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異術超能】道統傳承系統 作者:雲潮(已完成)


五百八十九、厄爾尼諾

  這個消息並沒有傳開,所以現在還有很多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恐慌因為上一次白羽所表現的神跡而逐漸的淡去,現在的人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一切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

  但是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並沒有這種幸運,比方說白羽等人。

  白羽現在都有了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現在的白羽突然間感覺,好像這次的任務其實要比之前要麻煩多了。至少將臣還有女媧,還是有生命的人,有感情這個紐帶在束縛著他們。

  但是命運卻只不過是一點靈智而已,他並沒有人類的心,也完全不懂的情感為何物,在他的眼中整個世界上面的人、神、鬼其實都是他手中的玩物而已。

  一個已經可以掌控整個世界的對手,的確是很難對付。

  何應求那裡現在依然沒有何有求的消息,他現在也是十分的繁忙,一心都撲在找何有求的事情上面了。因為白羽曾經告訴他,其實這件事情就是跟何有求有巨大的關聯。

  當然何應求一開始並沒有選擇相信,這樣告訴別人誰也不會相信。

  但是白羽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用一雙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望著他,讓他在與白羽對視了足足半個小時之後,終於不再懷疑。認真的辦起了白羽所交代下去的事情來。

  現在時間已經是十一月份了,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到了二零零一年。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就會使災難開始的時候,到時候才是真正最終決戰的時候。

  白羽回到了自己的家裡面。揉了揉自己額頭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袋隱隱發脹,十分的難受。

  伸手打開了電視,他想要看看現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這種時候恐怕命運應該不會立刻收手才對。

  最近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新聞,主要所報道的還是一些刑事案件。比如說在一會兒的工夫之中就已經有幾期殺人案,十幾起盜竊搶劫案,出現在了新聞當中。

  雖然現在已經基本平靜了,但是總有一些在之前事情做得太過的人,這時候被警方逮捕了。

  但是在這上面,卻是有一條新聞引起了白羽的注意,上面所報道的是一件殭屍殺人案。據報道說,是有人最近見到過的一個女殭屍,他將在一起朋友聚會的十幾個人全部殺死。

  致命傷就在頸部。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案件已經過去差不多幾天的時間了,但是這些屍體卻是在下水道裡發現的,想必是被人殺了之後拋屍了。

  白羽見到了這件事情,立刻就想到了金未來,恐怕這其中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至少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第二個喜歡做殭屍的人,有了一個堂本靜就已經算是奇葩一朵了。

  想到了這裡,白羽立刻聯繫起了告魯斯來,詢問了一下現在他追查的情況。

  沒曾想到,告魯斯還真的查出來了!

  他真的找到了金未來現在所居住的地方,那也是在一所大廈。方位實在嘉嘉大廈的東南方向。

  金未來這幾天的時間基本上很少出門,就算是出門都是很奇怪的穿得很嚴實,所以讓很多見過她的人都感覺到十分的奇怪。

  就是因為實在太小心,所以才會暴露的這麼快。

  因此告魯斯再一次稍微的施展了一點手段,頓時就查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白羽聞言心中立刻鬆了一口氣,立刻收拾了一下。就馬不停蹄的趕向了那個方向。

  沒過多長時間,白羽終於來到了那座大廈的下面。

  規模上倒是要比嘉嘉大廈要小上一些,偶爾在樓裡還有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來。

  但是抬起頭來,看向屋頂,在白羽的眼中就會輕易發現。一股股濃黑的煙氣徐徐升起。就好像在這大廈之中,著起了大火一般。

  白羽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便是走了進去。

  到了大廳之中,被一個看門的老頭攔了下來,這個老頭看年紀到有五六十歲,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副老花眼鏡。

  打量了白羽一眼,問道:「年輕人,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來找人的嗎?」

  白羽笑了笑道:「不錯,我是來找人的,我認識你們這裡的金未來小姐。」

  老頭聞言「哦」了一聲,並沒有什麼懷疑,而是道:「這樣啊,可以那就上去吧。」

  白羽側身讓過了他,便來到了樓梯口,向著樓上而去。

  沒過多久白羽來到了第四層,看了看門牌號,最終在一個門前停了下來。

  伸出手來,直接按響了門鈴。

  「叮咚!」

  過了片刻,一聲聲腳步聲傳來,沒過多久只見金未來打開了房門。

  她疑惑的向著白羽看了一眼,但是在看清了白羽的容貌之後,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強笑了一聲,「白先生,你怎麼會來的?」

  白羽看了看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已經將孩子生下來了?」

  金未來大驚失色,眼睛之中閃爍著驚恐,慌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哪有什麼孩子,白先生你說笑了。我是殭屍,怎麼可能有孩子的?」

  白羽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注視著金未來淡笑道:「是麼,既然我來了,也不能在門口說話吧,能不能讓我進去坐一會兒?」

  金未來怔了半晌,隨即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還要去買菜,白先生要不要一塊去?」

  突然間,金未來也感覺到自己好像表現得有點過了。整個人站在那裡有點尷尬。

  白羽沉吟了一會兒後,道:「其實這一次來,我也並非是為了殺魔星而來,完全是因為我想看看魔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希望他不會在將來對世界造成危害。」

  魔星之所以被叫做魔星,當然並非是天生注定就是魔星。

  這也是因為種種的原因所影響,而造就的事情。其實古人就說過『人之初,性本善 』。一個人出世沒有絲毫記憶的時候,也不可能會朝著某個方向發展山。

  身邊的環境與人物造就一個人的性情。

  金未來並沒有立刻就讓開,她的心中在做著掙扎,其實她也不知道他該不該相信白羽,畢竟總的說來他對白羽還並不瞭解。

  「媽,你在做什麼啊?」一個光頭的男人走了出來,以滿臉的疑惑與迷茫望著站在門口的白羽,「咦?這位叔叔是什麼人啊?」

  白羽呵呵一笑道:「這個想必就是你們的孩子了吧?」

  「這這這……」金未來有些語無倫次。心中對自己孩子的突然出現有些抱怨。

  但是事以至此,多說已經無疑,索性金未來也就承認了,直接就擋在了自己兒子的身前,哀求道:「白先生,我希望您能夠放我們一家人一條生路,這段時間我所發下的罪孽我自己清楚,但是厄爾尼諾他是無辜的啊。」

  白羽臉色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原來的那種淡然的表情:「他叫厄爾尼諾?」

  「是……」金未來聲音有點乾澀的道。

  白羽沒有再說什麼,卻是直接抬起腳步。走了進去,順便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彷彿是在自己的家裡,直接來到了客廳裡坐了下來,笑瞇瞇的道:「這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很多,各種災難層出不窮,世界也亂得可以。」

  金未來不知道白羽想說什麼。只能面帶憂愁的應對著:「是啊……」

  「但是這些所謂的世界末日前兆,好像跟厄爾尼諾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白羽的話鋒一轉,目光看向了厄爾尼諾。

  金未來心中一動,終於她品出了味道來,知道恐怕白羽並沒有將厄爾尼諾當做魔星。

  而厄爾尼諾卻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道:「媽媽,這個叔叔到底是誰啊?」

  金未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介紹了起來:「這位是你白叔叔,是媽媽以前的朋友。」

  現在的厄爾尼諾只不過是剛剛出生了幾天而已,現在的他心靈還只是一張白紙而已。對於人情世故並沒有瞭解太多。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見過堂本靜?」白羽見到現場的氣氛依然還存在著緊張,於是便開始挑起話題來。

  金未來不敢怠慢,一一作答著。

  其實白羽的心中知道,魔星本來並非是魔星,應該叫做守墓者更加的貼切。因為他是專門負責看守盤古墓的人,而在他的腦袋後面,還記載著開啟盤古墓的鑰匙。

  他的主要職責,就是在人類面臨滅世的危機的時候,開啟盤古墓,再由拯救世界的勇士在裡面取出盤古弓箭。

  但是總的說起來,現在的魔星卻是沒有這麼關鍵的功用了,因為現在的走向已經起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光是世界毀滅的根本變化,就算是過程也在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次不是彗星撞地球,而是地球自己的崩潰。

  就算是他能夠打開盤古墓,最終取出了盤古弓箭,但是又能做什麼?用它來洞穿地球嗎?


五百九十、天逸先生

  所以說現在的這個魔星已經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既然這樣倒還不如就讓這一家人家過上普通的生活。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能再吸血害人,不然的話定然有很多的人容不下他們。

  白羽看著有些坐臥不安的金未來,笑道:「不用緊張,我已經說過了,並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這一次我也是偶然想起了你們,所以就來看看,不過卻聽說在不久前你殺了不少的人。」

  金未來本來在胸前擺弄的手指,此刻猛然一抖,她的心裡也是一震。

  「白先生,那都是我的錯,要是你覺得我罪孽深重的話,那就殺了我吧,我是不會逃避責任的。但是請你一定不要為難尼諾好不好?」

  金未來的聲音之中,盡是哀求的意思。

  白羽搖了搖頭道:「說過了你們不要緊張,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希望你接下來能夠做一個普通人,這樣一來你們才能夠生活的安穩。之前的事情,其實我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是完全不會在意的,畢竟小孩子不懂事。」

  金未來聞言一怔,隨即在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十分的感動:「謝謝白先生,我一定會盡到一個媽媽的責任的,讓尼諾在今後都會乖乖的。」

  厄爾尼諾不明白兩人到底是在說什麼,但是心中也能感覺到,這一切恐怕是跟自己相關聯,不又感覺心中有些難受。整個人在那裡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羽此刻忽然站起了身來,道:「好了。我來到這裡也是想要看看你們母子,見到你們平安也就放下心來了。最近可能不太太平,所以希望你們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這段幸福的時光。等會兒我會給況天祐打電話,讓他想辦法將堂本靜給弄出來的,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說完這些,白羽便抬起了腳步。向著外面走去。

  金未來呆呆的看著白羽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白羽雖然聽得到,但是腳步卻還是沒有停下來,逕直的下了樓去。

  看著蔚藍的天空,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或許世界還有未來吧。」

  現在不光是白羽憂心忡忡,就算是曾經想要滅世的女媧將臣,現在也是充滿了憂慮。

  他們兩個在通天閣之中。相互偎依著,氣氛卻是略顯凝重。

  女媧枕著將臣的胸膛,低聲道:「這個世界最終還是要走向滅亡嗎?」

  將臣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阻止這一切的,世界最終定然還會存在下來,這些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的人類,也將會一直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面的。」

  將臣的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其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卻是不知道是在想這些什麼事情。看起來臉上掛滿了惆悵。

  是啊。對於將臣來說,這個世界也是他十分留戀的。不光是因為有女媧,還因為有一個他欠了很多的馬叮噹。

  現在的將臣心中十分的混亂,他想了很多很多,都是一些對抗天災的方法。不過卻都不可行,他現在的心幾乎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可能只要一個契機就能將他整個人點燃。讓他處於一個極端的狀態。

  又過去了大約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之中仍然十分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這段時間就算是犯案的人都少了不少,就好像突然之間全世界的罪犯此時此刻都處於低迷狀態,沒有了絲毫的激情。

  白羽端坐在自己的家中,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整個人眼睛微微閉了起來,神遊天外心神遊蕩在整個城市之中。他想要用這個方法,找到命運的所在。

  可是不說是命運,就算是那個現在自稱之為天逸先生的何有求,他都將自己藏得很嚴。光憑何有求天才般的手段,可能都會讓找人的事情麻煩上幾分。

  雖然何有求的法術不怎麼樣,但是他卻精通命理那些奇門術數。自己想要隱匿,對於他個人來說,其實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叮咚!」

  忽然之間,自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白羽睜開了雙眼,隨即起身去打開了門,卻是發現在外面的正是何應求。

  而在何應求的身邊,卻還有一個人,令白羽想像不到的事,竟然是他手下的殭屍楊飛雲!

  楊飛雲跟在何應求的身後,見到了白羽之後,頭不由自主的低了幾分,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白羽疑惑的看了看兩人,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是卻並沒有愣著,而是及時將兩人請進了家裡。

  等到三人都落座了之後,何應求臉色分外凝重的開口道:「我已經有了有求的消息了,不知道現在能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了吧?」

  白羽望了他一眼,皺了皺眉,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擔心他開口之後命運會立即就能夠知道消息。這樣走漏風聲的話,可能反而會讓命運早有準備,如此一來反而不妙。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夠現在說出來,所以請你多多見諒。」白羽帶著一絲歉意道。

  何應求彷彿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無奈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將他的位置告訴你吧。」

  隨後何應求,便詳細的將何有求的事情告訴了白羽。

  現在何有求大致的情況,與原劇情之中並沒有什麼兩樣,差不多還是一個為人算命的身份。仍然是那一個天逸先生,此刻的他也在香港,不過居住的地方卻並不算近。

  整個人一直都蜷縮在家裡,很少與外人接觸。所以真的很難查找。

  白羽聽完了何應求的話,真個人卻是陷入了沉吟之中,此刻的他卻是在想對付命運的對策。

  要知道命運現在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只有那麼一點意識而已,而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命運就好像怨靈一般,可以隨時附在人的身上。令人完全防不勝防。

  而命運一直以來也在尋找一個真正完美的軀體。

  記得在劇情之中。最終之所以能夠收服命運,還是因為瑤池聖母的關係。

  瑤池聖母作為盤古聖地之中,最為完美的一個盤古族人,對於命運有很大的誘惑力。因此盤古族人,設下了一個陷阱,將瑤池聖母的身體做成了一個陷阱,用來囚禁命運的牢籠。

  不過這個計謀最終並不算成功,因為命運的算計實在是非盤古族人可以想像,這一切的事情他的心中其實都是有數的。

  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上一世的劇情,這一世情況發生了改變。至少正面面對命運的時間提前了很多,這個時候瑤池聖母、還有人王伏羲都不知道在哪裡,恐怕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都困難得很。

  白羽笑了笑,托著自己的下巴道:「好,既然是這樣,那我今天就去那個天逸先生那裡去看看。」

  心中暗覺好笑,曾幾何時好像他還有個名號叫做天機先生。不知道天機先生與天逸先生的碰面又是一個怎樣的情景?

  何應求見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他很想念這個弟弟,但是他肯定是不可能與之相見的,不光是門派的規定,還有兩人現在比較尷尬的關係。

  白羽將目光轉向了楊飛雲,疑惑的道:「飛雲。不知道你們怎麼會一塊來的?」

  楊飛雲道:「是這樣的,之前就在追查何有求的時候,正巧碰見了何先生,於是我們就一塊來了。」

  白羽頓時恍然,點了點頭就在了沒有說什麼。

  何應求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我希望你能帶一句話給他。」

  白羽一愣,道:「什麼話?」

  「望他珍重!」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在何應求的嘴裡說出來,卻是十分的有份量。

  白羽凝望了他一眼,隨即點頭道:「我會的,請放心吧。」

  何應求略顯蕭條的背影終究離去,而楊飛雲還留在這裡,楊飛雲挑了挑眉道:「主人,據說這個天逸先生,很厲害?」

  白羽道:「你是手癢了?」

  楊飛雲聞言略帶尷尬的笑了笑道:「我修習鐵板神算法數十年,幾乎很少遇到對手,既然這個天逸先生名聲在外,當然很想與他過過招了。」

  白羽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跟我一塊去吧,但是到地方了千萬不要衝動。」

  楊飛雲的確是一個奇才,而何有求也同樣是奇才,若是沒有皇極經世書在的話。這兩人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但是有了皇極驚世書在手的何有求,並非是楊飛雲能夠比擬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不可以。

  楊飛雲開車,沒過多久,終於來到了一棟大樓下面。

  這片地面倒是比較冷清一些,至少這附近路過的行人比較少。

  白羽下了車,抬頭望去,隱約之間還能夠見到一縷縷陰氣升上天空,心中點了點頭,暗道:「看來是這個地方沒有錯了。」

  「走,我們現在就上去看看這個,天逸先生吧。」微微一笑,白羽抬步走進了大樓。


TOP


五百九十一、皇極經世書

  來到了樓上面,到了何有求所在的樓層,此刻這裡的大門還是緊閉著,而且房間之中還是異常的安靜,彷彿並沒有人居住一般。

  白羽伸手按響了門鈴,隨即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何有求的開門。

  「吱呀!」

  房門毫無徵兆的打開了,只見房間之中的場景便呈現到了白羽的面前。

  門裡面並沒有一個人,整個空蕩蕩的,好像這個門根本就是自己打開的一樣。

  白羽並沒有在意,其中的玄機他也沒有絲毫的心思捉摸。

  「貴客駕臨,真是有失遠迎啊。」一道帶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循聲望了過去,隨即卻是發現在這房間的正中央部位,放著一張桌子,在桌子的後面正有一個男子端坐在那裡。

  他的表情十分的鎮定,看著白羽目光閃爍卻是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一些什麼事情。

  白羽並沒有客氣,直接就來到了對面,尋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而楊飛雲卻是好像是一名職業保鏢一樣,就這樣負手站在他的身後。

  白羽笑了笑,將手放在了桌子上面,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道:「你可是天逸先生?」

  何有求微微一笑道:「的確有很多人這麼稱呼我,你可以這麼叫我,我是不會介意的。」

  「呵,據說天逸先生知道過去未來,任何事情都不能瞞得過你,久仰大名所以就前來拜會一番。」說著話。白羽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在這個房間之中掃視著,片刻之後就看到了放在桌面上面的一本黃皮書籍。

  這,就是皇極經世書。

  何有求擺了擺手道:「我的確有點小能耐,但是遠遠沒有謠言那麼誇張,是別人在我這裡算過命之後。一些抬愛而已。」

  白羽並沒有接過話茬,而是又道:「皇極經世書傳言是一本絕世秘錄,上面將世界上面發生過的,還有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都完全的記載了下來。不知道這是否屬實。」

  何有求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他的手指卻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看來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

  「看來這位先生知道的事不少啊。」何有求此刻一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看來他現在已經對白羽抱有了警惕之心。或許在一開始就有警惕心,但是這時候更加的強烈而已。

  此刻站在白羽身後的楊飛雲。忽然撇了撇嘴道:「雖然作為同行,對於那些傳言有些不太相信,但是這也不能證明是你自己的實力,或許都是依靠皇極經世書而已。」

  楊飛雲最近在打聽何有求消息的時候,已經對一些傳言略有耳聞,這些傳言之中幾乎將何有求給吹成了活神仙。對於他這個在命理裡修習了幾十年的人來說,肯定心中有所不服氣。

  但是白羽之前的話他還是記得的,有皇極經世書在。在這個世界的確可以算得出任何的事情。

  他們這些殭屍,與白羽幾乎心念相通。自然白羽想些什麼他們都能夠知道一二的。

  何有求也並不生氣,他看了楊飛雲一眼,道:「這麼說來你也是命理高手?這次來是來找我比試的?」

  白羽雙眼凝望著何有求,心念急轉,他並不知道現在的命運如何了,是否已經附在何有求的身上了。這一次來,可能最多的還是想來試探試探,並沒有立刻就要將之解決的意思。當然現在要是說比試的話,還不急,所以立刻就揮手制止了楊飛雲的行為。

  白羽呵呵一笑道:「我們這一次前來,並非是想來挑事情的。而是慕名而來。不知道可否借皇極經世書一觀?對於這本驚世奇書,我可是有著濃厚的興趣的。」

  何有求皺了皺眉頭,道:「你想看皇極經世書?為什麼?」

  「其實剛才我這個手下已經說過了,我們也算是同行,所以對於這一本可以預測世間劫難的寶物,自然起著十分好奇的態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

  何有求聞言,手放在了那本皇極經世書的上面,輕輕地撫摸著道:「既然是絕世珍寶,自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染指的,就是不知道你們能否能夠看得了這本皇極經世書。」

  「哦?」白羽疑問道:「怎麼說?」

  何有求道:「除了我這個現任主人之外,一般情況下別人是看不了這本皇極經世書的。」

  掃視了白羽兩人,目光之中帶有一絲譏笑。

  白羽並沒有在意,而是直接將手放在了皇極經世書的上面,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但是心念卻是轉動了起來,順著自己的手掌流進了皇極經世書之中。

  「咚!」

  一聲悶響,就好像被一隻重錘打到了腦袋,讓白羽的心中一跳,他感覺到了皇極經世書之中有一股微弱但是極為頑強的力量在反抗!

  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淡笑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依然還是想要試上一試。」

  何有求沒有任何不捨與猶豫,直接就將自己的手給拿開了,「既然你們不相信,那就請試試吧。」

  「好。」白羽笑瞇瞇的抓住了皇極經世書,便要將之拿起來。

  但是隨即令白羽感到驚訝的事,這本看似不厚的書籍,現在竟然宛若有上千金的重量!讓白羽大意之下,竟然沒能一下子就拿在手中!

  白羽知道這是這本皇極經世書本能的反抗,於是手上開始用上了大力氣。力氣一點點的增加,在白羽用上了八分力道的時候,才慢慢的將皇極經世書給拿在了手中。

  這一次倒是讓何有求驚訝非常,眼角微微的抽了抽,看來心中顯然有點不可置信。

  一隻手將皇極經世書掂在了手裡。白羽緊接著便要將皇極經世書給打開來。

  可是這本書就好像是被萬能膠水粘上了一般,竟然也不能輕易的翻開!

  當然這點問題還完全不能將白羽難倒,體內的法力開始急速的湧動了起來,就好像是波濤洶湧的江河,洶湧的湧進了皇極經世書之中。只見下一刻這本皇極經世書就是輕輕一震!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白羽一隻手捧著這本皇極經世書,哈哈一笑道:「真是沒有想到。絕世珍寶就是絕世珍寶,在我的手裡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居然還會動!」

  何有求此刻面色異常的凝重,現在的他才發覺,白羽真的非同一般,而且之前在知道白羽到來的時候,竟然完全不能算得出白羽的來歷!這種一場奇怪的事情,對於一向知曉世間萬物的天逸先生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他的心中怎麼想。現在的白羽已經開始翻看起了書裡的內容。

  不過令白羽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書裡竟然另有一番天地!上面的字體完完全全的都是一些毛筆字,可是這些字體就好像是一些電子代碼一般,竟然飛速的在這書裡遊走著,別有一番壯觀的景象。

  白羽暗中感覺奇怪,念頭轉動之間,最終想到了緣由。

  按照原劇情之中所知,這皇極經世書。每一次在世界的走向有所改變的時候,都會進行重組。就好像是一台精密的超級計算機一樣。開始運算演變未來的走向,看來現在就是在進行這樣的工作。

  而改變世界走向的源頭,不用多說肯定是白羽無疑了。

  「啪!」

  白羽將皇極經世書給合了起來,將之遞還給了何有求,道:「真是沒有想到,皇極經世書真的是這樣的神奇。不過現在看起來世界已經有所改變,所以暫時他是指望不上了。」

  何有求端坐在坐位置上,甚至身形都沒有移動半分,沉聲道:「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楊飛雲冷笑了一聲道:「號稱無所不知的天逸先生。難道不能算出我們的身份?」

  何有求道:「你們不是常人,不論是三界六道,還是五行輪迴之中,都找不到關於你們的資料。」

  楊飛雲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真的有兩把刷子,竟然照的這麼徹底。」但是隨即他就住口,並沒有往下說上半分。

  白羽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據傳言,再過上不久,世界將會走向滅亡,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就會重演,本來想要來看看皇極經世書,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但是現在看來,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何有求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道:「這我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皇極經世書早就給出了答案,世界不管如何的變化。最終依然還是會走向滅絕,這是不可更改的天數。」

  何有求看了一眼白羽彷彿帶有疑慮的眼神,看得出可能他的心中對此存有懷疑,於是乾脆將皇極經世書給拋向了半空之中。

  隨即皇極經世書竟然像是活了一般,自己一頁頁的翻開,過了片刻時間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這一頁上面有著整齊排列靜止不動的滿滿字體,白羽凝目望去,只見在這一頁上面竟然清楚的記載了世界末日的完整始末。

  從剛開始的徵兆,然後到最後世界重演,清清楚楚詳詳細細。


五百九十二、妖氣沖天

  白羽心中感覺奇怪,但是嘴上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皺著眉頭看這上面的字體。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他輕笑了一聲:「沒有想到這皇極經世書,的推演運算竟然是從後往前推的,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話畢,忽然收起了笑容,看了楊飛雲一眼,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

  白羽心中想些什麼楊飛雲其實都知道的清楚,兩人心念交流之下便同意了主意,雙雙向著何有求告辭。

  何有求感覺白羽兩人的行蹤十分的奇怪,於是也不想與他二人有什麼瓜葛,立刻就同意了兩人的辭行。

  但是就在白羽剛剛轉身下樓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轉過了身來,對著何有求道:「對了,有一件事情,在來的時候有一個名叫做何應求的人,讓我轉告你一句,希望你能夠多多珍重。」

  何有求聞言身軀一震,彷彿遭了電擊,整個人直挺挺的僵在了那裡,看著白羽兩人離去的背影,良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來到了樓下之後,白羽冷笑了一聲,對著楊飛雲道:「這件事情有些蹊蹺,看來命運現在已經蠢蠢欲動了,今天可能他已經早就算到了我們會來,所以就想了辦法推出了一個結尾,是在向我們示威的。」

  楊飛雲眼睛之中寒光閃爍,低聲道:「主人。這個命運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在他的目光之中帶有凝重,看起來現在的他也是重視起了這件事情來。

  這也正常,再如何說楊飛雲也不是與白羽同一個時代的人,也並不知道具體的劇情。他對命運在白羽這裡只不過是瞭解了少許,當然並不可能一開始就能夠知道命運的恐怖之處。

  兩人坐著車子,向著來路返回,一邊在路上商量著今天的諸多可疑之處。但是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忽然一條人影擋在了車子的前面。

  「吱!」

  一個急剎車,楊飛雲穩穩地停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是不由的升起了一絲火氣。下了車子瞪著一雙眼睛罵道:「什麼人,是不是不想活了?無緣無故的就站在車子前面?」

  來人冷哼了一聲,道:「我是來找白羽的,讓他出來!」

  白羽在車子裡聽到了聲音感覺分外熟悉,抬起了頭來。見到了來人的樣貌之後,立刻就是十分的驚訝。

  卻原來這來人正是與白羽分開不久的吳國冬!

  此刻吳國冬站在離他們的車子不足三米的地方,仿若是石雕一般站立在那裡,好像恆古不變,萬古長存。

  白羽見狀也沒有什麼猶豫,露出了一抹笑容,走了下來看著吳國冬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吳先生。不知道這一次來是找我什麼事?如果是想來打架的,那我就不能奉陪了,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吳國冬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是有一件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夠來一下。」

  白羽看著吳國冬的雙眼,目光閃爍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道:「好啊。」

  吳國冬好像是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就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白羽也沒有廢話,直接就邁動了腳步,不急不緩的跟上。

  「主人。你……」楊飛雲見狀心中有些警惕,想要阻止白羽。但是白羽卻首先揮了揮手制止了他。

  「你就先回去吧,我想我是不會有事情的。」

  楊飛雲一怔,旋即面色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只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到這個吳國冬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白羽跟在吳國冬的後面,兩人一路沒有絲毫的話語,不知走了多長的時間,終於吳國冬將白羽帶到了一戶人家裡。

  這裡地處很是偏僻,一般來說一天之內都很難見到超過五個人。

  吳國冬將白羽引了進去,走到了正堂之中,在這裡面卻是漆黑一片!當然對於白羽這種境界的人,這些並不能造成半點影響。

  一道女聲忽然響了起來:「你就是這段時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白羽了?」

  白羽掃視了四周一眼,卻是最後在一處牆角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背影。

  他凝望著這道身影,疑問道:「不知道閣下身份?」

  「我?我想不用我說,你肯定會知道我,畢竟你連將臣女媧的底細都清清楚楚,甚至還知道盤古族人,我想這點小問題已經不可能難得倒你吧?」聲音很是輕柔,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卻讓人聽得很是舒服。

  白羽心念急轉,看著這道紅色身影,露出了一抹微笑:「看來你也應該是盤古族人沒錯了。」

  「沒錯,繼續。」

  「女性的盤古族人我所瞭解的並不多,而會在現在這種時間出現在人間的,而且還是極度自信的,我想只能有一個人。」

  「哦,誰?」女人頭也沒轉的問道。

  「瑤池聖母!」

  白羽的話語剛剛落下,四周的空氣立刻就凝固了下來,這種氛圍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最終還是白羽打破的平靜:「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紅色的背影轉過了身來,果然正是瑤池聖母的模樣,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羽,道:「你這個人果然很是神秘,據說你還是一個精通命理的人?看來你的手段的確十分的高超啊。」

  瑤池聖母頓了一頓,忽然道:「不知道你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只不過是一個過客。」

  瑤池聖母聞言忽然手伸到的一邊,在她旁邊的一個桌子上面端起了一杯酒水來,輕輕地抿了一口:「看來你的警惕心理很強啊。是不打算對別人說了。」

  白羽並沒有接過話頭,而是看著瑤池聖母道:「瑤池聖母既然這個時間出現,想必定然有大事情發生吧,看來你還肩負著一條重要的使命呢。」

  「叮噹!」

  酒杯毫無徵兆的掉落在了地面上,立刻就摔成了粉碎。

  「其實我們整個盤古族都對你很好奇呢。都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多,你到底是從何而來。這些事情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都對我們整個族群造成了困擾。」瑤池聖母輕聲漫語的道:「你這個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處處都透露神秘,真是了不得,讓我們盤古族感覺束手無措的。你還是第一個。」

  「聽說瑤池聖母一直都被關押在盤古聖地,但是你現在卻好像沒事人一般出現在這裡,也是讓我很想不通啊。」

  瑤池聖母現在倒是沒有了一點波動,眼睛之中閃爍了一道凌厲的寒光,寒聲道:「盤古族?現在已經滅族了!」

  白羽望著瑤池聖母的背影。眉頭皺的緊緊的,心裡十分的清楚,恐怕現在盤古族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而白羽這個不明來歷的人,現在不光是命運的眼中釘,更是盤古族的肉中刺了。對於他們來說,白羽的出現,很有可能讓他們各自的計劃起到意想不到的變化。

  對於這些事情分外清楚的白羽,自然是不會給他們兩方什麼好臉色。也知道現在瑤池聖母是在試探自己。所以白羽也就不動聲色的,開始瞭解現在的情況來。

  「據說盤古聖地的那些老傢伙,很早就想要將你給除去了呢。但是你能夠活到現在也證明了你的不簡單。」瑤池聖母,一雙眼睛看著白羽,眼神分外的嫵媚。

  白羽忽然哈哈笑道:「這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也已經與你們派來的人打過交道了,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多少的水平。這讓我挺失望的,既然現在盤古聖地已經不存在了。我想我也能安生一段時間了,這就告辭了哈。」

  打了一個哈哈。隨後也不管其他的人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就自離去。

  吳國冬一張臉倒是又黑又青。好氣又好笑。

  而瑤池聖母,望著白羽離開的背影,一雙眼珠轉動著,倒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白羽逕自離開,不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不知道為何,心中卻是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總是感覺會有事情發生的樣子。

  他在房間裡坐不下去,直接飛到了屋頂上面,望著下方的諸多景色。目力達到了極限,俯視著整個城市。

  一股股黑漆漆的妖氣瀰漫在整個城市的空氣之中,令白羽都不由得心中感到凝重。

  白羽身體下一刻違反了地心引力,開始徐徐升上了天空之中,朝著妖氣最為濃郁的地方而去。

  尋著妖氣的蹤影,不一會兒他追蹤到了根源所在。

  在發現了根源之後,卻是大驚失色,因為這裡正是將臣和女媧所在的通天閣!

  濃郁的妖氣正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那種龐大的妖氣,讓白羽都感覺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白羽心中大驚失色,飛速的降落到地面上的街道上。

  看著四周的景物,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裡淒涼的感覺蔓延在整片空氣之中,好像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一般!

  白羽掃視了一周,發現還有幾個人躺在角落當中,不知道是生是死,一動也不動。


TOP


五百九十三、背叛

  「啪嗒!」

  一聲輕微的響聲,終於一具看似像是已經變成屍體的人,稍微動作了一下。

  白羽循聲望了過去,直直的望著他。因為白羽絲毫感覺不到這個人的生命力,原本以為這些都是死人而已,但是誰知道竟然還活著?

  那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緩緩地將自己的身體轉向了白羽,但是他的面目卻是讓白羽的心中一跳。並非是長相有多麼的難看,而是這人竟然是一隻殭屍!

  面目猙獰,而且兩顆獠牙露出嘴唇,一雙眼睛呈不正常的漆黑色。

  白羽眉頭皺了皺,低聲驚訝道:「竟然是一隻黑眼殭屍?到底是誰幹的,為什麼在大街上亂咬人?難道會是……」

  心中似有所感,心念急轉,立刻就與在將臣身邊的藍大力聯繫了起來。

  不一會兒藍大力便有了回音,「主人,我正有事情要向您匯報。」

  「街上的人是不是將臣幹的?」白羽眉頭擰成了一團,沉聲問道。

  藍大力有些凝重的道:「不錯,現在的將臣屬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命令我們將全世界的人都變成殭屍。」

  白羽心中一震,隨即卻是像是想通了什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望著腳下凌亂的地面,低聲自語道:「看來將臣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他這是完全落入了命運的圈套之中了。」

  命運其實最想要的還是一種完美的生命體,他想要讓世界重複的演變毀滅,就是這樣的一種目的。只不過對於他來說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一次成功而已。

  更何況演變一個種族需要多少的時間?不知道要幾億光陰,在經歷過許多次失敗之後,現在的命運已經將注意再一次的達到了盤古族的身上。

  因為盤古族是上一個紀元誕生出的完美生命體,只不過他們成功的擺脫了命運的魔爪而已。

  對於這些命運自然是不會甘心的。於是他便設了一個大局。女媧與將臣的滅世只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因為命運知道最終將臣女媧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這卻能夠激起盤古族的決心。

  盤古族很長時間的準備就是為了對付命運,但是成功的概率並不大。因此本來他們並沒有想過過早的趟這趟渾水,還想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

  可是命運實在是成長的太快,如果下一個紀元真的出現一種完美生命的話。他在與之合體整個盤古族將都不再是對手。

  所以這樣緊迫的時間之下,盤古族這才想到了盡快捕捉命運。

  說白了這一次其實命運已經將將臣和女媧也給算計在裡面了,而且還隱隱約約的讓知情人士看明白,知道這是他命運的手段。讓高高在上的盤古族,在緊迫的時間之內來對付他。

  但是這些將臣不知道,相比與命運來說,將臣實在是太過單純了。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淪為了棋子,只知道自己不希望這個世界滅亡。僅此而已!

  白羽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是放縱不管的話。可能這個世界會被將臣毀滅。若是直接阻止,又是落入了命運的圈套之中,這讓白羽都有些傷腦筋了。

  「你怎麼還不動手?世界可能就要這樣淪為了修羅地獄了。」一道紅色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白羽的身後,她顯得高貴優雅,靜靜地站在那裡,甚至望著眼前的慘象她的臉上還掛著微笑。

  「瑤池聖母?沒想到我們剛剛分開,現在卻是又再一次的見面了。」

  瑤池聖母向著白羽走進了幾步,捂著嘴輕笑道:「這也是巧了吧。我也是剛剛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所以就過來看看。」

  白羽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看來事態還是要按照這種情形進行下去啊,真的很難有所改變。命運的齒輪轉動真的就無從阻止嗎?」

  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更像是在詢問瑤池聖母。

  瑤池聖母怔了怔,看著白羽,臉上有著一絲怪異的神情:「或許吧。」

  「嚓嚓嚓。」

  一道道漆黑的人影邁起沉重的腳步,一步一頓的朝著兩人而來。他們的眼睛之中帶著嗜血的光芒,獠牙閃爍著絲絲寒芒。四周的空氣,在這一刻都平添了一種陰冷的氣息。像

  白羽甚至沒有看這些殭屍一眼,冷笑了一聲,手一指輕喝一聲。「給我定!」

  頓時空氣就好像是凝固了一般,這些黑眼殭屍一動也不動。

  瑤池聖母看著白羽的動作,眼睛之中閃爍了一絲光芒,看著白羽再次勾起了一絲笑容道:「一直以來都在猜測你的身份,總是以為你是某一位上古神明,但是現在看來你的手段卻好像是一種修煉的法術。」

  這個世界的神明剛剛出現的時候就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但是他們就算是過了千萬載能力也不可能得到絲毫的增長。

  瑤池聖母見識了白羽的法術之後,對於白羽此刻再一次高估了一重。

  在她看來還真的沒有見到一個凡人能夠通過修煉達到這種高度的。

  「哈哈哈哈,有客人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一聲大笑聲響了起來,只見從通天閣的樓頂之上,幾道人影飛躍而下,就好像是一縷飄絮輕飄飄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帶頭的一人正是將臣,此刻的將臣臉上掛著一絲複雜的笑容,看著白羽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羽啊,也是老朋友了,你怎麼不進來坐坐呢?」

  「將臣,別來無恙啊?」瑤池聖母突然開口,好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將臣轉眼看了瑤池聖母一眼,隨即瞳孔一縮,「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瑤池聖母,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面了,倒是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再見到你。」

  瑤池聖母撇了撇嘴道:「將臣,女媧,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女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並沒有回答瑤池聖母。

  而將臣卻是猛然大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是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再過不久就是世界末日了?到了那個時候,世界將會毀滅,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人類,我這是在幫他們!」

  瑤池聖母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望著眼前的兩人,好像是在看著兩個路人。

  白羽低吟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感覺你的做法就是正確的嗎?」

  「哼哼,除了這個方法,還能怎麼辦?你覺得你能夠拯救整個地球嗎?你能嗎?我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可能,我只能這麼做,我不能讓世界毀滅!」將臣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就好像是點燃了火藥包,每一句話都是歇斯底里。

  將臣頓了一頓,深深地死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了遠方,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冷笑:「我想現在已經有幾萬的人變成殭屍了吧,就算各種災難出現,但是到那個時候,依然還會有無數的人能夠生存下去。怎麼樣,我這個方法是不是完美?」

  一切的一切,都在命運的掌握之下,就算白羽在怎樣的避免,最終還是讓命運將事情搬回了這種結局。恐怕將臣與女媧,最終還是難逃此難。

  白羽的心念急轉,趕緊讓被派走的徐福停止自己的動作。

  現在早就安排下的臥底,現在終於能夠有一點用處了,至少可以讓災害減少到最小。

  看著眼前眼睛之中帶著血絲,情緒異常激動的將臣,白羽隨即向著將臣身後的藍大力等人下達了命令。

  只見領命的藍大力等人,直接飛躍而起,伸出了手來,用上了全力狠狠地打在了將臣的身上。

  將臣的心從之前就處於混亂狀態,而且這時候見到了白羽更是混亂,加之並沒有對背後的藍大力等人有什麼戒心,所以他毫無意外的中了招。

  將臣直接被打飛了出去,飛出了百十米才堪堪停了下來,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鴻溝,就好像是被推土機推過了一半。

  將臣作為一代殭屍王,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失去了戰鬥力,他有點發愣的站起來,看著藍大力等人沉著一張臉的道:「你們是想造反嗎?」

  藍大力等人沒有說話,而是繞過了同樣驚呆的女媧,來到了白羽的身邊。

  白羽笑了笑道:「其實很早以前他們就已經歸順我了,當時我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就沒有讓他們立刻表露出來。」

  將臣慘笑了一聲:「真是沒想到,你的手段的確層出不窮,不過你不感覺這有些卑鄙嗎?」

  白羽瞇了瞇眼睛道:「卑鄙?如果能夠拯救這個世界,就算是卑鄙又怎麼樣?」

  「你們難道忘了是誰將你們給創造出來的嗎?」女媧一雙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手下,竟然會一起背叛她!

  藍大力冷笑了一聲,道:「其實你大可問問其他的人,我們五色使者有幾個人是不恨你的?你這個做主人的是怎樣的失敗,恐怕就是你自己都完全不瞭解吧?」


五百九十四、命運出現

  將臣緩緩地站起了身來,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擦掉了一些因為受到強大的撞擊而湧出的一絲血液。

  目光之中帶上了一絲恨意,看著藍大力幾人冷笑道:「很好,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快就反叛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活過今天的。你們這樣的叛徒,不適合活在女媧所創造的這個美好的世界上!」

  女媧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沉默了良久,卻是忽然開聲道:「將臣,或許我們真的做錯了,我們還是就此收手吧。」

  將臣聞言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瞳孔在這一刻卻是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彷彿能夠從裡面流出鮮血一般!

  「不可能,如果我收手的話,世界將不復存在,那時候就算我們已經結婚了,但是卻要面對什麼樣的孤獨你知道嗎?」將臣額頭上面青筋暴起,眼睛之中竟然閃爍著一絲慌亂的神色!

  他這是害怕了,他害怕無邊無際的孤獨,他不想在之後這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他們這些殭屍還有女媧。這樣的話還會有什麼意義?

