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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調教初唐(連載中)

調教初唐136~140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毒不死的羅道長

「好了好了,我說小治啊,你可把咱心裡撓得癢癢的,快說吧,到底是誰揍了你?」當當和事佬,免得這兩小屁孩子又在我家吵起來,一會俺娘又來怪我。

「我不是被人打了,是我跟人打架!」連續受到了心靈和肉體多重打擊的李治暴發了,聲音都擠出了雞仔聲。

「哦,你贏了?」我很溫和地朝他露倆門牙,拍拍這小傢伙的肩膀,小屁孩子很生氣,毛就得順著摸,這樣才能讓他溫順下來。這可是咱小時候對付隔壁家惡犬的經驗,對人對動物都很管用。

「當然!」李治很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我跟我五哥打架,我打贏了。」

「誰是你五哥?」很好奇,誰讓李叔叔不實行計劃生育,兒女不能論個,得論打來計算,害的我到現在除了太子李承乾和跟我玩得好的李恪、李治、李漱之外,對於李叔叔家的二子女兒都沒多大印象,主要是太多了,再加上本公子又不是查戶口的,誰是誰關我屁事。

「齊王李佑,還大我三歲,哼,幸好俊哥兒教我那招好用,不然,我還真幹不過我五哥。」李治很得意地伸出右手,據成虎爪狀,往上一掏,很是邪惡地抽抽嘴角,本公子臉瞬間沒了血色,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噢,賣糕的佛祖,這小人渣竟然對自己的哥哥用上了猴子偷桃這最不人道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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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翹起了手指頭,指著這個還在陰笑的小屁孩。「你,你五哥怎麼樣了?」

「哼!當然是如你所說,慘叫一聲,全力無力,倒在地上抽抽嘍!」李治還很得意地重複比劃著那一招。

看樣子,想多找幾個人試試這招的威力,他媽的,早知道。本公子的絕招就不傳給李治這不知輕重、心裡陰暗地未來皇帝陛下。以後當了皇帝,史書上將會多上那麼一筆記載:貞觀十五年春,高宗與齊王李佑發生爭執,高宗大顯神威,奮力施出了猴子偷桃的絕技,此次,齊王李佑不能人道爾……

「俊哥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李治在邊上扯我衣袖。

「那個,」我吞吞口水。很心虛地問了問:「你五哥後來怎麼樣了?」很害怕,萬一這丫的真把他五哥廢了,很有可能,我跟這貨一起被吊宮門上風乾等過年。

「能怎麼樣,哼,被宮中的宦官抬走了,我跟十七姐來你這地時候,聽說,他還想找本王報仇呢!」小屁孩高昂著頭。很英偉的樣。分明就是害怕,才跟李漱跟出來,到本公子這裡避難。

「現在也還早,咱們該去哪逛逛,整日呆在宮裡都煩了。」李漱撅起了小嘴兒,有氣無力地道。

「十七姐,不如我們也去城外踏青怎麼樣?」李治一聽要出去逛,很來勁。扯著李漱的衣襟道。

「不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想學你三哥尋花問柳,哼,本宮才不上這當。」優雅地抬起皓腕。撫過了腮邊上來的髮際,含嗔的雙眸瞪了我一眼。

「又不是我提議,瞪我幹嗎?」什麼人嘛,真是。

「那怎麼辦?天色還早,吃飯的時間也還早得很,能幹啥?」李治很喪氣地趴在案几上。

「要不,咱們去青羊宮逛逛?」左右無事,一直對那位青羊宮吞噬重金屬無數的傢伙,神奇的毒不死羅道長很有興趣。

「青羊宮?對啊,袁道長就在那,咱們去找他玩去。他變的戲法可好玩了。」李漱剎那間精神振奮了起來,舉手贊同。「還有變戲法地?呵呵,好啊,倒要去瞧瞧。」決定了,一行三人,搭著個忠撲房成,一齊朝著青羊宮打馬而去。

青瓦灰牆,青羊宮的牌匾高高的地掛門樓之上,剛走進了大門,一座巨大的青銅香爐冉冉地冒著青色的煙氣,遠處的鐘聲,渾厚而悠長,長年青碧蒼翠的古柏讓整個青羊宮構成了一個讓人安寧舒逸的氛圍。

「好一個安寧祥和之所。」我很感慨,上一次去會昌寺,心中有事,自然沒有觀賞風景的心思,今天放鬆了心情,吸著那透著綠意芬芳地空氣,人都覺得精神一振。

房成因為來買過火藥,是以熟悉道路,帶著我與倆皇親在道觀中穿行,行不多遠,一位小道士闖進了我們地視線,見到我們幾個很是悠閒地朝著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停住了蹦跳的腳步,起手行禮。「小道閒雲有禮了,幾位施主這是要住哪去?」頭頂道冠,年紀和李治相若,很清秀乖巧的模樣著實惹人喜愛,黑漆漆眸子天真而靈動,透著一股子靈氣,「來尋你家公子要找你們羅道長有事相詢。」房成答道。「哦,找羅道長,跟小道來便是,羅道長前幾日在煉丹,想來今日也該出關了。」很熱情地在前面領路,順便朝我們解釋道。瞧瞧,多有禮貌,哪像上次去會昌寺,不愧是咱們漢民族的原則。李治跟這小道士似乎很是投緣,一路上問東問西的,小道士倒也能說會道,兩人在前面房成在中間,倒是把我和李漱隔在了後頭,左右看下,沒人,伸手,一把拽住李漱這丫頭軟綿滑膩的小手。

「幹什麼?」李漱一呆,臉上騰起紅雲,羞怒地低聲嗔道。「還不放開。」

「怕啥,後面就咱倆,你以後可是本公子的夫人,提前拉拉手,培養下感情嘛……」手感覺不錯。軟軟地,很暖……

掙了幾下,終是沒本公子力氣大,悻悻地罵了句登徒子。紅著漂亮的臉蛋,貝齒咬著紅唇,任由我牽著手兒,朝前,就是腳步,細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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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多時,停到了一座獨立在一處庭院的殿前,「羅道長,我是閒雲……」閒雲小道士就在門外啟聲大喊。李漱趕緊把手抽了回去。臨了,還想掐本公子一把,還好,我身手敏捷,一個箭步跳到房成身邊:「這裡是哪?」

「少爺,您沒事吧?」房成對我的問題很莫名其妙。「問問,隨口問問而已。」斜斜眼角,瞧見地卻是李漱那戴著孜孜喜意地如花羞顏,李治很好奇地看了眼。立馬被李漱惡狠狠的眼鏢瞪了回去。

「來了來了。小傢伙,叫什麼叫,老道這一爐丹差點讓你給叫沒了。」嘮叨聲伴著推門聲,露出一顆花白地腦袋,瞇著眼,一臉的不耐煩。

「不是閒雲找道長,是這幾位……」閒雲翹起手指頭指向我跟李漱他們,我走前幾點。彎腰朝這位大唐地化學家行禮:「道長,在下房俊,有禮了,聽聞道長道法高深善練丹藥,故而今日特來拜訪。」

「哦?」兩長長眉抬了抬。瞇著眼睛瞧我半天:「你叫房俊……」腦袋一歪,看到了房成。雙眉一揚,「小後生,又來買老夫的藥劑不成?」羅道長嘴裡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丸黑漆漆發著金屬光澤、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就往嘴裡丟,看得本公子心頭發涼,太佩服了,怕是這老傢伙真的對重金屬免疫。

「不是,今日我是陪我家公子過來的,這位便是。」房成很恭敬地道。

「哦!原來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相府公子駕到,貧道有失遠迎,實在罪過,幾位快請……閒雲,出去,貧道這裡放甚子人進來都城,就你不成!」老道很隨和,可那可愛的小道士想跟我們一起踏入殿內時,羅道長以超過其年齡的敏捷一下子竄到門口擋住這小傢伙。

「好罷,那道長我給您的客人指了路,你總得……」閒雲笑起來地模樣跟李治那小屁孩佔便宜的表情很是相像。

「這個給你,記住,只此一丸,你這混小子再敢來,老道拿條子抽你!」羅道長打發了閒雲回過頭來朝我們笑道:「這小傢伙,仗著是老袁的徒弟,整日裡在觀裡胡作非為,常到老道這……呵呵快請快請,差點怠慢了諸位施主。」

賓主坐定,有小童子來上好了茶水。「不知房公子來找貧道有何事?」

「這個,在下確有一事不明,想請道長指教。」啥事也沒,就是想來瞧瞧您是否銅腸鐵胃而已。

「久聞房公子學識淵博,能與房公子切磋煉丹之術,老道盼之不及啊,哈哈哈……」

「啥?」這老傢伙該不是瘋了吧?我跟你切磋這玩意幹啥?我還想多活個幾十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魔術大師袁道長

羅道長眨眨眼,朝著站在我邊上咧大嘴的房成道:「聽這位施主說過,公子擅長煉製前所未見之物?」

「……」明白了,忠僕把咱給賣了,可問題我練的那些東西別說是人,就算是神吃了怕是也要走火入魔,七竅流血,現在想起那嗆得人頭發麻的黃煙,本公子還心有餘悸,惡狠狠地瞪了眼房成,扭過頭來,乾巴巴地笑了聲:「在下確實喜歡搗鼓些新鮮玩意,在下游一問題想問道長,剛才您吃的那一丸是何物?」很好奇。

「公子是問此物?」羅道長瞇著眼在懷裡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丸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指甲大小的藥劑,很得意地朝本公子顯擺。

「哦?想不到在下能見識此物,實乃幸事爾。」伸出手,羅道長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放到我的手中,感覺一沉,很重,嗯嗯,如同鉛錠,手捏了捏,實在是,經本公子仔細研究所得的結論,這東西根本就是金屬球……我靠。

倆皇親也擠在我邊上,很神奇的目光注視著我手中的小藥丸,嘖嘖稱奇。

「此物乃老夫用硃砂,紅鉛,千年人參等十餘味天材地寶,花了七七四十九日而煉取得七寶琉璃丹……」羅道長目光很狂熱地盯著我手中那可以幫正常人非正常死亡的神奇小藥丸。

「嗯嗯。」坐直,屁股往後挪了十來公分。下意識地對大唐化學家生起了發自內心的敬畏。「道長果然乃道家精英,這個,道長吃這東西,有何不適嗎?」

「呵呵呵,老道的丹藥,雖不敢說能白日飛昇,卻也能益壽延年,長保安泰……」重金屬的後遺症開始發作,羅道長已經開始出現幻覺、環烴和幻視了……聲稱吞下此藥。可見三清道尊在週身護持自己,在身邊講解道家大典,並還能在一定時間內,元神出竅與道家祖師老子在於霧繚繞的仙山洞府裡進行修煉……

狼狽不堪地逃了出來,李治很不滿意我對這位吞噬重金屬成癮的羅道長德態度:「俊哥兒也是,人家羅道長好心好意分你一丸,那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瞧你那樣子,就像是白天見了鬼似的。」

「他是好心我承認。可本公子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植物人。更不想胃穿孔,腸梗塞啥的……」朝著這小同志惡狠狠地大噴口水,「真的有那麼嚴重不成?房俊你也不瞧瞧人家羅道長,仙風道骨的,說不定就是那些仙丹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吃了能不能駐顏……」李漱的腳步有些挪不動了,似乎有轉身回殿去求藥的勢頭,這丫頭愛美的心思實在是太狂熱。嚇得本公子趕緊一把拉住,倆皇親腦袋上一人賞一個暴栗,面目猙獰的瞪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倆無知青春組合。惡狠狠地道:「若是你們敢吃那玩藝,本公子就把你們倆倒吊在門樓子上,拿胰子化水加上米田共替你們洗胃,信不信!」殺氣化為了實質,我的身後甚至出現了星雲圖,小宇宙要爆炸了都。

或許因為我那從沒出現過地嚴肅得過分的預期,讓神仙都會退避三舍的殺氣,倆皇親甚至忘記了腦袋被我襲的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地拚命點腦袋,很好,這才是聽話的好學生。我露倆排森森的白牙,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乖……」

「小道今日掐指一算,料有貴客迎門,不想,竟是公主與晉王大駕光臨敝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一聲清朗的聲音,從我背後不遠處去響起。


猛一扭頭,一位仙風道骨,墨黑色的長眉入鬢,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看不出年紀的道長執著雪白的拂塵站在我身後的小徑上,款款朝著這邊走來,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比之剛才科學態度嚴謹的羅道長,更像是個騙人錢財,裝神弄鬼的神棍。

走到近前,很是瀟灑行了道家之禮:「貧道有禮了。」

「見過袁道長。」兩位皇親很恭敬地回禮,我也拱拱手,眨巴著眼打量著眼前這位,實在是看不出年齡,頭髮烏黑,表情飛揚,你說他小,可是臉龐上又透出一股子地滄桑,說他年紀大,卻又讓你找不出證據來證明,就連聲音也聽不出是老是少,很神奇的人物,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幾位若是有閒暇,便隨貧道去個好去處,今日,貧道方得新茶,正好款待幾位。」笑瞇瞇的著實讓人不忍拒絕。

隨著這位走路也不疾不徐的袁道長朝著前路走去,我扯了下身邊的房成,「這老傢伙是誰?咋看怎麼都像是個騙人錢財的老貨。」

「……小人也沒見過,可瞧這位道長仙風道骨的,應該不會像少爺你說得那麼不堪吧?」忠僕竟然也敢懷疑我的目光,哼,好,咱就好好瞧瞧,這位行為動作都很瀟灑的老傢伙是否和辯雞大師是一路貨色。

不多時,已至青羊觀深處,一道清冽的溪水從小徑之旁流過,清脆湧動的泉水聲分外的輕靈,前面不遠,幾座亭子由長廊連在一起,到了亭前才發現,這上面竟然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清澈見底的池水面上,幾隻不知道種類的飛禽在水面嬉戲,兩隻白鶴在前方不遠處悠然地晃著長顎,發著清鳴,我不由得一愣,這場面,倒真有些像那些仙俠小說描繪的仙人洞府。

此刻,亭裡,正有人小道士執扇催火,爐上的泥壺溢出的茶香確實很是誘人。

「幾位請……」這位袁道長,很是隨意地盤膝而坐,指著那邊上的幾個團墊朝著我們笑道。

房成很懂禮貌地坐在最外面的團墊上,我與李漱李治做到了袁道長的對面,「師傅,茶好了……」脆生生的叫喚,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才發現,這不就是剛才給我們領路的小道士閒雲嗎?

「呵呵,閒雲,是貧道的小徒,甚是伶俐聰明,就是太過調皮了些……」袁道長的目光很慈祥,如同在看自家的子侄一半。

「公主請用茶,小王爺請用,這位公子請用,這位大哥請用……」閒雲恭敬地把茶水徹了一圈,很是乖巧地跪坐到了袁道長的下首。

說了些閒話,李漱便要求這位袁道長表演道術瞧熱鬧,我也很激動,還沒見過古代人的法術呢,不知道憑我後代人的眼光,能不能瞧穿這神棍的把戲。

「呵呵呵,那貧道九獻拙了,閒雲,拿個酒壺來。」袁道長,很神棍地笑了笑,扭臉吩咐身邊的閒雲,小道士應了聲,起身走到另一邊,提著個酒壺回轉過來,擺放到袁道長跟前。

「公主殿下,您說這有酒沒?」袁道長拿起手中的拂塵柄輕輕地敲擊在酒壺體上,清脆的聲音顯示這分明是一個空蕩蕩的酒壺。

四頭腦袋齊刷刷地猛點,很好奇地目光盯著這位神棍,瞧他能耍出啥子花樣。

袁道長收回了拂塵,寬大的長袖一甩,罩在了酒壺上,嘴裡嘰嘰歪歪地唸唸有詞,幾息之後,長袖一收,臉上浮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從壺嘴處溢散開來,靠!魔術表演……

李治迫不及待地抄起了酒壺,湊到鼻前一嗅:「酒,真的是酒哦,姐,您聞聞……」

「呵呵呵。」袁道長笑得很哪啥,得意地瞇起了眼。倆皇親很是驚訝,連連砸嘴,就連俺的忠僕也被這神奇的戲法所誘惑,脖子伸得老長,一雙牛眼瞪得溜圓,嘴裡還不停地嘀咕:「神仙,神仙。」靠……

「俊哥兒,你瞧,這是酒唉。李治很顯擺地遞我跟前晃悠,看樣子,對騙人錢財的神棍很崇拜。

本公子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很是高深地道:「障眼之術爾……」

「不會吧?!」李治竟然不相信我的判斷,把酒壺一歪,呈淡黃色的酒液順著壺口滴落下來。「你瞧,真的是酒,味道不錯……」李治拿手接了幾滴,伸手指頭進嘴巴,咂咂嘴道。

「哦?!這位公子果然厲害,竟然識得這不過是些娛人耳目的小把戲,貧道佩服。」袁道長這一句話立即得到了我的好感,很少有神棍會這麼坦白,至少,咱就只見過眼前這位。感覺這貨也順眼了許多,朝這位袁大師拱拱道:「不敢不敢,在下也不過是胡猜而已,在下還未請教道長的道號?」腦袋裡靈光一閃,似乎唐朝有位很牛叉的神棍,也姓袁。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禽戲與太極拳

「貧道袁天罡!」一道霹靂從我眼前閃過,袁天罡,竟然就是這貨。

傳說就是這位替我的宮女姐姐算命,說她有天子之相,太神奇了,這傢伙竟然就在我跟前,還表演魔術,有道是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震驚,絕對的震驚。

忙著目瞪口呆,內心太激動了,不知道該向這位歷史上很有名的神棍如何表達我此刻澎湃的心情。

閒雲早把酒杯擺到了我們跟前,接過李治手中的酒壺,一人一杯倒好。李治很猴急地抄起了一口就灌,閉著眼睛半晌才吐了口氣:「真好喝!」

李漱則是很優雅地端起了杯子,朝著袁道長遙敬之後,細細地抿了一口,展顏一笑:「漱兒只知道道長得戲法甚是好看,沒想到今日竟能得嘗如此佳釀,真是李漱之福氣也。」

「呵呵,公主這話,折殺貧道。不過是些野果百花之精,飲之清神醒腦……」如同推銷產品打廣告,不由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端起杯子,香味很不錯,嘗了口,酸酸甜甜,如同裹之,偏又有一股子酒香混雜其間,不就是雞尾酒嗎?本公子越來越懷疑這貨是不是穿越人士了,為了印證我頭腦裡的遺憾,本公子決定,酒到杯乾,一連干了五六杯,看得旁人皆是一臉冷汗,李漱拿手指戳我,輕聲嗔道:「這是幹嗎?不怕讓人笑話。」

「哦!這佳釀回味悠長,在下一向貪杯慣了,還望道長莫要見怪。」

「無妨,公子既然愛喝,待走時,老夫再送你一壺也無妨。」袁天罡抹抹三縷長鬚,眨著眼。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目光很善良,偏又讓人覺得他那雙眼睛如同一汪波瀾不驚地深海。

這神棍果然不是蓋的,天南地北,逮啥吹啥,妙語如珠,逗得倆皇親眉開眼笑,就連本公子的忠僕也有叛變的傾向,一張大嘴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貧道近日修習五禽戲,深得其中三昧,多加修習,有駐顏長壽之效,前些日子陛下來召貧道,可惜當時貧道尚未完全悟通……」用很吊的語氣在感慨,很自大的目光,高高地望向天花板,連鼻毛都差點驕傲地伸出了鼻孔,哼!本公子最看不起地就是在我眼前顯擺的神棍。

「好啊好啊,還請道長演示一番,讓我們也學學。」好學小青年李治很興奮地提出了要求。

袁道長應這位晉王之邀請,半推半就地決定顯擺一番,站到了亭外的草地上,舞將起來,說實話,袁天罡仙風道骨,大袖飄逸,臨風而起。確實很高人,看得倆皇親嘖嘖稱奇,本公子很不屑的站在一邊,以批判者和批評家的目光和態度審視著正在撅屁股瞎晃,伸脖子斜眼的袁大神棍,不就是五禽戲嗎?本公子可比你牛叉多了。不光會耍軍體拳,擒敵拳,更是從電視和城市廣場體會過八卦游身掌,太極拳,在黑暗的小巷子裡也對無影黑腳,地痞拳,西瓜刀法,拖把棍法也很有研究,就連第六七八套廣播體操也都拿手的很呢……

幹啥?看我幹啥?站我邊上的李治李漱倆姐弟瞪大了眼瞧我,一臉黑線。忠僕也瞧著我,額角有汗水滴落,閒雲小道長斜著眼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幹啥了,本公子惡狠狠地一個二個地全用眼鏢反擊回去。

那邊地袁道長總算是完勢收招,徐徐吐氣完畢,拂著長鬚朝我招手:「這位公子,想不到也是為行家。」

「啥?我?」指指我自己的鼻子,很莫名的眼神瞧著這貨,想幹啥,跟本公子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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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公子,」袁神棍很用力地點點頭,朝我一拱手,難道現在就開打不成?本公子都還沒做熱身運動,這樣跟歷史名人格鬥的機會實在是太罕見了,也好試試本公子的武力值有多高,搶出幾步,袁神棍嘴半張,瞪著迎面衝來的我,難道想用眼神打?

本公子雙手一抬,單足獨立,唰的一聲,很帥的白鶴亮翅耍了出來。我要出招了!

「……」袁神棍的眼瞪地更圓了,很詫異,很震驚地表情,傻不楞登地盯著我,嘴巴開的老大,我相信這貨的嘴絕對能吞下我這四十一碼地大腳。

「俊哥兒……你,你這是幹嗎?」李治很害怕,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輕輕地拉拉我的衣角,「咋了?道長不是想跟我比武嗎?」保持戒備,生怕這老貨跟李叔叔學過黑腳,保不準趁我答話的功夫一腳抽我屁股上。

「貧道,貧道只是想問問公子的廣播體操是何種養生之法?」袁大道長,臉色有點發青,雙眼發直,半晌才吭哧出這句話。

「不是比武?」悻悻然地收起了招式朝這老貨抱抱拳乾笑倆聲,袁道長的話讓我不禁一愣:「廣播體操?!」

「是啊,剛才我分明聽到,你說什麼廣播體操拿手的很……」李治剛才就站我邊上,現在站出來做偽證?本公子真的把想法說出來了?

