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石三】仙絕〈連載中〉

第五十九章 掌紋、劍奴(上)

  巨劍好像飛來的山嶽一般落在了地上,頓時沙海一陣鼓動,道巨大的裂縫緩緩張開。武羅和麻敖摔在地上,忙不遲跌的趕緊手腳並用朝後飛退。

  那大巨大的裂縫不停的擴大,兩人幾乎是貼著裂縫的擴張亡命後退,裂縫深處湧起一層又一層的血色紅光,一陣陣淒厲鬼嚎傳來,隱約可見無數凶魂在其中翻湧,一旦掉下去,只怕頃刻之間就要被啃食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裂縫延伸三十里,擴張到寬三百夾的地步,終於停了下來,武羅和麻敖都是一身冷汗,驚魂未定。

  那柄恐怖的巨劍還插在裂縫之中,古老的青銅表面上一片斑駁,隱約能夠看到這巨劍表面上曾經篆刻的一道道靈文。

  武羅落在了巨劍的左面,之前他和麻敖都在這巨劍的右側面,直到此時才看到完整的巨劍另外一面:在那充滿了古老氣息的巨劍之上,竟然有一枚清晰的掌紋!

  武羅看到這巨劍的時候就明白了,這魔落淵之中,就算是凶煞之氣再凝重,也難以憑空凝聚出這麼強大的狼猿巨獸,都是這巨劍作祟。

  巨劍乃是上古兇器,其中蘊含著巨大無比的力量,更兼之斬殺過無數生靈,凶煞之氣格外強烈。巨劍生生拘役了一頭凶獸的生魂,然後吸納周圍的凶煞之氣,養成了這麼一頭劍奴:狼猿巨獸。

  看上去乃是狼猿巨獸使劍,實際上卻是巨劍控制著狼猿巨獸。

  由此可見這巨劍的可怕,歷經了無盡的歲月,深埋在黃沙之下,卻依舊保留下如此可怕的力量!

  可是那枚掌紋,看上去並不巨大——當然了,說並不巨大僅僅是相對於巨劍來說。絕對的尺寸上,這掌紋比武羅還要高出三尺。

  儘管經歷了無盡歲月的錄蝕,掌紋依舊清晰可見,甚至連每一根手指頭上的指紋都能夠分辨清楚。

  而且其中還閃爍著的一股奇異的靈光一心歷經了無盡歲月,這掌紋的力量,竟然還在和巨劍對抗!

  武羅立刻明鄉只這是三人唯一活命的機會了。想都不想,武羅抬手一指,嘩啦一聲神鳥銅環八道鎖鏈沖了出去,淩空碎開無數細小的鐵環好像一群毒蜂一樣沖進了那枚掌紋之中借助著掌紋的力量,每一道鐵環化作一枚吞噬符文,張開大口狠狠地朝巨劍咬了過去。

  “吼!”那狼猿巨獸憤怒的仰天一聲大吼,卻只是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住的撕扯著自己的皮毛和鱗片。

  麻子衿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落地的時候沉甸甸的胸口墜了兩下,只可惜被巨劍阻隔,武羅沒能一飽眼福。

  兩女一起飛躍巨劍到了武羅身邊,關切問道:“怎麼樣了?”

  武羅的臉色很不好看,兩女一來,就聽見武羅咒駡了一聲把手咬破,淩空一點,一片本命精血飛出去,在空中畫作無數滴細小的血珠每一顆血珠融進了一枚吞噬符文之中,原本有些頹勢的符文,終於振奮起來,衝破了巨劍的力量束縛,狠狠地朝巨劍本體咬了過去。

  武羅辛苦堅持著,幾乎是每隔上三十個呼吸就要噴出不少本命精血,他本來就很虛弱,連續數次之後已經是膾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了。

  麻敖傻愣愣的看著那恢弘的巨劍,以及那已經疼得滿地亂滾,將沙海攪得一團亂糟的狼猿巨獸,迷醉在這種無上偉力之中,根本沒有發覺身邊武羅的異樣。麻子衿喊了她兩聲,她卻充耳不聞。眼看著武羅已經堅持不住了,麻子衿無奈,只好自己上前輕輕扶住了武羅。

  武羅的確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本來以為,自己一旦介入,那掌紋的力量立刻便會配合自己,徹底反擊那巨劍。

  可是沒想到那掌紋竟然是紋絲不動,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這一下武羅騎虎難下,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跟巨劍硬拼。

  麻子衿扶上來,武羅心頭一鬆,整個人軟了下來,全部重量都託付給了身材嬌小的麻子衿身上,麻子衿感覺這武羅幾乎是居高臨下抱著自己,登時滿身燥熱,卻又知道他不能分心,只好這麼硬撐著,心中一種莫名的情緒浮躁起來,渾身都有些敏感了。

  武羅有噴出兩次本命精血,就真有些堅持不住了,十萬火急的關頭,那一直接兵不動的掌紋終於動了。

  它這一動,繼續了不知道幾幹幾萬年的力量徹底爆發,宛如山嶽崩塌,火脈成龍,滾滾力量滔滔不絕,瞬間便襲遍巨劍全身。

  “嗷!”狼猿巨獸一聲慘吼,雙拳狠鼻的砸在了地上,大地一震,多出來兩個相連的百丈大坑。

  “嗤嗤嗤……”,巨劍之上登時冒起了一股股的紅光,幾乎是一轉眼之間,龐大無比的巨匠就像一塊被燒紅的烙鐵一樣冒起了白煙。

  地裂縫之中,那些靠近巨劍的凶魂,成百上幹的被燙的化作一縷黑煙徹底寂滅。

  武羅大為振奮,操縱著吞噬符文一擁而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何況是這麼大的便宜。

  然而巨劍和掌紋爭鬥何止幹年?彼此之間早有提防,巨劍能夠一直壓制掌紋也是有道理的。

  只聽見狼猿巨獸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全身忽然碎裂,化作一股精純龐大的凶煞之氣,鑽進了巨劍手柄上一枚猙獰的骷髏獸首當中。

  巨劍吞噬了自己劍奴的這一道精元,威力大盛,竟然和掌紋保持了不勝不敗的局面。

  武羅渾身一震,感覺到那些吃喝正歡的吞噬符文被崩的到處亂滾,好不狼狽。

  不過巨劍雖然跟掌紋鬥了個旗鼓相當,卻也無力對付武羅等人,甚至連保持那道裂縫的餘力都沒有,裂縫之中的血色紅光慢慢消退,那無窮無盡的凶魂,萬分不甘的慘叫著,隨著紅光一切沉了下去。

  黃沙開始回灌,很快裂縫就從大地上消失了。

  那柄巨劍溫度依然高得驚人,就像一塊巨大的烙鐵,周圍的黃沙回灌上去,就好像水澆在烙鐵上一樣,嗤嗤作響,圍繞著巨劍,化成了熔融狀態。

  吞噬符文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武羅將神鳥銅環收了回來,這一檢查才讓他大吃一驚,剛剛那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神鳥銅環已經提升到了四品上的境界!

  之前神鳥銅環因為每個部位的等級都不同,很難界定這件符寶到底是什麼境界。

  但是這一回,整個神鳥銅環,整體提升成了一件四品上符寶。

  這可是符寶啊,比法寶強大太多。四品上的符寶,足以對抗三品上的法寶了。更何況,神鳥銅環天生與眾不同,乃是符寶之中的佼攸者。

  他看向那巨劍的眼神頓時貪婪起來,若是神鳥銅環徹底吞噬了這柄巨劍,一定能夠提升到一品上的品級!不,甚至不只是一品上,它絕對可以超越這個境界!

  巨劍有多強大?隨隨便便就能夠凝聚出一頭狼猿巨獸作為劍奴!

  可惜現在還沒與辦法下手,但是如果把巨劍丟在這裡,武羅又萬分不甘心。一邊的麻子衿看到他將“法寶”收了回來,趕緊催促道:“快走吧,咱們時間不多了。”

  武羅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癡癡的看著那柄巨劍:好東西啊,扔在這裡,絕對是暴玲天物啊!

  他心思轉動,已經有了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武羅一向相信,富貴險中求嘛口

  他回過神來,看弄麻子衿和麻敖:“你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最多一刻鐘。”麻子衿剛說完,就覺得剛才還虛弱無比,把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武羅,陡然龍精虎猛,抓住自己的腰帶將鼻己拎了起來。

  麻子衿心頭大羞:怎麼又是這個羞人的姿勢……

  她胡思亂想著,武羅已經將她扔進了木盒宮殿之中。如法炮製了麻敖,不理會在木盒宮殿之中咆哮如虎的兩頭母夜叉,武羅才真是用“色迷迷”的眼神盯住了那柄巨劍。

  “咕嘟咕嘟……”

  巨劍周圍好像一鍋粥,熔融狀態的沙子油油的冒出氣泡。

  他繞著巨劍走了好幾圈,身上避煞珠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武羅運氣《食符》法門,並不吞噬煞氣,只是將凶煞之氣在自己和外界之間溝通了一個迴圈,自動的生生不息運轉起來一毗這是得到了“百萬人屠”之後,對魔落淵加深了瞭解鑽研出來的一種方法,不用避煞珠,他也能夠在魔落淵之中行動自若。

  又觀察了足有半個時辰,武羅才停了下來。心中默默盤算一陣。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未免太過大膽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嘲了一句:“蛤蟆吞天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武羅依舊毫不猶豫的準備起來。盤膝在距離那巨劍三百丈之外做好,服下了整整兩瓶靈丹,也不運功行開藥力什麼的,那太慢了,直接用九龍吞日大法將藥力吞了,明堂宮之中果然靈元滾滾,如雲如霧,武羅精血大損的身體也感覺好了很多。

  這一意外收穫讓武羅大為驚喜,反正上回贏得靈丹還有很多,索性又取了五瓶出來,一口氣用九龍吞日大法吞噬了,終於將身體的狀態調整到了一個巔峰。

  他身體紋絲不動,卻有一股股奇異的力量波紋不住發散,漸漸地,以他為中心,周圍的黃沙漸漸出現了一圈圈的波紋。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五十九章 掌紋、劍奴(下)

  武羅把手望天空一指,天命神符“天府之國。”當空照耀,將無數神光灑下。武羅又是低喝一聲,運功一催,“天府之國”的神光不斷蔓延,範圍越擴越大,終於將那柄巨刻整個籠罩進去。

  “天府之國。”打開來,慢慢開始吞納那柄巨刻。

  “轟!”無數道雷電瞬間砸落下來,一片劇烈爆炸,轟的“天府之國”搖搖欲墜。

  天命神符雖然乃是天生靈物,但是“天府之國”畢竟只有九品。這巨刻雖然不知來歷,但是明顯能看出來乃是上古神魔使用的神兵,不但鏈含著強大無比的力量,而且本身驕傲的緊,“天府之國”這樣級別的天命神符竟然要將它番下去,巨刻若是個人,此時必定已經暴跳如雷了。

  那雷光一波一波的落下來,不停轟炸,便是巨刻情緒的最好表達。

  武羅臉色極為難看,此時他親自禦使“天府之國”那些雷光炸在“天府之國”上,間接地也就等於是在攻擊他。

  好在九龍吞日大法神妙無窮,各種攻擊力量倒是有一大半被這功法霸道無比的吞噬了。

  饒是如此,刺下的那些攻擊力量,也讓武羅宛、如不斷地被一頭頭蠻牛衝撞,眼冒金星,鼻息錯亂。

  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武羅拼了命的將“天府之國”一點點降下,巨刻一面要應付那掌紋的攻勢,一面還要抗拒“天府之國”相比而言,那道神秘的掌紋才是它的心腹大患,是以全部力量,有九成九用在了和掌紋對抗,對付讓它看不起的“天府之國”只是隨手來一下。

  但是隨著“天府之國”慢慢降下,巨刻是真的憤怒了,天空中,凝聚了一團藍汪汪的雷雲,足有半畝方圓,積蓄了好一會兒力量之後,轟然一聲砸落下來,磨盤粗的電光眼看就要轟在“天府之國”上,武羅一抬手,“山海座”秘傳符陣出現,一座百丈大小的巨大王座生生頂住了那道雷光,堅持了足有五個呼吸時間,雷光漸漸變弱,“山海座”也慢慢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了。

  巨刻周圍熔融狀態的沙海更加沸騰起來,氣泡冒氣的速度快了好幾倍,顯示著巨刻此時是多麼的憤怒。

  緊接著從那沙海之中沖天而起一顆顆水缸大小的煞氣氣泡,也像炸雷一樣接連不斷的在“天府之國”下爆炸,濃重的煞氣暴戾無比,衝撞的“天府之國”劇烈的搖晃起來,武羅身體猛烈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拳轟出,神鳥銅環嘩啦一聲當空升起,一隻神火鳳凰脆鳴一聲,拍打著翅膀圍繞著天府之國不斷飛舞,一雙虛幻的翅膀不斷地擋下那些煞氣氣泡,直炸的翅膀破爛不堪,神火鳳凰哀鳴一聲,重新畫作一枚銅環落回了武羅手上,而“天府之國”也在武羅不顧一切的掩護下,終於將巨劍整個吞納了進去!

  、巨刻九成九的力量都在對付那枚神秘的掌紋,對“天府之國”膽敢吞納自己,有的只是憤怒,並不是擔心。所以它雖然反擊了,但只是隨手兩下,並沒有真的拼上老命。

  “天府之國”等級太低,根本無法容納像巨劍和神秘掌紋這樣的神物。

  吞納了巨刻,危險才真正開始。

  “轟轟轟”不等武羅關閉“天府之國”便有一陣陣悶雷在天空之中滾來滾去,大地龜裂,天空之中開始閃爍著一道道不屬￿“天府之國”的閃電,整個世界的秩序正在緩慢卻不可遏制的崩塌著。

  山嶽一般的巨劍筆直的插在“天府之國”。

  當中,刻身通紅,上面纏繞著熊熊大火,好似來自九幽冥獄,宣告著這個世界的覆滅!

  等到巨刻強大的力量,徹底撐爆了“天府、之國”的世界秩序,這道天命符咒也就會徹底崩碎。

  “天府之國”當中,有前途不可限量的三幹蓬荊神木,還有珍貴無比的玉竹林和一株碧玉藤,武羅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事實上這等危險他早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是一場豪賭!

  武羅押上了自己在“天府之國”中的全部家當,賭贏了自然能夠留下這柄絕世兇器,輸了,他就徹底被打回一窮二白的境地了。

  他能夠得到蓬荊神木、玉竹林和碧玉藤,絕對是機緣使然。那些機緣過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也就是說武羅今後想要再找到這些天地靈物,難比登天。

  但是武羅還是毫不猶豫的決定這麼做了,上一世的經驗讓他明白,修行便是華山一條路,只能迎頭而上,若是瞻前顧後,只能止步、不前。

  修行也是一個積沙成山的過程,每一點細小的進步,最終鋪成了那一條浩瀚天路。

  將這巨刻收入“天府之國”好處巨大,絕不僅僅是為了神鳥銅環。這許多好處很可能在武羅未來的修行途徑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天府之國”正在崩塌,但是一些秩序卻還可以使用。武羅心念一動,已經把巨刻轉移到了碧玉藤之下。

  一股來自死亡的寂滅力量,從那金棺之中緩緩散開,如同一片黑霧,慢慢籠罩了巨刻。

  金棺之中神秘屍帝不知來歷,巨刻也是上吉凶器,兩股力量剛一接觸,無聲無息的將周圍數千里化為了一片備粉!

  幸好武羅早有準備,利用“天府之國”的法則,將蓬荊神木和玉、竹林隔絕開來,其餘的一切法則暫時金部放開,任憑兩大凶物作為爭、鬥的戰場。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無聲無患的,“天府之國”其他部分全部化作一片無盡的黑暗虛空。

  在那虛空之中,碧玉藤每一狠狠須都保留的完好無損,高高在上,樹根纏繞成一隻巨大的繭子。金棺發射出無窮無盡的金光,金光之下乃是一頭已經涅槃的老龜。

  一般的金光原本應該是輝煌正大,但是金棺放出的金光,只有一股高貴之意,卻完全是一種死滅的力量,在它的籠罩之下,虛空六合之內三萬里一片輝煌燦爛。

  那巨刻也是放出煞氣火焰,熊熊燃燒,火舌吞吐足有十數里長短,慘烈的凶煞之氣充斥這虛空,桀驁不馴的和金光對抗。

  天府之國這片虛空,無窮無盡,任憑雙方在裡面殺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耗去了多少時、光,巨刻終究是以一敵二,漸漸不支,那金色死光慢慢籠罩下來,巨刻將自己的煞氣火焰漸漸收斂,護住了自身。

  巨刻沒有輸,金棺也沒有贏,雙方只是達到了一個暫時的平衡而已——事實上這正是武羅最希望的結局。

  這一回,他又賭贏了。

  “天府之國”的秩序重新恢復,各種法則照,日,一片天地重新建立起來。

  這片天地之中,有了巨刻這等上吉凶器,整個世界頓時完善了許多,原本平坦的大地上漸漸隆起一道道刻脊一般的山脈,山脈當中,一眼清泉灑灑流淌,水流雖然不大,卻是綿綿不絕。

  泉眼積成了一潭,碧綠汪汪;水潭滿溢,便分成了數道,朝山脈各個方向流淌出去。

  在此過程中,山巒之間不時有一股股細小水流彙聚進去,待出了山脈,水勢已經頗為可觀。

  整個世界的水系建立起來,登時顯得生機盎然!

  武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劇痛無比,每一根骨頭部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不過如此痛苦,總是有收穫的。感覺著“天府之國”當中,被深埋在地下,已經威了整個世界一部分的青銅巨刻,武羅心裡美滋滋的。假以時日,神鳥銅環吞噬了整只巨刻,定能超越一品上的符寶,成為不可思議的存在。

  武羅已經不畏周圍的煞氣,但是卻不敢把麻子衿主僕放出來一一事實上他現在真有些騎虎難下了。這一對兒悍妞對他個根腳知道的太多了,上回的“百萬人屏” 現在連木盒宮殿也暴露了。雖然現在木盒宮殿對於武羅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可是他一個小小的九富陋室境界的修士,怎麼會有這麼多重寶?解釋不清楚啊。

  事實上自從遇上那倒黴的魔落沙暴,武羅就是一步步無奈走到了現在。

  他可以在沙暴中丟下麻子衿主僕不管,但是別的不說,他自己心中那一個道坎兒就過不去。麻子衿雖然潑辣,但畢竟不是壞人,不像木易兵狼那種人。武羅乃是天下第一凶人,事實上凶人往往更注重原則。

  更何況,誰都知道他和麻子衿一路,他武羅不把這個未來的符師看在眼裡,但是整個修真界都恨不得把麻子衿棒在手心裡,尤其是九大天門,自己治下的審判庭出了這麼一個人才,那真是百般回護。

  要是麻子衿死了,他卻活的好好地,九大天門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只能救了麻子衿二人,直到現在騎虎難下。

  武羅琢磨了片刻,也只能是不住撓頭,想不出有什麼穩妥的解決方法來,最後索性先將那兩枚悍妞扔在木盒宮殿內暫不理會。

  他又用九龍香日大法吞噬了三瓶靈丹,將身上的傷勢盡數恢復,然後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離開呢,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渾厚的獸吼聲,在天地之間婉轉回蕩,隱有黃鐘大呂的氣勢,顯然乃是一頭威了氣候的王獸。

  那聲怒吼一起,武羅明顯感覺到周圍一陣躁動,無數煞氣凶獸沖出了黃沙,朝著那後生的方向狂奔而去。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章 獸王鬥、天地鬥

  武羅一陣好奇,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呢,緊跟著又是聲龍吟般的獸吼震天響起。這一聲跟之前那一聲顯然不是一頭煞氣凶獸發出的,兩者之間明顯有較量的意思。

  伴隨著第二聲獸吼,又是漫天滿地煞氣凶獸的氣息,只怕附近數千里之內的煞氣凶獸,都被兩頭王獸聚集起來。

  要是之前武羅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看這個熱鬧,那麼現在武羅再也不用遲疑了。他認准了方向沖了出去。

  一頭王獸武羅不敢招惹——兩頭王獸爭鬥,沒准能坐收漁人之利呢。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興致勃勃沖過去的武羅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個時候,他被一股淩空而來的強大衝擊波撞得倒飛了出去。

  “他媽的!”狠狠砸進了一座沙山之中的武羅惱怒的咒駡了一聲,奮力從沙山之中掙脫出來,往山下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沙山之下,一片浩瀚山谷,此時正掀起了漫天黃沙。如同黃色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山谷,數十萬頭煞氣凶獸正在山谷之中咆哮廝殺,吼聲震天,雷光如雨,連串的爆炸聲讓人的耳朵都分不清楚。

  這些煞氣凶獸都是小有成就的,體長最短的也有十八丈,大的足有百丈!這裡面最小的一頭,放在魔落淵外圍,也是一個凶獸部落的首領,但是在這裡,只是不堪一擊的炮灰!

  廝殺聲震天,武羅所站的沙山也是龐然大物,高達三千丈,綿延數百里。下面大戰直接影響到了沙山,沙子唰唰的往下滑落,沒多長時間整個沙山已經降低了近一丈。

  武羅的注意力都被那些正在廝殺的煞氣凶獸吸引,沒有注意到,在山谷的盡頭處,一片氤氳,竟然看不透徹。那氤氳乍一看,似乎乃是黃沙揚起,但是仔細看了就會發現,竟然是一層層凝成了霧狀的煞氣!只是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東西。

  隔著那道巨大的山谷,是兩座比武羅現在所站立的沙山還要高大數倍的沙山,兩頭龐然大物正傲然雄踞其上。

  左面的那座沙山上,一頭獸王好似雄獅,長密的鬃毛迎風飄舞,這頭獸王總共有八隻利爪,後面四肢按在沙山上,前面四肢竟然極為人性化的交纏抱在胸前!

  一雙巨大的蝠翼收在背後,就好似憑空又生出兩隻利爪。

  右面的沙山上,那頭獸王卻是一條大蛇,一顆蛇頭巨大無比,比身子足足粗了數倍,大蛇口中四根毒牙格外醒目,長達六丈!而且腹下生出四爪,已經隱隱有蛟龍之相。

  這條大蛇整個盤在沙山上,身子一卷,蓋住了大半個山頭。

  武羅把兩輩子壽命加起來,也只在燕山禁地之中見過的那條巴蛇比這條大蛇還大。

  下每的部眾廝殺慘烈,這兩頭王獸卻看上去雲淡風輕。那頭八足獅王懶洋洋的探出一隻爪子梳弄了一下自己的鬃毛,有些不耐煩的朝蛇蛟吼了一聲,蛇蛟卻是不甘示弱,一般的蛇類都不會發出大聲,但是這一頭隱約已有蛟龍之相,毫不示弱的仰天一吼,竟然隱隱有龍吟之聲。

  武羅完全沒有想到,獸王級別的戰鬥,就這麼展開了,那頭八足獅王隨便一爪子揮出去,甩出來一層細細的白光,離開爪尖不久,便化作一道長達數千丈的煞氣刀痕,轟然一聲斬在那蛇蛟身上,霹靂啪啦的將蛇蛟身上的鱗片打落不少。

  蛇蛟大怒,張口一噴,便是漫天黃雲,當中落下無數雨點,那雨點乃是數百倍壓縮的煞氣,落在八足獅王身上轟然一陣亂炸。

  兩頭王獸,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毀天滅地的力量,武羅一個哆嗦,暗忖此地不宜久留啊,看著兩位的架勢,分出勝負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只是他此時頗為不舍,盯著那條大蛇看著,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歎了口氣:“就算是再好的寶貝,也得有命才能使用啊。”說罷轉身就走。

  在那條蛇蛟身上,武羅有所感應,顯然蛇蛟體內帶有一道命髓。

  命髓也分為九品不過這個品級乃是修士們推算出來的,迄今為止,把南荒、北疆、西域、東土、中州所有修士都算上,最高級別也只發現了一道四品上命髓。

  武羅上一回獵到的那道命髓,若是評判起來,乃是九品中的等級,比一般的命髓要強上不少。

  南荒、北疆、西域、東土、中州,天下五方,出產命髓的地方並不只是魔落淵,但是其他地方,兇險之處絲毫不巫於魔落淵。

  武羅現在無懼煞氣,一路狂奔速度極快,只是沒等他跑下那座沙山,就感覺有點不對了。腳下的沙山急速的搖擺起來,沙子嘩嘩的往下滑落,武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那沙山已經被連根拔起沖上九霄。

  那頭八足獅王三隻爪子抬起,搖搖控制著沙山,劈頭蓋臉的朝蛇蛟身上砸去。

  武羅奮力一掙,八足獅王三爪之力,卻將整個沙山徹底封鎖,連一粒沙子也難以滑落下去。武羅虛空一掌拍出,九龍吞日大法發動,生生吞噬了封鎖自己周身的力量,身子一輕已經從高空之中掉了下去。

  武羅還不能飛行,就這麼筆直的摔了下去,低頭一看又下了一跳,自己身下可不正是那數十萬煞氣凶獸廝殺的戰場嗎!