  「將臣!」白羽面沉似水,猛然之間一聲暴喝:「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世界真的會變得更加美好嗎?滿世界的都是殭屍,到處都是一些只知道吸食人血的怪物,這樣下去世界並不會變成天堂,只能變成修羅地獄!」

  將臣一怔,隨即沉默了下來,看著已經昏暗的天空怔怔出神。

  白羽壓下了自己的火氣,緩了一口氣。接著道:「你是被人利用了,背後的黑手就是想要讓你發狂,讓你死在這裡。這樣一來他就會醞釀一個驚天大陰謀!」

  「陰謀?」將臣和女媧都不可置信,看著白羽萬分的驚訝。

  而瑤池聖母的眼睛之中異樣的情緒卻是愈來愈濃重。

  白羽沒有理會這幾人,而是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何有求所在的方位。眼睛之中神光閃爍,心念一轉,頓時心神已經到達了何有求所在的大樓之中,在他的房間裡響了起來:「命運,你還想躲躲藏藏到什麼時候?不要以為你藏頭漏尾就可以掩人耳目,就算你瞞得了別人。但是肯定是逃不出我的掌握,還是盡早現形吧!」

  四周的空間沉寂一片,沒有絲毫的聲響,而地上的那些已經化作殭屍的人類,此刻漫無目的的遊走著。尋找著可能有人的地方。

  「你很魯莽。」瑤池聖母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望著白羽道:「你這樣一來,是不太可能找得到命運的。」

  白羽看了瑤池聖母一眼,發現她的臉色分外的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來她的心中十分的責怪白羽,畢竟他們已經費勁了心血,想要捕捉命運。但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各種計劃卻被白羽打亂。心中不可能沒有疙瘩的。

  當然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只不過沒有人會知道事情會這麼快發生而已。

  在瑤池聖母話音落下的時候,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的氣氛之中。

  瑤池聖母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世界最終還是會毀滅。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挽回的了。」

  說起來,其實瑤池聖母對於整個計劃,心中是有著抗拒的,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讓她甚至不能擁有一種完美的愛情。所以她並沒有立刻就責怪白羽,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因為這樣一來,至少命運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出現了,就算是世界真的毀滅了。而她卻也可以繼續與相愛的人在一起。

  驀然,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讓在場的人都是暫時的睜不開眼睛。

  隨著亮光而來的還有一個透露著邪氣的聲音,「嘿嘿嘿,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這麼的沉不住氣,我一直以為你們會跟我玩玩的,至少讓你們那些所謂的計劃成功了。」

  光芒逐漸散去,卻見半空之中一個人影凌空而立,卻是何有求本人。

  白羽撇了撇嘴道:「我早就看出來你這個傢伙有不小的問題,看來我的猜測果然不錯,只不過萬萬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佔據了何有求的身體。」

  附身何有求的命運怪笑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身體,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對這個傢伙並不滿意,但是苦於不能找到更好的宿體,也就只能這麼將就將就了。先委屈一下自己,我知道最後肯定會有更好的送上門來的。」

  說著,命運將目光看向了瑤池聖母。

  瑤池聖母心中巨震,身體也是隨著一抖,驚道:「什麼?你已經知道了?」

  「哼哼……我是命運,你們盤古族的小動作我又怎麼可能不瞭解?這完全是你們太小看我了。」命運彷彿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笑得身體都發顫。

  瑤池聖母被命運打擊之下,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命運的眼神之中此刻儘是悲哀。

  盤古族為了消滅命運的確是犧牲了不少,但是一切卻都是無用功而已,實在是讓他們自信心盡失。

  白羽笑了笑道:「命運,你少得意,好像我們的交鋒我還並不算輸吧?」

  命運瞇了瞇眼睛,靜立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道:「是不算輸,你的確來歷十分的神秘,讓我都沒能摸清楚。不過……」忽然語氣一頓,大笑了起來:「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是輸定了!」

  身形一動,直接朝著瑤池聖母飛了過去,看樣子他這一次是想要直接強取瑤池聖母的身體。

  白羽十分的疑惑,完全不知道命運現在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讓他強取成功了,他也一定會傷了元氣的。難不成他就這樣無所顧忌嗎?

  「休想!」白羽猛然一揮衣袖,只見一陣狂風憑空而起,隨即一面巨大的陣旗便是出現在了命運前行的路上。陣旗之上放射出奪目金光,一絲絲浩然正氣流露出來攝人心魄。

  命運一驚,頓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臉上再一次浮現了笑意:「的確很厲害,手段也很詭異,能將法術練到這種地步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只能說你定然是一個不世奇才,絕無僅有的人物,我現在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白羽一愣,看著兩眼放光的命運,心中隱約間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被命運惦記上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幸好白羽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並非是被一本書束縛著。

  白羽笑了笑道:「說實話,我也沒有想過這麼快就將你給揪出來,但是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恐怕這個世界就不會立刻恢復安寧。所以我現在就決定了,在這一刻就將你從這個世界上除去!」

  「簡直是在做夢!」命運對此十分不屑。

  將臣看著近在咫尺的命運,他卻是完全不認識,皺了皺眉道:「命運是什麼東西?」

  瑤池聖母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緩緩道:「他是命運,掌控著所有人人生道路的一個存在,為了將他抓捕,我們盤古聖地犧牲了很多人。」

  將臣忽然冷哼了一聲:「我也不管這傢伙是什麼人,現在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現在的將臣,完全的不合群。

  白羽見狀沉聲道:「慢著!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是被誰利用了嗎?那幕後的黑手,其實就是眼前的命運,是他讓你恐慌,是他讓你剛到害怕。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他一手促成!」

  當時誰知道命運此刻卻是擺了擺手道:「我想是你們誤會我了,我並沒有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只不過是將某種事件,稍微的推動了一下而已。事情之所以會真的這樣發生,還是完全因為你們自己而已。不要講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來,這樣我可是冤枉死了,呵呵。」

  白羽再次冷笑道:「不見得吧?難不成世界末日是真的?這都是你的陰謀吧,我想無緣無故的不可能就會出現全球性的災難吧?真的將我當作傻子了?」

  命運搖頭道:「不見得,世界的變化規律就是這樣,只要生存在世界上面,就會經歷劫難。千錘百煉才能夠換回接下來的和平,這是世界規則的定律,無從改變,而正好我有推動規則的權力,就是這麼巧,我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就讓劫難提前了幾百萬年而已。」

  命運說起這些事情來,就好像是在說家常,讓人聽了都不寒而慄。

  幾百萬年後才會出現的各種劫難,卻讓他生生安排到了今天,完全就像是在娛樂一般的玩弄生命。

  現在的白羽看來,其實盤古族跟命運比起來,就顯得可愛多了。

  空氣之中一種緊張的氣氛開始蔓延,就算是將臣此刻也都安靜了下來,甚至藍大力等人此刻都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他們就好像是凡人見到了神仙一般,心中升起了一種仰視感。好像是天生低人一等的感覺,讓他們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有一種血液凝固的感覺。


TOP


五百九十五、另有目的的命運

  命運長久以來都是玩弄人類的,長時間積累下來,自然會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仰望陰沉沉的天空,發出了陰沉的笑聲:「哼哼哼,今天我就跟你們這一幫礙事的絆腳石來一個了斷,讓你們知道命運是不可抗拒的。在命運之下,你們所能做的,只能是毫無保留地接受!哈哈哈!」

  癲狂般的笑聲,讓著四周的空間都為之震動,樓房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坍塌一般,大地也是搖晃個不停,一條條長而深的裂縫隨處可見。

  白羽毫不示弱,身形緩緩地漂浮了起來,利於虛空之中冷笑了一聲:「你真的以為你就是世間的主宰了嗎?簡直是天真的可以,只要有我在,你定然不可能得逞!」

  「那就先將你除去,礙事的人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命運雙眼之中冒出縷縷凶光,好像是要擇人而嗜的荒古巨獸一般可怖。

  「刷!」

  猛然之間,命運的手中擲出了一物,閃爍著明亮的紅光好像是閃電一般劃過了天空。

  「九九玄機變,陰陽天地轉!」一聲大喝傳來,只見天空變得更加的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道明亮的光芒亮了起來,只見竟是一隻龜殼!

  龜殼之上還刻畫著一些遠古文字,這些文字在上面流轉,顯得如夢如幻。

  白羽見狀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東西白羽認得,是一門法術。這門法術說起來算是異類,完全需要將法術與命理相結合,可以將人困在一個特殊的陣局之中,尋常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出來。

  不過白羽可是一個修煉有成的天仙。對於法術的利用其實這個世界的任何人能夠比擬的?

  只見他的眼睛之中金光爆閃,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大道輪迴時,五行手中演!」

  只見白羽張開了自己的手掌,好像是幻覺一般,整個手掌竟然迎風而漲!轉眼之間已經化作了十幾丈方圓,而且更加奇異的是。在他的手掌心裡竟然還有這「金、木、水、火、土」這五個字體圍成一圈。

  金光萬丈,五行字體在白羽的掌心之中竟然急速的旋轉了起來,旋轉之間還伴隨著海濤驚雷,氣勢雄渾震耳欲聾。

  與此同時命運的法術此刻也已經有了效果,卻見在眾人的四周此時此刻竟然被一顆顆的銅錢連接起來的牆壁所包圍。整個世界除了黑暗,就是陣法所放射出金紅色的光芒。

  白羽神色不動,目光不轉的望著眼前的情形,在他巨大的掌心之中的那五行字體,依然毫無阻礙的旋轉著。

  忽然之間白羽怒哼了一聲:「五行逆轉。亂陰陽!」

  只見在他掌心之中的五行字體,隨著他的聲音,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隨即向著相反的方向倒轉。

  在這一刻整個空間竟然詭異的開始顫動了起來,隱約之間甚至能夠聽見命運的一聲悶哼聲。

  天空四周的異象逐漸消散,而白羽的大手也變回了尋常大小,命運的身影在這一刻也是顯露了出來。

  只見此時命運的嘴角已經有了一絲血跡,在他的額頭之上還有這一層細汗。

  「這具身體果然還是不夠完美。只能發揮這點戰鬥能力,看來一定要找上一具更加完美的軀殼才行了。嘿嘿。」在這種時刻卻每層想到。命運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哼,命運你簡直是癡心妄想,你真的以為你今天可以成功嗎?」白羽嗤笑了一聲,道:「有我在我想你想搞小動作都不太可能。」

  命運似乎並不在意白羽的話,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要小看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要知道我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見過多少的世面,又豈能是你這個不知道在哪出來的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真是愛說笑!」

  瑤池聖母此刻也有點插不上手的感覺,作為盤古族的她,真正的打鬥並沒有多少能夠使用的法術。對於這些法術上的較量。她也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而已,完全不能幫上什麼忙。

  她喘了一口粗氣:「命運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想面對我們這麼多的人,你是完全不可能逃得走的。」

  其實在瑤池聖母的心中現在依然暗暗感覺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命運會這麼魯莽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吃虧還出現,完全不像是一向躲藏慣了的命運的作風。

  命運望著眾人,目光之中閃出了一絲獰色,嘿嘿陰笑道:「我既然選擇這個時候出現,自然就是有著自己的把握,肯定不會就這樣被你們所阻止!」

  陰冷的掃視了一眼眾人,接著又道:「今天過後,這個世界將是屬於我的天下!再也沒有你們這些礙事的人,我將會創造出一個美好的世界!」

  「嗖!」

  身形一動,化作了一道閃電,直接向著瑤池聖母衝了過去。

  眾人見狀皆都為之一驚,都是下意識地向後退去,而瑤池聖母同樣也是退後了腳步。對於一直以來自己的盤古族所對抗的命運,在瑤池聖母的心中時刻都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心。

  白羽目光一動,忽然手上再一次的出現了剛才的巨大陣旗,大手一揮,頓時向著命運掃了過去。

  帶起凌厲的破風聲,好像是一柄巨大的鍘刀,若是落到了命運的身上,肯定能夠將他斬成兩半。

  但是令白羽沒有想到的是命運竟然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趨勢不減的向著瑤池聖母而去,看樣子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強取瑤池聖母的軀殼了。

  白羽皺了皺眉,雖然命運肯定是不會死,但是何有求在他的這一擊之下,肯定是必死無疑的,若是直接將何有求殺死,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何應求交代。

  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白羽變砍為拍,就好像是拍蒼蠅似的,對著命運當頭拍下。

  「啪!」

  一聲巨響,只見何有求直接被白羽一下從半空之中拍落到了地面之上。巨大的力道,加上原本就有的一點高度,讓命運直接深深地嵌進了地面。

  而在地表之上,只留下了無意識擺動的雙腿,整個人的身體再被他砸出的土坑裡不住的抽搐著。

  「真是有一手,沒想到你的反應倒是很快。」命運艱難的從地裡將自己的腦袋提了出來,拍打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泥土之後,看著白羽眼睛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但是我可不會輕易放棄的!」

  聲音忽然高昂,雙手猛地一拍地面,頓時像是一隻利劍一般再一次的飛向了瑤池聖母。

  白羽冷哼了一聲,手腕一擰,頓時手中的陣旗隨之而動,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向著命運卷了過去。

  毫無意外,陣旗將命運卷在了其中,將他裹得老老實實的,再也不能動上一動。

  將臣還有瑤池聖母,皆都鬆了一口氣,瑤池聖母略帶感激得道:「多謝出手相助。」

  白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無意相助而已,原本我就是要對付他。」

  瑤池聖母聞言點了點頭,將目光望向了被裹起來的命運時,眼睛之中掙扎愈來愈重。

  「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快就將我給抓起來了,真是好啊。」萬萬沒想到,被捉住的命運此刻竟然是仰天大笑!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羽,眼睛之中閃過了狡詐的光芒:「你知不知道這點東西是肯定不能將我困住的?」

  白羽一怔,隨即撇了撇嘴道:「接下來我就將你真正的困住!」

  隨即手腕一抖,只見一條血紅色的繩子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卻是經血繩!

  經血繩說起來是屬於污穢之物,雖然也能治鬼,但是主要還是污穢之氣太重,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

  用這東西對付起命運來更是再好不過的,畢竟命運也算是屬於靈魂體,污穢之物也是他所害怕的。加之他的本質還算是不正不邪,經血繩對付他甚至可能好過對付邪物。

  命運看著白羽手中的繩子,不禁眼睛之中有些疑惑,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突然之間皺起了眉頭,臉色大變:「你竟然想用這東西對付我!」

  情緒十分的激動,可以看得出來有一種快要發狂的感覺。

  作為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命運而言,用這種污穢的東西對付他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在慌亂之下,命運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想要擺脫束縛。

  但是白羽自然不可讓他輕易成功,一手牢牢抓住陣旗,手中的經血繩便向著命運拋了出去。

  經血繩化作了一道紅光以閃電般的速度接近附身何有求的命運,眼看著馬上就能成功。

  誰知道此刻命運的目光突然一凝,頓時一道無色的波動四散開來,好像是落入石子的水面,一圈圈的開始擴散。

  白羽心中一震,忽然之間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讓他的心裡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

  徒然,白羽全身上下的毛孔產生了一絲絲的異樣,竟然齊齊炸開,一種無名的力量一點點的侵入了他的身體。

五百九十六、有來無回

  一道陰冷的聲音迴盪了起來,卻是命運:「你真的以為我是想奪取瑤池聖母的身體嗎?你可真的太天真了,可能在不久之前是這樣,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經轉移目標了!」

  轉移目標?白羽心中一震,頓時恍然大悟,他沒有想到這命運的最終目標竟然會是自己!

  按照原劇情來看,命運只想要一具完美的生命體,在整個僵約世界之中,原本可以說只有瑤池聖母具備這種條件而已。

  但是在白羽出現的這一刻,卻起了微妙的變化。

  白羽是一個依靠自己修煉所有所成就的仙人,現在他的身體乃是純陽仙體,自然已經在根本上有所進化。現在的他就算是瑤池聖母身體的完美程度也是不相上下的。

  可能命運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或許他所注意並沒有多久的時間。但是就這短短的時間之中,也讓命運將自己的目標從瑤池聖母的身上,轉移到了白羽的身上。

  原因很簡單,因為白羽是一個可增長,能夠自主進化的人。

  按照這個趨勢進行下去的話,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更加的完美。

  但是現在才剛剛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此刻的命運已經逐漸的侵入了白羽的身體之中。順著白羽的靜脈,逆流而上,向著他的靈台部位進發。

  欲要奪舍白羽的元神。

  不得不說命運的確是有一手,直接打了白羽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都來不及採取任何的措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命運侵入自己的靈台部位。

  白羽意識飛快的遁入了自己的軀殼之中,直接入了元神之中。

  元神本來緊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從盤坐改為站立。靜靜地望著一片光明的遠方,等著命運的到來。

  命運此刻直接化作了一道灰濛濛的氣流,在白羽的身體之中飛速的流竄,就好像化作了一隻鑽入白羽體內的爬蟲一般,讓命運所過之處的肌膚都鼓動了起來。

  感到痛苦之下,白羽額頭的青筋暴起。好像是一條條蚯蚓在那裡蠕動著。

  白羽的一雙眼睛此刻十分的渙散,就好像在一瞬間丟了魂一般。

  瑤池聖母、女媧、將臣甚至是藍大力等人,看著此刻的白羽,神情都十分的驚恐,對於命運的懼怕再次又多了三分。

  而藍大力等人神情竟是還萬分的悲痛,就好像是將他們的心給剜去了一塊,齊聲大喝:「不要!」

  這一番場景讓女媧看在了眼裡,她的神情頓時出現了一些異樣情緒。

  好像從來沒有發覺,這一幫人跟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有什麼危險時刻,都沒有讓這些人露出一點關懷的神色。

  現在的女媧,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沒能做好,藍大力等人的叛變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念頭一起,立刻就揮之不去,讓女媧的心在這一刻凌亂不已。

  而此時在白羽的靈台之中,終於命運也找到了地方。雖然現在的命運並沒有面目,只是一縷灰濛濛的能量體而已。可是想必現在他的心中定然得意不已。因為命運的計謀毫無意外的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與白羽融合,將白羽的意識抹殺。

  不光是滿足了自己的一樁心願,而且還消除了自己最大的一個絆腳石。一箭雙鵰,一舉兩得,自然是讓他欣喜若狂的。

  進入靈台之中。首先引入命運眼中的卻是灰濛濛一片,隨即是在前方的一片光明。

  命運大笑了起來,對著在靈台正中的白羽道:「今天我就不客氣的將這具軀體接收了,我在這裡就先說聲謝謝了,等再過上一會兒可就完全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那時候你將會煙消雲散!哈哈哈!」

  白羽的元神站在靈台最中間的部位,心中自然是怒氣中少,暴喝道:「命運,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對我一點也不瞭解,就貿貿然的進入我的體內,將是你最大的錯誤!哼!」

  命運對此十分的不屑,只以為是白羽在虛張聲勢,速度沒有絲毫減少,比閃電還要快上幾分。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白羽的靈光範圍之中。

  卻沒曾想到,就在這時候異變突起,只見在白羽靈光的照射之下,命運前進的速度竟然驟然減緩,好像還十分的吃力!

  「怎麼會這樣?」命運忍不住大叫出聲,這種情況他可是沒有遇到過一次的。

  白羽的心中一動,將這些情景盡收眼底,忍不住大笑道:「看來效果已經出現了,好,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靈光這種東西,其實是十分奇特的,原本只不過是天魂所照射的光芒,經過三魂七魄融合之後演變成了靈光。這種東西很是奇特,屬於至剛至陽的東西,在之前的時候就曾經靠這靈光將一隻怨靈給燒死。

  當然對付起命運來肯定沒有這麼大的功效,畢竟命運並非是至陰至邪的邪魔。以白羽現在的能力,稍微緩一緩他的速度卻是正常的,就這點時間裡白羽想做點其他的事情就有了充足的時間了。

  在自己的體內肯定是不可能施展什麼大威能的法術的,若是搞出個萬一的話,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但是他卻完全可以利用周遭的環境,比方說已經充斥整個空間的香火願力。

  這些東西看似無害,但是卻是有主的東西,完全屬於白羽自己。想要利用它們做點事情還是可以的。

  只見元神狀態之下的白羽,臉上現出了冷笑,手一指頓時間漫天的香火煙氣像是活了一般,開始在空中凝聚了起來。

  「去!」

  只見一股香火煙氣凝成了以更繩索,便是向著命運捆綁了過去。

  現在的命運因為完全沒有實體,所以根本就無從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香火煙氣所束縛。

  一圈又一圈,頓時命運便被捆了個結實。

  說來也奇特,現在的命運完全是虛無縹緲的形態,但是香火煙氣竟然能夠將之束縛,的確是違規了常理。

  白羽望著已經被捆了結實的命運,冷哼了一聲道:「怎麼,你現在不能奪舍了?」

  命運所化的霧氣猛地一抖,隨即竟然逐漸的演變成了一個灰濛濛的人影來,彷彿現在的他十分的驚愕:「怎麼會?怎麼可能!你的元神怎麼會這麼的凝實,而且這裡的靈光還這樣的強盛?」

  這個世界可以說是屬於殭屍的世界,殭屍是有元神,但是卻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元神。

  就算是紅眼殭屍,他們的元神也是三魂七魄的凝聚而已,並不凝實。畢竟他們從未修煉過。

  而修煉法力的人,修為卻從來沒有一個能突破天仙境界的,所以說不光是現在的白羽是個異類,而他的修為也是一個絕對的異類。

  也因此導致了命運的疏忽,讓他在進入了白羽的靈台之後,沒有達到預想之中的目的。甚至還反落虎口,不知道接下來有回落的什麼樣的下場。

  白羽在自己的靈台之中不能使用法術,但是卻並不防止他來教訓命運,只見忽然手上掐動指訣,身體之上頓時光芒大盛。一時間他的元神整個都化作了一個小型的太陽。

  「啊!」

  一聲慘叫自命運的口中發出,他現在並不凝實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轟!」

  隱約之間甚至還有這一聲巨響響起,就好像是天邊的悶雷。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羽的靈台之中才逐漸的恢復了平靜,光芒不在耀眼,悶雷樣的聲音也不復存在。只有那命運現在這個時候,竟然又再一次化作了一縷灰濛濛的氣體。

  奇怪的是,現在的命運竟然縮水了許多,顯得更加的飄渺。

  顯然是經過剛才龐大靈光的炙烤之後,現在的命運已經虛弱了不少,他的元氣就在剛才那一會兒的時間裡就傷了大半。

  白羽的元神輕步來到命運身前,單手向他虛握,頓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傳出。

  命運所化的氣體隨之一震,接著像是受到巨大力量的擠壓一般,開始緩緩地收縮了起來。

  白羽瞇了瞇眼睛,單掌一吸,頓時便將已經無從反抗的命運吸入了手掌之中。

  「我說過,你盯上了完全不瞭解的我,就是你自尋死路。哼。」

  命運聞言,只是哼哼唧唧,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想必現在的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白羽的元神再一次的盤坐了下來,將自己的雙眼閉上,整個靈台也隨之恢復了平靜。

  而在現實世界之中的白羽,同時也睜開了雙眼,在他的手中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命運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在白羽身邊的瑤池聖母見狀,心生警惕,小心的看著白羽喝道:「你是誰!」

  白羽目光轉動,看了他一眼道:「我還是我,剛才的命運在這裡。」

  隨即抬起了手掌,將命運展現了出來。

  此刻的命運還是一縷黑氣,在白羽的手中無力的抵抗著,就像是一條小小的蟲子不住的蠕動著。

  其與眾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白羽手中的命運都是驚奇不已。



TOP


五百九十七、久違的回歸

  此刻的命運也是完全的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的失手了,他命運所掌控的時代,肯定也將終結。

  瑤池聖母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的驚嘆道:「萬萬沒想到,一直不可一世的命運,如今竟然會這麼容易就栽在了你的手中!」

  將臣和女媧以前並不知道命運,但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之後,他們也是已經有了一些瞭解。

  將臣皺了皺眉道:「命運果真像你們說的那麼可怕?可是為什麼我只看到這麼容易就將他抓住了?」

  瑤池聖母頓時就被噎了一下,就好像喉嚨裡卡了一個雞蛋,一時間處於無語的狀態。

  而在白羽手中的命運,此刻心中也是不停的流下冷汗,一股無邊的怨氣侵蝕著他的身心,讓他在白羽的手中再一次的抽搐了起來。

  畢竟他也是沒有想到,白羽的構造會跟別人相差這麼大,一個不注意就這樣栽在了白羽的手裡了。而且元氣在這一刻還虧損的嚴重,想必想要恢復的話,沒有個千萬年的時間是不太可能了。

  白羽笑了笑道:「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想沒有了命運作怪,將來這個世界的末日肯定不會這麼快到來的。現在我就先將這個命運安頓一下去吧。」

  女媧將臣看著白羽並沒有說話,只是隨後將目光轉向了藍大力等人。女媧嘆了一口氣道:「希望你們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或許跟在他的身邊要比在我的身邊快樂不少吧。」

  在她的目光之中,隱約間有著一絲慚愧的情緒閃動著,想必現在的女媧也已經明白了為什麼她的這些手下會反叛了。

  而瑤池聖母此刻卻是忽然轉過了身去,仰天大笑了三聲,聲音之中透出淒涼:「沒有想到我盤古族付出了這麼多都沒有對付的命運。最終卻被一直以來被我族防範的你所收服,我想這一切都是天意吧,現在的我也算是能夠放下這一樁心事了。」

  「刷!」

  瑤池聖母的身形就此消失,頓時便無影無蹤,無處可尋。

  女媧將臣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有些暗淡。他們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

  將臣沉聲道:「我所犯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隨即他笑了笑又接著道:「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個世界真的變成殭屍的世界的。」

  忽然他伸展開了自己的雙臂,一點點金色的光芒開始隨風而逝,伴著清風飛向了遠方。

  隨著金光所過之處,白羽可以清晰的發覺,瀰漫在整座城市之中的濃重妖氣,此刻正在一絲絲一點點的減少著。

  白羽頓感欣慰,對著身邊的藍大力等人道:「好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藍大力等人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意見,齊聲應了一聲,隨即便隨著白羽化作了一道道流光飛向了遠方。

  白羽領著眾人來到了海面之上,望著下方波濤洶湧的大海,白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命運,低聲自語道:「今日我就讓你不得翻身,就算是你在想作惡,恐怕只能等到這個世界自然滅亡之後了。」

  眼睛之中精光閃爍。白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身形突然一沉。全身光芒暴起,竟然直接向著海面撞了過去!

  就在白羽的身體撞在了海面上的時候,竟然詭異的沒有濺起絲毫的水花,就好像是身形一點點的融進了水裡。

  因為施展了避水咒的緣故,所以白羽在水中暢通無阻,飛快的向著海水的深處而去。

  沒過多少的光景。白羽便是來到了海底,但是他卻並沒有在海底停頓,趨勢不減的鑽進了泥土裡。

  他的目標卻是地心!

  以著白羽閃電般的速度而言,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地心處。

  灼熱的岩漿在地心裡流淌著。就好像是煮沸的開水一般,冒起一個個氣泡。一縷縷青煙在撐破的氣泡裡流露出來,瀰漫在了整個已經十分狹小的空間之中。

  既然要將之封印灼燒,自然是越深越好,白羽也不怕麻煩,手上結印一指在手心的命運。

  頓時一道道奇特的光芒將之包裹了起來,隨手一拋,頓時命運便向著地心深處沉了下去。隨之還伴隨著命運綺麗的慘叫聲:「白羽!你好狠,為什麼要讓我被毒火灼燒?何不一次殺死我?」

  白羽並沒有回答他,就算是回答他他也不一定能夠聽到了,因為現在的命運已經沉進了不知道有多深了。

  「完成任務,將命運發配到九幽之地,獎勵宿主兌換點十萬點。」

  「請宿主做好準備,將在十二小時之後回歸現實世界。」

  白羽現在這個時候終於將整個心都放鬆了下來,這個世界終於是度過去了,不過有一點倒是比較奇怪,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終極任務會沒有抽獎獎勵呢?

  好像在上一次的聊齋大世界中也是這樣的,這的確與在電影中的規則有點不同。

  就是不知道如果下一次也到了一個大型世界的話,會不會還是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忽然之間,白羽覺得自己的心很累,好像好好地休息幾天。

  回到了海面上,此刻藍大力等人依然在上面等候著,看到了白羽之後,不敢怠慢紛紛上前問候:「恭迎主人!」

  「不必多禮,再過上不久你們就要隨我到我所在的世界去了,如果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你們可以去抓緊收拾收拾。不要帶著遺憾離開就是了。」

  藍大力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番,隨即紛紛應是,便是四下飛走了。

  白羽也沒有多在原地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看了看自己親手佈置的一些東西,一揮衣袖,頓時全部都被他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猶豫了一下,他打開了房門,來到了王珍珍的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房門打開只見正是王珍珍。

  王珍珍看著白羽笑著問道:「是白先生啊,要來我家做客嗎?快快,裡面請。」

  沒有二話,直接就將白羽給拽了進去。

  來到王珍珍的家裡,令白羽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家裡竟然還有這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奮仁!

  白羽的目光一凝,望著眼前完好無缺,而且還活蹦亂跳的司徒奮仁,頓時笑了起來。

  事情還是按照原來的發展,現在的司徒奮仁還是變成了殭屍了。

  毫無疑問這定然是將臣的作為,這也算是正常,畢竟對於司徒奮仁將臣的心中還是有著愧疚的。之所以司徒奮仁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將臣的一個念頭。

  而將臣所能夠做出的補償,也只能是給司徒奮仁一個不死的生命,讓他能夠在今生成就他們的這一段萬世緣分。

  司徒奮仁看著眼前的白羽,奇怪的是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一抹微笑,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

  「其實說起來,一切的一切還得謝謝你,雖然你的話並沒有對我起到很大的幫助,但是這也都是因為我自己不容易相信別人的緣故。」司徒奮仁用真誠的眼光看著白羽道。

  白羽驚訝了一下,也笑了起來:「我是沒有想到,你這個人會這麼快就起了這麼大的改變,要知道如果是以前的司徒奮仁的話,肯定是不可能對人說上一句謝謝的。」

  司徒奮仁乾笑了一聲,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此刻在一旁的王珍珍插嘴道:「看來現在你們的關係得到了不小的緩解呢,這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頓了一頓,王珍珍問道:「對了,白先生你來我家時有什麼事情嗎?」

  白羽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番四周,道:「不知道嘉嘉女士在不在?我是來這裡了結房租的,畢竟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付過一次的房租,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王珍珍聞言恍然,略帶歉意得道:「我媽媽出國了,得有好長時間不在,如果是房租的事情就跟我說就行了。」

  白羽聽言也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畢竟房租的事情交給誰都行。

  算了一下在這裡將近一年的房租後,白羽又提出了自己要離開。

  這倒是讓王珍珍一陣的挽留,不過白羽自然是不可能留下來的,而王珍珍也沒有過分的堅持。

  最後白羽離開了王珍珍的家裡,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等待著自己回歸時間的到來。

  過了大約五六個小時之後,藍大力等人來到了白羽的房間之中,當然他先前所放出去的妖魔鬼怪也是一個不少。

  讓他這一個小小的客廳都差點站不下了。將他們收進了奴妖塔之後,十二個小時的期限也準時到來,而白羽他的身形扭曲了一番,便消失不見。

  在白羽離開不久,他家的房門被打開,一群人湧了進來,正是馬小玲一眾。

  望著早已空蕩蕩的房間,這些人愣神了良久,氣氛有些哀傷。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了白羽,但是他的事情,卻是依然有很多人念念不忘。


五百九十八、現今的真法道

  系統的空間之中,白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熟悉的景色,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終於回家了啊。」

  來到了系統宮殿的正中央,邊準備就此回到現實世界。

  「發佈通告,系統將會有所變動,一個月之內的時間裡,系統將不再為宿主開放,若是有不明之處,請宿主在一個月之後向系統查詢!」

  白羽臉色微微愕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下一刻只見銀光一閃,隨即整個人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靜室之中。

  「呵呵,還真是沒有一點人情味,就這樣就將我給趕出來了?」白羽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隨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抬起腳步打開房門走出了房間。

  此刻現實世界也並沒有過去多長的時間,也就不到一個星期而已,不過這裡的弟子人數倒是增加了不少。

  剛剛入門的弟子,都在院落之中做著入門的修行。

  比如說吐納,練習強身功夫,甚至於念誦經文等等。整個真法道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已經是初具規模了。

  公伯候聽到了白羽這邊的動靜,循聲望了過來,見到了白羽之後立時眼中閃現了一抹亮光,吩咐手下的弟子自行練習,便向著白羽這裡趕來。

  「恭賀掌門出關,公伯特來相迎。」

  白羽擺了擺手道:「公伯道長不必客氣,現在我派能有今天道長是功不可沒啊。」

  公伯候聞言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掌門笑話了,這都是屬下分內的事情,能夠為門派發展出上一份力,也是屬下的榮幸。」

  點了點頭。白羽接著道:「不知道現今我派有正式弟子多少人了?」

  「這個……」公伯候猶豫了一下,隨即道:「正式弟子已有百多人,而剛剛報名入門的弟子,現在有三百多人。」

  公伯候看了看白羽,知道他經常不問世事,以為他對本派完全不瞭解。便又接著道:「現在弟子過多,所以我們這片地方便有點不夠用了,就在前段時間我又在後山開出了一片空地,用法力蓋起了一棟供弟子住宿的地方。這樣一來住宿問題就完全解決了。只不過這麼多的人,弟子的伙食問題倒是還有點困難。」

  頓了一頓,接著道:「我想是不是我們可以開出荒地,讓這些剛剛入門的弟子來動手種出點糧食出來?」

  白羽聞言哈哈一笑道:「這個提議不錯,不但可以鍛煉身體,而且還能解決根本問題。就按照你說的做就行了。」

  公伯候應是道:「既然掌門同意那屬下就著手去辦了。」

  「等一下。」白羽卻是叫住了他,四下掃視了一眼,隨即將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的一根小小的樹枝上面。輕輕地將之捏了起來,將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另一隻手忽然蓋了上去,旋即揉搓了一番。

  「沙沙。」

  樹枝在白羽的手中毫無意外的被搓成了粉。緊接著他還小心翼翼的抖了抖,讓這些用樹枝搓成的粉聚攏到一起。而後猛地向著手中的粉末吹出了一口氣。

  「呼!」

  頓時間一股煙塵自白羽的掌心蔓延了出去。

  就好像是變戲法一般,等到煙塵逐漸的散了去,白羽的手中竟是直接多出了一張白紙來!

  旁邊的公伯候看得有點莫名。小心出聲問道:「不知道掌教是想要……?」

  白羽並未出聲,而是直接以指代筆。在這張空白的紙上畫出了一道令咒。落筆完成,一道金光閃閃的咒文在上面時隱時現。

  「這是我的法帖,將之埋在土裡,可保年年風調雨順,田地不受乾旱影響。」

  公伯候頓時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掌教果然想得周到。屬下這就告退,將這件事情辦的妥當。」

  白羽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辛苦公伯道長了。」

  等到公伯候逐漸離去,白羽看了一下整個院落。發現整個門派弟子是有不少,但是各個都在聚精會神的做著自己的修行。並沒有人注意到他,而他也不想去打攪這些人,於是便自行向著門口的方位而去。

  出了門是石階,離地大約有十幾米高,數百的石階。石階下面卻是一條沒有任何修飾的山間小路,完全是被人給踩出來的。

  走在這條小路上,鳥語花香還有纏繞在山間的靈霧,讓白羽自己都感覺置身於仙境之中。

  「中午了,該吃飯了,我們趕緊趕回去吧。」

  「好好好,我的確餓極了,一天下來真的忙活壞了。」

  「回去之後我得吃一桶飯,感覺好像餓了一個月。」

  就在此刻一群忙活完了入門工作的剛剛入門的弟子,陸續的走了過來,看他們說說笑笑的模樣倒是沒有多少的怨念。

  而且在他們的背上還都背著一捆捆的柴火,想必是都去山上砍柴了。

  「你們看看前面,是位師兄!」

  突然有一人注意到了白羽,向著他的這個方向指了過來。

  真法道的服飾是有差別的,按照階級來劃分,向白羽這個的掌教,雖然同其他的人一樣都是紫色的道袍,但是衣服上面的圖案卻比較多。衣領、衣袖、甚至胸前都有著金色的雲紋,而且在他的腹部更有一個太極圖案。

  若是入門的弟子自然是沒有這些的,至於像是公伯候這樣的長老,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高職人員,就略有不同,也有雲紋但是顏色就不太相同了。

  而這些剛剛入門的弟子,服裝就不太好看了,完全就是白色的道袍,上面繡著一個太極圖案而已。

  這些弟子剛剛入門不久,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的,只是看著白羽比較年輕,還穿著者紫色的道袍,所以就將白羽當做了一個入門比較久的正式弟子。

  一聽人說是一位落單的師兄,一群人便興沖沖的迎了上來。

  一般情況之下想要逮住一個老人還是比較困難的,畢竟正式弟子也有著自己的事情,各自的事情都是分開的,所以很少又碰面的機會。

  於是乎一大堆的人便都擠在了白羽的身前。

  先前發現了白羽的人是一個身材嬌小的人,五官也都顯得小巧,下巴也比較尖細。好像還是一個比較善於跟人交流的人,上前就有了話題:「師兄,師弟這廂有禮了,不知道師兄這是何往?」

  白羽笑了笑,突然之間又想起了以前一樣的情況,不由暗自感嘆看來自己還是與世隔絕了,就算是自家的弟子也都不認識自己了。

  「是想要在這山裡散散步,你們可是做完了各自的功課?」白羽並沒有擺架子,或者立刻就表露了自己的身份,畢竟這樣一來肯定會被疏遠,也會給自己造成一點小麻煩。

  小個子嘿嘿笑道:「師兄真是清閒,我們就不同了,一天忙到晚,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唉……」

  白羽道:「這是入門修行的一部分,想要修煉首先要修心,修煉之人要有耐心,要有毅力。不然的話將來肯定不能有大的成就,門派安排給你們的任務自然是有著用意的。」

  一個長的很有福相的胖子瞇了瞇自己的小眼睛笑道:「師兄你的說法跟公伯長老一模一樣,這些說辭可是讓我們都聽了不下百遍了。我們也動了這些道理,只不過看著你們修煉法術,心裡有點饞得慌。」

  此刻在後面還跟來了幾名女弟子,在真法道女弟子也不算多見,畢竟女人往往沒有男人那麼的熱血。一般的情況下,女人都是對公主夢比較熱衷的。

  所以這就間接地導致了,女弟子的稀少。

  這幾個女弟子來了之後也並沒有立刻就離去,她們也做了相同的事情,額頭上面也都有了一層細細的汗水。逐步在人群外圍,用好奇的目光看著白羽這個鶴立雞群的人。

  「對了師兄,據說到了你們這個地步,就會法術了,能不能給我們表演幾個,讓我們也能夠解解饞。」一群人堵在白羽的周圍,眼睛之中都閃爍著精光,滿滿的都是期待。

  「不錯不錯,入門也有將近一個月了,可是還並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法術什麼樣子。」

  「師兄你就表演一個吧。」

  「是啊,是啊。」

  白羽看著這些滿懷期待的人,微微一笑,道:「也可以,不過在這之後,你們就都回去吧,不然的話可能吃不上飯。」

  「沒問題。」那嬌小個子,呵呵笑道。

  白羽想了想,不知道要演示些什麼,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些滿頭大汗的人,忽然來了主意:「看來你們都累壞了,不如就讓你們涼快涼快吧。」

  隨手一揮,頓時一陣清風吹來,在這炎熱的季節,讓人的身心舒爽。

  眾剛入門的弟子看得的是瞪口呆,場中的氣氛沉默了少許,隨即便爆出了一陣陣雷鳴般的響聲。

  「師兄果然好能耐,真是了不得啊。」嬌小個子目光之中帶有艷羨,恨不能自己現在也有呼風喚雨的本領。

  在一邊的胖子表情一般無二,臉激動得通紅,身上的肥肉都一顫一顫的,在那裡嘿嘿傻樂著。

TOP


五百九十九、靈力

  一手小小的借風術,就讓這些剛剛進入門派的小道士們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一個個的眼神之中帶著濃烈的狂熱與崇拜,白羽置身於人群之中,就好像是在高壓火爐當中一般,渾身灼熱無比。感覺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果然,果然我們沒有來錯,這裡真的是有神仙法術的。」就連外圍的幾個小女生現在都是激動不已。

  這幾個女孩子其中有一半的人是屬於比較張揚的類型,一看起來就是風風火火性格開朗,大大咧咧的模樣。只有少部分顯得比較文靜,站在那裡眼神之中也是流露著嚮往的神色。

  一個女孩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位師兄,不知道練成你這種程度需要多久啊?是不是等到我們真正的入門了就可以習練這種法術了?」

  白羽愣了愣,隨即笑道:「這倒不是,你們剛剛入門需要從最基本的練起,首先是要會運用各種器具,還要懂得製作符篆等等等等。接觸真正意義上的法術還早得很,當然這也與個人的資質是分不開的。」

  那女孩猶豫了一下,隨即指著身邊一個並不算高,但是卻顯得亭亭玉立的女孩道:「那阿雪的資質可不可以啊?她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各種玄學了,雖然都是自學,但是她所知道的知識可是多著呢。」

  白羽聞言打量了一眼這女孩,眼睛之中隱約之間放射了一道金光,片刻之後笑道:「還不錯,至少努力一下,將來還是有所成就的,至少比你們大部分的人要好上一些。」

  的確這個名為阿雪的女孩子資質在末法時代已經不算差了。比大多數的人要強上一點。不過同時白羽的心中還有點驚訝,因為這幾個女孩子竟然都有不錯的資質,就連一開始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是如此,甚至在這幫女孩之中都是屬於上等。

  白羽點了點頭,對著開朗女孩淡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愣了一愣,隨即樂了。「要不是這裡是道觀,而你是我們師兄的話,我還以為你是要追求我呢。我叫文心,嘿嘿。」

  白羽表情僵了僵,臉色微微有點難看。

  文心也感覺自己可能開玩笑有點過了,再次嘿嘿笑道:「不要在意,我就這樣,完全是玩笑。」

  白羽搖了搖頭,也不放在心上。接著道:「希望你能夠留到最後吧,你的資質其實算是上等了。」

  「是麼?」文心聞言倒有幾分驚喜,立刻就笑彎了腰。雖然名字挺文靜的,但是性格卻完全相反,倒是讓白羽心中感到好笑。

  這時候有一部分人有些不樂意了,原因就是先前白羽說的那句,「比大多數的人都要好上一些」。雖然白羽是實話實說,但是仍然有部分人心中有點疙瘩。

  白羽自然也看出了這些人的想法。緊接著道:「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資質只是先決條件而已。現今天地元氣比較匱乏,所以修行的障礙也增大了不少。在這種時候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努力,沒有努力的話,就算是資質再怎麼好也不可能逆了天去,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這句話。」

  「哦,多謝師兄教誨。」嬌小個子聞言立刻稽首。好像是一個真正的修道人一般,他做出來倒是有幾分搞怪,逗樂了不少的人。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過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就先離去了。」白羽伸手輕輕的撥開了人群,便不回頭的向著遠方而去。

  這些人也沒敢阻攔,等到白羽走得遠了,才一哄而散,百米衝刺般的速度趕往食堂了。

  雖然這裡是一個偏僻的山區,但是這裡因為真法道的存在,已經變得鳥語花香仿若世外桃源。

  白羽走在山間小路上,望著一路上鳥語花香,讓他的心胸都開闊了不少。

  忽然,白羽的眉心跳了跳,而他的腦袋又是「嗡」的一聲,接著整個人都懵了。

  白羽步伐根本就無法在地面站穩,好像是整個喝醉了一般,步履蹣跚的來到一棵大樹前倚了上去。

  「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的血管之中的血液,都開始急速流動了起來。而他身體之中的仙筋與仙骨此刻都是變得無比的灼熱了起來。一股蔓延全身的滾燙熱流,頓時像是將他給點燃了,讓他這個神仙體制都開始不住的流起了汗水。

  白羽強迫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暗中疑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症狀?難不成是修煉上出了什麼問題?不對,不可能,修煉是系統指引的,我想系統應該不會害我才對。」

  抬頭望了望天上,強自站直了身體,腳尖輕輕地在地面上一點,頓時他的整個身體開始輕飄飄的飛向了天空。最後穩穩地停在了大樹的頂端之上。

  脆弱的樹尖支撐著白羽的身體,竟然神奇般的沒有絲毫的晃動,一切都顯得十分的自然,好像白羽已經融進了其中。

  白羽的意識內視自體內,開始觀察起了自己身體的情況來,先從自己的元神查起。意識整個遁入了元神之中,同時元神也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靈台之中此刻也起了非同尋常的變化,只見在這被元神找的明亮的空間,此刻不知道從何處出現了一種仿若濃霧般的氣體。他輕飄飄的透過靈台,竟是向著白羽的全身各處蔓延開來!

