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就是我
就在我腦袋反應最遲鈍的這一刻，一道銀亮的刀芒，劃過優美弧線，直往我小腹飛去。wWW,
啪！
銀芒沒有達到預定目標，在空中硬生生地停住。水芙娜豔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容，“你，你……”
我仰首向天，左手牢牢地抓住她握有銀色小刀的小手，身子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久違的快意讓我久久不能平息，緩和多時，我方才收回悠遠的目光，垂首笑道：“別奇怪，舒服歸舒服，危險歸危險。這是兩回事。”
在我眼裡，無論水芙娜多麼美麗誘人，但也僅此於誘人而已。山還是山，水還是水。水芙娜只是水芙娜。
“小哥兒……”水芙娜收起震驚的臉容，朝我直拋媚眼，“奴婢幫你舔乾淨哈！”
一陣陣更加猛烈的靈力波動從她頸脖項鍊處湧出，往我身上襲去。
我淡然一笑，抬手抓向她的項鍊，水芙娜臉色大變，卻也很快地動起來。她擋住我襲出的右手，同時嘴巴往我小腹猛地咬去。
我哈哈一笑，一扭身，避開了之前帶給我美妙快感的溫暖巢穴，反手一抓，把她的左手也靠扣住。
“怎麼，你說的淨身，就是讓我做太監麼？”
水芙娜疑惑地瞪了過來，“你怎麼看破的？”
我扭著她的手轉了個圈，使出大擒拿手的招術，把她的雙臂往後拉住，同時以膝蓋頂住她優美的後背，按到地上。
接著，我才騰出手把她的項鍊取下，輕聲笑道：“怎麼看破的很重要麼？重要的是，我的心靈根本不受你攻擊的影響。”
水芙娜眼神變得迷茫起來，她或許也在奇怪，為何我可以不受影響呢？她的魂器一將施展，無形無色，催人**，一但中招，就連枯心無波的得道高僧，也會立刻變成**的奴隸。
她哪知道，我的心志已不能用堅如磐石來形容，在我心裡，根本就不存在堅毅這個概念。
我，就是我。
“你想怎麼樣？”水芙娜整個壓在堅硬的石板上，渾圓堅挺的*被擠成扁扁一團。這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想怎麼樣？”我低喃著，若是能殺的話，殺掉當然最好。可是把她殺掉，她的靈魂將會飛回安魂殿，這樣一來，等於向師門告了密。
雖然事到如今，她們師門是否知道真相已經不重要了。我的目的，只是讓林覓仙沒有退路，牢牢地和我處上同一條船。
可若這麼快便被她們知道消息，奮起追殺過來的話，我到也沒做好萬全的準備。
思考著，我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水芙娜勉力地扭頭望著我，察覺到我眼中的異樣，緊張的道。
“呵呵，”我輕聲一笑，低歎道：“本來把你殺了，你也得個解脫，可是……殺了你我更麻煩。所以，只好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我知道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即不死，卻又沒有行動能力。當然，在這些方法裡面，沒有任何一種是即保險而又舒適的。
水芙娜混跡多年，同樣的方法她也知道不少，眼中的驚恐頓時濃烈起來，帶著一抹瘋狂，“你這個卑鄙、無恥、邪惡的東方豬！”
懶得聽她大吼大叫，我一腳把她的嘴踩住，仰首向天，臉上閃出一抹落寞神情，有些低吟，又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地喃道：“其實，我是個好人！
呵呵，若是其它人經歷我的痛苦，他們早就淪陷在瘋狂的殺戮中不可自拔了。而我，就算在最瘋顛的時候，也沒做過令人髮指的事。就算我再厭倦生活，有些東西，也不是時間可以麻木的。”
“你這個毫無良知的惡魔，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水芙娜是個聰明人，早在失手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後果。
最好的，便是死亡。
我無奈歎道：“我說過了，殺了你我會很麻煩。”
