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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調教初唐(連載中)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生子當如房遺愛?

  
  李叔叔心情看樣子不錯,天南地北地跟我胡侃海吹,談得最多的卻是關於軍事的。

  美酒灌著,侍餚嚼著,馬屁趕緊跟上,寧可錯拍一千,不可放過一句:「叔叔的見解果然高超...府兵制不愧是咱們陛下的偉大創舉,陛下不辭勞苦,艱辛創業,開創了我漢民族有史以來藏兵於兵、兵農合一的先河,實在是值得欽佩啊,小侄對陛下的敬仰有如濤濤長江之水綿綿不絕......」很嚮往的目光,馬屁狂拍,唾沫飛濺,望著擺在李叔叔跟前的一盤鹿脯。

  「......」李叔叔表情有點怪,很臉紅,害羞?不太像,因為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有點像是為我臉紅,有必要嗎?不就一盤鹿脯。王爺家總不可能沒有吃過吧?

  撫琴聲也停了,撫琴的少女似乎也被咱吹捧的廣告詞給嚇住了,抬起了臉,我這才看清,不就是上次俺調戲過的那位宮女姐姐嗎?臉上的肌肉下意識地又抽搐起來,擠擠眼,該死的條件反射,該死的御姐狂燥症,真想抽自己一耳光,都幹啥...又想調戲人家宮女姐姐?

  李叔叔身後不遠站著的毛臉侍衛卟哧一聲,又趕緊憋住,毛臉憋得老紅,倆牛眼有瞅房梁的跡像。幹啥?這是幹啥了都?

  「來來來...嘗嘗這個...」李叔叔果然是很體貼晚輩,把鹿脯推我跟前,吭哧半天才道:「其實...那個府兵制...非我朝所創。」

  「哈?...咳咳咳...」嗆了半天,一杯酒灌了下去才回過氣來,很無辜、很純真的目光望著李叔叔。俺未成年,瞎說又咋了,還沒到當昏官的年齡,有怨言啥的找俺爹哼去。

  「府府兵制源於西魏,完善於北周、隋兩朝,我朝以均田制為基......」李叔叔耐心地給酒勁有點上頭的我解釋道,

  「小侄...小侄失禮了...」歎了一聲,很幽怨。朝李叔叔擠擠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前事多忘......」

  「嘿嘿嘿...」毛臉侍衛大叔的笑聲太過份了,一屋子全是他的聲音。李叔叔氣得回得惡狠狠地瞪了這個一點兒也不善解人意的傢伙一眼:「趙昆,你去讓店家再拿壺酒來。」

  毛臉大叔在李叔叔正義的目光下,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很羞愧地走出了雅間,宮女姐姐看樣子比較正常,只是拿手在那裡跟自個的肚子較勁,光潔的臉龐粉粉的,嬌媚的眼神亂瞄,這神態著實是漂亮很,可看咱有點輕蔑。不行,得讓她轉變觀念,我是誰?後世的年青俊傑,為人師表的模範,當代的文學青年、知識份子,偉大的發明創造家,怎麼能把咱當小學生看待,太看不起人了。

  「賢侄...賢侄?...」

  「啊...小侄在。」偷瞄了眼李叔叔,表情有點那啥,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每每喝了酒,咋眼睛就喜歡往漂亮姐姐身上瞄...趕緊瞎扯:「小侄是在深思府兵制對咱們大唐的發展能起著何種的作用......」

  「哦?...」李叔叔半信半疑,宮女姐姐的目光也從房樑上移到了我身上,眼神也由剛才的輕蔑轉為半信半疑,很好,我就是要這種效果,太習慣當老師擺顯自己學問的角色了。

  不管了,反正李叔叔都說了,府兵制是前朝餘孽,怕啥,乾咳兩聲,表情很嚴肅,就像是在講台上開政治課:「本朝初時府兵制於國當然是很好的,府兵平時務農,生活無異於農民,國家毋須為其負荷軍餉,因而節省了大量養兵費用,而這些府兵,相當於和平時間的預備役。」

  「預備役?...」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有點迷茫,很不瞭解我說的這新名詞。

  「國家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用舉國之力來維持軍隊,因為,國家的民生大計也需要相當的資源來扶持,所以,留存一定量的精兵作為現役,這就是我們大唐的機動作戰力量,而府兵就是小侄所說的預備役,其意便是時刻準備著保家為國的另一批人,一是退出現我大唐軍隊服役期限或者因傷退出軍隊的軍人;二是農閒時進行訓練,平時務農,不需要國家予以軍餉的民兵,預備役實際就是是區別於我大唐正在現役的一種兵役義務,是府兵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家儲備後備兵員的基本形式,是戰時實施兵員動員的重要措......」

  預備役的精要被我全背了出來,嘿嘿,沒法子,誰讓俺也算是個役備役的小幹部,每年也鍛煉那麼幾次。

  李叔叔的表情非常生動,隨著我聲情並茂的解說府兵制的優點以及好處,從一開始的迷茫到驚訝,喜悅,深思還有震驚...

  很好,就是要這種效果,李叔叔垂首陷入了一種老僧入定的狀態,就連毛臉侍衛趙昆提著酒罈進來也沒有絲毫覺察,專門斟酒的侍女則對於我的長篇大論一頭霧水,規規舉舉地跪坐在軟榻兩側,倒是那好奇的眼睛悄悄地看著四周。

  宮女姐姐的古琴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案几上擺著筆墨紙硯,一位化妝成家僕的宦官正在磨墨,宮女姐姐提筆疾書,寫啥呢?伸腦袋看半天,遠很,什麼也沒看到,倒是宮女姐姐有所感應地抬起了頭,望著我,眼睛很亮。看到我看她,臉微微一紅,目光卻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看樣子,也是一彪悍的唐朝美女。

  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很是器宇軒昂的笑容,換來的卻是她掩嘴輕笑,繼續埋頭疾書。

  靠,想不到俺這位帥哥也有表錯情的時候,沒人理咱更好,一口香噴噴的小酒,一口美味的佳餚,這日子,神仙跟咱換也不行。趙昆很哀怨地瞪著我,分明能看得見他喉結下上鼓動的吞口水,偏生又不敢當著李叔叔的面衝上來搶著大吃大喝,嘿嘿,報應!

  半響,李叔叔長出一口氣道:「賢侄...賢侄之才,我實在是看不透啊...府兵制之利...賢侄不僅把老夫理解的說了,甚至老夫沒想到的那一層也...呵呵呵...戎馬一生,竟然不如賢侄...」李叔叔站在榻上,舉起酒杯,雙目灼灼地罩定了我,手臂抬起,氣勢威猛地長歎:「生子當如房遺愛!」

  「......」一臉黑線地瞪著很是感慨的李叔叔,這老貨想幹啥?學曹操那厚黑大家咒人?

  「賢侄,他日畢是國之棟樑...老夫先在此恭賀賢侄...來,與老夫同飲此杯。」李叔叔的表情說不出是悲憤還是興奮,總之有點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沾著李叔叔口水的漆耳杯遞到了我手上......靠!

  在被各種傳染病感染的危機和著被李叔叔身後的毛臉侍衛腰斬的危險之間,我端著漆耳杯,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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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我是主角


  「賢侄?...」李叔叔的目光有些不悅了,「小侄...小侄是感動的不能自已...謝謝叔叔賜酒。」沒辦法,在眾多目光的逼視下,我不得不冒著被傳染病毒感染的危險閉眼干了。

  「好!...來,賢侄,再與老夫再來飲過....」

  「啊?!」還喝,我還等著回家拿青鹽漱口呢。

  「......其實小侄還有許多關於軍事方面的見解,不過今日天色不早了,改日再與叔叔詳說,不然回去晚了,我娘會擔心的......」露出很遺憾的表情,把酒杯放下,打了個飽呃,白吃白喝的滋味比自個掏錢爽太多了,得放長線釣大魚,拋點魚餌,不相信李叔叔不上鉤。想想日後的美味佳餚,宮庭玉液啥的...哇哈哈哈...

  李叔叔有點失落:「......也是,賢侄若是因老夫回去晚了受到房夫人責罰確實不妙,來,陪我再乾一杯。來日...老夫再與賢侄把酒傾談。」他從我的表情上看得出咱還有一肚子的高才沒抖出來,很可惜,李叔叔也怕俺那鬧將起來驚天地泣鬼神、皇帝都不敢讓俺爹娶小妾的娘親。掩飾著戀戀不捨舉起了酒杯。

  臨出雅間,下意識地斜起了眼角,穿窗而入的陽光照在了宮女姐姐的身上,完美的側影被金線所勾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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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回來了。」揣著一大堆零碎的包裹,進了府門就朝著前廳招呼。

  「二少爺啊...夫人去衛國公府上去了...怕是還得一會才能回來,您找夫人有事?」房叔從前廳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票灰頭土臉的家丁侍女。

  「哦...房叔,你們這是幹嗎?」

  「要過年了,年前得把府裡收拾一遍,都出來幹嗎?還不快收後廳收拾...」房叔在府裡很有權威,大手一揮,一眾家丁侍女嘩啦全朝走廊湧去。

  「您忙...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別...少爺,這些都是下人們幹的人,哪輪得著您操心,快回去休息吧,一會夫人回來了,老朽就讓他們來請您。」

  邁著八字步朝著我那獨立的小院子走去,唉呀呀...不愧是宰相之家,想當初,別說是打掃衛生,就算是燒水洗臉,拍蚊子打蒼蠅都得自個動手,現在多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應該好好感謝老天爺,讓俺這麼幸福的穿越。摸了摸懷裡的小物件,嘿嘿,綠蝶,俺的小美人,大叔來了...呸呸呸,咱文明人,說話與想法都要斯文和正義,不能笑的太淫蕩了。

  綠蝶很勤勞,正在房間裡拿著掃帚清掃著屋簷處的灰塵,可惜個頭矮了些夠不著,只能一跳一跳地,青絲飛揚,雙袖翩翩,真像只可愛的蝴蝶。

  「少爺,您回來啦?...」綠蝶興奮地朝著我招呼道。

  白晰的臉蛋上好幾道灰撲撲的擦跡,額間密佈著細汗,看樣子,這丫頭夠辛苦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有點生氣,院子不大,可總不能讓一個十四五歲的童工干。

  「少爺...原本房叔派人來過打掃的,綠蝶是怕他們笨手笨腳的,弄壞了您的東西,所以綠蝶就讓他們走了...還是我一人做起來安心一些。」大眼睛閃閃的,怯怯的看我。心痛,最受不了她這種目光。

  下意識地抽出手巾給這丫頭擦臉:「瞧你,一臉都是灰,快去洗洗...」

  手指碰到了她的臉蛋,滑不留手,溫熱的感覺,差點就壓抑不住自己邪惡的念頭想捏上一爪。鎮定,咱比柳下惠純潔多了,趕緊收手。

  綠蝶紅著臉,垂下了頭,眼角拿餘光看我,很妖媚,太勾人了...

  乾咳兩聲,振出一些王霸之氣來增加氣勢:「去把臉洗了,手也洗了,一會少爺有好東西給你!」

  「哦...」綠蝶答應的聲音裡隱約帶著的失望,被我發現了......害得俺的小心肝葡萄撲通撲通的跳,三大步衝回屋裡涼茶就往嘴裡灌下去。終於,為人師表、彬彬君子的正人君子又回來了。

  「過來...」招手朝著站在榻邊的綠蝶道。

  「哦...」綠蝶款款移步挪到跟前二尺遠,臉粉粉的,清洗之後的肌膚如同刮上了膩脂一般散發著光澤。

  「坐下!」拍拍榻前的空處。

  「哦...」綠蝶坐我跟前半尺,清新的淡香撲鼻而來,不過這一次的回答聲音至少比剛才低了八度,漂亮的眼眸兒滴溜溜亂瞄,偏生不敢看俺。

  從懷裡掏了出來,拽起這丫頭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上:「丫頭,這是送你的耳環,喜歡嗎?...」

  「啊!......」綠蝶盯著左掌中晶瑩剔透的一對小飾品,右手掩嘴驚呼出聲,很震驚的表情,嘿嘿...俺門牙都亮出來了,綠蝶的反應果然不出少爺我的預料。

  捧著星月交錯的一對耳環,漂亮的雙眼裡溢滿了淚水,豐滿小巧的紅唇一撅一撅的,這丫頭是幹啥?

  「丫頭...幹嘛呢?」有點心慌,難道綠蝶自以為看穿了俺送東西是想調戲她的企圖,雖然我很想,但確實不是。

  「少爺...」臉紅紅的,捧著耳環遞到了我鼻子底下,雙眸盛著淚,水汪汪的:「奴婢不會戴...」

  「哦...」手忙腳亂地接過了耳環,老出錯,綠蝶的耳朵手感很好,軟軟的,白嫩嫩的,又薄又透明,我甚至能看到耳中細微的血管。

  綠蝶細密急促的呼吸聽得我面紅耳赤,怎麼都覺得這情形很曖昧,咕嘟...在我嚥下第五口口水之後,總算是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綠蝶啥時候面紅耳赤、羞喜交加地倚在我懷裡了?...太神奇了,難道我被邪惡大叔或者是金魚佬附身了?

  啥話也說不了,靜靜地感受...真的,我竟然有種看到了愛情片的感覺。只不過,我不是觀眾,而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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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各位的指正,也謝謝那些關心本書的人,今天第二章呈到,今日有一書友說我簡直在侮辱唐人,晴了有點迷茫,不太明白那位書友的意思,如果你是對書中的內容有意見,可以提,如果不是,請看清書的簡介,這是一本輕鬆的穿越文,不是歷史傳記...

  另外,晴了不是拖情節,而是根據大綱來寫的,畢竟,故事發展需要過程,也需要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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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和睦的一家子

  
  「時辰...時辰不早了,奴婢先去收拾一下,少爺快過去吧,用飯的時間都快晚了...」綠蝶的聲音跟蚊子有得一比,漂亮的眼眸兒在我跟前移來晃去。

  「哦...綠蝶,你多大了?」為什麼要這麼問?大概只有我的潛意識才知道,難道說是大叔思想已經開始發作?

  「奴婢...奴婢清明就滿十五了...」羞不可抑、腦袋差點把我胸膛擠出個洞來。

  門外頭傳來了一聲乾咳,把我從很神奇的狀態驚醒了過來,太邪惡了,啥人,一天倒晚老調戲人家小妹妹。綠蝶已然也聽到了,低呼一聲,匆匆地從我懷裡站了起來,紅著小臉蛋看著我,大大的眼眸眨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雙手揪得衣角都快成酸菜了。

  「二少爺...你們在幹嗎?...」老媽房裡的春桃出現在了門口,眨著眼睛,左看看綠蝶,右看看我,很八卦的眼神,很八卦的表情......看樣子,這臭丫頭在門口已經呆了不少時間。

  「不幹什麼,本少爺正看書...」正人君子般地端坐,手裡抄起本書,很嚴肅的在研究學問,未成年少男勾引未成年少女?不知道在大唐會犯啥罪?即便沒人敢給俺定罪,可自己怎麼老有種作賊的心虛...腦門上的細汗在流。

  「哦...綠蝶妹妹也在啊,臉怎麼紅成這樣?莫不是發燒了吧...哎呀,綠蝶,你耳朵上吊的這是什麼,真漂亮,莫不是咱們二少爺親手給你戴上的吧...」春桃這丫頭,太不像話了,明明就知道綠蝶這丫頭小臉,還揪著綠蝶的手一個勁地追問,可把俺的綠蝶逼的,修長的脖子都染上了粉彩,雙眼汪汪的都快滴出水了,小腦袋都快擠兩肩膀中了。

  「幹啥幹啥?別問了,綠蝶是發燒了...倒是你,過來有什麼事?」本少爺虎目圓睜瞪著這丫頭,額頭青筋直跳。

  「夫人老爺都回府了,管家讓我來請二少爺過去用飯。沒想到二少爺跟綠蝶妹妹......」春桃對本少爺的目光威懾視而不見,話說半截吃吃地笑著跑了出去,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院門處......

  我與綠蝶,羞達達地互看一眼,倆關公臉,面如重棗,眉如臥蠶了都...靠,房府八卦人士太多,早知道我該在小院裡放條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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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有東西給您和父親,還有大哥、大嫂和三弟,一人一樣...」吃罷了飯,乘老爺子還沒擺上紙牌上桌廝殺之前,從懷裡掏出了綢布包裹的東西。

  「哦...這是...這是什麼東西,怪好看的...老爺,俊兒給我送東西呢...」老媽這下子高興了,拿出了耳飾一個勁的打量。

  「呵呵...這是什麼物件?樣式...倒也挺新奇。」老爺子瞇著老花眼瞄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拈起倆玉珮,很樂呵地打量了一番,遞給大哥一個,自己攥著一個,白牙都從鬍子縫隙露出來了,看樣子,老爺子心情不錯。大哥笑瞇瞇地把玉珮收了起來:「二弟這是幹嗎?給母親、父親置辦就成,當哥的哪能要你的東西...」說歸說,還不一樣把東西收了,鄙視口心不一的大哥。

  「戴耳上的,我給您示範下...」拿起了一隻耳環,就在老媽耳垂上一扣,重金屬的可塑性發生了作用,緊緊地吊在耳垂上,隨著老媽頭部的動作把瑩瑩的光彩向一家老小展現,老三一個勁地朝老媽跟前擠,使出吃奶的勁,看樣子這小屁孩也想搶女人的用品,被老媽拿起銀鎖掛脖子上,然後一巴掌抽屁股上:「混小子,這才是你的東西。」

  可憐的老三,眼淚汪汪地擠到奶媽懷裡乾嚎去也。

  漂亮...老媽雖然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可是怎麼看都像一個中年的知性美女,戴上一對耳環之後,在燈光的映照下,恬情溫宛的笑容更加的奪目,就連老爺子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眼抽嘴斜,老爹肯定是在驚歎,俺老婆咋這麼漂亮捏...

