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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永恆】 耳根 《連載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切放心

  中峰上指,宋君婉一臉怒容的歸來,飛入血湖內,到了洞府後,根本就不等洞府大門自行打開,一腳踢了過去。

  轟的一聲,洞府大門震動,開啟了一半時,直接裂出無數裂縫。

  「死夜葬,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不回來!」宋君婉又踢了一腳,直接將洞府大門踢碎,怒氣衝衝的走入進去。

  兩邊那四個童子,此刻都瑟瑟發抖,他們從來沒見過大長老如此怒火,居然將自家的洞府大門都踢碎了。

  很快的,洞府內傳出砰砰之聲,宋婉君又摔又砸,這口氣才算出了一半,坐在那裡,神色內有些連她都沒察覺到的幽怨。

  「夜葬這個死人,讓你去清理中峰,讓你去修復洞府,這是讓其他人不再那麼敵視你啊,風頭正勁時,也往往是最被人嫉妒的時候,雖然清理汙穢有些過了,但你來找我啊,你來求求我,我不就不讓你去做了麼!」宋君婉越想越生氣。

  「可你偏偏夥同外人,居然逃出這裡,還說不回來,行,你這輩子都別回來了!」宋君婉一把拿起身邊的酒壺,直接砸在了地上。

  洞府外,那幾個童子面面相覷,重新低頭,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此刻在屍峰的血子殿,白小純也很生氣,他覺得宋君婉太霸道了,憑什麼讓自己去做那些事情,而且居然連自己去給人煉藥都管。

  「這娘們脾氣太大!」白小純嘀咕道。

  在他的面前,屍峰血子風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小純,屍峰大長老坐在一旁,一樣神色詭異,二人相互看了看,此刻都很確定了,這夜葬與宋君婉之間,一定有問題。

  「夜葬師弟消消火,咱們說說煉藥的事吧。」屍峰血子風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白小純抬頭看了看屍峰血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打量一番後,白小純點了點頭。

  「先說好,我煉丹時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影響了其他人,你們要負責!」白小純倨傲道,他覺得現在自己既然這麼厲害了,那麼就要學得狂傲一些。

  「一切放心!」風崖微微一笑,遞給白小純一個儲物袋,對於白小純這裡的傲然,他不但沒有反感,反而覺得本就該如此,他看重的是四階靈藥,如果眼前這夜葬能煉出,那麼他的煉屍,將更進一步。

  「夜葬老弟,來來來,我帶你去看看煉藥的洞府,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一旁的屍峰大長老哈哈一笑,與血子對望了一眼,起身帶著白小純離開血子殿。

  屍峰對白小純極為看重,單獨劃出了一片上指的區域,專門成為白小純煉藥之地,這裡算是上指邊緣,靠近下指,四周一片空曠,所有此地的修士,都被遷移出去,而有關夜葬來屍峰煉藥的事情,也很快就傳遍屍峰。

  大量的屍峰修士,聽聞此事後,有一些人直接色變,聯想到了中峰同門的悽慘,紛紛遲疑之後,滿心警惕。

  「聽說血子與大長老邀請夜葬來煉藥……此事我們要小心一些。」

  「那夜葬號稱瘟魔,他煉藥時的可怕程度,讓中峰眾人談之色變……」

  可還是有一部分修士不以為然,覺得此事太過誇張,沒有放在心上。

  「區區煉藥,能有多大的影響,至於那腹瀉之事,是因沒有提防才會中招,我等只要謹慎一些,自然無礙。」

  「哼,我倒要看看,這夜葬的煉藥,能有什麼驚天動地之處!」

  不過無論怎樣,在白小純煉藥的這段時間,屍峰血子與大長老,都傳出了命令,白小純所在之地,被列為禁區,一干人等,不得入內。

  白小純很滿意屍峰的這些舉動,在這專門為他準備的洞府內,屍峰大長老離去後,白小純盤膝坐下,他的前方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樣盤膝打坐。

  這身影全身長滿綠色的毛髮,這些毛髮此刻並非無限的蔓延,而是縮小了很多,可那外露的森牙,還有身上的骨刺,以及如刀鋒般的指甲,依舊讓人看去時,感受到驚人的煞氣,觸目驚心。

  正是白小純的那具綠毛殭屍!

  而且明顯的,比白小純當日煉出時,要強悍了太多,尤其是這綠毛僵的皮膚,更是堅硬如鐵,整個身軀給人一種彪悍瘋狂之感。

  還有那紫色的雙眼,似有一縷氣息在流轉,使得這綠毛僵給人一種詭異的靈動。

  白小純看著看著,也覺得毛骨悚然,雖然這綠毛僵是他親自養煉出來,可他依舊還是覺得恐怖。

  「一點都不可愛……把牙齒收回去,指甲也收回去,還有那些綠毛,都統統收回去。」白小純一瞪眼,話語傳出後,這綠毛僵身體微震,牙齒與指甲,還有那些骨刺,肉眼可見的縮小,直至消失不見,就連綠毛也都越來越小,到了最後,成為了汗毛。

  而他身上的煞氣,也在這一刻改變,化作了尋常,雖然全身上下還是綠色,可看起來明顯正常了不少,神色略有呆滯,望著白小純。

  「這還差不多。」白小純滿意了,他看了看洞府外,又低頭望著面前血子給的儲物袋,這裡面有大量的藥草,雖不如宋家老祖之前給予的,可也一樣不俗,尤其是裡面一些特殊的藥草,珍貴的程度比宋家老祖給的那些,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這屍峰的血子,也算下了大本錢啊。」白小純在這儲物袋內,還看到了大量的血火石以及丹爐,還有一枚玉簡,裡面記錄一種叫做逆血養屍丹的藥方。

  拿著藥方,白小純仔細的研究一番,漸漸色變,這藥方說得模糊,很多地方似是而非,如果不是具備真正能煉製四階靈藥的造詣,根本就看不懂。

  甚至就算是具備了這等造詣,也會看起來有些生澀,好在白小純真正的藥道知識,足夠他去煉製五階靈藥,這才能一一看懂,慢慢瞠目結舌,倒吸口氣。

  「這逆血養屍丹,竟是以屍為爐,醞釀屍丹,屍枯丹成……需要七七四十九具煉屍,形成七七四十九枚屍丹,融成一爐,煉出一枚逆血養屍丹!」

  「此丹不是給活人吞食,而是給煉屍準備,可以讓一具大成的黑僵直接突破,成為堪比結丹境的……飛僵!!」白小純深吸口氣,看著藥方,目露奇芒。

  「這不是四階靈藥,這應該是六階才對,只不過有一個藥道大能之輩,將其簡化,又分出了四十九個步驟,這才勉強能以四階之法,將其煉出!」

  「這是簡化的靈藥,威力也會減少一些,不過依舊有一定的機率,使得黑僵突破……若是再配合一些其他的手段,突破的機率,還會更高。」

  「靈藥……還可以這麼煉?」白小純覺得匪夷所思,又仔細的研究後,沉吟起來,時而看向面前的綠毛僵。

  這綠毛僵這些年在屍峰大長老的凝鍊下,已具備了凝氣大圓滿的戰力,若能突破,則堪比黑僵一樣,如同築基。

  「這麼好的靈藥,給血子有些浪費了,若是能煉出,用在我的這頭殭屍身上,豈不是更好……不過這樣的話,沒辦法對屍峰交代,容易被看出端倪……」白小純摸了摸下巴,看著藥方,目露奇芒,再次研究。

  時間流逝,半個月後,白小純突然抬頭,他呼吸急促,目中冒光,發出桀桀的笑聲。

  「前面的步驟不變,只是在最後,進行一些調整,煉出一個子母逆血養屍丹!」

  「四十九具煉屍成丹後,以我的這具綠毛僵,成為煉製大丹的爐鼎,以此僵煉逆血,凝聚成丹後,分離出子丹,如此一來,子丹送給血子,他若真的成功讓其煉屍突破,那麼隨時都可以被我這具綠毛僵操控!」

  白小純一拍大腿,仰天大笑,眉飛色舞,神色振奮,對於這種煉藥的方式,他躍躍欲試,看了看四周,白小純不屑的一笑。

  「這是要考驗我呢,這逆血養屍丹,可不是依靠丹爐與血火石,就能煉製的。」白小純略一思索,就猜到藥方是一個考驗,如果自己看不懂,那麼自然就表示,自己煉不出來。

  只有自己看懂後,對方才會開啟真正的煉藥之地。

  於是起身外出,召喚屍峰大長老,告訴這大長老,自己需要四十九具煉屍以及更多的血火石與草藥後,這屍峰大長老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很振奮的哈哈一笑,掐訣在這煉藥的洞府一指,立刻洞府震動,出現了一個通道。

  在這通道下,赫然是一處地宮!

  地宮中,有一片血湖,環繞血湖,盤膝坐著四十九具殭屍,煞氣凝聚,撲面而來。

  白小純看了後,背著小手,抬起下巴,一臉不悅。

  「夜葬老弟,這裡,才是真正的煉藥之處!」屍峰大長老抱拳一拜,對白小純這裡的藥道,已經徹底認同,要知道那藥方屍峰的血子給了很多藥師看過,可幾乎都看不懂,只有血子與他自己,因屍峰的一些典籍,才能知曉真正的煉製方法。

  而眼下,這夜葬竟只是用了半個月,就看透了關鍵所在,這就讓大長老激動起來,眼看白小純神色不悅,他連忙客氣的抱拳,解釋一番,又送出不少藥草,這才讓白小純神色緩和下來。

  「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可進來。」白小純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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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神祕的黑氣……

  屍峰大長老抱拳,趕緊走出,對於夜葬能煉成逆血養屍丹的把握,又大了幾分,甚至走出後,他遲疑了一下,索性盤膝坐在了這片範圍外的邊緣。

  「老夫要親自守護在這裡,防止任何意外發生!」屍峰大長老深吸口氣,打定主意後,盤膝坐下,甚至還將屍峰的十位血色長老也都召喚過來,環繞四周,為白小純煉藥護法。

  這種待遇,只有血子才可以享受……

  白小純沒理會外面的事情,在這地宮內,他繞著四周走了一圈,有些激動,他煉藥多年,還從來沒煉過這種大丹!

  「六階以上,便是大藥!」白小純深吸口氣,哪怕這裡有四十多具煉屍,煞氣濃厚,他也都不在意了,此刻先是觀察了一下血湖。

  這裡面的血水,是融合了通天河水與濃郁的血氣後形成,更是放入了大量珍貴的藥草,形成的屍峰特有的藥液。

  而四周四十九具煉屍,每一個也都是精挑細選,雖然都是白僵,可全部都是堪比凝氣巔峰,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更是屍氣濃郁。

  白小純觀察之後,很是滿意,盤膝坐下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了一天的時間打坐,使得自身精力達到巔峰後,雙眼驀然睜開,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儲物袋內的藥草飛出,在半空中飄浮時,被他隔空一捏,立刻藥草碎裂,成為汁液。

  一株株藥草不斷融入進去,白小純目不轉睛的觀察,更是用萬物草木之法,去分析研究,直至確保無礙後,才將這些藥液融入一具煉屍身上。

  這藥液一碰觸殭屍,如具備靈性,迅速鑽入殭屍體內。

  「四十九具殭屍的屍丹,看似一樣,可每一個都有細微的差別,總體來說,是讓每一個都不完美,出現一個缺口!」

  「這還不是最難的地方,難的是這四十九枚屍丹的缺口,都要不一樣,使得最終凝聚在一起後,才可以完美的互補……最終形成大丹。」白小純額頭有汗水滴落,他沒有去注意,沉浸在煉藥之中。

  時間流逝,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的煉藥,很是安靜,慢慢的屍峰的那些修士,也都放下心來,更多的人覺得中峰的事情,太過小題大做,煉丹能有什麼恐怖的……

  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整個屍峰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後,屍峰的弟子更為放心了,就連中峰的修士,也都詫異起來。

  他們聽說夜葬去了屍峰後,原本還打算看熱鬧,可如今兩個月過去,屍峰一切如初,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得讓中峰的眾人,紛紛不甘心。

  「憑什麼只有我們倒黴,這瘟魔去了屍峰,屍峰居然沒事!!」

  「為什麼不炸爐了,為什麼沒有腹瀉了……我們不服!」

  「難道瘟魔轉了性子?」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屍峰修士已徹底放心,甚至不少人都忘了白小純煉丹之事,可中峰的人卻沒忘,他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屍峰,似乎不看到屍峰倒黴,絕不罷休。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白小純終於完成了煉製逆血養屍丹的第一個大步驟,他在這四十九具殭屍體內,都種下了足夠的藥草,開始用血火石催發高溫,使得血湖內的藥液翻滾,將那四十九具煉屍包容在內。

  又過去了一個月,中峰弟子徹底死心了,他們一個個悲憤,覺得不公平,覺得夜葬這裡,實在不配稱之為瘟魔。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四十九具煉屍,一個個開始枯萎,隨著枯萎,白小純精神振奮,不斷地掐訣操控之下,一顆顆灰色的屍丹從血湖內飛出。

  「關鍵的時候到了!」白小純深吸口氣,傳出心念,立刻他身後始終盤膝打坐的綠毛僵,猛地睜開眼,身上的綠毛分出四十九根,驟然蔓延,直奔這四十九個屍丹而去,眨眼間穿透,猛地一吸。

  立刻這四十九個屍丹,直接枯萎,化作飛灰時,所有的精華都被綠毛僵吸來,融入體內後,形成了四十九縷氣息,不斷地遊走。

  白小純神色凝重,立刻來到綠毛僵身邊,右手不斷地隔空拍打,赫然是以這綠毛僵的身體為丹爐,去煉四十九縷屍氣融成……逆血養屍丹。

  隨著他的拍打,綠毛僵身體顫抖,神色扭曲,一股股暴虐的氣息,從其體內不斷地擴散出來,白小純頭髮散亂,目中帶著緊張,右手猛地一揮,立刻綠毛僵飛出,落在了血湖內。

  剛一落下,血湖立刻沸騰,白小純身體一晃飛到半空,盤膝坐下後雙手掐訣,不斷地指向綠毛僵,每一次手指落下,血湖都會轟鳴一聲,出現大量血氣,鑽入綠毛僵體內。

  很快三天過去,綠毛僵體內的四十九縷屍氣,竟還是無法融合在一起,每一次要融合時,都會自行的消散,而綠毛僵的身體,也在這三天中,急速的枯萎,甚至很多地方出現了要崩潰的跡象,他的掙扎越來越強烈,牙齒、指甲、骨刺、綠毛,全部出現,不斷地扭曲,可卻於事無補。

  「怎麼會這樣!」白小純著急了,眼看繼續下去,這綠毛僵會全身崩潰,這一次的煉丹失敗,白小純不甘心,他突然右手抬起一按眉心,立刻眉心瞬間出現一道縫隙,通天法眼,剎那顯露,一眼看去時,白小純立刻看到綠毛僵體內除了那四十九縷屍氣外,還有很多駁雜的氣息。

  這些駁雜的氣息,來自於……這處血湖內的血水,這血水儘管是屍峰珍貴的藥液,可如今在白小純的目中看去,這裡面的駁雜太多了。

  這些,才是關鍵所在,如同汙穢了綠毛僵,使得屍氣無法融合。

  「該死的,這些血水藥液,怎麼會這麼駁雜!」白小純有些著急,他不知道,這血湖內的藥液,已經是少見的精華了,其他修士煉屍所使用的,更駁雜。

  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白小純修練的是不死長生功,他的不死血氣才是最正宗的,以他的目光,自然會覺得這血湖駁雜。

  「只能想辦法儘快淨化了,沒時間去緩緩進行,只能用一些暴烈的手段!」白小純眼看綠毛僵快要支撐不住,他狠狠一咬牙,右手一揮,立刻上百種藥草出現,白小純目中露出推衍,更有精芒閃耀,不斷的讓這些藥草融合、改變,直至這上百藥草全部凝聚在一起,按照白小純的想法,以萬物草木之術,形成了一股恐怖的燃燒之力後,他向著下方血湖一指。

  立刻這上百藥草形成的藥液,驟然落下,在與這血湖碰觸的瞬間,如同相互之間有強烈的排斥,直接爆發,燃燒成為黑色的火焰,覆蓋整個血湖。

  不是隻在湖面燃燒,而是在血湖內,也在燃燒,隨著燃燒,大量的黑氣擴散開來,不斷地融入四周的牆壁內,而血湖的血水,也在飛快的減少。

  這種手段,存在了很多的弊端,屬於是最粗魯的舉動,尤其是那散出的黑氣,更是難以散去,如同汙穢,極為嚴重。

  可白小純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此刻加大力度去燃燒血湖,慢慢的,更多的黑氣融入四周牆壁,擴散……整個屍峰!

  在這擴散中,血湖內的火焰顏色,慢慢從黑色變成了紫色,最終成為了紅色時,血湖內的血水,減少了九成左右,剩下的一層,儘管還有駁雜,可卻勉強能用,白小純掐訣一指,立刻這餘下的血水,直奔綠毛僵而去,融入體內後,在白小純的一聲低吼下,那四十九縷始終不融合的屍氣,驟然間彼此猛地凝聚在一起。

  一一融合後,形成了一個漩渦,在這綠毛僵的丹田內,飛速的旋轉,隱隱似要化作大丹!

  白小純激動,目不轉睛,將一切會讓煉藥失敗的徵兆,全部化解,整個人披散著頭髮,突然想起那些外散的黑氣……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抬頭看了看牆壁,有些心虛,那些黑氣內蘊含的駁雜太多,就連他也都不知道中和在一起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可一想到煉藥之前自己就再三表態,而血子與大長老也一再的保證,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讓白小純大可放心。

  想到這裡,白小純摸了摸儲物袋內宋家老祖給自己的令牌,覺得安穩了不少,於是又低下頭,再次沉浸煉藥之中。

  也同樣是在這一刻……整個屍峰,出現了一些……很奇怪,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最早出現的,是一個正在煉製殭屍的青年修士,他正面色陰冷的望著沉浸在血池內的殭屍,掐訣蘊養……

  絲毫沒有察覺,一絲絲看不到的氣息,正從四周的牆壁內蔓延出來,很快的,這青年修士身體一震,目中露出茫然,停止了掐訣,而是站起身,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竟走出洞府,來到了外面時,右手掐訣一指地面,挖出了一個坑。

  他走到坑內,又將四周的泥土撥來,把自己埋了一半,半個身子在外,雙手抬起沖天,神色肅然,緩緩搖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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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八章 請問……你也是仙草麼?

  這詭異的事情,很快蔓延整個屍峰,一個個屍峰的修士走出洞府,他們有的神色肅然,有的則是嘶吼,還有的狂喜,更有一些手舞足蹈,仰天大笑。

  「不許動,再動,我就滅了你!」一個修士大吼,神色扭曲,指著一顆大樹,不斷地嘶吼。

  「哈哈,我終於結丹了,從此之後,我就是太上長老!」遠處一個修士,此刻披頭散髮,仰天大笑。

  還有一個修士,則是全身給人一種硬邦邦的感覺,站在自己的煉屍面前,一動不動,口中發出陣陣嘶吼,彷彿在他的眼裡,自己成為了煉屍,而他的煉屍,則是成為了主人。

  怪異的一幕,隨處可見,一些還算正常的修士,此刻紛紛面色大變,神色駭然,看著四周的一切,一個個頭髮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

  「天啊,他們都怎麼了!!」

  「該死的,出了什麼事情!」這些正常的修士,一個個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四周的一幕幕,讓他們在駭然中,一個個也不知不覺的……神色出現茫然。

  許小山也在人群中,他覺得眼前這一切太恐怖了,此刻飛奔,很快到了一塊大石頭面前,神色驚恐,低頭對這那塊大石頭開口。

  「你看到了麼,我們這裡出大事了,這所有的弟子,都致幻了,不行,我們要去告訴大長老。」

  「咦,你怎麼不說話?」許小山愣了一下,凶狠的看向那塊大石頭。

  「你……你也致幻了?!」許小山神色悲哀,身體一晃飛出,來到一具煉屍面前時,忽然身體一顫。

  「老祖!!老祖您來了,這裡出大事了,所有人都致幻了!」

  許小山這裡不斷驚呼時,在不遠處,有一個屍峰的修士,忽然仰天大笑,目中露出輕蔑與傲然的看著四周。

  「小小血溪宗,也敢與我白小純鬥,告訴你們,我就是白小純,天道築基,白小純!」這修士笑聲帶著猖狂,走在人群內,不斷地去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白小純……

  整個屍峰,徹底大亂,屍峰大長老以及那些血色長老,一個個面色變化,此刻全部走出,看到這一幕後,紛紛倒吸口氣。

  「怎麼回事!!」

  大長老全身修為驀然運轉時,天空上,屍峰血子也出現了,呆呆的看著亂糟糟的這一幕,只覺得腦海嗡鳴。

  「致幻!!」血子目中露出不可思議,就在他喃喃時,那幾個血色長老,也都一個個腳步一頓,神色茫然起來。

  其中一個血色長老,抱著頭,哇哇大哭,還有一個,居然蹲下身子,雙手放在耳朵上,四下看了看,不斷地蹦跳前行,彷彿兔子……

  更有一個跑了出去,到了一處洞府的門口,看到了一個青年居然把自己埋了一半後,立刻來到近前蹲下,一動不動,神色肅然。

  這一切,讓血子以及大長老,頭皮發麻,他們猛地看向白小純煉丹的地方,露出震撼。

  「莫非是夜葬煉藥導致!!」

  「就算是煉藥,也不至於如此驚人吧!!」屍峰大長老倒吸口氣,話語正說到一半,忽然神色有些茫然,低吼一聲,整個人飛起,不時向著地面衝擊而去,時而抓起一個修士時,他發出怪叫,將其狠狠扔出。

  似乎他覺得自己成為了一頭老鷹,此刻馳騁天空上,目光銳利的看著下方一個個修士,不斷地俯衝而去。

  血子頭皮都要炸開,身體猛地飛起,不敢靠近屍峰,目中露出恐懼與震撼。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最為關注屍峰的,正是中峰的修士,他們第一個就察覺屍峰有變,一個個飛出遙遙看去,當看到了那一幕幕詭異的畫面後,所有人都倒吸口氣,齊齊後退,不敢靠近絲毫。

  「瘟魔終於爆發了!」

  「太恐怖了,他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致幻!!」

  「這種致幻,應該是可以激發心底的某種慾望……」

  「天啊,那個人居然說自己是白小純,他心底的慾望是什麼?成為白小純?」

  宋缺也都飛出,望著屍峰時,他倒吸口氣,面色變化,他一眼就看到了許小山,此刻的許小山在屍峰上,神色恭敬,正跪在一具煉屍面前,高呼老祖,然後很快的,這許小山就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噗通一聲倒下,不動了。

  不但是中峰弟子覺得詭異,很快的,就連無名峰與少澤峰的修士也都察覺不對勁,紛紛出現,看到屍峰的一幕後,全部吸氣。

  「屍峰的人瘋了……那是誰,居然在調戲自己的煉屍!!」

  「那不是屍峰大長老麼,他怎麼發出了鳥叫,莫非他以為自己是老鷹?天啊,他居然還俯衝抓向一個血色長老,咦,竟沒抓到!」

  「那個血色長老,難道覺得自己是兔子?」

  「還有那個把自己埋了一半的,他在幹什麼,他旁邊還有個血色長老,竟一動不動!」

  其他三峰的弟子,一個個都目瞪口呆時,宋君婉此刻也出現在了半空,看著屍峰,她也倒吸口氣。

  這一刻,中峰的很多修士,對於夜葬,都升起了很複雜的思緒,他們覺得夜葬還是對中峰挺好的,最起碼只是炸爐,只是腹瀉,而非屍峰這樣的恐怖……

  屍峰血子更是欲哭無淚,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就在這些人都震撼,甚至祖峰都察覺時,在這屍峰上,那最早走出把自己埋了一半的青年修士,雙手保持搖曳,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位蹲著一動不動的血色長老,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請問……你也是仙草麼?」這青年實在是太好奇了,他之前已經注意對方很久了,辨認了半天,也沒認出,此刻非常費解。

  「你錯了,我是一個仙鳥蛋!」那血色長老聞言,神色平靜,淡淡開口。

  就在這整個屍峰大亂的時候,地宮內,白小純低吼一聲,他的那具綠毛僵全身一震,丹田的位置,出現了兩枚丹藥!