收回悠遠得目光，我撿起那把偷襲時的銀色小刀，準備給她肢解。動作必需要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水芙娜把我誘來此處，布拉德便在外面對付林覓仙。
在他們看來，以**來對付一個十七八歲的健壯小夥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然而很可惜，她並不知曉，我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卻已老得不能再老。
“畜生，瘋子，媽的，老娘剛剛才讓你快活，你轉臉竟能下如此狠手麼……小哥……我求求你了，小哥……給姐姐一個痛快吧！我知道你是好人，姐姐人也不壞呀！”罵到最後，水芙娜痛哭流泣地哀求起來。
我之所以說自己是個好人，這就是證明。
在她的哀求聲中我完全得不到任何掌控它人生命的快感，我有得只是悲涼，雖然這股悲涼僅止於對生命的憐憫。
“別怕，其實不會有多痛苦，”我輕柔地道：“等會我會在你後脊神經劃一刀，到時你將整個癱瘓，後面的事，你只是眼睛看到，身體體會不到的。當然，你若希望我先把你眼睛挖掉，我可以滿足你。”
只聽這話，水芙娜眼珠瞪得滾圓，身子拼命扭動，無聲地淚水如泉湧般灑了出來。
輕聲一歎，我手中刀花一轉……殺人對我來說很簡單，可這是嗜虐呀！
“啊！”水芙娜猛地躬起身子，強烈地痙攣起來。
我不忍看她的表情，手起刀落，非常利索地把她的手筋腳筋挑斷，跟著‘喀嚓’一聲，把她的嘴關節卸下。
“好了，慢慢平靜下來吧。想太多日子更難熬，這就是人生！你的人生！”
鬆開水芙娜，我穿好褲子準備離開。對於她來說，痛苦只是開始，難熬的是思想能動，卻感受不到身體的空虛與無助。
這種感覺，我深有體會。
剛一轉身，我猛地頓住，卡卡布不知何時靜靜地站在了我身後。我扭頭望了眼石板上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人型的水芙娜，心下暗震，剛才的可怕畫面她不會看到了吧！
“什麼時候來的？”我盯著她冷聲道。
卡卡布露出燦爛笑臉，完全不被此時的陰暗場景嚇到，“我早就來了喔！嘻嘻，從方成哥哥最舒服的時候就到了。”
她走上前來，伸手胖嘟嘟的小手，在我跨下輕輕搓了搓，跟著又撫摸了一把。
“方成哥哥，這樣會很舒服嗎？”她的身高不到我腰間，說話時，她略一低頭，竟欲把嘴湊上去。
“你幹嘛！”我皺著眉頭後退了一步。對於這個小女孩，我從來沒看透過。
她真的是小女孩麼？
“我想看看你舒服不嘛！”見我退走，她縮回腦袋，推了推眼鏡，微笑道。
“是嗎？”我詞不達意地應了一聲，輕輕地緊了緊手中三寸長的銀色小刀，我在想，既然已動手，索性把她一塊解決，省得煩惱。
這時卡卡布忽然道：“林姐姐被布拉德抓住了呢，方成哥哥你不去救她呀？她可是你的主人喔，嘻嘻，她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呢！”
“嗯，我這就去救她！”林覓仙被抓是早已料到的事，布拉德暫時不會怎樣。我微笑著一步步朝卡卡布走去，此時此刻，我得把她幹掉。從未見她施展過魂器，但從她頭頂的銀色蓮花來看，卡卡布絕對不弱。
“好喔，好喔，”卡卡布把手並著高高舉起，一臉純真地道：“方成哥哥，你抓住我吧！布拉德是我爺爺的人，你拿我去換林姐姐！”
這話一出，我不禁又停了下來，深深地盯著卡卡布看了很久，最終，不得輕聲一歎，抓住她的小手，贊道：“好主意！”
PS:昨天兩章更完，竟然沒人發書評。。。坦白說，相當失望啊啊啊啊啊。。。
唉。。。
第六章：無助的林覓仙
“布拉德，你這是幹嘛！”
林覓仙秀髮散亂地跌坐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直賴以生存的手鐲破碎地散落在地。wWw,
“坐著，別動！”布拉德沒有看她，目光一直注視著遠處黝黑的洞口。
林覓仙臉色鐵青，冷聲道：“布拉德，若不給個合理解釋，我一定去裁判所告你！”對於師哥，這已經是她能說出最狠的話了。
“告我？”布拉德忽地被她逗笑了，“你勾結外人，殺害門派長輩，之後又拒不受罪，陷害師兄，你憑什麼告訴我？”
林覓仙懵了，張著嘴，“你不是說……我什麼時候勾結外人……我沒有！”
林覓仙腦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懂事起，她就被師父收為門下，勤奮努力地修習遺魂術。為了不讓師父失望，她一直都很聽話，尊敬師長，嚴格遵守星之塔的紀律。
