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忘語】凡人修仙傳〈完〉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一章 坊市

經過幾夜輾轉未眠的折磨之後,韓立在明智保身但永失仙道之機和甘冒奇險只求築基成功之間,還是漸漸趨向了後者,畢竟他絕不甘心就這麼庸庸碌碌的過此一生!

    但生性謹慎的他,在下決心前還是往岳麓殿跑了一趟。從貪財老者那兒,再次確認了禁地之外不會有天地靈藥以及血色試煉慘烈的真實性後,這讓他徹底拋棄了僥倖之心。

    既然明白了根本沒有後退之路,韓立也終於發下狠來,決心要參加血禁試煉放手一搏。不是讓他成功尋到靈藥得以築基成功,那就是讓他在這禁地之爭中隕落身亡!

    有了事關生死的明確目標後,韓立就開始為半年後的禁地之行做準備了。他要在這短短時間內,讓自己實力更上一層,好使生存之機更多上一些。

    十一層的長春功在無丹藥的輔助下,是不可能突破了。如果要增強實力,他能打的主意也只有多學幾種新法術以及添購些強力符箓、法器了。

    新法術倒還好說,想必向吳師兄提起,對方不會拒絕傳授的。不過憑他的資質,這半年時間也頂多是多學兩種初級下階法術,或勉強掌握一種初級中階法術,至於高階法術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了。因此提升實力最快的途徑,還是在符箓和法器上。

    說起法器,韓立如今倒還真有一些。但其中能派上大用場的,除了那位葉師叔所給的圓環和小旗外,就只有從劫殺過他的黃衣人二人身上收穫的那兩件還可一用,就是那可化繩索的長刀,以及噴出圓球能自動攻擊的葫蘆。

    至於在剛入門時,所領取的烈陽劍冷月刀等物品,那只是刀劍上附帶些火焰和寒氣攻擊的最低級法器,根本無法上得了大檯面。

    而在符箓上,韓立原本是極為缺少的。但幸虧那位昧了他許多東西的葉師叔,除了在符箓數量上進行剋扣外,在等階上卻沒有作假,還真給了十幾張初級中階的符箓和兩張難得一見的高階符箓,讓他底氣足了不少。

    另外還有的,就那張韓立至今還未弄明白的畫著小劍的符箓。這張曾被他所斬殺的黃衣人驚稱為符寶的東西,應該是大有來歷的物品。只是作為見不得光的贓物,他一直都沒敢讓別人知道此符箓,只是暗中對符寶二字上了心,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向他人打聽一下稱謂的意思。

    當然面對極度恐怖的「血禁試煉」,僅有這些東西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韓立計劃出山門一趟,到山脈附近的本門坊市,去再收購一些頂級法器和符箓。

    不過,沒有一大筆靈石做後盾,這場收購之行肯定不會讓人稱心如意。

    雖然這些靈石,以韓立的身家倒也勉強拿的出來,但是日後的禁地之行,這些靈石也是保命打持久戰的重要道具,讓他大為的不捨。

    韓立三思之後,還是決定短期內培植幾株千餘年的珍稀藥草,用來換取靈石或乾脆以物易物。

    其實調配出定顏丹,應該是更好的選擇,價值會更大一些也說不定,但是定顏丹所需的藥材實在是太多了,在時間上實在來不及湊齊原料,所以也只有直接用藥材來換取了。

    但是為了不引起門內他人的窺視,韓立在做出這番打算時就暗自決定,只把培植好的藥材賣給外來的修仙者,決不和本門的人直接用藥材交易,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於是,心中有了主張的韓立,開始忙碌起來。

    他先從吳風那裡,在眾多初級法術中選中了最實用的「斂氣術」。這是一種完全可對抗天眼術的輔助型中階法術,只要施展此術後不被對方肉眼看見,就完全可以做到收斂自身靈氣,隱匿藏身的目的。

    當然,這法術對築基期以上的修士肯定不會有什麼作用,完全是煉氣期的高層修仙者之間的一種對抗手段,這可比隱匿術實用的多了。

    不過韓立之所以沒有選其他攻擊型或防禦型法術,完全是出於他自身的實戰體會而做出的決定。

    因為僅有的那次與其他修仙者的廝殺,就讓他發現,修仙者的戰鬥能正式念決施展中階法術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而更多的都是依靠施法時間最短的下階法術以及法器、符箓等手段來迅速展開攻勢或防禦,所以想要在爭鬥中使用中階以上的法術,還是用符箓比較實際一些。當然,如果有同伴幫你爭取到了施法的時間,那就另外一說了。

    韓立在得到此術的修煉口訣,又詳細問了吳風修煉此術的竅門後,就開始全心練習起來。不過作為中階法術,這斂氣術絕對和以前學過的「御風決」「隱匿術」等輔助法術截然不同,它修習起來極為的生澀困難,看來能在半年內把它完全掌握住還真是一次不小的挑戰。

    就這樣,韓立白天苦修「斂氣術」,晚上則收集好綠液而專心培植幾種常用靈草。而且為了防止那位馬師伯發現這些草藥,他還特地的錯開對方來取藥材的時間才進行培植,並把它們移植到藥園裡非常偏僻的角落。畢竟千年以上的草藥,散發出的藥香總是有那麼一點點與眾不同。

    但幸運的是,這位馬師伯一直都是那麼準時的來拿東西,既沒有早到也沒有延遲,每次都是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似乎始終都處於忙碌之中,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麼?

    對方在做些什麼,韓立可沒有興趣知道,對他來說馬師伯能一直這樣忙下去最好了,這樣才不會干涉他的小動作,讓他完成自己的培藥大計。

    當韓立初步掌握了「斂氣術」時,四個多月的時間已過去了。

    而他終於培植出了兩株千年靈藥,相信在百餘年藥材都難尋覓的今日修仙界,它們一定會給黃楓谷的坊市帶來一次小小的驚喜。

    韓立向百機堂相熟的於執事,拿到了可以外出的令牌,就離開了山門。

    黃楓谷的弟子其實每年都可以有一次外出的機會,只是作為修仙者誰也不會浪費時間去外出的,所以真正前去申請的弟子是寥寥無幾的。

    再說韓立飛離了山門禁制大陣後,就認準了方向往東北處飛去,直奔坊市而來。

    說起來,黃楓谷的坊市還真是頗有名氣,可比其他門派的坊市興旺了不少。

    這是因為太岳山脈所處的建州與北面的元武國緊緊挨著,而且元武國的修仙界與越國修仙界又沒有處在敵對之中,所以在黃楓谷坊市內還時常會出現元武國的修仙者來此交易物品,給此地帶來了許多越國所沒有特殊物品。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意外驚喜,引的許多的散修和修仙家族的人都會慕名而來。

    此坊市就建在太岳山脈的東北邊緣處,所以韓立飛行了大半日後,就來到了目的地。

    在附近落下來之後,韓立並沒有立即趕過去,而是換上一件灰色布衫,並把身上能看出是黃楓谷弟子的物品全都收了起來,讓他看起來就是一名普通的修仙者後,這才向坊市走去。

    按照修仙界的常規,在坊市五里之內修仙者是不准在上空飛行的,所以韓立一路走來時就遇到了不少匆匆過往的行人,其中有幾位的穿著打扮甚為奇特,讓韓立不禁懷疑他們就是元武國的修仙者。如此看來,這坊市的人氣還真是不錯啊。

    韓立正在心裡瞎琢磨的時候,人就已到了坊市的街口處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二章 萬寶樓

黃楓谷的坊市看起來很像韓立家鄉的那個青牛鎮,整個坊市就只有一條街道而已,街道呈南北方向,在南端建有大大小小數十棟房屋,這些建築或高或低,有的是樓房,有的則只是小屋而已,甚是參差不齊。

    這些都是黃楓谷的產業,但只有一小半還是由黃楓谷弟子親自看管著,另一大半則租給了常年在此做生意的修仙家族和散修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買賣,原料、符箓,以及法器的店舖,也有一間專門出售初級法決的五行書店,和兩間方便人們飲食起居的酒樓和客棧。

    另外整個坊市除了那些低階執事弟子外,還有一定數量的築基期高手常年駐守此地,以維持此坊市的秩序,防止有人搗亂。

    而街道北部的一大截,則空空如也,是給臨時起意擺攤的修仙者專門留下的。只要上交給管理此處的黃楓谷弟子一塊低階靈石,外來之人就可在兩側空地處擺攤一整天而不受任何干擾,甚至在擺攤期間還會受到這些弟子的保護,不用害怕有仇家會趁此機會對你報復。

    有了這些鼓勵外來修仙者來此做生意的措施,再加上坊市特殊的地理環境,這讓黃楓谷的坊市逐年興隆起來,更有一些珍稀之物從坊市中不時流出,這就吸引了更多的修仙者來此淘寶。

    不過,韓立為了避嫌,並不是從最方便的南街口進入此地,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後,從北邊才進入其內,而且在踏上街口前,他又在頭上加蓋上了一個青色的斗篷掩飾住了面容,以防這裡還真有人認識自己。

    這時已是下午時分,坊市的那條大街一眼望去稀稀拉拉的似乎並未有多少人。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這坊市可不是世俗間的鬧市,會整日裡熙熙攘攘的熱鬧個不停,能來此的可都是萬中選一的修仙者!能有這麼多人就算很不錯了。

    想通了這點的韓立自嘲了一下,就向街道兩側的小攤位走去,他打算先看看這些攤點上有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然後再去那些大店舖。

    看了一圈下來後,韓立心中有些失望。這些小攤上的東西,除了三四件還勉強稱得上可以外,其他的法器符箓,根本就對他毫無用處,買了也只是浪費靈石而已,就不再浪費時間了,轉身直接奔向了那些大商舖。

    「七巧閣」

    「引風齋」

    「天工樓」

    ……

    韓立這次並未莽撞的隨意找家店舖就走進去,而是沿著街道慢慢的溜躂了起來,把這些店舖的名字和規模有心的記住後,才挑了一家看起來氣勢最大而且經常有其他修仙者進出的樓閣——萬寶樓,走了進去。

    光聽此商舖的名字,就知道店舖的主人對自己的貨物很有信心,而韓立也希望這裡真有些難得一見的珍品,不會讓他空手而歸。

    一進其內,韓立就微微一怔。

    足可以容納上數十人還不覺擁擠的明亮大廳,用名貴紅桐木打造的一節節超長的櫃檯,以及七八名穿著統一青衫侍從,這一切都給人一種絕對大氣的震撼感。

    而在廳內其中兩名青衣侍從,正分別給幾位看似客人模樣的修仙者講解著什麼。

    在櫃檯內則擺放了許多五花八門的物品,從式樣上看應該都是一些修仙者才能用得上的東西,從最低級的各種原料到最常用的符箓法器全都應有盡有。

    韓立微微一笑,看來他還真找對了地方。

    就在這時,一名青衫侍從模樣的人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說道:「這客官想要看些什麼,要不要小的幫忙介紹一下!本店的東西絕對會讓所有客人滿意而歸!」

    「我要看些法器和符箓,不過我只要最好的東西,那些次品就不要拿出來給我看了!」韓立隔著斗篷淡淡的說道。

    青衣侍從聽聞此言微微一怔,但仔細打量了韓立的氣勢,確定對方不是在說笑之後,臉上笑容就越發的真切了,他知道肯定是碰到了大主顧,因此連忙把韓立讓進了屋內,並親自把人引上了二樓的貴賓室。

    樓上的擺設和又下面的大廳不同了,不但面積小了許多,而且還擺上一些古色古香的桌椅家俱,被佈置的典雅大方,舒適安逸。最讓人愕然的是,在屋子的角落裡還有一名貴香爐,爐內正有一束熏香正徐徐燃燒著,讓屋內充滿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正手持一卷古書,站在屋中朗朗而讀,看上去絲毫法力都沒有,完全是個普通人而已。

    韓立有些啞然,這裡絲毫不像是做生意的場所,倒是和某大富人家的居室一模一樣。

    讀書之人看見韓立上來了,不慌不忙的把書卷一合,而和韓立一同上來的青衫侍從則快步上前,在其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

    中年人聽完之後,就拱手迎了上來,並面帶微笑的說道:

    「在下萬寶閣掌櫃田卜離,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厲飛雨」韓立毫不客氣的把好友的名字借用一下了。

    「是厲兄啊,兄台請坐!」

    「去,沏壺上好碧雲茶來!」中年人引著韓立坐了下來,然後向小廝吩咐道。

    「厲兄是第一次來本樓吧!」中年人待韓立坐穩之後,開始客氣的問道。

    「嘿嘿!田掌櫃真是好眼力,本人的確是第一此光臨貴樓。」韓立故意改變了嗓音,使人聽起來似乎是個粗嗓門的漢子。

    「是不是第一次來本樓,這都無所謂!只要閣下肯來這裡,這就是對我們萬寶樓的抬愛,本樓一定會讓兄台滿意的!」田掌櫃很有自信的說道。

    「能在一家就找到需要的東西,在下也不想自找麻煩的多跑兩家!希望貴樓的東西真的不錯。」韓立似乎半信半疑的說道。

    「呵呵!這點敬請厲兄放心,本樓的信譽在這條街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如果本店都沒能讓兄台滿意,那麼其他的商舖就更不用去看了!」這位掌櫃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時,有個女婢打扮的人端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上樓來了。還未等走近二人,一股清雅的茶香就已飄滿了屋子。

    「這是本樓特製的香茶,其他地方可不易見到,不但聞起來清香無比,而且還能使飲用之人精神百倍,厲兄可先品嚐一下。」田掌櫃等婢女把茶具擺好並下樓後,就先自得的輕呡了一小口,含笑著道。

    韓立看了看眼前的香茶,輕搖了搖頭,略有不耐的說:

    「田掌櫃,茶可以慢慢再喝,現在還是先辦正事吧!」

    「沒想到兄台還是個急性子!好吧,請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來!」田掌櫃略帶遺憾的站起身來,向韓立拱了拱手,就留下他一人先下樓去了。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之後,田掌櫃再次出現在了韓立面前,只是他懷內多了幾個大小不不一的錦盒。

    「聽下面的小廝說,厲兄想要最好的法器和符箓,所以在下特意去了下面的藏室,把幾件珍藏已久的寶物,拿來讓兄台一觀,希望還能入得了厲兄的法眼!」田掌櫃拍了拍錦盒,笑嘻嘻的說道。

    韓立一聽眼中一亮,對這些錦盒內的東西好奇心大起,不知能被對方稱之為寶物倒底會是什麼稀罕之物,是否會在他的期望之上。

    田掌櫃已把錦盒一一擺在了桌上,並分別打開了讓他上前觀看。但韓立察覺到,隨著錦盒的打開,不知從哪裡冒出兩股法力絕對在他之上的靈壓,死死的鎖住了他的一舉一動。

    韓立先是一驚,但隨後就明白這是萬寶樓的保全措施,是為了這些寶物所作的後手,以防他突然暴起劫走了錦盒內的東西,於是人就放鬆了下來,但對萬寶樓的實力又有了一分認識。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 錦盒之寶

這時,田掌櫃開始為韓立介紹起錦盒內的東西,

    「金蚨子母刃一套,母刃一把,子刃八把,以精鐵精金為原料,由築基期高手三天三夜煉製而成,只要手持母刃就可同時控制八把子刃攻擊敵人,讓對手防不勝防,鋒利無比。」他指著某盒子內的一套淡金色怪刃介紹道。

    韓立沒有說話,伸手拿起一把子刃細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又把它放下了。

    「玄鐵飛天盾,非常罕見的防禦性法器,用大塊寒陰之地的玄鐵精煉而成,不但牢固無比、堅不可破,而且一經施法驅動,就可圍繞四周自動防禦。」田掌櫃又拿起一塊巴掌般大小的微型鐵盾,說道。然後隨手遞給了韓立,讓其端詳一下。

    韓立將盾牌拿在手中,輕撫了下上面的花紋,沉吟了一下後,問了一句:

    「可以施法試用一下嗎!」

    「當然可以了,厲兄儘管請用就是!」田掌櫃很大方的說。

    既然對方都如此說了,韓立也不客氣,把靈力緩緩注入到了手中之物。

    結果鐵盾瞬間亮起了烏光,眨眼間就放大了數倍,並且飛離了手掌,漂浮在空中,並圍著他開始緩緩繞行起來,看其尺寸大小還正好遮蔽住身上的某些要害之處。

    韓立心中一喜,稍微分神操縱了一下,果然此物可隨心自動上下飛舞,非常的小巧靈活。

    試用之後,韓立對這件法器非常滿意,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這類的能保命的法器,有了這盾牌,想必血禁試煉中,生存下來的幾率能增加了不少。

    不過韓立並沒有立即表示什麼,他只是默默的將鐵盾放回了盒內,然後繼續期待對方下面的介紹。

    田掌櫃並沒有因為韓立的這種做法而有什麼不滿,仍非常熱情的推薦著下一個物品,一個丸子般大小的藍色圓珠。

    「天雷子,數百年前,某神秘修士無意中截取天地雷電後凝練所成,每一粒都具有莫大威力,據說即使築基期的修士正面硬抗此雷,也會灰飛煙滅。原本共有七十三粒,但延續至今後所剩無幾,這一粒也是本樓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到手的。」

    田掌櫃說完這番話後,不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可見此雷珠的珍貴稀有。

    韓立聞言動容了起來,竟能將築基期的修士也能擊殺,如此大威力的東西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能收入囊中的話,那禁地之行就相當於有了殺手鑭。只是它的價格恐怕是高的嚇人啊,否則也不會至今還未能售出。

    田掌櫃介紹完藍色雷珠後,就不再開口說話了,反而大有深意的瞅了韓立一眼,然後端起一杯香茶,慢悠悠的品味起來,雖然桌子上還有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錦盒未曾介紹,但他卻隻字不提了。

    韓立微微一笑,深知這位田掌櫃的用意,知道是該自己給對方看看實力的時候了,否則那最後一隻錦盒裡的寶物是不會輕易讓他見到的。

    此次前來,為了以防萬一,韓立除了兩株千年靈草外,還把所有的靈石都帶在了身上,包括兩塊中階靈石和近百塊低階靈石。

    不過這些靈石,韓立是不會輕易動用的,他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那兩株靈草而已。

    說實話,韓立雖然知道千年以上的藥草絕對在如今的修仙界是極其罕見之物,應該價值不菲,但具體能值多少靈石和換取什麼樣的法器,他心裡還真沒多少譜。

    但是他自認用來換取那個小盾牌和一開始的金蚨子母刀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那個更想弄到手的天雷子,韓立心裡就沒有底了。