很迷茫的眼神繞了一圈,見到的都是一顆顆上下晃動的黑腦袋,賣糕的,看樣子下次想事咱的嘴裡咬著東西才成了。

「你們都聽到了啥?」

「就聽見最後面幾個字,前面的聲音太小了,實在聽不清……」李治很遺憾地歎了口氣,很好奇地繼續朝我打量。

「廣播體操?」我的頭很疼,他媽的,太疼了,啥玩意。廣播體操,那東西愈到這來顯擺,不把人大牙笑掉才怪,那可是小正太玩得東西,本公子這麼個高檔紈褲玩著東西實在太掉價了。

「你們……」深深地吸了口氣,橫掃一眼這群還處於半昏迷狀態地人群,「你們都聽錯了……」

「嗯?」很迷茫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機會來了,絕招就該在這時候耍,至少得把這群傢伙忽悠暈了,不讓他們在廣播體操這個字眼上跟本公子糾纏,順便咱還可以讓這位袁大神棍不敢小瞧本公子。

兩足分開平行,蹲下,撅起屁股,不對,收回來點,雙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接著兩臂慢慢提至胸前,左臂半環,掌與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形成一個環抱太極的姿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夫,嗯嗯,其實在下所說的便是這一套拳法,乃是融合了天道自然之律,以陰陽和諧為要旨……」嘴裡繼續忽悠,為啥,主要是我記不全太極拳,只能一面用嘴瞎扯,一面耍著似是而非的太極拳,這樣,才能讓這幫傢伙看不出本公子拳法道行的深淺。

啥子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勾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抱虎歸山,一招一式,隨意而出,看得一干觀眾目瞪口呆,袁神棍則是渾身顫抖,如同抽風,嗯,這傢伙比較識貨……

「此拳法既能強身健體,亦能禦敵,以慢打快,以靜制動……拳法要訣講究的是虛實結合,剛柔並濟,鬆腰垂臀,沉肩墜肘……純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陰陽調和,一切皆是率意而為,隨風而舞,當得上乘……」口訣也忘得差不多了,沒事,咱臉皮厚,現編,反正沒人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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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本公子抱圓守一,閉目垂眉,徐徐收勢。瞇著眼縫,怎麼得,咋一個二個繼續傻不楞登的盯著我捏?也不知道鼓掌叫好。

「貧道袁天罡,有禮了……」袁大神棍很嚴肅地垂眉朝我深鞠躬,趕緊收招回禮:「在下不過是胡亂比劃,獻醜了。」

「不,公子武學中融合可我道家至理,每一招一式都有太極陰陽變化,隱合天道陰陽,貧道實在是……不知道公子可願,可願……」袁大神棍白臉泛紅,看了眼邊上的倆皇親和房成等人。明白了,這貨想跟本公子學習太極,又覺得在倆小青年跟前說了有失他大神棍的顏面,嘿嘿嘿,邁起八字步,走到了這貨跟前,壓低了聲音:「道長若要習此拳法,在下自當傾心相授,不敢私藏爾。不過,這署名權嘛……」不管本公子下場如何,總的給世人留下了一件知識財富。臉皮不能當飯吃,還不如換點名聲來得實際,這貨替咱宣傳一二,保不定日後史書上又多了一神棍?呸呸,又多了一位道家達人居士,豈不美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房氏太極與綠色小藥丸

「署名權?」袁大神棍的目光有點迷茫,看樣子,這貨不太明白,「公子真願傾囊相授?!」袁大師的嘴唇又開始哆嗦了,很激動,雙手勾起,很有餓虎撲食的架勢。

「嘿嘿,當然當然,在下房遺愛說出口的話還沒反悔過,道長?」這位袁道長咋了,閉著眼睛抽抽,嘴裡不知道在嘀咕啥,突然猛一睜眼:「公子與二位殿下稍候一二,閒雲,速取筆墨來。」這位袁大師很是急惶惶地衝進了亭子,閒雲很快把筆墨紙硯備好,袁大師提筆飛快地寫著,很好奇,與總算恢復正常的李漱對望眼,走進了亭子,只見袁大師下筆如飛,一個個飄逸俊挺的毛筆字從筆下飛快地顯現而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這傢伙竟然記憶好到如此地步,下筆如有神助,一字不漏,龍飛鳳舞地篆抄著本公子剛才的言語。

「他在抄你剛才念的拳經?」李漱的臉色有點變了,有發黑的跡象,朝著我低聲道。看著這丫頭,是為我抱不平,很感動,不過,李漱的思路有些過了,這東西放我這,怕是出不了啥大名堂,頂多拿來嚇唬下那些小白之類的遊俠兒,落到這貨手中,才能真正的變廢為寶。

「放心,我與袁道長一見投緣,這種拳經,本公子多的是,你若想學,改日我手把手的教你啊?」朝這漂亮妞擠擠眼,李漱臉一紅輕啐我一口:「誰要你教,臭房俊……」伸手來掐我,沒能躲開,主要是被這丫頭擠在柱子邊上,不過,這一次,掐得那樣的輕柔,倒像是輕輕地撓了下,撓在我的心上一般。看著她那粉潤的紅顏,羞中帶嗔的表情,心中是越來越喜,小蘿莉的芳心,怕是已經別在本公子褲腰帶上了。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袁大師終於罷筆而停,長長地感慨一聲:「三清道尊在上,弟子……」抬眼見我站在跟前。看不出年紀的白臉微紅,赫然行禮:「道兄,莫怪貧道,貧道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道兄?」啥意思,本公子可是要結婚生娃的紈褲,可沒功夫跟你修啥道術。

「子日:三人行必有我師,此話中矣,貧道雖方外之人,道兄在紅塵中悠悠然浮看塵世,境界實比貧道高出不少……」袁大師的話比較有境界倒是真的。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點臉紅,像咱這樣的臉皮能紅起來實在是少見,趕緊拱手回禮。不知道該咋個謙虛。

「還未請教公子此拳經為何名?」袁大師這句話正合吾意爾,很想叫做遺愛拳法,嗯嗯,這似乎太厚臉皮了點,光叫太極拳,那本公子豈不是一點便宜也沒占?有了。

「這套拳經名喚:房式太極拳!」我一字一咬牙地說出了這拳法的全稱,啪,先把商標蓋上。房氏太極拳,在貞觀十五年春,由房府之二男遺愛公子。傳授於道友袁天罡,經二人共同研發?已經成為中國古代第一套內家拳法,為我國的武術道路開創了另一條陽光大道。嘿嘿嘿,本公子的房府二男自傳上又多了一條可以顯擺的事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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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敢說,吹牛,咱可是行家,太極拳這東西,本公子還是有些底子。吹,使勁地吹,聽得幾人如醉如癡,袁大師一口一個道兄的叫著,很和諧的氣氛,很快樂的交往過程,直到山間薄霧冉冉升起,本公子才不得不遺憾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著這位與我探討太極的道兄拱拱手:「今日天色已晚,在下與二位皇親相攜而來……」

「哎呀,都怪貧道,與道兄甚是相得,實在失禮,天色漸晚,貧道也不便挽留,來日,再向公子請教這……」袁天罡很遺憾,很戀戀不捨地把我們送到了溪邊,千叮萬囑要本公子再訪青羊宮,然後說是要回去品味道家真典之中的太極要義,來日再與本公子切磋,很失禮的一個人跑了,沒一點義氣,領著倆崇拜我到了極點的皇親,很是悠然地朝著觀外走去,李治小同學馬屁聲不絕,揚言要天天尾隨我,直到我答應收他為徒才罷,李漱水汪汪的大眼溢著崇拜與喜悅,朝這丫頭擠擠眼,換來的是一個羞意滿盈的表情,這丫頭,看樣子,很慶幸自個找了個無所不通的大才子而感到幸福吧?

剛走到觀門外,就聽見一聲脆生生地叫喚:「房公子留步……」閒雲,那小道士幹嗎?

一扭頭,閒雲小道士氣喘吁吁地提著個沒開封的酒罈跑到了跟前:「我家師傅命我來給公子送酒,差,差點就追不上了。」

「謝謝啊,小弟弟。」一把抄過酒罈子交給房成,很慈祥地拍拍這小道士的腦袋,露出個和藹的笑容,這孩子不錯,很乖巧,又懂禮貌。

「不用謝,我師傅說您道行高深,非凡人可能喻之,是不是啊,房公子!」小道士黑漆漆的大眼睛眨著,很崇拜的眼神。

嘴裂的有些大了,趕緊嚴肅下,很謙虛地道:「一般一般,其實你師傅也太謙虛了點,你師傅的道法有許多值得本公子學習的地方。」

「這樣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數圈,一咬牙,才從懷中掏出一枚綠得喜人的小藥丸:「這個給您。」

「這個,給我?」拿起來先拈拈,很輕,看樣子不是羅道長出品,難道是袁大師的作品?

「嗯,給您的。」閒雲大眼晴眨著,一臉的天真可愛樣。

「這東西……」湊鼻子下聞聞,芳草氣息濃重,嗯嗯,看樣子,這可能就是正版的靈丹了。這樣才對嘛,羅道長根本就是化學家,煉啥子丹,還不如煉點硫酸來得實際點。

「吃的!」閒雲用力地點點腦袋,很鄭重地說。

「送我吃的?!」有點害怕,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誰做的?」

「難道小道會騙公子不成?」很委屈地撅起了嘴,一臉委屈,伸手從我手中奪過,張嘴,叭嘰一聲,自個吞了下去,也不見面色發黑、七竅流血、四肢抽搐等一系列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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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的目光有些那啥了,我自個也覺得有點汗顏,這麼個可愛的小孩子,跟本公子一無仇二無怨的,難道還想毒死本公子不成,有點內疚地拍拍閒雲的肩頭:「沒,小閒雲,公子哪有這麼說嘛,不過就是正在研究這枚丹藥,看看有何妙處而已。」

「真的?」天真的表情,天真的黑眼睛,很像那個希望工程的黑眼晴。「當然,本公子說話從來不會有假。」很嚴肅的語氣和表情,讓公主和王爺的表情又和緩了下來,繼續以崇敬的目光仰望房府之二男。

「好吧……」閒雲咬了咬牙,很可愛的表情,又伸手進懷裡掏了半天,一枚綠得陰森的小藥丸出現在手中:「給您!」如同小朋友在動物園把食物遞到猴子嘴邊時興奮的表情與動作,為啥我會有這樣的聯想呢?太奇怪了。

「又給我?!」我的語氣讓這小傢伙再次委屈地撅起了嘴。趕緊笑笑,伸手接過,正想收回袖中,被閒雲一把拽住。

這時候,連李漱也看不下去了:「房俊,吃吧,人家這一片心意,再說了,你不也瞧見了,這孩子也沒啥事。袁道長的丹藥可不是輕易給人的,我大哥以前腳疼,袁道長就給了一枚,那以後,疼痛就輕了許多……」

這麼神奇?看著李漱,目光很誠實,沒騙我的意思。「那,我回家和水吞行不行?口太干了。」不知道為啥,或許是這小傢伙太過興奮的眼神讓我害怕。

「給您!」多禮貌,連酒都從房成手中奪過來遞我跟前,在一干人殷切的目光注視下,本公子一閉眼,一咬牙,吞了!!!

再倒了口酒灌了進去,砸巴砸巴嘴,咦,沒啥味啊,剛想謝謝這孩子,一低頭:「咦?人呢?」

「走了,剛走,就你在回味丹藥的功夫走的。」房成回答了我的疑惑。

「哦……好了,咱們回吧,改天,再來找這位道長,這酒確實不錯。」很高興,不光為後世留下了文化遺產,還得到了一位袁大師的尊敬,甚至還賺了一壺酒和一枚高級仙丹。哇哈哈哈……呃,打了個嗝,很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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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初唐141~145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父親的工作態度

送倆皇親到了宮門外,跟李漱這丫頭站在外邊大眼瞪小眼纏綿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後在李治這燈泡的抱怨聲中結束了一天的行程,打馬回家,很怪,一路上,打了好幾個嗝。

爹娘大哥大嫂一家都在,等著開飯呢,一家子和和樂樂地用著飯菜,很喜歡這種感覺,俗話說得好,人多吃飯香,本公子連幹掉三大碗,這才滿意地放下了碗筷,「爹娘大哥大嫂你們慢吃,我吃飽了。」

「二哥,這給你!」老三嫩聲嫩氣地從桌子上抄起塊骨頭遞我跟前,「二哥吃得飽飽的,吃不下了,三弟自己吃好不好?」這傢伙,越來越逗人喜歡了。

小傢伙拿著塊肉骨頭,問了一圈人下來,最後還是娘親,笑瞇瞇地咬著骨頭:「好,真乖,娘吃,瞧瞧老三,這麼疼為娘的,日後呀,也是位好小伙子。」

本公子對娘親的這推斷嗤之以鼻,這小傢伙分明一口奶牙啃了半天就是咬不動,來裝好人,算了,咱不好意思打擊娘親和揭破這小傢伙的陰謀。破壞這種溫馨的場面。

吃罷了飯,抹抹嘴,抿了口茶水之後,老爺子乾咳一聲開言道:「今日,朝中出了大事……」故意頓了頓。娘親果然問道:「出了甚子事了?」看樣子,倆老口配合得挺不錯,很默契。

「今日陛下明旨,宣詔天下,詔令,凡廟產在五百畝以上者,必須納稅,禁止僧眾及信徒用金屬製作佛像,另,為僧道者,須經州刺史簽發手喻方可出家,且每州縣年增僧道之量需由中樞發佈,還有每州縣的廟宇……」老爺子這麼一說。我明白了,李叔叔又下手了,這一次,下的是黑手、狠手,佛道倆家一起遭殃,一巴掌拍死,日後對於佛道的發展是一個不小的沉重打擊。很好,就該這樣。不過,相信奉老子為祖宗的李叔叔自然會有辦法網開一面放一些道家逃生,至少要保持中原宗教文化對外來物種的優勢,就如同後世的國家保護主義一般。

很欣慰,如果能達到用法制來言明就更好了,很可惜,現在的封建社會還沒有憲法啥地,這東西,怕是還得等個千百年才有吧?呃……又一個。我靠。咋回事?本公子今天沒有吃飽撐著啊?很神奇,難道是那枚綠色小藥丸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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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今日那麼做。會不會……」大哥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嘴張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正在回味綠色小藥丸是啥滋味的我被大哥的疑惑吸引住了。

「會什麼?老夫為的是我大唐千百年計,別說是太子,就算是陛下做這樣的事,為人臣子,也當諫之!」老爺子發哪門子彪啊?黑著臉,一雙鷹目瞪得溜圓,嚇得老三往榻上一趴,迅速地爬到娘親身後。眨巴眨巴眼,打量著這個氣勢洶洶的老頭。

「節兒,俊兒,你二人切記,我房家有的只是忠國忠君的干臣之風骨,沒有懦弱不言、逢迎拍馬的縮頭畏言之輩!」老爺子沉著臉,一字一句,恍若用重錘,想把這話釘到我跟大哥的心裡。

「孩兒遵聽父親教誨。」我與大哥很默契,齊聲恭敬地答道。半晌,才回過味來,幹啥了?老爺子這是幹啥?生生發這麼一通火,很好奇,老爺子的表情太過嚴肅,不好問,看大哥畏縮的模樣,咱也不好意思當著爹的面打聽,只好朝也是一臉疑惑的娘親擠擠眼,娘親瞪了我一眼,自己也躊躇半天,方才扯扯老爺子的衣角:「老爺出了甚子事了,節兒這話由何說起?」

「哼!朝堂之事,豈是爾等可以打聽的?!」老爺子很嚴肅地瞪了娘親一眼。

立即被娘親反擊:「老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夫妻一體,兄弟同心,家中才能安寧,有什麼子煩心的事,一家人一起擔當,豈不更好,再說了,妾身也算是知書達禮之人,莫非老爺您還怕妾身隨口向外人亂說不成?」

「我又沒說夫人您,這個……算了算了,老夫不管了,你愛咋打聽就咋打聽,老夫尚有要務,去書房忙去了。」老爺很無奈,對這個超級強悍的老婆,打不得,罵不得,重話說了到頭來嗆著的是自己,乾脆直接溜號,著實很佩服俺爹的縮頭精神,不過也是,對於娘親,咱就有種天生的畏懼感,看樣子,遺傳自老爺子的基因,一定是這樣。

「節兒,你爹不說,你來說,娘親倒要聽聽,你爹又做了甚子為國為民的好事!」娘親很那啥的語氣,還好老爺子溜得快,不然,不氣得直哆嗦才怪。

「娘,父親實是個耿直之人,您周圍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咱爹是一為國大公無私的好人,您這話要是讓父親聽見了……」在邊上勸了句,和諧社會嘛,家庭當然也要和諧才好。

「行了行了,娘自個知道分寸,你父親,一久不敲打下……」娘親的聲音小了許多,任憑我怎麼立耳朵也聽不清後面的話,不得不遺憾地放棄了,專心地聽大哥演講。

「前些日子,有官員向父親告知,太子殿下喜說突厥語、穿突厥衣服,他還特別挑選面貌像突厥的侍從,每五人組成一個部落,把頭髮梳成小辮,身穿羊皮,到草地上牧羊。有時還玩『假死』的遊戲。他對自己的手下說:『假設我是可汗,現在死了,你們倣傚突厥的風俗,來辦喪事。』然後像死人一樣躺到地上,大家一起放聲大哭,騎到馬上,環繞著「屍體」奔走,並依照突厥風俗,用刀割破自己的臉……」可以看得出,大哥的心情有些沉重,看來,不光是為了大唐的繼承人擔心,也在為自家的命運擔心。除了那事,太子還讓人鑄造了一個近兩米高的銅爐和一口巨大無比的鍋,僱用逃亡的政府奴隸偷盜老百姓的牲畜。學突厥人把牲畜整個丟入大鍋之中烹煮,然後分而食之,這事被百姓發現後告到了京兆尹,京兆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查出了此事與太子有關聯,於是,把事捅到了老爺子跟前,一心為公的父親自然是看不得這種事,待收集好百姓的供詞,有了物證之後,今日呈到了陛下的案頭……

大哥繼續皺眉很沉重地言說道:「陛下震怒,召來太子怒斥,太子當即痛哭流涕言明此事乃屬下為了迎合討好自己作遊戲爾,向陛下表示悔過,陛下見之太子殿下如此,不忍深責,只又說了些勸戒的話,便揭了過去……孩兒出宮之時,遇上兩名剛從東宮而來要召國舅去東宮的宦官低聲談論,太子殿下回宮之後痛罵父親多事,並揚言,要給父親好看……故爾,孩兒甚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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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默言半晌,抬頭起身,在我與大哥愕然的目光中,淡淡笑道:「此事,你父親作得對,若不如此,他也不會是大唐執宰,為娘去書房看看你爹去,春寒起來,夜裡,你爹的腿還是不好受的……」娘親嘴裡嘮叨著,伸手在坐架上取了件披風徑直出了門,望著娘親的背影,我突然發現,歷史對我娘親的評價,只說對了一部份而已,心裡很驕傲,她不愧為房玄齡之妻,大唐名相的夫人,更是一位極富正義感的中國女性,俺那凶悍卻不失溫柔的娘親……呃,靠!又打嗝。啥子破藥丸,趕明兒有空,得去找袁道友問問,給本公子的仙丹到底是拿啥玩意合成的。

告別了大哥大嫂,剛走出了房門,就見到一盞昏黃的燈火,被一隻纖白的手臂握著,駐足於院門之外徘徊,持燈的麗人聽得腳步聲,回眸一笑,輕快地移步朝我走來。「少爺回來了。」眉展,嬌顏盈盈,咱的綠蝶小丫頭來了。

「怎麼來了,在屋裡等著我不成嗎?」牽著綠蝶的小手,燈被我牽在手中,順著那蜿蜒的小徑走著,昏黃的月色,同樣昏黃的燈光,讓夜色之中的草木,呈現著幽然的綠與黑的交映,重疊的腳步聲,很是輕快與輕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簡單的綠蝶

「不成,我想早一點看到少爺,能為少爺點上一盞燈照路,綠蝶也覺得至少為少爺做了點事,心裡也高興些……」緊緊的拽著我的手,細汗浸潤在掌心處,有些失落的語氣讓夜色更加的迷離。

「嗯?」綠蝶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丫頭怎麼了,說起來,這段時間忙著李叔叔交代的事,家裡的一切,似乎很少能用心招呼,也許有些忽略這丫頭的存在了吧?

「現在少爺是做大事的人了,整日裡外忙碌,綠蝶卻不能幫到公子,心裡那個滋味……」綠蝶那還略顯稚嫩的嬌顏上,扶起了我從來未見的憂色與低愁,我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若是像照兒姐姐一般的聰慧就好了,可惜綠蝶讀書不多,字也沒照兒姐姐寫得好,心思更沒有照兒姐姐……唔!」綠蝶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那張可愛的,長在嘮叨的小嘴被我的大手堵上了……

「不許說話,少爺我說話,說對了你就點頭,說錯了你就搖頭,好嗎?乖蝶兒。「教育,這丫頭得教育了,什麼思想,每個人怎麼可能一樣呢?

小腦袋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滿意的鬆了手,綠蝶伸出可愛的舌頭舔舔嘴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疑惑。

大手牽著這丫頭往前走,花園中心處,一座低矮的草亭立在中央,讓這丫頭坐胡凳上,我蹲在她跟前,這姿勢似乎有些邪惡,跟金魚佬蹲含著棒棒糖的小蘿莉跟前似的,燈放在桌上,仔細的打量七咱的小丫頭。眉毛小巧的彎著,嘴角有些向下橢拉的跡象,尖翹而不失圓潤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飛快的眨巴著,燈光在她那雙呈淡墨色的瞳孔裡忽明忽滅。很漂亮的小丫頭,不光在外表,更多是在於內心。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最覺得可心的人兒既不是那位高高在上、容貌瑰麗的公主殿下,也不是那位妖嬈如蛇、心機深幽的宮女姐姐,,壓力,最主要的是壓力,在她們身邊,我總是能感覺得到一種壓力,我必須要保持住自己的優勢,不論是氣勢,還是動作於神態。如同演戲,說演戲似乎有過了點,畢竟,這兩個漂亮妞地心也都繫在咱得褲腰帶上,而綠蝶則不一樣,她所關心的,和她所期許的,似乎簡單地到了極處,她會為我早鍛煉的帥姿勢而歡呼雀躍,或者是為我言說的故事中的悲傷而垂淚,她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少女,簡單得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為此而心碎。安寧、平靜、還有輕鬆,那是綠蝶隨時隨地都能給予我的……

「少、少爺……」綠蝶的小臉蛋漸漸的紅了,紅得如同那春風吹拂下甦醒綻開的花朵,嬌嫩卻又快活。「噓……別說話,丫頭,聽我說好嗎?」蹲在坐於胡凳上的綠蝶跟前,看著這個坐著的高度僅比蹲著的我高出不超過五公分的半成熟小蘿莉,粉粉的臉,羞澀中浮起了一種近乎驕傲的喜悅,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小胸脯幾天不注意,竟然似乎又大了幾分,嗯嗯,身材發育的不錯,整個身體透著一股子接近成熟的芬芳,看樣子,這段時間,綠蝶很聽話,每頓飯都吃得飽飽的,不像過去一般單薄。

「綠蝶,你喜歡少爺我嗎?」伸出舌頭舔舔乾的像脫水般的嘴唇,鎮定,的鎮定,現在說正事,可不是要那啥的時候。

「……」水汪汪的大眼睛湧上了羞意,臉頰之上的粉紅即使在昏黃色的燈火下也分辨得出,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

「喜歡少爺什麼?」這話怕是問的有些難度,用點頭和搖頭來表達似乎有點那啥,綠蝶很聽話,緊緊抿著小嘴兒,大眼睛眨巴著,手都快吧群角編出了花樣。「唔,這麼問吧,是不是不論少爺地什麼你都喜歡?」

話音剛落,綠蝶便很用力的點點頭,很堅決的目光與表情,如同那誓詞加入組織的小同學。「少爺也告訴你,不論綠蝶地什麼,少爺也嗖很喜歡……呃!」靠了,有一個呃,肚子有些咕咕叫的傾向,很奇怪的感覺。

綠蝶,眨著大眼睛,原本下向的嘴角漸漸地,揚了起來,孜孜的喜與羞摻和成一位羞喜交加的小美人,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眨也不眨,清澈透亮得連那天際的月牙也被比了下去,這才是咱的綠蝶,那個快樂不知憂愁的小姑娘。

「不管你會什麼,懂什麼,或者不會什麼,少爺我都不在意,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最貼心的小丫頭,那個只知道快樂為何物而不會憂傷的綠蝶。」寵溺的捏捏那粉嫩可愛的臉蛋,一手抄起這丫頭,提著燈籠,朝我的小院走去。她偎在我的懷中,雙手環在了我的頸項上,很緊,紅粉粉的臉頰上一雙大眼睛很勇敢的瞪著,死死的盯著本公子,嗯,有進步,回給她一個溫和的笑,看著這丫頭,心情如同浸在陽春三月的溪水中一般舒爽,咕碌碌,肚子似乎在演示什麼叫水響……

進了小院,宮女姐姐依在門檻外邊,笑意盈盈地瞧著抱著綠蝶這丫頭的本公子。幾大步竄到宮女姐姐跟前,把燈籠交給了這位掩嘴笑看在我懷裡漲紅著小臉蛋的綠蝶。

「少爺,放我下來吧,人瞧著呢!」綠蝶又害羞了,可也害羞過頭了吧,都是一家子人,羞什麼嘛。依他所言,方放下她,小腳丫依落地,跟踩了地雷似的彈了起來,匆匆地掩面跑去:「我去給少爺端水洗臉……」

「這丫頭。」搖搖腦袋,對上了宮女姐姐笑吟吟的臉蛋,捏了把,很王霸的瞪眼:「看啥?」

「照兒覺得這才是公子。」眨著大眼,意猶未盡的言語,偏又讓你覺得她把你誇到了骨子裡頭,很舒心,嗯嗯,抬起宮女姐姐圓潤的下巴,在那豐潤的唇上吮了一口,順勢掏了把,哇哈哈哈,在宮女姐姐羞嗔中,本公子邁著八字步,很得意地邁進了屋。

靠在榻上,嚼著宮女姐姐拿火炕得乾脆脆的豆子,嘣嘣直響,帶勁,誰讓咱牙口好捏?肚子很古怪,老在那嘀咕,也不知道是胃在跟腸子爭論今天的食物成份呢?還是腸子在跟腸粘膜掐架,總之不太爽。

「公子少吃些硬物,不好消化,今日公子陪二位殿下去逛得開心吧?」宮女姐姐理著床榻,一面朝我言道。

「嗯,還成,你猜本公子見到了誰?袁天罡,袁老妖精……」

嗆啷!一聲脆響,嚇我一跳,趕緊坐了起來,宮女姐姐的臉色有些不對,略比平時白了些許,從地上拾起了擺在床榻邊的一件小玩意。「袁天罡?那可是位鼎鼎大名的有道之士,公子竟然遇上了他?」聲音也有些惶然。

看著宮女姐姐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這有啥?那老神棍不就給你算了次命嗎?帝王之氣,在後世,那個神棍張嘴不就是步步高陞,恭喜發財,網絡文學更牛,天天成王成神的多了去,吹牛,誰不能吹吹?

牽著手,讓宮女姐姐坐跟前:「嗯,那老神棍很吊嗎?值得咱們家照兒姐這麼緊張?」攬著她的肩頭,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臂溫言道。

或許是我對袁大師的稱呼和戲謔的神情,讓宮女姐姐有些僵直的脊背漸漸放鬆了下來,輕輕地挑了下眉角:「公子或是不知,不過照兒倒是經常聞過這位袁道長的威名,袁道長隋朝時曾出任鹽官令。在洛陽曾給杜淹、王硅、韋挺三人相面,……果然在唐高祖武德年間,杜淹以侍御史入選天策學士;有太子李建成舉薦王硅當上五品太子中允,韋挺出任武官左衛率……三人前程及結局後來驗證都不出其所料。至此袁道長以相術一事名揚天下,陛下曾多次在宮中召見道長,對道長的術業之驚奇深奧大為稱讚,照兒也曾見過幾次,有一回,陛下甚至言:『古有漢之嚴軍平,今朕得卿,如何?』袁道長答曰:『嚴軍平是生不逢時,臣要比他強得多!』陛下爾後,多次讓袁道長為重臣看相測運,所測之事少有不准的。」

「這麼吊?」摸摸下巴,砸吧砸吧嘴,這貨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成?不過。我既然來了,宮女姐姐的命數也因我而變,不信邪了還,宮女姐姐已經是咱得妞了,本公子橫刀在手,誰敢朝本公子的女人伸爪子,除非這丫的活膩了,就算是未來的皇帝也不成。

「你信不信本公子也能窺探天機。」很嚴肅的摟著漂亮妞,手輕輕地撫在她那圓潤的下巴上,很曖昧的姿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可怕的脫胎換骨丹

宮女姐姐美目漣漣,很迷惑的眼神和表情,豐潤的唇瓣欲啟卻又閉合住,很勾人,胸前的一抹白膩隨著呼吸而起伏著,吞吞口水正容道:「信不信本公子不光能預測人的命運,甚至能知曉天下的大事起伏。」心裡下意識的就想這麼說,不知是為什麼,或許是,想把袁神棍壓在咱下面一頭,更能增強宮女姐姐對我的信心,和著依賴的程度,另外,對女皇級的鐵娘子的全部心神,不能讓她把全部心思放在歪腦筋上面,多多體會下社會和家庭的和諧的重要性,對丈夫保持尊重和聽從的必要性。

「公子要照兒信,照兒便信了。」肯定句,沒一絲疑惑的語氣和表情,很好,乾咳一聲,想想啥呢?能預測的事,多了去,可是近期目標的能有啥捏?嗯嗯,本公子裝模作樣的掐著手指頭,嘴裡唧唧歪歪,肚子也唧唧歪歪,靠!