  “咚!”急速下墜的武羅結結實實的摔進了地面裡,撞碎了一頭體長十五丈的煞氣凶獸,鑽進地面不見了蹤影。

  他已經完成了“寶山”境界的修煉,再加上上一回在巨型骷髏首之中九龍吞日大法吞噬了成片的“合道玉菇。”身體強悍無比,從高空中掉下來也沒受什麼傷,吐了幾口沙子艱難地從深坑裡爬出來,頭頂上已經是絢爛一片。

  無數法雲、雷光、道決漫天飛舞。

  兩頭強悍的獸王已經徹底廝殺在一起,兩頭巨獸的肉搏極為可怕,它們體型太過龐大,糾纏在一起隨便一個翻滾就能夠壓死一片煞氣凶獸。戰場上的煞氣凶獸慌忙後退,兩頭獸王兇狠廝殺,雷聲隆隆,各色本名法術暴雨一樣的打了下來。

  八足獅王天生克制蛇類,八隻利爪隨便一按,就能夠絕大多數蛇類壓制,但是蛇蛟不是一般的蛇類,已經即將化身蛟龍,不能再將它單純的看做一條大蛇。

  兩頭獸王怒吼連連,頃刻之間大作一團,黃沙漫天揚起,已經看不清楚兩頭獸王的動作。

  大地震顫,一座座沙山被撞得黃沙四濺,只剩下半截身軀。

  隨便一個法術誤傷,就能夠讓數百頭煞氣凶獸灰飛煙滅。那些煞氣凶獸都忙著四散奔逃,渾然沒注意,它們的陣營之中,竟然增加了武羅這麼一個“異類”。

  而武羅,此時注意力卻全然不在煞氣凶獸和那兩頭獸王身上,他兩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山谷戰場之中,飄飄蕩蕩的數十道“鬼火” 。這裡已經是魔落淵的深處,命髓便不會飛走,只是在這山谷之中無意識的回蕩著。

  這裡隨便那一道命髓,都比武羅上一次得到的那一道要粗大的多啊!

  數十萬頭煞氣凶獸狂奔,是何等壯觀場面?再加上這裡本就是沙海,黃煙四起。一旁又有兩頭絕世凶獸大戰,換做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有多遠跑多遠了,也就是武羅經歷了生死,見過了大場面的人,才會算計著那些命髓。

  一頭體長三十丈的煞氣凶獸撞開了兩名同伴,狂奔逃竄,無意識的撞到了一道命髓上,那道命髓飄飄蕩蕩的朝武羅飛了過來,武羅大喜過望把手一招,將那道命髓收入囊中。

  這道命髓在整個戰場中,只能算是普通,但也比他上一次獵到的足足粗大了三倍!

  武羅四處看了看,將那些命髓的位置記好了,索性沖鑽進了沙坑之中,從下面挖地道過去。

  沙子柔軟,自然擋不住武羅。只是從地下過去,終究是方向把握的有些不准,往往數次,才能成功將一道命髓收入囊中。

  不過即便如此,半個多時辰之後,武羅也已經把戰場上幾乎所有的命髓都收入囊中。剩下的幾道,都是距離兩頭獸王的戰場太近,武羅才不敢過去。

  那些煞氣凶獸乃是被獸王召喚而來,不得命令也不敢離去。兩頭獸王從東頭殺到西頭,他們就從西頭躲到東頭。兩頭獸王又從西頭殺到東頭,可憐這幾十萬煞氣凶獸,只能一陣雞飛狗跳,從東頭再躲會西頭。

  這一路上,被撞飛踩死的煞氣凶獸,竟然比剛才大肆廝殺之中的傷亡還大!

  武羅雖然垂涎蛇蛟體內那一道命髓,但是此行已經收穫頗豐,而且那兩頭獸王實在是太強大了,無論哪一頭,就算是慘勝,餘力也足以輕鬆收拾了武羅,何況這獸王身邊,還有十幾萬煞氣凶獸守護?

  他正準備縮回沙坑,從下面挖沙逃走,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隆隆雷鳴之聲。

  武羅開是還以為乃是兩頭獸王鬥法所致,卻不料殺的正起興的兩頭獸王,聽到了那聲音,竟然馬上停了下來,八足獅王還一個收手不住,抓下了蛇蛟滿把鱗片。蛇蛟竟然是毫不計較,朝著自己麾下十數萬煞氣凶獸一聲怒吼,掉頭就跑。

  那八足獅王也是一樣,吼了一嗓子,竟也不管部下聽沒聽明白,拔腿就跑。

  那幾十萬煞氣凶獸也不是傻子,那連串的雷聲一響起,它們整齊劃一的掉頭,轟然一聲跑散了。

  武羅大為驚訝:到底是什麼東西,連著兩頭強大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獸王都望風而逃?

  只見從西邊天空之中,飄來一片金黃色的法雲,頃刻之間便鋪滿了西邊天空,一道道鮮豔紅色閃電雷光在法雲當中進進出出,時隱時現,雷聲滾滾如同戰鼓。

  那法雲浩瀚龐大,怕不得有數十萬畝!

  從東邊天空之中,沖出來一股黑風,呼嘯一聲就已經逼到了武羅頭頂上,霎時間周圍一片黑暗,一顆顆猙獰的鬼首在隱風之中時而聚形時而散去,一顆顆陰雷不斷炸響。

  華陰風也是博大無邊,少說也蔓延了數千里。

  “咔嚓!”法雲當中一道鮮豔閃電落下,準確的劈在了那頭正在玩命逃竄的蛇蛟身上,蛇蛟極不情願的仰天怒吼一聲,卻是無可奈何的渾身變得透明,堂堂獸王,就這麼被一道並不粗大的閃點化作一股精純的凶煞之氣,攝入了那法雲之中。

  緊接著,無數閃電靈蛇亂舞,每一道閃電命中一頭煞氣凶獸,很快蛇蛟麾下數十萬煞氣凶獸,全都被那法雲吞噬吸收。

  法雲得了這一群煞氣凶獸的滋補,蔓延開去,更加廣大起來!

  而那陰風也不甘示弱,一枚陰雷落在了狂奔的八足獅王頭上,八足獅王不甘心的咆哮一聲,也化作一股精純的煞氣,被那陰風吞噬,緊接著便是陰雷四射,很快也將整個獸群吞噬乾淨。

  陰風怒吼,跟那法雲正是對抗起來。

  難怪連兩頭獸王樺要亡命而逃,原來竟然是天生克制它們的異物。

  “轟隆隆……”

  法雲推進,陰風緊逼!

  武羅只覺得一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龐大力量,瞬間充斥天地,壓得他周身骨骼劈啪作響,他不敢怠慢,連忙盤膝坐好,全力運轉九龍吞日大法。這仙訣果然不凡,漸漸的能夠抵禦外界那股強大的可怕的壓力,讓他好過不少。

  “轟!”

  一聲巨響,那法雲和陰風終於交匯一處,武羅從地下朝上望去,只見數十裡的交界線上,一片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整個天都被點燃,壯觀無比!

  陰風、法雲互不示弱,不停地湧起神通朝對方砸去。

  鮮豔的紅色閃電,可怕的鬼首陰雷,不停地砸進對方的範圍。金色的法雲之中不停地冒起一個個黑色氣泡,而黑色的陰風之中,則是時不時的劃過一道紅色刀光!

  “嗤……”

  一聲奇異響動,法雲漫捲,陰風狂吼,毫無徵兆的,無數拳頭大小的冰雹從天再降,冰雹成淡黃色,落到一半的時候,武羅已經是一聲咒駡,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冰雹乃是壓縮的極為濃密、堅硬比得過岩石的凶煞之氣!

  “轟轟轟……”煞氣冰雹一落地,滿天下都炸了起來,武羅身上衣衫頃刻之間粉碎,若不是他有九龍吞日大法護體,這一輪爆炸就要了他的小命。

  法雲和陰風還在不停爭鬥,天空之中,那一道金色的火線還在不停地朝兩邊蔓延,從幾十裡很快就長到了百里,並且還在不停延伸。

  而煞氣冰雹籠罩天地,秒殺一切,這一片天底下,連藏在地底深處的一些煞氣凶獸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武羅一身光溜溜,拼命運轉九龍吞日大法。

  冰雹砸落的速度稍緩一些,他卻以外的看到,這幾乎籠罩整個天地的冰雹,卻很乖巧的避開了一處地方。

  那山谷的盡頭,一片淡黃色的氤氳籠罩,之前他還以為那是煞氣凶獸廝殺揚起的黃沙,現在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層淡淡的霧氣,就是這一層霧氣,竟然讓煞氣冰雹止步,不敢逾越雷池!

  武羅登時大為好奇,這黃霧之中到底是什麼?兩頭王獸選在這裡廝殺決鬥,法雲和陰風也席捲而來,難不成都是為了這黃霧之中的東西?

  武羅瞪大了眼睛望去,那黃霧似乎也正在慢慢散去,就快看清楚了……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一章 月湖玉珠,龍族靈文(上)

  漫天的煞氣冰霄狂亂砸落下來,沙海之中一片狼藉。每一顆煞氣冰雹的威力,都不亞於一名廣廈侯門境界的修士全力一擊,漫天的冰雹密集的讓人都看不到數十丈之外的景物。

  這一番狂暴的天地之威,足足持續了七八個時辰!

  武羅早就鑽進了沙海下數百丈,即便如此,那些煞氣冰雹爆炸,還讓讓他感覺到了一次次的震盪,就好像他潛伏在水底,水面上有人不斷地將萬噸巨石拋進水中一般。

  爆炸漸停歇,武羅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應該沒事了,這才悄然從沙海下鑽了出來,抬頭一望,那陰風和法雲的力量已經削減到了最弱,兩者交鋒之處,那一道火線已經蔓延到了幹裡長短。

  無論是那法雲還是陰風,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燃氣的幹裡火線也漸漸熄滅。

  只是雙方還是不顧一切的繼續拼殺,儘管已經無力催動煞氣冰雹,但是天空中依舊電閃雷鳴,陰風怒卷。一道道鮮豔的紅電擊中鬼首陰雷,雙雙炸得粉碎,化作漫天煙花飄然落下。

  便有一道紅電在武羅頭頂和一枚鬼首陰雷同歸於盡,漫天火花撒落下來,武羅趕緊一縮脖子又躲了下去,幸虧他明知,那些火花落到沙子上,嗤嗤的一陣白煙,將沙子都融化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法雲和陰風終於力竭,雙雙發出一連串的悶雷聲,各自後撤逃竄而去。只是,來的時候動輒幹裡大小,現在卻都只有畝許的身量,一路而去,身後留下了一串驚雷。就好像是兩人打了一場之後,心有不甘的後撤,一路罵罵咧咧一樣。

  方圓數千里之內,凶煞之氣紊亂,空氣之中時不時的憑空竄出一道詭異的閃電,倏忽之間又消失不見。

  所有的煞氣凶獸幾乎消亡殆盡。

  武羅膽戰心驚的從沙海之中鑽了出來,上輩子他可是堂堂南荒帝君,大場面見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剛才那般壯觀!

  數千里之內,轟炸一片。當真是有毀天滅地的大威力,果然是人力有窮盡,便是修煉到了仙人的境界,只怕也難以達到這般威力吧?

  何況,修真界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仙人了?

  周圍連綿的沙山早已經被炸平,原本還有幾道命髓,因為距離偏遠武羅沒有來得及去收取,那些命髓在第一輪的“轟炸”之中,就粉身碎骨了,連一點渣滓都不曾留下。

  武羅已經收取了不少命髓,動也沒有覺得心疼,他的心思此時全在那一片氤氳黃霧後面,法雲和陰風大戰一番,對那氤氳黃霧卻沒有什麼妨礙,那一片霧氣依舊是那種眼看著就能看穿了、卻就是看不真切的感覺。

  武羅慢慢走過去,便在半路上,忽然從地上早出來一股紫色的火焰,火焰只有一人高低,十分纖細,仿若一名輕腰似柳的舞女一般,無風自動,搖曳著自己的身姿。

  這道火焰極為美麗,外焰乃是亮紫色,內焰已經是紫金色,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武羅身前左側十幾丈的地方,即便是武羅全身心的被那一片氤氳黃霧吸引,也不能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這一注意,卻把武羅嚇了一跳:“命髓!”武羅之前收取了那麼多命髓,但是他十分確定,將那所有的命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道命髓珍貴!

  “這是……那頭蛇蛟體內的命髓。”他想起來了。只不過沒想到,這道命髓也十分智慧,竟然像武羅一樣,潛進了沙海之中,避開了那足以毀天滅地的轟炸。

  武羅暫時不去管那片黃霧,小心翼翼的將這道命髓收了起來。

  “天府之國”當中,武羅之前收來的幾十道命髓都在這裡,滿天飄浮著,幽藍色的火焰默默燃燒,它們仿佛是這個世界的精靈,無拘無束。

  然而這道命髓一進入“天府之國”那些不服管教的命髓頓時蔫了,老老實實的從高空中降落下來,匍匐在地面上,好像人類的跪拜迎接!樣,等待著紫金命髓的降臨。

  那道命髓一進來,“天府之國”當中轟隆隆的一道炸雷滾過,恰好蓬荊神木樹王的爭奪出了結果,最後剩餘的兩顆神苗當中的一顆,頃刻萎頓,一身精華神氣被淩空抽走,在天空之中凝成了一顆只有龍眼大小的翠綠色的珠子,裹挾著那一陣雷鳴之聲,投入了另外一株神苗體內。

  那株神苗銀光大放,頃刻之間又粗了幾分,高大不少。

  神苗原本就比普通的蓬荊神木粗壯數十倍,這般以來,這株樹王就好像一座通體之塔,直指蒼穹!

  樹王誕生,武羅自然是大喜過望,今後各種原料必室源源不絕,再不會斷了供給。

  那一道紫金命髓,似乎十分猶豫,碧玉藤、蓬荊樹王、玉竹林,挑來選去,最後還是落在了蓬荊樹王的體內。

  武羅十分清楚,紫金命髓只是寄生,和蓬荊樹王互取好處而已,並沒有真的和蓬荊樹王融為一體。

  紫金命髓融入了蓬荊樹王,那些拘謹的眾多命髓終於如釋重負,重新活潑起來。

  武羅默默體察一下,蓬荊樹王和紫金命髓融合之後,生命氣息更加濃厚,活力無限!他暗暗點了點頭,才離開“天府之國”。

  紫金命髓固然珍貴,也不過是蛇蛟體內誕生的。而那蛇蛟,在法雲、陰風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法雲、陰風,卻都對那氤氳黃霧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武羅當然不可能因為得了紫金命髓,就得意忘形。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氤氳黃霧前面,遠遠看著並不覺得什麼,到了跟前才發現,這片霧氣,竟然十分巨大,比起之前的那些沙山,也毫不遜色。

  這麼大一片霧氣,裡面到底藏著什麼?

  連紫金命髓都只能算作添頭,可想而知,其中的寶物多麼不凡。

  之前連那陰風、法雲都不敢輕易觸碰這霧氣,武羅還以為這霧氣定然是一種可怕的防禦,卻不想他隨隨便便伸出手,就穿透了那一層霧氣。

  他整個人走進霧氣當中,眼前一片昏黃,可是心中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引導著他,十分清楚自己應該走向哪裡!

  這種感覺是在他進入霧氣之後才出現了,並且越往霧氣深處,感覺越是強烈。

  武羅訝異之下,循著那感覺雖然緩慢卻堅定的走了過去一柵他的元魂強大無比,感覺十分準確,定然不會是被什麼東西迷惑了,將自己引向危險境地。在霧氣之中有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可能,那件寶物的確和自己十分契合。

  不過十幾丈,武羅眼前的黃霧變稀薄起來,又走了幾丈,那些黃霧徹底消散,展現在武羅眼前的,是一副無可比擬的人間美景!

  黃霧內裡,別有洞天。高空之上,繁星滿天,沙海如同黃金,包圍著一座月牙形的小巧湖泊。湖泊成墨藍色,宛如一塊瑰麗的寶石;湖面之上,一片靈霧如同輕紗一般籠罩著,在這片輕紗之中,一枚一人高低的藍玉圓球,正浮在水面上緩緩滾動……

  那枚藍雨圓球滾動當中,能夠弄見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沉睡,只不過武羅隔得遠,而那圓球又一直在動,看不真切。

  而武羅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正是來自那顆藍玉圓球。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這霧氣、這湖泊,根本不設防,沒有任何危險。在魔落淵這樣的兇險之地,竟然有這麼一個“平安”到了極致的地方,還真是讓武羅有些小小的不適應。

  他站在湖邊,湖水之中時不時的有一位位黑魚遊動。那魚兒通體墨色,形似蝌蚪,就好像黑魚雕成,溫潤靈活,在湖水之中時聚時散,組成一幅幅似乎別有深意的圖案。

  武羅把手深入水中,那些黑魚竟然也不怕他,倒是十分好奇的湊在他的手掌周圍,小嘴兒時不時的啄一下,弄得武羅一陣癢癢。

  他心中真正關心的,還是那顆藍玉圓球,他想了想,還是將鞋子脫了,赤著雙足踏入湖水中。湖水溫冉,不冷不熱,宛如君子之交。那些黑魚似乎許久不見有其他生物進來,對武羅極為好奇,在他身邊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十分歡快,甚至還有數十位黑魚,在武羅身側興奮地躍出水面。

  這湖水也十分奇特,所有的地方都是同樣深淺,水面只到武羅的膝蓋。整個月牙小湖並不大,武羅沒用多長時間,就追上了那漂行在水面上的藍玉圓球,近處看了才讓武羅大吃一鼻,那藍玉圓球當中,竟然封印著一條龍!

  這條龍盤成數圈,靜靜地躺在那藍玉圓球當中,雖然也就是丈許長短,但是卻十足十乃是一條五爪金龍。

  龍族的強悍與否,可不是看身形的大小,五爪金龍,乃是龍族之中的頂級強者。

  就像傳說之中的仙人一樣,這一世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神龍出現過了,現如今流傳著的,都是一些來自古老未知年代的傳說。還有的,便是像若盧獄正門上那兩頭狸桿一樣有關龍族的石雕。

  可是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一章 月湖玉珠,龍族靈文(下)

  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了這條龍實際上並不是真實的神龍,或者是至少不是肉身俱全的神龍。儘管這條神龍鱗須俱全,惟妙惟肖。但武羅還是能夠看出來顯得有些虛幻。

  而那吸引武羅來此的異樣感覺,正是這條虛幻神龍發出的。武羅不由得有些好奇:並非一條真正的神龍,可為什麼又有龍形?還能引得法雲、陰風那等奇異的存在拼死爭奪?

  武羅心中正懷疑的時候,體內的靈元卻是忽然一動,緊接著“九龍吞日大法”,不受控制的運轉起來。

  “九龍吞日大法。”自動運轉,武羅也是經驗豐富之人,立刻明白乃是一場大機緣到來,當即不但不慌張,反而心頭興奮,更加了一把勁,將這大法全速運轉起來,只是一瞬間便有一股洪荒滄桑的氣息,從武羅身上漫天漫地的鋪湧開去,迅速的將那一顆藍玉圓球籠罩,九龍吞日,煉化起來。

  “噗噗噗……”

  似乎感受到武羅體內上古仙訣的氣息,那些黑魚紛紛躍出水面,竟然能夠像鳥兒一樣在空中一陣滑翔,也不知道多少條黑魚,圍繞在武羅身邊,遠遠看去,竟好似一條黑龍,將武羅整個護佑起來!

  月牙小湖當中,“九龍吞日大法”,全速運轉,最先被吞噬的,乃是那藍玉圓球,這圓球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只怕就是修真界中最珍貴的玉髓精魄,比起它來都要差著好幾個檔次。武羅大肆吞噬之下,圓球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飛快消融。

  與此同時,龐大的靈元滾滾輸入武羅的明堂宮明堂宮中那一堵石牆不斷長高,飛快的到了九丈高度,然後就再難上升。而那靈元還在飛快湧入。武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靈元進入明堂宮,依舊是注入龍壁當中,雖然龍壁不再升高,但是原本樸素的石牆之上,隨著靈元注入,開始慢慢放出靈光。

  原本色彩微弱,漸漸地越來越強烈當光芒強到了頂點忽然一轉,從一種顏色變成了兩種,過了一會兒,又從兩種變成了三種……

  當武羅將藍玉圓球采攝乾淨的時候,武羅的龍壁已經化作七彩琉璃光芒,高達九丈,長達三十丈的巨型石牆。

  “九龍吞日大法。”的威力依舊蓬勃,浩瀚無窮的力量,將那一道虛幻的龍形徹底束縛住。而那龍形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大法的力量好似一張大手,攝住了龍形,化作了一絲金線,慢慢融入了武羅的眉心之中。

  這個過程極為緩慢甚至超過了之前武羅吞噬那顆藍玉圓球。

  在武羅的明堂宮之中,那一絲金線正從高高的蒼空之中垂落下來,就好像一隻精妙的丹青畫筆,以武羅的龍壁為宣紙,一點一點的細緻無比的將那一條神龍描繪出來。

  外界,月牙小湖之上那道龍形被融化了多少,明堂宮中,龍壁之上就描繪多少。終於,整條神龍來到了龍壁之上,七彩琉璃寶光龍壁猛然一震,明堂宮之中,梵聲禪唱,鼓樂齊鳴,天音嫋嫋,百花降落,蒼空當中,雲浪如海,異象紛呈!

  九龍吞日大法,培養龍壁、龍巢之類的,不過是細枝末節,真正重要的,乃是吞噬天地靈氣,化作一條靈龍,溫養在九宮當中。

  待得實力鼎盛,便能夠在九宮之中,溫養出九條靈龍,靈龍實力堪比上古神龍,到那時,龍飛吞日,勢不可擋!

  而武羅現在的修為,距離能夠溫養出靈龍的境界,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可是這一次誤打誤撞,卻是輕而易舉的在明堂宮中養了一條靈龍。

  這神龍在琉璃寶光龍壁上一落戶,武羅便心頭一震,知道了這龍形的來歷:竟然是上古神龍留下的一道魂魄!

