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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如劍】刀神 (連載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結束


“轟─”,當刀罡落下,一道震耳欲聾的炸響從大門處傳來,煙灰塵上,傲劍宮大門也在這一擊當中被震垮,露出了殘缺的九劍連環破魔陣,兩道身影從煙塵中飛出,馬上來到周通身旁,逼退了圍攻周通的傲劍宮供奉與長老。

「師父!」兩道身影站著挺拔,站在左邊的人面色冷然,大刀負於背上,一頭長髮隨風飄動,頗有股蕭然意味,目光如鷹更令人不敢直視,右邊之人則是噙著一股莫名笑意,蓬頭亂髮的模樣如同乞丐一般,右手持著不斷發出嗡鳴的刀,望著底下傲劍宮隱世多年的長老與供奉,冷笑一聲,左手拿著足有半人高、瀰漫著誘人香味的酒甕,咕嚕咕嚕地喝起酒來。

望著眼前的仇恨天與空心,周通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趁機將劉忠義也收進星罡天羅罩內:「你們總算來了。」

語畢,周通目光一轉,望向形勢有些危急的四大樞權長老,冷哼一聲,一道霸天絕地的氣勢蔓延,圍攻四大樞權長老的人頓時感到芒刺在背,不敢戀戰,馬上飛回呂申義身旁。

「走!」見到圍攻四名樞權長老的人退回,周通心中一喜,大喝道。

眾人很快反應過來,風清與周魁率先飛出傲劍宮之外,李正君與冬劍元列跟隨左右,四大樞權長老在周通的示意之下也馬上跟去。

呂申義見狀,心中怒不可遏,狠狠瞪了方才臨時怯戰的人一眼,大聲斥喝道:「追!」

呂申義會如此發怒其實也不是沒有原因,在九劍連環破魔陣被巨力硬破後,霸刀宮一方便可任意離去,只不過由於四名樞權長老被死死的糾纏住,就算風清與周魁先行離開,憑他們兩人低微的實力加上楚天拖累,只要任意派出兩名供奉或長老,都可有恃無恐的追上他們,但由於圍攻樞權長老的人退開,使得情勢完全扭轉,這叫方才仍穩操勝券的呂申義如何能不怒。

十數道身影接連朝大門飛馳而去,只不過周通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用眼神示意仇恨天與空心後,出乎眾人意料地竟然使出了一套合擊陣法,完全地阻擋住了傲劍宮一行人。

雖然以三人的超絕實力使出合擊陣法威力驚人無比,但若要擊敗這功力精深的十數人也是癡心妄想,但三人的本意也就只是將他們阻擋住,所以採取了迂迴戰法,暫時將他們困住。

被周通三人困在其中的供奉與長老可是鬱悶非常了,以他們的修為實力,根本不該被困在這合擊陣法之內,偏偏他們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以往在傲劍宮內各自找了個地方修練,河水不犯井水,就算見著面也鮮少打招呼,簡單說就是有一種誰也不服誰的心態,但也就是這種心態,讓他們遲遲無法突破這合擊陣法。

底下的呂申義見此,心中怒氣更甚,右腳踏地,飛身加入了戰局之中:「聽我命令,合力對敵。」

呂申義加入戰局之後,情勢頓時有了極大的轉變,雖然諸位供奉與長老誰也不服誰,但對於呂申義的命令還是不敢不從,於是對戰間開始有了章法與配合,況且眾人本來就是聞名一世的高手,百招下來自然也了解了彼此的出招習慣,逐漸佔據了上風。

只不過正當傲劍宮一方準備反撲時,周通三人詭異一笑,往三個方向頭也不回地各自飛馳而去。

突如變化讓傲劍宮一方摸不著頭緒,還是在呂申義的指示之下,分派了人馬去追三人,只不過呂申義卻把最多的心力放在最先逃跑的楚天等人,帶了三名供奉與兩名長老,身先士卒地追了上去。

心中暗嘆數聲,呂申義感到百般無奈,自願成為傲劍宮供奉的人不計其數,有資格被選為供奉的修真者更是赫赫有名之輩,雖然明面上替傲劍宮增加了很大的助力,但在今日如此重要的時刻,卻如同一盤散沙,就拿方才對戰周通三人來說,以他們的實力,明明是可在百招以內就將合擊陣法破解,但卻因為人心失和,硬生生地被拖了一段時間,周通三人逃開之後,竟然不知所措,也不怪呂申義會對這群當初信誓旦旦會帶給傲劍宮絕大助力的供奉感到失望無比了。

對於霸刀宮九轉亂神步法的厲害,呂申義也了然於心,極適於混戰當中,所以派出追趕周通三人的供奉與長老,皆是相較起來實力處於低乘之人,呂申義並不求他們能擊敗甚至抓住其中一人,只希望能將三人拖住,別在關鍵時刻又來攪局。

呂申義與身後五人全力施展身法,百里距離眨眼而逝,身上衣袍颯颯作響,在其全力追趕之下,僅僅是一刻鐘的時間,楚天七人的身影已如芝麻大小映在了呂申義的眼眸之中。

感受到身後肆意蔓延的強大威壓,周魁與風清感到一陣心驚膽跳,知道追在身後的絕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人物,死命地催動自己真元,只不過卻只是徒勞無功,反而亂了心境。

「莫慌!穩住心境,兩位族長,趕緊帶他們三人離去,我等四人斷後!」當初負責雲天梯測試的許長老語出堅定道。

望著神情堅定的四位樞權長老,李正君與冬劍元列也知道這是唯一之計,一咬牙,實力略高一籌的李正君帶著楚天與周魁,冬劍元列一把抓著風清,如脫弦之箭般往北大陸西岸快速飛去。

「擺脫傲劍宮一行後,速速趕來!」臨走之前李正君留下了此番話,令四位樞權長老心中泛起了幾絲莫名的感慨。

面對著呂申義,身經百戰的四位樞權長老對視一眼,知道此戰難以全身而退,一開始便全力以赴,只求替周魁幾人爭取到哪怕只有短短半柱香的時間。

「哼,為了周家一己之私,賠上了你們的命,值得嗎!?」揮出數道劍罡,呂申義冷笑道。

不被呂申義此話動搖心志,許長老堅難地抵禦著呂申義的攻勢,冷冷道:「為了一個女子,傲劍宮的威嚴掃地,值得嗎!?」

聞言,呂申義冷哼道:「若你能在老夫手下苟活,今後或許還有一絲機會知道值不值得!」

語畢,呂申義手腕一抖,連連發出數道劍罡,身形如幻似影,就算許長老全力施展出九轉亂神步法,依舊不是呂申義敵手,百招下來身上已多了數道血痕,更遑論其他三位樞權長老在五名供奉與長老聯手圍攻下,形勢已顯得岌岌可危。

但就在此時,遠方傳來了幾聲豪邁大笑,加上呂申義驟然鐵青的面色,平時令他們也有些受不了的酒味,此刻卻顯得如此「平易近人」。

將巨大的酒甕收進儲物戒指內,空心很快加入了戰局之中,完全將九轉亂神步法施展的淋漓盡致,發揮了九轉亂神步法的特點,立即令三位樞權長老感到輕鬆了許多。

呂申義見此,招式更加凌厲,宛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差點讓許長老招架不住,但一道破空聲傳來,另一道更令呂申義感到忌憚的身影快速飛近,幫助許長老抵禦住呂申義的攻勢。

呂申義心中駭然,察覺到不論是空心亦或者是仇恨天,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傷痕,立刻知道事出有變,但現在他也無法多想,在仇恨天大開大合的攻勢之下,情勢已開始有了轉變。

當最後一道身影出現在戰局裡時,呂申義的臉色奇差無比,知道其他三方人馬定是落入了圈套之中。

周通並未急著對付呂申義,反而先幫了局勢較顯不利的空心,在周通的強力支援之下,傲劍宮的供奉與長老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節節敗退。

其實若說傲劍宮的供奉沒有一戰之力嗎,到也不是,實力已達萬人之上,幾人之下的他們,身懷的絕技自然不凡,只不過身為傲劍宮的供奉,他們心中對於傲劍宮並沒有太強的歸屬感,會幫其對付霸刀宮也不過是出自於身為供奉的義務,自然不會使出十二萬分的力氣出招了,一些會使實力暴漲,卻會傷其經脈的招式更是別提了。

但反觀霸刀宮一方,使出的招式無不是以命換命,以傷換傷的戰法,眼神中的肅殺之意根本不是他帶來的供奉可比,堅定的信念更遠非供奉可及,一消一減之間,呂申義心中明瞭此時戰局完全是傾向了霸刀宮一方。

將呂申義與供奉暫時逼退後,周通、仇恨天與空心對視一眼,心中會意,手中打出了相同的法決,大喝道:「爆!」

“轟─轟─轟─”,三道驚天炸響從遠處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震撼人心的慘嚎與哭叫。

「卑鄙!」呂申義怒喝道,心中對於周通三人的計謀已隱隱有了想法。

冷笑一聲,周通不屑道:「以曾身為一宮之主身份來說,此話可笑。」

聞言,呂申義臉色更是鐵青:「周通,你當真以為就算你把慕容歆語帶回霸刀宮,我就無計可施了嗎,你可別忘了,慕容嚴可是在我的「手裡」,血濃於水,我就不相信當慕容歆語會對她的家族無動於衷。」

周通微微一笑,雙眸卻是射出懾人光芒:「若是如此,下次我會令傲劍宮從此在修真界除名!」

「老夫等著,哼!」語畢,呂申義揮袖轉身離去,其餘的長老與供奉面面相覷,不敢相信做事一向狠辣絕厲的呂申義,這次竟然會如此收手,但想歸想,他們依舊跟在呂申義後頭離開了。

見到呂申義等人離開,周通的身形頓時有些委靡,額上隱隱流出了幾滴冷汗,在仇恨天與空心渡了些真元之後,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一次用三隻雷殛魁儡,還真是累人阿!」周通苦笑道,右手虛空一抓,巴掌大的鎮天鏡回到手中。

將鎮天鏡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饒是周通臉色也是有些肉痛道:「為了這三個魁儡,竟然損失了我五成的天雷之力,加上之前為了幫助忠義,要令鎮天鏡回復靈性,真不知道要收集多少天雷之力了。

語畢,周通並未忘了正事:「走吧,趕緊去跟周魁他們會和,以防呂申義那老狐狸偷偷派人去追趕他們。」

此話落下,七人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殘影,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追上了周魁一行人。

「爺爺!」見到了周通,周魁心中一喜。

周通略微擺手:「北大陸不是久留之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盡早離開,放心,慕容歆語在我星罡天羅罩裡,安全的很」

語畢,周通遞給了李正君與冬劍元列各一瓶丹藥,隨後運起了身法,以彈指百里的速度離開北大陸。

經過了一日一夜,眾人疲憊地在某一處接近西大陸的小島上落下,離開了北大陸,眾人緊繃的臉顯然放鬆了許多。

經過了數場大戰,又接連奔波,即使眾人的實力放眼大陸都是令萬人仰視的高度,也無法支持下去,除了楚天三人之外,就連周通也服下了一枚丹藥,找一了一處席地而坐,默默地吸收藥力,只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復真元。

坐在一旁的周魁三人,心中雖未成功救出了慕容歆語感到欣喜不已,但同時的,卻也因為自身孱弱的修為實力而無力。

以往可以傲視年輕一輩的實力,放在周通、呂申義或是劉忠義的面前,根本與一隻螻蟻無異,若不是有著眾人保護,他們早已被誅殺。

此時,體認到自己實力不足的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湧出了一股強烈的渴望,一股對實力的渴望。

經過了兩個時辰,雖然還未完全吸收完丹藥之力,但眾人不敢耽擱,將丹藥之力吸收了七七八八後便又急忙地趕回了西大陸。

當回到了天柱山,霸刀宮後,已經是銀月高掛,午夜之時,知道眾人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周通很快替李正君與冬劍元列安排好了廂房,並交待門下弟子以上賓之禮敬待。

交待完了之後,周通便放任眾人回房休息,但自己卻不得閒,回房將剩餘的兩、三成藥力吸收完後,便急忙地欲替劉忠義療傷,與安置好慕容歆語。

左彎右繞地走進了一個極為隱密的廂房,周通還不滿意,佈下了幾道小陣法,這才放心地將慕容歆語安置在石床上,然後將劉忠義放在地上,解開衣襟。

望著與呂儒生一戰而痛失左臂的劉忠義,周通輕輕嘆息一聲,雙手成掌,輕放於其胸口之上,開始治療劉忠義體內的暗傷,與疏通有些斷裂的經脈。

由於劉忠義重傷昏迷,周通顯得小心翼翼,就怕使得劉忠義傷上加傷,當治完劉忠義的暗傷後,周通取出了一顆暗紅丹藥,放置掌心將其磨成粉末,灑在了劉忠義的斷臂之上。

待藥效發揮之後,周通將劉忠義立為盤腿而坐,自己則坐在劉忠義左側,左手胸前,右手後背,替劉忠義疏通經脈。

過了兩、三個時辰之後,周通才終於鬆了口氣,取了個丹藥服下,坐在一旁回復真元,並且過個一時半刻就察探劉忠義的傷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經過了這次,或許其他人也會有所突破呢,唉,幸好這事終於在險中之險結束了…。」廂房內,周通輕聲嘆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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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牌顯威


在廂房內盤坐在地的周通,閉上的雙眸緩緩張開,若有似無地輕嘆了一聲,走出了房門,輕聲道:「說吧。」

清幽的廂房外,一道聲響無地傳來:「稟報大宮主,在您前往北大陸這段時間,宮內四位太上長老蠢蠢欲動,數次密謀,依屬下調查結果,八九不離十是為了宮主之位。」

深鎖眉頭,周通深深嘆了口氣:「對他們來說,此次可是絕佳的機會,若他們沒趁機動手,老夫還擔心他們另有定策呢。」

沉默了一會,素來沉穩的周通,竟些微地露出害怕之色:「只不過這次的情勢,實在不容老夫樂觀阿。」

此話落下後,周通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面帶憂色道:「紫靈情形如何?」

「宮主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界,依屬下判斷,最多十天,最少五天,宮主便會耗盡真元,若不再好好休息,一身修為恐怕會再次下降,而儘管宮主每日精疲力竭地為大小姐治療,但大小姐這次情形卻每況愈下,若不是有著宮主在,早已…。」一道黑影從虛空中落下,單腳跪地,低頭道。

聽到這消息之後,周通臉色比起方才更顯蒼白,心中無力感不斷湧現,自從登上宮主之位後,已有數百年的時間他不曾遇過如此令他感到無可奈何的難事了,偏偏這事還發生在他從小便最疼愛的孫女上,更令他感到自責。

略微擺手,周通輕聲道:「我知道了,通知我兩個徒兒太上長老之事,但讓他們別輕舉妄動,已防打草驚蛇,至於紫靈之事,老夫自會處理。」

「是。」略微頷首,數息間身形逐漸消散,顯然是已離開,不難看出此人身法之高絕,已到了常人難已企及的境界。

仰頭望天,一道道難題不斷浮現在腦海當中,周紫靈的烈日經脈,楚天的困龍鎖,太上長老覬覦的宮主之位,周魁與慕容歆語是否該在近期成婚,該如何處理李正君與冬劍元列在霸刀宮的地位,劉忠義的傷勢…。

搖了搖頭,周通在心中苦笑幾聲,霸刀宮內多位能人異士,但能讓他信任的卻寥寥可數,早該在百年前退位的他,如今竟仍為了宮內事務擔憂不已,實在是令他感到十分無奈。

再次走進了房內,周通先是查探了劉忠義的傷勢,確認無礙後,便在慕容歆語身上點了穴道,讓其深深沉睡,之後走出了隱密的廂房,到了大殿,正準備喚人來交待些事情時,楚天走了進來。

「師公。」楚天微微躬身道。

雖猜到楚天的來意,周通依然和藹一笑,問道:「剛從北大陸回宮,怎麼不好好休養,特地來到大殿?」

「師公,實不相瞞,我想請你幫我破解體內的禁制!」楚天開門見山道,語氣中竟還有幾絲強硬的味道。

其實當初在傲劍宮見到仇恨天與空心出現時,除了因逃出北大陸的欣喜之情外,楚天還打算請仇恨天破除他體內的禁制,豈知回到霸刀宮之後,仇恨天與空心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如意算盤自然也隨之破滅,所以這才來求助周通。

只不過讓楚天感到十分無奈的是,身為仇恨天唯一的弟子,當回到霸刀宮後,仇恨天對於他的詭異情形竟然不聞不問,甚至連個關心之語都沒說就不見蹤影,雖然知曉仇恨天與「一般」的師父不太一樣,但對徒弟如此冷漠的恐怕仇恨天是天底下第一人了。

對於楚天急切的心態,周通當然明白,但是之前畢竟答應了魔盟盟主,這下子也讓他兩難起來,最後,基於種種考量,周通答應道:「好吧。」

對於魔盟盟主的想法,周通也略知一二,雖然心知一切是為了保護楚天,但周通卻認為時機早已成熟,若一直不讓楚天回復修為,難保楚天不會採取些極端的作法,如此一來反而得不償失,況且在此之前他也查探過楚天經脈的運作,要承受住困龍鎖解開後體內狂流奔騰的真元,應當是不成問題,最少有七、八成的把握,所以周通這才會答應楚天。

「隨我來吧。」語畢,周通帶著楚天走出了大殿,來到了大殿附近的種植著許多靈花異草,散發出濃郁天地靈氣的小樹林。

在霸刀宮內有幾處精心布置的地方,如楚天之前在胡思亂想的水池,周通帶楚天來的小樹林也是其一,但一直以來,楚天對這幾處的印象只是霸刀宮用來美化宮內景色與增加天地靈氣罷了,殊不知其中隱含了數條祕道。

周通腳步停在小樹林內一個巨石前,對著楚天道:「走吧!」

正當楚天感到困惑時,周通彈了個響指,眼前的巨石竟然詭異地扭曲了幾分,隨後周通竟然「踏」進了巨石之內,不見蹤影。

楚天愣了一會,無法使用真元的他自然發覺不出這巨石到底有何不同之處,但也跟著周通走進了巨石之中。

走進了巨石後,首先讓楚天吃驚的是一陣撲鼻茶香,再者是一個十分雅致的廂房映入眼簾,在巨石內竟如此的別有洞天,並未在楚天的意料之內。

「這廂房是我從前靈光一閃才特別建制的,本想退位之後便可來此享個清靜,偶爾泡個茶,與好友敘敘舊,豈知如今卻仍然坐著一個大宮主的臭位子」啜了一口茶,周通自嘲道。

楚天靜默不言,他自然知道身為霸刀宮的大宮主,絕不像表面如此風光名滿,定有許多的難處甚至於苦衷,但他也不會傻到認為周通需要他出言安慰,所以只是站著不動,靜靜聽著周通說話。

「呵呵,坐下吧。」將茶一飲而盡,周通替楚天拉開了椅子。

「喝!」就在楚天剛坐下之際,周通猝不及防地一拳擊在楚天的左胸上,楚天只感覺到胸口一陣氣悶,還聽到一道細微的破碎聲後,便不醒人事地昏倒在地上。

收回右拳,周通眼含深意地望著楚天:「這次實力的飆漲對你大有好處,但與此同時,卻也可能帶來殺身之禍,若不是你娘鎮著魔盟那些人,你豈能如現在快活的待在霸刀宮內,不過你娘也實在太著急了些,若不是你體內經脈原本就比平輩堅韌數倍且又吸收了鐘乳玉露,否則怎麼承受的了這龐大的能量。」

說起來到是十分可笑,當初在東大陸人人搶奪的寶物,到最後其實落入了楚天的手裡,只是除了魔盟盟主與周通之外,眾人根本毫無所覺,甚至連楚天也因困龍鎖的緣故而未發現到,當日的湖泊,就是極其珍稀的鐘乳玉露,在經過千百年的蘊化之後,才形成了這可觀的小湖泊。

這鐘乳玉露就連聚寶閣也僅僅只收藏了巴掌大小的一壺,但也就是這麼一壺,那可讓修真者不用修練就可擁有等同金剛煉體大法第四重威力,宛如鐵石般體魄的奇效就足已讓許多名門大派爭破頭去買,而聚寶閣態度依然強硬的不肯賣。

“嗷吼───”,當楚天昏倒之後,一道龍形虛影從楚天左胸竄出,盤據在廂房內,大有不甘之意地朝著周通大吼幾聲,但周通竟微微一笑,右手彈指,朝虛影發出一道弱小的罡芒,僅僅數息間虛影便斷為數截,消散於空中。

隨後,周通佈下了重重陣法,已防動靜太大令其他人發覺此處的變化,但佈完陣法的周通,嘴角勾起一股莫測高深的笑意,走出了門外,回到了巨石前。

「既然擔心自己的徒兒,不如親自進去裡面為他護法,我還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楚天就由你照料了。」語畢,周通頭也不回地再次走回了大殿之內。

站在巨石外的仇恨天待周通走後,便一腳跨進廂房內,見到楚天倒在地上,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與不斷飆漲的氣息,冷漠的面色也顯露幾絲憂容,站在楚天身旁隨時隨地注意著是否有任何如走火入魔的跡象。

就在仇恨天走近楚天時,妖異的紫芒從楚天身上爆發開來,耀眼的光芒令仇恨天的雙眸頓時感到刺痛不已。

楚天氣息隨著身上冒出的妖異紫芒更是飆漲幾分,紫芒中蘊含的可怕能量讓仇恨天也為之驚懼,就在仇恨天擔心楚天承受不了此等龐大的能量而正欲出手時,另一道柔和且凝實的乳白光芒冒了出來,緩緩包覆住了紫芒,但紫芒不肯就範,與乳白光芒形成了對抗之勢。

凝實的白芒與妖異的紫芒誰也奈何不了誰,兩者抗衡不下,仇恨天對兩股能量也不甚了解,不敢隨意出手,但這就苦了楚天,兩股能量在體內蔓延肆虐,經脈脹痛無比,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破裂開來,巨痛讓楚天面目猙獰地醒了過來,卻在眨眼間又昏倒了過去。

在巨痛間反覆昏醒,如此經驗絕對不好受,從楚天無比猙獰的面容與指甲緊插掌心而不停冒血便可略知一二。

仇恨天見狀,眉頭大皺,心中左右衡量了一會,伸出的手再次縮了回來,在經歷過許多苦難的仇恨天心知,縱使楚天正體驗絕大痛楚,但這何嘗不是堅韌心志的好時機,今日站在修真界頂點的人,哪一個不是經歷過重重苦難,甚至是破而後立,修真之路過的太過順遂、一帆風順,絕對無法成為一代強者!

一個時辰過後,因為緊咬牙根,楚天嘴角冒出血沫,乳白光芒逐漸落了下風,紫芒佔據了楚天大半的身軀。

「咳、咳…」少了乳白光芒的抗衡,楚天經脈根本抵抗不了紫芒的侵襲,縱使氣息比方才還強上數分,已遠遠超過了以前分神期的他,但體內經脈卻漸漸承受不住。

苦苦抵禦著紫芒的乳白光芒此時宛如下定了決心,全數隱入楚天身軀之中,不在正面與紫芒對抗,反而全數護住楚天全身的經脈。

乳白光芒說穿了也就是鐘乳玉露,其功效根本不適合與紫芒相互對抗,如今被紫芒逼急了而進到楚天的經脈之中,正好發揮了其最大的功效,不僅完全護住了楚天破損的經脈,還隱隱打壓住了紫芒「囂張」的氣燄。

發現情勢直轉急下的紫芒反應很快,接著將心力放在楚天體內當中,又是一陣巨痛襲來,但楚天此次卻未昏過去,而是死死忍耐住這一波比一波更為劇烈的痛楚。

饒是楚天心志已十分堅韌,在宛如五臟六腑在體內不斷震盪的巨痛之下也忍受不住,雙手抱腹,粗喘大氣,臉上通紅的在地上不停翻滾。

終於,見到楚天如此痛苦,仇恨天忍不住的出手了,豈知楚天卻抓住了仇恨天的手:「師父,別…徒兒…可以的…哇!!」

語畢,楚天跪坐起身,緊咬牙根,雙手握拳捶打著地面,解除困龍鎖之後,真元回復甚至可說更進一籌的楚天,立刻在地板上留下了兩個大洞,楚天還來不及為此感到欣喜,另一波極為強烈的疼痛卻又襲來,讓他痛的在廂房內又滾又爬。

此時楚天只感到體內不停地有如同千丈高怒吼波濤的海嘯轟擊著自己的經脈,每轟擊一次體內骨頭宛如全部散了,五臟六腑全移了位,但在每次轟擊之下,楚天卻可清楚的感覺到經脈更堅韌,真元更凝實,修為更加往上提升,儘管自己就像是在狂暴漩渦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翻覆,但楚天卻不願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才拼了命地苦苦撐住,甚至還阻止了仇恨天。

過了半個時辰,廂房已變得坑坑洞洞,桌椅無一完好,雅致的廂房在楚天的宣洩下變的破爛不已,但楚天的痛楚不減反增,那痛苦的模樣連仇恨天見了都不禁為之動容。

「吼!!!」楚天終究是高看了自己,當初魔盟盟主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楚天抵擋不了兩股能量的侵襲,體內逐漸崩壞。

「糟!」事情突發的太快,雖然仇恨天心知楚天方才的情形宛如一根繃的死緊的弦,只要再多毫毛之力便會斷開,但仇恨天依舊慢了一小步。

一個箭步,仇恨天來到了楚天的身旁,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一直以來掛在楚天的金牌爆發出刺眼光芒,而且比起方才的紫芒還更加強盛數倍,當中蘊含的威能將仇恨天隔開,不讓其接近楚天三步內的距離。

所謂關心則亂,對於自己唯一的徒弟,仇恨天雖從未表示,但心中卻是關愛至極,運起全身真元,意欲硬破楚天體外形成的金色罡罩時,那金色罡罩竟有了靈性般傳來了柔和之意,讓仇恨天的右拳止在空中。

「這臭小子交給我來,你安心在旁看著吧!」一道聲響無處發出,仇恨天詫異之下緩緩收回右拳,雖然不知道這聲音主人是誰,但至少楚天的臉色比起方才已好了許多。

金芒照耀之下,在楚天體內的紫芒與乳白光芒如同被父母教訓的孩童一般,十分聽話的一個凝實楚天的真元,增加其修為,一個鞏固楚天的經脈,並且讓楚天的金剛煉體大法在不知不覺間提升了一階。

只不過金芒似乎大為不滿,硬將紫芒與鐘乳玉露壓縮再壓縮,使得楚天暴漲的氣勢頓時停頓,原本合體期的氣息又回到了分神期,但看在仇恨天眼裡,卻只有興奮之意。

雖然楚天的修為因金芒的壓縮而停滯在分神期,但因為這修為根本不是楚天自己修練而來,就算因此突破到合體期,楚天的境界卻依然停留在分神期,反而有害,只不過有了金芒的壓縮,楚天的情況卻完全不同,雖然修為仍是分神期,卻有了合體期的實力,唯一等的只是境界的突破!