  「這是什麼?」

  白羽心中驚訝,望著眼前濛濛霧氣,感到十分的意外。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體之中竟然出現了這樣奇怪的東西。

  他的元神伸出了一隻手來,向著這霧氣撈了一把,只見這些霧氣竟然真的就被白羽給抓到了少許,在他的手中停留了片刻之後才消失不見。

  元神皺起了眉頭,思緒飛速運轉,過了良久終於眼前閃過了一抹亮光,奇怪地道:「這好像是靈力,但是我的體內怎麼會有靈力的?」

  作為一個修道人,體內所能夠產生的東西,也只有法力了。而靈力卻是與法力完全不相同的一種東西,雖然這也是一種有天地元氣,提煉而成的一種奇異力量。

  一般來說,某一件東西放的時間久了,就會有機率產生靈性,成為一件靈物。這完全是因為時間經年累月的堆積,而凝聚了足夠的靈力,而間接導致的。

  所以說靈力這種東西,其實並非人類可以輕易擁有的。

  但是現在最奇怪的就是,白羽的體內忽然有了這種東西,實在是讓白羽都有點費解。

  凝視了眼前十分磅礡的靈力良久,開始回憶起這段時間所遇到的東西。

  之前完全就是在僵約的世界之中,在裡面並沒有吃過天材異寶,也沒有接觸過什麼十分奇怪的東西。再說他也完全不可能,什麼東西都往身體裡放。當然除了自己進入他身體內的命運之外……

  命運?白羽的眼前一亮,忽然之間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倒是想通了,回憶起了之前捉捕命運的一些細節。記得那時候白羽就曾經用自己的靈光燒過命運,當時命運在這之後立刻就虛弱了很多,原本並沒有多想,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靈力可能就是命運的了。

  命運是什麼東西?是皇極經世書之中醞釀出的一個異物,皇極經世書經歷了何時千萬年的歲月,其中所產生的靈力何其之多,可能大部分都被命運吸收了去,從而凝練自身,讓自己有完全的思想。甚至最終能夠有神鬼莫測的能力。

  被至陽至剛的靈光照射之後,是的命運自己的形態渙散,從而身體之中的靈力開始滾滾的洩露了出來。正好就沉浸在了白羽的靈台之中。

  一開始的時候,靈力並沒有這麼分散,可能是液態,也可能是固態。

  可是靈力這種東西去屬於那種偏陰冷的能量,長時間在白羽的靈台之中,自然就開始被蒸發了。

  就這樣化作了現在的形態,而且同時還循著缺口,開始在白羽的身體之中蔓延。

  不得不說這完全是歸功於運氣,也歸功於命運的倒霉。這樣一來反而成就了白羽,要知道靈力這種東西,可是是能夠煉化的。只要用心修煉一段時間,絕對能都成為自身的補品。

  白羽笑了出來,自然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他的心中倒是沒有多餘的擔心了,便開始一心一意的煉化起了這股磅礡的靈力來。

  仙訣運轉,一時間體內的法力開始快速的轉動了起來,同時在白羽的後腦勺一輪功德金輪逐漸的顯現了出來。

  白羽的整個人盤坐在樹頂,就好像是一個救世神明,讓人見了望而生畏。

  現在白羽的功德,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要知道僵約這個大型世界中,可是遇到了不少的大事件。白羽的功績,相當於數次救世界於危難,這種大公德可不是隨便行一兩個小善而靠著時間的積累能夠達到的。

  現在的白羽足以能夠算是功德無量了。

六百、真仙

  灼熱的氣浪席捲整片空間,讓徘徊在白羽周圍的那些靈霧,此時此刻都被熱浪吹到了一邊。

  白羽的額頭之上汗水滴滴滑落,整個人處於煎熬之中。一股股靈力蔓延全身各處,隨著白羽的仙訣,一點點的開始化為己用。

  這種現象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白羽的狀態開始逐漸的恢復了平靜。因為現在他的體內,那些躁動的靈力,此時此刻開始有條不紊的融匯到白羽自身的法力之中。

  他的法力快速的增長,同時體內也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羽此刻的心神都沉浸在元神之中,體內的情況是瞭如指掌,每一根經脈此刻都有著一股股堅韌的靈力在躁動。好像要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都給撐破一般。

  他盡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態,讓自己的整個心境都平復下來,呼吸此刻也隨之有了改變。變得十分的悠長,一口氣下來都有足足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吐出一口氣也有將近一分鐘。

  其中好像是有著某種規律,一呼一吸,體內的熱量竟隨著呼吸開始急速的下降了起來!

  「法變自在體,心神似石堅。

  江河奔騰去,悠然自在仙!……」

  一句句口訣在心中流轉,一縷縷靈力被化作自身的法力,體內的仙骨此時此刻彷彿化作了欲要融化的琉璃,瑩瑩閃閃似在流動。

  而現今放出了明亮的火紅色光芒,整個好像有意識般的,扭曲翻轉。白羽的整個狀態都處於十分微妙的地步。

  「海浪蓋山嶽,孤舟在其間。

  萬念隨心起,真道法無邊!……」

  隨著仙訣的運轉,白羽的周身放出了與日爭輝的光芒。將整個天際都映出了無邊的紅霞來。

  過了良久,終於白羽的身體之中逐漸恢復平穩,只見仙骨此刻好像真的就化作了琉璃,整個晶瑩剔透,好像是一件絕世珍寶。而仙筋此刻也不再扭動,整個沉寂了下來。變成了金黃色,散發著勃勃的光輝。

  而白羽的身體其他的地方也是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血脈筋骨每一寸肌膚,此時都好像煥然一新,散發著瓷器一般的光澤。

  在胸口的部位,白羽的五氣凝聚之所,卻在這時候開始躁動了起來。

  好像都被賦予了生命,開始想著一個中間點聚集,最終他們彙集到了一起。

  五氣雖然屬性都完全不相同。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卻並沒有立刻就產生排斥。而是就好像是許久沒見面的好朋友一般,竟然完全的凝聚到了一起,而且還開始在白羽的胸口部位緩慢的旋轉了起來,抱成了一團。

  五氣朝元,五行歸一!

  此刻的白羽境界達到了一個另一個層次,此時的他直接脫離了天仙的範疇,直接打到了真仙的境界。

  隨著五氣朝元。而白羽的身體也是隨之一震,頓時一股氣浪奔騰而起。在外界直接化作了一整狂風,將樹上的樹葉都給吹去了大半。

  他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來。

  難以想像的是,這一呼氣,這口氣與空氣摩擦之下,竟是放出了火花來!

  此刻的白羽好像與天地都融匯到了一起。若是不仔細觀察的話,就算白羽站在不遠處,可能也不會有人能夠注意到。

  白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聲笑道:「沒有想到命運這還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直接突破了現有的境界。不知道這是否還要謝謝他?」

  當然若是白羽真的去謝他的話,可能命運直接就給氣死,畢竟他可沒有心懷好意,此刻的命運不知道有多麼的鬱悶。

  白羽緩慢的起身,立身於樹尖之上,望著遠方的天空,好像是在眺望著什麼。

  腳尖輕點,宛如飄絮一般落在地面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抬起了腳步上前走去,才在落葉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飄逸,腦袋後面的功德金輪宛如鍋蓋一般大小,放出明亮的光芒,好像是天神下凡令人望而生畏。

  「時間也不早了,也該回去了。」白羽自語了一句,便往來路走去。

  說是時間不早了,其實也沒過上多長的時間,剛剛過去了還不足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雖然白羽在修煉狀態之下好像是過去了百年光陰。

  沒走出幾步,他腦後的功德金輪隨之隱去,身上的神光也漸漸的消散,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但是白羽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離去之後,他原先所修煉的那棵樹,此刻逐漸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增長,本來不過是十來年的樹齡,此刻竟然長成了兩人合抱的參天大樹!而且隱約之間還可以察覺上面閃現的金色光芒,原來是受到他修煉的影響,直接成精了!

  「多謝仙尊,學生銘記大恩!」

  微弱的聲音在遠處迴盪,好像是有人在說話,但是若四下打量一下,卻又不能看到人在何處。

  傳說成仙之人,修煉的久了,就算是跟在身邊的粗布衣衫,都能夠成為十分厲害的法寶,草帽鞋子都能又難以想像的神奇能力,這雖然是傳聞但是卻是有所根據。

  就好像是現在的白羽一般,就算是他身上的一個常常佩戴的一件小玩意,落在凡人的手中那可都是了不得的法寶。

  當然這些東西對於白羽來說,就相對的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白羽走出的距離並沒有多遠,回去也只不過是用了幾分鐘左右,此刻道觀之中讓人心神為之吸引的念道之聲傳了出來,還能夠聽見其中各個弟子正在習練功課。

  白羽笑了笑,走上了台階,進入了門派之中。

  真法道的眾位弟子遍佈整個院落,他們都是沒有絲毫的分心,做著自己的事情,也並沒有人注意到到來的白羽。

  白羽也並沒有過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看了看在正中央屹立的丹爐,搖了搖頭,盤坐到了蒲團之上,捏起了指訣,在不遠處的八卦鏡上面一指。

  頓時八卦鏡一陣扭動,卻見一幅景象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出現的卻是燕赤霞本人,此刻的他遠在西方米國的一棟別墅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白羽正在觀察他。

  他正在教那些外國的弟子道學,念誦著經文。

  下面的那些弟子雖然有很多對中文比較生疏,但是燕赤霞也並沒有管太多,只是將一絲傳達了下去。

  幸好這些弟子還都不笨,有的人甚至都將整堂課都錄了下來,以備下課好好研究。

  白羽心神一動,越過了萬里距離,連接了燕赤霞的心念。

  「燕長老,不知道你那邊現在如何了?」

  燕赤霞愣了一愣,隨即停下了自己的事情,閉上了雙眼,心神傳音道:「回稟掌教,來這西方總的來說還比較順利,只不過也遇到了一些麻煩,這裡好像有一個地方宗教,隔三差五的都來我這裡訓教。還竟說一些讓我來氣的事情,不過都讓我給處理了。但是最近又有了一個麻煩,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政府人員開始出面干涉,讓我不得傳教。」

  白羽有些驚訝,問道:「政府干預了?」

  這的確是有點奇怪,畢竟再怎麼說西方並不像Z國,這裡對於宗教傳播,是比較打壓的。

  理由也都是一些傳播封建迷信之類的。

  西方對於宗教就沒有這些干涉了,一般來說宗教信仰還都是比較自由的。

  再說燕赤霞也並沒有做得太過火,要什麼錢財,也沒想過耽誤別人自己的生活,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自由。

  白羽皺了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出面交涉交涉。看看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不能讓世人對我們有什麼誤解。」

  燕赤霞明白這個道理,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已經開始派人過問了,是我派的弟子,我想他會盡力的。」

  白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夠解決。」隨即便切斷了心念。

  八卦鏡上面的畫面又是一轉,卻見這時候又出現了一人,卻是鍾邦!

  現在的他正在修煉狀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眉頭卻是一直不能得到舒展,好像有著什麼心事。

  「鍾邦醒來。」聲音飄渺,好像是來自天外,直接就將鍾邦的心神給喚醒。

  鍾邦顯得十分的欣喜,笑道:「是師傅!徒兒可將你給盼來了。」

  「哦?」白羽疑問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鍾邦聞言臉色有點暗淡,嘆了一口氣道:「現在的確是有點麻煩,前段時間出現了一夥催眠師,本來我已經給與警告,但是他們死性不改總想著來我這裡搗亂。跟我打起了游擊戰,現在鬧得門派中的弟子都有點心慌了。」

  白羽感到十分的意外,以鍾邦現在的本事而言,應該還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畢竟再怎麼說他也已經蒞臨全真,法力高強,怎麼會讓一些凡人玩弄手掌之中呢?

  這的確是讓白羽疑惑不解。

TOP


六百零一、出去見見人?

  白羽沒曾想到,自己只不過是離開了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這還不至於讓他焦頭爛額,畢竟再怎麼說他的心境也不同於凡人。

  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緩聲道:「將具體原因說上一說。」

  鍾邦聞言不敢怠慢,便將這幾天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在白羽離開了之後,這幫催眠師並沒有接受教訓,完全沒有將上一次鍾邦給他們的下馬威給放在心上。

  這幫人長時間高傲慣了,自然是不可能一次就屈服的,於是便採取了下一步的行動。

  這催眠師協會的會長,發覺鍾邦並非一般人,但是卻並沒有將他當做不可對抗的人。還以為是同行,也是一個催眠師,還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催眠師。又或者是其他的能人而已。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人的心中有地盤的觀念,不吭不響進入了他人的地盤,就好像是公然挑釁。

  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就是不依不饒。

  但是鍾邦一開始的時候哪有知道這麼多的東西?他也不瞭解這個世界上面到底有什麼,所以原本不應該存在的衝突,現在是愈演愈烈。

  催眠師們的手段的確可以稱得上詭異,而且他們出手還毫無顧忌,就算是素不相識,沒有絲毫仇恨的人,在他們的手中也只不過是一種工具而已。

  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來加入真法道的弟子是愈來愈多,好像要將這裡的門檻給踩爛。

  這些人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在兩天之後,好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個個好像發了瘋一般。在鍾邦所在的地方搞起了破壞。

  這讓鍾邦十分的頭大,不過還不至於讓他束手無策,畢竟作為一個正宗的修道人而言,一點小小的催眠術,還是揮手可解的。

  但是催眠師們有著令他想像不到的耐心,幾乎接下來來報名的弟子。大多數都是受到催眠術的影響而來的。而且經過幾番鬧事,剩下的人也都跑了大半,還以為是遭遇了什麼魔鬼了。

  雖然鍾邦很想將催眠師協會連根拔除,但是要是他真的這麼做了,恐怕會將事情鬧大,到時候還有可能面對政府力量,甚至影響普通人對於他的信任。

  對於一個傳道的人而言,一個大組織的阻撓,其實是十分棘手的。

  瞭解了這些事情之後。白羽點了點頭,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你給他們一個教訓,但是切不可殺人。」

  鍾邦聞言立刻驚喜異常,這段時間可是讓他鬱悶壞了,要知道在早先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雖然說修行的速度比較快,可是他的心境並沒有經過雕琢。依然是原先的脾性。

  「謹遵法旨,弟子定當平息混亂!」鍾邦跪拜在地。仰天抱拳道。

  經過了幾天的時間,現在鍾邦部下的弟子甚至還不足百餘人,不過留下來的人都是對宗門十分中心的人。

  就算是守門的弟子也是如此,兩名守門弟子,見到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師,此刻竟然拜倒在地。心中驚訝無比。但是他們很守規矩的不敢過問,畢竟他們的身份並不適合。

  白羽切斷了與鍾邦所聯繫的心念,凝神思索了片刻,忽然站起了身來,自語道:「或許我也該去四處轉轉了。再怎麼說這也是我手下的門派。」

  腳在地面之上一頓,頓時間一陣濃煙飄蕩而起,等到煙霧散去,白羽的身體也隨之消失無蹤。

  等到白羽在一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來到了鍾邦的身後。

  鍾邦並沒有注意到白羽的到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朗聲道:「告訴其餘的弟子,就說今日不講道,有要事要做。」

  守門的兩名弟子聞言,趕緊轉身面向鍾邦,便要拜倒領命。但是也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本不該在這房間之中的白羽,兩人齊齊被嚇了一跳。其中一人心中一急,直接大喝出聲:「你是什麼人?」

  兩人都是外國人,但是說的卻是中文,強調有點奇怪。可能是完全因為受到了鍾邦的影響吧。

  鍾邦聽到兩名弟子的和聲,愣了愣,隨即身形一轉,凝神望向了自己的身後。

  看來他的警惕心還並不低。

  「師傅!」鍾邦身軀輕震,不敢多想,直接跪拜了下去,揚聲道:「恭迎師尊仙駕,弟子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白羽聞言笑道:「不必如此,你現在也是一位長老,更是分派掌教,只需行稽首禮就行了。」

  鍾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弟子是習慣了,再說你是弟子師尊,不論是什麼時候都該行此禮。」

  兩人說笑之際,守門弟子卻是愣在當場。

  師尊?掌教仙尊的師尊?那豈不是就是師祖了?

  兩名弟子現在心中震驚之下,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且現在的白羽歸真返璞,站在原地完全沒有絲毫仙氣洩露,就好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平凡人一般。實在是無法讓他們將白羽跟他們印象之中的,神仙中人的師祖想想在一起。

  一時間讓兩名弟子大腦都當機了。

  不過這兩名弟子還算是機靈,沒有愣神多久,也不管其他直接就跪拜了下去。畢竟掌教的話肯定是不會有錯的,在他們的心中對於鍾邦還是十足的信任的。

  更何況道教講究修道長生,延年益壽,修為高深處更是可以與天同壽,就算是眼前的人看著年輕,可能已經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了。

  鍾邦感到十分的意外,不明白為什麼白羽會親自前來。

  「師尊,您一直忙於修行,為何現在會出現在我這裡?」

  白羽笑道:「也是想出來轉轉,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我派分支,現在遇到了難事我也可以過來排憂解難。」頓了一頓,緊接著又道:「你可知道那催眠師協會在何處?」

  鍾邦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觀察很久了,摸清了具體位置。」

  「這就好,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白羽尋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在桌子上面倒了一杯茶水,自飲自酌著道。

  鍾邦的眼珠轉動了一下,隨即笑道:「既然師尊到來,何不讓我這幫弟子見上一見?我可是知道您老人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華夏門派之中的弟子想見上一面都難得很。」

  白羽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沉吟了一番,而後道:「也好,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出來見見人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好,我這就讓人去安排!」鍾邦哈哈一笑,一拍手便對著守門的弟子道:「前去將所有現有的弟子都給招來,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招待。」

  「是!」

  兩名弟子,立刻領命而去。

  白羽又與鍾邦在房間之中閒聊了半個小時左右的功夫,終於守門的弟子再一次的傳來了消息。

  所有的弟子已經集結完畢!

  聽到了這個消息,鍾邦便領著白羽出了門之後。

  這個別墅現在的建設很有意思,可能是因為這裡文化觀念的不同,也可能是因為時間較短的原因,所以這個道觀倒並不像是個道觀,更加的接近一個教堂!

  只不過裡面有點變動而已。嗯,

  比方說原本安放十字架的地方,此刻卻是換成了一張巨大的太極圖,而且牆壁上面還有這一些頗具道教風格的圖案。

  不過在大廳的正中央依然是一個講台,下方排滿了座位,看來這是專門為鍾邦講課而準備的。

  白羽進入了這裡之後,就大致的目測了一番,發現這裡的空間確實不小,長寬都足有數十米,完全能夠容下數千人。

  現在在前面的幾排空間裡,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看著白羽與鍾邦的方位,眼底都透露著濃烈的好奇心。

  門派在這個地方組建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還真的沒有這樣的情形,直接將所有在外的弟子都給召集過來,而且有消息稱是存在緊急情況。

  這一個消息,讓所有的人心中都湍湍不安,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

  不過在鍾邦出來的時候,在注意到了鍾邦身邊的白羽之時,他們一個個都有點發愣。

  這當然是因為白羽的裝束。

  要知道這裡的弟子都像是那些剛入門的弟子一般,一身的白色道袍,屬於最低級的一等。可是白羽卻是穿著了一身的紫色道袍,而且還跟鍾邦走在一起,那白羽的身份就有待揣摩了。

  鍾邦帶著白羽走到了上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白羽的身上,這一刻雖然白羽還沒有說上一句話,鍾邦更沒有做任何的介紹,但是他卻在無言之中變成了現場的主角。

  鍾邦讓白羽坐了下去,而他卻是站在一邊。

  這個本來很應該的舉動,卻是在這些外國弟子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今天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完全的說出來,但是就已經讓他們的心中產生了十分巨大的震動。

  在他們心中鍾邦一直以來可都是最高的存在,現在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們的觀點破碎,自然是不可能平靜下來的。

六百零二、通風報信

  一群弟子俱都乾巴巴的看著在講台上面的白羽兩人,在他們的心中都存在著疑慮,眼神之中都帶有迫切的期待。

  鍾邦掃視了台下的眾人一眼,而後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召集大家前來,主要還是為大家宣佈一件事情,這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你們可要聽仔細了。」

  白羽聽見鍾邦在那裡賣著關子,心中感覺好笑,不禁搖起了頭來。

  不過他的一番話倒是讓許多的人興趣有濃郁了幾分,一個個脖子伸長了,都想要聽聽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我身邊這位,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他的身份……」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他正是我們真法道總門派的掌教,也就是我的師尊白羽上人!」

  「嘩!」

  一時間下方的人群俱都沸騰了起來,要知道這段時間下來,在他們的意識當中,可都是鍾邦為最。對於總門派的印象,實在是沒有多少,只不過是偶爾聽到鍾邦提到過而已。

  所以現在見到了總門派的掌教,自然是心中都是萬分的意外。

  對於這些稱呼,白羽也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了,畢竟在其他的世界,就算是真君的身份他都已經擔下了。更何況是一個上人的噱頭而已。

  平靜的微笑著想著眾人點頭示意,笑容好像是春風一般溫暖,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能夠撫慰人心!

  眾人見到了這臉上的笑容之後,心中都感覺非常的踏實,竟然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接受了白羽的身份,而且還不時想白羽投去敬畏的目光。

  鍾邦見到台下的反應,卻是有點不太滿意,他還想著能夠再讓現場熱鬧上一點呢。誰知道這種氣氛甚至沒有延續一分鐘。他的心中自然是失望不少,不過也沒有斤斤計較。

  「接下來就談正事,大家都知道這段時間有宵小之徒想要制止我派發展,而且還顯得肆無忌憚。這段時間我的心中也是氣憤不已,今天掌教到來我將此事向他稟明之後,掌教便已經下達了命令。將會在這兩天讓那等小人老實起來。」鍾邦雖然還年輕得很,可是說起話來卻是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傳達在眾弟子的耳中,讓他們的眼睛之中精光閃爍,大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心態。

  「掌教,師祖,弟子有話要說。」一個白人弟子站了起來,目光十分的堅定,而且還透露著崇拜的盯著白羽兩人。

  鍾邦聞言一笑道:「可以直言。」

  「按照這兩天這些宵小的攻勢來看。他們也非簡單之輩,而且人數肯定也很眾多。而我派這段時間實力大損,已經沒有多少弟子可用,不知道該採取何種攻勢?」

  鍾邦愣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現今我們這裡弟子稀少,人數肯定是會吃虧的。但是你卻完全不必擔心,因為就算他有再多的人我們也並不怕他們。我輩修道之人就是為了超凡入聖。雖然我有所不才,但是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是對付一些凡人還是手到擒來的。」

  雖然鍾邦說這話在外人聽來顯得有點猖狂。但是這裡的弟子們卻是並沒有幾個人懷疑這些,因為日久的相處之下,已經完全讓他們注意到了自己掌門的力量。

  那絕對是只有神明才有的力量,而且並非是什麼障眼法、小戲法之類的東西。

  「弟子們與道長存。」所有的弟子都是站起了身來,打了一個稽首,一副衷心信徒的模樣。

  不過在旁邊的白羽聽來。卻總是感覺這並非是道觀,而是在教堂裡。

  這「與道長存」,怎麼聽都跟「主與你同在」那麼的相像。

  笑了笑,心中還是搖頭不止。

  白羽緊接著也站起了身來,對著身邊站立的鍾邦道:「你是準備著今天還是再過上一段時間?」

  鍾邦擺了擺手道:「師傅不用著急。這件事情先不要放在心上,照我看來只要您已經下達了命令,自然是遲早都能夠完成的。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顧忌了,只不過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如就先在這裡住下吧,正好感受一下這異域的風情。」

  隨即鍾邦又對著眾弟子高聲道:「好,接下來你們都先回去,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遵法旨!」

  隨即一眾弟子換緩緩散了去。

  鍾邦又將白羽領到了裡面的房間之中,開始好好的招待起了白羽。

  而他們卻也並沒有注意,在眾弟子離去的時候,在大門口的地方,一名守門的弟子,眼睛之中閃現了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了一絲冷冽的笑容。

  在裡間鍾邦讓白羽坐到了上首,先是為白羽倒了一杯茶水,而後邊隨意的坐到了白羽的對面。開口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也注意到了我門派之中恐怕有人在為那些催眠師們通風報信。」

  白羽端著茶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問道:「那又如何?」

  「嘿嘿,但是我並沒有戳穿他們,因為我並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鍾邦撓了撓頭笑道。

  「嗯。」白羽點了點頭,笑了笑饒有興致得道:「既然如此,恐怕不過多久那邊的降頭師們就一定會知道我們要對付他們的消息。難道你不怕他們會來壞事嗎?」

  「不用擔心,其實我已經對他們的事情瞭如指掌,不去制止他們,反而更能夠對我們有好處。這樣一來他們的人肯定會聚集到一起,來應付我們,或者自大一點的話,可能還不會在意。這兩個可能性,好像都對我們有利。」

  白羽怔了一下,隨即不由笑出了聲來:「你果然挺聰明的,的確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不用在意凡人的陰謀詭計。但是卻不能造成大的震動,你想要接下來怎麼辦?將他們全部殺死?恐怕你真的要這麼做了,就算沒有業力纏身,地府的神職人員也會找上門來的吧。」

  其實對於白羽這些人來說,或許殺幾個人並不能造成太大的太影響,畢竟隨著修為的高深,就算是有業力加身,稍微小心一點也能夠應付。前提是只要不隨便濫殺無辜,只要是壞人肯定是沒有關係的。

  可是這樣一來,可能會造成一些震動,比方說對地府的一些東西產生一點影響。

  修道成仙的人,往往都已超凡入聖的能耐,完全是不屬於凡人的行列。殺上一個凡人,就會影響到生死簿的規律。

  凡人殺了人可能是因果報應,但是修道高深處的人殺了人,就肯定很難遵循這個因果。可能生死簿上面寫著本來可以活到五十年的人,而要是被他們這種人在二十歲的時候殺死的話,肯定就白死了。

  畢竟天地之間的秩序是相當的嚴密的,就算是白羽,無形之中的動作,都有可能會造成一些影響。

  而此刻遠在百多公里外的一個地下秘密基地之中,一個光頭白人正躬身站立在一個金髮中年人的身前,表情十分的謙卑。

  「會長,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接下來高怎麼處理?」光頭男子低著頭道。

  金髮中年人,將自己的手伸向了面前的桌子上面,在上面拿起了一把手槍。拿起一塊布,輕輕的擦拭著,場中的氣氛陷入了寂靜之中。

  良久,終於金髮中年人開口道:「安德烈,這是真的,消息準確?」

  「我可以肯定。」

  「哦,是這樣啊。」金髮中年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不放了下來,一手端著手槍,一手伸進了懷裡拿出了一支雪茄來。

  剛剛噙在嘴上,安德烈便已經拿出了一隻打火機,點燃湊了上來。

  金髮中年人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擺了擺手,同時吐出了一口煙氣。

  「聽你們監視的人說,那個道教的年輕人很不簡單,好像還會使魔法?」金髮中年人隨口問了一句。

  「這我也有點不太相信,但是監視的人員都是這麼說的,還十分的肯定,想來可能是這樣。」安德烈皺緊了眉頭,有些不確定的道。

  「呼~~」金髮中年人再一次的吐出了一口煙氣,笑了笑道:「世界很大,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得很,就好像有很多人不知道高階催眠師的能力一樣。為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的玩弄人的思想,在普通人的眼中不就很神秘,很神奇?」

  安德烈聞言一愣,而後嘆了一口氣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去召集人手,將所有的人都召集到總部來,也去通知一下那些黑手黨,讓他們也來幫幫手吧。」金髮中年人平淡的下達了命令,同時將手中的槍放回了桌子上面。

  「好的,我這就去辦。」安德烈應聲離去。

  在安德烈走後,金髮中年人站起了身來,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眼前,露出了一絲冷笑:「魔法?哼哼哼,不知道有什麼程度,我真想見識一下啊。」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坐了回去,打開了桌子下面的一個抽屜,在裡面埋藏的很深的地方拿出了一張白紙來。

  紙張的四個角都已經泛黃,好像已經不知道放了多久,隨即還有用同一個地方拿出了一根鵝毛來,在桌子上面沾了沾墨水,開始寫起了什麼東西來。



TOP


六百零三、木符

  在分派的駐地,白羽與鍾邦兩個人,不急不緩的喝茶聊天。

  鍾邦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在好好地請教起了白羽來,畢竟白羽一般情況下很少在外人的眼前露臉的,這樣一來一般情況下都是鍾邦有不懂的地方詢問其他的長老。

  說起來這還是因為白羽的不稱職。

  就這樣兩人一直忙活到了下午時分,終於鍾邦從道學長河之中回過了神來。

  意猶未盡的看著白羽道:「師傅,如果您能夠多來指教指教弟子的話,肯定我能進步的更快。只不過您總是閉關,讓我總是找不到時機,而現在更加的困難了,甚至還出了國離得這麼遠。」

  鍾邦有些抱怨,但是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的心中對於白羽還是十分的尊敬的。

  白羽搖了搖頭道:「怎麼樣,時間也不早了,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鍾邦聞言點頭道:「師傅儘管放心,已經萬無一失,我預計我們今晚行動就可以了。」

  「好吧,就今天晚上吧。」白羽也表示同意。

  鍾邦接著又道:「不過得好好的選上幾個人手,這樣一來或許能夠培養這些人的忠心。」

  白羽對於這具體的計劃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於是擺了擺手道:「就隨你的便吧,我閒雲野鶴慣了,也不想想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於是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鍾邦便將現有的所有的弟子,都給召集了過來。

  依然是那個前廳裡,寬闊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有數十人嚴陣以待。

  這些人雖然知道,也明白他們現在完全是處於弱勢。但是神情卻是異常的堅定。

  因為不論是任何的宗教,都不會缺少狂信徒,在他們的心中已經被徹底的洗腦。看起來鍾邦洗腦這一點做的也算是不錯,已經完全的深入了人心。

  鍾邦掃視了眼前的眾人一眼,笑道:「今天我們雖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是卻並不能讓所有的弟子都出去。畢竟這個家還是要有人看的。這樣吧,我就在其中挑出來二十幾個人,剩下的就留下來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立刻就是讓所有的人大驚失色。

  原本他們就已經完全的處於劣勢,但是誰知道現在鍾邦竟然就說帶二十幾人足以應付,要不是他們對鍾邦有著足夠的信任的話,肯定要將他給當成瘋子。

  一眾人面面相頻,一時間好像是炸開了鍋。

  「回稟掌教,希望您是在開玩笑。二十幾個人是不可能對抗得了一個組織的。」依然是先前出面的那個白人,此刻他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希望鍾邦可以三思而後行。

  鍾邦卻是並沒有聽進去,而是搖頭失笑道:「不必緊張,二十餘人足矣,我想就算是這些人也已經算是多了。」

  見到下面的白人弟子還想在說些什麼,擺了擺手道:「柯德,你就不用多說了。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麼?難不成你們就這麼對我們沒有信心,更何況我師尊他老人家也在這裡。」

  「這……」名叫柯德的白人。頓時無話可說。

  畢竟再如何說在外國人的眼中,幾十個人對付數百的人,除非是神跡不然根本就不可能。

  要知道他們可並沒有像華夏一般,受到網絡小說的一些熏陶。很多人的心裡都有著作為神,至少要有能夠毀滅一個星球的概念。

  在他們的心中也頂多就是在一些神話大片裡,見識過那些所謂的神明。但是遠遠沒有如此的誇張。

  更何況鍾邦也並不算是神明,而是所謂的『仙』,要知道很多的外國人可都是不能知道所謂的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鍾邦見到已經沒有人提出異議,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幾張小木板來。

  這些木板都有巴掌大小。完全是桃木製成,上面還刻畫著神秘的符文,大約有二十幾個的樣子。

  「這幾枚,是我在今天趕工出來的,勾畫了幾道靈紋。將他打入體內,可以讓你們短暫的時間裡,掌控超自然的力量。」鍾邦說著,便將這些木符一一展示給這些人看。

  眾人都帶有強烈的好奇心,一個個向前擠來,爭先恐後的樣子,一時間場面十分的混亂。

  鍾邦雙手虛壓,讓眾人保持安靜。滿帶著威嚴的目光注視著這些人,沉聲道:「因為數量有限,所以只能給少數的人,我所定下的人選希望你們不要有異議。」

  眾弟子都是乾巴巴的看著鍾邦,眼神之中都帶有渴望。

  超自然的力量這是何其大的誘惑力?可能在這個世上,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力,畢竟每一個人小的時候都做過夢。

  鍾邦目光在人群之中掃蕩者,忽然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柯德,你先過來。」

  先前的柯德愣了一愣,隨即大喜過望,連忙幾步衝上了前來,身體在這一刻都有些顫抖。

  柯德看上去頂多二十幾歲,也是一個小青年。算是首批加入門派的弟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對門派這樣的忠心。

  而圍觀的人,見到先上去的竟然是柯德之後,他們的目光之中都有些火熱,迫切的希望下一個就是自己。

  當然他們不會對那所謂的超自然力量產生懷疑,因為超自然的力量鍾邦已經展現過不少了。

  鍾邦拿著手中的木符翻找著,過了一會兒笑道:「好了,找到了,相信這能夠適合你。」

  這種木符算是製器中的手段,主要還是給一些低級的修道人用的,但是手段若是不高超的話,卻又不能將之製煉出來。

  對於鍾邦來說,這完全屬於雞肋,但是對於普通人和低級弟子來說,可是了不得的寶物。

  用法一般來說都是靠著法決將之打入人的體內,讓人短時間之內可以擁有奇異的能力。而且上面的屬性也都不相同,具體的功用卻是要看上面符文所表示的功效了。

  每一片木符上面都附帶著製作人的法力,若是法力揮霍殆盡,效用也將會徹底的消失。

  這些符的上面,都是附帶了七十二地煞上面的一門小法術,當然都是最低品級。

  但是就此而言在凡人之中也已經是不得了的東西了。

  而現在鍾邦手上要將之打入柯德體內的符,卻是七十二術中的通幽!

  通幽乃是靈通幽冥,能夠溝通地府幽魂,得以讓之為我所用。就好像是請神術中的下茅道。

  只見鍾邦將之托於一隻手掌之中,而又手掌輕輕一震,頓時手上的符便是化作了閃電一般的黃光,直接飛入了柯德的體內。

  而柯德在靈符入體之後,只感覺腦袋一沉,隨即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卻是總是感覺與以前完全不同了。可是要是讓他自己來說的話,卻又說不上來。

  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將目光看向了他,想要知道他到底具備的什麼樣的能力。

  柯德臉色有些尷尬,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鍾邦和白羽。

  白羽哈哈笑道:「鍾邦你還不講咒決教給他?不然的話可是起不了作用的。」

  鍾邦點頭道:「好,我只說一遍,你一定要記下了,當然其他的人也是一樣。因為這咒訣,在這種東西裡是通用的。」說著還舉了舉自己手上的木符。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鍾邦緩緩地將咒決道了出來。

  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緩緩的念叨了起來,將這些不算長,但是對他們來說記起來還有點難度的漢字給生生記載了腦子裡。

  柯德忍住激動的心情,連忙正色大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募然之間,一股詭異的氣息在整個大廳之中蔓延,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黑氣從地底鑽了出來。

  更加詭異的是,一個半透明的人腦袋從地底鑽了出來,等到這神秘的腦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之後,眾弟子一時間毛骨悚然大驚失色!