  「俊兒...這東西就這麼粘在耳上,一不小心掉了怎麼辦?」老媽輕輕地碰碰耳環,很是擔心地問道。

  「這東西要是娘喜歡的話,以後可以穿個耳洞,那就不怕丟了。」我趕緊解釋。

  「老爺...您瞧瞧,這小物件怎麼樣?」老媽是女人,同樣是愛美的女人,這一點,從她拿著兩對耳飾至少比劃了半柱香功夫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把其中一對遞給大嫂這點上看出來。

  淚滴型的紫色的小石頭鑲嵌在銀色的菱形的耳飾上,很漂亮。「唔...」老爺子看樣子不好意思當著兒子媳婦的面誇自己老婆漂亮,只點點頭亂吭氣。

  「夫君...二叔可真大方,我跟娘親一人一對,該值不少錢吧...」大嫂戴上了耳環喜孜孜地朝著大哥擺顯,大哥可就沒老爺子那麼多顧忌了,呆呆地盯著自個的婆娘,笑的嘴都快把後槽牙露出來了。看得大嫂漂亮的臉臊得櫻紅,一個勁地在矮几下使小動作,看大哥呲牙裂嘴的表情,嘿嘿...很高興。

  「這也是...」老媽一把揪我坐到她身邊:「俊兒,怎麼突然間想起給我跟你大嫂買東西。家裡給你的零花錢用完了吧?...」

  「沒,還有呢。」趕緊掏出錢袋來晃晃,裡面依舊叮噹作響:「這些小物件值不了幾個錢...」

  「行了行了...乖孩子,也懂事了,知道疼自個的爹娘了...」老媽咋了,眼圈說著說著就紅了起來,手撫摸著我的頭髮:「長高了,大了,也知道懂事了...」

  房裡很安靜,油燈燈芯細微的炸裂聲,橙橙的光把屋裡照出了一室的暖意,那胖如肉球的三弟在奶娘的懷裡扁嘴很悲憤地吭吭嘰嘰,大嫂擺弄著耳環,帶著笑,聽著大哥的低語...母親就坐在跟前,父親就在一邊撫鬚淡笑著,也是在欣慰,更多的怕是慶幸自己的兒子總算不太讓他失望吧?

  很高興,可偏偏心裡難受,看著娘親那快溢出來的淚水,不知道怎麼辦,老媽這幾句話說的我心裡不知道有多揪。

  「母親,該高興才是,俊兒始終是您的兒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咱們遺愛還是一位年輕俊傑呢...」幸好大哥開口了,不然我還真怕自己會哭出來。穿越前都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竟然覺得想哭...先人你個板板的,好男兒應該鐵石心腸才對。

  「混小子...還年輕俊傑呢,都十六了...」老媽隱蔽地擦擦淚水,戳了下我的腦殼:「知道去調戲人家大姑娘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啊?...」還沒自責完的我被老媽的話嚇得一頭冷汗。難道剛才俺跟綠蝶的事被老媽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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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婚姻大事


  我正琢磨是不是該提刀把春桃那小八婆乘夜滅口的當口,「啊什麼啊,還叫屈不成?那天還是你自個承認的。」老爺子兩眼瞪圓,很憤憤的表情。什麼嘛,拿了咱的東西也不知道嘴軟下,就知道揭自己兒子的短。

  「沒...孩兒這是在慚愧...以後一定改正...」輕鬆了,原來是翻老帳啊?春桃那丫頭挺可愛的,再說還是俺的忠僕房成的老婆候選之一,算了,暫時放她一馬。

  「老爺,咱們俊兒過了年關,就滿十六了。」老媽抱過眼淚鼻涕一臉還在委屈地抽抽的三弟,親呢地香了這小屁孩一口,哄這小傢伙睡覺。

  「嗯...是啊,一晃眼,老夫也已花甲了...」老爺子放下了手中的書,慢條斯理地理理長鬚,很是感慨。

  「父親不出老,還年輕著呢...」最不喜歡我所自認為是好友或者親人的人說這話。

  老爺子看了我一眼,很慈祥:「胡說,老夫輔佐陛下時已年近不惑,到如今花甲已過,鬚髮皆斑,細細數來也有二十來個年頭了,前世難忘啊......」

  老爺子看樣子沉浸到了回憶之中,一家人安靜地坐在煤爐邊的軟榻上,靜聽著父親回憶往事:「前朝煬帝大業年間,表面上『天下寧晏』,然則煬帝與其兄楊勇、弟楊諒之間爭奪皇位、妄動干戈,顯貴競相淫侈......老夫已然看出其朝野之弊端和國家覆亡的徵兆,其滅亡是蹺足可待的。故而老夫於大業十三業,先帝起兵,陛下攻打渭北之時,老夫徒步軍前效命......」

  老爺子不愧是干宰相的材料,他的人生歷程,簡直可以編成一部豐富多彩的長篇小說,直至添了燈油,老爺子的故事才至終結,不過...玄武門之變老爺子用春秋筆法帶過,大家都頗有默契地不開口詢問,畢竟,內鬥不是啥好事,何況是皇家的事,咱不攙和,就算想攙和也攙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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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俊兒都快十六了...」老媽的眼神很奇怪,捅捅口乾舌燥猛灌茶水的老爹,然後把目光望向我。「依著妾身,咱們是不是該為這小子想想...」

  老爺子恍然地點點頭:「俊兒,過了元旦,你也就十六歲了,都到了娶親的年紀了,以後莫要再胡鬧。」

  「啊?!」娶親?十六歲...屬於未成年,剛剛由少先隊員進階為共青團員的年紀,竟然要討老婆了?上次偷聽牆角而已,這一次,老媽老爹卻當面提了出來,看樣子,這事倆老是認真了。

  「大呼小叫的幹什麼?你大哥不也一樣,十六歲成的親,為父當年因為戰禍之亂,也不過晚了幾年...」老爺子最看不得我驚訝,狠狠瞪了我一眼。

  「可是...父親,兒子太小了,發育...發育...」滿頭大汗地解釋,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慌的,看樣子是該死的後世教育讓我在這個年紀娶親有著下意識的畏懼感。

  「不小了,瞧瞧吳王殿下,當年十五歲納妾,十六歲娶親,不到兩年,就生了倆大胖小子。」大哥趕緊用現實的例證來說明。

  「不是吧?」這傢伙這麼彪悍,那到現在這位傢伙豈不是兒孫滿堂了?

  「告訴你小子,老夫跟你娘替你訂下了親事,你就得乖乖的認了!」老爺子很彪悍地拍拍桌子,指著我威脅道。

  「我倒覺得衛國公的大孫女不錯,人長得俊,琴棋書畫畫樣樣皆通...年齡比咱們俊兒小了二歲...李夫人就曾跟我提過這事...我正想跟老爺您商量呢...」

  「不妥不妥,那閏女我聽衛國公說過,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不假,可脾性頑劣得緊...再說,她可比咱們俊兒小了整整一個輩份。」老爺子一本正經地道。

  「我倒是有個好的人選...」老爺子很悠閒地撫著長鬚:「程家的七女兒倒也不錯,活潑可愛,懂得體貼長輩,我去了程家幾次,這丫頭,總是那麼懂禮貌...」

  說了這話,老爺子還很八卦地朝老媽擠擠眼。我冷汗流啊流,先人你個板板的,程叔叔家的女兒......老爺子該不會是眼神不好吧?跟程叔叔那老人渣結成親家,我這後半輩子怕是真的要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了......

  「還有溫尚書...候兵部...」老媽說的都快口吐白沫了,我聽得倆眼發綠,這是咋了?前世連個貧下中農級別的丑妞都泡不著,現在可好,穿越成了宰相子弟,大唐的歷史名人們都哭著喊著把女兒往家裡送。聽老媽的意思,那些歷史名人的婆娘為了跟咱房府攀親家,都快拔刀子三刀六眼的來搶親了。

  然後...老爺子跟老媽還有大哥開始極積地為我選擇未來的老婆人選,就連平日裡很少八卦的大嫂也加入了行業進行熱烈而頗具家庭氛圍的討論,為房府之二男早日踏足婚姻的圍城獻計獻策,我沒機會出聲抗議,就被老媽老爹怒目瞪回,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不允許自由戀愛...

  無奈的我跟房遺則倆未成年人流著口水大眼瞪小眼......

  灰溜溜地爬回我的小院子,有氣無力地洗臉洗腳之後,剛上床沒多久,就聽得有人敲門,還沒等我應聲,大門就被一陣子陰風給吹開......

  程叔叔奸笑著朝我走了過來,他身後,似乎還有一個人,太遠了沒看清,趕緊從床上站起來施禮:「程叔叔您怎麼大半夜的光臨寒舍,不知道...」

  「好後生,就別廢話了,你爹跟我商量好了,今個老夫把你媳婦帶來了...快,叫一聲岳父大人來聽聽。」程叔叔一張鬍子臉笑得實在難看,伸手一拉,一個跟程叔叔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站到了我的跟前,塗著胭脂口紅,還掩嘴輕笑作拋媚眼狀...佛祖啊!!!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我患上了心絞痛,過敏性哮喘,四肢重症肌無力,面部肌肉完全僵化,頭部已經因為腦溢血而開始變形......

  「好後生...你今個從了我家閨女還好說,不從的話...」程叔叔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剪刀,一臉獰笑著朝我的小弟弟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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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蘿莉的逆襲

  
  「啊!......」我發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身全是冷汗,倉惶地四下張望著...沒有程叔叔,也沒有長得跟程叔叔一樣、塗紅抹綠、花枝招展的女人,趕緊伸手朝下摸摸,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完好無損,太慶幸了......

  咣當...房門被猛地推開,綠蝶除了內衣,就只是罩著一件厚厚的裘衣,雲髻鬆散的她看到了我的樣子,驚慌地衝了進來:「少爺,您怎麼了?」

  「沒...沒事」趕緊一屁股坐回床上,差點就被這小丫頭過了眼癮,大口地喘著氣,瘋了,我快瘋了,都是老媽跟老爺子害的,竟然在我面前提起程叔叔那老人渣。竟然還有想讓我娶他閨女的想法,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綠蝶看了自己一眼,白牙咬著唇,把身上的大裘披到了我的身上,抽了塊手巾幫我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少爺...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做了惡夢嗎?」

  「嗯...」很心安的感覺,綠蝶的到來,柔和輕軟的聲音就像是春風撲面,剛才從惡夢中驚醒的那種恐懼感竟然一下子全沒了,安逸地任由綠蝶替我擦著汗水...

  呃...擦哪兒?大驚之下一把抓住這丫頭的手:「我自己來就行...」我可還是未成年處男。

  綠蝶疑惑地抬起了頭看我一眼,似乎才發覺自己擦的地方有點那啥了,臉蛋剎那間紅了起來,偏又拽著手巾跟我較勁,聲音跟蚊子比起來大不了多少:「少爺,沒關係...綠蝶是您的通房丫頭,遲...遲早也是您的人...」一句話,直接讓我如同被雷直擊腦門。

  「......」我不是色狼,但我也不是柳下惠那種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看到這麼個如花似玉我見猶憐的漂亮MM羞答答地說這話向咱表白,我的血壓直接越過了戒線,倆眼也不自覺地開始亂瞄,很好看的姑娘,漂亮性感的嘴唇咬在白齒間,啥叫明眸皓齒,這丫頭就是最好的例證。

  看樣子古代蘿莉的發育也不差,要腰有腰,要胸有胸...單薄的內衣被那完美的圓弧襯起兩個櫻桃大小的突起...一塊沾著汗漬的綠色手巾,一頭在我那結實寬大的手中,一頭在綠蝶那輕盈柔嫩的手裡,望著羞怯中帶著倔強的綠蝶,我真不知道該說啥了,綠蝶靈動的雙眸怯怯地抬起望了下我,旋及又垂下了濃密的睫毛,粉嫩嫩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或許是因為已經休息了的緣故,左臉上還有細細的印摺,曖昧...很曖昧的味道在房間裡瀰漫著。

  屋外一聲貓叫,把我從月夜人狼的進化過程生生打斷,不行,不是我不動心,而是有種不忍心的感覺,畢竟,才十四的小丫頭,我要是干了啥,起不就跟李恪那條色狼一樣的禽獸了嗎?

  「怎麼就穿著單衣跑出來了?...一會涼著了怎麼辦...快回去暖暖。」我不是那種懂得花言巧語的人,只能用那種近乎責備的語氣來表達我對她的關心。

  「嗯...」低低地應了聲,綠蝶乖乖地踢掉了鞋子,吱溜一下鑽進了我的被子,連腦袋也埋在被子後,或許是因為太慌張了,一片粉白被羞意染成了紅色的頸項肌膚看得我倆眼發紅。這丫頭是幹嗎?自個的屋不回,鑽我被窩。

  火爐子已經封火了,屋子裡即使披著厚實的皮裘也覺得一絲絲的涼意直往衣縫處鑽。望著那暖烘烘的床上,想像著被子裡那嬌滴滴的小蘿莉...口水,濤濤不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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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嚏......」口水鼻涕齊飛,「少爺...快進來暖暖吧...小心涼著...」綠蝶似乎查覺到了我的猶豫,總算不當駝鳥了,露出了半張羞紅的俏臉,水靈靈的眼睛剛一睜看,可能是被我那很...淫蕩的表情所震驚,嚇得又趕緊閉上,羞怯怯的模樣,著實誘人。

  「哦...」看得出這丫頭的心思,說實話,我也很喜歡綠蝶這個漂亮又貼心的丫環,可是她太小了,如果再大上一兩歲,我非常不介意馬上就把她當場問斬...咳咳。

  怕啥,小姑娘家都鑽你被窩了,難道你還羞答答地不要嘛不要嘛?...自己吐一個先。

  丟掉了皮裘,鑽進了被子:「睡覺!」也不知道碰到了她的那個部位,即使隔著那單薄的內衣,入手滑膩,溫熱感如同電擊在我的指尖般發麻...

  伴隨著綠蝶低得幾乎聽不到的一聲低呼,我就像是在偷錢包被人抓到了現形一般,手飛快地縮了回來。

  睡不著...廢話,身邊就睡著個漂亮的妹妹,能睡得著嘛我?再說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現在,我這個在新時代受到了八榮八恥教育的好青年,正在以無上的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A片的情節......先人你個板板的,比打一場足球賽還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天還沒亮,爐子上的水壺細細地發著水聲,長明的油燈還在發著豆大的光明,我瞇著眼睛,傻呆呆看著那漆成紅褐色的屋頂。

  「少爺...」我聽到了綠蝶輕輕的呼喚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流動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上,酥麻感讓我差點就半身不遂。

  「......」不行,不能回答,我怕我真受不了這小蘿莉的誘惑,雙腿併攏,雙手筆直地擺放在身體兩側,如果我以這種姿勢站著,絕對是最標準的立正。

  「你睡了嗎?...」吹在耳朵上的氣息更加的濃重了...由剛才的偏癱轉移成了全身肌肉強直。哦...賣糕的,老天爺,再下去我真要化身為狼了...

  「......俊少爺,我喜歡你...知道嗎?你對蝶兒太好了,就算是蝶兒下輩子,還要給你做丫環...」低不可聞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徘徊,我只知道靜靜地聽著,渾身動彈不得,就連呼吸似乎也忘記了,她的聲音軟軟的,輕輕地,如同那春日的細雨拂撓在我的肌膚上,清涼中帶著纏綿......

  「綠...綠蝶...」我把頭扭了過去,綠蝶那雙比星空還要清徹的雙眸正望著我,雖羞意溢滿,卻沒有退縮的意味。

  我覺得嘴巴發乾,喉嚨也發乾,傻了巴嘰地就這麼跟綠蝶大眼對小眼的瞧著,心中邪惡的大叔怨念正在狂呼,快,上啊,嘿咻嘿咻啊,四十多歲的未成年處男,難道你想五十歲之後才開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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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不平等的交易


  當我正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綠蝶怯怯地偎了過來,滾燙的臉頰緊緊地貼在我的頸項:「少爺...冷...」腦門上都有汗了還冷?這是啥體質......

  「嗯...冷,我再加床毯子...」就在我想坐起來的剎那,被綠蝶的動作驚呆了,綠蝶如同被海底章魚附身,雙臂如同加持了強力吸盤,把我牢牢固定在床上:「別...少爺,這樣就好了...您...您摟著綠蝶就成...」小丫頭臉紅得如同唱戲的關公,倆眼閉地緊緊的,睫毛因緊張而顫抖。

  「哦,好....」我像那敲一下響一聲的木魚,能生裂獅虎的強有力的雙臂將綠蝶緊摟在懷裡,差點把這丫頭給憋昏過去,還好我及時發現。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誠懇的向她道歉,天哪,老子這是幹啥,摟著個投懷送抱的漂亮妞,還跟她道啥歉?看來,我太不瞭解自己了,說明我雖然有成為大叔的潛質,但我的本質還是正人君子......