    他並沒有一下子把兩株靈草全都乾巴巴拿出來,而是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名貴異常的小木盒,其中的一株就放在此盒內。

    韓立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深知「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的」的道理,知道包裝做好了,可以讓藥草的價值再升高那麼三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韓立並沒有把盒蓋打開,而是直接把整只盒子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田掌櫃一直都暗自留心著韓立的舉動,見此情景也不說二話,接過盒子後端詳了一下,就不慌不忙的掀開了蓋子。

    「咦」

    等看清楚盒內的之物後,田掌櫃有些愕然,但隨後神色不悅起來。

    「厲兄打算用這黃精芝換本樓的寶物嗎?這可不是什麼稀罕之物,除非是兩三百年以上的極品,否則根本不值什麼錢。」田掌櫃冷淡的說道。

    韓立嘿嘿冷笑了幾聲,沒有解釋也沒有言語,自顧自的學著對方剛才的樣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

    田掌櫃見了韓立這番有持無恐的舉動後,有些狐疑起來。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又低下頭去,再次細看起盒中的靈草。

    「唏」

    田掌櫃看著看著,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激動的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拿著盒子到了屋內光線最充足的地方,翻來覆去的細看個不停,嘴裡還喃喃的自語道:「不可能,難道真是千年以上的?還是只是看起來相似而已?」

    韓立看清楚了對方的表情,又聽到了這番言語,總算放下心來。這時他才肯定,千年靈草的價值比預先估計的只高不低,看來那雷珠弄到手大有希望了。

    田掌櫃檢查了一會兒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給對方看出了不少的虛實。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這些了,眼前之物早已把他的心神全都吸引住了,只要此物真是他所想像那種千年極品,那他就是花再多的代價也要把千年靈草留在萬寶樓,這將會給他和萬寶樓帶來數不盡的好處。

    但如今唯一讓他為難的是,這千年靈草他也只是聞名,可從未見過實物,實在無法絕對肯定盒內之物的確切年份。不過即使眼前的黃精芝不是真有千年以上的藥齡,但也絕對有七八百年以上的火候,那也是珍貴萬分之物,這一點他倒是可以肯定。

    「來人!」

    檢查了半天之後,田掌櫃還是喊了一聲,從樓下叫上來了一名小廝。

    「去把丁老給請來,就說這裡有件珍品需要他老人家鑒定一下。」他鄭重的命令道。

    然後趁此間隙,田掌櫃與韓立十分默契的閒聊起來,但卻都避而不談草藥之事,似乎一時間,盒中之物都已被他二人忘置了腦後。

    但時間不大,一位頭髮灰白的老者在一位小廝的攙引下,還是慢慢的上了樓。

    田掌櫃一見,立馬恭敬的迎了上去,並把座位讓與了此老,而他卻在一旁站立著,看來這位丁老真是德高望重。

    不過韓立也已看出,此位和田掌櫃一樣,也是一名普通老者,並未有絲毫修仙者的氣息。

    「田掌櫃,你把我這快入土的老頭子都叫了出來,難道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你也無法簽別的嗎?」老者稍微低喘了幾口氣,才顫顫巍巍的說道。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符寶之秘

「丁老,麻煩您老看看此物好嗎?晚輩雖然覺得好像是千年靈藥,但心中的把握不是很大,還希望丁老給簽定一下年份。」田掌櫃,用謙遜的口氣說道,然後把錦盒遞了過去。

    「千年靈草?」丁老聽聞言,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接過了錦盒。

    「您老請仔細看看!是不是真是千年的黃精芝?」田掌櫃強壓住心中大興奮,有些急促的說道。

    老者並未有接口說什麼,而是瞇起了眼睛,神情貫注的看著盒中之物的形態、顏色甚至紋理,並不時把盒子放到了鼻下,輕嗅那麼幾回。

    這藥草是韓立一手催生出來的,所以是不是千年靈藥,他心中自然有數,因此始終神情自若的坐在一旁,對老者的舉動視若不見。他所考慮的,只是如何和萬寶樓討價還價的問題。

    田掌櫃則與韓立相反,他眨也不眨的觀視著老者的一舉一動,那種與韓立見面時萬事不驚的風度已完全不見,此時臉上充滿了期盼、焦慮等患得患失的複雜神情。

    終於,丁老把盒子輕輕的放到了桌上,然後手捻鬍鬚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才張開雙目,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冷靜的說道:

    恭喜掌櫃,這的確是千年以上的黃精芝不假,而且還是剛出土沒多久、藥性絲毫未損的極品千年草,這點老夫可以打保票!」

    田掌櫃一聽臉上大喜,隨後就把此老恭送下了樓梯,接著喜不自勝的拿起了裝靈草的盒子,又反覆的看了數遍。

    「田掌櫃,你我二人是不是該談談交易之事了!」韓立看對到方似乎已忘了靈草主人還坐在一旁的事,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

    「哦……啊!……在下真糊塗,還望厲兄見諒!」田掌櫃微微一愣後,這才想起這株靈草還不屬於萬寶樓,臉皮不禁輕輕一紅。

    「呵呵,這沒什麼!不過閣下打算如何交易,看田掌櫃對此物如此喜愛,想必不會讓在下失望吧!」韓立輕笑著說道,微微擠兌了一下對方。

    這時,田掌櫃的神色恢復了正常,並把手中之物放回了桌上,才說道:

    「厲兄既然能拿出來千年靈草,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修仙者。那我也不用做生意的那一套欺瞞兄台了,就給閣下說個公平價!」

    他說到這裡,略思慮了下,就用很誠懇的語氣繼續道:「這株靈草可以換任意兩件我給厲兄看過的錦盒寶物,或者是單獨換取最後一個錦盒內的東西。假如還是都看不上的話,那本樓也可以出讓閣下絕對滿意的靈石。把靈草給買下來。厲兄,意下如何?」

    韓立感覺到了對方話裡的誠意,在心裡翻來覆去幾回後,也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合理,沒超出自己的底限,就暗自有了七八分答應的意思。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看看那最後錦盒內裝的倒底是何物?

    可田掌櫃未等韓立開口,就已識趣的把最後錦盒的盒蓋掀開了,並推到了的韓立面前,笑吟吟的說道:「這個盒子內裝著的,可是本樓的鎮樓之寶。不過,就是看兄台識不識貨了!」

    韓立好奇心大起,目光往盒內一望,頓時目瞪口呆起來,錦盒內竟然放著一張孤零零的符箓,上面還畫著一塊金色長磚的圖案,金光閃閃,栩栩如生。

    在看清楚此物後,韓立心思轉動不停,馬上聯想到了自己那張畫有灰色小劍的符箓,難道是同樣的東西?

    「符寶?」韓立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不肯定的開口問道。

    田掌櫃愕然之色一閃而過,隨後訝然的說道:

    「真沒想到,厲兄竟能認出此物!按理說,這寶物應該很少有修仙者知道才是。兄台真是見多識廣,在下佩服啊!」

    韓立聽了後,苦笑了幾聲,接著搖了搖頭,歎息道:

    「閣下太高看厲某了,這符寶在下也只是聞名而已,對其知道的實在甚少。不過田掌櫃既然能拿出此物,那想必對符寶應瞭解一二了,還望賜教啊!」

    這番話韓立說的全是真心話,他的確想趁機會,徹底瞭解一下「符寶」的來龍去脈,也省的一頭霧水的一直下去。

    田掌櫃有些意外的望了望韓立,覺得這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只是知道的人少些而已,並不值得為此得罪眼前的大客戶,就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並一一道出了有關「符寶」的一切。

    「符寶」此物還真是大有來歷,竟是結丹期以上修士才可製作的一種奇特物品。

    它是煉出法寶的高階修士,把法寶的部分威力封入到特製符紙中,讓其他修仙者也可暫時使出法寶威能的一種特製符箓,使其同時具有符箓和法寶的雙重特性,被知曉其存在的修仙者戲稱為「偽法寶」,深受他們追捧。

    這種「偽法寶」非常特殊,製作它需要結丹期以上修士才行,但使用它卻任何階層的修仙者皆行。即使像韓立殺死的金光上人那樣的三四層功法的修仙者,也可使用的似模似樣。

    只不過,築基期之前的修仙者不會凝煉之術,使用符寶只能發揮出符寶十分之一二的威力,與頂尖法器相比,似乎高不到哪裡去。

    而築基之後的修仙者就可運用心神凝煉法,能把「符寶」威力絲毫不剩的全部發揮出來,那威力雖然不能像真正法寶那樣驚天動地,海嘯山崩,但也足以蔑視其他所有的法器之類。因此築基期以後的修士,人人都希望擁有一件「符寶」,這會讓他們在爭鬥中大佔上風,可傲視他人。

    「符寶」的威力雖然驚人,但使用起來會不停的消耗存在其內的法寶威能,如果威能消耗殆盡,那符寶也就徹底作廢了。因此如何控制法寶的威能使用,這倒也是一件不容輕視的問題。

    另外「符寶」的製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為法寶原本就是結丹期修士才可煉製之物,不但數量稀少,而且始終要在修士真元內日夜淬煉以增加其威力,輕易是不會拿出來示人的,所以更別說要用其製作什麼「符寶」了。

    要知道製作「符寶」,可是相當於把法寶威能分去一部分的自損行為,每製作一枚「符寶」出來,法寶主人都要重新淬煉好久才能把威能再次煉回來,這可是典型的利人損己的行為。因此,一般情況下是沒有那位結丹期以上修士會幹這種傻事的。

    但俗話說的好,世事無常。煉製「符寶」這種看似愚蠢的舉動,大部分高階修士在大限來臨之前,都會瘋狂去做。為的只是能給後人或晚輩,留下一筆不小的助力。

    要知道前人遺留的法寶,經過長時間凝煉再重新被他人繼承後,新主人是無法做到與法寶心神完全合一的,原有法寶的威力會喪失大半,這還要求此人也必須達到結丹期才行。否則只能乾瞪眼瞅著法寶,而無法運用分毫。如此一來,相比把法寶完整的留下來,還是煉製「符寶」對他們的後輩更為的適合。

    但是煉製「符寶」,其限制也是很多。

    首先每枚「符寶」能封印的法寶威力,最多只能是法寶威能的十分之一而已,只可減少不可增多。因此,即使根據同一件法寶所封印的「符寶」,其威力也是參差不齊,各不相同。

    其次,煉製符寶,不但會讓法寶威力降低,還會讓法寶主人元氣損失很多,所以持續煉製「符寶」的情景是不可能出現的。每一次符寶的煉製,法寶主人都要歇個三年五載才能恢復元氣,這還是在其不浪費真元,不打算重新淬煉法寶的情況下,否則時間還會更加的長久。

    因此修仙界常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大限來臨前的高階修士,通過坐化前的準備後,其去世後所留下最有價值的東西,往往就是一枚威力大減的法寶,和數枚封印著同樣威能的「符寶」,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很無奈的事!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遇

韓立聽完了田掌櫃的話後,這才對符寶有了一定的瞭解,不禁又打量了一遍錦盒中的這枚符寶。

    「這張金光磚符寶,是本樓不惜巨價從某個小家族中收購來的,是絲毫未曾動用過的嶄新符寶,換取厲兄的這株千年靈草絕對綽綽有餘!」田掌櫃最後用一副吃了大虧的口氣,連聲說道。

    韓立暗自冷笑了一下,一點也不相信對方所說的吃虧言語,頂多也是各有所求罷了,自己的靈草在對方的眼裡,肯定比這枚符寶只高不低。

    「怎麼樣,厲兄準備換取哪一樣物品啊?」田掌櫃終於笑著問道。

    韓立聞言,猶豫了一下,有點拿不定主意。他本想再多跑幾家商舖,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器,可眼前的這幾樣東西的確都很不錯,很合他的心意,讓他放棄一部分,心裡可萬分不捨。特別是那件金光磚符寶,那對他之後的幫助就更大了,他一定是要拿下的。

    「這幾樣東西,在下都比較喜歡,打算都要了!」思慮的一會兒後,韓立下了決心。

    他覺的就在這萬寶樓一家把東西買齊了,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會減少他人對他的注意,把千年靈草的影響僅限於萬寶樓而已。

    「都要了,厲兄莫非在開玩笑!」田掌櫃聽了韓立的話,臉色陰沉起來,他以為韓立獅子大開口,異想天開的打算用這一株靈草就換走所有的錦盒寶物。

    韓立見此,微微一笑後,沒有分辨,但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來,放到了桌上。

    「用兩株千年靈草,換你錦盒內的所有寶物!」韓立緩緩說道,一副事在必得的架勢。

    田掌櫃又驚又喜,顧不得回復韓立的條件,先急忙檢查了一遍新出現的靈藥,等確定新靈草確實也是和第一株同樣的千年靈藥後,才用一種異樣的眼神重新打量起韓立。畢竟一下子能拿出兩株罕有靈藥的人,怎麼也值的他萬寶樓予以重視了。

    而韓立戴著個斗篷,田掌櫃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就越發的覺得對方神秘了,因此躊躇了片刻後,就果斷的說道:

    「好,既然厲兄如此說了,那在下可以退讓一步,予以答應下來。但是田某對兄台有一個小小的附帶請求,如果厲兄以後還有什麼靈藥之類的東西,在下希望兄台還是能優先考慮下本樓,田某的出價絕對會讓閣下滿意的。」

    韓立嘿嘿乾笑幾下,不置可否的輕點下頭。但心裡卻已在歎氣起來,知道對方還是起了疑心,看來這種以靈草來換寶物的買賣,以後還是盡量少做的好,否則非惹出殺身之禍。

    田掌櫃可不知道韓立的真實想法,見他點頭答應後,心裡大喜。如果眼前姓厲的傢伙真的還能給他搞到千年靈藥,那他今天放了點小血,退讓這一小步的代價完全是值啊!

    於是,田掌櫃和韓立分別交換了物品,收好了各自的東西後,雙方皆大歡喜。

    而韓立,就此告辭離開了萬寶樓,連坊市也絲毫不敢再待片刻,就迅速走出了坊市的限飛範圍,立即飛離了此地。

    因為害怕萬寶樓派什麼高手暗中跟蹤自己,他並沒有大搖大擺直接往黃楓谷飛去,而是直接飛離了太岳山脈,並在離開了足有三四天的路程後,才放心的兜了個大圈,又嚮往黃楓谷飛去。

    三日之後的傍晚,韓立進入到了太岳山脈的外圍。因為天色即將黑下來,他為了安全起見,就找了一座隱蔽的石洞想歇息一晚,然後明日再趕回到黃楓谷。

    這座洞窟,位於某個山坡的半山腰,前面還有幾堆零亂的山石擋住了洞口,從外面輕易無法發現,韓立也是湊巧才能住入其內的。

    吃了點東西後,他就合衣靠在石壁上運功養神起來,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半夜的時分,就在韓立似睡將睡之際,忽聽到衣衫帶風的聲音響起,接著「彭」的一聲,似乎有人雙腳落地,從空中飛落在了洞外,韓立心中一驚,睡意頓時全無。

    「難道是萬寶樓的人追殺自己了?」韓立不由的往最壞的地方想去。

    「師妹,這裡環境不錯,而且偏僻無人,我看就這裡吧!」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在洞外響起。

    韓立有些愕然,但總算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萬寶樓的人來殺人奪寶,那就說明對方只是路過而已,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師妹,何必用這種眼神看我呢,反正你也從未享受過男女之歡,如今師兄就好好的疼愛你一番,也好讓師妹此生沒白做女人,否則一會兒就要香消玉損,豈不太浪費了這副好皮囊。」男子的聲音始終不急不緩、溫柔之極,但話裡的內容卻實在淫穢無情。

    韓立倒吸了口涼氣,外面倒底是那位兄台,竟然能用這種口氣,說出這種先姦後殺的勾當,實在是佩服之極啊!而且外面只有男聲響起,沒有女聲,這說明此「師妹」早已被其制住了,現在恐怕連口都無法張開。

    不過,這男子的聲音如此耳熟,應該是他見過之人。想到這裡,韓立好奇心升起,不禁無聲無息的往洞口處潛去。

    「嘶啦!」女子衣衫破裂之聲響起,並伴隨著這名男子的淫笑聲。

    「來,先吃顆合歡丸吧!否則一會兒可沒什麼情趣了!」

    「咳,師妹!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為兄嗎?其實你以前不是很想築基後和我雙修的嗎!這也算成全了你的心願了啊!哈哈……」男子有些忘乎所以的狂笑起來。

    這時,韓立摸到了洞口處的一塊山石之後,開始偷眼往洞外空地處望去。

    只見一名白衣男子,半蹲在一位妙齡女子的身側,正肆意的在其嬌軀上撫摸著,並不時的扯下一縷縷的衣條來。

    那女子披頭散髮,韓立看不清其面容。但身體卻已如嬌嫩白羊一般,赤裸了大半,露出了潔白富有彈性的肌膚,特別是那對半掩半蓋的豐滿酥胸,給是讓人氣血上升,深深勾起男性的獸性。

    「原來是他!」

    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後,韓立既有些驚訝也有些恍然大悟。

    男子竟是和慕容兄弟打鬥過一場的那位心眼狹小「陸師兄」,果然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就不知他爪下的那隻小白羊是谷內哪位倒霉的師姐啊!

    不知是不是這位「陸師兄」聽到了韓立的心語,竟無意中用一隻手撫開女子臉前的散發,露出了一張嬌美但怨毒無比的面容。

    「怎麼會是她?」韓立看清楚了女子的真容後,差點咬上自己的舌頭。

    這不是那位在小山上,始終和「陸師兄」親親我我的「陳師妹」嗎!她本身就是「陸師兄」的情侶啊,怎麼這位「陸師兄」腦袋壞了,好好的要自己女伴玩什麼強姦殺人的把戲?只是看「陳師妹」兩眼噴火的樣子,也不像是情侶間的戲耍啊!