算計個啥呢?又沒大災大旱的,難道本公子今天吃了啥鬼玩意不成?想想,得再想想。不對勁,肚子越來越不對勁,他媽的,本公子騰身跳起,雙手放腰間,提著褲帶就朝著屋外不遠的茅房衝去,嚇得剛端著水的綠蝶水都灑了好些。

春風吹,戰鼓擂,本公子在茅房裡霹靂嘩啦,實在是,爽快得有些過了頭,心裡惡狠狠地詛咒著那個陰險的小正太閒雲,看樣子,長相天真可愛的小正太沒一個好貨,李治如此,閒雲如此,就連老三,嗯嗯,也有向陰險小正太發展的傾向。

紮好了褲子,一身覺得輕鬆了許多,有種脫胎換骨之感?很怪,說不出來,似乎像是輕鬆,又像是虛脫。很奇怪的感覺,走回了屋,剛張嘴要說話,綠蝶手中的熱帕遞到我跟前,賣糕的……本公子怪叫一聲,扭頭就跑,如同見了鬼似的,搞得綠蝶和宮女姐姐很是莫名其妙:「公子是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把這帕子遞到少爺跟前,少爺很害怕似的扭臉就跑了。」

第幾次?第四次還是第五次,記不住了,反正本公子一肚子火氣,全身脫力似的,蹲的腳都麻了。

「少爺,少爺您是怎的了,拉了肚子呢?」綠蝶,是這丫頭,站在茅房外,聲音有些焦急,有些無力的應了聲:「去,給公子我再拿些紙來,燒一壺水,加點鹽和糖,擱在屋裡,一會兒我要喝的。」聽著綠蝶急惶的腳步聲,還有宮女姐姐地應和聲,心裡好受了點,還好,咱還有些衛生醫學知識。配些個生理一想起今天的遭遇,忍不住朝著青羊宮方向豎起了中指,他媽的,啥玩意,還仙丹,脫胎換骨?本公子是脫水連帶脫力外加脫肛。換骨,再這麼拉下去,明兒一早,本公子怕也就只剩一把骨頭了,可怕,可怕的仙丹,我甚至懷疑這丹藥的全名就叫脫胎換骨丸。不行了,有些熬不住。「綠蝶,綠蝶……」有氣無力地叫喚著。

「來了來了,公子,您是怎地了?」聽這丫頭的聲音差點就哭出來了。「沒事,去喚房成,讓他趕緊找醫生開藥,今個,怕是中了那袁神棍師徒倆的奸計了,那兩王八蛋……」咬牙切齒的問候著那兩師徒,行,算計本公子,等我好了,不把你青羊宮拆了,不把你倆撕成雞,本公子房字倒起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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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榻上,有氣無力的喘著,一肚子的鹽糖水,總算感覺肚子好受了些。不多時,滿頭汗水的房成拖拉著位衣裳都扣得歪歪斜斜的大夫衝了進來:「少爺,人帶來了。」

點點頭,算是應承了,大夫好半天才平了氣息,伸手搭在我的腕脈上,閉著眼,兩丫頭搭房成沒一人敢出大氣,半晌,大夫的眉頭是皺的更緊了,肚子裡有出了聲。

「老朽無能,實在是不知道公子……」搬起我的腦袋比劃半天,伸舌頭,翻眼睛,啥招都用了,最後卻給出這麼個答案,氣的我差點想,想,還想啥?悶哼一聲,鐵青著臉,提起褲子又竄了出去……

沒力氣了,扶著牆根朝著屋子走去,兩丫頭吃力地把我撐了起來,爹娘也接到了消息,趕了過來,娘親見我這模樣,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俊兒,俊兒你這是咋的哪,啊?哪不舒服,快,都傻站著幹嗎?還不把少爺摻進去,你們幾個去找大夫……」

「娘,爹,孩兒沒啥大事,就是肚子不得勁,怕是今天吃東西不乾淨,壞了肚子,歇歇就好……」給一臉擔憂使勁搓手的爹娘一個安慰的笑容,軟的跟麵條似的靠在榻上。

「房成呢?」扭扭腦袋,兩丫頭就站跟前,房成卻不見了蹤影,剛才忠僕一臉青黑,倆鼻孔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了,有點擔心這貨把那位看不出啥名堂的大夫抽一頓。

「房成?他只說了去喚主母跟老爺,然後去找那些臭道士算賬去了。」宮女姐姐趕緊答話,表情很為我擔心。

「去了多久了?「這傢伙,咋就這麼衝動,撐著坐起來,又被娘親一把推回榻上:」老老實實呆著,房成那小子剛給我們報了信,就竄了出去,喚也喚不住,這孩子。「

不行,這傢伙太衝動了,咦?對啊,袁神棍的要,不找這丫的麻煩還找誰,掃了眼無禮的人,就他了。「房全!「

「小的在,二少爺要吩咐什麼?」乾瘦的房全腦筋較為靈活,這事適合他。老爺子和娘親對望一眼,不知道自個兒的孩子想要幹啥?

「去追房成,他定是往青羊宮去了,追上他,去青羊宮找那個袁道長,就說今日來訪的房俊吃了他給的小藥丸,拉肚子很厲害,看看那老貨咋辦?」最後一句,本公子咬牙切齒得道。

「小的就去。」房全像陣旋風刮了出去。「袁道長?青羊宮?俊兒,你可說得是袁天罡,袁道長?」俺爹反應也不慢。點點頭,接過綠蝶遞過來的鹽糖水又灌了碗下去,喘了口氣道:「就是那老神棍!」生氣,太生氣了,一句神棍出口,俺爹俺娘的臉都黑了不少。

「胡說,袁道長豈是那樣的人,老夫也曾聽陛下言說過,袁道長乃真人也。」老爺子對我的口氣和口吻很不滿意,不過,對於耍死狗的我又不好教訓,只好悶哼了聲後緩緩地道。

「真人?天底下怕還有假人不成?乖俊兒,好好歇著,若那袁道長來了說明了事情便罷,若是有個,哼,老身讓他做不成真人!」娘親咬牙切齒,一臉的殺氣,室內的溫度瞬間冷了許多,嚇得好幾個在門外湊熱鬧的家丁侍女趕緊拔腿就跑,整個房府,誰不害怕夫人發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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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為已經拉空了肚子的緣故,雖然還有那啥的想法,卻已經不用附之於行動,躺在床上,綠蝶會做人,擔心我喝得太快了,拿茶杯盛小半的鹽糖水遞到我的手中,這樣既不多,又能潤喉舌,還不漲肚子,娘親伸手接了過來,放鼻下嗅了嗅淺嘗了口,微一皺眉:「這是甚子東西?甜不甜、鹹不鹹的?」

「這是孩兒自己配的鹽糖水,喝這東西,對拉肚子的人有好處,不會造成脫水……」一邊抿著一邊跟娘親顯擺著咱的醫學知識,老爺子坐榻前,不知道從哪掏出了本書,瞇著眼瞧著,大哥大嫂被攆了回去,大嫂現在可是個貴人,不能怠慢了。

「那刷牙的柳枝燒水喝了還能消熱?……」娘親一臉的好奇。

「當然了,東西可好了,阿司匹林裡含,嗯嗯,反正是好東西,用柳枝連葉一起煮水洗臉,還有去死皮、黑頭,美容的功效……」很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機會,躺在床上跟娘親閒聊著,爹靜靜地看書,偶爾瞄一眼過來,淡淡一笑,繼續看書,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段我還未成長的時光……

「來了來了……」房全摸著臉上的汗水沖進了屋:「袁大道長來了。」

「哦?老夫去迎道長。」書收回袖中,理理長衫,老爺子大步邁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艱難的選擇

「失禮失禮了,貧道著實沒想到那逆徒實在說頑劣至斯,現在被貧道狠狠地責罰了一頓,正關在觀中暗室裡思過,唉,都怪貧道一時大意,原是想幫道兄一把,竟然惹出這麼一樁子事端來……」袁神棍的聲音傳來了,就在這一刻,宮女姐姐微微一震,抬眼望著我,目光之中的喻意我雖然難以看出,還是回給了宮女姐姐一個肯定的安慰眼神,別怕,一切,都有本公子擔待。

灰袍,黑髮,長眉,不知道年齡的白臉出現在門口,一瞧見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我,刷,臉上立即掛上了悲容:「道兄,貧道……貧道晚來一步啊!」靠,這貨啥意思,本公子好活得好好的,輪不到你來哭喪,嚇得本公子體力全復,趕緊伸手攔住這貨。

「道長這是想幹啥?在下還沒嚥氣呢。」氣昏了頭了都,張嘴就是這句,一屋子人目瞪口呆。「嗯?」袁道長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無辜的表情,靠怪不得,原來閒雲那小王八蛋的表情就跟這老貨學的。

「這位袁道長,深夜打擾了您,著實是我一家的罪過,不過,我兒今個自服用了道長的丹藥之後,便腹瀉不已,古爾才厚顏相詢。」娘親暗中掐了我一把,把我安徽榻上,端坐在前微微一禮,有禮有節的道。

「實在是,貧道那劣徒,唉……」袁大師很是痛悔的跺跺腳,抬起了臉,很懊悔的樣子:「原本老夫實是好心,去了丸清油去膩。可活肌壯體的丹藥與道兄,可曾想,我那徒兒……」

「道長還是喚晚輩房俊便可,道兄之稱實在受之不起……」虛弱,但還是得保持警惕。這貨能從隋朝活到現在,怕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誰知道他這麼稱呼我會有啥子企圖。另外咱總算是明白了,是那小王八蛋干的,氣的本公子七竅生煙了都,小傢伙,看本公子到時候不扒了你的皮風乾了等過年。

「貧道不敢,道兄之才,貧道敬佩。豈能以俗名喚道兄……還請道兄服下此物,可解那腹瀉之苦。」袁道長很執著,對我要求他改變稱呼地說法充耳不聞,引得屋裡屋外的一干八卦人士眼冒精光,若不是娘親在屋裡鎮著,怕是這些傢伙嗖能拿筆來記錄了。

一隻手掌在我眼前攤開,一枚青黝黝的丹藥出現在掌心,抬眼角,對上的是袁大師那張很是誠懇的臉:「這枚丹藥還請道兄服下,可即止腹瀉之厄。」

俺爹也不知道啥時候進來了。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位袁天罡大師。娘親迎了過去,夫妻倆小聲嘀咕著什麼,看本公子的眼神都有點那啥,總之很奇怪。

「你確定?」很疑惑的語氣和眼神,誰知道這貨會不會拿的是什麼神奇小藥丸。袁大師似乎想起了什麼,再從懷中掏出了小玉瓶,再倒出一丸,倆,一模一樣,滴溜溜的圓,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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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若不放心,貧道就吃一丸。」袁大神棍臉面有些不愉的道。

「別!都留,我想想……」咋辦》很害怕,這老貨竟然給了我一道該死的選擇題,想起了閒雲那小王八蛋曾遞給我的倆丸綠油油的小藥丸,太心有餘悸了。

手伸向左邊,偷偷抬眼角瞧這貨,沒反應?移往右邊,靠,也沒反應,急眼了兩丸都抓上手,「道兄小心,這東西可不能吃多了。」袁道長嚇了一大跳,趕緊道。

「哦,」閉眼,點兵點將,就當是俄羅斯輪盤賭了。哐,丟了一丸進嘴,一口鹽糖水送了下去,咂咂嘴,沒啥味,閉著眼睛感覺了半晌,咦?感覺肚子裡暖烘烘的,舒服多了,看來,這玩意不是閒雲納賢王八蛋給的假藥。

「多謝道長了……」長長出了口氣朝這貨拱拱手,雖然很鬱悶,可是人家都上了門來親自送藥道歉,咱再斥責,怕是也說不過去。一扭臉,宮女姐姐很神奇的消失了,綠蝶眨眨眼,朝邊上擠擠,哦,明白了,宮女姐姐回房了,這樣也好,免得袁大師突然發神經叫女皇帝啥的,趕明兒,怕是那心硬如鐵,任何敢擋住李氏皇朝去路的東西都會趕盡殺絕的李叔叔直接來抄家了都。別說娶公主媳婦了,娶母豬都要先穿越或者投胎才有機會了。

這時,已經憋著不說話的父親走了過來,朝著這位袁大師拱手道:「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指點。」

「房大人儘管說,貧道當盡力解答就是。」袁天罡也趕緊回禮,倆人客客氣氣的坐在榻上,俺娘揮退了房中的閒雜人等,綠蝶也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撅著小嘴一臉不情願的出了房門,看樣子,這丫頭對袁道長很好奇,很可惜,不是所有的八卦能輕易獲得滴。

娘親坐到了我的床榻前,摸摸我的腦袋,斜著眼角看父親與袁天罡大師。

「房某有一事不解,道長乃是我大唐……」老爺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本公子體質受創,害得我現在聽力也受到了限制,失敗!

「臭小子,那位袁道長為何喚你師兄,一五一十的給為娘招來。」看樣子,娘親也放棄了偷聽的企圖,轉而把目標落在咱這個病人身上。「也沒啥,孩兒就是教袁道長耍了套拳而已……哎呀娘你怎麼又敲我,孩兒可是病人。」

娘親笑得直咬牙:「臭小子,整日裡就知道整些個歪門邪道去糊弄人,往日裡娘親也不計較罷了,現下可好,竟然糊弄到那袁天師的頭上,你不活了還?活該拉了一夜,讓你吃點苦頭呀才能長點記性。」

「什麼話嘛,孩兒什麼時候糊弄人了……」很不滿意娘親對咱的看法,娘兒倆在這邊小聲的搏著嘴勁,時不時扭頭看看父親談得很識相的袁大神棍,很奇怪,這貨咋就就這麼多話捏?

「呵呵呵,如此,那老朽也不為自家的孩兒謙虛了。」老爺子與袁天罡的談話告一段落,拱手為禮,乾咳一聲很嚴肅的扭頭看我:「俊兒,你那套太經拳經從何處習得?」

「孩兒日日晨練,春夏秋冬之變遷、四季之變化暗合天道輪迴至理,還哦哦這是悟出來的、」很厚臉皮的換上了真誠的目光,恭順的表情。老爺子撫鬚細查半晌,似乎拿捏不住咱得破綻,方才和緩了表情,想來,老爺子也覺得自家的孩兒比較實誠,不會騙子個,放心了。會首與袁道長一笑:「想不到這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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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相過謙了,我與道兄甚是相得,道家至理,已然被道兄化入太極拳經之中,今日貧道能的道兄相授,實乃幸事爾。」倆老漢相互吹捧,娘親眨巴眨巴眼,很訝然的盯著我。

「嘿嘿,娘親這回可信了吧?」很得意的朝娘親擠擠眼,換回了一個暴栗:「得意啥,哼……」唉,什麼人嘛,讓咱驕傲下也不成嗎?

「現在道兄感覺可好些了?」袁道長走了過來,很殷切的態度。這一次坐起來沒剛才費力了:「好多了,對了,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指點,你那徒弟閒雲給在下吃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個……」袁天罡略略猶豫了下,無奈的苦笑道:「我那劣徒閒雲,常隨我煉製丹藥,可這孩子,卻不按常伐,時常忽發奇想,增減配方,還常以觀內的道士們試……咳咳」袁天罡的白臉有些發紅,很羞愧,看樣子,對自己的徒弟很無奈,「唉,今日道兄,便是著了我那徒弟的道,待我回去,一定嚴加訓斥,只望道兄保重,切莫……」眨巴著眼死死盯著我,意猶未盡,欲言又止。明白了,袁道長是怕自己的徒兒惹惱了我,生怕我一怒之下,不再把太極拳經傳授給他,明白了他所想。

我站了起來拱手回禮,正容朗聲道:「此等小事,不需掛懷,那太極拳經在下既說與道長切磋,自然不會收回,日後,還要靠道長將這房氏太極拳發揚光大,振我道教……」表情沉重,目光堅定。

娘親與爹爹很為有這樣一個不因一己之惡而做事待人的好兒子感到驕傲。我站在門口,很友善的與袁道長道了別,臨了,滿意而歸的袁大師還一個勁的叮囑,待我身體恢復了,一定要去找他,繼續切磋道法云云。本公子咬著牙獰笑,一定去,小仙雲,等著本公子把你扯成白斬雞涼拌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七竅全通

日頭不錯,靠在躺椅上,太陽吧全身都曬得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嘴裡嚼著果脯,聽著倆丫頭播報新聞,實在是美事。

因公負傷?陪皇親去看風景而造成本公子腹瀉,也算是公傷吧,反正本公子現在身染重疾,在家中現混幾天清靜日子,咱得補補,休養生息。進奏院的人來了幾次,咱動動嘴皮子,把人又打發了回去。

「偷得浮生半日閒,嗯嗯,綠蝶,再揉揉我的肩膀,實在酸的緊。」咱現在除了嘴,身上啥子地方都不想動了。

「好的……」綠蝶坐到我身後,白嫩嫩的手兒按壓在肩頭,酸酸的,麻麻的,嗯,舒服。

「公子,您天天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啊。」宮女姐姐手中的團扇驅趕著飛蟲,一面朝我笑道。

「我這是躺嗎?公子我正在考慮一件大事,事關國家安危,嗯,中午還是吃小蔥拌豆腐,這玩意兒清淡些,油膩了一個冬天了。」惹來倆丫頭整齊的白眼。

「對了,昨日,那老貨來瞧我之後,啥時候走的?趕緊問了句,昨天,程叔叔前來探望病中的女婿,嚇得本公子直接就挺屍躺榻上裝昏迷,老傢伙在我跟前吭哧了半天,才被老爺子拽走,很慶幸咱得戰術出色,不然,還不被這老貨給折磨死。

「今個一早走的。」綠蝶答得飛快,小手在我肩頭一頓:「臨走的時候,還把咱家釀的存酒都搬了好些壇,這位程公爺也是,把咱家當免費酒棧了。」不高興的語氣。宮女姐姐也笑著直點頭:「氣的夫人直罵,老爺子也一肚子火的上朝去了。臨了,還吩咐慎叔,下次見程親家來,別說有酒了都。」

「搬空了?」坐起來,怒了。這老人渣,老瘋子,厚臉皮,氣得本公子手都抖了,站起來直在小院裡竄悠,老東西,也不怕酒精中毒!毒不死你?酒,是啊,我靠,酒,別的不會,別不會連蒸餾都不會吧。

「綠蝶,筆墨伺候,照兒,執筆,快點,家裡的酒搬空了也好,本公子親手來釀造大唐高度酒,瞪我幹嗎?快去!」

蒸餾,最簡單,太簡單了,怕是不識字的人都會,咱們貴州的特產是啥?煙、酒、茶,在農村,特別是咱們黔南這片少數民族地區,家家會蒸酒、人人會制茶。去了農村同學家裡不知道白吃過多少回,跟同學一起蒸酒,現蒸的酒那滋味才叫爽。特別是剛去了酒頭的新酒,那滋味,怕是瓶裝的茅台都差上幾分,每一次都被家釀酒灌得像條死狗,太好了,等本公子的高度酒釀好了,錢,錢是啥玩意,哭著喊著往咱得錢袋子裡鑽。

程叔叔,算了,咱也分點你,讓你替咱免費打廣告,不過扭臉想想就生氣,現在這年頭要是能有味精就更好了,酒量再大的人就算是程叔叔這般的,二兩酒,二錢味精,這麼幾杯下去,絕對放翻,口吐白沫裝死狗,當年整那些喝醉的耍酒瘋想鬧事的同學,為了讓丫的安靜,咱就是這麼干滴,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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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宮女姐姐記下了蒸餾酒的操作程序,那玩意太簡單了,就是一根管子,長一點,兩頭向一,一頭接在甑捅上,酒釀裡蒸出的酒蒸汽順著管口子進去,經過管子的冷卻,滴到另一邊,再蒸,再凝,三五下,怕是酒精都能整的出來。很恨自己,咱到現在才想到這麼好的玩意。高度酒泡藥材,藥酒,泡水果,果酒,泡蛇,蛇酒,泡螞蟻,螞蟻酒……蛇酒去風濕打毒氣,俺老爺子不是老寒腿嗎?巧了還,正適合喝些蛇酒。泡上些虎鞭虎骨啥的,嘿嘿嘿,保不定賣個幾十百來貫錢都成,古代性功能保健酒都有了。趁這幾天因公負傷在家休養,咱說幹就幹,拿公家的工資,賺咱私人的錢,兩頭不誤,爽很!

鐵管,咱家多得是,煙管記得嗎?怕是百十來根都有,嘿嘿嘿,沒想到,煙管也能?呸呸,黑漆漆的煙管裡滴出來的酒誰敢喝,本公子第一個不敢,趕緊讓房成再去找那鐵匠,花大價錢也成,讓老漢拿鍛燒淬煉了多次,雜質減到了最少的鐵材來造煙管,重新打造。熟人熟事熟手活,沒到下午,房成雄赳赳氣昂昂的扛著兩短一長的鐵管進了咱的小院。拿手裡刷了下,其中一根短的,一頭特別大,至少直徑接近兩尺了都,呈漏斗形,另一頭直徑最多也就是二寸左右,怕是拿來當喇叭喊話也決計沒有問題了。嗯,還成,這當口。八卦家丁又也蜂擁而至,又想來看本公子變戲法,耍生化武器不成?不行,丟了一回丑,咱可不想再來第二回,趕緊讓房成把管子放我屋裡,院裡還有好幾間空屋,選了間寬敞的,把門窗關嚴實了,特有神秘感,我親自動手,和房成七手八腳的架著煤爐、新制木亮錚錚的鐵管子,宮女姐姐與綠蝶強烈要求進來幫忙,這男人的活計讓她們干?本公子的紳士風度豈不丟光了,結果,倆漂亮妞坐到一起,很神奇的目光打量著我跟房成上躥下跳,嗯?差的東西也太多了。不成,房成又出去溜了一圈,蒸籠拿來了,不成,這頂蓋不成,然讓人改改,用這玩意蒸,怕是就都要跑光了,蓋子不嚴實……

忙到了晚上,總算是搭成了初步的架構,渾身的汗水,甑桶也搞定了拆了家中的大蒸籠來改制的,跟我同學家那口木甑差不多大小。高一米多點,呈花盆甑狀,即因為蒸餾時,酒醅體積收縮,蒸汽很容易沿邊而出造成「閃邊」。為防止這一情況發生,甑口直徑要大於甑底直徑,一般大上一成以上,上面的口約一米六,下口一米四五就成,外形好像一隻巨型的「花盆」,內部鋪糟料的底必須呈拱形,咱這些學問還是跟農村同學學的。農村蒸酒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生香靠發酵,提香靠蒸餾,具體啥意思,照字面理解就成,很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娘親和老爺子全出去了,大哥也是,家中無老虎,猴子?本公子當家作主了,跳出來,指揮,把昨天的器具全檢查一遍,確定妥當之後,房成去找府裡專司釀酒的恆叔,抹抹汗,結果了綠蝶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大口,呸,吐了口茶渣,嗯嗯。這破玩意咱以後也要改良,也是錢,大錢呢。哇哈哈哈,看來,袁老神棍果然有兩把刷子,一個丹藥下肚,竟然讓本公子一下子開了竅,而且是七竅全通了都,實在是塞翁失馬啊。當然,仇還是要報的,閒雲小正太,你等著,本公子會讓你知道二十一世紀老是對學生進行體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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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會釀酒的也就是恆叔,「公子是要那麼多酒糟幹嗎?」恆叔不理解啥玩意叫做蒸酒,瞪大了眼睛瞪著我。「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整出些高度的美酒來,恆叔,麻煩您讓她們給我搬個兩大罈酒來。然後,您看我怎麼個做法,不過,切記,這操作之法,還有這些東西切莫讓人學了去?」拍著恆叔的肩膀,很是猥瑣的擠擠眼。

「誒,行,小的亭二少爺吩咐,」恆叔老實人,答得實在,雖然也對跟前這些神奇的物件很是好奇,但也不多問,本公子很是熟手的伸手摸摸酒糟,裝模作樣的吱一聲:「嗯,這溫度差不多,房成,水開了沒?出了整齊才能倒料!」很有蒸酒大師傅的氣勢。

火燃起,底鍋水加足了,蒸汽冉冉從甑桶中騰起,很好,大桶的酒糟先倒在簸箕裡顛散,才能輕輕的網甑桶裡倒,本公子拿樓梯,加在高處,如同耍雜技,靠在房樑上,進行指揮,房成則踩在高凳上,小心翼翼的往裡面倒料,裝甑原則上要求以「松、輕、準、薄、勻、平」六字為原則。即物料要疏鬆,裝甑動作要輕巧,蓋料要準確,物料不宜一下子鋪得太厚,撒料及上汽都要均勻,物料從底至上要求平整。如果在裝甑過程中偶爾造成物料不平而上汽不勻時,可在不上氣的部位扒成一個坑,待上汽後,再用輔料填平。裝甑不宜過滿,以裝平甑口為宜。花了近一個小時,房成也累得汗流浹背,才算是鋪完了糟料。

「火得看好了,怕是……」下意識地看著表,……光溜溜的手腕,趕緊摸摸,裝著活動下手腕,抬頭朝著盯著我手腕看的房成道:「反正這火力一定得小,慢火小火……總之,不能讓火沖了甑桶,知道嗎?」鍋是沒辦法端起來的,昨天已經想辦法從邊上開了個口,從那往裡填煤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功告成

「好了,總算是成了,」光蒸這一次,家中的酒糟都用了一小半,恆叔有些心疼的嘀咕:「少爺,這蒸飯、蒸饅頭老朽倒是見過,可這蒸酒,這酒真能蒸出來?」房成的目光也很疑惑,別說他們,倆丫頭也很疑惑。

「你們相信公子我嗎?」這一次要是連這麼有把握的事都搞不定的話,本公子寧可成為穿越大眾中,第一個羞憤自殺的穿越人士,也不願意苟活於世了。省的丟優秀穿越青年的臉面……

「照兒,綠蝶信公子!」倆丫頭異口同聲,堅定的目光,誠懇的表情名,很感動,差點就想摟著倆漂亮妞一人吧唧一口了,不過有外人在,咱不好耍流氓。

「放心吧恆叔,工資我做事,一向是三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得很,」很自信的翹起了下巴。

「對了,千萬對我娘跟我爹保密了,都記住,等到下午出酒了,晚飯的時候,再給二老一個大大的驚喜!嘿嘿嘿……」就本公子一人笑得暢快,唉,沒事,出了酒,就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

小火悶了大約一個來時辰,我都有些急了,後世都這時候也該出酒了啊?急得我不行,連綠蝶給我端來的早飯也沒精神吃了,一個勁的圍著另一頭轉悠,酒呢?咋還不出來,總不會真讓本公子羞憤而死吧?

