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燃燒獸血燃燒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一章 城北監獄(1)
一道閃電劃過yīn霾的蒼穹,滾滾烏雲從四面八方聚攏到A市上空,天sè灰暗的如同世界末日。!那烏雲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就聽劈啪一聲炸響,一道耀眼的閃電破空而出,照亮了天地。緊接著,雷聲轟隆,如戰鼓齊鳴,響徹雲霄。瓢潑大雨嘩啦啦地砸了下來,天地之間立馬拉起了一道無垠的雨幕,街上行人紛紛狼狽躲避著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咒駡著六月的鬼天氣。
一輛員警飛馳在泥濘的公路上,公路兩旁是起伏的麥田,無邊無際。
這天變得可真快!”開車的員警不滿地嘀咕道。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胖員警從兜裡mō出一盒香煙,遞了一支給開車的員警,然後自己點燃一支叼在嘴裡,“少囉嗦了,趕緊把這些人渣送到城北監獄吧,我可餓壞了!”說著,鄙夷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我還想開快點呢,我家小媳fù還在上等著我呢!”開車的員警說。
胖員警吐出一口渾濁的煙霧,lù出黃金大板牙,嘿嘿yín笑道:“什麼時候把你媳fù借給哥們玩玩,那小妮子身段蠻不錯的,皮膚跟牛nǎi似的,嘖嘖!”
開車的員警道:“你個死胖子,回去搞你那黃臉婆去吧!”
這是一輛麵包車改裝的警車,後半截車身全部裝上了鐵網,如同一個鐵籠子。而此刻,這個鐵籠子裡正坐著七個人。兩個是荷槍實彈的員警,一個是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一個是臉sè蒼白的小個子,還有一個是眉間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坐在車尾角落左側的是一個肌ròu結實的年輕人,渾身透著肅殺之氣,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眼底深處是濃濃地寒意。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車尾右側的年輕人,看樣子才二十出頭,身上還帶著厚重的學生氣息,他低垂著頭,戴著鐐銬的雙手不停地róu搓著衣角,不知是緊張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車廂裡的氣氛十分沉悶,只有雨點敲打窗戶的劈啪聲。坐在中間的絡腮胡終於忍耐不住,轉過頭問那學生道:“喂,小子,你犯了什麼事?”
學生的雙手停止了不過他並沒有抬頭,仿佛在想著什麼心事。
絡腮胡將嗓音提高了八度,“喂,老子在問你話呢?你是聾子啊?”他這一嗓mén將正在打盹的兩個員警給吵醒了,一個員警道:“不准說話!”
“不說話?悶都快悶死了……”不等絡腮胡說下去,那員警一槍托便砸在絡腮胡的肚子上,疼得他彎下腰去。只聽那員警冷冷道:“到了城北監獄,好玩的東西多著呢!”說這話的時候,正好一道閃電劃過,他的嘴角揚起yīn冷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猙獰。
當聽到“城北監獄”四個字的時候,刀疤臉上的肌ròu微微地搐動了一下,而那個小個子卻有些瑟瑟發抖。絡腮胡蔑視地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仿佛他多麼有能耐似的。
警車一路飛馳,離繁華的A市越來越遠,而周圍的景物也是越來越荒涼,這裡根本就是一個與世隔絕,毫無生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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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北監獄(2)
城北監獄是A市乃至全國聞名的重刑監獄,這裡面,關押的都是等待死刑的犯人或者是被判無期徒刑的犯人。。城北監獄的前身是日本人關押**人的牢房,新中國成立之後,將這裡改建成了監獄。城北監獄在日本人統治的時候,曾有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人間煉獄”,而如今,凡是知曉城北監獄黑暗的人,依然稱其為“人間煉獄”。
這樣的稱號當然不是空xùe來風!
在城北監獄裡,犯人的處境大概可以用十六個字概括:“沒有尊嚴,沒有眼淚,沒有善良,沒有寬容!”,鬥毆是這裡每天的課外活動,流血事件時有發生。這裡的獄警都是暴君,殘酷,冷血,無情,狠毒,他們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掌管著城北監獄的生殺大權。所以有人說,走進城北監獄,就相當於走進了墳墓。
外面的雨嘩啦啦地下著,值班室裡,四個獄警正圍在一圈玩“拖拉機”,桌子上散luàn地放著香煙,huā生米,還有二鍋頭。
咚
有人敲mén。
一個獄警頭也不回地問道:“誰啊?”
