修真者渾身衣物破爛,但五條五爪金龍卻更為狼狽不堪,每隻龍鱗掉了大半,且龍角還被切去,絲毫看不出其龍威何存!

「楚狂瀾,難道你真要與我不死不休?」一條為首的五爪金龍口說人言道

楚狂瀾哈哈大笑:「怎麼,你怕了?」

場景再變,在一處高山的巔峰上,楚狂瀾負手而立,山下站著密密麻麻的修真者,少說有數萬之多,且無一不帶著恭敬之色,全都單膝跪下,齊聲喝道:「參見宮主」

場面之浩大,連楚天心境也起波瀾,站於天下頂點,傲立大陸巔峰,彷彿將天下掌握在手,此幕場景已被楚天牢牢的記在心中!

場景再變,氣可霸天的楚狂瀾此時淚流不已,懷中躺著一名面無血色的女子,胸口一個深可見骨的傷痕十分怵目驚心

「狂瀾…若有來…來世…我倆再當夫妻…可…可好?」女子悽然問道

楚狂瀾搖頭不止,其悲痛之色連楚天也動容不已:「沒有來世,我們生生世世都是夫妻阿!」

女子笑了笑,摸了摸楚狂瀾的面頰,流了一滴清淚,手無力的垂下,顯然已氣絕身亡

楚狂瀾緊緊的抱著懷中女子,悲忿交加的朝天大吼:「凡原大陸的混帳,都給我等著!!!!!」

場景再變,楚狂瀾手持愛刀,與一人拼殺的你死我亡,顯然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且皆有逆天修為,大戰了七天七夜仍未分出勝負,楚天也看出楚狂瀾使用的竟是霸刀宮刀法,只是威力更強數倍!

兩人戰了有十天之久,楚狂瀾逐漸佔了上風,但其對手此時大吼一聲,陣陣龍吟從身後傳來,那人竟傳喚了五條五爪金龍!!

楚狂瀾不屑的哼了一聲:「怎麼,五爪金龍又如何,「通殺」!」,語畢,楚狂瀾的胸口處飛出一條足有萬丈身軀的赤靈神龍,那五條五爪金龍見到通殺,竟顯現懼怕之色!

兩人六龍又大戰了七天七夜,就在要分勝負的那一剎那,楚天卻打了個激靈,場景也隨之消逝,但楚天卻未醒來,仍昏迷不醒

過了七天七夜,小島上已無生機,綠意盎然,生氣勃發的小島了無一絲天地靈氣,而楚天手中的刀不再鏽跡斑斑,反而顯現其白清如玉的刀身,刀身內還隱隱有黯淡的血色光芒如心臟般鼓動

「刀已認主,這把「昊天」寶刀終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就不知楚天是否能夠將刀重建當年聲威了!」周通在一旁輕聲說道

“轟隆──,轟隆──”,聲聲巨響從小島內傳來,周通心知大事不妙,趕緊抱起楚天飛起,而這次周通並未被彈走,順利的帶著楚天離開小島,到附近的另一小島休憩

過了一刻鐘,失去天地靈氣的小島”碰”一聲驚天巨響,從小島內部炸成大小不一的石塊,激射而出,然後落入海中,短短數息間,偌大的小島已從天斗大陸消失不見,就連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的周通也為此驚嘆不已

周通望了躺在身旁的楚天一眼,方才驚天巨響都未能喚醒楚天,周通心知恐怕不再過個幾天,楚天絕不會醒來,於是索性將楚天背在身上,直接背著楚天回霸刀宮

雖帶著楚天,但周通實力驚人,摧發十成功力的周通,半個時辰後就到了霸刀宮,可見其速度之驚人!!

回到霸刀宮,周通並不想驚動他人,便將楚天安置在自己的廂房內,並守候在旁

過了一日,異變再起,楚天渾身痙攣,青筋浮突,臉色猙獰無比,似乎在忍受極大痛楚似的,周通見此,急忙的起身察探,卻又一次被昊天寶刀彈飛,周通苦笑一聲,卻也放下心來,畢竟刀已認主,絕不會加害楚天

刀也有脾氣,更何況這把神兵?當初楚狂瀾通天修為、實力超絕,但楚天卻只有分神初期的修為,昊天自然看不下去,於是便幫了楚天一把,渡了些靈氣給楚天,並好好的幫楚天「改造」一番!

此時楚天經脈內的天地靈氣有如萬馬奔騰般,不停的肆虐楚天的經脈,其痛苦難以言喻,且一波接著一波,足足循環了全身經脈七七四十九周天後才平息!

又過了一日,楚天才悠悠醒來,正要起身時,卻發現全身酸麻無比,彷彿全身爬滿螞蟻啃咬般難受,但更令他吃驚的是,他修為竟突破了!

楚天艱難的起身盤坐,將真氣運轉一個周天後,發覺修為的確突破到分神中期,且經脈更是粗大了有先前的幾倍之多!

眼見楚天醒來,周通在一旁輕聲問道:「身子如何?」

望了手邊的刀,楚天答道:「從未如此好過!」

楚天猶豫了一會,拿起了刀,隨意的揮了揮:「敢問大宮主,這把刀來歷為何?雖然我對兵器不甚了解,但也看的出這把刀絕非凡品,且絕不輸蛟剎!」

周通聽言,心中暗道就算百把蛟剎,也是不敵昊天,只是昊天先前在驚天大戰中,刀魂受到重創,加上其主戰死,現今約只有當時萬千分之一的魂力!

「刀名為昊天,至於來歷,依霸刀宮記載,這把刀乃是霸刀宮一位高人所遺留的寶刀」周通刻意隱瞞許多隱密之事道

楚天點點頭,又問道:「為何大宮主要贈與這把寶刀給我?」

「當初這位霸刀宮高人,性格與你十分相像,且這刀也有一個天字,而我們霸刀宮多年以來未曾有人使其認主,我便帶你試試,沒想到你真的使其認主,並非我將此刀贈你,只是你與他甚是投緣罷了!」周通說道

楚天再次點頭,而周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吩咐楚天再好好休息一會後,便離開廂房

待周通離去後,楚天心神一動,昊天就與當初通吃一般,隱入楚天的右手掌心之中,端是奇妙無比

楚天雖然昏了數天,但心中卻一直不忘儲物戒指內的金剛滅羅罩與那本古書,如今終於有機會,楚天當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取出金剛滅羅罩與古書,古書名為「金剛煉體大法」,楚天翻開了書,因年代久遠,頁面發黃,書上還有一股霉味,但楚天不以為意,認真的研讀,讀了前三頁,楚天已知此書源自已不存於世的「金剛門」

創立金剛門的人乃是姓金名剛的修真者,說起金剛也可算是一位傳奇人物,憑著一身防禦功法,在北大陸縱橫一時,無人可破其功法,傷其金身,門下弟子眾多,隱隱有北大陸第一門派的威勢

強中還有強中手,當年金剛門如日中天,但是一名驚才絕豔的修真者橫空出世,一劍擊敗金剛,從此金剛抑鬱失志,門派也漸漸沒落,直到某天金剛心境不穩,卻仍強行煉體,走火入魔而亡,金剛門也不攻自滅!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一劍擊敗金剛的便是傲劍宮的首任宮主,呂狂申,至於為何金剛滅羅罩與金剛煉體大法會落入傲劍宮之手,便無人得知了!

飛快的又讀了幾頁,大大出乎楚天意料的,金剛煉體大法的心法極其簡單,恐怕資質愚昧如驢的修真者都可輕易修習,但當楚天又翻了幾頁後,楚天便發覺金剛煉體大法若非心智堅定如鐵石般的人,絕不可能修習成功!

金剛煉體大法共有九重心法,自然也有九重境界,欲修習金剛煉體大法,須在極寒與極熱的地方,憑著心法借用極寒與極熱煉體,且每次不得少於一個時辰,起先的第一、二重境界易於修練,但自第三重起,若非心志堅定之人,恐怕會走火入魔,經脈寸斷,爆體而亡!

就連金剛本人也只修習到第七重境界,敗給呂狂申後,多次欲突破第八重境界,最終爆體而亡,而根據此書,若將金剛煉體大法修習至第九重境界,就連九天雷劫也不能傷其金身!!

不過要修習至第九重境界也是極為困難,修行到第八重境界,天下間已少有人物可擊傷,若要再行修習,則須借由龍的吐息修練,但其過程之凶險,若稍有不慎,也是魂飛魄散之局!

金剛煉體大法不過十數頁,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楚天已將全部看了一遍,且也知曉金剛滅羅罩的來歷

金剛滅羅罩乃是當初金剛門的鎮門之寶,若修行金剛煉體大法,在將其滴血認主,與金剛煉體大法相輔相成下,其防禦更是驚人,就算只有六重境界,穿上金剛滅羅罩後,便可與七重境界的相比!

不僅如此,這金剛滅羅罩乃是金剛採集天下寶物以秘法煉製而成,就算拿極品寶甲與其相比,也要相形失色,與寶甲不同,金剛滅羅罩極易與其它寶物融合,且會自行吸收天地靈氣,穿上它的修真者回復真元的速度會快上兩成之多,而且當修真者發出護身罡罩時,金剛滅羅罩也同時摧發出罡罩護體!

看著眼前的金剛滅羅罩與金剛煉體大法,楚天心中也不禁一陣激蕩,這兩樣論其珍貴程度,對現在的楚天而言,絕對要比五千年的血晶人參與火燿石、雷殛石顯的更為珍貴!

而說到血晶人參,此時在楚天的儲物戒指中,不知不覺的爬往堆滿靈果之處,抓著一顆回天果,吸取其靈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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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終於相聚

穩了穩心神,楚天咬破手指,將精血滴在金剛滅羅罩上,只見金剛滅羅罩金光大漲,便自行飄上楚天頭頂上方,在空中緩緩漲大,直到將楚天包覆其中後才又慢慢縮小

此時楚天時而感覺極熱,時而感到極寒,一股涼流與一股暖流同時流竄著楚天的經脈,楚天閉上雙眼,細細感受這難以言喻又無比舒暢的兩股流動,若說之前昊天粗暴、肆無忌憚的拓展楚天的經脈,那金剛滅羅罩便是溫柔、小心翼翼的使楚天的經脈更加堅韌

過了一個時辰,金剛滅羅罩慢慢的縮小直至融於楚天的皮肉之中,說也奇怪,楚天絲毫沒有任何不適之感,彷彿這金剛滅羅罩是楚天如血肉般與生俱來,而且楚天便如此簡單的修成了金剛煉體大法的第一重境界!

楚天輕呼了口氣,迫不及待的發出了護身罡罩,如同古書所言,護身罡罩多了一股淺淡金光流轉,但由於金剛煉體大法第一、二重境界十分容易修練,楚天還未能感受到其不破金身的威力

默默的看了桌上的金剛煉體大法一眼,楚天拿起古書,收回罡罩,心中感嘆傲劍宮底蘊深厚,財大氣粗,竟連如此寶物都捨得送人!

依古書所言,第一、二重境界極易修練,而且楚天又可借助金剛滅羅罩之力,依楚天個性,自然要一股作氣直接修練至第二重境界

楚天盤坐在床,金剛滅羅罩再次漲大,將楚天包覆其中,心中默唸第二重心法,
隨及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的修練金剛煉體大法

游龍潭旁,仇恨天與空心並肩而站,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潭旁的小屋,屋內的大繭不時傳來陣陣破裂聲,仇恨天與空心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各自往前後走去!

空心步步往小屋走去,拿出一根樹枝,注入些許真氣,便激射出一道三尺長的血色刀芒,只見空心虛空劃了幾下,小屋竟分為數十塊的倒了下來,在空心面前,小屋如同豆腐般軟嫩不堪

反觀仇恨天,在方圓二十丈內佈下了陣法,將小屋包覆在一層薄如蟬翼的罡罩之中,面色凝重的對空心說道:「時辰已到,速退!」

空心依言,與仇恨天一同退出了陣法之外,略顯驚喜之情的望著大繭:「大哥,是否通吃進化至初龍,便可掌握五行之一的金之力?」

仇恨天略微點了頭,神情淡漠道:「不錯」

「吼──」大繭內不斷傳來低沉龍吟,從大繭外依稀可見通吃身影不斷扭動掙扎,巨繭也破了許多小洞,眼見就要破開時,通吃卻忽然沒了聲息

平時酒氣沖天,吊兒郎當的空心此時竟略顯擔憂之色:「大哥,這…?」

仇恨天搖搖頭:「我也不知」

縱使仇恨天與空心已修練了幾百個年頭,對天斗大陸奇聞異事都瞭若指掌,但通吃可是條赤靈神龍,由於赤靈神龍出現在修真界不超五次,史書對赤靈神龍的記載可說是少之又少,如今他們兩人會如此困惑且擔憂,也是情有可原

“轟隆隆隆隆──”巨繭上方忽傳雷聲轟轟,空心抬頭一看,卻發現晴空萬里,正當空心轉頭欲尋問仇恨天時,一道金色雷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虛空打了下來

仇恨天佈下的陣法眨眼間便被雷劫破開,擊在巨繭當中,巨繭並未炸開,而是如冰化水般消融,而通吃也終於顯現出身形

「吼──吼──」巨繭消失後,通吃發出震天龍吼,龍尾一擺,便直沖雲霄,此時竟有金色雷雲從地上冒了出來,通吃見到金色雷雲,示威的吼了幾聲,仇恨天兩人見此,為了不影響通吃,退了有一里之遠

“轟隆──轟隆──”金色雷雲由下朝上對著通吃發出了雷擊,通吃不閃不避,竟將一道道雷擊吃進嘴裡,而每吃一道雷擊,通吃身子便會閃耀金色光芒,直到三十六道雷擊後,地面上也不再冒出雷雲

通吃化為人形的落了下來,還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大飽嗝,而晉升為初龍的通吃,化為人形時,也從五、六歲的孩童模樣,轉變為十初歲的少年

雖然有注意到一旁的仇恨天與空心,但通吃卻不打招呼的疾飛而去,至於去向何處,仇恨天兩人自己也了然於胸

通吃此時當然是找楚天去了,而在修練金剛煉體大法的楚天也感應到了通吃,立刻收功等待通吃前來

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通吃直接闖了進楚天房內,不等楚天問話,馬上鑽入楚天胸口處,不管楚天如何叫喚都無任何反應,楚天見此也不再勉強通吃,繼續修練金剛煉體大法

月靈湖湖畔,周通望著此時飄在月靈湖上的風清,風清身上佈著一層寒霜,而月靈湖清澈見底,不見當初寒氣逼人的情況

周通站了有半天之久,待玉盤已然升起,周通一把抱起風清,將他帶到了附近最高的山峰上

「滿月之夜,借月華之光、星辰之力,煉成太陰之體,風言前輩生前創成的煉體大法,自己還未來得及修練便遇刺身亡,如今讓風家子弟修習,也算是了了他一番心願吧…」語畢,周通打出一道道複雜難辨的手訣,風清身上寒霜,逐漸消融於風清體內

過了一刻鐘,風清身上寒霜全消失不見,但在月光照耀下,風清臉色卻蒼白的嚇人,周通伸手探了探,發現風清身子冷如冰霜,體內真氣已不再流動,若非心藏仍微弱的鼓動,周通恐怕認為風清已死絕了!

過了半個時辰,風清在鼻息吞吐間,多了道白霧繚繞身旁,慢慢的將風清的身子壟罩其中,而在白霧當中,依稀可見銀色光芒閃耀

“呼─呼─呼─”山峰上忽然刮起大風,轉眼間就將白霧吹散,而風清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但從其蒼白臉色,不難看出風清虛弱無比,周通見此,渡了些真氣給風清,欲幫風清一把,卻發現渡出的真氣宛如石沉大海般不見其蹤

見識多廣如周通如此人物,此時除了渡更多真氣也無他法可使,但令他不敢置信的是,當他再一次渡真氣時,風清體內彷彿多了道漩渦般,一口氣將他體內的真元抽空了近五成之多!

其實這次周通為了幫風清提升實力,可說是有些操之過急,不過卻也不能怪周通,當初風言留下此煉體大法時,並未在書中道出修練此功時,百相絕需大成,而風清才掌握第一重境界,離第二重境界還相差甚遠,若不是有周通渡真元,恐怕風清已經喪命了!

方才風清吞吐而出的白霧,便是他本命真元,而佈在身上的寒霜,就是百年來積累在湖中的月華之光、星辰之力,在滿月的照耀下消融在風清體內,但由於風清修為實在太弱,經脈也不夠粗大堅韌,本命真元竟全硬生生的被擠了出去

然而周通適時的幫了風清一把,以他仙道的修為,其真元不知道比風清的還凝實幾十倍,進入風清經脈時,立刻與月華之光、星辰之力融在一起,而百年來的月華之光、星辰之力可與周通五成真元媲美,這才一口氣吸走了周通近半真元

周通探了探風清體內的情況,確認風清無事後,才將風清背在身上,帶回霸刀宮,而經過此次,風清在未將體內的月華之光、星辰之力轉化為己身之力前,都不能動用哪怕是一絲真氣,不過一年過後,鬥王風清之名將會響徹西大陸!

回霸刀宮後,周通將風清安置在自身房內,並交待楚天好好照顧風清,便來匆匆,去也匆匆的離開了

離開廂房後,周通急忙的飛向游龍潭,見到仇恨天與空心兩人便劈頭問道:「情況如何?」

仇恨天兩人同時皺眉,不知如何解釋,周通走近一看,發現潭水竟呈墨綠,且傳來陣陣刺鼻之味,不消說這游龍潭定劇毒無比,周通隨手撿了塊拳頭大小的石子,將其丟入潭水內,轉眼間石子”嘶”一聲便融化在潭中

周通見此,也是大惑不解,正準備跳入潭內一探究竟時,潭水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回清澈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素來以見識多廣聞名的周通也不免驚呼道,可見這游龍潭之變完全出乎周通的意料之外

「哈哈哈,怎麼,周老鬼,這就讓你大驚失色,平日一宮之主的風範到哪去了呢!?」潭內忽傳一道聲音,周通聽其聲臉色到是緩和許多

「毒老頭,看來你不只傷勢痊癒,毒功也已大成了!」周通朝著潭水喝道,且臉上還帶有欣喜之色

「當然,否則這隻頑固的畜生怎麼會臣服在本毒王,聶寒的腳下呢!哈哈哈」語畢,一位臉色枯槁死灰,瘦骨嶙峋的老者從潭內飛身而上

「真是如此?」周通絲毫不見平日沉穩,大喜過望道,游龍潭內的「畜牲」可是花費了他不少功夫,但始終奈何不了牠,如今栽在毒老頭之手,也是大快人心

「當然」聶寒得意道

「畜牲,起來!」聶寒朝著潭內命令道,不久,一個足有百丈長的墨綠龍骨朝天飛上,雙眼還顯露陰森螢光,不過一見到聶寒,顯得有些畏縮

「將當年一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聶寒再次命令道,語中帶有恐嚇之意

「當年…」

「真有此事?若真如此,楚狂瀾前輩也許神識仍在…」

三天過後,風清依然昏迷不醒,而通吃已活蹦亂跳的從楚天身體竄了出來

「大宮主說你大意之下負了傷,這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何負了傷之後,你實力竟然提升了這麼多?」楚天見通吃跑了出來,便出言問道

通吃想了想,囁嚅道:「其實我也不太知曉,只是茫然間聽聞有人以龍語叫喚我,而神魂像是被針刺到般疼痛,渾渾噩噩間飛到霸刀宮某處,然後被一股巨力拖了下水,之後我就毫無知覺了」

「至於我的實力突飛猛進,我只記得一覺醒來,便看到幾股有肉香的金色光芒襲來,我便想也不想一口吞了下去,然後感應到爹爹你,就趕了過來」通吃解釋道

楚天略微點頭,雖然對通吃一番話感到毫無頭緒,但楚天也不再多想,畢竟通吃可是條龍,不可以修真者的範疇等同視之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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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前往東大陸

正當楚天欲繼續修習金剛煉體大法時,卻有不速之客闖入房內,而來人竟是連楚天也感到有些頭疼的周紫靈。

「小賊!?你怎麼會在這?」周紫靈臉帶驚喜滮漆漫漠,卻又有些防備問道。

經周紫靈這麼一問,楚天這才意會到這廂房似乎有些不同疐瘦瘓瘌,與他之前待的廂房相比,顯得更為簡樸蜪蜙蝀蝁,且廂房之小,怕是僅容旋馬。

「我一醒來便待在這廂房內槎榴榞構,怎麼,難道這是妳的廂房不成?」楚天反問道,不過想當然爾,以周紫靈的個性,絕不能忍受嬌軀天天待在這廂房。

「哼,小賊別強詞奪理,霸刀宮內無人不知這是周大宮主的廂房,說,你偷了什麼寶物,乖乖交出來,些許本小姐還會放你一馬!」周紫靈將纖纖細手伸到楚天眼前晃呀晃的,像是抓到了賊般得意洋洋道。

楚天頓時無語了,在這廂房內連最笨的賊都不屑拿走一物,更遑論是他這個坐擁寶山的小財主,而且以他的步法,要偷寶物還會讓周紫靈發現?

「哼哼,無話可說了吧,聽說小賊你替我們霸刀宮贏得這次三鼎鬥試,想必獎賞定是十分豐厚,拿一點出來給本小姐,否則我將今日一事告訴我爹爹,哼哼,你就大禍臨頭了」周紫靈語帶威脅道。

楚天被周紫靈一番話弄的哭笑不得,淡定自若道:「周大小姐,妳口口聲聲說我在這廂房內偷了寶物,證據何在?況且妳未經大宮主同意,也私自進到廂房內,莫說我偷了寶物,恐怕妳也居心叵測吧」。

周紫靈聽言,立即大呼小叫道:「好哇,本小姐原本好心好意要饒你一命,你現在反倒含血噴人,信不信本小姐現在一拳解決你」。

一旁的通吃原本默默不語,一聽此言,忽然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哈,憑妳分神初期的修為,竟然欲一拳解決我爹爹,這可真是笑死我啦,哈哈哈」。

周紫靈面露惱羞成怒之色,但隨即竟又熱淚盈眶道:「你…你你…你修道才不過幾個年頭,竟…竟然就有兒子,你…下流!」,語畢,周紫靈奪門而去。

通吃見此,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反觀楚天茫然無措的看著周紫靈離去,心中萬分不解為何她會如此激動,更何況下流兩字更是跟他沾不上邊,楚天心道,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被周紫靈這麼一弄,楚天也無心修練,過了不久,周通與空心進到房內。

「楚天,方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靈兒一見到我就對我訴苦,直道你欺負她呢?」周通無可奈何的問道,周紫靈的性格他了然在心,若說楚天欺負她,他第一個不信,只是剛剛周紫靈哭的梨花帶雨,也使他不得不過問。

楚天再次無語了,而通吃則替楚天將方才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周通,隨後招來空心大笑。

「下流,哈哈哈,這詞到是跟你蠻匹配的阿,哈哈哈,紫靈這丫頭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空心笑道。

「對了,正巧你們來了,我有正事相談」楚天正色道。

「哦,難道是修練遇到什麼困難之處不成?」周通關心道。

「不,這小子資質非同一般,就算遇到瓶頸,也能馬上突破,應該是真有要事,否則楚天不會出此言」空心畢竟與楚天相處較長時間,比周通更了解楚天。

「沒錯,既然三鼎鬥試已然結束,待在霸刀宮內也無事可做,我修練的刀絕與霸刀宮弟子也有所不同,近日內我想前往東大陸歷練一番」楚天臉露堅決之色的說道。

「好阿,爹爹,我也要去!」通吃興奮道。

「不,這次東大陸之行,我支身前去,你就跟著空心修練吧」楚天說道,不是他不想讓通吃跟著,只是他心知通吃現在的實力已超過他,此行若讓他跟著,恐怕達不成歷練的效果

「哈哈,不錯,上次由於時間不足,還未帶你到淵龍殿深處瞧瞧,既然你爹爹都這麼說了,我就代替你爹爹好好照顧你」空心怪笑道,其笑容讓通吃看了心裡直發寒。

「那你準備何時啟程?」周通問道,言下之意也是他讚同楚天所言,否則周通定會挽留楚天。

「兩日後,而楚天斗膽,望大宮主幫我準備一物」楚天說道。

「哦,你從三鼎鬥試奪魁後,可說是坐擁寶山,該不會要我這老頭拿出瓊漿玉露、天上的仙桃吧!?」周通難得打趣道。

「當然不會,既然要到東大陸歷練,穿著一身霸刀宮袍子實在過於顯眼,於是我便想要百件普通黑袍,以備遊歷之用」楚天說道。

周通點點頭:「此話有理,好,我明日派人將袍子送到房內,老夫知道你不愛張揚,離去一事我不會告訴眾人」。

「多謝大宮主」楚天打躬作揖道。

「呵呵,你可為我們霸刀宮立下不少功勞,不必對我如此客氣」語畢,周通臉色微微一變,跟楚天道別後便與空心兩人離開了廂房。

「爹爹…,我不想去淵龍殿阿」通吃哀求道,以前在淵龍殿過的日子,現在仍在通吃腦中揮之不去。

楚天淡淡的看著通吃,心道以前通吃在淵龍殿修練想必十分刻苦,不過這樣正好,通吃實力強歸強,但小孩心性卻是一大弱點,讓他跟著空心修練絕對大有益處。

「若你能擊敗空心,我就允准你跟我去東大陸」楚天說道。

通吃聽言,苦著一張臉默不答話,心知楚天是鐵了心不讓他跟了,當初在淵龍殿空心僅憑一刀之威便斬殺三隻成年六臂狂猿,擊敗空心?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是個笑話!