  「少爺...我想再聽聽那個故事?」隔了好久,綠蝶總算喘勻了氣息,輕輕地在我的耳邊呢喃。

  「哪個...」手放在她那酥若無骨的腰背上,聽著她那還略顯得稚嫩的嗓聲在耳邊迴盪,這一刻,我再也沒一絲嘿咻嘿咻的念頭了,只有一種深深的疼惜在心底、手中...

  「就是那個灰姑娘的故事...」綠蝶把臉都擠到了我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啥人,還來?不怕把自個給憋死?

  「好...把臉露出來,喘氣...對,緊張啥,你可是本少爺的房裡人,不用緊張...這就對了,瞧你那一頭的汗...好了好了,我這就說故事,可你的手別老撓本少爺的腰啊大姐...」綠蝶輕柔羞怯的笑聲真好聽......

  「在很遙遠的一個國度,有一位女孩,名字就叫做辛黛,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沒過多久,她就有了一個繼母和倆個陌生的姐姐......這時候,子夜的鐘聲已經開始敲響,她不得不離開了心愛人的懷抱,提著裙角,向著黑暗處跑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甚至不知道綠蝶什麼時候沒了聲音,聽著她那均勻細密的呼吸聲。我保持著姿勢,目光早已經越過了那該死的阻攔我視線的屋頂,穿越了那厚重的積雲,在那高高的朗朗晴空,看著這個份外悅目的世界...我好像聽到了我自己的呼嚕聲......這一刻,再沒程叔叔父女來干擾我了。

  天剛擦亮,我如同做賊一般悄悄地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頂著一對黑眼圈走出了房間,綠蝶還帶著甜笑在我的床上酣睡,嘴角流著晶瑩的口水,長長的睫毛把她那雙清靈透亮的眸子蓋住了,散開的青絲在臉上,黑與白相映成趣,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呼吸著清新而冰涼的空氣,屋簷上還掛著長長的晶瑩的冰凌,原本能讓我詩興大發的早晨,很可惜,一回味起昨夜的惡夢,那個難受勁,如同嘴裡嚼進了蒼蠅。程叔叔的女兒...佛祖在上,還不如直接把我穿越到遠古跟混身長毛的原始人談戀愛。

  前幾日的殘雪還掛在已然呈枯色的樹木之上,這樣的環境很適合吟詩,可問題是現在的我只想抽刀子捅人,該死的惡夢,太心驚膽戰了,細細思量起來,昨天夜裡,似乎老爺子真有跟程叔叔家結親家的念頭,怎麼辦...逃婚?屁話,我可不想大好的青春年華在唐朝的某個窮山溝中渡過,耍無賴?...笑話,誰能耍得過程叔叔這個陛下面前也敢邀功請賞、裝傻充楞的老人渣。

  唉...我還真是黔驢技窮了,算了,先繼續在學館守株待兔,實在不行要求那倆皇親幫忙,再過些日子李恪那位高智商的紈褲也該回京了,等他回來了商量商量,或許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能想出啥好點子。

  想通了這一頭,心情愉快之下,就覺得鼻子有點癢癢的難受,接著,一個巨響的噴嚏在小院中響起,驚得府中的畜生們犬吠雞鳴...早鍛煉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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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貫五怎麼樣?」目光直視李漱,很大義凜然那種。

  這丫頭沒一點欠債人的覺悟,有氣無力地倚著案幾,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圈:「不行,我才不會替你這種見色起意、下流無恥之徒幹這種事。前日還跟我說是為了自己的娘親...無恥!登徒子...」

  怒了,雙眉倒立,王霸之氣狂震:「啥?見色起意...還下流無恥,知道詩經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怪事了,平時裡不管啥事,只要提到錢,這丫頭肯定會如同剛抽完大麻一般雙目精光四射,精神飽滿,今天跟她商量幫忙結識秦燕小姐的事,怎麼看都像感染了禽流感,瘟瘟的。

  「你...像君子?」免疫王霸之氣的小蘿莉斜著眼角瞄了我一眼,把李治小同學拉到跟前:「雉奴,你覺得這傢伙像君子嗎?」

  李治腦袋搖得飛快:「君子好德,君子好禮......」一番長篇大論聽得我眼睛都綠了,李治可能已經看到了我拿起毛筆做出了想捅他的姿勢,趕緊把話說完:「總的來說,俊哥兒比君子要差上那麼一點點...」還伸出小指頭來比劃半天......屁話,不就是想讓咱把他們的外債全免了嗎?休想,先人你個板板的,沒了張屠夫,我房二公子照樣吃帶毛豬。

  憤憤地摔摔手:「子說了,唯小孩與女子難養也...」

  「我是公主!你...你這個...」李漱這下來了精神,漂亮的柳眉挑得老高,氣呼呼的翹著蘭花指指著我道。李治腦筋比喪失了理智的李漱好使一點:「俊哥兒,您也還沒成年呢,不也是一小孩嗎?」很天真的聲音,很可怕的思維能力,牆頭草的智商果然不是一般的強悍。

  「唉...」沒辦法,出殺手鑭了:「每人消二貫,再多一個銅子我房遺愛寧可讓我娘直接上門提親了再戀愛算了。」

  「成交...耶!」李漱跟李治互擊掌,我靠...敢情剛才那些全是白費口水了。

  可轉眼,李漱又趴桌上,靠過去點,乾咳兩聲,沒反應?再咳...

  「俊哥兒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患了肺熱不成?」有氣無力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強悍的挑戰精神,不愧是皇級的小蘿莉。

  「你有心事...」我靠在案几上,很是認真地打量著李漱。

  李漱輕哧一聲,斜我一眼:「想不到房公子也會看相了?」半依著榻欄的慵懶姿態,似笑非笑的臉頰,雙眸下淡淡的腮紅,眼波流動盪起的風情,一身緊窄的胡衣把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怎麼看都覺得這小蘿莉實在是水靈。

  吞吞口水,默念十遍我是正人君子,總算正常了點,乾咳兩聲:「其實我能預知未來......」

  得到的回答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外加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登徒子。」

  靠!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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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有緣無份......


  時間真是渡日如年,整整兩天,都沒瞧見秦燕小姐出現在弘文館,今日,可是第三天了,這個世界留給我自己做主泡妞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了。

  跪坐在墊子上,捧著案几上的書,搖頭晃腦作嘰嘰歪歪狀,眼睛不停地朝室外外瞄,「俊哥兒...俊哥兒,都下課了你還拿著書幹嗎?」李治拍拍我的肩膀提醒道。

  「我在思考...」

  「思考啥?」李治很有興趣地擠到我邊上,瞪了眼這位小同學,我在思考秦燕小姐啥時候能到這種大事能跟你這小同學解釋得清楚?

  咦?門外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好像是秦燕小姐來了,李治偏偏不安生,一個勁在邊上干擾我的視線,趕緊信口胡扯:「相對論。」

  果然是秦燕小姐,緩步進了屋,臉蛋被寒風凍得發紅,移步進門,看樣子認出了我,朝著我點頭笑了笑,很大家閨秀地坐到了火爐邊上烤手,一面和擠在火爐邊的李漱打著招呼。

  「相對論?...」李治的目光變得狂熱起來,這傢伙只要是自己不知道的,總想刨根問底。

  「就是任何事情都只是相對而言,就比如你打地板一拳,只是相對於你來說,同樣,站在地板的角度,也就等於是地板打了你的手一拳......」胡扯一番,留下李治捏著小拳頭對著地板比劃,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啥,我站起身來,摸了摸懷裡的小木盒,乾咳兩聲,鼓起了勇氣,迎著秦小姐平靜溫和的目光,走到了火爐邊上:「見過秦小姐,幾日不見,身體可好...哎呀!...幹嘛呢你?!」這小八婆瘋了?幹嘛踩我的腳。

  「不好意思...剛剛滑了一下,疼不疼,要不要我讓侍衛給你拿些傷藥。」李漱慢條斯理地把小巧可人的凶器收回長裙下,語氣顯得那樣的親密,臉蛋粉粉的,像害羞似的。

  斯文,咱是斯文人,不跟這位心理陰暗的奧斯卡女影帝生氣,大事當前,忍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表示咱的大度。秦小姐掩著嘴兒吃吃的笑,抬眼瞧瞧我,又望望李漱,表情跟眼神都很嬌媚還有一絲頑皮。

  「對了...房俊,你今個不是說有好東西給我嗎?快拿出來瞧瞧。」李漱眨著眼睛。按一早我跟她合計好的計劃開始說話,恩恩,還不錯,小姑娘雖然不善良,但還有救藥的餘地。

  很配合地遞出了準備好的小盒子,放在案幾上一打開。我就聽到了倆聲齊齊的抽氣聲,嘿嘿,女人與龍果然都是同一類型,都喜歡這種亮閃閃的漂亮小東西。兩枚晶瑩剔透的紫水晶鑲嵌在一對流線型的浪花飾墜上,另一雙耳環則是金色與銀色交錯,細碎卻顯得燦爛的各色寶石在縫隙間交映生輝。......

  李漱驚訝的目光漸漸轉為貪婪,當我發現這一情況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之前。李漱出手如電,一把搶了過去,雙手死死把它捂在胸前:「我的...都我的!」雙眼凶光朝我射來,就像是俺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我幹啥了我?

  旁邊的秦燕眼睛也亮得驚人,臉色有些發紅,手老在那裡一伸一縮的,似乎對打劫大唐公主這個念頭有點猶豫。說明這對漂亮的小東西著實吸引人。

  朝這丫頭擠擠眼,示意她把其中一對遞給秦燕。「不行,我的,都我的。」李漱很執著,下巴揚得高高的,繼續恨恨地瞪著我,跟你有仇嗎?

  壓低了聲音,狠狠地朝著這丫頭道:「如果你還想得到更好的......嘿嘿嘿...」用冷笑來對她表面後果是很嚴重滴。

  李漱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把後腦勺留給了我。「秦姐姐...這一...這一對給你吧。」猶豫了老半天,李漱才很不情願地挑出了那對碎寶石和金銀交纏的耳環遞給了秦燕小姐。

  秦燕趕緊搖頭:「不行...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何況這是房公子剛送給公主您的...」嘴裡這麼說著,可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暴露出了她內心對這副耳環的渴望。

  「沒關係...房公子都把東西送我了,任我送都還不是我做主嗎?再說了,要是我不送給秦姐姐...」後面的話這丫頭靠在秦燕的耳邊嘀咕的,聲音太小,小的我施展順風耳密技都聽不到。

  秦燕俏臉越加的泛紅,黑漆漆的雙眸煙波流動...

  陡然間,俏臉一白,雙眸定在我身上,一股子淡淡的淒意灌入我的心頭,她這是怎麼了?

  李漱輕輕巧巧地坐定,拿著精緻的耳環把玩著,似乎一切與她無關,我傻不楞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啥,是找借口跟秦燕小姐述說我對她的仰慕之情呢?還是該扮演一個飽經風雨的成熟魅力人士等待秦燕小姐的詢問。

  「房公子...」

  「在!小姐有何吩咐?」趕緊應聲,臉有點紅,前世今生都還沒這麼臉皮厚厚的泡妞過。

  「......」秦燕小姐卻沒了下文,眸子低垂,落到了手裡晶瑩的耳環上,猶豫了半晌,飛快地說了一句:「多謝公主的禮物,請替我謝謝房公子的厚愛,秦燕著實承受不起......」提著裙邊飛似的跑出了房門,拉著她那正在跟另一個小屁孩吹牛打屁的弟弟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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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這是?」這種反應似乎不太正常,有點迷惑了,穿越之前屬於純情處男的我泡MM的經歷不多,可是種馬小說啥的看了不下百本,經常都是主角王霸之氣一震,漂亮妹妹立馬含羞帶怯地依了過來,或者是默默地望著主角,癡情含淚的目光甚至可以穿透時空的距離......可是像秦燕小姐這種收了禮物還讓旁邊人給我這個主角代話的就沒見過。

  「問我?...」李漱學我聳聳肩,很遺憾似地歪著腦袋:「我就跟秦姐姐說了一句你覺得秦姐姐漂亮...又沒說其他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很無辜,可我明明能看到她眼底深藏的得意,還有...許多看不清的東西。

  「是不是她有男朋友了?」腦袋裡靈光一閃,好像在哪個電視劇裡有過這樣的畫面。

  「男朋友?...」李漱對這個後現代的稱呼感到迷茫。「什麼是男朋友我倒不知道,不過...聽秦姐姐的意思,似乎已經訂了親了...」笑顏如花,這臭丫頭分明是在看戲。

  「啊!?...」剎那間,心裡頭有些涼涼的,還有些失落,安吉莉娜。茱莉,無論時空怎樣的變遷...無論前世今生的輪迴,我們倆終究是有緣無份啊...書上說的很對,失戀的人都比較詩意,就像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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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借刀殺人

  
  「叫什麼?一驚一咋的,莫不是你真想跟秦姐姐雙宿雙飛?...哼,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李漱前半截說的嬌滴滴的,後半截卻咬牙切齒。難道秦姐姐的夫家是李漱的親戚?

  沒力氣跟李漱計較,朝著這臭丫頭擺擺手,有點迷茫,似乎又有點慶幸,反正啥都有,也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初戀失敗而傷感呢?還是為那白送出去的耳環心疼?心中實在是百感交集......

  懷著這樣的心情,在李漱和李治倆神經病詭異目光的護送下,俺回到了坐位上,倚著桌案,品味著內心的變化...具體想什麼我忘記了,反正亂七八糟啥都有...

  課堂上,聽著老夫子哼哼嘰嘰地唸咒,整整一節課,呆坐原地,眼觀鼻、鼻觀心,很有達摩坐化成佛的潛質。「喂...俊哥兒,怎麼如此表情,該不是娶不到秦姐姐這樣的美...嘔...美人感到失落?」剛一下課,李治從我後邊擠了過來,笑容很是淫賤,一副挨踹的嘴臉。這臭小孩也知道來落井下石了?

  咦...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小樣,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本公子也是你這種小屁孩惹得起的嗎?

  「錯,本公子正在思量一件大事...」很是神秘,很是機警的目光四下查看,果然,好奇的牆頭草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俊哥兒在思量什麼?快告訴小弟,讓小弟也參謀一二。」

  「想知道?...」很不情願的神態與表情盯著李治,李漱已經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離開了那幫嘰嘰歪歪的小八婆,悄悄地向著這邊移來,嘿嘿嘿...

  「是啊是啊...」李治目光和表情都很渴望。

  「你想去?」我目光之中包含著震驚,翹起手指頭指著李治,李漱已至李治身後三步。

  「是啊是啊...」李治用力地點頭,「好吧...那下午,本公子就今天下午就帶你去見識見識你三哥常去的鳳來樓...」大手一拍案幾,很是氣概地揮揮長袖道。

  「啊?....啊!!!!」李治的語調把訝然和慘叫分割得份外的分明,如同音樂系高材生在演練音階的變化。

  「喲...我們家雉奴還真行,長大了?也知道去妓館逛了?」李漱陰森森地笑著,露著一口森森的白牙,發著寒光的指甲落在李治的耳朵上,很可愛的女孩,這一刻,這丫頭實在是順眼。

  嘖嘖嘖...果然,這邊的熱鬧場面很快引起了學館內八卦人士的注意,李治被老姐剔打的八卦再次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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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故意的,俊哥兒...我明明去安慰你,可你竟然...竟然陷害我!」李治揉著耳朵,目光悲憤地瞪著,翹起手指頭指著我控訴。

  「瞎扯,本少爺就一正人君子,可從沒害人之心...」我很是坦然的迎視著李治,目光很正義,表情很磊落,想把你這棵牆頭草連根拔起的怨念倒是很強烈。

  李漱看樣子剛拿李治的耳朵發洩之後,心情愉悅了不少,表情也生動起來,倆腮細紅淡若雲霞,粉唇輕抿,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跟李治表演精彩的內鬥,呸呸...表演君子之爭,很君子的用嘴進行攻擊和防守,絕對沒有挽袖子抄板凳或者脫襪子露臭腳的舉動,總之很文明......

  半晌李漱大概是看膩味倆高人濤濤不絕的口沫橫飛,才無奈地翻翻白眼,纖手撐額:「哼...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目光很是鄙夷。

  「胡扯,我可是人中楷模、彬彬君子的小王爺...」李治臉皮在我的熏陶下已經厚了不少,這樣的話說起來也沒有一絲羞愧。

  「你這個...別跑...哼......房俊,都是你,好好的小孩,都被你教成啥樣了?」李漱剛一抬手,李治如同坐上了土飛機,刷的一下飆出老遠,只好把目標對準了我這個趴在桌案上裝死的大齡少年。

  「我?...若不是我,這臭小孩早得青春期陰鬱症了。」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誰能把未來皇帝教成這樣?也就是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為人師表的大才了。

  「青春陰鬱症?」李漱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表情帶著疑問。

  「你難道不覺得那小子現在比以前快活多了嗎?」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屋外的雪地裡撒野的李治,「......就知道好處往自個身上推...」李漱若有所思地望著李治,眼中閃過明悟的亮芒,偏偏嘴上不肯承認。

  說實話,現在的李治比我剛開始認識的李治變化很大,以前,這臭小子每天都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性格並不開朗,甚至還有些懦弱,而現在呢?在我的熏陶之下,變得已經開朗了許多,不像以前,有事都藏心裡,我懷疑李治英年早逝怕就是跟他那種脾性有關。

  「以往他見了四哥、五哥都是一副唯唯喏喏的樣子,瞧見我都生氣,現在倒是好了些,不比以往,至少也知道有禮有節,不卑不亢了都...」李漱似乎興起了跟我探討李治性格變化的興趣。

  「四哥五哥?誰啊...」皇帝陛下的子孫實在是太多了,「魏王李泰、齊王李佑...你這是什麼眼神」李漱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

  「沒...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的目光變得很是深沉。原本是那倆小白啊......