“是我,大軍!”mén外的人回答道。
“進來!”
mén開了,進來一個身著囚衣的犯人,這人長得十分高大,兩條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疤,剃著一個光頭,一臉傲氣。
他走到桌子邊上,拿起一顆huā生米丟進嘴裡,然後擰開酒瓶猛灌了一口二鍋頭,拿起一支香煙悠哉悠哉地吞雲吐霧起來。
“今天沒找樂子嗎?”一個獄警問大軍。
大軍打了個呵欠,道:“這雨下得人心煩死了,什麼興趣也沒有了!嘿,這妞兒不錯!”大軍翻看著一旁的sè情雜誌,上面一個惹火的郎吸引了他的注意。大軍mō了mō臉頰,好久沒去火了,臉上都長痘痘了!”
一個獄警笑道:“你的小白呢?”
大軍道:“玩膩了!對了,今天是不是有新人要來,給我看看有沒有漂亮的?”
那個獄警隨手丟給大軍一個檔袋,“你自己看!”
大軍打開檔袋,裡面是幾疊資料和幾張犯人的照片。大軍邊看邊搖頭,“這個太瘦了,長得跟耗子似的。這個也不行,眉頭上有疤痕,這個呢?身材不錯,不過我不喜歡肌哎呀,這個更糟糕,滿臉大鬍子,等老子一把火給他燒了。咦?”看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大軍的雙眼放出yín邪的光,“這小子不錯,比小白漂亮多了,我喜歡!”
照片上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長得頗為俊朗帥氣,照片下面寫著這個年輕人的名字,“瀟潛!”
大軍舌頭,看了看瀟潛的犯罪檔案,“過失殺人,無期徒刑!”
“今晚上,我要這小子!”大軍將照片放在那個獄警的面前。
那獄警看了看照片,“這小子tǐng帥的,呃……”
“少囉嗦,開個價吧!”大軍不耐煩地揮揮手。
獄警嘿嘿地笑了笑,“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們兄弟四人,一人五百怎麼樣?”
大軍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濃痰道:等會兒去我帳戶劃兩千塊給你們,我這裡還有三百塊,你們拿去喝酒吧!”說著,從kù兜裡mō了三張百元大鈔扔在桌上。
那四個獄警笑眯眯地將錢揣進包裡,搬過一張椅子道:“來來來,坐著喝酒!”
“菜頭,去把冰箱裡的滷味給軍哥nòng一點來下酒!”
外面的雨依然瘋狂地下著,值班室裡,四個獄警和一個囚犯邊猜拳邊喝酒,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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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北監獄(3)
遠遠地,依稀能看見城北監獄的大城北監獄占地上百畝,高牆巍然,就像一座夯實堅固的城池。,但,這是一座只能進,不能出的城池。一座充滿死亡氣息的城池。
城北監獄,只進不出!
十多年來,沒人能打破這個禁錮,也沒有人能活著從城北監獄裡走出來。如果有的話,那這個人將不再是人,而是,神!
只聽哢地一聲,一輛警車停在了城北監獄大mén前面。一個手握衝鋒槍的士兵上前看了看,然後揮了揮手,電腦控制的鐵mén緩緩開啟,那輛警車慢慢地開了進去在車後徐徐降落,那個學生的肩膀輕輕地顫了顫。
警車一路開到值班室胖員警拿著一個資料袋遮在頭上,一路小跑進了值班室。
“你幾個tǐng悠閒的嘛。”胖員警走到桌前,抓起一個jī翅膀塞進嘴裡。
一個獄警遞了杯二鍋頭給胖員警,“來,暖暖身子!”
胖員警接過酒杯呷了一口,將資料袋遞給那個獄警道:“東西在這裡,別搞丟了!”
“你就放心吧,哥幾個,去把人帶下來吧!”獄警說。
四個獄警穿著雨衣站在車旁,車裡的五個犯人一個接一個地走下車來。
一個獄警念道:“趙剛!”
