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晴天霹靂
海狼的戰術其實很簡單,大炮轟,步兵沖,火槍手列陣排槍壓制,工兵和擲彈兵進行破障,依靠火力,壓制住莊牆上的鄉勇,讓他們無法抬頭放箭或者放銃,剩下的步兵開始放心大膽的攻寨,雖然簡單,但是卻非常有效。
少數幾個自持武力強,人手多的村子,這一下倒了霉了!他們本以為憑著他們的實力,應該可以擋住海狼的進攻,雖然海狼部眾看上去軍容很整肅,跟普通海賊土匪的區別很大,但是他們自持武力強,還是想試試。
結果他們往往只能堅持不到半天,莊子就被海狼攻破,對於這些膽敢抵抗的莊子,海狼部眾是不會客氣的,攻入莊子之後,殺掉首惡,將其全家綁上帶走,至於他們的家產就當然更不會客氣了,立即裝車運到江邊裝船運走。
包括莊子裡面參與抵抗的鄉勇,也都是青壯,照樣全部綁上押上船,連帶他們的家人,也一併抓起來運到淡水城那邊。
于孝天要開發台灣島,最缺的就是人,特別是壯勞力和女人,更是來者不拒,以前海狼多是通過收攏,連蒙帶騙的把人給騙到台灣島去,偶爾幾次是動用武力搶奪人口。
這一次既然撕破臉了,于孝天也不裝什麼大善人了,對於不服氣的人,他下令不要客氣,盡可能的多抓一些青壯勞力送往台灣島,如果能弄到一些年輕女子的話,起碼緩解一下現在那邊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問題。
所以這一次各部在福建沿岸活動,都肩負著一個任務,就是想辦法收集人口,轉運到台灣島去安置。
現在劉一刀帶人過來,少不了也要想辦法多弄一些人口,碰上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客氣,將莊子裡面老少一起都弄上船,直接送往台灣島。
海狼和城中的官府這幾天個忙個的,劉一刀也不率兵攻城,先掃蕩了泉州城周邊的村寨,壓服了當地的地方勢力,另外也趁機獲取了大量的財貨,著實又給于孝天撈了一大筆。
當三天過去之後,蔡善繼本來還滿心打算等著那劉武湯的三千官軍趕來泉州城,到時候他便命劉武湯,率部出城,敲打一下海狼登岸的那些賊兵們。
可是等了三天之後,蔡善繼卻等到了一個晴天霹靂,派出去的人淒淒惶惶的跑回了泉州城,告知了蔡善繼一個噩耗。
「什麼?你再說一遍?此事當真?」蔡善繼聽完了手下的稟報之後,當時就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去,強忍住心中的恐懼,連忙問道,生怕是他的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跪在地上的那個灰頭土臉的家丁,連忙點頭道:「確實如此!小的出城之後,便快馬加鞭趕往同安縣城,但是那邊海狼已經包圍了同安縣城,卻並未見到大批官軍,於是小的順著官軍來路方向去找,一直找到了羅田村,才知道幾日之前,賊軍曾經到過羅田村,並且在羅田村設下了埋伏。
劉參將率兵抵達羅田村的時候,和海狼打了一場,但是劉參將的兵馬卻被賊軍一舉擊敗,最終全軍覆沒在了羅田村一帶。
據村民說,就連劉參將本人,據說也被海賊生擒活捉了,官軍當場被殺近千人,只逃走了大概幾百人,其餘的都被海賊給生擒活捉,押往了圍頭灣一帶。
小的起初還不相信這是真的,在那一帶查看了一番,當地確實發生過一場大戰,海賊撤走之前,將官軍屍體都就地掩埋,小的還偷偷扒開了幾座新墳,裡面確實埋了許多官兵的屍體,這個錯不了!
另外小的查看了戰場,那裡確實也留下了不少血跡還有一些官軍拋掉的東西,於是小的不敢怠慢,趕緊趕了回來!請大人定奪!」
蔡善繼聽罷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了!他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個這樣的結果,四千官軍呀!
四千官軍怎麼可能就這麼跟拍蒼蠅一般的,被海狼給拍沒了呢?海狼到底有多少兵馬?怎麼可能輕易便將四千官軍就這麼給滅了呢?
就算是四千頭豬,讓人去殺,也要殺很長時候呀!何況是四千名活生生的漢子呢?而且他們還有刀有槍,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被滅了呢?