  只見卻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臉上的爛肉有幾塊還掛在臉上,血肉模糊的臉部一條條蛆蟲不住的蠕動著。

  這是通幽之法見效了。

  就算是施展法術的柯德此刻也是忍不住「噔噔噔」後退了幾步,顯然是受到了劇烈的驚嚇。

  惡鬼從地底爬了上來,完全的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身上破破爛爛還有膿水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顯得噁心又可怖。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人的手臂,將一根手指頭塞到了自己的嘴裡,然後攪動著。一縷縷鮮血緩緩的流淌了下來,讓眾弟子一時間不得適應,都是開始乾嘔了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有機會來到這裡,感覺真的不錯。」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卻正是這惡鬼。

  鍾邦朗聲道:「你們不用害怕,這正是剛才法術的作用,是通幽之術。」

  有著鍾邦的聲音,好像是溫暖的春風,讓這些弟子平添了幾分安全感。

  鍾邦並不想浪費時間,接下來又開始念起了人名:「接下來是萊爾。」

六百零四、協會駐地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將現有的這些木質符篆給分配完畢了。

  被分到的人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看起來是十分的興奮。

  鍾邦微微一笑道:「好了,現在既然已經將東西分配了下去,那麼我們就立即起身吧。」

  「弟子願與道長存!」

  齊聲的大喝後,隨即一群人便分為了兩路,開始分起了工來。不過留守的人的目光之中卻是都帶有艷羨的目光,望著那正玩得不亦樂乎的二十餘人。

  這木質符篆,上面所記載的法術種類很多,而且還沒有相同的。

  不光是先前的通幽之法,接著還有吐炎之術、借風之術、擔山之術等等等等。

  這些法術雖然都屬於地煞旁門,而且還是最低品級。可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卻完全是神仙之術了。

  白羽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要過多的耽擱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要是再不快一點的話,肯定就要天亮了。」

  鍾邦聞言趕忙笑道:「師尊說的是,我們這就啟程,立即趕往催眠師協會駐地。」

  只見他隨即大袖一揮,豪氣萬丈朗聲道:「好了,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頓時一群人便帶著聲勢出了自家門派的駐地,向著降頭師協會的駐地而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一些,雖然他們在大街上面浩浩蕩蕩的。不過卻並沒有引起什麼躁動,依然是夜深人靜,無人覺察。

  柯德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身後跟著的惡鬼,心中顯然有些不太滿意,因為他感覺別人的法術都挺撐場面的。唯有他的顯得十分的噁心,那只惡鬼還在啃噬著那條手臂。滿嘴的血污,參雜著口水滴滴滑落,讓正常人看了都不能夠完全釋懷。

  柯德小心的靠近了鍾邦。苦著一張臉道:「師尊,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換上一換?雖然現在還並沒有面對那一幫人。但是此刻我的心裡已經壓力倍增了。」

  鍾邦哈哈一笑道:「你也不要埋怨,其實我是都想好了的,這門法術可能只有你能夠盡快地接受。所以我才讓你當了他的主人,若是換了別人的話,肯定已經被嚇壞了。」

  柯德聞言神色一僵,苦笑道:「好吧,看來我是不接受也得接受了,既然這樣我就不說什麼了。」

  「喔!」一聲略顯尖銳的叫聲傳來。讓一群人都是心驚了一下。

  他們抬頭望了過去,卻只見到一隻大鳥自他們的頭頂掠過,帶著長長的呼嘯飛了出去。

  鍾邦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索著。就算是他身邊不遠的白羽,心中也有了疑慮。因為他們都感覺有些奇怪。

  柯德皺眉道:「師尊、師祖,剛才那只好像是貓頭鷹吧?在這樣的城市裡面,怎麼會有這樣的鳥的?」

  白羽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沉聲道:「小心一點吧,恐怕今天的事情不會十分的簡單。」

  剛才的貓頭鷹剛剛出現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出了那隻貓頭鷹並非是一般的鳥類。在他的夜眼之下,甚至能夠看得出來貓頭鷹的眼睛之中帶有的一絲感情。

  好像是一個正在思慮的人類一般,很是奇怪。

  雖然現在白羽已經成仙了道。不過他卻並非是自大狂妄之輩,也不會以為現在他已經天下無敵,可以看不起任何人。所以這出了門派駐地之後,就已經開始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鍾邦奇道:「師尊,您是說剛才的貓頭鷹……?」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話中的個中意思已經清清楚楚,想必就算是鍾邦也已經看出來了,那隻貓頭鷹並非普通的飛鳥。

  雖然心中有了疑慮,但是他們的腳步卻並沒有放慢下來。依然保持著那個速度,甚至隱約之間還加快了幾分。

  沒過多久,眾人穿過了大街小巷,直接便來到了一家高級會所的後門。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是這裡面的人卻是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音就算是在樓下白羽等人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鍾邦笑了笑,對著柯德道:「好了,現在就是好時機,接下來我就來為你們分分工吧。」隨即清了清嗓子,緊接著又道:「丹尼斯,你帶著蒂尼夫守在前門,見到催眠師協會的人出來,就直接動手阻攔就行。」

  名喚丹尼斯的人是一個略胖的白人,身材比較高大,但是神情卻是十分的堅毅:「是……掌……教,我麼一定完成任務。」

  可能這人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寡言的人,所以說起漢語來很是磕巴生硬。

  而名字叫做蒂尼夫的人,卻是一個身材高大切滿臉鬍鬚的漢子。身形仿若是鐵塔一般,站在那裡好像任憑多大的風聲也不能搖動他分毫。

  隨即兩人便匆匆的離了去,其餘的人都將目光看到了鍾邦的身上,想要知道下一步又該怎麼做。

  「而剩下的人就是重要的戰鬥力了,我們就這樣進去就行了,不過一切卻要按照命令指示去做。」鍾邦神情轉冷,這段時間他也算是受了不少的氣,現在這個時候也該是找回來的時候了。

  大袖一揮之下,一眾人便魚貫而入,進入了花紅酒綠的一樓大廳之中。

  在這裡還有這不少人正玩得正興,誰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白羽這幫怪人。讓很多的人都對著白羽等人的出現感到憤怒和驚訝。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件背心的大漢走上了前來,特意的將自己引之為傲的充滿震撼力的紋身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獰笑了一聲道:「幾個沒有家教的小猴子,竟然在這裡掃了老子的興,難不成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好啊?」名字叫做萊爾的年輕人走上了前來,帶著如沐清風般的笑容道:「我希望你能夠安靜上一些,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世界上面還是有後悔兩個字。」

  「嘩啦啦。」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是魚貫而入,直接就衝了進去,冷眼望著這些人一股冰冷的氣氛便是蔓延開來。

  「哈哈哈。」起先的那名大漢,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想你們要是知道我是作甚麼的,你們就不會這個樣子了。」同時還瞥了撇嘴,看起來很是不屑。

  「呼!」的一聲直接站起了身來,摩拳擦掌著靠近柯德,手上的關節在他的手中發出「卡卡卡」的骨骼摩擦聲。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聲勢,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定會十分的忌憚。

  就算是這些弟子當中,也有不少的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白羽瞇了瞇眼睛自己的雙眼,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你也並非好似一般人,可能也是一個同夥,柯德將他給打昏吧。」

  柯德聽言微微點了點頭,便是一步步的向著大漢而去。

  與此同時肉眼所不能看見的惡鬼,現在便是悄悄地來到了大漢的身邊,在他還沒有留神的時候,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這人的後腦之上。

  受到襲擊,大漢先是僵直了一下,隨後便無力地色軟倒在了地上。

  「啊!」

  「哦,上帝,有人要打架!」

  「今天好像是不好兆頭。」

  這一幕也讓其他的人都震驚了,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可是打架卻一定是事實。所以一時間這裡的場面變得混亂了起來。、

  白羽掃視了他們一眼,低聲喝道:「給我定!」

  只見四周黃光一閃,隨即一個個人影便是像石化了一般,都立在了那裡完全不能有一絲一號的動作。

  鍾邦捏動了一個指訣,眼睛之中金光閃爍,好像可以看透世間的萬物一般,目光不住的打量著。

  片刻之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腳下的地面上,他笑道:「已經找到了,就在下面的地下室裡,我們就現在過去吧。裡面的人數還真不少,而且其中有一大部分的人是攜帶熱武器的。」

  熱武器這種東西,對於現在的白羽,甚至是鍾邦而言,也已經與玩具無異。他們兩人自然沒有絲毫的懼意,但是其他的人此刻卻是憂心忡忡,心中很是猶豫。

  柯德眼珠轉動了一番,笑著道:「師尊,不知道入口在什麼地方?」

  鍾邦道:「跟我來便是,我帶你們過去。」一邊說著他便是來到了一個夾層的房間裡,打量了一眼看似空白的牆壁。

  目中隱射精光,輕聲喝道:「移!」

  「轟轟轟!」一聲聲重物摩擦地面的悶響聲響起,只見整個牆壁竟然開始翻捲了開來!進而露出了一條秘道來!

  黑漆漆的密道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顯得很是幽深詭異。

  柯德走在了最前面,他伸出了一條手臂來,攔下了欲要深入的眾人,開口道:「先交給我來探探情況再說,等一會兒下去也並不算太遲。」

  眾人都帶著疑問看著他,而柯德卻是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向著自己的惡鬼使了一個顏色,讓惡鬼先行進入了密道之中。

  這樣一來他的主意也讓眾人看了個通透,明白了他的壞主意。



TOP


六百零五、巫師

  幽深的隧道,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形成一個斜坡,一直向斜下方蔓延開去。

  裡面也很是幽靜,就好像是沒有人的樣子。

  而真法道的眾位弟子,此刻也都是寂靜無聲,甚至呼吸都很是緩慢,看起來他們的心裡都很是緊張。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這些現代人也都沒有見過什麼大的世面,更加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沒有人臨陣脫逃,已經算是萬幸的事情了。

  柯德站在了人群的最前方,他擰著眉頭,忽然一揮手吩咐著手下的惡鬼衝進了其中。

  惡鬼自然是服從他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猶豫衝了進去。

  惡鬼這種靈體在平常人的眼中,完全是無影無形的,看到了祂就好像是看到了空氣。

  雖然祂去的很急,像是一陣風一般的迅速,但是卻並沒有帶起絲毫的動靜。

  柯德臉色凝重的望著那個方向,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同時一般的注意力也在惡鬼的身上。

  雖然他與惡鬼離得很遠,但是作為通幽之術的主人,將自己的視角切換到惡鬼的身上這一點他還是可以辦到的。

  而白羽與鍾邦相互對視了一眼,鍾邦心念傳音道:「師尊,這一次事情不過是一件小事情而已,何苦你也跟來了呢?這也算是給這些弟子的一個鍛煉機會,您完全可以坐在家裡,喝著茶水等著我等凱旋而歸。」

  白羽依靠著牆壁,道:「話雖如此,但是這段時間也很少出來走走,我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跟出來散散步。」

  鍾邦聞言好笑道:「說的也是。師尊的確是閉關太多了,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已經有點不耐了。」說到了這裡,他的臉色忽然有了一點變化,嘆了一口氣道:「師尊,我也跟您老人家出來這麼久了,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夠去看看我的家人?」

  一雙眼睛帶著期盼望著白羽。白羽還從中讀出了懷念。

  白羽愣了一愣,卻也是想了起來,因為系統的關係他的確是疏忽了這幫被他拐帶出來的長老們的感受。

  自從這些人跟他出來之後,就沒有回去過一次。說他們不想念自己的家鄉,這也肯定都是謊話。

  白羽走了幾步,來到了鍾邦的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邦啊,你話說的不錯,是我疏忽了。放心吧,等過上一段時間我就讓你們依次回去一趟。」

  鍾邦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喜色,忍不住笑道:「這可是真的?如果是這樣,我就在這裡先謝謝師尊了。」

  白羽肯定的點頭,表示自己下了決定。

  這樣一來更加的讓鍾邦喜不自禁,興奮不已。

  也已經一年多差不多兩年的時光了,這段時間裡這幫人一直以來都為真法道操心,說實話都比他這個掌門有貢獻。他頂多也就算是一個甩手掌櫃。只不過是在建門的前期做了一點事情而已。

  這倒是讓白羽心中對這些人存了幾分愧疚。

  「壞了!」

  一聲大叫驚醒了兩人,循聲望去卻見正是柯德!

  鍾邦連忙跟了過去。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這麼的驚慌?」

  柯德的眼中無神,臉色蒼白而麻木,顫聲道:「裡面的人很不簡單!」

  鍾邦感覺十分奇怪,追問道:「怎麼一個奇怪法?」

  「他……他……他會法術!」

  「會法術?!」鍾邦身軀一震,目光不禁看向了白羽。

  白羽此時也是暗自奇怪。抬起腳步走到了眾人的身前,道:「讓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我華夏玄門中人應該不會來這個地方的。」

  眼睛之中金光閃爍,一時間在他眼前的所有景物都不能遮擋他的視線。讓他將這地下基地的一切都看得通透。

  地下基地裡還有一扇門,門裡面被很多人將空間佔滿。

  這些人一個個都穿著著西裝革履,很是統一,而且在他們的手中還都拿著一把手槍。

  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普通人,應該屬於地下組織。

  白羽的目光越過了這些人,隨即來到了更遠的地方,緊接著見到了一道奇怪的身影!

  這個人影穿著者一套黑漆漆的衣服,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其中,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其中的面目。站在那裡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好像是傳說中的地獄死神人一般。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這人的肩膀上面還站著一隻貓頭鷹。

  這隻貓頭鷹長得很是靈動,一雙小眼睛四處打量著,好像是在探查著周圍的環境。

  而在這人的身邊還有著一個金髮中年人站立著,他站在那裡隱隱有一種獻媚的感覺,張著嘴好像是在說著什麼。

  白羽耳朵動了動,傾聽了過去。

  「巫師,你是說剛才有惡靈?」金髮中年人驚訝道。

  雖然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說起來他也是屬於凡人的範疇,對於超自然的事情還是有著十足的好奇心的。

  那所謂的巫師陰惻惻且分不出男女的聲音道:「是有怨靈,當時你不用擔心,他已經讓我給消滅了。現在的祂,可能已經在地獄裡忍受著地獄之火的灼燒。」

  金髮中年人聞言一愣,隨即乾笑道:「是這樣嗎?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但是在心中卻是暗暗打了一個冷顫,因為他親眼看見這個巫師,伸出了長長的舌頭來將一個虛無縹緲的人形東西吃進了肚子裡。那等恐怖的景象,讓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

  雖然只不過是跟眼前的巫師對了幾句話,但是他的腦門上已經沁出了汗水,可見他的心中對這個巫師是怎樣的顧忌。

  巫師很是高傲,說完了之前的話之後,便沒有在說出一個字,裹在袍子裡的眼睛陰冷的注視著遠處的大門。

  金髮中年人有些尷尬,張了張嘴,隨即嚥下了一口口水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這裡可就拜託巫師了。我相信有你在一定沒問題的,這樣也可以對得起我給出的一千萬。」

  那巫師並沒有理會他,定定的站在那裡,好像是一根沒有生命的樹幹。

  金髮中年人何時受到過如此待遇?整個人臉色都陰沉了幾分。

  不過他也知道他是不能翻臉的,因為他們原本就不屬於一個層次的人,他能夠選擇的只有妥協。

  於是再不說話,直接帶著一肚子火走進了基地的深處。

  白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嘴角露出了冷笑:「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的異類修行人。在下面的就是一個。」

  白羽可以清晰地看得出,在下面的這個人身體之中有一股煞氣。

  看起來並不像是活人修行的能量,倒像是一個差不多要百年的惡鬼。

  這一世很長一段時間是個普通人的他來說,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能夠猜得出來,這種東西肯定不是屬於華夏的修煉者。很可能是什麼魔法師,或者巫師之類的。

  再聯想到剛才的對話,甚至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這是一個所謂的巫師了。

  在白羽查看的時候,同樣鍾邦也並沒有閒著,只見他驚奇地道:「難不成這裡也有修道的人?好生奇怪,我華夏的修道人應該不會幫助這樣的惡人吧?」

  白羽看了他一眼,知道鍾邦對這些瞭解甚少,畢竟在以前他是一個無神論者,甚至連修道都不相信,更何況這些所謂的西方修煉體系了?於是解釋道:「我想這應該並非是修道之人,應該是一些西方的修煉體系,這樣的人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接觸。」

  鍾邦聽言驚訝道:「西方的修煉體系?」對於這樣複雜的東西,讓他這樣一個「古人」一時間搞不清楚。

  不過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鍾邦也知道現在並非是詢問的時候,而是道:「那現在讓我進去會會他如何?」

  白羽擺了擺手道:「不必,就讓這些弟子去吧,我相信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只要小心一點的話是不會有事情的。」

  鍾邦一想感覺也對,他也看出來了那個所謂的巫師並沒有太大的本事。而現在這些弟子雖然也弱的可以,但是再怎麼說每個人都會點法術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的。

  「好了,既然這樣,那你們現在就都下去吧。」鍾邦轉過了身來,對著身後的弟子們沉聲道:「千萬記住,一定要小心。下面的對手並不簡單。」

  眾弟子聞言心中為之一驚,一個個都有點惴惴,畢竟之前他們都是普通人,這一次他們還都是第一次與人爭鬥。對付普通人可能還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要是對付同時修煉者的人可就有點讓他們為心慌了。

  白羽見狀笑了笑道:「你們也不用害怕,只要小心一點,你們這麼多的人,加上現在你們所會的手段,制服對方是輕而易舉的。」

  白羽說的話好像很有感染力,也讓他們突然之間有了安全感,一個個心中都平靜了下來,好像事情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



六百零六、碰撞

  沒等白羽在說些什麼,這些弟子們便是不約而同的就向著前方的那片黑暗而去。

  幾十個人雖然走得並不快,但是氣勢雄渾,浩浩蕩蕩,大有英雄就義之意。

  鍾邦在後面與白羽對視了一眼,而後不禁笑出了聲來:「這些傢伙都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讓他們剛剛入道不久就與人爭鬥也是難為他們了。畢竟現在的人可都像是溫室裡的花朵,一個個的能夠做到現在的這一步,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白羽對他的話比較贊同,雖然時代在進步,說是人在進化,可是在白羽看來倒像是退化了。

  作為修道人修的是自身,自然要多見識見識,不然的話最終只會一事無成。

  要知道修行修的不單單是身體和心境,同樣也要修煉人的意志。若是意志不堅定,那麼最終的結果只會一事無成,成仙了道更加是妄想。

  嘩啦啦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白羽兩人也不再閒著,抬起腳步就跟了上去。要是沒有他們保駕護航,這些弟子可能不知道會如何,可能有的人見到了那個巫師的詭異可怕之後拔腿就跑也說不定。

  在這條隧道的盡頭,那是一扇合金大門,將裡面的空間給封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白羽並沒有動作,只是看著這些弟子自己想辦法。

  幸好這幫傢伙也並不算笨,猶豫了一下,就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只見卻是一個黑人。

  這個黑人長得十分的高大,在這黑漆漆的空間之中,好像都已經沒有了面目一般,但是唯有一雙精光閃閃的雙眼和一口的白牙清晰可見。

  只見他輕哼了一聲道:「看我的。你們都讓開。」

  眾弟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兩忙退避三舍,因為眾人都大致清楚,這個黑人的能力。他體內的符篆所帶給他的能力,卻是擔山之術。

  何為擔山之術?

  傳言天庭之中有大力神仙,可以扛山而奔。絲毫沒有壓力。這擔山之術便是從中演化而來的。

  習術者雖然不一定就能夠以力擔山,但是就這個黑人而言,身上能有個千斤的蠻力還是可以的。因為這種法術主要還是看先天條件的,身材高大者最易修習,而且成就也就越高。

  只見這名黑人弟子,直接將自己的上衣給脫了下來,露出了一身爆炸性的肌肉。

  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那裡,好像是一只黑塔一般。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一聲暴喝。隨即黑人的額頭之上青筋暴起,面部急劇的充血,而他全身上下的肌肉也隨之逐漸的膨脹了起來。

  不過是幾個呼吸,全身的肌肉便已經膨脹到了一個極限,悶吼一聲,一拳好似巨錘一般直接就砸到了門上。

  「哐!」

  巨大的響聲穿了很遠,強烈的震動將四周的牆壁上面的塗料都給震落了下來。

  合金大門抖了又抖,令人感到驚訝的是。竟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是有了一個拳頭的印記而已。

  看起來要是這樣下去,肯定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進去了。

  「等一下。先不要忙!」一人連忙叫住了欲要砸第二拳的黑人,「這門實在太結實,不如就直接將門給卸下來吧。」

  黑人聞言愣了愣,隨即恍然道:「說的不錯,那就這麼辦了。」

  而後他也不管著合金門板,而是開始對著他周圍的牆壁施暴起來。一時間巨響之聲不絕於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發生了地震了。

  「哐!」「轟!」

  最終這道門還是沒有擋住黑人的蠻力,一時間轟然倒地,揚起了一陣灰塵。

  等到灰塵散了去,裡面的景象也都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時候裡面的人都看傻了。畢竟大多數的人還都是普通人,雖然這些人是無惡不作的黑幫組織。可是剛才的陣仗也實在是太過嚇人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有什麼怪獸來了呢。

  而等到看清了來人之後,心中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

  竟然是一幫人!

  這些人……他們……他們是終結者麼?

  本來隊形整齊的黑手黨們,此刻都下意識地後退,腿肚子都開始發抖了,唯恐被這些人形凶獸給盯上了。

  在這些黑手黨的身後,那名看不清模樣的巫師,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果然都是一些廢物,在這裡都是會礙事。」

  一個好像是領頭的光頭大漢,看了看身後的巫師,嘴角露出了苦笑,現在忽然發覺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雖然他們黑手黨的大名在普通人圈裡那是無人不曉,很少有人敢招惹。但是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不論他們在如何凶悍,在現在這些人的眼中都只是一些蹦的比較歡的小羊羔而已。

  而眼前的這些人才是一些大灰狼啊。

  這名領頭的光頭嚥了口口水,心中十分的不服氣,要知道他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憋屈的時候。

  「你們這幫狗屎!」怒罵一聲,「開槍殺了他們!」

  那些手下現在心中也都怕得要死,已經完全沒有了主心骨,聽到了開槍的命令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在同一時間就開了火。

  一時間火光四起,一顆顆子彈從黑洞洞的槍口中飛出,旋轉著飛向真法道的眾人。

  熱武器這東西還是有幾分震懾力的,至少那轟鳴的響聲已經將眾多的弟子給嚇到了。他們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這件事情,就算是身具法術也都忘了如何施展。

  鍾邦自然不可能讓自家弟子受傷或者死亡。只見他一揮衣袖,頓時間那無數的子彈就好像沒有了力量的推進,竟然在飛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直接跌落到了地上!

  而且與此同時,幾乎所有的槍支都卡了殼,一顆子彈也不能打出來。

  靜,詭異的靜。

  整片空間都是人急促的喘息聲,一時間黑手黨的那幫人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所有的槍都卡殼,這要是說出去,就算是白癡都不會相信這是巧合。

  而作為黑手黨此次任務領頭的光頭,心中更是咯噔一聲,他知道這一次恐怕並非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他們這幫普通人在這幫怪物的身邊,實在是太過可憐了,只怕只能是當炮灰的料。

  就算是槍支都不能起作用,而作為普通人的他們又能做什麼?看來只有等死的份了。

  想到了這裡,他是欲哭無淚。

  早知道就不自動請纓過來了,他只以為這是一個討好催眠師協會的好機會,算是一樁美差。但是誰知道到了地方之後才發現,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已經是有心無力了,所能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只能是在這等死了。

  「好厲害!真是沒有想到,天下間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巫師向著白羽等人走了過來,雖然身材顯得很是枯瘦,但是所過之處所有的黑手黨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路。

  這時候眾弟子也都回過了神來,而其中的柯德更是臉色凝重的望著巫師,過了半晌用乾澀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

  「嘿嘿嘿,我是一個巫師,一個收人錢財用心做事的巫師。」巫師沒說上一句話都彷彿帶著陰風,讓眾弟子脊樑骨都不由自主的竄起了一股涼氣來。

  巫師在相距十幾米遠的地方站定,陰測測的笑著道:「剛開始聽說有任務的時候我還不想來,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就算給再多的錢也實在是太沒勁了。不過誰知道剛剛來到這裡就見到了驚喜,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聽著巫師的語氣好像還挺高興!

  鍾邦與白羽自然是完全不受影響,鍾邦更是冷笑道:「有你這樣的人出現在這裡也給了我一個驚喜,我也沒想到這個地方還能出現你這麼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話裡帶刺,針鋒相對。

  巫師語氣一頓,好像聽了鍾邦的話之後,心情並不算好,過了一會兒才冷聲道:「真是無知,看來我們很少出現,所以已經被人給遺忘了,真是太遺憾了。」

  鍾邦看著巫師,彷彿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因為他的心裡也很不爽。這名巫師彷彿已經吃定了他們一般,好像現在就在做著勝利者的宣言,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柯德眼珠一轉,心中默念法咒,頓時一股陰氣從地底鑽了出來。

  整片空間的溫度都隨之下降了好幾度。

  「又是惡靈,真是不錯,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的東西了。」巫師好像已經發現了,語氣十分的開心。

  「刷!」

  猛然之間一雙手從地底鑽了出來,直接就一把抓住了巫師的雙腳。

  柯德本來心中還惴惴不安,但是見到惡鬼已經建功了之後,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得意笑道:「哈哈哈,說的厲害,但是現在不知道你還如何行動。」

  而鍾邦和白羽也在眾弟子的身後翹首觀望著。當然,他們並不認為這一次可以將巫師一下子就收拾掉,他們兩個只想看看這名巫師的能耐是怎樣的詭異。與傳統的道術又有多少的不同之處。


TOP


六百零七、女巫

  被惡鬼抓住了雙腿後,顯而易見的巫師已經沒有可能走動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慌亂,整個人站在那裡彷彿置身事外。

  惡鬼的腦袋從地裡鑽了出來,一口的獠牙,滿臉的爛肉,讓人見了只覺得噁心。

  但是惡鬼卻是笑得十分開心,兩眼之中放射著綠色的光芒,就好像是一直久未填飽肚子的餓狼一般。用已經爛掉一半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獰笑道:「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請,死了這麼長時間,在黃泉地獄待了這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吃活人,謝謝你小子了啊。」

  剛才的那只惡鬼已經不知所蹤,現在的這個是第一次被柯德驅使出來,根本就不明白他所抱著的這個「人」,是何其的恐怖。

  嚥了口腥臭的口水,張開了自己的大嘴,就向著巫師的大腿上面咬了下去。

  真法道弟子緊張兮兮,白羽與鍾邦面無表情,黑手黨的眾人完全是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

  此刻彷彿世間就停頓了下來,巫師和惡鬼現在便是人們的焦點。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本來並不算大的聲音,在這時候就彷彿是一道炸雷,令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震。

  只見惡鬼愣在了那裡,在他腐爛的臉上,還有這一直灰黑且枯瘦的手掌。指甲尖利好像是一把把小刀,皮膚乾枯像樹皮一般乾澀。這隻手完全不像是人的手掌,倒像是厲鬼的爪子。

  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被惡鬼包住的巫師。

  「送上門來的美食,我一般是不可能拒絕的,嘿嘿嘿。」巫師嘿嘿笑道:「真是一隻笨鬼,沒有腦漿就是笨的可以。」

  「嘶!」驀然一條長長的虛影自黑袍中飛了出來。卻見竟是一條老長的舌頭!這條舌頭好像一條靈蛇一般,靈活的纏上了惡鬼的脖頸,勒得緊緊的,讓惡鬼一時間都沒有了行動能力。

  「媽呀!」有的黑手黨的人都忍不住叫出了聲來,雖然說他們已經看過一次了,但是這實在是有點噁心。

  也就在這時。那條長長的舌頭猛然一緊,頓時就帶動了另一頭的惡鬼,只見惡鬼竟是肉眼可見的縮小,最終變成了拳頭大小,直接就被巫師給吞了下去。

  「嘖嘖嘖。」砸吧了一下嘴,巫師滿意的道:「真好吃,我現在都不捨得殺你了呢,跟我走怎麼樣?」

  柯德就算膽子再大,現在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沒由來的就對眼前的巫師起了敬畏之心。

  鍾邦凝神觀望,低聲對白羽道:「師尊,看來這些弟子是指望不上了,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戰鬥力了。」

  的確現在的弟子們,一個個畏畏縮縮的,沒有了絲毫的勇氣。

  白羽聞言瞇了瞇眼睛,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過去吧,不要給小孩子烙下了陰影。」

  鍾邦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應道:「是。」

  隨即鍾邦便擠開了人群,來到了眾人的前面。輕笑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世界各處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異類,如果你的這等行為在我華夏,恐怕只會被歸為邪魔,最終遭到正道人士追殺。」

  鍾邦的話也並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一番感慨而已。但是誰知道巫師的反應卻很是奇怪。

  兩肩一顫一顫的,心裡好像很是激動的樣子。過了良久,忽然他猛地將自己的臉給抬了起來,隨之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張令平常人見了會感到心悸的臉,一張臉上皺紋遍佈。鼻子在臉上好像是一個肉瘤,鬆鬆散散的掛在那裡。唯有一雙眼睛精光閃閃,攝人心神。

  而且在他的嘴角還有一小截舌頭裸露在外面,一滴滴唾液滴滴答答,令任何人見了都不禁皺眉。

  「巫師都是生存在黑暗中的,我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見天日了,很久很久了。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自詡正義及的傢伙,雖然我們生存在黑暗中,但是之所以變的邪惡,還不是被人逼迫的?哼!」巫師語氣激動,一聲重重的冷哼聲,彷彿將自己心中的壓抑都給釋放出來了。

  白羽在人群之後聽了這番話,感到疑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巫師會有這樣的表現。

  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無視,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這應該是名女性,也就是傳說中的女巫。

  就算是白羽這個對西方文化不瞭解的人,他也聽說過邪惡的女巫,在西方的傳說當中女巫好像就是邪惡的化身,在古時候的西方曾經對女巫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聞風喪膽。

  白羽不禁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忽然之間在他眼前的世界有開闊了起來,原來世界還是那樣的大。

  此刻女巫與鍾邦兩兩對視著,他們中間的空氣彷彿都已經凝固了。

  鍾邦在過了良久之後,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笑道:「問一下你多大了?」

  一句落差很大的話,讓兩方的人都為之絕倒。

  就連女巫都是一怔,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陰沉,寒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鍾邦打了個哈哈,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道:「沒事沒事,只不過是有點好奇而已。」

  「真是一個無聊的華夏人。」女巫冷聲說道。

  「撲稜稜!」

  忽然一陣異風吹來,只見一隻大鳥拍打著翅膀,用一對利爪抓向了鍾邦。

  定睛望去,卻發現正是一隻貓頭鷹!

  鍾邦面色平靜非常,對於他而言現在的修為,自然是不可能怕了一直普通的飛鳥。不然的話他這個五世奇人也實在是太過沒用了,就算是他做普通人的時候,身手都很不錯,自然對付這隻大鳥也是手到擒來。

  只見他隨手一撈,毫無意外的便將貓頭鷹的那對利爪,給抓在了手上,就算貓頭鷹在他的手裡如何的掙扎也不能逃出鍾邦的大手。

  鍾邦笑道:「這隻鳥真夠大的,或許可以回去燉著吃,肯定是大補的。」

  女巫卻是臉色大變,大喝道:「放開牠!」

  也不見她向前走東,直接都是一口唾沫吐向鍾邦,帶著濃濃的腥臭氣味令人不敢直視。

  鍾邦暗中惱火,別人使出任何的手段他都不怕,但是向他吐口水這種帶侮辱性質的攻擊實在是太令人生氣。

  鍾邦面色一寒,直接一揮手,立刻一陣大風吹來便將那口腥臭的口水給吹向了來時的方向。

  卻沒曾想到,這口口水並沒有落到女巫的身上,而是落進了黑手黨的的人群之中!

  一時間場面混亂異常。

  「啊!救命啊!」

  「天啊,上帝啊!」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人群裡躁動非常,不一會兒便自其中擠出了幾個慌亂的人影來,只見他們的身上冒著陣陣的青煙,有的人臉上的皮肉都已經開始脫落了,化成了腥臭的膿水,自他們的小腿滑落到了地面上。

  眾真法道的弟子,為之大驚失色。

  他們看得清楚,落進人群的只是一口口水而已,但是誰知道這口口水竟然比硫酸還可怕!短短幾秒鐘,就將這些人弄成了這幅淒慘的模樣!

  頓時都不進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乾瘦的女巫,都不禁毛骨悚然。

  「呵,真是厲害啊。」白羽不禁有些驚訝。

  當然這點攻擊他是沒有將之放在眼裡,但是若是普通的道門弟子的話,大意之下可能就敗在這一招上面了。也幸好他的對手是鍾邦,就算招數再怎麼詭異,也不可能超越級別上的差距。

  雖然白羽感覺驚訝,但是最驚訝的還是女巫,現在的她才開始正視起眼前的人來,揮手間就能將他的攻擊給還回來,這定然不像催眠師協會會長說的那般簡單。只是幾個會幾手異術的怪人而已。

  乾瘦且不滿褶皺的面孔抖了一抖,女巫咧嘴笑道:「果然你們也不是普通人,我是小看你們了,不過接下來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強大。你們遲早會在這裡消亡的。」

  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真法道的弟子們都不盡頭皮發麻,汗毛乍起。

  將雞爪般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小心翼翼的從中抬出了一根非金非鐵的棍子,在這根棍子的頂端還鑲嵌著一顆明晃晃的寶石。

  女巫忽然低吟了幾句:「#¥%……&*。」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白羽看得出來應該是某種咒語。

  「嘰嘰嘰!」一聲聲細微的叫聲隱約傳來,好像是老鼠的叫聲。

  「嗖嗖嗖!」

  片刻時間一道道仿若閃電一般急速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巫師的腳下!

  「這是……!」鍾邦眼神之中帶著驚奇,看著眼前成百上千大約都有巴掌大小的老鼠。

  女巫聲音沙啞的笑道:「老鼠雖然小,但是一樣可以殺人,你們千萬不要小看牠們。」

  這些老鼠給人的感覺很是奇怪,他們的眼睛之中都閃爍著紅光,給人一種很是凶狠的感覺,彷彿這些都不是什麼小小的老鼠,而是一群餓狼一般!

  白羽見狀輕輕地點頭,忽然開口道:「這些老鼠都餓了很長時間了吧?」


六百零八、再來點?

  女巫愣了一愣,顯然不明白白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冷哼了一聲道:「當然,大約已經有一個星期一粒糧食都沒有吃了,現在的牠們見到了你們這些生人,可是一個個的都饞得慌的。嘿嘿嘿。」說到了最後,自顧陰笑了起來。

  「呵呵。」白羽笑著擠開了人群,打量著眼前與他們完全不同修煉體系的老太婆。

  半晌才開口道:「這些小東西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但是我看他們好像就對你的肉情有獨鍾,恐怕待會兒你得要小心一點了。」

  女巫看了看白羽,嗤笑了一聲:「簡直是笑話。」隨即也在不理會白羽,直接一揮手,便要指揮無數的老鼠將白羽等人分屍。

  突然之間有了異變,令人萬萬沒有想像到的是,這些大老鼠竟然沒有聽從女巫的命令,而是都將目光轉向了女巫,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貪婪。

  甚至有的還將目光鎖定在了黑手黨一眾人的身上,看來對他們也是十分的感興趣。

  黑手黨的人為之大驚,不住的向後躲避著,為空殃及池魚。

  但是越是如此,反而讓這些老鼠越是亢奮,他們步步緊逼完全不給黑手黨的人留絲毫的餘地。

  「咯咯咯。」

  一聲聲令人汗毛乍起的磨牙聲此起彼伏,令黑手黨們脊樑骨上面都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股涼氣,冷汗滴滴答答仿若下雨!

  「嘰!」

  不知道那一隻老鼠叫了一聲,頓時化作了一團黑影,以著極快的速度首當其衝鑽入了人群之中。

  頓時間場面開始變得非常的混亂,驚恐的叫罵聲,有人起了摩擦大打出手的聲音。等等等等。

  「天哪,我的上帝,牠鑽到我的褲子裡去了,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哦,神吶。牠咬的我好疼!」

  「快跑啊,這些簡直就是魔鬼,我中毒了,傷口中毒了,傷口正在腐爛!」

  「我們今天來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不幹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只要告訴我今天的事情只不過是夢境,就算我以後不做這個了。去辦個農場也行。」

  雖然都是外國人,完全聽不到漢語,但是對於白羽來說,這完全不算是問題,一點翻譯語言的小法術還是會的。 哭鬧的聲音吵吵嚷嚷,混亂的場面令他看了都忍不住皺眉。

  而此時的女巫同樣很難以相信,她的這些「寶貝」竟然會在這時候反叛!要知道她的這些寶貝可是有著她的心血的,這是十幾年的成果。完全不可能說失靈就失靈了的。

  也就是在她不明所以,左思右想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老鼠。這些老鼠,嘰嘰喳喳顯得很是興奮,各尋了一個窟窿就鑽了進去,一時間袖口,脖領,還有褲腿等地方都被老鼠所佔據。

  然是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女巫好像完全不受影響,整個人定定的站立在那裡,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下。

  鍾邦見狀低聲向白羽問道:「師尊,這外國的修行人還真的是挺邪門的啊,稀奇古怪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白羽注視著女巫,目光絲毫不轉,道:「小心一點,不要大意之下出了洋相,在我們的身後可還有眾多的弟子看著呢。我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證他們的安全,這也是我們的責任。」

  鍾邦聞言面容一整,嚴肅地道:「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讓他們少一根毫毛的。」

  此刻終於女巫的心神已經逐漸恢復,在她的衣服裡面,一隻隻老鼠來回的竄動,好像是在賽跑一般,令人感覺驚悚之下,又顯得有點滑稽。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搞鬼。」女巫恍然大悟指著白羽道:「看來我還是沒有看清楚你們的底細,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白羽上前走了一步,站立在那裡,朗聲笑道:「你這人也真夠奇怪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就來到這裡對付我們,真是可笑。」

  女巫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輕哼道:「我們所做的事情,就是拿別人的錢財,幫別人做事。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價錢合理,我們一般都是不會拒絕的。雖然我來這裡對付你們,但是也並不代表我就知道你們是誰。」

  白羽心中一動,行了女巫的這番話,心中倒是感覺這應該是一個組織,好奇道:「那不知道你們有多少的人?和你在一起的都是像你們這樣的人嗎?」

  女巫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語氣略帶生硬得道:「不該問的你就不要問,你想知道我也是不可能說的。現在我們還是說說你吧,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白羽見到女巫應該沒有絲毫要透露的意思,於是也不追問,道:「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東方的宗教道教,我是道教一個門派的掌門。」

  「道?」女巫嘴裡蹦出了這麼一個字後,忽然整個人都沉默了下去,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道士?聽說過,不過已經算是很久遠的記憶了,沒想到今天能夠見到。」女巫饒有興致得看著白羽的打扮。

  自古以來東西方這些修煉者,基本上就很少見過面,就算是見過,也一定相處的不是很好,更何況女巫與西方的教廷之類的也並不是一回事。女巫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是邪魔的象徵,讓很多人畏懼,同樣也被教廷的人追殺,只要是被抓到的肯定免不了被一把火活活燒死。

  所以巫師這個職業的人是完全不敢在大街上走動的,自然也沒有人會很大膽的走出國界,這個女巫能夠聽說過已經算是不簡單了。

  女巫雖然知道白羽是什麼人,但是她卻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沒有真正的見到過修道之人,也不明白修道之人的手段。

  反而是她將白羽當作了是教廷的一類人,一群盲目追尋光明的偽君子而已。

  於是態度並沒有絲毫的轉變,甚至更加的壞。

  「剛才只不過是一點小手段,雖然被你破解了,但是千萬不要看輕我們巫師這個職業,特別是女巫。」女巫再次的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鍾邦見狀撇了撇嘴道:「老妖婆,這隻大鳥看起來挺不錯的,拿回去燉湯喝可能還大補,真是謝謝你這份禮物了。」

  在他手中的貓頭鷹已經奄奄一息,看起來最多也不過只剩下半條命了,一對翅膀無意識的抽搐著,顯得十分的可憐。

  女巫眼角抽了一抽,很是心痛的樣子,咬牙恨聲道:「不要高興得太早,接下來我要讓你化成灰,然後將你的靈魂給吃下去。讓你永遠沒有自由,任我擺佈!」

  對於女巫的威脅,鍾邦根本就不在意,不屑道:「行啊,那我就等著,不過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不然的話這隻大鳥可真的沒救了,再也逃不過做下酒菜的命運了。」

  女巫氣得渾身發抖,也不再廢話,忽然一揮手中的法杖,只見在頂端的寶石上面一道黑色如墨般的閃電飛射了出去,向著鍾邦奔來。

  白羽看得清楚,這根本就並非是閃電,而是濃郁的煞氣。

  若是常人被這東西打中了,就算沒有性命危險,也至少會頭昏腦漲噁心乾嘔。

  可能這就是那所謂的詛咒吧。

  但是雖然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鍾邦雖然修行尚短,但是修為已經略有成就,這點小小的手段,可能也只能對平常的人都點效用,就算鍾邦正面撞上了,這肯定也只不過是白給。

  鍾邦時刻都注意著這邊的狀況,見到這道煞氣襲來,甚至沒有多想,隨手就拍出了一巴掌。

  「啪!」

  一巴掌打得實實在在,竟然將這道煞氣給達到了一邊!直接落到了地面上面,「滋」的一聲,便消失無蹤。

  鍾邦收回了手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關節,好笑道:「剛才那招是什麼名堂?能不能與我說說?」

  鍾邦若無其事,而女巫可就震驚異常了,一個詛咒竟然可以用肉身抗衡!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就算是自稱是常年被上帝所洗禮的教皇,遇到了詛咒也只能盡量躲避,沒有絲毫硬拚的可能性。

  女巫看了看自己手中仍然吞吐光芒的法杖,擰緊了眉頭,忽然又是一道閃電飛出,這一次的目標卻是白羽。

  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面還會有人可以無視詛咒。就算有人可以,但是那也只能是一個特例吧?其他的人肯定就不行了吧?

  這道漆黑色的閃電要比剛才的那一招要急速,而且更加的濃郁。

  真的就以著閃電般的速度,襲向了白羽的面門處。

  白羽心中好笑,嘴角翹了翹,伸出了一隻手去,竟然是徒手就向著拿到詛咒抓了過去!

  「啪!」

  同樣是一聲脆響,白羽卻是結結實實的接住了。

  只見那股由煞氣組成的詛咒,在白羽的手中老老實實的帶著,任由白羽拿捏著。

  「有點意思,還有什麼再來上一點,讓我見識見識如何?」

  「噗!」

  女巫鬱悶的差一點沒有吐出一口老血來!