絡腮胡高聲答“到!”
“王小五!”
小個子顫抖著,“到!”
“大聲點!”
“到!”
“下一個,李魁!”
刀疤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獄警狠狠瞪了他一眼,“要答到!”
“到!”
“你沒吃飯還是怎的?”
“確實沒吃!”
砰!獄警手裡的警棍猛地打在刀疤的小腹上,刀疤疼得蹲了下去,“嘿嘿,沒吃飯我就請你吃警棍!”
“過封!喂,你這傢伙的名字怎麼這麼奇怪?”
肌ròu男冷冷地看著獄警,什麼話也沒說。那個獄警心裡驀地一顫,好凜冽地殺氣!當下也不再多問,徑直走到最後那個學生前面道:“你叫什麼名字?”
“瀟潛!”
“把頭抬起來!”
學生慢慢將頭抬了起來,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清麗俊秀的臉龐。在他抬頭的一瞬間,誰也沒有注意到,天上的烏雲驀地被衝開了一條裂口。
“嘿嘿,你這小子還長得tǐng漂亮的嘛!大軍,有眼光啊!”獄警笑著沖站在mén口的大軍豎了豎大拇指。
胖員警道:“喂,別搞出人命啊!”
“得了,哥們,辛苦了!有空來喝茶啊!”獄警拍了拍胖員警的肩膀。
胖員警一邊往車裡鑽一邊道:“沒事兒我才懶得跑這荒郊野外的來呢!”
警車絕塵而去,監獄大mén轟然關閉。
瀟潛五人跟著兩個獄警到了東西存放室,將身上的手錶啊,項鍊啊什麼的東西全都摘了下來,表面上說是出獄的時候還你,其實誰都知道,來這裡的都是重刑犯,這輩子只怕都沒希望出獄了,這些東西最後自然就落到了獄警的腰包裡。
瀟潛倒沒什麼東西,除了一塊不值錢的電子錶以外,什麼也沒有了。只不過那塊電子錶是他生日的時候她買給他的,他一直戴在手腕上,捨不得摘下來。
這裡面最鬱悶的要數刀疤了,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項鍊。那獄警將項鍊拿在手裡去,愛不釋手。
刀疤剛才被獄警來了個下馬威,現在立馬學聰明了,諂媚地笑道:“長官要是喜歡你的話,就當做我給你的見面禮吧!”
獄警一邊將金項鍊放進兜裡一邊說道:“我像是那種貪婪的人嗎?”
刀疤只能乾笑道:“不像,不像!”心裡卻道:“有什麼像不像的,你狗日的根本就是貪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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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存法則(1)
做完例行檢查,五人被帶到監獄,瀟潛和過封有幸被分在了一起。、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屋子,除了一張上下的鐵以外,就是一個沒有mén的便槽,旁邊有一個盥洗盆。牢房裡的光線很昏暗,一盞三十瓦的電燈泡低低地懸垂在頭上。
肌ròu男一進牢房就躺在了下鋪的瀟潛洗了把臉,輕輕地爬上上鋪躺下。望著冰冷的石壁,瀟潛的心在瘋狂地顫抖,“難道說我這一輩子就要在這樣的地方度過嗎?”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會這樣做嗎?瀟潛問自己。
會的,一定會的!那傢伙該死,真的該死!
瀟潛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淚在眼眶裡兀自打轉。
法官的宣判又回dàng在他的耳邊,“瀟潛,犯過失殺人罪,依法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其實過失殺人並不至於被判無期徒刑的,只是瀟潛太倒楣了,他失手殺死的那個男子,正是A市公安局長的二兒子,公安局長給法院下了道密令,整也要把瀟潛這小子給我整死!於是,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瀟潛不僅被判無期徒刑,還被發配到城北監獄,這樣的結果就是,瀟潛會死在監獄裡,因為這裡是地獄!
想到這裡,瀟潛深深地打了個寒顫,這個世界真的太黑暗了。
“要想在這裡活下去,你就必須要保持剛才的那種殺氣!”睡在下鋪的過封突然說話了。
瀟潛驀地從上坐了起來,在這座冰冷的監獄裡,多一個朋友畢竟好過多一個敵人。瀟潛知道過封是在提醒他,不由得對他產生了好感,“謝謝!”