一日之後,也不知周通是有意還是無心,竟派了劉耀宗送裝有百件袍子的儲物戒指給楚天,劉耀宗心中自然是萬分不願,但大宮主之命不可違,也就硬著頭皮走到了房門外

來到房門前,劉耀宗心中五味雜陳,這才不過幾十日光景,同為二代弟子的楚天,身份地位卻越加懸殊,就連劉忠義也千叮嚀萬囑咐別招惹楚天!

“叩、叩、叩”劉耀宗在門外敲門三聲。

「誰?」通吃粗聲問道。

「劉耀宗求見,楚天可在?」劉耀宗問道,語氣不知不覺間變的十分客氣。

「這可真是稀客,找我何事?」楚天略為吃驚道,但絲毫沒有開門之意,由此可見楚天對劉耀宗仍有反感之處。

「大宮主特派我送袍子過來!」劉耀宗答道。

「通吃,幫我取袍子過來」楚天吩咐道。

「是」語畢,通吃開了門,拿了儲物戒指,揮揮手示意劉耀宗可以離開了之後,便關上門不再理會他。

劉耀宗愣了一會,便默默的離開,心道原來我竟連那位少年都比不上,更何況是楚天呢…

楚天在房內將袍子裝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將周通派劉耀宗拿來戒指送給通吃,隨即換上了套淺灰袍子

「通吃,你可知道我的志向為何?」楚天忽然問道。

通吃搖搖頭:「不知道」。

「我曾對師父發誓,傾一生之力霸天下,為答此願旦死不怨」楚天臉色嚴肅,雙眼緊凝通吃道。

「爹爹知道你年紀尚小,玩心未去,但是許多成名高手,從小便開始刻苦修練,經過數百年苦修才聲名大噪,言盡於此,望你好好想想」語畢,楚天席地而坐,沉浸在刀絕心法中。

通吃聽了楚天一言,心中似乎抓到了些什麼,而這也是楚天的目的,楚天確信通吃的實力現在絕對可比合體期的修真者,但是心境上的修為如同孩童一般,縱使龍與人大有殊異,楚天知道這對通吃絕對有害無益,這才適時點醒通吃。

一日過後,楚天打開房門,臉上盡顯堅定之色,風清依然躺在床上,絲毫不見轉醒的跡象,而通吃看著楚天宛若巍峨大山的背影,頓時熱淚盈眶。

「我走了」語畢,楚天將自身修為用斂神訣變成出竅中期,絲毫沒有回頭的疾飛出了天柱山。

游龍潭旁,周通、仇恨天與空心一同目送著楚天離去,仇恨天堅毅的臉上,也稍稍露出欣慰的神色。

「楚天這一趟東大陸之行,相信也是成名之際」空心灌了口酒,手中拿著一本書。

「由於三鼎鬥試的關係,楚天在地虎榜排名第八十六,第一仍是馮傲然,第二是周魁,第三是呂揚風」語畢,空心將手中的書用真氣震成齎粉。

「看來世人仍以為楚天能得勝全是倚靠運氣,但是過不了多久,相信楚天便會證明他們大錯特錯!」周通微微笑道。

使盡全力飛了七天七夜,途中當然也有略微休息了幾次,楚天飛離了北大陸,在離東大陸一個很近的海島中回復真氣。

正當楚天回復了七成真元之際,一道道追殺聲從遠處傳來,楚天為防異變,立即隱匿蹤跡

「臭娘們,有膽跟大爺我一戰…」

「敢殺了我們老大,真是活膩了…」

「哼,臭娘們,若是肯留下陪大爺樂一下,還考慮留妳全屍…」

一道道不堪入耳的叫罵聲,由遠至近傳來,而楚天也慢慢的看清情勢,一名只露出雙眼的黑衣女子,身上有著數道深淺不一的口子,身後正追著幾個猙獰怒目,眼歪嘴斜的大漢。

女子分神期的修為雖然比幾位大漢高出一些,但雙拳難敵四手,女子拼了命的疾飛,無奈傷勢過重,被大漢漸漸追近!

楚天冷眼旁觀,決心不管此事,但是女子雙眼精光一閃,竟發現隱跡在山林中的楚天,朝著楚天飛去,楚天心知大事不妙,這女子竟欲拖他下水。

「大師兄,救我!」黑衣女子疾呼道。

楚天被這黑衣女子一弄,也不得不現身,正想解釋他與黑衣女子毫無關係時,那幾名大漢又再度破口大罵。

「哼,臭娘們竟然還叫人埋伏此地,更加死不足惜…」

「出竅中期的大師兄?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臭娘們,這種大師兄就算再叫幾個來我也不怕,哇哈哈哈哈…」

楚天聽言,心知此事無法善了,幾名大漢已將他與黑衣女子看成同門,就算他多做解釋,大漢也不會理睬。

黑衣女子眼神狠厲,打算趁楚天與幾名大漢打鬥時趁亂逃跑,但是楚天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容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慌亂之色,而之後的情勢也大大出乎女子意料之外!

楚天飛到幾名大漢二十步開外的距離,取出昊天:「一起上吧!」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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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忘心客棧

那幾名大漢修為不過出竅初、中期銡銅銣銔,楚天心知若不是黑衣女子負傷,這幾名大漢也不會被女子看在眼裡精粼粿粽,更不會向他求援,而這一戰也是楚天想試試昊天的威力劀劃劂劁,否則他大可一走了之。

為首的一名出竅中期大漢見楚天鎮定自如,心起不妙之感演漼漉滭,不過仗著人多勢眾,見楚天也不過出竅中期瞉睼瞁瞄,做老大的自然不能示弱,大吼一聲便提起一個似槌似斧的法寶衝向楚天。

“砰─”一聲,為首大漢牙齒迸裂、鼻梁斷碎,如砲彈般往後倒飛,直飛到十丈外才止住,不過也倒在地上不起,十有八九受了重傷。

其餘大漢全看傻了眼,方才來勢洶洶的大漢怎麼會轉眼間便受了重傷?

楚天稍微把玩了下昊天,這時眾人才發覺罪魁禍首竟是楚天,幾名大漢嚇的萌生退意,而黑衣女子則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楚天依然站在原地不動,但大漢竟已受了重傷!

其實楚天已留了手,幾名大漢與他無冤無仇,方才出招楚天也只用刀背、使出七轉縮地禦敵,只是大漢實在有些大意,加上楚天第一次用昊天對敵,還未能拿捏好力道,注入與樹枝等同的真元,為首大漢這才轉眼間便受了重傷。

「小子師出何門何派,膽敢與我們「魔盟」作對,是不是活膩了!」一名大漢問道,其實他們已看出楚天非好惹的主,但是魔盟也非一般門派招惹的起,便想借魔盟之名壓下楚天的氣燄。

楚天一聲不哼,幾名大漢還以為楚天怕了,繼續對楚天叫囂,豈知楚天身形一晃,幾名大漢眼睛一花,又有一名大漢被擊飛了出去。

「魔盟?聽都沒聽過!把那兩人帶著,滾出我眼前」楚天哼聲道。

黑衣女子怪異的望著楚天,幾名大漢連忙帶著負傷的夥伴離開,待大漢離開後,黑衣女子才撫著負傷之處坐了下來:「多謝大俠相救,大恩之情小女子來日定當回報」。

楚天收回昊天,淡淡道:「不必了」,語畢,楚天頭也不回的朝著東大陸疾飛而去。

黑衣女子聽言,心中一陣氣結,心道我今日若不是被人暗中偷襲,還須對你這個出竅中期的小子低聲下氣?

幾個時辰之後,楚天到了東大陸北方一處「鎮平城」,楚天隨意的在城內晃晃,這才發現他一身袍子可真是「奇裝異服」。

與西、北大陸相比,東大陸之人穿著明顯較為妖豔,作風也十分大膽,女子皆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有女子身穿薄紗,露出滿身春光,但是眾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反到是楚天初來乍到之下,有些不能適應。

楚天在這鎮平城隨意走了約半個時辰,卻未能尋到客棧或是酒樓,就在楚天苦惱之際,遠方傳來喝采之聲,楚天心想既然此時找不到棲身之所,不如也前去湊個熱鬧。

約莫走了半刻鐘,楚天來到城中心,中心處聚集了少說數百人,但楚天仍可清楚看到被數百人圍繞其中的,乃是一個極大的圓形武鬥場。

「這場比試再輸,斧魔宗就要拱手讓出這城主之位了!」。

「就是,斧魔宗已在鎮平城作威享福百年之久,終於有人可以替我們出一口惡氣,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這次斧魔宗派出的可是最為得意的弟子,甚至還在地虎榜榜上有名的「王天行」,要擊敗他恐怕不容易」。

「哼,用了將近兩百年才修練到分神初期,其資質由此可見,若不是他爹是一宗之主,恐怕終其一生也突破不了分神期,而且就算榜上有名,地虎榜百人間排名第九十五,也不過屈居之末罷了!」。

楚天站在人群外,聽著人們的議論紛紛,登時對這鎮平城的比試大感興趣,也佇立在人群中等待著比試的進行。

武鬥場上一名大漢臉帶不耐之色,大聲嚷嚷道:「怎麼,若你們怕了我王天行,大可現在離開鎮平城,我斧魔宗絕不會過問」。

武鬥場另一邊,約有十五、六來人正在商討欲派誰出戰,當聽到王天行如此囂張的言語,竟臉帶不屑之色,交換了個意會的眼神,就有一個臉上仍帶有一絲稚氣的青年走上武鬥場。

王天行見青年只有出竅後期,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最後竟然派了個人陪我練功,也罷,我「狂斧功」正巧修練到第四重境界,趁機試試威力也不錯」。

那名青年聽言,嗤笑道:「可憐,在這小小的鎮平城內稱王,便自以為是強者,果然如盟主所言,你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什麼!」王天行大怒道,語畢,反手取出半人高大斧,大有一擊定勝負的氣勢朝著青年衝去。

青年怪笑一聲,雙手呈爪狀從指頭激射出數道黑線,王天行冷哼一聲,右腳大力一蹬,往左一躍便躲過黑線,繼續奔向青年。

「少宗主小心!」場外一名老者疾呼道。

王天行聽言,往後一看,發現那幾道黑線緊追身後,竟然慌了手腳,連忙飛上天,豈料黑線宛如大樹生枝般分岔出數十道細小黑線,不留一絲空間的朝王天行射去。

雖然王天行分神期實力得來不實,但在如此險境之中,也爆發出一絲潛能。

「狂斧功第一招,斧下不敗」王天行大吼道,手中大斧奇異的閃了幾下耀眼光芒,身前幻化出幾把大斧,隨著王天行的動作一同往黑線斬去。

王天行一斬之下,黑線全被破去,王天行登時氣勢大漲,心道這青年不過爾爾而已。

「少宗主小心身後!」那名老者再次疾呼道,但王天行仍未來得及逃過死劫。

方才被破去的黑線,在王天行身後再次凝聚成一條黑線,就在王天行轉頭之際,黑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穿了心臟,王天行瞪大雙眼,大斧仍高舉在上,吐了幾口黑血,便直直倒了下來,顯然是死絕了。

老者慌忙的飛奔上台,老淚縱橫的悲呼道:「少宗主、少宗主,你死了叫我如何跟宗主交待阿…少宗主…」。

場下人群齊聲歡呼,彷彿將百年以來的怨念一掃而出,每人臉上盡顯歡喜之色。

青年冷笑一聲,隨及走下台,但是場下的人同伴各個面無表情,似乎早已看出王天行不是青年的對手。

看完了比試,找了人問到了在鎮平城內唯一的一間客棧後,楚天便轉身離去,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這小小的鎮平城,竟然讓我見識到了失傳多年的「屠心魔指」」。

楚天一路向東走去,直到接近東城口處才發現一個十分破舊又不起眼的客棧,門上的招牌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掉落,且字跡難辨,楚天望了許久才看出是「忘心客棧」這四個字。

楚天走進門內,頓時一股霉味襲來,地上也積了一層灰塵,顯然很久未經打掃。

「小夥子,來我忘心客棧有何貴事?」一名十分矮小,面容蒼老的老嫗問道

楚天登時嚇了一跳,心道這老嫗不簡單,修為看似只有心動期,但是卻可以無聲無息的接近我身後。

「初次來到鎮平城,借住幾宿」楚天簡單答道。

「哈哈,這間客棧不知多久未有客人上門呢!小夥子,借住幾宿可以,一間房一顆極品晶石,不管借住多久都隨意」老嫗怪笑道。

「什麼?」楚天驚道,當初在北大陸的鳳凰樓,一間房不過十顆中品晶石,這客棧如此破爛,竟然要收他一顆極品晶石?

「若你不服,大可一走了之,或者陪我這老嫗泡個茶,這杯茶喝下,這間客棧讓你住個一年都不成問題」語畢,老嫗取出了茶壺與兩只茶杯,倒了腥味撲鼻、色如墨汁的「茶」倒入杯內,將其中一只茶杯遞給楚天。

這杯茶若是別人看了,定會緊皺眉頭,將其甩落地上,頭也不回的一走了之,但是楚天卻拿起酒杯,目光閃耀,一口將茶喝下:「先乾為敬」。

「好茶,入口圓滑,茶湯圓潤,香氣穿鼻」楚天驚嘆道。

「小夥子,你可知道為了等你這句話,此等好茶已浪費了好幾百壺之多」語畢,老嫗也將茶一飲而盡。

「先前來人,想必沒有識茶之明,才會浪費如此好茶」楚天說道。

「小夥子,說的好,單憑你這句話,從今日起,不管你何時來住,都不收你半塊晶石」老嫗又將楚天茶杯倒滿,心情大好道。

「這樣不就是楚某佔盡便宜,一顆極品晶石換這杯茶,實在太為值得」語畢,楚天取出兩顆極品晶石,又將茶一飲而盡。

老嫗看著晶石,卻未露出貪婪之色:「小夥子,看來你已看出這茶的來歷?」

楚天見老嫗並未取走晶石,便將晶石與茶杯放在桌上,臉帶敬重之色的說道:「與其說我看出這杯茶,不如說藥王韓平之名如雷貫耳!」

「哦?」老嫗不解道,似乎對韓平這人所知甚少。

「留心不留人」楚天淡淡道。

當楚天講完,一名與楚天齊高,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走進客棧:「小夥子,敢喝下我這杯茶的人少之又少,而能道出一句「留心不留人」的,你是第一個」。

「小兄弟眼力過人,想必也是名門大家之後,敢問小兄弟姓名?」韓平問道。

「楚天」楚天答道。

「哦?東大陸幾大勢力內到是未曾聽聞有姓楚的,不過見小兄弟這一身袍子,應是從別的大陸特來遊歷的吧?」韓平端詳了楚天一會道。

「不錯,我乃是西大陸人,此行來東大陸,乃是特意增廣見聞,好好歷練一番」楚天答道。

「哦?從西大陸過來?以小兄弟的修為,是否過為冒險了點!」韓平說道。

由於韓平看不穿楚天真實修為,又不問世事多年,這才有此一問。

「如果貪生怕死,如何修真成道?」楚天反問道。

韓平聽言,面露佩服之色:「小兄弟膽識過人,老夫佩服,不過既然來東大陸,是否已對東大陸的情勢有所了解?」。

「除了赤霄槍宗之外,所知甚少」楚天立即答道

此趟東大陸之行,乃是楚天南、西、北大陸都曾到過,唯獨東大陸不曾踏足,這才想要來東大陸歷練。

「既然你我有緣,不如我為小兄弟解說一番?」韓平說道。

「那可就真要勞煩韓前輩了」楚天也不推拖,畢竟也對東大陸不熟悉,如今有成名已久的韓平為他解說,實則在好不過。

過了半個時辰,楚天從韓平口中大致了解了東大陸的情勢,也決定了離開鎮平城後的去向。

「韓前輩,關於這鎮平城城主一事,你可知曉城主已換人當家了?」楚天問道。

「方才亦妃已跟我說過」韓平看了身旁的老嫗一眼道。

「那韓前輩可知當中有人會使出失傳已久的屠心魔指?」楚天大有深意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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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夜惑心

「哦?這到有些意思,不過老夫在鎮平城也不會久留,而且這鎮平城地處偏僻,就讓那些「有心人」去瞎攪和吧,諒他們也搞不出什麼大風大浪」韓平微微笑道。

「難道韓前輩並非定居此地?」楚天問道。

「非也,此行乃是受一位深交多年的朋友所託,到附近辦點事,這才順道來這看看,沒想到竟然遇到小兄弟,也算是你我有緣,不過我仍有要事在身,待我辦完事後,再與小兄弟泡個茶如何?」韓平似乎甚是喜歡楚天,大有與楚天徹夜長談之意。

「當然,素聞韓前輩對靈丹妙藥知識淵博,楚天正想討教一番」楚天也抱有敬重之意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亦妃,帶楚天到樓上的廂房休息,我去去就回」語畢,韓平便跨步走出門外,眨眼間便消失在楚天視線之中。

「呵呵,小夥子,隨我來吧,我可是很久未曾見韓大人如此欣喜了呢」老嫗呵呵笑道。

「是大人,而非夫君嗎?」楚天略有深意的問道。

老嫗頓了頓,欲要踏上階梯的腳又縮了回來,背影似乎又消瘦幾分,萬分無奈的苦笑道:「小夥子,看來韓平仍是低估你呢」,語畢,老嫗慢慢帶著楚天走上樓。

之後楚天也默然不語,跟隨老嫗到了轉角處的廂房,老嫗轉身面對楚天:「小夥子,這就是我們留心客棧最上等的廂房了」。

「多謝」楚天說道。

「小夥子,方才你說你並非出身名門大家之後,但是我卻不信,憑你一身不凡膽識與眼力,放眼東大陸,年輕弟子中能與你相比的也寥寥無幾」老嫗目光炯炯的說道。

「前輩過獎了,我只不過是一名平凡無奇的弟子罷了」楚天仍是一副處之泰然的說道。

「據說今年三鼎鬥試中,霸刀宮竟派出一名默默無名的二代弟子應戰,但是也正是那名二代弟子,為霸刀宮贏得此次三鼎鬥試,而那名弟子好巧不巧的也名楚天」老嫗盯著楚天,似乎想從楚天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楚天面露驚容,似乎大為驚奇的說道:「哦,天下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小夥子,我雖然老了,但還是有識人之明」語畢,老嫗慢慢的走了下樓,楚天頓時有全被老嫗看透之感。

見老嫗走下樓,楚天心道天斗大陸果然有許多藏龍臥虎之輩…。

楚天打開房門,登時傳來陣陣清香,廂房雖然不大,卻十分雅致,楚天環視了廂房一會,也不禁感嘆藥王韓平果然名不虛傳,廂房中的圓桌,乃是千年紫杉木所製,而擺放在桌上的「歸元草」則與千年紫杉木相輔相成,兩者合一有令人穩定心神,調順經脈之功。

而桌下的藤椅則是「萬縷藤」編織而成,具有鎮定心神的功用,再者是散發絲絲寒氣的石床,乃是採極品「寒石玉」打造而成,躺在其上休息,甚至只要吸收其寒氣,便有滋潤經脈的功用。

楚天又打量了廂房一會,也因而發現更多韓平的巧思,讚嘆道:「兩塊極品晶石換這一間廂房與「龍青茶」,值得」。

楚天盤坐在床,借寒氣練金剛煉體大法,欲一舉突破第二重境界,房內金光閃耀,金剛滅羅罩再次浮現體外將楚天包住。

由於第一、二重境界極容易修練,加上寒玉石床相輔,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楚天便突破了第二重境界。

當楚天欲全心參悟刀絕心法時,樓下頓時傳來一陣吵鬧與破碎聲。

「這種破爛客棧竟然要收極品晶石?還敢端出又臭又難以下嚥的茶?給我騰出兩間房,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了!」楚天一走下樓,便看到一個滿臉怒氣的老者對著老嫗劈頭大罵。

「若你不服,大可一走了之」老嫗處驚不變的說道。

「劉長老,沒關係,這附近也就只有這家客棧,兩顆晶石就兩顆晶石吧」老者身旁的女子說道。

「但是這間客棧實在太過破爛,有辱小姐尊軀,不如我們另尋一間客棧吧?」出乎楚天意料,老者竟然低聲下氣的對女子說道。

「不必,就這間客棧吧!」女子堅持道。

「是」老者見女子堅持,便憤恨的拿出兩顆極品晶石,但是老嫗並未收下。

「這茶值兩顆極品晶石」老嫗淡漠道。

「什麼!這破茶也值兩顆極品晶石」老者怒道,不難看出他已怒氣沖天,大有將這客棧一拆而快之意。

此時楚天走近老者,默默的將老者腳邊的茶壺碎片撿起,老者身旁的女子驚容一閃而逝,似乎不解楚天為何要如此鄭重其事的將碎片全數撿起。

楚天捧起碎片,搖頭嘆道:「真是可惜了這壺茶」。

「什麼!」老者怒目瞪著楚天,把楚天視為老嫗坑錢的幫手。

「夠了,劉長老!」女子喝道,隨後取出四顆極品晶石,恭敬的遞給老嫗。

「由於我負了點傷,劉長老心急之下,才會如此無禮,前輩大人大量,望請見諒」女子微微鞠躬道,身旁老者則是露出心痛之色。

老嫗收下晶石,順手將楚天手中的碎片收入儲物戒指中,一語不發的帶著老者與女子走上樓。

「小夥子,為何要救他們兩人?」老嫗走下樓後問道。

「他們兩人,不值前輩出手」語畢,楚天走上樓,回到房內休息。

回到房後不久,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楚天問道。

「小兄弟,老夫有一事相談,是否可見面一敘?」方才在樓下發怒的老者問道。

「進來」雖然不知老者所求何事,但老者也不過分神末期的修為,楚天到也不懼,這才許老者進房。

「方才老夫有失禮之處,特來給小兄弟賠罪,望小兄弟莫怪」老者十分客氣的說道,但楚天卻心知老者心高氣傲,若非有不得已的緣由,絕不會向他這區區「出竅中期」的修真者道歉。

「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楚天冷聲道,對於這個眼高過頂的老者,楚天實在生不出半點好感。

「好!小兄弟快人快語,老夫欣賞,不瞞小兄弟,雖然我付了兩塊極品晶石,且廂房也只在五步之遙,但是小兄弟的廂房格局明顯好的多」老者眼中冷意遽增,語帶保留的說道。

「所以?」楚天氣定神閒的問道。

「老夫願意以一顆極品晶石,相換廂房」老者說道。

「若我說不呢?」楚天直視老者,心中已有一絲怒氣,只是隱而不發罷了,對於眼高過頂、自以為是的人,楚天向來都以惡臉相向,從當初的劉耀宗,到現在的老者都是如此。

「那老夫可能就要「請」小兄弟離房了」老者語帶威脅的說道,渾身散發冷意,似乎想讓楚天知難而退,但是楚天素來吃軟不吃硬,怎麼會屈服於老者的威壓之中?

只見楚天端坐在椅上紋風不動,絲毫不受老者影響,眼神銳利如鷹,老者分神末期的修為也不是假的,這時已發覺有些不對勁,眼前年輕人修為不過出竅中期,竟然絲毫不懼怕他分神末期的威壓,老者心道難道這小子有所憑仗?