過了足足半天之久,耀眼的金芒這時才逐漸暗淡下來,楚天也因為體內的連番「大戰」,體力透支,完全的暈睡過去。

見到楚天如此,仇恨天將楚天抱起,嘆道:「不管如何,這道難關你總算是過了,為師欣慰阿…。」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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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乙陰魔簪


將楚天放在尚稱「完好」的石床上,仇恨天略顯憂容、眼神複雜地凝視楚天,輕輕嘆了一聲,摸了右手中指上正不停閃耀的戒指,隨即跨步離開了廂房。

仇恨天走後不久,楚天頸上的金牌一閃,溫暖的光芒照耀在楚天身上,一個時辰過後,原本昏死過去的楚天竟睜開了雙眼,神情茫然地坐起身來,舒展了手腳,頓時傳來一陣骨節暴響聲。

「呼─」深深吐了一口濁氣,楚天面色冷然地推開了房門,獨自一人在深夜時分離開了霸刀宮,在無人察覺之下朝著遠方以極快的速度射去。

銀月高掛,鳥鳴四起,在寂靜的夜色中添加了幾分趣意,但在一道沖天紅光劃破天際時,清新悅耳的鳥鳴頓時變的高亢刺人,引起了霸刀宮一陣躁亂。

「噗─」喉頭一甜,一道血箭無法遏止地從嘴裡射出,周海腳步踉蹌的幾乎跌倒在地。

「宮主!」見狀,在周海身後護法之人立刻將周海扶起。

周海臉色蒼白,又咳出了幾口血,縱使腳步虛浮,卻咬著牙欲掙開身後之人:「陶老,放手,不礙事的。」

陶老聞言,心知周海是逞強之語,急道:「宮主,你已氣血逆流,再如此下去會對你修為有害阿!」

深深地望了陶老一眼,雖並未說話,但周海眼中那堅定之意依然讓陶老退讓了。

就在此時,一道極為突兀的聲響出現,讓周海搖搖欲墜的腳步為之一頓:「三弟,退下。」

「大哥!」見到仇恨天走進房,周海驚喜道。

見到躺在散發出刺骨寒意的寒玉床上的周紫靈,仇恨天皺起眉頭,周紫靈的情形遠比他所預料的還要嚴重許多,原本足有一丈高的寒玉床如今只到仇恨天腰際,周紫靈那三千髮絲也全轉為赤紅色,渾身散發出逼人的熾熱之意。

「三弟,情形如何?」在仇恨天之後,一道披頭散髮的身影又走了進來,與平日不同的是身上少了一股刺鼻酒味。

「二弟,你也來了。」進到空心走了進來,仇恨天轉頭道。

「那是自然,話說周紫靈情形如何?」空心關切道。

仇恨天搖頭,神情凝重道:「不容樂觀,有你相助更好,事不宜遲,我們兩個齊心為她護住經脈,否則她恐怕撐不過今晚。」

聞言,空心立刻跨步走到仇恨天身旁:「好。」

語畢,兩人一起將周紫靈扶起身,空心雙手成掌貼在周紫靈背上,仇恨天則抓住周紫靈雙腳,兩人眼神示意,一同注入真元,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們兩人才深刻地了解到周紫靈體內的情形根本完全超乎他們想像,炙熱的真元不斷衝擊著周紫靈的經脈,當他們兩股清涼的真元注入時,周紫靈體內的真元散發出了極強的敵意,並且不斷地逼迫兩人的真元,那可怕的力道讓兩人不得不使出八成的真元應付,僅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讓兩人額上冒汗,可想而知周海此前陷入了多艱難的情勢之中。

周海見到自己最信任的仇恨天與空心為周紫靈護住經脈,也暫時放下懸在半空的心,在一旁接受陶老的治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原本極為蒼白的俊臉也慢慢恢復了一絲血色。

「陶老,可以了。」深吸了一口氣,周海感覺到體內的真元已不再空虛,便阻止了陶老,自己運起真元。

就在此時,門外又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未走進房來,而是打了一個詭異的手勢,周海見狀,神情一變,趕忙站起身走出了廂房之外。

「參見宮主。」門外那人,赫然是之前出現在周通面前的那名黑影。

「怎麼了,難道是我爹遇到了絕大的難題不成,否則你怎麼會在此時出現?」見到他,周海心知不妙,眉頭大皺道。

「是,敢問仇恨天與空心是否在此廂房之內,屬下已尋遍整個霸刀宮,卻不見兩人身影。」黑影單膝跪下道。

「不錯,不知有何要事,我可代為傳達,他們兩人正為紫靈護住經脈,此時不宜打擾他們。」周海居高臨下道。

「是,宮主你這段時間為紫靈大小姐治療,恐怕不知道宮內的風吹雲動,由於大宮主前去傲劍宮搶婚,四位太上長老趁此機會蠢蠢欲動,趁你與大宮主皆未身在霸刀宮的情況之下,偷偷策畫著要奪取宮主之位,大宮主吩咐我讓仇恨天與空心多多注意四位太上長老的動向。」黑影低著頭,輕聲解釋道。

臉色一變,周海倒吸了一口氣:「什麼!莫非是周魁那小子…。」

聞言,黑影並未答話,深知黑影個性的周海臉色變了變,半響過後才擺手道:「知道了,但回去告訴我爹,大哥與二哥已在為紫靈療傷,暫時無法對四大長老產生牽制的影響。」

「屬下明白。」語畢,黑影雙肩一晃,身形立即消失在周海面前。

「唉…。」見到黑影離開,周海留下了一聲嘆息,轉身走進了房門。

「沒想到他們兩人竟已早一步去找紫靈了嗎,這樣也好,太上長老那邊就由老夫親自處理吧。」僅僅是半刻鐘的時間,黑影再次來到周通的身前。

「只不過老夫暫時還離不開身,你就繼續在暗中監視太上長老吧。」周通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此話落下,黑影再次消失。

待黑影消失之後,周通眼神中閃過幾絲複雜,轉身走進了廂房之內。

另一方面,先前離開了霸刀宮的楚天,在極速飛行了一天一夜之後,來到了之前空心曾帶他修練之地:瑤天池。

來到了這數千年前曾是西大陸第一高峰的瑤天池,周圍的靈獸虎視眈眈地望著楚天,但縱使牠們知曉眼前這修真者修為在牠們眼中不過如同草芥,但這修真者卻散發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所以就算周圍聚集了不下百頭的靈獸,卻未有任何一頭膽大敢接近楚天。

「嗷─嗷─嗷─」或許是身為靈獸的自尊不願讓牠們就此離去,其中一頭身形明顯較為壯大靈獸的朝其他靈獸大吼數聲。

此舉頓時引來了許多靈獸附和,只不過當中卻也有較示弱的獸吼,卻被其中不屑的眼光自然而然地忽視過去。

站在池畔的楚天對這些充滿敵意的獸吼置若罔聞,只是靜靜地站著,雙眼望著池中,良久後頭仰著天,閉上了雙眼,流下淚來。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極為唐突的獸吼在楚天耳旁炸響,打亂了楚天的思緒,首次讓楚天轉過身來面對獸群。

「吼──」步步逼近楚天的獸群,當中的眾獸之王朝楚天散發出威壓,藉此試探楚天。

「怎麼,你們想把我吃了?」冷眼望著獸群,楚天語氣冰寒無比,讓走在最前的獸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此時,獸王的自尊不容牠退後,但數百年以來的本能卻告訴牠眼前之人絕非牠可力敵,剛欲踏出的一步卻不停在踏縮之間徘徊。

獸王如此,更遑論在其身後的其他靈獸了,感受到楚天那冷然的目光,已有十數頭站在最後方的靈獸悄悄離去,其他的靈獸見事機不對,也示弱地低吼幾聲,便轉頭快速離開了。

見狀,楚天戲謔地笑了笑:「呵,你後面那群小嘍囉都逃了,你還要留在這嗎?」

聞言,獸王往後一看,這才發現到身後的獸群不知何時已全離開,震怒地大吼一聲,大有算帳之意地疾飛而去,雖然看在楚天眼裡是夾著尾巴逃走,但少了一群亂吠的狗兒頓時讓他清靜不少。

「到底是幾年了呢,回到了這個地方,百年?千年?亦或者是萬年?」楚天輕聲說著,將渾身的衣袍脫了下來。

「烈日經脈…,真是個令人感到懷念阿。」語畢,楚天頸上的金牌一閃,金光覆蓋全身,右腳一蹬,身形在空中盤腿而坐。

“撲通─”,水花四起,楚天的身形疾速沉下,眨眼間已往下沉了百丈,池水也逐漸變得冰涼。

「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閃耀的金光忽然一陣收縮震動,只餘一層浮在體表上。

就在此時,「真正」的楚天睜開了雙眼,宛如作了場美夢的他,只感覺到渾身一陣舒爽,之後才發現自己正盤腿坐在水中,身形還不斷往下沉。

只不過楚天心中一震,頓時感到在這水底下似乎有個東西在召喚他,十分強烈的感受讓楚天屏除雜念,一心想一探究竟。

隨著時間推移,楚天往下沉的速度越來越慢,包圍著他的池水也變的更為冰寒刺骨,雖然以楚天現在的修為只感到些許難受,但深不見底的池水仍讓他感到幾絲危險。

身形再度下降了百丈,楚天咬牙撐著,感受到刺骨之意,摧動真元發出金剛滅羅罩,這時才發覺自己體內的困龍鎖已然破除,體內的澎湃真元更遠非之前可比,雖然眾多疑問浮上心頭,但楚天卻未多想,乃因心中只要有其他的念頭出現,便會被馬上被底下的召喚給馬上排除。

過了半個時辰,楚天又沉下百丈,身形已無法遏止地顫抖,心中默念金剛煉體大法心訣,這時又突然發現自己的金剛煉體大法不知何時突破到了第四重,加上金剛滅羅罩相輔,等於有了第五重的功力。

摧動金剛煉體大法的楚天頓時輕鬆許多,似乎連池水都溫暖起來,也就是在此時,隱隱間池底閃耀著一道極其微弱的紫光,若不是此時楚天已下降了少說有五百丈,處於一片漆黑,否則也注意不到如同指頭般的紫光。

不知為何,見到那道紫光,楚天渾身一震,心中竟然傳來了悲傷之意,雖然不知道這感受從何而來,但楚天的雙眸仍是落下淚來,與此同時,楚天沉下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然而,過了五百丈後,池底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楚天每下沉十丈,便可清楚感覺到池水的變化,更加的凜冽,更加的冰寒,更加的刺骨。

瘋狂的摧動金剛煉體大法,楚天心無旁騖,全心全意地運轉真元,但雖如此,楚天下降的速度卻是越來越緩慢。

其實以楚天如今的修為與實力,還是不足已讓他沉到五百丈以後的地方,只不過有了體表那層金光,吸收了鐘乳玉露,還有第四層金剛煉體大法加上金剛滅羅罩相輔,這才讓他撐到了現在。

過了一個時辰,楚天竟然才下沉了五十丈,但這僅僅五十丈的距離,楚天卻是無比難熬。

又過了一個時辰,楚天身軀已沒了知覺,腦中一片空白,運行真元的速度與下落的身形一般,緩緩變慢。

就在此時,楚天體表的金光竟全退回金牌之內,使得楚天的處境更為艱難,眉頭緊鎖,面目猙獰,雙手緊握成拳。

“喀嚓、喀嚓─”,當金光消失,楚天身軀竟然慢慢地被堅冰覆蓋,但由於楚天早已沒了知覺,根本沒察覺此變化,他唯一感受到的是體內的經脈彷彿被寒霜包圍,讓真元極難運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天意識變得昏沉,就連那召喚聲也變得弱了幾分,迷濛間楚天卻是仍未停止運行真元,繼續運轉金剛煉體大法。

就在楚天身形完全停止的那一刻,楚天已幾乎是暈了過去,就在金牌進退兩難,不知是否該再度發出金光保護楚天,亦或是相信楚天時,在楚天體表已有十寸厚的堅冰在此時出現了裂縫。

“畢撥─”,越來越多的裂縫出現,眨眼間堅冰爆了開來,楚天雙眸睜開,顯現出了狂喜之意,他的金剛煉體大法竟然突破了!

突破到第五層境界的金剛煉體大法加上金剛滅羅罩相輔有了質的變化,第六層境界的金剛煉體大法頓時讓楚天輕鬆自在,加上金光不知不覺間又充滿了楚天全身,楚天下沉的速度當然加快了幾分。

半天時間過去,楚天終於到達了池底,也讓楚天因此鬆了一口氣,見到紫光的來源時,楚天下意識地將它撿了起來。

「阿!」饒是有了第六層金剛煉體大法的境界,楚天感到一陣巨痛襲來,馬上鬆開入手之物,只見右手染上了些許紫光,楚天心中一涼,頓時知道了這水中會如此冰寒竟可能是因為方才入手之物。

只不過金光一閃,楚天頓時不再猶豫,再次將紫光拾起,詭異的是,這次竟然未出現任何不適之感,只是腦中有一行文字閃過:「太乙陰魔簪。」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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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宮


將太乙陰魔簪拾起的楚天幾近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將其收入儲物戒指後,便雙腳一蹬,疾速地欲離開池底。

只不過縱使楚天金剛煉體大法突破到了第五層的境界,那也是花費了全身近九成真元才終於突破,如今體內所剩的真元只能讓楚天勉強浮上了池頂,爬上岸之後,便昏昏沉沉地倒了下來。

在楚天上岸不久,瑤天池也慢慢發生了變化,冰冷的池水不再散發出逼人寒氣,天地靈氣也不再往瑤天池匯聚。

對天地間變化較為敏感的靈獸群自然有發現如此變化,在此生活了數百年,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十分不安,紛紛仰天嚎嘯,頓時獸吼四起,引來瑤天池一陣騷動。

不安的獸群在半刻鐘內達成了共識,再一次的來到的瑤天池旁,見到楚天躺臥在池畔,自然將楚天認為是始作俑者,但由於先前楚天表現出的可怕威壓,讓眾獸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見楚天久久未動分毫,一些膽子較大,修為較久的靈獸慢慢地往楚天走去。

「吼─」低吟的吼聲露出幾絲驚懼與試探,見到楚天依然沒有半分反應,膽子更是大了幾分,面露獰色地向楚天飛速奔去。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劃過,擋在眾獸之前,這道魁梧的身影似乎對眾獸有著極為震懾的效果,見到他眾獸眼神竟露出害怕之意,甚至比之前對楚天尤有甚之。

「退下!」壯漢十尺的身高與血紅的眼瞳讓眾獸滯步不前,大手一揮,刮起一陣勁風,風勢消退後,在壯漢與眾獸間竟多了一條長十丈的橫溝:「跨越此溝者,死!」

此話落下,眾獸竟無絲毫猶豫,轉身飛逃,揚起一陣塵灰,令壯漢啼笑皆非的是,他只不過在百年前不小心打斷了青冥巨牛的腿,沒想到牠們仍然記得。

其實牠們會如此驚懼自然是有其道理,當初被打斷腿的青冥巨牛可是有著五百年的修為,幾乎是瑤天池之最,一旦渡過天劫,便可化做人形尋求更高境界,然而,當年只是不小心打擾了他這位大爺的清夢,竟然隨手兩個巴掌就打斷青冥巨牛的腿,讓其元氣大傷,遠遁而去,這景像至今仍在眾獸腦海中徘徊不去,有青冥巨牛如此前車之鑑,深怕惹怒這壯漢的眾獸自然恨不得馬上逃之夭夭。

待眾獸離開之後,壯漢眼神複雜地走到楚天身旁,面色崇敬地默默守著楚天,直到楚天醒來,已是三日之後了…。

在這三日期間,霸刀宮內蘊釀著一股波濤洶湧的暗潮,慢慢地襲捲了整個霸刀宮。

在廂房內,劉忠義盤腿而坐,默然地運著氣,失去左臂之後運行真元的方式自然有所改變,雖然傷勢在周通全力治療之下已回復了五成之多,但劉忠義可不是那種喜歡倚靠旁人之人,尤其當那旁人還是周通時,更是令他忍受不了,所以才急著熟悉真元的運行,意欲加速傷勢的回復與開始修練當日在傲劍宮頓悟的境界。

只不過劉忠義突然睜開雙眼,站起身來,眼神銳利道:「怎麼了?」

略顯吃驚地望著劉忠義,前腳剛踏進廂房的周通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嗯?」

「不如說說到底是何大事能讓堂堂大宮主憂愁數日?」縱使周通在旁人面前表現的一如往常,但師兄弟多年的情誼仍是讓劉忠義發現了周通臉上淡淡的憂愁之意。

「還不是那四個老頭。」聞言,周通苦笑道。

「怎麼,莫非他們還在貪圖宮主之位?」劉忠義鎖眉,語氣夾雜了氣憤與無奈之意。

周通微微點頭做為回應,劉忠義冷哼道:「這四個老混帳可真會挑時機,話說我最近隱隱感受到一股極為可怕的威壓,雖然被極力壓制,但其中的炙熱之氣卻十分濃厚,莫非是?」

周通哀嘆一聲:「唉,不錯,是紫靈體內的烈日經脈開始發作,現在恨天與空心正替紫靈壓制那龐大的炙熱之氣,只不過若再無解決辦法,恐怕再過不久紫靈就真的無法可救了。」

「怎麼,宮內不是還有許多靈丹妙藥?都用過了嗎?」劉忠義關切道。

「不僅如此,我還請了一些成名已久的煉丹師,花了大代價請他們為紫靈煉丹,只不過他們全都束手無策。」此刻的周通彷彿又蒼老了幾分,連語氣都顯得有些無力。

「那宮內那些珍藏多年的極品寶物呢?我記得其中有幾樣寶物寒氣逼人,想必對紫靈大有用處才是!」劉忠義提議道,甚至還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了幾個水瑩石:「這幾顆水瑩石應該對紫靈有所幫助,你拿去吧。」

聞言,周通微微笑了笑,推回劉忠義伸出的手:「你的好意心領了,只是若是說這些方法有用,我現在也不會如此傷腦筋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劉忠義不解道。

「之前在聚寶大會時,楚天曾標下了一個寒星寶甲送給紫靈,說到這寒星寶甲,雖勉強算是極品之流,卻依然遠遠不及宮內珍藏的其他寶甲,但這幾個月以來,寒星寶甲卻數次在緊要關頭鎮住幾近爆發的烈日經脈,到是讓我十分困惑。」饒是見識多廣的周通,此刻像是無知的幼兒一般,對此問題百思無解。

「唉,若不是寒星寶甲作用太大,我還真想將寒星寶甲取下好好研究一番,偏偏事與願違阿。」周通語帶惋惜道。

「烈日經脈在修真界出現次數屈指可數,偏偏你們周家與之特別有緣,也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造化弄人。」劉忠義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句。

想起以前的往事,周通身軀一震,在霸刀宮內強者雲集,只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像周通站在巔峰的強者,刻苦的修練自然不在話下,但與常人不同的人生經歷,卻也是造成他巔峰造極的一大主因。

烈日魔女,這曾經震驚西大陸的惡名,大敗數位當年的十大高手,卻也曾柔情滿溢地投入了周通的懷抱之中。

或許這就是霸刀宮的宿命,愛上自己不該愛的女子,留下了滿地的遺憾與回憶,但這些遺憾與回憶,卻是摸不著也帶不走,雖然霸刀宮人心境上的修為要比其他門派高上數倍,但卻是在經歷過許多後才有此成就,令人感到幾分悲涼。

「呵,往事就別提了吧。」過了許久,周通才從以往的回憶中醒來,苦笑一聲,搖頭道。

眼神會意,劉忠義知道與烈日魔女那一段過去是周通始終無法揮別的傷疤,也不願多提,但心中卻升起了一道疑問:「嗯,不過當時她如何壓住體內的烈日經脈?難道她對此未提半句過?」

「自然是有,只不過當年她修練的是火性功法,與烈日經脈相輔相成,所以一身修為只比我高不低,然而烈日經脈的反噬之力實在太過強橫,所以…。」語畢,周通與劉忠義同時沉默了下來。

「聚寶閣呢?他們不是號稱蒐羅了天下寶物,或許他們有辦法。」靈光一閃,劉忠義忽然道。

苦笑一聲,周通搖頭道:「他們自身難保,像他們求援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自身難保?」劉忠義吃驚道,多年以來他躲在石洞內潛修,對聚寶閣的印象還停留在其意氣風發之時,而對於周通這需洞悉修真界事務的大宮主來說,一些大勢力的情形自然也需掌握在手。

「內部紛亂?」修真界內的大勢力內部運作絕不是常人所想的如此簡單,所以劉忠義自然也猜測到這部分去。

「非也。」周通密語傳聲道:「是…。」

「什麼?」劉忠義大驚道:「難怪當日在傲劍宮沒見到聚寶閣之人的身影,甚至連個賀禮都沒送來,那你可有指派人手幫助他們?」

周通面色一沉,嚴肅道:「有,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若此時太上長老有任何大動作,我方絕會處於弱勢之中。」

「近來太上長老可有採取任何動作?」劉忠義面露憂心的問道。

「沒有,但他們靜默的太過異常,依我猜想,他們這群老狐狸是在評估情勢,在我看來,他們在這一、兩日之內恐怕就會開始行動。」周通沉聲道。

「宮內多少人站在他們那邊?」劉忠義問道。

「半數以上,不過其中有幾人依然左右不定。」周通回答道。

「照你這麼說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忠義緩緩道。

「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忽然間,劉忠義喝道。

被劉忠義突如其來的一喝所驚,周通問道:「什麼?」

「我傷勢你不用擔心,如今燃眉之急是保住周家在霸刀宮的地位,你兩個得意弟子幫你處理紫靈之事,你就趕快去說服宮內猶疑不定的人,否則遲則生變!」劉忠義說道。

深深地望著劉忠義,周通起身揮袖:「好。」

當周通前腳跨出門,後腳還未離地時,劉忠義已開始運轉真元,當他知道太上長老之事時,努力地回復傷勢已是他心中最要緊之事,畢竟以他的輩份,在霸刀宮內還算得上號的,但若修為下了一大跌,這輩份的作用可是會馬上少了一大截。

在劉忠義回復傷勢,周通忙於親探宮內的老怪物時,仇恨天與空心面色憔悴,大汗淋漓地為周紫靈壓制狂暴的經脈。

此時,兩人已不復一前一後的模樣,而是只有仇恨天抵住周紫靈的後背,為其壓制經脈,而在一旁的空心,則是取出了一罐丹藥,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塞。

過了兩個時辰,空心的面色稍稍紅潤之後,便取代了仇恨天的位置,換仇恨天抓了丹藥開始回復真元。

縱使他們兩人真元渾厚,但不得不說烈日經脈之實在太過厲害,他們每時每刻都需使出全力灌注真元,才能在不傷害周紫靈體內的經脈下又擋住反噬之力,所以真元的消耗才會如此之快。

在仇恨天與空心的努力之下,寒玉床消融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周紫靈散發出的炙熱之意也減少許多,使得周海面顯喜色,在陶老的催促之下,也放心的在一旁休養起來。

過了兩天一夜,周紫靈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赤紅的三千髮絲慢慢消退,體表的紅光也縮回體內,但仇恨天與空心依然不敢大意,繼續全心全力為周紫靈壓制經脈。

「二哥,紫靈的情形如何?」周海趁空心休息時問道。

笑了笑,空心得意道:「有我和大哥在這,你自然可以放心,最多十個時辰,最少六個,烈日經脈便可被我們二人完全的壓制住。」

聞言,周海大喜道:「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周海還未來得及高興,縮回周紫靈體內的紅光毫無跡象地再次爆發出來,仇恨天口中噴出一口血箭:「二弟,快!」

空心大驚之下馬上前去幫助仇恨天,周海則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仇恨天與空心兩人身上。

另一方面,在瑤天池的楚天,金光環身,十尺高的巨漢依然守護在旁,面色恭敬地凝視楚天。

包圍楚天的金光,在楚天剛昏倒在池畔時的第一天光芒大漲,之後隨著時間慢慢消退,如今在烈日的照耀下,若不仔細看還不能發現。

時光飛逝,在夜裡,金光如同米珠之華、飛蟲之螢,時而閃現,時而消失,經過了整夜,旭日東升之時,金光終於完全的消散。

「見過大人。」見到金光消散,壯漢單膝跪下,語氣極為恭敬道。

此話落下後不久,數息之間楚天爬了起來:「你是何人?」

「大人可能不記得我了,當年大人與愛妻偕同遊瑤天山時,我正被噬血狂獅追殺,所幸大人救了我一命,還幫我提升修為。」壯漢說道。

楚天深思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隻小兔子阿,沒想到還真給你渡過了天劫,修成了人形。」

「全是大人施與的恩惠。」壯漢低著頭道。

「小事罷了。」楚天擺擺手道:「我還有要事在身,這幾天多謝你替這小娃兒護法,先走了。」

語畢,楚天身軀一晃,朝霸刀宮的方向飛馳而去,而壯漢則是眼神複雜地望著楚天離去,心中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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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楚天出現


在漆黑的夜色裡,高聳入雲的天柱山頂點處,突然炸開了一片火雲,宛如烈日般照耀了天際。

「糟!」感受到如此變化,周通心頭一震,心知是紫靈的烈日經脈出了問題,心中大急之下一個轉身朝周紫靈的方向飛馳而去。

如此巨大的變化,在霸刀宮內的眾人無一不感受到其可怕的威壓,以及當中蘊含的破滅之力,霸刀宮修為較低下的弟子人心惶惶,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但未接到任何指示,也不敢任意妄動,而修為較高的老一輩則是為之驚懼,這威力之驚人,根本是他們平生未見!

在廂房內,周紫靈身軀離地三尺,赤紅的髮絲無風自飄,仇恨天與空心身形暴退,嘴角流淌下血線。

「紫靈!」周海一個箭步就要來到周紫靈身旁,卻被仇恨天擋下。

「三弟,不要,會被她所傷。」像是在印證仇恨天所言,原本只剩十寸高的寒玉床,在周紫靈熾熱紅光照耀下爆裂開來,廂房的牆壁上也開始出現指頭大小的裂痕。

「快走!」見狀,仇恨天抓著周海,空心則一把抱起陶老,一腳將房門踢開,使盡全身力氣往遠方遁去。

“碰─轟─轟──”,不出仇恨天意料之外,僅僅數息時間,廂房便炸裂開來,化為一陣飛灰隨風自飄。

「呀!」周紫靈睜開茫然的雙眼,身形一動,飛到空中,盯著仇恨天等人,眼神中唯有冷意,發出刺耳尖嘯。

「紫靈!」見到周紫靈如此模樣,周海心痛如絞,嘶聲大吼道:「是爹對不起妳,是爹對不起妳阿!」

在修真界的歷史上,由於烈日經脈出現的數次實在太少,所以對於其治療的方法根本是筆墨未及,記載著只有其造成的重大災難,尤其是當烈日經脈完全爆發開來時,其威力毀天滅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人可攖其鋒芒,見其發作時唯有逃之夭夭才有生路。

而史書上對烈日經脈完全發作的描述,正是此時周紫靈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紅光升起,自然引來眾人前來,當中有一美婦面色蒼白,臉上盡是悲傷之意,猛然搖著頭,撲到了周海懷中。

「相公,靈兒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相公…。」美婦哭喊道。

「都是我的錯,沒有將靈兒治好,都是我的錯。」緊抱住美婦,周海默然地低下淚來,眼神裡全是自責。

周海與美婦相擁而泣,心知內情的人深感悲慟,只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周紫靈環視周圍,被十數人圍繞的她似乎感到侷促不安,連連發出尖嘯,雙手成掌,開始朝眾人發出炙熱的罡風。

「擋下這些罡風,否則霸刀宮毀於一旦!」趕到此地的周通,見到周紫靈的模樣,心痛之餘也不忘下達旨令。

「難道說…真的沒辦法了嗎…。」周通暗嘆道,只不過卻立刻甩甩頭,屏除此種想法:「不行,這次我周通絕不會再敗在烈日經脈手下!」

語畢,周通一馬當先地朝周紫靈飛馳而去:「恨天、空心,與我組成三門鎖靈陣。」

聞言,仇恨天與空心在空中與周通會合,眼神會意下又分開來,各往周紫靈的左、右、上方攻去,當然,為防誤傷周紫靈,三人都未拿刀,只用拳腳與周紫靈對戰。

三人連攻,雖皆留了幾分力,但也非周紫靈能敵,漸漸的被三人所壓制,只不過周紫靈茫然的眼神卻慢慢地被赤紅給代替,掌上傳來的罡風也越來越強勁,佔了上風的三人眉頭大皺,乃因他們發現每擋下周紫靈任何一掌,體內的真元便會減少一分,周紫靈傳來的威壓卻反而更加強盛。

「散開!」心知情勢在如此下去只會助長烈日經脈的威力,周通心一橫,不再使出三門鎖靈陣。

「聽令,不與紫靈正面對敵,唯一要事擋下紫靈發出罡風,不得戀戰!」周通大喝道。

在場之人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周紫靈展現出來的氣勢,比起他們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韻,爹似乎有了定策。」聽到周通下令,周海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低著頭對美婦欣喜道。

「真的嗎?」原本淚如雨下的雲韻聞言,抬起頭來,見到周通負手而立,傲然的身軀在空中宛如掌握全局的模樣,心中也安定了幾分。

只不過誰知道周通心中思緒電轉,所得的結論卻只讓他為之嘆息,隨著周紫靈每一掌每一招被接下,雖然威勢慢慢減少,但紫靈體內的生息也逐漸消失,照這樣下去,周紫靈身死也只是時間問題,然而,若與周紫靈正面對戰又會被吸收體內真元,間接助長體內的烈日經脈,讓周通舉棋不定,面臨兩難。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極為突兀地開始與周紫靈對戰:「大宮主,趁紫靈小姐此時虛弱,趕緊將其擒住才是上上之策!」

「什麼!住手!」周通大喝道,但那名人影非但不住手,還連連使出大招,頓時間,周通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宮主,此等大好機會不容放過阿!」此人被周紫靈逼退,卻鍥而不捨的再次追擊,但其嘴角卻抹上一股詭異的邪笑…。

「太上長老…。」周通咬牙切齒,雙拳緊握,心中怒意滔天,只不過卻硬壓下來,如今最重要之事是紫靈,不可亂了分寸,否則紫靈恐怕就真的連一線生機都沒了。

遠處,霸刀宮內,有一名老者捻著鬍子,得意的怪笑道:「嘿嘿,周通,我就看你這次宮主的位置,是保的住還保不住,嘿嘿嘿…。」

「滾!」雖然為了大局著想,周通忍下這口氣,但仇恨天與空心可就不會理會那麼多,一人一腳將此人踹開,也不管其死活。

一道曙光劃破天際,不知不覺間,深夜已緩緩過去,旭日東昇,讓眾人精神一震,只不過周通等人卻是例外。

經過了一夜的纏鬥,周紫靈的體力也被消耗不少,只不過烈日經脈取了個烈日之意,便是在烈日出現時,方能感受到其真正的威力。

「糟!」見到周紫靈身驅緩緩上升,周通驚呼一聲,若是等周紫靈吸收了烈日之力,可就真的沒有一絲希望了。

心念一轉,周通右腳虛空一蹬,如脫弦之箭般往周紫靈飛馳而去,但周紫靈冷冷地望著周通,右掌對著周通虛空一握,周通身形竟被定住,無法動分毫!

「這是…。」周通臉色大駭,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竟然還是小看了烈日經脈的力量,竟連天地之勢都完全掌握了。

「大家小心!」身軀奇妙一晃,周通脫離了周紫靈的掌控,運用真元大喝道,其聲宛如炸雷般在霸刀宮響起,令許多原本注意到此邊情勢,卻礙於某些因素按兵不動的人終於聞聲前來。

見到越來越多人前來,周紫靈絲毫沒有一開始侷促不安的模樣,反而露出了一股凜冽的冷笑,像是嘲弄眾人般的,對著眾人中修為最弱的人虛空彈指。

「噗─」就在眾人疑惑周紫靈此舉有何作用時,那人噴出一口血箭,暴退了數十丈有餘,心有餘悸地望著周紫靈。

見狀,剛趕到此地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周紫靈這一手已完全表現出了他們實力間的巨大橫溝,不敢冒然寸進。

「諸位,務必擋下紫靈每一道攻勢,否則霸刀宮毀於一旦不說,恐怕你們還會喪命於此,所以千萬使出全力,另外不可與紫靈對戰,否則紫靈會吸收你們的真元,轉換為己身能量。」周通大聲告誡道。

「大宮主,但大小姐她正吸收赤日之力,如此下來我們也絕無法佔據上風。」一個中年男子發現周紫靈的威壓越顯磅礡驚人,便出言說道。

「不錯,所以我們要合力將紫靈引出霸刀宮外!」語畢,周通大手一招:「諸位合力助我!」

就在此時,周紫靈尖嘯一聲,開始對著眾人出掌,掌掌威力驚力,絲毫不留情,頓時吹沙走石,隱隱傳來淒厲地風切聲,罡風刮的臉面生痛。

「快,趁現在她還未能完全掌握體內暴漲的力量時,先將她引開來,否則後果不容設想!」語畢,周通便往天柱山北方飛馳而去,眾人見此也紛紛跟上。

「想要脫離老夫的視線之外嗎,嘿嘿,我豈會讓你稱心如意,力合,你也去助他們一臂之力,記住,「不用留手」,知道嗎?」在霸刀宮內的那名老者怪笑幾聲,打了一個響指,對身旁一位面色平和的男子說道。

「屬下明白。」語畢,男子退了數步,雙腿一踏身形如箭,這才往周通的方向飛快追去。

對於眾人不正面對戰,周紫靈似乎感到十分氣憤,連連發出尖嘯,發出的掌擊越來越強勁,開始帶有熾熱無比的罡風。

隨著每一掌擊出,除了熾熱的罡風之外,掌風中竟還蘊含著風雷之聲,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周紫靈爆發出來的威勢竟增加了少說五成之多!

「阿!」在周紫靈宛如狂風暴雨般的連綿攻勢之下,已有許多人負傷,雖說只是輕傷,但卻助長了周紫靈的氣勢。

周紫靈飆漲的氣息根本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隨著烈日攀升而更快了幾分,眼眸中的赤紅越來越深,冰冷殺意籠罩著眾人,與熾熱的掌風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就在此時,力合終於趕上眾人,相較於方才被仇恨天與空心一腳踢飛的人,力合顯得較為冷靜,默然的加入眾人的行列之中,心中不知道盤算些什麼。

對於力合的出現,周通自然有發現,但敵不動我不動,周通雖不是不防他,但照他看來,以力合的修為來說,根本耍不出什麼把戲來。

只不過突然間,周紫靈不再出掌,面對著烈日,雙手高舉宛如捧著它,數息之間,一顆直徑約一丈的「赤日」自周紫靈手中蹦了出來,雖看起來小巧可愛,但眾人絕不會懷疑當中蘊含的破滅之力。

「喝!」周紫靈輕喝一聲,將「小球」朝眾人方向推了過去。

見到小球朝自己飛來,眾人心中無一例外的生出了趕緊逃命的想法,所幸小球的速度並不快,眾人十分順利的躲過了這一擊。

“轟──轟隆隆──轟隆隆隆──”,小球擊在附近的山上,眾人只聽到幾聲炸響,那個約兩百丈的高山便化為飛灰,想到這是被一顆幾乎是皮球大小般的太陽給擊為粉末,眾人額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當眾人回頭,見到周紫靈手上又多了兩個「小球」時,那臉色之精彩,可就是青黑紅白全擠在一塊了。

“轟─轟─轟─”,眾人飛竄的飛竄,遠遁的遠遁,絕無一人有與周紫靈對抗的想法。

短短一個時辰間,附近的山脈可說被周紫靈一人掃平,地表上變得坑坑洞洞的,隨處可見直徑數十丈的大洞。

然而,就在周紫靈忙於轟炸小球時,力合鬼魅似的來到周紫靈身旁:「大力神拳第一式,拳拔山河!」

周通見此,冷笑一聲:「傻子。」

見到重重拳影襲來,周紫靈絲毫不驚慌,冷眼瞪著力合,飛速的拳影頓時凝在空中,進退不得,只見周紫靈右掌變得極為赤紅,輕輕的往動彈不得的力合的胸前一按。

「撲─」力合胸前馬上多了一個焦黑的掌印,身形跌落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樣子顯然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力合根本沒有傷到周紫靈哪怕是一根寒毛,但力合此舉似乎激怒了周紫靈,雙手連連飛舞,在空中揮灑著曼妙的舞姿,絕色美人加上穠纖合度的體態,此等美輪美奐的美景在平日想必能讓眾人流連忘返,只可惜,見到周紫靈身前逐漸生成,比方才的小球還要大上數十倍的大球時,眾人的心思都在想著怎麼之前就沒偷本絕世身法來學學。

「聽我號令,聚在一起共同擋下這一擊!」深知這大球的可怕威力,周通面色一沉,大喝道。

聞言,眾人幾乎是抱著赴死的心態聚集在一起,只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宛如流星般快速飛近。

「楚天?」遠遠見到那道人影,仇恨天吃驚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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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也不知道!