“你是大學生吧?”過封問。
瀟潛點點頭,“已經大三了。”
“唉,可惜了!”過封歎了口氣,“你犯了什麼罪?”
“過失殺人!你呢?”
“故意殺人!”過封冷冷地說。
長時間的沉寂。
“說說你的故事吧!”過封道。
瀟潛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由於下午沒有課,所以我帶著nv朋友珊珊一塊出去玩。珊珊和我在一起已經快兩年了,我們都很珍惜對方。我們常在一起幻想未來,等我們畢業了,工作穩定了,我們就結婚。不需要有太大的房子,不需要有太多的存款,只需要有一個溫暖的家,能夠在每天醒來的第一眼看見對方就足夠了!”說到這裡,瀟潛淚水漣漣。
今世今生,我還能再見到珊珊嗎?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了。多年以後,她會靠在誰的懷裡說著天荒地老?她會成為誰的妻子?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會不會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為了她,痛苦一生!
瀟潛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我們手牽手地走在學校外面的濱河路上,這時候,一輛藍sè的寶馬跑車停在了我們面前。開車的是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傢伙,他沖珊珊說陪哥幾個玩玩。珊珊拉著我的手就要離開,沒想到,那傢伙卻不依不撓,竟然走下車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戴著耳環的街頭那傢伙一邊伸手來拉珊珊,一邊說著下流的話語,當時我就火了,和那兩個打了起來。那傢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繼續用下流的話語調戲珊珊,然後拖拉著珊珊上他的車。我再也按耐不住,一個箭步躥出去,一頭撞在了他的腰上,那傢伙被我撞倒在公路邊上,正好一輛貨車飛馳而過,將他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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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存法則(2)
“那你怎麼會被判無期徒刑?”
“因為那傢伙的老爸是A市公安局的局長!”
“哦,那你可真夠倒楣的!”
“你呢?你怎麼殺人了?”
“沒什麼,就是殺了五六個人!”過封淡淡道。。
“啊?你是殺手?”
“不是,我只是跆拳道教練!”
“那你怎麼會去殺人?”
“因為他們該死,他們強暴了我的未婚妻!”
“啊?!”瀟潛驀地一楞,“那你的未婚妻呢?”
“自殺了!”過封一拳砸在牆壁上,牆壁上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印。
“那他們確實該死!”瀟潛道。
“開飯了!開飯了!”mén外有獄警在叫喊。
過封伸了個懶腰道:“走吧,肚子都快餓扁了!”
瀟潛和過封隨著人流來到了監獄食堂,食堂很寬敞,大概能同時容納五百人。食堂裡的桌椅都是塑膠的,直接固定在地上,這樣做是防止犯人鬧事。
食堂一側有十多個打飯的視窗,四周有很多獄警拿著警棍巡邏。看到這一幕,瀟潛想起了在大學裡排隊打飯的場景,只不過那時候他是天之嬌子,而現在,他只不過是剃著寸頭,穿著青灰sè囚衣的犯人。
“讓開!讓開!”一夥人浩浩地走了過來,排隊打飯的犯人全都知趣地退到一旁。瀟潛扭頭看那夥人,只見帶頭的是一個胖子,臂膀上紋著一隻猩紅sè的蠍子,他的身後跟著十數人,個個面目猙獰,兇神惡煞。
過封問旁邊的老九道:“這人是誰?”
老九是在來食堂的路上認識的,他就住在過封他們隔壁牢房。老九是個經濟犯,因為挪用公款,所以被判了無期徒刑。
老九悄聲道:“你們剛剛來,也許還不知道這裡的局勢。在城北監獄裡,共分了五大幫派,這個人的綽號叫做主持,他的幫派是五派中相當有實力的一派。”
瀟潛心中冷笑,“和尚就是和尚,什麼主持,真不要臉!”
“主持!”一道人影忽然間沖了出來,攔住了主持的去路。
主持不屑地瞄了那人一眼,“在這裡,從來沒人敢攔我的去路!”