「公子,這滴了,滴出來了!」宮女姐姐的一聲歡呼叫我立即兩大步竄到她跟前。果然,溢著濃濃香氣的晶瑩水珠,滴到了拿來裝酒頭的小酒罈中,酒香,正宗的酒香,酒頭的香氣是最為濃重的,果然是,太激動了,言語也無法表達我的興奮,抱起宮女姐姐轉著圈大叫,嚇得正在吃東西的房成連滾帶爬的端著碗衝出了扇門。這貨,有啥害羞的。還好恆叔回去那東西去了,不然,那才叫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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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丫頭,咱得公平,一人抱起耍幾圈,吧唧親了下,丟下倆臉紅彤彤的漂亮丫頭,把房成拽進了屋,把門關死:「誰也不許出現,現在可是緊要關頭,房成看好火,綠蝶負責外勤,端茶送水,照兒看好了,只要這小酒罈滴了小半,就趕緊喚我。」大將軍的風度耍蒸酒房了。

滴答聲如同天籟,酒頭出完,力大無窮的本公子身手敏捷。一手飛快的抄起了裝酒頭的罈子,另一隻手抄起個打酒罈接住,剛好!

酒頭的濃香整個屋子都是,就連不喜酒味的綠蝶也嘖嘖稱香。房成更是,一個勁的吸鼻子,很陶醉的表情,望著本公子正在封裝的酒罈子,那眼神,如同餓了半月的豺狼見到了只肥胖的兔子,嚇得本公子趕緊威脅:「不許打這東西的主意,告訴你,這玩意可不能喝的,這東西喝了會出人命的。」實話,雖然不至於出人命,可這酒頭是聞著香,抿到嘴裡,那股子邪勁能讓你難受死,不怕你難受你喝兩口也成,不過,可以讓你的腦袋疼得炸開來,那滋味,本公子和同學當年就是不信邪,裝英雄、充好漢,嘗了不到半斤,第二天抱著腦袋哼哼唧唧一整天。酒頭一般都要封存起來窖藏,長期貯存後,香氣大增,可勾酒,酒尾也一樣也跟酒頭差不多,主要作用同樣是用來進行勾兌白酒。

這時出酒量開始多了,本公子一面觀察,一面給好學的宮女姐姐還有以後會擔當大師傅的恆叔講解啥叫大酒泡子,嗯,還是按通俗叫法喚大清花算了,大酒泡子聽起來也忒俗了點。開始餾出的酒泡沫較多、較大、持久,稱為「大清花」;酒度略低時,泡沫較小,逐漸細碎,但仍較持久,稱為「二清花」;再往後稱為「小清華」或「絨花」,各地叫法不統一。在「小清花」以後的一瞬間就沒有酒花,稱為「過花」,「過花」一出,趕緊伸手換罈子,此後所滴的酒均為酒尾。「過花」以後的酒尾,先呈大泡沫的「水花」,酒度較低。若裝甑效果好,則「大清花」和「小清花」較明顯,「過花」酒液的度數也較低,並很快出現「小水花」,或稱第二次「絨花」,這時仍有酒度怕是差不多了。趕緊高聲喊停?停個屁,這又不是機械化操作,一個二個莫名其妙的盯著我,懶得管這些傢伙,趕緊吧罈子抽走,總算搞定了。

屋子裡,白瓷碗擺在案几上,清澈透亮得如同溪水般的酒在白瓷輕輕的蕩漾,誘人的酒香太,太勾人了,房成甚至有流口水的跡象,恆叔的嘴一個勁的哆嗦,腦袋都有些高興的糊塗了:「這是酒?太清亮了,這麼香的白開水……」氣得本公子七竅生煙。算了,咱尊老愛幼,不跟老人家計較。

蹲在最前面的本公子很帥的打了個響指,綠蝶吧早已燃起的燈遞我跟前,拿著油燈,在一眾人神奇的目光下,桌上的香濃白開水面上騰起了淡藍色的火苗,嘶,齊齊的抽氣聲。我激動,臉有點扭曲了都,強悍,太強悍了,這怕是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度,雖然達不到二鍋頭的度數,怕是一般人最多也就是三杯不過崗了。

趕緊吹熄了,瞄了眼正在吞口水,目光崇拜的房成一眼:「來,這杯你嘗嘗……」點過火的就都沒味,咱才不嘗這杯,房成很豪氣,端起,長吸一口酒香,哐,直起脖子倒了下去,剎那間,臉漲紅的如同便秘,第一次喝酒的人怕是都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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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直出氣,一邊還叫喚:「辣,辣了辣了。勁頭足。」房成很激動,捏著嗓子叫喚。

「誰讓你急成那樣,恆叔,您可悠著點。」再倒了杯,遞到恆叔手中,恆叔戰戰兢兢的接了過去,在鼻子底下嗅了會,很陶醉,眼裡都泛著淚花了:「臨老了,還能見咱們少爺刷戲法,蒸出酒來……老朽,」有些泣不成聲的,趕緊讓恆叔打住,先抿了口,砸把砸把嘴:「勁頭打大,比那三勒漿勁頭足多了。」哐,也是一下子到了進去,閉著眼:「好酒呀,火燒火燎的,就覺得是一糰子火順著嘴直往肚裡鑽……」

倆丫頭瞪大眼,看著三男士品酒,一定在納悶男人為啥這麼喜歡這東西,該咱自己了,第一杯,主要是燒過了,酒味淡,順便讓房成先試試,第二杯,自然要尊老,至於愛幼嘛,雖然綠蝶也有吞口水的跡象,宮女姐姐也在抿嘴,見不得人嘴饞,我不由得彎起了嘴角,另拿了個杯子倒一點兒,遞到宮女姐姐手中,豐唇輕嘗了一下,微微一頓,抿抿嘴,一臉子古怪的遞給了綠蝶,綠蝶很好奇,低聲問宮女姐姐感想如何,宮女姐姐笑而不答,綠蝶終是禁不住誘惑,伸嘴吃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回味,如同沾到了燙水一般差點跳起來,小臉嗆得發紅,一個勁得咳著。宮女姐姐趕緊替綠蝶拍著背,一眼的狡黠笑意,靠,這妞分明就是自己吃不得一絲虧。

瞪了宮女姐姐一眼,回屋再拿家法收拾她,從綠蝶手裡拿回杯子抿了下,咂咂嘴,嗯,一般,比不上茅台和五糧液,不過入口也算甘醇,就是性子比現在的酒漿烈了一倍不止。仰頭倒干,熱滾滾的氣流順喉而落,好!


「今天你搞什麼?鬼鬼祟祟的,又幹了甚子壞事吧?」晚飯時間,家人剛坐定,飯菜還沒端上,娘親就拿我來開刀當餐前運動。

娘親的話吸引了一家子的注意力,連老三都把黑漆漆的眼珠盯著我,等了這小傢伙一眼,趕緊陪笑道:「娘親孩兒沒幹壞事,其實孩兒今日……」準備了長篇的新發明演說。

「哼,別以為娘不知道,昨兒個你把家裡的大蒸籠拆哪去了?今天家裡酒窖裡的酒糟都少了快一半。」娘親打斷我的話,瞪著一雙利眼,狠狠地道。

「啊?!」老爺子很驚訝,翹起手指頭指著我,一臉的陰晴不定,有要發彪的架勢。唉,啥人嘛,就不能等咱先擺顯完嗎》不上不行了,趕緊起身,背起一隻手,另一隻手一抬:啪!很帥的打了個響指,房成端著一個能裝二斤多的小酒罈子出現在了門外。

伸手接過來,示意忠僕表演結束,代房成舔著嘴巴戀戀不捨的離開,關上了房門,本公子才一臉嚴肅的把酒罈子放到了桌上,一家子齊刷刷的、很迷惑的瞪著這個小罈子。

伸手一拆裹好的厚實封布,一股子濃郁的酒香,從罈子裡逸散了出來,一室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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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初唐146~150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高檔與包裝成正比

「這是……這是酒?」老爺子的眼神好使,不過此刻,正把漆耳杯端帶了鼻子底,若是家中有放大鏡,怕是老爺子都要拿來研究下杯子裡到底是啥玩意了都。

大哥爽快人,仰頭就干,結果……面紅耳赤地舌頭伸了老半天才縮回去。娘親只淺嘗了口,皺了皺眉:「香是香了,這就是味太沖,喝下去跟著了火似的。」大嫂可不能讓她碰,出了啥事,大哥不找我拚命才怪。

「大哥,沒您那種喝法的,這酒味重,得像我這樣。」美滋滋地抿了口,砸巴砸巴嘴,大哥有樣學樣,「嗯,怕是喝了這酒,其他的喝起來,便是淡如水了。」大哥這話果然高見。

「此乃佳釀瓊漿爾……」老爺子一口下去,皺眉擠眼老半天才出了口氣,一臉的爽氣大聲道。好,不愧是俺爹,這才是正宗的品酒師的做派。

佳釀抿著,小菜嚼著,美滋滋的,娘親雖然嫌這酒味重,但也不甘示弱,兩淺杯下去,娘親趕緊停杯:「頭都暈了,這酒也太厲害了。」

「這酒都少喝點,醉了怕是直接就睡上一宿去了。」趕緊攔住面若塗丹的大哥,瞧大哥那架式,再來一杯怕是直接滾榻下了都,老爺子也搖搖頭:「頭都重了,可不能吃多了,節兒,少吃一些,俊兒,說實話,你從昨兒個鼓搗到今日,怕就是為了這好東西吧?」

「正是,父親厲害,一眼就瞧了出來,孩兒佩服,這東西,孩兒也是突發奇想,用蒸餾法,把酒和酒糟進行分離而得的,這酒性烈而乾爽……」咱的酒量雖然不大,可知道該咋喝高度酒,這玩意只能細細地抿著,快了,直接翻車。再說了,今天還有大事要談,可不能醉了。

「唔,此物,甚佳……」老爺子朝我一笑,拈鬚,拿起空杯在鼻前一嗅,猶在回味著那股子濃烈的酒香味,清咳一聲後道:「夫人,以為如何?」

「妾身不知道該如何說,不過此物,女人家的覺得烈了些。若是……老爺您呢?」俺娘眼中精光一閃,略一沉吟道。

「唔……」老爺子點點頭,看樣子,咱這一家子也缺錢花啊,被李叔叔那老傢伙削去了一年俸祿的堂堂宰相都開始琢磨著拿這玩意來掙錢了,看樣子,也知道經濟發展利國利民的道理了。

大嫂不停地拿手指頭戳著大哥的背,大哥一臉為難,我不由地好奇起來,這恩愛的兩口子這是幹啥了?

「我說二弟,這東西,能不能,嗯,這個你也知道,過幾日,你大嫂父親過生日,你大嫂那邊能不能送這麼一罈子酒去?……」大哥有點害羞。

我剛一張嘴,娘親便掐了我的話頭跳了出來,很果決的拍板:「送,親家過壽,哪能不送些好東西,俊兒,這酒可還有,若有,多拿幾壇也成,讓親家過壽在親戚面前也能長長臉……」

娘親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我靈光一閃,不愧是俺極富商業頭腦的娘親。「沒事,放心,包在我二弟身上了,趕明兒,小弟再拿個這樣的十壇出來,也好讓大哥跟大嫂去婆家進進孝心。嘿嘿嘿。」

「謝謝二叔了。」大嫂臉有些紅了,不過還是挺懂禮貌的。老爺子作無視狀,把酒罈子都端了跟前研究了,看樣子,俺爹對行商這樣的事有點害羞。

「俊兒,哎……」娘親幸福地歎了聲:「你們兄弟能這樣,娘也能放心了,俊兒,此物……」聲音一下子低了許多,大概也是榻上的家人能得見。「此物可有人瞧見了?」一家子都情不自禁地放矮了身子,攏在一團作傾聽狀,如同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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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放心,除了孩兒和屋裡那兩丫頭,就只有跟著孩兒一起幫忙的恆叔還有房成。」我很鬼祟的道。

「好好好,如此,為娘便放心了。」娘親頷首笑了笑,老爺子裝模作樣還想正經,被娘親拽了幾把,很無奈:「唔,確實如此……」

「那就這麼定了」娘親一臉精幹的當即拍板:「這酒,就咱房府一家的,誰也甭想摻進來。」我聽了娘親的話,趕緊點腦袋,娘親是準備掏家底來做這個了?

「那孩兒明日就拿些酒去聞雲軒,我跟那掌櫃還有些交道。」我心情舒暢地抿了口熱茶。

「小笨蛋!」老媽手指戳我腦袋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怎麼了?」您不是讓咱做生意了嗎?

「哼……」娘親瞪了我一眼,沒有答話,扭頭朝著老爺子笑道:「老爺,您可得辛苦著點,過一兩日,妾身陪您一起,多去幾個相熟的同僚家裡拜訪下,妾身也好久沒見那幾位姐妹了,怪想的……趕明兒,娘就讓慎叔去選一些裝酒的器具,府裡的都太陳了些,拿出去也不好看。」笑瞇瞇的說著這話。我總算是明白了差點就想鼓掌喝彩了都,娘親怕要放到了後世,絕對是一世界五百強企業的總裁或者CEO,太瞭解啥叫商業,啥叫做生意了,看樣子,想掃蕩一切大唐高層人士,向上自下,做出精品,只賣貴的,娘親果然厲害。

「俊兒……」娘親慈祥的目光掃了過來,「孩兒遵命,一定預備好這些佳釀!」一拍大腿:「明日,交給父親娘親大哥大嫂,然後,嘿嘿嘿……」

一家子一起發出了很愉悅的笑聲,房氏跨國集團這個將會震驚整個世界的巨無霸在貞觀十五年春的一個夜晚,悄然地成立了……

第二天開始,房府裡依舊若往常一般,該八卦的繼續,該幹啥的幹啥,輕鬆悠閒,而在房府之二男的小獨院裡,一間昏暗的屋子裡,是另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本公子跟房成,兩位彪乎乎的小青年都快累成死狗了,即使只管看火和出酒的恆叔也夠嗆,宮女姐姐和綠蝶兩丫頭也累得香汗淋淋,面帶桃紅,到了下午,可憐的綠蝶支撐不住,直接被酒氣薰醉了過去。

最後還是俺娘親精挑細選,猶豫再三,一咬牙,讓房全也加入了,還有恆叔的兒子房德也加入到了釀造的大業,五個人,輪兩班,本工資總算能解脫了點,大多時候做為現場指導,多指導幾次,怕也能脫身了。

慎叔奉了娘親的命令,上街很是瘋狂地採購了一批較精美的酒罈器具,同一種標準,同一種顏色,另外,還定制了一批匣子。

拿蓋子蓋上,打好了封條,我長歎了口氣:「哎,怕是過了明日,就得去衙門裡呆著了。」有點喪氣,幸福的日子總是那麼容易溜走,這兩天雖然累了點,可是也覺得暢快,有成就感,想想進奏院裡的陰森氣氛,咋個都覺得不舒服。

「公子也是,那可是正事,您總不能撇下差使,整日裡在家呆著。」宮女姐姐靈巧地活動著手指,把紅綢墊在軟木上,按進了木盒重,把那僅能裝兩斤來酒,封死了口的小巧罈子小心地放了進去……

綠蝶也很努力地做著同樣的工作,很像是流水線作業上的技術工人。漆好的木盒,枕上了紅綢,木盒上還篆刻著精美的花紋,上書:遺香醉。話說回來,俺娘親起的這名字實在有點那啥,太玄幻了點,給我的感覺,就跟那些偷香竊玉的淫賊用的那些鬼玩意的名稱很相近,可卻不失為精明之選,不光取個玄幻名,還得有高檔的外表。包裝,這就是包裝,想想我們那年代,什麼破玩意不講究包裝?二兩灰面,一錢叉燒,五錢果脯,再來點花生,瓜子啥的,合在一起,說實話,還值不到一塊錢的成本,可人家咋做的?包裝唄,號稱紫禁城御制,國家一級廚師選料,有啥吹啥,三兩重的東西整上個二三十斤重的包裝,拉出來一賣,起碼得敲你二百五,這還是人家心軟,心黑的乾脆再配上一瓶紅酒啥的,說是外國佬特別為這塊怕您一張嘴就能吞下的小餅子特別釀造的好酒,一來二去,二千五都不夠,咱這酒成本怕也十來文錢,描上個好名稱,走高層路線下來,怕至少也得一貫錢以上才出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入程國公府

「嗯,說得也是,」本公子放棄繼續這種技術活的打算,很是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斜倚在榻上,看著兩丫頭辛勤的忙碌著。

「公子。夫人交待了,讓您今天得收拾乾淨一點,夜了,陪著夫人出去一趟。」活計不停,紅唇繼續開合著。

「去哪?」

「這照兒不就不知道了,只是今兒一早夫人交待的。」宮女姐姐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一面展顏笑道。

「娘,不就是去陪您見人嗎?穿這麼也太過了吧?」我朝著娘親問道,不太習慣穿一身的新行頭,又不是接李叔叔的旨意,也不是上街泡妞,有這必要嗎?

「不收拾得好一些,你也好意思去見丈母?」娘親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喜滋滋地擺弄著馬車裡的高檔酒,娘親出門一般都是坐車,我自然也只能奉陪著一起,就是那十來個罈子咋瞧都覺得有些內疚,看樣子,咱不適合當生意人。

「見誰?丈母?」這稱呼似乎有點熟。

「這孩子,除了程崔氏,你還能有幾個丈母?」娘親的埋怨聲一出,本公子差點就想跳車了:「娘,不會吧,您讓我去見程叔叔?」不是一般的害怕。

「怕什麼,給老身老老實實呆著!」娘親惡狠狠甩我一記眼鏢,「那可是你媳婦的爹,往後啊,咱倆家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得很,再說了,人家的閨女都許了你了,至今,你這混小子一面都還沒來見過,你媳婦若是有了啥想法?到時還鬧得咱們兩家都不愉快,今個,你就別想遛了。」

「娘,反正她要進門的,還不一樣捂著蓋頭。孩兒這一去……」可憐地眨著眼,希望娘親能放我一馬,程家閨女也好,程叔叔也罷,哎,總不知道是啥回事,總覺得有點膽怯,或許是擔心,若娶個青春版的程叔叔?嘔……那本公子寧可這時間來得再晚一些。越晚知道這種可怕的消息越好。

車上,被娘親狠狠訓斥了一頓的我,垂頭喪氣地跟著娘親終於第二次踏足了程府,車剛一停穩,早有程府家人迎了下來,「哎呀,原來竟然是房夫人駕臨,快小心著點,快去通知夫人,房夫人來訪了。」

下了車,早有一票程府家丁在門廳外恭順的迎候,娘親姿態大方有利。俺這小年青跟在後頭,很小心的,生怕從房門裡面突然跳出個程叔叔又揪著我衣襟大笑三聲,太害怕那老貨的出場儀式了。

「哎呀,妹妹怎的也出來了,都要一家子人了,還客氣甚子。」娘親剛一進門,瞧見前面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正笑吟吟地迎面走來,趕緊迎了上去,嘴裡連忙說道。

「姐姐來時也不先打聲招呼,害得小妹一聽見這事,匆匆也來了,也沒能迎住姐姐,實在失禮得很。」兩夫人說著話。我縮頭縮腦拱在門邊觀察,嗯,這位程夫人確實長得不是蓋的,有句話叫啥來著,風韻猶存,對了,就這句,不光是漂亮,光那股子大家風範,世家大閥的氣質,後世還真沒見過這麼有氣質又漂亮的大嬸,當然,俺娘也不差,是兒子的都認為自己的娘親天下第一,這可是咱心裡話。

「你家二子也隨你來了?」崔夫人嘴仍朝我娘親說著話,犀利的目光卻落到了我身上,「俊兒,還不來見過親家母,這孩子,還小臉紅了……」沒法子藏了,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朝著這位中年氣質美婦行禮:「小婿房俊,參見丈母……」

「免了免了,老身早就聽說過侄兒的大名了,以往啊,也瞧見過幾次,沒曾想,這半年多不見,個頭又竄了老大一截,怕是我家那幾個孽子都差點趕不上了。」這位漂亮大嬸一臉慈祥地拉著我的手直大量,有些不太自在,咧嘴露出兩門牙表示親善。倒是我娘親一臉的驕傲,嘴裡依舊道:「光長個頭了,這孩子,見人都還害羞。」身手下意識想戳我腦門,警醒起邊上還有旁人,改戳為撫,撫掉我額前的髮絲,兩位同樣當家作主的夫人相攜著走在前頭,我灰貓貓地跟在後面,一聲不坑作恭順樣,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至少沒瞧見程叔叔那老貨,這點讓我放鬆了不少,也有精神來大量四下的風景了,說實話,程公府跟咱家差不多大,不過,修整得較好,前院的花園物種比較繁多,松,柏,梅,竹一樣不缺,甚至連白果樹也有,白果樹,知道啥叫白果樹嘛?就是銀杏,南方稱白果樹或者直呼學名。白果我也吃過不少,但生吃可不行,有毒,得曬乾了炒熟,那滋味,跟腰果似的,咬來脆砰砰的,另外還有綠竹根部那些竹筍,新鮮的還未冒完頭的竹筍,吞吞口水,再瞧瞧,還有啥能吃的果木?咱這幾天肚子正吃素,這東西正合胃口。

不大會功夫進了屋,把遺憾留在了外頭,一會走的時候看有人不,沒人拔兩根,回去涼拌,這東西咱自從到了大唐都還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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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爺今日隨一幫老友去了城郊,說是要獵些野味……」兩位夫人扯著閒話,東家長,西家短的。坐在一邊做為陪襯的本公子臉上的笑容差點都僵硬了,看著這位漂亮的大嬸,不知道她對自己生的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是咋想法,不過這育後感咱可不敢問出口。

也不知道這位大嬸怎麼就瞧上了程叔叔這剽悍的老貨,興趣相投?瞧這位大嬸嬌弱無力的樣子,不像是武力值強悍的人啊,程叔叔的興趣怕也就是喝酒耍拳而已,很鄙視程叔叔能找這麼個漂亮妞當婆娘。

「妹妹不提這話我還差些忘了,瞧我這記性,妹妹,您讓些個人去我那馬車上取那些個木匣子來,我們家管家的孩兒自個在外闖蕩了多年,學得一手的好手藝,前些日子,自個琢磨出一種新酒,又香又烈,想來,甚是合親家的口味,故而拿了些過來,讓親家翁品評一二,還望姐姐賞面子……」

我目光很崇拜,娘親太會說話了,把房家的關係先撇開,卻又來個勾手,這酒啊,既不是房家的,卻也是房家的,慎叔誰不知道,一家子全是房家的人,慎叔的兒子再咋闖蕩,打的也是房府的牌子,可這樣一來,既免旁人直接打房府的主意,卻又把事頭攬到了房府的圈裡,中間總是有個推托或者斟酌的餘地,水平,這就是水平。

不大會,程府的家丁小心翼翼地把十二個木盒裝好的酒罈拳搬了進來,娘親親自動手,拆開了一個,一室酒香,惹得程夫人也禁不住嘖嘖稱奇:「好香的味兒,不愧這上面的名字,遺香醉,名好,香濃,想來酒也不差罷?」程夫人表情都有些個躍躍欲試的了。

「俊兒,你去逛逛吧,程府上下也熟悉一嚇,日後,可得常來拜訪你的丈母一家,咱們姐妹兩,也自個說些閒話……」娘親的手撫著壇邊,朝著程夫人眨著眼,果然,程夫人微微一笑,朝著我點點頭道:「你去後院找找我那幾個孩兒吧,年輕人,多有些話題,剛才那幾小子正在練把式呢!」

就這樣,本公子被一腳踢出了屋,就已經聽見了屋裡娘親的聲音:「咋樣,妹妹,這娃還入得你的眼吧?」「姐姐說的甚子話,入得,當然入得眼,程令,去讓廚房熱些小菜來,正好,我家那口子不在,咱們姐妹也好些日子不見了……」

程府家丁的腳步聲,我趕緊溜號,聽牆角可是不道德的行為,懷著一種好奇而又膽怯的情緒,一個人在程府裡瞎逛,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會不會撞見一個女裝版的程叔叔,這種機遇,實在是……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貨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得,程處亮那傢伙的特殊聲線。

緊接著又是一聲,另一位青春版程叔叔的,聽得我膽戰心驚,有種想拔腿而跑的衝動,咋了,難道程叔叔又打道回府了?不對啊,按程叔叔那張揚的脾氣不從前門進,難道還從後面溜號進來不成?該不是幾位青春版程叔叔在自虐?心中思緒萬千,動作更加的輕柔,貓著腰,踩著貓步,落地無聲,如同夜晚上房的小賊,小心翼翼地朝著後院的院門接近,先悄悄地看個深淺再說,裡面叮叮噹噹如同打鐵,青春版程叔叔的呼喝聲此起彼伏,看樣子,正在激烈的格鬥中。

剛到院門,探出半邊腦袋,還沒瞧出啥情況,呼……哚!一把長槊從我鼻尖竄過,深扎入對面的樹幹上,幾根斷裂的頭髮,輕飄飄地在半空蕩漾……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識程家女

手在哆嗦,嘴在哆嗦,腳也在哆嗦,腦海裡電光火石般的閃過第一次來程府時,見識到的花廳擊槊那一幕,賣糕的,來一次遇一次,上次離得遠,這一次,若不是本公子身手敏捷縮得快,怕是鼻尖都要被蹭掉油皮了都,拔腿,剛撅起屁股想溜號,一聲怒喝從裡面傳來:「外邊何人,膽敢看我兄妹演武!」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全竄了出來,拿刀執槍,面目猙獰地跳到我跟前。

「妹夫?!」六對牛眼瞪著我,趕緊站直了,乾巴巴地笑了聲,拱拱手:「小弟閒逛,閒逛,就走,那邊風景不錯,小弟過去瞧瞧,六位舅兄告辭。」

「哪裡走!哇哈哈哈……正愁沒人來跟咱哥幾個耍耍,沒想現下就來了個,走,進去。」程處默一把拽住我就往裡拖,看那架式,不走不行。抹著腦門的汗水,陪笑著,跌跌撞撞地朝裡走去。

「妹夫,先待我七妹停了手,再過去招呼,我這七妹斧法厲害,可不敢當前去喚,亂了手腳,一飛斧過來,咱幾兄弟可不是對手!」程大舅兄這話一出口,差點沒把我嚇趴下,這七妹,程處默這樣的武將都不是對手?遠處,飛沙走石,只能見一道道寒光從飛塵中閃出,帶起的風聲如若雷鳴,汗,汗流得太多了,趕緊一把揪住程處亮,翹起手指頭戰戰兢兢地問道:「兄台,這位大俠是誰?」很想再確定下是不是咱的耳朵有毛病。

「我七妹,咋樣?咱老程家沒一個孬種,我這七妹,在我兄弟幾個裡面可是這個!」程處亮很得意地朝我翹起了大拇指擠眉弄眼。

「啊?!」程叔叔男扮女妝,武力反而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成?