就在老者猶疑不定時,女子不請自入的走進楚天房內,臉色有些發白,雙眼怒視著老者,怒聲道:「劉長老,你這是做什麼?」

「老奴見小姐傷勢頗重,欲借小兄弟的廂房以助療傷」老者解釋道,在女子面前,老者總是低聲下氣,這讓楚天也不禁猜測女子是何來歷。

見老者如此關心於她,女子也無法責罵,正當女子要向楚天道歉時,楚天卻指著老者,語驚四座的說道:「你走,她留下」。

「劉長老,你走」女子說道,雙眼不移的看著楚天,但卻無法從楚天波瀾不驚的臉上讀到些什麼。

「但是…」老者欲言又止,不過就算他不說,女子也心知老者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女子堅定的望著老者,老者哀嘆一聲,默默的走出門外,待老者走出門外,女子輕啟朱唇道:「閣下有何貴事,為何要單獨留下小女子?」。

「躺到床上去」楚天淡漠道,但是女子臉色通紅,顯然是想到男女之事,又羞又怒的看著楚天。

楚天心知女子怕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道:「石床乃是採極品寒玉石製成,躺在床上對傷勢大有裨益」。

楚天見女子神色間仍有些顧慮,輕聲道:「既然已救妳一次,再救妳一次也是舉手之勞,何樂不為?況且我們素未謀面,若要圖謀些什麼,早在妳被圍攻時我便可趁機下手,何須等到現在?」。

女子驚容一閃而逝,似乎沒料到楚天已認出她,穩了穩心神,輕聲道:「到是小女子多慮了,不過小哥是何時認出我呢?小女子自問並未露出任何破綻」。

「既然身帶傷勢,趕緊修養身軀,回復真元才是要事」楚天說道,女子也知曉楚天欲將認出她一事閉口不談,向楚天答謝一聲後便躺在床上療傷,而楚天也不出聲叨擾女子,坐在藤椅上參悟刀絕。

過了一個時辰,門外傳來一陣踏板聲,來人敲了楚天房門幾下,楚天心知是韓平來了,便為他開門。

韓平一走進房,便發現躺在床上的女子,大有深意的看了楚天一眼:「楚天,這女子是?」。

「方才在樓下偶遇,由於先前有一面之緣,又負傷頗重,房內剛好有寒石玉床,便借她療傷,望韓前輩莫怪」楚天抱拳解釋道。

「既然你已看出那是寒石玉床,想必萬縷藤椅、歸元草、紫杉木桌你也知曉吧?」韓平笑吟吟道,而女子也因聽聞到交談聲,便起身下床。

「當然,前輩巧思令楚天佩服,配上那龍青茶,一顆極品晶石換一宿,實在值得」楚天讚嘆道,而韓平也取出一壺茶,倒了三杯茶在桌上。

「老夫寒石玉床功效仍在吧?」韓平對著女子問道。

「功效奇佳,小女子短短一個時辰下來,傷勢已好轉」女子說道,還怪異的望了一眼放在桌上,飄著腥臭味的茶。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韓平又問道,似乎對女子十分有興趣。

女子聽言,有些惶恐道:「小女子名為夜惑心」

「哦?這到有些意思,不過暫且不論,老夫心情大好,來陪老夫品品茶吧」待夜惑心坐下後,韓平順手遞了杯茶給她。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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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太虛城

夜惑心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將茶一飲而盡,神情頓變,不可思議的望著茶杯道:「這…這茶,竟如此的甘甜!」。

楚天也喝了口茶,淡然道:「品茶如識人,世人皆鄙以貌取人,那為何卻以色香,卻不以味品茶呢!?豈不是反其道而行」。

「哈哈哈,不錯,就連當初老夫採龍青葉製茶時,也曾鄙之如棄物,好險有亦妃,否則老夫也會糟蹋了如此極品好茶」韓平眼帶柔情道。

「難道這便是世人讚不絕口的龍青茶?」夜惑心問道。

「正是」韓平微微笑道,又將楚天與夜惑心的茶杯倒滿。

「但是世人所稱道的龍青茶,其色如棗、香似蘭,怎麼這龍青茶卻是…?」夜惑心不解道,若是流傳於世的龍青茶,她也曾喝過幾次,但眼前這龍青茶,其味顯然更勝幾分,只是色與香相去甚遠。

「眼前這龍青茶,乃是由龍青樹的嫩芽所製,而世人所道的龍青茶,乃是由已長出七日的嫩葉所製,至於兩者間為何差異如此之大,我就不得而知了」韓平解釋道。

「既然前輩對龍青茶研究透徹,想必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還未請教高名?」夜惑心目光炯炯道。

「姓韓,名平」韓平啜了口茶,輕聲道。

夜惑心眼光一亮,驚喜道:「難道前輩正是藥王韓平?」。

「正是」韓平說道。

夜惑心眼神怪異的望著楚天,數次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楚天何等聰明,心知夜惑心定是有要事與韓平相談,便將茶一飲而盡,隨後告退下樓。

「小夥子,怎麼好端端的不在房內休息,竟下了樓,難道要陪我這老嫗聊聊心嗎!?」老嫗和藹的看著楚天,打趣道。

「若不是您當初捨身救韓平,替他中了一掌「烈焱掌」,也不會至使修為大退,面容奇醜無比」楚天嘆道,隨手拉了張板凳坐下。

不等老嫗回話,楚天又道:「韓前輩心生愧疚之下,為妳找遍天下靈果奇草,煉製許多丹藥,雖然妳的傷勢早已復原,修為甚至更進一層樓,但是體態與面容卻與凡人般逐漸老去,不管韓前輩如何鑽研藥草,煉製奇丹,都無法挽回您當初宛如天仙的容貌」。

老嫗哀嘆一聲,目光卻堅定不移道:「容貌也不過是一層皮罷了,與韓平的命相比,容貌算得上什麼!?」。

「其實以韓前輩之能,完全可以煉出丹藥來回復您當初的容貌,只不過韓前輩一生鑽研丹藥,對烈焱掌此種歹毒功法不甚了解,這才始終無法煉出合適的丹藥」語畢,楚天拿出一顆漆黑如墨的靈果,將其遞給老嫗。

老嫗並未立即收下果子,疑惑道:「小夥子,雖然我對靈果研究不深,也看的出此果乃是價值連城之物,你我非親非故,為何要送此果給我」。

見老嫗並未收下靈果,楚天便將果子放在桌上:「把此果與歸元草一同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會得出一個指頭大小的丹藥,再將萬縷藤椅重新編制為藤褥,吃下丹藥後躺在寒石玉床,蓋上藤褥吸收丹藥達二十天後,便會重回您當初的容貌」。

「小夥子,你…」老嫗眼神似驚似喜的望著楚天。

不等老嫗說完,楚天跨步走出門外,密語傳聲道:「我做事只求順心,前輩為愛人甘心捨身相救,此等情操令我欽佩不已,一顆「珠陰果」聊表心意,祝前輩早日康復」語畢,楚天頭也不回的飛身離去。

老嫗拿起珠陰果,喃喃自語道:「小夥子,我劉亦妃記住你了…」。

樓上廂房內,夜惑心正襟危坐,反觀韓平卻處之泰然。

「是大哥派妳來的嗎?」韓平啜了口茶,輕聲問道。

「不,是我娘親派我來的,爹爹他性命垂危,已到油盡燈枯之際,如今也只有你才能救他了…」夜惑心聲淚俱下的說道,但韓平臉色卻依然淡漠。

「當初大哥一怒之下斷絕兄弟之情,我被數人圍攻時也見死不救,若非有亦妃捨身相救,我早已被誅殺在場,當時大哥冷眼旁觀,為何此時卻要我念兄弟之情救他!?」韓平怒道,手中茶杯被捏為齎粉,雙眼佈滿血絲,怨恨之情大大超乎夜惑心預期。

「但是娘親好不容易在魔盟建立聲威,若此時爹爹死了,恐怕有人會起覬覦之心,到時娘親的盟主之位恐怕會…」夜惑心顫聲道,但韓平卻依然不為所動。

「那又如何?自從大哥將我掃出家門,魔盟興衰早與我無關」韓平冷聲道。

「若您願意回盟,娘親承諾會傾全盟之力治癒亦妃前輩的傷勢」夜惑心正色道。

「妳娘親承諾?哼,妳娘親連叫亦妃名子的資格都沒有,當初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我與亦妃早已遠走高飛,若我救了大哥,她卻翻臉不認人,難道要我自認倒楣?」韓平怒極反笑道,隨後站起,轉身拂袖,似要離開廂房。

就在韓平轉身時,劉亦妃卻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夫君,你為何不答應她呢!?」劉亦妃語出驚人道。

「當初我大哥絕情絕義,此時要我救他,除非他在我面前磕頭認錯,何況亦妃妳的傷還沒好,我也無暇分心其他事上」韓平眼中柔光流溢,在他心中,除了劉亦妃之外,已無其他事可以令他如此動容。

「我的傷你已不必擔心,方才楚天走的時候,已告訴我如何治癒」劉亦妃稍露喜色道。

「楚天!?」韓平有些不敢置信道,劉亦妃隨後一五一十的告訴韓平楚天所說的煉丹之法,並將珠陰果拿給韓平。

「沒想到我仍然小覷了楚天,此煉丹法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經想出,只是苦無珠陰果煉丹,如今有了此果,亦妃,就如同楚天所說,二十天後妳便會重回當初的容貌」韓平大喜過望道,而劉亦妃也露出一抹微笑。

夜惑心雖不想打擾兩人,但事關重要,仍插話道:「既然尊夫人都勸你回盟,不如二十天後即刻啟程回魔盟吧!」。

韓平再顯怒容,怒聲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就算此時此刻大哥已性命垂危,我也不會心軟!」。

「不,夫君,二十天後我們就前往魔盟吧」劉亦妃柔聲道。

「但是若不是魔盟,妳當初也不會受了重傷,我們夫妻也不會受了這麼多的苦難阿!」韓平說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回魔盟」劉亦妃堅定不移的看著韓平,正色道,隨後密語傳聲了幾句,這才說服了韓平。

「好吧,我就跟你一同回魔盟」韓平咬牙道,語氣中仍可聽出是萬分不願。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爹爹見到您,一定很開心,多年以來,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依然掛念著你」夜惑心欣喜道。

「既然我已答應妳,絕對不會反悔,妳大可放心,而這也沒妳的事了」韓平不耐道,而夜惑心也知道韓平這是下了逐客令,祝劉亦妃早日康復後,也馬上離開廂房。

手裡拿著珠陰果,韓平心中百感交集,雖然亦妃回復容貌的日子指日可待,但是卻要重回傷心處,一喜一悲下,也使得韓平感嘆世事難料。

「夫君,說起來我們還須感謝楚天,若不是他,要拿到這珠陰果,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了」劉亦妃微微笑道。

「不錯,不過這楚天到底是何來歷,區區出竅中期,竟然眨眼間看出龍青茶與留心之意,還能拿出這堪比千金的珠陰果,還有那煉丹之法,若不是對丹藥有研究,加上對烈焱掌有所了解,絕非可隨口道出,難道他是隱世家族或宗派的弟子?」韓平疑惑道,不過越想是越佩服楚天,這還是他首次對一個修為還未至合體期的修真者,心生欽佩之意。

「不,若是隱世家族或宗派,絕不會讓門下弟子出外遊歷」劉亦妃斷定道。

「難道是某個隱世高人的傳人?」韓平問道,心道不管是誰,楚天的師父絕對是名響大陸的高人。

「難道你之前未曾聽聞,這次三鼎鬥試,霸刀宮絕無僅有的派出一個二代弟子出戰,而且正是那名二代弟子替霸刀宮奪魁」劉亦妃說道,但韓平卻依然大惑不解。

「那名二代弟子便是楚天」劉亦妃又道。

「但既然他是霸刀宮的弟子,為何他不身著霸刀宮的袍子呢?」韓平又問道。

「雖然我不清楚他的本意,不過以我猜測,他應是不眷戀所謂名與利,他不穿霸刀宮袍,還將價值千金的珠陰果送我,正所謂無欲則剛,此子往後定是一方豪雄」劉亦妃大讚道。

「不錯,方才我與他品茶時,便暗中觀察他,雖然他知道我的名號,與我淺談時,卻不顯驚慌之色,且隱隱有大將之風,實屬難得」韓平說道。

「不管如何,我們夫妻倆是欠他個人情了」劉亦妃說道。

「不錯」韓平點頭道。

若比較西、北、東大陸,西大陸靈氣最為充沛,且以霸刀宮獨霸一方,而北大陸則是最為豐饒,勝產靈果寶石,單就單一勢力來說,以傲劍宮為首,而東大陸則是人口龐大,人才輩出,以赤霄槍宗為首,但有太虛宗與電逸宗合為聯盟,與赤霄槍宗並稱東大陸兩大勢力。

而東大陸與西、北大陸最大的不同點乃是有許多大城,最為著名的當然是由赤霄槍宗所創的「赤霄城」,單在赤霄城內便逼近十萬人之多,且城內也聚集大大小小的宗派,再者是「太虛城」與「電逸城」,人口也有近五萬之多,而此時楚天的目的地便是位處東大陸西北方的太虛城。

在天上飛馳了近兩個時辰,楚天終於在太虛城的正門落了下來,而在城門處,楚天便可發覺單就太虛城的城門,就比鎮平城的城門氣派不知幾倍,而且從敞開的城門外就可以發覺太虛城內人聲鼎沸,絕非鎮平城可比。

就在楚天要踏入太虛城時,兩個城門守衛快步走上前欄住楚天。

「欲要進太虛城,須繳中品晶石一枚」其中一名較老成的守衛說道。

「若無中品晶石,十個下品晶石也可充數」另一名較為稚嫩的守衛說道。

兩名守衛見楚天一身灰袍,儲物戒指也十分古樸,不同於西大陸的大膽作風,心裡已將楚天認定為較窮酸的修真者。

而見楚天聽到下品晶石時犯苦的模樣,兩人心中同時冷笑道憑你也敢來太虛城?又是一個自不量力的修真者。

「我既沒有下品晶石,也沒有中品晶石」楚天淡然道。

「沒有晶石還敢來太虛城!?」較老成的守衛喝道,雖然他元嬰期的修為不及楚天,但是身穿太虛宗的袍子,也是有恃無恐。

一旁繳納晶石的修真者聽言,無不大笑出聲,更有甚者極盡嘲諷楚天,上至頭髮,下至布靴,全被「問候」了一番,而兩名守衛也是冷笑旁觀。

「若無晶石,還是早早滾回家去吧,我太虛城不是像你這種窮酸的修真者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老成的守衛冷哼道。

「瞧你這副窮酸樣,想必宗門也是孱弱無比,哈哈哈」較為稚嫩的守衛笑道,但當楚天取出上品晶石後,兩名守衛皆傻了眼。

「我身上只有上品晶石,不知道這太虛城是收,還是不收!」楚天哼聲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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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過三關


兩名守衛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天,而一旁的群眾也停下腳步,紛紛猜測楚天到底是那個門派的弟子漯漧漢漮,從修為來看,楚天區區出竅中期寡寣實寧,就算在小門派是菁英弟子,其師門也絕對沒有財力拿出上品晶石給門下弟子銔銆銌銊,更遑論只是繳納入城費!?

再者是楚天一身袍子,東大陸所有門派皆對袍子極其看重筵箐箛箍,無不想方設法製出一身與眾不同、別出心裁的袍子,但楚天卻反其道而行,一身淺灰道袍,也未繡上門派之名,可說是神秘至極。

見兩名守衛依然傻愣的站著不動,楚天不耐道:「怎麼,難道太虛城不收上品晶石嗎?」。

較老成的守衛這才回過神來,滿臉討好之色的將晶石收了下來:「收,當然收,不知道是何方高人來訪,是否須要小的我通報宗主一聲?」,守衛見楚天如此特立獨行,還以為是隱世多年的高人,語氣頓時變的極盡諂媚。

「只是來太虛城繞繞,不須如此大費周章」楚天淡然道,隨後走進太虛城,若是他知道此時兩名守衛以為他們兩人得罪了他這個「絕世高人」,恐怕會暗笑不已。

走進太虛城,楚天卻又有些苦惱,他身穿灰袍原意是不想引人注目,豈知來了東大陸卻反而變的極為顯眼,而且當初仇恨天給他的儲物戒指中,竟只有上品與極品晶石,楚天心知這是仇恨天一番好意,但此時卻帶來極大的不便,真是世事難料。

就當楚天為晶石煩惱時,較為老成的守衛卻叫住了楚天,跨步向楚天跑來。

「高人,我們這只須中品晶石便可入城,而你繳了上品晶石,根據我太虛宗規矩,須找你九個中品晶石,不過小的我只湊齊六塊中品晶石,不知道高人您下品晶石是收還是不收?」守衛誠惶誠恐道。

「哦?沒想到這太虛宗也不佔人便宜,好,全拿來吧」楚天略顯喜色道,心道這守衛還算是有點作用,且也對這太虛宗心生敬重之意。

守衛將晶石小心翼翼的交給楚天後,低聲下氣道:「高人您慢走,小的先行告退」。

楚天聽言,暗笑了幾聲,之前被空心小子長小子短的,現在竟然被尊稱為高人,實在令楚天啼笑皆非。

楚天收妥晶石後,並未急於尋找酒樓或客棧,畢竟在短短一條街上,已有不少酒樓在招攬客人。

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楚天走進一間賣衣裳的店中,店內的絲綢布料琳瑯滿目,而在店內買絲綢衣裳的人也可看出非富即貴,楚天卻理所當然的成為店內的目光所在。

當楚天隨手拿了幾件較鮮艷的衣袍時,卻發現有個元嬰期的店小二一直跟著他,從其臉色楚天心知恐怕是掌櫃授意,防他「順手偷衣」。

楚天見此,卻未放在心上,拿著衣袍欲結帳走人,豈知又被刁難。

「小南,他只拿這些衣袍嗎!?」掌櫃問道,言下之意便是問楚天是否有多拿衣袍。

「是,掌櫃,他就只有拿這些衣袍」店小二答道,隨後掌櫃揮揮手,店小二便轉身離去。

「這些衣袍共計幾個晶石?」楚天問道。

「這衣袍由北海青蠶絲所製,就算是我們店內,也剩餘不多,一件要價一個上品晶石,小子,你買的起嗎!?」掌櫃冷笑道,不過此時卻有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滿臉怒氣的走上前。

「林掌櫃,你這不就是明擺著找麻煩嗎!?就憑這幾件破袍子也值上品晶石?」大漢怒道。

「怎麼又是你?這家店是我的,我做生意你管的著嗎?」林掌櫃也不甘示弱道,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不過楚天放下兩個中品晶石,拿了衣袍便走出門。

「林掌櫃,北海青蠶絲堅韌異常,須經秘法煉製後可製成護身寶甲,製成布料衣袍的秘法早已失傳,方才所言可說是滑天下之大稽,依我看來,這些衣袍與你所穿的袍子材質相去不遠,不過是中等貨爾爾,這次給你個教訓,下次可別欺人太甚了」楚天密語傳聲道。

正當林掌櫃欲起身阻擋楚天時,卻發現袍子胸口處不知何時被劃出了大口子,想起楚天的話語,又驚駭莫名的坐了下來,喘了好幾口大氣,流下了幾滴冷汗,方才他完全沒有看到楚天出手,若是楚天下手狠一下,恐怕他就要橫死當場。

一旁的大漢則急忙的追了出去,要知道他修為出竅末期,可方才也只是看到楚天手一花,林掌櫃衣袍便被劃破,大漢心道若是能招攬到他,這次也許就可以順利的在太虛城立宗成派了。

「兄弟,是否從外地初次來到這太虛城?」大漢虎步一跨,轉眼間便追上楚天,抓著楚天的肩問道。

「不錯,不知閣下有何貴事?」楚天轉身,淡漠道。

「貴事談不上,到有個不請之情」大漢抱拳道。

楚天見大漢面色誠摯,也沒有掌櫃的倨傲神色,便停下腳步:「願聽其詳」。

「三個月前我與一群好友意氣風發的來到太虛城,欲在城內開宗立派,但必須先得到太虛宗首肯,於是我便拜訪了太虛宗的長老,卻受到長老的百般刁難,最後他提出了「過三關」,只要我們兄弟幾人能過的了他所說的三關,他便答應讓我們立宗」大漢解釋道。

「但兩個月前,卻有一名兄弟與人起了衝突,弄傷了胳臂,至今仍未治癒,如今過三關日子已近,卻苦於人手不足,方才我見小哥實力超群,便想請小哥幫個忙,助我們渡過三關」大漢抱拳道。

楚天思索了一會,輕聲道:「何時,何地會面?」

大漢心中一喜,心知楚天這是答應了,連忙道:「七日後,就選在此地碰面吧,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楚天」楚天說道,隨後轉身就走,心道過三關,聽起來到是十分有趣。

「小哥,我名王陽重,七日後我倆不見不散!」王陽重在楚天身後大喝道。

楚天在城內隨處晃了晃,由於不喜歡酒樓的吵鬧聲,楚天選了家不起眼的客棧,價錢十分公道,一宿也才兩個下品晶石,楚天便一次給了二十個下品晶石。

隨著掌櫃走到了房門外,不出楚天意料的,廂房擺設十分的簡陋,不過楚天絲毫不在意,再怎麼簡陋,也比先前與空心那段餐風露宿的日子好上太多。

楚天並未在房內待太長時間,換下袍子後便又走出客棧,走了一會也發現東大陸的民風飆悍,時常可在街上見到私鬥,且是一言不和即馬上動手,一旁的群眾也見怪不怪,更有甚者在一旁吶喊助拳。

走在街上,楚天也時常感到無奈,由於換上了一身橘紅衣袍,加上瀟灑的俊臉,楚天時常被一群作風大膽的女子搭訕,讓楚天煩不勝煩。

不得不說這太虛城之大,遠遠超乎楚天想像,走了半天的時間,也才逛了太虛城約莫一半的地方,但也見識到了許多西大陸或北大陸沒有的店舖。

首先是暗器店,由於使用暗器在西大陸為人所不齒,完全沒人敢在西大陸販賣暗器,但在東大陸,卻絲毫沒有顧忌,然而最令楚天感到吃驚的卻是丹藥店,因為那丹藥店是專賣毒藥,且生意之興隆,大出楚天意料。

由於天色已黑,楚天便回了房,沒想到掌櫃竟然還送了飯菜上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東大陸愛好美食,仍有吃飯的習慣,話說入境隨俗,縱使掌櫃送上的只是些粗茶淡飯,楚天也是將其全吃了下肚。

隔日一早,楚天早早便出了門逛城,而正如楚天所猜測,昨日楚天逛的是太虛城的左半邊,皆為店鋪客棧酒樓,而右半邊,卻是各門各派的宗門所在,楚天自然也不會「挨宗挨派」的全拜訪,隨意的看看又走回客棧。

正當掌櫃送茶水到楚天房內時,門外卻傳來吵雜聲,楚天心生好奇之下,也出了門看了看,沒想到卻見到故人!。

大街上此時空蕩蕩的,只有十個人在街上走著,其餘的人皆在兩旁議論紛紛,十人皆穿著一樣的衣袍,兩邊袖口有著如火般的形狀,左胸繡著霄字,背部則有著醒目的烈日圖案,每人無不昂首闊步,透露出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的傲氣。

而走在最前頭的人,楚天甚至與他交手過,正是赤霄槍宗的馮傲然!