那人大聲罵道:“我弟弟只不過灑了些菜湯在你的衣服上,你就把他打成了殘廢,今天,我要為我弟弟報仇!”說話間,那人手腕一翻,竟然亮出了一把雪亮的尖刀。那尖刀上還殘留著不少油漬,看來應該是從食堂的廚房裡偷出來的。
瀟潛詫異地環顧四周,但見所有的人都興致勃勃地圍了上來,那些獄警竟然在一旁興奮地指指點點,感覺跟看猴戲似的。
“要是車勇能幹掉主持,賭注一賠十!”旁邊的囚犯和獄警居然開始下注,有錢的賭錢,有煙的賭煙。
主持冷哼一聲,“報仇?就憑你?”
車勇舉起尖刀,大叫著向著主持沖了過去。老九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車勇死定了!”
就見一道人影從主持身後躍了出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反撲而上,但見他的手輕輕一揮,車勇便捂著脖子一動也不動了。
只見車勇的指縫裡不斷湧出鮮血,那血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下。車勇的眼神漸漸渙散,手中的尖刀叮地落在腳下,然後他緩緩地栽倒下去,喉頭咕咕響了幾下,就此一動也不動了。主持mō了mō下巴,得意地從車勇的屍體上踩了過去。
瀟潛無比驚恐地看著剛才和車勇jiāo手的那個人,只見他體形修長,面容十分而他的指尖,竟然夾著一個薄如錫紙的刀片。
老九對傻眼的瀟潛說道:“這人是主持的貼身護衛,名叫冷刀,他殺人的武器是一把薄薄的刀片。正是因為有冷刀在身邊,主持才敢如此無法無天!”
瀟潛微微了點了點頭,“冷刀,果然夠冷!”
一個獄警的小頭目走了過來,“散了散了,吃飯去還有你,過來,把這人的屍體給我拿去扔了!”
很不幸運,這個拋屍的任務竟然落在了瀟潛,過封還有老九的身上。
此刻瀟潛心中的驚懼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湧,在這裡,人命竟然如此地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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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存法則(3)
瀟潛三人抬著車勇逐漸冰冷的屍體,在兩個獄警的看守下,冒雨向著城北監獄的luàn葬崗走去。。
所謂luàn葬崗,其實就是一個裝垃圾的大倉庫,凡是在獄中死了的人都會被丟棄在這裡,然後有專車拉著屍體離開這裡,沒人知道這些屍骨最後都被葬在什麼地方。
因為監獄裡打架鬥毆十分頻繁,不時有人身亡,有的時候,這座倉庫竟然堆放著十多具屍體,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監獄裡有名的luàn葬崗了。
兩名獄警老遠就捂著鼻子,再也不向前走一步了。瀟潛三人忍著刺鼻的臭味,將車勇的屍體抬進倉庫。倉庫的一角還有具發脹的屍體,老九說那是前天被獄警打死的小三。瀟潛看了看,噁心得胃酸倒流。
就在這時候,一輛集裝車開到倉庫幾個穿著防菌服的人將這屍體丟進一個麻布口袋裡,然後像垃圾一樣的丟進車裡。
天空yīn雲密佈,這場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回食堂的路上,過封突然對瀟潛說道:“要想在這裡活下去,我們必須比別人更狠!”
瀟潛驀地一顫,才進監獄短短幾個小時,為了生存,他必須要改變的自己。
比別人更狠!這,就是城北監獄的生存法則!
瀟潛看了看身旁的過封,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寒氣。
三人回到食堂,飯菜已經被打光了。幸好老九的朋友還給他留了兩個饅頭和一碟鹹菜,三人將饅頭分著吃了,監獄裡的饅頭又冷又硬,跟石頭一樣,吃得瀟潛差點閉了氣。
回牢房的路上,老九告訴瀟潛和過封,要想在這監獄裡不被人欺負,那麼最後加入一個幫派,這樣的話出了事會有老大罩你。如果你只是個散客,那麼誰都敢欺負你,因為你沒有後臺。
瀟潛問老九,“那你加入的是什麼幫派?”
老九道:“我是經濟犯,沒有幫派願意要我!”