  人又三魂七魄,神龍智慧不遜於人類,甚至還有過之,自然也有魂魄。武羅所得這一道,乃是一道“龍魄”。因為並不完整,所以沒有什麼智慧,渾渾噩噩,輕而易舉就被武羅收服了。

  雖然如此,這道龍魄之中,卻還是保留了一些記憶,只不過因為歲月太過久遠,武羅查看這些記憶的時集,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

  神龍的記憶,雖然零散,卻也能夠讓人大開眼界,更何況武羅本就見多識廣,前一世在南荒不知道探索了多少遠古遺跡,其中不少難解之處,和這些記憶對照一番,心中也有領悟,這些好處與武羅而言,一時半會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時間越長,越能夠體現出來。

  除了那些記憶碎片之外,這道龍魄之中,唯一完整的記憶乃是一套龍族靈文,這更是讓武羅如獲至寶。

  《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當中,要求武羅至少精研三種符文,然後才能進一步修煉符師的法門,武羅之前已經有了神獸靈文,現在又得了這一部龍族靈文,只消再有一部,就能湊足這個條件了。

  他大喜之下,正要鑽研下去,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明堂宮中頓時灰暗。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噗通!”武羅仰天倒了下去,跌進水裡,那些原本躍出水面護佑在他身邊的黑魚,也隨之崩潰,劈裡啪啦的掉進水裡。

  墨藍色的湖水好似玉液,將武羅包裹起來,無數黑魚從四面八方遊了過來,將武羅包裹成了一個繭子。

  武羅就躺在其中,墨藍色的湖水之中,蘊含著豐沛的嚇人的靈氣,正通過武羅的周身毛孔,一點點的滋養著他的身體。

  武羅雖然因為機緣巧合,將那一道龍魄攝入體內,但是本身的損耗也是相當巨大的。

  畢竟他現在的境界,還達不到溫養靈龍的境界,“九龍吞日大法”,十分霸道,直接調用了武羅全身的靈元,投入到了這一次的吞噬之中。甚至有點搾乾武羅潛力的意思。

  龍魄雖然毫不反抗但是畢竟太過強大,武羅現今的水準,支撐這樣一場吞噬,無疑是十分勉強,雖然成功了,但是武羅體內也是賊去鏤空,一絲靈元也不曾剩下。

  得到了龍魄,武羅興奮無比,甚至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異常,但是身體卻實在支撐不住了所以他才昏了過去。

  這月牙小湖能夠孕育出那藍玉圓球,還能夠封印了一道龍魄,顯然也是來歷不凡,湖水溫養之下,武羅乾涸的身體迅速得到了補充那些黑魚更是盡職盡責,張口吐出一團團粘液一樣的東西,將武羅徹底包裹在裡面。

  武羅的身體,正在他不知不覺中,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姐,那小子是什麼意思將咱們扔進來就不管了?”麻敖焦躁不已,她和麻子衿被武羅丟進了木盒神殿,這一丟就是七八天時間過去了,武羅再也沒有出現。

  開始的時候兩人倒是安安生生,還覺得這裡比外面強多了,兩人的避煞珠原本就快消耗殆盡,進了木盒神殿,不虞煞氣之患,都大大的松了口氣。尋思著等武羅出了魔落淵自然會將兩人放出來。

  再人跟武羅一起,經歷了這許多劫難,早已經不把武羅當成是若盧獄一個普通獄卒來看了。

  卻沒想到過了三四天,武羅還不將她們放出去,麻敖還是大大咧咧,整日裡修煉打拳,麻子衿心中卻有些惴惴了,腦海中也不知怎地,總是閃過武羅那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心中猜測著武羅將自己主僕二人關在這裡的動機,總有一個詞在心尖上顫顫悠悠的蹦來蹦去:金屋藏嬌!

  麻子衿沒由來的一陣羞臊,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女子啊。可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異樣感覺,似乎被他這麼藏著,也沒什麼不好。

  每當這個古怪的念頭冒出來,雖然沒人知道,麻子衿也會一陣臉紅,暗中連啐自己幾口,罵自己幾句沒羞沒臊。

  武羅那侵略性的眼神再次在腦海之中閃過,似乎被他眼神掃過的胸脯之上,有一種異樣的麻癢感覺,渾身一陣燥熱,麻子衿卻是暗自歎了口氣:魔障啊魔障……

  五六天之後,就算是麻敖這等粗線條的女孩子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小姐,那小子手裡頭可沒有避煞珠了吧,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魔落淵帶這麼久啊……”

  麻子衿心中氣惱,那冤家無端的撩撥自己,又將自己丟進來,卻再也不聞不問,是個什麼意思?

  麻敖一開口,她便沒好氣道:“什麼小子小子的,人家每個名兒嗎?”

  麻敖一愣,不過她終究是個粗線條的人,只以為小姐也是心情煩躁,不甚在意。

  “那……武羅到底是什麼打算啊?該不會把咱們在這裡關一輩子吧?”麻敖好武,這種人一般都好動,要是將她在這裡關一輩子,可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麻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麻子衿沒有回答,心頭也是著惱:這壞人到底想怎麼樣?故意冷淡自己一下?難道是他看出來自己一直表現端莊,實際上已經動心……

  麻子衿腦中轟然一聲:動心?我怎麼會用這個詞兒,難道“…

  她心亂如麻,卻是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不理會心中惴惴的麻敖,一頭撲在地上,抱頭大睡起來。

  待過了七八天,麻敖已經快要暴走,麻子衿卻是安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管你小賊是什麼心思,姐姐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應付不了你這十幾歲的小毛孩子了!

  麻子衿多少有點色厲內荏,不過她在這裡唯一的伴兒麻敖並不曉得文人竟然還造出過這個曖昧的詞兒。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二章 逃出魔落淵(上)

   魔落淵外面,早只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開始,葉念庵依舊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眼旁觀南宮保三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南宮保著急,到多半不是因為關心自己的“未婚妻”,事實上如果不是麻子衿乃是他傳書找來的,他到寧願麻子衿真的出個意外再也出不來了,他回去重新尋摸一門親事,重振夫綱。

   可是這一次中間有他的原因在,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牽扯到一大幫人的利益,麻子衿死了,別人不說,她的師父和二叔麻九龍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葉念庵知道武羅的功法有些奇持,上一次和白勝劫打賭的時候,武羅在魔落淵之中呆了七個時辰,出來的時候氣定神閑,葉念庵當時就猜測武羅的極限絕不只是七個時辰。

   這一次,等了一天,手鐲上的紅點依舊沒有熄滅,證明武羅三人並沒有死,所以葉念庵並不擔心,可是南宮保沉不住氣了,不停地說著趕緊上報,讓審判庭派人前來支援,卻都被葉念庵攔住了。

   可是過了三天之後,葉念庵也坐不住了,四人原本勾心鬥角,此時卻真心實意的坐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事情肯定是壓不住了,南宮保只好根心向上報告了。

   這一下子,整個審判庭,乃至整個長老會都炸開了鍋。

   一名符師的價值誰不清楚?麻子衿背後可不僅僅是一個烏桐山麻氏,因為麻子衿,九大天門幾手每一個門派都曾經向麻氏示好,麻九龍的屁股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審判庭三大判官位子上,有一大半的功勞要算在麻子衿身上。

   這麼一個人突然死在了魔落淵,牽一髮而動全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登時整個審判庭都動員起來很快一支強悍到嚇人的隊伍就被派了出來,而麻九龍則在儘快處理手頭的事務,兩天以後也會親自趕來。

   這件事情也是九大天門彈壓,若盧獄畢竟不是一般地方,不能隨便什麼人胡鬧,否則只怕整個麻氏已經殺到若盧獄門拼了。

   喬虎等人很多天沒見到武羅,都有些奇怪,據他們所知武羅並沒有去離人淵,而且就算是去離人淵,也不可能一去這麼長時間漸漸地一些傳言在獄卒們之中流傳最終整個若盧獄的獄卒,都來到瞭望山閣前,要葉念庵出來解釋清楚。

   南宮保等人正和葉念庵商量和怎麼跟上面來的人解釋,雖然手鐲上的紅點還沒有熄滅,但是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了誰也不認為武羅還活著。

   眾人垂頭喪氣,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南宮保好不煩躁,葉念庵搖搖頭起身出去。三人便在裡面聽著,漸漸地也弄明白了原來這些卑賤的獄卒竟然在擔心武羅!

   無論葉念庵怎麼解釋,那些獄卒也不怎麼聽,只是一味的請葉念庵讓武羅出來跟大家見上一面。

   南宮保不耐煩了,沖出去大吼:“吵什麼吵?連麻大人都失陷在裡面那還有心思關心武羅那個廢物!趕快給我滾,再在這裡聒噪,把你們全都扔進監獄裡去!滾!”

   獄卒們一下子明白,一個個臉色煞白,武羅死了”以後離人淵就只能自己下去了——下離人淵就是一個死啊!

   獄卒們短暫的沉寂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片叫駡之聲爆炸一樣轟然而起。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什麼狗屁麻大人,我們不認識,我們只認識我們武總領!一定是你這王,八蛋害死了武總領,媽的,你不讓老子有活路,老子也跟你拼了!”

   “拼了!你媽這狗丵娘養的玩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肯定是他故意陷害武大人的……”

   “打!打死這狗玩意心……”

   獄卒們一擁而上,饒是卉宮保的等級比他們高得多,也被嚇了一跳。

   眾怒難犯,葉念庵也彈壓不得,只能不斷勸說:“大家冷靜,冷靜,聽我說,武羅只是陷落在魔落淵中,還沒有死,我們正在全力營救……”

   獄卒們根本不聽他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一擁而上,望山閣的大門輕輕鬆松被擠爛了,南宮保一看勢頭不妙,掉頭就跑,後面叫喊聲一片,白勝劫和木易濯出來一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人群沖到了一邊去。

   木易濯是喜歡擺一擺官架子,可是不代表他傻,面對這樣的群丵體性事件,他要是還擺出當官的嘴臉呵斥幾聲“放肆、退下”,之類的,只怕立刻就被無數雙大腳丫子從臉上踩過去。

   無論是南宮保還是木易濯,雖然境界比這些獄卒高出好幾個等級,但是畢竟還沒有達到大能者那種絕對實力的地步。

   最後還是葉念庵無奈歎息,放出了法寶,低空掠過,一把抓起正在前面姚逅的南宮保洶糊嗜他離開了若盧獄。

   獄卒們滿若盧獄找了三遍,不見南宮保的蹤影,總算是怒火漸漸退去,人也跟著散了。

   被這件事情一鬧,南宮保三人雖然暗恨武羿,卻是不敢再說他的壞話了。三人倒也都是,“大度”。”不跟武羅一個“死人”計較了。

   不過南宮保心中卻在轉著一些其他的打算,或者,武羅雖然死了,還能發揮點作用,給自己當個替罪羊?

   審判庭的援兵終於到了,這支隊伍共有十一人,境界最低的也是九宮侯門級別,為首的那人,已經達到了九宮之上的道境養元級別。

   道境也叫“丹境””共有養元、丹胎、丹成、丹騰四小境界”為首的這人”正是道境丹成境界大高手。

   就連葉念庵看見了此人,也是神色一肅,躬身便拜:“劉溪左大人!”

   為首老者劉溪左,神態煩有些倨傲,只是隨意一抬手:“事情緊急,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葉念庵之前對麻子衿乃是忌憚,所以客氣,對這位劉溪左,卻是真正的尊敬,小心翼翼的陪在劉溪左身後。

   劉溪左對於若盧秩似乎格外熟悉,也不用葉念庵帶路,輕車熟路的進瞭望山閣,到了魔落淵入口的那個小門前。

   南宮保三人自然也跟著,這房間本來不小,但是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劉溪左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揮手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念庵便小心上前,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

   劉溪左聽完了,也只能是歎了口氣:“唉,七天了?只怕麻姑娘……算了,我們只能盡力尋找了。”

   牛念庵也明白,現在能做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他又看了看劉溪左帶來的人,每個人都眼熟:“劉大人,這回來還有別的任務?”

   劉溪左一點頭,看了南宮保一眼:“還不是你們留下的爛攤子。

   葉念庵訕訕:“劉大人親自前來,只怕上頭不滿足於兩道命髓吧?”

   “長老會這回給我的任務是四道命髓”加上你冉之前找到了一道,總共要湊足五道。”劉溪左神情淡然,似乎一點也不為命髓擔心:“這件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包在我身上就是。”

   這口氣狂傲,但就連南宮保也不敢有絲毫的質疑,似乎眼前這人有資格說出這等搭話。

   事實上,劉溪左在搜尋命髓上是有著絕對發言權的。他前前後後六次深入魔落淵,就找到了六道命髓。可謂功勳卓著,也正是因此。才得以一路升遷,如今在審判庭,乃是僅次於三大判官的書簿大人。

   雖然也有從來沒有人能夠供魔落淵一次帶走兩道命髓的先例,不過那都是因為每一次來的人都很少,劉溪左這一次帶來了十人,都是曾經在魔落淵中獵到過命髓的人,所以葉念庵看著都眼熟。

   這些人經驗豐富,再加上一個靠獵命髓起家的劉溪左,帶走四道命髓不是大話。

   一邊的木易濯惴惴不安問道:“劉大人”不知道這一回上邊對我們……有什麼看法?”

   他雖然沒有問的那麼直白,但是誰能聽不明白?劉溪左哼了一聲,臉色便冷硬了下來:“損耗大量避煞珠,連麻丵姑娘都陷在裡面,你們覺得上面會如何處置你們?”

   包括葉念庵在內,四人全部臉色慘白。

   南宮保搶上前來一步,躬身說道:“大人,這件事情不能怪我們啊,都是那個武羅害人。我們都早早出來了,可是子衿和他一起,就再也沒能走出來。子衿的實力您是知道的,而且還有麻敖陪在她身邊,是斷斷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只可能是武羅連累了她們。”

   木易濯也趕緊湊上前去:“正是。武羅這個人,實力不行卻喜歡出風頭,而且膽大妄為,這一次的事故,我也覺得多半是因為他連累了麻大人。”

   白勝劫心思轉了幾轉,看似勸解,卻十分陰毒的說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武羅也死了。”

   果然劉溪左大怒而起:“若果然如此,這個武羅就算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哼,一個小小的獄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胡作非為?”

   白勝劫正是要把責任通過武羅往葉念庵身上引,看到劉溪左已經起疑,便暗自一陣冷笑,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二章 逃出魔落淵(下)

   南宮保一把指著葉念庵︰“若不是葉大人縱容,武羅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葉念庵氣的渾身發抖:“你們無憑無據,怎麼就知道是武羅連累了麻大人?”

   “不是武羅還能是什麼別的原因?麻大人堂堂九宮侯門境界的大修,武羅不過是九宮陋室級別,難道說是麻大人連累了武羅不成!”木易濯大聲喝道,氣焰囂張。

   劉溪左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雙眼睛陰沉無比的盯著葉念庵:“葉大人,你為武羅辯護,是何居心?”

   葉念庵大急:“劉大人,您……”

   劉溪左一擺手:,“不必說了,我心中有數。葉念庵,你再若盧獄這麼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上面一直很看好你,真沒想到你竟然欺上瞞下,縱容惡卒……”

   劉溪左正在嚴厲訓斥,忽然發現葉念庵竟然走神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走神,一雙老眼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大張,頜下鬍鬚都一抖一抖的。

   “葉念庵!”劉溪左大怒:“你眼中還有沒有九大天門!”

   葉念庵回過神來,指著劉溪左背後:“劉大人,不是,您、您看……”所有人都轉過頭去,只見那扇通往魔落淵的小門上,古船銅鎖正在無聲無息的慢慢打開。

   “有人要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反倒是被劉溪左狠狠瞪了一眼,廢話,誰看不出來嗎!

   那扇小門隨後被從裡面雅開,一個魁梧的身影首先鑽了出來:“哈哈哈,終於出來了!”不是粗線條的麻敖還能是誰?

   緊接著一個身材凸凹有致的玲瓏女子走了出來,眾人一看,一陣狂喜:“麻大人,你們沒事!”

   麻子衿拍拍身上的黃沙,淡淡的點了點頭,朝周圍微微一拱手:“勞諸位大人掛懷,子衿罪過!”

   南宮保沖上前去,他是真的激動了,麻子衿沒事,自己也不會被那些修真界大佬們萬里追殺了。他一興奮,便有些不同尋常的舉動,忍不住要去抓麻子衿的小手。

   “啪!”

   清脆響亮。南宮保沒有抓住那只小手,小手卻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耳光。

   南宮保一下子愣住了,霎時間臉色通紅如同抹了豬血。周圍的那些人都憋著笑,早就聽說南宮保還未“過門。”就患了懼內的毛病,這番一看傳言不假。

   麻子衿打了南宮保一耳光,卻是神色淡然,渾沒當回事。

   白勝劫一看不妙,趕緊上前問道:“麻大人,可是武羅連累你們,所以才拖到現在才出來?”

   正說著呢,只見人影一閃,武羅最後一個走了出來。

   劉溪左自然猜出來他便是武羅,當即把面孔一板:“麻丵姑娘,不必顧忌什麼,就算這裡是若盧獄,劉某人也能為你做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放心大膽的說來!”說罷,還故意掃了葉念庵一眼。似乎是在告訴麻子衿,就算是葉念庵給武羅撐腰,你也不用怕,有我呢。

   突然這番做作,多少還是有些詩好麻子衿的意味。麻子衿的性子審判庭內誰不知道?怎麼會因為有人“包庇”武羅,就不敢說出實情?說白了還是劉溪左看好麻子衿未來符師的身份,可以交好罷了。

   “對,麻丵姑娘儘管說來,我們都支持你口是不是這小子拖累了你?我等為你報仇!”跟著劉溪左前來的那些人也不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出言相幫,一雙雙惡毒的眼睛,狠狠瞪著武羅。

   武羅淡然自處,不喜不怒不躁。

   眾人吵吵的兇狠,已然把武羅當成了這一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爭相在麻子衿面前表現。卻不料麻子衿根本不領情,只是淡淡道:“是武羅救了我們主僕。”

   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吵吵嚷嚷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麻子衿,又轉頭去看看武羅。

   劉溪左沉聲道:“麻姑娘,你放心,不管有誰在給這小子撐腰,你都不用怕……”    麻子衿沒好氣道:“我都說了,是武羅救了我們主僕,你們沒聽清楚嗎?我是被人戚脅就不敢說出真相的人嗎?”

   眾人愕然,剛才還義憤填膺,準備幫人家“主持公道。”沒想到轉眼之間罪犯成了功臣!
   麻子衿接著道:“要不是武羅,我們主僕這一次就真舟回不來了。”

   她這幾句話還沒說完,白勝劫、南宮保和木易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之前奮力把責任往武羅身上推,編排武羅連累了麻子衿,卻沒想到竟然是武羅救了麻子衿,饒是三人臉皮厚如城牆,也覺得有些面孔發燒。

   而其餘眾人也是有些訕訕,之前看不起武羅一個九宮陋室級別的修士,南宮保要把責任往武羅身上推,他們也就順水推丹指責起武羅。現在形勢急轉之下,麻子衿親口承認是武羅救了自己!

   這些人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思已經飛快轉動,未來符師前途無量,可是麻子衿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武羅是她的救命恩人,麻子衿感激他,這一輩子都會欠著武羅的恩情……

   立刻便有心思飛快的人大喝一聲:“我就說嘛,肯定是木易濯你們胡亂臆測,沒有真憑實據的誣賴武羅,哼!”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義正詞嚴”的指責起了木易濯和白勝劫。

   “木易濯,我怎麼聽說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是被武兄弟為民除害的,你處處針對武黑弟,我看廟翹不良啊!”

   “白勝劫你也是,堂堂五大神捕之一,竟然也會犯這種錯誤?你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武羅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擔當”讓人敬佩啊!”

   “是啊是啊,羅兄弟前途無量……”

   劉溪左畢竟是有身份的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拉不下臉來去討好武羅,反倒是覺得武羅破壞了一次他跟麻子衿交好的機會,心中暗暗有些不快。

   葉念庵狠狠出了一口氣,看著面色如習豬肝的木易濯三人,忍不住呵呵笑了口木易濯等人心中大恨,卻也無可奈何。

   只是三人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可能,在魔落淵裡呆了整整七天啊,這三個人竟然還活著!

   劉溪左眉頭擰著,似乎是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情,眼神卻有些陰鷙,時不時的掃一下武羅。

   麻子衿雖然性子潑辣,但心思一樣靈巧,哪能看不出來劉溪左在懷疑什麼。她明知道這個時候幫武羅說話,多少有些不明智,與自己名節有損,卻還是憤怒于劉溪左竟然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們進去時間不長就遇上了魔落沙暴,多虧了武羅有一件能夠容納生命的儲物法寶,將我們裝了進去……”

   一般的儲物戒指、手鐲、乾坤袋之類的法寶,只能夠儲存沒有生命的東西,能夠安置生命在其中的很少。

   “等魔落沙暴停歇了,我們也不知道被吹到了哪裡。”

   眾人心頭暗道他們好運,在魔落沙暴襲來的時候,躲進這種儲物空間裡,實在是逼不得已的舉動,因為人進去了,這件法寶還在外面。

   這種儲物性質的法寶可不是防禦、進攻類型的法寶,一個個堅固無比。事實上儲物法寶十分脆弱,在魔落沙暴之中,被吹得撞在了那些巨大骸骨之上,不消記下就會粉碎,裡面的人自然也跟著粉身碎骨。

   這只能說,麻子衿他們“運氣。”太好了。

   “我們出來之後,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避煞珠耗盡,就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抵禦煞氣繼續前進。但是你們也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只能是我們三人輪換,兩個人在那件儲物法寶裡恢復元氣,一個人在外面帶著儲物法寶繼續前進,就算如此,行進也十分緩慢,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麻子衿說到這裡,已經簡略的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劉溪左雖然心中還有些懷疑,卻也找不到破綻。

   不過眾人都是心眼活泛的人,麻子衿這一番話,其實是在變相的幫助武羅解釋。麻子衿和麻敖沒人敢懷疑,如果這件事情裡面有什麼一點,那一定是針對武羅的。

   麻子衿搶在劉溪左開口之前,想把事情說清楚了,堵住了劉溪左的嘴。

   眾人心中便有些古怪的感覺了,一個個拿看王八的眼神掃著一邊的南宮保,剛才挨了沒過門的老婆一耳光,現在媳婦兒的胳膊肘又外拐的嚴重,嘿嘿……

   南宮保也不傻,登蚌一張臉漲的紫黑,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白勝劫和木易濯趕緊追了過去。

   場面上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劉溪左原本想討好麻子衿,結果弄成了這麼一個沒趣兒的局面,老臉無光,好生尷尬。這老頭兒心中,卻是把“罪魁禍首。”武羅給恨上了。

   要不是這小子出來“攪局”自己現在只怕是和未來的符師麻大人相談正歡呢!