甚至有些無聊長輩貪圖她美色時，她也只是默默避開，從來不敢頂撞。
這一次，師父好不容易給她爭取到星使的任務，林覓仙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幹，給師父爭氣。
儘管，在所人有眼裡，這一次的任務，將和往常一樣，不過是走個過程，應付一下星之塔而已。
哪想可知，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我是叛徒？
林覓仙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要見師父！”林覓仙勉力撐起身，沖布拉德大叫。在剛才的偷襲中，她的右手腕被布拉德折斷了，胸口也受了重傷。
布拉德聞聲冷笑：“等押回去，你們師徒自然能在裁判所的地牢裡相見。”
師父被關了？
林覓仙頓覺天懸地轉，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師父竟然被自己連累。
“放了我師父，她和這些事完全沒有關係。”林覓仙大叫。
布拉德道：“那就是說，全是你一個人做的囉？”
“也……也……我也沒有！”
布拉德冷冷一笑，捌過頭不再看她，“到時去和裁判所的人說吧！”
想起有關裁判所的恐怖傳說，林覓仙心中巨震，由於胸口受傷頗重，氣急攻心下，她哇地一聲，竟吐了口血。
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神不由得也渙散起來。朦朦朧朧中，林覓仙隱約看到一個挺拔身影。
不知怎麼的，一股莫明的喜悅湧上心頭，她張開手，揚聲叫道：“方成，救我！”
聽見這聲叫喚，我心中微微一笑，真是來得太急時了。
見我獨自而出，布拉德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娜娜呢？”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誰是娜娜？哪個娜娜？剛才在我跨下柔語求饒的娜娜麼？”
布拉德陰沉著臉，再次喝道：“娜娜呢？”眼中的怒意卻溢不住地射了出來。
我輕聲一笑，從他憤怒的眼中看出一絲端倪。他倆同在一個小組，同進同出的，難免日久生情。
據我過往經驗猜想，別看水芙娜豐豔妖嬈，好似水性楊花誰見誰都能上一樣，可布拉德卻從沒上過。
而水芙娜明知布拉德喜歡自己，卻也不會誘他纏綿，她要讓自己最純潔最乾淨的一面展露在布拉德眼前，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沒錯，冰清玉潔。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思想，同時也是許多放*子的心聲。那是她們心中最後一抹無暇與夢想。
我不知道猜測是否正確，但不管正確與否，現在都不是刺激布拉德的好時候。
我把手往後一探，拎著卡卡布的衣領，整個人提了出來。
“放了她，不然我殺了她！”我的話簡短模糊，意思卻非常明確。
布拉德皺著眉頭，毫無憐香惜玉地把林覓仙一把抓起，“你先放！”
我哈哈一笑，像小雞一樣地拎著卡卡布的衣領轉了一圈，“誰的命精貴？”
這時，卡卡布非常配合地大哭起來，“布拉德哥哥，救我，救救卡卡布，噝噝……我會讓爺爺獎勵你的……嗚啊……卡卡布還小，卡卡布還不想死呀！”
聞者傷心的哭喊，打亂了布拉德的心神，但他不是剛出師門的菜鳥，在紅塵中多年的磨煉讓他有所提防，“我們一起放！”
“行！”
對於我來說，卡卡布是個不穩定因素，天知道她下一步會幹什麼。先把林覓仙奪回來，我便站在了不敗的位置。
“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拋過去！”布拉德建議道。
“行！”
“一二三……”
三聲過後，我把卡卡布往左側拋去，如此一來，布拉德便不能在接過人質後，再反撲攻擊林覓仙。
纖瘦的身體當頭飛來，我上前一步，入手的觸感很柔軟，帶有一股輕微的顫抖。
林覓仙臉色蒼白，嘴唇輕啟，說不出地嬌弱。
“沒事吧！”我幫她擦去嘴角的血跡，輕聲問道。
“嗯！”林覓仙呻吟一聲，嘴角輕摒，露出一個殘笑。