“為什麼?”瀟潛好奇地問。
老九道:“經濟犯一般都沒什麼戰鬥力,所以幫派不願意收留。當散客唯一的好處就是,幫派火拼的時候不用去參與。當然,監獄裡最痛恨的是強上次進來個強jiān慣犯,沒過幾天就被人打死了,小弟弟都被人割了下來。”
瀟潛問過封,“那我們要加入幫派嗎?”
過封點點頭,“要!”
老九道:“五大幫派的話事人分別是大軍,主持,赤腳大仙,野獸和瘋子,這五大幫派裡,以大軍和主持的實力最強,兩派各有手下兩三百人。赤腳大仙和野獸分別擁有一百多人,人數最少的是瘋子,雖然只有七八十人,但是一般情況下沒人敢去招惹,因為他是瘋子!”瀟潛道:“過大哥,我們加入哪個幫派好呢?”
過封想了想道:“去瘋子那一幫!”
“什麼?!”瀟潛和老九都是一驚。
老九道:“他可是瘋子呀,你要考慮清楚!”
過封道:“三國時候,蜀國實力最薄弱,但為什麼最出名的將領都誕生在蜀國?”
瀟潛猛然明白了過封的意思,“我知道了,因為別的幫派人數眾多,而且不乏高手,我們加入進去,也不過是小兵小卒。瘋子的手下很少,如果我們加入進去,他一定會比別的幫派更為重視我們!”
過封滿意地點點頭,“大學生就是大學生!”
老九道:“不過你們可要記牢了,各個幫派有各個幫派的規矩,在加入幫派之前,他們都會對你們進行考驗,你們只有經受住了考驗,才能加入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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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露鋒芒(1)
暴雨終於停歇了,夜sè如水,覆蓋著大地。,烏雲聚散,一彎清冷的殘月若隱若現。
城北監獄的走廊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那是軍靴與地面撞擊發出的聲音。一個獄警走到201號牢房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鐵mén,他用警棍指了指躺在下的過封出來!”
“有事麼?”
“叫你出來你就出來,廢話怎麼那麼多?”
過封慢慢地站起身來,他不知道這麼晚了獄警要帶他去哪裡,不過自己身無分文,無牽無掛,他們在我身上也敲詐不出什麼東西。過封這般想著。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從獄警身後轉出來,過封一楞,“大軍?!他來這裡做什麼?”
過封的心裡隱隱掠過一絲不安的情緒,那是經歷過無數打鬥而產生的條件xìng生理反應。過封一邊穿著kù子一邊附在瀟潛耳邊悄聲說道:“那傢伙可能對你不利,你記清楚了,拳頭緊握,翻腕而出,腳尖繃直,旋轉踢出!”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快點!”獄警不耐煩地用警棍敲打著鐵mén,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過封走出牢房,獄警沖大軍地笑了笑,“悠著點飛狗跳的!”
大軍提了提kù兜,“放心吧,我一定會很溫柔的!”
過封心中驀地一凜,“大軍該不會是要……”
“看什麼看,快走!”獄警拉著過封離開了牢房。
過封的話還回dàng在瀟潛的耳邊,從大軍進入牢房的時候,瀟潛就已經全神貫注地盯著大軍,今晚,也許將迎來監獄裡的第一場惡戰,而這惡戰的對手,竟然是城北監獄裡第一幫派的老大。黑暗裡,瀟潛悄悄握緊了拳頭,看著大軍yín邪的目光,他幾乎已經知道大軍要做什麼了。
在監獄裡,由於犯人們常期得不到xìng滿足,久而久之就會產生一種畸形的心理,那就是我們俗稱的的物件往往是長相清秀,面容俊美的年輕犯人,因為監獄裡沒有nv人,所以在犯的眼裡,那些長得比較好看的犯人就充當了nv人的角sè。
大軍的身邊一直都有個名叫小白的跟班,說白了,那個小白也就是他的xìng工具。今天他想換換口味了,目標就是這個名叫瀟潛的年輕俊美的大學生。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瀟潛是沒有那麼容易屈服的。
大軍一邊獰笑著一邊解著kù帶,“小乖乖,今晚上讓大爺好好伺候伺候你!”