  一大一小,都是逆血養屍丹,只不過小的是子丹。

  白小純神色振奮,右手掐訣一指,立刻子丹飛出,被他直接收到了一個丹瓶內,仔細看了看後,白小純頗為激動。

  「成了!」對於能煉製出如此丹藥,白小純很有自豪感,此刻收了綠毛僵後,開啟了地宮的大門,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洞府時,白小純先是四下看了看,聽到了外面很是嘈雜,可卻沒發現洞府外有人,於是放下心來。

  「這麼看來,那些黑氣也沒什麼。」白小純正感慨的走在路上,忽然腳步一頓,他看到了遠處有一個血色長老,正蹦蹦噠噠的從自己面前跳過。

  白小純呆了一下,覺得似乎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後,心驚肉跳的前行,漸漸看到了一個築基修士,正狂笑的轟擊一顆大樹,又看到了一個青年,倒立的走路……

  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修士,傲笑的自稱是白小純,正背著手走來走去,看到白小純後,此人居然一瞪眼。

  「認識我麼,我是白小純!」

  白小純傻眼了,覺得頭皮發麻,他慢慢的看到了所有屍峰的弟子,一個個詭異的身影。

  「他們這是怎麼了……都瘋了。」白小純覺得太恐怖了,正要趕緊離去時,看到了前方的許小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身體。

  對於許小山,白小純覺得還算是朋友,於是趕緊過去,到了許小山近前時,剛要去查看,許小山忽然睜開眼。

  「別動我,屍峰的人都瘋了,一個個都致幻了,我剛才居然對著一個大石頭說話,居然把一個煉屍看成是老祖!」

  「好在我許小山資質不俗,寶物眾多,所以才恢復過來。」

  「你沒瘋?!」白小純立刻驚喜。

  「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用管我,我懷疑這一切,都是與天空上那隻鷹有關,我要把牠引下來,幹掉牠,一切就好了。」許小山低聲開口時,雙眼銳利,盯著天空。

  白小純下意識的抬頭,只覺得腦海嗡的一聲,看到了天空上,此刻張開雙臂,正在飛來飛去,不時發出嘶吼的屍峰大長老……

  白小純傻眼,看著四周,正茫然時,在屍峰外的眾人,也都看到了白小純的身影,一個個都雙目收縮。

  尤其是屍峰血子,更是眼中露出滔天的煞氣,猛地大吼。

  「夜葬!!」這屍峰血子吼聲震天,此刻全身血光擴散,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白小純,速度之快,剎那臨近臨近不到五十丈。

  白小純內心一驚,抬頭時看到了屍峰血子的身影,心頭狂跳,正要逃遁時,忽然的,地面上的許小山仰天大笑,雙眼冒光,身體一躍而起。

  「老鷹沒引下來,引來一隻血雞,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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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瘟魔之稱,名揚天下

  許小山大吼一聲,直接躍起,向著屍峰血子風崖一把抱去,趁著這個功夫,白小純趕緊逃遁,飛起時,有些生氣。

  「風崖,我煉藥前和你說了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是你親口告訴我,一切放心,如今你要幹什麼,你雖血子,可莫非你真以為,我夜葬怕你!」白小純飛起後,向著屍峰血子低吼。

  他心中緊張,此刻強行裝出一副怒意滿滿的樣子,身上煞氣也隨之散開,右手抬起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丹瓶。

  「這就是你需要的四階逆血養屍丹!」白小純話語一出,屍峰血子風崖制住了糾纏的許小山,看向白小純時,目光在白小純手中的丹瓶上一掃,勉強壓下內心之前升起的怒火。

  他之前的確是這麼開口的,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他身為血子,性格有其冷酷的地方,此刻瞇起雙眼,怒意剎那消散,臉上露出笑容。

  「是風某有些魯莽了,夜葬師弟,此事與你無關,只要靈藥沒問題,一切之前承諾,風某必定做到。」

  白小純也不怕對方食言,右手抬起一扔,丹瓶飛向屍峰血子,被風崖一把抓住後,打開一看,頓時動容,內心狂喜,至於屍峰的亂子,他雖頭痛,可如今眼看丹藥煉成,在這個前提下,一切都是小問題。

  「多謝!」屍峰血子笑著開口,目中的寒芒藏起,身體一晃,直奔祖峰,要去祖峰找太上長老,去化解屍峰之亂。

  白小純看著對方遠去,內心冷笑,覺得這屍峰血子不講道理,自己明明幫他煉了丹藥,可方才那目中的藏起的寒芒,白小純看得清清楚楚。

  「哼,好在我白小純雖是個實在人,可也聰明,那逆血養屍丹你不用也就罷了,一旦用了,你的煉屍就要聽我號令!」白小純得意,覺得自己到時候彈指間,就可讓屍峰血子灰飛煙滅,於是抬起下巴,目光在四周眾人身上一掃,三峰修士,絕大多數在白小純目光掃來時,都內心一震,趕緊退後,露出善意,向著白小純抱拳。

  對於夜葬這裡,他們已經徹底心驚肉跳,這種煉藥之法,在他們看去,超越了神通,殺人無形……

  「哎呀,優秀的人,走到哪裡,都會有人以這樣的目光仰望,頭痛啊。」白小純越發得意,內心感慨時,忽然的,他的目光與宋君婉的雙眸,碰觸到了一起,看著宋君婉那嘴角的冷笑,白小純覺得背後有些寒氣。

  「那個……宋姐姐……」

  「現在知道叫姐姐了?」宋君婉冷笑,瞪了白小純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向中峰,四周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也都紛紛離開。

  很快的,半空中只剩下了白小純。

  白小純有些發愁,之前宋君婉的目光裡,分明透露出一副要讓自己好看的含義,一想起宋君婉日後會換著花樣折磨自己,白小純不由得唉聲嘆氣。

  可他又不能不回去,此刻愁眉苦臉,偷偷回到了中峰的洞府,坐在那裡,不斷髮愁。

  「怎麼辦……這宋君婉怎麼這麼記仇啊,我不就是當時沒回去麼……」白小純揉了揉眉心,琢磨著該用什麼方法,與宋君婉緩和一下關係。

  在白小純這裡冥思苦想時,數日過去,屍峰的致幻事件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些修士一個個陸續恢復過來,茫然的看著四周,直至逐漸的回想起了發生了一切,有不少人直接發出淒厲之音。

  「夜葬,我與你不共戴天!!」

  「啊啊啊,夜葬,我要殺了你!!」

  尤其是那幾個血色長老,更是悲憤欲絕,全部閉關,而屍峰大長老,更是在清醒後,仰天悲呼,從此不能有人在其面前提起老鷹二字……選擇了閉關……

  這還不算什麼,有一個弟子在致幻時,認為自己是一具屍體,差點把自己給煉了,清醒後,他悽慘的聲音,迴盪四方。

  有心要去滅了夜葬,可是中峰他們上不去,一個個抓狂時,只能咬牙忍下,同樣的,對於夜葬瘟魔的稱呼,也在之後的幾天,再次震懾全宗。

  瘟魔之稱,名揚天下……

  這些事情白小純聽說後,也有一些感觸,一方面覺得這血溪宗的弟子暴虐,一方面又覺得血溪宗的高層對自己很好,出了這麼大的問題,自己都沒什麼事。

  至於宋君婉這裡,白小純也想到一個辦法。

  「只能去送禮了……」白小純嘆了口氣,琢磨了好久,於是在洞府內,開始煉藥,數日後,他成功的煉製了一枚青色的靈藥,裝在一個粉色的丹瓶裡,這才忐忑的走出洞府,一路直奔上指區域。

  途中但凡遇到的中峰修士,在看到白小純後,都會神色變化,很是恭敬的拜見,白小純沒心情理會,冷著臉飛速前行。

  他越是如此,眾人越覺得是正常的,如果白小純衝著他們笑了,這些人立刻就會渾身發毛,坐立不安。

  很快的,白小純就來到了宋君婉所在的血湖外,順著小路直接到了血瀑布外,向著裡面抱拳一拜。

  「夜葬求見宋姐姐。」

  瀑布內,洞府大門外,守護在這裡的兩個童子,此刻都目光一凝,相互看了看後,一個去稟報,另外的連忙外出,客氣的站在白小純面前,對於白小純與宋君婉之間的關係,整個宗門都在謠傳,他們更是有諸多猜測,不敢得罪白小純,生怕白小純記恨。

  這一等,就等了足有一個時辰,白小純心底恨恨,眼看天色快要黃昏,才獲得了宋君婉的同意,洞府大門打開,白小純臉上卻露出冷酷鐵血之意,邁步走入洞府內。

  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水池,可惜這一次宋君婉沒有在血池內,而是於正廳的上方座椅上,正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小純,似氣還沒消的樣子。

  「你不是不回來麼,怎麼不但回來了,還來我這裡?」宋君婉淡淡開口,她穿著一套紫色的長裙,髮髻帶著鳳釵,衣衫上繡著一些暗紋,使得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充滿了端莊,可偏偏那雪白的頸脖還有明顯似剛剛沐浴後的水珠,使得她的身上,升起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的衝動。

  白小純眨了眨眼,挺起胸口,袖子一甩,神色保持冷酷,站在那裡皺眉開口。

  「夠了!」他話語一出,宋君婉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一拍座椅,全身震顫,使得這一刻的她,看起來更有無窮魅力……

  身上氣勢轟然爆發,目中更有寒芒,正要喝斥時,白小純冷哼一聲,右手抬起一揮,一個丹瓶飛出直奔宋君婉。

  宋君婉怒氣沒消,冷笑時右手一揮,立刻丹瓶崩潰,裡面的丹藥飛出,落在了一旁。

  白小純平靜的望著宋君婉,當看到丹瓶碎裂,丹藥落在一旁時,他的目光黯淡,臉上露出自嘲。

  「我夜葬此番回來,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這枚丹藥送給你,我身無分文,老祖給予的藥草,已全部煉成丹藥給了宗門,所以只能去屍峰為風崖煉藥,以此才能積累藥草,煉製出這一顆,我最想煉製的靈藥,把它送給……我最想送給的人!」白小純低沉的聲音,在這四周迴盪。

  「藥已送出,我會離開,從此之後,你是大長老,我是夜葬。」白小純聲音內帶著苦澀,似乎那丹瓶的破碎,連同他的心神,也都碎裂了,那丹藥的滾落,也將他的心意,化作飛灰。

  此刻抱拳深深一拜,白小純轉身,背影帶著孤寞,一步步走向洞府大門。

  宋君婉呆了一下,她原本以為這一次白小純到來,定會嬉皮笑臉的討好,她方才讓白小純在外面等了很久,除了是換了一身衣服外,還有就是要磨一磨白小純的性格,讓他知道,即便是被老祖看重了,這中峰,還有自己這個大長老,不是他可以去明目張膽調戲的。

  可卻沒想到白小純一上來,居然就對自己喝斥,她心高氣傲,地位尊高,豈能不火,在火頭上,對於扔給自己的丹瓶,自然會揮碎,她也看到了裡面的丹藥滾落,只是怎麼也沒預料到,對方接下來居然說出的是這麼一番話語。

  此刻宋君婉看著地面上的丹藥,又看著白小純蕭瑟的背影,她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她這一輩子也沒有過,下意識的開口。

  「站住!」

  白小純背對著宋君婉,腳步一頓,轉身神色平靜的一拜。

  「不知大長老還有什麼事情吩咐。」語氣平緩,似沒有絲毫情感蘊含,神情冷酷,彷彿將一切記憶都斬斷在了心底,更是在稱呼上,從宋姐姐,變成了大長老。

  「你……」宋君婉面色有些蒼白,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心很亂。

  「若無事,夜葬告辭。」白小純神色如常,轉身時,走出洞府,遠遠離去,直至下了上指區域,白小純這才長長的呼出口氣,心臟怦怦跳動。

  「這招應該管用吧……若是還沒用,我就真沒辦法了。」白小純緊張,趕緊回了洞府,心底嘆息,他覺得女人實在太麻煩了,尤其是這種位高權重的,更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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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她若用強……怎麼辦

  白小純離去後,洞府內,宋君婉有些煩躁,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可卻偏偏難以宣洩出來,眼前浮現的,都是方才白小純離去的背影以及轉身時的神情冷酷。

  「夜葬這個死人!」宋君婉咬著銀牙,目光落在那枚靈藥上,右手抬起虛空一抓,這丹藥飛來,落在她的手心上。

  仔細的看了幾眼,宋君婉有些動容,這是一枚四階靈藥,並非增加修為,也不是療傷所用,而是蘊含了一股清香,味道極好聞。

  「四階靈香丹……」宋君婉驚訝低語,她雖不會煉藥,可見多識廣,認出了這丹藥正是適合女修使用的靈香丹。

  這種丹藥,吞下後身上會散發出清香,還有美白之用,可以讓人膚色白皙,甚至一些老舊的疤痕,也都可以去除,尤其是四階後,更有洗滌根骨之用,雖效果尋常,可對於女子而言,不說脫胎換骨,但卻足以讓一個尋常之女,變得美麗動人。

  這種對於男修用處不大的四階靈藥,在拍賣會上,往往可以拍出一個驚人的價格,就算是以宋君婉的身家,想要買下一顆,也並非輕鬆。

  拿著丹藥,宋君婉的神色柔和下來,想起了方才白小純的那番話語,不由得沉默,在這沉默中,她發現自己的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些漣漪,但很快,這漣漪就消散了,她的神情似笑非笑。

  「小鬼,這是變著花樣的來勾引我……這麼看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哼,姐姐什麼事情沒遇到過,豈能是你這小鬼頭,能勾引成的!」宋君婉哼了一聲,拿著丹藥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裡面沒有什麼其他的物質,的確安全後,這才將其吞下。

  數日後,白小純在洞府內正發愁,不知道自己的硬漢形象有沒有奇效時,宋君婉到來,白小純立刻起身,將其迎入洞府,正要繼續擺出硬漢的模樣時,宋君婉打量了四周一番,只說了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你的那枚丹藥,髒了,被我扔了,給你一個任務,給我再煉一枚,我要媚香的。」

  白小純有些懵,看著宋君婉來了又走,這過程都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似乎對方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這妖孽什麼意思,出的是什麼招式?」白小純詫異,半晌後忽然神色一動,仔細的聞了聞四周,立刻眉開眼笑。

  「這分明是我那枚靈香丹的味道,我煉製時放入的茉莉香,吃下後,自然會有這個香味。」白小純立刻放心了,對方既然吃了丹藥,又來讓自己繼續煉一枚,這一切就說明之前的事情過去了。

  「不過這妖孽要求還真多,居然要媚香的,她已經夠媚的了,竟還覺得不夠?」白小純搖頭,可很快他就內心咯噔一聲,睜大了眼,目中露出驚恐。

  「不對勁,她要我煉製媚香的靈藥,她要幹什麼?莫非是要吞下靈藥後,來勾引我?天啊……這妖孽太可怕了……」白小純緊張了,可又一琢磨,覺得自己這麼下去,或許不用等成為大長老才能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只要自己能做到可以隨意進出宋君婉的洞府,那麼總能找到一些機會去暗中獲取。

  這麼一想,他立刻振奮,可很快的,就心肝一顫……

  「不過這樣一來,我犧牲太大了啊,那可是一個妖孽啊,我真的很擔心一旦哪一天她狂性大發,若是對我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該怎麼辦,我又打不過她,她若是用強……太可怕了。」白小純倒吸口氣,眨了眨眼,沉吟半晌後抬起下巴,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小袖一甩。

  「罷了罷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長生,我忍了,若那宋君婉真的如此禽獸,我……我忍!」白小純覺得自己為了長生,真的是付出了所有,此刻內心忐忑,一邊修行,一邊不忘給宋君婉煉藥。

  這一次的煉藥,他格外的賣力,直至數日後,一爐新的靈香丹被他煉製出來,雖然只有一枚,可品質卻達到了中品的程度。

  這靈藥若是被女修吞下,不但可以讓容顏白美,更是促進身體的根骨變化,可以讓女子看起來魅力更多,尤其是身上散出的靈藥香氣,對於男性有種致命的誘惑。

  拿著靈藥,白小純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幽香撲面,使人會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那香氣裡,不願甦醒。

  「成了!」白小純神色陶醉,好半晌恢復過來,他再次聞了一口,這一整天的時間,他都是如此,直至讓自己的身體適應了這種香氣後,又單獨煉製出了一枚輔助抵抗這香氣的靈藥吞下,最終確認自身對於這丹藥的香氣,有了很強的意志力後,這才滿意的拿著丹藥,抬頭看著天空,擺出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摸樣。

  「一切為了長生!」白小純深吸口氣,衝出洞府,一路他覺得天空都是灰色的,滿腦子都是一旦對方狂性大發,自己到底是從還是不從的糾結。

  還沒等到上指區域,走出沒多久,白小純狠狠一咬牙,正要下定決心時,突然的,他神色一動,看到了從不遠處的山路上,走下的一個光頭的身影。

  此人沒有頭髮,沒有眉毛,就連眼毛都沒有……整個人光禿禿的,很是消瘦,正是宋缺,他剛剛去拜訪他的小姑,問詢了一些修練上的問題後,又被教訓了一頓,此刻心情正鬱悶,在白小純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白小純。

  二人目光對望的剎那,白小純一愣,他有些日子沒遇到宋缺了,此刻多看了好幾眼。

  「咦,你怎麼變化這麼大,不但瘦了,毛都沒了?」白小純沒忍住,詫異的問了一句後,猛地想起了原因,又覺得對方眼神殺意太濃,於是趕緊補充的解釋了一句。

  「這樣也挺好的,比以前好看多了,真的……」

  宋缺雙眼猛地收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內心的恨意,騰然而起,他全身的毛髮,都在幾個月前的丹爐之火中被焚燒得乾乾淨淨,偏偏這火又帶著藥力,頗為詭異,幾個月過去,居然無法長出新的毛髮。

  使得他這裡,在這幾個月,每次看到銅鏡內自己的模樣,就鬱悶的要抓狂,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也不是不能忍,可他又想起那半個月的腹瀉,想起那一天上百次的痛苦,而此刻又聽到白小純的話語,那兩句話,在他看來,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宋缺一向在血溪宗內少有人敢招惹,他雖陰沉,可如今幾次三番在眼前這個夜葬面前吃虧,他實在無法繼續忍下去,怒火驟然爆發。

  「夜葬,你欺人太甚!!」宋缺怒吼,一步走出,攔住白小純的道路。

  「自從你進入中峰後,中峰雞犬不寧,怨聲載道,夜葬,這一次我……」

  「你這孩子,鬧什麼鬧,一邊玩去,別擋我路。」宋缺正怒吼時,白小純也生氣了,他覺得自己方才都解釋了,況且這一切他又不是故意的,於是不悅的打斷宋缺的話語。

  宋缺整個人被這一句話氣得都要炸了,眼前這夜葬擺出的這幅模樣,如同長輩訓斥小輩般,宋缺仰天嘶吼,全身修為轟然爆發,雙眼赤紅,右手抬起一把抓向白小純。

  白小純目中有厲芒一閃,若是換了其他人,他還會緊張一下,可這宋缺,從隕劍深淵時,白小純就吃定了他,到了血溪宗後,更是如此,在宋缺出手的剎那,白小純身體向前一步走出,右手抬起,反手先行抓在了宋缺的手臂上,向著山下猛地一甩。

  不死金剛卷的肉身之力,轟然爆發,直接掀起了一片音爆之聲,在宋缺感覺,自己右手彷彿不屬於自身,被一個鐵鉗抓住,整個人被掄起,雙耳風聲尖銳,腦海嗡了一聲,天旋地轉時,身體已被直接從山上扔去山下。

  「夜葬!!」宋缺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想要去停下身子,可這力道太大,他無法逆轉,直奔地面而去。

  白小純整理了一下衣衫,沒理會被扔下山的宋缺,再次糾結了一番若是宋君婉用強,自己該怎麼辦後,這才去了上指區域,前往宋君婉的洞府。

  不多時,宋缺從山下發狂一樣的衝了上來,他面色鐵青,內心滋生無窮殺意,白小純之前的恐怖之力,讓宋缺感受到了更強烈的危機,他絕不允許血溪宗內,再出現一個可以壓制自己的同輩之人!