把林覓仙放在一旁角落，我拎著手中銀色小刀，朝布拉德緩步走去。
他是個身材健碩地年青人，膀闊腰圓，一臉堅毅陰沉。此刻，他讓卡卡布躲到一邊，一臉冷笑地注視著我。
“門主交待，死要見屍！”
我知道，他不打算俘虜，而要下殺手了。
“隨手舞了個刀花，”我輕笑道：“來吧！”
這是我第一次正真意義上與遺魂師作戰。雖然我也可以避開正面交鋒，達到擊殺他的目的。
但是下一次呢？
以後，我將與整個遺魂界作對，次次取巧獲勝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真槍實彈地與他對抗一次，從而檢測我的實力。
我必需這麼做！
一股奇異的氣息從我身上迸發開來，我淡淡地望著布拉德。通過之前幾次的細緻觀察，加上對遺魂師的瞭解，我知道他們一個不算是弱點的弱點。
那就是，除了魂器力量外，遺魂師的身體與常人無異。
對我來說，有這一點就夠了。
走到離布拉德七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首先我得判斷他的魂器是什麼，才好設定下一步計畫。
“你很聰明，”布拉德道：“也很厲害。可以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厲害的凡人。不過，”他殘酷地冷冷一笑，“你不是我的對手。”
第七章：主宰
說罷，一股紅色光芒在他腰間亮起，隨著幾聲不可聽聞的低語，光芒籠罩住他全身。WWw.
我一直都在尋找他的魂器，從目前我所看過的魂器判斷，只有那種烏黑溜亮，似金非金的物質才能做為魂器。形狀的大小和魂器的級別到沒有關係。
“蒼龍戰甲，附體！”
紅色光芒驟然斂去，布拉德從中走出，一身精緻厚重的淺藍色凱甲把他整個包住。
我心中忽地一楞……還有這種魂器咩？
此刻的布拉德就像一架被鋼鐵包裹著的殺人機器，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對於魂器的認識還是太少了。
“強殖型魂器，可以覆蓋到身體，增強**力量。很難得的喔！”卡卡布忽然探出頭來，沖我嘿嘿一笑。
布拉德未打一聲招呼，從背後抽出一把狹長彎刀，雙腿猛地一蹭，便告朝我砍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我完全沒有硬擋的意思，抬腳便跑。
原本我的想法是，先找出布拉德魂器的特性，然後再尋機攻擊他的身體，畢竟，遺魂師的**與常人無異。可是現在，當面沖來一砣鐵塊，之前的盤算頓時全部無效。
“哪裡走！”布拉德一聲大喝，雙腳好像裝了彈簧般，彈的老高，從空中越過，擋在我身前。
我陡地怔住，“這也太快了！”
邁起十八路鶴型步伐，我腰身一擰，腳尖一點，在彎刀砍來之際險險避過。
同時，我還對著他的腿骨狠狠掃了一記。
碰！一聲震響，結實地擊中布拉德的迎面骨，把他震得倒飛出去。我的腳面也像掃中鐵塊一般，痛的到吸一口冷氣。
哪知布拉德落地後，仿佛沒事般，一個翻躍又告縱起，兇狠地揮著長刀衝殺過來。
我不禁暗暗咋舌，不同的魂器間，差距竟有這麼大嗎？
沒時間多想，布拉德直線沖剌的速度相當快，然而這次布拉德不再大意，把刀鋒向外，毫不停滯地衝殺而來。
我腳尖一轉，像只靈鶴一般，飄然躲開。
布拉德卻並不就此放過，提著大砍刀擰身一揮，又殺將而來。
雨後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徐徐涼風吹在身上，伴著*的雨絲，本該令人渾身舒爽才對。
我喘著氣，心底漸漸泛出一絲低悶的不良情緒。
我明白，這麼糾纏下去絕不是辦法。布拉德力量與直線速度都佔優勢，而我勝在一個巧字。可大量快速地小範圍轉折，對體能消耗相當大，布拉德有魂器附體，持久力上肯定比我要好。
憋悶的感覺越來越濃，加上體力的快速消耗，我竟有點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布拉德完全無視防守，我手上的銀色小刀砍在他身上就像*一般，若是換把笨重的狼牙錘，效果也要好些。
無盡的纏鬥仍在繼續，我胸中就像憋著口氣般，極為難受。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我的體力、情緒、注意力各項機能全部變弱，腳上不尤得也慢了一分，這時，極富打鬥經驗的布拉德突然發力，犀利地一擊斜劈往我腰身砍去。