雖然認出了馮傲然,但楚天並未出面與他相認,因楚天心知這會惹出極大的麻煩,便回房休息,等馮傲然等人走遠後,楚天才出了房門,又去暗器店逛了逛,並且花了一個上品晶石,幾乎將店內每種暗器都買了遍。

過了六天,楚天吃完早飯後便到布料店前等王陽重,沒想到王陽重似乎已等候多時,臉色還有些著急。

「楚兄弟,你可來了」見到楚天,王陽重似乎鬆了口氣,上前打招呼道。

「客套話就別說了,先來談談那過三關是那三關吧!」楚天單刀直入道。

「好,楚兄弟快人快語,首先那第一關便是打盤子,太虛城長老會在三十丈開外的距離,往上丟十個巴掌的圓盤,最少須擊中六個才算過關」王陽重沉聲道。

「哦?這有何難,相信以王兄的修為可輕易過關才是」楚天不解道,他先前探測了王陽重的修為,雖然只有出竅末期,但真氣渾厚卻可堪比分神初期的修真者,這打盤子對他絕非難事。

王陽重苦笑數聲,無奈道:「不錯,若只是打盤子的確不是難事,但那長老卻百般刁難,要我們兄弟幾人分毫不差的擊中圓盤中指頭大小的紅點,才算過關」。

「哦?這到有些意思,那第二、三關呢?」楚天問道。

「第二關是摸石變金,這關十分容易,單純測試真元罷了,不過難就難在第三關」王陽重嘆道。

「第三關是一柱香,只要能在太虛城長老手下,撐過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不過不得還手,只能以步法閃躲」王陽重又道,臉上盡顯沮喪之色。

「那長老修為如何?」楚天問道。

「分神末期,他是太虛城四位長老中,修為最弱的長老,不過脾氣陰晴不定,時常仗勢欺人,若不是頂著太虛宗的名號,恐怕已惹來不少禍端」王陽重咬牙道,見其臉色楚天心知王陽重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幾個人?」楚天問道。

「還有四個,時辰已近,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吧」語畢,王陽重領著楚天,一路走向太虛城的右半邊。

「楚兄弟,你來到這太虛城,可有到過那太虛宗見過?」王陽重問道。

楚天搖搖頭:「沒有,到是逛了幾家蠻有意思的店鋪」。

「那這次便可好好見識這太虛宗了,據說這太虛宗的宗主,修為深不可測,就連赤霄槍宗的宗主見到他,都得禮讓三分,而由東大陸聞名前來的高手也有許多,單論太虛宗的供奉就有近百名之多」王陽重羨慕道,似乎也想成為那供奉之一。

楚天聽言,到不以為意,見過霸刀宮與傲劍宮之後,這太虛宗宛如蟻比象,不值一提!。

走了約半個時辰,王陽重帶楚天來到了太虛宗的大門外,而王陽重所說的其他四名大漢,臉露不耐之色的已在門外等候許久,其中為首的大漢走向前。

「二弟,你說的幫手就是這個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嗎!?」大漢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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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對戰劉長老

「是的,大哥可別見他只有出竅中期,實力可是深不可測」王陽重連忙道,豈知為首大漢鼻氣一哼,一個箭步就來到楚天面前。

「深不可測?哼,就讓我試試!」語畢,大漢大掌毫無預警的朝楚天劈下,但楚天卻不閃不躲,一臉淡定自如的望著大漢。

大漢的大掌在離楚天臉面一寸處停了下來:「為何不閃不躲?」。

「為何要躲?你這掌毫無殺氣,不過空有威勢罷了」楚天淡然道,一旁的王陽重到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他這大哥脾氣向來陰晴不定,方才他還真的以為楚天就要被誅殺在場。

大漢聽言,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好膽識,在我這「劈山掌」面前能不動如山的人,你是第一個,二弟,好眼光!」。

「好說,還未請教高姓大名?」楚天抱拳道,由於當年受空心影響,楚天對這群豪情干雲的大漢心生好感,起了結交之心。

「哈哈,我名王華,讓我來替你介紹,我身後較為瘦弱的是三弟,王義雲,較為壯碩的是四弟,王壯志」王華說道,而楚天也分別抱拳鞠躬,算是打過招呼。

「還未請教兄弟大名?」王華笑問道,方才那一掌,令他對楚天沒了成見,自然也卸下心防,口氣不再咄咄逼人。

「楚天」楚天說道,而正當王華欲寒喧幾句時,一個中年男子由太虛宗內走了出來。

「劉長老」王華等人皆打躬作揖道,楚天起先有些不屑,過了一會才抱拳恭敬道,暗道難道姓劉的都有長老命嗎!?。

劉長老見到王華幾人,面露冷笑,隨即轉身道:「你們這幾個粗人,遇到本長老算是你們三生有幸,隨我來吧」。

楚天見王華幾人臉色漲紅,心知他們是敢怒不敢言,雖然當下並未說什麼,但楚天卻暗下決心要替他們好好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劉長老。

隨著劉長老走進了太虛宗,楚天也如王華或王陽重般四處打量太虛宗,走進門內後一陣霧濛濛,想必是護宗大陣。

「跟緊一點,這可是「龍吟虎嘯陣」,憑你們幾個粗人的修為,若不慎踏錯了一步,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劉長老在前喝道,王華等人神情立刻凝重了幾分,反觀楚天卻仍悠然自得。

走出了陣法外,佈入眼簾的是太虛宗的本殿,其高聳如山,龐大如林,未如傲劍宮般有好幾個分殿,從本殿中還隱隱傳來吆喝聲,想必是太虛宗的弟子在勤奮練功。

然而劉長老並未帶王華幾人走進本殿內,反而是繞了個大圈子,帶他們來到本本殿後方的圓武場。

「相信要在太虛城開宗立派的規矩你們也懂,過三關想必不用我多說,你們在此地稍等一會,由於本宗有貴客,我那幾位師兄弟晚點才能到」劉長老面露倨傲之色的說道,而王華幾人則是紛紛猜測能被太虛宗稱為貴客的人到底是何來歷,只有楚天知道那貴客十有八九是馮傲然等人。

過了半個時辰,當王華幾人有些不耐時,幾名身影才從本殿的後面魚貫而出,而馮傲然竟然也在其列!。

「還不參見多位長老!?」劉長老在前大喝道。

「參見幾位長老」王華與楚天幾人一同抱拳道。

「哼,你們幾個粗人真是三生有幸,能見到赤霄槍宗的馮少宗主,還不趕快拜見」劉長老又喝道,王華等人也恍然大悟,誠惶誠恐的拜見了馮傲然,但楚天卻微微一笑,雙眼緊視馮傲然,絲毫沒有拜見之意。

「大膽無禮,見到馮少宗主還不拜見,難道不想立宗了不成!?」劉長老見此,不禁勃然大怒道,楚天此舉不僅冒犯了他,還讓他在其他長老與馮傲然面前失了面子,如何不讓他語出威脅呢!?。

「不,沒關係,這是太虛宗,來者是客,我來到太虛城便是客人,而不是赤霄槍宗的少宗主」馮傲然說道,而這也使得太虛宗幾位長老有些訝異,向來沉默寡言、冷血無情的馮傲然,此時竟幫一個素未見面的人說情,實為不符馮傲然的作風。

「哼,算你們幾個粗人走了狗運,馮少宗主開恩,不與你們計較」語畢,劉長老拿出了十個巴掌大小的圓盤。

「誰要先來?」劉長老在圓武場上喝道,而王華幾人對視一眼,隨後王壯志站了上台。

「我來」王壯志道,從其臉色不難看出王壯志自信滿滿,顯然是有備而來。

「好,注意了!!」語畢,劉長老將十個圓盤甩上天際,而王壯志聚精會神的盯著圓盤,發出了十數道指芒。

“啪─啪─啪─…”十個圓盤一一被王壯志擊碎,但王壯志卻臉露愁容,反到是劉長老猙獰一笑,又拿出了十個圓盤。

「可惜,只擊中了五個紅點,再來」劉長老說道,而王華等人滿臉愁容,不過以王華等人的性格看來,所練功法也屬狂霸外放,從王華的劈山掌就可看出一二,如今要他們細膩的控制真元,也實在苦了他們。

正如楚天所預料,就連分神初期的王華也只擊中了四個紅點,更遑論王陽重與王義雲了,四人皆露出了頹敗之色,皆不認為楚天可為他們過第一關。

「走吧,已不須在看,就連分神初期的大漢也無法擊中六個紅點,更何況是這這個出竅中期的毛頭小子」場外一個滿臉鬍鬚的長老說道,而其它幾名長老也是紛紛附和。

就在幾名長老轉身之際,馮傲然卻一反常態道:「都已來到此地,不如就將這最後一人看完吧」,幾位長老聽言,雖有些不願,但赤霄槍宗的名頭擺在那,也不得不給面子,這才留了下來。

「就連你們當中修為最高的大漢也未能擊中六個紅點,何必多做困獸之鬥,識相的就快離開太虛城吧,省的在這礙眼」劉長老在場上冷嘲熱諷道。

「廢話休說,趕快丟盤子吧」楚天完全不給劉長老面子,在他面前喝聲道。

劉長老氣的滿臉漲紅,在太虛宗內人人對他禮敬有加,如今被一個毛頭小子當頭吆喝,更令他氣結,怒聲道:「好!我就看你有何本事」語畢,劉長老使了勁將盤子高高拋起。

由於劉長老存心讓楚天丟臉,便把圓盤丟的又高又遠,離地恐怕約有五十丈的遠,比說好的三十丈還要遠的多,只見楚天隨意的手一甩,便走下了圓武場。

正當劉長老欲語出嘲諷之際,馮傲然卻讚道:「厲害,只發出了五道指芒,卻擊中了六個紅點」。

劉長老訝異的看了其他長老,而其餘長老皆點了頭,劉長老才咬牙道:「第一道打盤子,過關」。

楚天見此冷哼一聲,心道這劉長老不但修為最弱,連眼力也不怎麼樣,應是與霸刀宮的劉長老一般,仗勢當上長老。

「楚兄弟,多謝」王華密語傳聲道,若不是此時仍在試驗,王華恐怕會一把抱起楚天,表達感謝之意。

「第二道試驗,摸石成金」語畢,劉長老拿出五個大如拳頭的「琉璃石」,將其丟給了楚天與王華四人。

王華幾人立即將真氣注入琉璃石,琉璃石變換了幾種顏色後,馬上發出璀璨的金光,其中就屬王陽重的最為光亮,楚天見此,也依樣畫葫蘆,但在琉璃石在幾次變幻顏色後,只散發出如螢火般微弱的金光。

劉長老見到楚天手中的琉璃石,冷哼一聲:「第二道摸石成金,過關」。

王華等人聽言,欣喜之情無不溢於言表,不過卻又馬上凝重了起來,畢竟他們還未過最後,也是最難的第三關。

劉長老拿出一個長約十寸的玉尺,橫視了楚天一眼:「誰要上來過這第三關,逃生天?」。

就當王華幾人正再商討之際,楚天心知在他們四人之中,絕對無人可過這第三關,便擅自的走上台:「我來」。

劉長老見此,放聲大笑道:「憑你出竅中期的修為也妄想過這第三關,真是不自量力」。

一旁的王陽重也阻止道:「劉長老實力非同一般,其「太虛絕」聽說又有突破,楚兄弟三思阿!」。

場外的長老也開始議論紛紛,明明王華有分神初期的修為,竟派了只有出竅中期的楚天上場闖關,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只有一旁的馮傲然心知楚天是胸有成竹,才會上場應戰。

劉長老隨手甩出了一根香,其香插在牆上不點自燃:「哼,若是別人應戰,恐怕我還會留手,但如果是你,我必全力以赴」。

楚天聽言,絲毫不為所動,也不拿出昊天,不屑道:「憑你分神末期的修為,就算全力以赴也不一定動的了我一根寒毛」。

楚天此話一出,除了馮傲然之外全場愕然,無人料到楚天竟然如此狂妄,出竅中期對上分神末期,可說是毫無懸念,必敗無疑,但面對名滿東大陸的太虛宗的長老,楚天非但沒有懼怕之色,還屢屢出言挑釁,這讓其餘長老也不禁懷疑,難道是楚天另有憑仗?

「哼,我看你也只有嘴上功夫厲害,逞逞口舌之快罷了」語畢,劉長老右腳一踏,以鬼魅之姿衝向楚天。

劉長老身形忽左忽右,若是王華兄弟幾人上場,此時恐怕已亂了手腳,但楚天卻臨危不亂,以靜制動,劉長老還以為楚天是不知如何閃躲,一個跨步來到楚天右側,手中玉尺就往楚天臉上砸去。

場下的王華幾人為楚天捏了好幾把冷汗,但一旁的馮傲然卻心道慢,太慢,就連我當初一式戰槍破甲不留痕都被楚天躲過,更何況是此種華而不實的步法!

就在玉尺將要砸到楚天臉面之際,楚天詭異的笑了笑,隨即眾人眼睛一花,楚天便如一陣煙般消失在劉長老眼前。

「怎麼,所謂全力以赴便只有這樣嗎?真是貽笑大方,憑你此種修為還能當上太虛宗長老,想必是後面有人給你撐腰吧」楚天出現在劉長老身後譏笑道。

劉長老大驚之下立即退了開來,臉色轉瞬漲紅,被楚天一次再一次當面羞辱,他也怒了,不再留手,打算動真格了!

「太虛絕第一式,冰封三尺」劉長老大喝道,手出玉尺傳來逼人寒氣,發出晶瑩的冷芒,周圍溫度頓時變的冷若寒冬、森寒無比,一道白光直指楚天而來,縱使楚天狂妄,但他絕不自大,太虛宗能在東大陸站穩根基,其功法必定有過人之處,楚天不敢大意,使出了七轉縮地。

“碰─碰─碰─”白光擊在圓武場上,立即爆出驚天光芒,地上也多了數十道冰牆,每一道冰牆皆有一丈厚度,若楚天未使出七轉縮地,恐怕此時已被冰牆封住動彈不得,只有被劉長老宰割的份。

王華四人一見到冰封三尺,皆露出頹然之色,四人自問無法接下這招,也一致認為楚天能躲過這招,皆是運氣使然。

「楚兄弟,別為意氣之爭斷送修真之路阿!」王陽重在場下勸道,他看的出劉長老已有殺意,且太虛宗權大勢大,就算在城內殺了個人,也是無關痛癢,沒人敢多說什麼,如今楚天無法幫他們立宗,他們也不怪他,若是沒有楚天,他們王家兄弟四人早在第一關便已打道回府

楚天聽言,更是下定絕心要幫王華四人立宗,翻手取出昊天,頓時散發出一股天下天上唯我獨尊的霸氣:「劉長老,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小心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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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戲耍劉長老

「楚兄弟,不可!」王陽重在場下著急喝道,雖訝於楚天一身驚人氣魄,但劉長老分神末期修為太過強橫,且方才一招冰封三尺已在王陽重心中留下不可泯滅的印象,如今楚天拿出刀來,劉長老便可正大光明的誅殺楚天,當初楚天答應幫他們過這三關已是仁至義盡,若楚天因此斷送性命,他們兄弟幾人恐怕皆會愧疚一生。

「我們不過這第三關了!」王華虎步一跨,將身子橫在楚天身前,面顯絕決之色的說道。

劉長老猙獰一笑:「太虛宗何時輪到你這粗人做主,我今日不將他誅殺,難洩我心頭之恨」語畢,劉長老再度使出步法,快速朝楚天逼近,而楚天卻看了馮傲然一眼,用左手大力將王華出場外。

王華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便如炮彈般飛出場外,而馮傲然心領神會之下,在王華尚未落地之前便把他接了起來。

「不管你們幾人是如何認識楚天,我敢以我赤霄槍宗名號擔保,劉長老將楚天誅殺之言,只是個笑話,他絕非楚天的對手」馮傲然接下王華後,立即密語傳聲道。

場上情勢瞬息萬變,劉長老將玉尺丟在空中,玉尺竟化為萬千乳白罡氣朝楚天射去,而劉長老雙眼注視楚天,雙手爆出兩團紫色魔炎,就在乳白罡氣襲身之際,楚天使出了七轉縮地,這才逃出了罡氣之外,但劉長老似乎早已預測到楚天的退路,馬上加已追擊。

「太虛絕第二式,寒氣無邊」劉長老大喝道,手中法絕連連變換,冰牆像活過來般紛紛朝楚天撞去,紫色魔炎更是漲大幾分,乳白罡氣凝結為玉尺,卻又再次化為森寒罡氣往楚天襲去。

“咻─咻─咻─”楚天接連發出刀罡,欲借刀罡阻擋罡氣與冰牆,但當刀罡擊中罡氣時,罡氣卻隨即轉換為團團霧氣,向楚天罩去。

楚天措手不及之下,馬上被霧氣罩住,更令楚天吃驚還在後頭,霧氣冰寒刺骨,在皮膚結成一層冰霜,正當楚天欲運轉真氣排除寒氣時,寒氣卻侵入經脈之中,使楚天運轉真元的速度慢了幾分,而此時劉長老已來到楚天眼前。

「哈哈哈,任憑你步法驚人,也不過出竅中期修為,我就不信你躲的過我這招寒氣無邊」語畢,劉長老兩道魔炎與冰牆形成夾擊之勢攻向楚天,但劉長老臉色轉眼間變為愕然。

「太虛宗功法果然厲害,可惜你真元不夠渾厚,心境不穩,平時也不勤奮修練,否則方才寒氣應是將我經脈凍住,使我暫時不能動用真元」楚天不屑的用刀身輕拍劉長老的臉,以在場所有人皆可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劉長老臉色漲紅,回首之際卻發現楚天竟再次憑空消失。

「方才兩招冰封三尺與寒氣無邊已讓我看出你實力如何,半柱香時間已過,接了你兩招,現在換你領教我的招式了」楚天聲音忽左忽右,縹緲虛幻,其步法之快,在場之人也只有場外的太虛宗長老看的清。

「當初楚天這九轉亂神步法,害我險些在他手上吃了大虧」馮傲然輕聲道,王華聽言渾身巨震,霸刀宮以霸刀絕聞名於世,但其九轉亂神步法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難…難道楚兄弟竟是霸刀宮的弟子嗎!?」王華抖聲道,但馮傲然默然不言,專心於場上局勢。

“咻─”一道刀罡緩慢的往劉長老心脈處飛去,劉長老冷哼一聲,虛空一引,寒氣又全匯集為玉尺。

隨手將刀罡化去,劉長老獰笑道:「怎麼,這也配叫招式!?我們太虛宗可不是你這種小輩可以猖狂之地」。

正當劉長老欲出招之際,一道刀罡卻從劉長老耳邊擦過,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每一道刀罡精準至極,皆從劉長老臉面一寸處擦過,劉長老冷汗涔涔流下,刀罡快如迅雷,且從四面八方而來,劉長老可說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場外王華幾人都看傻了眼,方才囂張狂妄的劉長老,此時竟然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臉色蒼白的站在場上,而場上似有七、八個楚天在來回穿梭,不停的發出刀罡。

劉長老此時可說是鬱悶至極,多年以來他身為太虛宗的長老,在太虛城作威作福,如今栽在一個「粗人」手裡,還是在其他長老面前,叫他情何以堪?

其實楚天還未全力施展刀影亂神,並非他小看劉長老,而是他修為晉升分神中期,又有昊天為輔,況且劉長老眼力太差,修為與實力不符,根本不須盡全力就將劉長老玩弄於股掌之間。

正當劉長老想找個狗洞鑽進去時,楚天卻站在他身前十步外,臉色平和的望著他:「太虛宗長老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語畢,楚天收回昊天。

劉長老聽言,怒氣正欲發作時,楚天手一花,射出了幾道指芒,指芒之快,比起刀罡絲毫不差,指芒擊在劉長老衣袍,卻未傷其身,只將衣袍劃破,場外的太虛宗長老見此也不禁為之驚嘆,楚天控制真元的力度可說是爐火純青,而這當然也得歸功在空心身上。

“嘶─嘶─嘶─”劉長老衣袍不斷傳來撕裂聲,楚天激射出了數十道指芒後,便負手而立,而劉長老的衣袍上竟被楚天「寫」了「粗人」兩字,劉長老見此,憤而將衣袍撕成兩半,絢麗的衣袍此時到像掛在劉長老身上。

「一柱香時間已過,劉長老,請問我們這三關,是過還是沒過?」楚天喝聲道,而香也在此時燃盡,王華等人臉色似驚似喜,仍是無法置信平日橫行霸道的劉長老,在楚天手中卻像隻籠中鳥被把玩著,而其他長老卻更為吃驚,楚天顯然未盡全力,否則怎會有餘心注意那根香呢!?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阿!」場外一名滿臉花白鬍鬚的長老目光炯炯的望著楚天道。

「哼,當然是不過了,當初可是說好不得還手,而你卻…卻…」劉長老「卻」字後面的話吱吱嗚嗚的硬是說不出口,想必也沒臉說下去。

「楚天,當初為何不拿出此刀與我對戰?」馮傲然絲毫不顧劉長老,跳上台走向楚天。

「那時我尚未得到昊天,自然無法拿它與你對戰」楚天轉身道。

「你的修為應是突破到分神中期了,九轉亂神步顯得更為快捷,有了此刀想必對你也是如虎添翼,上次我勝之不武,何時再戰一場?」馮傲然每走一步,身上煞氣便增添一分,走到楚天身前時,其沖天煞氣令多位長老也不禁為之側目。

「難得馮兄戰意澎湃,我也想與你大戰一場,但來日方長,不如另約一日,今日若欲一戰,實為不智之舉」楚天抱拳道。

「不智?何來不智之說?」馮傲然不解道。

「馮兄近日應要閉關修練才是,若今日與你對戰,我問心有愧」楚天說道,而馮傲然也是聰明人,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個菱形令牌,將其拋給楚天。

「手持令牌便可自由進出我赤霄城」語畢,馮傲然轉身面對場外的多位太虛宗長老,又道:「不知劉長老所言,是否代表太虛宗?」。

「這….容我與其他長老商討一番,劉義軒,還不趕快過來!」滿臉花白鬍鬚的長老朝場上喝道,而劉長老才步履蹣跚的走下場外,楚天見此,暗道這劉義軒的長老之位恐怕也只是虛位罷了…。

「聽了九轉亂神步法,想必你也知道方才在你嘴裡左一句粗人,右一句小輩的人是何人物了吧!」其中一名臉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刀疤,聲音低沉嚇人的長老說道。

「是…是霸刀宮的弟子…」劉義軒顫聲道,似乎對霸刀宮這三字感到驚怕不已,而諸位長老臉色登時變的十分陰沉。

「你難道忘了宗主所言嗎!?不管是何時何地,都不可招惹霸刀宮的弟子」另一位長老說道。

「他並未穿著霸刀宮的衣袍,且這是東大陸,他又跟那群大漢一起過三關,我壓根沒想到他會是霸刀宮的弟子」劉義軒解釋道,但諸位長老完全不領情。

「還敢狡辯,之前你爹便是因為惹怒了三狂刀之一的醉狂刀,才差點招來殺身之禍,要知道當時你爹與宗主的修為實力可說是不分軒輊,卻在百招以內被擊敗,若不是宗主出面,恐怕還會牽連整個太虛宗」滿臉刀疤的長老沉聲道。

「而且他與馮傲然熟識,想必是霸刀宮的菁英弟子,難保他師父不是醉狂刀,我看這次做個順水人情,助大漢在太虛城立宗才是上上之策」滿臉鬍鬚的長老說道。

就在多位長老商討之際,楚天與馮傲然一同走下場外,而王華等人眼神顯然有些變換,且變的有些拘謹。

「楚兄弟,難道你真是霸刀宮的弟子?」王陽重躊躇了一會,神情有些怪異的問道。

「我並未拜入霸刀宮門下,不過我師父是霸刀宮人不假」楚天說道,而馮傲然聽言,也略顯吃驚。

「先前未向各位坦承,是因我雖然修練霸刀宮刀絕與步法,但我卻不以霸刀宮弟子自居,若有冒犯之處,請各位兄弟見諒」楚天語氣誠摯,對著王華等人抱拳道。

王華等人聽言,神情放鬆了幾分,王陽重直接一個箭步來到楚天身旁,大力拍了楚天幾下肩膀,哈哈大笑道:「天下間無數人想沾上霸刀宮的光,而你卻不以霸刀宮弟子自居,楚兄弟,你也算是一奇人也」。

「那些不過是虛名罷了,就算是霸刀宮弟子又如何,若不刻苦修練,仍與凡夫俗子無異」楚天說道,此時太虛宗的長老也走近楚天幾人。

「經過我們一番商量之下,我們同意讓你們在我太虛城立宗」滿臉刀疤的長老說道,而劉長老則是站在諸位長老之後,面露怨毒之色。

王華幾人聽言,欣喜之色無不溢於言表,但王陽重卻密語傳聲道:「大哥,這太虛宗讓我們立宗,恐怕也是看了馮少宗主與楚兄弟的面子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待他們兩人離去後,劉長老恐怕會故態復萌,我們還是另覓立宗之地吧!」

王華聽言,看了劉長老一眼,也發覺事情似乎太過順利了些,況且劉長老惡名在外,這事絕不會就這麼善了,此時王家兄弟幾人可說是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楚天見王華面露難色,也明白他猶疑之處,便替他說道:「這立宗之事對他們格外重要,望幾位長老給他們幾日時間,讓他們好好思考一番」。

「好,不過最遲三日後定要給我們個答覆」滿臉鬍鬚的長老道,而王華則做主答應了下來。

「在這三日時間裡,楚兄弟與幾位朋友是否要入住我們太虛宗,讓我們盡地主之誼」滿臉鬍鬚的長老問道,而楚天卻委婉拒絕。

「我還想在太虛城逛逛,況且我已尋得落身之處,就不麻煩多位長老」語畢,楚天臨走前還對劉長老道:「劉長老,瞻前也要顧後阿!」。

劉長老聽言,起先仍茫然不解,但隨即將「掛」在身上的衣袍一扯,後背不知何時竟有個「小輩」兩字…。

與王家四兄弟道別後,楚天走回客棧內,倒了兩杯茶:「馮兄,既然已來到門前,為何不進來呢?」。

楚天話說完後,馮傲然隨即緩緩走了進來:「厲害,你是從何時注意到我隨後跟蹤於你?」。

「從我與王兄弟幾人道別之後」楚天喝了口茶,悠然道。

「馮兄既然跟蹤到了這間破爛客棧,不知是否有要事相談」楚天又道,而馮傲然也坐了下來,拿起茶輕啜了一口。

「這是當然,不知你對聚寶閣有沒有興趣?」馮傲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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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誤入洞穴

「這聚寶閣富可敵國,據說搜羅了天下寶物,之前北大陸一行時,我曾路經聚寶閣,卻未進去好好見識一番,這趟東大陸之行,自然也想到那聚寶閣瞧瞧,馮兄為何有此一問?」楚天問道。

「如此正好,實不相瞞,兩個月後聚寶閣會在我赤霄城內舉辦五十年一次的「靈寶大會」,既然你對聚寶閣頗有興趣,我倆又有一戰之約,不如兩全其美,兩個月後在赤霄宗相見如何?」馮傲然啜了口茶,表明來意道。

楚天略微點頭,將已見底的茶倒滿:「如此甚好,那我們就相約兩個月後在赤霄宗相見」。

「好」語畢,馮傲然將茶一口喝完,欲起身離開。

但就在馮傲然起身之際,楚天靈光一閃,挽留道:「馮兄,請留步」。

馮傲然回身,卻並未坐下,疑惑道:「何事?但說無妨」。

「我那幾位朋友一心想在這太虛城立宗,先前飽受刁難,但意志堅定,如今幾位長老雖同意讓他們立宗,但想必你也了然於心,他們是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況且我在過三關時多次羞辱劉長老,當你我離去之後,難保劉長老不會懷恨在心,進而遷怒他們之上」楚天沉聲道。