「楚天怎麼會從那裡出現?」見到楚天的身影,周通也是十分吃驚。

「不知道,以楚天的情況,他應該仍在廂房內休息才對,據我估計,最少要過半月時間楚天才會醒來才是!」仇恨天困惑道。

疾飛的楚天宛如未感受到周紫靈身上蔓延的恐怖威壓與帶有生平僅見破滅之力的大球,往周紫靈飛快射去。

「楚天,停下!」見到楚天往周紫靈逼近,感受到周紫靈將敵意轉到楚天身上的仇恨天大驚道。

然而,楚天對仇恨天的話置若罔聞,反而更加快了速度,此舉令周紫靈大感憤怒,認為是楚天藐視她,將大球對向楚天,嬌斥一聲,狠狠砸去。

見到大球以匪夷所思的絕快速度飛來,在大球威力面前宛如一粒沙的楚天不閃不避,反而朝大球正面迎了過去。

「哼!不過爾爾而已。」楚天冷哼一聲,將太乙陰魔簪取了出來。

只不過就在此時,仇恨天突然擋在楚天身前,竟欲將楚天推開,替楚天擋下這一擊!

就在此萬分危急之時,楚天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身法閃過仇恨天,距離大球只剩下咫尺之遙,楚天將太乙陰魔簪的尖端刺向大球,仇恨天則是大驚之下將刀高舉過頭。

「霸刀絕第一式,刀走武蒼!」由於出招過急,仇恨天這招並未完全蓄力,最多只發揮了五成的威力,在大球宛如大海般磅礡威力面前,就宛如一葉扁舟般隨時有可能被吞沒。

周通見此,心中絞痛至極,此招就算是他也不敢硬接,唯有使出全身真元,使出他最強一招才有可能與其分庭抗禮,但仇恨天在匆促之下的出手怎麼可能比的上大球的威力,就算他有鐵打的身體,恐怕也會落得不死也重傷的下場,更遑論是修為實力遠遠不及仇恨天的楚天了!

在場之人見狀,心中其實鬆了口氣,仇恨天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對他們的態度可說毫無長輩之禮,自以為天下以自己為尊的模樣自然讓他們不喜,所以眼見仇恨天自己送死,心中還有些快意。

只不過讓眾人無可置信的一幕出現了,大球逐漸冒出裂痕,最後隨風而去,只見仇恨天滿臉驚詫,楚天則依然往周紫靈飛掠而去。

「給我破!」楚天將太乙陰魔簪巧妙地劃破周紫靈的肌膚,出現了一道血線,沾染到太乙陰魔簪上,奇異的黑光大漲,幾近籠罩半邊天,將周紫靈散發出來的熾熱之意完全給覆蓋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莫非是有絕世強者幫我們一把?」

「不大可能,隱於世林的強者也不過就那幾人,憑他們的修為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天地異像!」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周紫靈又出了變化?」

「不像,若是如此,她理應爆發出更強的威勢才對,怎麼可能被這詭異的黑芒死死壓制住!」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而未有結論時,終於有人想起了一旁深鎖眉頭的周通:「大宮主,你怎麼想?」

只見周通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放心的是,紫靈身上的烈日經脈似乎被壓制住了。」

遠處,霸刀宮深處那名太上長老大為震怒,將木椅的手把震碎:「怎麼可能,烈日經脈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被壓制住了,仇恨天根本沒有如此功力,不,放眼當今修真界,也無人可以做到如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太上長老的言語之間,竟然絲毫沒有任何關心方才被周紫靈擊中的力合,站在其身旁之人也全一臉淡漠,其無情的模樣與其說是人,不如說為魁儡更為貼切些。

「哼,算了,就算真讓周通解決了烈日經脈,這次跟傲劍宮的事我看他怎麼交待,走!」語畢,太上長老將椅子一腳踢開,甩袖離去。

此時被黑芒籠罩住的周紫靈閉上了雙眼,赤紅的三千髮絲變回原樣,柳眉略皺、朱唇輕抿,彷彿做著可怕的惡夢一般,任何人見到周紫靈這柔弱、我見猶憐的模樣,哪怕是天帝下凡,恐怕也要為其心動不已。

在周紫靈的腦海內,的確正做著一個宛如實境的惡夢,在夢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兩道身影。

一道身影,卻是長的跟她一模一樣,唯二不同的就是其散發出冰冷殺意的雙眸,與宛如瀑布般落在腰際的赤紅髮絲。

另一道身影則是一身黑袍,論起容貌絲毫不下於她的美人,但論起其宛若天仙下凡的氣質,卻是她弱了幾分。

夢裡,周紫靈發現自己極為虛弱,眼前另一個周紫靈充滿敵意地望著她,站在她身旁的美人則略帶微笑地摸了她的頭,給了她極為安心的溫暖之意。

充滿敵意的周紫靈對美人似乎頗為忌憚,連連對其發出尖嘯,但美人絲毫不為其所動,只是陪在周紫靈身旁。

「小美人,妳運氣真好,那小傢伙一定常惦記著妳,否則我家那位絕不可能有如此慈悲心腸,甘願犯大險也要救妳一命。」美人微微笑著。

「什麼?小傢伙?」微微喘著氣,周紫靈不解道。

聞言,美人笑了笑:「說了太多我家那位會不高興的,妳先好好休息一會吧。」

語畢,美人輕踏蓮步,緩緩朝充滿敵意的周紫靈走去:「只能算你倒楣了,惹得我家那位出手。」

芊芊玉手舉起,宛如羊脂玉露般晶瑩滑嫩的手從黑袍中伸出,右手成拳只伸出食指,射出一道黑芒。

黑芒速度不快,充滿敵意的周紫靈略微閃身便將其躲過,只不過黑芒並未消退,反而圍繞在身旁像隻蒼蠅似地不斷侵擾周紫靈。

“咻─咻─咻─”,美人輕輕彈指,又彈出更多黑芒,速度不快的黑芒頓時令周紫靈感到壓力大增,偏偏這黑芒卻無堅不摧,任憑她如何出招都無法擊碎,直到第一道黑芒襲身,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也直直擊中周紫靈。

「阿!!!」周紫靈只能發出不甘的尖嘯,卻無法對這些可怕的黑芒做些什麼,只能任由其佔滿身軀,將自己完全吞噬過去。

「呵呵,大功告成。」美人俏皮地拍拍自己的雙手,展顏一笑,轉身走回了周紫靈的身旁。

「妳運氣不錯,若是在日正當中時,她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捏了捏周紫靈的粉鼻,美人得意道。

「妳到底是誰?」意識變得有些恍惚的周紫靈艱難地問了一句。

「我是誰阿,呵呵,小美人,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語畢,美人輕點周紫靈的額頭。

周紫靈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事物都變的模糊不清,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眼睛似乎有幾千兩重的,慢慢地闔上。

「小美人,以後再會啦…。」在閉上眼睛的剎那,周紫靈似乎聽見美人在她耳邊低語。

「嗯…。」彷彿做了個甘甜的美夢,周紫靈嘴裡發出一陣呢喃,感受到一股令她感到十分安心的氣息,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卻忽然發現有陣陣強風吹襲,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一個她魂牽夢縈、日夜思念的俊秀臉龐,不由驚呼一聲。

「楚天!?」

低頭望了一眼周紫靈,感受到其芬芳的體香,還有胸前那兩團柔軟,楚天喉頭動了動,硬是忍住小腹處升起的一股慾火,低聲道:「別吵。」

對於楚天的話語,古靈精怪的周紫靈絲毫不以為意,且將楚天更抱的死緊:「怎麼會是你?」

聞言,楚天搖搖頭,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別以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本姑娘呼攏過去,說,我為什麼會被你抱在懷裡,是不是你想趁機非禮我?」周紫靈雖說如此,可眼中卻藏有股壞意。

楚天翻翻白眼,正欲發話時,飛在一旁的周通先說道:「紫靈,別胡鬧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周紫靈猛然轉頭,見到周通那和藹的臉龐,卻是怪叫一聲:「爺爺,你怎麼在這?」

聞言,周通搖頭苦笑道:「怎麼,就只有楚天能出現在這?真是女大不中留,不中留阿!」

周紫靈俏嫩的臉龐頓時羞的轉紅,嘴上仍逞強道:「爺爺,明明就是楚天想趁機非禮我,怎麼你不先罵他!」

聽到這話的楚天,眼角微微抽搐,心中大感無奈,方才他恢復意識時就發現自己抱著周紫靈,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明明自己之前還在瑤天池,怎麼醒來就來到了天柱山附近,周圍還聚集了十數位散發出可怕威壓的老者,就連仇恨天也站在身旁面露疑惑之色的看著他,在他正想問何事發生時,懷中的周紫靈突然死緊的抱住他,完全無法鬆脫,還被空心取笑了幾句,這才在眾人決議之下,先回霸刀宮,在想辦法令周紫靈鬆開。

「靈兒,別胡說!」對於這女兒,周海可說是又愛又無奈。

聽到另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周紫靈將頭轉過,吃驚道:「爹、娘,怎麼連你們也在這?」

「嗯,老酒鬼,不是吧,是我眼花嗎,怎麼這麼多平日躲起來閉關的老頭都出現了?」周紫靈吃驚道。

眾人聞言,只能搖頭苦笑,想來之前是見識過這丫頭的厲害了,對這幾乎可說是霸刀宮的掌上明珠,眾人也是疼在心頭、寵到是每求必應的地步,所以自然不會生氣。

「小ㄚ頭,怎麼,我不能來嗎?」空心嘿嘿怪笑,反問道。

「奇怪了,究竟是發生什麼大事,竟然需要你們幾個老頭一起出馬?」周紫靈問道,當然,此話自然令眾人幾欲昏厥。

「靈兒,既然醒了還不趕快從楚天身上下來,眾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周海斥喝道,其實心中為周紫靈的康復放心不少。

「什麼,要不是我現在全身無力,沒法動用真元,這小子身上又酸又臭的薰死我了,我怎麼可能一直抱著他不放阿!」周紫靈理直氣壯的說道。

「罷了,霸刀宮也快到了,就先別計較那麼多了。」周通出面說道。

周海聞言,也得作罷,到是楚天,額頭旁的青筋暴露,想來已經是到了爆發邊緣,無法不佩服周紫靈把歪的說成直的,白的說成黑的功力。

回到了霸刀宮,守門弟子一見到周通、周海與其他根本看不出修為深淺的人,臉色顯得十分慌張,匆忙地開了門之後,便站在一旁恭敬地目送一行人走進霸刀宮內。

「被這事折騰了一下,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有些累了。」話已至此,其中一名老者向眾人拱拱手,便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休息之處。

「呼,受了點輕傷,是該回去休養一會…。」

「我方才還領悟到了一些,趁機回去閉關修練..。」

走到霸刀宮議事殿時,平日隱藏在霸刀宮的成名老怪物全部離去,只剩下周通、周海、雲韻、仇恨天、空心、楚天與周紫靈。

「恨天,你來說說方才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事,以你那招刀走武蒼,想來是絕對擋不下那驚天一擊?」周通問道,眼眸定在此時安穩繫在周紫靈頭上的髮簪。

豈知仇恨天卻搖搖頭:「師父,你這話應當問楚天才是,就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事發生,方才一招刀走武蒼只有我五成的功力,的確不可能抵擋那招,只不過我卻看到楚天手上拿著一根髮簪,輕於易舉地就將其破解。」

此話落下,眾人目光轉向楚天,但是令他們失望的,楚天雙手一攤,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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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放肆!


「你也不知道?」周通訝異道:「那你那根髮簪是從何而來?」

對於周通的問話蜴蝂蜭蜩,楚天見在場大多是自己熟識之人,也不隱瞞複裹褓褙,一五一十的說道:「這根髮簪是我在瑤天池的池底所得,至於我是怎麼去到瑤天池的箊箋粺粹,我也毫無所覺,只發現一醒來就在瑤天池內演漼漉滭,由於被陰寒之氣所侵擾,加上池底內似乎有一道聲響在呼喚我萒蓑蒜菞,我便運轉金剛煉體大法往池底內一探究竟,在池底內數次遭遇險境,差點被池內的刺骨冰寒之氣給永遠留在瑤天池內,所幸在最後一刻金剛煉體大法突破至第五層境界,這才到達了池底,將這太乙陰魔簪給撿了起來,用所剩之力勉強回到了池頂。」

「慢著,瑤天池可是我曾帶你修練過的瑤天池?」空心問道。

「不錯,以我所知,天下間未有任何還被稱為瑤天池之處。」楚天直視空心,緩緩說道。

空心皺著眉頭,眸中透露出不敢置信之意:「不可能,瑤天池因為天地靈氣濃厚,周圍又未有門派佇立,所以聚集了不少靈獸,當中有幾頭是憑你根本抵抗不住的,牠們又極其討厭修真者的氣息,生性凶猛,當初我可是先散發了我的氣息,才使得牠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憑你現在的修為怎麼可能到了瑤天池而仍安然無恙呢!」

此話一出,使得眾人露出了困惑之意,周通微微點頭,對周海道:「周海,靈兒初癒,你跟雲韻先帶她回去休息吧。」

接收到周通眼神示意,周海拉起周紫靈的手:「靈兒,走,爹帶妳回房取些丹藥給妳回復元氣。」

聞言,周紫靈搖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的:「我不走,我好的很。」

「靈兒,聽爹的話,我們先回房休息。」一旁的雲韻雙手搭上周紫靈的肩,柔聲道。

在雲韻溫柔的語氣之中蘊含了奇異的音波之力,周紫靈頓時雙眼無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娘,靈兒這就回房休息。」

語畢,周紫靈在周海的牽引之下很快離開了廂房,留下周通、仇恨天、空心與楚天留在裡頭。

「楚天,既然你在瑤天池幾近耗費了真元,怎麼還能趕回來,又怎麼知道那太乙陰魔簪能抵擋住紫靈的烈日經脈?」周通不解道。

「其實…。」楚天頓了頓,再次兩手一攤,聳肩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如何從瑤天池再次回到霸刀宮。」

聞言,周通臉色驟變:「楚天,你現在運轉真元,在心中默念霸刀絕心法。」

楚天依言,就地盤坐,將真元運轉了一周,未發現任何不適之處,甚至比之前更快速幾分,而霸刀絕心法楚天則是早已背的滾瓜爛熟,不斷地出現在腦海之中,於是乎楚天睜開了雙眼。

「如何,是否與平常有任何不適或不同之處?」仇恨天關切道。

「我感覺體內真元更加渾厚,經脈也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韌程度,距離合體期似乎也不過一步之遙,默念心法時更是立刻浮現在腦海之中,彷彿是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楚天站起身道。

周通三人面面相覷,互視一眼,無奈地點點頭,就連空心也苦笑道:「這可真是奇怪,你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奇事,修為眨眼間竟有了長足的進步,你這小子真是連我都看不穿了。」

周通略微皺眉,對空心道:「空心,你對瑤天池最為熟悉,你便親自去一趟瑤天池,看是否可以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是。」語畢,空心便轉身往外走去。

「楚天,這幾日紫靈的烈日經脈發作,引發人心惶惶,周魁與風清想必也是如此,尤其剛由傲劍宮回來,見過許多高超絕妙的招式,想必心中定有所領悟,不宜心中還有旁騖,你就替我轉告他們如今已無事,可安心地繼續修練。」周通吩咐道。

「是!」楚天心知周通是有話與仇恨天討論,加上忽然湧起幾分疲累,便馬上離開了廂房。

待楚天離開廂房之後,周通問道:「恨天,楚天這事,你怎麼看?」

「定有古怪,但方才用神識探察了一番,也未發現任何不尋常之處,只不過這卻使我更加費解。」仇恨天皺眉道。

「的確,楚天十有八九是受到了操控,只不過此人應當對楚天未有惡意,甚至連紫靈都是他刻意出手相救。」周通思考了一會,斷定道。

「我們霸刀宮內竟還有修為如此超絕之輩?」思索了一會,仇恨天依然想不出霸刀宮內有這號功力如此超絕的人物。

苦笑了幾聲,周通道:「霸刀宮內自然是沒有,這等功力之輩當今天下也只有那處仍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老前輩存在了。」

「難不成那處最近要有些大動作了,否則怎麼會幫助楚天提高修為?」仇恨天不解道。

「不,還早的很,況且楚天還遠遠不夠資格,依我猜想,這極有可能是那位高人為了幫助紫靈。」周通大膽推測道。

「紫靈?但紫靈什麼時候和那處有了關連?」聽到周通的猜測,仇恨天是更加不解,楚天之事實在是如同霧裡看花般撲朔迷離。

「你別忘了,當初你也是因為這烈日經脈才會進到霸刀宮來不是嗎?」周通莫測高深地笑了笑。

聞言,仇恨天沉默了一會:「不錯,若是如此,那一切便有跡可循,只不過太乙陰魔簪真可以解決紫靈烈日經脈的問題?我們是否該趁烈日經脈暫時被壓抑住時趕緊想個解決之道?」

出乎仇恨天預料,周通擺擺手:「這到是不必了,這太乙陰魔簪絕對可以壓制住烈日經脈,你可別想看那小小的髮簪,當中蘊含的能量可是遠非鎮天鏡與我的愛刀能及,紫靈能得到如此寶物,也算是她三生有幸。」

「什麼?那髮簪竟還比鎮天鏡要來得強悍許多,莫非已達到了傳說中…的境界?」面色冷漠的仇恨天,此時也不禁大感吃驚道。

「我也只是隱隱感覺到罷了,也不敢十分確定,只不過以這太乙陰魔簪的能量要壓制烈日經脈,足矣。」周通篤定道。

回到了廂房,有所察覺的周魁與風清也很快走了進來,甚至於慕容歆語也在跟隨在周魁身後。

「楚天,這幾日時間霸刀宮發生了好多動靜,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我跟風清可都擔心的很阿。」周魁問道。

感受到兩人關切的眼神,楚天心中一暖:「你們也知道我經脈被封住,無法運真元使出招式,於是從傲劍宮回來之後我便去請師公替我解決此問題。」

聞言,兩人恍然大悟,風清說道:「原來如此,那你在大宮主身旁可有聽到任何關於這幾日霸刀宮如此大動靜的消息?」

在三人的目光之下,楚天無奈道:「知道,但也不知道。」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周魁不解道。

「周魁,你知不知道周紫靈生來便有一種在修真界也極為罕見的經脈,烈日經脈?」楚天首先問道。

「我只知道紫靈她在每月月圓之時都會變的極為虛弱,所以我爹都會親自照料她,但烈日經脈這事我到未曾聽過。」周魁老實地說道,反而是站在周魁身旁的風清倒吸一口氣。

「烈日經脈?楚天,此話當真?」瞪大了雙眼,風清不敢置信道。

見到楚天微微點頭,風清嘆了一口氣,眼神內竟有股絕然之意回轉:「竟然是修真界數千年以來也鮮為出現的烈日經脈,所以之前霸刀宮出現的震盪想必是周紫靈引發,是吧?」

「不錯。」楚天回答道。

聞言,風清面色頹然地坐了下來,雙手撫著頭,眸內竟浮現淚光,周魁見狀,連忙問道:「風清,你這是怎麼了?」

「周魁,你有所不知,烈日經脈出現在修真界的歷史上恐怕不超過五次,但無一例外地皆會引來重大災禍,其蘊含的力量,僅僅是揮手頓足間便可毀山滅地,若不趁早阻止,恐怕霸刀宮會化成一陣飛灰。」風清說道。

「真是如此?」周魁大驚道,但想起如今霸刀宮依然安如無恙,便寬慰道:「放心,宮內還有我爹,我爹不行還有我爺爺,他們絕對有辦法將烈日經脈給壓制下來的。」

聽到此話,風清頭垂的更低:「是阿,以他們的修為或許有辦法將烈日經脈壓制下來,只不過之後,便是經脈寸斷,爆體而亡的下場阿!」

見到風清低垂著頭,周魁呆若木雞的模樣,楚天趕緊說道:「放心,周紫靈現在安好,應當是在宮主的照料之下好好休息,你們兩個不用擔心。」

「那真是太好了!」周魁喜上眉梢,大喜道,反觀風清,猛然抬起頭來,眼眸中雖閃過一絲喜意,但隨即搖搖頭。

「不可能。」風清再次將頭垂了下去。

「怎麼不可能,風清,聽我說…。」楚天見風清如此模樣,也於心不忍,心想廂房內也無外人,便將實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雖然腦海中的印象也只有那麼一點,但卻足以說服風清與周魁。

「你是指你得到的太乙陰魔簪完全的將烈日經脈封印住,往後周紫靈再也不必擔心烈日經脈會再次發作的危險?」風清大喜道。

「不錯。」楚天點頭道,但心中卻隱隱感到幾絲怪異的感覺。

一日過後,空心從瑤天池趕了回來,趕緊回到周通的廂房,語帶焦急道:「瑤天池發生巨變,原本極為濃厚的天地靈氣不知為何全部消散,居住在那的靈獸也紛紛離去,我還親自下了池內靈氣最為濃厚之處探查一番,竟然全不見蹤影,臨走前我還特意抓了隻道行較高的靈獸,用神識與之溝通。」

「結果如何?」仇恨天與周通齊聲問道,從語氣中不難發覺急切之意。

「牠跟我說幾日前有一道身影降落在瑤天池畔,牠們在獸王的帶領下前去圍殺,卻感受到一股來自心靈上的強大威壓,便不敢招惹他,而兩三日之後卻發生異變,便再去瑤天池一次,卻發現那道身影氣息虛弱地昏倒在池畔,獸王震怒之下幾欲將那道身影誅殺,但卻有另一道威壓極為強悍的人出現,將眾獸驅趕一空。」空心知道此事重要,很快解釋道。

周通與仇恨天對視一眼,眼眸中再次出現不解之意,雙雙皺起眉來,他們幾可確信空心語中的那道身影片是楚天,但在最後幫楚天一把的人又是何人,若是要幫楚天,為何非要等到最後一刻?

一時間太多疑問湧上心頭,周通略嘆了一口氣:「這事就暫且擱在一旁吧,既然幫了楚天,相信對楚天是沒有惡意,紫靈的事也結束了,太上長老近期內應當就有大動作,你們可要做些心理準備,這些年來你們兩個雖為宮內做了不少貢獻,但在外的名聲可有些差,說不定太上長老會對你們兩人下手,要小心。」

「弟子明白。」仇恨天與空心一同躬身道。

「好,你們先回房吧,養精蓄銳,我周家的尊嚴可不容許被那四個迂腐的太上長老踐踏在腳底下。」神情一變,周通眼神銳利道。

見到周通如此神色,仇恨天與空心面色一沉,心知周通每次有如此神情出現時,皆是心中已有了決意,且不懼任何得失,甚至不惜殺人滅口!

隔日一早,霸刀宮內的氣氛驟變,許多位居高位的人面色嚴肅地出現,臉色十分不耐,數次穿梭在議事殿內外,讓在議事殿附近打掃的霸刀宮的弟子膽戰心驚,心中暗暗猜測是否有極重要的事要處理,所以才會出現如此情景。

這一次,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不久之後出現了四個身軀佝僂的老者,身後跟著一群十數道面色恭敬的身影,霸刀宮弟子見到如此景像,慌忙地讓開一條路,跟在那四位老者身後的人可都是他們論地位、修為都是遙不可及的程度,雖然不知道這四名老者是何人,但見到其身後人的樣子,不難想像這四位老者是何等重要的角色。

四名老者面色祥和,但眼中卻散發出一股森寒冷意,讓人不敢與其直視,走在路上,雖微微笑著,卻讓人感到一股如毒蛇般的陰險之意。

一路上,四位老者未多受到阻攔便來到了議事殿大門外,許多忙碌穿梭於議事殿內外的人見到這四人,臉色皆隱隱含有敵意。

見到這些人,四位老者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嘲諷他們,冷冷瞥了一眼後便直直地往議事殿內走去。

然而,就在四人正欲踏進議事殿時,殿內卻傳來一陣如轟雷般的炸響:「大膽狂徒,放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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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殺!

「狂徒,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站在最右邊的老者略微一怔,旋即冷哼道。

「霸刀宮宮規內明示慱慵慴態,歷任宮主在議事殿辦公時,任何人不得不經通報進入其中摜摴摬摐,否則將受宮規處置!」殿內再度傳來聲響,但語氣中卻無方才般強勢滎潀漅漡,只不過敵意卻是更加深幾分。

就在老者欲再度開口之際,殿內卻傳來了周通的聲音:「不得無禮幘幔廕廎,站在外頭的可是許久不見的太上長老阿,陶源,快請他們四位進殿。」

「但是…。」聽到周通此言,陶源仍是有幾分不願。

「沒有什麼但不但是,我可許久未曾跟四位太上長老談心,正巧事務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快請他們進來。」微微笑著,周通催促著陶源。

「是,屬下遵命。」此語落下後,數息間,當初被周海尊稱為陶老的老者出現在四位太上長老面前。

「有請!」略微側身,陶源說道。

「哼!」四位太上長老極有默契地冷哼一聲,神情倨傲地從陶源身旁走過,但就在其身後之人也跟著走進議事殿時,周通又說話了。

「慢著!」坐在高位的周通擺擺手,面色微冷道:「我可記得我只請四位太上長老進殿,你們不請自進,是不將我這大宮主放在眼裡了是嗎?」

聞言,四位太上長老面色陡然一沉,顯然是未意料到周通竟不留給他們一絲情面,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在霸刀宮內雖未達到掌握大權的地步,但也是有幾分力量,沒想到周通竟然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簡直是在他們臉上狠狠刮了一巴掌。

就在氣氛變的極為尷尬之時,空心與仇恨天一同走了進來,瞥了四位太上長老一眼,便在周通身旁站定。

見狀,顯然是太上長老中帶頭的老者說道:「大宮主,縱使他們兩人是你的得意弟子,但為何他們便可不用通報就進議事殿,霸刀宮的規矩可是數千年傳承,可不容你這大宮主濫用職權!」

此話落下,只見周通冷冷一笑,極為霸道的說道:「所以,你待如何?」

聽到此話,老者面色反而沉靜了下來:「周大宮主,你這是何意?」

「明人不說暗話,近期你們四人在霸刀宮內招募自己的勢力,嘿嘿,所為何事還用我多說嗎?」周通冷冷一笑道。

「力安緣、水鋒冷、毛順思、元凱,我敬你們是四位太上長老,先輩為霸刀宮創下赫赫功績,讓霸刀宮有如今安定的局面,若現在退去,我周通可以當一切沒發生過,你們也可繼續保有太上長老之名。」收回嘴角的冷意,行事作風極為霸道的周通罕見地勸道。

四位太上長老對視一眼,站在最右邊的老者,也就是周通口中的元凱哈哈大笑道:「周通,你怕了,哈哈哈,沒想到身為大宮主的你也有會怕的一天阿,哈哈哈。」

「怕?」周通嘴角一勾:「我的確是怕了,但可別自作矯情,我怕的是對不起先前為霸刀宮犧牲己命的四位先輩,對於他們所創下的功績,我周通自嘆不如,今日他們的後輩要謀取這宮主之位,我周通也無話可說。」

周通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只不過若我周通今日奉送宮主之位給你們四人,試問,四位之中要由誰來當宮主?是四家中擁有最多天賦絕佳後輩的力安緣、最能謀善策的水鋒冷、實力最強的毛順思,亦是平日最不顯山露水的元凱?」

「此事不需你來操煩,我們四人會各自分擔宮主事務。」元凱顯然對此話早有準備,不打算正面回答周通,迂迴道。

「那若是將宮主之位交給你們四人,你們要如何處置我們周家,想必你們不會安然的放縱我們周家在霸刀宮依然身居高位吧。」周通臉色十分平靜,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四人。

四人沉默了一會,站在最左位的力安緣站前一步,陰沉地說道:「你周家在霸刀宮擁有超然地位,但只要你安然地將宮主之位交給我們,然後離開霸刀宮,我們擔保絕不會威脅到周家任何人的性命。」

此話落下,元凱暗自叫糟,而正如他所預料的,周通面色一沉,眼神銳利如鷹,語氣極為森寒道:「任何人的性命?憑你們也想要傷害我周家任何人的性命?你們真當我方才所言是我退讓了不成,可笑、可笑阿,你們四個迂腐的老頭,真當我周通怕了你們不成?」

「你們可別太自以為是了,我周某人敬佩的是你們的先祖,所以先前對你們暗中所為才默默忍受,你們四人在霸刀宮內培養的力量也的確不小,但可還不到無法割捨的地步,更遑論是威脅到我周家了!」最後一字落下,周通渾身爆出驚人氣勢,四位太上長老退了數步,額上不自覺冒出了涔涔冷汗。

周通的沖天氣勢驚動了外頭的人,跟在四太上長老身後的人紛紛飛奔進了議事殿,將四人團團圍住,而屬於周通的人馬則也飛快在周通、仇恨天與空心身後站定。

「你們太令我失望了,沒想到當初智勇雙全的四位先輩,其祖孫竟愚昧至此,妄圖宮主之位,莫非你們都將你們的祖訓全忘了嗎?」周通怒斥道。

「周通,你方才所言!?」面色一變,元凱與其他三人臉色極為難看。

「全是試探罷了,你難道天真的以為我真會將宮主之位交出去?交給你們迂腐又不知變通的四個老頭,恐怕霸刀宮末日就在眼前阿。」周通冷哼道,語氣完全表達了對他們四人的不屑之意。

此時,不曾開口的水鋒冷陰沉道:「至少我們沒有一個擁有烈日經脈的孫女,前幾日你孫女可真厲害的很,在天柱山發出的震盪可讓我感到膽顫心驚,老夫還聽聞這烈日經脈發作的一次比一次厲害,若下次又發作了,不就連整個霸刀宮都要賠上了。」