  「這夜葬詭計多端,殘害宗門,讓中峰弟子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他雖受老祖與小姑賞識,但只是個外人而已,彼此沒有什麼瓜葛,可我是宋家這一代的嫡子,這一次我說什麼也要去找小姑,申明大義,讓她出手,剷除此人,就算做不到,也要這夜葬給我下跪認錯從此知道主從!!」宋缺目中噴火,咬牙之下直奔上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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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作為長輩,也有不對的地方……

  宋缺速度飛快,帶著殺意,更有自信他的小姑一定可以為自己主持公道,讓那夜葬要麼死亡,要麼從此屈服於自己。

  「我是宋家嫡子,若非那靈溪宗的白小純,我已天道築基,不需要去輔助小姑爭奪這一代血子,我自己就可以爭奪!」宋缺深吸口氣,速度更快,化作一道長虹,直奔上指區域。

  「不過這也無礙,小姑欲成為血子也只是權宜之策,暫時佔據這個位置,不能讓血梅奪走而已,等我到了築基後期,我依舊可以爭奪血子身份,這區區夜葬,若能被我所用也就罷了,若他不識抬舉,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宋缺信心更強,氣勢爆發,轟鳴間,踏入上指區域,靠近了大長老宋君婉的洞府湖泊。

  這血色的湖泊盡頭,瀑布內,此刻四個童子正閉目打坐,宋缺到來的瞬間,四人雙眼齊齊開闔,露出精芒,看向飛臨而來的宋缺。

  宋缺腳步沒有半點停頓,直接順著湖泊之路,踏入瀑布內,正要進入洞府時,那四個童子面色微變,瞬間起身,竟阻擋在了宋缺的面前。

  「宋長老,還請等待片刻……」其中一個童子知道宋缺地位不凡,可卻不敢不去阻止,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滾開,我找大長老有要事!」宋缺本就帶著怒意與殺機,此刻一看守洞府的童子竟敢阻擋自己,立刻皺起眉頭,低喝一聲。

  他平日裡到來,根本就不用通報,以他的身份,不說隨意進出,也相差不多,而宋君婉對於這個侄子,也很是喜愛。

  可眼下,這裡的童子居然敢阻攔,宋缺冷哼時,直接推開前方的童子,踏向洞府。

  那四個童子面色大變,他們有心阻止,畢竟如今在大長老洞府內的人,他們覺得是極為隱祕之事,可宋缺這裡他們阻攔不住。

  此刻正色變時,宋缺已然強行踏入洞府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若是換了平日,宋缺也不會如此魯莽,可一來那是他小姑,二來宋缺怒意壓制不住,這才使得他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不過這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他踏入洞府的瞬間,他還沒等進入洞府大廳,就聽到了裡面傳出小姑宋君婉的笑聲,那笑聲帶著愉悅,更有嗔意。

  宋缺一怔,快走幾步,繞過屏風,踏入大廳時,他立刻就看到了一幕,讓他整個人五雷轟頂,腦海嗡鳴,目瞪口呆,不可思議,駭然非常的畫面。

  他的小姑宋君婉,坐在一張座椅上,此刻左手掩口,隱露桃花之意,笑聲不斷,而她的右手,卻被坐在一旁的……夜葬,抓在手中,正仔細的打量,甚至還聞了一下。

  這一幕,讓宋缺完全傻眼,有種難以形容的顛覆感,甚至覺得這一切應該是幻覺,完全不可能……

  可偏偏眼前所看的這一切,分明就是姦夫淫婦的模樣,讓宋缺整個人,完全懵了。

  幾乎在宋缺進來的剎那,宋君婉快速收回了被白小純抓著的右手,收起笑容,乾咳一聲,神色肅然,擺出長輩的模樣,看向宋缺。

  「怎麼這麼毛躁,算了,你來此有何事?」宋君婉儘管想要擺出長輩的模樣,可那雙頰上殘留的餘暈,此刻還無法快速消散,使得她這裡,嫵媚與嚴肅交融,美麗不可方物。

  同時心底也有羞惱,若是換了其他人這麼魯莽的闖進來,她一定會重罰,可宋缺是自己的侄子,她也不好多說。

  白小純也趕緊正襟危坐,宋缺的突然闖入,也嚇了他一跳,有種被捉姦的感覺……很是心虛,他也是來這裡不久,送出了靈藥後,琢磨著自己應該主動的提起話題,於是給宋君婉看手相。

  他當日在靈溪宗內神奇的一幕,也讓宋君婉記憶深刻,於是也就任由白小純握住自己的手,聽著白小純換著花樣不斷地讚美,宋君婉的笑聲,才會帶著愉悅迴盪。

  此刻白小純深吸口氣,神色肅然的坐在一旁,學著宋君婉的樣子,看向宋缺。

  宋缺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從之前的恍惚中恢復過來,可就算是恢復過來,他還是無法去相信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絕代風華的小姑,居然被人握著手,居然笑聲帶著嗔意。

  這完全讓宋缺難以預料,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握住他小姑小手的……居然是那個讓他怒意盈天的夜葬。

  這種事情,讓宋缺的怒火,在這一瞬,更為強烈的爆發出來,他呼吸紊亂,雙眼赤紅,死死的盯著夜葬,已然瘋狂。

  「夜葬!!」宋缺大吼一聲,上前時看向他的小姑,大長老宋君婉。

  「小姑,自從這夜葬進入中峰後,殘害宗門,詭計多端,讓中峰弟子恨之入骨,生靈塗炭,我懷疑此人是其他宗門的暗子,意在禍亂我血溪宗,請小姑剷除此人,以儆效尤!!」宋缺腦海此刻還在嗡鳴,吼聲在洞府內迴盪。

  白小純面色微變,內心大怒,知道了原來這宋缺來這裡,是要告狀,可偏偏宋缺的話語,說的太對了,讓白小純這裡心驚,正要反駁時,一旁的宋君婉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右手抬起一拍桌子。

  砰的一聲,旁邊的石桌傳出巨響,直接將宋缺的聲音掩蓋鎮壓下來。

  「閉嘴!」宋君婉面沉如水,目中帶煞,聲音迴盪時,整個洞府瞬間寒氣逼人,即便是宋缺,也都身體一顫,他從小就怕這個小姑,此刻眼看小姑發怒,宋缺下意識的低頭。

  看到宋缺這個樣子,宋君婉的怒意雖起,可卻壓了下來,對於這個侄子,她一向喜愛,此刻語重心長,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意,緩緩開口。

  「缺兒,你是我宋家這一代的嫡子,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怎能如此昏庸,目光短淺,夜葬來歷清白,對宗門有大貢獻,他的確是讓那些同門修士遭受了一些小罪,可這一切也不是他故意的,他是為了宗門藥道一途,他的委屈,你們不知道!」宋君婉痛惜的說道,對於這個侄子,她覺得對方今天的行為,太不理智。

  白小純坐在宋君婉身邊,親眼看到這一幕後,頓時感動,他目中泛起柔和,看向一旁的宋君婉,他發現這宋君婉完全說到了自己的心裡,那一切,的確不是自己故意的。

  這一刻,他覺得宋君婉就是自己的知己,血溪宗對自己,真是好的沒話說了。

  白小純心中浮現無盡感慨時,宋缺身體顫抖,他從小到大,被小姑經常訓斥,很少反駁,可這一刻,他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白小純那感慨的模樣,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之前小姑的手被對方抓住,二人那姦夫淫婦的樣子,宋缺喘著粗氣,猛地抬頭。

  「夜葬,你……」

  宋君婉看到這宋缺居然還不知悔改,面色更為陰沉,直接怒喝一聲。

  「缺兒,你退下!」說完,宋君婉又看向白小純,輕聲開口。

  「夜師弟莫要介意,缺兒小孩子不懂事。」

  白小純長嘆一聲,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微微點頭時,也露出苦笑。

  「無妨,缺兒年輕氣盛,人之常情,我們做長輩的多多教導便是。」

  聽到白小純口中說出的缺兒二字,宋缺整個人要瘋了,全身修為轟然爆發,煞氣驚天。

  「夜葬,我要殺了你!」宋缺怒吼一聲,直奔白小純衝去,這突然的暴起,距離又近,就算是宋君婉也都來不及立刻阻擋。

  轟的一聲,宋缺掐訣間,一個血色大手印出現,直接落在了白小純的面前,掀起氣浪,碎滅了桌椅的同時,白小純眼珠一轉,沒有閃躲,直接被轟在了身上,頓時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出,身體踉蹌後退。

  眼看白小純如此,宋君婉有些心疼,頓時大怒,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立刻一股大力擴散,直接鎮壓宋缺,使得宋缺身體無法前行,只能雙眼赤紅,全身顫抖,他知道眼前這個夜葬的吐血是假的,就算真的受傷,也定然不會如此誇張。

  「宋缺,你好大的膽子!」宋君婉氣極,正要教訓時,卻被白小純一把拉住了右手。

  「缺兒沒錯,我作為長輩,有不對的地方,害得缺兒沒有了頭髮,等我回去後立刻閉關煉藥,定要煉出一種靈藥,讓缺兒重新長出毛髮。」白小純望著宋君婉,嘴角還帶著鮮血,凝重的開口,甚至還在宋君婉的手上用力的捏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決心。

  宋君婉臉頰又紅,這種當著自己的侄子面,握住自己手的行為,讓她心臟怦怦加速跳動了幾下,有些異樣之感。

  「缺兒,還不向你夜……師叔道歉!」宋君婉收回小手,看向宋缺時,怒意又起。

  這一幕,讓宋缺整個人顫抖,臉上青筋鼓起,厲笑起來。

  「你們這一對奸……」可還沒等他話語說完,宋君婉目中露出冷厲,直接左手袖子一甩,一股大風憑空出現,直接將宋缺卷出洞府。

  「宋缺無禮,責罰閉關三個月,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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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四鬼之力

  白小純覺得自己無法繼續留在洞府了,眼看宋君婉面沉如水,他輕嘆一聲,向著宋君婉告辭,宋君婉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安慰了他幾句後,忽然說了一句話。

  「數月後,戰爭前,中峰會進行血子試煉,到時候我希望你來幫我。」宋君婉看向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

  白小純雙眼露出精芒,半晌後深吸口氣,點了點頭,離開洞府。

  剛一走出洞府,白小純內心頓時得意,他深吸口氣,對於收拾宋缺的這一番行為,很是滿意。

  「哼哼,缺兒,從此我就是你師叔啦!」白小純想到這裡,心底更高興了,可神色卻保持肅然與蒼白,帶著沉重,回到了下指區域的洞府。

  到了這裡後,他全身舒爽,想著自己已經是宋缺的長輩了,於是很大度的一揮衣袖。

  「罷了罷了,我身為長輩,還是不要和小輩一般見識了。」白小純盤膝坐在一旁,不再去理會今天的這些事情,而是開始修行。

  同時,在他的腦海裡,也在推衍四階靈藥的改進方式,實際上前段時間的煉藥,雖然最終成功,可白小純總是有種難以酣暢淋漓之感。

  「是因為丹爐的問題……」白小純輕嘆,他發現如果按照自己的思緒,完全放開的去煉藥,那麼沒有任何丹爐可以承受,最終全部都會炸爐。

  所以只能減少藥量,使得丹爐不會崩潰,可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力氣用了一半,總是給他一種不上不下之感。

  「可惜,眼下在煉藥上,只能如此了。」白小純感嘆,卻沒有解決的辦法,他琢磨著等回到了靈溪宗後,去問問李青侯,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而他的修行,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整日吸收血氣,修練自身的不死長生功第二卷,不死金剛。

  不死金剛的第一層,十象蠻鬼身,白小純已經完美修成,如今這第二層的十鬼天妖身,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尤其是在血溪宗這修行不死長生功的聖地內,隨著血氣的吸收,終於有所突破,達到了四鬼之力!

  對於自己肉身之力的強悍程度,白小純有一些簡單的判斷,可卻沒有機會去完全的施展,但哪怕是這樣,白小純也依舊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怖。

  他的力量之大,似乎無堅不摧,彷彿無窮一樣,全身血肉內的力氣,似乎可以撼動山河,與此同時,他的防護程度,也達到了一個讓白小純瞠目結舌的程度。

  之前宋缺那全力一擊,對於白小純而言,如同撓癢,而那口鮮血,還是他很費力的才強行撼動體內靈海,這才逼出。

  還有不死金剛卷形成的神通撼山撞,白小純雖沒有機會多次嘗試,可那不多的幾次,早已讓他對於這神通心驚。

  他甚至覺得,一旦自己全力施展,即便是一座堅硬的山峰,也都可以被自己撞出一個窟窿!至於撞在人的身上,其下場可以預見。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超越了天妖的存在啊。」白小純右手抬起,摳了一下地面,地面在他感覺,如同豆腐一樣,直接就挖出了一塊,沒有絲毫阻礙之感,微微一捏,石塊在手中成為飛灰。

  這種與日俱增的強悍,讓白小純更為振奮,每次吸收血氣,都有種說不出的愉悅之感,同時在血殺界上,白小純不知不覺中,凝聚血劍的速度不但快了很多,威力也更為強大。

  尤其是他在施展時,甚至隱隱有種自己與整個中峰連在一起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可以更具體的撼動中峰。

  可他不敢繼續嘗試下去,擔心會引起一些自己控制不住的變化,引來危機。

  還有紫氣通天訣,這是他的基礎功法,是靈溪宗的唯一隱藏之道,初期時萬事開頭難,對於獲取通天河水需人幫助,如今到了中期,因已經融合一滴,所以對通天河水有一定的掌控。可直接融合通天河水,那種霸道之意,隨著白小純的修行,也越發的顯露出來。

  尤其是他到了築基中期後,一盅的通天河水,沉浸在第四層靈海上,其融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丹藥之助,白小純能明顯的感受,自己身上的氣息,隱隱與通天河……有些相似了。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白小純說不清楚,但卻能感受自己的強悍,在築基之中,不說沒有對手,但卻可以橫掃太多太多。

  至於通天法眼,雖然來到血溪宗後,白小純就幾乎沒有施展,可那種眉心內隨著修行,不斷髮癢的感覺,也更為強烈,甚至白小純隱隱覺得,眉心內的通天法眼,似乎也可以累積力量,一旦完全睜開,必定驚天動地。

  唯獨讓白小純不滿意的,就是馭人大法以及元磁之力,雖然修練紫氣通天訣後,他的馭力增加,可卻有限。

  而元磁之力,白小純已研究了很久很久,始終沒有放棄,可卻彷彿還是差著一層隔膜,難以參透,不能掌握。

  這讓白小純很苦惱,可卻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每天拿出一些時間,不斷地研究與琢磨。

  同樣還有一件事情,也是白小純這段日子時常琢磨的,那就是關於宋君婉當日說的,數月後會舉行中峰血子試煉,希望白小純相助。

  「一旦宋君婉成為血子,大長老的位置就會空出……按照道理,會從血色長老中順位出現,不過若有人的聲名極高,也可直接成為大長老!」為了提防兔子,白小純只能在內心低語,目中露出精芒,這段日子他始終在思索這件事。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旦成功,那麼就可以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就可以離開血溪宗了。

  「我如今在血溪宗的名氣,可以與宋缺齊名了,但想要超越那些血色長老,直接成為大長老,還是有些不足啊,我需要在這幾個月裡,讓自己的名氣更大,無論是好是壞,總之要讓所有人的心目中,我雖是凡道築基,可哪怕是這樣,也依舊是讓人觸目驚心,談之色變的強者!」白小純目中露出果斷。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玄溪宗與丹溪宗的戰爭,已經再次升級,到了一種近乎舉宗交戰的程度。

  每天都有大量的消息傳來,有真有假,讓血溪宗的弟子,也都心驚不已,同樣的,血溪宗的備戰,也已經快要到了盡頭,大量的弟子被陸續的派出,不知去向。

  尤其是血溪宗天空上的血雲,在白小純的觀察下,越來越厚,越來越多……隱隱形成了壓抑,這壓抑讓人心頭髮慌的同時,也使得整個血溪宗的血氣,更為濃郁。

  與此同時,儘管白小純這裡閉關,很少外出,可關於他的傳說,卻沒有絲毫減少,反倒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酵後,更為誇張。

  尤其是宋缺被責罰閉關的緣由,不知怎麼的被很多人知曉,再有一股暗中之力,不斷的針對夜葬而攪動,於是整個中峰無數傳聞的同時,對於白小純這裡,太多的人恨恨而又恐懼。

  而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想起了血梅少主……想起了血梅少主與夜葬之間的不合,於是紛紛向血梅少主傳遞音訊,希望血梅為他們出頭。

  「還請血梅少主出面,制裁夜葬!」

  「夜葬此人恐怖無邊,中峰、屍峰眾人,無比悽苦……」

  「還有那中峰大長老,偏袒夜葬,請血梅少主斬瘟魔,將其絞殺!」

  這些傳音之語,每天血梅都能收到不少,關於夜葬的種種凶殘之事,應有盡有,單單是看傳音的內容,夜葬在血溪宗的不少人眼裡,已經是魔王級別的可怕人物。

  只是血梅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現在的夜葬,在宗門內有老祖撐腰,更是擅長藥道,名氣極大,隱隱已與宋缺不相上下。

  這樣的人物,血梅也不可去明面出手,而且她也早就察覺了白小純的戰力不俗,暗中對比後,她知道自己想要擊殺對方,絕非一時半刻可以完成。

  血梅盤膝坐在洞府內,沉吟時,目中有寒芒一閃,她自然看出這是有人在暗中推動,想要讓自己出手滅殺夜葬。

  不過她不在乎這暗中之人是誰,因為從立場上去看,她也有殺夜葬之心。

  「不久之後,血子試煉就要開啟,這一代的中峰血子,會在我與宋君婉那賤人之間爭奪……而這夜葬,將是宋君婉的一大助力,若能將其剪掉,對我而言好處更大。」血梅冷笑,目中殺意更多。

  「這夜葬,之前名聲不顯,很是尋常,但隕劍深淵回來後,卻聲名鵲起,極為不凡,如換了一個人,很是詭異!」

  「他身份必定有問題,沒有問題,也要找出問題!」血梅眼中殺意更多,既然明面上不可出手,那麼暗中調查,在這敏感的戰爭即將爆發的階段,或許更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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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咦?你怎麼不說了?