「告訴你,我這七妹,論文采,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論武藝,那十八般兵器更是信手拈來,瞧見剛才扎門口的長槊沒有,就我七妹干的。」很得意的一位舅兄擠過來插嘴,具體是排行老幾,看不出來。望著那院門處顫巍巍的槊身,我有點想回家了。

「找到我七妹這樣的媳婦,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又是一位隱姓埋名的舅兄冒我跟前。

遠處一聲嬌喝,巨亮的寒光沒入了地面,帶起一聲震響。我甚至感覺到了地面的顫動,半打青春版程叔叔舉手高呼:「好!七妹好斧法,盡得父親真傳矣……」我一臉黑線,很猥瑣地擠在兩青春版程叔叔身後,極力張目,用盡眼力,想瞧清這位女俠的真面目。

騰起的煙塵漸漸地散去,一把長柄宣花巨斧的斧頭入泥近半尺,一位束腕扎裙的紅衣女子,漸顯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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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是一對武人的軟皮底靴。束著小腿,兩根扎帶,把褲擺紮在上面,外面一條短裙罩著,腰間是一條犀牛寬帶,一雙暗花的淡紅色水袖被一對護腕紮住,羊脂一般白膩的圓潤又不失線條的手兒還看似嬌弱地搭在翹立在地面的斧柄上,一頭墨烏的秀髮緊紮在粉色的彩巾內,鬢角處依舊垂下了幾縷青絲,白膩的肌膚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意,細汗順頰而滑落,春水桃花裹面一般,更添三分水色。

瓊鼻長眉,微啟著紅唇輕輕地喘著,一雙慵懶半張的眸子輕瞇著,霧濛濛的,偏又有淡淡的流光在蕩漾,嘴唇比一般的女子要更豐滿些,卻讓人感覺鑲在那張微圓的臉蛋上出奇的契合與順眼,不若宮女姐姐那般的纖腰柔弱,也不是李漱那丫頭般的絕色明艷,豐盈,卻有能讓你感覺不到一絲臃腫,我總算能理解為啥唐朝人以豐滿為美了。這程家七女就是一個完美的典範,明顯的曲線,凹凸的身形散發著一股如同春倦般的吸引力,她的肌膚,是我到目前為止見的最為白膩的女子,鬢角的青絲微揚,懶洋洋的表情,似乎身子都不在意的眼神隱在暗處,慵懶而豐盈的風情順著風兒在我的雙目中蕩漾著,如同那斜倚在榻上的波斯貓一般永遠是那樣的散漫而慵懶,可散發著魅力足以讓正常人瘋狂,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野性和偶爾閃現的冷意讓人覺得不易親近,甚至有危險的感覺。

程家七女吁了幾口氣後,看似無力地輕提,深入地面的巨斧帶著呼聲拔地而起,把正沉浸在用藝術感來劃分女性的我震醒過來。

「七妹,快來,房家老二來了!」程處默一把將我從人後提溜出去,大聲地朝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程家七妹喊道。

修長而半合的雙眸似乎永遠也不會睜大一般,微微一歪腦袋,打量了我兩眼,嘴角微翹,似乎在笑,總覺得這妞像是在看馬戲團的小丑,就站遠處微微半禮:「見過房公子,請恕小女子衣冠不整失禮了,先行告退,待沐浴更衣之後,再向公子請罪。」禮貌,太禮貌了,咋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這裡沒有男扮女妝的程叔叔,也沒有挖鼻孔喚相公的如花,有的只是一個能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的把嬌弱與野性,慵懶與風情糅合在一起的美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千軍萬馬中都能七進七出,咋個就嬌弱了捏?可瞧她蜿蜒移步的背影,顯得那樣嫻熟妖嬈,當然,她手裡倒提著的那把雪亮斧頭除外。

「咋樣?咱家這七妹水靈吧?」程處亮那惡貨的聲音,伴著一幫子青春版程叔叔的淫笑……我無語。光想起那把宣花巨大斧就心頭發寒,還水靈,就算你妹水靈的跟楊貴妃一般,可要真讓楊美女拿著這把宣花大斧在李隆基跟前耍一圈試試,唐明皇還不得把假牙都給嚇掉了才怪。

不想跟這幾個惡貨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胡扯亂吹一番,奈何幾位舅兄不跟本公子耍上一場不罷休,硬要讓我上陣。說是替我品評武技。咱可不想丟那個臉,耍死賴,咱腹瀉還沒休養好,又告訴幾位舅兄,前廳有好酒呈到,立即,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立馬從我眼前消失,程處亮還算厚道,臨閃之前告訴了我,出了院往東,是他家七妹的院子,然後淫笑兩聲,消失……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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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很矛盾的心情,不知道為啥,見到程叔叔的女兒之後,總覺得不對路,心裡的感覺很怪,去見她?還是不去?很為難,實話,沒想到,程叔叔的女兒竟然是個很不一般的美人,武力值怕是全滿了都,再加上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這樣的女人,若身為男兒,成就怕也至少是個將軍萬戶侯啥的。

心裡正義感地為這漂亮妞即將嫁給個缺心眼的穿越青年不值,可雙腳又像是上了發條一般自動自覺地出了院門往東而去……

北方的春日似乎來得甚快,幾眨眼的功夫,斑駁深淺的綠意中,已然有星星點點的淡彩點綴在葉叢之間,在春風中搖曳著,分外的迷人,花徑漸入迷人眼,這句詩可真夠寫實的,這間院子裡無一處不是花,就連小徑上,未名的野花也掙扎著探出了頭,前面不遠,一汪碧水,清涼的氣息在水面向四面八方散開來。一座雅致的閣樓,斜伸出一半於水上,又從樓閣裡伸出一截水廊,與水面,不過指掌之距而已,一位烏髮的少女,慵懶地倚在長案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攏拉著古琴……

「房公子請……我家小姐正在等您。」一個小丫鬟不知道啥時候站到了我跟前,低聲道。

「哦,煩引路……」匆匆回了個禮,跟著這丫頭朝那水榭走去。

「公子請坐,蟬兒,給公子上茶……」很嚴肅,很大家閨秀的風範,禮貌得如同我是去開家長會的家人,而且是犯了錯誤的學生的家長,而她是班主任兼政治宣傳員的感覺。「不客氣,謝謝了。」害得老子現在很拘禁,天知道自個發啥神經了,非要聽信程處亮那惡貨的誘惑,跑這來瞎轉悠。

「今日公子來訪,小女子未能遠迎,失禮了。」程MM太禮貌了吧,目光很坦然,表情很嚴肅,一副軟硬不吃的派頭。

「不用不用。」在這丫頭現在變得炯炯的目光下,很不自在露兩門牙表示親善,還能幹啥?發神經地跳起來吟句詩詞?不然扭屁股來段踢踏舞?這妞就會哭著喊著的衝上來?怕是直接被這丫頭丟水裡練下蛙泳是最好的結局。

目光游離不定,總算找到了一樣能落眼的地,那把宣花大斧頭正架在一旁,「公子好武?」程MM開了口。

「一般一般,練過幾天……」

「不知公子可會操琴?」程MM波瀾不驚地淡笑著道,伸出一雙圓潤的手臂,輕輕幾番彈撥,悠然的曲調與現下的春景碧波很是和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琢磨不透女兒心

「不會,若是有把二胡或者小提琴,在下倒也願當場獻醜。」咱是誠人,說話實在,朝這位至少是女博士的程MM笑了笑,比劃了個拉二胡的動作,主要是這妞看人的表情實在讓人覺得有被小瞧的意思,忍不住暗頂了句。

「哦?」程MM看了我的動作,凝住了眉頭,略一沉思:「公子說的可是胡琴?」

「胡琴?」難道二胡以前的名字是這麼叫的?

「怕該是吧,二根弦的,下面是個圓鼓形……」朝著程MM比劃,瞧著她越來越肯定的目光,我敢確定了,唐代肯定已經有了二胡,沒想到,今天咱竟然來當起了中國樂器古代探密的嘉賓,程MM自然就是那個聰慧的主持人,希望她的名字不是小丫就成。

程MM朝著自己的侍女微微頷首一笑,待那侍女快步離開水榭,方轉過頭來:「公子所說的該是奚琴,奚琴本胡樂也,沒想到,公子竟擅此物,今日想來小女子有福了。」

等著她的侍女去取二胡的功夫,飄來蕩去扯著閒話,程MM確實學問高深,佛儒道都能耍上嘴皮子,本公子是連戰連敗,勉強應付。當然,並非本公子技不如人,而主要是不知道這妞到底啥意思,先示弱以便觀察下敵情先。很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彷彿不是在泡妞,而是回到了學生時代,正與抓著咱小辮子的班主任在辦公室裡鬥智鬥勇,很神奇的聯想,偏又和現今的場面相契合。

「呵呵……」輕笑一聲,繼續彈奏著那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古琴。高山不再,流水依然,很有境界的演奏曲目,半響,曲終人卻未散。

「公子請用茶。若是涼了,便不好喝了。」手拂琴弦,淡淡一笑,依舊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

「哦!細細抿著涼茶也是有滋味的。」真他媽的如坐針氈,總算這時,那位小蟬捧著一把與二胡很是相像的樂器疾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小姐,家裡尋了許久,方才找到這麼一把,這還是夫人帶到程府的。」

「知道了。」程MM接到了手中,輕輕地撫過琴身,朝我嫣然一笑:「還望公子能讓小女子一飽耳福。」

「多謝。」手有點哆嗦了,摸著這跟二胡很相近的樂器,有種想哭的衝動。二胡,這個在後世,和小提琴是我唯一會使用的兩種樂器之一,小提琴不可能在大唐這個時代出現,二胡,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公子,您這是…………」程MM主僕有點緊張,一個彪形大漢抱著一把小巧的二胡在那淚汪汪的撅嘴,任誰都覺得這場面實在是詭異。

「沒事沒事,就是……好多年沒見此物了。內心有些感歎,還小姐莫要怪我失禮了。」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話還沒有說完,拿著二胡自個找了張凳子坐下,先調音,試弦,哼,小姐,你剛才不是很吊嘛?咱讓你知道啥才叫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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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是神聖的,甚至比我的教室生涯還神聖。是的,因為家中的提琴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而二胡,卻是我祖父的遺物,自從家人都故去之後,每每寂寞得讓人發瘋的夜裡,或是拉響小提琴,在它婉轉的低歎中度過不眠之夜,又或是用二胡,把心中的淒涼苦楚抒發出來。

千百年之後,還能與此物相逢,怎麼能僅僅用激動來表達?抬眼,夕陽已經墜下,火紅色的西方之上,呈半透明的奶白色的月兒已然迫不及待地顯現出了身形。

腳習慣性地輕輕起拍,手一提弦張弓……

清溪流碧水,

且聽這弦聲悠悠,

人已然在黃昏後,

陣陣秋風起,孤單的人兒,拉著弦絲滿街走

出巷口,上橋頭,

四野寂,燈火微芒映畫樓,

一聲低吟懷回首

只見月照蘆秋州……

我已經沉浸進了那淒涼而不失感懷的琴聲之中,就那麼拉著,就彷彿又回到了出租房內,坐在凌亂的床之上,對著那無眠的月色,一遍遍地拉著,哼著……

然後,房東一盆水潑了過去,把我連人帶琴淋成了落湯雞?

「公子,公子下雨了,快坐過來些。」程MM的聲音由遠而近了。這才察覺到不知道何時,已是入了夜了。紛飛的春雨澆下,著實清新舒爽地痛快。

「此曲小女子聞所未聞,然其淒然苦楚之意,著實讓人斷腸不已。」程MM的目光第三次展現出了激情,很熱烈,也很狂野的激情瞬間一閃而沒。不是對我,是對著我手中的二胡。實在是,我懷疑這位程七妹到底是不是非正常人類?似乎她眼中,人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反而是那把宣花大斧,還有案上的古琴,要麼是我手中的二胡,真不知道該咋個形容她,工作狂?還是戀物癖?

總算這時候,有家丁來喚我曲前廳了,正好咱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女俠相處,趕緊起身交還了二胡,拱手道:「程小姐,在下告辭了。」不習慣這樣禮貌,或者說我已經習慣了隨意,沒辦法跟這位虛偽的禮貌下不知道埋藏著啥子禍心的程MM相處下去。

「公子這倒是哪話,小女子不也要去給父母請安嘛?公子請……」朝我優雅地一笑,臨出水榭之時,圓潤的手指輕彈斧首,很囂張的挑釁行為,若是個男的,我一定要跟他決鬥,若是個女人,特別是這個耍斧頭耍出花來的女人,嗯,咱不計較,以後再收拾你!等著,臭丫頭!很紳士地露兩門牙,讓這一主一僕走跟前,咱慢悠悠地走後面,春日的疾雨說來便來,來了瞬間即逝,只留下了空氣裡的涼意,看著跟前款款的擺著豐盈的嬌軀窈窕移步的程MM,心裡總是很緊張,這位放到了後世也幾乎算是全才的丫頭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大。

「小女子見過房夫人,」彬彬有禮,太禮貌了,我總覺得這小妞的真面目不會是這樣。很有點像那種好警察看到了一個高智商犯罪份子的感覺,偏又找不出她的漏洞時,那種無奈和猜疑憋屈在心裡時的感覺。

「別客氣,你這女兒,就是太懂禮數了。來坐在我這兒。」娘親眉開眼笑地把程MM拉到了邊上坐下。

程MM很是溫順地朝我娘一笑,接著抬眼望向程夫人輕聲道:「女兒見過娘親,父親,哥哥們都去哪了?」

「你爹丫,把你那幾個哥哥全攆那邊去了……」程夫人很頭痛的樣子:「你那些哥哥也是,親家母送了些佳釀來給你父親,沒曾想,你父親還沒到家,酒就讓那幾個混小子喝地差不多了,你父親一怒之下……」伸手指了指另一個院子。「怕是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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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有點想鼓掌,很幸災樂禍,雖然咱收拾不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對這位程叔叔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更不是程叔叔一個照面之下的對手,或許是出於一個嫉恨的心理,聽到這消息之後,我竟覺得心情很愉快。

不提還好,程MM這一提,程叔叔應聲而至:「哇哈哈哈……賢婿小後生!來看老夫不成?好!」一巴掌差點就拍個半身不遂。

「見過岳丈。」見到了程叔叔,咱只能服軟,陪著笑拱手道,眼角處,能瞧見程MM雙眸中轉瞬即逝的精芒,偏又琢磨不透。

「好好!親家母,我家那幾個孽畜太可氣了,竟然把您送給咱老程家的酒都浪費了,嘖嘖,這酒是香,呵呵,實在是,趕明日,老夫親自登門,領這幾個小畜生登門賠罪……」沒有一絲廉恥的程叔叔這話一出口。「啊?!」我和我娘親兩眼發直,程叔叔,您也太厚臉皮了吧?送酒給您了,嫌不夠罷了,現在竟然還想領著一幫子惡貨上門來強搶不成?

「夫君。」程夫人這位漂亮大嬸輕輕柔柔的喚了這麼一句,程叔叔臉上的笑容略略一滯:「哎呀,大事差點忘記了,小後生,隨來,咱爺兩好好喝上一頓家宴,這裡,咱們男人可不攙合。」幾乎是把我給拖出了屋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男主外,女主內

程叔叔坐我對面,爺兩對坐,就隔了一個案幾,抬酒,灌一大口,擠眉弄眼老半天,「好!酒好!」程叔叔接著語氣一變:「我家那閨女咋樣?好不?」

「閨女好!」笑得有點難看,也灌了口酒下去,就當給自個壓驚。太好了,絕對是十項全能冠軍,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大唐十大優秀女青年之一。

「咋了,哭喪著個臉,該不是讓我那閨女給那啥了吧?」程叔叔大笑起來,很得意的笑容,很想把桌上的酒淋這老貨臉上,當然,除非程叔叔先聲明不作出反擊。

「哈哈哈……告訴你,我閨女可不是那麼好得手的,想當年,老夫可比你這小後生利索多了,想我堂堂……」程叔叔很能吹噓,除了沒把皇帝吹成自己之外,李家的江山幾乎是他一個人打下來的,李靖伯伯是他的行軍長史,李績大叔是他的先鋒,我爹是他手下的書史,總之,就好像整個大唐只剩下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就是眼前這位程叔叔了,因為豐功偉績,程夫人這位被凶殘的惡龍鎖在寶塔裡的公主,是他勇敢而無謂地抗爭與英勇搏殺,才把程夫人解救了出來,程夫人自然和所有童話故事裡的女主角一般,哭著喊著投到了這老人渣的懷裡,然後結果:「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嘔!聽得我身上雞皮狂冒,可表情還不敢洩露,一個勁地陪著笑臉,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惡龍,百分之一百就是李叔叔那貨。

「告訴你!小後生,我家那閨女可不是一般人,想當初,我那表侄子,也想娶我家鸞兒當媳婦,嘿嘿嘿,你猜怎麼著?」程叔叔很得意地擠擠眼:「被俺閨女說得羞愧而走,還不死心,想讓老夫來給他做主,什麼玩意,給老夫一腳踹了出去。」

「啊?」程叔叔做人果然很直爽,也很直接。說不出是慶幸還是悲哀。「小侄倒有一事不明,岳父大人為何認定我能跟你女兒……那個呢?」不好意思明說。

「哼,老夫生於亂世,活到現下,靠的是什麼?你以為打打殺殺就能平平安安了?錯,老夫這雙眼睛,瞅人一瞅一個准,當年老夫也隨了不少人,崔讓,李密,還有那王世允,後侍奉皇上,此數人,哪一個不是一時之俊傑……」程叔叔吹噓著,我也漸漸明白了,程叔叔確實是個賊眼精準的老滑頭。不然,哪能活到現在這般逍遙。

「那六個孽畜,老夫倒也不擔心,都是一根筋的主,這逍遙世道上,自能平平安安的,咋過咋好,可就偏生就這一個閨女,甚合我的胃口,就連老夫的武藝,也都學了大半去了。女兒好,當爹的看在眼裡,喜在心理,可越瞅著越大了,親事還沒個著落。」程叔叔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傷感的慈父嘴臉:「這樣的好閨女,老夫總得替她尋戶好人家……」

咱們大唐多少世家門閥,可竟然都落不入這程叔叔的眼,就像李靖伯伯家的李業詡,程叔叔認為這活智商有問題。尉遲兄弟麼,在程叔叔看來,沒啥出息,至於李叔叔家的兒子,程叔叔覺得自己的閨女嫁了過去,天知道會不會像李叔叔那一輩似的,親弟兄相殘,到頭來,閨女怕是要變成了寡婦,當然,話還是說得比較隱蔽的。瞅三瞅四的,竟然瞅上了我這個短時間內聲名大顯,深得帝寵的愣頭青,照程叔叔的話來說是,性子跟他年輕時一個樣,就此對上了眼,也不知道程叔叔這是在誇人還是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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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免不了三妻四妾的,記住,家法得拿捏住個準頭……」

「女人是啥,放家裡養娃的,瞅著不順眼就楱,保準服服帖帖的……」

程叔叔看樣子是酒多了,酒勁上頭了,開始向我這個還沒娶他女兒的女婿傳授如何振夫綱的訣竅。

「叔叔您可得慢點喝……」很害怕,生怕程叔叔喝多了發飆,現場指點。

「沒事,老夫當年拿這東西打口渴來著,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些,照樣灌個幾壇面不改色。告訴你小後生。」程叔叔很得意地擠擠眼,哐,又是一大口酒下了肚。

「女人,該收拾就得收拾,不然,還不翻了天了,告訴你,想當初老夫跟你岳母剛成親那會…………」

程叔叔看樣子真是酒上頭了,連這樣的話也敢開口了。就在這當口,就聽得門外一聲清咳,程叔叔剎那間就變了臉,坐得端直,很嚴肅的表情:「……我和你岳母相敬如賓,家中之事,做為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外事為先……」隨著程叔叔抑揚頓挫的聲音,程夫人已然翩翩而至。

「老爺!夜都深了……」程夫人很溫柔地朝著程叔叔笑道,然後朝我優雅地點點頭。

「見過岳母大人,天色已晚,小婿也該告辭了……」還好,程夫人果然懂禮數,沒當著咱這少年郎發飆,瞧著岳母大人露出的森森白牙怎麼瞧都覺得跟我娘親即將發飆的嘴臉很相像。胡亂拱拱手拔腿就走,剛閃出了門,就聽見程夫人一聲冷哼,接著,程叔叔一聲悶哼……果然,跟俺爹一個樣,男主外,女主內的典範。

在程府門口,禮貌地辭別了一臉慈祥的程夫人,呲牙咧嘴老摸腰肉的程叔叔,還有繼續維持著淑女偽裝的程家七女程鸞兒。

「怎麼樣?那閨女長得俊俏吧,娘親這眼神,可是一瞅一個准……」回家的路上,搖搖晃晃的車裡頭,娘親喜滋滋地一個勁誇獎那程家閨女有多好,好是好,可是相敬如賓這玩意咱玩不來啊。

「娘,您不覺得程家的女兒太禮貌了點?」

「禮貌?」娘眨眨眼,「禮貌有啥不好了?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都這樣,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那還了得,整天瞎墨跡個啥,這事咱倆家都同意了的,皇上也有旨意的,還輪不到你這混小子來瞎操心。」

一路上娘親繼續用鑽腦魔音對我進行全程強化教育,直到我逃回了自己的小院,見到了兩巧笑嫣然的丫頭,才算脫離了與程MM見面給我帶來的壓力和不自在感。

像條死狗般躺在榻上,嘴裡叼著果脯,摟著宮女姐姐的纖腰,哼著小曲,看著綠蝶這丫頭努力地學習書法,多好的生活,多滋潤,要是來那麼個相敬如賓的妞,一家子規規矩矩的坐著,死著塊臉皮,嚼果脯都沒興致,更別說調戲了。哎,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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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也是,那丫頭不過是心有不甘,在激公子罷了,若說真要是性子是那模樣,還耍啥子大斧。整天在屋裡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閨房裡繡花才對。再說了嫁不嫁娶不娶,她也沒那手段。」宮女姐姐纖指拈起一塊果脯放我嘴裡,很是自信地一笑。

「哦?這話在理,可這丫頭裝的那樣,沒法破解啊。」如同一道開平方的難題,知道是咋回事,可就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好。

「公子莫要煩惱了,有照兒在,替你解了這層,照兒還不信了,能有女兒家比…………」垂眸看了我一眼,俏臉微紅:「比咱們公子還有才?」瞧瞧。多會說話的妞,知道替自個公子掩飾缺點了都。