   武羅哪能看不出眾人的這些心思,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討好符師嘛,自己上一世堂堂的南荒帝君不也這麼做過,何況這些人。

   看到事情了結,他拍了拍衣衫:“沒事了吧?我回去休息了。”

   說完,也不理會一旁的劉溪左,傲然離去。這神態落在劉溪左眼中,自然是更看不上武羅了。

   武羅從望山閣出來,石坪上一道嬌俏的身影等候著,看到他出來,女孩拍了拍胸口,吐了一下小香舌,鬆了口氣:“你總算是出來了……”

   葉青果柔弱的身姿站立在空闊的石坪上,就好似廣闊原野裡一株迎風搖曳的薔薇花,武羅看著她,忍不住會心一笑。這若盧獄之中,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他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又被一群勢利眼圍攻,此時心中正是感概時刻,也沒有思量許多,只覺得這麼一個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人格外難得,上前用手揉了揉葉青果的秀髮,呵呵一笑:“小丫頭,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武羅一揮手,大大咧咧的去了。

   葉青果鼓著腮幫子小生氣,用力揉了揉自己已經發育的小有規模的胸口,憤憤道:“哪裡看是小丫頭了,哼!”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三章 深淵魔咒(上)

  月湖滋潤,黑魚吐繭,武羅從沉睡之中醒來後,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舒坦。然而最讓他開心的,還是明堂宮內溫養的那一道龍魄。

  循著原路返回,到了魔落淵出口之後,武羅進入木盒宮殿,與麻子衿主僕二人明言:自己的秘密請她們代為保守。

  事實上,麻子衿主僕二人看到的武羅這些秘密,也沒什麼不能對別人說的,最多也就是他身負天下第一殺符,“百萬人屠”會引起許多人的覬覦。

  武羅看得出來麻子衿雖然跋扈,但是本質純善,只要她答應了,應該就會信守承諾,更何況自己對她們有救命之恩。

  退一步講,就算是傳出去了,引來無數惡修爭奪“百萬人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強者登頂的過程中,勢必會踩著無數屍骨。這些敵人,對與武羅來說絕對是個磨練。對於“百萬人屠”更是極好的“血食”。

  所以武羅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果然麻子衿沉吟一下,便答應下來,武羅這才將二女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居處,武羅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要是有人從窗口看進來,武羅正躺在床上休息,實際上他的元魂早已經進入了“天府之國”。

  細細數了一下,除開那道融進了蓬荊樹王之中的紫金命髓,“天府之國”當中還有三十四道普通命髓,這些命髓等級不一,武羅估計了一下,最高的一道命髓應該是一道四品上的級別這已經跟如今修真界發現的最高級別命髓記錄相平齊了。

  最低級別的,也是八品中,比之前武羅找到的那一道還要好。

  至於那道紫金命髓,武羅也猜不出來是什麼等級,可能已經超越了九品的級別了。

  當然,這都是武羅的估算,沒有經過九大天門權威人士的鑒定。

  “嘭!”

  一隻酒罈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壇底深深地嵌進了解釋的鐵木桌面裡。酒罈內的酒水一陣劇烈晃蕩,嘩啦啦的從壇口灑出來一片。

  卉宮保雙眼血紅,瞪得如銅鈴一般,顯然已經喝多了。

  他打了一個酒嗝,拎起罎子裡接著喝。

  木易濯和白勝劫坐在一邊,木易濯剛要起身過去安慰兩句,就被白勝劫攔住了,後者擺擺手,輕聲道:“讓他喝吧,喝多了也就能想通了。”

  南宮保一口氣把剩下的半壇酒喝光,隨手把酒罈扔到了對面的牆上。“嘩!”酒罈子摔得粉碎,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堆碎片,顯然這不是第一隻遭殃的酒罈。

  南宮保又拍了一壇酒,喝了大半,突然野獸一般的一聲怒吼:“這對狗男女,我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木易濯輕輕歎了口氣;白勝劫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得計的笑意。

  一直到第二天劉溪左召集眾人開會商議,麻子衿都沒有見過南宮保,也沒見到武羅。不過這中間,麻子衿的門庭倒是毫不冷清,包括劉溪左都專門登門安撫了她一番,那些隨著劉溪左一起來的人,更是想方設法的表達每己對未來符師的關心。

  這些嘴臉麻子衿見得多了,也懶得計較什麼。人家上門了,不鹹不淡的應付兩句,也就端茶送客。

  劉溪左今天召集大家,當然還是為了任務的事情。

  武羅今天不當值,沒什麼事情,溜溜達達的就來了,進瞭望山閣一看,自己來的早,只有麻子衿主僕在。

  她倆住的離望山閣最近,來的最早倒也正常。

  麻敖對於武羅已經很有好感,畢竟是救命之恩啊,而且武羅在魔落淵中力戰那柄古銅巨劍的英姿,也讓麻敖這頭人形母暴龍十分欽佩。

  看到武羅進來,麻敖興奮地一個勁的朝他招手:“武羅,過來,坐這邊。。”

  麻敖坐在最旁邊的一個位子”他讓武羅過去坐,武羅就只能坐在麻子衿身邊,武羅頓時一陣猶豫,麻敖粗線條,沒意識到有些不妥,還在一個勁的催他:“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一邊的麻子衿,心中不停的告誠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可是嬌美的面孔卻不爭氣的先紅了。

  別人都喊了,武羅要是不過去,反倒是心裡有鬼了。他大大方方走過去,挨著麻子衿坐下來,微微一笑:“來的這麼早啊。”

  麻子衿故作冷淡的哼了一聲,這種冷哼乃是麻子衿的拿手好戲,多少男人往她身邊湊的時候,都被這一聲冰冷凍得不輕,最後知難而退。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這一聲冷哼從鼻孔中發出去,就好像貓叫一樣,偏偏還是那種懷春的貓。

  一旁的麻敖都愣了一下,武羅更是意外。三人一陣尷尬的沉默,麻子衿羞憤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理反反復複把自只罵了夭數遍。

  但是那一聲“貓叫”,一聲發出去了,不但沒有絲毫冰凍的效果,反而像是他在撩撥武羅!

  好在這時有進來,解了麻子衿的圍。

  “喲,麻大人這麼早就來了,正好我有些修煉上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麻大人……”來人打著堂而皇之的幌子湊上來,伸手拍拍武羅的肩膀:“呵呵,武兄弟,麻煩你讓讓好吧。。”

  那人本以為武羅好不容易才“巴結。”上了麻子衿,定然是不會輕易放手,甚至已經做好了軟硬兼施逼走武羅的準備,卻不知道武羅在這裡如坐針氈,他一開口,武羅抬屁股就走,那種果決,讓那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麻子衿卻是恨得牙根癢癢:怎麼,我是屬老虎的,開始讓你坐在這兒你就猶猶豫豫的一臉不情願,現在更像逃跑一樣。呸!他要走就走,關我什麼事,好像我很希望他在這兒似地……

  麻子衿又罵了自己幾句沒出息,深深地吸了口氣,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模樣,故意不去看一邊的武羅。

  面對著湊上來的那人,麻子衿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這一回一切正常。麻子衿心裡面又是一陣哀號:沒問題啊,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武羅也被越擠越遠,他倒是樂見其成,離麻子衿越遠越好。那些人則圍著麻子衿,這個要討教,那個要拉關係,好不熱鬧。

  一聲咳嗽傳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劉溪左在葉念庵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劉溪左端著架子在位子上坐下來,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碗,吹了好一會兒茶葉,喝了口茶,這才放下茶碗,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四道命髓,這個任務看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在座的諸位,都是正道修真的翹楚,又都是曾經從魔落淵輝煌走出來的人物,不用老朽多說,大家都知道怎麼辦。”,

  眾人暗暗點頭,說實話,雖然有那個從來沒有人一次帶走兩道命髓的先例,但是在場的人都曾經獵到過命髓,更何況還有劉溪左坐鎮,誰也沒有真的以為這次任務很困難。

  四道命髓到手,九大天門就能夠煉製出一件威力絕大的奇特法寶,攻打魔焰谷成算大增,眾人就是頭功一件!

  想到此處,所有的人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劉溪左掃了眾人一眼,又道:“這一次,長老會格外支持,持意播下了四十枚避煞珠,我等有充足的時間獵取命髓。”

  一聽說有這麼多命髓,眾人信心更增。他們都是曾經進入魔落淵的人,經驗豐富,回去之後也曾經暗自揣摩,對於如何更好的使用避煞珠都有心得。

  像劉溪左,一枚避煞珠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兩個時辰!眾人雖然沒有他這麼強悍,但堅持一個半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四十枚避煞珠,十一個人,每人三枚還多出來七枚,還能夠多帶兩個人進入魔落淵。

  劉溪左也認定這一次乃是來累計功勳的,這兩個名額等於是白送出去兩個功勳名額,偌大的一份人情,可要好好斟酌一下。

  葉念庵也是一隻老狐狸,哪能想不透這裡面的關節?他心中一動,起身拱手道:“劉大人,不如帶上武羅,他也曾經找到一道命髓。帶上他,完成任務的幾率也會增大幾分。”

  下面已經有人不屑暗笑:幾率增大幾分?這麼多精英在這裡,還擔心完不成任務,笑話!

  劉溪左哼了一聲,淡淡道:“在座的這麼多人,武卑的修為是最低的吧?好運氣一次就用完了,那還會有第二次?帶上誰也不能帶他。”

  顯然劉溪左認定武羅上一次能夠找到命髓,乃是因為運氣,他看不起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況且這等白送功勞的大人情,怎麼可能給武羅?武卑有什麼了不起的,需要自己巴結?

  劉溪左一門心思想要討好未來的符師,卻不知道武羅也是一位符師,而且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符師,不是什麼“未來”的。

  葉念庵想幫一幫武羅倒是實情,不過他也真是從任務的角度出發,因為他是知道武羅本事的,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就能夠堅持那麼久,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為了魔落淵任務而生的。

  他有一次懇切道:“劉大人”雖然說這一次任務對您來說沒什麼難度,但是事關重大,還是保險一些的……”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三章 深淵魔咒(下)

  “嘭!”

  劉溪左把剛端在手裡的茶碗重重摔在桌子上,面色陰沉!

  “葉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還不能完成任務,還得靠他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

  “哈哈哈!”周圍一陣哄笑,南宮保三人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事情明擺著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能薩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從魔落淵帶出一道命髓!就憑他?你真以為他是個天才?不過是走了一回狗屎運傢伙罷了。這件事情葉大人休要再說!”

  葉念庵無可奈何的坐了回去,看了武羅一眼,暗暗搖頭。

  劉溪左當面數落武羅,木易濯三人大為興奮,笑的比誰都開心。一邊的麻子衿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武羅是不是有真才實學,她們主僕可是最清楚的。

  武羅則是遠遠地坐在角落裡,不聲不響,好像劉溪左說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劉溪左也根本沒覺得武羅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能夠如何,罵了也就罵了,根本沒放在心上,隨後就開始考慮到底這兩個名額給誰。

  思量了好一會兒,劉溪左看了看南宮保,心中盤算一陣,總覺得這小子怎麼看都是將來要被踹了的貨,押寶在他身上實在不值。老頭子閱人無數,自認看准了多半不會錯,就好像他看准了武羅不值得看重一樣。

  “麻大人,你跟麻敖姑娘已經進過魔落淵了,也算是有經驗,不如你們兩位和我們一起?”

  麻敖和麻子衿可真是過命的交情,比起南宮保要牢靠得多。

  麻子衿本來也是為了命髓的事情來的,當即點頭:“好。”

  劉溪左一揮手:“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還準備什麼,我們都是為了任務來的,早就準備好了,大傢伙已經恨不得趕緊就下魔落淵立功了!”

  “哈哈哈!”

  眾人哄然一笑,大好功勞擺在眼前,誰能按耐得住?

  麻子衿無奈道:“我需要補充一下玉粹,還有隨身的一些靈丹。”眾人也明白她們主僕昨天剛從魔落淵裡面出來,這些東西自然是損耗殆盡。

  葉念庵趕緊道:“不是問題,麻姑娘稍後,我去取來。”他是東道主,這些補給自然有他提供。若盧獄每個月都需要大量玉粹精魄補充離人淵下的陣法,玉粹的存量不少。

  葉念庵一走,武羅也懶得在這裡呆著,他雖然淡定,卻也不願意跟一群看不起自己的人長時間的呆在一起。

  只是沒想到他剛站起來要走,就被劉溪左喊住了:“武羅,倒茶!”

  武卑一愣:“倒茶?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劉溪左拍著茶碗:“在座的人之中,你的修為最低,你不倒茶,難道還要路人去倒?”

  武羅眉頭深深擰在一起,南荒帝君淡定歸淡定,可不是任人欺侮。

  “百萬人屠”,已經忍不住要見血了,天下第一殺符,別說是區區一個道境養元級別的劉溪左,就算是大能者武羅也有信心擊殺!

  儘管武羅現在還不足以發揮出“百萬人屠”,百分之一的戚力,但是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豈是等閒?!

  劉溪左大怒:“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難道還要老頭子我教你怎麼端茶倒水!”

  武羅眼睛一眯,“封神榜”在明堂宮上空宛如一面杏黃大旗迎風飄舞,,“百萬人屠”,蠢蠢欲動,殺機無窮,幾乎難以遏制!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麻敖,給劉大人把茶添上吧。”麻子衿忽然不動聲色的開口,麻敖也愣了一下:“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麻子衿瞪了她一眼,麻敖無奈答應了一聲,起身一把抓去劉溪左的茶碗出去了。

  麻子衿對劉溪左淡淡道:“這些事情還是下人去作吧。”

  麻敖畢竟是侍女,她這麼看似輕描淡寫的幫武羅解圍,劉溪左卻是不好在發作了。他狠狠瞪了武羅一眼:“哼,看在麻大人的面子上,本座今天不跟你計較!出去吧。”

  武羅看了劉溪左一眼,想了想還是將“百萬人屠”壓制了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上一世有著身為帝君的經驗,這些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爭一時之氣,不過是市井凶徒,爭強鬥狠罷了;將來大道上的成就,才是真正比拼的所在。武羅上一世在大道上就戰勝了很多人,這一世自然不會連上一世都比不上。

  他淡然離去,劉溪左哼了一聲,假裝好意提醒麻子衿道:“麻大人,我不是故意和你為難,只是想提醒這小子,別以為有你庇護就能為所欲為。你欠了他一份人情不假,可要是將來他以此要挾你,那可是個大麻煩。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久,這一類的人見得太多,你可得當心……”

  麻子衿對劉溪左的討好,只是冷淡的一點頭:“劉大人有心,多謝了。”

  整個事件自始至終,麻子衿神情冷漠,甚至連看都沒看武羅一眼,但是落在眾人眼中,麻子衿呵護武羅,那是“明目張膽”啊,南宮保這個未婚夫可就在一邊看著呢,眾人不由得佩服麻子衿當真是“敢愛敢恨”的楷模啊!

  不過這一回,南宮保卻是面色如常,無人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不多時,葉念庵帶著數十枚亞粹魄回來,還有幾瓶靈丹,一起交給了麻子衿。

  劉溪左一聲令下,眾人浩浩蕩蕩的殺進了魔落淵。

  武羅回到自己的住處,鑽研了幾個時辰的神獸靈文和新得到的龍族靈文,心中小有感悟,又翻出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對照著上面的一些概述,梳理了一下自己心中所得,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

  此時,魔落淵入口處,那扇校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一個個面如死灰,麻子衿和麻敖也在其中,兩女的臉色也不好看。

  小門上的那只古船銅鎖再一次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門裡面走出來一名修士,眾人一擁而上,急不可耐的問道:“何兄,怎麼樣,找到命髓了嗎?”

  被稱作“何兄”的那人,乃是倒數第二個出來的。看到眾人這麼焦急,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眾人:“怎麼,你們也沒有找到命髓?”

  “沒有啊,也不知道這回是怎麼了,到現在了,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何姓修士臉色大變,數了數在場的眾人,一旁已經有人頹然道:“別數了,你是到倒數第二個,只有劉大人還在裡面。”

  “啊!”何姓修士大吃一驚:“一道命髓都沒有找到?這、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好一會兒,才有人歎息道:“只能看劉大人的了……”

  這一次的任務,大家都覺得應該能夠輕鬆完成。所以劉溪左一上來就沒有留什麼退路,將避煞珠全都發了下去,每個人手中三枚,剩餘的七枚都給了麻子衿主僕。

  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一枚避煞珠最少能堅持一個半時辰,倒是麻子衿主僕第一個出來。她們兩人一無所獲,也沒當回事,畢竟主力不是她們。

  可是沒想到隨後出來的修士們,竟然都是兩手空空,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葉念庵一直守在門口,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人,而且都是有經驗的修士,不可能一道命髓也找不到啊。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一直到了何姓修士,就是沒有找到一道命髓!

  雖然還有劉溪左沒有出來,但是一個人找到四道命髓這可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眾人心頭沉重,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麼人說話,十幾雙眼睛盯著那扇小門,氣氛壓抑之極。

  葉念庵心思轉動,他可從來不認為武羅是因為運氣才找到命髓的”只不過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現在,避煞珠已經用光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雖然尊敬劉溪左,卻也只能在心中無奈的歎息一聲,暗忖劉大人身居高位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剛愎自用啊。

  從上午進入魔落淵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時辰,那扇小門上的古船銅鎖,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之中,終於再次打開,劉溪左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他是眾人之中經驗最豐富的,一顆避煞珠能夠堅持兩個時辰,因此足足在魔落淵中搜尋了六個時辰才出來。不過,劉溪左暗罵自己這回不走運,六個時辰,斬殺了煞氣凶獸無數,卻連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這一回的任務功勞不小,自己是帶隊之人,功績自然是跑不掉的,但是自己沒有找到命髓,多少讓這份功勞打了個折扣。劉溪左有些鬱悶的從魔落淵中出來,卻不料剛一出門就有一群人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劉大人,怎麼樣,獵到了幾道命髓?”

  劉溪左心頭不喜,正待發火,卻看到眾人神情優異,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了,你們!共獵到多少命髓?”

  眾人啞然,面上訕訕。劉溪左心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一把抓起身邊的一名修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獵到多少?”

  那名修士苦澀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一道都沒有。”

  劉溪左一愣,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眾人趕緊上前攙扶:“劉大人、劉大人!”劉溪左一把推開眾人,暴怒無比:“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不可能連一道命髓都找不到啊!”

  眾人一起傻眼:“劉大人,您也沒有獵到……”眾人一起,面如死灰!

  葉念庵一直在一旁看著,直到此時,才歎息一聲,開口道:“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命髓,難道這真是一個魔咒?!”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四章 功過交易(上)

  “狗屁魔咒!”

  武羅心中暗道:“山谷那一仗,只怕已經把周圍夠檔次的煞氣凶獸全打光了,光是命髓自己就撿了三十多道,還不算那些被電光和陰雷炸碎的。這個入口附近,就算是還有別的命髓,也格外罕見了,你們進去五六個時辰,能找到才怪呢。”

  十三人進入魔落淵,一道命髓也沒有獵到,消息在若盧獄傳開,不少獄卒都有些幸災樂禍。武羅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此時,望山閣中,劉溪左為首的一群人卻是愁容滿面,一個個長籲短歎。

  麻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主僕浪費了六枚避煞珠,訕訕的將剩餘的一枚避煞珠取出來交給劉溪左:“劉大人,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們,大家都盡力了,讓上面再撥下來一些避煞珠,再入魔落淵,不信找不到命髓。”

  劉溪左長歎一聲:“麻大人有所不知,這回帶出來的四十枚避煞珠,乃是九大天門最後的存貨了。”

  “啊!。”眾人一起傻眼。

  避煞珠煉製困難,不但所需的原料極為昂貴罕見,而且成功了很低。

  九大天門這些年也沒有攢下多少,前邊已經有南宮保和麻子衿的消耗了,這一回為了營救麻子衿,上頭更是讓劉溪左把所有的避煞珠都帶來了。

  將避煞珠消耗個精光,卻連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這下子眾人才真正意識到犯了什麼大錯。若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足夠的命髓,耽誤了九大天門的滅魔計劃了,貽誤戰機,這罪名他們可承擔不起啊。

  劉溪左又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避煞珠:“這是我以前省下來的,加上麻大人剩下的這一顆,咱們還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有什麼用?之前十三個人花了五六個時辰也沒能找到一道命髓,兩個時辰想要找到四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劉諉左挨個把自己帶來的人看過去,大家卻都躲閃著他的眼神。他也只能歎息一聲。沒人願意承擔這最後的希望,說是希望,其實也就是最後的責任。兩枚避煞珠,至少還能夠讓兩人進入魔落淵,可是如果把最後的兩枚避煞珠消耗了,還是找不到命髓那不是平白多在自己身上加了一份責任?

  劉溪左自己都有些猶豫要不要成為這最後兩名人選之一,他又怎麼能去責怪其他人?

  葉念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大局為重,若是真的找不到命髓,九大天門的計劃勢必受到影響。他拋開了心中的不快。道:“我倒是覺得可以讓武羅進去試試。”

  眾人一愣,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屑,只不過這會兒大家心事重重,擔憂著自己的前途,沒人有心思開口嘲笑罷了。

  劉溪左本來心情就不好,葉念庵還要推薦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人登時不滿發洩出來:“他何德何能,敢擔起這個責任?哼!”

  葉念庵道:“劉大人,從這一次任務開始,武羅就是唯一一個從魔落淵中獵到命髓的人。你我都知道天道浩淼福緣這種事情雖然虛無縹緲,僖又不能不信啊。”

  “福緣?”劉溪左不屑:“他不過是走了一次狗屎運,真以為我們這麼多精英都玩不成的任務,他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就能逆天?”

  葉念庵看他言辭刻簿,態度強硬,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再說下去,劉溪左只怕連自己也要恨上了。他雖然有大局觀,但還不至於為了所謂的“九大天門的計劃了”。把自己的前途賠進去。反正這一次的任務,他葉念庵只是輔助,責任又不在自己身上。

  葉念庵退後,兩隻手抄在寬大的袖子中,冷眼旁觀。

  倒是麻子衿神情一動,想起來武羅在魔落淵中的表現,只怕派武羅進去,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呢。

  只是周圍的人已經誤會兩人美系曖昧,這會兒再為武羅說話……麻子衿不由得一陣猶豫。

  此時已經入夜,在場的眾人卻都沒有休息的意思,一個個愁眉苦臉。

  而在若盧獄之外,燕山之中已經是一片寧靜,夜色掩蓋之下,無數凶獸開始了覓食。

  雖然這裡不是燕山禁地,但是夜晚一樣無比兇險,沒有必要,絕對不會有人在夜裡還在山巒之間奔行。

  偏偏今天,一團電光當中,不知道裹挾著什麼東西,速度飛快,在山峰之間不住跳躍,在電光飛行的路上,無數凶獸從黑暗之中撲殺出來,只可惜那電光的速度太快,它們沖上去只覺得光彩一閃,什麼也沒有抓到,人家已經過去了。

  不多時,那電光已經憑藉著不計代價的加速,沖到了若盧獄門前。漬空滾落下來,化作了一套“六道劫”將陣。電光閃爍,符陣當中,一枚天命神符高高在上,正是“天羅地網”。

  天命神符照耀之下,穀牧青面帶疲色,上前一步伸手拍門。

  若盧獄到了晚上是絕對不會開門的,這牟規矩整個正道修真界都知道,更何況是身為天下第一女神捕的谷牧青?

  武羅和麻子衿被困魔落淵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但是脫困的消息還沒有那麼快傳開。谷牧青當然知道魔落淵是什麼地方,武羅“被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立刻不計代價的結束了手頭的任務,晝夜不停趕了過來,甚至為了加快速度,不惜動用了天命神符。

  谷牧青大力拍門,整個若盧獄都被驚動,因為沒有想到會有差官這個時候來到若盧獄,他們還以為有什麼非常事件,比方說劫獄之類的。

  所有的獄卒大吵大叫的沖出了房門,有人急忙去通知葉念庵,那些正在閉關的獄卒也被叫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脾氣火爆的拓跋滔天。

  整個若盧獄內亂成了一團。

  谷牧青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進若盧獄,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武羅身陷險境,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何人敢在若盧獄門前放肆!”一聲怒斥自若盧獄中傳來,谷牧青把自己的腰牌一亮:“審判庭捕頭谷牧青!”

  所有人腦中繃緊的那根弦,一下子鬆了下來,裡面那人沒好氣道:“你也是天下五大神捕之一,若盧獄的規矩你不懂嗎?請回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

  這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了,你害得人家整個若盧獄一夜不得安寧,人家心裡有怨氣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谷牧青急著進去問清楚武羅的情況,真是心急如焚,偏生裡面的獄卒還要跟她刁難,女神捕大怒,上前一步狠狠一掌排在了大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周圍幾十里山林內聽的清清楚楚,似乎整扇大門都披她拍的微微一顫。

  谷牧青一聲怒斥:“快快開門!”