    韓立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些糊塗了。

    「找到了」

    突然,」陸師兄「停止了在女子身上的舉動,驚喜的叫道。他的一隻手上多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儲物袋。

    「陸師兄」不再理睬「陳師妹」,而是把儲物袋往下一道,從袋中噴出了一大堆的物品,既有法器、符箓之類的東西,也有衣衫內衣等女子隱私之物。

    「陸師兄」對其他東西視若不見,反而在那些瓶瓶罐罐、盒子等類似的物品中翻找個不停,似乎在尋覓什麼。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狠毒

「哈哈!在這裡,找到了!我就知道師妹一定會貼身攜帶的,果然不假啊!」陸師兄欣喜若狂從那堆東西裡,翻出了個紅色的小木盒。

    盒蓋已打開,但韓立因為角度的問題卻看不清盒內的東西,好奇心更盛了,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對面的傢伙如此的狠毒,連自己的女伴都能下手,如果自己這個「師弟」被他發現了,那更是要殺人滅口,不死不休。

    而且對方風屬性法術的威力,他可親眼看見過,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是犀利無比,可不是他這個只會三腳貓法術的人能相比的。更何況對方法力也比他深厚的多,是在十二層中階的樣子。如此一來,無論是法術還是法力,他都絕對處在下風,似乎沒什麼勝算。

    但韓立自認為,真放手一搏的話,他還是能與對方抗衡的,畢竟原有的法器再加上新得到的法器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動起手來誰殺誰那還說不定呢?

    不過,韓立可沒興趣,拿自己的小命玩這種英雄救美的把戲。畢竟那「陳師妹」和他無親無故,是她自己有眼無珠,硬把一位白眼狼當成了情侶,自動送上門去的,這能怨誰?要韓立無緣無故為此拚命,他可沒有這麼高的覺悟。

    所以他準備老實的把這一場好戲看到結尾,然後和那位「陸師兄」各走各的,各不相干。當然,對這位「陸師兄」,韓立以後肯定要更加注意了,畢竟能殘忍狠毒到這般地步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對其無情程度,他是甘拜下風的。

    想到這裡,韓立把新學到不久的斂氣術悄悄施展出來,生怕對方無意中感應到他的存在,讓他不得不與其火拚一場。

    這時,「陸師兄」把木盒放入到了自己的儲物袋內,然後淫笑幾聲,再次湊到了「陳師妹」身旁。

    他興奮的一邊繼續撕扯著女方的衣衫,一邊自言自語的吐露了所有的心聲,讓躲在一旁的韓立,聽的出了一身的惡寒。

    「師妹啊,你可不要怪我!這件事為兄也是沒辦法的,要知道那刁蠻的董妮子可親口說了,只要我和你徹底斷絕了關係,轉而築基後和她雙修,她就會求門內的那位姑祖婆——紅拂師叔祖,親自收我入門下,傳授我驚天動地的大神通。這是一躍飛天的天賜良機!師兄我實在不想就此錯過,所以也就只好委屈師妹了。」

    躺在地上,正目中噴火的「陳師妹」,聽了對方這番無心無肺的話後,氣的渾身顫抖不已,恨不得能立即坐起身來,衝上去狠咬這位無情人幾口,以洩心頭怨恨。

    但可惜的是,這位薄情郎早已用「風縛之術」,將她全身給束縛住了,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就連張口大罵的舉動都做不出來,唯有任對方擺佈而已。

    但接下來這位負心上人的話,更是讓她手足冰涼,差點背過氣去。

    「咳!如果師妹不是陳家家主的獨生女,其實放師妹一馬也未嘗不可。我實在害怕師妹由愛轉恨,會借助陳家的力量來報復為兄,並會四處散播此事,讓為兄聲名掃地。而我可聽人說了,紅拂師叔祖可最痛恨薄情寡義的男子。所以為了師兄的美事,也為了師兄的名聲,師妹還是從世間消失吧!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到為兄身上,畢竟我們以前可是那麼恩愛啊!」陸師兄假惺惺的說道,但手上確絲毫未停,「陳師妹」轉眼間就衣衫盡碎,徹底赤裸了。

    「陸師兄」看到眼前的美景,雙目淫光大放,手指開始在光滑的肌膚上慢慢滑動,擺出了一副要好好品嚐的嘴臉,並繼續說道:

    「但最讓我動心的是,師妹竟和我一樣,都還留有築基丹未用,想必也是想等到基礎功法大成之後再服用吧!畢竟這樣做的話,築基成功的幾率要更大一些。」他嘴中「嘖嘖」的說道。

    「不過,既然師妹這清白之軀都要交給為兄了,想來更不會捨不得這築基丹吧!我本還有些擔心,服用一枚築基丹實在有些不保險,生怕會築基失敗,畢竟即使是異靈根者,築基失敗也是常有的事。但如今有了師妹的這一粒丹藥,那築基就絕對不成問題了。」

    說到這裡,「陸師兄」收回了雙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剛放進沒多久的木盒以及另一隻青色的瓷瓶,左瞧瞧右看看的,一臉得意之色。

    藏在石後,偷聽到這一切的韓立,心思卻活動了起來。

    眼前有「築基丹」出現,而且還一下子出現了兩枚,這對他的誘惑可是太大了。

    畢竟他計劃參加血色試煉為的不就是築基丹嗎!如果能不用冒此奇險,就能得到築基丹,他當然要躍躍欲試了。

    想到這裡,韓立聚精會神的觀察起「陸師兄」的一舉一動,如果對方露出了破綻,他絕對會毫不遲疑的立即出手,誅殺此人,好奪取兩枚築基丹。

    此刻,那位「陳師妹」卻出現了異樣的症狀,臉上的怨毒之色已在漸漸的消失,換上了一種迷醉的神情,裸露的肌膚也呈現出了粉色,並且香唇微微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嘿嘿!看來合歡丹起作用了。現在師妹想必難受極了,為了報答師妹的大恩,為兄只有辛苦一下,讓師妹嘗嘗欲生欲死的滋味,這樣也算對的起師妹以往的情義了。」

    「陸師兄」無恥之極的自言自語道,並把手中之物收了起來,開始伸手往腰帶摸去,似乎打算要寬衣解帶,好盡情的姦淫一番。

    看到這裡,韓立心中一動,如果趁這位「陸師兄」脫光了衣衫後,他再進行襲擊,想必對方會心神大亂,能夠一舉奏效。

    韓立越想,就越覺得這樣做成功的把握很大,就更加注意起「陸師兄」來,還下意識的往對方臉上瞅了那麼幾眼。

    「不對」

    韓立幾眼之後,立即發現了問題。

    這位「陸師兄」雖然手忙腳亂的正解除腰帶,但耽擱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至今那腰帶還好好的繫在那裡,紋絲未松。更加詭異的是,這陸師兄臉上擺出了急色的樣子,但眼中卻目光清明、絲毫不亂,還隱含一絲冷笑之意。

    韓立心中「咯噔」一下,覺得太不正常了,提防之心大起,並急忙把神識全部大開,還伸手掏出了一張「水罩」符,扣在了掌中。

    剛剛做完這一切,韓立就突然感到左側有某件東西正無聲無息的向他飛來,若不是他現在神識已開,恐怕根本發覺不了,這讓他又驚又怒。

    韓立沒有多想,急忙把符箓往身上一拍,一層藍汪汪的光罩馬上把他包裹在了其內,而這時一道青色的繩索狀動西,也飛速纏繞過來,只不過被那藍光及時隔在了外面。

    「咦」

    「哼」

    「陸師兄」和韓立同時發出了聲音,只不過「陸師兄」是因為偷襲未成而有些驚訝,而韓立則因為對方的陰險狡詐、差點中計而驚怒起來。

    「好!好!反應這麼快,看來閣下還真不簡單!不過,仁兄旁觀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出來和陸某出來一敘了。」「陸師兄」把手一招,那青色繩索就飛回到了手上,接著不慌不忙的沖韓立藏身之地冷冷說道,看來真的早已發現了他的蹤跡。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惡鬥(上)

既然已暴露了,那藏在這裡不出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頂著耀眼的護罩,兩隻手各扣著一件法器,走出了石後。

    「是你」

    看清楚韓立的面容後,「陸師兄」有些訝然的叫道,他竟認出了韓立。

    韓立的心卻隨著對方的驚呼聲,微微下沉了一些。

    這位「陸師兄當日在小山上僅見過他一面,而且還是在混亂打鬥之中,可如今數月都過去了,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他來,這說明此人不是記憶驚人,能過目不忘,那就是心思慎密,心計過人。

    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韓立來說都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

    其實他已隱隱覺得,眼前的「陸師兄」在某一方面講,可和他算是同一種人,同樣的善用心計,同樣的出手無情。

    特別是那種在人前的囂張表現,絕對和韓立的低調同樣是一種煙霧,只是韓立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而「陸師兄」卻是故意讓他人起輕視之心,好掩飾其真面目罷了。

    不過,韓立自認為無法像對方這麼無恥,也無法像對方那麼無情與狠毒,他只是一向奉行獨善其身的中庸之道而已。

    就在韓立心中凜然之際,「陸師兄」也神色鄭重起來,似乎也聯想到了什麼,望向韓立的眼神凶光畢露,一點沒有掩飾其殺氣。

    韓立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費些口舌,看看能否糊弄過去,但如今看對方的神態和憑對方的心計,是一點迂迴的餘地都沒有了,他和自己肯定只能有一個還可活在世上,還是不要白費口舌,先下手為強算了。

    想到這裡,韓立二話不說,一揚左手一個精鋼環就發出怪嘯之聲,直向「陸師兄」衝去,隨後又把右手一亮,青黑色的葫蘆出現在了手中,並從葫蘆嘴中噴出了五六個黑糊糊的圓球,緊跟在鋼環後而去。

    做完這一切韓立並未罷手,他空出的左手在虛空中略一比劃,剎那間浮現了數個紅色火球,袖子略微一動,把這些火球卷在其中,緊接著再衝「陸師兄」猛然一甩,口中低吐一個「去」字。

    頓時,夾帶著一股炎熱之氣,火球們一窩蜂的四行散開,不同角度砸向了陸師兄。

    這一番出手,韓立幾乎動用了未得到新法器之前,不使用符寶的一切進攻手段,特別是最後這手數彈並發的瞬發手法,更是韓立費了好大工夫才從吳風那裡學到手的,為的就是想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舉閃電擊斃對手。

    其實若不是覺得對新法器還不太熟悉,用起來不一定能很快上手,韓立早就不客氣的全都一窩蜂的使出來了,畢竟新法器可比舊法器威力大了許多。

    可是幾乎在韓立出手的同時,「陸師兄」並沒有閒著,他雙手一翻,手中現了一桿長約丈許的青色大旗,旗上青光濛濛,繡著一頭長牙舞爪的兇惡青蛟。

    這時,「陸師兄」才看清韓立的一連串攻勢,意外之下,不禁氣腦之極。

    要知道,他之所以把自己威力最大的法器——青蛟旗首先給亮出來,為的就是想要和韓立一樣,好立出殺招,殺人滅口。

    可萬萬沒想到,韓立自現身以後,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馬上氣勢洶洶的攻了過來,而且還出手毒辣,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無奈之下,「陸師兄」顧不的再發動攻擊,他把青旗交予右手單持,左手卻往腰間一模,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張黃符。

    他有些不捨的瞅了這張高階的符箓一眼,就一咬牙往身前輕飄飄一拋,急速的唸唸有詞起來。

    而剎那間,韓立的鋼環已發著淡淡黃光,首先衝到了「陸師兄」身前不遠處,眼看就砸了過來。

    「陸師兄」這才單手一指那黃符,口中大喝一聲:

    「風牆術,起!」

    那道黃符隨著喝聲,猛然間白光大放,忽的化為一股白色颶風,高約十幾丈,橫臥在了「陸師兄」的身前,擋住了鋼環的去路。

    「噗」的一聲,鋼環毫不客氣的扎進了颶風之內,但馬上被吹的東倒西歪,翻了幾個跟頭後一下子被甩了回去。

    至於隨後到達的圓球更加不濟,只能在颶風外不停的打轉,連衝進狂風的能力都沒有。

    見此情景,韓立臉色微變,急忙伸出手指,對那幾枚最後趕到的火球略一牽引,它們立即拐了兩個大大的圓弧,靈活的向兩側飛去,妄圖繞過風牆,再行攻擊「陸師兄」。

    「嘿嘿!想的倒美!」

    「陸師兄」冷笑了一聲,單手極其熟練的一掐訣,然往風牆的中間部位一指,那颶風立即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極快的分別竄出,再次攔下了火球。

    「砰砰」

    幾聲爆裂聲響起,火球無法再行避開,直直的撞了上去。

    颶風只顫抖了幾下,火球們就被吞了下去,在颶風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韓立感到心中駭然。

    這時,風牆在「陸師兄」操縱之下,又合在了一起,恢復了原狀。

    「彫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這位師弟,雖然不知道你的姓名,也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是今晚,你是死定了!」陸師兄猖狂的笑道。

    隨後只見他雙手一合,再次握住了那桿青蛟旗,拚命的揮舞起來。

    韓立有些緊張了,對方的難纏程度,遠在他意料之外,這麼凌厲的連環攻勢竟如此輕鬆的給破解了。雖然對方揮動的那桿大旗,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異狀發生,但看對方的凝重模樣就可以得知,這位「陸師兄」的反擊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看來不使用「符寶」是不行了。韓立冷冷的想道。

    但是如今的他,因為沒有能力對「符寶」進行凝煉,所以每次動用「符寶」時,都必須要爭取到一定的施法時間,這才可驅動「符寶」克敵制勝。為此,自身的防禦一定要絕對嚴密才行。

    想到這裡,韓立又看了看對面,只見「陸師兄」揮舞的青旗,已漸漸耀眼起來,旗面上發出了刺目的青光,讓那只青蛟更加的猙獰可怖,看來對方的攻勢即將就要發動了。

    韓立不再猶豫了,手一招,那鋼環「呼」的一聲飛了回來,在他的頭頂數尺之處停了下來,並開始盤旋不停。

    「長」,隨著一聲輕喝,那鋼環黃光大冒,急速膨脹起來,當有了桌面大小的時候,才停止了巨大化。

    「落」,那鋼環又聽話的直落了下來,把韓立圈在了其中,並緩緩的轉動起來,形成了一層巨環保護。

    韓立並未就此停手,葫蘆收起之後,那面新到手的盾牌也被祭了出去,在藍色光罩之外被放大了數倍,在他身前散發著黑光,輕輕漂浮著。

    如此一來,韓立身外就形成了三層防禦,最外層的是精鋼巨環,中間是玄鐵飛天盾,最裡面則就是一開始就使用出的藍色光罩。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惡鬥(中)

做完了這一切後,韓立才放下心來,取出了的灰色小劍符寶,盤膝坐下來,開始施法,意圖在最短時間內驅動符寶飛起攻敵。

    就在這時,對面的「陸師兄」終於在青蛟旗上聚集了足夠多的靈氣,發起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只見他停止了揮舞旗子,而把旗尖猛然沖韓立一指,頓時,十幾道半月形的青色風刃,爭先恐後的從旗尖上竄出,嗚嗚的衝向了韓立。

    這些風刃的速度太快了,剛才還在「陸師兄」那邊,可眨眼間就已到了韓立的這頭。真不虧是風系法術,攻擊的速度比其他屬性的法術,快了一半還要多。

    要不是,事先做好了防護的準備,韓立恐怕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被這些風刃斬成了十來截。

    韓立心裡正吃驚之時,風刃和最外層的精鋼環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青色和黃色的光芒閃耀個不停,還發出了「噗噗!」的切擊聲。

    等光芒全都消失之時,原本光滑無比的鋼環外壁上,多了十幾道縱橫交錯的尺許長溝槽,整個法器已顯的破破爛爛。不過幸虧此法器在被攻擊時是不停轉動的,才沒讓這些風刃攻擊到同一個部位,否則早已破環而入了。

    這種結果,韓立和「陸師兄」都感到了意外。

    韓立是覺得,這鋼環法器的原本用途雖然並不是專門防禦的,但它可是貨真價實的上品法器,質地材料那是無話可說的。可沒想到只是些區區的風刃,就能把它切割的七零八落,幾乎就要徹底毀掉,這不禁讓他憂心忡忡,不知能否接下對方後續的攻勢。

    「陸師兄」則更為愕然。這青蛟旗在頂級法器中可是大大有名,是他為了配合自身的靈根屬性,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弄到手的。

    這法器,不但能毫不費力的瞬發出風刃術等簡單法術,而且因為吸納了一定靈氣,讓所有從旗上發出的風屬性攻擊都是經過增幅過的。所以剛才的那些風刃,看起來只是最簡單的初級下階法術,可實際上它們每一枚的威力,都足可以和中階的法術相媲美了。

    就是說,剛才的攻擊看似簡單,可實際上,是一下子集中了十幾個中階法術的狂轟濫炸,可就這樣,竟然連最外層的那個巨環也未曾擊破,這讓「陸師兄」怎能不心中凜然,對韓立更加的忌憚起來!