「照兒,這話在理!」香了口這算無遺策的漂亮的鐵娘子,很放心,怕啥,武力值高了又能咋的,咱是娶媳婦,又不要好娶掌門人,再說了,夫妻吵架打架也不至於耍兵刃,這對於本公子是個優勢項目,論蠻力,咱這號野蠻人還怕你不成?鬥智,家裡還有位國家領導人的候選者在這安坐著,這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哈哈哈……管你是楊貴妃還是公孫大娘,落我手心理,都得把你調教成咱房家的貼心媳婦才成。

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擻地趕去了進奏院,與幾位小頭目對這一段時間的工作進行了一番總結之後,決定對這一段時間的教學工作進行一次抽查,走當前,身後跟著李孝德這假道士還有裘丹墨這位政治委員,當然,還有負責安保和監視工作的侍衛頭子蔡楠。

這一站,先去食堂,現下正好是吃飯的時節,我在門外,偌大的一間殿房改成了食堂,齊泱泱的百十來人坐得端直,全是長條板凳,長條桌子,飯菜由大廚師直接分發,全是統一標準,兩菜搭上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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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初唐151~15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宮裡抽王爺

站在窗外望著屋裡的這近百號人,很有成就感,小白級的遊俠兒也在其中,當然,也是被本公子從監獄裡撈出來的,至於辯機等五十多個光頭黨依舊穿著僧袍,二十餘名道士同樣穿著職業裝,手裡還裝模作樣地拿著趕蒼蠅的拂塵,小白級的遊俠兒柳玉飛,很淫賊的名字,跟啥子草上飛,玉蝴蝶差不多。邊上,還有同叛出師門,為本公子效力的柳嘉明,這貨倒是厲害,曾經跟兩宮中禁衛單挑,幾下的功夫,一傷一瘸,在大唐遊俠界也算得上名號的任務。若不是為了柳玉飛這不成器的幼弟,怕是還真拿這傢伙沒辦法,邊上還有一群獸醫,專門由人教習文化課,現在都能識字,會寫幾筆了。

飯菜發放完畢,又班長辯機喊起立,然後,齊聲朗誦:「大唐啊,母親……」這是曾經經過我這位大唐第一才子重新修訂過的詩歌。

不想聽,太惡俗了,咱可聽不下去,倒是那三半瓶水教師聽得滋滋有味,趕緊,拍了拍他們:「咱們先去課堂瞧瞧,別打擾他們了。」

「公子這些高招實在厲害,原本那些和尚道士還整日裡唸經畫符的,與咱們爭辯幾句,自從聽了公子您的建議,早中晚三次的憶苦思甜,申訴前朝罪惡,沒十天的功夫,一個兩個心全理順了……」李孝德屁顛顛地跟在我邊上,不停地朝本公子翹大拇指,切,這有啥,咱也不過是撿些剩菜罷了,想當年,嗯,我父親爺爺那輩,那才叫全民一心。

「這叫啥知道嗎?這就叫強化教育,說通俗一點,就是填鴨教學方法,告訴你,這麼整下去……」吹得有些過了,三屬下都有些臉紅,跑了一圈下來,立即發現了很多的缺憾,實在是不滿意,回我的辦公室,揪著這三人訓話:「關於教學法式,還執行得不錯,這一點,值得肯定,但是……」很領導地掃了這三個面無表情的傢伙一眼,乾咳一聲繼續倒:「我交待過的標語怎麼不掛上去?」

「屬下,覺得好好的門廳裡,掛那樣的字,是不是太扎眼了。」李孝德皺眉半響,苦巴巴地開口道。

「啥?扎眼?扎誰的眼了,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是皇上派過來的。就你這覺悟落到文化大,恩恩,安你個反國家反民族的罪名都不為過!」

「啊?!」李孝德嘴張得老大,額角瞬間就有細汗泌出,嗯,就該這樣。

「啊什麼啊?就是說你,明天一早,我要是還沒瞧見所有的房間都掛上校訓和皇上的畫像,我就拿你開刀,信不信?」很陰森地扯扯嘴角,侍衛頭子蔡楠很配合地陰笑兩聲,這位假道長立即拍胸脯直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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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記住了,不管你覺得這些口號和標語都噁心,多殘忍,也得給本公子掛起來,讓那些人天天朗誦,告訴你們,咱們需要的是對我大唐死心塌地的,捨身為國的間諜,不是要訓練一幫子對國對民有害的反動份子,知道嗎?思想教育和技能教育都要狠抓,兩手都要抓,都要硬……」

「可是屬下實在沒不辦法找到皇上的畫像啊」李孝德狠煩惱地哭喪著臉,摸摸下巴:「行,這事讓我來解決,你們先去忙吧,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這事得辦妥了,不僅僅是皇上的畫像,還得把咱大唐二十四名人的畫像都掛上,這樣才像個學院的樣子恩,雖然不是學院,可至少也得整點樣,也算為以後的軍校成立先做個示範模式。

丟下這幾個半瓶水的教師在那愁眉苦臉,本公子直殺皇宮,得找李叔叔切磋下了,為了讓大唐間諜事業的發展更上一層樓而繼續努力。

熟人好辦事,皇宮都快成咱家的小院了,經常出入,跟宮門的禁衛打了個招呼,不多時,迎上來了位皇上身邊的宦官引路,進了宮門,三彎兩拐的,不多時,聽見前面拐角處亂糟糟的叫喊聲,還有拳打腳踢的聲音,這是幹啥了?難道歷史又重演了?在皇宮裡準備又耍上一場玄武門之變不成?顧不得身邊宦官的叫喚,喜愛看熱鬧的本公子幾大步就竄出老遠,很好奇敢在皇宮裡拔刀格鬥的牛人是誰?

靠,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大跳,李治小正太鼻青臉腫,帽斜眼歪地直慘叫,身邊幾名侍衛正在掩護著他,對方看樣子人多,至少十來個,李治眼尖,一扭屁股準備想逃的功夫瞅見了剛跳出來的本公子,很是驚喜地高呼一聲,「俊哥兒救命啊……」很淒慘的叫喚,大步衝上前,手一撥,把這小傢伙防在身後,暴喝一聲:「住手!」聲若雷鳴,露這一手就震住了當場,兩派侍衛大眼瞪小眼,全瞧著本公子。

「你是什麼東西,這麼不開眼的,敢在爺爺我跟前這亂吠,信不信我現在就命人把你給宰了……」邊上不知道從哪窟窿眼鑽出個小王八蛋,翹起手指指著本公子的鼻尖直罵。

他媽的,第一次遇見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怒火瞬間就衝了上來,「抽他!」聲後有個熟悉的清脆聲音在煽風點火,一巴掌就遞了過去。啪……

小王八蛋滴溜溜轉了好幾個圈子,一個馬趴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大票的侍衛趕緊去扶:「小王爺您沒事吧?」

「小王爺?!」看看自個的巴掌,再看看在我身後現下很得意的小正太李治,這貨正笑得很淫賤,咬著腮幫子在那咒人:「讓你丫的敢打我,讓你丫的……」

沒功夫理對面那位抽回了氣正在乾嚎的王爺,一把揪住這小傢伙的耳朵:「臭小子,拿我來替你頂缸?」咧著嘴露出了獠牙,靠,這貨啥意思,讓我打王爺,這下安逸了,怕是少不了挨李叔叔的一頓板子,斜起眼角,果然,剛才領路的宦官吱溜一下子竄出去老遠,看樣子這貨是去找李叔叔報信來抽本公子板子了,他嗎的,倒霉!

「沒有!俊哥兒,您也瞧見了,是他在欺負人。」李治趕緊裝傻,眼神還怯怯的,啥人,小臉的變化都快趕上影帝了,目光移了開去,我一回頭,就瞧見剛才那貨,恩恩,誰叫王爺的小王八蛋,抹掉嘴角的血,笑得很邪惡:「敢打王爺的主,你有種,拔刀,若不把這貨剁成肉泥,老子就不當這王爺了。」手下的禁衛略一猶豫,這傢伙就是一巴掌,接著,齊聲應諾的十多人侍衛全拔了刀,亮出這傢伙的話,看樣子是不見血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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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本王護駕!」李治的雞仔聲都叫喚出來了,這邊的侍衛也一個二個陰著臉,抽出了刀,一旁邊觀望的宦官宮女驚慌失措地四下奔逃。

李治強自鎮定,開口朗聲喝道:「五哥,你也是王爺,皇宮之內擅動刀兵,可知道這是大罪!」

「放你嗎的屁,小畜生,你害得老子到現在還疼,此仇本王要是不報就不是齊王,都給本王聽令,把那個高大個給宰了」翹起手指頭指著本公子惡狠狠地道。

「你瘋了?他可是房相之子,十七姐的夫婿。」李治氣急敗壞站在我邊上,在一干貼身侍衛的護衛圈之內,一個勁地扯嗓子叫喚。

「嗯?」齊王李佑翹起的手指頭半天沒放下,咬著牙,眼神怨毒地直瞅我,最後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殺了他,一切由本王來擔待。」

「諾!」齊王手下的侍衛齊聲發喊,手中的長刀漸漸揚起,「想宰我?呵呵,今個還巧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他媽的,當個王爺咋了,邪火起來,管你是王爺還是皇帝,老子照捅。咣噹一聲,本公子那把長過一米的寶刀也抽了出來。怕你了還?

「誰敢動手?!朕就誅他九族!」一個陰冷冷的聲音,如同幽魂般,在四周迴盪……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不堪憶

唰的一聲,是人是鬼全跪了一地,本公子也不例外,悄悄地抬眼角瞄了眼,李叔叔鐵青著臉,就站在不遠處,氣喘如牛的模樣,很殺氣,看樣子,這老貨想發飆了。邊上,正是那位喚我為道兄的袁大神棍,瞧見了我,他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左手拍在右邊拿拂塵的手背上,這貨啥意思?為我抽了王爺一巴掌而祝賀我的勇氣可嘉捏?還是在那幸災樂禍?

腳步聲,漸漸地接近:「怎麼了?怎麼不動手了?皇宮之內,兄弟之間,妄動刀兵,呵呵,難得啊……」李叔叔笑得跟貓頭鷹似的,讓人發寒,那一票剛才耍刀的侍衛抖得跟瘟雞一般模樣。

「佑兒,起來回話……」很平和的聲音,不過表情依舊很難看。「孩兒,孩兒遵命。」李佑站了起來,手腳都不敢多動下,垂著腦袋,很有低頭認罪的架式,瞄了眼身邊的李治,這小孩像是在鼓氣,不知道這鼻青臉腫的小娃娃想幹啥。

「為什麼打起來的?」李叔叔抬了抬頭:「都平身。」

站了起來,木呆呆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李叔叔,邊上有人扯我,扭腦袋,李治斜著眼角朝我手上的寶刀直擠眼,靠,趕緊插回鞘內,金屬的摩擦聲嚇得眾人一跳,李叔叔也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趕緊朝那位大叔拱拱手,「哼……」李叔叔冷哼一聲,目光也沒有什麼變化,扭回了頭去,瞧著這位臉有些腫的齊王李佑道:「怎麼回事?」

「他打的兒臣,父皇,孩兒確實有錯,可孩兒再怎麼說也是皇子,他一個臣子,膽敢對王爺無禮。簡直就是目無尊卑,還有他前日傷了兄長,也不認錯,孩兒心中憋屈,故而一怒之下,想讓侍衛替兒臣報仇……」齊王李佑口才不錯,表情很委屈,聲線顫抖,很傷感,很悲憤,目光很是怨毒的看著我。看樣子,李叔叔家這幫小孩沒一個好鳥,都是表演大師,李治也一樣。

「是嗎?」李叔叔嘴角抽了抽:「打你哪了?讓父皇瞧瞧。」李叔叔的聲音溫柔得讓人發毛,目光很奇怪。

「這……啪……」第一聲,是從齊王李佑的嘴裡發出來的,第二聲,則是他的臉皮和李叔叔的巴掌,猛烈撞擊發出的聲音。這貨直接轉了兩圈,嘴角溢出了嫣紅色的血,捧著自己的下巴,很恐懼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李世民這個皇帝陛下。

「他還打你哪了?告訴父皇。」李叔叔嘴角彎起了個很怪異的弧度。冷列的表情與語氣讓人不得不心頭發毛,就連我這個缺心眼也能感覺的到,李叔叔絕對不是演戲,似乎動了殺意了。

齊王李佑站不住了,腿在抖,一下子跪了下去:「兒臣該死……兒臣該死,父皇,孩子不該在皇宮內妄動刀兵,是孩兒的錯,望父皇狠狠責罰兒臣……」李佑智力不錯,似乎也警醒了過來,皇宮之中動刀兵的,怕也就是他爹一人,自從武力奪權之後,李叔叔把自個給洗白了,化妝成一位被迫的受害者,但是李叔叔的內心裡何嘗沒有陰影呢?

而現在,齊王李佑這小王八蛋不識趣的在裡叔叔跟前上演這麼一出兄弟相殘,不就是像在嘲諷自己的爹嗎?而且,更會讓李叔叔聯想起那兩位爭位失敗的哥哥的命運,如此複雜思想的李叔叔,不被這個還不知深淺的齊王李佑激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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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怎麼不接著嘴硬了?」李叔叔罵出了這一句,所有的人都在瞬間出了一口大氣,李叔叔這一發火反倒好了,至少,不像剛才似的,像是想把人給吞了。

「你這個畜生,你裝病賴在長安不願意回封地,朕也不計較,跟自己的弟弟打鬧也罷了,讓侍衛幫手也罷,兄弟之爭,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倒好,越發地猖狂,還敢在此動起兵刃來了,想把朕氣死不成?」一大腳踹了過去,齊王被踹翻在地,趕緊又跪好,屁都不敢吭一聲。

李叔叔氣喘吁吁半晌:「宣!齊王佑,馭下不嚴,囂張跋扈,削一年之俸,此一干齊王侍衛盡數重責八十杖,驅出宮門,永不過用!」

瞬間,一大票殺氣騰騰的宮中禁軍衝了上來,直接把齊王手下的十來個侍衛盡數拖走,沒一個人敢吭氣。

「給朕滾回你的封地去,朕已命權萬紀權卿為你的老師,若要是再出半點差錯。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滾!……」

「兒臣謝父皇教誨,日後必定聽眾師尊的教導,兒臣告退。」臨轉身時的怨毒與恨意,盡數從李叔叔看不到的角落朝著本公子與李治宣洩,本公子很禮貌,回給他一個溫和的笑臉,這叫啥來著,以德服人,嗯,這話說的真好。

「晉王侍衛,雖為護主而被迫自衛,然在皇宮之內妄動刀劍,不罰不足以責眾,盡數重責四十杖,驅出宮門!不許再踏入皇宮一步,違者,杖斃!」

又衝上來一票的近衛軍,抄起這幾個忠心的侍衛,拖了下去,心中不由得發寒,不知道李叔叔這招算不算殺雞儆猴?

「宣!晉王治,對兄長不敬,好勇鬥狠,削一月之俸,去宗廟思過一日。」

「兒臣遵命!兒臣有一事要稟父皇。」李治吭哧了半天把話頭接上,看樣子,是鼓了半天的勇氣。

「說。」李叔叔衝我笑,笑得很邪惡。

「俊哥兒是兒臣向他求救,才捲了進來,為了掩護兒臣……」

「朕已知曉,不用你多嘴,退下!」李叔叔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治的話,不過看得出來,對待李治的態度要比李佑好了太多,看樣子,這影帝級的小屁孩甚得李叔叔喜愛。

李治遞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很沒義氣的遛了,鄙視之!

「房俊!」李叔叔陰著臉,呲著牙站到了我眼前。

「微臣在!」很禮貌地垂下了頭拱手為禮。

「何人許你在皇宮之內拔刀?」

「沒人。」

「何人許你在此責打皇子?」

「也沒人。」

「你說說,冒犯皇子該當何罪?皇城之內妄動刀兵者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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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他媽的,問的啥話,咱又不是律師,也不是大唐憲法的締造者,知道個屁。「微臣不知道。」

「你!……」李叔叔噎得直翻白眼,一臉黑線瞪著保持恭敬表情的我。「都給朕退下!」李叔叔一聲怒喝,大票的侍衛禁衛,大票的宦官和侍女剎那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有那位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袁大神棍巍然不動,繼續笑吟吟地盯著這瞧。

「好你個房俊,能啊你,膽子也夠大的啊,敢抽老夫的兒子,還敢在皇宮裡拔刀,今日不給老夫一個交待,看老夫怎麼收拾你。」李叔叔很氣急敗壞的樣,我還更氣急敗壞捏,抽你兒子,是你另一個兒子讓我抽的,本公子頂多算是個作案工具而已,拔刀,拔刀有啥了,宮裡的御廚天天砍雞殺鴨的,難道是頂級高手化掌為刀剁的不成?什麼人嘛,分明是找本公子的碴,故意的。

「小婿不是想抽齊王,況且小婿也是見到晉王受了欺負,一時看不過眼才上去攔,誰知道那小王八,小……」李叔叔腦門青筋在跳,趕緊改口:「那小王爺也不通報下名號,逕直那麼就衝了上來,指著小婿的鼻尖罵,您也知道,小婿這人本來就有點缺心眼,沒看清他是王爺,就想伸手攔著他,手勁沒掌握好,不小心碰了下小王爺的臉……」我很厚臉皮,可這也是實話,若不是本公子出手,怕是李治不光是鼻青臉腫那麼簡單了,萬一李佑報復心再強一點,以牙還牙得再狠毒一點,怕是李治這未曾嘗到幸福滋味的小屁孩就從此不能人道也是很有可能滴。

「啥?!」李叔叔氣得七竅生煙,一個勁地圍著我轉圈:「臭小子,別意味老夫收拾不了你。」李叔叔有狂暴的趨向。

很害怕,誰知道李叔叔會不會發瘋踹我一黑腳,又或許拿本公子跟那幫子侍衛一起去宮門口曬屁股玩,趕緊陪著笑臉扯開話題:「叔叔責罵得是,小婿確實有罪,不過,還請叔叔先等小婿稟報公事……再做處置為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叔叔當模特

「哼!隨老夫來……」李叔叔大步騰騰地走,我也只能一路小跑跟著,袁大神棍只是朝我笑了笑,朝我微微一禮,也跟了上來。

入得殿內,「道長請坐,還有你,也坐下。」李叔叔倚著榻欄,雙目灼熱地瞪著我。「賢婿有何公事要稟,說來讓老夫聽聽。」

「小婿有一件大事想請岳父作主。」咱也嚴肅點,談公事嘛,對不?

「哦?說來聽聽,何事要老夫作主?」李叔叔姿勢不變,目光望向一邊的老神棍,這位道長微微頷首,閉目垂眉而坐。兩老玩啥子啞謎?

「小婿想給岳父畫像,以便時時刻刻銘記岳父的對大唐盛世所做的貢獻,供我大唐軍民瞻仰,歌頌岳父的偉大成就……還望岳父成全小婿。」

「岳父,您怎麼了?」李叔叔啥意思,嘴半張著,瞪著我,臉很紅,邊上的袁神棍身上爬蚤子了?東扭西歪的,坐都沒個坐像,還得道成仙……

「你,會畫像?」李叔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這麼問了句,「小婿雖然稱不得國手,不過,小婿自信,寫實風格的硬筆畫怕也就小婿一人可為。」很驕傲,本來嘛,大唐除了咱這位曾經學習過靜物素描,油畫,水彩畫,速寫,版畫,壁畫等的專科學者外,誰還敢說這樣的大話?雖然咱其他的都是半瓶水,可畢竟是混了多年,素描不敢說百分之百像,至少也能打道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然,為啥咱敢竄皇宮裡來跟李叔叔吊歪。

「這也是公事?」李叔叔一臉黑線,很那啥的眼神瞪著我。

「當然,儒道佛,皆有朝供之物。然我大唐,天下的百姓只知道是大唐的百姓,在我大唐王朝的庇護之下,卻又很虛幻的一種東西,若有陛下之像,叫天下人人都能識得陛下,讓天下人都見識到我李唐陛下的風采,況且。小侄此來,是為了進奏院,讓一干學員……」費了老半天唇舌,李叔叔才半信半疑地點點腦袋。嘴角一揚:「還真巧了,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很愉快的樣子,巧了?李叔叔說這兩個字啥意思?扭腦袋望了眼袁神棍,這貨現在正盯著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遇上了難解的迷題。

「今日,朕方召來閻卿家。」李叔叔笑著朝袁神棍說道:「就是想把月後老夫與吐蕃使者相見之場景描繪下來以傳後世。沒曾想,我這賢婿倒自個先跳了出來,好好好,呆會。閻卿一至,老夫就讓閻卿家瞧瞧賢婿的技法。

「閻?姓閻?閻立本閻大師?」會畫畫的,貞觀年間,姓閻的,是了,肯定是那位大師了。

「正是!」李叔叔笑得那樣,很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會,老夫就瞅賢婿你跟閻卿,誰的畫技更好一些。閻卿在我朝可算得上是國手大師了,呵呵……」

很希望看到我在大師眼前吃癟嘛?有啥,我毫不慌張,端起自個跟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大師,也得看是哪一行的大師,說工筆畫,閻立本是大師我承認,這有啥了,俗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閻大師擅長某一技法,並非代表他就能一技壓群雄。」

「哦?瞧我這女婿,嘴硬得很,哈哈哈……」李叔叔朝著袁神棍端杯致意。

「這位房公子確乃妙人,然,貧道也以為房公子所言甚為在理。」袁神棍裝看不見我,呲了口茶,抿抿嘴,很道貌岸然地來上這麼一句,「哦?道長何出此言?朕來了興趣了。」李叔叔看了我一眼,再看了閻袁神棍,含笑默然。靜待袁神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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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曾鑒過展子虔的《游春圖》。此人的畫風用筆細勁有力,設色濃麗鮮明。圖中的山水「空勾無皴」,但遠山上以花青作苔點,已開點苔的先聲。人馬體小若豆,但刻劃一絲不苟。而閻朗中長於人物,衣紋器物的勾勒墨線圓轉流暢中時帶堅韌,暢而不滑,頓而不滯;主要人物的神情舉止栩栩如生,寫照之間更能曲傳神韻;故而,正應了房公子那句術業有專攻之妙語。」袁神棍神態飄逸,說話抑揚頓挫,很會說話,幾句話下來,就把兩位畫師的風格分得老遠,不光是替俺這小青年說了好話,順便業誇獎了兩位有名畫家的風格,這貨,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主。

「妙哉,道長此言,朕甚喜歡,好一句術業有專攻,賢婿,也罷,今日有暇,老夫准你所請,等閻卿一到,與閻卿一道,替老夫畫上幾筆,嘿嘿……見識下賢婿的硬筆畫技。」

「多謝岳父大人,不過小婿還需要幾樣物件,畫板,雞毛,嗯,粗細貞觀筆數只,碳條數塊……」很激動,能跟大師同場競技,這怕是很少有穿越人士能這麼顯擺吧?嘿嘿,其他的不敢說,素描,大唐也就咱一位大師爾。

不大會功夫,閻大師出現了,很年輕,也就是二十七八,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不過就是有些老成,一張臉老是板著,看人死呆呆的,看樣子,這位大師經常從畫皮畫骨的境界飛昇入了畫魂的境界了,很牛插的藝術大師。

「賢婿,這位便是閻卿家。」李叔叔做介紹人,咱趕緊行禮,對大師,我還是保持了必要的恭敬,說實話,在後世看到的宋人臨摹的《步輦圖》,稱之為傳世國寶,當不為過。「在下房俊見過閻郎中。」

「不敢,微臣見過駙馬……」閻大師也很有禮貌,打完了招呼,李叔叔直接進入了正題:「閻卿,今日詔你。乃是想讓卿為老夫作一副畫,可否?」

「微臣遵命。」一聽畫畫,閻大師,那原本有些發木的雙眼突然一亮,精神抖擻起來。

閻大師是站在案幾前,稍一抬頭看一眼,便開始下筆,宣紙鋪在案幾之上,三指頭拿筆,實在是厲害,果然大師風範,毛筆作畫,實在費力,幸好,咱用的不是那玩意。

我坐在胡凳上,手裡抄著一塊門板,具體也不知道手裡這塊板子是從哪下下來的,反正不是原裝品牌的畫板,有些沉,厚度差點抵得上六七塊畫板了都,不過至少沒菜板那般厚實,憑咱的力氣,還能拿捏的住。

拿起把小尺,照著李叔叔的腦袋瓜子左瞄右瞄,瞄得李叔叔端茶杯都覺得不自在為止,鼓起眼珠子與我對視才悻悻然地放下了尺子,選了選,還是先用碳條比較熟手,畢竟雞毛筆不好打出層次感,還是太粗了,開始用碳條進行架構。

「岳父,請您把腦袋往上抬一點,對了,就這樣。」唰唰唰……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保持這姿勢別動,不然小婿會畫錯地方,就半柱香功夫,您眼睛不能瞪得太大了,小婿這不好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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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很煩惱地一邊跟袁神棍聊天,一邊聽我嘰嘰歪歪,若不是提前答應了隨我擺佈,怕是李叔叔這會子拿刀子捅我的心都有了。

一個多時辰後,閻大師先行停筆,很得意地抬眼看看我,連筆都沒放下,就踱步到了我身後,

「嘶……」抽氣聲,很理解閻大師的心情,任哪一位古代畫師有瞧見了這一副肖像畫都會感到震驚,因為,素描最著重的就是寫實,不會像這些古人,為了突出皇帝,把人畫得老大一個,別上的人都小的跟螞蟻似的,李叔叔端杯含笑的尊容顯現在了我的畫板上。