出乎他們四人預料,周通微微一笑道:「此事到不必你們擔心,紫靈的烈日經脈已完全被壓制住,今後絕不會再出問題。」

水鋒冷略微一怔,旋即又道:「那傲劍宮之事你又如何解釋,為了周家一己之私,竟破壞了霸刀宮與傲劍宮多年以來的友好,若往後傲劍宮與赤霄槍宗聯手,我們霸刀宮形勢可會變的極為不利,身為大宮主行事還如此莽撞,哼。」

「既然我周家是霸刀宮領頭人,我孫兒周魁往後也要接手宮主之位,他傾心慕容歆語已久,但卻始終不敢訴說其言,久了必會造成心魔,此趟去傲劍宮,雖與傲劍宮撕破了臉,但卻免去了周魁的心魔,在其修真路上除去了一個大患,不僅如此,慕容歆語還是老夫生平僅見的人才,其算計之精確,幾乎到了算無遺策的地步,依老夫看來,慕容歆語的才能,比起水長老還要強上一、二籌。」周通眼神帶點詭譎之意地望著水鋒冷,似笑非笑地說道。

水鋒冷自然感受到周通若有似無的嘲弄之意,冷冷道:「強詞奪理。」

聞言,周通裝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也是,對你們四人似乎不需要講什麼道理。」

語畢,周通打了個響指,輕聲道:「空心。」

空心會意,嘿嘿一笑,身形立刻消失在眾人眼前,就在此時,只聞一聲大喝:「力長老小心!」

站在力安緣身後的中年男子飛起身,截住空心,在空中與之對戰,兩人拳掌相對,雖未散發出真元波動,但其中的凶險卻也只有兩人才知道了。

數息之間,兩人已交手了五十餘招,只見空心一個翻身,巧妙地閃過一掌,直直往力安緣襲去,力安緣見此,冷笑一聲,一拳擊去:「自不量力。」

硬接了力安緣一拳,空心悶哼一聲,一個翻身在空中變換身形,回到了周通的身旁。

「周大宮主,沒想到你的得意徒弟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力安緣冷笑道。

就在此時,空心右手一甩,數道髮絲飛落於地,嘿嘿怪笑道:「這頭髮還臭,力老頭,你是幾年未曾洗頭啦?」

力安緣漲紅,自持實力過人的他,今日竟在眾人面前被空心如此羞辱,自視甚高的他忍受不了,一個箭步就往空心飛掠而去,但卻被水鋒冷給拉了下來。

「冷靜,身為太上長老還如此魯莽。」毛思順冷喝道,四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他自然最能感受到空心與力安緣實力間的巨大橫溝,他甚至還隱隱有種感覺,若是空心願意,力安緣方才恐怕已經死在他手中了。

冷眼望著四人,周通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對宮主之位多有眷戀,你們想從我手中奪取宮主之位到也不是沒有辦法。」

「自霸刀宮創立以來,世代變遷,許多宮規為了順應時代而改變,但唯有一條祖訓不變,一條已變成霸刀宮鐵則的宮規,『遇有不合,則戰之!』。」大喝一聲,周通反手取出刀,隨手揮出一道五十丈長的刀罡,將議事殿的屋頂擊飛了一大半。

「走!」此話落下,周通率先飛起,仇恨天與空心接連跟上,隨後是其他跟隨周通的人,四大長老見此,也緊緊跟在周通等人身後。

離開了議事殿,周通顯然不想將事情波及到霸刀宮,頃刻間飛出了天柱山之外,來到了前幾日被周紫靈破壞的滿目瘡痍之地。

兩方人馬相距約莫五十丈,互相遙望,太上長老一方人數佔了極大的優勢,相對於周通一方只有二十餘人,太上長老一方則有五十餘人。

「事已至此,也只能戰了!」元凱說道,強硬的語氣讓人感覺他似乎掌握了全局,隨後右手一招,在空中丟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圓球。

“碰轟───”,圓球在空中炸開,形成了一團七彩雲霧,隨後便有數道如螞蟻般渺小的人影從霸刀宮飛了出來,數息過後,人影竟越來越多。

周通見此,沉聲道:「沒想到你們到是招募到不少人手。」

對於周通此言,四人冷笑以對,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太上長老一方又多了二十餘人,與之比起來,周通一方的人實在少的有些可憐。

「沒想到你們全都加入了太上長老的陣營。」此時加入太上長老陣營的人,周通都相當的熟識,且也相當信任之人,沒想到此刻卻…。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宮主,抱歉了。」太上長老一方其中一人遠遠對著周通拱手道。

此言一出,一呼百應,許多人也遠遠對著周通躬身或拱手,謝過周通多年以來對他們的照顧。

對此,周通微微點頭,說道:「既然你們投奔了太上長老,我無話可說,但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想必也知道我周通性子如何,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在此時脫離太上長老陣營者,事後我絕不懲處,但執迷不悟者,莫怪老夫我出手狠辣,將你們視為反叛之人處置!」

「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十息過後,老夫不會再留往日的情面!」語畢,周通閉上了雙眼,緩緩數著。

「一、二、…十。」緩緩睜開雙眼,令周通失望的是,太上長老一方的陣營完好無初,並未有人離開。

「很好,看來你們全都下定了決心。」周通無奈道:「希望你們不會因此而後悔。」

語畢,周通舉起右手,運用了真元打了個響指。

“啪───”,響亮的聲音迴繞,讓太上長老一方感到一陣心驚的是,周圍頓時多了三道強橫的氣息,並且朝周通一方飛掠而去。

「哈哈,老子我等的都快睡著了。」一道極為豪邁的聲音響起,其人卻是瘦骨嶙峋,身形佝僂,但眼神中的陰毒之意只要與其對上眼,便會不自覺地讓人打起冷顫。

「是阿,都已經躲了好幾日了,你可終於來了。」一名極為妖豔的女子虛空中走到周通的身旁,順手搭在其肩膀上,在周通耳旁柔聲吹氣道。

不著痕跡地將女子推開,周通苦笑道:「我這不是來了。」

「人到是蠻多的,不過全是一群烏合之眾。」一名身形七尺的巨漢望著對面,不屑的冷哼道。

見到這三人,四位太上長老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望著四人難看的臉色,周通說道:「怎麼,想不透為何他們會在此時出現嗎?」

「看到他們的臉我就反胃,還妄想叫聶寒我別插手,嘿嘿,果然是四個傻子。」聶寒怪笑道。

「就是,還說什麼重寶酬謝,那種鬼話我可一句都不聽的阿,你說什麼我都依你…。」女子柔情滿溢,竟欲將身子貼在周通身上。

周通略微閃身,對仇恨天暗比了個手勢,仇恨天會意,卻是萬分不願地將身子「擠」進周通與女子中間,對於這位名動天下,被尊稱為冰玉扇帝的唐碧月,周通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用手下留情,遇有抵抗者,殺!」神情複雜望著太上長老一方,周通最後還是狠下心,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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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勢已去輓輍輑辣,速速前來


「長老,這可和當初的協議不同阿!」聽聞周通所言粺粹精粼,太上長老一方頓時起了一陣騷動,面色慌張地向太上長老質問道。

四人面色一沉嵽嶆嵹嶇,顯然沒意料到三人的出現竟馬上改變了兩方的氣勢,當下卻也想不出任何法子蜑蜻蜠蜰,只能出言誘惑道:「喬煌、唐碧月、聶寒,只要你們三人不插手此事僰僨像僥,周通給的起的,我們四人擔保以兩倍奉上。」

聞言,三人腳步一頓,神色古怪地互望一眼,正當太上長老以為此法奏效,正欲再下一帖重藥時,瘦骨嶙峋的老者,也就是天絕毒王聶寒怪笑道:「他們兩個我管不著,但要老夫不插手此事很簡單,只要你們任何一人能接下老夫一百招而不負傷,嘿嘿,老夫就此離去,不過問此事。」

此語落下後,三人中唯一的女子,冰玉扇帝唐碧月咯咯笑道:「你們四個老匹夫妄想奪取宮主之位,還用這種小孩方法讓我別插手,周通,你看看他們四人好似傻子阿,呵呵呵。」

三人當中最為沉默的破皇神君則是冷斥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太上長老是何等人物,沒想只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語畢,破皇神君虛空一蹬,身形如箭,率先往太上長老一方飛掠而去,反手取出與身同高的大戩,就算面對著七十餘人,破皇神君臉色依然不變,不屑中帶些冷漠,令太上長老感到怒了。

「喬煌,你別欺人太甚,對你一再忍讓可非我們四人怕你了!」力安緣面色漲紅,大喝道,但卻被喬煌的迫人威勢所震,不敢與其一戰。

「哈哈哈,太上長老也只會耍耍嘴皮子罷了。」此話落下,天絕毒王聶寒眼眸綠芒一閃,雙手成爪,雙手指甲爆長三寸,漆黑如墨,其中還有森然的綠霧環繞,讓太上長老一方望而生畏。

「周通,我去解決那四個老頭,等會就回來陪你阿…。」深深地望了周通一眼,唐碧月極為不捨地宛如似要與周通十年不見一般。

「師父,沒想到事隔多年,您魅力依舊阿。」見到周通古怪的臉色,仇恨天罕見地密語打趣了周通一番,隨後身形如劍,取出刀來,朝太上長老一方飛馳而去。

「師父,徒兒真希望往後也有個風華絕代、實力超絕的女子為我癡心一片阿。」空心故作感嘆了一會,也飛快地跟在仇恨天身後離去。

「這兩個好小子,在這種場合還敢取笑於我。」周通搖頭苦笑道,但眼眸中卻無一絲怪罪之意。

見到五人絲毫無懼的攻來,元凱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對眾人道:「他們不過五人,蟻多咬死象,我們齊心對敵!」

語畢,元凱心知喬煌、唐碧月、聶寒對眾人的恐懼之大,甚至超乎於周通的威震力,此時若退縮於他們三人的超絕實力,他們四人謀略已久的計畫將會瞬間土崩瓦解,於是一咬牙,隻身一人向喬煌衝去。

「天魂一元指第一式,寂魂滅!」元凱一聲大喝,食指與中指併攏,竟合而為一,詭異的灰白之色從指頭延伸至整隻手臂,龐大的真元波動不難看出元凱第一招便使出了全力。

喬煌眉頭略微一皺,將戩舉至身前,右手持戩,將戩朝元凱刺去:「破皇神戩第一式,龍牙破封!」

大喝落下,喬煌大戩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吟,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下化為一個巨大龍頭,張開獠牙滿佈的龍嘴,似乎要將太上長老一方一口全吞下去一般。

龍牙破封的可怕的威壓肆意蔓延,此時眾人才真真正正感受到破皇神君不怒自威、霸天絕地之氣。

毛順思與水鋒冷見狀,面色一變,心知元凱功力比喬煌差了兩、三籌不止,絕無法接下此招,飛快地沖了出去。

「金骨蛇鞭腿第一式,天蛇靈動!」

「水靈合柔掌第一式,濤浪掌!」

毛順思不愧被稱為四人實力之最,身軀奇異一扭,雙腿泛出金光,以左腳為軸,右腳如鞭般踢出重擊,刮起的強風帶著罡氣朝龍牙破封擊去。

水鋒冷雙手合十,雙腳成弓,心中默唸法訣,旋即大喝一聲,雙手成掌,如重重濤浪般發出掌擊。

“碰─碰─碰─”,接連三聲炸響,龍牙破封勢如破竹地將寂魂滅、天蛇靈動、濤浪掌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龍牙破封的威力卻也被削減不少,龍頭只剩一半大小,但足以見得喬煌的驚人實力。

「眾人聽令,齊心將此招破去。」元凱見喬煌的實力之高,遠遠超出他所預料之外,便打消了以他們三人之力將其打敗而提高士氣的念頭。

由於龍牙破封威力減弱,元凱三人輕易地躲過這擊,之後元凱向後方打了個手勢,旋即有五人虛空踏前一步,齊聲大喝道:「霸刀絕第一式,刀走武蒼!」

五道刀罡與龍牙破封對擊,在空中僵持了數息之後,發出了一道驚天巨響後消散於天地之中。

「可怕。」元凱見此,喉頭動了動,暗吞了一口水,心中暗道。

在元凱心中,喬煌在怎麼厲害,也絕不會是他們三人之敵,只不過除了喬煌之外還有唐碧月與聶寒兩個對周通極為信任的供奉,若他們三人來攪局,只會令奪取宮主之事更加艱難,所以當初才會想方設法的令他們三人別多管閒事,但在他們眼裡,他們也只不過是個麻煩,絕不到攔路虎的境界,然而方才那一招卻令他們四人意識到,當年破皇神君名震西大陸,舉手間翻雲覆雨的實力並非無的放矢。

心念至此,元凱心涼了一半,以八人之力才擋下喬煌的隨手一擊,那若是喬煌使出全力呢?況且除了喬煌之外,還有與他齊名的聶寒與唐碧月!

「力安緣、毛順思,你們兩人各自率領十五人迎上仇恨天與空心,其餘人等,聽我號令,隨我與水鋒冷戰喬煌三人。」此話落下,見到身後七十餘人有了動作,元凱輕輕地點了頭,心一橫,身先士卒地往喬煌飛去。

然而,就在此時,聶寒嘿嘿怪笑,竟揮手擋下四人道:「這種人多的場面最適合老夫來出手了,你們就在老夫後頭好好看著吧。」

聞言,仇恨天與空心馬上止住身形,退回周通身旁,心道這毒老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即驚天地泣鬼神,還是避而遠之為上上之策。

「哼,你想出手就出手吧,但可別弄的太臭。」唐碧月眉頭一皺,神情厭惡地說道,隨後也飛回周通身旁。

喬煌則回身望了聶寒一眼,淡漠道:「就讓給你了。」

見到喬皇等四人轉身離去,聶寒略顯得意地嘿嘿怪笑,元凱卻冷哼道:「聶寒,你可別太過狂妄,憑你一己之力要戰我們七十人,哼,自不量力!」

聞言,聶寒雙眸閃過詭異的螢綠光芒,怪笑道:「老夫一人對付你們,足矣。」

語畢,聶寒雙袖一抖,散發出暗紅的粉塵,且逐漸往太上長老一方飄去。

「小心,是天蝕磷骨粉,快吃下解毒丹。」毛順思一見到那粉塵,臉色巨變,對眾人疾呼道。

眾人也非見識淺薄之人,一聽到天蝕磷骨粉之名,面色悚然大變,紛紛拿出太上長老之前贈與他們的解毒丹服下,然而,聶寒卻抱持著樂觀其成的態度旁觀,絲毫不在意他們所服下的解毒丹究竟有如何神效。

「都服下了吧?」出乎眾人意料的,問此話的非是太上長老中的任何一位,而是聶寒。

眾人對聶寒如同貓戲耗子的態度自然十分不爽,但與此同時卻懼於其天絕毒王的驚世毒名,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表露於臉面之上。

「天蝕磷骨粉,老夫使用了足足一百零九種毒粉調配而成,使用它闖蕩江湖五十餘年未曾遇到敵手,還用它練成了天蝕骨掌。」話說至此,聶寒舉起他指甲暴長的雙手,微微晃了晃,雙手逐漸轉為灰白,與漆黑如墨的指甲形成絕大的對比。

「近幾年來,由於懼怕老夫的惡名,鮮少有人膽敢向老夫提出挑戰,老夫也懶得搭理那些耍耍嘴皮子的宵小之輩,所以隱匿修真界,在此期間有許多人打著能煉製出克制我天蝕磷骨粉或其他毒物的丹藥,萬神菩提丹、回仙復神丹,可惜的是老夫從未有機會試試這些丹藥的厲害。」語畢,聶寒雙手成爪,掌心向上,指甲燃起如墨般地漆黑之火。

「老夫今日就來瞧瞧,你們服下的丹藥究竟可否擋下老夫的天蝕磷骨粉。」聶寒屈指一彈,十道黑火緩慢地往方才飄向太上長老一方的暗紅粉塵飛去。

見狀,元凱等人的臉色陡然一沉,他們服下的丹藥正是萬神菩提丹,況且還是花了大代價請煉藥師煉制了一百粒,但見到聶寒不屑一顧的嘴臉,讓他們眾人頓時對這萬神菩提丹失去信心。

「散!」但讓眾人慶幸的是,黑火速度之慢,在他們眼中只比蚊蚋快上一點,毛順思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要眾人快速離開粉塵覆蓋範圍。

「慢了。」遠處的周通緩緩道,當年與聶寒大戰一場的他,恐怕是當場除了聶寒本人之外,最了解天蝕磷骨粉特性的人了。

眾人身形一動,如箭一般的往四處八方射去,但他們極快的速度卻帶動了風勢,風勢帶動了粉塵,卻非將粉塵吹散,粉塵反而一路跟隨著風勢,襲上眾人身旁。

「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沾染上天蝕磷骨粉了!」

「這鬼東西竟然甩不掉,可惡!」

疾呼四起,頓時間太上長老一方的人馬大亂,面色焦急地想方設法欲把身上的天蝕磷骨粉除掉,但卻徒勞無功。

「莫慌亂,萬神菩提丹是天下奇藥,這天蝕磷骨粉對我們已毫無作用。」場上最沉穩的依舊屬元凱,運轉了真元發現沒有不適之處後,便冷笑地忘著聶寒,沉聲大喝道。

聞言,眾人停下飛竄的身形,運轉了真元,發現正如元凱所言,天蝕磷骨粉的確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又再次聚在一起,眼神充滿敵意地望著聶寒,豈知聶寒卻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聶寒大笑數聲:「別急,精彩的還在後頭。」

此話落下,太上長老一方的人這才發現在他們四處飛竄時,十團拳頭大小的黑炎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包圍,雖然黑炎傳來的波動極為的弱小,但畢竟是聶寒的招式,讓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啪─”,聶寒彈了個響指,原本拳頭般的黑炎陡然漲大成約莫一人之高,逐漸逼近太上長老一方,直到接近到十丈處時,太上長老一方頓時傳來極為淒厲的慘叫聲。

「阿!!!」當中修為最弱,僅有出竅末期實力的人緊抓著右臂,疾聲慘嚎。

隨著十道黑炎漸漸逼近,發出慘嚎的人也隨之增加,更有甚者,被天蝕磷骨粉侵蝕的手臂或雙腳已開始流出血膿,緊接著一塊塊血肉從骨肉交接處「掉」了下來,露出森然白骨。

「阿!!長老救我,救救我!」

「不,不要阿,大宮主,救救小的阿!」

「大宮主,小的知錯,請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命吧。」

「大宮主,小人斗膽,受了太上長老威脅,這才不得不站在他一方阿,求大宮主明察,救救屬下。」

見到太上長老給的解毒丹無用,許多人開始將希望寄託在周通身上,望周通可念在舊情放過他們一馬,聶寒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轉頭望向周通,眼神交會之下,只見周通微微搖著頭,將食指伸出虛空中往喉頭一劃。

「背叛了老夫一次,就算今日我饒過你們,將來還是會背叛老夫第二次。」周通眼神一寒,沉聲道。

點了點頭,明白了周通的意思,手中打出了個奇異法決:「爆。」

一字落下,一人高的黑炎內傳來轟然巨響,旋即飛快漲大,十道黑炎在十息之內竟合而為一,形成將太上長老一行人包覆在內的炎牆。

炎牆一出現,太上長老一方更是連連出現慘叫,血肉掉落身體的速度因為炎牆傳來的吸力更是加快了幾分,不僅如此,當血肉掉落之後,一塊塊血肉竟朝炎牆飛去,增長了炎牆的吸力。

在炎牆內依然不被天蝕磷骨粉所侵的人臉色驚恐,紛紛望向四大太上長老,但他們此時也是難保自安,不停地運轉真元抵抗天蝕磷骨粉的侵襲,面色鐵青,萬萬沒預料到這天蝕磷骨粉威力竟毒辣如此。

事已至此,四位太上長老也知道大勢已去,再如此下去恐怕也會落得身死之途,四人互望一眼,各自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個小珠子,將其捏爆:「大勢已去,速速前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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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周通算計


「諸位,再多撐一會,援軍馬上到達!」見到眾人眼神中逐漸出現死意,元凱疾呼道。

聞言,遠處的周通雙眸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雙拳握了握,最後仍是待在後頭靜觀事態發展。

然而,就當聶寒嘿嘿冷笑,手中法決再變,右手成掌,在胸前浮現出一個一人高的巨大黑色掌印,正欲出招時,周通卻忽然密語傳聲道:「先別痛下殺手,維持現況,一切待魚兒全游到這再說。」

背對著周通的聶寒右手一滯,最後緩緩地放了下來,胸前的巨大掌印也隨之消散,嘴角勾起冷笑,心中暗道:「讓你們撿回一條狗命了。」

此時被炎牆包圍的眾人自然發覺不了外界的變化,所以也注意不到聶寒的神色的轉變,只苦苦抵禦著天蝕磷骨粉之毒與炎牆傳來的吸力,期盼己方的援手趕緊前來。

就在此時,四面八方傳來了不少強橫的氣息,往此地匯聚,但即使如此,周通臉色依舊,空心甚至處之泰然地取出一瓶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不過站在周通等人身後的二十餘人,神色開始緊張起來,雙手還微微顫抖,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他們絕大多數只有分神期修為,由於天賦平平,平日也只忙於處理宮中事務,打殺的場面都沒見過幾次,自然會心生緊張了。

一刻鐘之後,兩百餘道身影將兩方人馬團團圍住,當中有依然稚嫩的青年也有滿臉灰白鬍鬚的老者,修為也從出竅期至合體期不等,甚至有無法看清楚修為的恐怖存在,只不過只佔極少部分、屈指可數。

當中一名與元凱長的有五分相似的老者大喝道:「周通,你可別欺人太甚了,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哼,與聶寒如此邪派的人物交往,身為大宮主還不知檢點,屢屢犯下有損我霸刀宮風範之事,你可知罪!?」

「怎麼,如此大陣仗來到這只為了興師問罪?可笑!我周通自問所為未曾對不起霸刀宮的先輩,霸刀宮幾百年以來供養你們四家,如今你們卻忘記祖訓,圖謀宮主之位,元同,近幾十年來你們對霸刀宮毫無貢獻,在霸刀宮內如同蛀蟲一般,但我敬你們先輩之德,以禮對待你們四家,可是今日我周通忍無可忍,若你們再這般執迷不悟,可別怪我痛下殺手!」臉色緊繃,周通陡然沉聲道。

聞言,老者面色青白交替,顯然已氣到極點,在霸刀宮內倍受崇敬的他何時受到如此對待,當下便指著周通大罵道:「若不是當年有我先輩之功,何來霸刀宮當今盛世,你不僅不懂得心懷感念,甚至還含血噴人,若不是你數次犯下大錯,已危急到霸刀宮基業,今日我們也不會多管閒事,但你不懂我們苦心,還聯合外人對付自家人,我今日到是要問清楚,你到底是何居心?」

冷笑一聲,周通不屑道:「我所做一切只為霸刀宮,只是你們短視近利,不了解我的苦心,只不過既然你們覬覦宮主之位,何須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元同,要我交出宮主之位也不難,只要你們展現出你們四家的潛力遠比如今的霸刀宮還強盛,我就把霸刀宮原封不動的交給你們。」

「不必和他多說,我今日就看看天下人敬佩的周通究竟有何厲害之處,接招。」站在元同身旁的老者脾性火爆,見元同面色猶豫,心中不耐煩之下,右腳虛空一蹬,飛快地往周通飛去。

「力剛志,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周通面色一冷,話語落下之際,空心便將酒瓶隨手一扔,如出鞘利劍般對著力剛志飛去。

只不過此時卻有一道倩影搶在空心之前:「你這老匹夫,嘴巴都比老毒怪的毒還臭百倍,老娘我就看你有多厲害。」

唐碧月面色不悅,手持一把足有半人高的通體晶瑩的玉扇:「風雷扇第一式,天風招,地動搖!」

語畢,只見唐碧月身形如同彩蝶般翩翩飛舞,絲毫不吃力的揮舞著玉扇,頓時間周圍刮起狂風,呼嘯四起,不消半息時間狂風威力已不亞於削鐵如泥的寶劍,三息過後,一道連接天地的龍捲風憑空形成。

見到這道驚人的龍捲風,力剛志面色大驚,沒預料到周通身旁還有如此能手,但卻放不下身段,心中一橫,咬牙提起真元,竟打算硬抗之。

「力剛志,速退,這遠非你能對抗的招式!」其身後的元同大喝道,但力剛志卻有心無力,身形已被龍捲風周圍的氣流捲進,進退不得。

見此,元同心中大罵,元凱等人生死危急,力剛志卻將此忘的一乾二淨,也不衡量自身實力,只不過日夜被下人拍馬屁,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魯莽至極,讓站在元同身旁的另外兩名老者面色也極為難看。

在如此萬分危急之際,力剛志急忙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三粒圓珠,朝那連接天地,充斥可怕威壓,宛若無底深淵般似乎一口就能將他吞沒的龍捲風丟去。

“轟──轟──轟──”,三聲炸響如轟雷般響起,此處先前才被周紫靈弄的滿地瘡痍,現在又經歷如此巨力,地上頓時出現深不見底,直徑百丈的巨洞,龍捲風也在三聲炸響之後消散於天地之間,只不過餘威之強,讓不少人受了內傷,更有甚者臉色蒼白,吐了幾口血,顯然是無法繼續參與這爭奪宮主之位一事。

見到天風招,地動搖被破,唐碧月卻不打算繼續出招,冷哼一聲,將玉扇收了起來:「老狗,下次若再口無遮攔,我必取你命!」

語畢,一個轉身,唐碧月冷若冰霜的臉色見到周通時馬上變了一個樣,雙眸柔意似水,身形窈窕,小鳥依人地往周通逐漸靠去。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煙硝塵灰處倒飛而出,吐出了數口血箭,元同見此,臉色一沉,趕緊將這道人影給接了下來,卻發現右臂至肩膀處已完全消失,左腿也只剩一截「掛」在腰上,而此道身影不是力剛志還能是誰。

見狀,許多人震驚於唐碧月出手之狠,絲毫不管面前是何人,竟然一出手就欲取其性命,但更多的卻是對於唐碧月的憤恨。

「天罡雷爆,好大的手筆。」譏笑一聲,周通冷冷道。

「我還真是不解,你們力家的掌權人做事如此不經大腦,竟擁有四家中最多超絕天賦後輩,實在是…浪費。」環視眾人一眼,周通說話極為的輕,卻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內。

「周通,先把元凱他們放了。」飛速取了些丹藥塞進力剛志嘴裡,元同沉聲道,心中怒氣幾近將理智淹沒。

「將他們放了。」聞言,周通十分乾脆地說道,眼神與聶寒交會時流露出一股嘲弄之意。

「放就放吧。」聶寒右掌伸出,虛空中對著炎牆隨意的抹一抹,不消數息時間炎牆便消失不見,但當炎牆消散之後,卻有三十餘道白骨掉了下去,而元凱、水鋒冷等人則是面色蒼白,氣喘吁吁地宛如隨時都可能暈倒過去。

雖然元凱四人已然脫力,但身上卻未有任何傷勢,但其餘四十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到傷,輕重不一,有嘴角流淌血線者,也有血肉分離者。

「既然連力長老都帶了三顆天罡雷爆,想必你們應當還帶著其他的東西吧。」面色不善的望著元同等人,周通冷笑道。

元凱四人飛到元同等人身旁,眼眸中對聶寒懷有深深的忌憚,更遑論是其他人,身上中了天蝕磷骨粉,吃了元凱的丹藥也絲毫沒有作用,就算逃的過今天一劫,以後的日子卻還是要受天蝕磷骨粉纏身所苦,修為無法寸進,甚至飽受其折磨,是否能撐的過往後十年還是個大問題,一想至此,許多人已開始後悔加入太上長老一方陣營,否則今日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

元同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冷聲道:「周通,你待如何?」

「不如何,我方才說的你也聽見了,我周通不懼你們,但真若要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對霸刀宮來說影響太深,甚至會動搖到霸刀宮在西大陸的超然地位,屆時就算真讓你們奪取了宮主之位,霸刀宮的基業也會搖搖欲墜,想必也不是你們想見到的局面吧。」周通問道。

聞言,元同臉色一沉,卻不答話,算是同意了周通所言,周通接著說道:「我也說過了,既然你們想接手宮主之位,只要你們能證明你們四家的潛力之大,超過我帶領的霸刀宮,我便將霸刀宮完好無缺的交給你們。」

「爹,既然我們人手到齊,周通那方也不過幾人,蟻多咬死象,不如就照原本制定行事,一次將我們心頭大患一次剷除。」經過一番調息,元凱臉色紅潤了許多,密語傳聲道。

「蠢貨,那是當初我們自認為供奉不會插手此事,如今局面已經變了,我們招攬的人在聶寒的震懾之下也有了退卻之意,更何況,現場的兩百餘人已是我們四家所有的底蘊,不容有傷。」元同斥喝道。

「那該如何是好?」元凱問道。

「答應周通!」元同斷然道。

元凱面色一驚,慌忙道:「但若是周通提出強人所難的要求,該如何是好?」

元同擺手,示意元凱不必多說,環視過除了力剛志之外的其他兩名老者一眼,接受到肯定的眼神後,眼眸轉向周通:「好,我答應你,但如何個證明法?」

聞言,周通緊繃的臉微微鬆了鬆,心中放下一塊大石,說道:「你們四家各有其獨特厲害之處,我周通非為狡詐卑鄙之輩,既然我們一心都為霸刀宮輝煌霸業,而培養後輩,涵養潛力一直是霸刀宮首重之事,我周通自認在此方面盡心盡力,你們四家也擁有許多超群後輩,這宮主之位,不如就交給後輩決定,如何?」

元同等人眉頭一皺,馬上密語交談了起來:「你們怎麼想?」

站在水鋒冷身旁,面容與其十分相似,卻多了幾分倨傲之色的老者道:「周通肯定是有所憑仗,所以才敢這麼說,不過幾十年來我們致力培養後輩,未讓我們失望的是他們修練也十分刻苦,若按照宮內一、二代弟子分法,我相信我們後輩有五成可以加入那一代弟子之中。」

「不錯,若要比拼後輩,我毛家有八分的信心,能擊敗周通所派出的一代弟子。」毛順思自信道,站在身旁的老者鼻哼一聲,顯然也贊同所言。

手裡抱著受到重傷的力剛志,力安緣咬牙切齒道:「後輩之中,有五人可以穩勝周魁!」

微微點了頭,元同閉眼沉思了一會,半息之後,睜開雙眼,目光如劍,沉聲道:「好,我答應你。」

語畢,元同一個響指,圍繞在周通等人的兩百餘人馬上散了開來,飛回元同等人身後。

「如此甚好,你們四家當中,以力家後輩實力最強,水家能謀善策,毛家功法最為奇特,至於最不顯山露水的元家,到是連老夫都看不穿,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各派出四人比試,比試內容由你們四家來訂,如何?」周通問道。

聞言,元同等人臉色不禁顯露喜色,但元同旋即說道:「周通,你真有自信能勝過我們四家。」

神鬼莫測地一笑,周通道:「試試便知。」

「只不過四場比試若戰成了二比二平局,那該如何收場?」元同很快想到這場比試的癥結處。

「若真是如此,便加賽一場,比試內容依舊由你們四家來訂。」周通緩緩說道,心中卻冷笑幾聲。

其實就在場的實力來看,雖然周通一方實力超絕諸如聶寒、唐碧月、空心、仇恨天者比太上長老一方多了許多,但是其他二十餘人實力可就差了許多,真要比拼起來,他們有一戰之力的加上周通自己也不過才六人,真要戰起來,結果還真難以預料。