  在血梅這裡尋找白小純身份上的問題時,血溪宗內也出現了一些傳聞,這些傳聞來自屍峰,據說那屍峰血子,在獲得了白小純的靈藥後,立刻閉關,如今雖還沒有出關,可卻有強悍的波動從屍峰的血子殿內不斷的升起。

  這波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少澤峰與無名峰的血子,更是留意,他們三人平日裡都相差無幾,可眼下很明顯的,屍峰血子似乎有所突破。

  哪怕不可能踏入金丹,可對於屍峰而言,一具煉屍的突破,也就可以讓自身的戰力突飛猛進。

  如此一來,少澤峰與無名峰的血子,就有些著急了,數日後的清晨,白小純的洞府外,少澤峰大長老,化作一道長虹,急速而來。

  「老夫少澤峰韓春東,夜師弟可在洞府內?」少澤峰大長老,身體極為魁梧,高大威武,全身上下散發出濃重的氣血之感,身為煉體修士,他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山峰,更有驚人的威壓擴散開來,就連聲音也都渾厚無比。

  白小純洞府外的那些血樹面孔,一個個瑟瑟發抖,可卻不敢如以往那樣逃走,外人雖可怕,但在它們眼中,夜葬更可怕,此刻只能咬牙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少澤峰大長老。

  白小純正在洞府內打坐,在少澤峰大長老來臨前的幾個呼吸中,他就有所察覺,此刻聽聞外面的傳音,白小純有些詫異,隱隱猜到了對方所為何事,沉吟片刻,他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洞府大門打開,血樹得到了命令,迅速的讓開一條道路。

  少澤峰大長老邁步一晃,直接走入洞府外的院子內,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從洞府內走出,二人目光對望的瞬間,少澤峰大長老哈哈一笑,抱拳拜見。

  「夜師弟,當年你從血崖下走出時,我就知道你極為不凡,可惜……你當時選擇的是這中峰,如果是我少澤峰就好了。」

  白小純微微一笑,這笑容在他的面具上看去,略有陰森,充滿了冷冽,抱拳回禮。

  「少澤峰大長老親自到來,夜某這裡蓬蓽生輝,請!」

  話語間,少澤峰大長老也沒客氣,跟著白小純進了洞府,分坐兩旁後,少澤峰的大長老,又不斷開口。

  「夜師弟修為不俗,更是天資驚人,厚積薄發,一飛沖天,中峰能有夜師弟在,是中峰之幸啊。」

  白小純一聽這話,立刻高興,可卻保持神色肅然,含笑不語。

  「尤其是夜師弟更是被老祖看重,未來不可限量……」少澤峰大長老感慨開口,又說起玄丹二宗的戰爭,討論了血溪宗內的大事小情,換著方法,不斷地去捧著白小純。

  白小純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心底卻美滋滋的,聽著對方的吹捧,他覺得很是傲然,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哈哈一笑。

  直至過去了半個時辰,少澤峰大長老琢磨著自己開場的差不多了,正要說起正事,可卻看到白小純目中的鼓勵之意,他遲疑了一下,於是再次吹捧一番。

  「夜葬師弟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放眼我整個血溪宗,能與夜葬師弟齊名之輩,不超過五指之數啊……」又過去了一炷香,少澤峰大長老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琢磨著應該差不多了,可一看白小純那裡,發現對方興致正濃,似沉浸在自己的吹捧中。

  少澤峰大長老遲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是來求對方辦事的,於是一咬牙,絞盡腦汁去想各種吹捧的言辭,直至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少澤峰大長老發現自己實在沒詞了,可白小純那邊,卻興致更大。

  「咦?你怎麼不說了?」白小純詫異的看向少澤峰大長老。

  少澤峰大長老覺得這一幕很怪異,咬牙使勁的又憋出了幾句後,最終長嘆一聲,覺得眼前這個夜葬,高深莫測,自己不可將對方視為尋常之輩,於是向著白小純抱拳一拜。

  「夜師弟實在高明,韓某佩服,佩服,既如此,韓某也就不繞圈子了,這一次韓某到來,實在是為師弟你抱不平啊,夜師弟藥道驚人,曾為屍峰煉過靈藥,可那屍峰眾人,卻喪盡天良,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去怨恨夜師弟!」

  白小純一聽這話,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神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

  「尤其是那屍峰大長老與血子,更是過分,夜師弟可是為了他們煉製靈藥,他們竟還要遷怒夜師弟,此事太過分了,夜師弟放心,此事我少澤峰血子,已上稟宗門,為夜師弟討回一個公道!」少澤峰大長老義憤填膺,話語間掃了白小純一眼。

  「多謝少澤峰大長老與血子,此事已過去,罷了罷了,通過此事,夜某也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白小純搖頭感嘆。

  「夜師弟不需和我們客氣,夜師弟逆血返祖,本就具備煉體資質,更有蠻鬼護體,與我少澤峰就是一家人啊。」少澤峰大長老哈哈一笑。

  「那屍峰不識好歹,咱們以後不理會他們就是,可咱們彼此是一家人,這樣,夜師弟你給我們少澤峰煉一爐靈藥,老夫保證,你就算是把少澤峰給崩了,老夫與血子,也都不皺一下眉頭!」少澤峰大長老一拍胸口,看向白小純。

  「這個……」白小純略一沉吟。

  「夜師弟放心,規矩我懂。」少澤峰大長老從懷裡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在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目光一掃,拿起儲物袋看了一眼,這裡面裝著大量的藥草,還有不少靈石,白小純內心滿意,正要開口時,忽然神色微動,那少澤峰大長老也是皺起眉頭,看向洞府外。

  「夜師弟在不在,老夫無名峰大長老耿乾坤。」洞府外,無名峰大長老,那位侏儒,此刻正站在那裡,神色如常,可心中卻有些焦急,他原本對於找白小純煉藥之事有些猶豫,就連無名峰的血子也是如此。

  可當他今日聽說,少澤峰大長老出現在了中峰後,他就坐不住了,尤其是無名峰的血子,更是著急,催促他立刻到來,說什麼也要讓白小純為無名峰煉藥。

  白小純眨了眨眼,起身走出洞府,迎接無名峰大長老的到來,很快的,就帶著無名峰大長老回到了洞府內。

  無名峰大長老剛一進來,立刻就看到了韓春東,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競爭之意。

  「夜師弟,耿某不說廢話了,只要你能給我們無名峰煉製一爐特定的四階靈藥,少澤峰給你多少報酬,我們付雙份,只要求一點,先給我們煉!」侏儒一開口,就立刻充滿了霸意,還沒等白小純說話,一旁的韓春東冷哼,驀然起身,體內煞氣轟然爆發,表情森然。

  「夜師弟,之前儲物袋內的,只是一部分預付而已,只要夜師弟先給我們煉藥,那麼我少澤峰內的煉體祕法,對夜師弟全部開放,你可以來修行我少澤峰祕法!」少澤峰大長老咬牙開口,誰也不知道白小純煉藥的時間長短,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對方煉藥耗費時日極多,尤其是眼下開戰在即,極有可能在戰前,只能為一人煉藥。

  所以這個先手,他一定要為自己的血子爭取。

  此刻他話語一出,白小純立刻動容,對於少澤峰的煉體之法,他也有想去研究一下,看看與自己的不死卷,有什麼不同之處。

  一旁的侏儒,也是吃了一驚,看到白小純動容後,他一咬牙。

  「夜葬師弟,我無名峰也為師弟你,準備了一個魔頭,師弟可以修行我無名峰的煉魔之法!」他話語迴盪時,韓春東立刻怒視。

  就在二人對峙時,白小純怦然心動,無名峰的魔頭之法,一樣是祕傳,非無名峰的修士,想要學習,需要耗費海量的貢獻點。

  其價值之大,難以形容。

  「夜葬師弟,做事情有先來後到,這一次是我少澤峰先來找夜師弟你煉藥,還請師弟仔細斟酌!」韓春東看向白小純。

  「夜葬師弟,我無名峰付出的可是雙倍!」侏儒也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揉了揉眉心,目光在這二人身上掃過後,哈哈一笑。

  「的確要有先來後到,我會先去少澤峰,還請無名峰大長老與血子見諒。至於雙份,沒有必要,二位都是代表背後的血子,這樣好了,夜某給你們一個承諾,我無論給誰先煉藥,戰爭前,你們雙峰的靈藥,一定都可以煉製出來!」

  少澤峰與無名峰的這兩個大長老,聽聞此話,都神色微動,他們彼此也不願意如此抬價,此刻眼看白小純這裡很是圓滑,於是好感更多,彼此點了點頭後,又與白小純攀談一番,最終都滿意的抱拳一拜,這才離去。

  白小純目送二人離開,回到洞府後,他盤膝坐在那裡,沉思片刻後,嘿嘿一笑。

  「屍峰有我綠毛僵,無名峰弄大魔頭,少澤峰上煉過體,中峰勾過大長老,這樣的話,我在血溪宗的地位,就可以做到舉足輕重了,不弱於血色長老,到時候再幫宋君婉成為血子,我成為大長老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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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的不會炸?

  白小純打定主意,沒有耽擱時間,在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中峰,直奔少澤峰而去。

  少澤峰,身為血溪宗五指巨手的小拇指,看起來最為纖細,可實際上少澤峰出身的修士,全部都是煉體之修,一個個力大無窮,更是凶煞之意遠超同階。

  白小純一上山,就立刻看到了少澤峰的築基修士,那一個個高大魁梧的身軀,還有那濃濃的氣血之意,使得整個少澤峰血意瀰漫。

  一路走去,白小純觸目驚心,看著四周一個個威武的身軀,無論男女,都是如此,讓他心底緊張起來,還有一些不服氣。

  「有我力氣大麼,哼,魁梧有什麼用,我可是具備了四鬼之力!」白小純眨了眨眼,快速走在山路上,途中所有看到他的修士,大都是神色內露出警惕的同時,更有寒芒。

  顯然白小純的瘟魔之名,在少澤峰內也是如雷貫耳,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身份。

  很快的,白小純就到了少澤峰的上指區域,剛一到來,少澤峰的大長老韓春東就出面迎接,笑談一番,帶著白小純去了上指巔峰的血子殿。

  血子殿內,少澤峰的血子,正坐在那裡,於白小純踏入進來的瞬間,他長笑起身。

  「夜師弟!」

  這少澤峰的血子,是一箇中年男子,身軀一樣高大,整個人的氣勢之強,超越了韓春東太多,此刻一站起,給白小純的感覺,如同是一個巨人起身,甚至四周八方的血氣,都轟然一動。

  一股威壓更是降臨而來,使得白小純腳步一頓,抬頭時,看著大步走來的少澤峰血子,他內心吃驚。

  少澤峰的煉體之法,這一路走來,白小純在不斷地觀察之下,看出了一些端倪,此刻再看著血子,立刻就有了一些判斷。

  「堪比不死金剛卷的第二層?」白小純內心微震,可神色卻如常,森然一笑,抱拳拜見。

  「夜葬,拜見血子。」

  「夜葬師弟不必客氣,本座行事直接,不願繞來繞去,這一次我需要你煉製的,是一爐四階血體丹!」少澤峰血子目中露出精芒,看向白小純時,聲音如洪。

  「此丹只有一個作用,可以讓我少澤峰的煉體祕法,在短時間內,提高一個層次!」

  「戰爭在即,每個人都在各自準備,這丹藥對我而言,除非達到五階,否則的話四階單獨一枚沒用,我也可以外出購到,所以我需要的不是一粒……而是至少百粒以上的四階血體丹!」

  「夜葬,你可有把握,為本座煉製出百粒四階血體丹!」少澤峰血子目光炯炯,看向白小純,他的聲音震得整個血子殿都顫動起來。

  「若有足夠草藥,有足夠丹爐,百粒不難。」白小純被震的耳朵痛,覺得這少澤峰血子,就是一個大嗓門,於是不服氣的一樣大吼開口。

  他這麼一吼,讓少澤峰血子愣了一下,他與人交談從來都是如此大聲,可卻很少有人對他也這樣,此刻多看了白小純幾眼,哈哈大笑。

  「草藥足夠,至於丹爐……更是足夠,來來來,夜葬師弟,我帶你去看這一次,專門為你準備的……絕世丹爐!」少澤峰血子笑聲傳出,轟動整個山峰時,他大袖一甩,帶著白小純與一旁來此後始終恭敬不說話的大長老,直奔上指區域的一處空曠之地。

  這裡四周有陣法阻隔,這陣法驚人,不但可以隔絕波動,更是能隔絕氣息,如屍峰煉藥的那些可以致幻的霧氣,在這陣法內,絕對無法擴散開來。

  顯然這是少澤峰專門為防止出現意外而準備,白小純看了後,咳嗽一聲沒有說話,隨著少澤峰血子,很快來到了一處龐大的洞府內。

  就連這洞府,也都是重新建出,嶄新一片,洞府深處,有一處大廳,在這大廳內,只放著一樣物品!

  白小純在看到這物品後,整個人倒吸口氣,雙眼瞬間露出無窮精芒,驟然飛出,瞬間靠近,繞了一圈後,吸氣連連。

  此物……是一個丹爐,一個……龐大無比,足有三十丈大小,通體青色的巨大丹爐,其上無數凹凸起伏的符文,更有一股浩蕩之意,從這丹爐上散發出來,給人一種似乎堅固無比,驚天動地之感。

  「這個丹爐……」白小純右手抬起輕輕碰觸,立刻就感受到了其內傳出的厚重之感,他整個人振奮,他之前還在頭痛丹爐會炸的問題,無奈之下只能減少藥效,難以施展全部藥道造詣。

  可眼下,在看到這丹爐的瞬間,白小純激動了。

  「夜葬師弟,這丹爐是當年我少澤峰的前幾代血子,從丹溪宗內搶來的至寶,雖不是正品,也不是天地子爐,可也是難得一見的天地爐鼎的偽品!」

  「這就是本座為你準備的丹爐,你可以大膽的去煉藥,放心就是,這種至寶丹爐,永遠也不會出現炸爐的事情!」少澤峰血子哈哈一笑,傲然開口,他雖是煉體修士,可卻不失謹慎,邀請白小純來煉丹,對於其瘟魔的稱號,自然有準備,如今丹爐不會炸,四周更是有強力陣法存在,使得密不透風,任何氣息都出不去,他認為如此一來,絕對萬無一失。

  白小純深吸口氣,繞著丹爐又看了幾圈,見獵心喜,覺得自己可以一展所長,將以前沒辦法嘗試的全部藥力,盡情的去嘗試。

  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側頭看向少澤峰血子。

  「你確定,這丹爐永遠不會炸?」

  「自然確定!」少澤峰血子笑著開口,神色內有傲然。

  「好,你既然如此確定,這丹藥,我夜葬煉了!」白小純一拍丹爐,放聲大笑,少澤峰血子一樣笑聲傳出,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右手一揮,一個儲物袋飛出。

  這才轉身離去,一旁的少澤峰大長老,也是向著白小純抱拳,轉身離開。

  很快的,洞府內就只剩下了白小純一個人,他看著眼前這龐大的丹爐,越發振奮起來,拿起儲物袋一看,裡面有大量的藥草,還有血火石,更有一枚玉簡。

  玉簡內記錄的,出了血體丹的丹方外,還有就是……少澤峰的煉體祕法!

  「血煞體功!」白小純看得很仔細,直至外面夜色降臨,他終於看完,盤膝坐下後閉著眼,開始沉思。

  好半晌,他睜開雙眼,目中露出明悟。

  這血煞體功,實際上就是血溪宗少澤峰的修士,一代代人在研究下,從這隻巨手上創造的一種仿品的不死卷。

  其中以圖騰為主,分別是古象、蠻鬼、天妖,血煞!

  是利用這裡的血氣,融入體內血肉中,不斷的用祕法催化,使得身體結構改變,進而迸發出強悍的肉身之力。

  看似修行,實際如同改造……與白小純修練的不死卷,有相似之處,可卻南轅北轍,不死卷是不改變身體結構,而是從內向外的迸發出無窮之力,兼具攻守!

  「不過這血煞體功,也有一些可取之處,中和之後,或許可讓我的不死金剛卷第二層,早日突破!」白小純仔細分析後,精神大振,開始嘗試修行,轟鳴中,四周血氣飛速湧現,直奔他體內而來,按照血煞體功的祕法,不斷地刺激血肉,控制其變化,不改變結構,而是促使不死金剛卷的運轉。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當白小純睜開雙眼時,他的目中露出狂喜。

  這一夜的修行,堪比他平日裡的三天!

  「果然有效,哈哈!」白小純高興,越發覺得這血溪宗,就是自己的聖地,此刻感慨時,看向一旁的巨大丹爐,他目中露出奇異之芒,立刻上前右手抬起一拍,轟的一聲,丹爐的蓋子打開,他身體飛起,站在丹爐上,低頭看了看後,更為心動。

  「既然不會炸爐,那麼這一次,我可以嘗試一下全部藥力!」正要動手時,白小純身體一頓。

  「真的不會炸吧?」白小純遲疑了一下。

  「不管了,那少澤峰血子都保證了不會炸,應該就炸不了。」白小純深吸口氣,不再考慮這個事情,而是目露狂熱,準備煉製一爐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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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 瘟魔來了

  「龍猩草……之前我只放一株,這一次終於可以放十株了!」

  「火雲果……嗯,放二十個吧!」

  「還有這個星光葉,按照用法,半葉就夠,可這麼大的丹爐,半葉豈夠,放十葉好了。」白小純喃喃低語,繞著丹爐,不斷地取出藥草,整理之後一股腦的扔到了丹爐內。

  更有大量的血火石,被他放在了丹爐下方,產生了高溫,可這丹爐的確不凡,那樣的高溫,若是換了其他丹爐,必定赤紅,可這龐大的丹爐,只是微微熱而已。

  白小純眼看如此,更是高興,沉浸在煉藥中,放入的藥草越來越多,絲毫不去控制藥力的爆發,而是放開了手,全身心的投入腦海裡推衍出的藥方中。

  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意,不需要去考慮成本,不需要去考慮藥力過猛,不需要去考慮丹爐承受不住,他只需要去考慮,怎麼樣去煉製即可。

  這讓白小純全身舒爽,哪怕頭髮凌亂,哪怕眼中瀰漫血絲,也都依舊前所未有的興奮,草藥不斷地被他扔出,直至過去了七天,儲物袋內海量的藥草,被他扔進去了一半的程度時,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相生相剋下,開始了爆發。

  時而有轟鳴聲從丹爐內傳出,這丹爐的顏色也不再是青色,而是逐漸發紅,可看其樣子,的確是不會炸爐。

  白小純眼看如此,仰天大笑。

  「寶爐啊!」他徹底放心了,再次沉浸煉藥中,不但持續的放入藥草,腦海裡的藥方推衍之下,一個又一個新的靈感與念頭不斷地迸發,他可以盡情的去嘗試,甚至還用出了學會的草木萬物之法,去創造自己所需要的藥力。

  又過去了五天,丹爐內的轟鳴之聲更為強烈,整個丹爐已是赤紅一片,白小純終於將所有的草藥,全部放完,他心滿意足的坐在一旁,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飛起,吸收四周血氣,凝聚出一絲蘊含了自己意志的不死血,扔入丹爐中。

  這才操控爐蓋,將這丹爐蓋住。

  可就在蓋住的剎那,這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融合與碰撞中,無法如以往那樣釋放出去,立刻就如天雷滾滾,轟鳴間,這丹爐顫抖,肉眼可見的高溫瘋狂的攀升……

  白小純開始還沒覺得什麼,還在感慨這丹爐的確神奇,真的不會炸開,於是安心的修行煉體之法,偶爾查看一番,調整丹爐內的藥力變化。

  可數日後,白小純開始心驚肉跳了,他看著已經徹底成為了赤色的丹爐,看著其高溫散出中,丹爐四周一丈的範圍內,虛無都扭曲起來,尤其是地面,甚至都出現了龜裂的徵兆。

  白小純嚥下一口唾沫,正要靠近時,熱浪撲面,嚇得他趕緊退後,膽顫心驚。

  「這麼大的丹爐,如果爆了……我的小命就沒了啊……」白小純眨了眨眼,即便想到少澤峰血子自信滿滿的言辭「這丹爐永遠不會爆」,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有些後悔了,他之前放下的藥草實在太多了,一時沒控制住,的確是過了一把癮,可眼下這丹爐的樣子,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不會爆。

  又等了四天,這丹爐開始顫抖,甚至四周不再是一丈內扭曲,而是十丈內,全部扭曲起來,高溫之強,就連巖壁似乎都要融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熱度,而白小純這裡,汗如雨下,整個人早已目瞪口呆,駭然恐懼。

  他有心去阻止,可卻發現自己控制不了,這丹爐內的靈藥,如今正在緩慢成型,他可以想像,在之後的日子裡,隨著靈藥成型,溫度還會暴增。

  白小純倒吸口氣,緊張的不得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坐在一個火山上,而這火山,隨時可以爆發,他趕緊後退,出了洞府後,深吸口氣,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快走幾步,出了這片陣法區域內,就要離開少澤峰。

  他覺得這少澤峰太危險了,此地不宜久留……

  臨走時,少澤峰的大長老有所察覺,立刻飛出,攔住白小純。

  「夜葬師弟,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我們的靈藥煉完了?」少澤峰大長老客氣的問道。

  白小純心底緊張,可神色卻不露絲毫,背著雙手,淡淡開口。

  「放心好了,我已將靈藥煉製,不過百粒血體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溫養,三個月後,我會來此地親自開爐,到時候就可以出丹了。」

  「而現在,我要去無名峰,畢竟答應了他們,也要去煉藥。」白小純趕緊找了藉口,他神色如常,目光平靜,少澤峰大長老儘管心底遲疑,可卻找不出問題所在。

  「也好,老夫親自送夜葬師弟去無名峰!」少澤峰大長老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這般開口後,與白小純一起,飛向無名峰。

  白小純眨著眼,點頭後任由對方跟隨,很快到了無名峰,無名峰的侏儒立刻外出迎接,白小純這才心底鬆了口氣,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看向少澤峰大長老。

  「對了,這三個月裡,不可踏入煉藥的洞府,更不能去碰觸丹爐,否則的話,丹藥碎裂,後果自負。」白小純說完,轉身隨著侏儒直奔無名峰,內心打定主意,絕不回少澤峰了……

  「如果少澤峰的血子所說是真實的,那丹爐就絕對不會爆開,丹藥也能煉成,若是丹爐炸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白小純這麼一想,覺得自己還是很正直的,沒有做錯,於是放下心來,隨著無名峰大長老,去拜見了無名峰的血子。

  按照之前的約定,無名峰的血子給了白小純一個魔頭,由無名峰的大長老安排到了下指的一處區域,劃定出的煉藥之地。

  幾乎在白小純走入煉藥之地的同時,他來無名峰煉藥的消息,就立刻傳開,無名峰的修士,全部心頭狂震,倒吸口氣。

  他們知道白小純有瘟魔的外號,更是聽說了他煉丹時的恐怖,甚至堪比老祖,眾人隨時都有比生死還要危險的事情……

  中峰、屍峰的一幕幕,很快的就浮現在了無名峰修士的腦海裡,他們不如少澤峰的煉體修士那麼自信,此刻全部都駭然,紛紛心驚。

  「瘟魔來了!!他在煉藥時,恐怖無邊,大家還記得屍峰的趙水木嗎,他當初在那幻覺中,認為自己是一顆靈草,現在很多時候,他看到靈草時,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

  「這算什麼,那週一彪,時不時的,還會在睡夢中自稱自己是白小純……」

  「還有中峰的那些同門,有不少雖恢復了,但一個個都沒了毛髮,還留下了時而腹瀉的後遺症,甚至有一次我看到有個中峰修士與人切磋時,明明佔據優勢,可突然之間面色大變……你懂的。」

  這種種議論,飛速傳開,尤其是白小純煉藥之地四周範圍內,所有居住在這裡的修士,一個個都頭皮發麻,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搬離出去,很快的,整個無名峰,幾乎五成的修士,都選擇了離開洞府,去了山下找地方居住。

  白小純有些傻眼,眼看無名峰安靜了不少,他四周更是荒無人煙,於是乾咳一聲,琢磨著自己還沒做什麼啊,這些人幹嘛這麼敏感。

  「我在少澤峰煉藥,就沒出事!」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回到煉藥之地後,盤膝坐下後,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了一個角落裡。

  那裡有一團黑影,正茫然的飄浮,散發陣陣陰冷的氣息。

  此物就是無名峰的魔頭,與靈溪宗鬼牙峰的厲鬼相似,但卻又有不同,厲鬼不具備神智,成長性不高。

  可魔頭卻不是,隨著煉製,隨著時間,會產生靈智,同時自身也可以修行,其凶悍的程度不弱於厲鬼,狡猾的性格更是遠超厲鬼太多太多。

  尤其是煉製到了一定程度,可幻化出一些詭異的神通,更可對人奪舍、操控,甚至化作心魔,殺人可無形,也凶殘嗜血。

  不同的煉製之法,產生的魔頭也不一樣,血溪宗的魔宗之名,與無名峰的魔頭,有很大關聯。

  至於魔頭的來歷,此事白小純也不知曉,是血溪宗的極為隱祕之事,如今他洞府內的這個魔頭,只是一個尋常的初生之魔,靈智不高,被白小純身上的煞氣所懾,不敢靠近,躲在角落裡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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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黑,吸了它!