這一刀速度極快，此時的我腦筋已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多年的磨練使我一見到刀光，便條件反射地往後倒去。
布拉德隨即卻有了動作，一擊陰險地撩陰腿往我踢來。閃躲是來不及了，倒地的我猛一轉身，險險避過下體要害，屁股卻被踢了個結實。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下方傳來，強勁的氣勁在我整個胸腔回蕩，我只覺胸口一股熱氣上湧，‘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布拉德毫不耽誤，轉身又是一刀。我口中噴著鮮血，狼狽地就勢一滾躲了過去。
像滾雪球般，一直滾了十多米遠，我方才忍著胸口的疼痛，一身污垢地站了起來。
布拉德沒有趁勢追擊，狹長地彎刀氣勢霸道地遙指向我，“方成，此刻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布拉德神情冷酷霸烈，仿佛是藐視一切的主宰，而我，則是他眼皮底下佝僂蟲蟻。
我靜靜地望著他，驀然間，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滑稽感。
就他？主宰？
哈哈哈哈哈……
我忽地揚天長笑，之前的悶氣，在笑聲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布拉德眼中凶芒一閃，緊了緊手中長刀，什麼話也沒說，悶頭朝我衝殺過來。
我一把摸去嘴角血漬，冷冷一笑，跟著……依然是努力閃避。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不是完美的。布拉德一定有他的缺陷，一定！
一邊閃躲，我一邊冷靜地細心觀察。
驀地，就在布拉德蹲躍跳起時，我發現一個異樣。他的膝蓋前面附有一塊凱甲，以擋住敵方攻擊，但是膝蓋的背面，也就是關節那裡，為了方便行動，那兒是軟的。
察覺到這點後，我發現，除了膝蓋關節，布拉德手肘上也是一樣。
哈！一抹笑意頓時在心內蔓延！
糾纏仍在繼續著……
寬敞的石洞內，高矮兩道人影來回騰轉挪移，倏地，矮個子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鐵甲大漢見狀，低笑著立刻挺刀逼上，“唰！”帶起一道湛藍刀芒。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矮個子突然一個轉折，閃到鐵甲大漢身後，銀色刀芒唰唰唰直閃。
噝噝噝……血水從狹小的傷口中激射而出，帶有刺耳的噝噝聲。
布拉德沉聲一喝，反手一刀揮來，可手肘關節的刺痛不禁讓他動作一滯。趁這時，我矮身一讓，銀光再次纏上他的手肘。
“嘖嘖嘖，娜娜的身體真是絕妙無比呀，那小嘴，那叫聲，哦……只是可惜，以後沒機會享受了……”
我不斷地用言語刺激布拉德，換在他佔據上風時，這舉動無疑會像是小丑，徒惹他的不屑，但是現在，在這個特殊情形下，效果卻出奇的好。
“你這個東方豬羅，我要殺了你！”布拉德放聲大吼，動作卻越來越慢。
我心中一笑，言語攻擊沒有停止，一句句帶著糜霓氣味的話語往布拉德耳內鑽去。像是只帶著嗜血毒牙的眼鏡蛇，噬咬著他的每一處軟肋。
隨著傷口的逐漸加深，布拉德終於支持不住，極不甘心地一聲揚天長吼，“碰，”高壯的身軀轟然倒下。
絲毫沒給他留下喘氣的機會，我拎著小刀跨步而上，一把擼開他的頭盔，喀嚓一聲卸掉下巴，跟著在他的頸脖輕輕地劃了一刀。
噝……一股熱血頓時噴灑而出。
望著布拉德瞪向我無力而又不甘的眼神，我這才輕緩地長籲了口氣。
平靜了稍會，我抬手又是一刀。這一刀，我力量控制的相當好，布拉德只會流血，並不會死，等血水凝結，我便又再劃一刀。
如此往復，直把他的血放幹為止。
我並非有心如此殘忍，只是他的凱甲很不好脫，我不能像對待水芙娜那般對待他。
哪知沒過一會，布拉德身上閃出一道紅芒，跟著紅芒迅速縮小，那身凱甲在那片紅芒中最後化成一塊紅色寶石般的物體，凝聚在腰帶之中。
布拉德的本體也爆露在空氣裡。
探手把腰帶拿過，把玩了一會，放入衣袋。對於這件所謂的強殖型魂器，我很有興趣。