只不過喬煌、聶寒與唐碧月的實力太為可怕,完全將太上長老一方震懾住,從一開始喬煌的驚天一式,龍牙破封,然後是聶寒行走修真界未曾遇過敵手的天蝕磷骨粉,其招式之毒辣,誅殺了三十餘人,最後便是唐碧月那悚然可怕的實力,隨手便是天風招、地動搖如此招式,三人手段不同,對於敵人卻無一例外的狠辣,太上長老一方的人自然會萌生退意,所以周通才能如此順利的避免了一場大戰。

「好,若是真戰成了二比二,那我力家要唐碧月的命!」力安緣雙眸似要噴出火來,盯著唐碧月不放。

聞言,唐碧月朱唇一勾:「有種的,現在就過來取。」

此話落下,現場氣氛再次變的詭異起來,唐碧月舔了舔紅的宛若要滴血的雙唇,慵懶地半躺在玉扇上,右手食指對著力安緣微微勾了勾。

「妳這妖女,好,我這就成全妳…。」力安緣憤恨交加,恨不得立刻將唐碧月誅殺的殺意在心頭蔓延,但才正欲踏出腳步,元凱便馬上把他拉回來。

「忘了你爹的教訓了嗎,給我待著。」元同斥喝道,而力安緣這時才壓住怒氣,但怨毒的神色依舊緊緊瞪著唐碧月。

「周通,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是二比二平手,第五場的內容由我們四家制定?」元同再次問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周通點頭道。

「那好,我就來看看霸刀宮一代弟子中有多厲害!」元同獰笑道。

「嗯。」轉過身,周通身形一動,如劍般往霸刀宮飛掠回去,心中冷笑:「我也要看看,你們四家究竟培養多少後輩出來,哼!」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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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周魁對戰力定勝 上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飛至霸刀宮門口,只見周通停留在虛空之中,深吸了一口氣,運轉真元,大吼道:「霸刀宮一、二代弟子聽令,半刻鐘內立刻到比試場集合,未到者以宮規處置!」

周通此話落下,立即在霸刀宮內引起騷動,數息之間所有的一、二代弟子便停止修練,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比試場,並且以一、二代弟子,實力高低分為四列站定。

周魁身為一代弟子之首,聽聞周通大喝聲,自然第一個到達,而楚天這二代弟子之首也緊緊跟在後面,慕容歆語與風清則是站在一旁,旁觀究竟是發生什麼事竟讓周通發怒,畢竟與周通相處久了,周通蘊含怒意的喝聲他們還是分辨的出來。

過了不久之後,讓所有一二代弟子驚訝無比的是,周通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身後跟隨著二十餘人,當中走在仇恨天與空心身旁的三人,其修為之高,楚天等人只感覺三人體內宛如無盡深淵般蘊藏著無法預測的力量,而其身後的二十餘人也是位居高權的人物。

更讓眾人感到吃驚的還在後頭,六個未曾謀面的人帶頭,總共兩百餘人魚貫而入,雙眸中隱含一股炙熱之意,但十分詭異的是,當中有數十人負傷,臉色蒼白,目光畏畏縮縮,看似方才大戰過一場。

見到這兩百餘人,一、二代弟子議論紛紛,畢竟當中絕大部分的人他們在霸刀宮內未曾見面哪怕是半次,卻有一小部分是他們鮮少見面,但地位崇高之人。

周通與太上長老走進比試場之後,馬上分為兩邊站定,偌大的比試場頓時湧進了約兩百五十人卻不顯擁擠,但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周通一方的人數遠遠少於太上長老一方。

就在此時,周通朗聲道:「眾弟子聽令,見過太上長老。」

語畢,雖然楚天等人未曾聽過太上長老這名頭,還是依言齊聲躬身道:「拜見太上長老!」

見此,元同擺擺手:「不必多禮,周通,派出四名弟子,直接開始比試吧!」

搖頭,周通說道:「別急,一、二代弟子根本不知道何事發生,待我稍稍說明之後在開始也不遲。」

聞言,元同甩袖冷哼一聲,算是同意周通,而此舉卻也引起周魁等人不滿,在他們心中,周通一直具有極為崇高的地位,今日卻被周通口中的太上長老如此對待,不管太上長老對霸刀宮來說有何意義,但在周魁等人心中,地位卻已經比在收徒大會半途而廢的人還低下。

約莫半刻鐘過後,周通將事情極為簡略的告訴楚天等人,當然,其中有太多霸刀宮極為隱密之事,周通避口不提,只將四場比試悠關宮主之位一事說了出來,不過縱然如此,已引起一、二代弟子一陣激憤。

「若是有人想退出此場紛爭之外,老夫也不怪罪,但你們全是老夫的驕傲,除了你們之外,老夫已想不出任何更適合的人選。」語畢,周通目光炯炯地環視了一、二代弟子一眼,感受到眾人無一絲退縮的眼神後,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面向太上長老。

「可以了。」周通淡然道。

「很好。」語畢,元同轉頭與毛順思、力安緣等人討論一番後,便回身道:「第一場比試,由力家,力定勝出戰。」

此話落下,站在力安緣身後的一群人當中,一個身形十分壯碩的青年站了出來,眼神睥睨地望著一、二代弟子一方,曲掌對其擺了擺:「力定勝在此,誰來成我手下敗將。」

感受到力定勝分神末期的修為,與一身衣袍也遮掩不了的鋼筋鐵骨,一、二代弟子面色一變,卻未露出怯戰之意,反而有躍躍欲動的衝勁,恨不得自己被周通選上與其對戰。

見狀,周通欣慰一笑,但心知此戰不可兒戲視之,喝道:「周魁,第一戰由你先上。」

「是!」周魁大喝一身,雙腳略微一蹬,踏上比試場,反手取出蛟剎,感受到其傳來的興奮與嗡鳴,周魁雙眸略微轉為赤紅,渾身散發出了嗜戰之意,氣勢完全不落於下風。

「元長老,既然是比試,便點到即止,不得出現死傷,只要有一方承現必敗之勢,或不敵認輸,比試就此打住,不可再加以殺手,如何?」周通提議道。

「當然,那這勝負之分由你我定奪?」元同問道,周通旋即點頭做為肯定回應。

「周魁,靠你了。」比試前一刻,周通輕聲密語傳音道。

聞言,周魁渾身一震,緊握住了蛟剎,周通這句話對他來說,隱含的意義太多太多,但身為周家男兒,周魁展現出了周通渴望見到的一面,渾身露出了無比的洶湧戰意。

「周魁是嗎,我聽說你是霸刀宮內的最強弟子,只不過我聽的好煩阿,最強?的確,在霸刀宮的一、二代弟子裡面,你是修為最高的一人,但在我力家裡面,你也不過是擦地洗碗的角色罷了,哈哈哈。」語畢,力定勝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會吠的狗不咬人。」聞言,周魁並未發怒,反而微微一笑,挖挖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力定勝笑臉一滯,臉色轉為陰沉,怒道。

「怎麼,沒聽清楚嗎?」周魁嗤笑道:「原來會吠的狗也聽不懂人話。」

「吼。」聽聞此話,力定勝怒極,一個踏步,身形如箭的往周魁射去,雙手握拳:「大力神拳第一式,拳拔山河!」

力定勝未至,爆發出來的威壓已讓周魁微微感到震撼,退了半步,周魁卻悚然一驚,之前就算對抗楚天時,他也未曾後退,但今日碰上了修為與他持平的力定勝卻退了半步,只能說背負著宮主之位與周家榮耀的壓力對周魁來說也是有些難以承受。

眼尖的周通見此,心中微微一嘆,暗道:「魁兒,撐過這一關,這不僅是為了周家,也是我對你的考驗,就算力定勝的實力比你還強,我還是相信你可以為我周家爭回面子。」

周魁緊咬牙根,退後半步的右腳一緊,以比力定勝更快一分的速度衝了過去:「霸刀絕第一式,刀走武蒼!」

將真元灌進刀內,蛟剎傳來了興奮的嗡鳴,刀身中隱約間閃耀金光,半息後周魁與力定勝交戰,雙拳與蛟剎互擊時竟傳來鐵石互擊聲。

力定勝雙拳通紅,顯然是功法所至,狂霸的拳招讓周魁左支右絀,拳影重重,數息間兩人便交手了數十招,但出乎楚天預料之外的,周魁竟落入了下風,削鐵如泥的蛟剎竟對力定勝的雙拳無法造成任何傷痕。

「喝喳!」一聲大喝,力定勝沒放過周魁刀招間的微小縫隙,雙眸露出噬血光芒,朝周魁胸口擊去。

周魁暗叫糟,但已太遲,只不過周魁反應的速度也極快,頓時鬆手放棄正欲出手的刀招,雙腿出力”蹬、蹬”在空中一個回身,在險中之險避開了這擊,不過蛟剎卻脫手而去。

「哈哈哈。」見到周魁蛟剎直直插落地上,力定勝大聲狂笑,眼中噬血光芒更甚,快步朝周魁沖去。

「大勢已定。」見狀,底下的元同微微笑道,心中對力定勝奪下此戰的把握已有七八分之多,身旁的力安緣更是猙獰一笑,心裡不停咒罵著周通與唐碧月。

力定勝拳招越顯猛烈,招招都往周魁要害逼去,周魁苦苦抵禦,但對於拳腳招式未多涉獵的他,在力定勝的重重招式之下已負了傷。

「噗─」身上多處負傷,又被力定勝一拳擊中胸口,周魁吐了一口血箭,身形倒飛了足有十丈,但所幸是掉落在蛟剎旁邊。

「撿起來。」力定勝冷笑,不再追擊,眼眸流轉不屑之意。

「哼。」周魁抹去嘴角流淌下的血,猛力拔起刀來,心中對力定勝卻隱隱生出了懼意,雖再次朝力定勝出招,但招式間在周通等強者眼裡卻藏不住畏懼之意。

「周通,你這孫兒不怎麼厲害阿。」見到場上形勢,聶寒眉頭微微一皺,十分直接的說道。

「如此下去,必敗無疑。」惜字如金的喬煌搖頭,直言道。

「唉,或許是我太高看周魁了,明明知道力定勝用斂神訣隱藏了合體初期的修為,卻認為周魁依然可以將他擊敗,是我太小看力家了。」周通搖頭嘆道,接受到元同挑釁的眼神,卻只能微微張口,準備宣布周魁的敗績。

「周魁,平心靜氣。」就在此時,霸刀宮一、二代弟子一方傳來一聲大喝。

被突如其來的大喝所驚,周魁一時分了心,趕緊退了十數步,這才逃開了力定勝的拳招。

「楚天!?」轉頭,周魁發現所有一、二代弟子臉帶訝意的望著楚天,方才那聲大喝來源一見即知。

「他。」楚天緩緩道:「非你不敵之輩。」

聞言,周魁一怔,但卻在楚天這番言語之後,波濤洶湧的心境頓時平靜無波,閉上了眼,將蛟剎插在地上,深深吸吐了幾口氣,睜開眼了之後,眼眸中多了一股銳氣,渾身氣質也多了一分莫可預測之意,也讓周通欲言之語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哼,裝神弄鬼。」對此,力定勝冷冷一笑,不將周魁的變化放在眼裡:「大力神拳第二式,拳破山浪。」

力定勝雙拳赤紅之色更甚,全身也逐漸轉為赤紅,雙膝彎下,地板上登時出現了數道裂痕,冷哼一聲,猛然一蹬,”轟”一聲地板炸了開來,速度比起方才快了數倍,速度之快,還引起一陣強風。

迎面而來的強風刮的周魁臉面生痛,只不過這一次周魁極為平靜的望著力定勝,右腳一踢,將蛟剎踢向力定勝。

“鏘──”,力定勝一拳將蛟剎擊的倒飛而去,但飛快的速度卻也因此微微一滯,周魁隨手將蛟剎抓下,右手持手隨意放置身後,雙腳飛快奔向力定勝。

「自找死路。」語畢,力定勝一拳擊向地板,地板頓時詭異的扭曲開來,一陣強大的波動襲來,地板片片破碎,卻如層層海浪般朝周魁逼去,周魁見此,不慌不忙的使出七轉縮地,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至空中,豈知此舉卻正中下懷。

「喝!」場上的力定勝慢慢化做虛影淡去,一聲大喝卻至周魁頂上傳來,只見力定面目猙獰,身形往下墜,雙拳擊出漫天罡氣,讓周魁避無可避。

在如此危急之刻,周魁心境卻毫無所動,但無波的心境卻泛起了道道漣漪,頓時有幾道明悟湧上心頭。

見到這漫天的拳影,周魁很快後退幾丈,凝氣聚力地發出一道刀罡,擋下身前的罡氣,如他所預料的罡氣並未具有太大威力,一道八成功力的刀罡便擋下了近一半的罡氣。

測試出罡氣蘊含的力量之後,周魁不慌不忙的盯著眼前少說依然有五十餘道的拳影,逐一判斷出其動向,在這僅僅三息時間之後,周魁動了。

周魁揮刀如劍,出刀的速度與方法與劍幾近一模一樣,以最小的動作點到罡氣,並將其破去,周魁出招的方法雖然與霸刀絕大相逕庭,但看在周通等人的眼裡,卻大感驚喜。

「這小子怎麼像換個人似的,這種出刀的方法,嗯…,周通,我記得在突破至仙道修為之前,你根本未領悟到如此境界,是吧?」見到周魁出刀的方式,饒是聶寒也感到吃驚不已。

「呵呵,的確,這種出招方式乃是修習霸刀絕之人最難以領悟的其中一種,沒想到周魁在此場比試中竟意外領悟到了,好、好、好。」周通連道了三聲好,臉上展露笑意。

「嗯?」見到周魁的不同之處,喬煌微微挑眉,贊賞道:「不錯。」

聽到三人的談話,唐碧月到是翻翻白眼,顯然對場上兩人的對戰極不感興趣,將玉扇取了出來,半臥在其上。

其實周魁的刀境在先前進入了天地人合一的境界之後便有長足的領悟,不過在傲劍宮內強者如雲,以他分神期的修為也只有飛奔逃命的份,自然沒有機會在實戰之中體會刀境上的不同,如今終於有了與力定勝的對戰機會,卻又因為肩上周家與宮主之位的重擔而無法好好的運用出來,好險在楚天的提醒之下,平靜的心境讓周魁終於有一展刀法的機會。

此時周魁出招的方式可說是玄之又玄,判斷了所有拳影動向的周魁,心中有一副圖,所有的拳影便是按照此圖運行,周魁此時就算是閉上了雙眼,也能知道下一刻哪一道拳影會攻來,因此周魁每出一刀便可破去三、四道罡氣,出刀的速度並非極快,卻總是可在千鈞一髮之刻將罡氣擊碎。

見狀,心中認為周魁會因為漫天拳影而措手不及,讓他有機會出殺招的力定勝怒吼一聲,雙拳爆出了刺眼的赤紅光芒:「拳破山浪!」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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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周魁對戰力定勝 下


兩團極為刺眼的光團在力定勝雙拳爆發,周魁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但卻也因此讓力定勝有了可趁之機。

力定勝雙拳盪漾起赤紅波紋僱僳僔僚,在身前形成五道層層光環,嗡嗡作響綢緆綣綩,周魁慌忙舉刀對抗,但雙眼閉上的周魁如何知曉力定勝要往何處攻來銥銢銤銩,形勢可說是危急萬分,方才欣喜於周魁刀境進展的周通笑臉收斂榙榛榬樆,雙手微微握拳,暗自替周魁感到擔心,另一方的太上長老則是展露微笑,在四家的年輕弟子當中,只要讓力定勝順利使出拳破山浪,無一人可安然無恙的擋下。

就在太上長老一方以為周魁也無法擋下此招時,周魁卻露出了一股詭異的笑容,在他心中的「圖」,除了漫天的拳影之外,就連力定勝的身影也在其中,甚至越來越清晰,霎時間,周魁進入到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內。

但就在此時,力定勝的雙拳已落在了周魁身上,只不過力定勝臉色大驚,乃因他的雙拳落到了空處,周魁的身形逐漸化為虛影,擊在地板之上爆出五聲轟然炸響,大半比試場化為粉塵煙灰,甚至連霸刀宮都為之一震,但從煙塵中走出來的力定勝臉色鐵青,抬頭仰望著在空中的周魁。

「怎麼可能!」臉色鐵青的不只場內的力定勝,力安緣大怒道。

反觀周通,卻是又驚又喜:「這臭小子,竟然要在此比試之中突破至合體期,很好。」

拿著酒罈子仰頭猛灌的空心則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匯聚,驚愕道:「哎呀,周魁這小子可真會挑時機,嘖嘖,在與力定勝如此強敵對戰時突破,若不小心被力定勝擊為重傷,這一輩子恐怕就沒有機會往更高層樓邁進了。」

此語落下後,一旁的仇恨天接著道:「但是,若周魁順利的突破又打敗了力定勝,對周魁往後的修真之路必然有廣遠的好處,另一方面,也是對力家的打壓,此戰過後,讓力家人從此閉嘴。」

「嘿嘿,不是大好就是大壞阿。」置身事外,空心饒有興緻的望著場內形勢發展,神情中未露出太多擔憂之意。

場內,天地靈氣至四面八方不斷湧來,如同漩渦般朝周魁匯聚,周魁的氣息也飛速飆漲,但卻始終未突破到合體期的境界。

「定勝,趁機將周魁擊…敗,不必再隱藏實力,否則遲則生變。」場外的力安緣疾呼道,口出快言,差點便將擊殺說出口。

「嗯。」微微頷首,地板上力定勝半蹲馬步,雙拳置放腰間,虎眼凝視周魁,分神末期的修為竟在三息間突破到了合體初期。

見狀,一、二代弟子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皆替周魁暗暗擔心,他們未預料到這大言不慚的力定勝竟有合體初期的實力,暗中替周魁捏了一把冷汗,唯有楚天臉色不變,只在心中微微詫異力定勝使出的斂神訣。

「大力神拳第三式,拳定勝天!」語畢,力定勝雙拳宛如燒紅的烙鐵,發出絲絲熱氣,頓時間比試場竟因為力定勝而悶熱少許。

「好霸道的名字,就不知道威力是否如其名了。」空心右眉一挑,罕見的將酒罈自嘴邊拿開。

力定勝的身體微微泛紅,炙熱的溫度讓比試場宛如是個火爐一般,隨著時間推移,已有許多人滲出汗來,斗大的汗珠滴在地板上,卻眨眼間蒸發化為絲絲霧氣飄去。

力定勝依然盯著周魁不放,其實他已蓄力完畢,摧發體內真元促使溫度升高乃是為嚇唬周魁,豈知周魁卻毫無動靜,不僅如此,周魁散發出來的氣息竟讓他也為之心悸,心知再如此下去,這場比試的變數更多,力定勝終於按捺不住,大喝一聲,猛然往周魁暴沖而去。

力定勝速度之快,如同一道眨眼即逝的轟雷,挾帶著霸道絕倫之勢逼向周魁,就在此時周魁雙眸猛然睜開,如同旋渦般的天地靈氣頓時消散開來。

「嗯?」力定勝馬上察覺不對,身形在半空中止住,而不出他所意料,另一道天地靈氣渦流在他左下方形成,周魁的身影也徐徐出現。

「哼!」冷哼一聲,力定勝再次提起真元,速度更加快了幾分,然而,相同的情形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每每力定勝身形一動,周魁便會出現在另一邊,讓力定勝追擊無效,無形間消耗了許多真元,拳定勝天也久久未能施展而出。

在台下的周通見此,雙手緊握,面色難得出現興奮之意,而空心心思早已不放在手上的酒罈子,臉色還有一絲愕然之意,甚至連身旁的仇恨天都顯露吃驚之樣。

周魁的蛟剎金光越盛,渦流速度也越來越快,一道龍吟聲從蛟剎傳出,刀身不斷顫動,隨後出現一道百丈長的龍身,直沖天際,巨山般的身軀盤據在眾人上頭,隱隱傳來的龍威令眾人為之一震。

示威地大吼幾聲,「蛟剎」睥睨地望著力定勝,青紅色的龍鱗隱隱有著金光閃耀,更添加了幾分威嚴。

「好快!」站在一旁的聶寒驚呼道,乃因他感覺到周魁距離那合體期只剩一步之遙。

「突破合體期,大有可望。」喬煌頷首道。

反觀太上長老一方,面色皆難看起來,力安緣更是臉色鐵青,以前他與力剛志曾數次信誓旦旦地說力定勝可在百招之內完勝周魁,如今力定勝卻彷彿被周魁戲弄在掌心之中,讓力安緣面子掃地。

力定勝屢攻不下,提聚的真元也逐漸流失,一股無力感陡然湧現,但自尊心極高的他豈會容忍自己產生如此想法,大吼一聲,將拳定勝天的真元散去,雙手成掌合於胸前,雙臂青筋開始如蚯蚓般顯露而出,渾身散發出來的熱氣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就在此時,周魁飆漲的氣息也達到了巔峰。

「突破了…。」當蛟剎身上最後一塊龍鱗轉為金色,周通緩緩說道。

“轟──轟──轟──”,萬里無雲的天空眨眼間烏雲密布,數道紫光雷電在雲層中閃耀不已,隨著時間推移,整個天柱山皆被烏雲籠罩,也就在此時,周魁的修為停滯在了合體初期,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身形飛到了力定勝的對面,不再閃避,打算與之正面對決!

其實周魁經過了傲劍宮一行之後,心境已有了極大的進展,足以讓他晉升至合體期,他的真元也十分渾厚,只不過每一階段的突破都需要心境平穩,所以修真者大多選在極為安靜之地,或許在山洞或石洞之內,就是希望不被打擾,破壞己身穩定的心境。

然而,周魁卻是個例外,在傲劍宮之行回來後,雖然心境有所突破,但在眾強環伺之下,傲視年輕弟子的實力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心中對於救慕容歆語時只能逃跑如此窩囊之行耿耿於懷,乃至於回到了霸刀宮,獨自一人時根本無法平穩心境,所以才遲遲無法突破至合體期,在與力定勝對戰時,情況更是糟到極點,好險在最緊要的時刻有楚天的那聲大喝,讓他終於進入了突破的理想狀態。

「嘿嘿,這下子誰勝誰負可就真的難以預料了。」空心再次提起酒罈,喝起酒來。

「不逃了?」力定勝意有所指的譏笑道。

周魁搖搖頭,舉起泛出強烈金光的蛟剎,在身前擺弄一會:「是這隻狗太難纏,該讓他見識見識我苦練多年的「打狗刀法」了。」

聞言,力定勝面目猙獰,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不與你逞口舌之快,待會就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等著。」此話落下,周魁將蛟剎隨意垂放在腳旁,絲毫沒有凝聚真元之意。

「這小子在搞什麼東西,都突破到合體期還不出招,搞的神神秘秘的,跟他老怪般的爺爺一樣。」鼻哼了一口氣,聶寒翻翻白眼。

就在聶寒在場外抱怨之時,周魁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落。」

“轟隆──轟隆──轟隆──”,接連數道紫光在力定勝身旁落下,只差毫毛便將其擊中,紫電擊在比試場上,轟擊出了數道焦黑的大洞。

「下次,便會擊在你身上。」周魁淡漠道,但輕柔的話語卻讓力定勝感到一股悚然的意謂。

「可惡。」感受到這紫電的可怕威力,力定勝不敢小覷,提聚出來的真元又分化掉一些於抵禦紫電的衝擊。

縱使力定勝目中無人,但他進入合體期的時間畢竟要比周魁來的早,對合體期的掌握也多了許多,真元的精純渾厚自然也非周魁可比,硬扛了數道紫電雷擊卻抵死不退。

在第六道雷擊落下之後,周魁的臉色也露出幾分蒼白,但力定勝的情況卻也好不到那去,身上已有幾塊衣袍焦黑破碎,隨風飄逝,如鋼針般的頭髮如今卻堪比鳥窩,嘴角流淌出一道血線,顯然是受了輕傷。

此時,周魁知道就算再轟出十數道雷擊,恐怕也無法擊敗力定勝,牙一咬,心一橫,將所有的紫電之力集中一處,虛空中的蛟剎大口張開,一口將紫電之力全吞了下去,隨後縮回刀內。

刀身內,一道龍形浮現,數道指頭大小的紫芒”啪哧”作響的環繞在蛟剎刀身,金光氾濫,光是蛟剎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讓許多人心頭壓抑,更何況周魁已開始凝聚真元,打算使出進到合體期之後的第一招霸刀絕。

另一方面,力定勝雙掌朝外分開,一顆皮球大小的漆黑圓球蹦了出來,力定勝伸出右手將黑球抓住,只見黑球逐漸融入力定勝右手之中,將其右手至手腕處染成絕對的漆黑之色。

力定勝小心翼翼地握緊右拳,感受到其充斥的毀滅之力,面容獰笑:「大力神拳第四式,神拳現世!」

周魁雙手握刀,高舉指天,一道金光與紫雷沖天:「霸刀絕第三式,刀威破日!」

兩道身影飛快接近,一道長寬五十丈的凝實漆黑拳印擊出,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周魁而去。

就在此時,周魁揮刀落下,百丈長的紫金刀罡挾帶風雷之力,以絲毫不亞於拳印的威勢直逼力定勝。

“轟───”,兩道威力極強的招式在空中碰撞,僵持了三息之久,毀滅之力蔓延,在空中炸了開來,肆虐著比試場周圍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

「躲到我身後。」兩招碰撞威力之強,風雲變色,周通臉色一變,連忙擋在一、二代弟子之前,發出一道罡罩抵禦著衝擊。

另一方面,周魁兩人製造出的威力遠遠超乎太上長老幾人想像,但由於他們人數眾多,當中還有數名是實力較低微的弟子,太上長老難以照料到所有人,應付起這驚人的餘威時顯得費心又吃力。

一招過後,塵煙四起,餘威的衝擊也被周通與太上長老等人所擋下,但比試場卻變得破爛不堪,大半化為飛灰,所剩少許飛散各地,大多為指頭大小的石塊。

半刻鐘過後,煙灰下沉,兩道身影在空中出現,衣袍破碎,露出了堅實的身軀,但卻有怵目驚心的血痕不斷流淌出血,力定勝的右拳恢復原狀,眼神也不再凶狠,周魁雙手微微顫抖,蛟剎也失去了光芒,但周魁依然使盡全力的抓牢蛟剎。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兩人緩緩落下,雖然皆知道對方已放盡氣力,但卻凝視著對方,心中的戰意燃燒,非但沒有因為真元耗盡而減弱,反而更旺了數分。

「噗──。」然而,重擊之下兩人其實都受了重傷,壓抑不住湧上喉頭的血氣,噴出了數口血,神情萎靡的半蹲了下去。

插著刀,周魁試圖借力站起身來,但雙腿卻不聽使喚的再次半跪了下去,反觀力定勝雙手撐著地面,深深吸氣,猛然的抬起頭來,欲要站起身來。

「咳、咳、咳!」順利站起身來的力定勝咳出了幾口血,腳步虛浮的晃了晃,但最後還是站定身子。

見狀,太上長老一方皆露出了得色,元同甚至走上前,不斷用眼神示意著周通,顯然是想早點宣布此場比賽的勝負。

只不過周通並未搭理元同,反而負手,專心看著場內的情勢。

站定的力定勝,搖搖晃晃的朝周魁走去,見此,周魁不肯服輸,雙手握住刀柄,掙扎地站起身來。

此時此刻,不論是周通,聶寒、喬煌,甚至是仇恨天與空心也好,全都看不出這場比試的勝負為何,兩人都放盡氣力,決定勝負的就是比何者心志較為堅毅了!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牽動了傷勢,巨大的痛楚讓周魁臉色一變,但牙一咬,邁起如同千斤般沉重的雙腿,一步步往力定勝走去。

短短十步的距離,兩人卻走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不難想像兩人的力氣早已耗盡,只剩一股氣在支撐著兩人。

兩人在距離一步時站定,雙眼互視著對方,經過了一番大戰之後,兩人雙眸依然炯炯有神,銳利如鷹,只不過周魁畢竟才剛進入合體期,還未能完全掌握,吐了一口血,又半跪了下去。

就在太上長老面色一喜,元同準備宣布力定勝勝出時,力定勝卻噴出了一口血,身子直直朝後倒了下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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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菜一碟


「此場比試,周魁勝!」就在太上長老等人對此結果驚愕不已時,周通飛身上天,運起真元震聲大喝道。

「元長老?」見到元同遲遲未有反應,周通眼神轉向元同,示意道。

「周魁勝。」元同神情極為不甘,此場被他們視為十拿九穩的比試最後竟然敗了,本意欲給周通一方下馬威的算盤也碎落一地。

「來人,還不趕快將力定勝抬下,在台上丟人現眼!」力安緣見到力定勝落敗,心中怒氣狂飆,絲毫不留情面的斥喝道。

霸刀宮一方的人見此,心中微微凜然,空心則是冷笑一聲:「力家如同一盤散沙,若當真被他們給奪得了宮主之位,不出百年,霸刀宮必殞落於西大陸。」

空心聲音不大,卻「恰巧」可讓所有人都清晰聽見所言,太上長老等人怒目以視,空心一無所謂的聳聳肩,開始”咕嚕咕嚕”的喝起酒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股藐視的意謂。

周通見到力安緣如此模樣,心中微微哀嘆一聲,開始為太上長老的先輩感到哀傷,憶起數千年前,談論起四家的先輩,何者不是修為超絕、令人感到萬般崇敬之輩,若不是他們周家在關鍵時候起了大作用,恐怕今日坐擁宮主之位的也不會是他們周家。

見到元同等人心中被宮主兩字蒙蔽了心眼,周通難已察覺的輕輕搖頭,霸刀宮歷史典籍上所記載的絕代風華如今在太上長老身上已不復見,為了紀念先輩的赫赫功績而給與的特殊地位,如今卻被太上長老利用於謀取宮主之位,真是諷刺至極阿,思念至此,周通開始憶起古籍上對四大家的諸多描述。

力家,以力為名,創出了霸氣絕倫的大力神拳,招式威力驚人,威勢如同萬鈞雷霆,神拳一出,天崩地裂,山搖地動,在鬼恆山一役中,在力展仁的力挽狂瀾之下,一人獨戰五敵,縱使身受重傷,卻也以一己之力誅殺三人,其餘兩人身受之下遠遁而去,此戰過後,力展仁聞名天下,之後的數百年間,為霸刀宮創下赫赫基業。

水家,第一代水無源在湖畔參悟,悟出一套水靈合柔掌,招式如其名,飄逸靈動,意境高深,但水家最令人欽佩的卻不是高超的招式,而是令對手感到髮指,洞悉全局的腦袋,在擎天戰役之中,獨排眾議,在眾多反對聲浪之中,大手一揮,以精妙的佈局在頹勢中反敗為勝,奠定了此戰的勝負,從此地位竄升,之後的數百年間,為霸刀宮創下赫赫基業。

毛家,當年毛易澤在與蓬天大蟒激戰三天三夜之後,心有所得,悟出一套金骨蛇鞭腿,從此為秘傳功法,除毛家人不得外傳,威力驚人不說,毛易澤當年還極懂隱忍,在兩方僵持多時,久攻不下之際,埋伏在外,連殺敵方兩名大將,一舉打破僵局,令己方大獲全勝,之後的數百年間,為霸刀宮創下赫赫基業。