    韓立和「陸師兄」雖然都感到了對方的辣手,可雙方下面的舉動可大不一樣。

    韓立因為還在設法驅動符寶,不願半途而廢,所以明知對方下面的進攻肯定會凌利無比,但也只有硬著頭皮苦撐下去。

    而「陸師兄」更是心思過人,一見韓立從剛才擺開的防禦架勢,到如今的攻擊結束,整個人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知道對方一定在準備殺手鑭了,不是施展某個高階的法術攻擊,就是在驅使一個厲害的法器了。

    因此他毫不遲疑,再次把靈力狂注入到了手中的大旗,把旗尖衝著韓立一陣猛點,向對面激射出一連串的青色風刃流。

    這次的風刃體型較小,但是勝在持續不斷,連綿不絕,形成了一股長長的青色激流。氣勢驚人的奔湧過去,讓青光和黃光的再次產生了激烈的撞擊。

    這一次,韓立身前的鋼環只維持了短短的片刻時間,就忽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轟鳴聲,黃光大散,那件上品的精鋼環終於壽終正寢,被密密麻麻的風刃給擊的粉碎。

    沒有了阻礙的風刃激流,毫不客氣的長驅直入,卻被早已等待多時的另一件頂級法器玄鐵盾,給擋住了去路,接著又爆發了烏光和青光的再次對撞。

    玄鐵盾可和那鋼環法器大不一樣。

    首先,兩者的品階差了一級,這盾牌可是和青蛟旗同一等級的頂級法器,在修仙界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是很罕見之物。而鋼環卻只是上品法器,雖不能說是大路貨色,人人都有,但是稍微有點身價的修仙者,還是有機會持有那麼一兩件的,因此只是略微稀少些罷了。

    其次,這鐵盾雖然沒有一絲的攻擊力,但卻是專門的防禦法器,其防禦力可不是鋼環那樣模稜兩可的四不像可比的,不但堅厚結實,而且盾面上還附有幾種專門的防禦法術,讓其防禦性威力大增。

    所以,看似瘋狂之極的數十、上百風刃組成的攻擊流,卻被飄在韓立面前的鐵盾給毫不費力的截了下來,就如同屹立在激流中的岩石一樣,散發著黑色的冰冷烏光,紋絲不動,一副綽綽有餘的樣子。

    「陸師兄」見此,心裡大怒,但表面上卻只是冷哼了一聲,他把雙手一抖,旗尖處的風刃不再往外冒了,但握住旗桿的雙手卻突白光大冒,讓其體內的靈力如同洩了口的洪水一樣,爭先恐後的湧入進了旗桿之內。

    青蛟旗得到了如此龐大的靈力做後盾後,旗面上的青光更加耀眼了,如同在黑夜裡,升起了一隻青色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而「陸師兄」,因為法力損失太大,臉色極為蒼白,但一臉的狠辣神色。看樣子,他深知夜長夢多,準備出絕招拚命了。

    隨著「陸師兄」的一聲低吼,他雙手一用力,把青蛟旗「呼」的一下,拋向了半空中,然後手指飛快的翻轉掐訣,接著用手指一點旗子,大喝一聲。

    「化蛟」

    只見青蛟旗,光芒四射,青光盈盈,一瞬間竟成為了一隻十幾丈長的青色巨蛟,栩栩如生,張牙舞爪,和旗面上繡的那只一模一樣。

    「去」,「陸師兄」一點遲疑也沒有,手指一揮,那青蛟立即張開巨口,惡狠狠的向韓立正面撲來,就聽「噹」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蛟首一頭紮上了玄鐵盾上。

    青光和黑光,光焰同時大漲,似乎一時間旗鼓相當。但沒多久,盾牌上的黑光迅速的變弱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然無光。

    眼看此盾,就要落個和前件法器一樣的下場時,卻從其後面出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收」

    鐵盾隨著此聲,馬上變小起來,並飛快的後退。這樣一來,青蛟氣焰大長,尾隨其後猛追,大有把要把韓立和此盾一口全吞下的意思。

    可就在這時,原本盤膝而坐的韓立身上,突然飛起了一道數丈長的灰濛濛光華,呈巨劍形狀,竟毫不示弱的一劍抵住了蛟首,互相糾纏起來。

    半空中,一會兒青光壓住了灰芒,一會兒灰芒又克制住了青光,一時半刻之間,不分上下。

    而鐵盾,則恢復成了巴掌大小的原形後,落入到了韓立的手中,被他反手間收進了儲物袋,這時他全身的法力都要用來指揮符寶進行攻擊,再無餘力祭出此盾牌了。

    這一回符寶所化的灰芒,明顯比上回擊殺黃衣人時,不可同日而語,光從它所化的劍光中就可以看出,威力起碼大了三四倍還要多。

    要知道,此符寶在那金光上人手中時,只能化為尺許長的灰芒,等到了韓立手中在練習驅物術時,這符寶則成了數尺長的光芒,但當韓立功力深入擊殺黃衣人時,被驅動的符寶又一度變為了丈許長的模樣。

    到了如今,韓立的法力已有十一層了,再驅動此符寶時,則不但長度大變,有兩三丈之長,而且就連形態也隱隱呈現出了巨劍形狀,光華耀目,晶芒流動,變得氣勢驚人,讓人側目而視。若非如此,這符寶還真不一定能抵擋得了青蛟旗所化惡蛟的猛攻。

    由此可見,符寶的威力不但取決於封印在其內的法寶威能大小,而且還和修仙者的法力精深程度大有關係,越是法力高深之人,越是能把符寶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真不知道,當自己築基成功後,再驅使這符寶時,此符寶又會呈現出什麼形態。韓立在指揮灰光與青蛟纏鬥之時,不知為何,竟會分神的突發奇想道。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惡鬥(下)

韓立和「陸師兄」法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劍符」和「青蛟旗」上,所有身心都用在操縱它們互相爭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疏忽。

    可這樣一來,他們同樣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和法力,另施其它手段來克敵制勝了。他們很清楚,只要有一方稍一大意,就會立刻寶毀人亡,再也無挽回餘地了。

    於是,在青蛟和巨劍的交相輝映下,韓立和「陸師兄」的爭鬥竟然演變成了一場看誰法力最先耗盡的持久戰。

    等他二人意識到殘餘法力的多少,才是此次爭鬥的關鍵時,都不約而同的採用了增加自己靈力的方法,分別掏出了一塊靈石,握在了各自的手中,以補充自身的靈力流失。

    只不過,陸師兄的是一塊低階風屬性靈石,而韓立的則是一塊中階土屬性靈石。這個發現,讓韓立對面的陸師兄臉色很難看,驚怒異常。

    像韓立這樣的煉氣期弟子,竟然會擁有只有門內築基期以上修仙者才能弄到手的中階靈石,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因為誰都知道,中階靈石可比低階靈石補充靈力快的多。這樣一來,在補充靈力上,他可是吃了大虧。

    不過,「陸師兄」轉念一想,他法力原本就比對方深厚的多,即使對方的靈石補充靈力快了點,那也絕堅持不了太久,畢竟這一點點的法力補充和時時刻刻的法力損耗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這裡,「陸師兄」再次冷靜了下來,重新凝定了心神。

    可當韓立下一個舉動出現在其眼中時,陸師兄的臉色再次變了起來,帶有了一絲絲的愕然和難以置信之色。

    韓立竟當著「陸師兄」的面,把身上的藍色護罩,給自動撤除了,把真身光明正大的顯露在了「陸師兄」的跟前。

    「陸師兄」即使再是聰穎過人,也被對方的舉動,給弄的心中一陣的糊塗,不知韓立倒底打的什麼注意。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一記風刃過去,就輕易的取下他的性命嗎?

    陸師兄的心思在腦海中轉了幾轉,沒有遲疑多久,果斷的伸出左手往虛空中一比劃,一道淡淡的青色風刃就要成形了。

    可還沒等「陸師兄」把此風刃徹底凝聚出,並甩向對面,空中的那只和青蛟死纏在一起的巨劍忽然光芒大振,竟趁他分心使用風刃之際,猛然甩開了青蛟,直奔「陸師兄」本人飛射而來。

    這一下子,陸師兄心裡一驚,給嚇的不輕。如果他堅持要把風刃成形並甩射出去,也許此舉可以取了韓立的性命,可同樣,在巨劍的斬擊之下,那他肯定也是性命不保,雙方會落了個同歸於盡。

    雖然他身前還有一道風牆始終沒有消散,可這巨劍既然能和青蛟旗所化的青蛟相抗衡,那這颶風絕對被巨劍輕輕一戳,就會輕易被擊破,肯定攔不住其分毫時間。

    這樣的結果,可決不是「陸師兄」想要的。他還有原大的前程,美好的將來,決不願在這個荒山野嶺,和一位連具體來歷都不知道的傢伙,共葬此地。

    想到這裡,他不及多想,急忙左手一抖,把風刃給撤掉,再把全身法力猛的往蛟旗上狂輸,把青蛟往回一召。

    那青蛟真不虧為風屬性法器所化的形魄,竟然在陸師兄的全力催動之下,後發先至,在半路上就截住了韓立的巨劍,再一次爭鬥起來。

    見到此景,「陸師兄」大鬆了一口氣,出了一身的冷汗。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陸師兄幾次另行施法,想要偷襲韓立。

    可每次都被韓立用同樣的手法,硬生生的給逼退了回去,還是拿沒有護罩的韓立沒有絲毫辦法,這讓「陸師兄」憋屈無比,只好自持法力深厚,和對方一點點的消耗下去。

    而這時的韓立,卻開始從儲物袋內,掏出了一根根形狀各異的小草、莖塊之類的東西,往嘴中不停的塞去,並大口的咀嚼起來,讓陸師兄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對方又在搞什麼鬼。

    這種猜不出對手意圖而一頭霧水的情形,讓陸師兄大感不妙,有了一分不好的預感。但太過愛惜小命的他,即使心計再遠超常人,一時之間,卻是無計可施。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陸師兄的心慢慢的更加沉重。

    當最後,青蛟身上的青光開始黯淡下來,而巨劍的灰芒仍然耀眼如初時,陸師兄再也忍不住的心中驚恐,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

    「不可能?明明我的法力遠超於你,即使有中階靈石進行補充,你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有餘力,應該比我更早耗盡法力才對!」

    眼看著青蛟搖搖欲墜,「陸師兄」的大喊,就像掉進了陷阱裡的瘋狗進行的最後犬吠,充滿了不甘。

    而韓立見自己的圖謀,一點點的全部實現,不禁展顏一笑。可聽了對方的話語後,嘴角微微一撇,微笑又變成了冷笑。

    他可沒有閒工夫跟一個要死的傢伙,去解釋這一切,還是及早幹掉對方,這才是最要緊的事。要知道他的法力其實也所剩無幾了,哪會再願和對方磨什麼嘴皮子。

    想到這裡,韓立根本不理會對方的疑問,用手一指,那巨劍光芒更為一盛,把那青蛟消磨的一點點縮小起來,到最後竟只有丈許長了,其身上的青光更是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陸師兄」見此,徹底的絕望了,隨之拚死之心大起,目中逐漸流露出了瘋狂之意。

    他不聲不響的,猛然把青蛟旗上僅存的那點法力往回一收,讓青蛟旗剎那間恢復了原形,直接從空中掉落了下來,然後絲毫不顧直衝他斬擊過來的巨劍,卻用這些法力迅速凝結出了一道巨大的風刃,毫不猶豫的狠狠甩向了韓立。

    韓立見此,心中一凜,,急忙在對方風刃甩出來的同時,操縱起巨劍往對方頭頂直斬下去,然後看也不看後果如何,身子猛然一竄,人已衝出了數丈遠去。

    經過幾番交手後,韓立可深知風刃的速度實在驚人,若不施展「羅煙步」趕緊躲開,沒有絲毫防護的他,還真有可能措手不及的被一斬兩截,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風刃的確非常快,韓立這邊剛剛竄出,它就已到了韓立原來的站立之處,但是一拐彎竟然尾隨著韓立逃脫的方向,又再次激射過來。

    韓立不及多想,把「羅煙步」發揮到了極限,在這一小塊地方上不停的左拐右轉,竟隱隱的幻化出了數個幻影出來,讓那風刃如同尾巴一樣緊隨其後,卻又拐彎追趕不及。

    韓立很清楚,若是直線逃跑肯定跑不過風刃的急速斬擊,只有用小巧的騰挪功夫,才有可能暫保無憂,這也是他一開始就敢放棄防禦法術的主要原因。

    「噗嗤」一聲,那風刃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斜飛到了泥土裡,切出了一道深深的溝槽之後,消失不見了。

    韓立長出了一口氣,這時,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用世俗界的輕功身法來躲避修仙者的法術攻擊,還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韓立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抬起頭朝對面望去。

    只見那堵風牆已消失不見了,原本躲在其後的「陸師兄」一分為二,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在兩片屍身的上方,巨劍散發著淡淡的灰芒飄浮著,只是光芒慘淡無比。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七十章 戰利品與香艷

韓立抬手,衝著空中招了一招,那巨劍立即掉過頭來,飛射回來,等到了韓立面前時,就還原成了符箓形態,輕飄飄的往其手中落去。

    韓立剛要伸手去接此符寶,符紙卻在下落過程中,「嗞啦」一聲,無故自燃起來,片刻之後,就成為了一團灰燼,被山風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此情景,韓立呆了一呆,但隨之臉上就露出了苦笑之色。

    此「符寶」算是徹底的報廢了,它所剩不多的威能,在這一場耗時太久的拉鋸戰中終於消耗殆盡,這讓已深知道符寶價值的韓立,大感心痛,但又無可奈何。

    畢竟能擊殺「陸師兄」這麼一位強敵,不付出點代價,這怎麼可能!不過對方的那桿青蛟旗,倒是件很不錯的戰利品,足可以彌補此符寶的損失了,更別說還有兩顆築基丹在等著他去搜刮呢!

    想到這裡,韓立不禁心花怒放,覺得此次惡戰大有所值。

    如果能服用此築基丹就能築基成功,那他就不用再冒奇險去參加什麼「血色試煉」了,畢竟在那裡像「陸師兄」這麼強的修仙者想必不少吧!甚至比他更難纏的,恐怕也有那麼一大堆。

    過了一會兒,韓立通過吸納手中的靈石,覺得法力恢復了少許,就先站起身來,想把那離他不遠的青蛟旗撿起來再說。

    可剛一挺腰站直了身子,丹田處就傳來了劇烈刺痛,如同有無數根鋼針在那裡猛扎一樣,直痛的韓立再次彎下了腰,臉色蒼白無比,好一陣的呲牙咧嘴。

    韓立身子一動不動,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刺痛減弱了一些。

    韓立的表情有些鬱悶,嘴角抽動了幾下。

    為何會如此,他可心知肚明。這是剛才生吞大量有一定年份的藥草所致,雖然這些藥草內的靈力被他及時吸收了一些,但是更多的則聚集在了丹田之處,成了外來異物,其中還參雜著許多說不清的其他藥性雜質,如果不及時驅除的話,肯定後患無窮。

    韓立,雖然明知這種應吞靈草的方法,是不可取的,肯定會反噬自身,但當時為了保住小命,也只好冒險一試。果然這種強行吸取靈氣的手段,讓他在這場持久戰中幫了大忙。

    但僅憑吞食草藥,還不足以讓韓立堅持到最後,除了中階靈石提供靈力的速度比對方快外,他能取勝的另一個關鍵,還是在於把自身的防禦法術「水罩術」給取消了。

    在前兩年學習研究施法小技巧時,韓立無意中從吳風那裡得知,現在大部分的低階弟子在使用符箓時都有一個誤區,那就是都以為除了激發符箓時的那點靈力外,符箓是不會消耗使用者任何法力的,這其實是個錯誤的認識。

    實際上符箓一經激發,其施展的法術還是通過一絲絲靈力始終與使用者相聯繫的,為的就是方便施法者控制運用此法術,如果法術始終沒有消失,使用者就會自動的不停損耗法力來維持此靈線。

    因為這種靈線,煉氣期的弟子無法看到,更無法感應到,而維持其存在的法力在短時間內又是微乎其微,所以大部分的弟子,就此忽略了過去,這才有了上面的錯誤認知。

    即使有幾個知道實情的弟子,也覺得此種事無足輕重,所以就沒大張旗鼓的在低階弟子中外傳,而吳風就是知情人之一。他就在和韓立閒聊時隨口說了出來,但卻被韓立有心的記住了,最後還做了幾次測試,親身體驗了一下,果然不假。

    結果,在這次的惡鬥中,韓立一經察覺會是持久戰後,就立刻想到了此事,於是果斷的撤消了防禦法術,為的就是節省更多的法力下來,雖說乍一看似乎微乎其微,但是時間一長,其法力消耗可也不輕啊。而顯然那位「陸師兄」不知此事,謹慎小心的他,始終都維持著那個要命的「風牆術」。卻不知就是這個「風牆術」,讓他進一步的走上了絕路。

    就這樣,韓立最終靠著這點省下的法力,比對方堅持的更耐久了那麼一些,否則僅靠著上面那兩個優勢,他還真不一定就能耗得過對方。

    儘管如此,韓立還是覺得此次勝得極為凶險,如此百般花樣盡出,才只是堪堪保住了小命,對方的實力還真是應在他之上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最後活下來的還是他。

    韓立在覺得疼痛更輕微了點後,還是按奈不住,慢慢挪移了過去,等磨蹭到了青蛟旗掉落之地,才勉強低下身子把此法器撿了起來,然後歡天喜地的審視了好幾遍,喜滋滋的收進了儲物袋。

    接下來,他又來到了「陸師兄」的屍身前,略微厭惡的瀏覽了下極為血腥的畫面後,就搖搖擺擺的搜索起戰利品來。

    對方的儲物袋,很容易的在半片的屍體上,被找到了。

    韓立不客氣的當場把東西從儲物袋中「呼啦」一下,都傾倒了出來,那裝著築基丹的青瓶和盒子,一眼就被他給看到了。

    他心中大喜,也顧不得去看其他的東西,急忙彎身把盒子和瓶子撿起,然後打開了檢查,果然裡面都有一粒藍燦燦的丹藥,雖然味道有些刺鼻,但丹藥中蘊含的強大靈力,他還是能感受到一二的。

    韓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即然確定了築基丹是真的,那他也沒心思現在去辨認其他物品,畢竟這裡才剛發生過大戰,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趕緊溜之為上。

    韓立麻利的把東西都收了回去,再把陸師兄的「儲物袋」小心的貼身藏好,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禁直起了身子,想伸個懶腰。

    可就在這時,忽然身後風聲響起,似乎有東西猛撲了過來,韓立大吃一驚,急忙想側身躲開,但忽然丹田處一陣的劇烈疼痛,身形頓時一滯,接著整個人就被一個滑膩香噴噴的女子侗體,一把給大力抱住了。

    韓立驚愕之下,掙了幾下,可是因為丹田刺痛,再加上大戰剛過,四肢無力,實在掙脫不開。

    見此情景,韓立雖然已隱隱猜到了身後之人,但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可是臉孔剛轉過一半,一個嬌艷秀麗的面容就已香膩的緊貼了上來,還不停的用香唇狂吻著韓立,果然是那位原本動彈不得的「陳師妹」。

    此時陳師妹,滿臉通紅,一雙秀目往外噴射著情慾之火,四肢更是像章魚一樣,緊緊從後面抱住韓立不放,並且豐滿驚人的嬌軀在韓立背後摩擦個不停,嘴中也因為慾火燒身,難受的發出了「呀呀」的呻吟之聲。

    原來不久前,這位「陳師妹」雖然因為「風縛之術」動彈不得,但是韓立和「陸師兄」的大戰卻一點也沒波及到她,所有爭鬥都避開了此女所躺之處,大戰過後,她竟毫髮未傷。

    在爭鬥開始前,合歡丹的藥力其實就已發作了,「陳師妹」被情火燒得神志不清,滿目的幻覺,一心只想與人求歡,但當時由於束縛法術尚在,她無法動彈分毫,倒也顯得老實,只是內心深處,被情慾折磨的越發的飢渴。

    但就在剛才,「風縛之術」的時效終於過去了,剛得到自由的「陳師妹」,在滿腔情慾刺激下,根本不假思索的衝向了此地唯一的男人——韓立,並將他緊緊抱住,這就出現了上面香艷之極的一幕。