“好耶，好耶！方成哥哥好棒喔！”卡卡布拍手大贊。
我扭頭瞥了她一眼，只見她一片純真的臉上，很正常地露出一片純真的微笑。
可是，此情此景，是應該笑得時候麼？
沒有理會她，我像對待水芙娜般，對布拉德如法炮製。
一*完，我緩緩走到林覓仙身邊，望著她蒼白的臉道：“你沒事吧？”
林覓仙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沒事！……謝謝！”
“你是我主人嘛！呵呵！好好睡一覺吧！”說這話的時候，我伸手在她後頸要穴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林覓仙立時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爾後，我緩緩站起身，扭頭朝卡卡布看去。
“說說吧，你為的是什麼！”
聲音很輕柔，很平緩，就像是兄妹之間的一場普通對話。然而，我自己知道，此刻我的臉色是多麼恐怖可怕。
一股無形的殺意從身上迸將而出，仿如極冬夜裡的寒流，籠罩著卡卡布遍體全身！
卡卡布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清澈明亮的可愛大眼逐漸暗淡下來，忽地，她又笑道：“怎麼了嘛？方成哥哥……”
“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有什麼話，不防開誠佈公地說出來。或許，以後就沒機會了。”我輕笑地打斷她的天真笑語。
卡卡布沉默了，平靜地看了我很久，忽地笑道：“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
“沒錯，”卡卡布忽然撇過頭，望向洞外漆黑地虛空，臉上的神情說不出得落寞寂寥，靜默良久，她緩緩道：“凱亞斯，靈獸門門主，我的爺爺……我要你，殺了他！”
第八章：因為你能
秋夜的風，吹在身上涼溲溲的。wWw、大雨過後，馬布山脈的夜空格外皎潔。
我沒有答應卡卡布的請求，因為我沒理由答應她。
卡卡布也沒多說什麼，她只是略顯落寞地笑了笑，便轉身走向昏睡在牆角的林覓仙，幫她整理起衣衫來。
我默默地注視著卡卡布嬌小的背影，靜靜地，很久很久。
“你當這樣我就不會殺你麼？”
不知為何，在這道瘦小的身影裡，我竟看到一種深深的孤寂。那種本不該出現在孩童身上的孤寂。
這種感覺令我很不舒服。
卡卡布扭頭瞥了我一眼，又忙起了自己的，只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惹你了？”
這一問，頓時把我問得語塞。
把任何不確定的因素都定為危險！
這是我常年尋走在生死邊緣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這個心態其實是相當錯誤的，在很多情況下，預判很重要，把任何不能確定的事情都歸類於壞事，這在完成某些計畫的時候，非常不可取。
但對於我而言，千百年的人生經驗仍然不能確定的因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絕對算不上好事。
“你不會殺我的。”幫林覓仙把臉上的血跡擦淨，卡卡布轉身而起，臉上又露出那種天真燦爛的微笑。
我禁不住皺了皺眉，沉聲道：“殺人並不難。”
“不，”卡卡布卻是笑道：“殺人很容易。但，你不會殺我。”
“哦？”我輕聲笑了笑，笑聲裡沒有一絲其它情緒，僅僅是一個單純笑意。殺人對我而言完全不需要提起殺意。
卡卡布又道：“因為你不能確定殺了我對你是好是壞。”
她這到是實話，就目前而言，卡卡布不但沒做過任何對我不利的事，反而一直在幫我。若沒有她的講解，對於遺魂師的瞭解，我只能停留在林覓仙的支字片語中。
一時間我沉默了，山洞裡靜悄悄的，有得只是一道道輕風吹刮石壁的沉悶聲。
“和你說個故事！”卡卡布突然輕喚了一聲，也不管我聽不聽，自言自語地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呵，其實也沒有很久，應該是六年前吧。在一個不大也不算小的城市裡，生活著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年青的夫婦養育著一男一女，年長的是哥哥，年幼的是妹妹。一家人相親相愛，融洽非常。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位尊貴的客人拜訪了這個家庭。不知以什麼說詞，貴客說服了這對夫婦，帶走了他倆的女兒。從那以後，這個還沒來得及過她三歲生日的小女孩，便多了一位爺爺！”