「言下之意是要我幫他們在我赤霄城立宗嗎?」馮傲然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錯,我知道他們修為太過低微,不過他們真元卻遠比同修為的修真者來的渾厚,近日內我會傳授他們一套合擊陣法,待他們修練完畢後,其威力之驚人,恐怕連馮兄你也須避其鋒芒,而之後在助他們開宗成派也不遲」楚天提議道。

馮傲然略含深意的看著楚天,正色道:「若這番話換做別人說,恐怕我馮傲然會認為他是在大放厥詞,便一走了之,但如果是你,我這次就幫他們幾人一把」語畢,馮傲然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不送」楚天淡然道。

兩日期間,楚天皆在房內度過,但他卻未修習刀絕,亦或者是九轉亂神步法,而是拿出先前買的暗器,全數放在桌上研究,楚天心想既然在東大陸有賣暗器的店鋪,想必也會有修真者使用暗器傷敵,對此,楚天不得不防。

將暗器取出來後,楚天又從儲物戒指拿出一本書,其書封面十分破爛,且因年代久遠,顯得有些發黃,但字跡仍清楚可見。

這本書是楚天當初在斷腸崖時,少數未仔細研讀的書之一,通書在研究暗器,書內各種手法、法絕、暗器宗派都有詳細說明,但當時楚天身旁也只有成堆的小石子,根本沒有暗器讓他修練手法與法絕,楚天翻了前面幾頁便不看了,如今成千上百的暗器擺在眼前,楚天自然就將書找了出來。

這一翻之下令楚天驚訝不已,桌上的暗器在書中皆可看到,且被歸類於最為低等的暗器,書中高等的暗器,其陰險歹毒令楚天也不禁為之膽寒,而更讓楚天吃驚的卻還在後頭。

雖然書中暗器包羅萬象,但暗器是死物,就算再歹毒的暗器,若發出的人無相應手法,也不足為懼,但書中卻也提到了許多暗器高手,一顰一笑間便可殺人於無形,讓楚天深以為戒。

這書學問之深、廣、大,讓楚天沉浸在其中足足兩天之久,若不是為了王華幾人,楚天怕是要把書翻爛了才肯罷手。

楚天走出客棧,一路走向太虛宗,而王華兄弟等人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且身旁也多了個生面孔,想必是王陽重所說胳臂負傷的同伴了。

「楚兄弟,你來的正好,這便是我五弟,王清平,五弟,他便是為我們過三關的楚天兄弟」王陽重互相介紹道。

王清平打量了楚天一會,語帶敬重道:「能排入地虎榜的果真非一般人物,今日能見你一面,實則王某三生有幸」。

「王兄弟言重了,恕楚天愚昧,那地虎榜是什麼東西?」楚天此言一出,兩名太虛宗的守門弟子不禁嗤笑出聲。

「出竅中期還說排入地虎榜內,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

「連地虎榜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阿…」就在兩名弟子放聲大笑之際,滿臉刀疤的長老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參見長老!」兩名弟子趕緊鞠躬道,態度轉變之快,恐怕比起八轉瞬天絲毫不差。

不過這也不怪這兩名弟子,這長老在太虛宗可是人見人怕,位高權重的執法長老,平日喜怒不形於色,就連宗主也得禮讓三分,若不小心犯了宗規,落在他手上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啪、啪”響亮的巴掌落在兩名弟子上,牙齒連同血一同噴了出來,兩個弟子跌坐在地,臉色駭然的望著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絲毫不顧兩名弟子,對楚天抱拳道:「太虛宗教導無方,望楚兄弟恕罪」。

「長老大人不須如此,他們只是無心之過,我並未放在心上」楚天說道,對於劉義軒外的其他長老,楚天仍帶有敬意,況且太虛城人的囂張狂妄,他第一天就已見識了遍,可說是早已見怪不怪。

「還愣著幹嘛,趕快謝過楚天」執法長老大喝道,而兩個守門弟子這才站了起來。

「斗…寫…處…田…」此時兩名弟子可是有苦說不出,牙齒都被打崩了,血水流了滿地,竟還要對這個「罪魁禍首」道謝!?

「滾」執法長老忍著怒氣道,而兩名弟子這才爬也似的「滾」了進去,而此時其餘長老與馮傲然等數十名赤霄槍宗人馬一同走了出來。

「陳長老,方才這是?」滿臉花白鬍鬚的長老問道,隨後陳長老便一五一十的將剛剛的情形悄聲說了出來,除了劉義軒之外的幾名長老聽言,也隨之大怒,暗道之後定要將他們兩人好好教訓一番。

「不知閣下在太虛城立宗一事考慮的如何?」陳長老話鋒一轉,隨即客氣問道,王華頓時顯得受寵若驚,但當王華開口之際,馮傲然卻搶先在前說道:

「先前我與楚兄弟有商討過,由於怕「某人」會尋私報仇,王兄弟幾人將會來我赤霄城立宗」。

幾名長老聽言,笑意頓止,不過畢竟是一宗的長老,見過許多大風大浪,馬上恢復過來,用密語交談了一會後,由陳長老出面道:「劉義軒已在本宗閉門思過,但既然各位有此疑慮,我太虛宗就祝各位在赤霄城立宗順利」。

隨後陳長老取出兩壺酒:「楚兄弟,既然是你霸刀宮的弟子,不知你是否認識一個渾身帶有沖天酒味、蓬頭亂髮,實力卻深不可測的修真者?」。

楚天略微點頭:「霸刀宮內符合你所言的,也就只有一人,而正巧我也與他熟識」。

幾名長老聽言,竟無不露出欣喜之色,陳長老更是將酒遞給楚天:「如此甚好,不知是否可請楚兄弟代送這兩壺酒給他,就說是太虛宗故人之意」。

楚天將酒收下,心道這老酒鬼何時人情做到這太虛宗來了:「好,我與王兄弟幾人還有要事相談,先走一步了」語畢,楚天便與王華幾人相偕離開。

「好!楚兄弟慢走,來日若再來太虛宗,我們定以上賓之禮相待」陳長老在楚天身後道。

待楚天幾人離開後,馮傲然抱拳道:「各位長老,既然事情已辦妥,我這就回赤霄槍宗,將此消息報告我爹」。

「好,馮少宗主慢走」陳長老也回禮道,見到馮傲然走遠,眾長老這鬆下一口氣,心道終於送走了兩個煞星…。

「楚兄弟,難道你是真不知那地虎榜是什麼東西?」王華疑惑道,畢竟地虎榜已成了天斗大陸年輕弟子的目標,能排入其榜的皆是有為的修真者,而王華自然也望有朝一日可以被排入此榜內。

「確實不知」楚天說道,並非楚天不在意這地虎榜,而是從未有人在他面前提起。

「地虎榜是修練不足兩百年內,年輕一代弟子間的排行,共有百名,楚兄弟你是排名第八十六,而第一、二、三名皆由天斗大陸三大宗派拿下,」王清平解釋道。

楚天點點頭,淡然道:「周魁、呂揚風、馮傲然確實有實力名列前矛,只不過天斗大陸仍有許多藏龍臥虎之輩,這地虎榜也不須放在心上,否則因此影響修練心境就得不償失」。

王華等人聽言,立刻對楚天肅然起敬,佩服不已,光是這份心境修為,就遠遠超過他們兄弟幾人,王華心道楚天實力遠超過我,果真不是沒有道理。

走出城門口時,楚天對王華幾人抱拳道:「這立宗一事,是我替你們做主,望王兄弟莫怪」。

「我們兄弟幾人正愁另尋別處立宗,你卻幫我們找到了東大陸第一大城,我們兄弟感謝都來不及了,何來怪罪之說?」王陽重語帶敬意的說道。

楚天聽言,拿出一本書:「雖然馮傲然已答應我,但既然要在赤霄城立宗,以王兄弟你們的身手,恐怕不足已說服赤霄槍宗,這本書內有一合擊陣法,你們兄弟五人一同修習,以你們五人的資質悟性想必五年內必有小成,楚天在此祝各位立宗順利,別了」語畢,為防王華等人推託,楚天將書拋給王華,如同一陣煙般消失在王華等人面前,而此時馮傲然也已來到了城門口。

「走吧」馮傲然淡然道,而王華看著手中的書,久久不發一語,隨後才將書收入儲物手鐲中,跟著馮傲然回赤霄城。

楚天回到客棧又給了掌櫃十個下品晶石,並且交待不須送飯菜後,又馬上回房看書,而這一看又是三天之久,楚天也才心滿意足的將書收起。

將書收妥後,楚天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從桌上拿起暗器把玩著...。

兩天過後,楚天走下了樓,丟了個極品晶石給掌櫃,掌櫃還以為碰上了大財主,連忙鞠躬哈腰的送楚天出了門,但當走到楚天住的廂房欲清理時,老臉頓時垮了下來,房內可說已無完物,房內桌椅可說是「片甲不留」,地上也坑坑洞洞的,門窗那更是不用說了,破破爛爛好似隨時都可能倒下來,掌櫃現在的臉色可真是要精彩就有多精彩。

走出城門外,楚天一路向南方飛,飛了兩個時辰後,眨眼間烏雲密佈,雷聲轟然作響,楚天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尋避雨之處。

“嘩啦─嘩啦─嘩啦─”磅礡大雨傾盆而下,由於四處杳無人跡,又是荒郊野領,楚天便找個棵約有十人合抱的樹下躲雨,但雨勢之大遠遠超乎楚天意料,無奈之下只能發出金剛滅羅罩等候雨停。

但就在楚天發出金剛滅羅罩的當下,異變突起,樹幹竟然往兩旁移開,原本該是樹根的地上無端生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由於楚天是靠著樹幹,措手不及之下,楚天竟往大洞內跌下!

跌入洞穴後楚天並沒有慌張,在空中穩住身形後,欲飛出洞穴,但大樹卻又馬上關上,楚天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拿出夜明珠往下飛,另尋出口。

不得不說這洞穴之深,遠遠超乎楚天意料,全力飛了近一刻鐘才飛到底,隨後遇到岔路,右邊傳來陣陣陰寒之氣,左邊則有微弱火光,而楚天自然是往左邊走去。

走了半刻鐘之久,洞穴越顯明亮,且也傳來細瑣的交談聲,楚天也趕緊加快腳步,畢竟他想早些離開這不毛之地。

“喀拉─”楚天心急之下,不小心踢到了個石子,而洞內的交談聲頓止。

「誰?」洞穴內傳來一股蒼勁低沉的聲音問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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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天選之人

「在下楚天,乃是西大陸人,此行來東大陸遊歷鉸銓銥銢,方才才離開太虛城,但途中卻忽然下了磅礡大雨潀漅漡漇,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在大樹下躲雨,卻未料到樹下竟有密道輑辣遷遰,由於上無去路,只能另尋出口蜼蜪蜙蝀,這才來到此地」楚天解釋道,為使洞內之人降低戒心,楚天語氣相當平順。

「休要欺騙老夫,樹下暗道已荒廢數十年之久,若再不表明來意,莫怪老夫無情!」洞內之人顯得十分不耐,語氣相當不善。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欺騙前輩之意」楚天說道,而洞內卻傳來細微的爭吵聲。

過了許久,洞內之人一改不善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你真是從樹下暗道進到此地?」。

「千真萬確」楚天答道,心中卻訝於密道內之人語氣轉變之大。

「修真至今可有百年之久?」密道內之人又問道,而也讓楚天摸不著頭緒。

「晚輩雖未細數,不過絕未有百年之久」楚天答道,心中卻更是不解暗道內之人為何有此一問,不過可喜的是,從語氣中可知其人已無方才的敵意。

「修真不足百年,由意想不到的暗道出現,名字又有一個天字,難不成真如宗主所言,我們宗派要靠這後生晚輩渡過大劫…」密道內,一名滿頭灰髮的老者眉頭深鎖,神色猶疑不定。

「長老大人,須要雪兒請他過來嗎?」老者身前,一名美若天仙,聲如天籟的女子問道。

老者經過一番思量,終於咬牙道:「好,帶他過來,記得測試一下他心性如何」。

「是」語畢,女子眼光一閃,勾起一抹媚惑的淺笑,轉身往密道外走去。

「楚天,隨我來,我們長老有請」女子嫣然一笑道,舉手投足間傳來陣陣芬芳清香,猶如羊脂般純白的玉臂有意無意欲攀上楚天肩頭,但女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而楚天卻慢慢化為虛影淡去。

「縱使頗有姿色,但媚功卻仍差了幾分火候,恕楚天失禮,先走一步了」楚天身形忽由十丈外顯現,也不管女子,逕自往密道內走去,女子見此,輕踩蓮步,隨即追上楚天。

「由於我宗正處於內憂外患之際,方才此舉乃是為測試閣下心性,小女子芷雪,若有冒犯之處,望請見諒」芷雪一改方才媚惑的模樣,神色誠懇的說道。

「嗯」楚天淡然道,絲毫不顧身旁的女子,看似緩慢實則快捷的往密道內走去,殊不知此舉卻稍梢惹怒身旁的佳人,要知道在宗門內,無數男弟子對她存有愛慕之心,甘願做牛做馬只為搏美人一笑,此時楚天卻視身旁佳人天仙容貌為凡物,自然使得芷雪心中不是滋味。

轉眼間,楚天兩人已走到老者身前,老者眼神奇異一閃,楚天登時有股渾身被看透之感,楚天心知眼前恐怕是隱世的超級高手,楚天表面看似不為所動,卻已有了以命相搏的念頭。

老者心知楚天已起戒備之心,眼光一收,心中狂喜不已,卻依然淡笑道:「修真未達百年,修為已到分神中期,果真是驚才絕豔之輩,老夫自問修道達百年時,也無你小子成就」。

楚天心中一驚,他分明使出了斂神訣,眼前老者竟還可看透他修為,不僅如此,楚天竟未能在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絲真元波動,不過卻可隱約感受到,老者體內有一股龐大的氣在流動。

「楚天,我宗宗主數年前曾預言近日內會有天選之人現身,解救我宗臨危存亡之難,而那人,不管你信還是不信,老夫深信那天選之人就是你了」老者沉聲道,目光炯炯的望著楚天。

楚天臉色依然淡定自若:「恕晚輩直言,前輩何以確信我就是那天選之人?且晚輩實力低微,就算真是那天選之人,恐怕也幫不上忙」。

「我宗宗主神機妙算,他曾言天選之人修真不達百年,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且名字還有個天字,縱使你實力低微,但資質心性卻是老夫一生僅見,我相信你定有解難之道!」老者正色道。

見楚天臉上仍有猶疑之意,老者又道:「楚天,以我的修為實力,可在二十招之內讓你束手就擒,甚至將你誅殺當場,若非你是那天選之人,我何苦苦口婆心的連番勸說呢?」。

經過再三思量,楚天終於答應道:「好,我跟你走,不過事成之後,前輩須帶我離開此地」。

老者聽言,心中一喜,連忙道:「好,我名楊平永,在宗內稱我為楊長老便可,事不宜遲,我立刻帶你去見宗主」,語畢,楊平永馬上帶著楚天往密道內走去,而芷雪似乎怕楚天會臨陣脫逃般緊緊跟在楚天身後。

密道內歧路多如牛毛,就連楚天也已記不得哪條路可回到原處,走了約莫一刻鐘之久,楊平永在五條岔路前停下。

「見宗主之前,我先來說說我宗門的情勢,我宗由於五百年前遭逢大變,副宗主與兩名長老身死,宗內剩下三名長老,除了我之外分別是何昇耀與柳武,如今宗主病危之際,他們兩人已隱隱有叛亂之意,而門下百餘弟子也分為兩派,一派自然是跟隨我與宗主,另一派則跟隨何昇耀與柳武兩名長老,若是今日你碰到的是何昇耀與柳武,恐怕已身首異處」語畢,楊平永領著楚天往最右邊的岔路走去,走了約莫五十步,楊平永在一個石室前停下。

「宗主大人,楊平永特來求見」楊平永在門外道,而石門伴隨”轟隆”巨響,緩慢的開啟。

「芷雪,在門外等著」語畢,不等芷雪回應,楊平永率先走進石室,待楚天也進到石室後,石門又緩慢關閉。

走進石室後,一名頭髮灰白的老者端坐在石椅上:「怎麼今日特來見我?身後的毛頭小子是新收的弟子嗎?」。

「不,他正是您預言的天選之人」楊平永說道。

老者深吸一口氣,有些堅難道:「此話當真?」。

「當真,他名楚天,修真至今未滿百年,又由樹下密道出現」楊平永堅定道。

「好、好、好,你先出去,我來與楚兄弟好好談談」老者連說了三個好字,揮手示意楊平永離開,待楊平永離開後,老者起身走向楚天,老者身型高大,比楚天高了半顆頭有餘,飽受風霜的老臉有股藏不住的銳氣。

「天選之人,我等了你好些年了,若你再不現身,我宗傳承千年,恐怕就要毀在我手」老者沉聲道,眼裡有股難已言喻的深意。

「天選之人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的說法,說起來不過是我誤入密道之中,這天選之人的名號,我楚天實在擔當不起,不過既然我來到此地,也算是天意使然,不管你們宗派有何難處,我鼎力相助便是」楚天說道。

老者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淡笑道:「好,你記住了,我是天一道宗第十五代宗主,陳順,方才楊長老想必也對你說過,我太一道宗此時處於內憂外患之際」。

「不錯,不過楊長老只說內憂是柳武與何昇耀兩名長老,並未說那外患是何物」楚天說道。

陳順聽言,不禁哀嘆一聲:「不知你是否有聽過魔盟?」。

經陳順這麼一提,楚天才想起當初解救夜惑心時擊敗的地痞曾已魔盟之名嚇唬他:「在來東大陸的途中,碰過幾名自稱是魔盟的修真者,不過卻未在東大陸聽聞任何有關魔盟的消息」。

「途中?」陳順不解道。

「我乃西大陸人,此趟是特意來東大陸遊歷」楚天隨意說道,隨後又道:「是否可請陳宗主解釋那魔盟是那方勢力?」。

「魔盟是東大陸唯一可與赤霄槍宗相比的勢力,只不過魔盟近兩、三百年以來可說是銷聲匿跡,所以東大陸的勢力才認為魔盟已覆滅,只是十年來魔盟又開始蠢蠢欲動,蠶食了不少散落在東大陸角落的小門派,如今魔盟盯上了我太一道宗,我宗又內亂不已,可說是前景堪憂阿…」陳順語重心長道。

楚天眉頭深鎖,似乎沒料到天一道宗面臨的是如此難題:「沒想到東大陸還有這麼一個勢力,不過你們既然已藏身此處,那魔盟竟還可找到你們,莫非是門派內有…」。

「內賊,不錯,且老夫心中已大抵知道是誰了,只不過重病在身,若要揪出內賊,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陳順嘆道,眼裡卻閃過一絲讚賞的精光。

「這內賊應該就是柳武與何昇耀,在宗門生死存亡之際,還有心叛亂,意圖已十分明顯,只不過就算誅殺柳武與何昇耀,也會使宗派元氣大傷,更何況有一半弟子追隨柳武與何昇耀,這才是讓前輩你投鼠忌器之處吧!」楚天說道。

「不錯,若要將他們兩人誅殺,拼著重傷也不是難事,不過他們兩人位高權重,底下弟子佔據宗內約一半左右,將他們誅殺後,難保這些弟子不懷有異心,更遑論如今我在重病之際,若楊平永有你一半聰穎,我也不須如此勞神費心了」陳順說道,但臉色已無方才如此憂心忡忡。

「前輩,恕晚輩直言,依我觀察,前輩你氣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丁點也不像重病垂危之人」楚天不解道。

陳順聽言,老臉頓時又滄桑了幾分:「不錯,重病垂危不過是我在門下弟子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只不過現在我也是臨死之際了」。

「這是為何?」楚天不解道。

「當然是因為天一道宗功法所致,想必你也曾聽聞身外化身一說,我敢以我太一道宗宗主名義擔保,我天一道宗所煉製的身外化身,才是天斗大陸內最正宗、最為強悍的身外化身,其餘的盡是些欺世盜名之輩」陳順目光如炬,臉帶不凡傲氣,自信滿滿道,但隨後卻顯喪氣之意。

「只不過我們功法實在太為艱辛,煉製身外化身條件太為苛刻,且天一道宗功法大成後,若無煉製出身外化身,不久後將會元力逆流,經脈寸斷而亡,而我窮極畢生之力,如今卻仍差了一物煉製身外化身」陳順嘆道。

「何物?」楚天問道。

「七千年血晶人蔘」陳順沉聲道。

「此物在天斗大陸屈指可數,據說聚寶閣主裘無償與霸刀宮宮主手中便有血晶人蔘,而東大陸卻曾未聽聞有血晶人蔘的消息,唉,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就希望我臨死前可以助我天一道宗渡過此次難關」陳順嘆道。

「難道這真是天意…」楚天喃喃自語道,隨後又問道:「若你手上有血晶人蔘,方須幾日煉製身外化身」。

「只須七日」陳順說道。

「好,這七日時間,我會吩咐楊長老頂替你宗主之位」楚天說道,而陳順則是滿臉愕然。

「這是為何?」陳順不解道。

「因為我手上便有血晶人蔘」語畢,楚天取出仍攀著回天果不放的血晶人蔘,將其放在石桌上:「前輩莫要推辭,既然你預言我是天選之人,我來到這也是天意使然,這血晶人蔘對你也大有裨益,就送給你了」。

陳順不敢置信的望著石桌上的血晶人蔘,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雙手甚至微微發顫:「這…這…真是血晶人蔘…」。

「正是,楚天在此祝前輩煉製身外化身順利,七日後再會」語畢,楚天在石門旁的暗門一按,石門緩緩開啟,楚天也隨即走了出去。

待楚天走出石房後,陳順竟行跪拜之禮:「少主大恩大德,老奴必窮一生之力回報,由於主人吩咐老奴不得以少主相稱,請少主原諒…」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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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妥協

楚天走出石室後魠鳳鳲鳶,楊平永滿臉焦急之色的上前問道:「如何,宗主可有任何交待?」。

「陳宗主欲閉關七日褌裫裳裍,這段時間由你帶理宗主一職,而我會在你身旁相輔銡銅銣銔,只不過宗主閉關一事,除了親信之外菮蓉菬萓,暫時別透露出去,否則讓其他兩名長老得知菞菈蒛蒡,恐怕會趁機興風作浪」楚天說道。

楊平永沉思了一會,滿臉愁容的點頭道:「既然是宗主的意思,我照辦便是,芷雪,替楚天打理一間石房出來」。

「是」語畢,芷雪便默默帶著楚天走進從右數來第二個石洞內。

石洞內有十來間石室,芷雪直接領著楚天到了洞內最深處的石房,卻輕指一旁的石室道:「此乃楊長老的石房,你就暫時委身在旁邊的石房吧,如此也便捷的多」語畢,芷雪按了石門旁的小機關,石門隨即開啟,芷雪與楚天也先後走了進去。

石室顯然已久未打掃,石桌與石椅上積了一層灰,牆上鑲嵌的夜明珠也黯淡無光,使得石室更顯昏暗,而芷雪輕蔑的笑了笑,楚天登時心知這定是芷雪有心刁難於他。

「芷雪姑娘,由於初來乍到之下,我對你們天一道宗所知甚淺,是否可為我詳細述說一番?」楚天十分客氣的問道。

「當然可以」芷雪不加思索的答道。

楚天聽言,輕笑一聲,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個夜明珠出來,將其放置石桌上,又拿出當初所穿的灰色袍子,鋪在石椅上:「如此甚好,那楚天便先謝過芷雪姑娘,坐著談吧!」。

芷雪見此,臉色頓時變的極差,雙腳更是連動都不動,似乎極不願將美臀移到積滿灰的石椅上。

「敬人者,人恆敬之,雖然我不知妳為何有心刁難與我,但如今已是天一道宗生死存亡之際,為何不放下對我的成見,好好商討如何應付柳武、何昇耀與魔盟的侵擾呢?」楚天淡然道,隨後又取出一件衣袍,鋪在另一張石椅上。

芷雪俏臉一紅,滿臉羞愧之色:「芷雪知錯,往後芷雪定以大局為重」。

「好,知錯能改表示妳仍有可取之處,有些人此時已惱羞成怒的一走了之,先來說說天一道宗的功法特性與其他兩名長老的處事作風」楚天說道,暗嘆這太一道宗不只有兩名內賊,從方才芷雪刁難之舉不難看出,陳順唯一可相信的楊平永也非棟樑之才。

「我們天一道宗的功法與一般宗派的修真方法截然不同,你們是引氣入體,進而修練、轉化為真元,乃至於元神,但我們是修行五行之氣,五行共分為金、木、水、火、土,人生而帶有五行之力,只不過其一會特別突出,而天資聰穎者,正如本宗宗主,身上卻帶有兩行之力,而在體內的五行之氣,我們天一道宗將它稱為元力」芷雪解釋道,而楚天頓時對天一道宗的元力起了興趣。