  說實話,李世民的孩子之間的皇位之爭實在不如他爹他們那一輩玩的那麼有水準,水平實在是...怕是李世民自個都不好提,說出來怕掉價...不過好在重在參與,玩家還真不少。最有實力的當然是根紅苗正的大兒子李承乾和四兒子李泰,李泰跟太子大哥玩玩還說得過去,就算是豐富一下枯燥無味的的宮廷生活吧,玩得好興許還能賺一把。

  但人家長孫家的同胞兄弟互相玩玩,也有庶出的蠢蠢欲動的孩子看著眼饞的,五兒子李佑跟他倒霉的叔叔李元吉一樣,封齊王,人也不學好,整天跟小流氓鬼混,遊獵無度,還自認為身懷絕世武功,才高八斗具有雄才大略啥的,還動不動就跟老師叫板。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孩子肯定會在一場爆發後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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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歷史的塵埃


  ......果不其然,貞觀十七年,李佑這可憐的傢伙死翹翹了,罪名謀反。起因是這樣的:李佑因為太無法無天,可把他老爹李世民給氣壞了,小李同志決定對這小屁孩嚴加管教,特地把李恪的老師權萬紀調過來治他。老權很是頭痛啊,教不好這孩子,以前輔佐吳王那條色狼留下的美名生生地就給毀了。於是老權使出他的鐵血政策,一方面對李佑的日常行為嚴加管教,對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們嚴厲打擊,對他的行動自由嚴加控制,如同看守所的管教人員監管累教不改的吸毒人員一般。另一方面,手執聖諭,拿李佑的老子來壓他,你小子敢瞎來,俺就告你爹那,抽不死你?

  就這樣,身為皇子,自認天材的不良少年李佑終於忍不住了,他決定暴發了,於是......悲慘的事情發生了。

  十七年的時候,李世民叫李佑跟老師一起從封地回京一趟,檢驗一下教學成果。這下可把李佑逼急了,在加上長期以來對老師的刻骨仇恨,於是,他就委託幾個常年吃牢飯,打家劫家為家常便飯的狐朋狗友,在回京的半道上把老權給宰了。

  這真是大唐教育界有史以來第一樁震驚中央高層的血案,這下好了,權萬紀被殺,主謀是李佑確鑿無疑,因為他那幾個臨時出演殺手的朋友在殺人的時候暴露了身份。於是,早就想做皇帝的李佑一不做二不休,就起兵造反了。

  摸摸下巴,所以啊,怪不得後世要提倡啥素質教育,不得對學生太過嚴厲,看來,提出這項提案的傢伙一定看到這場慘案的史載。

  跟李佑一樣,背上長反骨的還有他的叔叔李元昌,這李元昌沒法自己做皇帝,就投靠跟他年紀差不多小時侯又玩的很好的李承乾。所以這人特討厭,自己沒什麼本事,把天真爛漫的小承乾也帶壞了,後來太子謀反,也多半是他教唆的。這樣的人下場自然好不了。

  我們再說長孫家的兩個小孩的窩內鬥,李承乾很幸運,也很不幸。長孫皇后的長子,八歲就封為太子,可謂是萬般榮耀集一身,無奈自個太不爭氣,父母越寵愛就越驕縱,再加上交了些不好的朋友比如李元昌,最終也淪為不良少年,換了幾個師傅都教不過來。這個太子的性格很暴躁,行為很放縱,跟《長歌》裡那個以懦弱見長的李承乾不一樣,這種性格多半是因為高貴的地位和自己是瘸子產生的強烈自卑心理所致。所以這個可憐的太子始終都活在對弟弟們的恐懼之中,越是怕受到威脅就越是想反,在李佑被殺後不久,他的反叛之心也被暴露,廢了太子發配到黔州,攪屎棍李元昌賜令自盡,侯君集等黨羽全部卡嚓...具體是腰斬還是斬首......嗯嗯,還得等幾年才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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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好了,李治的大哥李承乾被廢,四哥魏王李泰的勝利就在眼前。這位可憐的小白,卻不知道好好把握,其實李泰這個人原本很不錯,在太宗這些兒子們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年幼時非常聰明,特別喜歡詩文。長大以後,對經籍、地理之學很有興趣。如果他不是皇子的話,應該成為一位具有文學氣質的歷史地理學家但是很可惜,命運捉弄了他。他有才華,但是沒有魄力,沒有遠見,沒有城府,這是政治鬥爭的大忌。

  李世民對承乾失望後,轉而將自己全部的愛投向了李泰,又讓他在府中建文學館,又讓他編《括地誌》,欲在朝中樹立他的威望,可惜李泰沒能理解老子的意思,繼續恃寵逞尊、狂妄傲物,為所欲為,變成了一個看誰都不順眼,瞧啥都想上去踹倆腳的多動少年,以致於和眾臣關係緊張。再加上廢太子李承乾的煽風點火,本來極有希望成為大唐第三代皇帝的李泰遭到了父皇和眾臣的拋棄。

  就這樣,長孫家的孩子旋即就倒了兩個,李治撿了個大便宜,李治的舅舅長孫無忌這個牛人去告訴他,要他為入主東宮作準備時,恐怕這小屁孩子還在騎馬遊街,或者是在床上進行倫理大事,又或者跟紈褲人士在野外遊獵呢,

  於是,李世民沒有什麼選擇的把王位交給了這個小名叫「雉奴」的男孩。因為他仁義愛民...說白了就是懦弱,還因為他孝順父親?...這完全是屁話,虧了長孫舅舅教他在太宗跟前上演的奪刀示孝的好戲,長孫無忌也不是啥好鳥,下場也很慘。

  就這樣,這個喜歡虐殺野生動物(這可是我親眼所見),風吹兩邊倒、兩面三刀的李治,以仁孝善良博得了李世民的歡心。

  想到了這,我不由得想起了李恪,我那可憐的斬雞頭燒黃紙的兄長,如果說李治是太宗十個成年的兒子中運氣最好的一個,那李恪肯定是運氣最背的一個。

  總的說來,李世民的兒子分三類:第一類是不肖子,就是對皇位野心勃勃的幾個孩子。李承乾、李泰、李佑最讓晚年的李世民頭痛不已。最後,流放的流放,幽閉的幽閉,誅殺的誅殺,結局最慘也最讓父親傷心。第二類是縱情享樂的浪蕩公子,李愔、李惲、李慎、李明都是這種人,沒什麼出息,大部分讓鐵娘子武則天給殺了。第三類就是少數幾個沒讓父親傷神,品行也還算端正的孩子。少得很,只有三個,李恪、李治和李福。錯了...李治這小屁孩不算,因為他的本質已被我完全看透。

  就倆,李恪、李福而已,李福是太宗的十三子,也是個老實孩子,雖然平庸了點,但品行還是蠻好的,後來過繼給李建成,跟李治是唯一兩個沒死於非命的孩子,還陪葬昭陵,算是善終了。李恪跟李福都不一樣,李福是天生的老實,李恪是低調。

  李世民也曾說吳王英果類己,這倒是個大實話,眾所周知,李世民的家庭教育相當失敗。這一點,我深有體會,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合浦公主、牆頭草李治、紈褲牛人外加種馬強人的李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十二個這樣的兒子中,矬子裡拔大個也能把電眼帥哥李恪拔出來。但是聰明又能幹還不是李恪最大的優點,最可貴的是他深知一個人人都懂但卻很少有人能做到的真理「做人要低調」,從不摻和政治啥的,只不過是跟著一幫紈褲子弟四處招搖撞騙、游手好閒罷了,對於皇子來說,這丫的確實夠低調的。整天就知道算計俺這個實在人,著實可恨!

  可惜的是,李治當了皇帝之後,出了個大案子,那就是我跟....呸呸呸,是房遺愛那巨綠小白,可不是現代穿越而來,具有高智商犯罪意識的我,那位已經穿越了時空的小白跟可能已經被埋沒於歷史塵埃之中的高陽公主兩口子要謀反。

  高陽公主這位彪呼呼的女權主義者因為情郎被殺相當不爽,繼而對大唐歌舞昇平的和諧社會產生了陰暗的報復心理,戴綠帽子的老公房遺愛也就是個智商不超過六十的打手,夫妻倆在謀反的問題上達成了共識......沒共識才對,應該直接是高陽進行策劃,巨綠小白作為具體實施人。

  於是糾結一幫李泰的餘黨,扯起旗子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為大唐王朝增添一些異彩,豐富大唐人民群眾的八卦生活,不料還沒等行動就被胸懷正義的哥哥房遺直給告了。這下可把壞到掉渣的長孫無忌樂壞了,立刻抓住機會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皇室「大清洗運動」。當然,清洗的主要對像不僅包括造反的李泰餘黨,還有早就想拔去的眼中釘李恪,這絕對是惡意的栽贓嫁禍。因為此刻的李恪還不知道在排名幾十位的愛妾懷抱裡頭抿著美酒耍著醉拳,忙著造子生娃運動,哪有閒功夫管造反這樣隨時掉腦袋的破事。

  三兩下功夫,巨綠小白實施投誠戰略,當起了污點證人,為長孫無忌的大清洗運動增彩添色,長孫無忌指誰,房遺愛就咬誰...老子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可怕的小白啊。

  可憐的李恪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要掛了...小王爺很是悲憤莫名,丫的,哪個缺德貨干滴?

  李恪也不好惹,怨念極其強大,整個一超級烏鴉,死之前曾大罵長孫無忌,罵得很難聽,並惡毒地詛咒這老傢伙不得好死。沒多久......權傾一時的長孫無忌果然栽了個大跟頭,栽在更加彪悍的另一個女人,鐵娘子武則天手裡,因為他不識時務地跟鐵娘子作對,但沒有鬥過這個智商超過二百,心狠手辣程度令歷史上厚黑名家瞪眼結舌的女鐵人,她親手掐死自己孩子,殺了自己的姐妹和侄兒,誰能有她黑?可怕的武MM,這就說明了一個道理,人啊,沒那個本事,就不要瞎逞能,一定不能讓這黑心的妞瞧咱不順眼,做人得低調......

  扯遠了,繼續正事,沒辦法了...智商大概一百七十八的長孫無忌不敢掐死自己的娃,也不敢把自個的侄兒子剁了,沒能力達到這個高度,所以...這位權傾一時的彪悍人物被鐵娘子流放並且很是悲憤地死了。

  因為李治表面上的無能,才讓長孫無忌費盡心思地要消滅一切會威脅到外甥皇帝寶座的不安定因素;因為李治化妝出來的軟弱,才讓長孫無忌能輕而易舉地借皇帝之手順利的除掉李恪。記得史載,流著鱷魚眼淚的李治對長孫無忌埋怨道,好歹是我親哥哥啊,你竟忍心下手!唉,可是話說回來,難道這宣判的詔書不是你唐高宗親手按得大印麼?這一點,我深有體會,臭小孩,必須給他豎立一個觀念,叫恩怨分明,還得知恩圖報,還得......想想,雖然沒了高陽,可並不代表李治萬一哪天神經病犯了,拉老子莫名其妙地去腰斬。本少爺可沒有李恪那麼強大的怨念,也不是啥超級烏鴉。

  有只纖紅中透著瓷白的纖手在我眼前搖晃?趕緊拉遠距離,這才看清,李漱都抵到我跟前了,表情有些焦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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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近朱者赤


  「我怎麼了?」莫名其妙,我沒怎麼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傻呆呆了坐了快一柱香了,不言不語的...該不是還為秦燕姐姐的事生我的氣吧?」李漱收回了帶著淡香的纖手,揪著衣角問道,眼眸兒掃了我一眼,我看到了淡淡的歉疚,她也知道羞愧?太神奇了。

  「完全說沒有嘛...那是哄人的鬼話,不用瞪眼,你自個問我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一正人君子,說話實在...喂...喂大姐,手拿開,男女授受不親。」趕緊躲遠點,小蘿莉又想發彪了。

  「好心好意地過來安慰你,沒個正經的...」李漱陰著臉,恨恨地道。

  「我只不過就是實話實說而已...哪有不正經了?」

  「好了好了,我給你賠禮了...哼小肚雞腸的男人,氣量還沒我指甲蓋大...」

  「......」我氣量若是只有指甲蓋大小,怕是早把你拿麻袋裝起暴打一頓了,李漱這也能叫道歉?算了,不跟這小姑娘計較,能親口認錯,這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變化。看看還在外面跟一群小孩玩得高興的李治,還有坐在一邊,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的李漱,我竟然有種成就感,看來,這倆皇親在我這個優秀傑出青年、正人君子的言傳身教下,近朱者赤,總算是變得善良了一些。

  說不定以後李治當了皇帝之後心情好了,知恩徒報啥的,封咱個帝師當當也不錯,嘿嘿...這是幹嘛了?剛剛失戀,怎麼轉眼間又笑得呲牙裂嘴的...狠狠鄙視一下自己,看樣子,房遺愛那個強悍小白的怨念在作祟。

  還沒等我三省自身,李漱倒先開了口:「你跟秦燕姐姐又不合適,你可知道她大了你四歲。況且,她也許人了。」

  「合適?...怕是等有合適的時候,我已經被程叔叔給玩死了。」很喪氣地把玩著手中的狼毫筆,現在問題有點麻煩了,看順眼的秦小姐不上套,程叔叔女兒在一邊虎視旦旦的盯著,俺這個善良的穿越少年怕是要被狼給叨了去了。

  「程叔叔?你喜歡秦燕姐姐跟程叔叔有什麼關係?」李漱眼睛一亮,我分明能看到八卦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燒。

  「大姐...這事好像沒你沒啥關係吧?」面對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我有點驚慌。

  「是跟我沒關係,可是...」李漱聽我這麼一說,有點喪氣,可眼眸兒一轉:「這事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想些意見。」

  「哦?...」注視著李漱,摸摸下巴,不過也是,這事肯定不好跟家裡人說,跟老爺子說,得到的回答怕就是一頓暴打。

  「其實...這事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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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李漱掩嘴輕呼一聲,漂亮的大眼睛撐得老大,流轉的眼波如同那明媚的春光照入了暗房。

  「你是說...你是說你爹要你娶程家的女兒,所以你想自己先找個?」李漱很不確定地又重複著問了一次。

  「廢話!想本公子娶程家的女子,除非天上下刀子,地上出太陽...」氣急了,開口瞎咒。

  李漱如同中了五百萬彩票般興奮,臉上的光彩份外明艷,抿嘴笑道:「程叔叔家的閨女就這麼不入你房公子的法眼?」

  瞪了這漂亮妖媚的臭八婆一眼:「有本事你娶去,瞧見程叔叔,我就倆腿發軟,娶他閨女進門,老傢伙豈不是要天天擺家宴,日日酒解酒?我還有活路嗎?」

  沒同情心的李漱笑得梨花帶雨,很是風情,「原來就是為了這事?就去勾人家秦燕姐姐...」這丫頭也太八卦了吧?

  「什麼叫勾引,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哪知道秦燕小姐有人了?」朝李漱瞪眼怒道,

  「你..你又叫我小丫頭!」李漱立即急眼了,咬牙切齒的就想動粗,嚇得老子耍起架勢準備抵抗,就聽得屋外一聲乾咳,李治那幫小子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屋裡,上課時間到了,很慶幸地收回起手式,朝這丫頭擠擠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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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爹不在嗎?」左右張望下,走到正在做針線的娘親跟前。

  「鬼鬼祟祟的...怎麼了?難不成又在外邊犯什麼事了?」老媽麻利地穿針取絲,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娘,哪有這麼說兒子的...我可沒幹什麼壞事,我就是有件事...想跟娘親商量一番。」回頭看一眼,確認老爺子沒出現先。

  「哦?」老媽把針線活先放了一邊,讓侍女把茶水端上,端坐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找娘什麼事?該不是沒錢花了不成?」

  「沒...娘,其實...其實也就是想請您跟父親說一聲,別讓兒子這麼早成親,孩兒還不太懂事,總之,請娘親想辦法讓父親...」越說嘴越軟,老媽的眼睛亮得如同無影燈,把俺的想法照得無影遁行。

  老媽拉著我的手,摸著我的腦袋,輕言細語地道:「俊兒...不是娘跟爹想為難你,可咱們家你也看到了,你哥...成親倆年了都,現在都還沒個影,你爹能不急嗎?六十花甲都過了,還沒見過自己的孫輩...夜裡長吁短歎的勁,聽得為娘心裡揪得實在難受......」

  「......」看著老媽有冒眼淚花的架勢,我還能說啥,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個親人的傷感,趕緊勸慰道:「娘,別急,要不再讓哥哥娶倆小妾,讓他們一起努力...哎呀...娘!」

  老媽瞪了我一眼,收回了揪耳朵的手:「混小子,你以為娘我不想啊,可你也不瞧瞧你哥跟你嫂子那樣,倆人間連根針都插不進去,何況還插個人?」說到這,老媽很是頭疼的模樣。

  我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怕不是大哥怕娶了小妾惹您生氣吧?所以......」先退到個安全位置,護住一對招風耳,才敢把這話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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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救命稻草(修)

  
  「「你!...這小孩子家家的,也知道管你爹媽的事了?」這一句,倒把老媽可氣笑了,咬著牙根把俺提回榻邊,沒法子,不敢跟俺娘耍橫。

  「娘,孩兒不敢,況且,孩兒也就是擔心咱們房家...」不知道該咋解釋才好。

  「能的...才當了幾天才子,就想在家裡指手畫腳了?」老媽嗔怒地戳我腦門,「......」娘這話俺聽著喪氣,才幾天才子...