  「過來!」白小純掃了眼在角落裡發抖的黑影,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塊紫色的玉牌,話語傳出時,這黑影再次一抖,緩緩向著白小純飄來,直至在他的面前時,凝聚成一片霧氣,霧氣內有面孔若隱若現。

  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抓,但卻直接穿透,這魔頭沒有實際的身體,讓白小純興趣更多。

  「血溪宗的魔頭……與厲鬼有些相似,可鬼是由生者死亡後魂魄凝聚而出,這魔頭……又是怎麼出現的呢。」白小純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端倪,只是隱隱覺得,這魔頭與自己這裡,似乎除了無名峰的操控玉牌外,還有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繫。

  思來想去,白小純只能將魔頭的誕生,歸結於這修行的不死長生功的巨手……

  就在白小純這裡思索時,忽然的,這霧氣內的面孔,突然目中露出凶殘之芒,竟猛地催發霧氣,向著白小純直接一撲而來。

  一股寒氣瞬間擴散,更是帶著凶殘,似乎要吞噬白小純的靈魂,白小純驚了一下,這魔頭突然的反噬,讓他嚇了一跳,修為驟然散開,向外狠狠一彈。

  魔頭髮出一聲慘叫,全身霧氣明顯崩潰了一些,只剩下了一半急速後退,重新縮在了角落裡,瑟瑟發抖。

  「好大的膽子!」白小純生氣了,上前幾步,狠狠的踢了那團黑影一腳,這魔頭趕緊避開,白小純冷哼一聲,看著手中的玉佩,此玉牌不但可以操控魔頭,更是講述瞭如何通過一些手段,或是祭煉,或是放養,等等讓魔頭強大起來的辦法。

  最常見的,就是以自身的精血去餵養,使得魔頭與自身之間,達到一種念之所動,魔頭立懂的程度。

  同時隨著餵養,會讓魔頭自身修為逐漸的提高,另外就是……殺戮與吞噬,殺戮可讓魔頭嗜血,吞噬可讓魔頭強悍。

  另外也講述了魔頭有反骨,必須從一開始就強制鎮壓,使其不敢反噬與背叛,否則的話,越是強悍之後,就越是不好操控。

  「區區剛誕生的魔頭,就敢反噬主人!」白小純很生氣,操控玉佩,使得那魔頭無法避開後,上前連續踢了好幾腳,以他的修為,幾下之後,這魔頭的霧氣就再次崩潰了不少,只剩下了一縷殘絲,不斷的發出求饒的慘叫。

  「記住了,我很厲害,你要再敢惹我,我要讓你好看,哼,你就叫小黑好了。」白小純嚴肅開口,給對方起了名字後,就沒再理會,而是研究了一下無名峰血子讓自己煉製的靈藥藥方。

  「不死血丹……」白小純若有所思,這不死血丹他以前聽說過,是多年前血溪宗一位在殘壁下感悟成功的老祖,創造出的一種對整個血溪宗四座山峰,都有極大幫助的靈藥。

  不但煉魔頭時可以效果非同凡響,對屍峰的煉屍,少澤峰的煉體,都一樣有推動之效,所以從這不死血丹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起,此丹對於血溪宗而言,需求極大。

  只不過這不死血丹很難煉製,三階以下還好,四階後極為艱難,且一旦煉出,效果極其不俗,而若能煉製出五階不死血丹,就可超凡,甚至能喚醒血溪宗的一些隱藏的底蘊之力,如無名峰這裡,就是打算讓夜葬幫助煉製一枚四階不死血丹,嘗試用來將一個沉睡的古老魔頭喚醒。

  白小純拿著藥方,越看越是心驚,這藥方內一共有九十七種藥草,每個之間都存在了諸多的變化,而這一切變化,都需要用通天河水來鎮壓,直至完美融合,添入這巨手內的靈血,從而煉製出……不死血丹。

  「任何一次搭配錯誤,就會造成煉藥失敗,而且要掌握這些草藥融合過程中的一些節點,有的需完全中和,有的取初融之氣……直至融合在一起,揮發出一至九道不等的血氣!」

  「一道血氣是一階,以此類推,那無名峰血子讓我煉製的,是具備四道血氣的四階不死血丹!」白小純雙眼一閃,又仔細的研究了片刻,對於創造出不死血丹藥方之人,更為敬佩。

  「難怪此丹難煉,一道血氣簡單,兩道以上就需要大量的推衍計算,還需要非常豐富的藥道造詣,三道血氣的複雜程度,超出兩道血氣的十倍之多,至於四道血氣,更是誇張……想要去煉製,分明是需要萬物草木之法,只有掌握了這種藥法,才可以逆向煉藥,從而簡化了過程!」白小純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不死血丹,若正常去煉,難度之大,無法形容,唯有逆煉!

  想到這裡,白小純立刻取出丹爐與藥草,開始熟悉煉製的過程,他沒有要求自己一次性成功,而是在煉製的過程中,不斷地摸索。

  時間流逝,很快過去了半個月,白小純沒有離開洞府半步,沉浸在煉藥內,幾乎每天都要開啟數爐之多,血火石沒了就去要,草藥沒了一樣去要。

  源源不絕的藥草每天都會送來,在這一座山峰資源的堆積下,白小純對於這不死血丹越發的熟悉起來,只不過在這熟悉的過程裡,他煉廢了一爐又一爐的靈藥。

  以往那些煉廢的靈藥,白小純都是直接扔掉了,可這一次,當他要扔掉時,去遲疑了一下,看向從始至終,一直躲在角落裡的魔頭。

  「不知道這魔頭吃不吃靈藥,雖然是廢丹,可裡面還是有不少精華的。」白小純想了想,拿出一枚廢丹扔到了魔頭面前。

  「吃吧。」白小純期待的說了句,那魔頭靈智初開,有些懵懂,飛撲上去,猛地一聞,立刻這廢丹肉眼可見的成為飛灰,化作了一絲絲黑氣,鑽入魔頭體內。

  「真的吃啊。」白小純有些驚喜,於是將所有的廢丹,一股腦的扔給了魔頭,那魔頭依舊神色呆滯,全部吸收後,那些廢丹成為飛灰消散,這魔頭打了個飽嗝,竟如喝醉了一樣倒在一旁,閉目沉睡。

  「哈哈,還是我聰明啊,這些廢丹居然還可以這麼用。」白小純查看了一下魔頭,發現沒什麼不好的變化後,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於是再次煉藥時,偶爾觀察魔頭,至於那些廢丹,他沒有吝嗇,都給了這魔頭。

  時間流逝,漸漸又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來,白小純開了多爐,可卻一次次失敗,他對於草木萬物之法雖明悟,可還是不夠熟練,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好在這些問題隨著出現,正不斷地被白小純解決,同時所有的廢丹,白小純本著不浪費的想法,都扔給了魔頭。

  「我別的沒有,這些廢丹多得是。」白小純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修士無法吞下廢丹,但這魔頭卻無礙,甚至這一個月的吞丹下,白小純洞府內的魔頭,身體都龐大了不少,看起來已不再是小人兒,而是化作了七八歲的孩童大小,全身漆黑,四周有陣陣黑氣不斷地滋生。

  更重要的,是這魔頭的神智似乎也都比以前多了一些,不再時常呆滯,而是可以去按照白小純的吩咐,做出一些簡單的配合。

  只是有些時候,它似乎對白小純的那些廢丹,有些牴觸,可卻不敢不吸……

  甚至有一次,白小純的丹爐一個失誤,出現了要炸爐的跡象時,白小純立刻後退,呼喚小黑。

  「小黑,吸了它!」

  小黑瞬間撲上來,竟身子穿透了丹爐,到了其內,一吸之下,將裡面的靈藥吸走,化解了丹爐的崩潰,自己卻趴在那裡抽搐一番,目中依舊呆滯。

  白小純口中嘖嘖有聲,覺得這魔頭真的挺不錯的。

  「行啊小黑。」白小純很高興,繼續煉藥,還有一次,他的丹爐內出現了陣陣霧氣,一看到霧氣,白小純就知道要遭,這霧氣要麼化作酸雨,要麼就是聞了後腹瀉,又或是融入牆壁讓人致幻。

  這個時候,他再次想起了小黑。

  「小黑,吸了它!」

  魔頭小黑又一次挺身而出,直接一吸之下,將所有霧氣都吸走,隨後又趴在那裡,身體的霧氣都凌亂了,如果它有口水,此刻一定是口吐白沫,神色無比呆滯。

  白小純頓時激動。

  「好好好,小黑,你真厲害!」白小純振奮,他打定主意,以後要煉藥,身邊一定帶著小黑,這小黑實在是太優秀了,廢丹它吃,毒霧它吃,炸爐它來解決,總之只要是與煉藥有關的一切負面的雜質,都可以給它……

  只是沉浸在煉藥中的白小純,沒有注意到,魔頭小黑在這一個月的吞噬各種雜質後,它的目中深處,漸漸多了一些靈動,可平日裡卻隱藏的很好,在白小純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直至又一次,白小純眼看就要將靈藥煉成,可卻失誤,煉製出了一枚不知道藥效的怪丹,看著怪丹,白小純長嘆一聲,正要收起時,瞄了眼小黑。

  「小黑,吸了它。」白小純眨了眨眼,開口後,小黑明顯身體一頓,可還是飛了過來,一吸之下,身體猛地顫抖,很快全部吸收後,撲通一聲倒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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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少澤峰的巨響

  白小純一愣,正要查看時,小黑髮出一聲大吼,身體猛地跳起,化作霧氣,傳出不斷地尖叫,衝出洞府外,白小純立刻跟在後面去看,發現這魔頭如發狂一樣,上躥下跳,時而膨脹要崩潰,時而收縮如消散,折騰了好久後,奄奄一息的倒了下來。

  從那之後,它再看向白小純時,目中深處的靈動裡,蘊含了深深的恐懼……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月,在白小純的不懈努力下,四階不死血丹,在他的手中開始慢慢成型,他已經可以凝聚出三道血氣,第四道血氣的研究,已快要到了尾聲。

  小黑這裡,這個月吞下的丹藥,品質終於好了一些,可依舊都是廢丹,偶爾有一枚毒丹,會讓小黑控住不住的激動。

  它開始喜歡外出,飄浮在無名峰上,甚至偶爾的也會遇到其他修士飼養的魔頭,與那些魔頭全身煞氣瀰漫比較,小黑這裡明顯弱了很多。

  而魔頭與魔頭之間,一向是更為殘酷的弱肉強食,以往都需要被主人嚴厲的剋制,才不會出現問題,可小黑這裡卻很奇怪,它與這無名峰的其他魔頭似乎很好相處,彼此沒有出現任何廝殺吞噬的事情……

  白小純也挺詫異,但卻沒去想太多,沉浸在煉藥中,直至再次過去了半個月後,這一天,四階的不死血丹,終於被他煉製出來。

  當那四道血氣融合在一起,而又涇渭分明時,白小純朗聲大笑,很是高興,他高興的不是自己成功煉製出四階不死血丹,而是……這一次他的煉藥,居然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沒有酸雨,沒有炸爐,沒有毒霧,沒有腹瀉,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才是讓白小純高興與振奮的,他覺得自己終於具備了大師的風範。

  「哈哈,以後誰還說我是瘟魔,這一次我在無名峰煉藥,就沒有出任何事情!」白小純高興的同時,心中實際上也是詫異的,不但是他詫異,就連血溪宗關注他這裡的修士,也都全部詫異。

  尤其是無名峰搬走的那些人,更是如此,一個個覺得不對勁,但卻找不出端倪,最終只能確定……這一次夜葬的煉藥,的的確確,無比安全。

  「莫非這瘟魔轉了性子?」

  「他煉藥,居然沒有出事!!」

  在這所有人都詫異時,無人注意到,無名峰上,白小純的那個魔頭小黑,幾乎與絕大多數魔頭都接觸了一番……

  四階不死血丹的煉成,讓無名峰的血子與大長老很是喜悅,按照之前的承諾,給了夜葬報酬後,還舉行了一場盛典,打算與夜葬之間進行長期的合作。

  這場盛典,就是在無名峰上舉行,甚至大長老宋君婉也被邀請過來,眾人在這無名峰的血子殿,對夜葬很是客氣,話裡話外,無不稱讚,白小純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表現出風輕雲淡,於是抬著下巴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旁的宋君婉,笑咪咪的看著這一切,時而目光落在夜葬身上,神釆更多了一些,很快的,這盛典進行到了一半時,無名峰的血子笑聲迴盪,起身向著夜葬走來。

  「夜葬師弟藥道天賦之高,當世少見,日後必定名震整個東脈修真界,若是能煉製出五階的不死血丹,更是可以讓宗門無比轟動,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

  「五階不死血丹,這可是在宗門內有懸賞的,誰能煉製出來,就是立下大功了!」無名峰大長老,在旁邊也笑道。

  四周眾人紛紛笑談,白小純被簇擁在中間,聽著眾人的話語,很是舒爽,正要吹噓幾句時,突然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轟鳴,驟然間從外面轟隆隆的傳來。

  這聲音太大,超越天雷,出現的又太突然,整個無名峰都狂震,地面顫抖,彷彿天崩地裂,更有一股衝擊卷著熱浪,呼嘯而來,吹動四方,使得無名峰血子殿內的眾人,全部心頭一震,齊齊色變。

  蒼穹在這一刻都失色,大地持續的震動時,不但是無名峰感受清晰,還有屍峰、中峰,全部都在這一瞬,地動山搖。

  血溪宗的內門弟子區域,更是大亂,外門區域,一樣如此,無數驚呼之聲嗡鳴譁然,一道道長虹,立刻飛出所在山峰,到了半空。

  甚至血溪宗的陣法,都在這一刻開啟。

  「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有人攻打我血溪宗!!」

  「要開戰了!!」

  祖峰一樣,隨著巨響滔天,隨著熱浪撲面,祖峰內的太上長老,一個個立刻心驚,全部散開神識,橫掃八方。

  白小純也是面色大變,血子殿內,眾人瞬間衝出,一個個都是心頭狂震,白小純更是呼吸一頓,在飛出時,宋君婉出現在他的身邊,神色內露出警惕與吃驚。

  放眼看去,其他幾個山峰,也都有大量的修士升空,一個個神色驚疑不定。

  可很快的,眾人都愣住了,他們齊齊看向……少澤峰!

  少澤峰上,此刻有一股黑煙滾滾升空,形成了一片黑霧,正向著四周不斷地翻滾擴散,氣勢驚人。

  而那黑煙升起的地方,是上指與下指區域的中間位置,整個山峰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龜裂,蔓延八方……

  陣陣吸氣聲從四周傳來,很快的,包括祖峰在內,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方才的巨響,是從少澤峰傳出。

  「少澤峰?!」

  「那裡是怎麼回事……」在這眾人紛紛詫異時,白小純望著少澤峰傳出滾滾黑煙的地方,瞇著眼,猛地內心咯噔一聲,睜大了眼,倒吸口氣。

  他方才隱隱覺得這驚天巨響有些耳熟,此刻這麼一看,立刻認得冒出黑煙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少澤峰的煉藥之地……此刻回想,方才的巨響,分明就是丹爐爆炸的聲音……

  這一刻,他猛然間想起,自己……在少澤峰,還有一爐丹藥……

  他的額頭出了冷汗,心肝都顫了起來,呼吸急促,遙遙望去,少澤峰上傳來無數淒厲的嘶吼,他覺得頭皮發麻,眼前有些發黑。

  「完了完了……」

  在白小純這裡心驚肉跳,血溪宗眾人震撼詫異之時,有數道長虹從少澤峰內飛出,當首之人,正是少澤峰的血子,他渾身顫抖,雙眼赤紅,看著一片狼藉的少澤峰,欲哭無淚,抬頭髮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夜葬弄出的,此刻瘋狂之下,正要喊出夜葬的名字,正要不顧一切的出手去尋找夜葬,將其擊殺。

  可夜葬的名字還沒等從他口中吼出,白小純這裡倒吸口氣後,雙眼收縮,內心咬牙,雙眼立刻血色瀰漫,竟比那少澤峰血子快了一步,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我的寶丹啊!!!」白小純捶胸頓首,披頭散髮,聲音淒厲,直接傳遍四周時,他如瘋了一樣,猛地衝出,直奔少澤峰。

  「為什麼會這樣,蒼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寶丹!!」白小純整個人瘋狂,聲音極為悽慘,飛出時,化作一道長虹臨近少澤峰,一眼就看到了少澤峰上磅礡的黑煙,還有一片狼藉,觸目驚心的山體。

  整個少澤峰,一片焦土,大半建築與洞府都坍塌了,不少修士一個個面黃肌瘦,眼中冒火,可在看到白小純時,卻都露出恐懼。

  白小純根本就不去看一眼,飛奔少澤峰中部,他之前的煉藥之地,很快就看到了這片區域,放眼看去,此地一片平坦,陣法沒了,洞府沒了,丹爐沒了,能看到四周殘存著不少丹爐的碎片,還有那無法形容的熱浪,正向著四周不斷擴散。

  半空中的少澤峰血子與大長老,還有那些血色長老,有不少都嘴角帶著鮮血,此刻也都愣了一下,他們正想找白小純的麻煩,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自己過來了,而且比他們還要悽慘的樣子。

  「夜葬!!」少澤峰血子咬牙切齒,目中殺意驚天,身體一晃,轟鳴間直奔白小純。

  「少澤峰血子!!」幾乎在少澤峰血子衝來的剎那,白小純渾身顫抖,發狂一樣的猛地轉身,向著少澤峰血子發出更為狂暴的怒吼。

  「我煉了三個月,耗費了無數心血,煉製的一爐無限接近五階的寶丹啊!!」白小純整個人顫抖,那悲傷,被瘋狂,使得神色都扭曲,全身煞氣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該死的,少澤峰血子,你不是說這個丹爐不會炸麼,你不是說這是至寶麼!!你為什麼要騙我!」白小純瘋了一樣嘶吼,眼睛赤紅,他的聲音迴盪四方,氣勢比少澤峰血子還要強,分明是倒打一耙,可給人的感覺,卻是癲狂。

  「你……」少澤峰血子怒吼,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卻啞口無言……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我那麼努力,那麼用心為你們煉丹,你卻騙我,還說是從丹溪宗搶來的至寶,永遠不會炸開!你要是早和我說,這個丹爐會炸,我不放那麼多珍貴的藥草,只是尋常煉藥就可以了,我的寶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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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五階靈藥!

  「你知道這一爐寶丹,我耗費了多大的心血麼,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要欺騙我!!」白小純聲音都沙啞了,在這嘶吼中,血溪宗絕大多數修士,都急速靠近,看到了這一幕,就連祖峰上的神識,也都大量的凝聚在了這裡。

  「我都說了,不讓你們靠近,你說,你是不是靠近了!」白小純說到最後,慘笑起來,神色透出失望,更有苦澀。

  少澤峰血子與大長老等人,被白小純這麼一番話,說的根本就沒法去反駁,因為的確是血子告訴夜葬,這丹爐不會炸,也的確是說了無論出現什麼麻煩,都與白小純無關,尤其是白小純說的最後一句,更是讓他們神色變化。

  因為的的確確……是因為他們看到這丹爐四周的高溫,越來越熱,整個少澤峰都要成為焦土,這才無奈之下,咬牙進去看了一眼。

  如今理虧,可少澤峰的損失太大,他們惱羞成怒,那少澤峰的血子一咬牙。

  「胡攪蠻纏,你受我少澤峰委託,為我們煉藥,若是靈藥煉出來了,這一切本座也就認了,可如今靈藥不但沒有煉出,還毀我少澤峰,夜葬,今天無論如何,本座也要一個說法!」少澤峰血子冷哼,正要強行擒拿白小純,以此事為藉口,為少澤峰換來一些好處,可就在這時……

  「等下!!!」白小純右手抬起,向前一揮,神色陡然嚴肅,鼻子聳動了一下,似在辨認四周的氣息。

  「不對勁,這味道……你們有沒有聞到藥香……」白小純四下看去,開口問道。

  少澤峰血子皺起眉頭,冷哼中已然飛出,可就在他飛出的剎那,白小純身體猛地一晃,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塊丹爐的殘壁旁,神色內露出震撼,更有無法置信,掀開殘壁後,看到了在那殘壁下的一粒……散發出五彩光芒的丹藥!

  這丹藥五彩之光環繞,藥香不濃,可這五彩之光,在被四周眾人看到的剎那,立刻讓所有人瞪大了眼,腦海轟鳴,更有不少直接倒吸口氣,驚呼出聲!