「那該如何測試體內的元力,是五行之中的那一行呢?」楚天問道。

芷雪由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玄黑石頭:「此乃玄元石,只要將其平放在掌心之上,便會顯示出五行之氣」語畢,芷雪便將玄元石放在手心,隨即顯現出青綠之光。

「青綠之光便是五行木之力,雖然你非本宗弟子,也沒有修練我宗功法,但也不妨一試」語畢,芷雪將玄元石放置在楚天手上。

楚天只感到一陣無力,彷彿全身力氣都被眼前的玄元石抽空,而玄元石卻發出異樣的灰白光芒。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芷雪茫然不解道,而此言也使楚天有些失望,隨後道:「罷了,這點小事就擱著吧,來說說其他兩名長老吧」。

芷雪略為閃神後,隨即恢復過來:「好,首先是何長老,他在宗內實力排行僅次於宗主與楊長老,我宗「天一玄功」已練到接近登峰造極的境界,而且為人城府極深,手段毒辣無比,手下有近三十位弟子,數次在宗內挑起紛爭,就連宗主也險些招架不住」。

「再者是柳長老,修為是三名長老中最差的一位,為人色慾薰心,數次對宗內的女弟子毛手毛腳,在宗內的名聲極差,手下有數十名弟子,依附在何長老之下,對他唯命是從」芷雪臉露憤恨之色的說道。

「那妳可知他們兩人所使的法寶特性為何?」楚天再問道。

「這我就不知曉了,宗內已隱跡數百年,而我是新進的弟子,也沒看過兩位長老出手過,不過我到是知道他們兩人的元力,何長老為五行火之力,柳長老為五行木之力」芷雪說道。

就在楚天開口之際,門外頓時傳來一陣吵鬧聲,要知道石門極其厚重,這吵鬧聲竟還可清晰的傳進石房內,可想而知其聲之大,楚天也立即開了石門,走了出去。

近百名天一道宗弟子在通道外站著,其中一半面露激憤之色,而另一半則一臉幸災樂禍,在弟子前由右往左分別站著柳武、何昇耀與楊平永,面對三位長老與天一道宗弟子而站的是三名臉色不善的合體期老者。

「嘿嘿,你們宗主人呢?莫非是知道我們要來,便夾著尾巴逃走了吧!」為首的老者陰沉道,其聲刺耳無比,就連楚天心神也一陣蕩漾,身旁的芷雪更顯昏昏欲墜,而許多天一道宗弟子紛紛倒地不起,顯然是暈了過去。

將芷雪扶到通道旁休息後,楚天便一聲不響地隱入天一道宗弟子後方,心中暗自打量起三名老者。

為首顯然是居中的老者,合體中期的修為也是三人中最高,臉色十分陰沉,身旁兩位老者則是閉口不言,看似是居中老者的隨從。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平永怒聲道,方才老者此舉如同在他臉上搧巴掌一樣難受,如何叫他不動怒。

「一群蝦兵蟹將罷了,何必動怒」老者嘿嘿笑道,隨後又道:「怎麼你們宗主遲遲未現身呢,我魔盟盟主已有些不耐,若今日在不給出個答覆,明日別怪我們魔盟手下不留情!」。

楊平永聽言,臉色微變,身旁的何昇耀也問道:「是阿,在這如此危急之刻,怎麼不見宗主身影?」。

「陳宗主近日功法再做突破,閉關七日後自然會現身給你們個答覆」此時楚天走到楊平永身旁,淡定自如道。

「你是何人?」何昇耀與老者同時問道,前者是震驚,後者是不解。

「他便是宗主所預言的天選之人」楊平永答道,見到楚天之後,楊平永顯然鬆了口氣。

「區區一個分神中期的毛頭小子也配做天選之人,難道宗主眼瞎了不成!」何昇耀不屑道,但已在心中暗起殺機。

「出言侮辱宗主,何長老你已犯了宗規,還不快快住嘴」楊平永喝道,但何昇耀卻絲毫不理會楊平永,反而緊盯楚天,而後者逕自往老者身前走去。

「前輩是否可等候七日後陳宗主出關,屆時天一道宗定會給你個答覆」楚天抱拳道。

「小子,你非天一道宗之人,休管閒事,否則莫怪老夫無情」老者冷著臉道,絲毫不把楚天看在眼裡。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楚天淡漠道,隨後密語傳聲道:「明人不說暗話,魔盟既然已收服天一道宗兩名長老,相當於天一道宗大半勢力,為何還如此相逼,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前輩不如直接說明來意吧」。

老者滿臉駭然之色的望著楚天,不過隨即恢復常貌,向楊平永問道:「他是否可為你天一道宗做主?」。

「當然」楊平永隨即道。

「小子,隨我來」語畢,老者便頭也不回的往密道外走去,而楚天隨後跟上,心道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

走到百步之外,老者轉身道:「小子,正如你所言,這次我們魔盟看上的並非天一道宗這小門派,而是天一玄功」。

「既然已收服了何昇耀,想必天一玄功秘笈應早已到手才是,為何仍對天一道宗苦苦相逼?」楚天不解道。

「何昇耀那廢人怕修練不成身外化身,只挑天一玄功的旁門功法修練,但我魔盟要的是天一玄功最為精深的身外化身功法,若非怕陳順玉石俱焚,我何需與他周旋許久」老者哼聲道。

「但天一道宗修練五行之氣,就算得到天一玄功又有何用?」楚天不解道。

「由此言便知你小子涉世未深,真不知是從何生出一身膽識,不管是修練五行之氣亦或者是元神,卻是殊途同歸」老者說道,而楚天卻沒發現老者的語氣與方才相比已緩和幾分。

楚天聽言,立即有些頓悟,不過卻馬上轉為茫然不解,老者見此,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卻道:「小子,正事為先,你若可幫我取得天一玄功,我魔盟便放過天一道宗,如何?」。

「雖然我方才曾言我可為天一道宗做主,但我卻非此宗之人,如此重要之事,我也不好下決策」楚天猶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道你小子這是在打退堂鼓!」老者怒聲道。

「不,何不我們魔盟與天一道宗各退一步,我可設法取得天一玄功前半部功法,而後半部功法等陳宗主出關之後再另外商談,如何?」楚天說道。

「這提議聽似不錯,不過我卻是大大吃虧阿,身外化身乃是在天一玄功的後半部功法之中,我要這前半部功法幹嘛」老者說道。

楚天聽言,心中直犯苦,他萬萬沒想到老者竟如此精明,眨眼間便看破語病之處,而楚天頓時卻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前輩恐怕誤會了,前半部功法所指是身外化身的前半部功法,並非天一玄功前半部功法」楚天淡然道,心道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賭個一把了。

「哦?此話當真?」老者問道,心知楚天這是被他逼到最後才做出如此決定。

「當真,不過在等待陳宗主出關期間,你必須待在這天一道宗內,不得離開一步,如何?」楚天說道。

「老夫還真沒想到你小子竟如此陰險狡詐」語畢,老者大笑了幾聲,隨後道:「不過這提議老夫喜歡」。

楚天聽言,心中一喜:「晚輩這就當前輩答應了」。

老者略微點頭,百步之遠,對楚天與老者來說不過咫尺之遙,隨後兩人又走回通道處,而眾人皆引頸期盼地望著兩人。

「楊長老,敢問你是否修練天一玄功身外化身的功法?」楚天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直接走向楊平永身前道。

「不錯」楊平永答道。

「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天選之人,把我帶回天一道宗,你現在是否信的過我」楚天再問道。

「這是當然」楊平永正色道。

「既然如此,是否可把天一道宗身外化身的修練功法交給我」楚天沉聲道。

楊平永猶豫了一會,但見到楚天堅定不移的雙眸後,立即拿出身外化身的功法遞給楚天,而老者雙眼一亮,卻按耐住衝動。

“嘶───”楚天當眾將功法撕成一半,此舉當然也令在場之人全看傻了眼,而楚天將後半部的功法收入儲物戒指之中。

「如你所見,這便是身外化身前半部功法,接著!」語畢,在楊平永還來不及阻止之下,楚天便將功法甩向老者。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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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陳順渡劫

「楚天,你...你可知那是本宗唯二的身外化身功法!」楊平永一臉驚詫、不解,但由其漲紅的老臉不難看出更多是為勃然大怒。

然而,出乎楊平永意料,楚天卻仍波瀾不驚地淡然道:「正是因為這功法重要無比,我才會如此為之,放心,我自有分寸」語畢,楚天對著老者道:「隨我來吧」。

「有你如此長老,也難怪陳宗主須處處擔憂」留下此語,吩咐另外兩名老者離開後,老者才跟著楚天的身後,走進了楚天的石房內。

「這七日之期,就請前輩屈身於此石室之中」走進石房內,楚天隨意挑了張石椅坐下。

「怎麼,難道你要與老夫共待在此石室之中?」老者問道。

「這是當然」楚天立即答道。

「難道你不怕老夫將功法搶走?以你分神中期的修為,就算功法驚人,也難逃老夫之手,況且就算儲物戒指已滴血認主,我魔盟仍有大把辦法將裡頭之物取出」老者目光炯炯地望著楚天道。

「不錯,前輩合體期修為確實非晚輩可匹敵,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況且若前輩真要下手,方才楊長老將功法交與我時便可動手,何必等到現在?」楚天輕鬆自如道,彷彿身旁老者是他多年好友。

老者眼含深意的望著楚天,感嘆道:「老夫此時可真是羨煞霸刀宮,怎麼我魔盟就無你如此弟子」。

楚天聽言,絲毫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似乎早已知曉老者看穿他是霸刀宮弟子:「多謝前輩抬愛,不過晚輩有一處不解,望請前輩解惑」。

「說」老者說道。

「既然魔盟已收服何昇耀與柳武兩個長老,想必也心知楊長老有身外化身的功法,而楊長老心思不夠縝密,修為也沒有陳宗主來的厲害,既然前輩方才曾言魔盟有辦法取出儲物戒指之中的物品,為何不從楊長老下手?莫非是其中另有隱情?」楚天雙眼直視老者道。

老者深吸了口氣,隨及爆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後生可畏,果真是後生可畏,縱使你閱歷不深,手段也不夠毒辣,但以你聰明才智,想必年輕一輩中已少可與你相比,不錯,這當中確實另有隱情」。

「可否請前輩述說一番?」楚天再問道。

老者擺擺手,嘿嘿笑道:「難得有你小子猜不透的事,老夫這次偏偏要吊吊你胃口」。

楚天聽言,頓時一陣無語,心道老者臉色陰沉,城府極深,怎麼竟會有如此頑童心性,真可謂老頑童是也。

「既然前輩不願透露其中隱情,是否可說說魔盟?晚輩對於這魔盟可是興致盎然呢」既然眼前老者似為魔盟管事人物,楚天自然也想探探口風,趁機多認識魔盟一番。

老者聽言,莫測高深的笑了笑:「小子,若說魔盟存於東大陸的時間,遠多於那赤霄槍宗,你信還是不信?」,語畢,老者饒有興致的望著楚天驚詫的俊臉。

過了一會,楚天才回過神來,點頭道:「信」。

「哈哈,你這小子可真有趣,好,我就略微說說魔盟」隨後,老者便開始與楚天暢談魔盟,雖然過於隱密的事老者避而不談,不過楚天也不像之前,對於魔盟是一問三不知了。

「小子,你有沒有想過要入我魔盟?」老者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出奇的,楚天並未立即婉拒,反而沉思了一會才出言道:「多謝前輩好意,但晚輩不想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哈哈,老夫早料到你會如此說道,不過還真是可惜了,魔盟若有你,多年後想必實力大增」老者有些惋惜道。

「小子,你不僅一身修為驚人,就連膽識與才智都遠勝於常人,這讓老夫不禁大惑不解,到底是霸刀宮的那位高人,竟可教出你如此超脫凡人的弟子」老者問道。

楚天聽言,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師父名為仇恨天,而我只知曉我師父是霸刀宮的弟子,且是多年以後才從他人口中得知,我師父從未在我面前展露他的實力,因此我也不知他真實修為…」隨後,楚天便將楚家慘案,如何結識仇恨天,在斷腸崖修練、石碑悟字…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老者。

「斷腸崖…怎麼會如此耳熟…」老者喃喃自語道,隨後又問道:「小子,你可否告訴老夫那石碑上有什麼字?」

「只有簡單十字,未到斷腸崖,莫道斷腸人」楚天說道。

老者聽言,閉上眼沉思了許久,楚天見此也不打擾老者,離開石室向楊長老取了些茶水後,才又回到石室內,而老者仍若有所思的端坐在椅上,直到楚天遞了茶水給他後,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小子,你師父來頭不小阿,老夫我困於合體中期已有數十年之久,但這八字卻令老夫有所頓悟,若是親身在那石碑前,些許我現在就已突破到合體末期了」老者感嘆道。

「難道你認識我師父?」沉穩如楚天,此時也不免有些激動。

「認識你師父?不,只是聽聞他許多驚人事蹟罷了,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結識你師父,欲借助他的名聲享威作福,但全無功而返,老夫不過是魔盟內身份低微的下屬,如何能結識你師父?」老者心生嚮往道,彷彿仇恨天地位十分崇高且超然。

「我師父有何驚人事蹟?」楚天再問道。

「以一敵百,破敵五十負傷遁逃,三月後已然痊癒,還有為摯友赴必死之局,仍在圍攻之中解救摯友之命,還從容離開,傳聞他一刀之威足已讓天地失色,腳一頓而震天地,手一擺而招狂風,據說他足跡遍佈天斗大陸,關於他的傳聞多不勝數,不過由於他從不現真名,所以至今仍有許多修真者不知你師父大名,而我也是從魔盟典籍中才會知曉許多關於你師父的事」老者面露崇敬之色的說道。

「師父…」此時楚天已陷入當初在斷腸崖日子的回憶。

東大陸,位處偏南,喬峰山山頂,陳順面露堅決之色,將血晶人蔘置放於半人高的石桌上,手中連連打出法訣。

「天雷引,狂風招,五行聚陣」語畢,陳順吐了口血箭在血晶人蔘上,頓時雷聲轟轟,烏雲黑如墨,天雷未下,狂風挾帶暴雨已至,但陳順在風雨中屹立不搖,口中喃喃自語。

「渡劫?不,這難道是天一道宗的身外化身?看來過不久,天一道宗又要強橫崛起…」。

「沒想到陳順竟得到血晶人蔘…」。

「東大陸又要多一名老怪物了…」。

一道又一道的神識掃過喬峰山,陳順當然有所察覺,但卻不為所動,手中依然連連打出法訣,血晶人蔘似乎感受到些什麼,雖仍攀著幾近乾癟的回天果不放,但四肢不停扭動,渾身爆出血色光芒。

“轟隆──”一道粗如樹幹的天雷毫無預警的砸在陳順身上。

“撲─”陳順無可遏止的吐了幾口精血,並將破爛的衣袍脫下,抹下嘴角的精血,在胸前寫下艱澀難懂的符文。

“轟隆──”一道細如指頭,卻顯的奇異無比的紫色的天雷砸下,不過卻是落在血晶人蔘之上,血晶人蔘血色光芒瞬時黯淡了幾分,但卻吸收了幾分天雷之力,身形竟有緩緩漲大的趨勢。

「召,五行金、木、土之力,成,金木土三元罩」語畢,陳順胸前血字光芒大漲,喬峰山山內忽傳轟然悶響,山勢竟眨眼間矮了一半有餘,並從山腰處射出金、青、黃三色光芒,由上而下在陳順頭頂上形成方圓足有數十丈的閃耀光罩。

就在形成金木土三元罩之際,天上又落下了數十道天雷,但全數被金木土三元罩擋下,而血晶人蔘終在此時放下回天果,且身形已有四、五歲孩童之貌,陳順見此心中大喜,卻絲毫不敢大意。

“趴啪──趴啪──”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冰如同雨點般落下,其中還夾雜天雷之威,沉靜如陳順,老臉此時竟顯露一絲慌亂。

「糟,竟比預期還要快的多,看來要拼上我這條老命了!」語畢,陳順手握拳,用力地往心臟擊了兩下,噴了兩大口血在血晶人蔘上。

「哇─哇─哇─」血晶人蔘頓時發出如孩童呱呱墮地般的哭聲,身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但陳順卻顯凝重之色,雙眼凝視天空不放。

忽然間雷聲不再傳來,烏雲全散了開,但喬峰山方圓數里內卻蒙上一層陰影,完全不見天日,抬頭一望,竟有一個小山大小的「冰塊」從天而降。

陳順見此,咬破雙手中指,將精血塗在雙臂之上:「召,五行水、火之力,成,水火兩元劍」。

“咻──”一道赤色光芒由喬峰山東方快速飛來,隨即纏繞在陳順右手上,而此時又有另一道淡藍光芒由西方飛來,纏繞在陳順左手上,而冰山已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陳順眼前。

「喝!」陳順兩手朝著冰山一指,赤色與淡藍光芒如利劍般直衝冰山而去。

“啪喳───”兩道細小光芒擊在冰山上,竟使得冰山縮小了一半有餘,但縱使如此,「小」冰山卻依然直直落下,而陳順臉色已變的十分蒼白,幾近毫無血色。

陳順此時已有些絕望,但當陳順望向已成長為四尺高的青年的血晶人蔘時,陳順心一橫,猛地咬了舌尖,身上血字似乎活過來般,在陳順身上閃耀不已。

「召,五行金、木、土之力,成,金木土九九八十一元罩」語畢,陳順連連打出法訣,而喬峰山花草樹木瞬時枯萎死絕,山勢越變越矮,直到與地同高,而陳順頭頂上已多了七十八道光罩。

“碰─碰─碰─…”冰山不斷地撞擊在光罩之上,起初冰山勢如破竹般連連破了數十道光罩,但卻隨即慢了下來,且隨著碎冰不停掉落,冰山更是縮小不少,但陳順顯然氣力放盡,光罩越趨黯淡無光。

五十道,六十道,轉眼間冰山已破了將近七十道光罩,而血晶人蔘已長至約有六尺身高,陳順微微抽動嘴角,欲調動體內元力,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在冰山破了第八十一道光罩,即將砸落在陳順身上之際,血晶人蔘於石桌上站起,張開妖異的紫眸。

「喝!紫耀天雷」血晶人蔘大喝道,隨即一拳擊在冰山上,只聞”轟”一聲,冰山已成飛屑,而血晶人蔘的身形與語調,完全與陳順一模一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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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陳順歸來

彈指間便過了兩日,這期間楚天也向老者討教了修練心得,也間接得知了老者名為盧越峰,盧越峰在這兩日期間可是更加欣賞楚天,而楚天也更為佩服盧越峰,兩人在石室內宛如多年不見的好友般無事不談。

「楚天,你可曾思考過,當有一天你修為絕頂,名震天斗大陸,屆時你要轟轟烈烈地幹下一番大事,或者成為霸刀宮的供奉,一生享盡榮華富貴?」盧越峰正色道。

「早在師父收我為徒之前,我便早已說過,一生所志,霸天下,但死不怨」楚天眼神堅定不移,還隱隱散發出天地捨我其誰的氣勢。

「霸天下?豈是口頭說說如此容易,天斗大陸三大門派,霸刀宮、傲劍宮、赤霄槍宗,各宗派光是門面上的實力就使人仰望,更遑論其背後還有許多隱世高手,還有聚寶閣與我魔盟,其底蘊之深厚遠遠超過你想像,憑你要霸天下?哼,簡直是癡人說夢」盧越峰嗤笑道。

出乎盧越峰意料,楚天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少見的放聲大笑,隨後淡然道:「癡人說夢,那又如何?就算天下人笑我癡,罵我傻,那又如何?我楚天刻苦修練,不懼生死磨練,又豈是常人所能理解,站在高峰上的人,本該承受最強的風霜,若我在乎世人的閒言閒語,就不配楚天之名了!」。

盧越峰聽言,竟鄭重的馬上站起,微微彎身抱拳道:「方才是老朽失言,望請見諒」。

楚天見此,也隨即站起,略微側身不敢受盧越峰一拜,連忙扶起盧越峰:「前輩請起,我心知前輩方才乃是試探之言,並未放在心上」。

「老夫修真足有三百個年頭,見過形形色色的修真者,而近年來年輕一輩的修真者多安於現況,肯認真修練的少之又少,資質心性皆上上等的弟子簡直少有耳聞,但是老夫卻遇上了你,實則三生有幸,來日若老夫不幸身死,望當你霸天下那天,會記得老夫這號人物」盧越峰目光炯炯道。

「前輩何出此言,前輩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乃楚天生平少見,許多修真困難之處,在經過前輩一番指點之後,也迎刃而解,來日楚天若成名於世,絕不會忘記前輩恩澤」楚天正色道。

就在楚天與盧越峰交談之際,芷雪神色帶有猶慮地過楚天石室,來到楊平永的石房前。

往石門拍擊三下後,芷雪說道:「芷雪求見」,不多時,石門便緩緩開啟。

「何事?」楊平永問道,面容似乎顯得更加蒼老,自從楚天將陳順閉關一事說給他聽之後,楊平永便終日憂愁不已,彷彿有幾千斤重的擔子壓在他肩上。

芷雪見楊平永如此憔悴,躊躇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恕芷雪愚昧,芷雪近日特意去查了宗門典籍,據典籍所言,打從娘胎出生後,人身上便具有五行之力,直到死後體內五行之力才會回歸於天地之中」。

「不錯,既然對此妳已了然於心,何必多問?」楊平永臉露不耐之色的說道,揮揮手示意芷雪離開。

「但是先前芷雪拿玄元石測試五行之力時,玄元石卻發出了灰白之光,絲毫沒有發出代表五行之力的光芒」芷雪連忙說道。

楊平永聽言,臉色微變:「不可能!除非是死人,否則定是妳那玄元石出了問題」語畢,楊平永取出了玄元石,將其遞給芷雪。

芷雪並未收下玄元石,反而拿出自己的玄元石,並注入絲絲元力,隨即發出亮眼的青綠之光:「如長老所見,此玄元石完好如初,並無任何損壞」。

「妳這不是在耍我嘛,既然玄元石發出青綠之光,代表妳帶有五行木之力,為何要欺騙於我,難不成是怕我煩憂之處不夠多嗎!?」楊平永勃然大怒道。

芷雪見楊平永大發雷霆,連忙跪下道:「長老息怒,芷雪絲毫沒有欺騙之意,先前發出灰白之光的另有其人,非為芷雪」。

楊平永聽言,臉色才緩和幾分:「誰?」。

「楚天」芷雪說道。

「這事待宗主回宗後,我自然會稟告上去,妳先下去吧」楊平永沉思了一會,隨後說道。

「是」石門緩緩關閉,楊平永登時露出了頹然之色。

「天選之人,唉,當初把他帶回宗門,到底是好是壞呢…」楊平永無力的坐在石椅上,搖頭嘆道。

從右數來第三個通道,最裡頭的石房內,何昇耀與柳武兩人面色陰沉的在商談是否該趁機殺了楊平永。

「既然老不死的正在閉關,大人也身在宗內,為何不趁機誅殺楊平永,永絕後患」柳武面露殺機道。

「不可,既然大人還未下令,我們便不可輕舉妄動,些許他正尋個適當時機,無聲無息的誅殺掉那可笑的天選之人,隨後才會對楊平永下手」何昇耀搖頭道。

「但已過了兩天,若老不死臨時回宗,拼個不死不休的地步,以他天一玄功大成的境界,或許連大人都無法與他匹敵,屆時該如何是好?」柳武臉顯不安之色的問道。

「怎麼!難道你看不出老不死的這一去就不回來了嘛,他修練的乃是身外化身功法,且已臻大成境界,若未能煉成身外化身,只有必死之局,且近年來東大陸也未曾出現血晶人蔘的消息,老不死何能拿到血晶人蔘煉身外化身?就算他設法取得了血晶人蔘,他也未必可順利煉成,畢竟煉製身外化身可是九死一生之路」何昇耀不耐道。

柳武聽言,嘿嘿笑道:「這幾年來,那老不死不知道私吞了多少寶物,當大人一聲令下,將楊平永殺了之後,我們就可掌握那些寶物了,嘿嘿…」。

「這是當然,且別忘了現在我們後頭還有魔盟這個大靠山,以後榮華富貴定是少不了的,嘿嘿嘿…」何昇耀邪笑道。

赤霄槍宗某處,偌大的廂房內,斗大的汗珠從馮傲然臉上滑下,過了許久,馮傲然呼出了口大氣:「楚天,這次我定要完勝於你…」。

又過了兩日,楚天無意間提起了暗器一事,卻有意外之喜,盧越峰竟研究暗器達數十年之久,楚天也因此見識到了許多書上所提到的暗器之法,諸如「三步殺」、「繞指柔」…。

「楚天,你是否如世人般以為使用暗器便是卑鄙?」在展示許多手法後,盧越峰開口問道。

楚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不,暗器之道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其威力之驚人,手法之繁雜,遠超乎世人想像,被暗器所傷或誅殺之人,定是修為實力不足,亦或者是不存戒備之心」。