TOP


六百零九、全身都是寶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在黑手黨的後方一聲大喝傳來,其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怒氣。

  卻見正是那個催眠師協會的會長,他瞪大了雙眼等試著這些黑手黨,胸口還在不住的起伏著。

  帶頭的黑手黨頭目聞言,狼狽的竄到了催眠師協會會長的面前,欲哭無淚的道:「查理斯先生,不是我們不願意去對付他們,實在是他們都是非人類,都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靈,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啊。」

  叫做查理斯先生的催眠師協會的會長,聞言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忽然之間冷笑了一聲,緩聲道:「是麼?原來是這樣,你們現在是不想幹了,想要逃走嗎?」

  「額……」頭目沉默了下來,一時間無言以對,看來是被查理斯給說中了。頭低低的壓了下去,一點也不敢往上抬,整個人就像一隻鵪鶉。

  查理斯輕咳了一聲,臉色突然之間竟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呵呵笑了起來,看起來好像剛才的怒氣,已經完全的消失無蹤了:「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你們如果想走也可以,畢竟作為一個普通人是不太適合參與這樣的場合的。」

  黑手黨的眾人聞言頓時間驚喜異常,一個個都帶著濃濃的喜悅抬起了頭來,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查理斯先生,頭目更是連聲感謝道:「多謝查理斯先生,太謝謝查理斯先生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不在這裡了,我們就先離開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卻都沒有人注意到,查理斯此刻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他的那雙眼睛之中的瞳孔,就好像是產生了某一種變化,一收一縮的。很是詭異。

  「你們都回去吧,去將那一幫人都給我殺了,你們是很想殺他們的我是知道的,對不對?」

  眾黑手黨的人,聞言好像都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像是機器人似的生硬的回答:「不錯,我們一定要將他們給殺了,一定要……」

  霎時間這些人的身上的氣質立刻大變,殺氣瀰漫。好像是無畏的死士一般,一個個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嚎叫著衝了上去。

  查理斯見狀,滿意的笑了笑道:「一群垃圾,想走?真的是異想天開,我讓你們過來還不是想讓你們來送死的?」

  光頭漢子安德烈走上了前來,低聲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這些人應該辦不成什麼事情,我們不能只在這乾等著。」

  查理斯手伸進了懷裡。從裡面掏出了一根雪茄來,點上之後。很享受的抽上一口,吐出了一口煙氣緩聲道:「沒關係,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不久之前運上來的那批軍火?叫上一些人帶上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安德烈瞳孔明顯有些放大,問道:「不知道要什麼樣的軍火?槍支對他們好像沒有一點作用。」

  「好像我們還有兩輛裝甲車吧?也給開出來吧。我就不信他們還都是超人不成。哼。」隨手將雪茄丟在了地上,然後抬起了一隻腳就狠狠的踩了上去,將之碾滅。

  「可是,這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這樣一來會引起躁動的。」安德烈嚥了口口水,顯然也是有點不可置信。

  「不怕。只要讓會裡的人在今天晚上辛苦一點就不會有事,別忘了我們都是什麼人。」

  查理斯露出了獰笑,腳依然沒有從煙頭上面拿起來,重重的碾壓者,彷彿整只腳都欲要碾進合金地板裡。

  安德烈沉默了一會,隨後咬了咬牙,道:「是,我這就去照做!」

  大步退了出去,看樣子是去開裝甲車了。

  再說此刻的女巫這裡,現在的氣氛完全處於一個尷尬的氛圍之中,女巫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兩人,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很受打擊。整個人都癱坐了下去,一雙老肉縱橫的臉,都在不住的顫動著,也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一些什麼。

  鍾邦看了一眼白羽,道:「師尊,要怎麼處置她?」

  白羽聞言思索了一下,忽然笑道:「這樣吧,我給你一樣東西,將她先制住,我還有點事情想在她這裡瞭解。」

  「什麼東西?」鍾邦十分的好奇,想要知道白羽會給他什麼樣的法寶。

  白羽在身上翻找了一下,突然發現止住人的法寶還真的不多,大多數都是對付妖鬼的。

  猶豫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忽然將手伸到了腰間,直接搭在了他的那一條絲綢做的腰帶上面。

  隨之做出了驚人之舉,竟是直接將之解開了!

  一時間所有的弟子,包括鍾邦都是為之大驚失色,不明白白羽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瞪大了雙眼都是不自覺的嚥下自己的口水。

  幸好那只不過是一根外腰帶,主要還是用於束縛外衣的,對於他的褲子並沒有絲毫的影響,雖然將腰帶取了下來,也只不過是衣衫略顯寬鬆了而已。

  將自己的那根腰帶送到了鍾邦的手上,呵呵笑道:「就用它吧。」

  鍾邦腦袋有點當機,乾笑著將腰帶接到了手裡,撓了撓頭道:「就用這個將人給綁了?」

  白羽聞言肯定的道:「那是自然,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肯定沒問題的。」

  「呀,呀,呀!」

  忽然混亂的場面出現,無數的黑手黨成員,狀若瘋狂的向著他們撲來,看樣子就好像是一群餓狼要將他們給分食了!

  「哼!」不見白羽有什麼動作,只不過是一聲輕哼,頓時整個場面都詭異的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好像一個個都石化了一般。

  這卻是定身法術。就在剛才那一刻,這些人全部都中了招了。

  鍾邦看著現在恍若有通天手段的天神一般的人,精神有些恍惚,本來他還在為用腰帶困人有點荒謬而傷著腦筋。但是現在這一刻,心中所有的疑慮頓時間都被打消了。

  雙手捧著手中的腰帶,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鍾邦砸吧了一下嘴。聲音乾澀的道:「好像不夠長,捆不過來……」

  「噗通!」頓時眾弟子們都倒下去了一片,一個個都是滿臉的黑線。

  忽然也就是下一刻異變突起!只見本來平凡無奇的腰帶,竟然憑空飛了起來,彷彿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拖浮著,直接飛到了半空之中靜止了下來。

  「這是……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腰帶還是活的?」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茫然之中。

  但是這些人雖然是在茫然,但是腰帶此刻卻並沒有停下來他的動作。只見它竟是迎風而漲,頃刻之間竟然化作了一條數米的繩子!

  隨即好像還有著自己的意思,便尋著女巫而去。開始在女巫的身上纏繞了起來。

  裡三圈外三圈,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女巫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號的粽子,被裹的嚴嚴實實,完全不透露一絲的縫隙。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看著白羽此刻笑呵呵的身影,都有些發愣。

  但是很快他們的眼神便有了變化。變得跟那些黑手黨的人現在相差無幾,眼睛之中隱射綠光。像是一匹匹餓狼。

  現在他們都明白了,白羽的身上隨便的一個東西,都是不凡的,可能他的這身衣服甚至一些小小的首飾,都可能是一些所謂的「神器」啊!

  所以現在的這些人,都很想現在就將白羽給扒個乾乾淨淨。

  白羽光看這些人的眼神也能猜到一點。這些如狼似虎的眼神讓他都不禁心中發冷,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道:「走吧,去找正主。」

  「額,好。」鍾邦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避開了已經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黑手黨們。這一小隊人便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催眠師協會的總部。

  這裡面出奇的人很稀少,十分的冷清,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經轉移了。

  白羽眼睛之中金光閃爍,雖然有合金牆壁的阻擋,但是絲毫不能對他的視線有絲毫的阻礙。

  片刻之後,白羽便已經發現了這些人的行蹤。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這些人都聚集在一個十分空曠但又很大的房間裡。這些人可以說是全副武裝,身上掛滿了一些現代化的裝備,什麼手榴彈,什麼火箭筒,什麼單兵導彈,應有盡有。

  甚至在人群的後面還有一些大傢伙,看起來像是幾輛裝甲車,緩緩的開動著,那些鐵質的輪盤,在合金地板上面碾壓著,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白羽心中有點震驚,完全很難明白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這種東西的,雖然這裡的熱武器管制並不像華夏那麼的嚴。但是這些完全可以組建一支軍隊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吧?

  而且更加重要好的是他實在沒想到這幫人竟然這麼大膽,要知道這裡可是一個秘密基地啊。

  這些大威力的武器一個弄不好,很可能就將所有的人都給活埋了。

  難不成這幫人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嗎?


六百一十、奸猾小人

  鍾邦打了一個稽首,恭聲道:「師尊,接下來要怎麼做?這幫弟子在這裡有些麻煩。」

  白羽擺手笑道:「無妨,你先過去將他們擺平了就行了,雖說他們擺的架勢是挺大的,但是這種熱武器,應該攔不住你吧?」

  鍾邦聞言也是大笑道:「師尊說的是,我這就過去將他們料理了,不過真是沒有想到這幫人能夠搞得出這麼多這樣的東西。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倒是跟我原來的那個世界有點相同,也有點不同。這裡的槍竟然都那麼大根,還有那輛車子上面還帶了幾根,真是不可思議啊。」

  鍾邦之前也是一個警察,自然也是摸過槍支的,當然那時候的東西肯定沒有現在的先進,所以他便將火箭筒給當做了奇怪的槍支。這倒是差一點將白羽給逗樂了。

  「好了,你就去吧,現在事情也不早了,還有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等著我們呢。」說著白羽看了看身後被人架著的女巫。

  鍾邦領命而去,腳步很輕,緩步走到了前面。

  眾弟子聞言相互對視了幾眼,都在竊竊私語。

  畢竟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麼實力,就算是身上有了超自然的能力,他們現在甚至都還沒能運用熟練。具體的戰鬥能力,也頂多能夠勉強對付一些普通人而已。

  本來叫他們過來,也只不過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得以震懾這些催眠師。這樣也可以兵不血刃就解決了這件事情,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這裡的地頭蛇。而白羽等人只不過是宣揚道法,並非是黑幫分子搶地盤。可是沒曾想到這一幫人還挺橫,到了最後還真的玩起了命來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給他們一個比較深刻的教訓。

  眾人隨後跟在了鍾邦的身後,而鍾邦臉色很是平靜,彷彿並非為面對著無數只熱武器一般。而是去鄰居家中散步去了。

  走了沒有多久,他們便是見到了一個大門。門是敞開著的,而門的另一面顯露出來的也只不過是一片空曠。

  可是鍾邦和白羽都是知道的,其實在另一側還有這一大群人在埋伏著。

  鍾邦走到了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一頓,忽然之間輕咳了一聲,這才再度邁起腳步走上了前去。

  這明顯是在跟那些埋伏的人提醒,讓他們知道他們所等的人已經來了!

  誰知道還沒等這鍾邦出去,忽然一道破空聲變向著他的方向飛來,眾人清晰地看到那是一顆炮彈。火箭筒上面的火箭彈。

  想必是有人比較緊張,所以手一抖,於是就開了炮。

  轟然一聲巨響,火箭彈甚至連鍾邦的鼻尖都沒有沾到,吹動了鍾邦已經長出來的長髮,碰撞在了另一面牆壁之上。

  一時間整個地下基地都為之抖動了起來,晃了幾晃,令那些普通弟子都有點站不太穩。

  「哦。天吶,剛才那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有人驚慌失措。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手更是抱在了腦袋上面。

  其他的弟子們也想去不遠,至少沒有一個人現在是好好地站立著的。

  應該是因為剛才的炮彈起了頭,所以現在那邊的人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一顆顆炮彈接踵而至。

  當然。都是在放空炮。

  不過這一下子整個地下基地可就遭了殃了,一時間大地都在抖動著,彷彿有十級的大地震。

  鍾邦有點無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乾笑道:「好大的動靜……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白羽走上了前去。望著裡面戰火紛飛,無奈道:「好了現在我們就走吧,這樣下去不用我們動手,這幫人肯定要被困在裡面了。」

  鍾邦點了點頭,目光朝裡面望了望,隨即發現另一面牆壁已經被轟沒了,只有一個黑幽幽的大窟窿,而且這基地的上面明顯的出現了塌陷,看起來用不了多久肯定是要塌下來了。

  白羽看了一眼在身後嚇得渾身發抖的眾人,嘆了一口氣,只見隨即一揮衣袖,頓時間金光一閃人已經完全消失了!

  回到了地面,此刻本來還算是安靜的夜色,一時間人心惶惶,在這一帶的所有人幾乎都開始往樓下跑。

  因為他們現在都以為是地震了。

  白羽望著已經開始往下塌陷的地面,凝眉思索著,心中隱隱有些奇怪。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傻事,這完全是自尋死路啊。

  心中想著,忽然心念一動,運起自己的法眼,向著地下掃了過去,卻是隨即發現催眠師葬身在這裡的有很多,但是唯獨少了兩個人。一個是那所謂的會長,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光頭漢子。

  一時間他恍然大悟,再聯想起那中年會長的本事,那也就大概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恐怕,那中年會長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了,他們並非是白羽這些人的敵手,所以就用催眠術迷惑了自己人,想出了這樣一個金蟬脫殼的辦法。雖然不能肯定可以將白羽瞞住,但是至少能夠騙得了一會兒,可以留給他們逃走的機會。

  這人為人的陰險,讓白羽心中都是感覺不太舒服。

  不過想要找出他們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白羽現在卻不屑為之,喪家之犬而已,自然不會放在他的心上。

  「哼,心眼倒是不少。」白羽冷哼了一聲後,對著鍾邦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鍾邦不明白白羽為何生氣,但是也不敢多問,隨即趕緊將帶到這裡來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開始原路返回。

  回到了門派的駐地之中。又將那名女巫帶到了鍾邦的房間之中。

  被白羽的腰帶束縛著,女巫渾身上下根本就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任人用手提著,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視著白羽與鍾邦。

  鍾邦笑呵呵的道:「師尊,這女巫我還是有一次見到,感覺真的很是奇怪。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面有這麼多奇怪的人啊。」來到了女巫的面前,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接著又道:「剛才的法術我還記得,好像是煞氣,挺奇特的攻擊方法。」

  白羽道:「讓我來問她一些事情。」

  鍾邦聞言趕緊走開了一些,道:「行,您問。」不過在他的一雙眼睛之中,滿帶著感興趣的神色。

  「你是一名巫師?在西方有很多你們這樣的人?」白羽凝視著女巫,緩聲問道。

  女巫依然瞪視著白羽。卻並沒有一絲一毫要回答的樣子。

  白羽見狀笑了笑道:「我只不過是有點好奇,希望你能夠坦言相告。」

  女巫冷笑了一聲,道:「說實話,我真是沒有想到世界相面還有你們這樣的一群人,這一次算是我倒霉。若是你們想要跟教廷聯合,滅了我們巫師聯盟的話,那就是妄想。我們巫師聯盟的人雖然並不算多,但是凝聚力是你們意想不到的。到時候就算我們被全滅,可是你們一樣也討不了好去!」

  女巫跟著白羽等人的這點時間裡。其實他也是看了出來,在這幫人之中可能也就白羽兩人的本事大點。其他的人完完全全都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人,雖說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但是根本就不能辦絲毫的大事。

  可是他們巫師就不同了,一直以來都被當做是異教徒,被人時刻追殺著。而且還暗中組織了起來,每天從全世界接受者各種殺人任務。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攥著不知道多少的人命,單論戰鬥能力而言,肯定要強上很多。

  「哦?原來你們的組織叫巫師聯盟啊,挺形象的。是不是都是你這樣的一類人?怪不得會被人追殺。」白羽頗有興致的道。

  女巫彷彿對白羽的話很是反感。恨聲道:「我們巫師起先並不是這樣的,幾百年前的時候,同樣也是會受到人的敬仰的。巫師並非只會害人,同樣我們也會救人。」

  的確,任何的事情都有正反一面。

  雖然說有些東西很讓人懼怕,比方說降頭師還有眼前的女巫,但是他們邪惡的名頭並非期限就有的。

  同樣降頭師也分黑白降頭,黑降頭極具攻擊性,而白降頭講究的是溝通天神,救人醫病。所以說在海外南洋那個地方,一般警察都算是擺設,很少有人去哪裡請求。

  都是直接去找降頭師。

  而巫師自然也是如此,既然出現了能夠傳承下去,肯定不會只是邪惡的。沒有人擁戴的東西,是不可能長遠的。

  不過對於巫師與教廷的恩恩怨怨白羽並沒有在意過,他是修道人,也並不喜歡多管閒事。只不過現在燕赤霞哪裡好像正跟那麼一幫人耗著,看樣子還讓教廷的人動用了政府的力量,能夠現在瞭解一下自然是個不錯的主意。

  白羽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我想問問你,你對教廷瞭解多少?」

  「教廷?」女巫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白羽會將話頭牽扯到教廷的身上去,迷惑道:「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有點興趣而已,怎麼你不想說?」

  女巫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開口:「我們與他們鬥爭了很長時間,瞭解自然有很多。」

  PS:最近卡文比較厲害,望各位兄弟姐妹多擔待擔待了。

TOP


六百一十一、笑聲風雷,呼之為風

  女巫此刻已經完全成為了階下囚,對於她而言想要逃走是完全不可能了,畢竟身上那古怪的腰帶並非凡物,不是她能夠掙脫的。

  再者說白羽問教廷的事情,他本來就對教廷恨之入骨,自然不會替他們保守什麼秘密。

  「教廷其實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大本事,只不過是一幫無用的侍神者而已,雖然表面上一個個滿臉的正氣,但是說起來心裡面比任何的人都要邪惡。哼哼。」冷笑了一聲,又接著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很多的人受其蠱惑。」

  白羽皺了皺眉,沉聲道:「重點。」

  「好,那我就說說這些教廷人員所會的能力。」目光看向了天花板,像是在思索者什麼:「教廷並沒有什麼修行方式,對他們而言只有虔誠的心靈與那些上帝所賦予的聖器而已,但是單就是這一點就能夠與我們巫師聯盟對抗而不落下風。每一個人都會得到上帝的洗禮,他們的身上沾染著神聖的氣息,可以讓魔鬼不能輕易的侵擾。」

  白羽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陷入了思索,看來每一個宗教的修行方式都不大相同。比方說佛教主修的是智慧、是功德,道教卻最注重自身,而西方的教廷卻更加的注重器具。這就好像是一些修行低微的道人一般,但是又略有不同。

  「教廷的勢力很龐大,幾乎蔓延了大半個世界,被他們所蠱惑的人有很多很多。要不然我們巫師聯盟也不可能做不到反抗。」

  這名女巫,好像對於教廷的勢力很不服氣,不管說到了哪裡都會想起自家的不公,氣喘吁吁地樣子,心中蔓延著怒火。

  白羽擺了擺手道:「教廷大致就是這個樣子嗎?」

  女巫低垂眼簾道:「不錯,就是這個樣子。本來我還以為你們是跟教廷一夥的,現在看起來你們對他們好像還沒有一點瞭解。」

  鍾邦在一旁呵呵一笑道:「我們東方源遠流長,自然不屑與異族為伍,而且我們的修行也並非你等蠻夷可以理解的。」

  道教講究的是無為,修煉的是自身,長久的時間以來,都基本上很少出國自家國門。

  若是論起古代的時候,好像每一個道士都有自閉症一般,甚至連自家門派的大門都很少出去。

  就是因為無為。所以沒有野心。

  當然最多也就是在朝廷裡掛上一個官職而已。

  白羽來到了一把椅子前面,坐了下去,端坐在那裡,低吟了一番,而後一笑道:「鍾邦,你現在就放了她吧。」

  鍾邦驚訝不已,「就這樣放她走?」

  「當然不是。」白羽搖頭道:「打散她身體裡的那股能量,再讓她走吧。」

  這就相當於是廢了這女巫的修為。

  女巫一張老臉略顯蒼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們做的也對,雖然我們兩教並無恩怨。但是是我不對在先。你們這樣做算是手下留情了,這點恩情我記下了。」

  隨即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等待著自己修為盡失的那一刻。

  鍾邦看了看白羽,又將目光轉到了女巫的身上,忽然抬起了一隻手來,輕輕地拍打在了女巫的身上。

  只見在女巫的身上一股黑氣化作一陣微風飄過。頓時她那蒼老的身軀也隨之起了變化。

  本來滿是褶皺的臉上,營養開始飛速消散,一個呼吸後,整個人乾癟的就好像是一個活著的骷髏。

  鍾邦被嚇了一跳,驚聲道:「師尊。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羽聞言緩聲道:「沒有大礙,現在恐怕她只剩下幾天的壽命了。」

  殺了無數的人,這女巫算是作惡多端了,能有今天的下場也算是因果循環。

  手一揮,那根腰帶又活了起來,一圈一圈的自行解開落到了白羽的手中。

  女巫踉蹌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挪的向外面走去。

  鍾邦也沒有多管她,而是回到了白羽的身邊,詢問道:「現在隱患已除,不知師尊接下來該如何安排?」

  白羽笑道:「接下來你就繼續待在這裡,收攏弟子,我要回去一趟想辦法幫燕赤霞解決了這一次的麻煩事情。等到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在宗派處舉行一場講道大會,到時讓門派大多數的弟子都過去。」

  鍾邦心中一奇:「為何要講道?」

  「現在的弟子門人你也看到了,一個個心智不堅,這樣下去也並非辦法,沒有心性是不能修道的。要是這樣,也只能想一個速成的法子,我講道洗滌一番他們的心智,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不小的幫助了。」

  講道其實並沒有太過神奇的地方,只不過是將一些道理說出來,開導一下還處於愚昧之中的這些弟子。

  現今的世界已經不像往常,科技的提高同樣造就了人心智的退化。

  基本上來說沒有了信息化的科技,現代的人將會感到無聊,隨之變得煩躁,寂寞。

  所以就算是現在已經修行的弟子,他們的心智還都不算合格。就算是白羽初期的時候,心性也沒有好上太多。

  就好像現在的白羽整個人已經比之前好上太多太多,打坐修行就是一件乏味的事情,這是鍛煉心境的一種比較基礎的方法。

  枯坐一天,或是數天,甚至於像白羽的幾年幾十年。說起來簡單,但是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現在的弟子們肯定是不可能按序就班的,孩童的弟子還好點,但是成年人想要改過來就是一件十分艱苦的事情了。

  心境這個東西並非是一個直觀的概念,它包括很多的東西,除了耐心還有毅力、恆心等等。

  講道這一途徑的確是比較快捷的一條途徑。

  到底能夠做到什麼樣子,這就要看白羽的了。

  鍾邦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頷首笑道:「既然如此就要多謝師尊了,有勞師尊費心了。」

  白羽隨後又在鍾邦這裡待了一天的時間,隨即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回到了自家門派駐地裡。

  而在他走的時候,門派之中的弟子現在已經有了百多人,一個個跪在地上恭送他離去。

  回到了門派駐地。白羽便找來了公伯候來,燕赤霞那裡的一攤子事情可也是要人操心的。

  他並不像製造恐慌,所以就讓公伯候自己去跟燕赤霞通去消息,讓他想辦法擺平這些教廷的人員。

  宗教之間,信仰不同,是很容易發生戰爭的。

  不過他真法道自然是不會怕這些,本來白羽就並沒有想過與這些教廷人員對上,但是現在既然找上了門來,他還是要面對的不是。

  既然如此震懾一下也好。於是他就讓公伯候將自己的意思告知了燕赤霞。

  燕赤霞是什麼人?在之前倩女幽魂之中,可是當過一個令許多人都聞風喪膽的捕頭的。殺的惡人有很多,可想而知他的性情脾氣肯定不會好,這個人做起事情來自然也是風風火火的。

  一個人單槍匹馬,直接就跑到了教廷的總部,略施小術,喚出了風雲閃電,人立於天空之中。首先爆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爾等蠻夷。可都在此?」

  風雲間的變換好似神罰,一時間令整個教廷的人都為之膽寒。

  自然只是這樣是不可能起到根本作用的,燕赤霞不喜歡拐彎抹角,聲音如雷道:「我真法道宣揚大道,爾等不滿,竟然是陰謀相阻。實在可氣,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爾等。今日略施薄懲,讓爾等明白什麼叫做天威神怒!」

  「卡卡卡。」一道道閃電在天空之中翻滾不已,令人見了都為之驚慌失措。

  天地之威並非人力所能抗衡,這些教廷的人物何時見過如此的陣仗?最多見到顯露神跡。也只不過是天上一道落雷,或者是平地生出大火來。

  一時間教廷之中是人心惶惶,正想而逃想要保命。

  可是燕赤霞自然不能放過他們,照他的話說,這段時間鳥氣也受夠了,好不容易得到了許可發洩一番自然得發洩的痛快。

  也並不傷人,就對著教廷的各種建築物開始落雷,一時間霹靂漫天,整個地面上面的建築都被移為平地。

  燕赤霞感覺心中十分痛快,臨走的時候還呼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出去立刻化作了一陣狂風,席捲漫天的塵土化作了一陣沙塵暴。遮蔽了天地,而他在沙塵之中駕霧而去。

  白羽在知道了燕赤霞的具體動作之後,也是感覺有些無奈,不過也並沒有說些什麼。

  只不過是嫌動靜實在是有點大,現在這段時間裡,報紙上的頭條已經不是娛樂圈了,反而是哪裡出現了神跡,哪裡的道觀開始重修等等。

  而這次報紙上的頭條肯定是燕赤霞這次的動作了,世界肯定會再一次的沸騰。

  這些事情雖然在世俗界影響過大,但是對於白羽來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準備接下來講道的事宜。

  白羽現在已經被稱之為世界上最神秘的人,許多的人都想見白羽一面,不光是真法道這些新加入的弟子們,同時還有那些滿帶好奇心的普通人。



六百一十二、史前前例的盛況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並不算長,也只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過去了,而同時在這期間所引起的動靜也並不小,一時間全世界都發生了震動。

  真法道這個教派剛剛崛起也只不過是這一兩年的時間,但是這個名詞已經完全與修仙練道掛上鉤了,同時他的號召力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其中所透露的神秘感,幾乎是令人嚮往的神秘所在。

  全世界幾乎所有的真法道教徒開始爭相趕往這裡,這一個消息自然並不是一個小事情。有心的人同時也對這件事情有了重視,這樣一來在真法道的外圍地方便不只有真法道的那些弟子了,同時還匯集了大量的普通人與一些道教門派。

  作為修道界的傳奇人物,自然是讓那些修道人也是十分的重視的。這個講道的機緣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

  現在幾乎白羽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個謎,以前的時候謠傳白羽修為已經問鼎全真,是這末法時代最後的一位得道全真,但是卻並不盡然。因為白羽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什麼動靜,而且還幾乎與世隔絕一般,但是他門下的長老弟子等等可是還是有機會露面的。

  這些人一個個都十分的不簡單,他們的修為達到了什麼程度同樣也有很多的人在猜測,有人說已經達到了宗師境界。但是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又感覺並非只有這麼簡單,至少也得是一名全真。

  畢竟現在天地之間的元氣已經開始逐漸的恢復,那些大門派的掌門、長老等等修為也已經有了進步,他們隨著修為的進步,同時眼界也有了提高。自然是不可能感覺不出來宗師應該是怎樣的一個樣子,所以逐漸的這些長老的具體實力也便開始一點點的揭露了。

  同時也有一些人暗自嘆氣,感覺驚奇異常。不明白為什麼原先的時候整個地球上面。就算是找一個無咒施術境界的人都十分的困難,現在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全真的高人就已經一抓一大把了?

  這等事情實在是令人費解,不過他們也並沒有多想,畢竟道行高深的修道人一般來說,性格都顯得孤僻。這些人都是一些隱士也都說不定。可能還真的就好像現在網上流傳的那些,真法道其實就是一些隱世門派共同聯手打造的一座山門。

  他們主要是看先今天下傳道艱難,意欲疏通道統的傳承脈路。

  現在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至少已經有很多人對道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知道並非這個世界上面只存在神棍,同樣也存在真正的神術。而且幾乎全世界的人,都已經將華夏當成了神明的故鄉。

  以前的時候只要見到華夏人,他們首先想到的便是華夏功夫,而現在見到了華夏人一般都在想:眼前這人是哪座道觀修道的?

  雖然很可笑,但是這也是證明了白羽這段時間裡所產生的影響力。

  對於全世界的人來說。真法道已經是不可侵犯的聖地了,幾乎每到夕陽西下,在這真法道的山頂之上就會隱隱約約閃爍著陣陣的霞光。令人看的如夢似幻,每到這個時間,這些人便會朝真法道的方向跪拜,以示自己的尊敬。

  三拜九叩之後,還要像求神拜佛一樣,嘮叨幾句求求平安後才會罷休。

  現今白羽講道自然是難得的盛世。幾乎所有的人都想見見這位地球上面最神秘的人,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長了第三隻眼。

  畢竟在很多人傳統的意識之中,神仙就該有自己神異的樣子,讓人看上一眼就能驚為天人,這才能夠顯示神仙的不凡之處。

  到了講道的這一天,在山上已經是人山人海,甚至山腳下都沾滿了人。預示著史無前例的盛世。就將要從這裡展開。

  在這七天之中,幾乎全世界的人,在得到了消息之後,能趕過來的都趕來了。在整個C市的人流量,是往年十幾年的總和。可見這一次有著多大的影響!

  一大早,白羽從修煉之中回過了神來,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見到眾弟子都在忙碌著,就算是那些剛剛入門的弟子也都沒有閒著,都是在搬動著一些什麼東西。

  一名身材小巧的入門弟子,在見到了白羽從裡面出來之後,立刻驚訝萬分:「師兄,你為何會從掌教仙人的房裡出來?」

  一邊說著還抬頭觀望了起來,想要找一找那所謂掌教的影蹤。

  不過房間之中光線比較暗淡,所以一時間小巧弟子並沒有看清楚裡面的狀況。

  白羽見到了他,立刻就想起了這人是誰,呵呵笑道:「原來是你,你在做什麼?」同時隨手將房門關上。

  小巧弟子嘿嘿一笑道:「師兄還記得我啊,我這不是在搭建高台嗎?掌教仙人講道自然要與眾不同,所以我們便著手搭建高台,台子越高自然就越顯露身份。經過全派上上下下弟子的共同努力,現在高台已經直入雲端,可是公伯長老依舊覺得略有不足,所以還在趕工。」

  忽然小巧弟子神秘一笑道:「對了師兄,你進掌教仙人的房間,是不是專門時候在掌教仙人左右的啊?師兄真是好福氣,聽說掌教仙人有通神本領,在他身邊可是會沾染仙氣的,怪不得師兄修為如此高深。」

  白羽聞言走下了台階,眼珠轉動了一番,而後點頭笑道:「不錯,的確如此,你是說那高台是公伯候……額,長老讓你們搭建的?他怎麼會想到這個主意的?」

  見到白羽一無所知,小巧弟子並不感覺意外,在他看來白羽作為侍衛掌教的弟子,不理會外面的事情也算是正常。於是搖頭回道:「不知道,我們這些弟子也只能照辦而已,長老是已經快要升仙的人,他說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唔,你叫什麼名字?」白羽沉吟了一下道。

  他感覺眼前的弟子與他還挺投緣的,於是就想到了問起他的名字。

  小巧弟子顯得十分的興奮,其他的師兄都顯得比較高傲,特別是在他們這群新入門的弟子面前,但是眼前的這位師兄卻有點不同。總是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位師兄的面前,好像一時間講話夾子給打開了,有很多東西都要傾訴一般。

  「師兄,我叫勾讓,您叫我小讓就行了。嘿嘿。」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好像是面對一個很尊敬的長輩一般。

  「小讓啊,那雲台搭建在哪裡了,帶我過去看看吧,等我明白了也好帶話給掌教。」

  勾讓一聽掌教的稱呼,立刻就好像打了雞血,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好好,跟我來吧,正好我也要過去。」

  一邊說著從一旁拿起了一根數米長且打磨光滑的樹幹來,深呼了一口氣就穩穩地扛在了肩膀上面。

  真法道的弟子也只有一些少數的正式弟子和幾名長老知道白羽的身份,其餘的剛入門的弟子都當他是某一位師兄,見到了他都是恭敬地行禮,並沒有產生太過激的舉動。

  跟隨者勾讓來到了前方的八卦陣樹林處,在這裡已經由公伯候控制著開出了一條山路。

  在這條山路的盡頭,還有著無數的人在翹首以望,但是卻並沒有一個非門派的人敢越雷池一步。

  那根樹幹挺粗,勾讓扛在自己的肩上還是比較吃力的,不過因為白羽的緣故,想要好好地表現一番,所以只能強自裝作很輕鬆的樣子。

  若是在以前,依他這樣的身材而言,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但是這真法道駐地的元氣是何其的充足?普通人在這裡久了,別說身強體壯,就算是益壽延年也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這真法道不遠處的山村再過上幾十年的時間,可能就將會成為天下第一的長壽村,人均活個百多歲都是小意思。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便就已經來到了這八卦陣之外,在這裡早就已經被騰出了一片空地,同時在空地之上還出現了一座雲台。好似一柄寶劍直插雲端,而且很是穩當,沒有絲毫想要墜毀的徵兆。

  這可能是公伯候用術法加固過的緣故吧。

  白羽雖然出來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這些人之中大多數的人都認不得白羽的相貌。

  畢竟白羽只在之前的公共場合之中露了一次面,而且也過去了這麼一段時間了,雖然白羽不至於長相普通到不能引起人注意的程度,但是那時候的他可是就已經能夠返璞歸真了。

  這樣一來自然是不可能就讓人輕易地認出來,就算是有人感覺他比較熟悉,也會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白羽舉目望向了人群之中,卻是發現人頭綿延湧動,一望不到邊際,竟是別有一番氣勢。

  他的心中暗自點頭,這樣的盛況還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的。

  這一下幾乎整座山上都站滿了人,有的人看不到人了,甚至還趴在了大樹上面,於是一棵棵大樹上面掛滿了人。


TOP


六百一十三、兩派傳人的到來

  就算是別人認不得他,白羽也並沒有絲毫想法,這也是比較正常的,這也都是見得少了。

  現在大多在場的都是一些普通人,那些分派的弟子們此刻還大都沒有來到,可能是在路上耽擱時間了。

  大致的估算了一番,感覺就這樣的一座小小的山峰上面,就已經匯聚了將近數萬人之多,可見這次事件的影響之大。

  白羽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勾讓道:「這麼高了,應該夠用了吧,你還是讓他們現在就停下來吧。」

  勾讓感覺奇怪,驚訝道:「難不成您已經跟掌教仙人通了信了?他這麼快就知道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也對,掌教既然是仙人自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千里眼順風耳這些神通也肯定是有的。」

  白羽沒有說話,只是笑盈盈的看著他。

  勾讓頓時以為是自己猜得對了,當即應聲道:「得了,我這就去通知他們,讓他們現在就不用在忙活了。我看也是的,都這麼高了,能夠捅到天上去了,在這麼下去非得衝出地球去不可。」

  說罷,將肩上的樹幹給扔到了地面上,隨即一路小跑的就去傳話去了。

  白羽回過了神來,看著湧動的人群,發現這些人都帶有好奇的目光在觀察著他。想必是對白羽的身份產生了好奇心。

  忽然間人群之中一陣混亂,只見在人群的大後方,好似有什麼人擠了過來,一時間讓著人群驚叫聲連連不絕。而人群之中,也不知為何,都自動地讓出了道來。讓那些人擠了進來。

  白羽感覺奇怪,眼睛之中金光閃爍,頓時間便穿透了人群將那邊的狀況給看了一個清楚。

  卻原來是那些麻衣與宿土流派的人趕來了,這些人雖然並非是正規的修道人,而且現在的打扮與一般人也是一般無二。

  可是現在在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各自的法器。什麼羅盤之類的東西,可以讓人輕易地就能辨識他們的身份。

  在以前的時候,這樣的人可能不好識辨,畢竟保不準還可能是一些不懂裝懂的神棍假扮的,但是現如今自從出了上次白羽拆穿神棍伎倆的事件之後。這段時間可是沒有人敢在明目張膽的招搖撞騙了,那還有人大膽到會來到這樣一個修行聖地?

  不多時這一幫人擠了進來,首先打頭的一人卻是與白羽曾有著數面之緣的水木,而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他的女兒水天心。

  這位小姑娘在身後有些不太老實,總是偷眼觀望著。

  水木大笑著走上了前來。抱拳道:「白真人,我等宿土麻衣兩派現有傳承的人都來了,今日可是一個大日子。傳言白真人已經成仙了道,不知可否屬實,多日不見卻不曾想真人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算是回了一禮,回笑道:「多日不見,對於先生我也是想念至深。卻不曾想先生今日竟會來到這裡。我定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水木趕忙擺手阻止,「萬萬不可。我等凡人怎可怠慢真人招待?還是算了吧,若是真人還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去忙吧,我們就尋上一處草地坐下來等待聽道了。」

  「咳咳咳,白真人雖是已入仙道,卻不曾想還能記得故人。不知可否還知道我這個老頭子?」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人群之後傳來,只見劉真光邁著蹣跚的腳步,拄著一根龍頭枴杖一步一挪的走上了前來。在他的臉上還帶著濃厚的笑意,還不失以往的爽朗。

  在他的臉上已經不復以前的滿面紅光,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一道道如同刀削般的皺紋。

  對於這位老先生白羽一直都是比較尊敬的。

  雖然說兩人並不屬於相同的流派。劉真光並不修身,但是以劉真光的學識,也至少能夠當得起半仙的稱謂。但是在他修為尚淺的時候,這劉真光就一直對他禮待有加。所以兩人的關係還是能夠勉強稱得上是好朋友的。

  白羽連忙走了上去,笑呵呵的將他攙扶住,打量了他一番道:「不過是一兩年未見,為何劉老先生身體竟然與以前相差如此之多?」

  「說起來也沒什麼,就在前一段時間害了一場大病,差一點沒有去到閻王爺那裡去喝茶,隨後也就成了這副模樣。真人也是知道我等麻衣宿土,不修身體,有個正常人的壽命,能生老病死也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再過上個幾年,恐怕是不得不去閻王爺拿去報到嘍。」劉真光無奈道。

  白羽聞言沉吟了一番,卻是又再一次笑了起來:「哈哈哈,無妨,無妨。只要精神依然在,就肯定無妨。」

  這時候他們這幫人早就將旁邊圍觀的那些觀眾給吸引了,不光是那些弟子,還包括那一個個的普通人。

  他們誰都不知道那神秘的仙長竟然就在眼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認出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為之嘩然。他們談話的聲音嗡嗡作響,好似九天雷鳴。

  劉真光此時眼前一亮,聽著白羽的話感覺白羽好像有其他的意思,就算是旁邊的水木同樣也都聽出來了,一對對目光頓時都匯聚在了白羽的身上。

  「我自成道以來就很少能夠出門,一直都是在修行之中度過,卻不曾想劉老先生還生出了惡疾。既然如今知道,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等簡單病症,當下我便為你除了吧。」

  劉真光心中不由大喜過望,只要是人自然是不可能希望自己的病的,也不希望自己能夠遵循自然規律最終病死。劉真光一生以來都是在玄學之中度過,雖然到了現今這般歲數,依然是放不下這些。他的心中的執念自然也是有的。

  忽然在劉真光的身邊走上來一個中年人,這人長有一張國字臉,給人一種為人正直的感覺。白羽能大致看得出,這人有點劉真光年輕時的一點影子。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沉聲道:「仙長若是能夠讓我父親回復以往的健康體魄,我劉安國就算是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白羽一揮手,憑空將他的身體給托起,道:「不讓你做牛做馬,劉老先生與我也是舊識,作為朋友這也是我也是該盡的本分。」

  隨後只見白羽伸出一隻手來,下一刻這隻手上便憑空出現了一根紅筆,可以看得清楚這筆上的硃砂依舊未乾。

  白羽將手中的筆執在了手中,看了看劉真光的臉色,當即就有了對策。

  「劉老先生且靠近一些。」

  劉真光對於白羽還是十分的信任的,畢竟也算是舊識了,沒有什麼猶豫,便邁動蹣跚的腳步慢吞吞的走上前來。

  白羽見狀隨即用手中的紅筆在劉真光的臉上畫起了什麼東西來。

  幾乎所有的人都帶著好奇心,凝神觀望著,甚至這本來就很擠得地方,已經有人哀鳴痛叫了起來。

  不過宿土麻衣這兩派的傳人們都看得清楚,白羽手中所畫的卻是一個太極圖!

  白羽落下了筆之後,彷彿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不知是不是幻覺,任何人的眼中彷彿都能夠隱約看到虛無縹緲的金光一閃即逝。

  白羽臉色立刻變得嚴肅,空中一聲輕喝:「陰陽輪轉,五行歸位。」

  抬起了另一隻手來,用食指與無名指準確無誤的點在了太極的兩個點上,然後便翻動手腕開始轉動了起來。

  說來也奇特,只見隨著白羽的動作,那個完全由硃砂所書寫成的太極圖案,此刻竟然也隨之轉動!

  轉動了一圈過後,白羽將自己的手給拿了下來。而那太極圖,卻並沒有就此停止,好像餘勁未消,依然在一圈一圈的轉動著。

  與此同時在太極圖案上面,金光愈發的明顯了起來,逐漸的好像化作了一輪小太陽一般。而太極圖案,也是越轉越快,彷彿已經完全不能停下來。

  「疾!」

  隨著白羽的這個字一出口,頓時太極圖的轉動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停在了那裡。位置並沒有改變,並沒有有絲毫的移動痕跡。

  徒然,太極圖竟然憑空消失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這太極圖隱沒在了劉真光的身體之中。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劉真光對自己的身體亦是十分好奇,他扭動了一下脖子,有扭了扭自己的腰,隨即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前所未有的輕鬆。好像原本他的身上掛滿了負重物,現在已經將他們全部摘下了。

  再看他現在的模樣,早就已經是紅光滿面,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大半。現在的他看起來頂多就跟五十來歲沒有什麼區別。

  劉真光欣喜一場,直接一把將龍頭枴杖給扔出了老遠去,而且還原地跳了跳。發覺身體輕盈靈活,更是好像年輕了幾十歲。

  「哈哈哈,白真人果然是已經通神,我這老弱殘軀竟然能夠達到現今的這種地步。我想我就算是在活個五十年也完全不是問題了,真人的大恩大德老朽沒齒難忘。」

六百一十四、開講

  「只是一點小事情而已,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這對於白羽來說還真的不過只是小意思,但是卻並不代表他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因為他這也算是間接性的,為劉真光加了將近五十年的陽壽。恐怕這接下來,在判官的生死簿上,又得勾上一筆了。

  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普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球,這些人心中的激動是溢於言表,這可是見到了真神仙了!

  「掌教,我等來遲了。」

  就在這時,公伯候的聲音傳來,循聲望了過去,只見此時此刻的他正帶領著數百的弟子,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哎呦,剛才還以為又是什麼人冒充的呢,現在看來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啊!」

  「是啊,就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傳說之中地球上面最為神秘的人,模樣竟然會這麼的年輕,看起來也只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吧?」

  「真想上去要上一個簽名,這簽名要是要過來了,保證可以轉手賣出去很多的錢。」

  由公伯候的帶領,這一幫弟子此時此刻一個個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現在的他們一個個可是都小心著的。

  在人群之中勾讓睜大了雙眼,對於眼前的情形顯得有點不可置信,就算是在之前與白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此刻表情也相去不多。

  他們哪曾想到,一口一個師兄叫著的人,竟然會是自家的掌教!而且自家的掌教竟然還這麼的年輕,簡直就不可思議!