  「那是……五階靈藥!?」

  「我從來沒見過五階靈藥,就算是丹溪宗,能煉製五階靈藥的也只有數人而已,任何一個五階靈藥,都是無價之寶!」

  「五彩之光,這正是五階靈藥的一個鮮明的特徵!!」

  「天啊,居然真的是……五階靈藥!」

  四周眾人譁然時,白小純心肝一顫,傻眼了,趕緊一把將這丹藥拿起,心中無限的複雜起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煉出了五階,此刻有心將其獨吞,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絞盡腦汁去想辦法。

  不但是白小純傻眼了,少澤峰血子一樣呆住,他身邊的少澤峰大長老與那些血色長老,全部都呼吸急促。

  眼看白小純一把將靈藥拿在手中,少澤峰血子猛地大笑起來,身上煞氣瞬間消失。

  「誤會,誤會,哈哈……」

  「夜葬大師,方才是本座與你開了一個玩笑。」少澤峰血子邁步走來,臉上露出充滿了真誠的笑容。

  白小純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腦子裡飛快轉動。

  「這樣,夜葬大師,之前的承諾,我少澤峰願意給出三倍!」少澤峰血子逼近一步,四周少澤峰的大長老與血色長老,同時走出,將白小純圍繞在中間,隱隱包圍。

  「當著我的面,敢威脅我中峰修士。」就在這時,一旁始終觀望的宋君婉,淡淡開口,一步走出時,出現在了眾人之間,她站在那裡,立刻讓四周之人內心咯噔一聲,少澤峰的血子更是面色有些難看。

  眼看雙方有些對峙,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間從祖峰上傳來,迴盪在四周如同天雷滾滾,震動眾人心神搖晃。

  「夜葬煉出五階靈藥,是我血溪宗天驕,列位中峰血色長老!」

  「至於此丹,歸少澤峰所有,少澤峰準備資源,為夜葬打造血色戰袍!!」話語迴盪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那是一個老者,穿著血袍,氣勢如虹,威壓擴散開來,使得四周所有修士,都心頭震動,低頭拜見。

  這老者,正是宋家老祖,白小純也深吸口氣,抱拳一拜。

  對於宋家老祖的安排,眾人不敢拒絕,只能同意。

  「今日全宗都在關注此地,也好,老夫在這裡,也要向諸位說三件事情!」宋家老祖平靜開口,聲音迴盪整個宗門。

  「第一件事,七天後,四峰修士奉獻血氣,召喚我血溪宗不化骨甦醒!」

  「第二件事,一個月後,中峰血子試煉開啟!」

  「最後一件……戰爭……要開始了!」

  宋家老祖說完,目光在四周眾人身上掃過,無數粗重的呼吸聲迴盪開來,一絲絲煞氣不斷地凝聚,很快集合所有人的氣息,直衝雲霄。

  「戰!!」

  「戰!!!」四周眾人,齊齊嘶吼,在這嘶吼中,整個血溪宗氣勢爆發,驚天動地,白小純在人群內倒吸口氣,雖一樣大吼,可心中卻是焦急。

  「都散了吧!」宋家老祖看了眼夜葬,臉上露出笑容,轉身時,身影消散。

  此地眾人一個個帶著戰爭前的亢奮,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山峰,那枚五階靈藥,白小純儘管不捨,可卻不得不給了少澤峰血子,這才與宋君婉一起,回到了中峰。

  一路上宋君婉沉默,目中有寒芒閃耀,白小純心底鬱悶焦急,也不願開口,直至到了中峰,宋君婉忽然側頭看向白小純。

  「夜葬,中峰血子試煉,我需要你做我的護法,幫我爭奪血子之位!」

  「血子試煉存在危險,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一會兒我回到洞府後,會立刻閉關,等血子試煉開啟前,我會出關來找你,那個時候,你告訴我你的選擇。」宋君婉深深的看了夜葬一眼,轉身走向上指區域。

  白小純沉默,望著宋君婉的背影,他的心中複雜更多,直至回到了洞府後,他盤膝坐下,有些發愁。

  通過宋家老祖的話語,白小純知道血溪宗的那些老祖,經過這段日子的爭議後,顯然已經有了決斷,兩宗的戰爭,迫在眉睫,或許幾個月後就會開啟。

  沉默中,七天過去。

  當第八天的清晨到來時,陣陣鐘鳴之聲,在血溪宗內迴盪,白小純深吸口氣,走出洞府時,看到了四座山峰幾乎所有的築基修士,都一一飛起,凝聚在各自的山峰上指區域。

  很快的,有八個身影,直接從祖峰走出,如同巨人,轟轟間,踏在了半空中,這八個身影全身散發光芒,扭曲了四周,只能看到輪廓,看不清樣子。

  在這八人出現的瞬間,所有修士,全部跪拜下來。

  「拜見老祖!」

  聲音整齊,迴盪四方,白小純心神震動,他知道,那些個至高無上的身影,正是血溪宗的八個老祖!

  無極子、宋家老祖,就在其中,還有一人,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氣勢之強,遠超他人,站在半空時,似乎太陽都有些黯淡無光。

  陣陣威壓籠罩四方,如同天威。

  「所有人,釋放你們的血氣,開血門!」一個聲音從八人中傳出,迴盪四方時,轟鳴擴散,整個血溪宗的大手,猛地震動,所有地面,同時浮現出陣法之紋。

  緊接著,血氣轟然爆發,從少澤峰開始,無數的血氣凝聚到了山尖,形成了一道血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緊接著是無名峰、中峰、屍峰,最終是祖峰!

  轟轟轟!

  五道血色光柱,全部衝入雲霄,使得蒼穹色變,成為了血意,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時,血溪宗內所有修士,全部感受到了體內的某種血氣的翻滾,修為驟然散開,轟鳴中,一個個爆發出絲絲血氣,這些血氣全部升空。

  就在這時,八個老祖中走出一人,此人是一箇中年男子,相貌俊美,似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可以讓人望去時,心中升起好感與信任。

  「老夫旱炎,負責此番召喚血溪底蘊,我需要九個弟子輔助,來煉氣化血!」

  「許小山、宋缺、血梅、韓東、周鄭峰……」旱炎老祖淡淡開口,聲音平和,可他身為老祖,尋常話語也有威壓,每喊出一個名字,立刻被叫到之人,立刻飛上半空,在旱炎老祖前方拜見。

  隨著一個個身影出現,當集齊了八人後,所有血溪宗弟子,都深吸口氣,這八人,無不都是地脈多次潮汐者,都是當代血溪宗的天驕之輩!

  就在這時,旱炎老祖目光落在了中峰上,說出了最後一個名字。

  「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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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九章 要不要截留呢……

  白小純一怔,但很快神色就擺出肅然,帶著煞氣,目光冷冽,身體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半空,出現在了旱炎老祖的前方,與另外八人,列位在了一起。

  夜葬的出現,沒有讓四周山峰上的血溪宗弟子有絲毫的詫異,似乎旱炎老祖讓他飛出,眾人覺得本就該如此。

  甚至都沒有人去議論什麼,從這一點就已經可以看出,整個血溪宗內,瘟魔之名,早已聲名赫赫,讓所有人從心底,已經認可了夜葬的身份,認可了其實力,更是認可了他是天驕!

  不但是山峰上的眾人沒有半點詫異,就連宋缺等人,雖一個個目光內帶著凶芒,但卻一樣的……沒有去質疑!

  白小純來到血溪宗已有數年之久,對於凡人而言,這是不短的一段時間,雖對修士來說,只是一晃而已,可終究也不算短了,白小純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在這一天,在這一刻,在萬眾矚目下,他獲得了整個宗門的認可。

  白小純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之前有些心理準備,也有一些對自己身份地位的判斷,可這一瞬,他深吸口氣,內心充滿了得意與自傲。

  「哼哼,你家白爺,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如日月一樣輝煌,唉……誰讓我太優秀了呢。」白小純美滋滋的在心裡得瑟時,神色上卻不露絲毫,而是擺出冷酷肅殺,煞氣擴散,與其他八個天驕分庭抗衡。

  半空中的血溪宗八個老祖,雖然大都樣子模糊,讓人看不清晰,可他們的目光在掃過夜葬九人時,都略微點頭,尤其是夜葬這裡,讓不少老祖多看了幾眼。

  對於這憑著凡道築基,生生在這幾年衝出來的夜葬,他們也有留意,甚至也起過一些懷疑,暗中更有調查,只不過白小純臉上的面具,顯然是至寶,使得他這裡,在這幾年,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而夜葬的藥道,也的確對血溪宗很重要,漸漸的雖還有懷疑,可卻沒有太去在意。

  「你九人,打坐血壇,煉眾修之氣化血,輔助老夫開啟底蘊之門,喚醒不化骨!」旱炎老祖淡淡開口,右手抬起一揮,立刻九道血光飛出,在這四周,化作了九個血色祭壇,白小純九人分別後退,一個個盤膝坐在了這九個血壇上。

  實際上這一次的喚醒不化骨,也可以不需要白小純九人出手,但如今戰爭在即,幾個老祖商議後決定,必須要讓門中修士,親自感受一下宗門的底蘊之力。

  這旱炎老祖是八個老祖中,強力主戰之人,所以此刻就成為了主持開啟宗門底蘊者,此刻他目光如電,在白小純九人身上掃過。

  他的目光,蘊含了無窮威壓,讓白小純內心一震,有種似被對方看透了全身所有祕密之感,其他八人一樣如此,神色都不再桀驁,而是恭敬低頭。

  旱炎老祖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天空,右手抬起,向著天空猛地一揮,這一揮之下,整個血溪宗內五座山峰的血柱,轟鳴間膨脹數倍,使得蒼穹的血色漩渦,猛然擴大,轟隆隆中轉動更快,使得那蒼穹漩渦中間的區域,在這一瞬,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色眼睛!

  這眼睛緩緩睜開時,天地失色,風雲倒卷,無窮威壓降臨世間,更有狂風橫掃,血霧瀰漫,無數血溪宗弟子心神顫抖,齊齊跪拜下來。

  「抬起頭,去看一看,我血溪宗威懾其他三宗的……底蘊之力!」旱炎老祖淡淡開口時,他的聲音似蘊含了一股奇異之力,讓所有聽到之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蒼穹血眼。

  白小純也是心頭狂震,在這威壓下,他體內的不死長生功,立刻無聲無息的運轉,隱隱與那血色的眼睛,似出現了共鳴。

  他身邊的宋缺、血梅等人,也都心神震動,但卻沒有低頭,而是努力抬頭,望著蒼穹上出現的漩渦內的血色眼睛。

  這一眼看去,無數人立刻驚呼,哪怕是宋缺等人地位不同,知曉宗門隱祕,也在這一刻倒吸口氣,神色駭然。

  白小純更是睜大了眼,內心如天雷滾滾。

  他看到在那巨大的血色眼睛內,在瞳孔外,竟存在了四個模糊之影,一個是通體紫色的巨大骷髏!

  這骷髏全身上下有閃電繚繞,盤膝坐在瞳孔外的區域裡,身上死氣繚繞,一動不動,可卻有驚人的威壓散出,讓人看一眼,就會心頭震顫。

  白小純瞭解屍峰,此刻略一思索,立刻猜測出,這就是不化骨,屍峰煉屍的極高境界,超越了飛僵的……不化骨!

  「飛僵已堪比結丹修士,這不化骨……莫非是堪比元嬰老祖!」白小純深吸了一口氣。

  第二個模糊之影,是一團黑色的霧氣,這霧氣內似有千萬面孔不斷幻化,那些面孔竟全部都是老者,一股歲月之感,在這霧氣內蘊含,這顯然是一個魔頭,其氣勢與威壓,竟與那不化骨不相上下!

  第三個模糊之影,則是一塊皮,此皮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已經乾枯,可散出的氣息之恐怖,竟比不化骨與魔頭,還要強悍,甚至給人一種玄妙之感,讓所有血溪宗修士,都呼吸急促。

  白小純一樣心驚,看向第四個虛影,這竟是……一把劍!

  一把血色的劍,劍上盤膝坐著一個赤色小人,這小人沒有頭髮,雖只是巴掌大小,可卻有無窮煞氣,直接壓過了其他三個虛影,沖天而起,如同四影之首!

  「屍峰不化骨、無名峰千面魔、少澤峰圖騰布、中峰血祖劍……這是我血溪宗的鎮峰之物,而它們鎮壓的……就是血眼瞳孔內,我血溪宗的底蘊之一!

  血道祭獻!」旱炎老祖右手大袖一甩,立刻蒼穹血眼的瞳孔猛地擴大,隱隱的,裡面竟出現了第五個虛影!

  這顯然是被瞳孔外四物鎮守,藏在瞳孔內的底蘊至寶,白小純呼吸急促,瞪大了眼睛看去時,漸漸看到,那瞳孔內的虛影,居然是一個……

  稻草人!

  這稻草人詭異無比,它的一隻手上拿著一張人皮,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杆秤,嘴角露出邪異的笑容,彷彿在嘲諷……只是與這稻草人目光對望了一瞬,白小純就腦海轟鳴,腦海裡全部都是這稻草人的笑容,似要佔據全部心神。

  但很快的,白小純體內的天道之氣,驟然擴散,瞬間就將這腦海裡的稻草人身影驅散,整個人氣喘吁吁的恢復過來時,他看到了前方旱炎真人,略有欣賞的目光。

  再看其他八人,竟都不同層次的恍惚,血梅是第二個甦醒,隨後宋缺,其他幾個也都陸續戰勝了心神內的幻象,紛紛甦醒。

  「這些,只是我血溪宗的部分底蘊,現在……所有人血氣散出,你等九人,煉氣化血,來輔助老夫喚醒……不化骨!」

  「只需喚醒不化骨,其他三靈不用理睬,它們會逐漸自我甦醒,當它們全部甦醒後,血道祭獻,就可走出血眼封界!」旱炎老祖話語傳出,立刻血溪宗內,無數修士,結丹境以下,全部修為運轉起來。

  築基修士、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數十萬人的修為轉動,血氣擴散,立刻就形成了無數的血霧,升空而起,直奔九座血臺,迅速融入其內。

  幾乎在血色祭壇將這些血氣融來的剎那,白小純這裡,他坐在第五血壇上,立刻全身一震,濃郁的血氣,直接從這血壇上爆發,向著他撲面而來,順著他的全身汗毛孔,瘋狂的鑽入其內。

  根本就由不得白小純去思索太多,他立刻體內不死長生功運轉,將這些血氣吸入體內後,目光掃向其他幾人,發現血梅、宋缺等人也是如此,一個個都在全力吸收,以自身作為提煉的工具,去將這些血氣,以血溪宗的祕法,化作鮮血。

  血梅那裡第一個成功,一滴鮮血從其天靈飄出,沒有飛起,而是飄浮在頭頂,隨後是宋缺……白小純趕緊學習,按照他提煉不死血的方式,也將這些血氣在體內,化作了一滴鮮血,飛出天靈時飄浮在頭頂。

  很快的,他們九人不斷凝聚鮮血,時間流逝,每個人頭頂的鮮血,都越來越多,直至一炷香後,血梅雙眼驀然睜開,她頭頂的鮮血,已凝聚成了拳頭大小,直接飛出,直奔旱炎老祖的身前。

  旱炎老祖目光一掃,微微點頭後,這拳頭大小的鮮血,立刻升起,化作一道血色長虹,直奔血色眼睛內的不化骨,剎那臨近,融入到了它的骨頭上,使得這不化骨的身體,竟在這一瞬,顫動了一下,一股生機正在崛起。

  「還需要八滴!」旱炎真人淡淡開口。

  與此同時,大量的血氣,依舊轟轟湧向九大血色祭壇,白小純神色肅然,可內心卻在這一瞬,微微一動。

  「這麼多血氣,那個……我要不要截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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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 我太正直了

  白小純有些遲疑,瞄了眼其他幾個血色祭壇上的天驕,除了血梅已經成功外,其他七人都在不斷凝聚血氣。

  可看著看著,白小純立刻生氣了,他覺得這些人太過分了,那宋缺,以其地脈八次潮汐的基礎,利用血色祭壇煉氣化血,就算是比血梅慢,可也絕對不會慢那麼多,但眼下,居然只完成了七成左右。

  而其他幾個,也都是差不多,最慢的,居然才三成。

  「還是我太正直了,居然還會遲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在截留血氣,用來自身修行!」白小純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內心正氣更多,掃了眼血梅,覺得血梅這裡太傻了,在正直的程度上,只比自己少了一點。

  「罷了罷了,都說隨波逐流,我身為一個密探,絕不能鶴立獨行,我要與所有一起……我也不想,唉。」白小純內心感慨時,猛地一吸,將之前吸來的血氣,生生截留了九成……

  因為吸得太猛,導致他頭頂原本已經完成了大半的血球,肉眼可見的枯萎了一半,這一幕,下方的眾人都在打坐,沒人注意,可宋缺等人卻都看到了,一個個怒視白小純,心底都在咒罵對方無恥。

  旱炎老祖也都遲疑了一下,多看了白小純幾眼,至於其他幾個老祖,也都神色古怪,這次讓九人輔助,除了讓這一代的天驕更清晰的瞭解底蘊外,也有藉助這個機會,讓九人修為再次提高的打算。

  至於能提高多少,如何把握分寸,就要看這九人自己了。

  血梅志在血子,不屑於此也就罷了,在這幾個老祖看去,那夜葬……居然無恥到分明已完成大半,可卻又奪了回去。

  若僅僅是夜葬也還好,可很快的,宋缺與許小山,還有其他幾人,也都有樣學樣,竟都紛紛這般時,幾個老祖實在看不下去了。

  畢竟……血色眼睛內的不化骨,似乎也都在原本空洞的眼窟窿裡,出現了一絲幽火……

  「一炷香的時間,無法完成血球者,耽誤了喚醒不化骨,老夫親自出手,把你煉成一具不化骨!」宋家老祖冷哼一聲,緩緩開口,聲音只在白小純等人耳邊迴盪。

  白小純內心一顫,方才那一瞬的血氣凝聚,讓他如同大補,體內無窮血氣推動不死金剛第二卷,他的蠻鬼之力再次攀升,如今已到了五鬼之力。

  「太小氣了。」白小純內心嘀咕,可卻不敢不聽,只能收斂一些,其他幾人也都低頭,一樣如此,很快的,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

  白小純八人每個人的頭頂,血球都完成到了九成,這最後一成……他們顯然是都打定主意,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完成,能多拖延一些總是好的,畢竟如今這個機緣,堪比造化,這是整個血溪宗的修士相助修行。

  僅僅是這一炷香,白小純的不死金剛卷就再次突飛猛進,肉身之力已達到了六尊蠻鬼之力,全身酸癢,那種感覺,讓他恨不能抬頭長嘯。

  「不行了,時間就要到了……」白小純捨不得,可卻沒辦法,心底嘆息,正要在這最後的幾十息內,全力凝聚血氣時,忽然他內心再次一動……

  「不知,若是我凝聚出一滴蘊含我意志的真正不死血,融入裡面,有沒有可能……控制了那具不化骨?」

  白小純一想到這裡,頓時激動,他覺得自己若是成功了,那就是立下大功了,可一想到血溪宗對自己也挺好的……於是就有些糾結。

  「宋君婉、宋家老祖,還有幾個山峰的大長老,都對我還算不錯,雖然有些時候也都會凶殘,可總體來說,還是可以的。」白小純感慨,又一想以自己的修為,想要去控制不化骨,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於是不再糾結。

  「反正我就嘗試一下,成不成就看天意了。」白小純目光微閃,低頭時,在別人的煉氣化血時,他雖一樣如此,可卻暗中從體內,催發了一絲自己屬於自己不死血肉內的血氣,使其慢慢融入這眾多吸來的血氣裡。

  幾十息後,當旱炎老祖目中露出精芒,要宣佈結束時,宋缺頭頂的血球立刻飛出,許小山也是如此,其他人陸續這般,白小純更是趕緊睜開眼,頭頂的血球剎那飛起。

  他內心緊張,自己的這個血球,看似與其他人的一樣,可實際上裡面蘊含了自己的一絲真正的不死血,那裡面有自己的意志。

  「應該不會被發現,畢竟我的不死血,才是正宗,其他都是仿品,就算是看出了不同,也只會認為我更努力,畢竟我有逆血返祖……」白小純正忐忑時,八個血球飛向旱炎真人,旱炎真人一一掃過後,竟沒有停留絲毫,而是右手抬起一揮,立刻這八個血球,直奔蒼穹血眼內的不化骨飛去。

  白小純鬆了口氣,眼巴巴的看著血眼內的不化骨,只見這八個血球臨近後,直接融入到了不化骨的體內,飛速融合後,整個不化骨的身體,生機轟然爆發,其眼窟窿內的幽火,在這一刻也瞬間燃燒,越來越亮。

  到了最後,這不化骨竟直接站起,仰天一吼,這一吼之下,天地失色,世界轟鳴,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從其身上不斷地擴散開來。

  還有狂風憑空出現,橫掃八方,使得整個天地一片昏暗。

  更是在這一刻,隨著不化骨的甦醒,它身邊的千面魔頭,還有那塊枯萎的皮,以及那把血劍,都在這一瞬,齊齊震動,似被牽引,要隨之甦醒……

  咔咔之聲,在這一刻擴散四方,這血色的眼睛,在瞳孔上居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如同碎裂的封印!

  還沒等白小純去感受自己是否成功時,旱炎真人袖子一甩,直奔血眼內,其他幾個老祖,也都在這一刻,目光炯炯,齊齊飛向血眼,宋家老祖是最後一個進入的,他在踏入血眼前,回頭看了一眼大地。

  「一個月後,中峰血子試煉!」他的聲音如天雷迴盪時,踏入血眼,在他踏入的剎那,千面魔頭甦醒,那塊枯萎的皮換髮了生機,血劍上的小人,睜開了眼。

  而那瞳孔上的裂縫,飛快的連接在了一起,直接崩潰,如同打開了一個缺口,血溪宗八個老祖,齊齊踏入。

  轟!