  「其實...你爹那人啥都好,就是見不得女人,為娘若不管緊點,你爹哪還有精力管理朝廷的大事,當得起咱大唐的宰相,」老媽這話說的,兩眼精光四射,教人不敢直視,不愧是俺娘,一轉眼,又慈眉善目地發愁:「再說了,你哥可是娘的兒子,脾性為娘也清楚,他要是有本事多娶幾個媳婦,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去收拾你大哥...」

  「啊?!」明白了,老媽這明顯就是偏袒自己的兒子,可憐的宰相老爹,誰讓他娶這麼一個彪悍的老婆,俺最可愛又可親的娘親。「叫什麼叫...不過這事,我跟你哥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這事咬著牙不鬆口,房裡的丫環倒是收了一個,可都半年了,連個音訊都沒,可把娘給急的...」說著說著,老媽的眼睛又落到我身上:「你給我坐過來一點,躲那麼遠幹嗎?還怕娘親吃了你不成?」

  乾笑倆聲回到老媽對面:「娘...您這也扯遠了吧,我這事您看?...」

  「不行!這事可事關咱們房家傳宗接代的大事。」看老媽的表情極其堅決,完了......

  「娘...要不,咱不娶程叔叔的女兒?換一家行嗎?」我只能繼續垂死爭扎。

  「換一家?...」老媽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大圈,歎了口氣:「這事,娘可拿不了主意,再說了,程家的閨女有啥不好的?」

  「誰知道她是不是跟程叔叔長得一樣?...」實在人說話就這樣,脫口就出。

  老媽被我的話嚇了一跳,老媽身後的侍女卟哧一聲,趕緊掩嘴忍著,小臉蛋憋的老紅,老媽瞪了那丫頭一眼,趕緊把屋裡的家丁和侍女趕出了屋,還特地叮囑一番,哪個敢把她兒子剛才的話傳出房府,少不得一頓火辣辣的鞭子。看著那些八卦人士匆匆離開了房間,老媽拉我坐了過去:「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再說了,那閨女要是長得跟你程叔叔...」老媽也有點猶豫了,很遲疑:「那丫頭我倒是沒見過,不過聽你爹說了,那孩子長得也蠻順眼的,結實,屁股大,肯定能生一堆的胖小子...」

  「啊?!」我目瞪口呆,一臉黑線,冷汗刷的就下來了,順眼?結實?屁股大?該不會是由程叔叔親自出演的吧?

  「爹該不會是老眼昏花了,錯把程叔叔當...」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得一聲有力的咳嗽:「咦...夫人,俊兒,你們倆娘在這說什麼呢?屋裡怎麼連個侍候人的都沒有?」

  趕緊打住話頭給老爺子見禮,老媽起身迎了老爺子坐到靠近爐子的榻邊:「快暖暖身子,都該過年了,怎麼還這麼晚散朝?」

  「沒法子,越是年關,這事就越多,老夫今日還是趕得早的,明日,怕是還得有一場好忙...」老爺子接過老媽遞來的熱茶抿了口,抬頭看我。「站著幹嗎?還不來坐下。」

  「哦...」低眉順眼的坐下,朝老媽擠擠眼,目光很是幽怨,不愧是疼俺憐俺的娘親,這會兒就開了口:「老爺,妾身想跟您問個事。」

  「哦?...什麼事,問吧...」老爺子很是舒服地靠在榻邊:「還是家裡暖和啊,朝堂之上雖也安了幾個這樣的煤爐,可那敞得利害...」說到這,老爺子下意識地望了我一眼,趕緊露倆門牙朝老爺子陪笑。看樣子,俺爹還記得咱這個煤爐子的發明創造者。

  「這孩子...誇你呢,瞧瞧那樣,生怕為父吞了你不成?」老爺子對我的表情很是不滿。

  「孩兒這是受寵若驚...」趕緊嚴肅下自己的表情。

  「老爺,妾身問你話呢...」老媽扯扯老爺子的衣角,總算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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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家事你做主,老夫決不過問,可這關係到我們房家傳宗接代的大事,誰說項也不行!」老爺子嘴對著老媽,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看得我虛汗都下來了,老爺子看樣子知道俺是主謀。

  「不就是說說嘛...生那麼大氣幹嗎?我只是怕娶進個咱們俊兒不喜歡的...」老爺子把這問題提到了政治高度,身為房夫人的老媽也沒轍了。

  「你這...哼!」老爺子一臉黑線指我老半天:「告訴你,這事就這麼定了,老夫說娶誰你就得娶,再說了,老夫就是瞧程家那閨女順眼,情情愛愛的,我跟你娘不也是父母之命?現在還不一樣相敬如賓,和和睦睦......」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我只能灰溜溜地爬了出去......

  三天之後,我終於在雲聞閣見到了去洛陽玩了一圈才回到長安的李恪。咬緊牙關出大血,滿滿擺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李漱跟李治原本要鬧著來,幸好李恪看懂了我的眼神,支開這倆個麻煩人物。

  李恪這傢伙太壞了,明明看得出我有事求他,只管一個勁地好吃好喝,東拉西拉,吹噓他在東都洛陽泡到了很多的妹妹,連吃帶喝還拐了倆回來,酒中半途,竟然還想讓掌櫃的拉個彈琴的小妞來幫襯下他新學的詞曲。

  大急之下,一把抓住李恪的手:「兄台,你這不是要小弟的老命嗎?這可都是小弟我省出來的血汗錢為您接風的,叫唱小曲的,等一會您又想讓小弟回家偷東西上當鋪不成?」

  「呵呵...」李恪總算坐了下來,用筷子敲敲蝶子:「俊哥兒,是不是有要事找為兄?不然,憑賢弟的性子...怕是要為兄拉你來酒樓才來吧?」

  「英明啊...不愧是陛下的血統,我大唐數一數二的才子,為德兄...小弟實在是沒辦法了,咱實在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心思太實了,有一件難事,想請大哥替小弟參謀一二......」趕緊給這位兄台滿上了酒。眼下,能求俺一命的怕也就這位斬雞頭燒黃紙的兄長了。

  「哦?...在長安城也能有你房二公子辦不了的事?」李恪先對我的表白用白眼進行了鄙視,才提袖舉杯,吱溜一聲吸乾了酒,湊過來,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是說你爹房相有意跟那老人渣結成親家?」李恪的舉動有點奇怪,雙眼瞪圓,一下子跳了起來,激動啥?我都沒這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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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拋磚好引玉?

  
  「是啊...」有點喪氣地點點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萬一要是真下了聘,小弟我可真就永無出頭之日了...」灌了口酒,惡狠狠地嚼著一塊長得很像程叔叔的肉乾。

  李恪看了我一眼,坐回榻上,伸筷挾了塊菜,表情很嚴肅,旋及又放下,看著我:「你自己有中意的人嗎?先給哥哥我說說。」

  「意中人?...」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倆蘿莉的身影,一個是溫柔可人的綠蝶,另一個竟然是李漱那壞丫頭。嚇得我一哆嗦,幹啥...難道我真要變身邪惡大叔向小蘿莉下手了?

  「喂...俊哥兒,我問你話呢,臉色怎麼一下變這麼難看?」

  「肚子,肚子疼,我想想...還真沒有。」迎著李恪鄙夷的目光,有點猶豫:「其實秦燕小姐算不得意中人,不過是有些好感,再說,秦小姐也許了人了...」對秦燕小姐的感覺可能屬於是對明星臉的崇拜心理吧,不確定。

  李恪一口酒嗆了出來,乾咳半晌,指著我。「俊哥兒還真是...」裂嘴直笑,半天才像是想起什麼,又停住了話題。

  「說啊,老大...」使勁拉住著李恪的手。「大哥可真要救救小弟,不然,他日,小弟必然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難見天日啊...」藉著酒勁嘰嘰歪歪一大通。

  李恪終於招架不住了:「停停...好了,我說賢弟,為兄我一定替你想個好辦法,不讓你成為程叔叔的女婿總成了吧?」

  「太好了!不愧是俺心目中的兄長啊,小弟我對你的仰慕之情猶如濤濤......」興奮過了頭,把周星星的名言給用上了,後果就是,最終李恪趴在榻邊臉色慘白,有嘔吐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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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他?」我有些不太懂李兄台的意思,眨著眼睛重複著李恪的話。

  「對!找他...」李恪很肯定地點點頭。

  「可是,我說為德兄,我娶媳婦似乎跟你叔叔沒關係吧?」酒上頭之後聽李恪的話怎麼都覺得費勁。

  「我叔叔?...呃嗯,我給你支這一招絕對能用,信不信由你。」這傢伙打酒呃的聲音怎麼怪聲怪調的。

  坐在軟榻上發呆,李恪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或許那位王爺大叔真有那麼大的能量能夠讓老爺子改變想法讓我逃離苦海。李恪剛才已經狂拍胸口保證替我邀見這位李大叔了,可是...總不能一見面就哭著喊著讓這位大叔幫忙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總得想個由頭,讓這位李叔叔拉不下情面不得不幫忙...

  「為德兄,這位叔叔有何嗜好?」替李恪斟酒,多套出一絲情報,就多一分把握。

  李恪有點訝然,摸摸自個光潔的下巴:「這個...為兄我還真沒在意過...賢弟莫惱,待為兄再想想...」然後一拍大腿:「有了!」

  「有啥了?」李恪兄有了?太神奇了,還沒見過種馬也能懷上的奇事......

  「憑賢弟之材,隨便弄上一倆件新奇玩意有何難事...呵呵呵」李恪長袖一揚,一杯酒又下了肚,朝我擠擠眼,靠!

  「......」我·#¥%##……,這傢伙完全說是的屁話,新奇玩意,啥叫新奇玩意,李叔叔跟我喝酒的時候倒是很喜歡跟我一起在軍事方面海天黑地的胡吹瞎扯,即使我想從這一方面入手,可是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嘔心泣血研製的馬掌、手套已經被李恪這個人渣拿去獻寶了,還有那貞觀筆被小蘿莉獻出去了,還剩啥?總不可能送李叔叔一對漂亮的耳環戴吧?如果真送給李叔叔家那個很順眼的漂亮宮女姐姐,不被毛臉侍衛在我耳朵上鑽倆眼掛一對蠻夷金項圈才怪,想得頭疼。

  看到李恪一臉淫蕩的笑容,恨不得一刀捅了這丫的,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俺擺在身邊耍帥的寶刀上。哇哈哈哈!俺實在是太聰明鳥......

  「賢弟...俊哥兒?有話慢慢說...為兄聽著便是...」李恪心驚膽戰地看著我拔出雪亮的寶刀在那狂笑,很擔心我突然發酒瘋一刀剁他腦袋上。

  「大哥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弟為了大唐的繁榮昌盛發揚大無畏精神,提高我軍的戰鬥力貢獻我微薄的力量,為我軍的精神文明建設和物質文明建設添磚加瓦...」太激動了,拉起李恪的手口沫橫飛。

  「......」李恪陪著笑臉,使出了吃奶的勁用力抽手,很可惜,力氣沒俺大,只好哭喪著臉頂著暴風雨和我一起憧憬著大唐的未來......最後,倆酒瘋子一起高唱大唐啊母親,嚇得四周的雅間人心惶惶,房成借口看坐騎,躲到樓下去了,這麼大個人還害羞,真是,不理他,咱倆繼續,李恪的酒品不錯,半醉半醒間竟然能單腿站在案幾上跳那新學的胡旋舞,讓我不得不擊掌歎服。

  李恪跳到半途還想要邀我共享舞台:「俊哥兒...呃...來來,與為兄我共舞!」

  「兄台自舞便可,小弟我當為兄長鼓掌喝采!」

  李恪指著我大笑道:「賢弟莫要客氣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喚我三哥便是...」

  對這傢伙的瘋話嗤之以鼻,看著東歪西倒香汗淋漓的李恪在榻上耍猴戲,大塊菜吃著,美酒喝著,時不時吹吹口哨,為這傢伙喝一兩聲倒彩......

  胖掌櫃哭喪著臉,頂著一腦門的汗水,拉了一票的店小二在雅間門口守著,生怕裡面的倆神經病把酒樓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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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先進事跡報告會


  綠蝶已經端著托盤起進了屋:「少爺,快喝些茶醒醒酒吧,瞧您,都快坐不住了。」漂亮的耳環隨著她的移動搖曳著,很亮眼的東西,更襯得這丫頭漂亮了。

  「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暖烘烘的熱氣讓我精神一振。可看著丟在跟前空蕩蕩的錢袋,心情又鬱悶了,李恪這傢伙真不是好人,請你酒嘛你就好好的喝,耍啥酒瘋,酒盞盤碟被這傢伙耍碎了一地,害得我存了倆月的零用錢被胖掌櫃掏得一乾二淨,若不是有房成這清醒的大塊頭撐場面,心狠手黑的胖掌櫃可能當時就要扒我皮裘來賠償損失了。

  「少爺莫不是錢丟了?」綠蝶端坐在我對面,揪著衣角,漂亮的臉蛋上雙眸可愛地眨著。

  朝著她裂裂嘴:「嗯,差不多,一個很帥的老流氓害你少爺我現在成了窮光蛋,要不是有房成在,怕是少爺我只能光屁股回家了。」長歎一聲:「少爺我現在是一窮二白了...」

  「呃......」綠蝶大眼睛閃閃發光,臉漲得紅紅的,想笑又不敢笑。

  「去,讓他們給本少爺燒洗澡水...發了一身的酒汗,難受得不要命。」

  綠蝶應了一聲,撩起裙角站起身來就往外跑,很聽話。小身段扭的越發妖嬈了,很回味那天夜晚,有點後悔,為啥不動手,難道我真有成為柳下惠那種非人類的潛質?

  裹著毛毯一屁股坐到火爐邊,酒勁還沒散完,腦袋還有些暈,趕緊又抿了口茶水,摻了薑片的茶水雖然不怎麼好喝,確實有提神的功效。

  活動下手臂,把架在刀架上的寶刀取了下來細細觀摩,先思考下咋改進下。手中的直刀按後世的理解應為單刃劍才對,全劍呈直線型,沒有一絲的弧度,手護極窄,看來,改進的話,就等於重鑄一把。

  要改造成的話首選得設計個圖樣,拿著寶刀走到書桌邊上,提筆開始設計集合了智慧與美貌?並重的馬刀,手護處加寬,繞至刀柄柄尾把執刀的手完美的保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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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水給您燒好了...這是什麼啊?少爺」綠蝶挨到了跟前,香汗襲人,青絲和著汗漬巾在粉嫩的臉頰上,鼻尖上甚至可以看到細密的汗紋。

  「少爺...」綠蝶白晰的耳朵也有泛紅的傾向,很是漂亮。

  「少爺...您這是幹嗎?」嗯嗯,這聲音,軟呼呼的,多動聽,瞧瞧,那眼神,水靈靈的,太勾人了。

  「嗯嗯,沒幹嗎?綠蝶,吃飯了嗎?」嚴肅表情,趕緊找話題,太不像話了,大白天的,對著小蘿莉流啥口水。

  「少爺...您餓了?晚飯不是已經用了嗎?現在怕是只有夜霄了...」綠蝶有些羞怯地揪著衣角,眼眸兒亂轉。

  「哦......不用了,隨口一問而已,少爺我畫的這玩意叫馬刀,帥吧?」扯起桌上的設計圖朝綠蝶擺顯。轉移下綠蝶的注意力,大叔傾向太過嚴重了,改天得想個法子,糾正下觀念,畢竟,咱是正人君子。

  「馬刀?...」綠蝶第一次聽到這名稱很迷茫的眼神,難道這丫頭以為這刀是給馬用的不成?

  趕緊口沫橫飛的比劃,綠蝶拚命點頭:「少爺真利害,不過少爺,您又不騎馬打仗,設計這東西來幹嗎?」

  「哼...小瞧我不是?本公子身為大唐熱血青年,就該戎馬一生,為我大唐開疆擴土,為我大唐的繁榮昌盛作出應有...綠蝶?...」嘴乾得利害,嗓子眼隱隱有沙啞感,說了多久了?

  「嗯嗯...在聽著呢...少爺您繼續...」綠蝶趕緊抬頭,很漂亮的星眸眨著,全然沒有剛才那昏昏欲睡的跡像。

  「算了...我洗澡去了,小丫頭...」臨到了門口,朝著綠蝶狠狠一瞪眼:「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打瞌睡是不禮貌的行為知道嗎?」

  「哦...少爺,等等,我去讓他們再給您添些熱水,都要過子時了...明兒您還得去學呢。」綠蝶陪著笑臉趕緊領我朝著浴房走去。沒想到,我一熱血起來,竟然連續對著綠蝶這丫頭作了好幾個小時的先進事跡報告會......有點內疚,看樣子,很長時間沒開會了,沒有發言的機會,實在是...有些懷念起當年那股子狂熱的勁頭,開會也是有好處滴,至少...給美女作報告會,說上三天三夜咱也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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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到得吳王府第前,早有熟識我這位房公子的王府家丁迎了上來:「哎呀...這不是房公子爺嗎?您老可是久不上府了...難得今日又得見公子,快快有請。」

  「恩恩...」看樣子,我很受歡迎,這家丁人不錯,嘴也挺能說會道的,一面引路,一面胡扯瞎吹,扯的全是關於本公子成為長安第一名人的八卦,連吹帶捧的,聽得俺倆眼都快瞇成縫了,瞧瞧,不愧是王爺家的,多會說話,想起俺那忠僕就生氣,半天也憋不出個屁,要是放在後世,這位家丁至少能當個大廳經理,我那忠僕房成嘛...頂天也就一保安隊長。跟在家丁身後,順著走廊溜躂過去,剛站到後廳門前,就覺得不太對勁,有人哼哼嘰嘰地喘氣,李恪在幹嗎?練童子功?都快午時了還練?