元家,在四家當中最不顯山露水的元家,非如力、水、毛三家突然冒出驚才絕豔之輩,其家傳功法天魂一元指鮮少使出,但據傳招式之獨特,遠非其他三家可比,在諸多戰役之中,元家先輩元從聖雖非擔任重要職務,但只要有元從勝參與的戰役必勝無疑,隨後便多次被提拔,雖多次被懷疑能力不足以擔任高位,但眾人見過遠河一役中元從聖一指誅殺對上大將時,眾人便不敢懷有狐疑之心,之後的數百年間,元家便為霸刀宮創下赫赫基業。

當四家成為霸刀宮的棟樑後,四家聯合,幾近無敵,多次勢如破竹般大獲全勝,唯有最後一役中被內賊反叛,困入了必死之局中,但幸好除了他們四家之外,還有周家的存在,解救四家於危機之中,從此五家便有了兄弟之情,就算之後由周家擔任宮主之位,四家也心服口服,毫無二心,霸刀宮也成為西大陸的唯一霸主。

身為大宮主,周通雖然心知古籍內容多有出入,甚至有一段是偽造,但關於四家的描述可是千真萬確,而當年的兄弟之情也的確是由血汗所鑄成,天地可鑑,只不過那也只是「當年」…。

想到如今四家一代不如一代,甚至為了宮主之位不惜與周家對上,周通心中湧上哀傷之情,想今日霸刀宮的地位是由多少命換來,四家卻把他當成兒戲般你爭我奪,除了哀傷之外,周通也露出了絲絲怒氣。

「哼,這就是你說的穩勝?」一場失利,力安緣自然會被他人認為大言不慚,況且這還是悠關宮主之位的對戰,引來其他幾人不滿也是理所當然,毛順思便不留情面的冷喝道。

力安緣臉色鐵青,卻吱支唔唔的說不出話來,元凱見狀,為力安緣說話道:「好了,周魁在此場比試突破至合體期本是我們始料未及,未突破合體期之前周魁確實不是力定勝之敵。」

聞言,眾人不滿的神情才漸漸消去,元凱又道:「霸刀宮弟子內,最強的也不過是周魁,除了他之外的其餘弟子便不足為懼,我們仍是穩操勝券。」

「那下一戰該派誰出戰?」水鋒冷問道。

「不如由你派出一人出戰吧,水家以穩當聞名,相信調教出來的後輩也是如此。」考慮了一會,元同出聲說道。

聞言,水鋒冷回頭與站在其身後的水家先輩討論了一會,便叫出一個分神末期的後輩出來:「水恆衍,此戰由你負則。」

一道人影緩慢的從人群中走出,身軀並不高大,相貌也是平平,眼眸中絲毫無力定勝般的銳氣,顯得平淡無波,但正是他,令水鋒冷臉上浮現一絲得色。

「是。」微微躬身,水恆衍不說二話,走到破爛不堪的比試場上,雙手垂放腰旁,眼神淡然無波,真如水一般平平淡淡,但分神末期的修為卻令一、二代弟子不敢小覷。

「周大宮主,派出個人吧。」見到周通久久思量無法作出抉擇,元同出言催促道。

皺眉,周通知道太上長老派出個見似弱不禁風的水恆衍必然有其道理在,但在一、二代弟子之中,能讓他信任的卻只有楚天一人,但派出了楚天之後,接下來兩戰便無人可與太上長老一方抗衡,雖然他相信以唐碧月的實力,力家根本不可能對她造成威脅,但在此事上,若非毫無退路,周通非常不願將唐碧月、喬煌與聶寒牽扯進來。

「好吧,楚…。」就在周通話語落下之際,空心傳來一陣破空聲,一道倩影出現在比試場上。

「我來跟你比,看看你有多厲害!」周紫靈指著水恆衍,鼻哼一聲,似乎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在周紫靈進到場內後,有兩道身影也隨至落下。

「胡鬧,紫靈退下,此可不是能讓你胡作非為之地。」見到周紫靈的模樣,周海大感頭痛,一個箭步就要抓住周紫靈。

豈知周紫靈一個閃身,竟然躲過了周海:「我不要。」

「靈兒,乖,聽娘的話,過來…。」雲韻見此,腳步輕柔的走至周紫靈身旁,聲音中有股音波在其中流轉,但故技重施,對周紫靈卻起不了什麼作用,神情恍惚了一會便回復正常,周紫靈更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一般。

「就不要,我明明就沒事,為何非得要在廂房裡面休息。」眼框水霧湧現,周紫靈宛若受到極大委屈一般賴著不走。

就在周海為周紫靈感到莫可奈何時,周通卻擺手說道:「周海,先退下,這場比試就由靈兒出場,不礙事的。」

「爹!」聞言,周海以為周通又再寵溺周紫靈,不免吃驚道。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我擔保紫靈不受半點傷。」周通寬慰道,眼眸中出現了一股狂熱之意。

「這…好吧。」見到周通堅定的神情,周海最終仍是選擇相信周通。

「周大宮主,這似乎不合規矩吧!?」見到驕橫的周紫靈站上比試場,元凱皺眉,冷聲道。

「你這死老頭,誰跟你不合規矩,怕了我周紫靈就說,不必拐彎抹角的。」聞言,周通還未回話,周紫靈便搶著說道,引起一、二代弟子一陣低笑。

「紫靈,不得無禮,他們可都是妳的長輩。」周通輕斥道,隨後轉身面對元凱:「紫靈也是宮內一代弟子之一,她出場比試並無任何不合規矩之處。」

點了點頭,元凱等人對此事也不太追究,畢竟周紫靈的修為也只有分神初期,在他們眼中根本與螻蟻無兩樣,更何況水恆衍修為也遠高於周紫靈,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是見到周通氣定神閒的模樣,他們心中隱隱有股不安。

「比試開始!」眼神交會之後,周通喝道。

「哼哼,小心了。」見到如同木偶一般動也不動的水恆衍,周紫靈欲先聲奪人,腳步一蹬就往水恆衍沖去。

由於霸刀絕適合男人修練,才可完整展現出其招式霸意,所以在霸刀宮的歷史上鮮少有女子修練霸刀絕,但由於要令周紫靈修練功法,以令她有能力抵禦烈日經脈,周通與周海等人便為周紫靈創出一套簡易的掌法,雖然與霸刀絕在意境中有幾分相似,但卻少了幾分霸意,多了柔境。

見到周紫靈沖來,水恆衍立即退了數步,步法飄逸,輕鬆的躲過周紫靈的掌擊,眼眸至始至終都未出現戰意,只是不斷打量著周紫靈。

一連發出百道掌擊,卻毫無效用,周紫靈心中急躁,卻拿水恆衍莫可奈何,但水恆衍卻在此時退了開來。

「水衍恆在做什麼?怎麼不趕快分出勝負。」在場下的毛順思見此,皺眉道。

聞言,水鋒冷淡然道:「這是他對敵習慣,就算眼前是出竅期的對手,他也會仔細的觀察對手,有十成把握才出手。」

此話一出,眾人便放心下來,專心看著場上情勢發展。

「水靈合柔掌第一式,濤浪掌!」退了十數步,望著周紫靈,水恆衍猝不及防的發出了一道掌擊。

巨大的掌印如同濤濤海浪襲來,周紫靈冷哼一聲,也接連發出數道掌擊對抗之,但出乎她所意料,水恆衍的掌擊威力極弱,數息間她便把所有掌擊都接了下來,然而,就在此時,水恆衍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周紫靈的身邊。

周紫靈對敵經驗畢竟太少,無法判斷出掌擊的強弱,這才讓水衍恆有機會近身,但縱使如此,周紫靈反應速度也不可謂不快,雙腳一蹬,頓時離開了水恆衍十丈之外。

「嗯?」站在場外的楚天微微皺眉,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若是水衍恆要出手,周紫靈絕對無法像方才如此輕易的就逃開。

「他要出手了。」水鋒冷見到水恆衍雙眸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心知水恆衍已有把握。

聞言,太上長老等人立即浮現期待之色,渴望見到水恆衍替他們拿下一勝。

「水靈合柔掌第一式,濤浪掌!」見到周紫靈退開,水恆衍再次出掌,這次的掌擊非同方才,速度飛快、威勢驚人不說,選在周紫靈剛站定的時機準確到令人髮指。

剛站定的周紫靈見到十數道一人高的掌擊朝她而來,嚇的慌張起來,連忙運起真元,但時間太短,平日又鮮少與人對敵,擋下十道掌擊之後,便無力後繼。

“碰─碰─碰─”,周紫靈嬌軀被轟的倒飛而去,周海見此,不由得擔心的趨前數步,卻被周通揮手擋下。

對著周海一笑,周通氣定神閒道:「莫慌,我方才不是說過,靈兒她絕對不會有事的。」

此話落下,周紫靈真如其言的在空中止住身形,落在地面上拍拍胸脯:「嚇死我了,好險這掌擊威力不怎麼樣。」

聞言,水恆衍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周紫靈可以安然無恙的擋下那些掌擊,但想了一想隨及釋然,身為周海之女,想來身上定有些極品防身寶甲,因此水恆衍當下決定改變策略。

不同方才,水恆衍這次主動往周紫靈沖去,掌心處逐漸冒出逼人寒氣,但周紫靈卻未注意到,不僅如此,周紫靈不閃不避,聚力等著與水恆衍對轟。

 「水靈合柔掌第二式,定風掌。」雙掌擊出,這一見似簡單的一擊,周紫靈卻感到一陣壓抑,身旁的空氣宛如凝結一般變的無比沉重,讓她移動變的極為的艱難。

「喝!」縱然如此,周紫靈還是咬著牙,將全身真元集中灌注在右掌上,往水恆衍雙掌推去。

“碰─”,兩人硬抗,周紫靈右掌逐漸化為堅冰,並且由手腕向上延伸,手臂、肩膀都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霜冰,見此,太上長老心中大快,認為已勝券在握。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周紫靈右掌掌心處冒出一團極為突兀的赤火,霜冰一接觸到赤火便飛快消融開來。

“噗─”,見到這團赤火,水恆衍心中大感不妙,已升起退意,但為時太晚,一接觸到赤火渾身多處「炸」出火燄,在周紫靈的掌擊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

就在眾人驚於突來變化之際,周紫靈拍拍雙手,嬌哼道:「哼,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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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傷

「此場比試箘箸箊箋,周紫靈勝。」周通緩緩一笑,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反觀太上長老一方塼塽墉塵,目瞪口呆不說,其臉色之精彩墑墔塼塽,實在難以用筆墨形容,這場原以為有十成把握的比試銘鉸銓銥,卻再次敗給刁蠻,平日又不肯好好練功的周紫靈虡蜨蜤蜺,實在令他們鬱悶的差點吐出血來,況且他們如今已是被逼到懸崖邊,無路可退了。

「周…周紫靈勝。」心不甘、情不願的喊出了這句,元同咬牙切齒的盯著周通不放。

「如果不趕緊將水恆衍抬下去療傷,恐怕筋脈大為受損,修為大減不說,往後的成就可能無法寸進。」周通淡然說道,對於元同的眼光絲毫不以為意。

「來人,將水恆衍抬下去。」聞言,元同陰沉著臉,反倒是身後的水鋒冷反應過來,急忙喝道。

不多時,二個水家人神情慌忙的將水恆衍抬了下去,見到水恆衍奄奄一息的模樣全嚇了一跳,在水家內,水恆衍地位極高,被譽為是水家下一任的族長,實力之高自然不在話下,如今竟然連對方的一掌都承受不住,還受了如此重的傷。

其實以周紫靈本身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威力,從她之前所發出的掌擊便可看出,但錯就錯在水恆衍不該與周紫靈硬抗,讓周紫靈體內的烈日經脈找到一個宣洩口,尤其當水恆衍充滿敵意的真元擊到周紫靈手掌的那瞬間,烈日經脈展開了強大的反擊,以周通的實力都不敢與之硬抗的烈日經脈,以水恆衍的實力能不死已算是萬幸。

「紫靈,做的很好,妳先下場休息一會吧。」微微一笑,周通說道。

「好。」語畢,周紫靈面色欣喜的像個小孩般走下台:「爹、娘,怎麼樣,靈兒方才的表現如何?」

「不錯,不錯。」對此,周海也只能苦笑以對,心中暗嘆自己果然不如爹,早以將一切情況預想在內。

與周海不同,雲韻則是拉著周紫靈的手,心中頗是欣慰,畢竟從方才擊敗水恆衍就可看出來烈日經脈對周紫靈已不是威脅,否則如今重傷的可能就不僅是水恆衍。

此場比試輸了之後,太上長老已無路可退,元同握緊雙拳,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

「毛順思,你要派出何人?」元同問道。

「毛利仁。」深思了一會,毛順思派出了家族內實力最強的後輩,畢竟此場比試事關重大,若是再敗,那他們想要奪取宮主之位一事就會全化為粉末,他們在霸刀宮超然的地位也會馬上一落千丈。

「在。」毛家弟子內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消瘦的身軀宛如經不起風吹般柔弱,但在眾多弟子當中,卻無人敢小覷這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毛利仁。

「毛利仁嗎,的確,他是最好的人選,若你派出他人,老夫還會心生不滿,哼,我就不相信霸刀宮還會再有奇人。」元同面色冷然的走向毛利仁,背對著周通等人,元同悄悄從儲物戒指取出了兩顆拳頭大小的紫色圓球。

「這兩樣東西,待會,好好利用之…。」將其放到毛利仁手中,元同眼神中出現一道狠厲之意。

見到這兩顆紫色圓球,毛利仁眼睛為之一亮,將其小心翼翼的收進儲物戒指之中,眼神出現了一股異樣的光芒。

「周通,這次你要派出誰?」獰笑,元同轉過身,臉色又轉為淡然,彷彿先前兩場失利根本不存在似的。

聞言,周通灑然一笑,眼光轉向楚天,心知此戰非關重要,太上長老一方定會派出最強弟子,但周通卻深信,不管其派出誰,楚天必然有辦法擊敗之。

感受到周通的目光,楚天微微點頭,許久未曾與人對戰,楚天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戰意。

只不過就在周通正欲宣佈楚天時,一道聲響從旁發出:「我來!」

目光流轉,眾人驚訝的發現聲響的來源竟是風清,只見風清雙手握拳,眼神充滿著一股炙熱之意,在看完周紫靈的比試之後,今天的他極欲向眾人證明一直以來被眾人低估的實力。

「請纓作戰,在如此重要關頭,不是自負就是自信。」瞥眼望向風清,喬煌眼神中閃過一絲欣賞。

「嘿嘿,就不知道是不是找死了。」一旁的聶寒到是怪笑道,漫不在乎的神情不難看出對這比試不大感興趣,若不是周通顧慮太多,以他的個性就是先放個天蝕磷骨粉,毒死的就算了,毒不死的才有資格跟我對等講話。

「嗯?風清吃錯藥啦。」詭異的望了風清一眼,空心聳聳肩,繼續喝著酒。

「嗯…。」輕哼了一聲,仇恨天也不懂風清此舉何意,但訝異之餘卻也不會在心中多加責怪風清,畢竟以風清的真正實力,與周魁戰成平手不在話下。

「但你非為我宮一、二代弟子之列,不合規矩。」周通斷然拒絕道。

此話落下,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元同擺手說道:「無妨,我們四家後輩人數不下百人,霸刀宮弟子卻不超五十人,以此看來我方已是佔了極大的便宜,若你想派出非本門弟子,我們決無異議。」

此話落下,周通略微皺眉,不解為何元同竟轉變的如此通人情,心中隱隱升起不妙之感,但望著風清堅定的臉龐,無奈的嘆息依舊從他口中發出。

「好吧,就由你出戰。」

用力了點頭,風清跨出腳步,站到比試場上,凝視著毛利仁,從毛利仁身上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這是他在浴血鬥場多年以來培養出的直覺,這股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對手很難纏,但這反而激起風清的鬥志,屬於鬥王的熱血再次奔騰,風清絲毫不懼眼前的對手,反而用一股傲然的態度面對他。

見到跨步上場的風清,毛利仁獰笑,雙眸流露出一絲絲噬血的光芒:「嘿嘿,上場送死的傢伙。」

深吸一口氣,風清目光如劍,不與毛利仁多做唇槍舌戰,臉色冷然,令人無法猜透其心中想法。

見兩人站定,一旁的周通與元同對視一眼,齊聲喝道:「比試開始。」

毛利仁很快踏出腳步,只不過風清更快,身形如箭般朝毛利仁射去,雙手爆出兩團銀色光芒。

「來的好。」見風清襲來,毛利仁不驚反喜,大喝一聲:「金骨蛇鞭腿第一式,天蛇靈動!」

只見毛利仁腰際一晃,數道罡氣以詭異的角度朝風清襲去,但風清不慌不忙的以拳相抗,眨眼間破去所有罡氣,逼至毛利仁身旁。

「九九拳法!」由於九九亂鎚法不能隨意施展,風清在先前接受仇恨天與空心教導時,兩人特意將鎚法稍稍做些改變,讓風清可用拳法施展出九九亂鎚法。

大開大合的拳法與刁鑽詭異的金骨蛇鞭腿互擊,兩者不相上下,風清雖看似處在守勢,卻固若金湯,讓毛利仁無機可趁,只不過風清卻也無法對毛利仁造成傷害,繼承了九九亂鎚法的特性,九九拳法也有八十一招,一氣呵成具有驚人威力,但在刁鑽的金骨蛇鞭腿之下,風清難以找到機會施展出來。

兩人僵持許久,毛利仁按耐不住,雙腳一蹬,身形往空心高高沖去,隨後以更快的速度墜下:「金骨蛇鞭腿第二式,金蛇鎖鍊。」

毛利仁快速旋轉身體,雙腳在虛空中不斷踩踏,道道罡氣將風清身形完全包圍住,完全無法逃脫,只能硬抗。

風清在底下苦苦抵禦毛利仁攻擊的同時,毛利仁腳底金光大漲,罡芒化為兩道蛇頭,張開滿嘴獠牙。

見此,風清心知如此下去絕對躲不過毛利仁這擊,冷哼一聲,銀光蔓延全身,詭異一笑,對迎面而來的罡氣不閃不躲,直接跨出了罡氣的籠罩範圍之外。

「有意思。」見到風清毫髮無傷的接了十數道罡罩,喬煌”哦”了一聲,顯然被風清的煉體功法提起了興趣。

見到風清毫髮無傷的破掉了金蛇鎖鍊,毛利仁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很快他收起驚容,因為風清終於有了大好時機來使出九九拳法!

在空中攔截毛利仁,風清使出九九拳法,將蓄力已久的金蛇鎖鍊散去,毛利仁正處於新力未至的情況,對於風清的拳法自然只有盡力防守的份。

如狂風暴雨般的拳招轟擊,毛利仁吃力的擋下一招又一招,但風清的拳招連綿不絕,讓不擅防守的他升起一股無力感。

繼承了九九亂鎚法的九九拳法,拳招中的意境自然有個「亂」字,讓毛利仁防不勝防的拳招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亂,在空中交手時,毛利仁頓時亂了方向,不知道風清的拳招到底是從何方而來。

五十招,毛利仁已節節敗退,反觀風清氣勢飆漲,完全的佔據了上風,但在毛利仁拼死抵禦之下,風清依舊未傷到毛利仁,只不過風清不疾不徐,心境極為的冷靜,不因未傷到毛利仁而感到急躁。

六十招、七十招過去了,只見毛利仁雙手抱頭,金骨蛇鞭腿的弱點在此刻完全的暴露出來,面對極近身的攻擊,金骨蛇鞭腿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雖然毛利仁極欲逃離風清的拳招,無奈,風清的九九拳法之間毫無空隙,沒有給與毛利仁任何逃離的機會。

七九,八十,八十一。在第八十一道拳招落下時,風清重拳落在毛利仁腰腹之間,讓其宛如蝦子般弓起身子,如脫弦之箭般落地,揚起了一陣灰塵。

「噗─。」在塵灰內的毛利仁吐出一口血,受到風清一拳重擊,五臟六腑全被震傷,全身痠麻不已,可以說已無再戰之力,但毛利仁卻掙扎的站起身來。

半刻鐘後,塵灰落下,只見毛利仁面色陰沉的站定不動,眼神狠戾地望著風清不放。

「此場比試…。」場外的周通,眼力不凡,自然看出了毛利仁已無再戰之力,正欲宣布風清得勝時,卻被元同打斷。

「慢著,周通,毛利仁可未使出他得意招式呢。」元同擺手,用眼神示意著毛利仁。

此語落下,在空中的風清眉頭一皺,身形極速往下墜,欲給毛利仁最後一擊。

見到風清主動飛至,毛利仁獰笑,右手甩出一顆方才元同給他的紫色圓球,正當風清欲將其擊開時,周通卻在場外慌忙的大喝道:「風清快逃!」

「來不及了。」毛利仁冷笑:「爆!」

“轟───”,圓球炸開成蘑菇狀的黑雲,其上還有紫雷流動,赫然是當初力剛志用過的天罡雷爆。

天罡雷爆的威力之驚人,從其破掉唐碧月的天風招,地動搖便可知曉,絕不是如今風清所能抵擋的住,不多時,風清的身形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上飛起,隨後馬上落下,渾身一片焦黑,不斷流出血來。

太上長老一方對此爆炸早有預備,馬上發出罡罩保護了所有人,而仇恨天、喬煌等人也馬上反應過來,保護了實力較弱的一、二代弟子。

被風清擊倒而無再戰之力的毛利仁自然也受到波及,但身形順著爆風飛掠自太上長老身旁,自然受到了庇護,未再受到重傷。

爆炸的餘威過後,周通趕忙來到風清身旁,查探其傷勢,隨及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焦黑的皮膚之下有一層微弱的銀光流轉,周通知道這是風清在緊要關頭使出了儲存在他體內的月華之力,但這遠遠不夠讓他擋下天罡雷爆。

三息過後,周通馬上取出一顆丹藥放進風清口中,雖然風清體內的月華之力不斷修復傷勢,但風清傷勢實在太重,體內的經脈幾近寸斷,所幸還留著半條命,不至於流失所有生機。

「此場比試,毛利仁勝!」

在周通為風清療傷之際,一旁的元同滿臉得色的說道:「勝負已分,周大宮主,可別再拖時間了。」

“匡啦─”,聞言,空心將酒罈摔落至地,怒不可遏的飛掠至元同身旁,沖天威壓令元同頓時嚇了一跳:「混帳!」

行至一半之際,周通卻把空心拉住,眼神宛如冒出火來,其實他心中的怒火豈會亞於空心,但卻咬牙切齒道:「此場比試,毛利仁勝。」

見此,場外的喬煌取出巨戩,聶寒面色冷酷的飛至半空,唐碧月則一改慵懶的模樣,一把抓住天風扇,仇恨天更已踏到場上,只待周通一聲令下,以他們的性子,絕不會顧忌引發另一場大戰。

然而,怒氣更甚者卻還有其人,譬如說已然脫力的周魁,還有那站在二代弟子之中,雙手握拳,神情殺意凜然的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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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楚天對戰元大烈 上


「冷靜,通通住手!」蘊含怒氣的大喝在空中宛如轟雷般炸響,周通大手一揮,不讓眾人輕舉妄動,畢竟這可是在霸刀宮內,戰起來恐怕會毀了整個霸刀宮。

冷眼望著太上長老一方,周通沉吟道:「天罡雷爆,哼哼,好手段。」

「當初比試時可未曾提及不可使用外物,怪只怪他大意了。」被太上長老等人護住的毛利仁冷冷一笑,嘲諷道。

「小子,相不相信我讓你從此開不了口!?」聞言,空心怒吼道,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內。

「空心,別衝動。」拉住渾身顫抖的空心,仇恨天眼裡閃過一絲殺意:「在這不能動手。」

此話落下,就在太上長老一方正泛出得色時,仇恨天殺意凜然道:「這裡不能動手,不代表我們不能抄了他們的老巢。」

空心微微一怔,隨及爆出哈哈大笑:「說的好,大哥我們走。」

「慢著!」見到仇恨天與空心兩人取出刀,正欲離去時,周通喝道。

「比試還未結束,都給我待著。」背對著空心與仇恨天,周通沉聲道,雖心中有滔天怒意及殺意,但周通可不能忍受將自己苦心打造的局面給毀掉。

「周海,將風清帶下去療傷,記住,不計任何代價,我要見到痊癒的風清。」周通沉吟道,周海心知情況危急,馬上將風清帶下去,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派出你們第三人。」甩袖轉身,周通怕他會忍不住出手,回頭走到了喬煌與聶寒身旁,深吸幾口氣,才略微壓抑了心中的怒氣。

然而,就在周通在二代弟子之列中搜尋楚天的身影時,卻赫然發現楚天已然消失,轉眼一看,這才發現楚天已站定於比試場上。

楚天睥睨地望著太上長老一方,負手而立,神態傲然,宛如天地初始時便立於這,無物可撼其身,無物可動其軀。

見到楚天身上二代弟子的衣袍,元同冷笑一聲:「怎麼,派出個二代弟子就想應戰,你瘋了不成。」

此話落下,周通等人神態默然,元同這才發覺有異,查探了楚天的修為,這才發現有別於其餘二代弟子,楚天的修為已來到分神末期,而且對於楚天擅自站在比試場上,竟無人阻止,彷彿在眾人心中楚天是最適合第四戰的人選。

「周通,你就派出個二代弟子出戰?」有別於方才嘲諷的語氣,元同沉聲道。

「不錯。」周通點頭道。

「嗯?二代弟子?以他的實力與周魁相比只強不弱,怎麼可能會屈身於二代弟子之列。」聶寒疑惑道。

站在聶寒身旁的喬煌眼眸閃過一絲異樣光華:「不,毒老怪,你看的太淺。」

聞言,聶寒這才仔細的用神識查探楚天的情形,這才發現就算與晉升合體期的周魁相比,楚天體內的經脈卻比其還堅韌粗壯數倍,真元也遠比周魁還渾厚凝實。

此時,就連聶寒也顯現略微訝然:「怎麼可能,莫非是他心境不夠,否則以他的真元及經脈看來,早以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才是,莫怪乎周通放心讓他出戰。」

見到楚天的神態,元同下意識感到不喜,但卻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一股不安,因此他馬上將藏拙的念頭擺到一旁去:「大烈,應戰。」

此話落下,元家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一個面色陰狠,充滿噬血殺意的青年走了出來:「嘿嘿,由我出戰嗎?」

「不錯,這場比試,不用留手,不管用什麼手段,給我贏得比試。」元同面色閃過一絲狠厲,瞥了一眼楚天,咬牙道。

「意思是,我可以殺了他?」舔舔嘴,見到比試場上的楚天,元大烈眼中頓時佈滿了血絲。

「可以,但別做的太絕。」元同點頭道。

聞言,元大烈神色興奮,望向場上的楚天:「分神末期嗎,希望撐的了兩百招。」

合體中期的修為,放眼四大長老一方,絕對是年輕一輩中頂尖的存在,就連周魁在修為上也差上一截,況且隨著元大烈走動,渾身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難想像此人的走的修真之路與多少人交戰過,並且將他們一一斬殺。

太上長老一方,對於這元大烈或多或少皆有著畏懼,與太上長老的作風迥異,元大烈從不會自持身份而不出手,就算是元嬰、出竅期的修真者,元大烈也會用極端的手段將其斬殺,原本元家打算放棄元大烈,畢竟元大烈殺意太重太濃,容易導致走火入魔,豈知元大烈天賦超絕,硬是走出一條殺戮之路,修為也遠勝於其他後輩之上。

對於派出元大烈,元同心中其實衡量了許久,畢竟元大烈在四家內名聲極差極臭,所有人見了他都是避於遠之,深怕一個不小心惹其生氣,而死在他手下,若不是元家乃為四家之首,元大烈恐怕早已被趕出家族之外,所以在元同心中原來是盤算令另外一個合體初期的後輩出戰,只不過先前兩場失利實在出乎意料之外,元同未防有變,這才派出了元大烈。

合體中期與分神末期這巨大的橫溝令元同有了十足的底氣,一臉得色的望向周通,但與其雙眼對視時,元同臉上的笑意「凝」住了。

只見周通微微笑著,彷彿在心中對此戰有了莫大的信心,其他仇恨天與空心等人也未露出緊張之色,讓元同心中多添了幾分不安。

「你不怕我?」走到離楚天約莫二十步的距離,元大烈問道。

「怕你,為何?」楚天不解道。

「因為我會殺了你。」殺意如寒霜般籠罩住比試場,莫名的壓力令許多修為低微的人心頭一悶。

「好濃的殺氣。」聞言,楚天面色不變,依然的淡漠,視若無物的望著元大烈:「憑你,殺不了我。」

「嘿嘿,有趣、有趣,原本想一招把你誅殺,但現在我改變主意,我要好好跟你玩玩。」眼眸噬血光芒更甚,元大烈不斷擺動著十指。

「比試…。」就在周通話語未完之際,元大烈身軀一晃,竟提早發動攻勢。

「天魂一元指第一式,寂魂滅!」與元凱的寂魂滅不同,元大烈右臂宛如被鮮血染紅,呈現妖異的血紅色。

見到元大烈襲來,楚天雙眉一挑,不顯慌亂,身軀一轉,七轉縮地行雲流水般的施展開來,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寂魂滅。

在元大烈面前十步站定,楚天從容不迫的模樣令場外緊繃心弦的一、二代弟子稍稍安心,由於手邊未有昊天,楚天取出了他之前一直使用的「法寶」。

從被楚天閃開寂魂滅的鄂然,到見到楚天手上的那一截樹枝,元大烈爆出大笑:「樹枝?哈哈哈,霸刀宮何時變的如此窮酸,連給門下二代弟子一把刀都成了問題,真是笑掉我大牙了。」

“咻─”,此話落下,一道刀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元大烈耳旁擦過。

「笑夠了?」楚天冷冷道,雖然心中對於昊天的消失也有些焦急,但困龍鎖破開之後周通因為接連發生的大事而焦頭爛額,楚天自然不會因為私事煩擾周通,況且許久不曾使用樹枝對敵,楚天還隱隱感到有些懷念,至於昊天一事,只要等到他將元大烈擊敗之後,自然可以尋問周通。

擦去臉頰上的血線,元大烈邪魅一笑:「許久不曾出現如此敵手,好,你夠資格。」

「喝,天魂魔功!」一聲大喝,元大烈眼眸被赤紅所佔滿,眼神變的空洞而充滿殺氣,就如同一隻失去理智,卻聞到血腥味而陷入瘋狂的野獸。

手、腳,接著是軀幹,元大烈渾身血紅,頓時間比試場內出現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不僅如此,元大烈散發出來的殺意令人感覺身在萬馬千軍的戰場上,地上躺著數千具屍體,血流成河。

「小心,守住心神!」見到許多弟子眼神露出迷茫,周通臉色一沉,運轉真元大喝出聲。

聽聞到這聲大喝,許多弟子這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被元大烈的天魂魔功所影響,冷汗不禁涔涔的冒了出來。

使出天魂魔功的元大烈氣息也隨之飆漲,轉眼間已來到合體末期的境界:「使出天魂魔功之後,一刻鐘之內我還能保持清醒,但是之後,嘿嘿,希望我醒來之後還能見到你的全屍。」

語畢,元大烈右腳猛然一踏,比試場馬上崩壞一角,以比方才更快數分的速度沖向楚天:「天魂一元指,魂滅殺!」

見到元大烈飛快的速度,楚天在心中暗道「好快」,心知使出七轉縮地也來不及躲開這一招,心一橫,將樹枝高舉向上:「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