  回想起之前他們圍著白羽時候的情形,突然之間心中都有了一種怪異的情緒。

  他們之中誰不知道他們的掌教,早就已經成仙了道。那身份是何其的一般。若是早就知道了白羽的身份的話,借他們幾個膽子肯定也不會這麼放肆的。不需要白羽發什麼火氣,就算是那個仙人的名頭晾在那裡,就完全的可以讓人心中壓力倍增。

  而就在現在雖然說白羽靜靜地站在了那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但是此時他所帶給人們的壓力卻是也並不算輕。好像是一座萬丈高的大山立於眼前,無形的壓力讓這些弟子都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這些人大氣都不管喘上一下,就這樣抵著自己的腦袋站立在那裡,等待著白羽的下一步指示。

  白羽呵呵一笑道:「都起來吧。」

  話音剛剛落下,只見這些人的身體就好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竟然都自行站直了身形!

  此間勾讓的心思轉動從來就沒停過,現在的他忽然感覺到了前路的希望,好像看起來至少掌教仙人與他相處的還算愉快。說不定掌教仙人會因為心中高興,就直接收他做什麼關門弟子之類的了。

  這可是他人生當中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到底最終的結果會如何,卻是得看他自己接下來的表現了。

  喧鬧聲音不絕於耳,在場的人都在小心議論著,可能都是在談論著白羽的具體身份。

  也就是這段時間裡,又有一些人趕了過來,為首的一人卻正是鍾邦,此刻的他春風滿面,帶領著大票的弟子浩蕩蕩的行了過來。在橫穿人群的時候。這些普通人讓路讓的更快。

  沒過多久,鍾邦便已經來到了白羽的身前。沒有二話直接俯身而拜,而在他的身後的那些弟子也是有樣學樣。

  「拜見師尊【師祖】!」

  好像這些弟子長老們都約好了一般,都集中在了這個時間,一支支隊伍相繼出現。

  直到最後的草廬真人到來之後,讓白羽忍不住笑了起來。

  草廬真人所分到的地方,是非洲大草原上面。在那裡的最多的人中也都是一些黑人。

  所以說,草廬真人所帶來的人同樣也是一幫黑人。

  總的來說,這些黑人給白羽的第一印象就是顯得比較憨厚,一個個目光略顯木訥,神色僵硬。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場面。

  不過卻沒曾想到,草廬真人雖然說收的弟子都是一群黑人,但是他手下的弟子數量卻是最多的。白羽大致的看了一下,那至少也有了幾千人。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來的。

  草廬真人見到了白羽之後,撫鬚而笑道:「掌教真人,貧道可曾來得晚了?」

  白羽搖頭而笑道:「不晚,並不算晚,還並沒有正式開始。」

  「那就好,從一周以前我就開始籌備著弟子的行程,到了如今終於還是趕上了,也算是不負眾望了。」

  草廬真人之後,其他的人也是相繼到來。

  沒過多久人數基本上都已經到齊。

  而此刻的白羽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無數道目光都集中在白羽的身上。

  白羽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隨即開口道:「今日時間也已經不早了,看來也該開始了。」

  聲音不大,但是卻在整座小山上面迴盪著。

  這些道人神色嚴肅,那些普通人面帶好奇,一時間整個場面出奇的靜了下來。

  沒見白羽有什麼大的動作,在他的手上卻是出現了一把拂塵來!

  將之那在了手中,在虛空之中甩了幾下,忽然身形拔地而起,以著肉眼還能看得清的速度直上雲霄!

  幾萬的人腦袋,都隨著他的飛起而抬了起來,知道目送著白羽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不得不說這雲台的確是夠高,飛出了大約五分鐘左右的時候,終於白羽來到了頂端,在這頂端可以輕易地就摸到天空之中的雲氣。

  在中途的時候,白羽甚至還能夠看到,一些本派的弟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往雲台下面爬動著。想必這些都是在上面搭建雲台的人。

  雲台能夠讓人行動的空間很小,只能夠勉強白羽一個人盤腿坐下。也就是屁股那麼大的一塊地方。

  當然這對於白羽來說其實就已經夠了。

  精準的把握著自己的落腳地點,輕盈的站在了上面,而後緩緩地盤坐了下去。

  在這雲海藍天之中,白羽的身影直接就隱沒其中,下面的人若是眼力不好的甚至連一點影子都看不到!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些準備充分的人,比方說就有一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只望遠鏡,用於觀察白羽現在的細微動作。

  「今日講道,自然不能只在這樣的地方,人數太多好像有點站不下。」

  白羽的聲音在九霄之中傳來,仿若一輪驚雷,將所有的人都真的發愣。

  在天空之中,白羽的手腕一轉,手上的印訣一動。頓時間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了起來,若是細心一點的人的話,甚至還能夠發現有的地面竟然都開始裂開了。

  在裂紋的地方,甚至還有這一抹抹的綠色滲出來。

  「嘩!」

  某一個地方,塵土一片飛揚,好像是洪荒猛獸來到了地表,將那地方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甚至都直接跳了起來。

  但是誰知道等到仔細地看去,卻是發現那卻是一片葉子!而且還是一片荷葉,但是令人感覺驚奇的是,這片荷葉實在太大。迎風擺動,單看面積都至少有十幾米。

  大約數百上千人被聚攏在了這樣的一片荷葉上面。

  同樣類似的情況也在別處出現,一波波的人,現在都已經站立在了荷葉上面。就算是真法道的的弟子們,還有那些宿土麻衣的傳人們,同樣最終也被荷葉頂了起來。

  現在還能夠站在地上的,卻只剩下那些長老們了。

  他們的修為都十分的高深,自然是不可能跟這些普通人還有弟子在一起。

  只見異象再生,一段段蓮花的花骨朵開始從地面擠了上來。

  同樣也是巨大無比,在這些花骨朵生長的時候,同樣也開始一點點的展開,流出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這些長老們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所以他們認為這樣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人此刻卻已經看得呆住了。

  本來看到白羽能夠活人生命就已經很厲害了,卻沒曾想到他竟然還會改天換地的手段!

  這等大神通,讓這些人嚮往的同時,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濃濃的敬畏。

  白羽處於雲端,低頭看著地上的情景,發現已經差不多了後,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都歸位吧,現在我就要開始講道了。」

  聽到講道將要開始,頓時所有的人都提了提精神,準備認真聽講。

  而只要是入道的人士,他們全都盤坐了下去,準備好好地學習這一堂課。

  白羽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後,這才開口講了起來:「心境要平和,戒驕戒躁,吐納呼吸,控制身心。」

  一句話說出來看似沒有什麼特殊,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有著奇特的頻率,讓人突聽之下感覺普通,但是回味一番,彷彿每一個字都打進了自己的心裡。讓他們都是不由自主的按照話中的指示去做。

  「天地乾坤,寬廣無邊。道是天成,有世界之變化,人心所能指。」

  並非是什麼講的那些晦澀玄幻的語句,一句句都顯得很是平常,但是這些話卻能夠將人帶到一種境界之中。

  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在敲打著人的心房,讓他們的心境開始徐徐建立。



[ 本帖最後由 8216 於 2016-2-12 16:50 編輯 ]

TOP


六百一十五、冤孽

  「成仙之法萬萬種,但是殊途同歸,都是大道。但是沒人需要謹記,腳踏實地,心誠則以,不可投機取巧,好高騖遠……」

  每一句話,白羽的語氣之中都用著一種很玄妙的節奏,讓人的心神都被隱約之間帶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裡。

  這種境界之中,人會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是摸到了一扇門。但是卻又感覺有一種紗隔絕了他們,讓他們不能得償所願。

  白羽這番講道完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眾人仍然處於狀態之中並沒有回過味來,每一個人都將眼睛閉了起來,回味無窮。而且就算是不明事理的那些普通人,此刻同樣也下意識地盤坐了下來,好像是在打坐一般!

  掃視了一眼腳下的眾人,白羽點頭微笑,而後開聲道:「囉嗦了一點,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就在這裡休息上一天吧。等到明天這個時候,再接著來。預計我會連講九次,期間你們能有什麼進步,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下一刻白羽便化作了一陣青煙消散於無形之中。

  隨著白羽的消失不見,同時在場的那些大的詭異的蓮花,此時此刻同樣也逐漸的回歸本來的面目。一株株的隱於了土地之中,好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自行消失不見的!

  等到這一幫人逐漸的回過味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幾分鐘了。他們整體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卻突然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懷,好像整個世界在他們的眼中已經完全的不一樣了。彷彿思想上面有了本質的變化一般,一名名真法道的弟子們,不管是語言相通的。還是語言不通的,都是聽懂了白羽的意思。

  在潛移默化之下,他們的心態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要是說在這之前的時候,這些人入道大都憑藉著一腔的衝動的話,但是現在的他們是真的本著歷史悠久的文化所吸引,從而真正的摸到了道的門檻。

  講道是一門學問,也是一門技術,並非是像傳言之中那般可以直接提升人的修為,那實在是太不切實際。

  講道的主要目的還是開解人的智慧,打磨人的心境。

  這些都在講道人的控制上面。

  而白羽作為一個修行了九世的人,這一點自然是駕輕就熟,他可是不止一次教授過弟子。

  於是在場的人可謂是受益匪淺啊。

  因此現在在場的人現在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現場的人好像還在回味之中,都保持了沉默,卻是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引人入勝,令我回味無窮啊。真不愧是弘法真君。」松雲子感慨萬分,長長的吐出了胸口的一口濁氣。

  燕赤霞點頭道:「不錯,他的道行進步的真是神速,沒有想到現如今他就已經有了這等境界,就連我現在都已經被他的講道深深地吸引進去了。想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我的道行還勝他一籌……」

  燕赤霞有些唏噓,原本現在他的修行算是快了,畢竟這真法道之中乃是天下祖脈自然是元氣充足。因此這段時間之中。他的修行還算是神速,現在到了這個時間以他的資質已經要成為半仙的境界了。

  可是誰曾想到,說道進步比起白羽來,竟然直接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說,現在就算是道行都差了這麼遠!

  要知道道行這種東西,並不是只包括修為一種,同樣還包括個人的學識和境界。

  一般情況下來說,修為就算是上去了。但是沒有學識和境界的話,注定也只是一個愣頭青,天不收,地不要。最終也只不過是一個野神仙而已。

  而提升能夠這個道行的自然只有歷劫和修功德了。但是在現在的世界,這兩種東西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了。自然不敢會那麼容易。可能燕赤霞在他原來的世界還不用擔心這些。

  畢竟那個世界妖魔橫行,妖魔不出來害人都不錯了,誰還會到處找他們的蹤影?

  這些人輪番唉聲嘆氣,敬佩掌教修為神速的同時,也都開始感嘆自己的修行不到家起來。

  而此刻的白羽,現在已經在所有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回到了自己的靜室之中,在屋中的丹爐前盤坐了下來,開始調養起精神來。

  就算他現在已經不是凡人,但是講道這個東西可是比較耗費精力的,更何況是這麼多人的大場面?他不可能不受一點影響。

  「一年一年冬去春回來,

  溪水清碧入東海。

  我問溪水你可曾見情郎在何處?

  碧水不管心中苦痛多難耐……」

  似哀似怨的歌聲隱約間傳來,讓白羽在入定之中清醒了過來。

  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嘆了一口氣,不住的搖頭:「何苦呢?幾百年了,你也該安息了,還是早日投胎,早日成人吧。」

  「仲郎,為何你不認我?」

  「前世孽緣,早該了了。」白羽盤坐在那裡,未有絲毫的動作,彷彿是一尊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但是聲音奇怪的在這片空間之中迴盪著。

  女鬼顏憶秋,卻是低聲抽泣了起來,很是傷心:「幾百年了,我依然忘不了你,可是為何你卻要負我?難不成你看不出我是怎樣的決心嗎?為了你,我心甘情願落入魔道,至今永不超生,永不超生啊。我受到了何等的苦難,但是最終也只不過是在等待這一天而已。」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女鬼並非是一直保持沉默,一直以來不過多久她的歌聲都會在這間房子裡響起。不過幸好白羽早有處理,所以並沒有嚇到旁人。

  但是一直以來白羽的心中都對她有愧疚,所以隱約之間甚至刻意的避開與她說話。

  時間雖然已經這麼長了,但是誰知道女鬼竟然並沒有放棄!

  白羽不禁揉動了一番自己的太陽穴,感覺有點頭疼,對於兒女情長的東西並非是他的強項。終於坐不住了,將一堆目光轉向了,放在神台側邊的一尊美人塑像。

  雖然接受了前九世的記憶,但並不表示就接受了前九世的感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九世的感情一股腦被他吸收,酸甜苦辣一波接一波,那他還不當場瘋掉了?

  所以整體來說,白羽現在還真的沒能對她有太多的男女情感。

  他打了一個稽首,皺眉道:「前生緣,今生孽,可能我是無法還清的。」

  「或許我們兩人有緣無分吧,今世你是正道,而我卻淪落為魔道,種種因果像是一座高山,讓我們相隔兩面。」沉默了許久,顏憶秋再次忍不住抽起了起來。

  白羽猶豫了一會兒,再一次嘆氣道:「我日夜香火供奉,希望你能夠早日位列仙班吧,希望你能夠最終脫離魔道。」

  「如果……如果我脫離了魔道,不知道能否再與你重續前緣?」

  好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顏憶秋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隱隱還能聽得見喘息聲。竟是脫力了!

  白羽眉頭皺的更緊了,對於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當即便沉默了下來。只能無聲的搖了搖頭。

  顏憶秋見他不說話只是在搖頭,還以為他是並不看好,一時間也沒有說話沉寂了下去。

  但是誰知道沒過上多久,那尊承載她的塑雕,竟是開始放射出微弱的銀光來!

  白羽瞇了瞇眼睛,心中頓時有些驚訝,卻不曾想她竟是在修行!

  隨即又有點皺眉,仔細看了一下,感覺又不是,側耳傾聽,驚訝頓時變成了詫異。

  她竟是在念誦某一種咒文,就算是白羽聽起來都感覺耳生得很!

  沒過多久令白羽感覺震驚的事情出現,只見一股股黑氣正在從顏憶秋的身上消散!可見那些竟都是她曾招惹的一些孽債!

  孽債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所謂的業力,這種東西之所以存在,還完全是因為,在傷害了某個生物之後,那人對他所產生的怨恨或者是跟著人有聯繫的生物所產生的怨恨。

  當然這東西雖然很是玄妙,人活在世不可能不招人怨恨,但是自然不可能傷害了人之後就會有怨恨。

  這其中就有區分好人與壞人的道理了。

  之所以叫做壞人,自然就是因為他傷害的人多,做的惡事多。令很多的人憎惡,少數的人可能感覺他是好人,因為他對少數人有利,但是大多數的人卻認為他是壞人,因為他的利是從別人的痛苦上面得來的。

  於是這種人就會業力纏身,最終肯定是要受到惡報的。

  消滅了這種人就等於除了一個禍害,自然就會有功德。

  但是顏憶秋在之前的時候身為一隻怨靈,自然是不可能有意識的選擇做好事,在她的眼裡也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尋找仲秋。

  最終鬧得冤孽深重,身上的冤孽匯聚了百萬人之多。但是卻令白羽沒有想到,就算她有心改過恐怕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落入十八層地獄的下場,她竟然有此神術可以化解孽障!

  白羽此刻心中是何其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六百一十六、講道結束

  不過雖然說心中有些震驚,但是他沒有打攪顏憶秋。

  因為顏憶秋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在這種狀態之下,外界的干擾恐怕不能夠輕易地將之喚醒。

  白羽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這件事情真的是挺麻煩的,讓我頭疼啊。」

  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態而言,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境的,雖然感到有點頭疼,但是不過是做了幾個深呼吸,便已經恢復了常態。

  他入定凝神開始緩緩地運轉起了,自身的法力起來。

  此刻在他的身體之中,天頂靈台之處,這裡光芒四射,元神盤坐在那裡好似一尊大神一般。

  在天空之中還飄蕩著一縷縷的香火之氣。

  意識遁入元神之中,元神立刻就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一抹精光在他的雙眼之中閃現而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間香火氣息便分出了一股被他吸入了腹中。

  白羽沒有停歇,緊接著又吸了幾口氣,而香火氣息也隨著他每一次的呼吸,一股股的被他吸進體內。

  這香火之氣的確神奇,每被白羽吸進一股,白羽就會感覺自己精神了少許,元神也是更加的凝練了起來。

  抬起了自己的腦袋,看了一眼在天空之中飄蕩著的那一封封書信一般的祈願,笑了笑隨手就撈起了一封來。

  將信封拆開,其中的內容便展現在了白羽的眼前。

  「信女劉王氏祈願親生兒子可以高中狀元,振興劉氏家業,如若弘法真君應允,她會戒齋三年,廣積功德以報天恩。」

  白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類的東西還真的是不少啊。真的是將自己當作那類的閒神了?成天沒事幹,就是幫人擺平一些家務事?不是求平安,就是求高中。

  如果要是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可能不過多久,他又能夠多上幾個封號了。

  比方說送子真君、鎮宅大帝還有安家大神之類的。

  說不定還會將那些福祿壽三星的工作給搶了,讓人家落得清閒。自己忙裡忙外,最後反而還是自己多管閒事了。

  將這封書信給放回了原處,白羽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望著煙氣繚繞的靈台空間,心中思索著:「現如今我也已經是真仙之身,但是為何總是不能舉霞升仙呢?難不成這天界與人間只見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清楚的不成?好像之前的醉道人也是留在了凡間,沒能升上天界,這會不會是一個巧合?」

  以現在白羽的道行而言,就算是拔院升天恐怕都不為過了。可是卻總是被困在這個凡塵之中,的確是令人費解。

  以他現在真仙的境界修為,在天界之中就算是當一個名符其實的真君大神,也肯定綽綽有餘了。

  不過這件事情始終還是有點想不通,畢竟在他前九世的記憶之中也沒有對這方面有什麼瞭解。因為從第一世開始,就已經開始進入末法時代了,那時候能有全真境界已經了不得了。

  「看來,找個空閒去地府看看才行。說不定那十殿閻羅,或者是酆都大帝能知道一些什麼。到時候好好的問問才是。」

  最終無奈之下,白羽只能想到求助於地府的神職人員了。

  不過就算是酆都大帝可能都不太知情,或者找到東嶽大帝才最為合適。但是東嶽大帝雖然掌握幽冥,卻實打實的是一個甩手掌櫃,想要找到他實在是有點太過困難。

  時間過得很快,差不多過了將近二十天左右的時間,休息一段時間講一段時間的道。這樣下來一共講了九次。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還剩一天就要到了一個月的最終期限了。

  白羽高坐在雲台之上,面帶威嚴之色,沉聲道:「日期已到,現在你們都各自回去吧,現在的你們想必都已經脫胎換骨了。」

  「仙長神術。我等受益匪淺。」醉道人高聲道。

  雖然他也是一位地仙,在這裡收穫並不大,但是總的來說也比自己修行要多上不少了。此刻他的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心中本來對掌教的尊敬,立刻又多了一些佩服。

  「仙長神術,我等亦是受益匪淺。」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門派弟子,又或者是麻衣宿土兩派的人,此刻也都是高聲伏拜以示自己的敬意。

  白羽沒有說話,望著下方的眾人微笑著點頭。

  「即使如此,你們就都回去吧。」

  聚集的上萬人,此刻也都準備陸陸續續離去。

  「什麼仙道?障眼法做的倒是挺不錯的。」忽聽一聲高喝傳來,循聲望去卻見是一個面目猥瑣的中年人。

  他穿著著一身中山裝,穿著顯得比較邋遢,此刻正橫眉瞪眼的指著白羽。

  他的一句話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改變自身的觀點,皆都是對他怒目相向。彷彿剛才的那句話是對他們每一個人的侮辱一般,令這些人肝火大動。

  「這是哪來的愣頭青啊?」

  「聽聞大道,不但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在這裡口出狂言,簡直狂妄至極,像這樣的人就應該用天火灼燒貶下九幽之處。」

  「是,應該永世不得超生。」

  猥瑣中年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雖然剛才的他氣勢凌人,但是面對如此多的人在指責,也是忍不住心生畏懼。

  白羽凝望了這人一眼,卻是看出了此人的不尋常。

  這人雖然看起來稀鬆平常,但是令他感覺奇怪的是,這人的眼神之中神態十分的複雜,有猶豫卻還有凶狠與怨毒。

  這頓時勾起了白羽的好奇心,他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好似飄絮一般自天空之中落了下來。

  正巧落在了離猥瑣中年人不到三米的地方。

  白羽輕聲笑道:「你有異議?」

  猥瑣中年人雖然有些膽怯,但是卻並沒有後退一步,強作鎮定道:「是有如何?你騙騙小孩還行,但是想要騙我,簡直是妄想!」

  白羽的眼睛之中隱約之間閃爍了一抹金光,法眼已經悄然開啟。

  在他的真仙法眼之下,直接將這中年人的全身上下看了一個通透。

  驀然哈哈一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完全沒有想到啊,實在沒有想到。」

  中年人不清楚白羽到底是什麼意思,猙獰著面孔道:「怎麼?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嗎?什麼修道,什麼成仙?都是譁眾取寵而已,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信。」

  白羽搖了搖頭,停住了笑臉,臉色猛然轉變化為了冷笑:「催眠師與降頭竟然連接到一起了,這確實讓我沒有想到。」

  猥瑣中年人身軀一震,「你在說什麼?我完全沒聽懂。」

  白羽冷哼了一聲道:「說什麼?自然是在說你。」忽然伸出了一隻手來,就朝著猥瑣中年人的腦袋抓了過去。

  猥瑣中年人知道不好,腳下飛退欲躲過白羽的這一手擒拿。

  可是雖然猥瑣中年人速度絕快,絕對非常人能夠比擬,好似風一般的迅速,但是卻不能躲得過白羽的大手。

  白羽是什麼人?這可是得道真仙,在這凡塵之中自然是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隻手好像跨越了距離和空間,毫無阻礙的就捏住了這猥瑣中年人的腦袋。

  被白羽拿住以後,猥瑣中年人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鬆軟了下去,甚至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白羽將之往地上一扔,「撲通」一聲,猥瑣中年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隨即異象突起,只見在這猥瑣中年人的身上冒起了幾縷黑煙,下一刻一陣變化,頓時這猥瑣中年人變成了另外的一幅模樣。

  臉上腐爛,身上的衣物沾滿了泥土,一對只剩下眼白的眼珠子一顫一顫,顯得很是詭異。

  不過從大致的外形上面還是可以看得出,眼前這一個似人的怪物,竟然是之前逃遁出去的那個金髮會長!

  此刻的他竟然變成了降頭師所圈養的鬼僕!

  「這什麼東西!」

  「鬼!是鬼啊!」

  「好可怕!」

  一聲聲驚叫在人群之中響了起來,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自然是沒有見過這等陣仗,心中皆是驚顫不已。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東西是怎麼混進來的?」公伯候一張臉都黑了下來,人群之中有一個怪物他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這完全是他的失職。

  白羽擺了擺手道:「不必自責,這裡有數萬人之多,沒能注意到他也是正常。這東西也不必待在這世界上了,你去將施法的降頭師給我抓來,待會兒我帶著這兩個東西去地府走上一趟。」

  公伯候趕忙應是,人下一刻化作了一道流光飛遁而去。

  此刻本來想好要離開的人們,都駐了腳步,他們面帶著好奇與敬畏看著場中的白羽。

  雖然人數有很多,但是這些人都很注意,沒有人敢往裡面擠,唯恐會犯了神怒。

  過了沒多久,公伯候終於回來了,在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

  這老頭長相也令人不敢恭維,頭髮都已經褪去了大半,整個腦袋上面唯有腦門最為顯眼,比平常人要大上一些。

  此刻在他的眼中還帶有絕望之色。

TOP


六百一十七、上仙?

  白羽看著眼前的降頭師,笑了笑道:「真是死性不改,我也沒有做趕盡殺絕的事情,卻不曾想你們還是這麼不老實,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只見隨即他伸出了手來,向著眼前的兩人一抓,緊接著就算是凡人的肉眼都能看得清楚,兩道虛影已經被他給拉了出來!

  這邊是這兩人的魂魄了。

  正巧白羽原先還在想著要去地府一趟,現在順便將這兩個傢伙捎過去感覺也不錯。

  隨即他將這兩人,那在了手中在無數的人震驚之中,法眼一動打開了鬼門關。

  緩步走進了黑色煙氣形成的漩渦之中,變向著幽冥地府而去。

  走過了長長的通道,白羽依然還是來到了那一條陰陽路上。

  當然這一條陰陽路並非是之前白羽見到的那一條,但是這裡的情景都是完全相同的,一樣的滿是人骨鋪就的大路,在這路上面還遊蕩著一條條孤魂野鬼。

  他們在這人骨之中翻找著新鮮的食材,想要一飽口福。

  白羽也沒有理會這些無主遊魂,拿著手中的兩人向前踏出了一步,頓時整個人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數公里之外!

  沒有走出多久,白羽便已經見到了前方立於他眼前的那一座雄偉的森羅殿堂。

  在森羅殿的門前還有這幾名鬼差在把手著,這兩個鬼差令白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都是熟人!曾經在陽間的時候見過一面。

  記得那時候白羽還在無咒施術的境界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夥倒賣人體器官的人販子,當時湊巧就遇到了這兩個鬼差。卻不曾想今日還能湊巧遇上。

  於是白羽笑了笑,打了一個稽首道:「兩位,你們可還記得我?」

  這時候算是森羅殿往來鬼類比較多的時候。這兩個鬼差正忙活著招呼這些過路的鬼,同時還在和那些帶鬼過來的鬼差們進行交接。他們兩個也沒曾想到,在一邊還有旁人前來搭訕。

  其中一位鬼差皺了皺眉。甚至都沒轉身,有些不耐煩的道:「排隊去。趕快的,不要壞了規矩。」

  白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曾想到這卻是將他當作套交情插隊的了。

  「貧道從陽世而來,是有一事前來求見閻王。」

  那名之前說話的鬼差聞言,感覺有些不對,終於抬起了頭來,當看到了白羽的面目之後,顯然有些驚訝。凝眉思索。好像是在想些什麼。

  同時也將另一位鬼差給驚動了,那名鬼差先是對交接的鬼差擺了擺手,示意他先等一下隨即向白羽走了過來。

  「姚鵬,怎麼回事?眼前這人是誰?」這名鬼差可能也比較小心謹慎,先是詢問其了白羽的身份。

  名叫姚鵬的鬼差,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只是感覺這人挺眼熟的,據他所說是要求見閻王。」

  後來的鬼差有些驚訝,看了白羽一眼,感覺白羽的穿著並非是地府神職。心中更加的奇怪:「你是何人?」

  白羽道:「我乃一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兩鬼差聞言頓時心中一驚,他們可是清楚地知道凡間現在的現狀,現在處於末法時代修道人何時能有穿越陰陽兩界的能力了?這基本上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基本上屬於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也是他們的思想完全停留在幾年前的緣故,現在發生了大變化的陽間他們還並沒有完全的瞭解過。

  姚鵬甩了甩頭道:「雖然你身為修道之人,但是這幽冥地府也非是你陽世之人久留之地,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省得多生是非。」

  白羽也沒有動氣,知道這人也是好言相勸。

  畢竟這陰間與陽間屬於兩個極端,白羽雖然說他是修道人,但是並沒有完全的表露身份。

  可能在古代的時候,道士與引薦牽扯的人有很多,但是那些可都不是一般的人。那些都是在自身上有天官神位的人。就算活著不能成仙了道,但是到死了之後。定然可以羽化升仙。

  白羽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於是當下便將自己手中的那個無常令給拿了出來。笑道:「我與你們地府的無常神是舊交,想必可以進去吧?」

  姚鵬見到了無常令,眼睛之中閃過了驚訝之色,點頭道:「既然是與無常大人是舊交,那麼便可進入。不過我並不能將你帶到閻王處所,只能將你帶到無常大人的府上。」

  雖然身上有酆都大帝所贈送的令牌,但是白羽並沒有想要拿出來,要知道在之前的時候一個無常令就惹出了不小的麻煩,現在若是在這裡也惹出了麻煩的話那就不好了。

  天知道另外世界的酆都大帝有沒有將這事情告訴這個世界的酆都大帝?

  當即姚鵬讓另一位鬼差先看著城門,而他自己便帶著白羽進入了這森羅城之中。

  同樣的路線,沒有走多久,便來到了黑白無常的府上。

  敲了敲府上的大門,一名鬼僕打開了大門,露出了一個腦袋來:「不知道鬼差來此有何貴幹?」

  「來了一位道人,說是無常大人的朋友,所以我便將他帶來了,這裡有無常令為證。」

  鬼僕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無常令,確認無誤之後,當即便將白羽給引了進去。

  來到了大廳之中,此刻卻沒想到黑白無常竟然都在,他們有說有笑的不知道是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餘光發現有人影進來,他們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了門口。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笑道:「兩位,可還曾記得貧道?」

  黑白無常兩人見到了白羽到來,同時眼中閃過了一抹亮光,白無常哈哈笑道:「原來是白兄弟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鬼僕趕忙將手中的無常令交換給了白羽,然後便自行躬身離去了。

  白無常等到鬼僕離去,再次嘿聲笑道:「白兄弟怎會想起我們哥倆?等了好長時間,沒有等到兄弟看望,今天可謂算是一個驚喜啊。」

  白羽笑道:「哪裡的話,兩位仙人公務繁忙,我也不好打擾,今天主要是找貴殿閻羅有事情相商。同時也帶來了幾個惡人,將他們送到地府。」

  白無常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白兄弟是有事前來,可憐我們兄弟盼了這麼久。」

  黑無常也是道:「是啊,自從上次分別,我們可是想念甚深,白兄弟你可是辜負了我們的一往情深啊。」

  白羽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來,指著兩人笑道:「兩位仙人真愛說笑,什麼一往情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頓時三人齊聲大笑。

  白無常整了整臉色,接著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否告知我倆?當然,若是不方便說的話,我們也不會追問。」

  白羽沉吟了一番,才道:「是這樣的,我現今已經入了仙道,卻不知為何不能升仙而去,所以便過來詢問一番。」

  「什麼?」黑白無常頓時大驚失色。

  趕忙仔細的打量了白羽一番,隨即他們發現,白羽此刻臉上螢光異彩,在天靈之所還隱約之間有靈光閃爍,正是一副上仙面目。

  他們頓時就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因為站的有點急了,立身不穩甚至差一點就摔倒在了地上。白無常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年未見,此時此刻兄弟已經成仙了道,若是能夠升上仙界定然身居高位啊。」

  白羽見到兩人手足無措,也是站了起來,趕緊擺手道:「兩位仙人不必如此,咱們暫且坐下再說吧。」

  「這……」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感覺白羽並沒有盛氣凌人的意味,心中頓時踏實了不少。

  白無常尷尬的笑了笑道:「白仙人已經超凡脫俗,我等只是區區下仙,是不敢不遵循禮數的。」

  「哪裡的話,我們身為故交,這些禮數又怎可干涉?你們還是坐下吧,不然的話我可是要走了?」白羽面上顯出不悅神色,望著眼前的兩人。

  「別別別,我們這就坐下。」

  黑白無常此刻暗中慶幸不已,幸虧在之前與白羽套好了關係。

  如果白羽真的上界為仙的話,他們兩人有了這層關係,或許今後就算是有什麼麻煩事情也能靠著這點關係的牽引,讓白羽為他們解決。

  這不論是神仙界還是凡人界,為官之道還是一樣的,上頭有人好辦事這句話的確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那我們就斗膽托大,坐下了。」緩緩地坐回了原處,黑白無常兩人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的他們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仙這個詞彙在他們這些下仙的眼中,那可都是遙不可及的,一般上仙前來哪一個不會有點傲氣?甚至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所以久而久之他們才會有現今的這種反應。

  「仙人此時前來是為了瞭解為何不能升仙的事情?」黑無常開口道。

  白羽點頭:「不錯,原本我是以為自己的修為還不到,所以就又修行了一段時間,但是誰知道到了現今真仙境界的時候,卻還是停留在凡間。所以就心生疑惑,前來解惑來了。」


六百一十八、路前面?

  「真仙?」

  雖然白羽說得很輕鬆,但是聽到了黑白無常的耳中,卻是讓他們感覺很不是滋味。

  想當年他們雖然是凡人死後成仙,但是算一算修行了也將近數千年之久了。這段時間裡他們的修為卻是並沒有十分顯著的進步,可是白羽卻是只在短短的數年之中就達到了現今的修為,實在是令他們深受打擊。

  當然他們之所以修行沒有太顯著的進步,可能也是他們身居要職的緣故。

  身為無常鬼,他們自然要時刻帶領鬼差維持陰陽兩界的秩序,根本就沒有多少的空閒時間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修行。

  白無常嘆了一口氣道:「白仙人真是明理大道,看來不久的將來之能事我二人仰望的了。」

  白羽聞言笑道:「哪裡話,我也只不過是有點運氣而已。」見到這兩人臉色黯然,白羽也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做耽擱,於是緊跟著又回到了自己所到來的主要目的上面。

  只見他當即一抖自己的衣袖,頓時兩個烏黑的珠子便從他的袖口之中滾落下來。

  「噔噔噔!」

  這兩個烏黑的珠子,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白羽指了指這兩個小東西道:「兩位仙人,這兩個魂魄便是我所說之人,他們也算是無惡不作,現在就交給你們二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位仙人可以到我前去見閻王?」

  「這倒是小事情。」白無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番自己的心情,隨即對著黑無常道:「老黑,這兩個傢伙就交給你了,接下來我就帶著白仙人去見閻王。」

  黑無常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應道:「交給我就行了,你們去吧。」

  隨即白無常站起了身來,向前走了幾步,對白羽道:「跟我走,我這就帶你去見閻王。」

  當下白羽便跟著白無常出了門來。向著森羅殿而去。

  「對了,無常仙人,不知道你是帶我去見哪一位閻王?」白羽走在白無常的身後,隨意的問了一句。

  白無常聞言笑道:「其實去見哪一位閻王都是一樣,對於你的問題或許他們都能知道一二,但是看來你還比較心急,既然如此就去找一殿閻王秦廣王吧。秦廣王專司孽台鏡,離這裡不遠,只有經過他那裡才能夠進入其他諸殿。」

  白羽點了點頭,之後就再沒有多言,就這樣靜靜的跟著白無常來到了孽台鏡前。

  一面巨大的石鏡橫立當前,顯得很是明亮,在這孽台鏡之前還有著不少的人在排著長隊,想必是要受刑的人。

  只見在孽台鏡的一側還書寫著七個大字——孽台鏡前無好人!

  幾個鬼差來回的遊走著,控制著亂騰騰的場面。

  而在這不遠的地方,一名頭戴王冠,身穿龍袍的長鬚中年人正負手而立。一雙眼睛之中透露著無邊的威嚴!

  白無常趕緊帶著白羽來到了此人身前,恭聲道:「無常鬼白無常見過秦廣王。」

  秦廣王轉過頭來看了白無常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白無常,你不去管凡間帶來的鬼類,來我這裡作甚?」

  白羽見狀並沒有說話,等待著白無常的介紹。

  「回稟秦廣王,今日是由一位上仙前來我地府詢問一件事情。」白無常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道。

  「哦?」秦廣王聞言這才注意到了白羽。打量了一番白羽,皺眉道:「就是此人?」

  秦廣王身為地府的掌權者之一,自然是有著自己的威勢,雖然在剛才簡單的一眼就看出了白羽已是得道真仙。可是身為地府的主人,身居高位。自然不是尋常的仙人可以比擬的。

  「不錯,正是此人。」

  秦廣王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緩聲道:「不知道仙長來我地府有何疑問想要請教?大可說出來,若是我所知曉的自然不會隱瞞。」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我現今修為也已經達到了真仙境界,可是卻不曾感覺上天號召,不能舉霞升仙。這件事情讓我苦惱了許久,知曉地府與天界相連甚密,所以便來尋求解惑。」

  「這個……」秦廣王神色微微一動,卻是沉吟了起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此乃天機,恕本王不便洩露。」

  白羽有些愕然,疑惑道:「是天機?」

  「不錯,正是天機,你也是修道之人,想必也是知曉其中的道理。」秦廣王搖了搖頭道。

  這倒是讓白羽有些無奈,天機不可洩露,他也不好追問。為了自己的事情,讓別人遭受天譴他肯定是過意不去的。

  白羽嘆了一口氣道:「即使如此,那就不做打攪了。」

  說著便轉身欲走,但是誰知道還沒有走出幾步,在他的身後卻是又傳來了秦廣王的聲音:「你也不必去尋找酆都大帝,你的事情他早就交代了下來,他有一句話讓我轉告與你。」

  白羽一怔,頓住了腳步,轉回身來道:「什麼話?」

  秦廣王終於露出了一絲人的表情,撫鬚而笑道:「天南地北問世界,真相就在路前面。」

  白羽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秦廣王卻是沒有再多說,只是又接著做自己的本職工作,督促那些惡鬼動作快點。

  天南地北問世界,真相就在路前面?

  第一句他是知道,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到處詢問,而第二句真相就在路前面,這又是何意?

  他說的路到底是什麼路?是他的修行之路嗎?意思是說只要他再有進步,就會知道是為什麼了嗎?

  是要等修為達到金仙境界?還是超脫自然成為大羅神仙,升仙之後就會居住大羅天?

  白羽依然沒能想明白,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指的是什麼,還是回去慢慢想吧,總是站在這裡也並非是辦法。更何況再過兩天可就是再一次進入世界的日子了。

  等到他出了森羅殿,便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來到了自己進入的地方——陰陽路的盡頭。

  打開了鬼門關,踏了進去,走了不長時間他便又一次的回到了真法道之中了。

  雖然他離開感覺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在現實世界也是已經過去了將近一上午的時間了。

  而本來擠在山上的那些人,此刻也是已經陸續的走了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只有那些在收拾殘局的真法道弟子們。

  現在的白羽可沒有人是認不全的了,畢竟這一趟講道是徹底的讓他曝光在了眾人的面前。

  此刻每一個人見到了他,都是滿臉的崇拜與敬畏,都是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

  而白羽也是微笑著擺手示意。

  等到白羽回到了自己的門派駐所之中,此刻真法道的那幫長老們正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商論些什麼。

  「你們都在做什麼?」白羽走進了他們,詢問道。

  幾位長老聽到了他的聲音頓時心中一驚,趕忙轉過了頭來,等看清了是白羽之後,連忙躬身行禮:「見過掌教。」

  太上長老醉道人提著自己的酒葫蘆,美美的喝了一口酒道:「是這樣的,這幾個小傢伙發覺了弟子的進步,看出了這些弟子道心穩固,有了真正的向道之心。所以現在都高興地很。」

  白羽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那些弟子還有那些普通人都安全的回去了嗎?」

  草廬真人打了一個稽首道:「盡皆返回,想必現在都在路上。」

  「這樣就好,這邊的事情一了,我也該再一次的閉關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閉關多長時間。」

  燕赤霞大笑道:「掌教不必擔心,我等身為真法道長老,肯定會將我真法道的事情給處理完全的。對了還有一事,那幫西方弟子實在是愚笨得很,通些道理還行,要是讓他們接觸大道法門,恐怕太過困難。不知掌教的意思是……」

  其他的長老聞言也是笑了起來,紛紛指著燕赤霞搖頭道:「剛才還在說要自己拿主意不是?」

  燕赤霞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直樂。

  白羽擺了擺手讓這些長老都安靜下來,接著道:「我讓你等過去,純粹是去傳道,並非是傳法。這樣說來你可懂了?」

  燕赤霞聞言這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了過來:「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我便明白該怎麼做了。」

  又說了一些門派的事情,隨後白羽便離開了眾人回到了自己的靜室之中。

  盤坐在蒲團之上,閉上了雙眼。

  而他自身的靈覺卻是開始蔓延了開去,直接籠罩了整個地球。

  隨即他發現,現在天地之間的元氣已經很好地回復,在這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差不多整個華夏都已經被籠罩了起來。

  在華夏的周邊也差不多有些地方開始恢復元氣。照此下去再過上三年左右,只怕整個世界就會回復古時候的那種繁榮昌盛。

  而也就是那個時候,華夏的人基本上資質肯定有一個飛速的提高,再過上一段時間可能神仙遍地走都有可能。

  總體來說在白羽的影響之下,整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TOP


六百一十九、大神話世界

  不到一天的時間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的期限終於到來,在當天晚上的時候,系統的提示聲音適時地重新出現。

  「系統更新完畢,請宿主進入系統空間進行詳細瞭解!」

  整盤坐在蒲團之上打坐修行的白羽,忽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兩眼之中精光一閃即沒。

  下一刻他的身形就這樣憑空消散在了這靜室之中,等到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來到了系統空間之中。

  白羽見到現在的系統空間之後,深深地被震撼了一下,現在的系統空間再一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之以往的時候還要雄偉壯麗的多。

  只見在這系統宮殿之中四處都是雲氣,那八根盤龍巨柱此刻更加的巨大,彷彿像是定海神針一般直直的矗立在那裡。上面刻畫的巨龍猙獰的咆哮著,彷彿是活的一般。

  巨大的寶座在正中央數丈高的地方,靜靜的在那裡都是那樣的引人注目,讓人一見之下都忍不住心潮翻湧。

  而白羽見到了那寶座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總是感覺十分的親切一般。

  白羽皺了皺眉,緩步走上了前去,沒過多久便已經來到了寶座之前。

  看著眼前的寶座,白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腳尖輕點之下人已經飛躍而上,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那寶座上面。

  說來也神奇,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的寶座並沒有像上次那般天雷翻湧,白羽坐在上面感覺很是舒坦,有一種豪氣萬丈的感覺,可以指揮天下一般。

  這讓白羽感覺很是奇異,令他一時間就坐在了上面沒有下來。

  不過沒過多久,忽然間白羽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不知為何在他坐了時間長了,忽然莫名生出了一種不自在感,讓他心如貓抓,再也在上面坐不穩了。

  最後他好像是火燒了屁股一般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白羽抹了抹自己腦門上面的虛寒,長出了一口氣,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系統已經進行更新,請宿主進行檢查。」

  這時候可能是見到白羽遲遲沒有做該要做的事情,所以系統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系統的聲音倒是讓白羽回過了神來,他尷尬的笑了笑道:「那不知道現在你有了什麼樣的新功能呢?」

  「進行了新一番的更新,系統發生了很大改變,最大的是下一次的世界,宿主將會在下一次進入大神話世界,剩餘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白羽愣了愣,疑惑道:「大神話世界?那是什麼?」

  「是由一些傳說神話所融合的一個世界。」

  白羽沉吟了一下。凝眉思索著,「這麼說來,我所聽過的神話故事,可能將都會在其中出現?」

  「可以這麼說。」

  「那……有天庭嗎?」

  「有的。」

  白羽的身軀一震,頓時間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天南地北問世界,真理就在路前面?酆都大帝所留下的這一句話,是否就是說的他的這個系統呢?