「……請問駙馬,所用是何技法?」閻大師就不知道安靜嘛?在我屁股後面一個勁地嘰嘰歪歪了好幾聲,總算醒悟過來,閉口不言,瞪大了雙眼看我如何下筆,連手中的毛筆也都忘了放回筆架上去。連帶李叔叔和袁神棍也都把注意力轉向了這邊,袁道長也走了過來湊熱鬧,站我屁股後面不到一秒鐘也開始抽氣,靠,啥人嘛,早知道本公子放個屁,讓你丫的吸個夠本。

李叔叔有些焦躁不安了,很不明白為何一個國手,和一位牛鼻子為啥在我身後目瞪口呆,特別是閻國手哆嗦著嘴唇的模樣,實在讓李叔叔非常地迫切想知道本公子畫的是啥子玩意。

「岳父請耐心,再有幾筆便可完成。」很顯擺,我可以感覺得到,屁股後面站了一大票的人,繼續保持素描大師的風範,不停地對不滿意的地方進行修改勾勒,力圖完美。

李叔叔越加的不耐煩了,不過還是盡量地坐得端正,就是一對鷹目四處亂瞄,看樣子,李叔叔不是當模特的好材料,放到後世的美術學院,倒貼錢要求人家給他畫裸體肖像,怕是也沒有人願意畫這位屁股下像是有釘子的李叔叔。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行到左邊,便聽到一聲壓抑地低呼:「啊!」李漱那丫頭的聲音,一激動,手中的碳條差點就讓宣紙上威嚴肅穆的李叔叔鼻孔伸出老長老黑的一根鼻毛掛到嘴角上,我靠……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子哥李承乾

「好了!」趕緊收手,還好,總算沒讓那根鼻毛落下啥痕跡,丟掉了手中的碳條,接過邊上的人遞來的手巾胡亂抹抹手,抄起了畫板平擺在案頭上,一扭腦袋,嘩,咋回事,屁股後面這一大票的人認識的還真不少,除了目光一直盯著畫板的閻大師和袁神棍外,還有李漱與一位面容與李叔叔酷似的短鬚青年王爺,年歲似要比李恪大上一些,他身邊站著一位鬍鬚斑白一臉冷硬的老頭特別醒目。

「朕來瞧瞧。」李叔叔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先看了下閻大師的作品,很滿意地點點腦袋,說實話,閻大師畫得確實不錯,可就是人像並不寫實,有誇張的手法,李叔叔一扭頭,瞧見咱的素描之後,眼神果然不一樣,眼瞪得老大,嘴張著,拿手指著素描圖:「這是朕!」

「岳父果然高見。」這不廢話嗎?總不會是個豬頭吧,當然如果李叔叔說這是豬頭我也認了,能跟李叔叔長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像的豬頭確實少見。

「鏡子,速取鏡子來。」李叔叔抄起了我的素描走到了閻大師的畫前比劃了一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閻大師一眼,接著又去看畫,很專注的目光。

「立本有一事相詢,還望駙馬能指點一二。」閻大師看樣子是忍不住了。

「不敢,在下那不過是胡亂塗鴉之作。」露兩門牙表示咱很謙虛。

閻大師聽了我的自謙,面色有些難看:「駙馬此話,羞煞閻某也。」

「這是實話,在下的畫技確實不行,只不過是採用了一種新穎的寫真技法而已,故而看來與實物非常相似。」不敢伸手拿李叔叔的腦袋來比劃,只能胡亂朝著專注看畫的李叔叔那個方向擠擠眼。

閻大師似乎還有話要說,不過這時,李漱這位公主已然步到近前,閻大師很是幽怨的目光望著我。「大師若是有暇,在下定當登門造訪。」對這位大師我很有好感,畢竟,咱又多了個顯擺的機會,跟這位大師耍幾句嘴皮子,說不定還能撈上一頓好吃好喝。

「多謝駙馬,閻某豈敢勞煩駙馬,改日,閻某必登門求教!「閻大師很誠懇很激動的表情讓我無法拒絕,算了,少蹭一頓飯咱也不會少塊肉,拱手應諾。

「剛才那是你畫的?」李漱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扯著我衣襟問道。「嗯!」讓自己盡量嚴肅一點,畢竟,能和大師研究畫技,這麼說來,咱也算半個大師的人物了,不能太齜牙咧嘴,有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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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便是房相二子房俊吧?呵呵。本王我那十七妹常提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一表人才。」那位與李叔叔酷似的短鬚青年王爺走到了我跟前,腳有些跛。目光柔和,光瞧那行走的姿態我就明白了,這位定是李叔叔的長子,太子李承乾是也,很溫和的表情,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點有嫉恨俺房家的意思。

「大哥!……」李漱著羞怯狀,很可愛的模樣兒和表情,這位太子哥現下很斯文,渾沒有一絲突厥蠻子的野味兒,偽裝得著實可以。很親切地跟我嘮叨幾句,就站了一起,跟邊上的袁神棍不知道在吹噓啥子。

「呵呵,前些日子,老夫有事,未能到府上賀喜,沒曾想,房家二子倒也成氣起來了,好,沒辜負你爹的期望……」這位鬚髮皆斑的老人家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跟我爹很熟悉的語氣。趕緊拱手謙虛幾句,可就是猜不出這位大臣是誰。

這當口,兩名侍衛捧著一面大銅鏡已經進了房門,總算把專注的李叔叔和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大伙也趕緊走了過去,「像∼!實在是像!跟老夫在鏡中之貌無一二也,賢婿,好!當然閻卿的畫也與老夫有七八分相似,賞閻卿銀十兩,絹五匹……」

閻大師謝恩之後先行離去,李叔叔很顯擺地拿著我的畫在一幫子女面前,一個個地問道:「像嗎?此畫可像朕?」一行人一個二個腦袋點得飛快,就連那位鬍鬚發頭都吃不開斑白色的老頭也很嚴肅地點了點腦袋:「此畫之人像確與陛下無二,不過陛下,臣以為,畫像雖與陛下無二,不過,陛下也不該欣喜若斯,該以國事為重,江山社稷……」此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位老大爺,您這是幹啥?大伙都樂呵呵的,您老不陰不陽來上這麼一句啥意思?敗人興頭?很害怕李叔叔發飆。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李叔叔嘴角抽了老半天,才強顏歡笑道:「魏卿之言不無道理,呵呵,都坐下吧,朕倒是有些過頭了,呵呵。」李叔叔總算恢復了皇帝的架子。

魏卿,靈光一閃,魏征,就他了,害得李叔叔憋死自個愛鳥的諍臣,今日一見面,就嗆得李叔叔差點下不來台,果然厲害,這時候,氣氛很怪,我還是先閃的好。

李叔叔把素描小心翼翼地交給早等在一旁的宦官。「這兩幅畫都給朕裝裱好了,這幅嘛,就掛在朕的書房。」

「啊?!」李叔叔也太不厚道了,說好了那畫咱要拿去當宣傳品用的,現在倒好,自個拿藏了起來,自我欣賞,李叔叔也太自戀了點吧?

「呵呵。你們來了,都坐吧。」李叔叔厚著臉皮拍拍我肩膀:「沒想到,賢婿不光是文武雙全,就連畫技,閻卿也自認不如爾。哈哈……」

「可是,岳父大人,那個……」我的手指頭追隨著那名宦官的身影移動著。

「哦,好辦,改日老夫有暇,許你再多畫幾張,此事就這麼定了,呵呵。」李叔叔很厚臉皮,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那小婿就……」想溜號了,一大群的皇親國戚坐這,特別是還有位對我爹很不爽的太子李承乾,很不自在的感覺。

「妹婿何必如此,以後,咱們可便是一家人了。」李承乾朝我笑了笑道,悄悄瞄一眼李叔叔,這老貨安逸地坐在榻上,沒一絲讓我離開的意思,得,乖乖的坐著吧,反正自個催眠自己是不存在的人就成,跟李漱拿眼神相互勾引下,也實在是一番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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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今日也沒什麼大事,一來給父皇請安,這二來嘛,也是為了五弟之事煩惱,五弟一向頑劣得緊,不想今日竟然鬧出此等事情,兒臣身為諸位之兄長,確有罪責,還請父親責罰。」

太子殿下這麼一請罪,李叔叔的眉頭反倒皺得緊了,瞇著的眼睛看著垂頭的太子,不知道是啥意思,沒一人敢吭氣,這時候,魏征亦站了出來:「陛下,臣……」

「魏卿不用多言,承乾,你既有此心,為父甚慰矣,不過,佑兒實在胡鬧,你這當大哥的,也該多訓斥一下,代朕去見他,許他在長安病癒再回封地,不過,佑兒的老師,我已決定讓權卿擔任,此事,承乾你不必多言,權卿乃我朝名士,輔佐恪兒多年,無一差錯,朕的好意,他可不要在辜負了,順便跟他交待一句,莫要再與他十七妹的夫婿糾纏,若是讓老夫知曉,定然饒他不得。」李叔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啥意思?沒明白,像是在提醒齊王,可我怎麼覺得李叔叔的眼神有些那啥,總之很奇怪。

「兒臣代五弟謝過父皇。」太子哥坐好,目光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真搞不懂這幫子人到底是啥意思,嘴上不好說出來,只好一個人在邊上乾巴巴的坐著。

「都退下吧,魏卿,朕有話與卿言,袁道長,恕朕不奉陪了,承乾,送道長出宮。」李叔叔說完話,拍拍屁股和魏征朝裡走去,留下了我們幾個。

「替我畫一幅,好嗎?就畫那樣的。」李漱一個勁地在我耳邊嘀咕,可咱又不像平日一般嘰嘰歪歪,和這丫頭掰嘴勁,或者牽牽手啥的,因為李承乾和袁神棍都走在附近,只好一個勁的應承。

到了宮門處李承乾倒叫住了我。「妹婿,你我日後既是一家人,可要多親近親近,房相日夜為國操勞,也該讓你們這等後輩俊傑顯顯力氣才是,呵呵……」一面說著,一面拽著我的手往邊上扯,離正在道別的李漱和袁神棍數步之遙後,聲音越發變得輕柔起來:「還有件事,孤王聽言,我父皇著你組建進奏院,不知這進奏院專司何職?」太子哥眼睛亮得讓人發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閻國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讓我心頭一緊,主意都想打我頭上來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時冷陰陰的眼神,靠,父子兩沒一個好鳥。「進奏院就是專門給陛下傳遞消息的,比如全國各地的氣候,是否有災害啊什麼的。」這話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嗎?呵呵……遺愛賢弟,此話怕是不當真吧?」太子哥妖異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時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膩膩的感覺讓我頭皮發炸,跟玻璃膠似的,很難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貧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請房公子問訊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神棍的聲音如同天籟,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賣糕的,我愛三清道尊。「當然當然,道長相詢,在下豈有不尊之禮。太子殿下,請恕小臣無禮了。」順勢擺脫了這位太子哥,朝這李漱打了幾個眼色,與袁神棍向兩位皇親作別。

「今日幸得道長解救,不然,在下實在是難以脫身。」很感動,在馬背上朝這位大師拱拱手。

「呵呵,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貧道今日一觀,陛下對道兄寵愛有加啊。」袁神棍也很會拍馬屁。「哪裡哪裡,在下一介書生,胡吹亂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這位神棍吹來捧去,共同讚揚了李叔叔的寬宏大量,君子之風。

行出不遠,與道長話別,說定數日之後,定會上青羊宮,一起研討太極拳經的進一步完善,這才擺脫了袁神棍的糾纏,回到了家,剛到了府門,就有來牽馬的家丁報告。一位姓閻的官員來找我。沒想到,搞研究藝術工作的就是這麼瘋狂,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作息時間。

「微臣見過駙馬都尉。」閻大師坐在廳裡,端著茶碗,一雙眼睛四下亂瞄,沒一絲官樣,見得我來,趕緊起身行禮道。

「不敢當,請閻大人喚我房俊,喚我賢弟也成,這是府裡,又不是公堂之上,還是隨便一些的好,莫要在執那些虛禮了,閻大人請坐。」回禮,請這位大師坐下,讓侍女重新奉上了茶點。

「呵呵,那閻某就不可氣了,閻某想來該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禮,年方十六。」

閻大師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聲長歎:「閻某實在是羞愧,妄自學畫近二十年,自以為天下間,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極,不曾想,今日一見房賢弟的手筆與畫技,方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僅十六之齡,實在是比閻某當年強過數倍。」聽了這話,著實讓我臉紅。別的不說,要說我畫畫達到國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現代,我的畫別說國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點臉紅,朝這位真正的閻國手道:「兄台實在過謙了,其實賢弟不過是借用了寫實之法來進行繪畫之術,非是小弟天賦過人。若是此法閻兄能習之,必可再上一個台階,日後,定能成為一代畫壇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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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大師這是幹啥,嘴唇有些哆嗦,呆愣愣地瞪著我,目光很像是看到了肥兔子的鷹隼,趕緊把屁股往後挪挪,「閻兄是有話想說嗎?」外面是誰?躲躲閃閃的,我一抬眼,人又縮了去,很熟悉的身影。

唰的一聲,閻大師站了起來,很沒禮貌地翹起手指頭指著我。「此話當真?房賢弟願意將此技法授予閻某?!」很震驚的表情和語氣。

靠,嚇老子一跳,還以為出啥子大事了。有氣無力地應了聲:「自然如此。」

「恩師!」閻大師很激動,雙腿哆嗦著,看樣子有下跪的跡象,恩師?我靠,嚇得本公子趕緊一大步竄到這貨跟前硬拉了起來:「我說兄台,您這是幹啥?我不是說了願意授此技法予你了嗎?再說了我年紀比您小,叫我恩師我還怕折壽呢,安坐片刻先。」等這位國畫大師情緒穩定了點,我才敢鬆開了手,露出個不算好看的笑容:「閻兄,若你願習此技法,我只有兩個條件。」

「恩師請講!學生定當遵命。」閻大師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什麼人嘛。搞藝術的人就這樣,太神經質了,哪像咱們當老師的,首要條件就是神經得粗大,臉皮要厚實,嘴皮子更要會吹。

「第一,你我年紀相仿,切莫再用這稱呼,實在是折殺小弟,第二,還請閻兄把您所學之長傳於後人,莫要讓這些技法沒有傳人,若日後有人求學,還請閻兄能無私相授,不知閻兄之意?」很不喜歡中國古代人對於技術的保守,很多的東西失傳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總是想把東西捂在自己手裡,結果……

閻大師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師之命,學生豈敢不從。」

「拜託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學,還請莫要做此稱呼,喚我俊賢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氣了。」咱的臉皮子雖然厚,可是還是知道啥子叫廉恥。

「那,閻某恭敬不如從命,日後俊賢弟若有差遣,閻某,定當為賢弟之命是從。」

廢話一扯完,閻大師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我教他,沒辦法,藝術份子都很狂熱,得,咱也陪你狂熱一回。回首朝站在邊上伺候的家丁和侍女道:「來人,去廚房拿一個大碗,兩個蘿蔔來。還有碳條和宣紙,另外,再給本公子整兩塊木板來,長約兩尺,寬約一尺半,快點……」

「賢弟要這些東西何用?」閻大師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

朝這位向我習藝的藝術大師露兩門牙:「不用著急,一會,兄台自然明瞭。」

一個大碗擺愛底下,兩個大白蘿蔔搭出了造型,邊上是一盞油燈亮著,給白蘿蔔打出了明暗和陰影。閻大師屁股坐在胡凳上,很是彆扭地拿著畫板,宣紙鋪在畫板上,拿小釘子固定住。右手拿著碳條,眼巴巴的瞪著我。

細心的教導著這位國畫大師如何對靜物進行寫生,如何使用手中的碳條和目光來測量靜物的大小長短。並且要如何對陰暗與光亮處作出處理……笨手笨腳的閻大師一筆一畫的模樣,很能滿足俺這小青年驕傲的心靈。

咱也畫,始終是熟手,很快,蘿蔔和碗的模樣就已經從我的筆下展現了出來,而閻大師筆下,只有一個造型古怪的橢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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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用這個來量你所需要的靜物的長短,記住,一定要寫實,那蘿蔔已經夠肥的了,你千萬不用再誇張了。要先打出形狀,用幾筆來把蘿蔔的造型先進行勾勒,然後再進行描繪……」

「竟然是閻……」老爺子的聲音,我一回頭,卻沒瞧見人,真奇怪。

一個多時辰,一個很粗糙的菠蘿,搭著一條胡蘿蔔,出現在滿頭大汗的閻大師畫板上。「賢弟,為兄實在慚愧……」閻大師面紅耳赤地瞧了瞧實物,又對比了下我跟他的作品,很羞愧的表情和語氣。其實很正常,別說是畫蘿蔔。你隨便拉一位從來沒有練習過素描的所謂印象派大師畫個蘋果試試,不給你整出個變異體的豬頭才怪。

「沒關係,千里之路始於足下,沒有人不會走路就會飛的,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一定要努力的練習,總有一日,你一定行的。」我以師長的嘴臉,鼓勵的目光與語氣,很快就讓這位意志有些消沉的閻大師振奮了精神:「賢弟之言,實在真理也,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為兄必定日日苦練,今日天色已晚,閻某也不便再打擾賢弟,明日再厚顏拜訪……」看來,藝術家對於臉皮厚薄與否是沒有概念的,對於會不會打擾對方作息時間也不關心,算了,看在他如此熱愛紀念會事業的份上,咱就不計較了。

不過嘛,有些事咱還得提醒下這位大師。「閻兄何出此言,我們相互切磋畫技,乃小弟之幸也,不知閻兄能否在這落筆,簽下大名與年月。」拿起了閻大國手的小學生作業,很渴望的目光看著他。

「賢弟這是何意,莫非這要留下不成?」閻大師對自己的大作很沒有信心,似乎很不忍心再多瞧一眼。

「當然,這是對藝術的嚴謹,和對技法磨練的過程,每一天,你都可以對比上一張作品,以此來發現自己的不足,加以改進……知道小弟我為什麼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嗎?就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磨練與對技巧的強化……」我很嚴肅的表情望著閻大師,滔滔不絕地噴著口水,以一位師長的身份對閻大師的疑問作出了剖析與解答。不簽名,以後本公子就算窮了想拿你的畫去賣了掙錢,誰信啊?想想畢加索的草稿紙都能賣出黃金的價格,閻大師好歹也是位國手,咱收集個百來十張,以後就是錢,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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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初唐156~160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帝和太子,沒一個好鳥(上)

「閻兄慢走,改日再聚。」朝這位跳上了馬背的兄台道別。

「賢弟放心,閻某明日一定登門拜訪。」沒有一絲覺悟的傢伙,很是激動地朝我一抱拳,打馬如飛,看樣子,趕著回家抄學習筆記去了,嗯,好學的好青年,當老師就喜歡這樣的優秀學生。

一回頭,房門口探頭探腦的一群人嚇我一跳:「父親娘親,你們都在?」

「那就是閻大國手?」娘親的表情很興奮,眼中的八卦精光如同探照燈,死盯著那即將消失在街口的背影不放。

「嗯,娘親您這是?」話還沒問完,老爺子也竄了出來,很是感慨地說道:「果然是閻國手。」

爹、娘親鬼鬼祟祟的模樣著實讓我難以理解。

「閻大畫手跟你一起畫蘿蔔?」娘親興奮地眨著眼睛,一把把我拖了過去,幾乎是想掐著我脖子問話了。

「正是,娘親您這是幹啥,躲躲閃閃的?」很不理解娘親現在的狀況。

「閻國手來找你幹啥?娘見你跟這位大國手在裡邊寫寫畫畫的,瞧著就心喜,沒想到這位大國手竟然會放下架子,來教咱們俊兒學畫技了都。」娘親興奮的臉都紅了。

「不是閻大師教我,其實是孩兒……」話剛說半截,就被老爺子打斷。「行了行了,哼,有什麼,還不進去,讓人見著了笑話。」老爺子很是嚴肅地哼了聲,長袖一甩,很帥的立在門外,目光繼續送著閻立本遠去。什麼人嘛,沒想到俺爹也是追星迷,算了,咱先回屋。前廳裡,大哥與大嫂正拿著我跟閻大師的畫作在那鑒賞,很是崇拜的目光。

「二弟,這是你畫的?」大哥抄起那幅菠蘿寫生不停地朝我比劃,氣得我七竅生煙,趕緊翹起手指戳了下上面的簽名:「看清楚了,閻立本,閻大師的真跡,那幅才是我的。」

「啊?」大哥不可置信地拿著兩幅素描對比,老爺子站大哥屁股後,很是用力地乾咳,大哥趕緊垂首彎腰,讓這位大佬來品畫技。

「唔!」老爺子瞇起眼睛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不愧是國手之名,瞧瞧這蘿蔔畫得多地道,瞧瞧那幅,歪瓜劣棗似的,俊兒啊,雖然閻郎中願意收你為徒,但你還是得用心一些,莫要辱沒了國手徒兒的名頭……」老爺子抄起本公子的畫大放厥詞,誇得俺都有點臉紅了:「父親,這是孩兒的拙作。」

吧嗒,我聽到了老爺子下巴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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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連閻大國手都上咱家找俊兒求教來了,瞧瞧我生的這兒子,論模樣,論才華,哪一樣不是大唐頂呱呱的。」娘親這算不算自戀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現在娘親的力氣大的驚人,挾的我腦袋發暈。

老爺子醬紅著老臉坐一邊氣鼓鼓的一直不開腔,看樣子,是羞怒交加,咱可不敢去招惹這頭老暴龍,誰知道老爺子會不會羞憤過頭了,胡亂挑刺發火,拿大棒棒追殺我這個溫順少年,閻國手的師父。

「想不到了,大哥我一開始都糊塗了,還以為閻國手是來教咱們二弟畫技,可沒曾想,竟然是掉了個個兒。呵呵大哥眼拙了,二弟不會怪大哥吧。」

「哪裡哪裡。」費了老大的勁才把腦袋從娘親的大力金剛掌重掙脫開來,朝著大哥父親恭敬地行禮:「若不是父親與兄長的教誨,以身作則,還有娘親的細心關懷,我哪能有今日這番進步,說起來,孩兒感激父母都還來不及呢。」順著大哥的話,把一家子連吹帶捧,老爺子借勢下了台階:「唔,俊兒這話在理,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甚慰之,呵呵呵……」瞇起了眼,老爺子這會兒怕是正在歪歪閻國手正在畢恭畢敬地喚自己師祖的鏡象吧,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太惡俗了點。

「嗯,倒也不愧是大唐第一畫師,瞧著一筆,多有勁道……」娘親的手指著閻大師畫的菠蘿上的一條黑線大放厥詞,那是啥玩意,根本就是誤筆,誰家的蘿蔔上會有那麼一大條鼻毛不成,算了,不跟娘親探討這麼高深的學問,吭吭哧哧地點頭應是。

「老爺子,這幅閻大師的畫作,咱們拿掛屋裡怎麼樣?」娘親拿起了大唐新派印象大師閻立本的作品,喜孜孜地問著父親。

「唔,隨你隨你,這點小事,你自個兒做主。」老爺子裝著很不耐煩的樣子,激動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一問大哥才知道,這位閻大師的畫作可是千金難求,人又難處,很難有作品流傳出來,如今就算閻大師畫的是豬頭,怕是也得拍出個金豬頭的價。大哥跟大嫂很是哀怨的目光在那對視,趕緊拉拉大哥打保票,過兩天肯定會送一幅閻大師所作的歪瓜劣棗圖與大哥大嫂,二位這才喜笑顏開,連聲稱好。

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一家子人吃的是照樣的香甜……

飯後的新聞時段開始了,一家子對閻國手的來訪氣氛熱烈的進行了討論,老爺子揚言,明天上朝就去宣揚,閻國手與自家的二男同門師兄弟,看樣子,俺爹的臉皮也不薄。

娘親死死把閻大師畫作拽得緊緊地,生怕有個突然搶走一般:「俊兒,你說今日見了太子一面?」

「是啊,就是給陛下畫完了畫像之後,見到了,孩兒還見了魏伯父。」把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向著家裡人說了一遍,說到我伸手抽了齊王一大巴掌時,一家子臉慘白的,跟我那刷的石灰的院牆差不多。

總算述說完之後,娘親這才喘出了大氣,臨了抽我一暴栗:「這孩子,怎麼就不長長腦子,王爺是咱們能打的嗎?」

「胡鬧,簡直就是……」老爺子手抖了半天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小畜生,嫌咱家的事兒還不夠多嗎?」

「孩兒也知道錯了,可當時真的沒注意到,氣頭上,他又沒說他是王爺。」咱也委屈啊,若不是李治那小正太瞎叫喚,齊王很平和地告訴我不該來勸架,說不定我會很紳士地與齊王對雙方的糾紛進行公平的處理。誰知道齊王那貨一跳出來就是一副吊樣,反正罵了我,還讓想讓我笑臉迎人,休想!當然,氣喘吁吁的老爺子跟娘親除外。

「老爺子也莫要生氣了,陛下都不追究,您還追究啥,再說了,莫說是俊兒,誰敢拿手指著妾身罵,這口氣怕是妾身也忍它不下……」娘親一面開解父親,一面拿眼鏢甩我。唉,擺出一副很是痛改前非的表情總行了吧。

「唔……」老爺子發完了火,頓了頓,目光閃爍不定:「俊兒,陛下曾囑你,莫要讓人得知進奏院之職責為何?」

「是的父親,當然,若是父親,」我話還沒說完,被老爺子拿眼神阻住:「陛下交待的,你自該遵從,太子殿下這番問你,想必是……唉,俊兒,自做好你的事,莫要多管便是,現在可是陛下的天下,不是太子的。」