  剛要抬腳往裡走,給我領路的家丁突然攔在我跟前,

  「幹啥?」不太理解家丁這近乎無理的舉動,一雙虎目圓睜,很氣勢那種。

  這家丁陪著笑臉吭哧半天:「房少,您怕得等等...我們家殿下...」偷瞄了眼房門口,繼續道:「殿下可能正在午睡。」

  「啥?」當我小白還是當我聾子,憤憤地瞪了這小白家丁一眼,放開俺那粗曠的嗓子:「為德兄,小弟來了!...」中氣十足,嗓門洪亮,如同夏日雷鳴,震得屋外的殘雪漱漱直掉。

  就聽得屋裡一聲如同瘟雞一般的打鳴聲,伴著一聲嬌滴滴的驚叫聲,在我耳邊炸響,我目瞪口呆,A片的畫面立即如同瀑布一般在我的眼前閃過...李恪那人渣...竟然...竟然大白天幹這事?太淫蕩了。

  看樣子,跟這貨成為結拜兄弟實在是太丟俺這個穿越五好青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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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寶刀出世


  「賢弟莫進來...為兄有要緊事...等...等一會再說...」聽聽...斷斷續續的,如淒如訴,不怕把自個的腰給閃斷了?我惡毒的詛咒這個流氓皇親。

  「......」我耳朵實在是太靈敏了,聽到了一倆聲嬌滴滴的撒嬌聲,還有李恪兄台淫蕩的笑聲,禽獸......

  看到家丁有些尷尬的笑容,我很大度地擺擺手:「不用說了...告訴你家殿下,我就在前廳坐著等他就成,時間別太長了...」

  「是...是...小的一定轉告...」家丁的表情很怪,像哭又像笑,總之不正常,沒功夫理這人,邁起八字步,在王爺花園溜躂了一圈,一地殘雪,沒啥看頭,就兩株臘梅挺順眼的,想給咱家綠蝶帶上一兩枝,可又不好意思下手,算了,溜躂到了前廳,早有王府侍女了迎上來,替俺接過衣裘,暖手籠子送上,熱茶奉上,小曲唱上...小曲沒,就一宮裝美女姐姐在那彈琴,很古意的琴聲,很陽春白雪那種,總之,本公子很努力地品味著琴聲之中的味道,嗯嗯,味道是有,不過,沒那彈琴的姐姐有吸引力。

  還好,李恪兄沒讓我等太久,也就一柱香的功夫,衣著略顯凌亂的李恪神清氣爽地出現在我跟前:「賢弟怎麼了?昨個午時,咱們剛分了手,沒想今日賢弟便過府來了...」這禽獸臉上紅潮未退,眼帶桃花,更證實了我剛才的想法。

  「這東西...小弟我準備打造一把獻予李叔叔,特地請為德兄參謀一二...」趕緊把揣在懷中的圖紙拿了出來,遞給這個剛OOXX完的老流氓,很鄙視這種毒害我這個未成年少男耳朵的人渣。

  「哦?...我倒要開開眼,瞧瞧咱們俊哥兒又治了些什麼新物件?」李恪抹了把腦門笑著說完,目光凝在宣紙上,再不移開。

  臉上的表情很豐富,我懷疑剛才這傢伙剛才在嘿咻嘿咻的時候表情怕也沒現在精彩。

  「賢弟...此物...此物不是橫刀吧?」李恪像捧著上古遺珍一般小心翼翼地把俺畫的樣稿擺到了案几上,繞著案幾轉了好幾圈,才貼過臉來問道,倆條眉毛都快擠一堆了,很難看。

  「確實不是,正確的說法該是...唐刀!」我高昂著頭,作絕頂迎風狀。只給他解說了幾句,李恪立即心領神會,不愧是常年挎刀執弓的紈褲精英,很快就瞭解了這種帶著彎曲度的軍刀對於軍事上的革新,絕對是革新與進步。

  「唐刀?!...大唐的新式武器!」有著強烈唐國死忠精英思想的李恪倆眼亮得跟太陽似的,握著我的手,啥也不說了,就光瞎激動,什麼人嘛,俺可不是玻璃。

  「撒手...兄台,不知道此物能不能增強我大唐騎兵的威力?」故作矜持狀,實際上俺看到李恪如癡如醉的模樣,就知道,俺的新發明已經深深地打動了這位青春期精力過度旺盛的色狼王爺。

  「快...有實物否,讓為兄我開開眼界。」李恪的手老往我身上掏,趕緊攔住這老流氓的手:「我說兄台,小弟正是為此事而來...」很遺憾地歎了口氣,指了指圖樣:「此物若是隨意在外邊找個鐵匠到也能...」

  「不行!」李恪吐氣開聲,虎目圓睜,就像俺剛勾引了他小妾似的:「此物切不可落入平常人之手,應待我大唐官軍試制之後...賢弟...」李恪嘰嘰歪歪半天才醒悟過來,雙眼瞄了我掛在腰間那空癟癟的錢袋一眼,笑的實在很淫賤。

  靠,怎麼的,老子就是沒錢,本來這破玩意就是送給你家叔叔的,難道還要俺掏錢不成?當然,這只是最最次要的原因,實際上,俺還不是怕咱的寶貝唐刀刀樣被外國人給抄襲了,哼...以小人之心度俺君子之腹。

  怒了,很不屑地扯扯嘴角,長袖一揮,瞬間把圖紙捲回手中。

  還沒等我張嘴甩倆句狠句羞憤而走,李恪已經服軟,趕緊拉著俺的手,很真摯:「哎呀...我說俊哥兒莫急,為兄非是嘲笑賢弟,只是感激今日賢弟傾囊為為兄接風之高義,且等為兄著衣,一會為兄便去工部找何將作打造這唐刀,一切開支包在為兄身上了。」

  話都撂到這份上了,嗯嗯,差不多,俺的自尊沒丟,很是大氣地朝著李恪拱拱手:「不愧是英明神武、體貼朋友的為德兄,兄台既然為了大唐軍事發展作出這樣的犧牲,小弟我也不甘人後,來來來...我給為兄先細細解說此物製作的幾處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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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著高頭大馬,很是器宇軒昂地架勢,朝著王爺的地盤趕去。腰掛新冶的寶刀,二把,一把咱留著自用,另一把自然是獻給李叔叔作禮物的。李恪那傢伙瘋了似地一口氣打了六把,說是要練習新武器,開創新刀法來加強大唐軍事素養。我身為大唐高幹子弟,未來的棟樑之材,自然也義不容辭。費了老大的勁才從李恪的狼嘴裡掏出了一把作為護身寶刀自用。

  裹著一身厚實的皮裘,出現在了第一次與李叔叔相見的園子,老遠就看到那位毛臉侍衛趙昆高大的身軀。

  瞄了眼我腰上的寶刀,毛臉侍衛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哎呀...這不是房公子嗎?快請,我家主人都已經等急了...」很慇勤的模樣,不錯,有禮貌,比上次又多有進步了,看樣子趙昆已經受到了李叔叔嚴肅的批評和教育。

  馬丟在園子門口,徒步而行,一路上,趙昆老拿眼瞄我腰上,嘿嘿...俺走的更是龍行虎步了。

  剛一進那間別緻典雅的房間,李叔叔正倚在軟榻上抿酒聽琴,看樣子,李叔叔怕是等了不少時候了,聽得腳步聲一抬頭,笑著站起了身來朝我招手:「哈哈哈...賢侄快來,老夫昨日獵了一頭熊,今日賢侄可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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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解帶不寬衣

  
  「啊!」故作驚詫,待李叔叔很顯擺地示意趙昆扯起了掛在顯眼地方的熊皮來給我看,很是得意地指著那張明顯才硝過的熊皮道:「前日,老夫於城北遊獵,這畜生莽莽撞撞的闖將進來,老夫座騎受驚,侍衛們正在圍堵鹿群,幸好老夫騎射本領尚在,三箭連發......」李叔叔口水都噴出來了,手一個勁地在熊皮上三小窟窿上指來指去,不錯,箭法比俺差上那麼一點點。

  我作激動崇拜狀道:「哇...好大的一頭熊,嘖嘖嘖...小侄實在...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詞來表達心中對叔叔的仰慕。想不到叔叔文可安邦,武勇亦可定國,箭技無雙,可比之漢之李飛將,小侄著實佩服得五體投地...」沒皮沒臉的吹捧,讓李叔叔臊紅著臉倍有臉子。咦?宮女姐姐也在,跟上次差不多,依舊呆在一邊,捂著肚子紅著漂亮的臉蛋看天花板,很熟悉的姿勢,倒是趙昆不太習慣,臉色青白,有要伏地嘔吐的跡象。無視這傢伙的表現,一屁股坐上了矮榻,先敬李叔叔一杯先,宮庭玉液啊,這東西咱可是饞了許久了。

  三杯酒下肚,李叔叔抹抹嘴,眼神直往俺腰上瞄,嘿嘿嘿...瞧瞧,上鉤了都。

  乾咳倆聲,昂揚起身,很嚴肅的表情,靠...咋回事捏,抽半天都抽不動,看得李叔叔面容扭曲,急眼了,使出吃奶的勁,該死的疙瘩,早知道就不讓綠蝶幫俺勒這麼緊......

  「奴婢來吧...」脆生生的女聲,讓我停止了動作,宮女姐姐窈窕腰肢輕輕地擺動著,長長的裙角蜿蜒在後,太漂亮了,讓我腦袋裡浮現出一種能讓男人發狂的妖物:美女蛇。

  我雙手呈鷹爪狀抬在半空,目光呆滯地看著她,任由她那漂亮的小指頭靈活地在解俺的褲腰帶...賣糕的佛祖,這情節是實在太曖昧了...一男一女大庭廣眾之下在解褲帶了都...

  宮女姐姐的臉粉粉的,紅得冒出來的熱氣咱都瞧得一清二楚,好半天,我都只聽見宮女姐姐略顯得急促的呼吸聲。我雙眼如同雷達,一直呆在她尋張漂亮的臉蛋上,就連哪個不識趣的傢伙故意的咳嗽聲也無法動搖我嚮往美好事物的執著目光。

  「房公子...房公子...」大大的眼睛正看著我,白齒在豐滿的紅唇之中忽隱忽現。

  「在!...」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應了聲。手碰到東西了?

  低眼,才瞧見宮女姐姐把解下來的寶刀遞在俺手裡了。

  「謝謝...」吞吞口水先,不然滴出來就太影響俺高幹子弟的形象了。宮女姐姐用目光輕輕地觸了下我的眼神,說不清是害羞還是引誘我這位未成年少男,然後又垂下了玉頸,安靜的站在我身邊,如同俺的綠蝶,那可愛又可心的丫環......

  「小侄承蒙叔叔款待,心中著實不安,怕負了叔叔的厚愛,前幾日,小侄突然靈光一現,於是乎......」我靠,好歹是個王爺,再次也是個長輩,我的馬屁話都還沒吭完,都還沒作出恭謹獻寶狀,這叔叔目射精光,很是敏捷地跳起來把我手裡寶刀搶了過去。什麼人嘛......

  李叔叔看刀的架勢讓我想起一本武俠小說,叫情人與刀還是啥的,總之,李叔叔現在的動作與表情很有古龍小說的味道。

  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別緻的刀柄,如同在撫摸情人的手,目光落在柄上,如同望著他心儀的...靠,這麼描寫實在太噁心了,李叔叔有沒有戀物癖我不知道,問題現在他看刀的眼神實在讓人不放心。太情人了...

  嗆啷一聲龍吟,寶刀出鞘,寒光一閃,一把呈流線形的雪亮長刀展現在李叔叔眼前。

  「好!」李叔叔很激動地暴喝一聲,一長帥臉激動的有點走形,踏前半步,面目猙獰。嚇得老子一連退數步,擺出自由搏擊中空手奪白刃的架勢,幹啥?想腰斬本少爺?我可是良民啊...

  李叔叔沒搭理我,在我警惕的目光護送下,李叔叔大步往屋外走去,毛臉侍衛如同跟屁蟲隨在李叔叔身後,經過我跟前時目光有點不一樣。

  「誰?!」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我趕緊扭臉,正對上一張漂亮的臉蛋,一縷青絲恰巧搭在額間,深幽的黑瞳與眼仁,黑與白顯得那樣的明媚,宮女姐姐......

  她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角,用眼神告訴了我,快跟出去,看看李叔叔在幹啥?

  「哦...」很奇怪,我竟然懂得了她的意思,拍拍手收功,屁顛屁顛地朝門口跑去。

  李叔叔正在進行劍舞,刺、劈、砍、斬,一路耍下來,每一擊出,刀勢盡處,李叔叔都會暴喝一聲,如同雷鳴,一股子慘烈的沙場氣息讓我熱血沸騰,不過動作過於僵硬,而且,用使劍的法子來耍刀,實在是太彆扭了...經不起我這位受到了《十面埋伏》、《藏龍臥虎》等藝術和舞蹈性極強的大片熏陶的品評大師的法眼,很想下場去親自動手指點一二,算了,李叔叔會很沒面子滴。

  李叔叔收功之際,我立即很是熱烈激烈以及強烈地鼓掌喝彩:「好!...好!,實在是好!叔叔刀法已得刀術三味矣......」再差也是王爺,最不能不予點精神上的獎勵。

  似乎毛臉侍衛也受到了感染,不善於用言語來表達自己興奮之情的他鼓掌鼓的臉紅筋漲。

  「啪啪啪...」這種聲音很能感染人的心靈,氣氛很熱烈,李叔叔心情不錯,撫刀長歎:「若早有此物,我大唐將士不知道能少流多少鮮血...」

  「對了賢侄...老夫瞧你躍躍欲試的架勢,倒想起來了,房相家中,唯你一人文武雙全,今日湊巧,不若賢侄也來演武一番,好讓老夫開開眼界否?」李叔叔心滿意足地收刀回鞘,望著我道,目光和藹中帶著鼓勵。

  文武雙全?...李叔叔果然理解我,我最是受不得這種眼神,人來瘋的脾氣又暴發了,很是高手狀地一抱拳:「既然叔叔如此說,小侄就不謙虛了...不過...還請叔叔退開些,小侄怕刀氣太烈,誤傷了叔叔,那小侄就百死莫贖了...」

  「哦?...刀氣?」李叔叔的眼神很迷茫,不過還是很懂事地站回了屋簷下,與還在拍手的毛臉侍衛和宮女姐姐一同欣賞文震長安,武驚天下的房府之二男的刀法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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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早上好?...中午好哈,不是晴了不努力,咱這段時間已經是緊趕慢趕了,再說,這段時間還好,放假期間,工作量較少,過了倆天,晴了碼字的時間又少了,不知道能不能達到一天二章的高度,不過大伙放心,一天最少一章的承諾不會斷。大伙看著高興就行,實話,我不太喜歡陰暗的宮庭政治鬥爭,所以,不會去過多的讓主角幹這一行,畢竟,憑主角的智商,....進去了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向剩滴...

  主角,會在官場上混滴,但不會成為陰險的政治家,主角,也許或出現在戰場,嘿嘿...不會是那種揮師百萬的牛人將帥,倒時候大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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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唐太宗與房X公問對》


  我站到了屋前,皮裘早丟在屋裡了,活動下四肢,提起前襟扎褲腰帶上,提起了寶刀,拈了拈,大約四斤多一點,極其的輕靈,手護把握柄的手指很好地保護住了,刀的重心在柄上端不遠,剛好,這樣使起來才不費力。

  我抬起了頭,長長地吸了口氣,很激昂狀,迎空舉起了雪亮的刀,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傅紅雪附體了!暴喝一聲,殺氣四溢,一個衝鋒,緊接著上個破膽怒吼,一個順劈斬,跟上一個攔截...破甲...盾擊...半月斬、十字破滅斬、奔月斬、血影刀、碎夢刀、紅袖刀......想啥是啥,遇神殺神,見佛滅佛,逮誰砍誰...