蘊含無盡殺意的魂滅殺與超絕霸氣的霸刀成王相抗,在修為上整整差一個境界的楚天處於下風,樹枝爆裂,身形倒飛而去。

“蹬、蹬、蹬”,連退了三步,楚天這才止住身形,抹去嘴角流淌而下的血線,楚天瞥了一眼手握住的殘破樹枝,隨意一扔,又取出另一截樹枝。

見此,元大烈冷笑:「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天魂一元指第三式,滅殺指!」雙手成掌,大力拍向比試場,場上頓時出現了兩道掌印,隨後元大烈雙腳一蹬,飛上空中。

「嗯?」發覺有變的楚天,當下也隨著元大烈飛上天,隨後只聞一聲巨響,比試場上突然冒出數百道血紅指印,毫無目的的四處爆射而去。

「可惡,這小子連自己人也不放過。」見到十數道指印襲來,元同大罵一聲,與其他人開始阻擋指印的侵襲。

另一方面,周通隨手化解襲向一、二代弟子的指印,其餘的仇恨天與空心等人自然不用他擔心,輕描淡寫間便將指印破去。

飛向兩旁的指印不過三十餘道,其餘的自然都往楚天而去,只見楚天舞動手中樹枝,神情凝重的擋下重重指印,對於元大烈,雖然楚天一直表現淡然,但心中未存有小覷之心,就譬如這數百道的指印來說,楚天每擋下一道指印,便覺得自己的手更痠麻一分。

見到楚天辛苦抵禦著指印,元大烈怎麼會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在空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大吼,向楚天暴沖而去。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楚天頓時放棄破去剩餘指印的念頭,運轉金剛煉體大法至第三層境界,硬抗下了指印,元大烈的食指也在此時在楚天的眼眸中放大再放大,在此萬分危急之際,楚天手腕巧妙一扭,剛好擋下了元大烈的攻勢。

“轟──”,未來得及蓄力的楚天再次落入了下風,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摔落地上,手中的樹枝再次爆裂開來,喉頭一甜,吐出了一口血。

「吼。」見到楚天負傷,元大烈神情更是興奮:「天魂一元指第四式,寂魂殺指!」

楚天掙扎的站起身來,剛站定之際元大烈的攻勢已然施展,狂暴的身法加上濃濃的血腥味讓楚天眉頭一皺,元大烈的攻勢來的太快太猛,楚天還未來的及取出樹枝元大烈已至眼前。

“轟──”,元大烈的攻勢讓比試場揚起一陣塵灰,塵灰落下後元大烈的身形才慢慢顯現出來,比試場上無端多出了一個深十丈大洞,可怕的威力令許多霸刀宮弟子臉色煞白。

從大洞內慢慢的走了出來,元大烈邪笑道:「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

語畢,原本深十丈的大洞再次塌陷了十丈,周圍的石塊也突然爆裂開來,化為陣陣粉塵隨風飄去。

「我也是。」一道聲響從空中傳來,眾人抬頭一望,這才發現楚天竟有驚無險的躲過元大烈的寂魂殺指。

見到楚天安然無恙,眾人心頭這才安心下來,但隨及又不安起來,畢竟在與元大烈對戰時,楚天一直處於劣勢之中。

「你當真要用樹枝與我對戰?」見到楚天再次取出一截樹枝,元大烈問道。

「不錯。」揮了揮樹枝,楚天隨意答道。

「好,沒想到霸刀宮弟子內還有你如此有意思的傢伙,一刻鐘的時間轉眼而逝,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語畢,元大烈眼眸中漆黑的瞳孔也被赤紅所佔滿,右手食指的指甲猛然爆長三寸,左顧右盼了一會,最終把視線定在楚天身上。

感受冷若寒霜的殺意如劍般刺入心頭,楚天下意識緊握樹枝,嚴陣以待,運轉真元的速度頓時快了數倍。

「吼!」仰天大吼,元大烈弓起身子,朝楚天暴沖而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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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楚天對戰元大烈 下


元大烈速度極快,眾人眼睛一花,元大烈的身形已然消失,只聞一聲如野獸般的大吼,一根血紅指甲猛然竄入楚天心窩之中。

「勝了。」見此,元同與太上長老等人心中暗喜,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其笑意凝住。

只見場上楚天身形逐漸化為虛影消散而去,一道、二道、三道…十數道的身影四處出現在比試場各個角落,神情依然淡漠,動作整齊劃一的舉起樹枝,揮出一道刀罡。

“咻─咻─咻─”,刀罡的速度極快,但未快達元大烈抵擋不了的地步,豈知元大烈不閃不躲,合起雙臂護頭硬抗下了所有的刀罡。

「吼!」被刀罡擊退數步的元大烈大吼一聲,似乎被激起了凶性。

此時場上的十數道身影慢慢消失,楚天的身形在元大烈面前十五步站定,若有所思的望著樹枝,隨後將其甩了一甩,這才滿意的發出一道哼聲。

「這是…八轉瞬天?」場外的聶寒見到楚天的步法,驚愕的瞪大眼珠說道。

「天賦奇才。」一旁的喬煌淡然的語氣之中卻有股讚賞之意,顯然也未預料到以楚天的修為能施展八轉瞬天。

「可怕,除了周通與其他修為高深的寥寥數人之外,我可還未見到其他霸刀宮之人施展過八轉瞬天,如今一個毛頭小子竟然駕輕就熟的就將其施展出來。」深吸了一口氣,饒是以毒王聶寒的眼光也不得不對楚天展現的實力所驚愕。

「只不過那元大烈論修為還比楚天高上一籌,就算楚天將全部心力放在步法而參悟了八轉瞬天,恐怕也難已以勝過元大烈。」略微思考過後,聶寒認為楚天除了步法之外一無所成,所以才會排於二代弟子之中,但轉念一想,卻又將此屏除腦海之外。

若楚天真是一個如此簡單的人物,周通豈會認定他是第四戰的唯一人選!?

凶性被激發的元大烈,雙手不斷打出法決,掌心處不斷冒出灰色之氣,包覆在血紅的指甲上。

「天魂一元指第五式,元魂破!?沒想到大烈竟已領悟到了第五式。」見到元大烈手中打出的法決,元同驚喜之餘心中對於楚天的不安也因此消失無蹤。

隨著灰氣越發濃厚,元大烈臉上猙獰之意更是明顯,見到元大烈準備發出威力強大的招式,眾人心中暗暗替楚天擔心,只不過楚天卻不為所動,隨意的握住樹枝,竟等待著元大烈攻來。

元大烈雙手合十,不再打出法決,在就眾人以為元大烈欲出招時,元大烈卻彷彿入定般站著,反而是楚天快速施展出八轉瞬天。

道道身影在空中出現,楚天面色凝重,見到一團灰色氣體在面前出現,楚天一個轉身,閃掠而去,但灰色氣體卻不屈不撓的追著楚天,不僅如此,元大烈身體不斷冒出灰氣,悄然飄向楚天。

隨著灰氣聚集,楚天縱使速度在快,也難以阻擋灰氣侵襲,見此,眾人深覺奇怪,隨手便可打散的灰氣,楚天竟視如蛇蠍,然而,就連楚天自己也感覺不到這灰氣中蘊含著強大威力,但楚天心中卻有股不妙之感,讓他始終未對這灰氣出手。

只不過楚天一向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雖然之前完全被元大烈佔了上風,但楚天也未展現出其真正的實力,兩次被元大烈擊碎樹枝,乃是楚天許久不曾對敵,拿捏不好體內真元的流動才會如此,而只使出七轉縮地的道理也是為了感受許久不曾使出的步法。

在被灰氣逼的步步為營後,楚天冷哼一聲,決定主動出擊,八轉瞬天的速度陡然加快數分,閃過所有灰氣,直朝元大烈而去。

元大烈舔了嘴唇,食指因興奮顫動不已,此時在他心中楚天就有如驚雀,最後仍落入他的手中,但結果卻遠非他想像一般。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一聲大喝,楚天首次使出灌注全力的一擊。

楚天的速度來的太快太快,遠超乎元大烈預料之外,正欲硬抗楚天一擊時,背後卻猛然一股巨力襲來,當他意識到是楚天一擊時,後背宛如撕裂般痛苦不已,身形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天上飛去。

「霸刀絕第二式,刀影亂神!」使出霸刀成王的楚天化做一道虛影,再次消失於比試場上。

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在空中,在比試場上,無端生出了數十道楚天的身影,舞弄著樹枝,發出了百道刀罡。

只見元大烈的身影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在空中來回飛動,刀罡實在太快太多,根本無從判斷何處又會飛來一道刀罡,不,是五道、六道,況且讓元大烈驚駭的並不是刀罡的速度跟數量,而是刀罡的威力,每接一道刀罡痛入骨髓痛楚伴隨而來,施展天魂魔功硬把修為暴漲成合體末期的他,身軀已是尋常罡氣難以重傷的地步,只不過楚天的刀罡威力強盛,竟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身體也出現了許多見骨的刀傷。

「吼!」陣陣獸吼從元大烈口中發出,宛如木偶般被楚天玩弄的屈辱讓元大烈忍受不住,就在此時,刀罡不再飛來,但一股也讓他為之膽顫心驚的氣息卻從背後襲來。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百道身影合一,楚天身形出現在元大烈背後,耀眼光芒一閃而逝,楚天手上的樹枝承受不了龐大的真元注入,化為粉末爆裂開來,元大烈的身形也在楚天一擊下飛到天際。

見到這幕,底下的霸刀宮一方為之心喜,只不過眼光毒辣的人物卻未因此放鬆,反而更加凝神注意元大烈的動向。

縱使知道接了自己的刀影亂神與霸刀成王後元大烈絕對受了重傷,但元大烈可怕的威壓卻不因此減少過一分,楚天面色凝重,知道若是給了元大烈反擊的機會,恐怕形勢會馬上逆轉過來,因此楚天再次取出了一隻樹枝。

「霸刀絕第一式,霸刀成王!」一個眨眼,楚天來到天際,一道凝實的百丈刀罡出現,隨後一道身影飛快墜落至比試場上。

“碰─”,一聲巨響,元大烈身軀砸在比試場上,飛灰揚起,落下後,一道深五丈的大坑顯現,元大烈在大坑中粗喘著大氣,不斷咳出血來,渾身的衣袍破爛不堪,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流淌出血,血紅的眼眸終於露出迷茫、虛弱之意。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見到元大烈虛弱的模樣,場外的元同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呼─。」吸吐了幾口大氣,楚天平息了不斷起伏的胸口,落在地上,望著元大烈。

「起來。」出乎眾人意料的,楚天對著元大烈喝道。

掙扎的站起身來,元大烈眼眸中血紅之意緩緩消退:「厲害,至今能破我天魂魔功,你是第一人。」

站定,元大烈仰天大笑:「只不過就算如此,你可未必能勝的了我。」

語畢,元大烈冷喝一聲:「天魂一元指第五式,元魂破!」

散佈在空中的灰氣以楚天為眼,形成一道渦流,飛速往楚天聚集而去,就當楚天正欲脫逃時,元大烈冷笑一聲:「遲了。」

元大烈雙手合掌,身前冒出一團人形灰氣,見此,元同深吸了一口氣,瞪大雙眼語氣顫抖道:「天魂一元指第六式,天元魂。」

「第六式?元大烈現在使出的竟是天魂一元指第六式,不可能,不可能…。」呆若木雞望著元大烈,元凱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在元家的歷史上,曾有數位驚才絕豔的人物,在合體期就領悟了天魂一元指第五式,這些人之後都變成了叱吒風雲的人物,然而在合體期就領悟了第六式天元魂者,在史冊上卻只有元從聖一人做到,但如今,在太上長老四家內臭名遠播的元大烈卻做到了,這代表了什麼,震驚之餘其實元同也心知肚明,畢竟就連他與元凱兩人在合體期時也只是略微掌握第五式元魂破的修練法門罷了。

「這是…,可怕阿,楚天天賦驚人,沒想到元大烈竟也是如此,還未進入仙道修為竟已略微掌握靈魂功法,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阿。」場外的聶寒讚嘆道。

「楚天,敗危之跡。」喬煌說道。

靈魂功法極為奧妙,能掌握之人少之又少,這也是進入仙道修為其中一個極重要的因素之一,如今元大烈已掌握了些門道,縱使還不成熟,但楚天與其比其,已有了不可跨越的差距。

周通臉色凝重,見到楚天被渦流逼的狼狽不堪,心中為其著急不已,在修真道路上,心魔是必要之物,縱使其會使修真者走火入魔散盡一身修為,甚至經脈寸斷而亡,但每晉升一個境界總需要心魔淬煉,才會逐漸強大靈魂之力,到了合體期之後才會有能力掌握靈魂之力來突破仙道修為,當然,每個人心魔不一,遇到的情況絕不一樣,所以在史冊上才未有所謂「心魔修練大法」,如今楚天未掌握靈魂之力,若遭受到元大烈的靈魂攻擊,恐怕心魔反噬,不論是散盡一身修為亦是經脈寸斷都不是周通所樂見的結局。

先前接連使出霸刀成王與刀影亂神的楚天,真元消耗太多,導致現在速度慢了幾分,終於被灰氣追上,灰氣渦流很快纏繞上楚天,楚天發出一道悶哼,馬上暈了過去,身形跌落至比試場上。

見此,元大烈打出數道法決,身前的人形灰氣頓時飄自楚天身旁,一把掐住楚天的咽喉,但就在此時,被灰氣纏繞的楚天身軀竟然慢慢冒出金光。

倘若此時呂儒生在場,見到楚天身體出現的金光,定會驚訝的發現,這道金光代表的便是金剛煉體大法第六層境界。

第六層境界,除了有質的跳躍之外,最大的差異便是第六層境界有了可以阻擋靈魂攻擊的能力,否則當年金剛如何只憑著一個防禦功法就打遍北大陸無敵手呢!?

金光出現之後,纏繞在楚天身上的灰氣也隨之變的淡薄,只不過人形灰氣依然死死掐住楚天的咽喉不肯放開。

見此,周通面露喜色,就連他也萬萬未預料到楚天的防禦功法竟還有著阻擋靈魂攻擊的能力。

此時暈過去的楚天,並不知道自己的形勢有多凶險,腦中頓時湧進了許多不屬於他的回憶。

一道魁偉的身影,在空中雖然顯得渺小,但一身龐然的氣息卻占據了天地之間,宛如天以他為尊,地以他為王的氣勢蔓延,負手而立,迎風颯颯。

「通殺。」那人輕吐一言,一道如小山般巨大的龍影飛掠而來,踩著龍頭,掃視著底下滿臉崇敬的人群。

「走。」龍尾一擺,眨眼之間,紅色巨龍消失在天地之間,那人走後,底下數百人影朝著其離去的方向跪伏而下。

場景變換,魁偉的身影再次出現,但站在其面前的,是百餘修真者,面色不善地望著他,可怕的威壓直朝那人而去,但那人臉色淡漠。

「通殺,退下。」一語落下,那人反手取出昊天,將其丟上空中。

見此,百餘修真者臉色大變,紛紛拿出武器法寶,施展自己最得意的功法,也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小心,是他的得意招式,霸刀擎天。」

「有點見識。」眉毛一挑,那人淡淡道,右手輕舉,往下一劃,一道龍吟自空中響起。

“轟─”,一招落下,百餘人勉強抵禦了下來,但許多人在空中身形不穩,搖搖欲墜,其威力可見一斑。

場景再變,那人站在山巔上,身旁插著昊天,附近繚繞著五座千丈高山,山頭上各站著滿臉邪意之人。

「哈哈哈,任由你法力通天,我也不信你能破掉我們五人合力的五雷轟頂大陣。」為首之人道。

「一試便知。」淡漠一笑,那人拔起昊天,腳底下的高山隨之化為粉末,隨風逝去。

「呼、呼、呼。」粗喘著大氣,暈倒的楚天猛然坐了起來,身上冒出了許多冷汗,掃視了一會,這才慢慢從方才的回憶之中醒過來,發現元大烈駭然的望著他。

「是我輸了…。」語畢,所有的灰氣回到元大烈身上,元大烈噴出一口血,身形直直往後倒去。

「此場比試,楚天勝。」聽聞元大烈認輸,場外的周通很快說道。

臉色複雜的望著周通,眼光最後定在元大烈身上,元同吸了口氣,說道:「楚天勝。」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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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兔息

「莫怪乎你會讓他出戰最為重要的第四戰。」頓了頓,元同眼神複雜地望向周通。

「嗯。」未正面回應元同,周通微微哼了一聲。

「四戰三勝一負,這樣的結果,可服?」淡淡望著四大長老一方,淡然的語氣中蘊含著一股不容抵抗的威嚴,隨著一字一句落下,周通的氣息也慢慢的增長。

「若是不服,我周通在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刻鐘內能接下我五百招者,宮主之位,拱、手、讓、人!」見到許多人仍露出不甘的神色,對於方才風清一事仍憤恨痛心的周通踏出一步,霸道絕倫的氣勢一展,周通冷眼望著對面。

「周通,可別欺人太甚!」聞言,力安緣冷哼一聲,衝動的正欲踏前時,卻被元凱一把攔住。

「服了。」環視著眾人一眼,元同搖著頭,緩緩說道:「宮主之位並非我等可染指之物,今日我服了。」

此語落下,畢竟力剛志被唐碧月所重傷,力安緣自然不肯就此離去:「服?服什麼,枉費我們三家尊你們元家為尊,我爹更是稱讚元家將才輩出,如今卻似個懦夫般打退堂鼓。」

力安緣此話落下,頓時激起不少反對聲浪,對此,元同並未展露憤容,望向力安緣雙眸,淡然道:「既然你不服,就去接周通的五百招。」

「你…。」聞言,力安緣面色漲紅,對於自己的實力深淺還是有自知之明,只能悻悻然閉上嘴。

見到力安緣閉嘴,元同繼續說道:「不同意我所言者,儘管挑戰周通,我絕不阻止。」

語畢,所有的反對聲浪感受到周通的威壓,隨及也不敢多言,只隱約透露出自己的憤意。

「對於你們今日所為,縱然你們是太上長老,但仍不可饒恕,三日之後我自下懲處,不接受者,視為造反,必殺無疑。」見到無人敢站前一步,周通蘊含真元的聲響在空中如轟雷般炸響,震耳欲聾的沉吟令太上長老一方震懾不已。

望著周通,元同命人將元大烈帶下,轉過身,大手一揮:「我們走。」

負手而立,周通冷眼望著太上長老一方,嘴角卻微微囁嚅,密語傳聲道:「可造之材,務必好好培養。」

此時,元同置若罔聞,帶領著眾人離開霸刀宮,往遠處飛去。

見到元同等人就此離去,聶寒眉頭一皺:「嗯?依我看來他可不是如此灑脫之人,竟然就這樣算了?」

「其中有詐?」喬煌疑惑道,將眼光轉向周通。

「元家身為四家之首,除去了功法上的特殊之外,元家對於霸刀宮的歷史所知也較三家更多。」周通簡單的解釋道,隨後走到比試場上欲扶起楚天。

「嗯…。」此時楚天神情茫然,一陣天旋地轉襲來,用手扶著頭,眼皮宛如千斤重般不斷垂了下來。

恍惚間楚天見到腳步走近,正欲抬頭之際,腦中一陣刺痛,再次暈了過去。

一把將楚天抱起,周通深深地望了一眼掛在楚天頸上的金牌,極輕微的搖了搖頭,嘆道:「為時尚早阿。」

轉身,周通對著眾人道:「散了吧。」

此語落下,除了仇恨天、空心與聶寒等人之外,其餘人等朝周通躬身後,便自行離去。

「嘿嘿,縱使這小毛頭天賦驚人,也僅止於修為罷了,這場勝利得來僥倖。」走到周通身旁,聶寒說道。

「分神末期,靈魂已然成形,晉升仙道大有可望。」不同於聶寒,喬煌簡單幾句間透露對楚天的讚賞。

「事情結束,若有要事傳訊便可,先走。」語畢,喬煌對著幾人拱手,隨後便轉身離去。

「這修練狂人,定又回「巖石洞」修練,整日修練來修練去的也不嫌煩。」見到喬煌離去,聶寒低聲說了幾句,卻被身旁的唐碧月聽到,引來其宛如銀鈴似的笑聲。

「在他眼裡,你還不是整日埋首於毒物的老毒怪,你們兩個根本一個是石頭一個是毒怪。」指著聶寒,唐碧月頓時笑的花枝亂顫。

「呿,妳這婆娘,罷了,這也沒我的事,我先行回去了。」聶寒隨意的擺擺手,一個蹬步便飛上天際。

見到聶寒也就此離去,唐碧月眼眸一彎,綻放出絕美的微笑,走到了周通的身旁:「既然他們兩個都已經離去,太上長老的事務也全解決,你是否該陪陪我,你許久不曾帶我到處遊玩呢。」

語畢,唐碧月抓著周通的手臂,撒嬌的搖了搖,我見猶憐的模樣令周通也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楚天傷勢嚴重,我必需將他帶回宮內療傷。」輕輕掙脫唐碧月的手,周通眼神示意仇恨天與空心兩人,後者只能在心中哀嘆一聲,旋即走到周通兩側,與其一同離開了比試場。

望著周通離去的背影,唐碧月掩嘴輕笑一聲:「堂堂霸刀宮大宮主還有如此窘迫的時刻。」

此語落下,唐碧月坐在玉扇上乘風而去,頓時間偌大的比試場空無一人,只有殘破不堪的地板還留著方才激戰過的痕跡。

將楚天置放在床上,周通順手將垂在耳旁的金牌收進楚天的衣袍內,見到楚天深皺的眉頭,周通雙眸露出一絲憂意。

「正如聶前輩所言,楚天這場比試贏得十分僥倖阿。」仇恨天走到周通身旁,略顯憂容的望著楚天。

「不錯」周通沉吟道:「楚天靈魂境界太低,若非是在三鼎鬥試時取得的金剛煉體大法與金剛滅羅罩相輔,早已敗在元大烈手下。」

空心此時進到房內,正好聽到周通所言,贊同道:「那元大烈也真是一個天賦奇才,才合體中期就修習天魂魔功及天魂一元指到極高的境界。」

「對了,風清情況如何?」周通轉身問道。

「陶老與周海正竭力救治,但風清受傷過重,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難保接下來他撐的過去。」空心憂心忡忡的走到周通身旁說道。

「楚天呢,形勢如何?」雖然方才早已知道楚天未受到嚴重的傷,但空心還是關心的問道。

「楚天安然無恙,只不過可能要過個幾日才會甦醒過來。」周通回應道。

語畢,周通將眼光從楚天身上移開:「別打擾他,若我想的不錯,楚天這幾日的時間有可能突破至合體期,我們走吧。」

此語落下,周通跨步走出門來,仇恨天與空心隨及跟隨在後,約莫半刻鐘之後,周通來到風清的廂房內。

打開房門,只見陶老與周海大汗淋漓的坐在風清兩側,不斷摧動體內真元,強行注入到風清體內的每一寸經脈之中,只不過成效極差,全身焦黑的風清仍不斷流淌出血水,只有雙手的手指處焦黑片片剝落,但與風清生機流失的速度相比,實在是慢的太多太多…。

「好了,你們兩個退下。」皺眉,見到兩人虛弱的模樣,周通心生不忍,馬上令兩人退下。

見到周通、仇恨天與空心前來,周海與陶老自然也放心的退了開來,在一旁調息,為了保住風清的性命,他們兩人實在是花了太大太多的力氣。

「你們全都離開。」出乎他們所預料的,周通未讓仇恨天或是空心幫助,反而要全他們全部離開廂房。

「但是…。」空心正欲說話,卻馬上被周通打斷。

「放心,我自有辦法。」擺手,周通很快說道。

見到周通堅定的雙眸與出自於對周通的信任,眾人魚貫而出,卻極有默契的守在廂房外,一旦有任何變故便可馬上進到廂房內幫忙。

「鎮天鏡。」右手虛空一抓,周通手上頓時多了一塊巴掌大的銅鏡。

「好險我之前利用鎮天鏡存了一些月華之力,否則你今日生死難料阿。」語畢,周通將鎮天鏡甩上,翻轉之間鎮天鏡在風清頭上定住,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將風清全身包覆住。

「剩下的就看你造化了。」語畢,周通轉身,離開了廂房。

走出房門,周通對陶老說道:「這幾日之間,直到他醒來為止,不准任何人進出此廂房。」

「是。」拱手躬身,陶老回應道。

「你們三人隨我來。」交待完之後,周通自顧自的走到了議事殿。

「總算太上長老事情告一段落,你們覺得我應當如何處置此事才最為恰當?」對於此事,周通不敢以一己之心定奪,這才決定集思廣益,尋問自己最為信任的三人。

身為大哥,仇恨天最先說道:「縱然太上長老身份尊貴,但宮主威嚴不容侵犯,他們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應當受到嚴懲,逐出霸刀宮之外。」

「不僅如此,還要將他們這幾年私藏的一些寶物全部納回,否則假以時日他們聚集人手,難保不會對宮主之位再起私心。」空心補充道。

對於此事,周海卻有不同見解:「依我看來,太上長老罪不可赦,但他們以前對霸刀宮所做的貢獻卻也不容忽視,他們四家所培養的後輩對霸刀宮來說也是一股極大的力量。」

「嗯。」周通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

「與其將他們逐出霸刀宮,不如將他們留在霸刀宮內,就不需擔心他們在外再次群聚一股力量,不過就如二哥所言,只不過是將他們的權力削弱,讓太上長老在宮內的號召力轉弱。」周海沉吟道。

「再者,若要下懲處,不如對之前加入太上長老一方的人下手,痛下殺手絕不留情,如此一來宮內之人定會對太上長老避而遠之。」頓了一下,周海又道。

「嗯,好,我心中已有定策,你們先回房休息吧。」微微擺手,周通輕聲說道,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倦容。

「是。」三人齊聲說道,很快退出議事殿外。

「唉…。」深深的嘆息,連番大事讓周通也感到疲累,腦子十分沉悶,吸吐了幾口大氣,周通似乎老了幾歲,寬闊的肩膀鬆鬆垮垮。

身為大宮主,周通肩膀上的責任實在太多太重,饒是他也有喘不過氣來的時刻,就如同現在,他真想找個福天寶地,撇去大宮主的身份在其中好好休息一會,只可惜天不從人願,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及而來的是敲門聲。

「弟子求見。」著急的語氣不難想像此人身懷之事定十萬火急。

「進來吧。」深吸一口氣,周通臉上的倦容頓時消失不見,在外人面前,他不想露出哪怕是一絲的脆弱。

「派去北大陸的十五人,全數死於九層煉妖塔中。」蒼白的臉色與直冒的冷汗,那名弟子神色慌張的半跪在地上,不敢直視周通雙眼。

深吸了一口氣,周通臉色一變,微微點了頭,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了,退下吧。」

「是。」鬆了口氣,那名弟子很快退了下去。

摩娑著額頭,周通緊皺雙眉,十五人全部陣亡,代表聚寶閣的情勢遠遠比他預料的還凶險許多,但未知的情況卻讓他難已在此事上做準確的判斷。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另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弟子求見。」

「直接說!」被眾事煩擾的周通心中沉悶,語氣可說有些不善。

「是,門外有一名大漢,自稱兔息,說要求見您,否則要一舉毀掉霸刀宮。」門外的弟子顫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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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合體期


「哼,何來狂徒,是何宗派?」此話無疑是對霸刀宮藐視,周通不可能作視不管,怒意之甚,已打算對來人的宗派連帶懲罰。

「並未報上。」那名弟子顫抖道,一想起兔息方才的手段,一股無力與渺小之感湧上心頭,在兔息的眼眸之中,這三大門派之一的霸刀宮也宛若無物。

「他…。」當周通正欲問話時,一道如轟雷的聲響在天際突地出現。

「此地主事者是何人,速速現身,否則在三息之內,必毀此宮。」

聞言,周通怒極反笑:「好、好、好,真當霸刀宮是可任他撒野的地方了,我就見識看看來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哼。」

腳步一踏,周通飛掠到空中,與兔息對視一眼,從對方鮮紅的雙眸之中,周通讀不出哪怕是一絲波動,而對方可怕的威壓則令他面色一變。

「靈獸?」周通皺眉。

對於周通的問話兔息置之不理,反而目帶凶光的問道:「把他交出來。」

皺眉,周通以為兔息的同伴被宮內之人抓了回來,大怒之下才前來理論,下意識的說道:「你同伴是何靈獸?」

對此,兔息沉聲道:「交人。」

臉色一沉,身為大宮主的周通,何人見到他不是恭敬有加,更何況他還不是輕易就可見到的人物,但是眼前自稱兔息的大漢卻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眼眸中還帶有著藐視之意,若是在平時,來者必當承受他的怒氣,只不過兔息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就連他都測不出其的深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何來意,再不明說,可別怪我霸刀宮不客氣了!」見到兔息不善的眼光,周通雙拳緊握,在兔息的面前,他竟然感到陣陣壓抑,這種感覺他已許久許久未曾感受過。

「哼,憑你,還未有在我面前說話的份量。」面色一冷,兔息舉起右手,但隨及右眉一挑,似乎發現了什麼,目光轉向霸刀宮的某個廂房,一個俯身便朝霸刀宮而去。

「慢著!」見此,周通悚然一驚,飛快跟在兔息身後。

出乎他所意料,兔息在楚天的廂房前落下,單膝跪地,低垂著頭,就這樣守在門外。

「楚天?」深皺眉頭,周通大為不解楚天何時認識了一個絕世強者,但周通隨及想到了先前楚天曾去過瑤天池,莫非就是在那時…。

以周通多年的閱歷,對靈獸的心性自然有所了解,修為越是高的靈獸傲氣越重,尤其是修成人形的靈獸更有甚之,兔息的修為周通尚且查探不出來,可能有二,一是其特意隱暱起來,二是兔息修為之高,連他都遠遠不如,以兔息絲毫不把他看在眼裡的神情看來,周通偏向後者,但兔息卻對房內的楚天表現出如此的恭敬之意,連房門都不敢踏入,此事定有蹊翹。

周通靜靜的站在一旁,聽聞到四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周通右手一舉,示意眾人勿輕舉妄動,隨後擺手讓眾人離去。

對於方才的動靜,眾人感到心驚不已,在遠處觀望情勢發展,見到兔息飛進宮內,馬上群聚一起,趕往此地,但心中其實忐忑不已,只不過當見到周通後,心中大定,也就放心的離去了。

「打擾到楚天少爺者,死。」跪地的兔息忽然的吐出這句話,語中帶著如冰霜似的冷意。

「他是我徒孫,你認為我會傷害他?」周通故意反問了一句,見到兔息無任何反應,便也不再開口說話。

「嗯?這麼快。」周通心中默唸一句,乃因他發覺房內的楚天,開始往合體期突破。

天魂一元指不愧是四家中最為玄奧的功法,僅僅合體期便有修練靈魂的功法,但同樣的,也要修練者具有足夠的天賦才可能領悟到,領悟靈魂需要的更多是天賦而非毅力。

元大烈,一直被視為蛇蠍的元家人,顯然就是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天賦更是在元凱與元同之上,他當初的想法也十分正確,以楚天分神期的修為,絕對不可能領悟靈魂,更遑論修練,所以才用最為凶險的靈魂對戰與楚天一分勝負。