  隨著他們的踏入,整個天空模糊,血色眼睛一瞬消失,而下方血溪宗修士,也都一個個停止了打坐,齊齊抬頭,在血溪宗掌門以及各峰大長老的安排下,眾人這才散去,可心中卻藏著無數疑問。

  底蘊,他們看到了,可卻不知最後幾個老祖,為何要踏入血眼內,可無論怎麼想,顯然都離不開戰爭。

  白小純緊張,他到最後還是無法確認,自己是否成功,思來想去時,回到了洞府內,將暴增的肉身之力穩固後,時間已過去了大半個月,距離宋家老祖所說的中峰血子試煉,還有三天。

  與此同時,整個血溪宗內,也都開始議論血子試煉的事情,整個血溪宗每一代,都只有四個血子,任何一個血子結丹後,就可凌駕太上長老之上,成為血擘。

  而中峰血子,這一代始終沒出,如今在戰爭前,終於要進行血子試煉,選出一人,成為血子,一旦血子確定,中峰的戰力也將在血子本身的血氣加持下,全部增加不少。

  此事對血溪宗而言,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中峰修士來說,此事更大,因為血子的身份,從理論上來說,所有中峰的築基修士,都有成為的可能。

  只是大家都明白,這一代中峰的血子,只能從兩個人身上產生,一個是血梅,另一個則是大長老宋君婉!

  「一定是血梅少主了,血梅少主地脈九次巔峰,她不成為血子,是我中峰的損失!」

  「我認為大長老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她畢竟修為築基大圓滿,血梅雖是地脈巔峰,可卻只是築基中期,不如大長老!」

  「血子試煉,比試的除了是修為戰力外,還有很多因素,各自需要護法來護送……護法的強弱,也是很關鍵的因素。」

  種種議論,隨著血子試煉的到來,在宗門內越傳越多時,在血子試煉的前一天,深夜,白小純正盤膝打坐時,他的洞府外,大長老宋君婉的身影,踏著月色,一步步走來,她的容顏絕美,在這月色的陪襯下,更是風華絕代。

  「夜師弟,歇息了麼?」洞府外,宋君婉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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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血魔就是血主!

  宋君婉來臨前,白小純在洞府內等了好多天,他琢磨著宋君婉出關後,說過會來找自己,可如今明天就要血子試煉了,可對方居然還沒出現。

  正考慮要不要自己主動時,聽到了外面宋君婉的聲音,白小純立刻眼睛一亮,乾咳一聲,沒有立刻打開洞府外出,而是準備藉助這個機會,讓對方在外面多等一會,從而抬高自己的價值。

  甚至他自己也並非完全確定,畢竟血子試煉時,他若不參與,也是他的一個機會,只要能悄然無息的進入宋君婉的洞府,就可以有機會獲得那永恆不滅之物,用不著非要去參加血子試煉。

  只是這樣的話,也存在了很大的風險,與血子試煉的危險比較,很難取捨。

  白小純正思索時,他的洞府大門,突然無聲無息的開啟,宋君婉一步走來。

  「你!!」白小純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幾步,驚疑不定,這可是他的洞府,四周更有一些陣法禁制,可這宋君婉,居然能自己進來。

  「我是中峰大長老,代血子號令中峰,這裡的一草一木,任何洞府,我若想進去,誰也阻不了。」宋君婉似笑非笑,目光在白小純身上一掃,似看穿了之前白小純內心的打算。

  「況且夜葬師弟怎麼會拒絕讓我進入洞府呢,所以與其你開口,不如我自己進來好了。」宋君婉說著,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拄著下巴,雙眼帶著說不出的嫵媚,這目光似帶著鉤子,勾得白小純心驚肉跳,趕緊臉上肅然,沉聲開口。

  「血子,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白小純神色嚴肅,望著宋君婉。

  宋君婉凝望白小純,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中峰,多少年來都是把持在我宋家手中,代代血子,都是宋家天驕所有,可這一次卻出現了不同。」

  「老祖與無極子老祖二人有一個交易,以血梅那賤人具備血子爭奪資格為條件,換來了天道築基的信息。

  可惜宋缺不爭氣,沒有獲得天道築基,而血梅那賤人居然地脈九次潮汐……如此一來,缺兒根本爭不過血梅,這個血子,只能我來去爭奪!」

  「我希望你作為我的護法,幫我一起爭奪血子身份!」宋君婉望著白小純,等待他的答覆。

  白小純沉吟,聽到血梅的話語後,他心底對這件事情的判斷更為清晰,只是對於這血子爭鋒,他覺得有些危險,抬起頭時,神色凝重,沒有開口。

  「我不會讓你白白相助,你如今也是血色長老了,我若成功……一定力薦你擔任下一任的大長老!」宋君婉緩緩說道,說完後,她臉不知為何,有些紅暈,目中的嫵媚,又多了一些,彷彿化作了無數個鉤子,勾得白小純暗呼妖孽。

  他咳嗽一聲,不去看宋君婉那勾人的眼睛,內心在衡量得失,不參與血子試煉,去暗中獲取永恆不滅之物,有很高的風險,而去參加血子試煉,一樣有風險。

  只不過一個是不可控,一個是略微可控,一個是冒險之後失敗的可能性很大,一個是冒險之後,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兩者對比,白小純自然有了選擇,此刻暗中一咬牙,看向宋君婉。

  「你想成為血子,我自然要幫你,和我說說,這血子試煉的過程是什麼?如何才算晉升血子?」白小純仔細問道,內心也打定主意,就算是去幫助,自己以保命為主,如此一來,想必危險程度就會降低很多。

  宋君婉神釆飛揚,目中露出奇異之芒,望著白小純,許久之後掩口一笑,雙眸柔和,輕聲開口。

  「血子試煉,對很多人而言是很隱祕的事情,我也不瞞你,每次試煉都會出現死亡。」宋君婉話語一出,白小純儘管有準備,也不由得心頭一跳,他最怕聽到死亡這兩個字,頓時有些發愁。

  「因為試煉的地點,並非是在外界,而是在我們的腳下……」宋君婉聲音輕微,可說出的話語,卻如驚雷。

  「腳下?」白小純一怔,低頭看向地面,內心升起一個念頭,雙目微微收縮後,倒吸口氣,顯然是想到了答案。

  「你當年第一次看到血溪宗時,是不是覺得……我們血溪宗,像是一隻大手?」宋君婉向白小純輕笑,也猜到白小純心中已有結論。

  「血溪宗,正是一隻大手,一隻從通天河內伸出的巨人的手,而血溪宗的所有功法,也都是多少年來,一代代人研究這隻巨手,從而創造出來。」

  「我們稱呼這巨人為……血祖!」宋君婉目中露出狂熱,那種崇拜,已超越了一切,這一點不只是她,整個血溪宗大都如此。

  白小純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血祖雖是巨人,可與我們一樣,擁有血肉,擁有骨頭,擁有五臟六腑……」

  「想要成為血子,需要獲得血祖的認同,這認同,就是血祖五臟之晶,通過中峰血子殿的入口,可以進入這中峰內部,順著裡面的經脈血管,可以進入血祖的體內。

  而對應我中峰的,是五臟之心,在那裡,存在了心血之晶,於試煉中,第一個獲得血晶之人……就會被認可,會被中峰認可,能撼動一峰血氣之力,壓制一峰修士修為,更可讓一峰修士戰力攀升,這……就是血子!」宋君婉話語一出,白小純深吸口氣,他之前雖對血子有所瞭解,可直至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血子為何地位尊高。

  有血子的山峰,與沒血子的山峰,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我聽說過一個傳說。」白小純忽然問道。

  「你是說血魔的傳說吧。」宋君婉笑了笑,見白小純點頭後,她繼續開口。

  「這個傳說,是歷代老祖們共同獲得的結論,他們認為,在這血祖的體內,一定還存在了一枚真正的傳承血晶!

  傳承的不是五指血子,而是……血魔,凌駕於血子之上,甚至凌駕於老祖之上……因為根據宗門多少年來的一代代推測,如果血魔一旦出現,因血溪宗多少年來,始終以靈血修行,那麼這血魔可以一念壓制血溪宗下到外門,上到老祖,所有人五成修為!

  也同樣可以一念之間,讓我血溪宗所有人的戰力,暴增三成!這樣的人物,血魔二字已經難以形容,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外人所不知道,唯有我們老祖家族的嫡系,才可以知曉的名字……」

  「血主!」宋君婉輕聲開口,吐出這兩個字。

  「可傳說就是傳說,至今為止,歷代老祖都在血祖體內尋找過,雖然有大半區域還無法踏足,可在已知的區域裡,沒有發現有傳承存在。」

  「我也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血溪宗出現一人,成為血主,可老祖們也明白,一旦血主出現,那麼此人要麼將帶領血溪宗,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要麼就是讓血溪宗,分崩離析……有的老祖希望存在血主,有的則不希望,我宋家老祖,是希望有血主出現的。」

  「不說這個傳說了,我和你說一下這一次的血子試煉。」宋君婉笑道。

  「這一次的試煉,最終的目標是幫助我獲取血晶,而在這過程中,重點是戰力與速度,你與我的其他護法需要做的,就是全力護送我,在血梅之前,進入心房!」

  「只要我第一個踏入心房,那麼血晶就屬於我!」宋君婉深吸口氣,目中露出自信。

  「一共幾個護法?」白小純問道。

  「我與血梅,每個人可以帶二十個護法,進入試煉之地。」宋君婉平靜開口。

  「這麼多?如果是護法先進入心房呢?」白小純有些詫異,問了一句。

  「原則上,我與血梅帶著的護法,任何一個,都可以成為血子,只要第一個進入心房,獲得血晶,融入體內,就是血子。」

  白小純眨了眨眼,他才不信宋君婉的這句話,若真如此,那麼難保出現意外,想來除了有一些限制的手段外,護法的人選,也是關鍵所在。

  宋君婉輕笑,沒有解釋太多,實際上的確如白小純所預料的那樣,血梅與宋君婉,是被老祖指定的血子人選,自然有手段可以限制,不會出現意外,而這手段,則是一枚融入體內的特殊令牌。

  只有具備令牌者,才可以進入心房,不具備令牌,根本就進不去。

  沉吟片刻後,白小純一咬牙,內心終於徹底決斷,他沒有想過去爭奪什麼血子,畢竟他不是血溪宗真正的弟子。

  他的目標是大長老的洞府,所以他必須要讓宋君婉成為血子,這樣自己攀升成為大長老,一切就完美。

  為了達成所願,白小純已在血溪宗多年,此刻終於到了這一步,一切……就在眼前!

  「明日清晨,血子殿前,我會到!」白小純抬起頭,沉聲開口。

  宋君婉深吸口氣,望著白小純,目中的神釆更多,掩口一笑,一步走出,到了白小純的面前,輕輕俯身,在他的耳邊,帶著脣內的熱氣,輕聲呢喃。

  「你若成為了大長老,那麼……我們之間,很多事情,並非不可能……」

  說完,宋君婉臉上發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說完後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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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 血子試煉!

  「妖孽又出招了!」白小純只覺得身邊香氣撲面,鑽入鼻間,化作陣陣幽意,讓人心頭一酥,頓時警惕,眼看宋君婉離去,白小純有些發愁。

  「不行啊,這麼下去,我早晚要被這妖孽得手,我雖然定力很強,雖然英武不凡,雖然有太多太多的優點,可是……這妖孽太厲害了。」白小純深吸口氣,平靜自己的心情後,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趕緊拿到那永恆不滅之物,我還是快些回靈溪宗好了,這麼久了,我都想小妹了。」白小純感慨時,盤膝打坐,直至第二天清晨,他睜開雙眼,精力充沛,體內修為達到此刻的巔峰,這才起身走出洞府。

  「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次了!」白小純抬起下巴,昂然而去,一路所過,不少修士在看到他後,都立刻恭敬的低頭,尤其是白小純這一天穿的,是一件血色的長袍,這長袍是數日前少澤峰送來,為他打造的血色戰袍。

  只有血色長老,才可以穿戴,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可以抵抗結丹強者一擊之力,極為不凡,任何一件血色戰袍,都需要耗費極大的資源。

  此刻穿著血袍,白小純這夜葬的面孔,本就英俊不凡,使得他這裡,所過之處,引來無數敬畏的目光。

  白小純很享受這樣的待遇,於是飛得慢了一點,晃晃悠悠到了上指區域,來到中峰頂端的血子殿前時,眾人都已到齊了。

  宋君婉與血梅,分在兩側,二人正彼此帶著寒芒對望,血梅身後有二十個修士,一個個赫然都是築基後期的強者,神色平靜的同時,也有濃郁的煞氣隱隱散開。

  顯然這裡面每一個人,雖不算天驕,可也殺戮不少,在外面,有其名號,之所以能成為血梅的護法,必然與其父親無極子有很大緣故。

  宋君婉的身後,一樣有不少人帶著冷厲,站在那裡,宋缺就是其中之一,至於其他人,白小純目光一掃,認出不少都是宋家嫡系族人。

  在這四周,所有血色長老都到來,更有中峰全部修士,也都臨近,血子試煉的開啟後,他們會在此等待,直至血子降臨。

  天空上,有數個模糊的身影,雖然只是站在天地之間,可卻有驚人的威壓散開,正是血溪宗的幾個老祖。

  一共來了四位,有兩位白小純只是之前喚醒不化骨時見過,另外兩個他熟悉一些,分別是宋家老祖與無極子。

  白小純到來時,天空上的宋家老祖,也看到白小純後,一瞪眼,白小純頓時一個激靈,趕緊低頭,快速走到宋君婉的身邊。

  「成事不足,就連試煉開啟也能遲到,你若是怕死不願來,直說就是!」宋缺看了眼身邊的夜葬,低聲冷笑。

  「缺兒,你又頑皮了。」白小純打了個哈氣,斜眼看了宋缺一眼,重點在其剛剛長出的頭髮與眉毛上掃了掃。

  「你!」宋缺咬牙,死死的盯著白小純,正要開口時,前方的宋君婉冷哼一聲。

  「夠了,你們都閉嘴,要吵,等試煉結束後我給你們主持,讓你們好好的吵一次!」

  宋缺咬牙,不再開口,白小純眨了眨眼,覺得這四周氣氛太壓抑,於是也不再說話。

  半空中,宋家老祖與無極子相互看了看,彼此一笑後,無極子目光掃過下方眾人,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傳開。

  「中峰血子試煉,開啟!」無極子右手掐訣,一指下方中峰血子殿。

  血子殿轟然震動,在殿前廣場上,地面驀然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這裂縫內有濃郁的血氣散出,更有陣陣陰寒之意,低頭看去,這裂縫內血光刺目,似乎一張等待吞噬血肉的大口,讓人看了後,心頭震動。

  可若仔細去看,可以發現這裂縫內的血光,似乎有些不同,彷彿在那些光芒內,存在了一個又一個世界,一旦碰觸,就會被拉入血光的世界裡。

  在這裂縫出現的剎那,血梅身後護法內,走出一人,此人神色冷漠,目中帶著殺意,緩步走出,冷眼看了看宋君婉身後的眾人,輕蔑一笑,當先踏入裂縫內,消失無影。

  隨後一個個血梅身後的護法,都陸續走出,踏入裂縫內,消失不見,最後一個走出的,是血梅自己,她冷眼掃了掃宋君婉以及其身後的眾人,走入裂縫內,消失不見。

  「這是血子試煉的第一關,名為無盡血界!」在這些人陸續踏入裂縫時,宋君婉低聲開口,向著身後包括白小純在內的二十個護法修士,解釋這無盡世界。

  「這一關,我與血梅有辦法直接走過,可你們不能……」

  「血祖的體內,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入,所以這第一關,考驗的是我與血梅選擇的護法,到底能有多少人,可以成功進入第二關!」

  「想要進入血祖體內,必須要成為血祖的一部分,血祖雖死,可其身軀依舊存在了部分生機,並非完全枯萎,所以你們必須獲得認可,被血祖體內沒有枯萎的組織,認為是自身的一部分,才不會被排斥出去。」

  「裂縫內,血光中存在了無數個世界,每個世界只能兩個人踏入,血梅那邊的護法已先去選擇,這些被選擇的世界,會在你們踏入裂縫的一刻,傳出吸力,吸你們進去!

  敵對的兩個人,進入同一個世界後,看誰能先取代世界意志,成功者,就算是被認可,進入第二關,失敗之人,會被排斥出去。你們不但要小心血梅那裡的護法,還要小心在這些世界裡存在的血獸,這些血獸沒有神智,極為嗜殺!」

  「我在第二關,等你們!」宋君婉說完,向著眾人抱拳一拜,宋缺神色肅然,點頭後向著夜葬冷哼一聲,當先走出,踏入裂縫,很快的,其他人陸續前往。

  白小純也在其中,望著裂縫,遲疑了一下,咬牙一躍跳入。

  在跳入這裂縫的剎那,有一道血光掃來,在碰觸白小純的身體後,白小純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身體不受控制的飛向這片血光。

  這血光在外面看不大,可如今親身感受,彷彿是一片光海,在那吸力中,很快的,就看到了光海的盡頭,那赫然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球體。

  而這樣的球體,放眼看去,四周無數……甚至白小純隱隱的看到其他人,也都是與自己一樣,出現在不同的球體之外,很快就被這球體吞噬。

  白小純心驚肉跳,剛要收回目光,可卻突然的,這裡出現了異變,這四周所有的血球,居然在這一刻齊齊顫抖,散發出更多的血光,直奔白小純這裡照耀過來。

  甚至白小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居然感受到了這些血球似乎傳遞出某種渴望……渴望自己這裡選擇它們。

  還有一些明顯沒有被血梅的護法選擇的血球世界,此刻居然也蠢蠢欲動,一時之間,血光驚天,就連外面也都傳出驚呼。

  白小純緊張,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下方最早選擇的血球,似發狂一樣,竟不等白小純靠近,而是主動的升起,飛速的剎那與白小純碰到了一起,散出狂喜之意,猛地一吸。

  白小純眼前一黑,被融入球體內,眼前昏花,當一切清晰時,他立刻發現自己居然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裡。

  這裡的天空是血色的,地面也都是血色的,所有的山巒,甚至是植被,都是血色,一片寂靜。

  「這也太詭異了。」白小純警惕的看著四周,回想方才的一幕,覺得非常不對勁,想了想後,他覺得這一切,或許與自己的不死長生功有很大的關聯。

  「莫非我是天命之主……所以我到了這裡後,此地的這些血球都瘋狂了。」白小純眼珠轉了轉,乾咳一聲,感受四周時,他隱隱察覺到在很遠的地方,似乎有一股意志存在,這意志正傳遞出渴望,彷彿在召喚自己過去。

  「這裡還有一個血梅的護法,要小心一些,她的護法,都是築基後期。」白小純四下看了看,更為警惕,向前飛去。

  隨著飛行,白小純覺得更不對了,他發現自己都不需要太去耗費修為,此地有風,竟吹著他走……

  而且一路上,他居然一個血獸都沒看到,彷彿這裡就沒有血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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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葬,殺你者,賈烈!

  這片世界,無論天空還是大地,都是血色,即便是草木山巒也都如此,放眼看去,血色無盡。

  在遙遠的天邊,存在了一片血色沙漠,而這沙漠的盡頭綠洲所在,連接著一片血色的大海。

  大海的深處,有一座山,此山高聳似要直衝雲霄。

  這座山,就是這片世界的意志所在,第一個踏上這座山的修士,就可獲得世界意志的加持,從而離開這裡,被血祖的身軀所認可,具備了進入第二關的資格。

  這樣的世界,在血祖體內有無數,而這一次血梅與宋君婉的血子試煉,一共開啟了二十個,註定了……四十個雙方的護法,最終能成功獲得資格者,最多隻有二十人。

  而血梅與宋君婉各自護法的數量,將決定第二關的優劣之勢。

  此刻在白小純降臨這個世界之前,血梅的護法,首先降臨,這是一箇中年男子,身體乾瘦,可目中卻有寒芒閃耀,一身築基後期的修為波動,使得他整個人如一條毒蛇,一旦被他盯著,九死一生。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身為血梅身邊眾多護法中,在戰力上足以列為前三的賈烈,他有絕對的自信,除非是遇到宋君婉身邊有限的一兩人,否則的話,他足以橫掃所有。

  他看似中年,可實際上年齡已過百,只不過修行的功法特殊,才保持肉身的巔峰,再加上一甲子歲月前的築基試煉時,他已地脈五次潮汐築基,一身修為強悍無比,更是擅長襲殺。

  「這片世界莫非是我的福地!」賈烈遙望遠方,手中掐著一條血色海蛇的七寸,任由這海蛇如何掙扎,也都無法掙脫出他的手掌,被他隨意一捏,砰的一聲,海蛇崩潰。

  賈烈看都不看一眼,目中只有遠處的那座高聳的山峰,他覺得這一次的血子試煉第一關,很有意思,這麼大的世界,自己隨即降臨下來,居然就來到了靠近世界意志所在之地。

  他的目中,可以看到遠方的大海上,有一座高聳的山峰,有陣陣波動擴散。

  「也罷,既然如此,也算那宋君婉的護法走運,我既可以提前奪走世界意志,也就不需去將其滅殺了,不知與我在一個世界的,是不是那個夜葬……」賈烈冷笑,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找到宋君婉的護法,將其擊殺後,在這片世界裡,自己就沒有任何意外,可以成功獲得世界意志的認可。

  此刻身體一晃,他在這血色大海上疾馳,很快的,就靠近了那座直衝雲霄的大山前方,一路謹慎,剛要靠近時,他忽然腳步一頓,面色變化的剎那,一聲聲撼動蒼穹的嘶吼,驀然間從那山峰上傳來,一條血色的巨龍,竟從山後探處了頭顱,死死的盯著靠近的賈烈。

  這頭顱足有十多丈大小,煞氣滔天。

  一股強烈的危機,立刻讓賈烈身體一震,額頭出現冷汗,睜大了眼,心神狂震。

  「不可能,這裡怎麼會有這種血獸存在,這……這已不是築基可以抵抗!!」

  在賈烈這裡吸氣時,一聲聲嘶吼陸續傳出,大量的血獸,從山峰上散出氣息,擴散八方,使得風雲色變,血海翻滾,除此之外,更有一雙雙帶著煞氣的雙眼,在海面下若隱若現,密密麻麻,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似乎若賈烈再敢靠近一些,此次無論是海底還是山上的血獸,都會瞬間湧現,強力擊殺。