  李叔叔嘴張老大,很有脫臼的架勢,毛臉侍衛目光嚴謹,面目猙獰,橫刀出鞘護在李叔叔跟前,很有忠心為主的意思,宮女姐姐不知道啥時候躲到了柱子後面,就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神情很是詭異。

  下一刻,李小龍也鬼上身了,輕盈詭魅的步法,陰風四溢的寒光,伴隨著「啊噠...啊噠...」的陰森森鬼叫中,在一團黑霧中忽隱忽現。飛沙走石、日月無光來形容亦不為過。

  最終的結局,以我一刀砍入一株千年古木而告終,沒辦法,沒力氣了,拔不出來。

  四肢疲軟的我摟著樹丫子大口地喘著粗氣,抹了把腦門的汗,抬眼,才發現,觀眾似乎多了十倍,李叔叔站在屋簷下,身前至少站了十來個侍衛,一身灰撲撲的,個別保鏢同志的腦袋上還沾著枯葉,個個目光之中包含著恐懼?還是啥的,傻了巴幾地瞪著我,手中的橫刀出了半鞘,很戒備的樣子。

  身上有點不對勁,趕緊低頭,咦...怎麼身上衣物全是一條條的細縫,咋了,難道我的刀氣真練出來了?打量下四周,除了卡著我寶刀的那棵腰圍一米的巨木,其餘碗口粗細的樹木全被我腰斬了......一地的柴火,李叔叔半月引火不用砍木頭了。

  「啪啪...」李叔叔率先鼓掌,打破了這寂靜得過份的場面。

  集體鼓掌,我彷彿又回到了講台,很有風度地揮手表示著我的謙虛。

  李叔叔讓一干侍衛去收拾滿地的枯枝爛葉,毛臉侍衛費了吃奶的勁才把俺的寶刀從樹身上拔出來,氣喘吁吁的遞給了我,大拇指一翹:「房公子力氣不小。」至於其他的武功招式啥的,毛臉侍衛不予置評地搖搖頭,一副不敢恭維的模樣。

  沒關係,對於這些不理解近代格鬥術的木頭腦袋,沒必要跟他解釋清楚。「嘿嘿...有幾斤蠻力而已...」手軟了,有點打顫,好半天才把刀收回鞘內,腦門上還沾條枯草的李叔叔很有風度地拉著我回屋:「賢侄...實在是...武勇高絕...刀法,那個...」李叔叔皺著眉頭臉紅筋漲地想了半天,才鄭重地憋出四字評語:「鬼哭神嚎!...賢侄的刀法當得起這四字之評。」

  「......嘿嘿嘿...叔叔之評,小侄愧不敢辭。」我用非常有風度的微笑來回應李叔叔對我的人身攻擊,鬼哭神嚎咋了,要不是今個我心情好,才不會把我這脫胎於少林瘋魔棍法的亂潑風刀法展示出來呢!

  不想理這種人,宮女姐姐很是可愛地皺著鼻頭在偷笑,能搏美人一笑,值了,不理會李叔叔的冷嘲熱諷,先干三碗美酒先。

  「不過...此刀確實比劍使起來,更有威力......」李叔叔也很高興,一個勁地摸著刀身嘰嘰歪歪。

  「賢侄若是在軍中效力,當能斬將奪旗,取敵酋首級如同探囊取物......」李叔叔這話純粹是吹捧,有馬屁之嫌,但我還是很高興地接受了李叔叔的讚揚,畢竟李叔叔的面子咱不能不給是不?與李叔叔在相互謙虛中大塊吃肉、大碗...大杯喝酒...

  李叔叔把話題轉移支了軍事上,,繼續著上一次與我在聞雲軒未完的討論與切磋。

  我這一次總算看清了就坐在左近的案幾前揮毫潑墨的宮女姐姐在寫啥,竟然是我與李叔叔的談話,太驚訝了,激動的我差點把酒灌鼻子裡頭,真沒想到,我的才華之高,以至讓李叔叔生怕聽不明白,特地留下實物以便日後細細揣摩,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如同此刻跟我吹牛打屁的人不是李叔叔而是皇帝的話,那麼後世除了《唐太宗李衛公問對》之外,很有可能又會多出一份《唐太宗與房X公問對》,可問題......看了李叔叔一眼,不由得下意識地搖搖頭,打了個酒呃之後長歎道:「太浪費了...」目光留戀地掃過宮女姐姐漂亮的臉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看我都喜歡,哇哈哈哈,咱又恢復成了御姐狂...

  「哦?賢侄此話怎講?...」李叔叔正談興正濃,正在歷數初唐那些名將的赫赫戰功時,沒想到我這麼來上一句,很是疑惑。看我一眼,又看眼宮女姐姐,李叔叔不太肯定我是不是說他老牛啃嫩草可惜了。

  「嗯?」我沒注意,李叔叔說啥了。

  「老夫正說道尉遲敬德的驍勇,三奪齊王之槊,可惜敬德正欲告老還鄉...賢侄就說太浪費了...」李叔叔很耐心,不過眼角有點抽抽了。

  「......」難道我告訴李叔叔,你為啥不是皇帝?害的我的口水全白費了,說了,怕是李叔叔惱羞成怒地學習黑社會,直接拿起我送他的寶刀在我身上來個三刀六洞。

  「小侄以為...確實太可惜了...」吭哧敷衍著,又是腦筋急轉彎?賣糕的佛祖,咋辦?剛又說漏嘴了,李叔叔的表情有點不對味。

  「小侄是說...讓這幫沙場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驍將名帥就此告老實在是太浪費人材了...」總算是扯圓了。

  「是啊...老夫何嘗不遺憾,叔寶賢弟...我朝創建伊始立下了赫赫戰功,拜左武衛大將軍......」李叔叔的表情有些沉重起來,是啊,多好的一個人,《說唐》裡我最喜歡的人物就倆,一就是秦瓊秦叔寶,另一個就是程咬金程知節,程叔叔的表現實在是......打破了我對偶像的幻想。

  李叔叔乾了杯酒,我趕緊給滿上,李叔叔撫著好看的三縷長鬚接著道:「...後來,秦瓊多病纏身,自謂:自幼戎馬轉戰,身經大戰二百餘次,光流的血也足足有幾十斗之多,元氣大傷,怎能不病?到貞觀十二年終於因病去世。死後贈徐州都督,改封胡國公...可惜啊,若是...老夫總覺得他們這些故去的愛卿總還守在身邊,每每夢裡,總能遇上他們......」

  李叔叔表情悲切,語氣哀傷,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在往日的記憶中遊蕩。看的我都有點內疚了,挾了塊熊掌塞嘴裡,嗯嗯,味道不錯,但表情不能洩露,很有同感、很專注地目光望著李叔叔,美美地嚼著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腳丫,具體是腳後跟還在腳底板我沒法分辨,只知道味道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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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唐大宗與房X公問對》,意思是小俊俊以後成了XX國公,別想歪了,小俊俊雖然有點缺心眼,可人實在,就一正人君人,晴了以小俊俊的人格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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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昭君怨......


  「呵呵...扯遠了,賢侄不是說浪費嗎?...老夫倒想聽聽賢侄的高論。」李叔叔發洩了半天,總算想起了正題。很是懇切,親手為我倒酒。

  太感動了,不乾三杯實在是對不起李叔叔的誠懇。

  「賢侄,爾有方略卻不願意獻與老夫?難道是怕老夫...」李叔叔斜著眼角看人,得,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咋辦?李叔叔又繞了回來抓我的話柄,腦袋裡的念頭以光速運行......有了!啪,很帥地打了個響指:「軍校!成立軍校,讓這些吃飽了沒事...哦不,久經沙場、文韜武略手到拈來的老人...家都進去,為我大唐培養新一代的將帥之才......」現在腦袋運轉速度太快了,思想都跟不上嘴巴的速度:「......從軍中選拔才學兼備的優秀中下級官員,進入軍校,進行系統的學習......其他又分有側重,根據這些軍官的接受能力.....《孫子》、《司馬法》、《尉繚子》、《六韜》、《吳子》......啥兵書都要學,當然,必須灌輸學員們忠君愛國,敢為國家之危難拋頭顱、散熱血的精神......精神文明教育和物質文明教育倆手都要抓,倆手都要...都要...李叔叔?」

  咋回事呢?不就是軍校倆字,李叔叔卻像被雷劈了似的,一雙原本很有神的鷹目如同翻白的死魚,手在抽搐,面目猙獰地瞪著我,嘴巴張大的怕人,有發生舌根失調綜合症的跡象。

  「是...是小侄胡言...酒話而已,叔叔不要計較。」悄悄地移動著有點發軟的雙腿,早知道剛才就不耍刀耍那麼風騷用力了,現在也好留點力氣逃生。

  「賢侄...賢侄實乃吾之子房!」李叔叔激動地差點把酒罈都吞了,一雙大手硬拽著我不放。

  原來這老傢伙沒瘋,嚇老子一跳,腦細胞不知道被嚇死多少個,要補補,憤憤地嚼上了熊掌肉,不補回來我就不姓房了。

  「老夫聽得賢侄『軍校』二字,心有所悟...卻又不知道悟在何處...賢侄的一番解釋,讓老夫...老夫...」李叔叔激動的語無輪次,軟榻上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圍著矮榻轉悠,嘴裡還神神叨叨地直嘀咕。

  「原本叔叔是高興的啊,剛才叔叔的表情,嚇得小侄差點掩面而逃。」俺實在人,話都說的老實。

  「賢侄切莫如此,老夫可不是程知節那種找晚輩尋釁的老匹夫。哈哈哈...」李叔叔心情很爽,宮廷玉液酒與我頻頻碰杯,趕情程叔叔就是大唐重臣中的反面教材。

  「賢侄該知道要跟吐蕃和親的事了吧?」李叔叔再次舉杯,我有點呆滯地看著榻邊歪倒的五斤裝酒罈,一二三?...到底是俺喝醉了還是咋了,怎麼看都像是四個...

  「知道...」可能是我的語氣不太乾脆。李叔叔接著又問道:「你不贊同陛下的決定?」李叔叔的語氣很平淡,像是隨口而提。

  「贊同?...」我摸摸下巴,灌了口酒,嚼著熊掌肉:「其實小侄的心裡話...是很矛盾的。」

  「哦?...老夫倒想聽聽賢侄的高見。」李叔叔痛快人,俺的酒還沒喝完,親手又替俺滿上,很是殷切地擠了過來。

  「贊同的理由嘛,挺多的...我大唐危機四伏、強鄰環顧,河西走廊位於吐蕃虎視眈眈之下,然北邊的突厥卻直接威協我大唐中原腹地,相比之下,先急後緩,咱不得不先服軟,拉一個吐蕃來當盟友,先派些間諜探子,看看吐蕃的實力,有沒有從裡攻破的可能性,剩這機會,集中大軍先把北邊的收拾了...」嘰嘰歪歪幾句,嗞一口小酒,繼續:「北方之患太多,可以說是多如牛毛...」

  「賢侄這番思量倒也不差,與老夫不謀而合...」李叔叔很是感概,學我的樣子摸著下巴嗞一口小酒。什麼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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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之患。由來以久...」說到這,老子眼睛有點紅了,為啥,俺是誰,深受愛國主義、漢民族主義教育數十年熏陶,胸懷憂國憂民、一心為國為民作出一番事業的憤青,憤青是幹啥的?大伙都該知道吧。

  「我漢民族有史載以來,哪一次國家危難之時,不受北方邊患之擾,胡人之辱...犬戎破周都、秦亦受匈奴破都之恥、漢高祖更是遭匈奴困白登七日之辱、晉遭虜帝之殤......」我聲音是越來越大,如同吵架般發洩,看的李叔叔一臉震驚。看著我對著桌上的熊掌肉咆哮,一臉猙獰,滿桌口水:「隋受高麗之釁,而至我大唐,依舊有北方突厥之危,更有南部西方之患......宋...宋...」??不對勁,俺這一剎那間有點清醒了,過了...咋跑到三百年後去了?

  「......」李叔叔依舊震驚地瞪著我,是因為我神算?還是被我的殺氣所攝?

  酒精上頭了,又發酒瘋了,挽袖撈衣,作概然悲憤名士狀:「當年遺恨歎昭君,玉貌冰膚染胡塵。邊塞未安嬪侮虜,朝廷何事拜功臣?朝雲鶴唳天山外,殘日猿悲黑水濱,十里東風青塚道,落花猶似漢宮春...」

  話音剛落,嗆啷啷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嚇得老子一哆嗦,差點一腳踩矮桌上的盤子裡,哪個缺德貨打成老子的詩興?抬眼才注意到,李叔叔的酒杯跌在地上,灑了一地的酒漬,李叔叔的表情很豐富,紅得發紫,紫中帶綠,雙眼死盯著我,凶光閃爍。才想起坐對面的不是我的同學,也不是我的憤青酒友,正是作出這種決定的正是李叔叔的兄弟皇帝陛下,對著他的親兄弟吟誦這樣的嘲諷...怕是連俺爹都保不住俺了。看著李叔叔,我很想大哭一場,幹啥了都?活膩了?諷刺李叔叔的兄弟是送美女求和的漢元帝?

  站在李叔叔身後的毛臉侍衛翹起手指頭指著我,一臉驚駭欲絕的表情,嘴裂得老大,一口白牙全露了出來,我甚至能看到他後槽牙上的牙洞。倆斟酒的侍女嚇得伏在榻上,抖的跟麻花似的,宮女姐姐掩嘴瞪目,翹起蘭花指,如同一尊美麗的石像。

  太安靜了,「嘿嘿嘿...」為啥俺的笑聲就跟被掐著脖子的公雞似的,臉上的笑容怕是比起哭來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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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中山狼與東郭先生

  
  「......」李叔叔翹起蘭花指指著我,張嘴呲牙,就是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因憤怒而失聲了?不行,得在李叔叔發佈俺的罪狀之前,想辦法忽悠過去。

  作臨危不懼狀:「叔叔...小侄...小侄倒有上中下三策,可保我大唐至少百年無邊患之憂...今日冒死獻上。」俯身行禮,唐代的第一次媲美隴中對的發展戰略思想開始出現了......

  「哦...老夫...」李叔叔在深呼吸,不錯不錯,不愧是英明神武的李叔叔,知道空氣是多麼的清新,世界是那麼的美好。你面前的是一啥事也不懂的小孩子,不過是胡言亂語...不知道是我的心理暗示法起了作用,還是李叔叔的心理調節產生了效果。「老夫洗耳恭聽...」李叔叔表情雖然還有點扭曲,不過總算不再猙獰。

  老子偷抹一把冷汗:「上策乃源至於極西之大陸一大國,地處大陸中央......」李叔叔逐漸地被我生動的故事情節所吸引......

  「你是說那坐擁百萬之師的大明朝就這樣被一個人口不足百萬的女直人所滅?」李叔叔倒抽一口涼氣,倆眼發黑,這可是史實,血淋淋的史實,不是俺吹牛,正因為是曾經發生,或者說現在還未發生的歷史,可是太過於真實,李叔叔也不得不抄起手巾抹了把腦門的冷汗。

  「那麼賢侄的上策是什麼?......」李叔叔全神貫注地死盯著我,雙手緊緊地握著,很是鄭重其事,宮女姐姐繼續奮筆疾書,偶爾抬眼,我能看到她眼中那種明悟的精芒...聰明的女人啊...大唐咋這麼多捏?......

  李叔叔的額角流著冷汗,口眼歪斜,手在抽風:「減...減丁滅戶...」嗆啷...酒碗再失跌落,李叔叔該不是中風了吧?

  「正是此策...叔叔莫要以為那大清國歹毒,此法方可保其國數百年之安寧......」我此刻表情陰梟,目光森然發綠,白牙猙獰雪亮,已經化身為盤旋在無數屍骨頭頂上盤旋的貓頭鷹:「可知,為何每隔數十年,中原畢受一次外族大侵,何也?...」愛死不死關我屁事,愛減不減更與我無關,李叔叔也不是皇帝,俺也不是宰相或者謀臣,就倆一肚子壞水的閒人在這瞎合計而已。

  李叔叔斜著眼角,摸下下巴,眼睛賊亮:「人口,將士...草原只能得數十年的休養生息,又能替外族培養出無數控弦之士。」李叔叔的領悟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強。

  李叔叔沉吟半晌,伸手攔住撿酒碗的宮女,自個抄起酒罈猛灌了一大口酒,站起身來踱步半晌方歎道:「此策雖妙,然則...嗯嗯,實在有傷天和...賢侄,快快說說中策...」

  「這中策嘛...」下意識地想學諸葛兄摸摸鬍子...還沒長出來,我靠!只能悻悻地摸摸下巴,朝李叔叔擠擠眼,很高深莫測狀:「叔叔可知為何匈奴人畏漢之霍驃騎如畏天災?」

  李叔叔摸下巴作沉思狀中,若有所悟,可目光有點迷茫。嘿嘿...就知道這老傢伙答不上來,滿意地抿了口酒,乾咳倆聲:「叔叔該聽過匈奴人的哀歌吧...」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李叔叔對霍將軍的風骨很是欽佩,好話一籮筐。等李叔叔心情平靜了點,坐下來等我發言,這才開口道:「這中策嘛,只要執行得當,也可讓胡人百年不趕踏足大河一步...」

  「哦?」李叔叔興趣大增,乾脆一屁股坐我邊上:「賢侄智計百出,不愧房相衣缽傳人啊...房家有後也......」拍我馬屁?不像,瞧瞧人家李叔叔,表情很嚴肅,這肯定是實話。

  嘴裂了半天,倆大杯酒灌下去才合攏。乾咳兩聲,嚴肅下表情:「中策實乃出自胡人之手。小侄不過是借花獻佛爾。」

  「哦?!」李叔叔哦了半天,還是一眼茫然,「叔叔可知,每次胡人入侵中原所為何物?」美滋滋地抿口酒,叔叔已經上鉤,咱的小命看樣子沒啥大問題了。

  「所為者...不外乎其所缺之物,金銀財帛、鹽鐵茶物......」李叔叔說得很是詳細,零零總總說了一大堆,可就是沒說中要素。

  「賢侄倒賣起關子來了?......」李叔叔才發現不太對勁,很是爽朗地大笑著一巴掌拍我肩膀上,這老貨力氣也不小,半身差點不遂,趕緊服軟陪笑:「沒...其實叔叔您剛才也說過了...只不過您沒注意而已。」

  「說過了?」李叔叔細細數著:「金、銀...女子...女子?」啪!李叔叔暴發了,奮力一擊,桌上的湯湯水水全跳了起來,害老子一塊骨頭才啃半截,嚇得都掉了。

  「呵呵呵...不好意思,老夫實在是激動了,賢侄中策,必與這人口有關。」

  「叔叔大才,果然一猜就中...」抹抹臉上被濺上的湯汁,馬屁先甩上去,只要叔叔不計較俺諷刺他兄弟的事就成。

  「快說快說...賢侄今倒是挑起了老夫的興致,若是賢侄今日不與老夫暢所欲言,就是房夫人親自來請,老夫也絕不放人。」李叔叔眉開眼笑地連灌兩大杯,摸著鬍子大笑道。

  「叔叔莫急,小賢定當全盤告知,其實這中策與上策依舊有同工異曲之妙,此法早為漢之霍將軍所用。」

  「敢有與我大唐作對之部族,屠其人,奪其畜、絕其活路......」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扭曲,李叔叔的額角上都有汗在滴,一張紅臉有點泛白:「屠其人,奪其畜、絕其活路......實乃...良策也,不過賢侄啊?此兩策是否都...有傷天和,有違人道?」

  「叔叔啊...匈奴、突厥殺我漢人男丁,擄我妻女之時,可知人道?高麗、吐蕃佔我疆土,奪我城池之時,可知天和,天道人和...縹緲無依、無憑無據爾,叔叔莫要以為小侄胡言亂語,小侄這倒有個故事...叔叔可知中山狼與東郭先生的故事?」

  「中山狼與東郭先生?...老夫...似有耳聞...」李叔叔表情和目光都很迷茫,就連宮女姐姐也停了筆,凝眉相顧,求知若渴的目光恰到好處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這,且聽小侄道來...」都是些什麼人,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的故事,教育意義之強,不亞於馬列文選,好歹是個王爺,連這麼個極具政治意義的寓言都...算了,不計較,滋一口小酒...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拿起根骨頭當教鞭敲敲桌子:「話說春秋之時...晉國大夫趙簡子率領眾隨從到中山去打獵......」唐朝第一堂成人寓言課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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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恨......誰把偶的輸入法刪了?哪個缺德的傢伙干滴,明天找她拚命去。

  PS:明天....晴了就要消失在新書榜之外......太悲憤了,一瓶啤酒下肚,決定捉隻活雞浸墨汁畫清明上河圖玩去了。票票最好十二點零一秒之後再投,讓晴了下星期能繼續在各種榜單上竄下跳哈.這星期....已經很滿足了,謝謝大家的光臨與支持,雖然也有人不喜歡,但是,也有許多喜愛本書的,包括那缺德滴盜版書商....無盡的怨念......