    韓立可是貨真價實的童男,被「陳師妹」的一陣親吻後,就覺得心中一蕩,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了上來。再加上,他從不標榜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對坐懷不亂那一套也不屑去做,所以有些情動的他,毫不客氣的反手樓住了「陳師妹」赤裸的身體,手指更在其光滑如絲的肌膚上大肆撫動起來。

    經過韓立這麼一回應,「陳師妹」更加難受之極,雖然她還未曾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天生的求歡本能還是讓她,開始去撕扯韓立的衣衫。

    「陳師妹」的這一舉動,卻讓有些神魂顛倒的韓立,清醒了幾分。他不敢再糾纏玩火下去,急忙右手一翻,一張「定神符」出現在了手中,然後勉強提起剛恢復了的些微法力,施展出了定神術,把「陳師妹」再此拘束了起來。

    接著輕輕一掙,他就從「陳師妹」的香懷內掙脫了出來,再把此女輕放到了地上。

TOP

第二卷 初踏修仙路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返回

韓立順勢半蹲在「陳師妹」的身旁,低頭端詳起了此女春情勃發的誘人嬌容,然後目光往下一掃,不由得在其凹凸起伏的赤裸嬌軀停留了下來。

    那滾圓飽滿的雙乳,調皮微凸的肚臍,甚至稍下些的神秘之處,這一切都令韓立口乾舌燥,被晃得有些眩暈。

    他很清楚,只要他願意,眼前的尤物馬上就能令他嘗到銷魂入骨的滋味,會令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癡看了半響之後,韓立還是把目光戀戀不捨的挪移開來,又回到了此女的臉龐上。

    他皺了皺眉,突然伸出一根食指,往那微張的杏唇上輕輕一抹,感受到了濕潤與滑膩以後,又快速收了回來,往鼻下輕聞了起來。

    「真的是合歡丹,看來那人沒有說謊!」片刻之後,韓立把手指放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似乎完全恢復了冷靜。

    「大美女,看來你的運氣不錯,如果吃的是其他春藥,恐怕真要辣手催花了!不過既然是合歡丹,那就沒有必要了,想來我現身之前,你就已進入了幻覺,根本不會記得我的面容!」韓立單手輕托起此女的下巴,望著她迷醉的美目,輕輕的說道。

    「其實,最保險的方法,還是應該讓你從世間消失最好,畢竟即使是幻覺,還是可能留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印象,即使這個幾率非常低!但你應該慶幸!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什麼狠毒嗜殺之輩,對女人的心腸就更軟了,若是個男人的話,想來我早就一刀砍了過去,那還會如此猶豫。」韓立繼續自言自語道,臉上有些無奈的苦笑。

    說完此話後,韓立默然了片刻,死盯著女子嬌美的面容好一會兒後,突然低下頭去,猛然親吻上了女子嬌艷欲滴的杏唇,並有些拙笨的吸允了起來,而女子也熱情似火的給予回應。好半天的銷魂後,韓立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女子的香唇。

    「男女之事,還真是奇妙!即使不能真銷魂,親這一口也就算是救命之恩的報酬吧!」韓立喃喃的說道,一副絕不肯吃虧的樣子。

    至於此女子的築基丹,則因為是從「陸師兄」手中奪得的,韓立自然不會再提。

    「咳!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動心。若不是聽那馬老頭說過,元陽、元陰之體的男女,其築基成功的概率能夠更大上一些,我又怎會拒絕這種好事,去被迫玩什麼做懷不亂!」韓立開始臉色還很平靜,但說著說著就輕搖了下頭,露出了深感遺憾的樣子。

    畢竟一夕之歡和修仙大業,誰輕誰重,韓立即使再慾火上身,還是分得很清楚。

    至於那位「陸師兄」為何能毫不在意的想要迷姦此女,韓立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得出,看他那副小白臉的風流樣,其元陽之體恐怕早就已破了,所以才能無所顧忌。而且恐怕這也是其對自己築基信心不足,遲遲拖到現在還未敢服用築基丹的原因之一,如今倒是便宜了韓立。

    韓立既然心中主意已定,就不打算浪費時間了。

    他先用火彈術在不遠處砸出了個大坑,把「陸師兄」的屍首扔了進去,然後再一把火將屍體化為了白灰,用泥土填平了它,來了個毀屍滅跡。

    接著韓立又在爭鬥的地方,將一些過於明顯的痕跡,用儲物袋內的一把長刀,給刮劃的稀巴爛,讓人從中看不出絲毫線索來,這才給「陳師妹」披件她自己的衣服後,夾帶著她趕緊飛離了此地。

    他往西一連飛出了百餘里地後,才找了一個較隱蔽的巨岩,落了下來。

    將女子安置在了巨岩之下,韓立本想立即飛走,但回頭看了一眼此女滿面緋紅的樣子後,不禁有些心軟的歎了口氣,又轉過身來,再次湊到了「陳師妹」的身前。

    他從懷內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從中倒出了一些白色藥粉在手掌上,隨後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沾上一些藥粉,往此女的杏唇內輕送了過去,還有些無奈的自語道:

    「這合歡丹的淫毒,雖然不能要了人的性命,但是長時間不解的話,還是會讓人元氣大傷,我就算再做一件善事,幫你順便解了吧!這清靈散正好可解此毒!」

    韓立邊說著,邊看著此女將藥粉無意識的舔食了下去,那種吸允他手指的嫵媚模樣,看得韓立又一陣的失神。

    韓立再也不敢在此多待了,急忙把藥瓶收起,駕著法器匆匆的飛離而去,他知道,沒有多久此女就會清醒過來,再不離開的話,可就要惹出大麻煩了。

    這一次他頂著夜色,一直飛行了大半夜,到離黃楓谷只有數個時辰的路程後,才稍微歇息了片刻,等天色大亮起來,就大模大樣的進入到谷內,並返回了百藥園。

    一進園內,韓立馬上閉起關來,三天三夜後,他終於將丹田處的異物驅除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一點已對他造不成妨礙,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被真元自動煉化掉。

    儘管如此,這次大戰的後遺症,還是讓韓立元氣大傷,估計不歇個把月,是不會恢復到原有的巔峰狀態,可韓立還是覺得這一切非常的值。

    因為此時,他正坐桌前,欣賞著此次外出的最大戰利品——兩粒蠶豆般大小的藍色築基丹。他足足端詳了一個時辰之後,才把築基丹換了個容器,裝進了那個輔助法器——銅瓶之內,這樣一來,其靈氣就不會再流失掉了。

    至於原來的那個青瓶和木盒,自然要毀掉,以防今後因此露出什麼馬腳。

    說起來,他在數日前的那場爭鬥中,損失的還真不少,不但飛劍符寶報廢了,就連那個上品法器精鋼環也粉身碎骨了,韓立為此有些惋惜。

    不過,收穫同樣也不少,除了那桿青蛟旗外,韓立還從陸師兄的儲物袋內,找到了其他兩件不錯的法器,一件就是當時曾偷襲過他的那個青色繩索,另一件則是個銀色白鉤,看起來都是上品的法器,這足以彌補他法器上的損失了。

    更別說,他還找到了數十張屬性各異的低中階符箓,和二十多塊低階靈石。

    但可惜的是,初級高階符箓的一個沒有,唯一那張高階的風牆術,也在和韓立的爭鬥中靈力耗盡了,早成了廢紙。

    韓立趁此機會,把所有的戰利品都整理了一遍,除非自己用到的和非常珍貴的物品外,其他的一律全都毀掉了,以免除後患。

    然後,他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考慮築基丹之事了。

    說起來,韓立對築基丹的服用方法,還真是一無所知。

    是很簡單的將築基丹吞下即可,還是需先服用藥引之類的其它東西作為輔助?甚至是否還要借助什麼外力?按常理來說,這麼珍稀的丹藥,的確應該有些講究之處。

    韓立因為以前尚未有築基丹,所以對此事沒有怎麼留心,本想等血色試煉之後再去打聽的,畢竟試煉失敗了,其他的一切都是無用的,可沒想到現在就弄到了築基丹,而且還一次兩枚!

    這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了。

    半日之後,韓立從傳功閣回轉來了。

    他一回住處,就呆呆的趴在桌子前,好一陣的出神,數個時辰後,才猛然一拳砸在了桌角邊,把拳頭砸的通紅一片,卻視若無睹,似乎痛覺已喪失了。

    不久前,韓立借口學習新的法術,從吳風那裡旁敲側擊了大半日,終於套出了築基丹的服用方法,可是結果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

    原來服用築基丹進行築基的沖關,既不需要吃什麼藥引,也不需要借助外力,竟是直接吞食就可生效。

    按理說這對韓立來說再好不過了,但是吳風後面的話,給了韓立當頭一棒,服用之後出現的新問題,給韓立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讓他再次處於了兩難的境地。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選擇

建州的北部,越國與元武國臨界的某個荒山上,站著數十名高高矮矮的黃衫之人,他們衣衫迎風飄動,年紀還各不相同。大些的白髮蒼蒼,一臉的皺紋,已到知天命之年,小的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稚氣尚未蛻盡,但全都默然無語,有秩序的站列著。

    最前面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此老倒背著雙手,悠然的望著天空一動不動,正在出神。在他後面,是四男一女,幾名神態肅然之人,而其中一人,就是引韓立入門的那位王師叔,此刻他也一臉鄭重之色。

    在五人的後面,是兩排站立整齊的黃衫弟子,這些人神情各異,有的神色緊張、侷促不安,有的滿不在乎、左顧右盼,還有的微笑不語,不露聲色。

    而在最後一排的邊角處,有一位面目黝黑、相貌普通的青年眼臉低垂著,始終看著自己的腳尖,目光不敢斜視分毫,似乎非常的靦碘。

    可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像個黃毛小子的傢伙,正在心中腹誹不已,一肚子的怨氣。

    此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韓立,而這一行黃衫之人,則就是參加「血色試煉的黃楓谷眾弟子了。

    韓立最終,還是加入到了這次的送死之旅中,而且還是在擁有了兩枚築基丹後,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可笑和無奈之事。

    一個多月前,韓立從吳風那裡得知了築基丹的服用方法後,被打擊的不輕。

    原來服下築基丹後,要進行築基之人必須在閉關三個月,把藥力化盡才可出關,否則就會藥力大散,功效大打折扣。所以築基能否成功,最起碼也要等數個月後才可知曉。

    可真要等這麼長的時間,對韓立來講,可大大的不妙。

    按他得到這兩顆築基丹的原先想法,先服下這兩粒丹藥,看看能否築基成功,再決定是否還參加試煉。若是能僥倖築基成功,則禁地這麼危險的地方,他肯定不會去了,畢竟四分之一的生存機率,實在太嚇人了。

    若服下後未能奏效,則禁地之行還是勢在必行的。一粒兩粒築基丹不行,那他就煉出三粒四粒,甚至更多,他相信資質再差,服用了足夠多的築基丹後,還是能進入築基期的。

    但服藥後閉關三個月的限制,則把韓立的計劃給打亂了,讓他面臨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尷尬局面。

    如今要麼就此服下築基丹,禁地之行徹底給放棄掉;要麼把築基丹暫時收起,等血色試煉過後,再行服用。不會再有兩者兼顧的美事了。

    經過近半個月的左思右想,韓立覺得,憑他這樣糟糕的資質,即使一連服下兩粒築基丹,築基成功的希望還是很渺茫,血色試煉決不能放棄。

    其實,韓立也不是沒想過,等下個五年再來參加血色試煉,那時想必他即使築基未成,但長春功絕對會練至了頂層,這樣,他自保的能力會大上許多。

    但是就在韓立的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不久,黃楓谷的上層就宣佈了一件震驚整個越國修仙界的大事,讓他此念頭煙消雲散。

    內容就是:血色試煉的禁地,將於五年之後暫時封閉六十年,在此期間,由七大派共同派人監督,任何人都不准進去採藥。

    這種臨時圈封禁地的做法,並不是稀奇之事,幾乎每隔三、四百年,七大派都會做上這麼一回。

    因為禁地頻繁的開啟,會讓其內的靈氣大量流失,靈藥的產生和生長的速度都會減緩起來。這種臨時的封閉舉措,將會重新改變靈氣的密度,讓其再次恢復到正常的水準。

    但是七大派即使採取了此措施,禁地的靈藥還是逐年稀少,越發的難尋起來,特別是符合煉丹要求的成品靈藥,更是少中又少。

    按照七大仙派的某些有識之士的推斷,若想真正恢復禁地內靈藥的正常數量,必須把圈封的時間拖延到足足千年之久才行。否則這種臨時封閉,也只不過是延緩了些禁地靈藥的枯竭時間而已,畢竟靈藥的產地和生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儘管這種道理結合了禁地內的實際情形,讓誰都無法否認其正確性,但七大派的掌權之人還是無法痛下此決定。

    築基丹的數量,可是和他們七大派的興亡緊緊相關的。

    若是五六十年內缺少些此丹藥,七大派還只是損失些皮毛,沒有傷其筋骨。但若真的數百、上千年的時間都沒有了築基丹,那麼不要說七大派了,恐怕整個越國修仙界,都面臨著生死存亡。

    畢竟一個再也無法讓修仙者築基的地方,那還能叫修仙界嗎?恐怕到時所有的修仙家族和散修們,都會離開了越國,另去其他地方尋求生存。七大派到時也不會例外。

    所以,明知這種頻繁開啟禁地的做法,是在干殺雞取卵的蠢事,但七大派的人還得硬著頭皮去做。

    他們只希望在禁地靈藥真正滅絕之前,能找到其他出產靈藥的替代之地。

    這也讓各大派的那些結丹期,甚至元嬰期的老怪物們,在最近的數百年內,開始一反常態的頻頻外出,為的就是尋覓其他靈藥的產地,或給本門另找其他的出路,決不能讓本門的道統就此衰落下去。

    韓立對上面的事情,自然無法知道的如此清楚。但這個消息一出,韓立打死也不敢考慮五年後的那一次血色試煉。

    即使是再遲鈍的人也會明白,五年後的禁地開啟,絕對會極度血雨腥風,各大門派都會精英弟子全出,以求在圈封前,最後再大撈一筆靈藥,讓韓立加入這樣的試煉,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然這個消息公佈後,此次的禁地之行,同樣也會難度倍增,廝殺更為慘烈,但不管怎麼說,都肯定比下一次的要強上許多。

    至於五十年後再參加血色試煉的這種蠢事,韓立想也沒想過。

    過了築基的最佳年齡,即使以後再勉強進入到築基期,也肯定不會在修仙路上能走遠,這可不是韓立想要的結果。

    韓立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報名參加了禁地的採藥團。而負責報名的,竟然就是那位王師叔,這讓韓立大感意外,也有些後悔。

    而王師叔見到韓立更是愕然。

    他一面是為韓立這種新人來參加血色試煉,大為驚訝;另一方面則為韓立修為的突飛猛進,有些不敢置信。以韓立這種資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功法如此精進,從第九層一下進入到了十一層,這太令人驚奇了。

    如果說韓立是某些天資過人的弟子,倒也不稀奇,功法精進比他還快的也不是沒有。但韓立的偽靈根身份,可是他親自測試過的,怎也會修煉的如此迅速?

    以偽靈根者來說,韓立剛進門時的第九層功法,就已高的出奇了。

    通常是長輩們灌輸過法力,或者經常服食一些靈藥,再加上勤加苦修,才能有此成就。可如今的十一層功法的韓立,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這讓他驚訝無比!

    王師叔既然心中疑惑,就毫不客氣的把韓立拉到一邊,又測試了一番他的屬性。結果,還是和以前的結論一樣,並沒有產生什麼猜測中的靈根變異。

    這讓王師叔更摸不著頭腦了。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聚集

]韓立是一問三不知,一口咬定,如今的修為全是苦修而來的,至於為何會修煉速度驚人,韓立則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幼時曾誤食過異果的奇遇故事,講述給了王師叔聽,把一切都推到了異果的上面。這可是為了這種情形的出現,他專門找好的借口。

    韓立知道,謊話只有七分真三分假才能讓人信以為真,所以他所描述的異果,並不是憑空想像出來的,而是千百年來,世間一直流傳的一種叫「龍鱗果」的仙家之果,據說服用之人,可以脫胎換骨,白日飛昇,至於是否真有此物,韓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沒人真的食用過

    這位飽讀詩書的王師叔,一聽韓立所述的異果模樣後,兩眼放光,竟真的從某處尋來一本叫「奇物異志」的古書,從書中找到了韓立所說的「龍鱗果」,讓他來辨認。

    事情到了這一步,韓立當然順水推舟的承認了下來,讓王師叔「嘖嘖」稱奇個不停。

    韓立還告訴對方,此果一經摘下,原植物根葉立即枯萎而死,即使再去原地尋覓,也絕無第二枚此果。這樣一來,就徹底斷了對方打聽出處再去尋覓的念頭,徹底堵住了對方的下文。

    至於此位會不會真的貪心大起,信以為真的想要去其他地方尋覓第二枚仙果,那就不管他的事了,讓對方自己忙碌去吧!

    而且韓立很清楚,別看王師叔在他面前,一副恍然大悟,全然為真的樣子。可實際上這番話,能否讓對方相信幾分,韓立心裡並沒有多少底。

    估計對方也是在半信半疑,似信非信之間。所以對這位王師叔,韓立以後還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多加注意一些,以免被對方看出什麼。

    但韓立相信,只要能築基成功,進入了築基期,那他的身份就大不一樣了。想來王師叔即使還心存有疑惑,也不會輕易招惹自己,修仙界畢竟以實力來說話的!