咚!瀟潛赤腳跳下地來,冷冷地看著一步步向前bī近的大軍。此時的大軍就像是一頭眼冒綠光的餓狼,模樣說不出的猙獰。
說句實話,面對城北監獄第一幫派的老大,瀟潛的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過封的話清晰地在耳邊縈繞,“要想在這裡生存下去,我們必須比別人更狠!”,是的,只有比別人更狠,別人才不敢欺負你。一旦我軟弱膽怯了,那我還能在這裡活下去嗎?想到這裡,瀟潛攥緊了拳頭,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來個魚死網破!
大軍全然沒有注意到瀟潛的變化,此刻他已經褪下了kù子,一臉地向著瀟潛撲了過去。
瀟潛迅速往邊上一閃,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嘿嘿,我要QJ你!”大軍眯著眼睛,仿佛是大灰狼看著一隻驚慌失措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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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露鋒芒(2)
瀟潛在心裡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兩人的戰鬥力,大軍身高一米八五,瀟潛只有一米七五,矮了大軍整整十公分。,大軍滿身都是疙瘩ròu,經常打架鬥毆,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而瀟潛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除了踢踢足球以外,很少打架。既然身高與打鬥能力都不如大軍,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先下手為強,打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緊握拳頭,翻腕而出!”
瀟潛飛快掄起一拳,大軍沒有料到面前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子竟然敢對他動手,就聽撲地一聲,嘴角已然中了一拳。
大軍mō了mō微微紅腫的嘴角,“好小子!”
瀟潛沒有做聲,而是悄悄後移一步,藏身在光線暗淡的地方,這樣一來,便不容易把身形曝lù在對方的攻擊之下。
大軍說道:“我喜歡有反抗的遊戲,哈哈,別讓我抓著你,不然我會把你的菊得稀爛!”
就在大軍說話的時候,瀟潛突然飛身而上,抬起腳尖驀地旋轉著踢向大軍的脖子。瀟潛滿以為如此近的距離,一定會一擊即中,豈料大軍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腳尖,猛地將他扔了出去。瀟潛在空中轉了個圈,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
大軍冷冷笑道:“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配和我玩?”
瀟潛從地上撐起身子。
大軍脫下上衣,嘿嘿獰笑道:“時間不早了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趕緊睡了吧!”
瀟潛以前哪裡受過這等侮辱,當下又氣又急,揮著拳頭就沖了過去。人一旦憤怒了,就會喪失理智。此時的瀟潛已經忘記了出拳的要領,揮出的拳頭毫無攻擊大軍輕鬆地扣住他的手腕,順勢一帶,瀟潛便斜斜地飛了出去,砰地撞在牆壁上,半晌都爬不起來。
大軍走到瀟潛面前,抓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瀟潛的眼前金星朦朧中,他又看見了珊珊,在他轉身登上囚車的一刹那,她的眼淚瘋狂如雨。他又看見了他的父母,當法院宣判無期徒刑的時候,頭髮huā白的母親再也支援不住,暈倒在了父親的懷裡,那一刻,父親的臉頰上滿是淚水……
痛苦的回憶如刀片般切割著瀟潛脆弱的神經,一個人在無比憤怒的時候,他體內潛藏的能量就會被無限制的jī發出來。
大軍隱隱感覺到了瀟潛身上迸發出來的強烈殺氣,一般說來,沒有武功根基的人,是無法散發殺氣的。但是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嫩小子,他,怎麼會有殺氣呢?
瀟潛慢慢地抬起頭來,大軍驀地看見他的眼睛,忍不住心神一顫,那是一雙野獸般的眼睛,眼睛裡蘊藏著深深地,刺骨地寒意,連自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軍,在此時,卻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大軍心道:“今天可真是奇怪了,難道我堂堂大軍哥,竟會被一個máo頭小子的氣勢所唬住?”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瀟潛此時的目光就是一把冰冷的刀子。大軍有點受不了這種寒冷的感覺,於是揚起醋罎子大小的拳頭,砰地砸在瀟潛的鼻樑上,“看什麼看?”