  今天晚上蓋精樓....倆座,各位彪悍人士到時敬請端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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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劫後餘生

  
  「......東郭先生對狼說:『我們還是按民間的規矩辦吧!如果有三位老人說你應該吃我,我就讓你吃。』狼高興地答應了。但前面沒有行人,於是狼逼他去問杏樹。老杏樹說:『種樹人只費一顆杏核種我,二十年來他一家人吃我的果實、賣我的果實,享夠了財利。儘管我貢獻很大,到老了,卻要被他賣到本匠鋪換錢。你對狼恩德不重,它為什麼不能吃你呢?』狼正要撲向東郭先生,這時正好又看見了一頭母牛,於是又逼東郭先生去問牛。那牛說:『當初我被老農用一把刀換回。他用我拉車幫套、犁田耕地,養活了全家人。現在我老了,他卻想殺我,從我的皮肉筋骨中獲利。你對狼恩德不重,它為什麼不能吃你呢?』狼聽了又囂張起來。

  就在這時來了一位拄著藜杖的老人。東郭先生急忙請老人主持公道。老人聽了事情的經過,歎息地用藜杖敲著狼說:『你不是知道虎狼也講父子之情嗎?為什麼還背叛對你有恩德的人呢?』狼狡辯地說:『他用繩子捆綁我的手腳,用詩書壓住我的身軀,分明是想把我悶死在不透氣的口袋裡,我為什麼不吃掉這種人呢?』老人說:『你們各說各有理,我難以裁決。俗話說『眼見為實』。如果你能讓東郭先生再把你往口袋裡裝一次,我就可以依據他謀害你的事實為你作證,這樣你豈不有了吃他的充分理由?』狼高興地聽從了老人的勸說,然而卻沒有想到在束手就縛、落入袋中之後,等待它的是老人和東郭先生的利劍。

  東郭先生把事情經過向老人一一述說,最後,很是傷心又懊惱地踢那狼屍:『上天好生之德,吾以恩待之,汝卻以仇相還,吾之好心,全被你這畜生所誤...』老人搖搖頭大笑道:『老夫想問問先生...人與物,豈能相喻乎?先生與狼論德,與樹論理,與牛論恩...再與老夫論事...此四者...』老人大笑而去,留下東郭先生一人,在原地望著狼屍呆呆不語......」

  ??咋回事?李叔叔又坐禪了?宮女姐姐下筆如飛,筆下,正是本少爺所講的中山狼的故事。

  「賢侄啊賢侄....當受老夫一禮...」李叔叔半晌方站起身來,正正頭冠,非常嚴肅地朝我拱手為禮。王爺跟俺一小屁孩行禮?太了不得了,咱可不敢受,連滾帶爬的翻下榻來趕緊扶著,一個大揖先行了過去:「叔叔莫要折殺小侄了,這...這要是讓俺爹知道,怕是明兒就被掛府門口風乾等過年了。」

  「哈哈哈...賢侄...來來來,坐下,老夫原以為,賢侄是一深謀遠略...胸有偉志、不甘人後之大才......」李叔叔抓俺的手抓的老緊,聽到這話,不由咱不害怕,李叔叔...看來還真懷疑過俺是一吐蕃間諜?要不就是對大唐和諧社會心懷不滿欲取而代之的現行反革命。

  「叔叔...小侄...小侄...」

  「莫急...賢侄,不用解釋了...老夫看人,還沒走過眼的。」李叔叔露出雪亮的門牙朝我笑,我都想哭了......

  「逗你呢!誰讓賢侄你三番幾次驚得老夫丟人現眼...哈哈哈哈......」撫鬚大笑,聲音表情都很愉快的樣子。有點糊塗,這老貨啥意思,一會行禮一會陰陽怪氣的,到底是拿本公子反革命還是當國寶,您倒是給句話啊?

  「數次與賢侄相處,賢侄脾性,實在合老夫胃口,老夫倒信了賢侄那神人夢中指點的戲言,如此憨厚、實在,然又智計鬼謀甚多的賢侄,怕是......」李叔叔很感慨。當然,怕整個大唐高層圈子也就俺一個,誰讓俺是穿越者。

  「不過嘛...老夫依舊覺得,無法向滿朝文武、天下君子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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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笑瞇瞇地看著我,很親切的目光,和善的表情,可我怎麼都覺得這老傢伙不是好鳥。

  「......」老傢伙是想放屁還是想幹啥?還好意思說我,你家兄弟可比俺這個純潔人無良多了,先與胡人結盟,信誓旦旦殺馬為盟,倆不相負,才扭屁股走沒幾步,又如同惡虎一般反口就咬,頡利可汗很快就變成了小李同志嘴中的羔羊。東突厥就是這麼三兩下給你兄弟收拾的,他才是違反合同法的典型,抄家滅族的典範。

  「要不...改屠為擄?將所有膽敢挑釁我大唐權威之部族殲滅之後,所有投降的和俘虜的組成開發兵團,全流放到南邊去開墾土地、自食其力,為我大唐開發南彊作出貢獻,也算得上是將功折罪。」沒法了,只有另外提出一個解決方法。

  李叔叔如同老僧坐禪,垂目閉口,我則繼續吃吃喝喝,沒法子,習慣了,李叔叔就愛在我面前耍在這一手,「哈哈哈...賢侄這策這麼一改,精妙之處遠比上策來得精巧,來,再上倆罈酒,老夫今日跟賢侄不醉不歸。」李叔叔總算是收功完畢。

  連乾三杯之後,李叔叔揚眉沉聲:「此策之妙,尚在上策之上。」

  「哦?...」李叔叔是不是玩田忌賽馬玩多了,張嘴瞎來?不太理解,瞪倆眼瞧著李叔叔。

  「南詔!此患由來以久,在我大唐與吐蕃間搖擺不定,然我唐軍,少有在瘟瘴之地做戰之法,故爾讓此等霄小...」李叔叔的表情很猙獰,雙目凶光連閃,高挺的鼻樑至鼻尖處彎成勾狀,兩排雪亮的白牙像是要擇人而噬,比貓頭鷹還貓頭鷹。

  「賢侄這開發兵團...」李叔叔轉目之間,一臉和善地拍拍我的肩頭:「大量不服王化的胡人,只需我大唐少許精銳驅往南夷,開田墾地,沒了戰馬與彎弓,還不成那沒牙的老虎?...嘿嘿嘿...南詔...便只是一足上之瘡爾,賢侄啊...老夫著實心中暢快...哈哈哈哈...來,不醉不歸。」

  聽了李叔叔的誇獎,俺心裡很慶幸,實在是高興啊,從被腰斬的危機之中逃脫,轉而獲得讚譽,實在是...智商,啥叫高智商,血統,啥叫純血統,鬼才?啥叫顛倒乾坤、翻雲覆雨的鬼才,一排排標籤全蓋我身上,就我這樣,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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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此女佳否?


  對皇帝陛下的和親政策表示了極大的佩服,犧牲小我,成全大家的精神著實令人欽佩,小李同志要送閨女給吐蕃人當媳婦關我屁事,愛送不送,反正吹捧話一大堆,最多費些口水。

  李叔叔則對我的和親大計表示了高度的讚揚,如果計劃成功,不僅能削弱吐蕃的戰鬥力,如同所用得法,甚至可以引起吐蕃內亂,內亂一起,嘿嘿...李叔叔家兄弟可不是啥好鳥,怕是早吞著口水等著吐蕃人窩裡鬥了。

  劫後餘生的慶幸,李叔叔堪比四大洋總和的肚量,太令人欣慰了,得喝酒壓驚,一兩壇怎麼能壓得住?至少來個一二十壇才對。喝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足以形容。挺著圓呼呼的肚皮,告別了李叔叔,耍著醉拳到了園子門口才發覺不對頭,幹啥了都?賣糕的佛祖,正事都忘記了。

  想起那個在夢裡出現的很像程叔叔的程小姐,剎那間,我神功大成,一身的酒力全逼為冷汗,清醒了,返身就跑,就連送我出苑門的毛臉侍衛趙昆也攔之不及,呼喝著在後吃我騰起的飛灰。

  剛跑進門,就瞧見宮女姐姐跪在榻前,李叔叔似乎在交待啥,宮女姐姐臉紅紅的,很害羞的樣子。咋了,邪惡大叔大白天調戲人?不愧跟李恪是叔侄,都不是啥好貨,倆人渣!

  見我衝了進來,李叔叔站起身來,很是得意地指著我笑道「哈哈哈...我就料到賢侄必會回來...」

  「哦...呵呵呵,小侄...」乾笑倆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李叔叔也是的,明知道我有事找你,硬是讓我多跑一趟,根本就是在虐待祖國花朵。

  「對了賢侄,今日,該不會只是為了向叔叔我進獻此物而來吧?」李叔叔太善解人意了,很是耍帥的擺了擺已經別在腰上的軍刀,問的那麼直接,害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呵...」李叔叔笑著道:「坐下說話,賢侄當真有趣,老夫前些日子聽恪兒說了賢侄邀老夫相見,就知道賢侄必是有事托老夫...」趕緊讚揚李叔叔神機妙算,可李叔叔是不是喝酒多了,眼神不好使,話是對我的,可你幹嘛老盯著宮女姐姐瞧。

  還沒等我鄙視完,「賢侄啊...」李叔叔湊了過來,刻意地壓低聲音:「聽恪兒說,你想...讓老夫幫忙,不讓你爹逼你娶程知節那老小子的女兒?」

  瞧瞧,太善解人意了,俺都不好意思說的話,人家李叔叔都替我全說了。

  我趕緊應是,不過也不能把理由全推程叔叔身上,萬一哪個不開眼的侍衛把今天的話落到程叔叔耳裡,非被這老人渣蹂躪成手撕雞不可。

  「不不不...此事確與程叔叔沒有半點干細,只是小侄年紀還小,小侄雖是紈褲,卻也有一顆為我大唐建功立業的心,常常以漢之霍驃騎的話為座左銘:匈奴未滅,何以家為...」解衣挽袖,大放放豪言壯語。大鬍子侍衛吸吸口水,很是不屑的表情,嘿嘿...小樣,跟本公子多學著點!

  「哦?!...」李叔叔很是動容,不過表情有點不對勁,對著跟前的漆耳杯呆了半晌,又看向我。「賢侄今年多大了?」

  「小侄尚未成年,過年了就十六了...」前後世加起來四十多歲快五十的未成年少男趕緊裝嫩,目光很天真地望著李叔叔。太噁心...自已嘔一個先。

  「不知...」李叔叔抿了口酒:「賢侄可有中意的女兒家?」眼神有點那啥,似乎緊張?

  腦袋在第一時間飛快地搖著,腦海裡竟然出現李漱那丫頭陰險的笑容,嚇得老子打了個冷戰,還沒回過味來到底為啥這小八婆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沒...小侄還年輕,都還沒冠禮,再說,小侄就一混吃等死的紈褲,三天兩頭把俺爹氣得夠嗆,也不會有哪家姑娘能看上咱這樣的渾人...」

  「賢侄太謙虛了吧...老夫可是聽說了,朝中的那些家中有待家女的大臣,哪一個不想跟房卿結成親家,就連老夫,見識賢侄之才後,都頗有此意,不知道賢侄......」李叔叔撫鬚大笑,很那啥的朝本公子擠擠眼......

  啥人,玩我呢,這玩笑能開嗎?

  趕緊陪笑道:「叔叔莫取笑小侄了,還請叔叔先救救小侄...」

  李叔叔開口了:「賢侄...老夫確有一法,可讓你爹暫時斷掉讓你成親的念頭。」目光很是閃爍,但是看得出,李叔叔的話非常誠懇。

  很想撲上去親這個善解人意的李叔叔一口,不過李叔叔似乎從我那包含著知己熱淚的雙眼中看出了我的想法,趕緊拉開與我的距離,乾咳倆聲:「不過嘛...就是...房夫人那關...」李叔叔的目光有點心有餘悸似的,咋了,李叔叔這位王爺也被俺娘收拾過?

  「叔叔莫怕,啥事有小侄在,我娘就是管我爹嚴一點,對小侄可是疼愛有加,要啥有啥,就算小侄上房揭瓦,俺娘也......」李叔叔聽我這話,臉有點紅,表情有點扭曲。邊上的侍衛宮女個個面目猙獰,面紅耳赤,一副很辛苦的表情。

  看樣子咱說錯話了,人家好歹也是個王爺,太掉面子了,趕緊拍胸脯應承:「叔叔的救命之恩,小侄永銘在心,往後只要叔叔一句話,小侄就是刀山火海、十八層地獄,也照樣能趟一個來回。」,怕啥,總比讓自己下輩子生活在程叔叔的陰影下要強得多。

  「嗯嗯...」李叔叔點點頭。倒是站在李叔叔身後的大鬍子趙昆一動不動,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他的側臉,紅黑相間,怕是在蒸籠裡呆太久,熱得都快熟了似的。

  李叔叔看了眼站在一旁臉蛋越來越紅的宮女姐姐,又瞄瞄我:「好!賢侄話都到了這份上了,老夫若不替你辦成這事,就不是大唐的...你先下去吧...」最後一句話是對臉紅紅的宮女姐姐而說。

  「是......」宮女姐姐俯首應是,移步從我面前經過時,亮閃閃的星眸帶著一絲羞意掠過我的臉頰,誇張的體形,不由得想起了七八十年代最常念叨的一句話,美國黃蜂腰小姐......

  宮女姐姐在門口一個漂亮優美的轉身,宮裙如花蝶般旋起,實在是...「賢侄...賢侄?」幹啥?沒看見俺正忙嗎?

  「賢侄......」嗔怒了,李叔叔看樣子有點生氣。

  「在...叔叔有何吩咐。」趕緊轉身朝李叔叔行禮,啥人,被宮女姐勾的都轉身了。

  「呵呵呵...此女佳否?...」李叔叔笑的有點淫蕩,還用文言文忽悠咱。

  「佳...很佳。」我盡量讓自己表情嚴肅點,剛才的豬哥嘴臉肯定被李叔叔瞧個正著。

  李叔叔的眼神也不對勁,使勁盯著宮女姐姐的背影瞧:「對了賢侄,老夫先說好了,記得你今日可是應承了,來日,若是反悔,休怪老夫無情。」叔叔鷹目如電,寒光四溢。

  「叔叔放心,小侄雖然年少,亦知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擊掌、拉勾、發誓、賭咒,能用的全用了,忙了一腦門子的汗,李叔叔看樣子放心了,撫鬚長笑,瞧咱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這老傢伙是幹啥?笑的這麼...

  「賢侄放心去,明日,老夫便先為你辦一件好事,定要讓程老匹夫絕了跟你家結親的念頭,...然後...呵呵呵...」李叔叔的笑聲越來越爽朗,目光越來越慈祥,看得我心裡頭毛毛的,渾身的汗毛都被李叔叔笑得立了起來,李叔叔該不是程叔叔假扮的吧?我怎麼有種踏上賊船的感覺。


[ 本帖最後由 peano 於 2008-6-9 15:5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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