  放眼看去,這裡存在的血獸,數量之多,讓賈烈頭皮發麻,不敢繼續前行,緩緩後退,直至退出了千丈之外,山峰上的巨龍,才緩緩收回了探出的龍頭,四周的血獸也都氣息消散,海面下的那無數的眼睛,也都慢慢閉合。

  賈烈擦去額頭的汗水,呼吸急促,方才那一瞬,被這麼多血獸盯著,他就算對自己的修為再自信,也都快要魂飛魄散,此刻在千丈外,賈烈皺起眉頭,有些發愁。

  「這裡的血獸太多了,一時半會難以進去,只能依靠時間去慢慢等待,尋找機會……」賈烈咬牙,再次遠離了一些,藏身默默等待。

  可直至等了七天,這裡的血獸依舊不見少後,賈烈目中殺機一閃。

  「也罷,此地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出現太多的變化,我與其在這裡苦等,不如去找找看宋君婉的護法,將其擊殺後,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如果運氣好,對方是夜葬……那就省事了!」賈烈沉吟片刻,回頭看向身後血海,冷笑起來。

  他擅長襲殺,自然也擅長搜尋,感官敏銳,這片世界雖大,可他相信以自己的修為,想要找到地方,並非困難。

  此刻身體一晃,離開這裡直接飛出,開始尋找此地的另一人。

  可走出沒多遠,海面內突然海浪翻滾,一頭巨大的血獸,有著人身魚尾,驀然衝出,帶著嗜血之意,殺向賈烈。

  一番交戰後,賈烈將這血獸擊殺,繼續前行時,還沒等走出多遠,又有兩三個血獸從海底衝出……

  與此同時,白小純也在天空飛行,越是飛行,白小純就越是覺得奇異,這片世界太安靜了,他已飛出了數日,居然一個血獸都沒看到,地面一片荒蕪,四周看去,什麼都沒有。

  這一路極為順利,甚至有時候白小純收起修為,身體居然也能在那風中被吹得向前挪動,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詭異,更為警惕。

  「這裡不對勁啊,還有那血梅的護法,在我之前降臨這裡,要提防對方的偷襲。」白小純四下看去,小心翼翼的向前飛去,很快就踏入到了沙漠的區域。

  而此刻,賈烈在血海上,正驚恐的逃遁,他的身後,足有數千血獸,正瘋狂的追擊,賈烈這裡面色蒼白,神色恐慌。

  「該死的,這裡的血獸怎麼這麼多,我也沒去招惹,怎麼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出現,甚至還出現獸潮!!」

  很快的,又過去了十天,白小純這一次是真覺得這裡非常怪異,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是半個血獸都沒看到,若非是之前來的時候,宋君婉曾說這裡存在了凶悍嗜血的血獸,他都不知道此地居然還有血獸。

  如今眼看就要到了沙漠的盡頭,甚至他都能看到遠處的血色綠洲以及更遠處的血色大海,白小純更為詫異,越發謹慎。

  與此同時,賈烈那邊,整個人披頭散髮,神色憔悴,雙眼赤紅,他一路從海上飛來,途中幾乎每時每刻都會遇到大量的血獸攻擊,有好多次生死危機,此刻好不容易才避開,終於到了血色綠洲這裡。

  回想海面上的一切,賈烈對於這片世界,有了很強的敬畏之心。

  「若非是我有幾個保命的手段,怕是九死一生,我這裡都如此艱難,宋君婉的那位護法,一定也是如此,說不定此人在途中就被血獸吞噬了。」賈烈回頭看了看血海,心有餘悸,正要打坐休息時,忽然內心一動,猛地抬頭遙望遠處,看到了遠處天邊的一道長虹,正緩緩飛來。

  「嗯?」賈烈雙眼寒芒一閃,體內修為剎那間全部收斂,更是右手抬起時,取出了一枚珠子,這珠子散發柔和之光,隔絕了他的一切氣息。

  這珠子詭異,使得他的氣息,除非是修為比他高出不少,否則的話很難察覺,此物也是他從血海順利歸來的保命手段之一,此刻他一動不動,瞇起雙眼盯著蒼穹。

  「夜葬?哈哈,竟真的是他!」賈烈目中殺機一閃,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夜葬,儘管對方聲名赫赫,可他卻內心不屑。

  「只不過會煉藥罷了,哄得宗門老祖開心,還真以為自己是天驕了,即便他逆血返祖,可一個凡道築基中期,我要殺之,易如反掌,此番殺了他,少澤峰血子給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賈烈篤定,身上煞氣凝聚,只等對方靠近時,出手襲殺。

  白小純一路警惕,速度不快,神識散開,緩緩飛行時慢慢靠近了這片血色綠洲,正要飛過,他神色一動,低頭看向下方那片血色綠洲,儘管眉心第三目沒開啟,可他的直覺中,傳來陣陣危機,他沒有半點遲疑,在感受危機的瞬間,立刻後退。

  「嗯?」賈烈沒想到夜葬居然如此敏銳,此刻冷笑,他修為強悍,索性不再隱藏,而是身體剎那間一躍,沖天而去,化作一道奔雷,帶著彌天的煞氣,直奔夜葬而去。

  「夜葬,殺你者,賈烈!」賈烈向天長笑,速度之快,掀起陣陣音爆,氣勢之強,使得其四周血霧翻滾,右手掐訣一指之下,他身上的霧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手印,直奔白小純,轟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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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滿滿的惡意啊

  白小純雙眼收縮,這賈烈他之前注意過,是血梅護法中的佼佼者,此刻一出手,氣勢之強,讓他立刻知曉,這將是一個勁敵。

  「修為比我高,竟然還準備藏在這裡對我偷襲,無恥、卑鄙,我最恨這種人了,這種人,就應該被雷劈!」白小純很生氣,目光一閃,正要出手,可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幕,讓白小純目瞪口呆,讓賈烈也都無法置信的一幕!!

  幾乎在白小純話語剛說完,賈烈笑聲迴盪,全身霧氣化作血色大手印,帶動身體直奔白小純來臨的剎那……

  突然的,血色的天空,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一道水桶粗細的閃電,沒有任何徵兆的,憑空出現,直接就轟在了賈烈身上。

  巨響滔天,轟鳴中,白小純愣了,賈烈驚呼,血色大手印直接潰散大半,他睜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可還沒等他與白小純彼此反應過來,第二道閃電、第三道閃電、第四道閃電,陸續的轟隆隆的降臨下來。

  賈烈慘叫,身體外的大手印,驟然崩潰,被閃電直接轟在了身體上,噴出鮮血,神色駭然,露出無法置信。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夜葬,你這是什麼神通!!」賈烈怒吼,心中驚慌,急速後退時,正要抬頭看向天空,可緊接著,他就腦海嗡的一聲,頭皮都要炸開,他看到天空上,在這一瞬,竟出現了一連串的閃電,足有上百,轟隆隆間,直奔自己而來。

  「不!!」賈烈發出淒厲的慘叫,此刻再也顧不得白小純,右手猛地抬起一拍額頭,口中直接吐出一面充滿了複雜紋理的殘盾,守護自身,疾馳後退。

  在他後退時,上百閃電轟轟而去,不斷地落下,雖都被那殘盾阻擋,可依舊讓賈烈這裡,鮮血不斷噴出,尤其是最後,十多道閃電齊齊降臨,那殘盾無法承受,直接崩潰,賈烈噴出大口鮮血,身體萎靡,取出一道符紙,目中露出驚恐與不可思議,狠狠一捏,符紙燃燒,換來驚人的速度,急速而逃。

  白小純目瞪口呆,從始至終,他只是站在那裡,手都沒有抬起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

  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他眼睜睜的看著賈烈在靠近自己的過程中,被上百閃電劈哩啪啦的一頓狂轟亂炸,直接逃之夭夭,震撼之下,沒有輕舉妄動去追殺。

  他倒吸口氣,抬頭看了看蒼穹,又看了看賈烈逃走的方向,白小純眨了眨眼,忽然激動起來。

  「莫非……莫非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一種連我都不知道的程度,可以一句話,決定生死!!」白小純剛剛振奮,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沉吟片刻後,只能將這一切,歸咎於巧合,又或者是與不死長生功有關,他很希望賈烈能再次出現,這樣自己就可以去仔細判斷了。

  帶著好奇與期待,白小純慢悠悠的飛在半空中,踏入血海。

  而此刻,在距離白小純有一段範圍的海域內,賈烈全身顫抖,嘴角帶著鮮血,目中露出瘋狂,可在這瘋狂的深處,卻藏著一絲驚恐,他很確定,那些憑空出現的閃電,絕非夜葬的神通導致。

  「怎麼回事,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閃電劈我!」

  「我知道了,這夜葬有瘟魔的稱號,又心狠手辣,心機深沉,顯然是他猜到會有人偷襲,所以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只要別人一靠近,就會引起閃電降臨,一定是這樣!」賈烈沉思半晌,只能得到這個結論,雖也不是完全確定,可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應該是與之前戰場有關,那裡是綠洲與沙漠的交界處,存在了不穩的波動,而我的突然出現,修為散開,應該是符合了某種規律,夜葬身為藥師,知道的比我多,所以才被其利用……」賈烈咬牙,目中殺意滔天。

  「我就不信了,這一次我準備一番,一定可以將其擊殺,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生生折磨!」賈烈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此刻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一次我寧可祭獻修為,換來生命氣息的隱藏,除非是結丹修士,否則的話,築基中沒有人能察覺到我靠近百丈!」賈烈咬牙,面部出現紅潤,身體卻更為枯瘦,開始潛行,準備再次尋找時機,前去擊殺。

  這個時機,在三天後,他終於找到了,這一天,白小純正在血海上飛行,一路所過,海面波瀾不起,放眼看去,一片赤色,沒有任何血獸出現,白小純很想去看看血獸長什麼樣子,但卻沒有機會。

  正百般無聊的飛行時,忽然的,白小純右側百丈外,虛無扭曲,他雙目一閃側頭看去時,立刻就看到了賈烈的身影,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百丈外。

  幾乎在白小純看去的剎那,賈烈仰天大笑,雙目赤紅,整個人轟的一聲,竟化作了一片血霧,將身體籠罩在內時,這血霧翻滾,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猙獰頭顱,直奔白小純吞噬而來。

  「夜葬,給我死!!」賈烈的速度太快,如今又是百丈左右,在這極致的速度下,他的話語還在迴盪,這血霧化作的頭顱,就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正要一口吞來。

  可……還沒等白小純出手,就在這血霧頭顱靠近的瞬間,突然的,天地色變,風雨倒卷,一股難以形容的狂風,直接就在白小純的前方,瞬間凝聚!

  這狂風之大,就連海面都轟鳴,似乎要將半個大海都捲起,氣勢滔天,直接就卷在了賈烈化作的血霧頭顱上,稍微一碰,轟鳴中這頭顱直接崩潰,露出了裡面的,正發出淒厲慘叫的賈烈。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夜葬……」

  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半點停頓,在那狂風下,直接橫掃到了天邊……能隱隱看到,在這風中,他的衣服撕裂,他的血肉模糊,若非是關鍵時刻,賈烈取出了一件保命之寶,強行挪移出了這片區域,怕是整個人都要在風中四分五裂。

  白小純深吸口氣,他所在的位置,與之前賈烈之間不到二十丈,這狂風之大,足以掀起半個海洋,可偏偏……連他的頭髮都沒掀起一根。

  似乎這二十丈的距離,如同天地溝壑……

  眼睜睜的看著賈烈悽慘無比的被捲走,白小純傻眼了,他呼吸急促,此刻他若是還不明白,他就不是白小純了。

  「這片世界……在保護我?因為我修行的不死長生功,因為同源?」白小純立刻感動,他看著四周,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好半晌後他才讓自己從激動中恢復,深吸口氣後,抬起下巴,小袖一甩。

  「我白小純彈指間,就可讓那小小築基,灰飛煙滅!」

  帶著得意,白小純所有緊張感一掃而空,大搖大擺的向前飛去,一路上感慨頗多,與此同時,在遠處的海域上,賈烈鮮血不斷地噴出,整個人要抓狂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他瘋了一樣的怒吼,身體顫抖,目中露出強烈的不甘心。

  「先是閃電,又是狂風,這夜葬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莫非這世界都對他照顧?我不信,更不服!」賈烈正吼著,又噴出鮮血,他雙眼赤紅,低頭看著自己近乎赤裸的身體,整個人越發瘋狂,他此刻重傷,好在儲物袋還在,被他在風中死死的抓在手裡。

  此刻換上一套衣服後,賈烈殺意滔天,他對於白小純的恨,已經是不共戴天的程度,咬牙之下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個雕像。

  這雕像是一個厲鬼,猙獰無比,拿著雕像,賈烈遲疑了一下,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落在這雕像上,雕像立刻融化,最終化作了一片黑色的液體,凝聚成了一個符文,飛起烙印在了賈烈的眉心。

  賈烈全身顫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眉心的符文擴散,竟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鎧甲,覆蓋全身時,他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很快傷勢恢復,他整個人摸樣大變,不再是乾瘦,而是魁梧無比,可仔細一看,卻又模糊,似處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少澤峰血子給我的這鬼身,可以讓我短時間內修為恢復,還會更進一步,具備鬼影之體,這夜葬詭異,他的閃電我已看透,這風我雖無法捉摸,但這一次我從海底衝出襲殺,又有鬼影虛幻,可避風而去!」

  「夜葬,我不信這片世界都照顧你,就算真的是這樣,我也要逆天而行,一定要滅殺夜葬!」賈烈咬牙,收斂修為,飛入海下,直奔前方疾馳,這一次,他已拼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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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公平!

  三天後,白小純在這血海上,遙遙的感受到了在遠方無時無刻都在傳來的波動,他知道,那裡就是世界意志所在。

  「那個賈烈,怎麼好幾天沒出現了?」白小純還有些想念對方,他很想看看,當對方在出現時,這片世界又會施展什麼樣的手段。

  在這期待中,白小純慢悠悠的前行,直至在這第三天的黃昏,血色的蒼穹有些暗淡時,白小純下方的海面,突然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氣息,這氣息傳出的剎那,海水沖天而起,一聲帶著殺意與瘋狂的怒吼,從那衝出海水內驀然迴盪。

  「夜葬,受死!!」這聲音蘊含了難以形容的恨,在傳出時,穿著黑色鎧甲,整個人虛幻模糊的賈烈,驀然間從海水內一飛沖天,速度之快,竟比之前還要暴增一倍,剎那直奔白小純而來。

  殺意瀰漫,賈烈一身築基後期的修為,在這一刻全面爆發,更是在這鎧甲鬼身的加持下,居然無限的接近了大圓滿,形成了威壓,籠罩四方。

  白小純立刻驚喜,看向來臨的賈烈,抬起下巴,袖子一甩,右手抬起一指賈烈。

  「退下!」

  「退你……」賈烈雙眼赤紅,看著白小純這麼一副樣子,他內心憤怒更多,此刻臨近時怒吼咒罵,右手掐訣,向著白小純一指落下,速度之快,已靠近白小純三丈之內。

  他的嘴角露出獰笑,這一次,他有把握,就算是閃電與狂風,也無法及時阻擋自己,而眼前這個夜葬,必死無疑!

  可他的咒罵還沒等說完,就在這時,突然的,平靜的海面,在這一剎那有一隻血色的巨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轟然伸出水面,直接一巴掌橫掃,在賈烈靠近白小純一丈的瞬間,這血色的大手的手指,直接就碰到了賈烈的身體,如同拍蚊蠅一樣,直接一巴掌……拍飛。

  轟的一聲,賈烈身體外的黑色鎧甲,瞬間轟鳴崩潰,他鮮血噴出,悽慘之音,讓人觸目驚心。

  「不!!」賈烈絕望,鮮血噴出,身體近乎崩潰,恢復歸來的修為之力,在這一瞬間,再次重傷,整個人脆弱的如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被那手指直接拍向遠處……

  白小純眨了眨眼,再次倒吸口氣,看著那隻巨大的血手落入海面,消失不見後,他抬頭望著賈烈被拍走的地方,神色露出敬佩。

  「這人真是執著啊。」白小純感慨,收回目光,繼續前行,他心底好期待對方下一次會什麼時候來呢……

  遠處,海面上,賈烈漂在那裡,神色茫然,眼角帶著委屈的淚水,他修行多年,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可如今在這裡,他哭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充滿了惡意,自己只不過想要去滅了夜葬而已,結果又是閃電,又是狂風,最後索性直接出了一個恐怖的血獸,一巴掌呼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到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我修為比他高,我進入血溪宗的時間比他長,這世界,為什麼對他那麼好!!」賈烈眼淚更多,他覺得從自己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踏入到了一場噩夢中。

  此刻他對白小純,已經是恐懼到了極致,他說什麼也都不想再去招惹對方,心頭對於少澤峰的血子以及血梅,也都恨上了,若不是血梅,他也不會來這裡,也就遇不到夜葬……若不是少澤峰血子的指使,他也不會執著的幾次都去要滅了夜葬,也就不會如現在這樣,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針對他。

  「不公平!!」賈烈此刻所在的位置,距離世界意志所在的山峰很近,他看著山峰,看著上面的血獸似乎更多了一些,他已經絕望了。

  在這絕望中,沒過多久,遠處的天空上,白小純晃晃悠悠的走來,看著眼前這座山峰,白小純清晰的感受到,世界意志就在山頂,自己只要能過去,就可走出這第一關。

  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間,突然的,那條巨龍,從山後伸出了頭顱,死死的盯著白小純,而山體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強悍的氣息,全部鎖定白小純這裡,似乎只要他靠近,這些血獸就會群起而上。

  白小純腳步一頓,他之前只是看到了一隻大手,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血獸的樣子,這些血獸與外面的凶獸模樣相似,但卻通體血色,甚至與煞獸也有一些相似之處。

  眼看這座山上的血獸,居然對白小純這裡也都出現敵意時,漂浮在海面上已經絕望的賈烈,忽然內心狂跳,呼吸急促,眼睛猛地睜大,重新出現了希望之光。

  「他也進不去!!」賈烈激動,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此刻趕緊收斂氣息,盯著白小純,琢磨著找個機會,或許還可以在這世界裡勝出。

  白小純頭痛,看著山峰上那些血獸,遲疑了一下,琢磨著總要嘗試一番,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感覺的整個世界都在保護自己,衡量一番,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幾步,一看那些血獸居然沒太強烈的反應,於是白小純又走了幾步。

  就這樣,在他的謹慎下,慢慢的靠近了山峰,直至走到了山石上,白小純開始時緊張,可漸漸放下心來,他發現哪怕自己都走到了山峰上,這些血獸居然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沒有一個阻攔。

  驚喜之下,白小純快走了幾步,依舊無礙,他立刻激動,快速向上山頂走去,而此刻,在下方的海面上,賈烈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後,目瞪口呆。

  他猛地站起,神色內露出思索,很快就恍惚,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

  「我知道了,這裡看似有太多血獸,可實際上只要在這裡不露出殺氣,那麼這些血獸就不會去阻擋,一定是這樣!」

  「所以我躺在海面上,明明已靠近了這座山,可海底卻沒有血獸來攻擊我,因為……我現在沒有殺氣!」賈烈遲疑了一下後,有些不放心,可若就這麼放棄,他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要破滅,躊躇一番,他狠狠一咬牙,神色堅定,緩緩飛起,讓自己沒有任何殺氣,謹慎的靠近。

  直至快要靠近山峰時,四周的血獸目光剎那落在了賈烈身上,賈烈腳步一頓,頭皮發麻,身體顫抖,努力的擠出笑容。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路過……」賈烈連忙開口。

  可就在他開口的剎那,山頂上那伸出頭顱的血色巨龍,突然發出一聲嘶吼,在這嘶吼下,牠的身體猛地飛出,直奔賈烈而來,與此同時,山峰上的其他血獸,也都一個個爆發出了強烈的凶氣,一個個全部飛出,衝向賈烈。

  甚至海面下,再次出現了無數的眼睛,這些眼睛全部睜開後,一個個身體大小不等的血色巨人,竟全部飛出水面,咆哮著圍攻而去。

  賈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淚更多。

  「不公平,你作弊!!」賈烈哭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在戲弄自己,慘叫中,他的四周無數血獸一撲而上。

  白小純也內心顫抖,方才這些血獸突然爆發時,他下意識的就想逃走,可很快就發現這些血獸居然衝向下方的賈烈。

  這賈烈,他之前就看到了,可獲得世界意志更重要,也就沒去理會,此刻掃了一眼,白小純心中也升起了同情。

  至於對方所說的話語,白小純乾咳一聲,沒有去辯解,他自己也覺得真是這樣……畢竟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幾乎什麼都沒做,就是一直飛而已。

  飛到這裡後,血獸都不阻攔他,任由他通過……

  白小純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太好了,此刻又看了看一群血獸中的賈烈,白小純遲疑要不要扔下一顆發情丹過去……

  「算了,我是一個善良的修士。」白小純感慨時走到山頂,看到了豎立在山頂上的一塊石碑,這石碑如今正散發陣陣光芒,更有一股召喚不斷的傳來。

  想了想後,白小純臨近石碑,右手抬起放在了上面,在他的手與這石碑碰觸的瞬間,他的腦海一震,彷彿神識瞬間擴散,融入整個世界……

  又彷彿這個世界,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一刻,血海滔天,沙漠升空,蒼穹翻滾,大地震動,無數的草木、山巒,這世界所有的存在,都在這一瞬,散發出了一股喜悅之意,似在歡呼,更似在……朝拜!!

  所有的血獸,齊齊跪拜,向著山頂上的白小純,發出臣服的嘶吼……

  撿了一條命的賈烈,此刻一樣顫抖,他呆呆的看著山頂的白小純,他這一生,也都不會忘記這些日子的經歷,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刻如同帝王,如同世界之主的……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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