  那獄卒嚇了一跳:“你、你想硬闖若盧獄不成!”

  谷牧青也是真的火了:“你再不開門,我就真的要闖了!”

  那獄卒也沒遇到這種事情,不曉得谷牧棄背後的勢利,更不曉得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被她賭氣的一句話嚇得不輕,殺豬一般的大叫一聲:“有人劫獄!”

  這一嗓子喊出來,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登時整個若盧獄的戒備就提起來了,其他位置上那些不明就裡的獄卒們一個激靈,若盧獄幾千年了,這還是第一回有人劫獄!趕來劫獄的,必定實力驚人,他們連忙發動了一連串平日裡根本不會動用的禁制,各種防禦陣法一層層的疊加在若盧獄外……

  葉念庵看到這等情景,臉色大克“到底怎麼回事?”

  劉溪左也帶著人沖了出來,厲聲問道:“葉大人,什麼人敢來劫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葉念庵沒有回話,他一麻煩當先飛到了大門口,那名獄卒也隱約覺得自己喊那一嗓子似乎有點過分了,外面的谷牧青心急如焚,高聲喝道:“若盧獄的人聽著,我乃審判庭差官谷牧青,快些讓我進去!”

  葉念庵臉色一變,狠狠瞪了那獄卒一眼,明明是谷牧青,怎麼成了劫獄的?谷牧青背後是什麼人,葉念庵可是很清楚,她老子可是堂堂九大天門共同的客卿,身份非同小可,就算是長老會”也要賣他幾分面子,結果不但把人擋在了外面,還說人家劫獄。

  而且若盧獄這些陣法一旦發動,審判庭和長老會的感應陣法都有反應,相瞞都瞞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葉念庵厲聲喝問,那獄卒趕忙說道:“她自己說的要硬闖,再且還砸了門…”

  葉念庵心思連動,暗歎一聲:這件事情棘手了。他揮了揮手:“讓她進來。”獄卒一愣,葉念庵心頭火氣,一聲怒喝:“讓她進來!”

  獄卒一個哆嗦,趕緊照辦。

  幽光一閃,谷牧青腳還沒落地,就一把抓住葉念庵的袖子:“葉大人,情況怎麼樣了?”

  她雖然沒有明問,但是葉念庵哪能不知道她問的是誰?點了點頭,葉念庵道:“放心吧,武羅已經出來了。”

  谷牧青長長地鬆了口氣,面色欣慰,又看了看周圍,只見幾十名獄卒全神戒備,恍然想起了什麼。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四章 功過交易(下)

  葉念庵面有難色,谷牧青倒是呵呵一笑,把手背在身後:“葉大人,該怎麼處置你秉公辦理吧。”

  葉念庵無奈搖了搖頭,吩咐道:“來呀,將谷牧青收押七鳳閣,上面的審判下來之前,不准她隨意走動。”

  兩名膀大腰圓的女獄卒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真的壓著她走,只是欠身客氣道:“谷神捕,走吧。”

  葉念庵知道谷牧青的身份特殊,這般處理顯得有些輕描淡寫,並沒有將她關入監牢,只能算是軟禁。

  劉溪左和麻子衿等人也已經趕到了,正好看到了整個過程,那些修士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審判廳內原本就有傳言谷牧青和若盧獄一個小小獄卒不清不白,這回更坐實了這個傳言,而谷牧青愛慕的對象竟然是武羅,這讓眾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谷牧青可是天下第一女神捕,身世、修為無一不是同輩之中頂尖的,這麼一位天之驕女,怎麼會看上了武羅一個小小的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甚至為了他,不惜硬闖若盧獄!

  麻敖豪爽,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贊道:“敢愛敢恨,這才是真正的巾幗英雄!”,

  卻沒注意到,自己身邊小姐的臉色有些古怪。

  麻子衿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對武羅究竟是感激呢還是敬佩,還是……仰慕?

  她雖然性子潑辣,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果敢的人,否則也不會明明看不上南宮保,卻因為擔心別人非議,硬拖著這門婚事不敢退婚。

  和谷牧青對於愛情的果決而言,麻子衿是個優柔寡斷的女子。

  她敬佩谷牧青為了自己的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硬闖若盧獄。可是又有些不快的心情,因為谷牧青所為的這個人,竟然是武羅!

  那小子有什麼好?第一次見面就色兮兮的盯著人家的胸口猛看,一點也不知道收斂。人又霸道,不就是救了人家幾回嗎,就拽拽得到現在也不跟人家多說話,非要等人家貼上去跟你賠笑臉啊!本小姐還從來沒有對男人笑臉相迎呢,想得美!

  麻芋衿心中一個勁的想著武羅的缺點,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心眼裡武羅的好處卻是一個接一個不停頓的冒出來,他好不容易想出來兩個武羅的缺點,可是他的好卻已經冒出來五六個:沉穩,不驕不躁,有擔當,胸懷寬廣,果決,前途無量……

  她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了武羅的形象,一臉淡然,鎮定自若……這形象豐滿,栩栩如生,已經在她的腦子中紮了根。

  麻子衿自己都愣住了:我這是怎麼了!這臭小子,是什麼時候鑽進人家心裡來的……

  七鳳閣名字好聽,但設施卻不怎麼樣。早年若盧獄曾經有一位典獄長乃是女子,七鳳閣原本是她的住處,但是那位典獄長卸任幾百年了,之後的典獄長都是男人,自然不會去住娘娘氣十足的七鳳閣,幾百年下來,七鳳閣已經破敗不堪。

  雖然葉念庵回護,但是畢竟谷牧青是戴罪之身,總不能住個榮華富貴的地方吧?

  不過谷牧青經常出去執行任務,深入南荒不毛之地追捕犯人,風餐露宿早就習慣了,能有間屋子已經覺得不錯,倒也安之若素。

  何況,她來這一路上,不眠不休,一直想著武羅慘死魔落淵,自己兩是愛情,卻已這樣一個結果收場,心中痛如刀絞,此時知道武羅沒事,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整個人輕鬆無比。

  進了七鳳閣,那兩名女獄卒在外面守著,心中輕鬆的谷牧青無視自己即將面對的嚴重罪行指控,隨便掃了掃榻上灰塵,竟然和衣睡著了!而且分外香甜………

  谷牧青大鬧若盧獄的時候,武羅正在木盒宮殿之中修煉九龍吞日大法,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登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喬虎一把將他拽到了一邊去,神色嚴峻低聲道:“事情有些不妙。”

  武羅卻沒有半點反應,心中波濤一片,卻又有綿綿柔情,百轉千回,刀斬不斷,火燒不爛,義無反顧!

  兩人上一世的感情,毫無疑問是武羅對不起谷牧青;而這一世,谷牧青對他的愛依舊是義無反顧,谷牧青乃是天下神捕,不會不知道硬闖若盧獄是何等重罪,但就為了早點知道自己的消息,她卻毫不猶豫的做了。

  武羅心中慚愧,同時更多的確實感動。最難消受美人恩,無以為報。

  “喂,你怎麼了,想什麼呢!”喬虎焦急,用力退了武羅一下,他才回過神來:“什麼?”

  喬虎神色嚴峻飛快說道:“事情麻煩了,剛才守門的獄卒,乃是木易濯手下的。”武羅心裡咯噔一下。

  “……剛才木易濯已經把那小子找去了,只要那小子咬光略神捕是硬闖若盧獄,只怕、只怕……”赤虎不用說下去,谷牧青將面臨什麼,武羅很清楚。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谷牧青為了這件事情坐牢!

  武羅輕輕拍拍喬虎的肩膀:“謝了!”他轉身大步離去,喬虎急忙問道:“你幹什麼去?”

  武羅擺擺手沒有說什麼,喬虎倒是認出來,那個方向是朝七鳳閣去的。望著他的背影,喬虎也只能歎了口氣,暗自搖頭。

  睡夢之中的谷牧青像個孩子一般,身上不見了那天下第一女神捕的淩厲和霜冷,長長地睫毛搭在眼簾上,眼皮的肌膚柔嫩的好似新生嬰兒,顯得那麼柔弱,讓人忍不住要去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呵護她。

  武羅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仿佛穿越了時光,回到了上一世,若是沒有宋劍眉的介入,說不定也就不會有後來連串的悲劇,那麼谷牧青此刻,應該躺在荒雲城中,自己那寬闊的玉床上吧?

  武羅心中柔情蕩漾,這種情懷,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了。經歷了上一世的生似,此時的他,卻是安靜如水,波瀾不驚,只是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武羅已經是再篤定不過了。

  谷牧青真的是身心俱疲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進了七鳳閣那沒有窗簾的窗子,照在她的臉上。

  柔軟的睫毛動了動,谷牧青睜開眼睛來。

  武羅出現在視線之中,她似乎並不意外,滿足的甜甜一笑,換了個慵懶的姿勢,如雲的秀髮堆在枕頭上,螓首壓著自己的玉肘,露出雪白的小臂和領口的一摸柔膩,說不出的一種風情。

  兩人微笑對視片刻,武羅隨意開口道:“醒了?”

  谷牧青抿了抿紅嫩的嘴唇,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武羅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秀髮,好像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守門的那個獄卒,我幫你解決了吧。”,

  谷牧青拉住他的手,鼻翼微微皺起,有些撒嬌的意味:“不要。”

  “為什麼?”武羅一愣:“他是木易濯的人,肯定咬死你的硬闖若盧獄的口供,對你很不利。”,他輕輕拍拍谷牧青的頭:“乖,放心吧,都交給我了。”

  “真的不要。”谷牧青拉住他的大手,感受著掌心中的溫暖,心中倍感踏實。

  “我是執法者,不能知法犯法。他的口供並沒有作偽,的確是我硬闖若盧獄,做錯了事情,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谷牧青正色說完,看向武羅的眼神又重新恢復了柔軟:“況且,不管受到什麼懲罰,我都不後悔。”

  武羅心中感動,輕輕歎息一聲:“好吧,都依你。不過,我還有別的辦法,要是讓你因為這件事情進了若盧獄,我這輩子都會心中不安的。”

  谷牧青調皮一笑:“我進了若盧獄不好嗎,你就可以天天看見我了。”

  “那可不一樣。。”武羅起身道:“我讓她們給你準備早飯,我還有點事,早上就不陪你了。”

  他起身出去,谷牧青忽然在後面喊道:“崔燦……”

  武羅頓了一下,轉過身來道:“上輩子崔燦是個傻瓜,就不要再提他了。這輩子武羅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東西,這輩子,就讓武羅用他的一生來照顧你吧。”

  谷牧青一愣神,武羅對她一笑轉身出去了。天下愛第一女神捕懶在床上,眼神如水,溫情無限,默默地揉著自己的秀髮,心中甜如吞蜜。

  武羅逕自闖入望山閣,谷牧青的事情雖然讓劉溪左等人覺得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他們可沒心情關注什麼八卦消息,還是魔落淵入口的那個房間,一群人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劉溪左茶碗裡的茶葉是新泡的,可是喝在口中還是覺得美味。他放下茶碗,也明白是自己心焦了。

  “唉,我看還是如實上報吧。”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

  雖然不情願,但是眾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在眾人覺得心中憋屈的時候,一陣腳步聲,武羅進來了。

  劉溪左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武羅在若盧獄這麼“飛揚跋扈” 感情是因為勾搭上了谷牧青。谷牧青背後是什麼人,劉溪左當然很清楚。不過現在看來,谷牧青自身難保,你武羅還這麼囂張幹什麼?

  他本來就看不起武羅,現在又“瞭解”武羅的背景,更是沒什麼好更是沒什麼好臉色,當即怒哼一聲,“武羅,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武羅三兩步到了他面前,也不理會她臉上的怒色,堅定道:“我跟你們做一筆交易,我幫你們找到四道命髓,功過相抵審判庭不能追究谷牧青的責任,讓她官復原職。”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五章 例不虛發(上)

  劉溪左一愣,葉念庵則是眉頭聳動,麻子衿臉色煞白,用力咬著嘴唇。

  周圍一片譁然。

  “你?找到四道命髓?你不是瘋了吧?”

  “可沒有避煞珠讓你揮霍了,就憑你的修為,只怕進了魔落淵,堅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要魂飛魄散了吧!”

  “他媽的,我們正鬱悶著呢,你還來胡鬧,把這臭小子趕出去!”

  劉溪左冷笑一聲:“就憑你?還想和我談條件?”

  “我不是再和你談條件,我是在和審判庭、在和長老會談條件。”武羅不卑不亢:

  “這件事情,你還做不了主。”

  劉溪左氣得渾身發抖:“就憑你九宮陋室境界,能找到命髓?只剩下兩顆避煞珠了,要是你找不到,浪費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武羅也是冷笑:“劉大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吧?

  別說只剩下兩枚避煞珠,就算是還有十枚,你們也沒信心找到命髓了吧?”

  劉溪左和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武羅戳中了他們心中的痛處,的確,他們已經沒有信心了,這會兒就算是還有更多的避煞珠,也沒人願意再下去了。

  武羅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我用我的性命作擔保,找不到四道命髓,我就自裁。”

  葉念庵嚇了一跳:“武羅,你小子瘋了!”

  麻子衿心中一歎,為了谷牧青嗎?她忍不住去看坐在不遠處的南宮保,要是自己有事了,會有一名男子甘願不顧自己的性命來營救自己嗎?南宮保?麻子衿自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是一聲歎息了。

  她又看像武羅,此時心中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多好的機會,你們還猶豫什麼?就算是我失敗了,你們也可以把最後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你們一點損失也沒有。”武羅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劉溪左心中的盤算,劉溪左老臉一紅,終於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兩枚避煞珠,我和你各自拿一枚,一起進去。”

  劉溪左終究還是信不過武羅,只是想找個替罪羊罷了。而且他也還抱著一線希望,自己下去,說不定奇跡發生,找到四道命髓,那就是頂天的功勞。就算一無所獲,不還有武羅這個替罪羊嗎。

  武羅在上頭又沒什麼人,谷牧青家裡的勢力,營救谷牧青還來不及呢,誰還會去管武羅?到時候還不是劉溪左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武羅連個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劉溪左正要站起來,武羅卻是一擺手:

  “我說了,我跟審判庭交易,不是跟你。”劉溪左冷笑:“你還是不明白谷牧青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啊,只要你立下這個大功,你又願意用自己的功勞為谷牧青頂罪,別說審判庭,就連長老會,也不會有人從中作梗的。”

  武羅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用另外一個人的功勞給谷牧青頂罪,這本來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谷牧青父親超然的身份讓這件事情成了可能。

  葉念庵忍不住上前:“武羅,你真的想好了?那可是魔落淵啊!”

  武羅對他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朝劉溪左一抬手:“劉大人,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葉念庵還要再說,劉溪左已經生氣了:“葉大人,開門!”

  “可是……”

  “……開門!”劉溪左一聲怒喝,好不容易有個替罪羊,你葉念庵想幹什麼?

  葉念庵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打開了古船銅鎖。

  兩枚避煞珠,兩人各自一枚。

  避煞珠在劉溪左的手中,可以堅持兩個時辰。武羅也數次使用避煞珠了,心中自然有數,使了個小手段,劉溪左就驚訝的發現,武羅的避煞珠消耗速度竟然跟自己一樣!

  他不由得看了武羅一樣,冷哼了一聲,不滿道:“弄這些小手段在我面前表現有什麼用?找道命髓才是關鍵。”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自從紫金命髓融入蓬荊樹王之後,武羅對於魔落淵中一應事物的感知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他清楚的感覺到周圍十里之內,地面上沒有一頭煞氣凶獸。

  劉溪左也是經驗豐富,四處看了看便有些不耐煩:“這裡不過是邊緣地帶,不可能找到什麼命髓,咱們往裡面去一些。”

  劉溪左放出一面青紅色的盾牌,自己踏上去,示意武羅一起飛行,武羅卻是兩手一攤。

  劉溪左當然知道他不能飛行,這麼一番做作,不過是故意讓他難堪罷了。看到武羅承認,他故作恍然的樣子:“哦,對了,你才是九宮陋室,沒辦法禦器飛行,上來吧。”武羅上了那盾牌,劉溪左譏笑道:“可要小心些,莫一個不留神掉下去把頭紮在沙子裡,可不是尋找命髓的正路,哈哈哈!”說罷故意猛催法寶,高速朝前飛去。

  武羅卻是穩穩當當的站在盾牌上,一動也不動。

  隨著劉溪左朝前飛行,武羅能夠感覺到周圍煞氣凶獸的數量在逐漸增多,但是卻沒有命髓的感應。這也難怪,若是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命髓,之前劉溪左他們又怎麼會一無所獲?

  朝魔落淵深處飛行了近百里,途中越過了數個巨大骸骨的墓地,前方隱約出現一群煞氣凶獸,為首的乃是一頭體長二十艾的首領,周圍圍繞著七八十頭部族,這已經是兩人這一路上遇到的最大的煞氣凶獸群落了,劉溪左當即把法寶往下一按降落下來。

  也不管武羅,劉溪左抬手祭出自己的飛刻,在掌心上方不住盤旋纏繞,旋起了一道明黃色的光圈,朝那一樣煞氣凶獸殺了過去。

  他的境界比武羅高得多,速度奇快,沒等那群煞氣凶獸反應過來,已經挾著一道黃龍般的怒風沖進了獸群,飛劊上下翻飛,雅渾莫測,第一次接觸便有三頭煞氣凶獸被斬落消散。

  武羅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劉溪左剛才落地的時候所站的地方,大手張開,神鳥銅環嘩啦啦的一陣脆響,這一掌輕飄飄的按下去,八道鎖鏈鑽進了沙子之中,將周圍的沙海封鎖起來。

  那邊劉溪左如同虎入羊樣,劊法如神,雷光四射,一手控刻一手釋放道術,頃刻之間就殺的獸群大亂,那頭首領咆哮一聲騰空而起,二十丈的體長宛如一朵烏雲壓了下來。劉溪左一個冷笑,一道法訣打在飛刻上,飛劊光芒狂漲,一道足有百丈長短的劊芒射出去,轟然一聲將首領劈成了兩半。

  獸樣四散奔逃,劉溪左好一番追殺,才將所有的煞氣凶獸斬殺乾淨,可惜這一群煞氣凶獸又讓他失望了,竟然連一道命髓都沒有。

  白忙活了一場的劉溪左,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武羅身邊。武羅卻蹲下身子開始挖沙。劉溪左沒好氣:“你幹什麼?咱們時間緊迫你知不知道?還有心思胡鬧!”

  武羅歎了口氣:“剛才我就想喊住你,你說得對啊,咱們時間緊迫,你還沒事去跟那些煞氣凶獸打著玩,可你跑得太快啊,我都沒來得及喊。”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玩了一個大坑,坑裡,一頭形似穿山甲的煞氣凶獸,被八道鎖鏈鎖住,無可奈何的縮成了一團。這頭煞氣凶獸只有家豬大小,衰弱無比。

  劉溪左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還是我浪費時間了?!”

  武羅不輕不重的一拳砸在那頭“穿山甲”身上,煞氣凶獸一聲哀號身形飄散,留下了一道細弱的幽藍色火焰,不是命髓還能是什麼?!

  劉溪左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命髓!

  這多麼弱小的一頭煞氣凶獸竟然誕生出命髓!

  而且這頭煞氣凶獸還躲在地下,還是自己剛才雙腳踩著的地下!

  武羅看著他表情精彩紛呈,心中舒爽無比,他也沒想到劉溪左竟然這麼衰,一落下來雙腳就踩在這頭煞氣凶獸上面,偏生這頭煞氣凶獸體內還孕育了一道命髓。

  而劉溪左卻根本不知道,甩開了武羅殺進獸群,行動迅猛,生怕武羅上來跟他搶,奪了他的功勞一般。反倒是把真正功勞留給了武羅。

  劉溪左心中憋悶無比:“這、這、這………”最終他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鬱悶無比的一揮手,垂頭喪氣道:“找到了一道,還差三道呢,快些走吧。”

  劉溪左心中暗罵,這小子倒真是走運啊,也是自己太倒黴了。待會兒小心些,注意一下地下有沒有煞氣凶獸,再也不能讓他撿便宜了!

  兩人飛快行進,武羅感受著周圍,一直跑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什麼收穫。

  忽然有一道感覺劃過識海,飄忽不定,讓武羅有些難以把握,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速度這麼快的命髓,一抬頭也就明白了:一隻翼展五丈的巨大蒼鷹形煞氣凶獸正在天空之中翱翔。

  魔落淵之中很少有禽鳥類的煞氣凶獸,這跟魔落淵之中時常發生沙暴有很大關係,禽鳥類的煞氣凶獸很難躲過沙暴的侵襲。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五章 例不虛發(下)

  魔落淵中很少有禽鳥類的煞與凶獸,這跟魔落淵之中時發生沙暴有很大關係,禽鳥類的煞氣凶獸很難躲過沙暴的侵襲。

  就在武羅發現那頭蒼鷹的同時,劉溪左也看到斜前方正有一大群煞氣凶獸縱橫馳騁,上百頭煞氣凶獸乃是他們這次進入魔落淵之後發現的最大的一群,黃沙被狂奔的凶獸們揚起來,在沙海上形成了一道筆直的黃色霧線。

  劉溪左二話不說就要津過去,武羅大叫一聲:“回來,殺了那只蒼鷹!”

  劉溪左哼了一聲腳下不停,直奔那群凶獸而去:“自從魔落淵被發現以來,剛還從來沒有人從禽鳥類得煞氣凶獸身上獵到過命髓,你別做夢了吧!”

  他丟下武羅不管,飛快追上了那群凶獸大殺起來。

  武羅勃然大怒,卻沒時間跟他爭論,那頭蒼鷹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麼,正要展翅朝遠處飛去,武羅顧不上那麼多了,一聲叱喝“麒麟臂”發動,十三道煞氣凶符騰空而起,組成“山海座。”秘傳符陣,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空中崩亂四射,宛如一張大網,將蒼鷹暫時困住。

  神鳥銅環也化作一隻神火鳳凰飛上天空,和那只蒼鷹搏殺起來。

  只是武羅還不能飛行,雖然有靈符、法寶在手,每每在最後關頭,總是被那蒼鷹憑藉著敏捷的飛行逃過去。

  武羅和劉溪左相距並不太遠,彼此都能看見,劉溪左已經斬殺了過半的煞氣凶獸,劍光依舊明亮,果然是道經養元境界的大修士,氣脈悠長。

  而劉溪左則是根本看也不看這邊,顯然根本不認為那頭蒼鷹體內會孕育出命髓。

  沒過多久,那一群煞氣凶獸已經被劉溪左殺個乾淨,依舊是沒有一道命髓,劉溪左心中遺憾,有些沒精打采的過來,他走到半路,武羅終於抓住一個機會,神火鳳凰噴出無窮無盡的神火,八道凰尾鎖鏈輪番抽打,終於將蒼鷹逼到了一處,“山海座”符陣忽然發動,百丈大小的山海王座凝結而成,當頭砸下,那蒼鷹在一聲哀鳴中煙消雲散。

  隨著他的消失,一道幽藍色的火焰慢慢飄飛出來。武羅把神火鳳凰使喚起來,用神火裹住了那道命髓,慢慢降落下來。

  劉溪左嫉妒的眼睛都直了,怎麼可能啊,魔落淵之中從來沒有聽說過禽鳥類的煞氣凶獸也能孕育出命髓的,之前不是沒有人抱著爆冷的心思,大肆獵殺禽鳥類的煞氣凶獸,但是斬殺了數百禽鳥,也沒有找到一道命髓,可是到了武羅這裡,一頭蒼鷹就搞到一道命髓!