本來楚天絕對是必敗無疑,只不過金牌卻有著另一道靈魂插手,一道遠強大於在場任何人的靈魂,所以楚天才未受到半點傷勢而贏得勝利。

然而,也就是這道靈魂,幫助了楚天提升了實力,卻也阻礙著楚天突破至合體期,只不過就在與元大烈對戰之後,左思右想之後,這道靈魂才下定決心,不再暗中阻止楚天。

「希望這個決定,不是害了你…。」

將所有的氣息內斂其身,此時不管是誰來了,恐怕都無法感受到楚天的存在,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兔息才會如此的緊張,用最極端的方法欲找尋楚天,直到楚天的氣息再次的散發出來後,才趕緊飛掠到房前守護。

“呼─呼─呼─”,天地靈氣匯聚,形成一道道渦流,宛如百川入海般注入楚天體內,楚天的氣息也慢慢的在突破之中。

一刻鐘之後,楚天的修為已突破了分神期,但距離合體期,卻仍有一大段路要走,只不過就在此時,楚天身體突然有了變化。

得天獨厚的混沌之體,在突破合體期時,顯露了其特別的一面,當初楚天在天一道宗領悟五行之氣失敗,今日卻會有一絲絲的進展。

天地靈氣注入楚天內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天地靈氣只在楚天身旁游動,反觀楚天,從各個穴道處慢慢流出自己的真元,詭異的是楚天的真元宛如活物,將四處游動的天地靈氣融入自身後,才又慢慢的從穴道縮回體內,而在此之後,卻又有一小部分的天地靈氣被排除體外,周而復始了不下百次後,楚天的氣息才終於來到合體期,只不過這合體期的修為卻顯得不穩固,尤其楚天又在這時醒了過來。

「嗯?」醒過來的楚天只覺得體內多了一股力量,但這股力量卻十分雜亂,就像是瞎子用針,始終扎錯地。

醒過來的楚天發現自己的變化後,起先顯得有些慌亂,但隨後馬上冷靜了下來,穿針引線的將這股力量引導自正確的經脈流動中,這時楚天的合體期修為才慢慢的穩固下來。

在這個過程當中,楚天訝異的發現,這股力量導入經脈內時,竟然以一股十分緩慢的速度將真元同化,原本如玉般白淨無瑕的真元染上一層灰色,他的修為也逐漸穩固,甚至隱隱有提升的感覺。

發覺到這股力量的楚天大為心喜,只不過這股力量同化真元的速度實在慢的令人髮指,但就算如此,楚天也十分滿足。

當穩定好這股力量後,楚天放鬆了下來,沉靜心神,若有若無的,楚天發覺這天地之間有股異樣的感覺,但當他想抓住這種感覺時,其卻馬上消失無蹤,讓楚天有些鬱悶,然而,就在楚天放棄而再次沉靜心神時,這股異樣之感再次出現,楚天也再次的想好好感受這股感覺。

讓楚天再一次失望的,異樣之感再次的消失,只不過楚天略微抓到了些門道,不再刻意的抓取,反而更加放鬆心神,這股異樣之感逐漸蔓延全身,之後,楚天睡著了…。

睡著之後,一道場景出現在楚天腦中,同樣的,那道霸氣絕倫的身影也是如此,只不過這次的場景有別於從前,較為清晰許多。

「妳要殺我?」那道身影望著站在他身前的女子,神情平靜的問道。

「對。」女子點頭,但握著匕首的右手卻開始顫抖。

見此,那人鮮有的笑了:「是妳娘親的意思,還是盟內的意思?」

「都是。」緊咬下唇,女子雙手握住匕首,指著那人。

出乎她所意料的,那人再次的笑了:「那就把我殺了吧。」

「什麼?」女子愕然。

「我修為當今天下第一,受千百人敬畏,放眼天魁大陸,誰敢自稱是我敵手?」慵懶的笑意掛在嘴旁:「但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派妳過來接近我,想用妳的絕美容貌將我迷惑。」

女子默然不答,那人再說道:「這計謀十分的成功,但吸引我的卻不是妳的容貌。」

「是什麼?」艱難的說出一句,女子動搖了,臉色蒼白,望向那人的雙眸根本不帶有一絲殺意。

聞言,那人含笑不語,反手取出昊天,將其倒插在旁,右手撐著頭:「方才為我熬的湯我全喝光,毒性也正在發作,此時可是大好時機。」

「其實妳一直都知道的,就算我不說。」沉默了許久,那人說道。

“框鐺─”,匕首掉落在地,女子緊咬著下唇,淚眼婆娑,快步走向那人,投入了其懷抱之中。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頓時間,外頭傳來了一聲炸響,隨後許多腳步聲落下,門外多了不下百道人影。

見此,女子倒抽一口氣,急忙道:「你快走,快走,你中了毒,不是他們的對手。」

「來不及了。」一道魁偉的身影走近,男子臉色陰沉:「楚狂瀾,未曾預料到最後會栽在我手裡吧。」

望著男子,楚狂瀾輕輕一笑:「憑這一百人就想取我性命,是否太天真?」

「哼,你已中了毒,不能動用一絲真元,否則…。」男子語未落下,楚狂瀾右手虛空一探。

“碰─”,離男子最近的一道身影,身形猛的爆了開來,血肉內臟炸碎,散落四處。

「否則如何?」笑意不減,望向男子的眼眸卻多了一股冷意:「三息之後不走,死。日後不得利用她,否則死。若我知道今日過後她受到任何懲處,死。今後若打擾我,滅。」

「楚狂瀾,你…。」身旁又有一人爆體身亡。

「二息。」楚狂瀾淡然道。

「哼!」再一人爆體身亡。

「一息。」依然的淡漠,在楚狂瀾的面前,站在他面前的宛若是螻蟻。

此話落下,男子與其餘人等馬上消失,不敢再停留哪怕是一刻,也就是在此時,夢境從楚天腦海中退去。

「很快,這股渦流就要將你捲了進來,楚天,小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緩緩醒了過來,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舒服的令他想一試身手,但很快,楚天冷靜了下來,盤坐在床,查探體內的情形。

「嗯?」一股力量在心脈處徘徊,同化著附近的真元,雖然不曉得這團力量是何物,但目前對他卻是大大的有利,楚天就隨他去了。

然而,靜下心之後,楚天卻發覺天地間有一道感應,這道感應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同時,也微弱至極,若不是細細感受,還很難發覺的到。

站起身來,楚天走出房門,見到一道身影跪伏在地,微微嚇了一跳:「嗯?」

「呵呵,突破合體期了,不錯、不錯。」發覺楚天的突破,周通十分欣喜地說道。

「恭喜楚天少爺突破合體期。」兔息抬起頭說道。

對於少爺的稱呼感到有些愕然,楚天不禁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正當兔息準備回話時,卻被一陣突如奇來的急促腳步聲打斷。

來人拿著不停閃爍的玉簡,慌張的交到了周通的手上,周通神情凝重的馬上接過,右手覆在其上,數息過後,臉色變的極為難看。

「情勢竟然已到這種時刻,唉,在不趕緊處理,北大陸怕是有一陣腥風血雨了。」將玉簡收回戒指之中,周通語重心長的嘆道。

「慢著…。」唉嘆了一聲,一道思緒閃過,周通將目光轉向兔息,眼眸多了一股深長的意謂。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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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煉獄塔


「楚天,北大陸聚寶閣發生重大變故,我需借助你的力量隨我一同去北大陸一趟。」周通沉聲道,眼眸有意無意地瞥向兔息。

楚天會意,但心中卻十分困惑,對於眼前大漢少爺的稱呼更是摸不著頭緒,只不過見周通略帶焦急的臉色,依舊答應道:「是,何時出發?」

「我稍候將霸刀宮事務處置完後,便直接出發。」周通很快答道:「你在廂房內等候一會。」

語畢,周通很快離去,留下兔息與楚天兩人。

感受到兔息炙熱的眼光,楚天渾身感到一陣不自在,走進了廂房,兔息也隨及跟了進來。

雖然不知道眼前大漢到底是何人,但周通放心的讓他一同留下,楚天也就直接把兔息當作宮內之人,未存有太大敵意,縱使他未曾見過兔息。

「你是?」廂房太過沉悶,楚天便打破沉默道。

「楚天少爺,在下兔息。」簡單的稱呼,兔息言語中卻蘊含著極大的敬重。

「你…認錯人了,雖然我是楚天不錯,但可絕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少爺。」楚天擺手道。

「不…。」兔息張口欲言,但卻將欲出喉頭之言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轉言道:「是,或許真是我認錯人了。」

楚天皺著眉,不清楚兔息的來意,但有些詭異的,他並不會對兔息產生惡感,所以縱使不認識兔息,楚天也不會對他的存在感到不快,當然,除了兔息炙熱的眼光之外。

「你是霸刀宮之人?」楚天再次的打破沉默,順手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還倒了兩杯茶。

「不是。」兔息很快回答道,疑惑著望著桌上的茶。

見到兔息的臉色,楚天笑了笑,將茶杯遞到兔息身前:「請。」

「多謝。」默默的坐了下來,兔息品了一口茶,輕呼了一聲:「好香。」

見到兔息的神色,楚天眉毛一挑,又喝了一口茶,發覺這茶在他品過的茶之中只能算是中品,香味不濃不清不純,入口稍澀,且不回甘,實在不解為何兔息會出現如此享受的面容。

其實這一口茶,還是兔息平生的第一口茶,在他悠久的歲月之中,他也極少與修真者碰過面,之前碰到了也都是貪圖他的內丹,皆被他滅殺為下場,這是他首次如此平和的與一位修真者坐著品茶。

「你本體是靈獸吧?」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天問了一句。

「是。」兔息簡單的說道:「我的雙眼?」

望著兔息的血紅雙眼,楚天微微一笑:「其中之一,不過更多的卻是你的氣質,少了股修真者的矯情做作。」

此話落下,廂房內又是一陣靜默,兔息深深的望著楚天,說道:「楚天,現在楚家處境如何?」

聞言,楚天一愣,回想起當年在南大陸的生活,一股莫名的酸意湧上心頭,苦笑道:「我是個孤兒,只是掛在頸上的金牌才注定了我名為楚天。」

語畢,楚天將衣袍內的金牌取了出來,神情複雜的將其放在手心上,對於自己親生父母是何人,楚天心中其實十分在意,更有許多疑問,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南大陸被楚老爺給發現,自己進入修真界也有數十年之久,想必自己的父母也早已老死身亡了吧,雖然知道自己頸上的金牌多次發揮作用,定非凡物,自己的父母可能也是修真界之人,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將自己送離這是非之地,但或許是為了安慰自己,楚天心中一直將後者的想法屏除於腦海之外。

豈知見到那面金牌,兔息神情崇敬的單膝落地,讓楚天有些愕然,起身欲將兔息扶起,但兔息卻執意不起:「楚天,兔息在此,起誓保護楚家血脈,以回饋當年大人恩澤。」

「楚家血脈?」楚天見到兔息如此模樣,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何況兔息還是個修成人形的靈獸,自己的身世恐怕遠非自己想像的如此簡單:「兔息,你知道些什麼?跟我說。」

在楚天如此激動的情況下,金牌微微一閃,兔息嘴巴張了張,最後搖搖頭:「不能說。」

聞言,楚天知道兔息定知道自己身世之謎,正欲加以詢問時,周通卻在此時走了進來:「時間緊迫,我們即刻出發。」

心中默嘆一聲,只能將自己的身世之謎擱置在後,楚天應道:「好。」

半刻鐘後,周通、楚天與兔息三人很快飛掠天際,楚天雖然心中大有困惑,此次隨行竟只有他與兔息,但顯然周通有打著算盤,楚天也不多過問,只是眼光不時飄向兔息,反而與方才的情況倒反過來。

另一方面,在霸刀宮,在周通下了旨令之後,人人面容感到驚慌,畢竟周通已許久許久不曾下過如此嚴厲的處置了。

「參與太上長老叛變之人,死。」

至於太上長老,在這方面來說到是安然無恙,只不過崇高的權利到是被剝奪許多。

「太上長老縱使身居高位,然謀反叛變之罪不可恕,只不過看在先輩為我霸刀宮創下赫赫功績,將功抵罪,不處死令,但將太上之名除去,定為「太長老」,由四大樞權長老名下之士,以上。」

對於周通的處置,元凱等人到是十分乾脆的領下,但是對於其他人,可就還想做一番垂死掙扎了。

「嘿嘿,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拿著酒壺,對著逼到山腰下的一行人冷笑道。

「空心,趕緊將事情了斷,不必多言。」仇恨天冷冷道,提著刀追殺過去,一連使出大招,讓他們險象環生。

「哼,天下之大,定有我們容身之處。」為首者抱著胸口的傷勢,冷哼道。

「那也要你走的了才行。」一句落下,一道粉紅粉末落了下來,沾染到粉末的人,身軀不斷化為血水。

「阿、阿、阿、阿…。」慘烈的叫聲環環不絕,但仇恨天等人並無惻隱之心,冷眼旁觀著一切,直至一行人化為森然骨架從空中落下後,才收回目光。

「勞煩前輩了。」對著聶寒拱手,仇恨天說道。

「小事一樁。」聶寒隨意的擺擺手,似乎不太在乎禮節,對著仇恨天與空心點點頭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經過兩日兩夜的疾飛,周通三人終於在銀月高掛之時抵達了北大陸。

在此行中讓楚天感到驚詫的是,兔息速度絲毫不在周通之下,在這兩日期間,他數次帶著無力為繼的他疾飛前行卻不落於周通之後。

一路上,周通深鎖著眉頭,焦急的面色讓楚天暗自多了些心思,尤其當楚天想到當初傲劍宮大婚之日時,身為北大陸絕大勢力之一的聚寶閣,竟無人露面恭喜,這實在不是常理之中。

「聚寶閣顯然發生了變故,否則不可能缺席如此大事,而且這事恐怕連聚寶閣都難以處理,否則不可能還要驚動到周通。」楚天暗道,然而,頓時間一道思緒閃過,讓他冷汗不禁流了下來。

「既然連位在西大陸的周通都驚動,此事牽連之廣…。」楚天已不敢想像下去,但他同時也升起一股疑惑。

「既然此事牽連極廣,為何周通會帶我前來?」楚天望著身旁的兔息,隱隱有些想法閃過,卻如霧裡看花般朦朧不清。

「罷了,到了聚寶閣,一切便會清楚明瞭。」甩了甩頭,楚天將紛亂的想法屏除於腦海之外,暫且放空一切。

抵達了北大陸,周通並未放慢速度,反而取出一根三寸長的紅針,置放在手心上,皺著眉觀察其動向,半息後,紅針似活過來般朝東北方射去,周通隨及跟在紅針後頭。

隨著時間推移,紅針速度加快,當中還閃耀著血紅光芒,周通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著紅針,狀似十分害怕失去紅針的蹤影。

半日過後,紅針終於停了下來,爆出刺眼的血紅光芒,當中還隱隱有嗡鳴,針尖指著底下山谷,見此,周通輕呼一聲,將紅針收回。

楚天四處打量了一會,放眼望去全是高聳入雲的山脈,連綿千里,天地靈氣十分濃郁,只不過當中卻有一股詭異的氣味。

「嗯?」皺鼻,兔息眼帶深意地望著底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好凶阿。」

「下去。」周通率先飛了下去,在山腰處停了下來:「霸刀宮周通來此,速速開陣!」

此話落下,三人眼前的空前盪漾出數道波紋,一個百丈高,占據了大半個山谷的塔露了出來,隨後兩道身穿聚寶閣衣袍的弟子急忙飛至周通面前。

「參見周大宮主,您總算來了,閣主可期盼許久,請您速速進塔,根據昨日的情報,如今塔上的情勢已是節節敗退。」右側的弟子很快將周通三人引入塔中,簡單的述說了一下情勢。

「他們在第幾層?」周通沉聲問道。

「第六層,原本差點潰敗退至第五層,但好險呂宮主來的及時,有呂宮主的鼎力相助,這才暫時在第六層穩固了局面。」聚寶閣弟子飛快說道。

「吼!!!」就在此時,塔上傳來一陣震盪,偌大的塔竟微微的晃了晃,震耳欲聾的獸吼令楚天聞之變色。

「好可怕。」壓下躁動的真元,楚天隱隱覺得體內的精血有股沸騰之感。

「楚天,穩住心神。」渡了些真元給楚天,周通道:「在塔中的靈獸大多具有傳承天賦,各有神通,千萬小心。」

輕呼了一口氣,楚天面色馬上紅潤少許:「是。」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感受到腳底傳來的震動,塔上傳來壓抑的氣息極為的濃厚,周通心知事況緊急,對著聚寶閣弟子呼喝道。

「周大宮主請隨我來。」那名弟子腳步一踏,帶著周通三人來到一個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巨石前。

「這便是塔中每層樓的傳送石,只需注入一些真元,便可傳送至上一個樓層。」那名弟子解釋道。

「好。」聞言,周通微微擺手,立刻將手置放在青石上,但聚寶閣弟子卻飛快的又補了一句。

「周大宮主,除了第一層之外,其餘樓層皆還有些實力強大的餘孽,萬萬小心阿。」

此語落下,周通身形一個閃耀,已消失在巨石前,隨後楚天望了那名弟子一眼,這才跟在周通後面將手放了上去,再者是兔息。

「真不知道周大宮主打著是什麼算盤,事況如此緊急,竟還帶著一個合體初期的累贅前來,怎麼不多帶些強大實力的人呢。」見到周通三人離去,那名弟子憤恨的說了一句,顯然是覺得周通不夠盡心盡力。

眼前一片黑暗,三息過後周通三人來到了塔中第二層,奇異的是第二層自成一片天地,眼前一片荒蕪,枯木殘枝堆地,土地龜裂乾枯,但隱隱約約還是可以感覺到幾股微弱的氣息。

心知方才聚寶閣弟子所言更多是針對他,楚天自知實力遠遠不如周通,在方才一聲獸吼就差點站不住腳,自然知道塔中是萬分凶險之地,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找尋如方才的青色巨石。」一到第二層,周通馬上說道。

語畢,周通馬上騰空而起,右腳虛空一點,身形往前方直直射去,見此,兔息與楚天趕緊跟上。

「這是何處?」帶著楚天趕上周通,兔息舔了舔嘴,塔中傳來的感覺讓他渾身興奮不已,血紅的雙眼逐漸染上了幾絲嗜血之意。

瞥了兔息一眼,周通沉聲道:「煉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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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塔中會合


「煉獄塔?」楚天一眼望去,寸草不生,但遠非煉獄之意,疑惑道。

「不錯,煉獄塔內分為九層,每一層自成天地,遼闊無際,世代由聚寶閣守護,但我們三大門派也會分出手相輔,只不過這次由於我們三個門派都有事絆住腳,所以才被塔內的妖獸抓準了時機。」周通皺眉解釋道。

「嘿嘿,不是普通的妖獸吧。」咧嘴一笑,兔息內心澎湃的嗜血之意越趨濃厚,上層傳來的氣息令久久未經大戰的他感到興奮不已。

淡然的望了兔息一眼,見到前方露出一絲青色光芒,周通加快一絲速度:「關在塔內的妖獸至少都有五百年的修為,都已修成內丹,第七層以上的妖獸更是修成人形,實力極端可怕。」

聞言,楚天略微一驚,修為五百年的靈獸他自問還可一戰,但修成人形的妖獸,他怕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傳送石在前方不遠,加快速度。」語畢,周通微指前方,速度再次加快。

一刻鐘之後,三人來到傳送石前,將手放在其上,兔息面色一變,驚呼道:「糟,小心!」

可惜,兔息發覺的太晚,三人身形一閃,已來到第三層,只見五頭妖獸趁他們未來得及反應之際撲咬過來,陣陣腥臭味從血盆大口傳來,其中兩頭直朝楚天而去,楚天腳步一踏,正欲使出八轉瞬天,但卻已來不及,當中一頭妖獸已撲至眼前。

就在此萬分危急之時,只聽一聲冷哼,兩隻妖獸已倒飛而去,倒臥在地沒了生息。

冷笑一聲,兔息收回右拳:「兩隻螻蟻般的妖獸,也敢在我眼前偷襲,不自量力。」

語畢,兔息走到那兩隻妖獸的身後,右手微微一動,取出了兩顆指頭大小的內丹,搖搖頭,有些失望道:「品質有些差阿,想必是剛剛修成內丹罷了。」

見到兔息輕描淡寫間將兩隻妖獸擊斃,楚天心中一凜,對兔息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畢竟連一旁的周通此時才擺脫兩隻妖獸的糾纏,將其擊殺,甚至衣袖還少了一角。

從容自若的將兩顆內丹吞下,兔息用同樣的手法取出周通擊殺的三隻妖獸的內丹,”喀嗤喀嗤”的吃著:「味道不怎麼樣,罷了。」

舔了舔嘴,兔息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抬頭一看,似乎期盼著以上的樓層能有更好吃的內丹,與周通深沉的臉色相比,兔息到是與之相對的期望。

「走吧。」感受到有十數股不弱的氣息接近,周通立刻往最強最多的一方飛去,畢竟修成人形的妖獸靈智與修真者已相差不多,埋伏在傳送石附近也是情理之中。

與第二層相比,第三層的環境好上太多,與煉獄塔外十分接近,放眼望去連綿不盡的山脈,但與之不同的是,第三層此時烏雲密布,轟雷不斷,正下著磅礡大雨。

一路上,三人多次遭遇突襲,雖然妖獸利用山勢隱蔽身形,但兔息卻可一眼發現,輕鬆的一一誅殺,省去了周通許多力氣,趕路的速度也因此快了許多。

第三層的空間極大,但三個時辰之後,周通依然找到了傳送石,但周圍卻有數道強橫的氣息,正當周通身形欲動時,只聽兔息一聲輕笑:「交給我來。」

語畢,兔息身形飛掠,陣陣悽慘的獸吼傳來,楚天眉頭微微抽了抽,已可想像是兔息單方施虐。

半個時辰後,兔息摸摸肚子,有些滿意的打了個飽嗝,遠遠向周通示意,之後兩人才飛到兔息身旁,望著底下的傳送石,隨後落下。

落地後,周通對著兔息道:「夠了吧,一群蝦兵蟹將罷了,上頭還有更強大的妖獸。」

「嘿嘿,許久不曾出手,有些手癢。」怪笑幾聲,兔息的嗜血之意頓時收斂了不少,雙手旋即放在傳送石上,身形一閃,已傳送到了第四層。

「在這等會。」見到楚天將手放在傳送石上,周通說道,三息過後,周通才點點頭:「差不多了,走吧。」

語畢,周通與楚天雙雙將手放在傳送石上,下一刻已到了第四層,只見兔息雙眼透露出懶意:「我已知道下一個傳送石的方位,走吧。」

「嗯。」周通不意外的點點頭,反到是楚天有些吃驚。

見到楚天略帶吃驚的面容,兔息輕笑,解釋道:「對於妖獸,永遠只有一種道理最好用。」

語畢,兔息晃了晃拳頭,楚天頓解其中之意,但心中卻突如其來的出現一種感慨:「靈獸間比拳頭,到是比修真者勾心鬥角要來的直來直往多了。」

「出發吧。」周通催促道,三大門派各自被要事絆住心神,聚寶閣孤立無援許久,情況不容樂觀,更何況先前周通派出的人手全戰死在塔內,由此可見塔內的情況已到萬分危急之時。

第四層的空間完全是冰天雪地,刺骨的寒氣不斷侵襲著三人,猛烈的狂風阻撓著三人的速度,但詭異的是一路上竟無一隻妖獸膽敢暴起突擊,只遠遠觀望,感受到兔息的眼光,深怕他會立刻痛下殺手,馬上又躲藏起來。

在如此情形之下,三人速度飛快,兩個時辰後又抵達了另一個傳送石,與第三層一樣,有數道強悍的氣息守在傳送石旁,但兔息一聲大喝,便將所有的妖獸驅散,三人無比順利的落在傳送石旁。

依照第三層,兔息再次上樓,數息過後,周通與楚天才緊接著上樓,但情形卻與第三層有些不同,十數位受到輕重不一傷勢的人守在傳送石旁,冷眼注視著兔息,見到周通上來後才收回敵意。

「周大宮主。」眾人欣喜道,當然,其中卻有幾人露出不屑的神情。

瞥了傲劍宮之人一眼,在此刻周通也懶的與其計較,趕快來到自己人面前,取出了幾顆丹藥,讓其服下。

「多謝大宮主。」

「第六層情勢如何?你們怎麼會在此?」周通問道。

「稟告大宮主,我們在第五層受到猛烈的襲擊,經過了數場大戰之後負了傷,已無再戰之力,所以才留在這,待傷勢復原之後再戰,但對於第六層的情勢,卻所知甚少。」那人有些慚愧道。

「你已盡力。」周通寬慰道,心中有些嘆然也有些安慰,安慰的是在第五層至少還有幾人仍活著,嘆然的是跟在裘無償身後進到第六層的人,應該與傳訊玉簡的消息一樣,已戰死在塔中。

「傳送石方位?」對於傲劍宮之人周通也不介意,讓聚寶閣之人分發自己的丹藥,之後問道。

思索了一會,聚寶閣之人道:「閣主數日前往東南方疾行。」

「嗯。」略微點頭,周通轉頭對兔息與楚天示意,右腳一踏,已飛至天際,與楚天兩人一起離開。

第五層是一片荒地,但地底下傳來炙熱之意,不斷有滾燙的岩漿從地底下噴發出來,在此絕地之中生活著自然是火性妖獸,而其性子也特別火爆,就算畏懼於兔息的氣息,卻蠢蠢欲動,跟在三人身後。

望著動了殺心的兔息,周通冷冷道:「不必為他們多費心神,這層的妖獸已接近千年的修為,更往上千年以上的妖獸屢見不鮮,屆時你便可好好大開殺戒,如今大計是趕往第六層與裘無償等人會合。」

收回殺氣,兔息點頭道:「好吧。」

兩個時辰之後,傳送石已在目光可及距離,但傳送石卻聚集了十來隻妖獸,對著周通三人怒吼數聲。

「哦。」兔息挑眉,對著周通說道:「看來不用到第六層,這就有些千年的妖獸了。」

見到周通默然不語,兔息知道周通默許,一個轉身,飛快往獸群之間射去,眉心之間隱隱出現了一道裂縫,雙眸的鮮紅染上了難以察覺的血色。

望著底下十數隻千年修為的妖獸,在西大陸,只要出現任何一隻都會造成動亂,但在煉獄塔內怕是還極為普通,讓楚天不自覺的嚥了口水:「師公,千年修為的妖獸實力深不可測,難道你不幫助兔息?」

聞言,周通哼了一聲:「他的修為猶在我之上,對付那幾隻妖獸,想來也是易如反掌,不必擔心。」

此話落下,頓時讓楚天呆若木雞,在楚天心中早已將周通視為西大陸最強者,一身神鬼莫測的修為讓眾人仰望,如今卻承認自己修為不如相見不過數日的兔息,讓楚天頓時無法接受。

「這次東大陸之行,我之所以只帶上你跟他,除了怕傲劍宮趁機對我們下手之外,大半原因也是因為他,箇中緣由屆時你便會知曉。」周通望著底下大殺四方的兔息,緩緩說道。

順著周通的眼光,楚天看著被兔息雙拳打的屁滾尿流、四處逃竄的妖獸,楚天對於兔息又多了幾分心思,尤其是像這樣的一個強者之前竟還稱呼他為楚天少爺,一念至此,楚天對於自己身世之謎,更顯困惑與震驚。

到底是何等的家族,可令一個連周通都自嘆不如的強者對自己卑躬屈膝,這個強橫無比的家族,為何要將自己遺棄在南大陸的安陽城自求死活?

一道道疑問湧上心頭,但楚天卻甩甩頭,將這些擾人的念頭都拋諸腦後,眼中最重要的是煉獄塔,自己的事待此事結束之後再處理也還不遲。

當楚天將雜念屏除腦海後,兔息單方面的殘殺也到了尾聲,五、六顆一半拳頭大小的內丹拿在手中把玩著,邊對著周通招手,便將其一一放進嘴內。

周通與楚天落在兔息身旁時,兔息也將最後一顆內丹送進嘴裡,眼含笑意的指指傳送石,見到周通頷首後,又與之前一般,獨自一人先上了樓,約半刻鐘過後,周通與楚天才到了第六層。

第六層的風景迷人,湖光水色,樹林蓊鬱,令人心馳嚮往不已,只不過當中卻有令人極端不舒服的殺意,破壞了第六層令人目不轉睛的美景。

見到大戰的痕跡一路往西北而去,西北方妖獸的氣息也少上許多,周通立即道:「他們在西北方,我們走。」

很快,三人往西北方疾飛而去,但第六層的空間遼闊的遠遠超乎他們所預料之外,過了兩個時辰才隱隱聽見激烈的交戰聲,三人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周通與兔息修為極高,多次疾飛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對於楚天來說卻有些吃力了,不過兔息後來直接帶著楚天,讓楚天稍稍喘了口氣。

半個時辰之後,交戰聲已十分明顯,遠方可見到數十道人影與一群妖獸各自盤據一方,然而,妖獸一方卻不斷的有新的妖獸加入,使得情勢更加倒向妖獸。

「裘閣主。」一聲如轟雷般的大喝,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通身上。

「周大宮主,你可終於來了。」裘無償欣喜的回應道,有了周通的加入,絕對會使戰局有決定性的影響,只不過令裘無償失望的是,周通竟未帶上大批人馬。

對於周通的到來,呂儒生與呂申義面色微變,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壓下仇恨之心,撇過臉不與周通對眼。

「這次赤霄槍宗情勢也很不一般阿。」周通嘆道,眼前除了聚寶閣與傲劍宮的人馬之外,一個赤霄槍宗的人也沒見到,周通便知道這次魔盟的發展,想必是將赤霄槍宗逼到絕境。

「赤霄槍宗與魔盟左右開戰,無法分出人手,老夫不怪他們,只不過少了赤霄槍宗這股力量,影響極大。」裘無償沉聲道。

「周大宮主好大的威風,把自己看的真重,竟只帶上個毛頭小鬼與一名大漢,想必是勝券在握了吧。」冷冷望著周通,呂儒生諷刺道。

聞言,周通沉默以對,反而是一旁的兔息對著呂儒生嘿嘿怪笑道:「老頭,敬人者人恆敬之,我看你修為平平,對戰局可有可無,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誅殺。」

靈獸,幾近毫無例外的皆是狂妄霸道的主,一概的作風讓權力與地位在他們面前完全不起作用,若不是楚天的身份實在過於特殊,兔息也絕不會如此崇敬以待,當然,對於周通的友好的態度,多半也是來自於楚天。

「你。」吐出一字後呂儒生面容一滯,因他感受到兔息刻意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為之震撼的氣息,浩瀚的威壓濃縮在兔息體內,呂儒生感覺自己是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翻覆在兔息威壓面前。

「吼──。」突如其來的獸吼打斷了兔息,也讓呂儒生鬆了一口氣,但不知不覺間,斗大的汗珠已從呂儒生的額頭上滴了下來。

回頭望去,兔息負手而立:「幾頭畜生,竟敢在我面前擺弄。」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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