    於是,韓立好不容易將自己功法的問題給糊弄過去了,而王師叔也不知是否因為剛才對韓立的一番折騰報以歉意,在報名上沒有絲毫刁難韓立的意思,很容易的給他辦完了所有的手續,還叮囑了一些參加禁地之行的注意事項,讓他早做些準備。

    韓立滿口的稱謝,就告辭離開了。

    他回去後,給小老頭打聲招呼,把藥園的工作暫時給卸下,好全心備戰血色試煉。

    小老頭聞聽了此事,半天無語,用一種「你死定了」的異樣眼神,一直瞅著韓立,讓韓立心中發毛了好久。

    但讓他意外的事,這位馬師伯竟然在離開之前,二話不說的扔給了韓立兩瓶丹藥,冷冷的說了一句:「一瓶內用,一瓶外敷。」便神情冷淡的御器飛走了。

    這個舉動,讓韓立心中有了些微的暖意。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他瞭解到了小老頭此人,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但也是面冷心熱之人,只是有些沉迷於丹道之術罷了。現在能如此對待他,說明這位馬師伯已把他當成了子侄之輩來看待了,韓立有些感到。

    等到禁地之行的前三天,王師叔終於給韓立發來了信符,催促他前去議事大殿集合,準備出發了。

    韓立到了那裡,報名參加了血色試煉的弟子,都彙集在了此地,並互相打量起來。

    整個黃楓谷煉氣期的弟子,足有上萬餘人,韓立自然不會都認識。但其中還是出現了一位,讓韓立熟的不能再熟的女人,此女韓立不禁認識,而且其全身上都被他看過並撫慰了一遍,是那位差點被「陸師兄」迷姦的「陳師妹」。

    說起來,「陸師兄」被韓立幹掉之後,還真在黃楓谷引起了一場小騷動。此人雖然尚未築基,但終究是一位異靈根的擁有者,在黃楓谷也算是極得上層關注的低階弟子。

    而「陳師妹」回來之後,不知出於何心理,並未向他人提起過那夜的經歷,閉口不談此事。

    這樣一來,長時間消失不見的「陸師兄」,被當成了失蹤人員處理了。經過門內的四處聯繫,尋找了那麼一通後,見沒有任何結果,此事就漸漸的不了了之了。

    像這樣人忽然從谷內消失的事情,以前並不是沒發生過,「陸師兄」不是第一個出事之人,也絕不是最後一個。

    當風頭過後,黃楓谷內再沒人提起「陸師兄」此人了,像其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這情形讓韓立鬆了一口氣,但也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修仙者果然是斷情絕欲之人的較多,如果有一天他失蹤了,想必門內的反應還不如此番情景呢!多半是眨眼間,就把他這個人忘置了腦後,絕不會費力的去打聽他的下落。

    看來自進門以來,一直採取的低調,謹慎的態度絕沒有做錯。

    畢竟修仙之路這麼長,意外發生的可能性這麼大,如果本人再惹人注意,做些出風頭的傻事,那像他這種沒有背景和靠山的低階修仙者,隨時都可能在修仙路上,被某些無法抵抗的強大存在給捏死。而來生再走上修仙之路的可能性,低的幾乎相當於沒有。

    原本對轉世重生這一套並不怎麼相信的韓立,自從接觸到了修仙界,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陳師妹」的神態和以前明顯不同了,不知是不是情侶背叛之事打擊的,整個人淡眉素抹,變得冷艷照人,渾身上下都流露出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幾位被其容貌所吸引,試圖上前交談的青年,鎩羽而歸。

    也不男人是否都有些發賤,此女冷傲的表情,不但沒讓她的美麗有所損減,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惹的周圍的男弟子全都一個勁兒的偷瞧。這種魅力,可比當初她在「陸師兄」跟前的那種小鳥依人的形象,吸引力大多了。

    可韓立看了之後,心裡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

    不用問,這世間又多了一位對男人視若毒蠍的女子,經歷了上次情侶的背叛,此女恐怕再不會輕易對男人加以顏色了,甚至打算孤老終生也說不定。

    這位「陳師妹」並未認出韓立來,韓立故意在她面前走了幾遭後,結果得到的只是對方冷冰冰的眼神,顯然她把韓立當成了故意在其面前顯擺的一員。

    韓立鬆了一口氣,合歡丹的迷幻之力果然厲害,此女對他是一點印象沒留下,這樣一來,最後一點擔心完全消除了。

    不過,想想那夜裡她熱情似火和渾身赤裸的誘人模樣,再看看「陳師妹」如今的冷若冰霜,韓立心裡頗有些的火熱和遺憾。

    說起來,對方會參加這血色試煉,多半還是拜自己所賜。失去了築基丹後,此女要想築基也只有和自己一樣放手一搏了。畢竟這禁地之行,可是還能得到築基丹的唯一途徑。

    而此次黃楓谷參加禁地行的弟子,真稱得上是人強馬壯,精銳大出,光是十三層頂峰的弟子,就有五六個之多。

    剩下的其他弟子,也是十二層的佔了大多數,「陳師妹」就是十二層中階的水平。

    最後十一層的弟子,則只有三人。除了韓立以外,還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和一位十六七歲的小傢伙,讓韓立看了,心裡一陣的惡寒。他們三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湊數人員和炮灰弟子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七大派能進禁地的低階弟子,不能超過二十五人,只能少不能多。以往的幾次,根本就湊不齊足夠的人數,往往只是十幾人就參加血色試煉了。

    可這次,不但人數達到最大限度,而且還有這麼多精銳弟子的出現,這一切都表明了此番的禁地採藥,絕對會超過以往的普通水準,能活下來的人數,肯定會少於了四分之一。

    見此預料中的情景,韓立除了心中大罵外,也無可奈何!不用問,這些精銳弟子肯定被門內的高層,單獨許了更高的獎賞,否則也不會出現在此地。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師祖


在聽完了掌門鍾靈道的訓話鼓勵後,有兩名執事弟子各捧個托盤走進了殿內。

    一個托盤上放著一個金絲邊的儲物袋,另一個則是一小堆五顏六色的中階靈石,看來是實現事先許諾的時候了,這也算是種戰前的鼓舞吧!韓立有點惡意的想道。

    中階靈石大體是按各人的所需,自由拿取。韓立已有一塊土屬性和一塊火屬性靈石,就從盤內取了塊藍色的水靈石,這倒沒人和他相爭。

    可輪到從儲物袋中抽取靈器的時候,眾弟子的神色慎重了起來。

    這個儲物袋和普通的儲物袋不大一樣,其它的儲物袋,只需將神識伸進去,然後輸入靈力就可將東西攝出,而這個袋子杜絕了修仙者的神識探察,也不需輸入靈力,只要將手伸進去,就可把縮小了數十倍的靈器拿出,只是取出的倒底是何物,這就不好說了,全靠手的觸感去判斷。

    看起來這儲物袋是專門為了抽取靈器而特別煉製的,否則此物的實用功效還遠比不上普通儲物袋來的方便,誰會用它啊!

    雖然裡面統一都是上品法器,但防禦法器明顯比進攻型法器更加稀有,而且都是進攻或者都是防禦的上品法器,其品質效用還是懸殊不少的。

    能抽到一件適合的法器,會讓自己在血色試煉中多了一分生存下的機會,那些人,特別是大為缺乏法器的弟子,就更加的上心了。

    韓立對此沒怎麼在意。

    他上次的坊市之行,將萬寶閣珍藏多年的寶物全部一掃而空,光頂尖法器就弄到了兩件,更別說後來又得到了青蛟旗以及還擁有其他數件上品法器。

    再增加一件上品法器,對他來說,也用不得如此激動。

    等到韓立上前時,大多數人都抽取過了,至於得到的是什麼法器,眾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更不會出世給別人看。

    韓立的一隻手伸進了袋中,在裡面胡亂的瞎抓了一通,某個造型奇特的東西出現在了手中。他心中一動,不假思索的將其抓出了儲物袋並偷偷看了一眼,微微一愣後,就立即收了起來。

    這時,後面一人已迫不及待的湊上前來,韓立見此,非常識趣的把地方讓出,回到了原來待的地方。

    法器的抽取剛結束,殿外新進來一些人,有許多都是韓立初進黃楓谷時曾見過的眾管事,王師叔和韓立極為鄙夷的葉性老者也在其內。

    這些人一反常日的神氣,都神情恭敬的簇擁著中間一位方臉老者,竟無一人敢隨意的交頭接耳。

    老者五六十歲的樣子,頭髮有些灰白,但精神抖擻,氣色紅健,一雙虎目不怒自威,一看就知是性格剛烈之人。

    其目光往眾弟子這邊一掃之後,韓立馬上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此人看的一清二楚,讓韓立心中駭然。

    這時鍾大掌門一見老者進來,急忙迎了上去,一口一個「李師叔」的尊稱個不停,竟隱隱帶了些阿諛之意,讓眾弟子愕然萬分。

    但其他的管事卻神色如常,不但沒有瞧不起之色,反而見此老隨意回應了鍾靈道幾句後,大有羨慕和妒忌之意,彷彿能和此老說上話,喊上一句師叔,就是一種難得的殊榮。

    在韓立等不知情人的詫異目光下,鍾掌門把此老介紹給了眾弟子。原來這位他口中的「李師叔」,就是韓立等人久聞其名,卻從未一見的,幾位結丹期師祖輩中的一位——李師祖。

    這次的禁地之行,就由李師祖帶隊前往,另往陪同一塊去的,還有包括王師叔在內的其他五名管事。

    鍾掌門一介紹完,李師祖非常乾脆利落的一句「出發」二字,就結束了與韓立等晚輩們第一次的見面,然後率先離開了大殿。

    韓立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陣愕然,但在其他管事的催促下,才慌忙的跟了出去。

    一走出大殿,眾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大殿門外的半空中,一隻二十餘丈長的、銀燦燦的巨大怪物,正懸掛在在那裡,其龐大身軀帶來的壓抑氣勢,讓眾人不禁產生了窒息的感覺,而那位李師祖卻就站在怪物的頭頂上,冷眼注視著他們。

    韓立揉了揉眼睛,心砰砰直跳的再細看了數眼,這才看清,竟是只罕見的銀色巨蟒,只是此蟒大的實在出奇,在其頭部還多了一隻烏黑的巨角,顯得更加的猙獰可怖。

    「這就是結丹期修士的實力,這樣的妖獸也能隨意的降服驅使,太難以置信了!」韓立被這位師祖的手段給折服了。

    一想到自己到了結丹期,也會有這樣莫大的法力,韓立就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渾身上下都興奮了起來。

    在見到李師祖之前,韓立一直對自己的修仙之路模模糊糊,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但此番驚駭之後,這位師祖高深莫測的莫大法威,則成了他修仙路上的明確追趕身影,對修仙得道的信心更加堅如磐石。

    「全部上來吧,老實的站好!我這銀甲角蟒的飛行速度,可比你們御器快多了,只需要兩日就能到地方了!」

    李師祖對身下眾人亂糟糟的情形,視若不見,輕撫了下銀蟒的巨角後,就神色平靜的吩咐道。

    就這樣,韓立等人心驚肉跳的站在巨蟒之上,一連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於飛到了這無名荒山。

    這位師祖還真沒說謊,此怪物的飛行速度,的確快的驚人,遠不是韓立等弟子御器所能比的,當然,這也和他們沒有好的飛行法器大有關係。

    到了此地,眾弟子們才從幾位管事口中得知,此處是和其他仙派約好的相聚之處,只有七大派的人聚集齊了,才會一同出發去開啟禁地。否則單憑一門一派之力,是無法進入禁地的。

    約定好的時間,是明日的上午。但因為禁地是在建州境內,黃楓谷也算是半個東道主,所以本門一般都是提前一日,先來此山等候其他各派。

    現在眾弟子是可以自由行動的,等明天就要一同排列好,共同等候了。

    既然幾位管事都這樣說了,韓立等人自然一哄而散,在山上紛紛各行其事,為即將發生的大戰,做些最後的準備。

    於是,二十多名黃衫弟子,有的盤膝而坐,養精蓄銳;有的拿出法器,不停擦拭;還有的呆呆出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也有幾人,神色自如,笑談如常,如同外出遊玩的一樣輕鬆,韓立對些人多加注意了幾眼。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韓立微皺了下眉。他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單獨坐在這裡,怎麼還有人來此地。

    「韓師弟吧!在下向之禮,想和師弟淡淡明日禁地之行的事!這事關師弟的生死存亡,不知可否一起一敘?」

    一個蒼老,但充滿了圓滑之意的聲音傳來,讓韓立眉頭鎖的更緊。

    如此的虛張聲勢,雖然未見聲音主人的面容,韓立已給其人打上了滑頭、不可信的標籤,估計找自己絕對沒什麼好事!

    但韓立明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還是勉強回過身來,看了看來到身後的一老一少二人。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清虛門

等看清楚這二人的面容後,韓立暗地裡歎了口氣,竟然是那兩名和他一樣只有十一層功法的弟子。一位面容蒼老,但眼中透著絲絲狡猾之色,另一位憨憨乎乎,分明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這樣一對奇怪的組合,找上了自己,真讓韓立有點意外。不過,腦子一轉,韓立還是隱隱的猜到幾分他們的來意。

    「兩位師兄,有事嗎?」韓立出於禮貌,開口冷淡的說道,但一副不願意與人親近的口吻,流露無疑。試圖讓這兩人知難而退。

    顯然,這位向師兄的臉皮比韓立想像的厚的多,不但沒在意韓立遠據人千里之外的語氣,反而自來熟的熱情說道:

    「呵呵,不知韓師弟對明日的禁地之行,有什麼良策沒有?要知道,我們三人可是法力最低微的,很可能與他派一火拚,掛掉最早的就是我等了!不如大家一起商議一下,想個對策如何?」

    韓立聽了此話,眼睛眨了幾眨,沒有開口說話,卻徹底肯定了對方的用意,對此人想要說的話,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看來這位老滑頭,打算要拉攏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一起行動一起作戰,這樣就安全了許多,能生存下來的幾率會貌似大了不少。

    但韓立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既有利處也有弊端。

    因為人都集中到了一起,能搜索的面積就少了許多,會造成靈藥的發現少的可憐。而且即使找到一些靈藥,這些靈藥最後倒底是歸誰所有,還是很難說!多半還是以實力決定其歸屬。

    韓立自然對這樣的聯盟一點興趣沒有,到時不但撈不到一絲好處,還有很大可能被他人當成了炮灰來使用,。

    至於這位老滑頭,恐怕也沒懷什麼好意,打得肯定是渾水摸魚,想要在亂中取巧的注意。

    老者見自己說完之後,韓立仍默然不語,心裡不禁有點著急,就沉不住氣的又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師弟想不想聽聽?絕對可讓大家一齊安全度過此行!」

    老者作出了高深莫測的神情,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其額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兒,讓韓立看的又好氣又好笑。

    而一旁的那位黃毛小子,卻似乎對這位老滑頭大為的欽佩,雖然一言不發,卻一直露出了以此老為馬首的神情。

    既然絕不會參加對方的聯盟,韓立就再不願糾纏下去了,於是很乾脆的拒絕道:

    「抱歉!在下從不習慣和他人一齊行動,這次也沒有如此的打算,師兄若是想和什麼人聯手的話,還是找其他師兄弟吧!」

    韓立講的非常坦白透徹。

    他知道,只有表明自己並非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新手,才能徹底讓對方死心,不會繼續糾纏自己。否則這裡的同門就這麼些人,此位向師兄只要覺得有一丁點的可能,多半都會對目標死纏爛打。韓立可不想被這位一直煩下去。

    向姓老者聽了之後,意識到了找錯了目標,眼前之人看起來很年輕,卻說話熟練老到,分明是經過風雨的老手,就沒再說什麼廢話,略露悻悻之色的告辭了。

    看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另一位在岩石上正打坐的弟子。

    韓立微微一笑,就把身子轉了回來,繼續觀察值得注意的幾位同門。可是這一次卻看到了「陳師妹」和另外一位相貌普通的女子站在一起,附近卻若有若無的聚集著幾位自問青少俊彥的傢伙。

    韓立嘴角牽動了幾下,不知為何怎麼看那幾人,怎麼覺得不順眼。最後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另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閉目養神起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時候,所有弟子再次聚集在山頂上,有次序的站列好,等著其他仙派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可直到現在,還是一絲人影未見,這讓韓立心中大罵不已,幾乎要懷疑其他派之人是故意要如此做的,好能消耗黃楓谷眾人的體力。

    更讓韓立心煩意亂的是,不知是否湊巧,在安排站立次序的時候,「陳師妹」正好站在了他的右手側,其身上的那種熟悉的女人體香味,不時鑽入他的鼻孔裡,讓他有些想入非非,似乎又回到了那極其香艷的一夜。

    為了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無奈之下,韓立低起了頭,裝成了侷促不安的樣子,可心裡大為抱怨自己沒出息,只不過是個漂亮點的女人而已,竟能讓他如此的失態。

    不過,韓立倒很佩服站在最前面的那位李師祖,他望著天空的姿勢,竟然能維持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動彈分毫,就不知其是在神遊天外,還是在思慮著什麼!

    突然,韓立感到周圍的人一陣的騷動,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他忍不住,抬起了頭。

    四周的同門全都仰著脖子,向著一側的天邊望去,韓立也順著目光望去。

    只見蔚藍的天空上,出現了幾點星星樣的光芒閃爍,並漸漸的大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多出了一連串的黑點出來。

    在黑點們的下方,銀光閃動,似乎黑點們就是乘坐著這些星光,從天外而來。

    看到此奇景,眾人騷動的更厲害了。

    「安靜!你們成了什麼樣子了!這是清虛門的飛行法器——雪虹綾,不要大驚小怪,丟了我們的黃楓谷的臉面。」前面一位四肢粗短的中年管事,臉色一沉,回頭訓斥了幾句。

    這話果然管用,騷動立即平息了下來,當然小聲的嘀咕,偶爾還是有的。

    此時,黑點已經清晰了,是一個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仙者,其中大部分都是真正道士,手持拂塵,頭盤道髻。但也有幾位僅衣衫是道袍,其餘一切卻完全是世俗的樣子,看來是未出家的俗家子弟。

    而韓立等人看清楚了,他們腳下的星辰,竟是一道白色無暇的虹橋,虹橋上銀光點點,甚為耀眼,不知鑲嵌著何物。

    韓立正仔細觀看之際,那白色虹橋已架載著清虛門的眾人,降落到了山上,正落在黃楓谷等人的對面。

    為首的一位中年道士,用手輕輕一招,然後白光一閃,雪虹綾所化的虹橋消失不見了,只是對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錦緞狀的物品。

    「沒想到這次又是李施主帶隊,貧道浮雲子有禮了!」這道士,幾步走到了李師祖的面前,滿面春風的說道,聽那口氣,似乎還是熟人。

    「哼!你這個牛鼻子能來,李某人就不能來了嗎?」李師祖雙手一背,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在各自門內,就你我進入結丹期最晚,這跑腿的工作,我們不做誰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塵一甩,臉上的笑容不變。

    「你這牛鼻子詭計多端,上次可坑苦了我,這次別想再來這一套!」

    「李施主這是什麼話,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麼誰坑誰啊?」道士打了個哈哈!