  雖然說這一次白羽沒能升仙而去,但是卻要進入大神話世界。這個大神話世界。雖然並非是真正的天庭,但是這裡面的神仙總的來說與真正的天庭裡面的神仙都是一樣的。完全的是一個人。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是分身。

  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白羽也並沒有只是閒著。

  看了看自己的兌換點,發現現在他的兌換點竟然已經有了幾十萬之多,現在就算是在兌換上一兩件好法寶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於是當即翻出了兌換列表,開始在法寶兌換的區域瀏覽了起來。

  白羽甚至想都沒想,直接就先點開了仙品法寶的兌換列表。直接從最高價的地方開始瀏覽。

  「大月鏟。」

  「納天口袋。」

  「捆仙索。」

  ……

  這裡面的法寶多不勝數,令白羽看的都是眼花繚亂。

  錦繡拂塵雖然說也是一件仙品法寶,但是他的品級卻並非是很高,頂多算是中下品而已。白羽在達到了這種境界之後,明顯已經供不應求了。自然要再換一個。

  白羽思來想去,感覺還是拂塵用著順手,若是再換上一件的話,肯定難免有點手生。於是白羽便開始在兌換列表上面搜索起了上面有的拂塵來。

  「青叟拂塵。」

  「睿蕩。」

  「天變乾坤動。」

  「枯木拂塵。」

  ……

  有很多,白羽大致的看了一眼,發覺至少也有個幾百種,琳琅滿目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拂塵,讓白羽看的是眼花繚亂。但是令白羽不太滿意的是,這裡面的東西雖然多可是並沒有完全達到白羽的理想。

  最高價是十萬兌換點的青叟拂塵,據說乃是一位很厲害的仙人升仙之後,取北海萬年桑樹做柄,天庭御馬王的馬尾做鬚,花費了九九八十一天煉製而成,威力很是無窮。

  但是光看介紹並不證明這拂塵就一定很好。

  要知道對於製器白羽還是懂上一些的,雖然這些材料都是好材料,可是卻並非是最好的材料。

  有諸多兌換點的白羽,自然不會想在不久之後修為有了增長,再換一件法寶。

  於是當即白羽便又將兌換頁面調到了聖品法寶兌換的選項裡。

  很快一條條選項出現在白羽的眼前,這上面的法寶更是令白羽感覺驚嘆,上面最貴的法寶竟然有數百萬之巨!而就算是最便宜的,也有個幾十萬的兌換點。

  看著自己的那點「存款」,白羽搖頭苦笑,不過最終還是堅定要兌換一件。

  在上面瀏覽了許久,終於被白羽看到了一件中意的。

  「青嵐拂塵:乃是天地之間的異寶,上接蒼穹,下近幽冥,動盪乾坤而不損分毫。需要兌換點三十萬。」

  白羽也沒有在心裡計量,直接就將青嵐拂塵給兌換了下來。

  下一刻一道青光閃過飛入了白羽的手中,隨即一支青翠手柄的拂塵便已經落到了白羽的手中。

  看起來樸素無華,但是令白羽驚嘆的是,這拂塵竟然異常的沉重!

  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感覺至少也有個數萬斤之巨,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竟會有如此份量!

  法寶通靈,落入了白羽的手中自然是要先開光的。

  只見白羽咬破了中指,一滴鮮血便從他的傷口之中流露了出來,血液雖然紅潤,但是卻隱隱閃爍著金色光芒,螢光異彩好像是一件了不得的異寶一般!

  「嗡!」

  一陣輕微的顫動,青嵐拂塵便又再次靜寂了下去,一陣青幽幽的毫光在上面時隱時現,它的真面目這才表露無遺。

  白羽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手腕一翻,頓時法寶便已經消失無蹤。

  卻是遁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也就在這點空檔裡面,系統所給與的時間也已經到了,系統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時間到,請宿主做好準備,馬上將會進入大神話世界。」

  白羽站在原地,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身周的景色在他閉眼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來到了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

  白羽負手而立感受著周圍籠罩他的濃郁元氣,不由得暗自讚嘆,不愧是大神話世界,的確是與眾不同。至少這裡的元氣要比他真法道絲毫不弱。

  白羽腳尖輕點,人已經開始向天空上面飛去,騰雲駕霧開始瀏覽起了這腳下的景色。

  他剛才所在的那個地方雖然地處比較偏僻,但是在離那裡幾十里遠的地方卻是還有一個小村莊。裊裊的炊煙在村子裡升起,很是祥和的一片景色。

  最終白羽降落到了一座規模很大的城市裡面,裡面人聲鼎沸卻並沒有人發現白羽的蹤跡。

  一聲聲叫賣聲子起彼伏,白羽穿梭在人群之中,很是欣賞這一幕幕。

  來到了一座茶館裡,直接坐了下來,準備聽上一些這個世界的一些消息。

  店小二見到白羽的穿著打扮,趕緊跑了過來,討好的笑道:「原來是一位仙長,真是幸會啊,敢問仙長想要喝點什麼?」

  小二的話倒是讓白羽愣了愣,隨即有反應了過來,想必他話中的那句仙長不過是再客氣而已。

  於是呵呵笑道:「隨便來一壺茶吧。」

  「好嘞,您稍等啊,馬上就給您送來。」

  白羽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側耳傾聽。

  這茶館裡的人倒是並不算少,雖然不至於滿座,但是也已經坐滿了大部分,他們大多都在高談闊論。

  「知道麼?現今天下,自從明君隋文帝執掌天下之後,也算是國泰民安了,但是誰知道今年,關內七州竟有如此大旱!真是可悲可嘆,也幸虧隋文帝英明,免去了賦稅而且還舉國救濟,不然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番悲慘景象。」一位離白羽不遠處的一人搖頭嘆息道。

  聽到了這個消息,總算是讓白羽明白了現在是什麼年份,也是知道了世界又處於怎樣的一個格局。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來到了這個地方就遇到了這樣的大事。

六百二十、萬名冊

  在方才說話那一人的對面還坐著一人,是一位大約在三十許歲年紀的人,他有著一口洪亮的大嗓門,這人現在也是搖頭不已:「我們作為老百姓,這樣的事情頂多也只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還好我們是在長安城裡居住,若是在鬧旱災的地方的話,下場可就慘嘍。」

  「是啊。」

  這兩人望洋興嘆,明顯的都有一種無力之感。

  白羽喝了一口茶水,心中暗道:「看來可以去那七州去看看,這乾旱的事情有的可能是因為天公無情,也有原因可能是妖孽作亂。既然我來到了此地,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當即白羽從系統的空間裡拿出了一錠銀子來,然後手上用力將之捏碎,取出了一小塊放在了桌上,揚聲道:「結賬!」

  小二趕忙屁顛屁顛的趕了過來,見到了桌子上面的碎銀子,眼中立刻精光一閃,點頭哈腰的道:「仙長您走好,望下次再來光臨哈,你慢走。」

  就這樣躬身哈腰的目送著白羽離開。

  白羽離開了茶館之後,就直奔著一處陰暗的角落而去,準備直接騰雲駕霧趕到受災的地方去,但是誰知道他無意之間看到了幾個乞丐,卻是讓他駐了腳步。

  這幾個乞丐可以說是一家子,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母親,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正在討飯。

  身為母親的大乞丐趴在地上,手中舉著一隻破碗在那裡乞求著,偶爾看向她身後的兩個小乞丐的時候,滿臉的苦澀溢於言表。

  有人見他們可憐,嘆息道:「真是天災難敵啊,本來還算是富饒的地方。卻是受了這麼嚴重的旱災,讓這麼多家庭流落失所。」那人一邊說著,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幾個小錢,蹲下身軀輕手放在了婦人乞丐的碗裡。

  白羽見狀緩步走上了前去,也在那裡蹲了下來,他笑了笑道:「你們是從受災的地方逃難過來的?」

  本來趴在地上的婦人乞丐。聞言抬起了頭來,見到了白羽的穿著打扮,看出了他是一個道人。頓時央求道:「道長,求求您給小婦人一些錢吧,我們一家人飢渴難耐,已經快要餓死了,給點小錢讓我們買點饅頭也好。」

  白羽搖了搖頭道:「你先不要急,我想要問一下,不知道現在的災情如何了?」

  婦人乞丐,坐了起來,伸出了兩隻手將自家的孩子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帶著哭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直以來收成都不好,今年更是顆粒無收,我們一家人沒有吃飽過一頓飯,我就舉家遷口的逃了出來。」

  白羽若有所思,伸手將幾塊碎銀子放在了婦人的碗中。笑了笑道:「這些錢想必也能讓你們用上幾天,就都給你們了。」

  說著便站起了身來。

  「道長慈悲。小婦人永世難忘,請道長告知法號,若有機會定當為您供奉長生牌位。」見到了白羽給出的銀子,婦人驚喜異常,連連拜謝求知白羽的法號。

  白羽卻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道:「我只是看你們可憐。所以伸出援手而已,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

  上前踏出了一步,神乎其技一般的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婦人見到這令人驚嘆的一幕,直接就愣住了,過了良久終於反映了過來。激動的高聲叫道:「神仙顯靈了,是神仙顯靈了!」

  駕著雲霧白羽用著極快的速度便朝著乾旱的地方而去,以他現在駕雲的速度而言,雖然不至於一個呼吸行上個幾萬里。但是也相去不遠,雖然離旱情發生的地方還有不少的距離,但是也就在數息之間便已經來到了地方。

  慢慢壓下了雲頭,赤地千里的景象便是落入了白羽的眼中。

  在地面之上有很多穿著破破爛爛的人蜷縮在那裡,彷彿是在等待著死亡到臨一般,大多都是之前見到的婦人那般樣子。

  這些惡極的人已經顧不了許多了,見到什麼吃什麼,樹上的葉子都能遭到人的哄搶,就算是樹皮也都被人扒了下來,樹根也被掘出了地面。

  當然這都算是好的了,更有甚至只能吃些粗糠用於裹饑而已。

  大隋朝剛剛見過沒有幾年,這國庫之中的糧食並沒有存下多少,那點遠水自然是解不了近渴的。也不可能將這關內七州都給照顧到,若是都給照顧到了,可能反而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只能勉強多維持幾天而已。

  所以放糧救災也會有側重的地方和疏忽的地方。

  白羽落下了雲頭,在一個無人注意到的地方聽到了地面上面,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這些面無表情卻眼睛之中隱約之間透露絕望的人們,心中也是不由得微微嘆息。

  這些災民對他的出現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獨自在那裡愣愣的出神。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其實最為重要的還是努力的保存體力多活一面算是一秒。

  當然對於這些白羽自是不會在意,他眉頭緊鎖,逐步上前走去,看著一家家破敗的房屋還有彷彿蝗蟲過境一般令人咂舌的景象,心中思索著。

  旱情的出現總是會有一個原因的,現在的白羽正是再找這其中的原因。

  他來到了一處好像應該是茶棚的地方坐了下來,這裡已經面目全非,一個寫著茶字的大旗已經滾落到了地上,而且還並沒有人收拾。坐在了攤位前面,白羽甚至都不能看到一個人。

  白羽坐在了那裡,手卻伸進了懷裡,不一會兒便在其中掏出了幾枚銅錢來。

  將這幾枚銅錢往桌子上面一拋,頓時這些銅錢便無規則的散落到了整個桌子上面。

  看著這卦象給出的答案,白羽眉頭微微鬆了鬆,當即知道了是什麼一個原因。

  卻原來這也是一個天劫,是已經注定要受到的劫數。

  本來是要大旱三年的,現在離期限還相差一年有餘。

  將桌子上面的銅錢收了起來,白羽自語道:「看來還是比較麻煩啊,除非開壇求雨,不然再無他法了。只不過到底該怎了做呢?天意不可違,真的是很難很難。」

  「早就沒茶水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一道有聲無力的聲音突然傳來,白羽尋聲看去,卻見在這間茶棚的裡面還有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看模樣依稀可以分辨的出來是個小二。他有氣無力的伸出了一隻手來,擺手道:「這位道長,想必是迷路了吧?我勸你,趁現在你還有力氣就趕緊離去吧,不然待的久了會被天災牽連的。」

  這人倒是還算好心,雖然他自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白羽微微一笑道:「這位小哥,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情,你們為什麼不都就此離去,卻依然待在這裡受苦呢?」

  小二搖頭道:「我們也想走,但是方圓數千里哪裡比我們這裡好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就待在這裡等死的好,省的到處奔波不光受累而且死得更快。」

  「那你可知道這裡有多少人?」

  「多少人?不知道走了一些,但是也還會有個數千人吧,那又能如何?再過上不就肯定就會再少上一些,餓得急了再死去一半也是正常的。」

  白羽點了點頭,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笑道:「小哥,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小二一愣道:「什麼事情?我這也是爛命一條了,自知是活不久了,只要不會太累的事情我還是能做上一點的。」

  「這件事情會很累。」白羽搖頭道。

  小二愣愣的看著他,疑惑道:「說出來聽聽,讓我感覺挺好奇的。」

  白羽神秘的道:「這件事情雖然累,但是卻有可能讓這裡下一場雨,那不知道你做不做?」

  「什麼?」小二「嗖」的一聲跳了起來,哪還有剛才病怏怏的樣子?驚聲問道:「什麼事情道長儘管說,若是能夠下一場雨,就算身死我也在所不惜。」

  白羽驚「咦」了一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如此?」

  小二臉色有些黯然,「我的家中還有父母,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對妻兒,他們都在飽受煎熬,能夠救了他們,我就算是死了又如何?」

  「這樣啊。」白羽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從此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的品行肯定是不壞的,算是一個正直的人。

  「死到不至於,只不過需要你到處奔波一番。」隨即只見白羽一揮手,頓時一團絹布便是出現在了桌子上面。

  這一幕讓小二瞪大了雙眼,讓他隱約之間彷彿看到了光明。

  白羽沒有理會他的震驚,而是接著道:「你需在短時間之內尋得一萬人的聯名,讓他們將自己的名字都寫在這塊布上面。等到時候我自能開壇做法,求下一場雨來。」

  小二「撲通」一聲跪拜了下去,一時間淚流滿面:「仙長大恩大德我胡林無以為報,若是此次能夠活下來定當做牛做馬以報天恩。」

  「咚咚咚」直接就是三個響頭。

  白羽揮手將他扶了起來,道:「這個任務其中存在凶險,只有你活下來才有可能救了這裡的所有人,不然的話只能算是白忙活一場。」




TOP


六百二十一、萬人名冊,身殞黃泉

  小二站起了身來,很是堅定:「道長請說讓我怎麼做就是了,我定然力所能及。」

  「已經說的很清楚,你只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收集一萬個人的簽名就行了,其中我並不會出面,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這樣下來才會有意義,他們能不能相信你,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白羽解釋道。

  小二若有所思,他這樣一個經常笑臉迎人的人,自然是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的,想要讓他說服那些病怏怏的人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那不知道可有時間上的限制?」小二問道。

  白羽沉吟了一會兒,「有,我只能給你七天的時間,在這七天之內你必須收集到一萬個人的姓名,而且還要是心中誠懇的人。一切的一切有心則成。」

  小二胡林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仙長儘管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負所托,咬牙也要將這一萬個人的姓名給湊齊了!」

  白羽又道:「可是還有一點,我並不會給你筆墨,簽上名字必須用人血才行,筆墨不能在這一卷布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跡。」

  這倒是讓胡林有些為難了,本來去說服一萬個人就已經很困難了,現在還要說服人家放血,這個任務的難度恐怕又上升了不止一層。

  思索了片刻,卻是沒有拒絕,鄭重其事的道:「這有點困難,我只能盡力而為了。」

  說罷也就不再猶豫,伸手將桌子上面的布卷給拿了起來,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過他的身形顯得很是瘦弱,而且步履也十分的蹣跚,看來現在的他是餓得很。七天的時間不說完成任務了,就算是不食一粒米。不喝一滴水肯定也難活成,這只能看這胡林的造化了。

  白羽依然端坐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動作,但是他的靈覺此刻卻是尾隨著胡林而去。

  幸好在理這間茶棚不遠的地方就有著不少的人,也省得胡林再跑上許遠浪費一些力氣。

  可能是胡林這個人與這裡的許多人都是熟識,所以雖然這些人都懶得說話。也不願意與人爭論,但是至少沒有對胡林不理不睬的。

  胡林當即就憑著滿腔的熱血,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了這一班人。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並不相信胡林,都是大搖其頭不願意傷害自己在那絹布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自顧的在哪裡躺著睡大覺。

  可是他們卻低估了胡林的耐心,胡林在那裡勸說了這幫人將近一個上午,不只是被他吵得煩了,還是被他的毅力所震動開始相信了他,竟然真的陸續有人開始填寫自己的名字!

  這將近大半天下來,在這塊絹布上面竟然已經有將近數十人簽上了名字!

  雖然這只不過是杯水車薪。但是卻是讓胡林看到了希望,他沒有做絲毫的休息,忍著腹中的飢餓,開始朝下一個目的地而去。在路上面為了防止自己飢火難耐耽誤了事情,他還將自己的褲腰帶緊了又緊讓自己可以暫時得到緩解。

  白羽見到了這一幕,心中也是為之震動。坐在茶棚裡面微微點頭,很是讚嘆這位店小二的毅力。

  就這樣過了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之中。胡林跑了百多公里遠,現在在他的絹布之上已經多了上千人的姓名。離著最終的目標還有不少的距離。這讓胡林很是心急,在這段時間裡甚至他連晚上的時間都不捨得耽誤,睡覺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下。

  而現在他的腰上的腰帶,已經又緊了幾回,現在甚至連他的胯骨都清晰可見。

  就算是在這三天的時間裡,他也是完全依靠著自己的毅力所維持著。

  接下來的這幾天他幾乎跑遍了周圍他所知道的地方。挨個討要簽名,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已經不是走著了,而是趴在地上。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他甚至嗓子都啞了,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是為了勸服其他的人。他卻是依靠著寫字的方式讓別人明白他的意圖。

  不知道是他現在的這幅模樣打動了很多人還是怎的,效率卻是比之前要快得多了。到了第六天的時候,在他身上的那塊絹布上面,已經有了八千多個人的名字。

  這些名字鮮艷無比很是顯眼,而他的身上衣衫襤褸,到處都是劃痕,鮮血也不住的侵染著地面。人已經皮包骨頭,蓬頭污面,已經完全分不清他的面目了。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天上的太陽依然如以往一般高高懸掛在天空上面,散發著令人生畏的熱量。雖然已經過了七天的時間,但是現在的胡林還依然有一口氣在喉嚨裡,現在的他已經幾乎功德圓滿了,所差的人卻還剩下幾十個人。

  以他現在的狀態而言,可以說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他呆呆的趴在地面上,看著乾裂的地表,愣愣出神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晚了,已經晚了。」一直抱有希望的胡林,此刻頭一次在臉上顯露出了絕望。現在的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飢餓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下去了,他一些的動作只憑藉著堅韌的毅力。腰帶已經不能再緊了,有時候他實在是撐不下去的時候,就在地上刨點土充飢,現在的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快看,在那,就在那裡!」

  忽然一聲大叫傳來,驚動了趴在地上的胡林,腦袋僵硬的抬了起來,愣愣的看著遠處趕過來的人群。

  這些人都是蓬頭污面,衣衫襤褸,他們一個個手中都拿著一根枴杖支撐著身體,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個老婦人倒是走在了最前面,衝到了胡林的身前,止不住去勢也趴在了地面上,見到了胡林現在的這幅模樣頓時間老淚縱橫:「我的兒啊,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胡林見到了老婦人,眼眶之中隱約閃爍出淚光:「娘,集齊了萬民冊,可以救很多人的,包括你們。」

  老婦人淚流不止,坐在地上只顧得抹淚。

  一個跟胡林差不多大的男人見狀,嚴肅地道:「我今天帶了很多人過來,就是為了完成這個萬民冊,我們不會讓你的一番苦心白白浪費的!你放心!」

  聲音擲地有聲,令胡林身軀輕微一震。

  「不錯,來,我們這就簽名。」

  「算我一個。」

  「還有我!」

  一時間胡林被眾人團團的圍了起來,俱都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開始在那塊絹布上面寫起了自己的名字。

  有的人一個字也不認識,但是有人幫助倒也給完成了下來。

  終於半個時辰過去,萬名冊也宣告成功,在這不算大的絹布上面有了一萬多人的名字。

  「心誠則天公作美。」白羽宣了一聲道號,憑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一下可是將眾人都給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都蹲坐到了地上。

  憑藉著最後的一口氣吊命的胡林見到了白羽之後,憨笑了一聲,隨即兩眼一翻竟是死了!

  白羽搖頭嘆息道:「就是因為你,拯救了一場人間浩劫,真乃是功德無量啊。」

  老婦人聽言更是哭得厲害,「仙長說的可是真的?我兒首次磨難,真能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白羽點頭道:「這是自然。」

  隨即俯下身去將那萬民冊給拾了起來,單手拿於手上,隨即又轉過了身去上另一個方向走出了數丈。

  大袖一揮,只見一副法壇便已經出現在了白羽的身前。

  將萬民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法壇之上,白羽緩聲念道:「天有浩劫,降臨凡塵。水火之中,萬民嗷嗷。今有萬民冊一卷,小道施法,只望能夠救這萬民於水火之中。」

  隨即往這法壇之上一拍,頓時間這萬民冊便隨著法壇的震動躍到了半空之中。

  伸手一指,只見這萬民冊便開始舒展開來,在這絹布上面一個個血紅的人名分外顯眼。

  不知道從何地出來了一陣狂風,在這人群之中一卷帶起了一股狂沙,萬民冊便隨之飛向了天空。

  白羽見到了如此景象,方才舒了一口氣,手腕一抖青嵐拂塵便已經入了手中。向著天空一揮,唸了一聲:「狂風起。」

  狂風再一次捲起,不過不同於剛才的那一陣風,這一次的風卻有著無比的清涼感覺。

  「烏雲布。」

  霎時間,天空之中烏雲密佈,遮住了天際。

  「雷動。」

  「卡卡卡。」

  一道道驚雷憑空響起,那種驚天動地的聲響令在場人的頭皮都為之發麻。

  「雨來!」

  「嘩嘩嘩!」傾盆大雨便自九霄雲端飛落而下,讓這乾枯的土地得到了滋潤。

  一眾人見到了這盼望許久的大雨都是鼻子泛酸,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來。

  而老婦人卻是笑了出來,而且還是一邊流淚一邊笑,看著地上已經氣絕的兒子她感到了欣慰與自豪。

  這一場大雨覆蓋了關內九州,可謂是一場豪雨,這一下就是七天七夜,不光濕潤了大地還補回了乾枯的河流。

  一時間滿國歡喜,普天同慶。


六百二十二、廣道仙

  而也就在同一時間,在這九霄雲外,南天門處,守門的天將也受到了兩樣東西。

  第一就是那萬名冊,而第二樣東西卻是一封書信,在信件上面還有幾句話正是白羽之前開壇的時候說出的那幾句話。

  天將見到了這兩樣東西,趕忙向下界觀望了起來,立刻就看到了這關內七州一場豪雨將之全部覆蓋。

  他知曉這並非是小事情,趕緊拿著這兩樣東西,來到了凌霄殿上。

  「報告玉帝,下界關內七州那場大災劫被人給化解了。」

  坐於高椅之上的玉帝聞言皺了皺眉,緩慢卻帶有十足威嚴的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那天將恭聲道:「回稟玉帝,已經可以確定乃是一凡間道人,那人法力通玄揮手之間就招來了大雨,現在下界的雨已經下停了。」

  玉帝沒有說話,看著天將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凌霄殿上氣氛異常的沉悶。

  一名虎背熊腰身穿盔甲的大漢怒目睜圓,怒喝道:「那道人怎會如此不懂規矩?不知他這麼做是觸犯了天條了嗎?玉帝,且讓我巨靈神下界走上一遭,將這道人擒來帶上斬仙台!」

  那名天將趕忙擺了擺手道:「將軍切莫動怒,那道人並非不懂規矩,他在求雨之前送來了文書。」

  玉帝眉毛挑了挑:「哦?什麼文書,讓我看看。」

  「是!」

  天將先將手中的書信向玉帝一拋,頓時這封書信變輕飄飄的朝玉帝飛了過去,正好落到了玉帝已經伸出來的一隻手中。

  玉帝目光在上面掃了一眼,過了半晌才開聲道:「你另一隻手上拿的可是萬民冊?」

  「正是!」天將回了一句,隨後將手中的萬民冊往空中一揚,頓時萬民冊便在半空之中舒展開來。一個個血紅的名字閃爍著微微的金光。

  這一幕頓時引來了周圍眾神的一聲聲驚嘆之聲。

  玉帝掃視了眾神一眼。頓時眾神都趕緊止住了自己的聲音,不敢再多言半句。

  「有萬人所求也算是知得禮儀,蒼生磨難也算是有了一個了斷,就隨他去吧。這道人之前雖然名聲不顯,不曾聽說過,但是也算是有點本事。太上老君你可曾算出了此人的來歷?」

  太上老君是一位長鬚飄飄的老叟。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長笑道:「此人我已經知曉了他的來歷,他身居大公德,可以上界為官。」

  「哦?」玉帝聞言一怔,隨即也想是想到了什麼,點頭道:「即使如此,那就請老君將他喚上界來吧。」

  「老朽謹遵法旨。」說完便緩步向南天門外走去。

  而其餘眾神卻是大多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他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玉帝會如此寬容,上界成仙可並非小事。一般來說都是要思慮再三的。以往的時候至少也會跟天界的人商議一番,像現在這樣玉帝直接拍板還是頭一次。

  巨靈神抱拳道:「玉帝,為何要將他招上界來?雖然說他有大公德,但是是否得考察一番再做結論?」

  「不必了,老君自有分寸。」

  「這。」巨靈神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而太上老君此刻也來到了南天門外,他手著著拂塵,輕撫著鬍鬚,便駕雲來到了下界。

  雖然說在天界的商議只不過是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但是老君這趟下界來到凡間的時候,距離上次白羽求雨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多天的時間。

  老君收了祥雲與功德金輪。化作了一個普通的老道來到了凡界的一座小道觀之中。

  而在這道觀之中,白羽整盤坐在其中內視修行。

  「山中無甲子,道長真是好興致啊。」白羽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長鬚飄飄的老道,心中甚是疑惑不知這老道是從何而來。

  「敢問這位道友是從何處而來?」

  老君撫鬚笑道:「我從遠方來。」

  白羽聽的有趣,復問道:「那又要去往何處?」

  「特來尋你。」

  「哦?」白羽眉毛一挑。搖頭失笑道:「道長說笑了。」

  此刻白羽從這老者的字裡行間裡感受到,這老者應該並非是普通人。

  老君搖頭道:「並非說笑,你修道時日長久,亦可列入仙班,隨我去吧。」

  白羽聞言直接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老者,眼神之中受到震動:「你是上界神仙?」

  老君道:「那你可願意隨我前去?」

  白羽自然不會拒絕,修道成仙便是修道的初衷,現在的他雖然有天官令在身,但是說到根本也只能算是一個野神仙。獨自修行雖然不至於影響前程,但是卻始終不是正途。

  「願受上仙指點。」

  老君大笑道:「好好,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就隨我前來吧。」

  一團祥雲緊接著便出現在了老君的腳下,然後老君臉上到這笑容望著白羽。

  白羽宣了一聲道號,而後便走了上去。

  老君駕雲之快倒是讓白羽開了眼界,只聽得耳畔罡風陣陣,轉眼之間已經越過了第一重天,迎上了漫天的星辰。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老君帶著白羽來到了南天門之外。

  白羽在這中途之中一直在猜測著身旁老仙的身份,他左思右想感覺來的這位神仙是太白金星的可能性最大。不是在《西遊記》中就是他來接的猴子嗎?

  老君在離南天門還有許遠的地方就使出了法相天地變作了一個數百丈的巨人。而白羽也有樣學樣,也化作了一個巨人。

  在南天門外還有幾個天兵天將在把手著,這些天兵天將都高至百丈,可見這是他們平時的樣子。見到了兩人前來,為首的天將立刻就贏了上來,開聲道:「恭迎老君,老君來的可真快,這就將那人點化了?」

  老君笑道:「此人非愚鈍之人,無需我去點化,來的自然快了。」

  白羽為之驚訝,看著眼前的太上老君,有些不可置信眼前這人竟是三清之一!

  三清在道教有著崇高的地位,他作為一個修道人自然是要好好見禮的,雖然剛才忘卻了,現在補上還為時不晚。

  「小道不知是老君前來,恕小道未能見禮。」趕忙一個稽首,算是進了禮儀。

  老君扶住了白羽道:「不必如此多禮,還是趕緊隨我前來吧,凌霄殿上玉皇大帝可是還正在等待呢。」

  天宮十分的雄偉,白羽雖然也算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了,可是依然感覺到萬分的震撼。這南天門就非同一般,整個大門都是由琉璃鑄就,而南天門更是用白玉打磨而成,在天光之下螢光閃閃耀得人眼花繚亂。

  老君帶著白羽穿過了玉石鋪就的大道,來到了凌霄寶殿之中,在這凌霄寶殿之中眾神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白羽的身上。有的人饒有興致,有的人卻是怒目圓睜。

  白羽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神仙,心中微微有些不太適應,但是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就有所好轉。

  見到了高坐在上面的玉帝,白羽稽首道:「凡間小道參見玉帝。」

  「嗯,剛才可是你在下界招風喚雨?」

  「正是小道。」

  玉帝點了點頭又道:「我觀你修為不凡,且有功德傍身,想必非是邪魔外道,便有心讓你在這上界封個官職。」

  白羽道:「我乃修道之人,修行數百載,曾在全真之時受天官令一個,本就該上天為官。既然受到玉帝看中,小道就全憑玉帝差遣了。」

  「哦?」玉帝聞言笑了笑道:「倒是有此事,沒過多長的時間我還是依稀記憶的。這也是我招你上界為官的原因之一。」

  聽到白羽提級天官令,這倒是令眾神恍然大悟了起來,明白了過來為什麼玉帝為就這樣將白羽招上界來。當即便不再議論,像是認同了他。

  玉帝接著又道:「你雖然修為有成,但是心性依然不夠,修為的時間也尚短,道行方面雖然在同境界中也算是出類拔萃,可是依然不夠。所以你初上界來,我並不能給你一個高位,你不如就封你一個廣道仙吧。」

  廣道仙?聽著這名字白羽沒有嚼出其中的味道。

  不過後面加了一個仙字,再怎麼說也至少與八仙算是同級。於是又行了一禮,謝道:「領法旨。」

  隨著他的這聲音落下,只覺得身軀一震,身體一輕,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出現在了心中,同時他身上的道袍也起了變化。竟是變作了一身羽衣!

  不知是什麼禽類的羽毛製成,上面螢光異彩,可見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老君上前賀道:「廣道仙此刻也算是功德圓滿了,真乃可喜可賀啊。」

  白羽不敢拘禮,連忙擺手道:「老君說笑了,實不敢當啊。」

  其他眾神也上來賀喜,恭賀白羽位列仙班。

  「現在廣道仙初任仙位,自當要去東華帝君處報到的,你就帶他去吧。」玉帝再次開聲道。

  老君也不推脫,應道:「也好,我就帶他前去。」

  「慢著。」玉帝不知為何突然再次阻止:「等登記在冊之後再來凌霄殿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說。」


TOP


六百二十三、隋文帝大夢

  隨後老君便是帶著白羽駕雲而去,朝著東方而去。

  飛行了沒多長時間,白羽便能夠清晰可見一座宏偉巨大的宮殿坐落在那裡,在門前還有兩個童子在看門。

  童子見到了老君與白羽前來,趕緊打起了精神,拜道:「見過老君,不知道老君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告知我家主人?」

  老君搖頭道:「不是我有事情,在我身邊這人乃是剛剛上界的廣道仙,此次前來就是要來登記在冊的,你家主人此時可在?」

  兩童子聞聽此言皆是一愣,不過幸好沒過多久就反映了過來,趕緊對著白羽見禮:「見過仙尊。」

  一名童子拱了拱手道:「我家主人正端坐在殿裡,現在我就過去稟報,通知他老人家。」

  說罷童子便抬起腳步想要進入殿裡。但是這是卻被老君揮手阻止了:「你們就不要忙了,我帶廣道仙進去就行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更重要的是玉帝可是還有事情要交代廣道仙的。」

  兩童子聞聽此言頓時不敢言語,垂手而立默默地站在了那裡。

  老君回首看了白羽一眼,做了個手勢:「廣道仙我們就請吧。」

  「麻煩老君了。」

  仙家府邸自然非同一般,更何況是東華帝君這個地位不凡神仙的府邸?

  東華帝君乃是天界男仙之首,若是凡人升仙,必定要先拜東華帝君,而後才會拜會西王母。傳聞東華帝君手上有一卷登仙策,每一個成仙的人都會記在其中,而白羽此次前來就是要在那登仙策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白羽更知道一件事情,據全真教記載。東華帝君乃是全真教公認的祖師爺,傳聞這修道之法最早就是出於東華帝君之所。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失,天界發生了不少的大事情,以至於之後很少人知道東華帝君,而東華帝君也在仙界銷聲匿跡。但是不久之後在仙界卻又出現了一位知名人物,名叫呂洞賓。是東華帝君轉世成仙。

  白羽跟隨著老君來到了正殿之中,此刻東華帝君整盤坐在蒲團之上,像是在做著修行。

  白羽仔細地打量這東華帝君,只見這東華帝君印堂之上神光閃耀,腦後更有靈光直達天頂,下顎的鬍鬚垂至胸前是一副令人見之生畏的得道高人的形象。

  彷彿是感覺到了有人到來,東華帝君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閃爍了一道神光,見到頭前的太上老君之後。大笑道:「原來是老君駕到,有失遠迎望多多海涵。」

  「東華帝君何必拘禮?來,我這次過來是受玉帝之命前來讓一人載入登仙冊之中。」老君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制止了欲要行禮的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聞聽此言目光這才轉到了白羽的臉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不由撫恤而笑:「道行很是不錯,不知你修行了多久了?」

  白羽道:「粗算了一下,大約有一兩百年。」

  「哦?」東華帝君有些愕然:「一兩百年的時間竟會有如此境界?」

  這著實讓東華帝君吃了一驚。一兩百年能有真仙修為,的確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到是太上老君沒有什麼意外。他大笑道:「帝君很驚訝嗎?」

  東華帝君不禁點了點頭道:「的確很是驚訝,但是也只能說他是一個奇才了。」

  隨即東華帝君手一招,頓時在不遠處一塊非金非鐵的書卷飛了過來。正好落到了東華帝君的手上。

  東華帝君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支筆來,打開了書卷,在這上面寫下了幾個字:「姓名?」

  「白羽。」

  白羽在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臉色有些怪異。他總是感覺有點像凡間的警察在錄口供。

  東華帝君倒是沒有注意白羽想些什麼,他揮手在上面寫下了白羽的名字,又問道:「仙位幾何?」

  「剛剛被玉帝封為廣道仙。」

  東華帝君也很是痛快的就在登仙策之上。

  驀然之間,登仙策之上神光一閃,隨即隱沒。而在凡間。隋文帝正在入睡當中,卻是在這同一時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境。

  在夢中他夢到了一個神光閃爍的大神虛空盤坐,朝著他微笑示意,這位大神身穿羽衣,在他的手中還執著一柄拂塵。隋文帝雖然只不過是初見此神,但是被那神光照耀之下竟是感覺身心異常的舒暢!長久以來,因為殺多了人總是不安的心神,此刻竟也是逐漸的安穩了下去!

  隋文帝心中震驚之下,不禁開口問道:「不知你是何人?」

  那光芒四射的大神微笑示意,開口道:「我本是天界新晉廣道仙,見到陛下心神不寧,便來施以法術令陛下擺脫折磨。」

  隋文帝聞言大是欣喜,連忙似是而非的打了一個稽首道:「多謝仙長,仙長助我擺脫苦海,我定當為仙長鑄造法神,受萬民敬仰愛戴。」

  「雖然我能助陛下一時,但是今後還要靠陛下自己,廣施恩德才能不會被外魔所侵擾。」

  至此隋文帝就從大夢之中行了過來。

  他緩緩地做起了身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面的虛汗,喊道:「來人啊。」

  一位宦官疾步趕來,躬身跪拜道:「陛下有何吩咐?」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是四更天了,陛下還是在稍作休息才好。」

  「不必了。」隋文帝擺了擺手站起了身來,將自己的衣物穿戴好了便走到了一旁的桌案前面坐了下來,「我現在肯定睡不下去,還是等等吧,對了待會兒你就去招齊文武百官,我有事情要商量。」

  等到天色大亮,隋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發佈了一紙詔書,在詔書之上並非是招賢納士,也並非是宣揚自己的功德。而是將自己昨日做的夢給完完全全的敘述在了上面。

  早了最後還頒布了一條命令,讓全國廣修廣道仙尊廟世代供奉。

  於是白羽便正式的出現在了黎民百姓的面前,而關於他的一些傳說也開始眾說紛紜。

  當然這些白羽本人並非不知道,在一個時間,他神遊天外,元神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隋文帝的夢裡,然後就做了剛才的一番事情。等到他元神回歸肉身的時候,卻是只見到老君與東華帝君笑看著他。

  「不知剛才是……」

  東華帝君笑道:「不必驚慌,那很正常,你身為廣道仙,自然要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人世之間。這便是萬仙策的另一種功效,可以讓你去尋找自己的機緣,你的氣運非同一般,竟是落到了現任一國之君隋文帝的夢境之中,這卻是令我未曾想到。」

  老君此時卻道:「好了,現在也已經辦完了事情,我們不如就趕回凌霄殿吧,在凌霄殿上面可是還有玉皇大帝在等著呢。」

  白羽也不好怠慢,於是趕緊道:「即使如此,那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

  於是當即兩人就告別的東華帝君再一次按原路返回凌霄寶殿。

  在兩人走後,東華帝君卻是撫鬚含笑,自語了起來:「雖然修行尚短,但是修為高強,而且品行也不錯。看來吾弟所言非虛,這人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再次返回了凌霄寶殿,這裡的眾神甚至沒有一人挪動了位子,該站在哪裡依然站在哪裡,好像都是在等待白羽一般。

  玉帝見到了兩人會來,緩聲道:「可是已經記載到登仙策之中?」

  老君回道:「不負重托,已被東華帝君寫入登仙策,此時想必凡間已經有了廣道仙廟了。」

  玉帝點了點頭,道:「即使如此,老君就暫且退下吧。」

  等到老君回到了原位,玉帝又道:「你初到仙界,卻不能做一個閒神,要不然定會有人不滿。所以我就準備安排給你幾件任務。」

  「任憑玉帝差遣。」

  玉帝掐指算了算,過了片刻點了點頭道:「現在只看到了一件中意的,這事情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其實也不算困難。」

  白羽詢問:「不知此事詳情……」

  「在這東勝神州長安城外,有一個小村子,名字叫做三姓村,在這村裡的人都是之前大旱之時逃難來的難民。他們聚攏在了一起,就此居住了下來,這其中有三個大姓成了三個族群。有一民婦柳王氏家中丈夫早死,只剩下了一子一女,因孤兒寡母處處受人欺凌,因此這柳王氏時時生出輕生之念。你此次前去就是點化此人,也要讓她脫離現在的苦難。」

  白羽聽的奇怪,不由開口道:「此事有何難?」

  玉帝還沒有說話,眾神卻是連聲發笑了起來。

  老君亦是笑著搖頭道:「廣道仙有所不知,雖然這看似簡單,但是還真的就像玉帝所說一般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很容易。」頓了一下,輕撫自己的鬍鬚:「說起點化,首先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柳王氏一介凡人,肉眼凡胎之下認不出你,這才會表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她家中還有一子一女,一人養活並不容易,你在盡量不插手的情況下還要能改變他們的現狀,你說這容不容易?」


六百二十四、賣爹?