「那麼你可查問過羅田村的村民,和劉參將交戰的賊軍大概有多少人馬?」蔡善繼雖然已經確認,劉武湯的官軍已經完蛋了,但是卻還是不死心的問道,起碼能瞭解一下海賊的兵力情況。
「小的問過了,當地村民說賊軍數量並不多,大概只有一千多人!……」
「胡說!這不可能!賊軍只有區區一千多人,豈能將堂堂四千官軍給打的全軍覆沒?這怎麼可能?本官不相信!」蔡善繼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跳起來揮著手大聲吼道。
那個家丁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小的起初也不敢相信,問了多次之後,才確定,當地多位村民,都異口同聲的說,海賊只有一千多人,絕對沒有官軍的多!
但是據當地村民所述,這些賊軍操練有素,進退有據,軍紀森嚴,相當凶悍!官軍僅僅是跟他們交手了一個照面,便被他們徹底擊潰,另外他們還在另一端山口埋伏有伏兵,阻住了官軍逃出山口的去路。
最終賊軍兩相夾擊之下,官軍大敗全軍覆沒,可見的賊軍在陸上,也相當善戰,十分強悍,要不然的話,劉參將的兵馬,也不至於會全軍覆沒!」
蔡善繼聽罷之後,撲通一聲便跌坐在了椅子之中,面如死灰半晌都沒有再說話。
他原來的打算,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幾乎全部被打散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四千官軍,居然就像是豆腐渣一樣,面對著僅僅一千多海狼賊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輕易便被人家一口吞掉。
這海狼的部眾到底是怎麼操練出來的?蔡善繼幾乎不敢想像,但是有一點他知道,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海狼打下同安縣城就是眼前的事情,甚至接下來攻破他腳下的泉州城,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靠軍事力量,來克制這於海狼,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希望了,雖然現在汀州府那邊還有一支大概三千人左右的官軍,正在趕往漳州府,可是有了延平府這四千官軍全軍覆沒的下場之後,他已經不再對汀州府那三千官軍持有任何希望了。
現在他連派人去招汀州府的那三千官軍來援的想法都沒有了,因為按照海狼的這種戰鬥力,現在即便是將汀州府那邊的三千官軍拉過來,不過也就是給海狼部眾的功勞薄上多添一筆罷了。
福建官方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沉重的打擊了,如果汀州府的那三千官軍也被海狼敲掉的話,那麼這漳泉一帶,甚至包括興化府在內,就基本上沒有多少官兵可用了,到時候京師那邊的官員們,還不知道怎麼跳出來彈劾他呢!
蔡善繼跌坐在椅子上,雖然頭疼欲裂,但是卻還是在急轉著考慮對策,可是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應對眼前的這場危機。
忍不住他這會兒惡狠狠的暗罵道:要不是這朱一馮吃飽了撐的,非要去找這姓于的麻煩的話,他們福建如何會招致如此大禍,這都是朱一馮害得,老子也要寫彈章彈劾於他!
正在蔡善繼舉足無措的時候,他的那個幕僚溫流芳從後面走了出來,揮揮手把那個回來報信的人給趕了出去,躬身抱拳對蔡善繼道:「東翁!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東翁移步先回住處再說吧!」
蔡善繼這時候才意識到,這裡現在是知府衙門,可是他已經不是這裡的知府了,在這裡說一些事情,難保人多嘴雜,跟海狼議和之事,現在還只限於極少人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馬上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當做把柄,大作特作文章,少不了要大肆彈劾於他!
於是他趕緊點頭,帶著溫流芳離開了知府衙門,回到了他的住處之中,這才關上門,將左右屏退,對溫流芳問道:「事到如今,先生怎麼看?」
溫流芳苦笑一聲道:「沒想到呀!海狼部眾居然如此善戰,四千官軍就這麼被他們輕鬆吃掉,如此一來,恐怕東翁只能答應那于孝天的條件了!」
蔡善繼這會兒臉彷彿被搧了幾巴掌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怒道:「答應他的條件?如果答應他的條件的話,豈不是等於將本官的前程也都斷送了嗎?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件事,在等著彈劾於我呢!把圍頭灣給這姓于的,就算是本官不被抄家問斬,起碼也會被流放到瓊崖去!」
溫流芳搖頭道:「學生以為,這件事其實還是可以答應他們的!只是恐怕需要學生再去跟他們談談,明著將圍頭灣交給他們不行,那麼難道我們不能暗中做這件事嗎?」
蔡善繼愣了一下,有點糊塗的對溫流芳問道:「暗中!?這種事豈是可以暗地裡交易的?偌大的圍頭灣,豈能不知不覺的就這麼暗中交給他們?」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服軟認輸
溫流芳點點頭道:「當然可以!只要那個姓于的識時務,這件事便不見得不能辦!就算是有人看得出其中的問題,只要該收的稅賦,都收上來,攤派什麼都不少,那麼誰還會管那邊為誰所控呢?」
蔡善繼聽了溫流芳的話之後,他作為一個一步步從地方官走出來的官員,立即便明白了溫流芳在想什麼。
於是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之後,咬了咬牙道:「現在看來,也唯有如此了!只是不知哪個姓于的能不能答應!」
溫流芳立即說道:「姓于的要的是利,既然他想要的大利已經給他了,每年這點,又能算是什麼?