    李師祖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似乎想要發怒,但隨即想到了什麼,氣勢又回落了下來,滿是不甘的說道:

    「我那塊鐵精,煉入到了你的青鈞劍,讓它威力又大了一分吧!李某辛苦了十來年,就提煉出了這麼一塊,還便宜了你這牛鼻子!」

    他的話裡,酸意十足,顯然對那所謂的鐵精,大感心痛。

    「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李仙師,竟對區區一點鐵精也會如此上心!好吧,這次我帶來了另一件東西,絕對在那鐵精之上,只要這次的賭局贏了,足可以彌補你上次的損失。」道士手捻鬍鬚,笑吟吟的說道。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六章 賭約

「不賭!絕不賭了,你以為我會一連兩次上同一種當嗎?」李師祖把頭搖跟撥楞鼓一樣,一口回絕了。

    「不賭?李施主的眼光竟然如此高了,連妖獸血線蛟的內丹都入不了眼內?」道士作出了驚愕、不能置信的模樣。

    不過韓立怎麼看,怎麼覺得非常的虛假。

    「血線蛟內丹!」原本打算絕不和道士再扯上關係的李師祖,一聽此物名,神情突兀大變,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可不是嗎!聽說李施主為了此物,曾在元武國的蟠龍江險灘,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但還是遺憾而去。所以這次貧道花了大價錢,特意為施主求來的!」

    道士不慌不忙的說道,變得悠哉起來,一副吃定了對方的神情。

    「不可能!這血線蛟那是這麼好捉的,更別說還能把內丹保存下來。不是在信口胡說,戲弄我吧?」李師祖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露出了懷疑之色。

    「貧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可以自己看上一眼。」

    道士不想多費口舌解釋,一翻手,一個白白的,佈滿了血絲的圓球,出現在了李師祖眼前,讓其看的雙目放光,恨不得一把就給搶過來。

    「施主的銀甲角蟒若服下此丹,潛修一二十年,想必一定會從築基中期一躍至後期,再苦修個百餘年,就是進入結丹期,也不是沒可能的。」道士的話裡充滿了誘惑之意。

    李師祖聞言冷哼了一聲,板著個臉,似乎不為所動,但閃爍不定的眼神,暴露出了內心的騷動。

    「這麼難得的賭注,施主都要猶豫上半天,難道真對貴谷弟子的實力,這麼不看好嗎?」道士撇撇嘴,使上了激將法。

    「我們黃楓谷的弟子,還輪不到你清虛門來品頭論足。」李師祖面帶不愉之色。

    接著他向道士身後的一行人,掃了幾眼,立即對清虛門弟子的實力,就有了大概的瞭解。應該和黃楓谷弟子實力都差不多。

    「好,我賭了!不過,你倒惦記上了我哪件寶貝?

    李師祖在思量了一番後,覺得此次的賭勝負之數應在五五之分,再加上對那內丹的極度渴望,終於點頭答應了,但處於謹慎,隨意的問了一句。

    「呵呵,貧道對施主其他的寶物並不感興趣,只想在賭局僥倖勝出之後,希望施主在今後二十年內,再給貧道提煉兩塊同樣大小的鐵精而已。李施主真火的精純,在七大派中是赫赫有名的,想必這是小事一樁!」道士瞇縫著眼睛,微笑著說道,可話裡卻隱隱透著一絲奸詐之意。

    「再要兩塊同樣的鐵精?」李師祖臉色很難看,幾乎立即蹦了起來。

    「牛鼻子,你打算讓我當苦力啊!」

    「怎麼會呢?只要贏了,你就不需如此了,那可是四級妖獸的內丹!相當於我們修士的結丹初期,絕對值這個價錢!」道士搖頭晃腦的說道。

    李祖師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後,終於慢吞吞的伸出了一隻手掌,並冷冷的問了一句。

    「還按上次的規矩?首先看誰家採集的靈藥最多,其次看質量的好壞,最好看活著走出禁地的人數!」

    「當然了,一切都照舊!」

    道士大喜,急忙也伸出一隻手掌,要和對方對擊一下,就算是把賭約成立了。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道士的確和某只手掌擊上了,可他的神情沒有一絲高興之意,反而哭喪了起來。

    他擊上的不是李祖師伸出的手掌,而是憑空中出現的另一隻髒兮兮的手,這隻手詭異的在兩人中間突兀的出現,滿是油膩和污垢,不知多長時間沒清洗過了!

    一直關注本門師祖對話的兩派弟子,對這鬼氣十足的情景,看得目瞪口呆。

    「穹前輩!」

    道士和李師祖,臉色發青的同時喊道。

    「什麼前輩?我可不敢當,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結丹期的境界,只不過早進了幾年而已!」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二人中間響起,接著一個裝扮古怪的人漸漸在那裡顯出了身形。

    這人穿著打了數個布丁的藍衫,留著數寸長的一頭短髮,腰間夾著一個洗得發白的青布包,似乎是個極愛乾淨之人。但其臉上卻滿是油膩,黑乎乎的一大片,連真容都看不出來。

    「幾年?是數百年才對!」

    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李師祖和道士心裡一陣的苦笑,在發出「果然是此人」感慨後,可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之意。

    此怪人不僅年齡大的嚇人,一隻腳都踏進了元嬰期,而且其獨創的無形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連附近數國的修仙各派,都久聞其名。

    不知是否因大限即將來臨,卻一直未能完全進入元嬰期的緣故,其脾性在近百年來,越來越發古怪,非常喜歡捉弄結丹期的修士,幾乎七大派這寥寥數十名高階修士,都被其戲弄的狼狽不堪。

    但這些平常在門內,一直都被當祖師爺供著的修士,卻拿他毫無辦法。

    論法力深厚,此人在結丹期修士中是首屈一指的;論後台背景,其是七大派中實力最強的掩月宗之人;找本門的元嬰期「高人」來教訓他一頓,可這些「高人」們多半與其認識,就是不認識的幾人,也不願為區區小事自找麻煩!

    如此一來,這位在修仙界的高層中,徹底成了一個「惡霸」兼「無賴」的形象,基本上,誰見誰自求多福!希望他那天的心情好,否則一番小戲弄和苦頭是免不了!

    這樣一位「前輩」的突然駕臨,怎能不讓李師祖和道士大吃一驚,滿肚子的忐忑不安!他二人可是身受過其苦啊!

    「既然是打賭,光你們二人豈不太冷清,就算我這糟老頭一個吧!」這位穹前輩似乎心情不錯,卻說出了讓二人叫苦不迭的話來。

    「前輩說笑了,我們兩家弟子如何能和掩月宗的高徒相比,肯定是准輸無贏,不用賭,我等就干拜下風!」道士強作笑容,陪笑道。

    李祖師嘴唇緊閉,但臉上流露的神情,卻表明對此一百二十個贊同。

    穹老頭聞言,嘿嘿冷笑了幾聲,兩眼一翻,怪言道:

    「我會做這種欺人的下作事嗎?放心好了,只要你們兩家的成績加起來,超過本宗,那就算本人輸,然後你二人再分勝負就是了。」

    「果真?」

    道士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位雖然喜怒無常,笑罵隨心,但所說的話確是斬釘截鐵,從未背諾過。如此一來,這賭局也算很公平,甚至他二人還略佔了些便宜。

    「這三枚無形針的符寶,是閒來沒事時煉製玩的,反正我也沒什麼後人,就作這次的賭注吧!」此老一抬手,亮出了三張畫有七色針的符箓,一晃又收了起來。

    李祖師和道士見此,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容,不禁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分貪婪之色。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修仙界與正邪

說起這「無形針」,道士二人可是久仰大名啊!

    此寶是採用五金之精,並融合了這人獨創的無形遁法,煉製而成。可來無影,去無蹤,傷人於無形之間,實在是厲害之極。

    據說,就是元嬰期的修士與之對上,都極為頭痛,這也是此老能橫行霸道的依仗之一。

    即使得到的只是無形針的符寶,但依其隱形的神奇效果,仍不失為一件救命奇寶。最起碼結丹期的修士,是無法應付這種奇物。

    「好,就依穹前輩之言,在下賭了!」道士略一合計,覺得並無不妥之處,就應聲答應了。

    而李師祖,一想到贏得賭局的巨大好處,一咬牙,也默認了。

    「啪」

    「啪」

    三人兩兩互擊一下,真正訂下了賭約。

    「前輩,怎麼會來此處,難道掩月宗帶隊的就是您老?」三人正要散開時,道士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了這麼一句。

    「我帶隊,他們會放心?本宗這次領隊的是霓裳丫頭,我只是跑來看看。瞧瞧各派裡又出了什麼厲害的新人沒有?」穹前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看看,很一般嗎!估計真有天資好點的弟子,你們那些師侄們,也捨不得放出來!肯定當寶貝一樣的捂在手裡了。但也不想想!不經過幾次大場面,天資再好有個屁用,一碰到那些邪魔外道,肯定是被當小白羊一樣順手宰了!」

    此老,似乎對各派的做法大有微詞,一副「你們全都大錯特錯」的神情。

    李師祖二人聽了,臉上絲毫異樣都沒有,但心裡卻腹誹不已。

    「你這老怪物說的倒輕巧,我們各派收一位天資好點的弟子容易嗎?送來參加這種幾乎必死的試煉,當我們是白癡!再說了,大場面哪裡不能去見識一二,非要來這血色禁地?」

    當然,這番話也只能在二人的肚子裡悶著,可萬萬不敢當著此人面說出口。否則,不是自找不自在嗎?道士二人倒非常的識趣。

    當然,這也再次驗證了修仙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的簡單道理。

    兩派弟子,把這三人拿他們禁地之行打賭的事,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禁一陣的騷動,臉上的神情各不相同,顯得古怪之極。

    自然沒人會笨到,直接跳出來指責他們三人的不是,就是有,也只能暗自裡敢怒不敢言。否則人家只要動動小手指,就會要了他們這些修仙菜鳥的小命。

    李師祖見那二人離開,一轉身往黃楓谷這邊弟子們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冷冷的說出了一番讓韓立等人大為愕然的話來。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們拿你們的生死之行打賭,似乎太不尊重你們了。若是其他人,或許會找眾多的借口,來給自己開解。但是我李某人,一向不屑於此!我就明白的告訴你們,修仙界的真實面目及其殘酷性,也算是我的一些忠告。」

    「你們聽好,在修仙界裡,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追求的都是逆天行事、優勝劣汰。只不過,正派講究的是徐徐緩進,水到渠成,功法較為溫和,但經常好打除魔衛道的旗號去幹一些小人的行徑,多是假仁假義、偽君子之流的多;而邪派魔道則力求法力突飛猛進,一味追求功法威力強大,修煉過程過於陰狠惡毒,有投機取巧之嫌,雖然號稱隨心所欲,顯示真性,但實際上隨著功法的精進,卻會逐漸行為偏激,迷失掉人的本性,甚至變得極度嗜血殘忍。」

    「但無論正邪雙方及其他修仙派,口頭上怎麼說的,但實際上執行的都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我們修仙者可不是世間的俗人!功法境界高的修士,視低階修士為螻蟻,一語不合,就一擊滅殺,這都是常有之事。」

    說道這裡,李師祖頓了一下,口氣裡,似乎對所謂的正邪兩派都不以為然。這種態度,讓眼前的弟子們有些糊塗了,有個膽大點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祖,我們黃楓谷是正派,還是邪派?」

    「嘿嘿!既不是正派,也不是邪派,就是越國其餘六派也是同樣如此。」他把嘴一撇,冷笑著說道。

    「你們年紀輕,入門時間短,所以未被告知越國修仙界的來歷!」

    「千年前,我們越國也是和其他地方一樣,是正邪對立,而那時的七大派都只是不入流的小門派。為了生存,只好一直在正邪兩派間做牆頭草,哪一方的實力大些,我們這些小派就倒向哪一方。根本被當時的正邪大派們都瞧不起!但是後來,正邪雙方發生了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他們所有高手盡出,結果此戰過後,實力大損,再也無力壓制我們黃楓谷等小門派,一段時間後,竟被我等七派聯手將他們雙方一塊拔起,連道統都給滅的一乾二淨,以防東山再起。」

    「如今你們學的許多功法,其實就是當時正邪雙方遺留的戰利品。這也奠定了我們七大派在越國獨大的局面,一旦還有正邪門派想要侵入此地,我等七派就會立即聯手將其擊退,絕不給他們立足之機。所以,我們七派所傳授的功法,既有正派的也有邪派的,還有一些則市獨有的!在陣營上,應屬於中立門派。」

    李師祖說著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自得之色。

    「你等以前一直待在谷內苦修,有出過山門的,也只是在越國這巴掌大的地方打轉而已,就未曾接觸到真正修仙界,更沒見識過修仙界的黑暗血腥一面。但實際上其地方,正邪雙方、佛道儒魔妖五大修仙流派,都是並存於世的,其混亂程度遠超出你等的想像。像殺人奪寶,滅族滅門之事,那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並且大多的地方,反而是邪魔一方大佔了上風,動不動就會殺人立威,血腥十足。」

    說到這時,他的神色肅然了起來。,顯得十分的鄭重,但隨後臉色略緩下,又冷然道:

    「好了,我這樣略微點醒一下,是免得你們妄自尊大了。記住,在修仙界若是實力不如人,就不要講什麼讓人尊敬的蠢話來,所謂的尊敬,那也只能在實力差不多的修士間才有,否則只是自尋死路!嘿嘿,這些話,不知幾日後,你們活下來的人中,能有幾人真正領悟?」

    韓立等人,早就已聽的張口結舌,震撼異常,這一切對眾弟子來說,實在太意外了。

    「下面該說說打賭之事。你們應該聽到了,這次的賭局對李某很重要!如能贏得賭局,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們。這次幫我獲勝的弟子,統統重賞,貢獻最大的,可在築基後被我收入門下。」

    黃楓谷弟子們尚未把前面的「忠言」消化接受,就立即被其後面的超級許諾,刺激的興奮起來。

    能讓一位結丹期修士,收入門下,那是什麼概念?整個黃楓谷能有這般好運的,也就寥寥十幾人而已,這絕對是千年難遇的良機!

    看到眼前的人群激動起來,被刺激的一個個躍躍欲試,李師祖微微一笑,大為滿意。

    只要能獲得賭局的勝利,就是多收三四個記名弟子,那也是小事一樁,頂多隨意找個地方一安置,再傳點皮毛功法,那不就輕鬆打發了。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掩月宗

韓立聽了也頗為心動。他很清楚,在修仙路上,如果有一位明師給指點一二的話,絕對可以少走不少彎路,對修煉大有益處。

    但同樣,這位李師祖可不是好哄騙之人。自己身上的秘密可不少,與其接觸一久,恐怕會被其發現不妥之處。追問起來,自己絕對是自尋死路。

    而且聽其前面的那些「忠言」,這位肯定不是會講什麼師徒之情的主。多半會在師徒之間,也來這麼一次弱肉強食,進行奪寶滅口。

    韓立有些活動的心思,經這麼一細想後,就立刻老實了下來。

    其他黃楓谷弟子可沒有這些負擔,個個擦拳磨掌,士氣高漲。如今可不僅為了生存而戰,還要為自己的前途拼上一把。

    韓立下意識的看了眼陳師妹,發現她雙頰腮紅,緊握秀拳,目中異彩閃動,一副決心下定的模樣。

    暗歎了一口氣,韓立懶得再注意黃楓谷他人了,乾脆往對面的清虛門望去。

    那道士,正唾沫橫飛的對著門下眾人說些什麼。並不時的做出神情激動的模樣,引的那些年青道士們一陣陣的歡呼,個個神情激昂,看來全都被洗腦的很成功。當然也有一些年長的道士,神色始終平靜,絲毫不為所動。

    韓立覺得很有意思,正有滋有味的看的出神,忽然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嗓子。

    「看,掩月宗的人來,那是天月神舟!」

    韓立聞言一驚,目光向天上望去。

    一個白色光點,在天邊亮起,漸漸靠近中。

    其速度極快,不久,就到了荒山的上空,竟是一艘巨大青玉雕成的大船,船的外壁上用金箔描龍畫鳳,奢侈無比,還有一個極大的白色光罩將船裹在其內。

    在船上,站滿了一大群男女各半的白衣人,為首的是一位少婦打扮的迷人女子,一舉一動間,風情萬種,極動人心魄。

    這名女子,等落下玉舟,撤掉了光罩,就微張杏唇道:「兩位師兄,穹師叔,霓裳有禮了!」

    李師祖和道士不敢怠慢,急忙還禮。但那穹前輩,則呲牙咧嘴的一笑,忽然間身形模糊了起來,又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句話和得意的怪笑聲。

    「七天後,我會再來此地,把賭注提前準備好吧!這次我贏定了!」

    道士和李師祖面面相覷,不知此老為何如此信心十足!掩月宗的弟子,他們剛打量過了,雖說比他們兩派門下強了許多,但也不至於如此誇口啊!

    少婦,美目流動,好奇的詢問了一二。當聽清楚他們打賭的內容後,不禁綻顏笑了起來,笑的花枝顫抖,勾人心魂。

    那種少婦的風情,讓三派的許多年輕男弟子,看的兩眼發直,幾乎留下了口水。

    可李師祖二人,卻完全顧不上眼前的美景,到此女這幅模樣,他二人心裡一沉,都有了上了大當的感覺,不由得臉色發苦起來。

    難道掩月宗此行,真有什麼殺手鑭,可以同時力壓他們兩派不成?

    二人自持身份,雖說滿肚子的鬱悶,但仍不好意思向對面的少婦打聽原委,而美少婦——霓裳仙子,自然更樂得裝作不知,和他們扯開了話題,聊起其他一些趣事。

    韓立等黃楓谷男弟子,早已把目光瞟上了新來的大群女弟子身上。

    他們早就聽聞,掩月宗的門下提倡雙修之術,所招收的弟子最起碼要有一半是女性,而且容貌不上等者絕不收錄。

    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這群女子個個千嬌百媚,花容月貌。看的他們口水之流,想入非非。

    韓立還好一些,雖然一時有些目不暇接,但總算依仗過人的毅力,能很快收斂心神,靜下心來。

    這時他才發現,掩月宗女弟子似乎習慣了被這麼多人同時注視,仍面不改色的說笑自如,有的甚至還沖注視之人,飛了幾記媚眼,讓那人腿軟骨酥,不知所以。

    但男弟子的表現,截然相反,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特別對自己身側的少女尤為上心,恨不得回瞪每一名注視之人。

    韓立微微一笑,看對方男女兩兩站立一起就可明白,這些男女即使不真是情侶身份,但也肯定是練功中安排好的一對。所以男弟子才會如此憤怒!他們恐怕早已把身側之人,當成了私有物,即使那些女弟子並不是如此認為。

    韓立注意到,這些男弟子怒目回視之人,並不僅僅是黃楓谷這邊,竟然連清虛門那邊也有份。

    好奇之下,他轉臉一瞧,果然那些氣血方剛的小道士,正時不時的偷瞅上少女們幾眼,然後又趕緊收回目光,生怕給別人看到一樣,顯得鬼鬼祟祟之極。

    韓立強忍住心中的好笑,生怕笑出聲來!