“你後來沒再去找他們嗎？”幾乎不用思考，我便明白卡卡布故事裡的意思。那位尊貴的客人，就是卡卡布現在的冒牌爺爺凱亞斯。至於為何要把她帶走，從現在卡卡布的表現來看，顯然是發覺到了她的天份，打算從小培養。
“找他們？”卡卡布忽然推了推眼鏡，眸光裡一抹陰森笑意一閃而過，“換成是你，你還會回去尋找麼？”
查覺到她眸光裡的異樣，我心中一沉，頓時明白到其中緣由。
站在凱亞斯的立場上推斷，他沒有任何理由在把卡卡布帶走之後，還留下她的父母兄長的。
“天才神童返鄉尋親記！”這種事只能存在於傳奇故事中，在真實世界裡，凱亞斯唯一會做的，便是在帶走卡卡布的同時，把剩下的麻煩處理乾淨。
我能想到這一點並不奇怪，畢竟在我過往的生活中，這種事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
但不足十歲的卡卡布便非常確定的認識到這點，其中除了對凱亞斯性格的瞭解外，智慧乃關鍵因素。
什麼叫天才？
卡卡布就是天才！
我忍不住望向卡卡布，細細打量，在她天真燦爛的臉容下麵，藏著多少苦楚與心酸，眸光中那倔強的冷笑，那四射的青春光芒卻又似乎無比倦怠的眼神。
一時間，我好似在卡卡布身上找到了一絲說道不清的共鳴。
“你也明白了？”卡卡布輕笑著走到我跟前，“我不但不能回去無謂的尋找，我還得表現的完全不記得這事，提都不能提。”
對於一般孩童而言，三歲之前的記憶是相當模糊的，隨著年齡增長，大腦的發育成熟，腦海裡不會留下任何記印。所以只要卡卡布自己不提，沒人會發覺。
我想了想道：“所以，你才要我殺他，幫你親人報仇？”
“你覺得呢？”卡卡布忽然詭異地甜甜一笑。
不得不承認，卡卡布真的很聰明，簡單的幾句對話，便把我引入了她設好的話題當中。
我輕輕一笑，朝洞外緩步走去，“我根本不想猜。”
“哈哈，其實以你的能力，應該能猜出來的喔！”卡卡布毫不在意地隨後跟來，“對於一個三歲的小女孩來說，當時的親情到現在只不過是一種情緒啦，就算記得，也產生不了多大仇恨，更用不著冒險殺人！”
知道她肯定會說下去，我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
卡卡布走到我正前方，極力地仰著頭，明亮的眼眸定定地望著我：“方成哥哥，你被人疼過嗎？”
“疼？”
“嗯，”卡卡布使勁地點著腦袋，道：“疼愛，一種被人發自內心的疼愛。我知道自己很聰明，聰明得能夠發現人們心裡的複雜情緒。但是，我畢竟是個小女孩呀。我不想在乎什麼金錢地位、權勢名聲，甚至尊嚴榮耀我統統不在意，我只想好好的當一回普通人，做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有家人疼，和年紀相訪的朋友打成一片，過我本該過的生活。但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
說這些話的時候，卡卡布的臉依然保持著微笑，仰首對望著我的眼眸裡也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但是，我能夠理解她此時內心的激蕩。
這種情緒，與我而言太熟悉了。我的人生一直都在重複著，可是，在我內心的最最深處，仍然在默默祈禱上天，祈禱給我一次人生重來的機會。
我是多麼渴望過一次平常人的生活！
“嘻嘻，方成哥哥，你知道嗎，這些話我藏在心裡很久很久了，一直都只能自己跟自己說，說得我耳朵都起老繭了呢！”
看了她一眼，我道：“你恨凱亞斯剝奪了你做一個普通人的機會，所以才要殺他。”
“是的。”卡卡布毫不隱瞞地點頭。
“那為什麼找我？”卡卡布很難找到能幫她達到這一目標的人，這個我理解，但耐心等待總會有合適人選，她完全沒必要找一個連遺魂師都算不上的外人。
“因為你能！”卡卡布的回答異常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