更何況從目前看來,這個姓于的還是留著一手的,如果他想要真的打下同安縣城,並且攻打泉州城的話,以他們目前的實力,難道東翁以為他們做不到嗎?起碼這同安縣城,早就該被他們打下來了!又豈會等到現在呢?」
蔡善繼看著溫流芳遲疑了一下後問道:「照你這麼說,你是認為……那于孝天是在……?」
「不錯!學生以為,這件事其實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如果東翁同意的話,學生願意馬上出城,再去中左一趟!」溫流芳胸有成竹的對蔡善繼說道。
上一次蔡善繼派溫流芳去中左的時候,溫流芳可沒這麼熱心,當時他嚇得是兩腿轉筋,只差出城就跑路回家不幹了,後來還是為了前程,強壓住了心頭的恐懼,才不得不去了中左所,求見于孝天。
但是在有了第一次的經歷之後,他已經看出來,這個于孝天並不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只要有話好好說,去見他,起碼生命還是有保障的!
所以為了為自己未來博得一個好前程,這一次他才會主動請纓,要再去中左所一趟。
蔡善繼看著溫流芳,感慨了一番之後,對溫流芳說道:「那就一切都拜託先生了!請先生放心,只要能辦好此事,那麼以後我蔡某一定會遇到機會,舉薦先生!」
溫流芳聞聽大喜過望,立即一鞠到地……
于孝天悠然自得的抽著他剛閒暇時候親手做出來的煙斗,一邊聽著下面坐著的溫流芳說話。
這個煙斗用的料子是標準的海南黃花梨,黃花梨在後世的時候,因為自然資源消耗殆盡,已經極為少見,可以說是寸木寸金,很是難得。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這個東西還不算是很難找,所以于孝天便找了一塊料子,閒的時候用小刀一點點的修,然後又用各種磨料拋光打磨,倒是相當漂亮。
以前他抽紙煙,但是時間長了之後,感覺抽紙煙似乎派頭不夠足,所以才會想到抽煙斗,後世喜歡抽煙斗的名人可是多了去了。
隨便說幾個就足以震撼世界,比如丘吉爾、斯大林、恩格斯、愛因斯坦、牛頓、中國還有賀龍元帥,都是喜歡抽煙斗的,于孝天以前在各種電影紀錄片上,可是沒少看過這些名人抽煙斗時候那種氣定神閒的派頭。
所以他乾脆便改抽煙斗了,而他現在該抽煙斗,肯定也馬上會引起下面不少人的效仿,現如今他在海狼部眾心目之中,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無數人有意無意之間,都在暗自偷偷的模仿他的做派。
現如今他改抽煙斗,少不了馬上就會引起一股新的風潮,能作為時尚流行的風向標,這種感覺也著實不錯嘛!
長久以來,于孝天整個身心都撲在了建立他的海狼王國的事業上,極少有閒暇的時間,來關注自己的喜好和需求,反倒是近期在開始對福建官方採取報復行動之後,特別是在打下圍頭灣之後,他反倒變得閒暇了許多。
現如今他帶出來的這些手下部將們,雖然不敢說各個都可以獨當一面,但是其中一部分人,還是已經成熟了起來,起碼能按照他的授意,去把事情做好,這麼一來,他只需要居中調度,具體事務就不再像以前那樣,讓他事必躬親了。
于孝天一邊叼著煙斗吞雲吐霧,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而溫流芳則在下面侃侃而談,將他的想法陳述給于孝天。
當聽罷了溫流芳的話之後,于孝天正好一斗煙也抽完了,黃花梨雖然漂亮,但是卻並不見得是做好煙斗的材料,點燃煙絲之後,黃花梨特有的香味,雖然聞起來不錯,但是卻多多少少有點干擾了煙絲原來的味道。
所以他決定有機會,讓人幫他去找一塊石楠的根瘤,用石楠木做個煙斗,應該會更好抽一些!
他抬手在桌角磕了磕煙斗,用一個小銀勺挖出了煙斗裡面的殘煙,又用棉布仔細的擦了擦煙斗,拿在手裡面笑道>
「我怎麼說呢?這是不是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點這麼說,豈不是就不至於鬧到如此地步了嘛!