  到了這個時候,劉溪左也明白了,武羅能夠找到命髓,絕對不是“運氣”那麼簡單了,必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功法,讓他能夠清楚地確定命髓的存在!

  劉溪左很清楚這種功法會給武羅帶來什麼,他之前對武羅的輕視一掃而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符師也需要命髓,他跟武羅進入魔落淵不到一個時辰,武羅連需找到兩道命髓。準確無比,輕而易舉的就打破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命髓”的魔咒。

  劉溪左心思轉動,他的境界不低,已經達到了道境養元的級別,而且是養元巔峰,突破也是指日可待。

  但是身在審判庭,可不是說境界高就能往上爬這麼簡單。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戰力。他在審判庭中,職位比谷牧青這些神捕高,但是卻遠不如谷牧青他們受重視,就是因為谷牧青等人戰力在他之上。

  審判庭畢竟是個暴力機關,沒有強大的戰力做後盾,一切都是虛妄。

  葉重落為九大天門做出那麼大的貢獻,可為什麼要退了?還不是因為他身體不行,戰力不足。

  劉溪左自身戰力上不去,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沒有巴結上符師。沒有符師就沒有靈符,靈符的戚力遠在法寶之上,而且還能不斷提升。

  至於天命神符,劉溪左想都不敢想。

  武羅能夠輕鬆找到命髓,更是麻子衿的救命恩人,跟麻子衿的師父,那位高高在上的符師大人交好,未來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劉溪左此時心中後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那麼蠢,整個若盧獄那麼大,自己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武羅?現在倒好,千載難逢的一個接近符師的機會,被自己就這麼浪費了!

  他心思轉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武羅,暗忖:武羅到底年少,自己一把年紀,又是前輩,要是自己可以結交,他面子上過不去,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修復兩人的關係……。

  只是讓他堂堂書簿大人,去討好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終究還是有些猶豫。

  武羅心中有氣,收了那道命髓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劉溪左狠狠一咬牙,還猶豫什麼,錯過這機會,只怕這一世都要這麼虛度了!

  修煉的境界越高,需要的資源也就越龐大,劉溪左不是什麼大門派出身,又沒什麼背景,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他現在的職位,所能夠撈到的好處,也只夠支撐到他現在的境界,要是趴不上去,他很能就要在這個境界上永遠的原地踏步下去。

  劉溪左撕了老臉不要,賠笑追了上去,很客氣的徵求武羅的意見:“呵呵,武哥兒,接下來咱們往哪兒去啊?。”

  他雖然是決定要討好武羅,但畢竟從來沒做過這等事情,臉上的笑容格外僵硬,語氣也有些不到位口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臉紅。

  武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弄得劉溪左更是尷尬,卻惦念著自己前途,只能繼續陪著笑臉。

  武羅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就那邊吧。”

  “誒,好嘞!”劉溪左趕緊放出自己的那面盾牌,正要上去,忽然有意識到什麼,把腳丫子收回來,恭恭敬敬的朝武羅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武哥兒,您先請。”若是那些善於溜鬚拍馬的人,只怕這會兒已經滿子口的歉意,說什麼這法寶簡陋,並不舒適,屈了您武哥兒的尊,不符合您的身份,回去之後我煉製一件馬車法寶送給您,借此把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還留下了後會之期。

  不過劉溪左畢竟不曾做過這些事情,能夠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不容易了。

  武羅上一世不知道多少人種好巴結,劉溪左這些作為不過是小兒科。他泰然處之,上了那盾牌之後,劉溪左才跟上去。

  禦使著這件法寶淩空而行,兩人進入若盧獄已經一個時辰了,接下來得抓緊了。

  劉溪左實力超群,速度極快。飛行片刻,片看到斜前方一片黃沙騰起,正有一群煞氣凶獸馳騁奔騰。

  劉溪左險些又自作主張下去了,還好他臨時想起來,趕忙請示了一句:“武哥兒,您看?”

  “不用理會,這群煞氣凶獸之中沒有命髓。”武羅感覺了一下,隨手一指:“那邊。”劉溪左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遠處正有一小群煞氣凶獸,圍在一座沙山附近,懶洋洋的打滾玩耍。

  那一群煞氣凶獸,不過幾十頭,而下面這一群,足有上百頭。從幾率上來說,怎辦麼也是先把下面這一群殺光,再去尋那一群比較劃算。

  劉溪左還有些猶豫,武羅已經不耐煩了:“快些過去,我們時間不多了。”

  劉溪左心中權衡一陣,終於是一咬牙把方向調轉,朝著那一小群煞氣凶獸而去。那巨大的盾牌,在空中拉出一道筆直的淡青色霧線,眨眼之間就到了那些煞氣凶獸盤踞的沙山上空。

  劉溪左一聲怒吼,漫天雷光閃爍,他高大舟身軀淩空降落,手中飛劍化作一道明黃色的光圈,大殺四方,頃刻之間十幾頭煞氣凶獸就被他殺的化為虛無。

  武羅境界不夠,動作沒有他快,知道這個時候才從盾牌上跳下來,直奔一頭煞氣凶獸,隔著數丈遠,他騰空而起,揮拳破空砸出,“麒麟臂”發出一聲神獸怒吼,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鑽進那頭煞氣凶獸的體內轟然爆炸。漫天火影當中,一道幽藍色的火苗冉冉飄出。

  武羅收了那道命髓,對這劉溪左一陣數落:“你那麼著急幹什麼?殺那些沒用的凶獸幹什麼?這一頭,只有這一頭體內才有命髓!”

  劉溪左對於這次放棄了那大群煞氣凶獸,本來還有些不放心,卻沒想到武羅上來一拳幹掉了一頭煞氣凶獸,那頭煞氣凶獸體內果然有一道命髓。

  要說是武羅的運氣真有這麼好,劉溪左都不信了,毫無疑問是武羅提前就感覺到了命髓的所在。

  他吃驚的看著武羅,之前都是拍馬屁,唯獨這一次,是真的服了,翹起了大拇指:“武哥兒,神了啊!”

  雖然被武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這回反倒是一點也不著惱,一臉敬佩的看著武羅。

  武羅一擺手:“快走吧,還剩一道命髓呢,得看我們的運氣了,在這附近一連收穫三道命髓,只怕這回得跑遠一點了,還不知道時間夠不夠呢。”

  他這麼一說,劉溪左趕緊點頭:“武哥兒說的是,咱們快走。”

  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請武羅上了盾牌,他才上去,像個馬車車夫一樣為武羅操駕。這一回果然不出武羅所料,足足飛了小半個時辰,還沒有發現第四道命髓。途中倒是也遇上過幾群煞氣凶獸,但是武羅根本看也不看,丟下一句話:“別浪費時間。”劉溪左便立刻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六章 綠帽子計劃(上)

  在武羅的指引之下,避開了上一次凶獸大戰的方向,朝另外一個方向搜尋下去,兩人終於在避煞珠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發現了第四頭身負命髓的煞氣凶獸,武羅一指,劉溪左不用吩咐,沖上去打殺了,收了命髓,兩人身上的避煞珠幾乎是同時碎裂,劉溪左一聲怒吼,運氣全身力量,抗拒著魔落淵之中可怕的凶煞之氣,操縱法寶拼命飛遁。

  等兩人從那巨大的牌樓門戶之中出來的時候,武羅安然無恙,劉溪左卻已經累得全身被汗水濕透,一身的靈藥、玉粹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出了門戶,武羅丟給他一瓶靈丹,劉溪左謝過了,服下之後就地打坐調息,稍稍恢復了一些之後,起身和武羅一起朝外走去。

  ……

  望山閣內,十幾名高深修士記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的來回走動,要是劉溪左死在了魔落淵裡面,他們這些人的貴任可就更大了。

  葉念庵和麻子衿也有些著急,但兩人更多的是擔心武羅。

  一名修士終於忍不住,上來抓住葉念庵:“葉大人,要不咱們進去看看?”葉念庵歎息一聲:“進去?沒有避煞珠,咱們進去能堅持多長時間?”

  那名修士也是病急亂投醫的心態,被葉念庵說了一句,也明白自己太急躁了,只能重重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坐了回去。屁股在椅子上沒呆多長時間,就又焦躁的站起來來回走動著。就在此時,那古船銅鎖又一次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眼尖的修士大喜:“劉大人出來了!”

  果然那扇小門被人推開,劉溪左一臉疲憊走了出來。

  隨後,武羅也走了出來。

  看到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登時有不少修士臉色不渝;之前那名焦躁的修士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武羅的衣領:““羅,你太不懂規矩了吧?竟然讓劉大人為你開路?”

  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這就不和規矩了。一般來說重要的人物自然是走在後面,前面有小人物開道,有什麼難堪的事情,有什麼未知的危險,自然都是這位“開道”的去處理。

  劉溪左乃是堂堂審判庭書簿,比武羅的身份尊貴的多,但是兩人前後從魔落淵出來,卻是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

  這等陋習,自然是世俗界官場之中盛行的,好比大老爺出行,前面自然有三班衙役開道。

  但是修真界不可能真的不受世俗界影響,武羅進出的次序不對,這些原本等的心急火燎的修士們,一看之下,那還能壓得住心頭怒火?

  有人出頭,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劉溪左畢竟是頂頭上司,這個馬屁不拍,只怕劉大人心中會有想法的。

  於是眾人一陣嚷嚷:“就是啊,若盧獄就是窮鄉締壤,連個班頭總領都這麼不懂規矩。”

  “哼,這等人,就得好好調教,不知道天高地厚!”

  “把劉大人累成這樣,我看肯定是這小子拖累的……”

  武羅還沒說話呢,劉溪左的臉上卻是一片怒容:你們這幫混蛋,會不會拍馬屁?怎麼淨往馬腿上拍?老子撕了老臉不要,處處逢迎巴結,好不容易才和武羅搞好了關係,被你們這麼一鬧,還不全都泡湯了!

  “混帳!”劉溪左大怒上前,一耳光抽在那名揪著武羅衣領修士的臉上,直把這名修士打得一頭撞在了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嘩啦一聲椅子碎成滿地木片。

  “啊!?”周圍的修士被嚇住了,劉溪左憤怒的掃視了眾人一眼,怒聲道:“就算我老頭子親自為武哥兒開道,他也當得起!一樣廢物,獵命髓的時候不見你們這麼積極,就會拍馬屁!”

  眾人被他一頓臭駡都有些懵了,蚌溪左轉頭對武羅道:“武哥兒,別理他們,一群不成器的東西。”

  武羅點了點頭,走了兩步有意思要坐下,劉溪左趕緊幫他拉開椅子——周圍的人霎時瞪大了眼睛:這是劉溪左幹的事兒嗎?這老頭一向自傲,什麼時候幫人拉過椅子!

  那些跟隨劉溪左一起來到若盧獄的修士們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朝兩邊的人悄聲問道:“我看錯了嗎?”

  “我也以為我看錯了……”

  劉溪左對著眾人用力一揮手臂,振奮道:“這一次進入魔落淵,在武哥兒的指點下,成功獵取到了四道命髓,咱們的任務完成了!”

  眾人更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武羅:真是這小子?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四道命髓啊,只有兩個時辰,竟然找到了死道命髓!難怪劉溪左這樣的人都會費力的討好巴結。

  “這都是武哥兒的功勞,你們這一群勢利眼,還不快謝謝武哥兒!”劉溪左大言不慚的說著,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之前一樣看不起武羅,處處為難。

  那些修士們一擁而上,各種懺悔、讚美的聲音將武羅都要淹沒了。

  葉念庵笑眯眯的站在不遠處,弄著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他預料到的,做出高深莫測。

  麻子衿則是暗自鬆了口氣,為武羅提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只是武羅甘冒大風險,卻是為了那個女子,麻子衿心中沒有來的一痛,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他有心上人,自己也有婚約,還能如何呢?唉……

  麻子衿一陣蕭索,也沒和人打招呼,起身黯然離去。麻敖本來看著武羅受到了眾人的追捧,正樂呵呵地替他高興,一回頭卻看見小姐不見了,她趕緊追上去:“哎,小姐你要走怎麼也不喊我一聲……”

  正淡然應付著眾人的武羅,眼神複雜的透過人群,默默看著麻子衿落寞離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武羅將命髓交給了劉溪左,一種審判庭的修士們自然是千恩萬謝,馬屁不斷,和前面對待武羅的倨傲截然不同。顯然這些人也明白,能夠輕鬆在兩個時辰內找到四道命髓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劉溪左當然恨不得馬上飛回審判庭邀功領賞,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了,現在出發,夜晚就只能在燕山之中露宿,只能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武羅叮囑了一下劉溪左谷牧青的事情,劉溪左自然拍著胸口答應了。

  武羅也不怕他玩什麼貓膩,劉溪左知道武羅的本事,跟武羅合作,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不是鼠目寸光到了極限的人,絕不會獨佔了武羅眼前的這些功勞。

  在武羅的幫助下,最後關頭上演奇跡,找到了四道命髓,審判庭的修士們大為興奮,當晚就在若盧獄食堂二樓大擺筵席,說是要答謝武羅,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要借這個機會跟武羅進一步搞好關係。

  具是武羅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應對。這些修士們和拓跋滴天、喬虎不一樣,他們沖著的是能夠從自己身上獲得利益。武羅對於送上門的馬屁不排斥,但南荒帝君更不會被人一棒就暈頭轉向。

  宴席賓主皆歡,喝了足有三大缸美酒,最後眾人都暈暈乎乎,東倒西歪的這才散了。

  武羅看上去是在喬虎的攙扶下才回了自己的住處,喬虎將他扔在床上,扯了被子蓋上,一邊收拾一邊嘀咕:“這事兒應該是谷牧青來幹吧,今兒個倒霎,怎麼輪到我了……”

  醉的“不省人事”,的武羅忽然睜開眼睛,對他一笑,道:“那改天讓她榭謝你?”

  喬虎一瞧他清醒的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這小子根本敷衍人家呢。他開始還有些擔心,武羅會在這些人的吹棒之下飄飄然,畢竟武羅還不過十七歲啊。現在一看,還擔心個狗屁啊,這小子心裡明鏡似地呢。

  喬虎忍不住搖了搖頭,笑道:“你小子啊,根本就是一直老狐狸,今晚上那些人還以為這回把你灌醉了,拉下了交情呢。你哪像個少年郎,比那些修煉了幾百年的老傢伙還人精!”

  武羅既然沒事,喬虎便把手裡的活扔下了:“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武羅道了聲謝,喬虎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出了門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武羅也靜下心來,經剛才的喧鬧拋在腦後,打坐入定,從那一道龍魄之中,將龍族靈文調了出來,細細研究。

  龍族靈文、神獸靈文和《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相互對照,武羅收穫越來越大。無論是神獸靈尖還是龍族靈文,都是極為深奧難懂的,往往一枚靈文之中,就包含著一道極深至理,或者是一種天地法則,如果是普通餑士,說不定一枚靈文,就足夠他們研究一輩子。

  不過武羅因為有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鑽研起來要簡單得多,再加上他上一世在符文方面的造詣,研究起來事半功倍。

  今天恰好研究到一枚神獸靈文,乍一看形似蠶豆,裡面卻藏有乾坤,並非真個一坨,而是許許多多細小的筆劃,密集的堆在一起,猛一看分不出這些細節來口這一枚靈文拆開來,怕不得用千言萬語,才能解釋清楚其奧義!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六章 綠帽子計劃(下)

  武羅對照《太上總攬夭千靈文講義》,花了足有一個時辰才將這麼神獸靈文的意思弄明白,就在他弄明白真正含義的那一刻,他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

  他還擔心是自己弄錯了,有仔仔細細的鑽研了一遍,確認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一身靈元八成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抬手一點,半空之中一點靈光閃現,隨著指尖飛快的顫抖,那一枚蠶豆形狀的神獸靈文一氣呵成,在空中懸浮著,微微閃著金光!

  武羅將符蠱召喚出來,小傢伙一出來,就感覺到了半空中那枚神獸靈文的力量,歡快的在武羅掌心一陣遊走,忽然自背後震開一雙孱弱的翅膀,奮力飛上半空,那枚神獸靈文似乎跟它遙遙相應,飄然而下。印在了它的背上。金光一閃,消失不見。

  武羅能夠感覺到,符蠱歡快無比,撾膀之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飛行起來輕鬆自如,圍繞著武羅,好像蜜蜂一樣來回穿稜飛舞。

  這枚神獸靈文,恰好就是針對蟲豸類得,武羅繪出這枚靈文,加持在符蠱身上,竟然生生將符蠱提升了一個檔次,達到了五品下的境界。

  武羅將念頭沉入明堂宮,在那封神榜上一看,果然六品神將那裡已經沒有符蠱,而是上升到了五品神將的方框內。

  這個結果讓武羅十分意外,符蠱一半是天命神符,一半是蠱蟲;如今的修真界有個共識,那就是天命神符是不能升級的。

  天命神符雖然珍貴無比,但天生是什麼品級就是什麼品級,修真界到現在,從來沒有過天命神符升級的傳說。

  武羅也說不清楚,符蠱能夠升級,是不是因為它那一半蠱蟲的體質原因,如果不是,那麼武羅很有可能發現了一種能夠讓天命神符升級的絕頂法門!

  武羅隱約感覺到,天道之上,似乎又有一扇金光大門正慢慢的朝自己打開。

  剛剛升級為五品下的天命神符,符蠱興奮無比。武羅也感覺著,如今禦使符蠱,更有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那枚神獸靈文,乃是武羅繪製,進入符蠱的身體之後,等於武羅和符蠱之間又多了一道玄之又玄的聯繫。

  武羅把手往地上一指,符蠱輕而易舉的鑽了進去。而且越鑽越深,以前武羅不能夠讓符蠱距離自己太遠,這回符蠱卻一直潛入了地下數百丈,武羅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符蠱的存在。

  他不由得大喜,心念一動,符蠱便在地下四處遊走,隨著武羅的指示,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數百丈的距離,從七鳳閣中冒了出來。

  門口兩名膀大腰圓的女性獄卒各自守在一邊打坐,她們都知道了武羅立下大功,要將功勞折了谷牧青的罪名,谷牧青官復原職是遲早的事情,因此看押起來也不怎麼上心。

  七鳳閣內,谷牧青依舊睡的安靜,符蠱將這裡的一切,傳回了武羅的識海,武羅仿佛親眼看到了睡夢中的谷牧青一般,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看了好一會兒,武羅才操縱著符蠱沉入地下,他就好像得到了一件新玩的孩子一樣,好奇心大起,操縱符蠱四處遊蕩,時而偷聽一下獄卒們的談話,時而鑽出地面確認一下符蠱現在位置。

  不知不覺之間,符蠱竟然趾了木易濯住處附近。武羅心中一動,符蠱便朝著木易濯的住處而去。

  若盧獄之中隱藏著無數秘密,地下也隨處可見各種禁制。但是符蠱是什麼樣的存在?成年之後,便是連神龍、金翅大鵬鳥都要退避三舍的角色,這些地表淺處的禁制威力也都不大,符蠱穿行其中不在話下。

  木易濯倒是陰險,他的住處就連地下也佈置了各種防禦陣法,不過這些自然難不倒符蠱,別說是符蠱了,就算是武羅自己來了,也有辦法破去。

  讓武羅意外的是,這麼晚了,木易濯既沒有睡覺,也沒有打坐修煉,除了他之外,南宮保和白勝劫都在!

  武羅隱約感覺到自己今晚上一時心血來潮,要走那種傳說之中“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好運道了。

  這麼晚了,三個人還湊在一起,肯定是商量什麼重要事情。

  木易濯倒是放出了一個隔音的陣法,但是這陣半偏偏不會限制地下。符蠱悄悄靠近一些,上面三人面對五品下的天命符咒,好無所覺。

  “南宮,你怎麼還顧念著那潑婦?是該下狠心的時候了!”木易濯語氣陰冷,顯然正說些什麼關鍵問題。

  武羅心思一動,符蠱體內悄悄付出一個簡易的容聲陣法。

  “可是……”南宮保顯得猶豫不定:“這個計劃雖然好,但我的名聲也就完了。”

  “哼。”白勝劫冷哼一聲:“你覺得你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南宮,這幾天那潑婦對武羅如何不光你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你看看審判庭來的,人看你的眼神,我都覺得丟人啊。”木易濯毫不客與。

  南宮保還是難以決定,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白勝劫又道:“南宮兄,你不是也時常跟我們抱怨,惡婦當門,夫綱難振嗎?那你還猶豫什麼?現在她還沒過門,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雖然與你名聲有損,但是總比將來進了你們南宮家的門,在紅杏出牆好得多啊。”

  南宮保沒有說話,似乎有些動搖了。木易濯趁熱打鐵道:“就是啊,那潑婦最近跟武羅眉來眼去的,大家都看見了,按照咱們的計劃,把兩人迷暈了,往一張床上一扔,明天早上咱們就去捉姦,大家都會同情你,指責那潑婦不守婦道。若是真的等你們成親以後出了這種事情,那你的綠帽子,可就真是高高戴在頭上了。”

  “而且你也整可以甩了那潑婦,憑你南宮兄的家世、人才,想找什麼樣的不行?那潑婦出了這等事情,不管是你們南宮家,還是他們麻家,對你都沒什麼可說的了,一舉數的,何樂而不為?”

  南宮保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好,就這麼辦!只是他們兩人都不是易於之輩,想把他們迷暈……”

  “嘿嘿嘿!“木易濯一聲冷笑:“南宮,你忘了白兄弟以前是幹什麼的了?天下五大神捕啊。”

  白勝劫也不賣關子:“我以前追捕過一個魔道淫賊,她有一種獨門迷香,喚作醉龍涎,就算是大能者,嗅到一絲也會死沉沉的睡過去,對付他們兩個不成問題。”

  南宮保道:“好,給我一些,我去對付那淫婦,那姦夫就交給你們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三人各自散去。

  武羅也悄悄將符蠱撤了回來。

  這件事情他心中稍一盤算就明白三人的心思了。

  這一回自己兩個時辰從魔落淵找出了四道命髓,雖然說好了是用自己的功勞抵消谷牧青的罪行,但是只要消息傳回審判庭,自己必定大受重視。

  木易濯和白勝劫勢必不可能讓自己崛起,想方設法要打壓自己。

  如果自己跟麻子衿傳出姦情,麻子衿身份敏感,可不是一段緋聞這麼簡單。麻子衿和南宮保的婚事,牽扯著巨大的利益瓜分,誰讓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呢!

  一旦因為自己告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自己恨之入骨,木易濯和白勝劫也就達到了打壓自己的目的。

  而南宮保未必看不透這些,只是他實在受不了麻子衿,又不敢悔婚,竟然接受了這麼一個荒唐的計策,不惜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武羅也忍不住感慨,南宮兄乃是世間奇男子也!