「不錯,世人皆鄙使用暗器,縱使東大陸有賣暗器的店鋪,許多人仍是對暗器之道存有不屑之心,殊不知暗器才是世上最強的功法」盧越峰讚許道。

「可惜,昔日成名暗器高手如今幾乎已死絕了」盧越峰搖頭嘆道。

「這是為何?」楚天不解道。

「自然是被趕盡殺絕了,百年前東大陸也有一個十分強盛的暗器宗派,名為「玄器宗」,當時還有許多暗器宗派依附其門下,但某日玄器宗宗主的兒子竟出言調戲聚寶閣閣主的女兒,聚寶閣閣主一怒之下,在東大陸發了絕殺令,玄器宗宗主本不以為意,但當聚寶閣閣主率眾攻到玄器宗宗門前時,玄器宗宗主才知大事不妙,不過已為時太晚,短短三個月,玄器宗與依附在其門下的宗派,全被殺的片甲不留」盧越峰嘆道。

「什麼!」楚天詫異道。

「不僅如此,發出那絕殺令後,使整個東大陸陷入一片血海之中,絕殺令中寫道:「只要有人提著修練暗器功法的修真者的項上人頭,便可到聚寶閣換取極品晶石」,當時許多小門小派傾全宗之力,只為得到那聚寶閣的極品晶石,而那時天斗大陸的眾人才首次意識到聚寶閣的勢力、財力、人力有多龐大!」盧越峰說道。

「難道那赤霄槍宗對此視而不見?」楚天問道。

「當然,赤霄槍宗當時反而還樂觀其成,畢竟那玄器門鋒頭太勁,且做風太為囂張,數次揚言門派實力已超赤霄槍宗,致使赤霄槍宗大為火光,不過赤霄槍宗因顧忌造成東大陸動盪不安,才遲遲未對玄器門下手,而聚寶閣欲「幫」赤霄槍宗一把,赤霄槍宗自然也坐享其成」盧越峰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如今東大陸還可發現暗器店鋪呢?」楚天不解道。

「些許是聚寶閣閣主發覺此事做的有些太過了吧,數十年之前將搶奪而來的暗器書籍傳了下來,使得暗器之道不至於失傳,只不過至今已無人膽敢以暗器之道開宗成派了」盧越峰黯然道。

楚天點點頭,心道在見過聚寶閣的雷霆手段之後,若還有人敢於以暗器之道立宗,不是瘋子便是傻子。

「楚天,老夫離開一會,片刻便回來」語畢,盧越峰起身離開,而楚天也未出言阻止。

幾天下來,楚天心知盧越峰雖是魔盟之人,但行事光明磊落,且以他合體中期的修為,楚天根本無力招架,盧越峰行事根本不必事先知會楚天,直接將他誅殺不是更為快意?正因為如此,楚天才會放心地目送盧越峰離去。

過了約莫一刻鐘,盧越峰面色輕鬆自如的回了石房,而關於方才去了何處,楚天是絲毫沒有過問。

「前輩,既然聚寶閣如此強盛,難道霸刀宮、傲劍宮、赤霄槍宗不會眼紅嗎?」楚天問道。

由於楚天修真未滿百年,在修真界來說,充其量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對於天斗大陸許多情勢,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而盧越峰修真已有三百多年,見過的世面與知道的秘辛比他多了太多,楚而天自然也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

「哈哈,聚寶閣的確十分強盛,其財力恐怕比起三宗所和還多,但天下三大門派的門號也不是憑空而來,在天斗大陸屹立不搖幾千年之久,除了功法超絕之外,就是幾千年以來,三大門派皆常出現驚才絕豔之輩,其門內還有許多早已不管事的老怪物,皆是跺跺腳便可使一方大陸風雲變色的人物,聚寶閣就算富可敵國,也不會把腦筋動到三大門派上」盧越峰解釋道。

「前輩,以你看來,三大宗派中何者最為強勢?」楚天再問道。

盧越峰沉思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數千年以來,三大門派應屬伯仲之間,而近百年來,以赤霄槍宗最為強勢,隱隱有壓過霸刀宮與傲劍宮的勢頭,只不過在過個幾十年,霸刀宮應會超越其他兩宗」。

「這是為何?」楚天疑惑道。

盧越峰聽言,大笑幾聲:「在我面前何須裝傻,自然是因為有你小子了,雖然赤霄槍宗有馮傲然這資質超絕的少宗主,但呂揚風與周魁也不會太差,可是就我看來,你小子天賦心性才是四人中最佳」。

「那是前輩太過抬舉楚天了」楚天淡然道,絲毫不因盧越峰此言而露出欣喜之色。

盧越峰見此,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卻不顯露於色:「既然距陳順歸來仍有三日之久,期間對於天斗大陸有何不解之處,儘管相問」。

三日轉眼間便過去,而期間楚天也數次提出有關天斗大陸局勢的問題,甚至還數次向太一道宗的弟子討要了茶水,因兩人聊的太過忘我,當話題一止時,才驚覺已十分口乾舌燥。

第七日一早,楚天與盧越峰一同到通道外等候陳順,不久,楊平永、何昇耀與柳武領著弟子也相繼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也無人去細數,從遠處隱約可看見一道人影,十分緩慢的走近眾人。

「是他!」盧越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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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混沌之體

正如盧越峰所說,陳順的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露出來,但當他走近時,其步履蹣跚的身形與空洞的雙眸卻令眾人憂喜參半,憂的自然是楊平永等人,而喜的當然是何昇耀與柳武了。

「殺!」就在陳順離眾人只有十步之遙時,何昇耀與柳武兩人如脫弦之箭般忽然暴起。

何昇耀與柳武此舉顯然是早有預謀,而楚天也沒預料到他們兩人竟如此膽大妄為,未加以防備之下,也來不及使出八轉瞬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人對陳順痛下殺手。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陳順老臉卻未顯露驚慌之色,也不閃不避,雙眸帶有戲謔之意的望著何昇耀與柳武。

「阿!!」何昇耀與柳武兩人怪叫一聲,身子便直直躺在地上,似乎在承受極大痛楚般渾身扭動不已,還連連吐出黑血,面容發青,顯然是身受劇毒。

何昇耀與柳武滿是怨毒之色的望著陳順,而後者臉上則掛著一抹淡定自如的笑意:「怎麼,意外嗎!?」,而就在此時,從最右邊的通道,又有一個「陳順」在眾人震驚的眼光之下,以龍行虎步之勢走了出來。

楚天雖愣了一下,但也隨即醒悟過來,抱拳恭賀道:「恭喜陳宗主順利煉成身外化身」。

陳順不著痕跡的略微側了側身,隨後意有所指道:「呵呵,那還得多虧你給我的血晶人蔘,若無你相助,老朽這身骨頭恐已成灰了」語畢,陳順走到何昇耀與柳武身前的陳順身旁,慢慢的「融」為一個陳順。

就在兩名陳順合而為一之際,盧越峰緩慢地走到走到陳順身前,將何昇耀與柳武踢到兩旁,單膝落地,朝陳順做半跪拜之禮道:「參見長老」。

四字一出,現場一片譁然,就連楚天也萬萬沒想到陳順竟會是魔盟中人,且還是位高權重的長老!

「你…你…」何昇耀與柳武帶有極大不甘的望著陳順,神情似乎想將陳順生吞活剝般可怕。

「念在你我師徒之情,讓你們死得瞑目,盧越峰,殺!」陳順喝道。

「是」語畢,盧越峰雙手燃起奇異黑炎,伴隨著兩聲慘叫,許多原本追隨何昇耀與柳武的弟子,此時惶惶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盧越峰將兩人誅殺後,陳順對著眾人沉聲道:「先前追隨柳昇耀與柳武的弟子,雖有反叛之心,不過相信是被他們兩人所蠱惑,老夫既往不咎,但若再有下次,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語畢,陳順不理會神情有些癡傻的眾人,領著楚天與盧越峰回到他的石房內。

「陳宗主,你藏的好深阿!」回到石房後,楚天意有所指道。

「呵呵,楚兄弟莫怪,若非如此,我如何揪出懷有異心的人呢!?況且我天一玄功一事絕無欺騙之意,若無你的血晶人蔘,也無今日的陳順」陳順微微一笑後,隨即正色道。

「那天選之人一事呢?」楚天問道。

「天選之人不過是老夫憑空杜撰,但老夫的確有算出會有人出現助老夫煉成身外化身,老夫便順勢將他說為是天選之人罷了」陳順說道。

「既然你身坐魔盟長老之位,為何還要離開魔盟,自行立宗呢?」楚天不解道。

「過去兩、三百年來,魔盟銷聲匿跡,東大陸之人以為魔盟已覆滅,不過當時魔盟的確已近崩潰離析之境,盟主練功一個不慎,竟然走火入魔,三日後便氣絕身亡,而盟主的兒女年紀尚小,無法接任盟主之位,副盟主修為實力太低,無法震懾他人,於是對盟主之位懷有覬覦之心的人趁亂崛起,就連我宗也有弟子蠢蠢欲動,由於不想捲入這場紛爭當中,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魔盟,而為了使我天一玄功繼續傳承下去,我就在東大陸開創天一道宗」陳順解釋道。

「如今盧前輩找上了你,想必是因為魔盟已出現了新盟主,且有異心之人也一併解決了吧!?」楚天猜測道。

「不錯」陳順點頭道。

楚天沉默了一會,又道:「楚天還有一點不解,既然陳宗主在魔盟坐有長老之位,在魔盟也有宗派,更是一宗之主,況且魔盟盟主新上任不久,難道他不怕你的勢力過於龐大?」。

「這事關…」由於此事過於隱密,盧越峰欲告訴楚天不該多問,但陳順卻揮揮手,示意盧越峰閉嘴。

「無妨」陳順頓了頓,又道:「我魔盟除了盟主與副盟主之外,還有四大長老,分別為天、地、日、月,而我自然是天長老,四大長老在魔盟內掌握實權,還是一宗之主,門下各有數千弟子,且皆與魔盟同進退達數千年之久,而盟主一脈也有各自的宗派,還會派兩名護法跟隨在長老身邊,預防異心之人」。

陳順一番話聽似清楚明瞭,但楚天心知陳順對一些隱密之事避而不談,而楚天也知道他在陳順兩人面前的確是個外人,因此也未對這事追根究底。

「楚天,救命之恩難以回報,這符咒聊表心意,望你收下」語畢,陳順取出一張巴掌大的黃紙,上頭寫有許多艱澀難懂的字,將其遞給楚天。

楚天也不推辭,馬上將符咒收進儲物戒指中,而陳順也解釋了符咒的功用:「危急時拿出這張符咒,只須注入些許真氣,便可瞬移於千里之外」。

「多謝」楚天說道,隨後又道:「陳宗主,先前我由樹下密道進入天一道宗之前,曾經過一處傳來陣陣陰寒之氣的通道,不知通道內是何物?」

陳順思考了一會,才意會楚天所指的是哪個通道:「那個通道內是個小湖泊,不知為何聚集了極大量的五行水之力,之前曾有身帶水元力的弟子欲借助那湖泊修練,卻被水之力反噬其身」。

「可否請陳宗主帶我到那通道,我想借助那小湖泊修練金剛煉體大法」楚天問道。

陳順聽言,略微有些吃驚,但隨即恢復了過來:「好,你要何時過去?」。

「現在」楚天說道。

不多時,陳順領著楚天來到通道外,刺骨寒氣令楚天精神為之一振,心道定要利用這個湖泊好好修練金剛煉體大法。

「多謝陳宗主引路,此次閉關修練約需費時十來天,出關後也是楚天離開之時,屆時望請陳宗主再為我指路」楚天抱拳道。

「好!」陳順答道,而楚天隨後也走進通道之中。

“撲通─”當楚天走近通道內後,陳順雙膝落地,朝著通道做了跪拜之禮。

「跪下!」陳順命令道,而盧越峰還是首次見到陳順如此威嚴,雖有些不解,但仍在陳順身旁跪了下來,學著陳順做了跪拜之禮。

「老奴該死,未能幫少主護法,老奴在此祝少主修練順利」語畢,陳順頭深埋於地,過了許久才又抬起頭來。

「少主!?,難道…難道楚天竟是傳聞中,盟主與「他」所生的孩子嗎?」平日穩如泰山的盧越峰,此時老臉也不禁顯露震驚之色。

「不錯」陳順隨即站起,宛若巍峨大山般的氣勢澎然壓向盧越峰,沉靜的老臉卻顯露絲絲殺機。

盧越峰也是個聰明人,馬上咬破手指,將精血點在眉心上:「盧越峰在此對天發誓,一生至死效忠少主楚天,如有違背,則招九天雷劫,淪魂飛魄散之局」。

陳順見此,微微一笑,收回森然殺機,隨後正色道:「身世一事,不准在少主面前提起,更不准透露給盟內之人,否則以少主目前低微的實力,只會引來殺身之禍」。

「是,屬下明白」盧越峰點頭道。

走進通道後,楚天只覺寒氣越加逼人,走了約半刻鐘之久,楚天走到湖畔,而此時楚天遍體發寒,眉梢上還結有寒霜,但楚天卻絲毫不顧刺骨寒氣地脫下渾身衣袍,隨後走進約兩人高的湖泊內,盤坐在湖底運起金剛煉體大法。

當楚天運起金剛煉體大法時,寒氣似乎逐漸融入在他骨肉之中,楚天竟出奇地感到舒暢無比,更加速了真氣的運行。

過了不知多久,楚天發覺湖內的寒氣不再森然刺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畢竟金剛煉體大法書上說道,突破第二重境界後,每突破一個境界,皆會遭受到椎心刺骨之痛,但如今湖內寒氣將盡,楚天卻仍感到舒適無比,令他不禁懷疑,是否自己不適合修練金剛煉體大法,亦或者是自己修練方法錯誤。

然而就在楚天認為寒氣已盡,欲要起身時,吸收在體內的寒氣此時卻在楚天體內肆虐,楚天渾身頓時疼痛不堪,竟有骨肉似乎硬生生被撕開之感,連忙運起金剛煉體大法,但隨後通體發紫,從七竅流出紫芒,而湖泊竟慢慢化成堅冰,將楚天困在之中。

過了數天,陳順將宗內一切事務安排妥當,並將魔盟一事解釋給門內眾人聽之後,便在石房內與盧越峰討論魔盟的現況與情勢,然而正當兩人談起新任盟主時,石門卻傳來三聲悶響。

“砰─砰─砰─”由於先前陳順曾交待,若有重要事情相談時,需拍擊石門三下,楊平永這才不使用早已熟知的機關,改為拍擊石門,而石門也馬上開啟。

「何事?」陳順開口問道,而由於楊平永打斷他與盧越峰的談話,語氣顯得有些不善。

「稟告宗主,屬下無意打擾,不過事關楚天,且實在太為詭異,屬下不得不為此煩憂宗主」楊平永說道。

陳順聽到楊平永來意有關楚天,神色立即緩和了幾分:「哦?」。

「先前芷雪無意間拿出玄元石替楚天測試五行之氣,但玄元石卻爆出灰白之光,且芷雪在屬下面前測試那玄元石,其完全沒有損壞之處,而根據本門書籍記載,除了死人之外,常人體內皆會帶有五行之氣,然而楚天卻一反常理,屬下覺得此事太過奇異,按耐不住之下,才會來此尋問宗主,望宗主莫怪」楊平永有些慌忙道,而出乎楊平用意料的,陳順竟仍一臉淡漠。

「好,老夫知曉了,若無要事,你便可離開了」陳順語氣有些不耐道,而楊平永則愣了一會,似乎沒料到陳順竟對此事毫無興致。

「是,屬下告退」楊平永也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見陳順面帶不耐,便立即離開石房。

待楊平永離開石房後,陳順這才滿臉驚喜之色的激動道:「混沌之體,竟是傳說中的混沌之體!」。

「混沌之體?」盧越峰大惑不解道。

「不錯,混沌之體便是體內擁有全部五行之氣,且五行之氣以極為奇妙的方式融為一體,稱為混沌之氣,而混沌之體乃是修練天一玄功的最佳體質,修練任一五行之氣,都有事半功倍之效,傳聞我宗第一代宗主便是混沌之體,才得已以短短三百年之期,煉成身外化身」陳順大喜過望道。

「可惜少主已修練了別種功法,無法修習天一玄功了」盧越峰婉惜道。

陳順聽言,莫測高深的笑了笑:「誰說無法修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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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五行之氣

十日之後,陳順與盧越峰兩人一同到了通道之外,兩人卻也立即的察覺到通道內竟已不再吐出絲絲寒氣。

「少主所修習的功法果然有其奧妙之處,原本濃厚至極的五行水之氣,在短短十日期間,竟變的稀薄無比,只不過通道內竟無法感受到少主的氣息」陳順眉頭深鎖道。

「什麼?莫非是少主練功時出了差錯?」語畢,盧越峰大步一跨,就要走進通道內一探究竟,但陳順大手一橫,擋住了盧越峰。

「再等」陳順搖頭道:「先前少主曾言此次修練需費時十幾日,這才過了十日,些許少主正處於突破之際,若因你擅闖之下功虧一簣,你可對的起少主!?」。

湖內,正如陳順所言,楚天的確到了突破至第三重境界的重要關頭,而這也正是金剛煉體大法的特殊之處,從第三重到第五重境界,只要在極寒或極熱的地方修練,不管修練多久,都可直接突破至另一個境界,只不過就像是蓋房子之前所打的地基,在三、四、五重境界修練時撐的越久,其金剛煉體大法也越加精純,對往後突破第六重之後的境界更是大有裨益。

此時楚天在堅冰內看似毫無知覺,但其實他正忍受極大的痛楚,全身時而彷彿有萬根針在身上刺般難受,時而有骨肉分離,經脈寸斷之痛,這十日之間,楚天來來回回承受了不下千次,但卻都咬牙苦撐了下來。

到了第十五日,通道外的兩人也不免顯露擔憂之色,而原本寧靜無聲的通道內,卻不斷傳來”劈啪”之聲。

「少主出關了」陳順沉靜道。

「吼─」一聲大吼與隨之而來的炸裂聲,在第十五日,楚天終於忍受不住痛楚,運起全身真氣,將堅冰破去,但與之同時,楚天也因氣力放盡,昏倒在湖裡。

「走!」語畢,陳順便一馬當先的奔進通道內,見到楚天昏倒在湖內時,反而鬆了口氣,隨手拾起湖旁的衣袍,用其裹住楚天後才將他抱起,而此時盧越峰才到了湖旁。

「少主如何?」盧越峰越顯焦急的問道。

「無礙,靜休個幾日便可恢復過來」陳順淡然道,而此時楚天右掌心妖異紫芒一閃,陳順才察覺楚天右手竟緊抓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晶石。

「原來如此,也難怪這小小湖泊會有如此濃厚的五行水之氣了…」陳順喃喃自語道,隨後不等候盧越峰,獨自一人先回了石房。

盧越峰見陳順如同風一般消失在眼前,心道天一玄功果然名不虛傳,我合體中期的修為,使盡全力施展身法卻連天長老的影子都沒見著。

兩日過後,楚天才悠悠醒來,隨後起身盤坐在床,運轉了金剛煉體大法,身上隨即散發出耀眼金光,而金光之中則摻雜絲絲紫芒,若不特意觀察,絕對無法發現。

過了約莫一刻鐘之後,楚天才下了石床,走到石桌旁拉了張石椅坐下,而此時陳順也剛好進到石房內。

「面色紅潤,雙眸炯炯有神,看來你這次修練收穫頗豐?」進到石房後,陳順也拉了張石椅在楚天身旁坐下。

楚天並未回答陳順,反而開口問道:「陳宗主,我這次修練用了多久時間?」。

「足有十五日之久」陳順答道。

楚天聽言,竟少見的露出頹然之色,陳順自然也有發覺,便出言關心道:「怎麼?莫非真是修練時出了差錯?還是有何不解之處?」。

「不,陳宗主有所不知,這功法十分特殊,對修真者的資質悟性並不講求,反而極度考驗毅力,若意志不堅,就算是資質悟性上上等的人修練,也只是白費功夫」楚天說道。

「既然如此,你都已在那小湖泊內修練了十五日,難道仍算是意志不堅之輩?」陳順不解道。

「非也,我足足忍受了莫大的痛楚十五日,日夜不停的遭受椎心刺骨之痛,在此功法一書記載當中,已可算入上乘之林,只不過創下此功法的修真者,當初在極寒的地方,竟修練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有往後不破金身的美名,而我卻「只」修練了十五日,實則相差甚遠」楚天嘆然道。

陳順聽言,讚許道:「不錯,精益求精,好上求好」語畢,陳順取出了散發出奇異紫芒的小石子。

將石子置放在桌上後,陳順眼含深意道:「雖然你比不上功法的創始者,但你曾想過你所修練那個湖泊,可能比那創始者所處的環境還凍寒數倍,你可知道這發出紫芒的小石子是何物?」。

「不知,當初我在暈倒前一刻發現這發出刺骨寒意的石子,直覺絕非凡物,便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將它拾起」楚天說道。

「在天一道宗的書籍內記載,此物只有在五行水之氣極為濃厚之地,經過百年蘊養才有可能形成,稱為「紫玉寒晶」,若修練天一玄功,身帶有五行水之元力的修真者將其煉製成法寶,實力可爆增一倍有餘」陳順說道,與此同時還一直觀望著楚天的表情。

「哦!?此物竟如貴重,怎麼我卻未曾聽聞?」楚天不解道,當初他在斷腸崖時讀了幾十本約莫三指厚的書籍,全是有關修真界寶物,從最低等的物品到最上乘的珍寶,且可說是過目不忘,如今卻敗在這紫玉寒晶之上,自然會有些不解與疑惑。

「哈哈,這是當然,因為紫玉寒晶是獨有我天一道宗所稱,在修真界卻另有他名」陳順笑道。

「何名?」楚天立即問道。

「水瑩石」陳順淡笑道。

楚天聽言,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疑惑一掃而空,失笑道:「難怪那小湖泊會散發出如此森然刺骨的寒芒了,原來是這塊靈水之晶在作怪」。

「這小湖泊內五行水之氣之濃厚,想必也不需我再多以贅述,且形成紫玉寒晶之後,在其相輔相成之下,這小湖泊定年比一年凍寒,而老夫深信,當初那功法的創始人,絕不會在內有水瑩石的極寒之處修練」陳順正色道。

楚天沉默了一會,咀嚼了陳順語中含意後,馬上起身抱拳道:「多謝陳宗主」。

「切記,修練時絕不能自怨自艾,亦或者是妄自菲薄,否則容易產生心魔,老夫修練了數百個年頭,曾有數個知己好友因修練時產生了心魔,最終走火入魔而亡,永遠無法窺探到那最上乘的境界,而老夫也是最近才領悟到,修練絕非為了贏過他人,而是為了戰勝自己」陳順面露沉重之色道。

「是,多謝陳宗主指點,楚天定會謹記在心」楚天由衷的說道。

陳順點了點頭,將水瑩石推到楚天面前:「既然是你發現這紫玉寒晶,就將其收走吧!」語畢,楚天猶豫了一會,一個反手,還是將水瑩石收進儲物戒指之中。

「楚天,你對我天一玄功可有興趣?」陳順話鋒一轉,開口尋問道。

「當然,在進到天一道宗之前,我從未聽聞何謂五行之氣,我所研讀的書籍也未曾出現天一玄功,自然對貴宗功法有好奇之處」楚天誠心道。

「老夫聽說先前芷雪為你測試五行之氣,然而那玄元石卻發出灰白之光,可真是如此?」陳順問道。

「不錯」楚天點頭道。

陳順聽言,沉吟了一會,將混沌之體一事告訴楚天,隨後問道:「既然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你可願廢除一身修為,修練我天一玄功?我擔保不出百年,你實力定比現在更強上數倍」。

「多謝陳宗主一番美意,不過正如陳宗主所言,修練是為了戰勝自己,若我此時轉為修練天一玄功,相信也達不到最上層的境界」楚天斷然拒絕道。

出乎楚天意料,陳順大笑了三聲,連道了三聲好:「好、好、好,若你真答應了我的邀約,我也絕不會傾囊相授,叛宗忘義之人,是老夫生平最為唾棄」。

楚天聽言,笑而不答,隨後問道:「既然我已修練完畢,也該是我離開之時,是否可請陳宗主為我指路?」。

「且慢,與生具有混沌之體的人,少說已千年未曾出現過,老夫所知也只有你與我宗第一代宗主,如今你遇到了老夫,也算是天意安排,老夫希望借你之力,將我天一玄功發揚光大,讓天斗大陸之人見識到我天一玄功的奧妙」陳順目光炯炯道。

「這…」楚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方才陳順才道最唾棄叛宗忘義之人,一會又道希望他將天一玄功發揚光大,讓楚天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回應。

陳順也知道自己有所矛盾之處,隨後解釋道:「方才一言並非勸你修練天一玄功,而是希望你將天一玄功獨特的修練方法傳播下去,或許能使他人有所頓悟,進而創出嶄新的功法,致使修真界的改變,想來你也了然於心,現在修真界可說是滯足不前,三大門派瓜分西、北、東大陸,至今仍未有宗派能撼動其地位,使得強者越強,弱者越弱,長期下來,只對修真界有害無益」。