  難處白羽並沒有看出來,只不過他倒是看清楚了這件事情挺費時間的。不能表露身份,也就是說在萬不得已之下不可運用法術。

  而且在凡人的身上也不能輕易運用法術。能幫助凡人的法術,無外乎點石成金,化水為油。可是這很容易激起凡人心中的慾念,從而適得其反。

  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循環漸進,不可投機取巧,這樣算下來可能至少得耗費幾十年的光陰。

  白羽讀過很多神仙的事跡,這類的事情他見過不少,所以白羽還是清楚這一點的。

  他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試試吧。」

  玉帝搖頭道:「不是試試,是一定要做好,要知道一個眾生的命運已經執掌在你的手下,你的一時疏忽可能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卻耽誤了那人或多人的一生一世。」

  「領法旨。」到了這種地步,白羽也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好了,那你然如此你就暫且下去吧。」玉帝揮了揮手,便讓白羽落下凡間。

  白羽行了一禮,便腳步不停地朝凡間趕去。

  來到了南天門之處,南天門的守將見到了白羽現在的穿著打扮之後,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笑著抱拳道:「不知道仙尊身居了何種職位?」

  白羽也是笑了笑道:「玉帝只是草草封了我一個廣道仙而已,現在我受玉帝旨意需要下凡一趟,就不做打攪了。」

  天將也沒做阻攔,讓開了一條道路,「既然如此,那仙尊就請吧。」

  白羽架起了祥雲落到了凡間長安城外十里遠的地方。他站在一條林間小路上面抬頭觀望,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小小的村落坐落在不遠處。

  這個村落可能也是剛建了不長的時間,房屋坐落的地方倒還算新。

  白羽掐指算了算,發覺他上天已經有半天的時間了,這麼說來這凡間也至少過了將近半年了。

  沉吟了一番,白羽並沒有立刻就去見那柳王氏。而是使了一個小小的隱身法,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進入了村落之中。

  雖然玉帝沒有告知這柳王氏長得是什麼模樣,家又住在什麼具體的方位,但是這點簡單的事情還是無法瞞得過白羽的。只是掐指一算之下,一切便已經明瞭。

  來到柳王氏一家居住的地方,發現這家中炊煙裊裊,卻是正在做飯。走進了其中正巧看到了在廚房裡正在生火做飯的柳王氏,而此刻他的孩子們都圍在她的身周翹首以盼,口水都流在了衣服上面。

  看清楚了柳王氏的相貌之後。令白羽沒有想到的是,這柳王氏他是認識的!真是在長安城之中見到的那一個因為災禍流浪於此的婦人,當時白羽還曾給了她一些碎銀子。

  白羽眼珠轉動了一下,頓時計上心來。

  他解除了隱身咒,稍稍變化了一下自己的面貌,變作了一名道人的打扮,忽然揚聲笑道:「這位施主,貧道見到此處炊煙升起。特來此地討口飯吃。」

  柳王氏有些愕然的轉過了身來,見到了白羽的穿著打扮之後。趕緊站起了身來:「原來是一位道長啊,你是來此處化緣的?」

  白羽打了一個稽首道:「正是,只是不知道女施主能否施捨一些?」

  柳王氏趕緊走了出來,連忙擺手道:「道長不必如此,我一向對修道人都很敬重,當年我舉家逃難之時就是承蒙一位仙長救濟。才能苟活到現今。道長趕緊裡面請!」

  趕緊將白羽請進了內堂之中,讓自己的孩子找看著白羽,而後她自己又到自己那簡陋的廚房之中忙活去了。

  他的這兩個孩子,男的叫狗娃,女的叫小妮。都是一些很實在的名字。這也是民間的傳統,而且這兩個孩子看起來也很懂事,都忙活著給白羽端茶遞水。

  不過他們家的生活條件實在是簡陋,倒了一碗熱水,白羽拿起了那只碗卻發現這碗還有著一個老大的缺口。水位倒得剛剛好,如果再滿上一些,肯定都會溢出來了。

  白羽也不喝它,只是禮貌地接過來將它又放到了桌子上面。

  過了一會兒,終於柳王氏的飯做好了,端上來的是一碗稀粥。

  這粥還真的能稱之為稀粥,白羽搭眼一看,在一只碗裡面甚至都看不到幾粒米。而且他這一碗還算是多的,柳王氏和他兒女的碗裡能撈出一粒米都算是好的了。再看這一家子人面黃肌瘦,可見都是營養不良。

  白羽也沒有喝這粥,而是笑問道:「據你所說你曾經被一道友相助?這可是真的?」

  柳王氏聽他問及,笑了笑道:「我們舉家逃難之時曾在長安城裡乞討,當時遇到了一位仙長,是他給了我們不少的銀兩。」

  「哦?」白羽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神色,「給了不少的銀兩?但是為何你們好像並沒有一點的改善?」

  柳王氏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雖然只是一些瑣碎銀子,但是也有數兩,本來是可以讓我們幾個月衣食無憂的。可是那些銀兩在仙長離開之後,就有一些惡人欺辱我們孤兒寡母勢單力薄,將那些銀兩給搶去了。」

  白羽這才解開了疑惑,也明白了現在這柳王氏是怎樣的一個處境。

  「雖然我是來化緣,但是見到你們家中如此貧困,我也不好耗費你們的口糧了,我雲遊四方餓上一頓也算不了什麼。」說著白羽站起了身來,像是準備離開。

  柳王氏也是慌忙站了起來:「道長這怎麼可以?您先等上一下,待我再給你做點來。」

  白羽連忙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也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就不便耽擱了。」

  說著便要離去,但是剛剛走到門檻前,他卻又停下了腳步:「你我二人也算是有緣,剛才我為你卜了一卦,發現明天你去集市上面會有一樁機緣,或許可以讓你們擺脫苦難。」

  柳王氏愣了愣,還沒等反應過來,白羽就已經大步離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柳王氏便匆匆出了門來,雖然與白羽所化的道人並不熟識,但是以她現在的家境還真的希望能夠有所改變。她也不希望讓她的孩子受苦。

  等她到了集市,看著熙熙嚷嚷的人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

  而此刻的白羽卻是早就在等她了,他現在已經經過了一番變化,並非是變化為了一名道人,而是化作了一個老頭。

  外表看上去十分的邋遢,鬍鬚頭髮都打著結,身上泥土滿布,在他的腦袋上面還插了一株乾草,乾草的上面還拴了一條紅繩。

  在他的身前更是放了一個大牌子,上書兩個大字賣爹!

  意思顯而易見,是要將自己賣給別人當爹啊。

  他的牌子剛剛擺出來不久,就開始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了。

  「真是無奇不有,沒想到現在賣什麼的都有,竟然還有人賣自己給別人當爹的!實在是奇哉、詭哉。」

  「不錯,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有沒有人賣?買回去當爹,也算是實惠。」其中更有人在起哄,不過雖然他如此說,但是他自己卻是沒有一點的動靜。

  這時候柳王氏也開始向這裡靠近,完全是因為好奇,想過來看看。

  在看到白羽面前立的牌子時,上面的兩個字她沒認出來,於是向旁人詢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那人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婦女,她右手挎著一個框子,一手不住的拍著大腿起哄著,聽到了來自旁邊的詢問,隨口回道:「這人要賣自己給別人當爹,好玩著呢。」

  柳王氏被驚了一跳,她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雖然感覺眼前的老頭可憐,但是她卻並沒有將這老頭買走的想法。

  本來她這一家三口就已經過得辛苦了,要是再買回去一個老頭,她又怎麼能養得起?

  於是不敢在這裡停留,轉身欲走。

  可是白羽又怎麼會放她離開?暗施法術,頓時柳王氏左腳絆右腳,整個人都倒在了他面前的攤子前面。

  白羽見狀持著蒼老的聲音笑道:「這麼多人都在風言風語,就你這女娃還算不錯,肯買我老人家。好啊。」

  柳王氏臉色羞紅,心中很是無奈,本有心拒絕,但是在見到白羽現在所變化的邋遢模樣時,不知怎麼心中一軟道:「那不知道你賣一個什麼價錢?」不過話一出口,就已經有了悔意。

  白羽搖頭道:「既然是賣自己,那我肯定是不要錢的。只不過等到我到了你家裡,管我一頓飽飯就成了。」

  到了現今這個地步最終還是被柳王氏給帶走了,帶到了那簡陋的茅屋之中。

  而他的兩個孩子還正在家裡張著嘴等著她回來做飯呢,可是卻看到他帶著一個老頭回來了,這讓兩個小孩子有點摸不著頭腦。

  「叫爺爺。」柳王氏雖然很是後悔,但是始終並不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相反心底還很好。他不會忍心將一個老頭給趕走,所以當即也就認了命了。

  不過在心中卻是暗暗感嘆自己命苦,心中的絕望念頭更加的重了。


TOP


六百二十五、持強凌弱

  「爺爺?」兩個孩子滿臉的愕然,狗娃摸了摸腦袋疑惑道:「我們的爺爺不是早就死了嗎?」

  柳王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道:「這是我幫你們買回來的爺爺,快叫吧。」

  兩個小孩子還都很乖巧,雖然心中十分的疑惑,不過最終還是叫出了那聲「爺爺」。

  白羽呵呵一笑,邁起蹣跚的步子來到了兩個小孩的身前,一隻手放在一個孩子的頭上,道:「誒,我的乖孫子,走我們就先進家吧,一家人好好地在房裡聚聚去。」

  說著白羽還十分不客氣的帶著兩個孩童走進了屋裡,柳王氏無奈之下也無他法,只能跟著進到了房裡。

  坐在房間裡,白羽撫了撫自己黏在一起的鬍鬚,又道:「在集市上面也坐了一上午,現在也感覺有些餓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吃食,先讓我填一下腹中的飢餓。」

  「您……稍等吧。」柳王氏轉身走進了裡間,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竹簍子走了出來,從裡面摸出了兩塊黑幽幽的餅子來遞給了白羽。

  白羽倒還不挑食,一把將那黑餅子奪了過來,兩三口就給吃下了腹中,吃完之後抹了一把嘴,又道:「還有沒有?」

  柳王氏苦笑:「沒了,這塊餅子本來準備我們一家子留著晚上分著吃的。」

  白羽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皺起了老眉,輕哼了一聲道:「真是的,原本我賣了自己就是為了巡上一口飽飯,卻不曾想賣到了你家裡第一頓飯都不能吃飽。可憐我這一身老骨頭啊。」

  說著他還佯裝腰疼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後腰。

  柳王氏無奈只能趕緊搗騰了一下自家僅剩下的糧食,然後開始生火做飯。

  熬粥的時候白羽來到了廚房。打開了鍋蓋往裡觀望了一番,頓時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道:「這鍋裡的米也太少了吧?這能讓人吃飽飯?知道的人懂得你是會過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摳門!」

  白羽掃視了一眼,隨即看到了放在一側的米袋子,二話不說就將之抓了起來。一掂袋地子,頓時裡面的米都給倒了進去。

  這一下可將柳王氏給氣壞了,她的臉漲得通紅:「爹,您怎麼能這樣?這可是我們半個月的糧食啊,你這樣一次吃完,等到下一頓難道讓我們去喝西北風嗎?」

  白羽故作生氣,一張臉都紅了,哼哼道:「就這點米要吃一個月?這樣吃下去,孩子能受得了?我老頭子能受得了?你是年輕人。餓一點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可是孩子還小不能這麼餓不是?他們可是還要長個的。而我這老傢伙也不能這麼吃,我都是半身入土的人了,這樣吃下去本來能活八十歲,至少也得減壽十幾年。大不了待會就出去買不就行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柳王氏頓時哭笑不得,不過白羽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她也不好發火。再怎麼說也是他的長輩不是?雖然是買回來的。

  「爹,我們家裡窮。一家人只能靠我織布養活,但是這並不能賺多少錢。所以我們不得不這樣省吃儉用。」

  「別糊弄我,再窮也不能窮成這個樣子,我看是你不想養活我老人家,所以就故意哭窮想將我趕走!我就是不上當,今後喝粥一定要是稠的。一頓飯還要有兩個麵餅,不然我就不願意!」隨後一甩衣袖,便就此離去。

  柳王氏心中委屈之極,一時間不由掉下了淚來。

  她這個人原本在自己的丈夫生前的時候,也只不過是一個居家的女人。本來就不善與人交流。就算是她丈夫在的時候,面對自己的丈夫還有公婆,也只會兩句話。

  「是。」或者「好。」

  現在被白羽這樣訓斥,竟然讓她生不起反駁的勇氣來!

  再者說白羽再怎麼樣現在也是一個長輩,按理說她這個做小輩的也不該有絲毫的怨言,這三從四德這些東西也是柳王氏一直遵守的。

  流著委屈的淚水,柳王氏繼續做起了飯來。而白羽雖然看似離去,但是他的靈覺卻是一直觀察著這邊。

  見到柳王氏的反應,心中暗暗的點頭,同時卻又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計劃了。

  白羽做的這一切自然不是用來消遣柳王氏,卻是有著自己的構想的。

  對於柳王氏他接觸的不多,具體的品行怎麼樣他也並不清楚,以他來看要完成這件任務,最主要的還是先瞭解柳王氏的品行。而這一點在這第一天,白羽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發覺這柳王氏不善言談,而且還是一個刻守三從四德的傳統女人性格。

  在明白了這些之後,接下來就是想辦法真正的點化這柳王氏了。

  做了多番考慮之後,白羽並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方案,最終他決定再詳細的考驗一下再作打算。

  白羽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儼然像是一家之主,對這柳王氏呼來喝去,讓柳王氏苦不堪言。柳王氏暗自埋怨自己之前為何沒有拒絕白羽,將這個大爺招到了家裡來,但是現在在說什麼也都為之已晚了。

  不過幸好雖然這段時間她苦了一些,整日貪黑起早,為的就是掙全家上下的口糧。但是還是卻因此過的還不錯,雖然白羽對她呼來喝去,對兩個孩子卻是好的很,整日讓他們吃的飽飽的,一天天下來兩個孩子氣色都很不錯。

  這一天原本白羽正陪著兩個孩子在家中玩耍,誰知從外面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是幾個男人,身上還都扛著一些農具,想必都是剛剛下田回來。

  幾人來的時候還有說有笑,在見到了白羽之後,其中的一人笑道:「看看,看看,說的是不是?本來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卻沒想到還買了一個爹回來,這下可好,我看他們家永遠也難翻身嘍。」

  「王氏去哪了?是不是又躲到哪裡去哭去了?快出來一下,今天大爺告訴你一件好事情。」一個滿臉鬍子的壯漢,大笑著毫不客氣的坐到了這院落的一處地方,翹著二郎腿道。

  柳王氏此刻本來正在房間中織布,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趕緊跑了出來。

  只見她現在已經是另一番模樣,頭髮蓬鬆臉上還掛著兩個黑眼圈,本來還算清秀的她現在倒有幾分像鬼。

  「呦,怎麼搞的?幾天不見就成了這副模樣了?是不是想男人了啊?哈哈哈。」虯鬚大漢大笑道。同時也引來了其他人的一聲哄笑。

  柳王氏見到了這幾人心中立刻就是咯噔一聲,同時身形連退了幾步,「你們……怎麼來了?」

  聲音之中略顯驚慌。

  虯鬚漢子笑道:「我們到鄰居家串門還不行嗎?想來自然就來了,難不成來你家還得知會你一聲?當這裡是王宮嗎?」

  柳王氏有些膽怯,低聲道:「請你們離開,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咳咳咳。」白羽咳嗽了幾聲道:「不知道你們幾位又是什麼人?來這裡是想要鬧事不成?要不要我去報官?」

  虯鬚漢子一干人等,聞言臉色立時就是一變,虯鬚漢子自己更是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沉聲道:「真是一家子不知好歹的東西。」

  雖然白羽並不認識來人,但是不用多想也能猜的出來,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或許就是一直以來欺凌柳王氏一家婦孺的那一幫人了。

  看了一眼在他身側的兩個小孩,發覺這兩個小孩子正對著虯鬚漢子等人怒目相向,看來也是對這幾人恨得極了。

  虯鬚漢子拍打了一下自己屁股上面的灰塵,回到了其他人的中間,再次開口道:「看你現在可憐,本來我是想要接濟一下你們,但是看你們現在的態度就權當我沒說。」

  說罷便要帶著其他的人離去。

  聽到要救濟他們,柳王氏的心中一動,聲音乾澀的開口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虯鬚漢子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來,咧嘴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原本照顧兩個孩童就挺不容易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糟老頭子當然更加不容易。沒有一個男人幫忙,你們也只能等著餓死,如果你肯委屈一下自己給我當一個使喚丫頭,接濟你們自然不成問題。」

  柳王氏聽言臉色大變,她明白眼前的這人是什麼樣的人,說是讓她做使喚丫頭,其中肯定不止那麼簡單。她若是聽從了這人的花言巧語,可能今後定然後悔都來不及。

  「那你們還是離開吧,我不打算給你做使喚丫頭。」柳王氏板著一張臉道。

  「哼。」虯鬚漢子怒哼了一聲,「真是一個不開化的賤人,你這樣下去早晚將自己一家人給餓死!」

  說完有掃視了白羽一眼,冷笑道:「老不死的,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記住你這把老骨頭還不夠我一拳打得。」

  而後便領著自己帶來的人揚長而去。

  看著這一幫人的遠去,柳王氏最後終於承受不住,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六百二十六、吃肉呢?

  白羽緩步走到了柳王氏的身前坐了下去,他咳嗽了一聲道:「這一幫人一直都來找麻煩?」

  柳王氏聞言抬起了頭來,只見在她的臉頰之上已經有了兩行清淚。她點了點頭,哽咽道:「這一幫人自持身強體壯,家族勢大,所以就對我們孤兒寡母百般欺凌,我們孤兒寡母已經可憐至極,可是這幫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

  白羽點了點頭道:「面對這樣的人真是難為你們幾個了。」沉默了一會兒他又接著道:「對於這樣的人你也不能總是逃避,這些人喜歡欺凌弱小,不得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柳王氏抹了一把淚水道:「若是他們逼得太緊,我就死給他們看,只不過就是可憐了我的兩個孩子。」

  「死?死有什麼用?」白羽兩隻老眼瞪圓:「就是因為你的兩個孩子你才不能死,別人欺凌你你就想辦法不讓他們得逞!孤兒寡母怎麼了?我看狗娃孩子相貌不凡,今後必定會有大出息。」

  柳王氏心情有了一些好轉,道:「爹您說笑了,我這孩子從小就膽小,能做什麼大事啊。」

  白羽的話還真的不是說笑,他精通命理不說,而且現在隨著修為的增長命理也隨之提高,就算是那幾十年後未來之事他也是能夠推算一二。

  這狗娃在白羽看來相貌很是不凡,今後定然不會平凡。

  白羽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道:「現在兩孩子還小,你這做母親的又怎能忍心丟下他們撒手而去?這些惡人的確可惡,不過我卻有辦法治他們,反正我這老頭子也已經沒剩下多久的時間了。既然蒙你將我買來,還喊我一聲爹。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柳王氏一位白羽是要找那些人去拚命,趕緊拉住了白羽的衣袖,勸道:「爹,我們處於弱勢,又鬥不過他們。還是暫且就忍下吧。」

  「你不要擔心,我也並非是沒頭沒腦的去拚命。只不過是要去討一個說法。這裡再怎麼說也是長安城外,隋文帝當政也是一代明君,他們難不成還能殺了我一個殘燭老人不成?」說著白羽手輕輕一掙,頓時就掙開了柳王氏得手,而後便緩步朝院外而去。

  「爺爺,你去哪啊?」狗娃和小妮兩個孩童弱弱的來到了白羽的跟前。

  「爺爺出去一下,一會兒就會回來,你們在家裡可要好好地聽你母親的話啊。」他笑了笑,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便走了出去。

  柳王氏趕緊站起身來,準備將白羽給拉回來,但是等到他追出門去卻是再也找不到白羽的身影了!

  他只以為是白羽走得快了,也沒有多想。

  不過在她看來白羽這樣的一個老人去跟那一幫惡人論理,肯定是要吃虧的,她不敢留下來等待,趕緊收拾了一下便領著兩個孩子朝著外面追了出去。

  白羽跟隨著虯鬚漢子來到了他的家門前。不得不說至少這虯鬚漢子的家境要比柳王氏要好上一些,柳王氏的房屋都是用茅草搭建的。而這裡再怎麼說也是純木製的。

  虯鬚漢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直接就坐到了房屋裡面。兩條腿往桌子上面一翹,很是悠閒自在。

  他家中還有一些人口,一個是他的妻子,大約也有三十許歲,正在廚房裡偷忙活著。還有一個女兒,正在院落中玩耍著。

  白羽見狀。就邁起了蹣跚的步伐進入了這人的家中,咳嗽了一聲喊道:「有人來串門了,怎麼沒人來迎接一下呢?」

  虯鬚漢子一怔,從椅子上面坐起了身來,往外面看了一眼。正好與白羽對上了眼。

  「嘿,是你這老不死的?你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感覺你這骨頭癢了,所以就想要讓我給你鬆鬆?」虯鬚漢子本來心情就不算好,現在更是被氣樂了。

  白羽搖了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禮數,我一個幾十歲的老人在這裡站了半天也不給讓個座,還在那裡冷嘲熱諷,真是世態炎涼哦啊。」

  這時候虯鬚漢子的妻子聽到了動靜也走了出來,見到了白羽明顯也是一愣,疑惑道:「堅達,這老先生是誰啊?」

  「誰?就是一老不死的,你前幾天沒聽說嗎?那小賤人沒事買了一爹,就是這老頭。」虯鬚漢子哈哈笑著,來到了白羽的身前,一隻大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勢大力沉,若是普通的老人恐怕直接就給拍倒了。

  而白羽自然也不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立刻就是痛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肩膀道:「好啊,你這人竟然對我這老頭子下此狠手,實在可惡至極。走,跟我去見官去,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了。」

  這叫堅達的虯鬚漢子聞言臉色立時一變,趕緊攔住了白羽,呵呵笑道:「你這老頭脾氣倒是不小,多大一點事情?不就是拍了你一下嗎,至於去見官嗎?」

  雖然白羽像是沒多大事情的樣子,但是如果白羽硬說是他的不對,官府的人肯定不會去輕易的饒過他。

  欺負老人的罪名在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小事,輕則坐牢,重則可是會被殺頭的。堅達不敢陪著白羽去見官,不論他對與不對,從表面上就不佔便宜。

  白羽也看出了他心中的慌張,於是輕哼了一聲道:「我本來也是過來串門,沒帶惡意,誰知道你這人卻是瞧不起我,還使了大力氣拍打我的肩上。現在說不准我這肩膀已經青紫了。」

  「老人家,既然是來串門的,當然是好事,來來來,咱們裡面坐會兒。」堅達趕緊轉移話題,希望白羽能夠忘卻剛才的事情。

  白羽也沒有多做糾纏,就跟著堅達進入了房裡。很不客氣的坐在了一個位置上面,嗅了嗅鼻子道:「你們家裡過的倒是不錯,好像是要吃肉。」

  堅達臉一黑,道:「怎麼你是要在這裡吃飯?」

  白羽見他有幾分不情願,趕忙摀住了自己的肩膀,呼痛道:「唉呦呦,真疼啊,著這條胳膊可能廢了,這次非得見官不可。」

  堅達直接被口水給嗆著,連忙將白羽拉住,陪著笑臉道:「剛才是我的不對,您就留下來成了,好好地給您老補補身體。」

  白羽笑呵呵的道:「你這樣一說我怎麼有感覺不是那麼疼了?肯定是這肉鬧得,你說說奇怪不奇怪?」

  「是很奇怪。」堅達唯有乾笑。

  不一會兒廚房裡堅達的妻子也已經忙活好了,給白羽滿滿的盛了一大碗肉,放在了他面前。

  白羽好像一隻餓鬼般的嗅了嗅,哈哈笑道:「真香,說起來我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沾葷腥了,可是將我給饞死了。」

  也沒二話,直接一手將這只碗給端了起來,開始一頓猛吃。

  那吃飯的速度卻是將堅達兩夫妻給看得目瞪口呆,兩三口就能吞下一碗去!

  他們兩口自問沒見過這種吃相的人。

  白羽吃完了一碗,卻是皺起了眉頭:「我老頭子飯量大,這一點不夠吃啊,還是餓得慌。」隨後還眼巴巴的看著堅達的那只碗。

  堅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還沒吃飽?您有這麼餓?」

  白羽嘿嘿笑道:「這話說得,老來無用,也只能浪費糧食了,我看你好像已經飽了。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也不等堅達反應,直接將那只碗給奪了過來,又是兩三口吃得乾淨。

  吃完了這一碗白羽並沒有停下,又瞄上了他妻子的那一碗,二話不說直接端了過來,就往嘴裡拔。

  「鍋裡還有沒有?」

  堅達夫妻已經看傻了,他的妻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白羽便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堅達頓時急了,叫道:「快攔住他!我們還沒吃呢!」

  但是人卻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等到柳王氏帶著自己的孩子趕過來的時候,現在在堅達的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這些人都是左鄰右舍的人,其中不乏與堅達同姓同族的人。但是這些人一樣是看傻了,因為裡面的老頭已經吃著第二鍋呢。

  柳王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只是看到裡面的白羽正不留餘力的猛吃著,堅達目瞪口呆的站在旁邊,好像是一個伺候的下人一般。

  「這……」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卻也沒有冒失的進去,現在的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在房間裡,白羽將最後一碗吃得乾淨,抹了一把嘴,搖了搖頭道:「剛剛只是四分飽,還不夠啊。堅達啊,再去煮一鍋吧。」

  「您還要?」堅達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看著白羽那沒有絲毫動靜的肚皮,他開始懷疑是不是白羽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漏斗成精的。

  不過他還是知道要讓白羽這樣吃下去,恐怕遲早也得傾家蕩產不可,他這些平民老百姓偶爾吃上一頓肉已經算是過得不錯了。這一下讓白羽一個人就吃了兩鍋,已經讓堅達肉痛至極了。

  「我求求您老了,您還是趕緊走吧,我……我給您跪下了。」實在無奈,堅達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TOP


六百二十七、死了?

  白羽趕緊將之扶住,兩眼一瞪道:「你說說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在這裡吃個飯而已,你又何必鬧這麼大的動靜?」

  堅達已經快哭出來了,眼角的肌肉都在抖動著:「爺爺,我喊你爺爺了還不行麼?您看看我這也不是有錢人,照您這麼吃法,我看用不了幾天我們一家人都得淪落街頭,變回乞丐。」

  「你這個年輕人啊,我又不是天天來,只不過是想要一次性吃飽一頓,至於讓你傾家蕩產麼?就想吃一頓飽飯,你不會就不願意吧?」說到了這裡,忽然白羽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呼痛道:「哎呦,痛痛痛。」

  見到這番情景堅達的一張臉十分難看,每一次白羽都用這一招作為威脅,而他還真的就吃這一招。沒辦法,他可不想坐牢,或者是不明不白的就被殺了頭。

  「您別喊疼,快點再去燒飯,快點。」鬱悶之極的堅達,將自己心中的火都發洩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堅達妻子無奈,只能順從,一路小跑其準備去了。

  這時柳王氏也聽出了一個所以然,原來這時白羽來這裡訛人家來了,這讓柳王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實在沒想到,白羽這樣一個看似連走路都不穩的老頭,竟然能夠讓一個彪形大漢束手無策。

  不過這麼多人正在看著,而且其中不乏堅家的人,她生怕在這這裡待的久了,白羽會吃虧。於是趕緊拉著兩個孩子走了上去,開聲喊道:「爹,我們還是回家吧。」

  白羽看了柳王氏一眼,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還沒吃飽飯,走路可沒有力氣,還是等飯好了在吃上一頓再說吧。」

  「爺爺,您還是回去吧,你要是走不動了我可以把您送回去。」堅達見到柳王氏到來,就彷彿是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趕緊順著柳王氏的話說道。

  堅達可是怕了眼前的老頭。正所謂「富親家也怕大肚漢」,他這樣一個窮人自然更怕了,一頓飯都能夠吃這麼多,想想都覺得可怕。

  白羽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坐在那裡好似磐石,抬頭向外面張望了一眼道:「怎麼還沒做好?餓壞我了,一邊吃一邊消化,這樣下去就算是我吃一年也吃不完啊。」

  「什麼?還吃一年?」堅達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找這樣吃下去可能最後也只能將他們一家子給煮了,堅達都快急瘋了。忽然靈光一閃急中生智:「對了,我看柳家妹子也等得急了,不如這樣我就送你們一袋米,你老回去好好吃成不成?」

  白羽聞言咧嘴一笑:「那敢情好,成,就這麼辦吧。不過吃乾米飯,不如吃肉,我可得好好補補。」

  堅達急忙道:「還剩下一些。你都拿走都成。」

  「好啊,你小子挺有良心。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白羽哈哈一笑,終於站起了身來。

  堅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他的腦門上面,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最終白羽跟著柳王氏便帶著一袋米和幾塊肉回到了家裡面。

  不得不說堅達是真的怕了,見到白羽這幾人老弱婦孺,他還給送貨上門了。

  到了家裡柳王氏很是興奮。畢竟被欺凌了這麼久,柳王氏這一次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但是白羽的反應卻有些反常,只見他眉頭緊鎖,坐在凳子上面,用自己顫顫巍巍的老手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柳王氏興奮了一會之後。也發覺了白羽的狀況,她小心翼翼的道:「爹,您怎麼了?」

  白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媳婦啊,雖然我們也沒有幾天的名分,但是我也只能給你做這麼多了。恐怕在今天之後,我這老頭子也該入土嘍。」

  柳王氏驚問道:「爹,你為什麼這麼說?」

  「那堅達並非善類,今天他被我老頭子擺了一道,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只是因為今天大白天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他並不敢做過分的事情,但是我所料不錯的話,今天晚上他就會帶人來索我的這條老命,然後將之拋至荒野。到時候也沒人知道,他也能除去一個眼中釘了。」白羽說著,眼睛的餘光卻都在柳王氏的臉上。

  柳王氏聞言臉色已經煞白,可見已經是被嚇傻了。

  她咬了咬嘴唇,道:「那……那……那我們就趕緊離開吧,不等著他們過來,我們就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逃?去哪裡,又要去討飯?我這老頭子也活夠本了,也不差這幾年了,他們想要我的命就拿去算了。但是你不能逃,他們並不會對你如何,可能我死後他會因為心虛會很長一段時間不來找你們的麻煩。這樣你們還可以過一段時間安靜的日子,如果你逃走了,官府過問起來他很有可能將罪過推到你的身上。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就不用管我這老頭子了。」

  「不行,雖然我們名分沒有幾天,但是我既然叫你一聲爹,就是將你當做其親爹看待。今日您為了我們一家要受磨難,我們不能置身度外,今日他們要是敢來我就跟他們拼了!」臉色依然蒼白,但是說出的話卻很是強硬。

  白羽暗自點頭,感覺這柳王氏人品的確值得信任,這樣一來他也放心了。

  隨後一家人便緊張兮兮的等待著天黑。

  到了大約三更天的時候,一家人仍然沒有睡下,他們生怕睡下之後會被賊人乘虛而入。

  「咕咕。」一聲腔調略微有異的鳥叫傳來,驚動了這一家人。

  柳王氏拿起了一旁的鍋蓋,小心翼翼的注視著自家的房門,低聲道:「爹,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白羽笑了笑道:「不要怕,只是一隻傻鳥而已,我出去將他給攆走,看看現在的時間這麼晚了我想那一幫人呢也來不了了。你們還是趕緊去睡覺吧。」

  柳王氏將信將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看看現在都三更天了,這幫人要是來的話可能早就來了,也許是我推算錯誤吧。可能這幫人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一邊說著,白羽邁動蹣跚的腳步,便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了門外,白羽還故意咳嗽了幾聲,腳步不停直接走到了院落的外面。

  到了這個地步,這才對著空曠的四周罵道:「你這個傻鳥,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吵個什麼勁?去去去!」

  白羽雖然口中罵著,但是他的目光卻始終不離不遠處的一棵老樹。

  在這老樹的後面,白羽清晰地知道,那裡還蹲著三四個人,他們賊頭賊腦的向這邊張望著。

  而這裡面為首的一人,真是白天的那一個堅達。

  此刻他們見到白羽走了出來,正在切切私語著:「看,沒想到這老傢伙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原本我還只是想試試裡面有沒有人。」

  一個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堅達道:「三哥,你準備怎麼做?」

  堅達冷笑了一聲道:「能怎麼辦?當然是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老傢伙,誰讓他這麼討人厭的?」

  「可是看他一身的老骨頭,我們要是莽撞行事,恐怕會有個三長兩短吧?」那年輕人勸解道。

  堅達哼了一聲:「怕個什麼勁?出了事情我扛著就行了。」

  聽到堅達說會自己一個人將責任都扛在身上,讓他們放心了不少。 再怎麼說也是同族的兄弟,既然是有所求,自然是能幫就得幫的。

  年輕人性子浮躁,方才說話的那人,直接一咬牙道:「好,今天就好好教訓一下這老頭。」

  而其他的人年紀也並不大,聽到已經有人同意,開了一個頭。他們也不再猶豫,頓時也都答應了下來。

  隨後便小心翼翼的朝著白羽的方向挪了過去。

  而奇怪的是,白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沒有走動半步就這樣靜靜的待在那裡,好像是在等待著這幫人的到來。

  這幫人等到距離差不多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撈出一只麻袋來,直接就套在了白羽的頭上。然後合力將之拖走。

  在這中途之中更為奇怪的是,白羽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就這樣靜靜的在麻袋裡面待著。

  這幫人將白羽脫離了許遠,來到了一個河邊,將他放到了地上,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等到這幫人打得累了,一人奇怪地道:「這老頭是怎麼一回事,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骨頭怎麼就這麼硬?將我的手腳都硌得生疼。」說著的同時,還用自己的受揉搓起了自己的手腳來。

  堅達道:「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麼奇怪的?你,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好嘞。」一人走了出去,在麻袋的外面摸了摸,卻是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在記憶中胸口的地方也摸了一下發現竟然沒有心跳了!

  這可將那人給嚇了一跳,踉蹌後退了幾步,驚聲道:「這老頭……死了!」

  這句話彷彿一聲炸雷,將所有的人都給震懵了,一時間這些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六百二十八、留下了東西

  「我的媽呀!」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一眾人如作鳥獸散。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堅達心中也是害怕不已,原本只不過是想要出口氣,但是現在卻鬧出了人命。雖然剛才他拍著胸脯說得很好,「出了事情算我的」。但是現在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什麼面子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這些人在極度的驚嚇之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幾分,卻並沒有注意到,在那麻袋之中沒來血肉模糊的臉,此刻竟然開始一點點的扭曲變化!最終竟是變成了一截爛木頭!

  而白羽的身形此時此刻卻在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自語道:「看來是得要好好教訓這個傢伙了。」

  原來就在之前白羽早就知道這幾個傢伙在外面之下,心中已經有了算計,並沒有明說出來,而是暗中施展了一個法術,將一截木頭化作了自己的樣子,作為誘餌讓這些人上鉤。而他自己卻是跟在了這些人的身後面,看著他們做著一切,好像是在看猴戲一般還饒有興致。

  一揮手將那河邊的麻袋給掃進了河中,他的人卻是上前邁出了一步朝著堅達所去的方向而去。

  這一步邁出去,卻是就有數百米之遠,不一會兒就已經再一次看到了堅達那慌亂的人影。

  他彷彿是逃命一般,衝回了自己的家中,進入了家門就「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人卻依靠著門不住的喘息著。

  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面的冷汗,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那裡。

  他的妻子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披著一件衣服走了出來,見到了門前滿頭大汗的堅達,很是奇怪,問道:「怎麼了?為什麼慌成這個樣子?」

  堅達緩緩地站起了身來,同時還瞪了妻子一眼,呵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快點進屋去。」

  妻子被他給呵斥的莫明奇妙。不過也不敢反駁,只能吞下了這委屈,耍著小性子進了屋去。

  堅達在妻子離開之後,將門閂插好,這才進了屋去,整個人受到了驚嚇也睡不著了,坐在房間裡暗自苦惱著。

  「咚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讓神經依然繃緊的堅達大驚失色,他慌忙走到門前顫聲道:「是……誰呀?」

  「三哥。是我,小六子。」外面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卻是之前與他在一起的一個人。

  堅達聞言這才放鬆了一些,趕緊將門打開,隨即便看見在門外三四個人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卻都是之前四下奔逃的幾人。

  堅達趕緊打開了門,道:「快快進來。」

  等到幾人都進入了堅達的家中,堅達再次將門關緊了。看著眼前的這一幫人臉色很不好看。

  「今天的事情也是個意外,但是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我希望咱們都不要宣揚出去。要知道我們都有責任,到時候我們都得玩完!」堅達掃視了眾人一眼開口道。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很是無奈,他們也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咚咚咚!」

  忽然,再一次在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一下將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堅達頭皮都炸了起來。故作鎮定的喊道:「是誰呀?」

  但是詭異的是並沒有人應聲,只有那持續不斷的敲門聲不斷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下顯得很是詭異。

  「咚咚,咚咚。」

  這聽似雜亂無章,但確有某種節奏的敲門聲。讓堅達的整顆心都亂了,所有人的心跳不知不覺間竟與這敲門聲同步了起來!每一次的聲響都好像是一柄巨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們的心坎上。

  「到底是誰!趕緊說話!」

  但是依然沒有人回應,這黑夜之中萬分的詭異。

  堅達站在那裡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液所浸透,可能都能擰出水來了,他整個人都好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終於,敲門聲音停了下來,但是詭異的是,從門縫的地方一縷縷煙氣流露而出,向著眾人蔓延而來。

  「這……這是什麼?」所有的人都驚恐萬分,此刻在他們的心中都湧出了一個念頭——鬼敲門!

  轉眼之間煙氣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包裹了起來,他們好像是置身於雲霧之中,若是沒有現在詭異的氣氛可能看上去還有幾分夢幻的感覺,可是已經將心提起來的這幾人哪會注意到這些?

  「啪!」

  突然之間,兩隻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搭在了堅達與小六子的肩膀上面,同時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你們幾個真是好狠的心吶,我這把老骨頭竟被你們活活的打死了,我心中有莫大的冤屈,快點跟我去見閻王爺!我要告你們!」

  「啊!」不論是堅達還是小六子,亦或者是其他的所有人,此刻心中皆是一陣劇顫。堅達和小六子更是直接跳將起來,雙眼一閉,手腳亂舞,口中還不住說著:「不關我們的事,不要找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我死的冤屈,如果不能看到你們得到報應,我難以投胎。我要告到閻王那裡,讓你們下十八層地獄,受到拔舌錐心之苦,什麼時候能洗盡我的冤屈才能放你們出來!」

  聽到拔舌錐心,堅達心中更是害怕,整個人都跪到在了地上,邊拜邊求饒:「鬼爺爺,您就放我我吧,我雖然不算是個好人,但是家中還有妻小。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他們該怎麼辦啊,您難道想看到他們無人照料,孤苦伶仃嗎?」

  白羽自然不會聽了他的鬼話,也並不會就因此而心軟。因為他知道這些人與柳王氏不同,柳王氏無依無靠,是真正的孤苦伶仃。而他們家在這裡屬於大族,就算是他死去了,想必也會有同族的人去照料他們。

  「不行,我死的冤枉,你不受報應,我心中的氣不順啊。氣不順就沒有辦法投胎,原本我下一世是要做皇帝的,可是就因為你的事情耽誤了投胎,我又怎麼能夠放過你?」

  堅達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來,看了看腳不沾地的白羽,道:「只要您不殺我讓我怎麼就行,我們明天就去官府自首,如何?」

  白羽的心中一動,感覺這個方法也好,對於幾個凡人他出手懲治是有點不好,不如就這樣交由官府承辦。

  「也好,明天我會再來,到時候若是見不到你們去自首,我會親手將你們都掐死!」說道掐死的時候,聲音猛地提高,倒是又將這些人給嚇了一跳。

  「鬼爺爺,我們不會耍花招的,鬼爺爺請您放心。」

  白羽也就不再理會這些人身影緩緩地在煙霧之中隱沒。

  這幫人跪伏在地上,等待了許久沒有在聽到白羽的聲音,這才壯起了膽子抬起了頭來,見到這裡的煙霧緩緩消散,這方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每一個人都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人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到了第二天,堅達這幫人還真的去官府自首了,可能在他們現在的心中被活人殺死,要好過被鬼掐死吧。

  而官府的人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便立刻趕到了那事發地點,尋找那所謂的屍體。

  不過他們當然是找不到的,最終只在河面上發現了一個麻袋。

  不過雖然查無對證,但是這件事情是堅達等人自己說出來的,可信程度還是有的,於是就將這些人給判入了大牢中。

  白羽一直就在天上看著這一切,見到了這些人也算是得到了報應,不禁點了點頭。

  隨即他就講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柳王氏的身上,此刻的柳王氏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真的就將白羽當作了親爹。竟然還為白羽披麻戴孝了起來,花了自己的所有的積蓄,為他安排起了後事來。

  白羽對於柳王氏的反應還算滿意,知道這一下這件任務算是完成了。

  到了當天晚上,白羽施展了嫁夢之術,進入了柳王氏夢境之中。

  這柳王氏心中的確消極,就算是在夢中也是在一個人偷偷地哭泣,掩面摩挲著淚水。

  白羽笑道:「不知道因為何事讓你如此傷心?」

  柳王氏並沒有看清楚來人,哽咽道:「父親因我而死,我心中愧疚。」

  「不必如此,我並不怪你。」

  柳王氏聞言一怔,趕緊抬起了頭來,便是見到了那副熟悉的面孔,她驚喜異常,「爹,您還活著?」

  「不,我已經死了,只不過放心不下你們,所以就過來看看。」白羽所化的老頭搖頭道。

  柳王氏「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哭道:「是女兒不孝,讓爹你受苦了。」

  白羽擺了擺手笑道:「說過不關你的事,今日過來,是有兩件事情,第一件是來看看你們,第二件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柳王氏問道:「什麼事情?」

  「待明日一早,你去挖開我的墳頭,打開棺材,裡面有我留下的幾件東西,你去取來吧。」說忘了這些,白羽的身形便已經消失無蹤。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