瀟潛沒有做聲,依舊用那種冷若寒冰的目光看著大軍,仿佛大軍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跳樑的小丑。
大軍在城北監獄一向是橫行慣了,就是監獄長也要買他幾分薄面。孰料這剛進監獄的嫩小子,竟全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大軍心頭火起,忍不住又是一拳揮了出去。
瀟潛驀地一偏腦袋,竟然躲過了大軍這一擊。大軍一拳砸在石壁上,疼得他嗷嗷叫。瀟潛瞅准機會,一記直拳正中大軍的左眼眶。就在大軍吃痛的當兒,瀟潛飛起一腳,撲地踢中了大軍的小鳥,大軍一聲慘嘶,疼得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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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露鋒芒(3)
瀟潛屈tuǐ飛身而上,想用膝蓋磕碰大軍的腦袋。.膝蓋是人體中十分堅硬的一個關節,泰拳裡的飛膝跪壓就是極其厲害的一招。不過大軍能夠坐上老大的位置,也畢竟有他過人的本事。雖然小鳥被襲,但是大軍依然清醒,雙手jiāo叉護住腦袋。瀟潛一連狂頂了五六下,都被大軍給擋住了。就在瀟潛準備再次頂向大軍腦袋的時候,大軍瞅準時機,搶在瀟潛進攻之前,猛地一掌拍在瀟潛的腰眼上,瀟潛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砰地撞在盥洗盆上,牙膏牙刷掉了一地。
大軍鐵青著臉,恨聲說道:“你敢踢我老二,我要你的小命!”說著,緊握著拳頭向著瀟潛一步步走了過來。只見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狼頭刺青愈發顯得猙獰可怖。瀟潛清楚地知道,大軍已經被他jī怒了,他已經動了殺機。
傍晚在食堂的時候,瀟潛清楚地看到了城北監獄的黑暗,死亡在這裡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大軍就算殺了他,也不會有什麼事的。也就是說,自己如果被大軍做掉了,監獄上下也不會有人過問的。一想起那堆放屍體的倉庫,一想起那滿是腐臭味的運屍車,瀟潛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三米,兩米,一米……
大軍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已經看見了大軍眼睛裡閃爍的殺人yù望。黑暗中,瀟潛突然mō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牙刷,這個時候,大軍的拳頭已經呼嘯著當頭落下。瀟潛來不及多想,手指用力,啪地折斷了牙刷,然後他閉上眼睛使勁向前遞了出去。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安靜。非常安靜。
吧嗒!吧嗒!
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瀟潛睜開眼睛,只見面前的大軍正睜著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大軍的拳頭就停在他額頭上方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有溫熱的液體滑過瀟潛的手指,黏黏的,有股血腥味。瀟潛慌忙低頭一看,只見右手緊握的那半截牙刷,竟然完全沒入了大軍的小腹裡,血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觸目驚心。
受傷的大軍就像一頭狂躁的獅子,怒吼連連,仿佛要把面前的瀟潛撕成粉碎。這個時候,瀟潛的心中沒來由躥出一口惡氣,竟然我這輩子都將待在這個地方,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來個一了百了,早點投胎超生去,也不至於像現在活著這般痛苦。想到這裡,瀟潛驀地拔出那半截牙刷,再一次狠狠地刺進了大軍的小腹。
撲哧!撲哧!
那是牙刷刺入皮ròu發出的聲音。
一下,兩下,三下……
瀟潛已經記不得刺了大軍多少下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頭拼死的野獸,雙手沾滿了鮮血。
砰!大軍靠在牢房的鐵雙手捂著肚子,順著那鐵mén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嘴裡不斷地湧出血沫子,他用極其微弱地聲音呼喊著:命……”
如果此時此刻有人目睹面前的場景,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是在監獄裡橫著爬行的大軍,一個是今天剛剛入獄的大學生,大軍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大學生冷冷地站在他的面前,滿是鮮血的手裡緊緊拽著那半截要命的牙刷。
大軍翻著白眼,氣若遊絲地說。
原來人都是怕死的,原來只有比別人更狠,別人才會怕你!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問訊趕來的獄警,要是大軍被搶救回來,那以後就別想再有安寧的日子了。想到這裡,瀟潛把心一橫,舉起手中那半截牙刷,狠狠地向著大軍的脖子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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