楚天沉思了一會,點頭道:「前輩所言極是,只不過楚天資質駑鈍,不知該如何不修練天一玄功,而傳播天一玄功的奧妙」。

陳順並未立即回答楚天,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認為我天一玄功與當今所有宗派的功法相比,有何不同之處?」。

「五行之氣」楚天淡然道。

「不錯,當今門派,只有我天一道宗將天地靈氣細分為五行之氣,再修練與自身元力相同的五行之氣,往往有事半功倍之效,我想做的便是讓你體驗何謂五行之氣」陳順說道。

「體驗五行之氣?」楚天不解道。

「不錯,盤坐在石床上,老夫自有辦法讓你知道何謂五行之氣」語畢,陳順起身站在,在石床旁等待楚天,而楚天衡量了一會,也隨即走到石床,盤坐而下。

「在體驗五行之氣之前,老夫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雖然我宗的修練方法聽似大相逕庭,但其實是殊途同歸,老夫深知以你的修為實力遠遠未能理解這道理,但務必記住老夫今日之言,些許往後會對你有所幫助」陳順說道,而楚天只是微微點頭,已在床上閉上雙眼,心神合一。

陳順見此,將右手輕放在楚天胸前,將左手放在背後,之後輕微、小心翼翼地注入絲絲元力。

楚天只覺經脈內多了幾道暖流,舒暢無比的循環了全身經脈,楚天輕吐了一口氣,頓時沉浸在無我的境界之中,此種境界玄之又玄,唯有親身體驗方可知其奧妙之處。

過了約莫一刻鐘,楚天首先感到石房內的天地靈氣有所改變,在楚天細心感受下,在石房內的天地靈氣,竟給他六種不同的感受,微冷、微熱、厚重、凝實、旺盛與狂暴。

陳順見楚天已領悟到五行之氣,便悄悄的收回雙手,隨後離開石房,心中不禁為楚天悟性之高感到讚嘆。

待陳順離開石房後,楚天立即發覺到石房內少了股狂暴之氣,但楚天不為所動,依舊感悟著五行之氣。

在通道外,陳順對著楊平永下令道:「告訴門內弟子,這一月內不論是誰,不論何事,都不可到我石房外的通道走動,違者重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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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黃英

石房外,陳順與盧越峰側身而坐,而在陳順下令之後,天一道宗的弟子無一在外逗留,皆在石房內練功,尤其是當初追隨何昇耀與柳武兩人的長老的弟子,更是人人自危。

在外為楚天護法的兩人,怕打擾楚天修練,皆用密語傳聲交談。

「如何?少主可有要修練天一玄功?」盧越峰問道。

陳順搖頭道:「不,若此時少主修練天一玄功,等同於離宗叛道,你認為以少主的個性,會如此為之嗎!?」。

盧越峰頓了頓,又道:「那難道是少主又有所突破或頓悟?否則怎麼又再次閉關修練?」。

「就算不能修練天一玄功,難道不能體悟五行之氣!?在老夫苦口婆心的連番勸說之下,少主才答應親身體驗五行之氣的奧妙」陳順老臉閃過一絲得意道。

「但就算少主體悟出五行之氣,少了天一玄功的攻擊法絕,不也是形同雞肋?」盧越峰疑惑道。

陳順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盧越峰,反問道:「你認為少主資質悟性如何?」。

「少主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悟性更是超脫凡俗,就屬下看來,少主資質悟性應是冠絕天下」盧越峰稱讚道。

「不錯,少主資質悟性,就連老夫也要甘拜下風,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少主的心性,無一絲當今年輕弟子驕縱的弊病,而更是因為如此,才不能傳授少主天一玄功的功法」陳順正色道。

「屬下不解,望請長老解惑」盧越峰滿臉疑惑道。

「我天一玄功創始人雖也是驚才絕豔之輩,但他所領悟出的功法必是最適合己身,對於我們這些資質不如他的人修練,最是剛好,但以少主絕佳的悟性,若強行傳授天一玄功的功法,只會侷限少主的成就,不如讓少主自行領悟,創出最適合他的功法!而我相信,以少主的悟性、資質、心性、毅力,往後定會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語畢,陳順的老臉上也難得顯露出一抹興奮之色,殊不知此番見解,正與西大陸此時在快意喝酒的酒鬼不謀而合。

出乎陳順所預料,十日後,楚天便神色淡然的自行走了出來:「陳宗主,我已出關,煩請為我引路」。

「這才不過十日光景,難道你已完全體悟了五行之氣?」陳順詫異道。

楚天搖搖頭,並未答話,卻面露心事重重之色,而陳順隨後又追問一番,但楚天依然默不作答,陳順無可奈何下,也只能帶著楚天出了天一道宗之外。

走出天一道宗之後,映入眼廉的是連綿百里的山脈,一片綠意盎然讓楚天頓時感受到一陣神清氣爽,陣陣清靈之氣撲鼻而來,與陰暗、了無一絲朝氣的石房、石道相比,簡直是世外桃源。

「陳宗主,你是否知道該如何去電逸城?」楚天開口問道。

陳順手指著眼前的山脈:「翻過山脈後,以你的速度,只須兩日便可見到電逸城」。

「多謝,陳宗主,盧前輩,後會有期」語畢,楚天便飛身而去。

「難道少主在十日間就已完全領悟了五行之氣?」盧越峰見楚天去匆匆,不禁懷疑道。

「不可能,就連我天一道宗的創始人,也是花費了半年,在機緣巧合下才領悟了五行之氣,雖然少主悟性驚人,還有我從旁相助,也絕不可能在短短十日間領悟五行之氣」陳順斷然道。

「那為何少主會提前出關呢?」盧越峰不解道。

「或許是修練遇到了困境,又或者是身懷要事,老夫也不得而知,不過少主這一走,我們便可提早準備回魔盟了…」陳順說道。

正如陳順所言,楚天在領悟五行之氣時遇到了困境,且遲遲沒有突破,而當睜開雙眼,見到幽暗且狹小的石房,使得楚天心中似乎堵住了口氣,楚天頓時心知是自己心境亂了,索性提前出關,讓心神沉澱下來之後,再開始領悟五行之氣。

花費了半天時間越過了重重山脈之後,楚天見到了廣袤了平原,上有蓊鬱的樹林,不遠處還有個波光嶙峋的湖泊,這湖光山色令楚天感到心曠神怡,便打算駐足一會,於是在湖旁落了下去。

「呼──」楚天似乎想將胸內鬱悶之氣一掃而光般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而後發現湖泊中央竟有一個小亭子,且四周沒有橋樑搭載,楚天心生好奇之下,便飛身到了亭內。

「嘻嘻…哈哈…呵呵,天下英雄,無可勝我,天下梟雄,臣服於我,天下第一,捨我其誰,哈哈哈…嘻嘻嘻…,穿腸毒藥是黃湯,快手殺人是黃英,嘻嘻嘻….」亭內有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坐在亭內的長椅上不停地喃喃自語,還時不時抓抓已有些稀疏的頭髮。

楚天起先愣了一會,察探老者不過元嬰末期的修為後,便放心的坐在另一張長椅上,闔上雙眼,放下心中雜念,感受徐徐吹拂的微風,與天地合一,與自然同化,心境不知不覺間穩定了下來,而一旁的老者也不再喃喃自語。

過了許久,當楚天睜開眼時天色已黑,亭內石桌、柱子上因鑲嵌夜明珠,使得楚天仍可清楚視物。

「嘿嘿,小伙子,你打哪來的阿?我這鶴香亭不錯吧,嘿嘿,嘻嘻」老者一蹦一跳地走到楚天身旁問道。

「晚輩是西大陸人,這鶴香亭確實不錯,先前晚輩以為這是無主之物,便擅自造訪,望請前輩見諒」楚天抱拳道,語氣顯的十分客氣。

「西大陸?嘻嘻,我這輩子從未去過西大陸,西大陸有什麼好玩的阿!?快點跟我說說,哈哈」老者搖頭晃腦道。

雖然老者有些瘋言瘋語,但楚天還是說道:「西大陸有許多風景優美之處,譬如落日峽、瑤天池,只不過與這鶴香亭相比,怕也是遜色不已」。

老者聽言,樂的開懷大笑:「哈哈,說的好,說的好,鶴香亭可是東大陸風景最美的地方,哈哈,我叫黃英,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阿?」。

「晚輩名為楚天」楚天說道。

「哈哈,好名,好名,小伙子你人真好,之前來到我鶴香亭的人,看到我馬上就飛身而走,只有你肯陪我交談,嘻嘻,小伙子我中意你,再陪我聊聊吧」語畢,黃英便一屁股的在楚天身旁坐下。

「不知前輩想聊些什麼?」楚天問道。

「嘻嘻,哈哈,這個…」黃英搔搔頭,又道:「哈哈,小伙子你知道這鶴香亭怎麼來的嗎?」。

「不知,晚輩方才也是十分不解,這亭子離湖畔少說數里之遠,又無橋樑連接,怎麼會在湖面上憑空生出這亭子」楚天說道。

黃英聽言,樂的開懷大笑:「哈哈,小伙子我越來越中意你了,看在你這麼率真的份上,我就偷偷告訴你,這個亭子阿,哈哈,是我偷來的」。

「偷來的?」楚天略顯吃驚道。

「是阿,而且還是三日前從電逸城偷來的,哈哈哈,不錯吧」黃英面露得意之貌的說道。

楚天這下是更為吃驚,以黃英元嬰末期的修為,竟膽敢在東大陸三大城之一的電逸中偷東西,這無疑是打了電逸宗一個大巴掌,但黃英卻可安然無恙的將亭子搬到湖中,讓楚天不禁猜想黃英到底是何人物。

「實不相瞞,晚輩正巧要前往電逸城,只不過被這優美的風光景色所吸引,才因此停留了一會,是否可請前輩告訴楚天,電逸城有何特別之處?」楚天心想修為不高的黃英既可從容退出電逸城,定是對電逸城有非凡了解,這才如此問道。

「有有有,老王的糖葫蘆,老楊的肉包,福叔的牛肉麵可真是人間美味,「特別」的好吃阿!」黃英像個小孩般露出垂涎之色,還在特別兩字加強了語氣,讓楚天一陣無語。

「小伙子,你什麼時候要啟程去電逸城阿?」黃英問道。

「旭日東昇之時」楚天答道。

「哈哈,好呀好呀,我好久沒吃老楊的肉包了,走走走,小伙子我早上跟你一起走」黃英笑呵呵道,而楚天也點頭答應了。

隔日一早,楚天與黃英便動身前往電逸城,依陳順所言的兩日路程,在黃英四處拖延,走馬看花之下,硬是花了四天之久,才到了電逸城。

電逸城城門正如太虛城一般,皆有數名修為低微的電逸宗弟子在收取晶石,且皆是收取一個中品,亦或者是十個下品晶石。

「站住!」一名容貌粗獷的電逸宗弟子對著黃英大喝道,但黃英不理會那名弟子,依然大搖大擺的朝著城門走去。

「將他攔下!那瘋子沒有繳納晶石」面容粗獷的弟子道,而三名電逸宗弟子數息間就把黃英圍下其中。

楚天見黃英陷入麻煩之中,連忙喝道:「慢著,他是我好友,他的晶石由我來幫他繳」,語畢,楚天遞了一個中品晶石,與十個下品晶石給身旁的電逸宗弟子。

「哼!放人」面容粗獷的電逸宗弟子道,圍在黃英身旁的電逸宗弟子也馬上離開黃英。

「嘻嘻,哈哈,好險你們離開的早,否則就會被我殺了喔」黃英笑嘻嘻道,然而旁人卻將把他當作瘋子看待,紛紛嗤笑出聲。

黃英絲毫不理眾人,對楚天招手道:「小伙子快來,我來帶你吃老楊的肉包,哈哈」。

眾人聽言,更是大笑出聲,但楚天絲毫不在意的跟隨黃英走進了電逸城,進到電逸城之後,黃英替楚天解說了電逸城與太虛城的不同之處。

「哈哈,小伙子,見到中間電逸城中央那高聳龐大的建築沒有,嘻嘻,那便是電逸宗,而電逸城可分為五圈,內三圈便是宗派聚集之處,將電逸宗圍繞其中,越內圈的宗派,其實力越強,外兩圈是許多店鋪與商家,嘻嘻,小伙子,見到前面那小小的店鋪沒有,哈哈,那便是鼎鼎大名的老楊肉包,走走走,我們趕快去吃」語畢,黃英便拉著楚天奔向他所說的小店鋪前。

正如黃英所說,店鋪的招牌便是「老楊肉包」四個大字,且門內已有許多人在排隊,但出奇的是,店內卻不見有人在賣肉包!

「唉呀,太晚來了,你看看,都排了這麼多人了,走走走,我們也趕快去排隊」黃英罕見的露出焦急之色道。

當楚天踏入店內的剎那,陣陣肉香撲鼻而來,使得楚天竟不自覺的讚道:「好香」。

「哈哈哈,當然了,我黃英吃這肉包吃了五十幾年了,還是吃不膩阿」語畢,黃英吸了吸已快流出來的口水。

過了一個時辰,楚天兩人走上樓,楚天這才知道這店鋪分為兩樓,而老楊肉包正是在二樓販賣,而不斷由蒸籠內拿出肉包的老者,便是老楊。

當排在楚天兩人面前的人走了之後,黃英一個跨步,馬上走到老楊身前,而老楊也笑呵呵道:「呵呵,老黃,你好久沒來啦,這次要幾個肉包阿?」。

「哈哈,這次我還帶了個小伙子來,來個兩百個肉包!」黃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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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黑水樓

「呵呵,你這次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呢!」老楊聽言,絲毫沒有露出驚奇之色,反而呵呵笑道,隨後翻開蒸籠察看了一會,喝道:「好了,今天肉包賣完了,你們請回吧!」。

排在楚天之後的眾人聽言,雖面露慍色,但在楚天眼裡看來,竟是敢怒不敢言,隨後一哄而散,但樓梯口處卻馬上傳來吵鬧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叫罵。

「是哪個混蛋買走兩百個肉包!老子排了半個時辰就是要吃這肉包阿!」一陣粗聲沙啞的怒喝傳來,不久一名身形如熊的大漢走了上來。

「死老頭,是不是你買走了老子的肉包」大漢手指著黃英,雙眼瞪大宛如牛鈴,怒氣洶洶道。

「哈哈,是阿,怎麼,你有意見嗎?」黃英轉過身,雖仍滿臉笑意,但眼神中卻有一抹難已察覺的冷意。

出乎楚天意料的,大漢見到黃英後,竟然渾身一顫,冷汗涔涔流下,抖聲道:「不敢,不敢,小的不知是您前來買肉包,打擾了您的「雅興」,小的這就離開」。

「那還不快滾?」黃英依然笑嘻嘻道。

「是,小的立刻就滾」語畢,在楚天驚詫的臉色下,大漢竟然真的慢慢的滾出了他們眼前,而且就連到了樓梯口,還是堅持的滾了下去,且時不時的發出震天巨響,讓楚天不禁懷疑木板會不會在他一滾之下全壞光。

而在老楊肉包前的眾人臉色各異,其實當中不乏有人是受宗內長老甚至是宗主所託,礙於臉面才要他們這些修為低微的弟子買肉包,但由於黃英,他們便不用天天做跑腿的雜活,讓宗派的其他弟子看笑話,且長老更不會遷怒於他們,而卻也有另一部分人在心中暗嘆,怎麼黃英這次這麼快就回城了,還給不給他們吃肉包阿…。

「呵呵,肉包要趁熱才好吃,可別讓它冷掉了」老楊拿出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分別遞給楚天跟黃英。

黃英一把拿下肉包,絲毫不怕燙口的兩、三口就把巴掌大的肉包吃個精光,馬上又跟老楊討要了另一個肉包,還趁空檔含糊不清地對楚天道:「小伙子你在做什麼,再不吃肉包就要涼了」。

楚天這才從黃英的「驚天」吃相中醒悟過來,馬上嚐了一口肉包。

「好吃!」楚天不禁讚嘆道,其蓬鬆軟嫩的麵皮,鮮美多汁的肉餡,宛如天與地般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不知不覺間,楚天便吃完了一個肉包,但滿溢在嘴裡的香氣仍讓楚天回味無窮。

「呵呵,小伙子,我的肉包不錯吧,趕快吃吧,否則你旁邊的老頭就要把肉包全吃光了」語畢,老楊又拿出一個肉包給楚天。

「多謝」楚天見身旁的黃英速度極快地對著肉包「下手」,也不甘示弱的吃掉一個又一個肉包。

一個時辰過後,黃英心滿意足地拍拍有些凸出來的肚子:「好吃,太好吃了,哈哈哈,老楊阿,你的肉包真是好吃阿,哈哈哈」。

「咯──」黃英打了個大飽咯:「老楊,我還要帶這小伙子去黑水樓瞧瞧,晶石擱著了,改日再來吃肉包,先走了」。

「好」老楊依然笑道,而黃英將一個極品晶石放在身旁的桌上後,就領著楚天離開了老楊肉包。

一路上,雖然吃驚於黃英所拿出的極品晶石,與眾人對他的惶恐不安,但楚天卻毫不過問,反而跟著黃英一路上哼哼哈哈的吃了福叔的牛肉麵與老王的糖葫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黃英才帶楚天來到了黑水樓。

黑水樓不大,甚至比老楊肉包略小幾分,但卻極具特色,正如黑水樓中的黑字,黑水樓通體玄黑,就連走入樓內也是漆黑如墨,若將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取出,恐怕根本無法視物。

然而更讓楚天驚奇的是,黑水樓竟無人管理,楚天觀望了一陣子也沒有見到掌櫃的身影,且進出黑水樓之人,無一不帶有各式各樣怪異的面具,更有甚者穿著全黑衣袍。

「前輩,這黑水樓是?」楚天輕聲問道,從外觀看來,這黑水樓可說是一反常理,然而內部卻顯得神秘又怪異,令楚天百思不解這黑水樓到底是有何用處。

「哈哈,這黑水樓除了電逸城之外,也只有赤霄城才有,不過這黑水樓是做什麼的,就讓我先賣個關子了,哈哈,小伙子,走吧」語畢,黃英像個孩童般,蹦蹦跳跳的往樓上跑去。

隨後,楚天也走上了樓,出乎他的意料,樓上除了一片醒目的白牆與其上的夜明珠之外,簡直是空無一物,而白牆上畫有五條黑線,從右至左貼有許多人臉畫像,而先前進入黑水樓的人,也全在此看著畫像。

與一樓不同,二樓竟顯露絲絲肅殺之意,且還有難以言喻的沉悶壓力,就連楚天也是心神一沉,過了一會才恢復過來,反觀黃英卻不為所動,依然像個瘋子般帶著近乎癡傻般的笑意。

「嘻嘻,怎麼最近單子變多啦,哈哈,小伙子,你可知道那單子是幹啥用的?」黃英問道,其聲在沉靜的黑水樓,顯得無比突兀。

許多專心望著牆上畫像的人,因被黃英打斷了思路,馬上轉過頭來,雙眸露出灼灼兇光,更有甚者向黃英散發出狂暴駭人的殺氣,其殺氣就連站在黃英身旁的楚天也不禁為之駭然,但殺氣在黃英身上宛如冰遇滾水般消融開來。

「咦?」向黃英發出殺氣的人不禁驚呼道,而此時一名身穿淡藍衣裙的女子走了上來。

「樓主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來了?怎麼不通知彩衣呢!?」女子輕聲道,但在場之人皆可清楚耳聞。

「等級?幾人?」黃英手指著向他發出殺氣之人,不改笑意地問道。

「三晶,十五人」女子很快答道,顯然對黃英的問話心知肚明。

「哦,哈哈,出言不遜,哈哈,該殺」語畢,楚天只覺眼睛一花,向黃英發出殺氣之人已軟軟的倒了下來,眾人見此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而楚天這時才醒悟到,一直在身旁看似瘋瘋顛顛的老者,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死了,哈哈,你們幾個聽著,今天我心情特好,就不連你們一起殺了,從今日開始黑水樓封樓兩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哈哈」黃英笑道,而除了楚天與彩衣外,無不如獲特赦般爭先恐後的往樓下跑去,而黃英見此更是捧腹大笑。

「哈哈哈,不過三晶也敢撒野,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黃英大笑不止,甚至還在地上打滾,最後也令彩衣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待黃英與彩衣止住笑聲後,楚天才抱拳道:「原來前輩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失敬」。

「失敬?你對我說失敬,哈哈哈,彩衣,妳有沒有聽到阿,哈哈,笑死我了」隨後,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楚天見黃英一笑不可收拾,索性走到白牆前,興緻勃勃的從右至左望了畫像一番。

看了兩、三張畫像之後,楚天也立即明瞭那人臉畫像竟是懸賞單,在畫像下方清楚寫著其人的修為,所屬門派,功法特性,與懸賞晶石,而修為由右向左遞增,只不過令楚天啼笑皆非的是,在白牆最右側的畫像,竟有一個懸賞了五個下品晶石,修為僅元嬰期的修真者。

被五條黑線切割的白牆,就屬第二、三、四道之間最多畫像,且其中不乏有北大陸甚至是西大陸的修真者,而第五道所貼上的畫像已寥寥可數,且修為皆為合體期。

而最讓楚天感到驚訝,以至於愣在當場的便是那兩張貼在第六道的畫像了,兩張畫像皆是楚天熟識之人,其一是空心,而另一個是仇恨天。

過了一會,楚天回神後,才仔細打量著仇恨天與空心的畫像,兩人的懸賞晶石皆是天價的十萬極品晶石,但所屬宗派,功法特性,修為卻全是寫上「不明」兩字,不僅如此,兩張畫像顯然放置許久,已有些發黃。

「怎麼啦,小伙子,對著這兩張畫像發愣?」黃英問道。

「前輩,晚輩想請教關於這懸賞單與方才等級一說」楚天抱拳道,而黃英則懶洋洋的笑了笑。

「哈哈,這屁東西我都忘的精光了,彩衣,替我給這小伙子解釋一下」黃英說道。

「是」彩衣答道,隨後走到楚天身旁,楚天這也才看清彩衣秀麗的面容,雖然比不上周紫靈般的絕色,但也可算是一個清秀佳人了。

「這懸賞單如何而來?」楚天首先問道。

「天斗大陸上,許多人樹立了惹不起的仇家,亦或有不得親自動手、見不得光的原因,將想殺之人委託給我黑水樓,而我黑水樓則以六四分賬,抽取其中懸賞晶石」彩衣說道。

「哦,那黑水樓的殺手又從何而來?」楚天再問道。

「許多散、隱修因欲賺取晶石,進而加我黑石樓,也有許多亡命之徒,因想尋求庇護,便投靠黑石樓」彩衣淡然道,而楚天也心知彩衣所言半真半假,但也未太過在意。

「但其標準何在?總不能讓元嬰期的修真者去追殺合體期的人,這豈不是以卵擊石,貽笑大方?」楚天一針見血的問道。

「不錯,我黑手樓的殺手分為一隱、二凡、三晶、四日、五月、六天,正對齊白牆上的六道,且不得跨越己身的標準,發現者格殺勿論」彩衣雙眸奇異光芒一閃,顯然未料到楚天問詞如此犀利。

「哦?照妳說來,難道黑水樓內沒有六天的殺手?否則那兩張畫像可都要發黃了呢?」楚天眼神透露出一絲關心地問道。

「不錯,我黑水樓創辦至今仍未出現過六天殺手」出乎楚天意料,彩衣竟面露釋然之色。

「唉呀,待在這黑水樓好無聊阿,走了走了」語畢,黃英便率先走下了樓,而楚天心中雖還有許多疑惑,也只能暫時放在心中。

出了黑水樓,黃英帶著楚天與彩衣往黑水樓旁的大道一路向電逸城內部走去,大道極為寬敞,約可讓五十人併肩而走,而大道上也是人聲鼎沸,而楚天也在心中暗自將電逸城與太虛城做了比較,心道電逸城恐怕還要比太虛城更加強勢幾分。

「前輩,此次目的何處?」楚天問道。

「小伙子,別問這麼多,哈哈,跟我走就對啦,哈哈」黃英說道。

這一走之下,也令楚天見識到了這電逸城之大,走了半個時辰,也不過到了電逸城第三圈之處,已可見到許多實力不強的孱弱門派。

然而黃英並未停下腳步,一臉悠然自得的哼著小曲,繼續往內部走去,而途中黃英還與許多擦身而過的修真者打招呼,楚天剛開始還以為黃英在電逸城人緣極好,不過看了幾個見到黃英有如見到煞星,馬上拔腿就跑的修真者後,楚天才發覺自己是大大的錯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黃英拍拍自己的雙腿,直呼道:「唉呀,終於到了,真是要走斷我這兩條腿了,累死我了」。

站在目的地的門前,楚天也有些吃驚,黃英竟帶他來到了電逸宗!

「哈哈,小伙子,你怎麼又在發愣了?該走囉」語畢,黃英腳一跨,就要朝著電逸宗內走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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