  沒過多久,武羅就感覺到一股淡淡詭異的凝成了一束,竟然橫空穿過數十丈的距離,一直伸進了自己的房間,才慢慢散開。

  木易濯和白勝劫都領教過武羅的厲害,知道這小子雖然只是九宮陋室境界的修為,戰力卻高的嚇人,不敢靠的太近,躲在幾十丈外,用靈元凝聚了醉龍涎,送進了他的房間。

  武羅倒也很配合,兩眼一翻,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過了一小會兒,才聽見一聲門閂響,兩道人影飄了進來。

  木易濯和白勝劫不聲不響的將武羅抬了出去,直奔麻子衿的住處。

  南宮保已經把麻敖和麻子衿都迷倒了,他畢竟是麻子衿的未婚妻,對主僕二人的作息規律比較清楚,輕而易舉就得手了。

  三人見面,在靜夜之中也不說話,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南宮保將武羅拎起來進去,木易濯和白勝劫先一步離開了。

  南宮保進去,拎著武羅直奔麻子衿的閨房,雅帳之中,麻子衿躺在床上睡的香甜,南宮保要親手把一個男人送到自己未婚妻的床上,這心中總還是有些彆扭口站在床前,好一會兒,長歎一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將武羅身上的衣衫扯去,往被子裡一塞。

  他心裡彆扭之極,甚至連掀開被子偷窺一眼麻子衿的春光的想法都沒有,掉頭落荒而逃。

  武羅被他硬生生塞進了被窩,只覺得擠在了一具溫暖柔軟,彈性十足的玉體之上,顯然麻大小姐睡覺的時候習慣不穿小衣了。

  偏生麻子衿乃是面朝外側身睡著,這一擠上去,麻子衿身材不高,但是胸前那一雙玉兔卻是格外傲人,南宮保沒有多看,隨手將他塞了進去,再加上兩人的身高差距,麻子衿的一雙玉兔,恰好擠在了武羅腹部,距離胯下並不遙遠!

  也不知道麻子衿是怎麼了,迷睡之中,竟然扭動了幾下身子,誘人的紅唇抿著,瓊鼻中發出一聲嬌呻。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七章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上)

  武羅血脈脈奮張,身體不由自走的有了反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將滿腦子淫亂的念頭壓了下去,暗付幸好本座歷練無數,心魔不侵,否則這一下只怕就忍不住要,要假戲真做,先將這小妮子法辦了。

  武羅聽了聽外面沒動靜,鑽出了香嘖嘖的被窩,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穿好,一回頭具見被子縫隙之中,露出一抹誘人的白膩,麻子衿的脖子一直往下,左邊半隻玉兔形態豐滿圓潤,被她的睡姿擠壓的有些不甘的變形,美得驚人!

  武羅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魔噌的一下子又暴亂了,狠狠咬了咬牙,這回更是用了數倍與之前的毅力,才將那些旖念壓了下去。

  不行,得快點,不然本座真要犯錯誤了。

  他轉過身不敢再看,麻利的把衣服穿好,只是下體的反應依舊劇烈,穿衣服破不方便,穿好了之後,還等了好一會兒,等下身平復了,這才暗歎了口氣,弄了些水潑在麻子衿的臉上。

  麻子衿睡得香甜,夢中更是一片旖旎,懷抱著一名高大男子,身旁正是那古銅巨劍,熾熱無比,烘的麻子衿渾身熾熱,似乎有一種不可遏制的欲望。

  而懷中那名男子,卻給她一種沉穩如山的安全感,她抱著那人,忍不住扭動著嬌軀,每一次的摩擦,身體都會有一種異樣的快感,但似乎是火上澆油,那股欲望越來越高熾。麻子衿呻吟一聲,抬起頭來,看清了懷中那高大男子的容貌,登時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竟然是武羅!

  “嘩啦!”

  真的有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麻子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想到自己那羞人的春夢,麻子衿羞憤無比,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女子,怎麼能夢到和別的男人那個……。

  她一睜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竟然真的是武羅!

  猛然間麻子衿想起來了什麼,杏目圓瞪,羞惱異常,裹緊了被子指著武羅,氣憤的語無倫次:,“你、你、你怎麼能……,給我滾出去!”

  她原本以為武羅雖然好色,卻是個止乎於禮的奇男子,沒想到他竟然趁著自己熟睡,摸進了自己的閨房,若不是自己正好醒來,當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南宮保這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已經讓她失望無比,好不容易有個自己欣賞的男子,原來真面目竟然也如此不堪!麻子衿心中一陣淒苦,俏目含淚,晶瑩瑩的好像蒙上了一層水晶。

  一低頭,嚶嚶的哭了出來。

  武羅歎了口氣,道:“我出去片刻,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詳細跟你說說這事。”

  麻子衿腦中轟隆一聲:這事?什麼事兒?難道他已經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麻子衿頓時心如死灰,武羅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她誤會了,苦笑一下道:“你胡思亂想個什麼?我做沒有做,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到嗎?”

  麻子衿被他一說,才稍稍冷靜了下來,武羅搖搖頭,有些尷尬的出去了。

  房間裡,麻子衿愣了片刻,才有些機械的伸出雪白如藕的玉臂,從一旁勾過來自己的衣衫慢慢穿上。

  她也是聰慧之人,剛才只是一時羞氣,這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就看出事情不對了,自己是怎麼醒的?床上有水,顯然自己是被人用水潑醒的,他如果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麼,為什麼把自己潑醒?

  自己怎麼會睡的那麼死,一個大男人進了自己的閨房,自己都沒有察覺?

  麻子衿穿好了衣衫,坐在床邊又想了一會兒,這才朝外面喊道:“進來吧。”

  外面的武羅卻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說了一句:“渴不渴?出來喝口茶吧。”

  麻子衿立刻明白了,這是自己的閨房,怎麼能隨便讓男子進來?她也是一時失神,才犯了這等錯誤,若是擱在一般人眼中,只怕自己剛才那一句就是水性楊花,有意勾引男人了。

  武羅倒是厚道,不著痕跡的暗示了自己一句,麻子衿心中一軟,又不自覺地想著,比起南宮保,絕的確是好的太多了。

  擔心武羅誤會自己,麻子衿出來的時候,臉上還紅撲撲的,連耳朵根子都有些發熱。

  武羅坐在外面的桌子上,簡陋的茶具擺開,到了兩杯,自飲一杯,還給麻子衿留了一杯。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麻子衿看到端坐如鐘的武羅,心中沒有來的冒出了剛才春夢的情形,一下子有些結巴了。

  武羅也不說話,將茶杯放下,抬手放出符蠱。

  符蠱靜靜地趴在他的手心,被一層朦胱的米芒籠罩著,就算是麻乎衿,也看不清楚埋犧是什麼寶物。

  符蠱之中,那個簡單的容聲陣法將三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播放出來。

  陣法因為簡陋,保真的效果不是太好,但是麻子衿還是能夠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三個聲音是誰。

  原本紅撲撲的臉蛋一下子變得煞白,麻子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婚夫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滿眼茫然,心神重創;抓空摸了兩下,才摸到了桌子邊,扶著桌子慢慢坐了下來,就那麼愣愣的足有一盞茶的時間。

  武羅自然明白這種事情對女孩子的打擊有多大,他收了符蠱,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陪在一邊坐著,手裡托著那只茶壺,壺裡的茶水本來是晚上剩下的,已經涼了,武羅靈元運轉,五行化火,片刻功夫就給燒熱了。

  看了看麻子衿,武羅深深地同情起來,不管她性子之中有多少不好的地方,遇到了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同情她吧?

  看看差不多了,武羅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麻子衿機械的接過去,棒在手裡感覺著那一股溫暖,整個人似乎舒服了不少。

  武羅見她眼睛有些發紅,歎了口氣道:“想哭就哭吧。”,

  “哭?”麻子衿狠狠閉上了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老娘才不哭呢,老娘還得謝謝他,本來下不定決心,他幫我大忙了!”

  麻子衿一口把熱茶喝了,似乎喝了靈丹妙藥一般,忽然間整個人抖撤起來,把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伸手跟武羅道:“拿來。”

  武羅想了想,將那個容聲陣法從符蠱體內剝離出來,打入了一枚玉粹之後交給了她。

  “小心些,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估計還有一場好鬧。”武羅說完,看了麻子衿一眼,轉身去了。

  麻子衿用力攥著那枚玉粹,稜角鋒利,紮在她的掌心,卻疼在了心裡。

  武羅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麻子衿沖進自己的閨房,撲倒在床上被子豪著臉大哭起來。

  武羅的心情其實很不好。

  這世上,有的是至死不渝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也有始亂終棄,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坊間傳說。

  上一世的宋劍眉,這一世的南宮保,都在一個卑劣的愛情故事之中,扮演了讓人噁心的角色。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宋劍眉,被自己的愛人出賣,這種打擊有多痛苦,武羅十分清楚,所以他很同情麻子衿;所以他本來可以默默的消失,任憑明天早上南宮保在麻子衿那裡胡鬧,但是他沒有。

  他把整個事情明明白白的跟麻子衿說清楚,讓她看清這個男人的嘴臉,讓她不會在將來重蹈自己的覆轍。

  荒雲城最後時刻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宋劍眉那張毫無感情的臉就像一枚利刺,牢牢地紮在武羅的心中,蝕骨的痛苦反復折磨著他。武羅長歎一聲,掉頭往七鳳閣而去。

  門口守著的兩名女獄卒驚醒,看到是武羅,連忙躬身行禮:,“武大人……”武羅一陣風一樣沖了進去,兩名獄卒自然不敢阻攔。

  谷牧青穿著一身素白的寬鬆棉衫,蓋著薄被躺在床上,武羅的腳步聲將她驚醒,起身便看到武羅上了樓來,不由有些訝然:“這麼晚了,你……”

  谷牧青有些緊張,雖然兩人重拾上一世的情愛,但谷牧青還真的沒做好最後一步的準備,看到武羅半夜上樓,谷牧青下意識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武羅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

  谷牧青也看出來他神情有異,坐起身來一雙纖長彈柔的素手輕輕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慢慢的揉動。

  武羅默默閉上眼睛深深一嗅,谷牧青那熟悉的體香鑽入鼻孔,那氣息好像有一種溫暖的海洋,將他傷痛的心靈包容進去,輕輕蕩漾徜徉。

  谷牧青看著他的樣子就一陣心疼:“休息一下吧,累壞了吧?”

  武羅嗯了一聲,輕輕躺了下去。谷牧青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武羅似乎很明白她的心思,枕著那豐潤滑膩的溫柔,卻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兩隻手順勢樓住她的纖腰,滿足的閉著眼睛。臉上那痛苦的神情,也像陽光下的冰雪一樣融化了。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七章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下)

  谷牧青溫柔如水,用女人特有的母性溫柔容納了內心傷痛的武羅。

  武羅徹底迷醉在這種溫柔之中,渾然忘我,進入了一種半沉睡、半入定的狀態,連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恍然之間,仿佛只是彈指一瞬,窗外的光明強烈起來,黑夜已經過去。

  武羅眼皮一動醒了過來,轉過頭來,從下往上看去,谷牧青抱著他,姿勢一直未變,只是姑娘卻瞌睡的腦袋一點一點,如雲的秀髮垂落下來,好似一道美麗的瀑布。那模樣,說不出的嬌憨美麗,才是谷牧青的本色自我。

  武羅看著打瞌睡的她,會心的笑了。

  “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二樓的一個小房間內,葉青果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嬌嫩的四肢松開懷裡抱著的卷成了一隻大卷的被子,順手抹了一把晶瑩的口水,身上的小衣扭成了一團,間隙之中胸口青青澀澀的蓓蕾不安生的時隱時現,兩點讓人血脈奮張的鮮豔紅嫩。

  吵鬧的拍門聲有一次響起,葉青果懊惱的嬌吼一聲,母獅子還未長成,卻也有了女王的一些氣息。

  順手抓過一隻枕頭,狠狠地壓在了頭上,葉青果小姑娘繼續呼呼大睡。

  葉念庵一身褐色麻衣打開門,南宮保臉色難看之極,咬著牙,聲音好像野獸:“葉大人,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口。”

  葉念庵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妙,南宮保一大早的跑來讓自己做什麼主?他是木易濯的人啊?

  “南宮,出了什麼事情?”

  南宮保眼圈紅了:“葉大人,我……”南宮保有些說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抓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蹲到了一邊去口木易濯和白勝劫上前,木易濯臉色鐵青:“丟人啊,咱們若盧獄這回可是丟大人了!””

  葉念庵眉頭一皺:“到底什麼事情?”

  白勝劫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武羅、武羅竟然勾引南宮兄得未婚妻,兩人現在、現在,唉!葉大人,我真是羞於說出口啊,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葉念庵大吃一驚:“武羅?麻子衿?他們、他們,不可能……”

  葉念庵腦海之中閃過兩人之前的種種曖昧舉動,嘴上說不可能,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如果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武羅能勾搭到未來的符師,那是你武羅的本事,別人只有羨慕得分,可是麻子衿是南宮保的未婚妻啊,人家未來的相公就在一邊,你們兩人就鑽了一個被窩,這事情,絕對是正道修真近百年來最大的醜聞啊!

  葉念庵心裡也淡定不來了,撚著鬍鬚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木易濯已經不耐煩了:“葉大人,難道你還要姑息那個淫賊不成!”

  葉念庵勉強道:“別說得那麼難聽,人家兩情相悅……”

  “葉大人!”南宮保怒吼一聲,眼裡要噴出火來。葉念庵連罵自己老糊塗亂了方寸,趕緊給南宮保道歉:“老朽信口雌黃,南宮小哥莫怪、莫怪……只是,這事情如何處置……”

  “還猶豫什麼!”木易濯一把抓住他:“現在就去捉了那一堆姦夫淫婦!我早就說了,武羅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偏生你要袒護著他。現在好了吧,出了這麼大一樁醜事,咱們若盧獄的臉面,都被這頭蠢貨給丟光了!”

  白勝劫也陰森森道:“葉大人,萬惡淫為首,無論武羅有多麼大的功勞,這次也是不能姑息的。而且劉大人他們還在若盧獄,你若是不嚴加處置,可是要讓外人看笑話啊。”

  劉溪左住的地方離望山閣不遠,木易濯故意裝作憤怒,動不動就吼叫,早已經驚動了那邊,不多時,就有修士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知道了這事之後,那修士吃驚的合不上嘴巴,回過神來之後掉頭就走,沒多久劉溪左等人就一起趕了過來。

  劉溪左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心中所想和葉念庵一樣,要是人家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你勾搭上手那是你武羅本事,可是現在……劉溪左就算是有心幫忙,這種事情也差不上手啊。

  南宮保這頭王八苦主就在這裡蹲著,誰要是袒護武羅,他還不跟你拼命?

  劉溪左職位比葉念庵高,他既然來了,葉念庵禮貌性的問了一句:“劉大人,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處理?”

  劉溪左趕緊撇清:“葉大人,這是你們若盧獄內部的事情啊,怎麼反而來問我了?”

  葉念庵歎了口氣,對眾人說:“走吧。”

  捉姦捉雙,總要先去看個究竟才是。

  木易濯早已經指派了幾名獄卒在麻子衿的住處前後守著,絕不會讓武羅偷偷溜出來。

  南宮保兩眼血紅,頭頂上一枚鬥大金印在一團黑雲之中不住翻滾,南宮保擺出了一副要去跟人拼命的架勢,一路上獄卒看到眾人,都趕緊閃到一邊,莫名其妙私下詢問是怎麼回事。

  有木易濯之前安排的獄卒就將“醜事”說了,獄卒們大吃一驚,有此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也有人暗羨武羅豔福漾賤。

  等南宮保氣勢洶洶的帶人殺到了麻子衿門前,若盧獄不當值的獄卒幾乎全都來了。

  木易濯安排的獄卒悄悄上前報告:沒有人溜出去。木易濯朝南宮保點了點頭。南字保當即發難,指著裡面破口大駡:“武羅,麻子衿,你們這對不要臉狗男女,給我滾出來!麻子衿,你做出這等事情,烏桐山麻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木易濯則站在葉念庵身邊,冷冷問道:“葉大人,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武羅?”

  葉念庵看了一邊的劉溪左一眼,後者也是一臉的無奈。葉念庵歎了口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淫人妻女,九大天門早有法規,依法辦事吧。”

  木易濯陰陰一笑:“好,葉大人果然公正嚴明,乃是我輩楷模!”

  白勝劫在一旁陰森森道:“可惜調教出來的武羅不是個東西,只怕要連累葉大人的清譽受損了。”

  木易濯也是一陣冷笑,得意洋洋的望著麻子衿住的那座小樓。

  木易濯和白勝劫心中大是暢快,兩人處處和武羅為難,卻總是被武羅反敗為勝,每每偷雞不成蝕把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勝劫來若盧獄,肩負秘密任務,但是武羅扯在他面前,行事極不方便,他急欲除之而後快。

  更何況,白勝劫覬覦谷牧青的美色,在武羅出現之前,白勝劫本來自己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的可能性最大,偏生武羅一來,立刻就俘獲了谷牧青的芳心,這麼一個出身卑微,修為低下的小傻子,竟然膽敢對自己橫刀奪愛!白勝劫表面上在谷牧青面前和武羅裝作關係融洽的樣子”內心裡卻恨之入骨。

  木易濯就更不用說了,恨不得一通亂斧把武羅剁成了肉醬!

  再人眼看就要能夠搬到武羅,只覺得心中舒爽無比。

  “麻子衿,你個賤人,還不給我滾下來!躲在裡面也沒用!“南宮保在樓下大吵大叫:“你們不出來,我們可就要衝進去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趕緊把衣服穿好了,別讓我們看到了你們的醃攢事兒,髒亂我們的眼睛!”

  最先出來的卻是臉色鐵青的麻敖,肌肉侍女氣的渾身發抖,嘴上也沒客氣:“南宮保,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誣陷自己媳婦兒,往自己頭上口綠帽子的嗎!”

  南宮寶跳腳大叫:“放屁!我傻了要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麻子衿那個賤人做出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作活王八悶不作聲?麻敖,你是不是也被武羅那個小白臉給迷住了?還想著跟你們家主子一起伺候他呢?你們主僕兩人還真是一個德行,太他媽的不要臉了!”

  麻敖氣的臉都綠了,攥起兩顆醋缽大的拳頭,沖上來就要揍南宮保:“你不要臉了,別往我們小姐身上潑髒水!南宮保,你個沒鳥的貨,蹲著撒尿的種,姑奶奶今天不揍得你七竅流血我就不是麻敖!”

  麻敖本來就彪悍,平日裡跟在麻子衿身邊,還要裝的稍微斯文點,這會兒氣急了,什麼也不顧了,張口就罵的南宮保目瞪口呆。

  眾人一擁而上,才算是將即將暴走的母暴龍給攔了下來。

  木易濯使了個眼色,手下的那些個獄卒攔著暴跳如雷的麻敖不讓她過來,南宮保站在樓門口繼續大罵:“麻子衿,賤人你給我出來!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還要去烏桐山問個清楚,你們麻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麼水性楊花!”

  “哐!”樓前兩扇木門猛的打開,麻子衿一臉冷漠出來,淡淡道:“南宮保,你可是要悔婚?”

  南宮保快要跳起來了:“廢話!你都幹出這種事情了,老子還要娶你!”

  麻子衿也不多說:“好,那從今往後,咱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什麼瓜葛了。”

  “你說得輕巧!你還沒過門就這麼不守婦道,給我帶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完,你等著,我一定去烏桐山討個說法!你那姦夫呢?武羅,你個小王蛋還不給我滾出來!”

  劉溪左歎了口氣,無論如何麻子衿也是未來的符師,名聲好壞有什麼關係?人家的實力在那裡擺著呢。這會兒正是詩好巴結的大好機會,他正要上前勸說,卻不料麻子衿忽然讓開了門口:“葉大人,劉大人,請你們進去吧,兩位做個見證。”

  葉念庵和劉溪左一陣狐疑: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保已經不管那麼多了,當先沖了進去。木易濯和白勝劫趕緊跟了進去,要是打起來,南宮保一個人不是武羅的對手,可是要吃虧的。

  三人進去之後,麻子衿又朝葉念庵和劉溪左比了個請的手勢,自始至終,淡定從容,五官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哀莫大於心死。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八章 女人心思,離別(上)

  葉念庵和劉溪左其實不想劫這淌渾水,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這等醜事?但是麻子衿已經請了,兩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

  麻子衿最後一個進去:“麻敖,守著門,其他人一個也不許進來!”

  “是,小姐!”麻敖真有些火了,三拳兩腳將周圍那些獄卒打翻在地,大步沖過去往門口一站,身材高大,肌肉虯然,怒目猙獰,真有點守門金剛的意思。

  一群人將小樓上上下下翻了個遍,男人毛都沒找見一根。

  南宮保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葉念庵和劉溪左也明白過來了,葉念庵更是眼神冰冷的看著木易濯:“木易大人,武羅在哪裡?”

  “這、這,這不可能啊,我等昨夜明明親眼看見武羅進來的……”

  木易濯和白勝劫本以為即將大獲全勝,卻沒想到武羅竟然憑空消失了!那醉龍涎的戚力,白勝劫是很清楚的,就算是睡到明天早上都不成問題,而且他們做的隱秘,根本沒人察覺,也不可能有別人來營救武羅,這真見了鬼了!

  最難堪的就數南宮保了,吵吵嚷嚷一通,卻沒有抓住姦夫。不管讓誰來看,這都是他腦子有病,自己給自己頭上口綠帽子啊。

  南宮保心思連轉,迅速的確定了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行動方案。他趕緊湊到麻子衿身邊,涎著臉賠笑:“嘿嘿,子衿,這個是我糊塗了,我也是太愛你了啊,一聽說這事兒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原諒我好不好……”

  麻子衿冷冷的推開他,一言不發的走到桌子旁邊,將武羅給她的那枚玉粹放下來。

  容聲陣法激活,三個人的對話立刻在屋中響起。

  霎時間,南宮保三人腦子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個不甘心的巨大疑問:怎麼會這樣?!

  容聲陣法中的那段三人密議播完,房間內鴉雀無聲,好一會兒,葉念庵才長長的歎息一聲:“木易濯、白勝劫、南宮保,你們三人還有什麼說的?”

  三人徹底傻眼,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業念庵也不指望三人能回答出來什麼,朝劉溪左一拱手,道:“這事還得請劉大人做個見證。”

  劉溪左當著麻子衿的面兒,哪還能雅辭?當即點頭:“沒問題。”

  葉念庵朝樓下喊了一聲:“上來六個人。”喬虎和馬洪都在下面,趕緊帶了四個人準備上去,卻被麻敖毫不客氣的攔住了。麻子衿吩咐了一聲,麻敖才讓開去。

  外面的獄卒們有些奇怪:六個人?兩人押一個,武羅和麻子衿只需要四個就夠了啊。不少心思活泛的獄卒都把眼睛去看麻敖,難道武總領真的這麼逆天,連著肌肉女也收了?主僕同床,兩個風格迥異的女人,麻子衿在前承受伐蹋,麻敖在後面用強壯的雙腿給武大人推屁股“…這個,武大人果然是我等需要仰望的存在啊!

  獄卒們正在猜測,有再名女獄卒剛剛換了班回來一一守在七鳳閣門口的那兩人。

  “這麼多人,幹什麼呢?。”

  兩人一陣好奇,過來瞅了瞅,很快其他八卦的女獄卒就把事情跟她們說了。兩人一愣:“瞎胡扯,武總領昨晚上在谷神捕房冉裡呆了一夜!”

  轟!爆炸性新聞啊!武總領昨夜果然春宵一度,只不過不是和麻子衿,而是和天下第一女神捕!