    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韓立總覺得掩月宗女弟子對小道士飛媚眼的挑逗動作,竟然比對黃楓谷這邊還要多上一些。

    這讓他無語了半天。

    不過轉念一想,韓立心中一凜,他們這些弟子來此地,可不是打情罵俏的,而是要在禁地之中做生死之戰。如果各派年輕的弟子,遇上的是掩月宗的女弟子的話,恐怕還未打,就要先輸上了三分,畢竟直接向這些嬌媚女子下狠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更讓韓立納悶的是,掩月宗此行的弟子,怎麼無論男女都是如此年輕,就連一位年紀大些的都沒有,這可實在不合乎常理。要說這些人都是駐顏有成的老怪物,韓立絕不相信,看他(她)們輕佻的舉動行為,頂多就是二十幾歲,哪有一點老成的樣子。

    可這血色試煉,是有名送死之旅,不可能有這麼多年輕人主動送死。即使有,也不可能都是一對對的,他(她)們的情感,全深厚到共赴生死的地步了,這可打死韓立不信。

    黃楓谷和清虛門,可都有一些老者出現在了陣容裡。

    他們因為大限將臨,即使不參加這禁地之行,也活不了多久了,因此妄圖最後一搏。假若真能換取築基丹成功,再僥倖進入築基期,那就一下翻了身。雖說,再修煉進結丹期,肯定沒有指望,但能多活個百餘年,那也是撿來的。

    雖說抱有此種想法參加血色試煉的老者並不多,但兩派加起來也有七八位,可掩月宗竟無一人,這在韓立眼裡,的確有點詭異。,

    李師祖和道士,似乎也發覺了不妥之處,二人臉色更加陰沉了,雖然嘴上還和掩月宗的霓裳仙子說著話,但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誰都瞧得出來。

    不久之後,其餘四個門派陸陸續續到來了,最讓韓立印象深刻的,是巨劍門和靈獸山的人。

    巨劍門全部都是男子,人人一身黑衣,後背著一把一人高無鞘巨劍,神色冷酷無比,個個煞氣沖天。

    而靈獸山的人,則身披花花綠綠、極為招搖的衣衫,並且身上各種皮囊、口袋全都一大堆,並隱隱有活物在裡面鼓動不已,讓其他門派的弟子看了,心裡發毛不已。

    化刀塢及天闕堡的人,除了服飾各異外,總算在韓立眼裡算是正常之人,和黃楓谷的弟子一樣,竊竊私語的、神情緊張的大有人在。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七十九章 破禁

在各派領隊之人一起商量開啟禁地的步驟時,韓立仍沒閒著的四處打量各派的辣手人物。

    對一些功法在十三層頂峰的高手,韓立是打著能躲就躲,能逃則逃,實在不行再從背後下後的主意。他絕不希望再和「陸師兄」的那次大戰一樣,把自己弄得一滴法力不剩。

    要知道,這裡可與上次完全不同,此次面對的不是一個對手,而是一大批紅了眼的修仙者。若是不留有餘力,時刻保持反擊之力的話,最先淘汰出局的人中,肯定會有他一個。

    正邊看邊暗自思量的時候,韓立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注視著他,心裡微微一驚,不禁朝著感應到的目光望去。

    一個靈獸門的女弟子,有些躲閃的望著韓立,看其秀麗的面容,竟有些熟悉。

    韓立心中訝然,把自己認識的女子,都在心中濾了一遍,一個纖細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是她,那個在太南會上賣金竺筆給自己的少女,她怎麼入了靈獸山的門下,還來參加這血色試煉了!」韓立終於認出了比以前更加俊俏的少女,心裡卻有些疑惑。

    但對方那種動不動滿臉羞紅的模樣,他至今記憶猶新,對其大有好感!

    想到這裡,他不禁衝著少女笑了一笑。

    少女顯然瞧得很清楚,雙頰「唰」的一下佈滿了紅暈,還和以前一樣的容易害羞!

    一名絡腮鬍子的男子,站立在少女的身後,似乎注意到了少女和韓立的舉動,臉色一沉,忽然厲聲對少女說了一句什麼話,少女立即神情蒼白,低頭不語,再也不敢向韓立這邊隨意張望!

    這名男子仍不肯罷休,用惡毒的眼神,狠狠瞪了韓立一眼,其警告之意,分外清楚。

    韓立皺了一下眉,看來少女在靈獸山的日子很不好過,這絡腮鬍子竟是剛才注意的辣手人物之一,有十三層的功力。少女被這麼一位給盯上了,肯定苦頭吃了不少。

    不過,韓立自持不是靈獸山的人,況且一進禁地,不是敵人也是敵人了,自然不賣對方的脹,毫不在意的忽然沖對方做了個鬼臉。

    韓立的這番舉動,氣得絡腮鬍子滿臉滴血,但拿韓立毫無辦法,只好又轉首衝著少女低吼了幾句,惹得附近的靈獸山弟子,都紛紛側目以視,大都沖少女露出了鄙夷之色。

    韓立心中慍怒,對少女憐憫之心大起,不過因為隔得太遠,絡腮鬍子具體說得什麼,他是聽不真切。

    為了不讓少女再受委屈,韓立也就不再挑撥這不知憐香惜玉的莽漢,否則韓立自信,他有足夠的手段,讓此人氣的七竅生煙,還無可奈何。

    這時,各派的祖師們商量完畢,分別返回了本門的隊列中,然後帶著小輩們騰空而起,向傳說中的禁地飛去。

    這次時間很短,向著元武國交界的方向,短短飛行了數個時辰後,就在一片寬闊無邊的黃土坡前落了下來,此地除了一堆堆的石頭外,連一根小草都見不到,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黃茫茫的顏色。

    「難道就是這裡?」

    韓立和其他人一樣,大感意外,這實在不像能孕育天地靈物的所在。

    幾位結丹期的高人,又在一起聚首了幾句,然後巨劍門的那位身材魁梧的高人,突然獨自走了出來,向前方走了十幾步,才停住了腳步。

    他伸出左手,上面黃光湧現,往地面那麼一抓,一道黃龍似的泥流就被提了起來,並在他手上凝結成了一把黃泥組成的巨劍。

    另一隻手的手指,則從手柄處往劍尖方向輕輕一抹,一道白光隨著手指所到之處亮起,泥劍竟然剎那間變成了灰白色,成了一把沉甸甸的巨石劍。

    這一手化泥為石的中級法術,讓七派的弟子看得嘖嘖稱奇,大開了一番眼界。

    可做完這一切的巨劍門高人,並未就此罷手,而是雙手持劍,身子一挫,大喝一聲,把石劍快如流星的扔了出去,直向正前方的空中激射而去。

    接著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石劍僅僅飛出去數十步遠,就似觸動了什麼,突然一震後,就化為了粉末。接著虛空中大片的青光湧現,鋪天蓋地而來,把所有人的肌膚都映成了青色。

    在眾弟子心驚膽顫之際,青光無故的激烈翻騰起來,呼嘯著化為了無數的風刃,並到處狂刮個不停,組成一堵風雨不透的風刃之牆,沿著風牆向兩側望去,全都無邊無際,不知一直延伸到了何處,到處都是青濛濛的風嘯聲。

    相信若有人進入牆內,立刻就會嘗到凌遲而死的滋味,會被亂刃千刀萬剮。

    這就是此處的禁制了,果然看起來驚人,不知有何種神通上古修士,才能設下如此龐大厲害的法陣。黃楓谷的護門大陣和其一比,就如同小孩子的玩藝兒一樣,不值一提。韓立暗自感歎道。

    此刻,巨劍門的高手,搖搖頭,就掉頭走了回來。而其餘的領隊,則宣佈時候未打,叫眾弟子先歇息片刻,一會兒再開啟禁地。

    就這樣,每過一個時辰左右,那巨劍門之人,都會做一次同樣的事情,來測試禁制的強弱,直到了第四柄石劍扔出時,禁地湧出的青光和形成的風刃才明顯大減。

    一見此景,其他六名結丹期修士,不約而同的飛身躥了出去,並肩站在了一起。

    李師祖一伸手,從手掌處緩緩冒出了一柄戒尺狀的物品,接著發出銀色光芒激射出去,道士則一拍自己後腦勺,把嘴一張,一道寸許長的青光從口中噴出,迎風而長,變成了一柄數尺長的飛劍。

    其餘五人身上也各自飛出了一件耀眼之極的東西:粉紅色的緞帶、龍形的枴杖、黑黝黝的巨劍、冒著紅光的長刀、黃光閃爍的大印。

    七個人,七樣物品交相輝映,擺成了圓環形,直接衝向了風刃大陣。

    它們就是這幾人進入結丹期後,經過長年苦修淬煉,才略有所成的法寶。

    各派的弟子不敢怠慢,在其他築基期長輩風刃吩咐下,全都站在了七人身後,分成了七列,準備隨時進入禁地。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七件法寶和風刃們短兵相接了,各色的光芒四濺飛射,並時不時的發出嗚嗚的怪嘯之聲,讓一旁觀看的弟子們,緊張萬分。

    李師祖的戒尺滴溜溜得轉動個不停,其上的銀色光芒,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如同通靈一樣,將無數的風刃,擊的粉碎。

    青色飛劍,則幻化成了十幾丈長的蛟龍,每一劍劈出後,隱帶著怪鳴之聲,驚人心魂。

    其餘五件法寶,也各顯神通。特別是那枚天闕堡高手的黃色大印,聲勢最為浩大,每一次砸下時,都漲的如同小山一樣的巨大,並同時爆發出風雷之聲,但一飛回時又縮回了原形,但其飛動起來,似乎有點笨拙遲緩的樣子。

    七件法寶的威力雖然驚人,但和減弱了許多的風刃大陣相比,還是吃力無比,每一步的風牆中推進,都要花費好一會兒的功夫,沒多久七人的額角上都隱隱帶出了汗跡。

    激鬥了三四個時辰後,七人汗如雨下,但所驅使的法寶們終於佔據了上風,在風牆上硬打出了一個丈許高的圓形通道,通道內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快進,我們可支持不了多久!」道士率先喊出聲來,因為七人中他的法力最淺,流的汗也最多。

    七派的弟子聞言,不敢怠慢,全都互相穿插著,一批批的飛入了通道內。

    這時,人人都默然無語,神色陰沉。誰都知道,一旦進入了禁地,所有人立刻就成了生死大敵,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也都會變得不可相信。

    韓立排在隊列的中後位置,前面是巨劍門的弟子,後面則是化刀塢的人。

    通道並不長,二十來丈的距離,一閃即過,韓立一飛出出口,還為看清楚眼前情形,就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眼前一花,人就從出口的地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TOP

第三卷-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一百八十章 烏龍潭

灰黑色的腐爛地面,不停冒著氣泡的渾濁水坑,奇形怪狀的扭曲樹木,腳下不知名的血紅色小草,空氣中瀰漫的刺鼻的怪味,這一切就是韓立剛清醒時感受到的一幕。

    顧不得對這奇異的環境,發出疑問,韓立先警惕的往四周掃了一眼,看看是否有他人在這裡,畢竟危險最大的出處,還是來自一同進入禁地的他派弟子。

    看來比較走運,附近數十丈內除了韓立自己外再無他人,他輕出了一口氣。

    不過,他並未就此放鬆了戒備,而是一隻手扣了張符箓,另一隻手拿出了那套「金蚨子母刃」,以作萬全之策用。

    這時,韓立才能靜下心來,仔細觀察所處地方的古怪。

    對自己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韓立並未吃驚。早在禁地之行前,那些管事就給他們這些弟子,一人發了一份有關禁地的詳細資料。

    在資料裡,提到了一踏入禁地的人,都會被裡面還在起作用的某種挪移陣法,給瞬間傳送到禁地的各個角落,至於到底是何處,就看每個人的運氣了。

    有可能傳送到最核心的地帶,在那裡,一出現就有大把的靈草可收集,這是走了大運的傢伙;也有可能一經傳送,面前就有數只妖獸注視著,不經過一番血戰,根本無法脫安然身;至於更倒霉傢伙,乾脆直接送到了某處絕地裡,馬上就一命嗚呼了,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最少。

    出現最多的,還是如同韓立這樣,傳送到了禁地的角落裡,只能自行摸索著前進。

    之所以會出現以上情況,據那些前輩高人推斷,是因為他們破禁進來的方式,並不是正確的進入方法,當然會觸動某些小禁制,而出現一些意外了。

    韓立一邊謹慎的在附近徘徊了一圈,一邊把腦子裡記得的資料和附近的景物對照了一番,終於讓他找到了非常有用的信息,這都是以前走出禁地的弟子,所積累下的東西,如今對新人可大有用處。

    「烏龍潭位於禁地東北角,以一面積數十丈的深潭為中心,方圓十幾里,多有腐骨花、蛇蜒樹等草木,可用來製作毒藥,但價值不大。」

    「在烏龍潭的中心處,水潭邊,每隔十幾年會隨機出現一些「寒煙草」,這是用途極為廣泛的一種奇草,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要盡量採集到,可交於門內換取一定獎賞。但要注意的是,在水潭深處,潛伏著一群一級下階妖獸寒冰蟾,不過它們性情溫順,只要不主動招惹,不會有什麼危險。」

    韓立把資料回憶了數遍後,心裡就有數了。

    按常理,越是接近禁地中心的地方,越是會出現珍稀的靈物和強力的守護妖獸,而烏龍潭所處的位置,稍微往外圍靠了一點,但也不處於最外層,如果抓緊趕路的話,在一天之內還是能趕到中心地帶。

    想到這裡,韓立不敢御器,卻騰空跳上一顆枝葉茂密的大樹,四處眺望了一下後認準了方向,就再跳下了樹來。

    水潭位於韓立的南邊,正好在通往禁地中心的路上,看來可以順路看上一眼。

    韓立在身上施展了個匿形術,然後腳步輕靈的上了路,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不知是不是韓立過於緊張了,走了數里的路程後,並未有什麼意外發生,似乎整個烏龍潭地區就只有他一人。

    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時,韓立才把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分開了幾條擋在前面的彎曲樹枝,一個碧綠色的深水潭出現了,人還尚未靠近,一股森然的冷冽寒意就已讓韓立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烏龍潭?韓立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水潭面積不算大,處在大片蛇蜒樹的包圍中,但水面上竟冒著絲絲的肉眼可見的寒氣,甚至在潭邊的地方,還結上了一層晶瑩的冰霜,可見譚水的冰寒程度。

    韓立對這些不在意,令他上心的是,在潭邊某處低窪的地方,長了十幾朵白茸茸的小草,此草一莖五葉,渾身潔白,並散發著淡淡的白氣,似乎被煙霧籠罩著一般,真有幾分靈根的樣子。

    「沒錯,這的確是寒煙草,和資料裡描述的分毫不差!」韓立喃喃輕聲道,心裡有幾分暗喜。

    雖說此草和他的築基丹沒什麼關係,但一開始就能如此容易的弄到手,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兆頭。

    韓立習慣性的往左右一望,就要抬腿走過去,但忽然臉色微微一變,身子一躬,輕輕的後退了幾步,再次的藏匿在了枝葉後,然後面無表情的望著左側的密林。

    沒有多久,人影閃了閃,一個藍衣人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從這裝束上看,此人應是天闕堡的人。這人極為的小心,一步三回頭,還不停的四處觀望著。從那緊緊握住的拳頭上看,應該做好了應付襲擊的準備,其行動的方向,正是那幾朵「寒煙草」。

    韓立歎息了一下,看來他要無功而返了。

    對方如此謹慎,絕不可能偷襲成功,而他並不打算和此人面對面的大戰一場,為了幾株可有可無的東西就要冒此風險,太不划算了!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了!」在離寒煙草只有十幾步遠的地方,藍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咋呼了起來。

    韓立一驚,以為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被其看出了蹤跡。但馬上,就苦笑不得起來,因為這藍衣人雖然嚷的夠大聲,但兩隻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個不停,根本就沒有瞅向韓立的藏身處,而是再用詐語而已。

    韓立又好氣又好笑,親眼看著藍衣人大呼小叫的好一會兒,才真正放心的去採那「寒煙草」。藍衣人此種自作聰明的做法,倒使韓立猶豫了起來,在考慮是不是趁對方大意之時,從背後給其來一下子。

    主意還沒有拿定,藍衣人卻動作極快的一連採下了三四顆白草,看來此人也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眨眼間就要把此草一掃而空。

    韓立暗自搖下頭,還是決定就此退去,他的主要目標還是築基丹的三味主藥,在此之前,盡量保持實力的才是最佳做法!

    想到這裡,韓立悄悄的抽身而去,當退出了十幾丈遠的時候,才放心的打算急奔起來,免得採完藥後,那人在跟了上來。

    可他的身形尚未展開,從水潭那邊傳來了一聲慘叫,聽聲音,正是那藍衣人的垂死之聲。

    韓立機靈的打了個冷戰,躊躇了一下後,一咬牙,悄悄的繞了回去,他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免得自己也落了個同樣的下場。

    當韓立潛回到水潭附近時,潭邊已多出了兩名面目兇惡的男子。看其花花綠綠的衣衫打扮,應是靈獸山之人。

    此時,他們興高采烈的翻著天闕堡弟子的儲物袋,身邊還趴著十幾隻藍色的大蟾蜍。而藍衣人,渾身上下多出了十幾個大的窟窿,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於師兄,這主意太秒了,一發現這蠢貨,並不直接下手,而是提前趕到烏龍潭,往水裡稍撒些驅獸粉,這樣就暫時控制住了這一窩寒冰蟾。嘿嘿!然後設法引開他的注意力,再借助妖獸的力量,從背後給這小子來一大堆冰錐術,一下子就幹掉了他。這人恐怕到死都沒想到,會掛在一群低階妖獸手裡。不過,這傢伙身價還真豐富啊!師兄,不如我們照方抓藥,還一直潛在這裡,等其他人上鉤好了,這些寒煙草就是魚餌!」其中年紀較輕的男子,狠狠踢了一腳天闕堡弟子的屍首,有些貪婪的說道。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