你提出的這個辦法,于某認為可以接受,不就是這一帶的田賦嘛!你們該怎麼收,就繼續怎麼收好了!但是我就一個要求,對待這一帶的百姓,還像以前那樣勒逼無度是不行的!那樣的話,你們就給我幫大忙了!我的話溫先生應該可以明白是什麼意思。
至於中左所和金門所乃至是高浦所,你們該派人過來還派人過來,衛所嘛,總是要有人來管才行!巡檢司可以派回來,我可以給他們安排地方,把以前的巡檢司署衙交還給他們便是。
但是他們在這一帶,可要聽我的安排,萬一要是鬧出什麼不愉快的話,可不能怪我!」
于孝天的話說完之後,溫流芳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其實他提出的解決辦法很簡單,就是明裡一套,暗地裡一套。
蔡善繼所代表的福建官方,暗中可以承認海狼對圍頭灣一帶的實際控制,但是這一切只能是暗中進行,明面上海狼還是要將這一帶交還給官府,「退出」圍頭灣。
當然官府會繼續在這一帶保持名義上的控制權,該收的稅賦和攤派,還是要收,除此之外,這一帶暗中還是由海狼實際控制。
官府對於海狼的存在默認,不加過多干涉,繼續該派出的官吏,還要繼續派過來,不過派來的官吏都是架空的,要聽從海狼的調派,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囂張,什麼都管了。
而且官方也不再朝圍頭灣一帶派遣官軍駐防,由海狼自行調派一批海狼部眾,穿上官軍的衣服,名義上算是駐防在這一帶的官軍,但是那些派來的官軍軍將,只是名義上的軍將,並不干涉指揮這些海狼部眾,指揮權還是由海狼自行負責。
這些事情在外人看來,圍頭灣起碼還是官府的地盤,這一切只是披了一件官面的外衣,裡子裡面,都換上了海狼的人員。
至於月港,蔡善繼也承諾不再重修,以後海狼要把圍頭灣當做商港,想怎麼弄是海狼的事情,海狼只需要每年給官府那邊表示表示,彌補一下月港那邊每年收取的稅金,這些商船以後想來這裡行商,就來這裡行商好了。
其實蔡善繼和溫流芳這些人早就看出來,海狼這一次大舉興兵跑來佔了圍頭灣,並且摧毀月港,還表態要長期控制圍頭灣一帶的目的是什麼,這圍頭灣其實就是一個金山,每年大批海商要在這一帶進行交易,別說海狼自己經營,就算是只在這一帶坐地收取稅金,這一年下來,就足夠海狼賺的盆滿缽滿了。
雖然這一塊收入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但是眼下官府根本拿海狼沒有辦法,只要不結束這種戰爭狀態,誰的利益都沒法保障。
但是結束了這種敵對狀態之後,雖然有些人的既得利益會受到損失,可是總好過海狼天天不斷的襲擾福建沿海一帶吧!至於那些原來的既得利益者,他們損失也就損失了,這可不是眼下蔡善繼要考慮的事情。
只要有海狼在這一帶強力壓制,就算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也不敢跳出來跟海狼作對,這一次海狼在這一帶的行動,已經徹徹底底的震懾了這些地方勢力,他們以後要是還想在這一帶生存下去,那就看他們自己有沒有眼界,會不會做人了。
聽到于孝天這樣說,溫流芳也就放心了下來,很顯然于孝天對於他提出來的這個婉轉的解決方案,也表示了同意,那麼其他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於是接下來溫流芳開始和于孝天商議起了具體的談判細則,將一件件瑣事都敲定了下來,可以說滿盤都滿足了于孝天提出來的條件。
但是對於最後敲定下來的和約,溫流芳卻堅決不肯答應簽訂實際的文書,對此于孝天也沒有強求。
因為這個時代,大明從來沒有跟任何勢力簽訂過任何紙面上的喪權辱國的條約,別說是蔡善繼不敢簽了,就算是換上讓崇禎皇帝來,也照樣不可能簽下這種和約,一旦要是有人敢簽訂這樣的協議,留下紙面上的東西的話,估計鐵定會被那些所謂的清流們給活活噴死。
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大明末期這些所謂的清流,根本沒有為國家起到任何好的作用,表面上來看,他們一個個都似乎站在大義上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卻使得大明失去了不少韜光養晦的機會,再無重新振作起來的能力。
而這些狗屁所謂的清流們,眼瞅著大明完蛋了,不少人一個個立即就顧不上什麼大義了,馬上變臉掉頭投靠了韃子,認了新主,再也不提以前他們口口聲聲說的什麼大義,鐵了心給韃子當走狗,櫓胳膊挽袖子,大干特干,生怕把吃奶的力氣省下來,讓新主子不高興,結果幾年時間,就幫著新主子打下了江山。
故此這次雖然溫流芳堅決不肯簽訂任何紙面上的協議,只肯答應雙方默契的認可這次談妥的條件,照此暗中辦理就可以了!于孝天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經過兩天多日夜不停的磋商之後,雙方總算是都達到了目的。
(今天特別鳴謝星工坊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