  那小樓裡面……

  眾人正懷疑著,就看見喬虎和馬洪,趾高氣揚的押著木易濯三人出來,眾人前後一聯繫也就全明白了。

  南宮保臨出門之前還在掙扎,回頭大喊:“子衿、子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這兩個傢伙給矇騙了啊,子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她要是開口,比南宮氏族說話還管用。

  麻子衿站在二樓窗口,淡淡道:“你已休了我,咱們之間再也沒棄什麼瓜葛了。”

  南宮保還要再說,喬虎已經用力一雅,他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喬虎上前一把將他拎起來:“快走!”推推搡搡的走了。

  喬虎和馬洪都是武羅一系的,這三人落到他們手中,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待遇。

  周圍的獄卒議論聲好像一群野山蜂,嗡嗡的醞釀了也不知道多久,等到武羅從七鳳閣出來,路過這裡得時候,獄卒們終於爆發出來,哄堂大笑。

  武羅也只是一個苦笑,若盧獄一大早被南宮保這麼一折騰,武羅有種滿地雞毛的感覺。

  事實上,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乃是葉念庵,憑著這事,一次牲扳倒了木易濯和白勝劫,但是武羅即是格外感謝南宮保,因為這件事情推動,他和谷牧青的感情,真正昇華到了一種境界,雖然兩人還沒有突破最後那一道關口,但是這種美妙沉醉的感覺,武羅上一世跟宋劍眉一起那麼久,就算是兩人最甜蜜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心情不錯的武羅一抬頭,恰好看到麻子衿站在二樓窗口,神情淒然。他下意識的揮了揮手。這個小動作卻是被獄卒們看到了,登時笑聲四起,樓上的麻子衿臉上一紅,有些賭氣嘭的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武羅尷尬不已,暗罵你手賤啊,招什麼手啊,那麼多人看著呢。

  他搖搖頭,背起手來優哉遊哉的走了。天下第一女神捕,淩厲之下的溫柔,好像一層保護膜,將武羅裹在裡面,效用持久,到現在還沒有消退,武羅美滋滋的。

  劉溪左又在若盧獄耽擱了半天,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葉念庵專門做了文案,刻印在玉粹之中,請劉溪左帶回審判庭。

  葉念庵做事一向謹慎,雖然三人犯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既然之前谷牧青只是軟禁在七鳳閣之中,這三人也沒有關進監牢,只是派人守在他們各自住處,不讓他們隨意走動而已。

  麻子衿終究還是心軟,回想起以前自己跟南宮保這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夫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對他頤指氣使,愛打就打挨駡就罵,倒也不全是南宮保的錯。

  其實這事能怪誰?就算是麻子衿沒有虐待南宮保,南宮保也沒有跟別人勾結故意汙了麻子衿的名聲,但是南宮保壓根不喜歡麻子衿的性格,而麻子衿也看不上南宮保。兩人將來就算是成了親,在一起廝守了也不會幸福,反而度日如年。只怕處不了幾天,南宮保便會整日不回家在外面飄蕩,麻子衿則會不停地閉關修煉,躲著不見他。

  再人也只是兩大氏族想要互相聯合的一個紐帶,從某種呈上來說,他們都是權力遊戲的可憐受害者而已。

  麻子衿暗中托了劉溪左,想來南宮保不會受什麼重罰一一未來符師誰都會給點面子。

  頭一天本來劉溪左等人是要走的,被南宮保這麼一鬧騰,只好又拖延了下來,待到諸事安頓,後一天起個大清早,劉溪左帶著自己的手下,請了麻子衿主僕,押送著四名犯人浩浩蕩蕩的準備開拔了。

  四道命髓,連帶著之前武羅找到的那一道,整整五道,都帶上了——九大天門急不可耐,耽擱這兩天時間,只怕回去之後劉溪左還要好一番唇舌解釋。

  只是眾人直到這個時候才想明白:這一次的任務,五道命髓竟然全是出自武羅之手!也就是說,前面的南宮保,中間的麻子衿,後面的劉溪左,全都是跑來若盧獄牟費旅遊了一圈!

  劉溪左帶來的那些人心中也有些回過味兒來:憑什麼劉大人對武羅那麼恭敬?一個人找到五道命髓啊,咱們這麼多人可是一道也沒有獵到。這會要還是說武羅完全是憑了運氣,誰再相信那就是傻瓜。

  也就是說武羅很可能是掌握了什麼秘密心法,能夠準確的找到命髓所在,至少也是個大體方向。這就聊不得了,命髓何等珍貴大家都清楚,武羅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就是個寶貝啊,可以說現在武羅的分量,一點也不比麻子衿這個未來的符師輕。

  葉念庵帶著武羅將眾人送到門口,本來陪同的還有喬虎和馬洪,可是這一路上,別說是他們倆了,就算是葉念庵都成了陪襯。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的眾人,接二連三的湊到武羅面前套近乎。仿佛之前那些鄙視武羅、看不起他的,根本不是這些人。

  武羅淡然以對,依舊是那種不熱情也不冷淡的態度,拿捏的十分到位。

  喬虎和馬洪看著這些人前倨後恭,不由齒冷,喬虎還好點,畢竟性子有些木訥,馬洪卻沒什麼好脾氣,一路上冷笑連連。他不是嫉妒武羅,而是看不起那些人。

  葉念庵卻是笑眯眯的一路,絲毫沒有著惱的意思。這一回,多虧了武羅,才能一舉扳倒木易濯和白勝劫,就算是木易濯背後的那人再派下來人來,至少也得一個月以後了,他有充足的時間把整個若盧獄牢牢掌握在手中。

  送到了門外,劉溪左一拱手,笑呵呵客氣道:“諸位大人、諸位大人留步吧。”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八章 女人心思,離別(下)

  按說谷牧青和木易濯等人都是犯人,應該在若盧秩看押,等到審判庭的裁決下來了之後,再決定他們的去留;可這四位都不是一般的人,劉溪左也就請葉念庵通融一下,一起帶回去了。

  武羅看了看站在眾人後面的麻子衿主僕,含笑點了點頭,但也只是如此,轉身到了谷牧青身邊。

  谷牧青一撇嘴,顯然剛才武羅的小動作被她瞅見了。

  “回去之後要多多以權謀私,專找能來若盧獄的差事接。”武羅臉皮厚厚說道。谷牧青被他逗樂了,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氣道:“憑什麼都是我來看你?”

  武羅兩手一攤:“我雖然不是犯人,可我也出不去啊。”

  谷牧青剛才的一股小醋卻發作開來,哼了一聲:“我才不來呢,自然有人心中惦記,巴巴的往這兒跑,要多看你兩眼。”說著還故意往麻子衿那裡瞅了一眼。

  武羅苦笑:“你想哪兒去了……”

  麻子衿今日將長髮束在腦後,面容潔淨清爽,卻沒有穿她喜歡的紅色,而是換成了一身樸素的淡青色,這身衣裙算是寬鬆,只是穿在麻子衿身上,胸前和臀部依舊緊繃繃的,倒是有不少男人眼神不自覺地往麻子衿那邊掃來掃去。

  “哼,不就是肉多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谷牧青氣哼哼的,她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卻是真的擔心武羅。

  武羅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秀髮,將那溫潤如玉的耳廓露了出來,清晨的陽光從谷牧青的背後找來,美玉一般的耳廓被光芒一照好似半透明的瓷器,美麗無比。

  武羅心中癡迷,動情之下幾乎忍不住想要輕輕將那耳廓和耳珠含在口中。谷牧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武羅自然地抬手撩起她的秀髮,已經讓她嬌羞不已,若是真的再親下來,谷牧青真的就要羞憤欲死了。

  “別……”她低聲哀求,嬌憐如同一隻幼貓。

  武羅深深地吸了口氣,費了好大力氣,才恢復了君子模樣。谷牧青看到他的掙扎,心中自然甜蜜,剛才的醋勁也無影無蹤感覺似乎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兩頰發燒,卻終究是個母獅子的性子,猛然抬起頭來,狠狠朝那些看著自己二人的傢伙瞪了回去。

  那些人一個哆嗦,趕緊收回目光佯裝聊天,不曾關注那小兩口甜蜜。

  武羅心中大樂,果然還是我的天下第一女神捕!

  遠處,麻子衿看到這一幕,心中輕輕一歎,卻是把臉孔別想一邊催了一聲:“劉大人,時候不早了,走吧。”

  她說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車簾放下來,誰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劉溪左最後跟葉念庵一拱手:“葉大人,後會有期!”他又朝武羅呵呵一笑:“武哥兒,有空來審判庭,一定通知老哥我,我做東咱們不醉不休!哈哈哈……”

  武羅也是微笑回應,不冷淡也不熱情:“一定、一定。”

  眾人離去,谷牧青落在了最後,也沒人敢催她,儘管她現在名義上是“罪犯”。谷牧青欲蓋彌彰,扭扭捏捏的多看了武羅幾眼,最後屹然一轉身去了,再也不曾回頭來看。

  兩名負責“押送”她的修士竊笑不已,谷牧青虎聲虎氣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捨不得情郎的啊!”

  兩個修士一哆嗦,乾笑兩聲不說話。

  武羅心中暖暖,喬虎和馬洪一左一右湊上來,一唱一和。

  “彪悍啊,妻強夫弱啊。”

  “嗯,將來娶回來可不好養啊。”

  武羅笑而不語,無論如何也要娶回來的,上一世錯過了,這一世怎麼也不會再犯那種傻兮兮的錯誤了。

  華麗的馬車內,麻敖盤膝而坐閉目養神。自始至終,她也沒有撩開車簾回頭看看。

  看了又能如何?人家眼中又沒有自己。

  麻敖卻是興致頗高,將趕車的任務交給了一名侍從,也鑽進了車裡,嘰嘰喳喳的跟麻子衿說個不停:“小姐,這回算是因禍得福了,終於甩掉了那個廢物,小姐以後是自由身了,哈哈哈,小姐看上誰家的美貌少男了,麻敖去幫你搶回來!”

  麻子衿睜眼苦笑:“麻敖,別鬧了,我累了。”

  興致勃勃的麻敖熱情被大家,答應垂著腦袋坐下來。但是沒能忍住片刻,又說道:“小姐,沒什麼好傷心的,南宮保那樣的廢物不嫁了不是正好。憑我們小姐的人才相貌,什麼樣的姑爺找不到。”

  麻子衿歎了口氣,神色有些淒然:“麻敖,雖然解除婚約的事情錯不在我,但是只怕我的名聲也敗壞了,想要找個好人家怕是不易了。”

  “你看著吧,今後那些湊上來的人,圖的,都是我這個未來符師的身份。唉……”

  麻敖急了︰“憑什麼!是南宮保那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幹的好事,怎麼能怪到小姐身上?”

  麻子衿倒是看得很清楚:“誰讓咱們是女人來著?”

  麻敖啞口無言,卻又憤憤不率:“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個奇男子能懂我家小姐!”

  “奇男子?”麻子衿不抱什麼希望,但是麻敖這麼一說,沒由來的她心裡浮起了武羅的影子。

  或許,真是個奇男子也說不定,可惜是人家的奇男子啊……

  她原本只是心中淒然,這會兒想到了武羅,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剛才武羅和谷牧青的親密,心中竟是痛如刀絞。

  武羅隨著葉念庵,目送眾人遠去,漸不可見。葉念庵一揮手:“回去吧,今兒個誰當值?老老實實幹活去。“

  正說著呢,忽然從若盧獄西南方向飛來一道劍光,肆無忌憚的沖到了若盧獄前面,淩空一轉,飛劍化出形來,卻只是一柄九品上的法寶,通體青光,卻有一絲絲渾濁的黃氣夾雜其中,劣質不堪。

  那飛劍之上,站著一名倨傲少年,一身打扮看起來是個跑腿兒的。

  只是這人卻是格外驕傲,朝下眾人喝問道:“兀那小子,這裡可是若盧獄?”

  眾人一愣,實在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這麼大膽,敢在若盧獄門口撒野。就算是谷牧青那等背景,不過是拍門聲音大了點,就得乖乖束手就擒被軟禁下來,如果不是武羅用四道命髓折罪,這天下神捕的官職也定是沒有了。

  這小廝模樣的人物,竟然敢在若盧獄門口撒野,就連一向喜歡做出高深莫測模樣的葉念庵也愣了一下。

  “喂,小爺問你話呢,耳朵聾了還是人傻了?”那小廝蠻橫無比,武羅看他竟然是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愕然:“你問我?”

  “當然問你了,你可是我是什麼身份?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還不快些回話!“那小廝將眼睛一瞪,兇神惡煞,顯然平日裡跋扈慣了。

  武羅忍不住笑了,一旁的葉念庵也是不住搖頭:“擒下了,丟進若盧獄。等他家主人來了,再論一論這檀闖若盧獄的罪名。”

  要說起來,從古至今,這監獄中的差官都是最兇惡的,不論是世俗界還是修真界。任你在外面天大本事,丟進監牢之中,一樣是暗無天日,乖乖的由人擺佈。

  葉念庵和喬虎這些人,也就是平日裡對自己人和和氣氣,真的要是對付犯人,有無數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盧獄是什麼地方?整個修真界正道法制的象徵啊,絕對的暴力機關。遇上講理的人都未必講理,更何況遇止不講理的?

  卻不料那小廝猖狂無比,看到武羅領了葉念庵的命令上前來,獰笑一聲道:“也不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敢來抓小爺?”他腳下那飛劍突然射出,迎面化作石碑大小,狠狠朝武羅拍了下來,那似乎就要是一張巨掌拍死一隻螞蟻的模樣。

  可惜武羅不是螞蟻,他隨手一拳輕飄飄的砸在了那巨劍之上。那小廝面色更是猙獰,還從來沒有人敢用肉身對抗自己的飛劍,他心思狠毒,當即便要催動飛劍將武羅的手臂絞成肉醬。

  可是沒想到一股絕然大力猛然爆發,轟然一聲將他的飛劍炸得粉碎,那小廝一聲慘叫從半空中跌了下來,口鼻都是鮮血。

  馬洪卻沒有武羅那好脾氣,那猖狂小廝還沒有落下來,便沖了上去,一通亂拳亂腳,直打得那小廝哇哇慘叫,口中不住吼道:“你們、你們好大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啊……我、我是無回山青玉城的人…啊!”

  馬洪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一頓老拳揍得那小廝沒了人形。武羅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等馬洪打夠了,出了口惡氣,他隨意的一擺手:“叫幾個人過來,把這小子扔進監牢裡去。”

  那小廝到了這般田地,兀自還不知趣,趴在地上恨恨道:“你們、你們敢打我,你們等著,我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爺我、我可是青玉城城主小姐的心腹……”

  馬洪“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手掌,那小廝一聲淒厲慘叫,掌骨粉碎。

  馬洪蹲下身來,笑眯眯的人畜無害一般,對那小廝道:“這位是若盧獄典獄長葉念庵大人,這位是若盧獄班頭總領武羅大人。沒明白?這兩位就是若盧獄職位最高的大人了。別說是你一個下人了,就算是你們青玉城的城主韋奉孝來了,也得乖乖的在五十裡之外落下法寶,徒步來到若盧獄,對兩位大人畢恭畢敬。你,算個什麼東西!”

  馬洪毫不客氣,一耳光將那小廝抽的昏了過去。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第六十九章 改朝換代(上)

  無回山物產豐富,最重要的是無回山中有兩道儲量龐大的玉粹礦脈。青玉城乃是正道修真近百年來迅速崛起的一股勢力,掃平周邊敵人,獨霸無回山。

  武羅當然聽說過青玉城,不過他也不知道青玉城主名叫韋奉孝——他還是上一世聽說的青玉城,但也只是聽屬下彙報了一次,根本沒放在心上,青玉城根本也不夠資格讓南荒帝君關注。

  馬洪喚來了一名獄卒,那獄卒倒也有趣,生的極為高大,心眼卻是通挑,看出來這小廝得罪了幾位大人,便隨意的拽起一隻腳,將小廝拎著往若盧獄裡面去了。

  那小廝瘦弱,在他手中便如小雞一般。這獄卒龍行虎步,雙手自然隨意擺動,那小廝拎在他手中,上上下下的腦袋不停的在路上磕磕碰碰,看的武羅都想笑了。

  這件事情對於武羅等人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小插曲。青玉城的小廝為什麼來若盧獄,根本沒人在乎,今兒個輪到馬洪當值,武羅和喬虎送走了葉念庵之後,將馬洪也踢去幹活,兩人聊了兩句便各自回去了。

  武羅和谷牧青的感情已經達到了如膠似潦的地步,上一世因為宋劍眉的背叛所受的心傷幾乎已經完全癒合,自然心中快意,樂樂呵呵的回去了。

  修煉、鑽研靈文,各項事務完畢,武羅想了想打開了“天府之國”。

  如今的“天府之國”當中相當美麗,除了蓬荊神木和玉竹林都在不斷擴張著自己的地盤,不過玉竹林是不斷生髮新的玉筍,而蓬荊神木是儘量延伸枝葉的範圍罷了。

  蓬荊神木和一般的樹木不同,只有成熟的樹王才能傑出種子,唯有這種子才能生出新的蓬荊神木。

  碧玉藤則是越發壯大了,枝條四處蔓延落進地下就能夠生髮出一株新的碧玉藤,眼看著也是成了一片。

  “天府之國。”自從上次鎮壓了那青銅巨劍之後,便是一番全新的景象,世界秩序基本確定。如今一座座山峰正在緩緩隆起,不斷長高,水系開始蔓延,涓涓細流正在朝大河過渡。

  那三十四道命髓,則各自尋了一座高高的山峰安紮下來,火苗吸收了天地靈氣,越來越壯大。

  按照如今修真界的一些理論無論是武羅所處的這個世界還是像“天府之國”這樣的淚天世界,都是漂浮在混沌虛空之中的。

  只要其世界扯序基本確定,就能夠按照自己的扯序,從混沌之中吸取混沌之力,這種最本源的力量能夠將各個世界不斷完善、壯大。

  就好比“天府之國”雖然武羅看不見,但是依舊在吸取著混沌之力,不斷成長。

  可惜的是武羅不能直接利用混沌之力,否則就可以借助,天府之國。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這個洞天世界欣欣向榮武羅也是心頭歡喜,整個巡視一番,卻還有一個小驚喜等著他。

  蓬荊神木樹王的一根枝條上,已經隱約浮現出微弱的金光這根枝條並不粗大,約莫只有兒臂粗細,三尺長短,上面的金光也還沒有凝實,顯得有些漂浮不定。

  這是一段即將成熟的“神枝”。

  蓬荊樹王能夠誕生無數材料,這是它最大的好處但是剛剛成為樹王,就要誕生一段神枝,這速度可以說是空前絕後了。可見那一道紫金命髓,對於樹王的益處極大。

  神枝之上,還連著七八片神葉,都是神枝的附屬物。武羅最近精研《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若是能夠突破,便能夠進一步學到在靈符上篆刻靈文的法門,和現在煉製的靈符,不可同日而語。到時候正好用這神枝作為材料,煉製高等級靈符。

  午飯,武羅一半是不會缺席的,食堂內熱熱鬧鬧的,奐羅進來的時候,喬虎和馬洪身邊圍繞著不少人,其中包括了一直保持中立的班頭刀斷魂。

  武羅一看就明白,刀斷魂顯然是代表中立班頭兒們來向葉大人投效的,木易濯和白勝劫都被扳倒了,若盧獄中葉念庵一家獨大,這個時候還保持中立就是扯淡的事情了。

  除了他們之外,一旁還坐著幾名神色尷尬的班頭兒,其中就包括了榮天。

  他們距離喬虎的距離不遠,卻靠不上去,喬虎和馬洪跟刀斷魂等人有說有笑,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榮天等人。

  經在若盧獄耀武揚戚的榮天,此時卻尷尬無比,湊上去吧,人家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不湊上去吧,只怕用不了幾天就得滾出若盧獄。

  武羅一進來,原來木易濯派系的幾名班頭立刻看見了,討好喬虎等人算得了什麼?能抱住武羅的大腿才是真正的前途啊。

  登時幾個班頭兒逼溜一聲竄上來。

  “武大人好!”

  “武大人請這邊坐。”

  “武大人想吃點什麼,賞個面子讓小弟請客吧。”

  “武大人,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您嘗嘗……”

  榮夭坐在一邊,面色更是尷尬,誰都知道他跟武羅關係一向最不好,以前仗著背後有木易濯撐腰,現在倒好,木易濯倒臺了,武羅反倒成了若盧獄第二人。

  榮天沒什麼背景,在若盧獄呆著其實很舒服,油水十足,而且平常出去公幹,也是高人一等,他不願意走。

  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是,葉念庵和武羅如果將他趕出若盧獄,那就是最輕的處罰了,身為班頭總領,他很清楚若盧獄中有多少手段可以羅織罪名,讓你生不如死!

  榮天不經意的掃到了馬洪,不由得一個哆嗦,要是真的被下了大牢,落到馬洪手裡……

  榮天立馬拋下什麼狗屁面子,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容,端著酒杯湊到了武羅面前:“武大人……”

  武羅淡淡做下來,看也不看他,對其他人道:“把榮天打出去,你們以後就可以安心呆在若盧獄了。”

  眾人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武羅,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白的打擊報復起來。南荒帝君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早就對榮天看不順眼了,何須顧忌?

  還是有人聰明,第一個反應過來悄無聲息的從榮天被後踹出一腳,榮天也沒想到武羅真的這麼不給面子——他還真是高看自己了,就他一個若盧獄的班頭兒,如今說是喪家之犬都抬舉他了,還指望武羅給他面子?

  背後那一腳陰損無比,那人本身的修為就在榮天之上,更何況是下狠手價襲?

  一腳在榮天腰眼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榮天一聲慘叫騰空飛出去數丈,知道這會兒其他人才明白過來,大家本來就是利益結合,都自身難保了,還講究個屁交情啊,一擁而上,榮天還沒從半空中落下來,就被亂拳揍得皮球一樣騰空從門口飛了出去。還不等落下來,便又有人接上去一拳揍上了天去。

  喬虎和馬洪不由得沖武羅豎起了大拇指,喬虎淡然一笑,拍著桌子叫喊:“大師傅,還不上吃的,餓死人啦!”

  留下的都是以前葉念庵一系的和中立投靠過來的,頓時哄堂大笑。

  刀斷魂等人笑的便有些勉強,武羅剛才隨便一句話,就讓榮天被自己人暴揍一頓,幸好自己識時務投靠過來,若不然真跟這樣的狠角色為敵,那可是刀斷魂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門外隱約傳來榮天的慘叫聲,眾人正在說笑著呢,忽然一個椎渾的聲音宛如滔滔大江滾滾而來:“無回山青玉宮韋奉孝求見葉念庵葉大人!”

  眾人一愣,外面榮天一聲慘叫,咚的一聲悶響他終於落地了。

  喬虎看看武羅:“韋奉孝來了,出去看看?”武羅一聲冷笑:“不必,咱們接著吃飯。”

  喬虎覺得有點不妥,馬洪卻是兇悍,一拍喬虎:“怕什麼?區區一個青玉宮,他以為若盧獄是什麼地方?他想見誰就見誰?不管他在無回山多牛逼,到了若盧獄就得老老實實在外面等著,咱們吃飯!”

  武羅一笑:“就是這個意思。”

  葉念庵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最近葉念庵管束起了葉青果,不讓他隨便往外跑了,每天吃飯也是祖孫倆一起,葉青果也不小了,十五六歲,擱在普通人家,已經都是孩子娘了。總往食堂鑽,跟一群粗鄙的獄卒混在一起不是好事。

  只是這樣一來,葉青果便見不著武奧了。這幾天沒人鬥嘴,葉青果好生無趣,連帶著食欲也下降起來。

  韋奉孝求見的聲音響起,葉青果登時兩耳一豎,大感興趣,準備看熱鬧了。不料葉念庵卻是羌動於衷,繼續吃飯。

  “爺爺…”葉青果試探一句。

  葉念庵淡然道:“下人放肆在先,主人示戚在後,這青玉宮,果然是個暴發戶,不去管他,吃完飯再說。”

  “哦。”葉青果兩隻烏溜溜的眼珠一陣亂轉,心中反而大喜:這下來可是有大熱鬧啊,嘻嘻!

  韋奉孝剛才那一聲拜見,幾乎百里之內都能聽聞,暗含示戚的意思,葉念庵城府極深,心中不滿,臉上卻也不會表示出來,只是對自己孫女沒什麼可隱瞞的,隨口說了。

  “可是爺爺你不吩咐一句,萬一下面那些人擅自出去迎接了怎麼辦?”
※PLUS小說屋※
歡迎大家入內閱讀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