「孩兒當銘記在心。」老爺子這話正解,只要李叔叔在一天,大唐的天下就是李叔叔一人說了算,太子,太子算哪門子鳥,別的不說,李叔叔不也一開始是個親王而已嗎?這天家勢紛爭之下,太不太子,不過是個名分,況且本公子好歹也是位穿越者,天下大勢胸有成竹爾,這位太子哥,怕是屁股底下的位置也該挪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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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就是娘親跟俺爹這麼說我才不發火,放到外人身上,本公子不抽他進陰溝才怪。」很憤憤的坐在榻上,滋一口小酒,覺著鹵羊肚,朝著倆丫頭吹噓。

「老爺跟夫人是為您好,不過那位王爺也忒過份了點,少爺您去勸架,幹嘛要罵您……」正在替我按摩肩膀的綠蝶很生氣,從表情和語氣,已經跟那位敢罵自個兒少爺的王爺勢不兩立了都,很喜歡這丫頭現在的氣勢。

抬手拽著這丫頭滑膩膩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口:「真乖,不愧是咱的好丫頭,來親一個。」

「少爺!哎呀……」被我偷襲成功的綠蝶臉瞬間就紅了,手沒有一絲力氣地搭在我的手中,小腦袋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鑽洞,很害羞的樣子,綠蝶還不太適應在旁人眼前跟我這位帥哥親暱。

「害哪門子羞嘛,真是的,坐好了,夫君與自家的妻妾親暱一番,礙著誰了。」一把將這小丫頭從背後撈了過來,摟在懷中,看著她那張粉粉的小臉蛋,眼閉得緊緊的,睫毛緊張地打顫,雙手不停地絞著。

「公子,照兒倦了,先回屋歇會。」宮女姐姐分明是故意的,探過絕艷的臉頰伸到邊上,幾乎是趴在綠蝶的耳邊說話。這小丫頭掩著小紅臉跳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衝:「我去給少爺打洗臉水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帝和太子,沒一個好鳥(下)

「害人精。」一把攬過這迷人的妖精,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挽著她那滑膩得如同羊脂一般的腰背,抬起手,很邪惡地淫笑著伸手在她那豐盈得讓人發狂的白色玉峰間掏了一把,隨著一聲嬌呼,宮女姐姐那幅妖精笑顏立即化成了一攤摻進了艷紅葉瓣的柔水……

「公子,別這樣,大白天的,門都沒關呢……」宮女姐姐急促地低吟著,臉頰上綻起一朵朵的紅暈,柔若無骨的纖腰極盡誘惑地擺動,豐滿的翹臀恰巧就頂在我的襠間,摩挲的酥麻感讓我的火苗子騰騰騰的往上直竄。

「叫聲郎君來聽聽,若是有誠意,我就,嗯!」吞了下口水,該死的青春期,咋老是這麼容易衝動捏?大白天的就差點化身為狼了都。戀戀不捨得再抓揉了兩把,才在宮女姐姐的呻吟聲中悻悻然地放開了手。手感實在是好,滑而不膩,如同,嗯嗯,幹啥了,大白天的,盡想些邪門歪道。

宮女姐姐在我懷裡掙扎著把衣襟揪好,把那溢出來的雪白而又豐盈的春色總算是蓋了下去,嬌媚的眼神煙波蕩漾:「郎君……」

「不行,沒誠意,語氣不中肯,重新。」伸手又不解恨的掏了一把,「哎呀!」換來一個嬌嗔的低喚聲,差點又把本公子的火頭給勾了起來,趕緊嚴肅下:「繼續。」

宮女姐姐掃了眼門外,確定四下無人,回過眸來,手兒輕輕地攀在我的胸前,用那柔若陽春三月和風般的暱音低喚了聲:「好郎君……」奼女天魔大法果然厲害,害得本公子半天嘴都合不攏,眼瞅著懷裡的妞,荷爾蒙分泌就越旺盛,還好,就在本公子要把持不住的一剎那,綠蝶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宮女姐姐像條敏捷的眼鏡蛇,吱溜一下子滑出去老遠,垂著紅艷艷的臉頰,端起盤瓜子作檢查是否有沙子,而我,端坐的姿勢有點那啥,屁股盡量往後挪,身體往前傾,雙手按案几上,很嚴肅地打量著眼前那塊啃的沒一絲肉渣的骨頭,沒辦法,不這個姿勢,本公子的小兄弟怕是能把案幾都抬起來了,靠,古代沒緊身內褲就是不好,太不方便正人君子意淫了。稍微思想不正經,立即會引來大片的目光鄙視,特別是武器出眾者,比如本公子,唉,真是個煩惱的事……為了本公子的正人君子儀容,找個時間,得把咱的內褲重新設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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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照兒,剛才我說到哪了?」綠蝶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宮女姐姐之間不停地徘徊,這丫頭,趕緊扯個話頭出來先。

「說哪兒了?」宮女姐姐手裡還捏著瓜子,看到了綠蝶水靈靈的大眼,「哦,照兒是在想,陛下的話裡有話……」

「是嗎?嗯,好了綠蝶,放盆先放一邊,也來啃點,這羊排可是好東西,吃了多長些肉。」胡亂應著,把一塊鹵羊排塞到了綠蝶的嘴裡,免得這丫頭瞎想。

「話裡有話?」宮女姐姐的黛眉皺在了一起,似乎遇上了難解的謎題。「怎麼了?啥話裡有話了,坐過來些,你也來一根。」挑起一根肥美的羊排遞給這位依舊化妝煩惱的漂亮妞,裝的實在是太像,演技不錯。

綠蝶乘著宮女姐姐埋頭苦思的當口,纖細的手指撕下了塊肥肥的羊脂,如同做賊般遞到了我嘴前,我咬,嘿嘿嘿……這小丫頭啥時候也學會勾人了。

正跟綠蝶眉來眼去,「公子小心!」宮女姐姐突然抬頭驚呼一聲,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把骨頭給杵進鼻孔。這妞是幹啥?

「公子沒事吧,都怪照兒,此事,可不言,照兒如鯁在喉。」宮女姐姐有些歉疚地抄起塊巾子替我抹著嘴鼻間的油漬,朝著綠蝶笑了笑:「妹妹先去練練字,一會再來吃吧。」

「好的。」綠蝶很聽話,這丫頭怕是也知道宮女姐姐找咱有要事相商,乖巧地贏了聲,走到了桌邊,拿起本公子今天的巨作《蘿蔔與大碗》細細品評。

「說吧,這裡沒外人。」見宮女姐姐的表情非是開玩笑,我也嚴肅了下來,靜靜的代這位精明得能從蛛絲馬跡中查找出驚人線索的美艷女郎發言。

「照兒沒其他想法,只不過是不想讓蝶兒妹妹……」宮女姐姐有些不太自在地道,眼神在我跟前垂下。「什麼話!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護著這丫頭,不想讓一小姑娘家摻和這事,想法很對,也很好,就喜歡你這樣。」伸手替她撩開了額前的青絲,聞言笑道。不管怎麼說,宮女姐姐的解釋和心思確實很對我的胃口。

「照兒還想請公子把今日見到陛下之後的事細細道來,不然照兒怕是自己揣測有誤。」原本柔媚如水的雙眸此刻清亮無波,一絲絲的精芒在雙瞳之中游離不定,豐潤的雙唇微啟著,一身的水藍彩裙盤在塌邊,纖手抵額,如同畫中駐望那清水秋月的碧波仙子。

「陛下果然是陛下,太子,也還是那個太子……」聽完我所有的訴說,宮女姐姐淡定從容地一笑,輕抿了口茶言道。

「噢?你這話是何意?」我被宮女姐姐的話勾起了興趣,更被她那自信的傲色所吸引,自信的女子的容顏能增色三分麗色,就像此刻的宮女姐姐一般,很專注地盯著這漂亮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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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治國之明君,臣屬眼中的慈君,百姓眼中的好皇上,卻不是個好父親。」宮女姐姐的聲音僅僅比耳語略高些許,這些話,既讓我心頭發寒,宮女姐姐對李世民的剖析實在是精準的讓人害怕,卻又感動的厲害,心裡很有種強烈的幸福感,若是宮女姐姐對我只要有一絲戒心,這番話,必定不會向我漏出半句。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激動,宮女姐姐抬眸朝我婉爾一笑,任由我牽著她那溫潤的纖手,低聲繼道:「陛下一向不喜歡齊王佑,此人之母家與李氏有刻骨之恨……」宮女姐姐委婉道來的故事,聽的我也一頭冷汗。原來,齊王佑之母乃德妃,德妃之父竟然是隋朝驃騎將軍陰世師,這貨可不是啥好鳥,名字跟性格一個模樣,李叔叔的異母弟弟李智雲就是倒在這貨的刀下,還不止這些,這位陰風四溢的吊人不僅僅剁了與李叔叔有深厚兄弟之情的弟弟,甚至採取了中國人所想得出的最陰損的一招使了出來:查出了李家五代祖宗的下葬之所,毫不含糊的把什麼「唐太祖」「唐代祖」統統挖墳暴骨。從此,陰世師與李淵父子們結下了的仇,不但成了死結,而且還是灌了銅汁的死結。女兒和幼子陰弘智卻沒有被斬草除根,只是被沒為官奴婢而已。恰巧的是,陰氏入了秦府,並為李叔叔生了一子,就是這位五皇子,齊王佑。

或許是李叔叔的寬容,或者是很有紳士風度,並沒有對陰氏做啥子,反而把陰氏晉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可是齊王佑卻不是啥子好鳥,以至經常觸怒李叔叔,導致現在簡直就是恨之入骨。

「陛下雖然不甚對子女管教,卻沒一人敢違陛下之命。陛下今日所言,其後又囑太子,這話……」宮女姐姐嘴角一彎,「大有玄機,太子與齊王甚是相得,必把這話傳於齊王佑,公子也必然知道,齊王佑羞怒之下,會做何反應。」懂了,李叔叔這人渣分明就是瞧自個的兒子不順眼,從中挑撥,讓齊王佑來我這個極富正義感的正人君子,可是就算我跟齊王佑打得頭破血流,李叔叔也撈不著啥好處啊?一邊是女婿,一邊是兒子,這貨莫不是神經病犯了?

「陛下不過是想借公子之手,送齊王出京……」宮女姐姐淡淡的一句話,讓我一震,李叔叔怕是恨急了,知道齊王佑定不會與我干休,乾脆就把事挑大一點,萬一起了衝突,正好,一腳把這貨踢回封地區,省得天天瞧著心煩,也免了朝中大臣對齊王佑品行不端的攻擊。靠,拿本公子當棒槌,太氣憤了,啥人,老貨,人渣,跟程叔叔一個樣,倆禽獸。

老半天才回過氣來,深呼吸,空氣那麼新鮮,世界多麼美好,靠,齊王又咋了,來一個打一個,來倆抽一雙,怕你?!皇宮裡咱都敢抽你個王爺,在外邊更不怕了。

「照兒你接著說,本公子心情很不錯。」猙獰著臉,露倆門牙表示愉悅,挑眼角示意宮女姐姐繼續。

「太子何以能坐穩太子之位,第一,名正而言順,聰慧過人,能識大體,第二嘛,太子心機甚深,最擅偽裝……今日不僅僅是向公子與老爺示好,便於以後拉攏,更是向公子勸戒,陛下之後,自然是他做主天下,就是希望公子莫要執掌進奏院之後,做出與他不利之事……不過,照兒以為,公子還是盡依陛下之言為妙,天下,還在陛下的指掌之間。」

明白了鐵娘子的意思,很感慨,咱可沒宮女姐姐的腦水轉溜的快,更沒有父親那樣耿直忠誠的心胸,卻偏偏得到了父親毫無私心的全部關愛,還有宮女姐姐那發自肺腑的真心。很滿足的心態,幸福的都想在榻上打滾了。

喜笑顏開地捏了一把宮女姐姐粉嫩嫩的小手,「我還照舊,能裝就裝?」

「公子哪裡來用得著裝……就平常那樣就是了。」宮女姐姐粉著臉蛋兒吃吃的笑著,眼中的媚意著實勾人得很,我很輕鬆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咦?這妞啥意思?靠!家法伺候!啪……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國事家事,事事關心

「綠蝶在幹啥呢?」很好奇,綠蝶的小模樣實在是太專注了,我與宮女姐姐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朝著綠蝶邊上移了過去,原來這丫頭正在臨摹我的《蘿蔔與大碗》素描圖,纖白的小手拿起擺在桌上的小竹籃中的碳條,似模似樣地畫著,雖然動作不太規範,手法也很那啥,但是卻畫的似模似樣,我靠,咋平時就瞧不出來捏?綠蝶這丫頭還有這天賦。

「少爺,照兒姐,我就是隨手塗了塗……」小丫頭被我突然的吸氣聲嚇了一跳,瞧見我跟宮女姐姐那模樣,小臉兒瞬間就燃得發紅,很拘謹的模樣。手中的碳條趕緊收到了身後,如同偷看課外書籍被老師發現的同學。

「唔……」拿起綠蝶的作品,照著燈瞄了幾眼,不錯,筆法娟秀,雖然還不太像白蘿蔔,卻也比閻大師的菠蘿好上許多,沒想到,這小丫頭的藝術細胞不錯,「綠蝶,很好,以後,沒事了就連這個畫畫,書法也不能落下了,就跟你照兒姐練,好好的學,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學習,不要把大把的光陰都浪費……」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倆丫頭眨巴著眼瞪著我,唉,言傳不若身教,啪,打了個很帥的響指:「今天本公子我興致高,就給你們露兩手,照兒!」

「在。」宮女姐姐很喜歡瞧本公子顯擺的模樣,嘴角彎彎的,眼角也彎彎的,巧笑嫣然地瞧著她的男人。

「去榻上躺下。」很氣勢地指了指那書桌對面的軟塌。

「啊?!」宮女姐姐剎那間白晰的臉蛋騰起了紅雲,又羞又急的俏模樣,揪衣攪手,很是一副羞怒交加的表情。

「少爺,綠蝶倦了,先回去睡了……」綠蝶臉也紅彤彤的,小手兒捂在了臉蛋邊上,看她的表情很有奪路而逃的意願。

「……你們。」總算是回過味來這倆丫頭為啥成這般模樣了,氣的我七竅生煙,這真是還沒吃羊肉,倒惹上了一身的臊,怒了,很氣勢地震了震虎軀,倆虎眼瞪得溜圓:「都想啥呢?我是叫照兒靠在榻上擺好姿勢,然後我好畫她……」

「公子又沒解釋清楚……」宮女姐姐漲紅著俏臉,大眼睛水汪汪忽閃忽閃地眨著,綠蝶垂著頭,吃吃的笑,小腳在地上擰來擰去,小手都快攪成麻花了,倆丫頭,都思想邪惡!不收拾這倆丫頭,實在有辱我正人君子的名頭,家法!兩聲脆響伴著倆聲嬌嗔的低吟之後,宮女姐姐斜倚在榻上,妖嬈的體態,粉中含羞的臉頰。羞意尚未褪去地桃花眼裡水波蕩漾,實在是一幅美人臥榻圖啊,決定了,以後,只要是本公子的妞,咱都要畫上,加在房府之二男自傳之中作為插圖,以後讓本公子的後代瞻仰下,本公子的妞哪一個不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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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把美人臥榻圖畫完,嗯,順便提了一句名言:「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貞觀十五年春。繪照兒臥榻圖……」

宮女姐姐從拿到美人臥榻圖那一刻再不肯放手,一個勁地把著自己的畫像在那樂,一個勁地小聲地重複著那兩句詞,臉紅紅的,眼也眨著水氣,望著公子我的表情很是嬌媚中雜著羞喜。也不知道這丫頭樂啥子,綠蝶也來湊熱鬧,拉著我的手臂一個勁地晃,鬧著非要我現在也給她畫一張。瞧那模樣,不畫是誓不罷休了,得,一個妞一張,總算公平了吧?

天亮了,朦朦朧朧地光透射在窗戶上,左邊是綠蝶,右邊是宮女姐姐,倆位全擠我榻上,把很是驕傲自滿地我夾在中間,是啊,哪個男人這樣的美人會不驕傲呢?女皇級的漂亮妞都已經對咱說了掏心窩子的話,憑她智商,莫說是生活,就算是想讓大唐王朝調個個也都有這能力,可如今偏偏把那心兒繫在了我這位文不成、武不就外加喜好混吃混喝等死的穿越人士身上,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幸福,肯定很多種情緒糾結在一起,有了她的保駕護航,日後的生活不說一帆風順,至少也是有驚無險,很感激李叔叔的愛心,把一位女皇帝就這麼無私地賜給了我,寫封感謝信讚美李叔叔高尚的品德?算了,這丫的整天算計我,就當是扯平了,最多他的兒子跟我單挑的時候,咱不打臉,給他留點顏面,也好混口飯吃。

綠蝶這丫頭既然有藝術天賦,很好,咱反正有的是空閒,得培養她這一方面的興趣和才能,日後,怕是大唐除了這一位閻國手之外,又多了一位偉大的女性畫家,俺的綠蝶,這想法確實很有挑戰性。

第二天,父親向我們一家子透露了個消息,李叔叔已經下定了決心,已經著手籌建所謂的參謀院。「陛下這幾日不停地找那些個賦閒在家的老將商談此事,一干老臣都是讚同……若如此,大唐興盛。」老爺子表情很是歡愉,他也很明白參謀部對於大唐軍事發展戰略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不知道這參謀院,陛下是準備怎麼做?」我好奇地問了句。「由兵部所轄,然又不隸屬於兵部,有直接向陛下報奏參議軍事之權,參謀院知事由你藥師伯父擔任。」

「哦,若如此,我大唐興甚。」我很是感慨,李叔叔確實很精美,做事也很具有前瞻性,開發出這麼一個參謀院,對以後國家的軍事戰術、戰略分析等一系列的大事有了個專業的機構來負責。至少,以後那些不懂軍事的皇帝會從參謀院這裡獲得豐富的軍事知識,培養他的軍事素養很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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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春日驕陽熱辣,曬得渾身懶洋洋的騎在馬背上,任由著身下的寶馬悠悠地邁著步子,道邊不遠就是渭河之水,雖然不清澈透亮,卻也不是後世那番濃黃得如同泥湯,成排的垂柳沿著河岸直到視線的盡頭,偶爾的船家在柳隙間穿過,踏春之境確實是份外的讓人舒暢。

身後跟著一票房府人馬,忠僕自然得帶身邊,落後一個馬位的便是房權,長得是一臉忠厚,卻是位標準的奸商。不過嘛,對房家倒是忠心無二,原來也在洛陽和他兄弟房權呆在一塊操辦酒樓之事,現在因為娘親要操作酒的問題,不得已,派了幾個人下去,把這位得力的助手拉了回來,加強長安城的經營體系,進行釀酒作坊的前期籌建工作,順便加強下這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的管理。畢竟就房順一個家裡人,實在是管不過來,娘親也不可能每日裡都往這邊跑。

還有就是財叔的兒子房順,未來的房府帳房人選,現下正在與另外幾家派駐的帳房一同管理造紙作坊的收支。前日娘親就跟我打了招呼,造紙作坊已然興建完畢,已經開始進行了作業,今日抽得空閒,領著這幾位去瞧瞧,畢竟,咱也是掛了名頭的東家,股份不少,卻把事情都丟給娘親,不去瞧瞧也實在是不太像話。娘親既然讓咱來,那就來瞧瞧,露個臉也好,特地挑了個好時候,就當踏春似的,沿著渭河朝著李恪地莊子打馬而去。

離作坊約有半里路的地,就已能瞧見那一排排整齊而嶄新的平房,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這邊就是造紙坊,對面就是印刷坊,造著河岸那頭已經砌起了個小碼頭,便於運輸原料和把產出的物品直接沿河而下,這樣也省了不少的費用……」房順朝著四下指點,一朝給我解說。「那邊就是專門燒石灰的窯口,磚窯還有那個泥水窯也都在那邊。」

「哦?」在馬背上站起了身子,八根紅磚砌成的大煙囪朝天而立,濃煙滾滾,窯附近可以見到忙碌的人影。「那叫水泥窯,不叫泥水窯。」

「是小的一時記不住了,呵呵,照少爺您的吩咐,這裡所有的房屋除了前期蓋的幾棟是木製結構的屋子外,全部都是用紅磚砌成,用水灰水刷了好幾道,匠人都說住這樣的屋子不僅乾淨,就連裡面的空氣也乾爽了許多,少爺……」房順很是滔滔不絕,一路上幾乎沒停過嘴,直到進了造紙坊才作罷。匠人們忙碌的身影讓我自個都覺得有些臉紅,整日裡,早上在進奏院裡耍著官腔,下午,則在閻大國手跟前胡吹亂扯,晚上就知道調戲小妹妹,幾乎就沒幹過一件正事。正在為自己的大唐高幹子弟生活感到羞愧的當口,一陣濃的嗆人的酸味差點就讓我吐了出來,房成和房權的表情也很痛苦,手掩在嘴鼻前,若不是我就在前面怕是這兩個傢伙早竄一邊去了。

房順臉色也不太好,手不停的在跟前扇著:「這邊是泡漿坑,臭哄哄的,少爺您還是別去了,前邊一點就是陰乾紙的地方,那邊清爽些,沒這邊味重。」

「嗯,成!」巴不得房順說這話,本來嘛,咱就是來視察工作,就是應個景,陰乾紙張的房間大的嚇人,怕是都快趕上李叔叔皇宮裡的某些殿式建築了,接近一個足球場的大小,中間立著許多的柱子撐著屋頂,好些人正在裡面忙碌著,有累疊紙張的,有把濕紙往這裡送的,來來往往的工人們一片忙碌。

「一天能出多少紙?」從工人手中抄起了一張在手中,品相不咋樣,揉了揉,還稱,也就是後世以前用的殘次作業本的紙張的紙質,不過,成本確實比那宣紙要低得多,想來大規模製造之後,成本還可以下跌。

「一天也就是五六百斤左右,現下還有三個泡漿池還沒砌好,若是那邊也成的話,產量怕是還能上竄一大截……」房順很得意,是啊,宣紙的產量可比這紙多了,況且工藝複雜。

一周繞了下來,也花了近一個時辰,毒辣的日頭讓我也一頭的大汗,最後全擠到了房順在作坊的房間裡伸舌頭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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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沒啥好茶,您只能將就著點了。」房順給我們三個人一人倒了一碗涼茶,一大口灌下了肚,涼意透了全是,爽。「才兩月不到的功夫,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很不錯了,對了其他幾位東家還有誰來過沒?」

「沒有,就是那位姓鄭的小東家來過一次,小人去請他進來坐會,硬說事情既然有咱家打理,不插手不過問,東瞅西逛的呆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走了,小人還思量著哪天跟少爺您提這事呢。」

「哦,沒關係他們也畢竟是東家,看咋看就咋看,若是不放心,想查賬也成,反正合伙的生意,別讓人起了矛盾,到時候,我可不像我娘那番好說話,明白嗎?」瞪了房順一眼,先打打預防針,我可不想鬧出什麼亂子,畢竟這事,就是為了拖一幫子人擰一塊,鬧出矛盾來,幾家生分了,我不掐死這貨才怪。

「當然明白,夫人早就交待過了,小的哪有那膽子跟夫人和少爺對著來。」

「嗯,知道就好,對了那些水泥不光房裡都鋪上,還有外邊的道也鋪起了,車輾人壓的,黃泥路若是下起雨來那還了得,騎著馬和房成一起順著河邊溜了一圈,欣賞了下河岸美景後,又匆匆往城裡趕,沒辦法,咱業務太繁忙了,今個可是跟袁道長約好了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樣美男?正太小道姑!

打馬到了青羊觀前,馬速才緩了下來,本公子一抬腦袋,就瞧見觀門處有一群人在那裡,一向好奇的我跳下了馬,湊到近前仔細一看,靠!瞧見了位仇人,一臉灰撲撲的閒雲那小王八蛋正跟個女扮男裝、漂亮近乎妖艷的妞在那不知道閒扯啥,還故意死板著塊臉,想在姑娘家跟前裝酷不成?

「閒雲小道士,幾天才不見,少爺我著實想你得緊啊,桀桀桀……」本公子的笑聲如同盤旋在白骨荒原之上的貓頭鷹,露著白森森的兩排雪牙,幾大步朝著這小王八蛋奔去。一把將這丫的提了起來:「臭小子,今天我瞧你還敢不敢跟少爺我裝嫩了。」

「放開我,快放開,你找他做什麼?你是什麼人,我不是閒雲!……」閒雲雙腿使戲的打著轉,手跟貓爪似的嚮往我臉上抓,靠,還敢反抗不成?

「臭小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靠,別以為你往這塞兩個饅頭,就以為自個兒的胸脯能跟本少爺相比……」閒雲這貨分明就是男的,上次明明就是個飛機場小身板,看樣子,這貨為了在漂亮妞跟前裝酷,塞倆包子進去當胸肌,太惡俗了點吧?

手指戳了戳,不對勁,饅頭的彈性沒這麼好吧?伸出巴掌……一種很奇妙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手掌正扣在每個奇怪的小包上,熱乎乎的,軟軟的,難道剛出爐就塞裡邊了?但又有著很高的彈性,還有個硬硬的小東西在手心裡蹭來蹭去,癢癢的,倒像是一顆扣子,這傢伙到底往裡面塞了啥子東西?我心裡想著,手不自覺地試著抓了兩下,接著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尖聲驚叫,只有女孩子才能發出的高階音波炸彈在我的耳邊炸響,可怕的音波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朵,還有俺的小心肝,我的心跳剎那之間完全停頓,如同被雷電從頭頂擊穿了一般,呆愣愣的保持著姿勢提著這個跟閒雲一模一樣的道士女孩,看著她羞怒交加的漲紅著臉蛋,撕扯著我的袖子,扯著嗓子尖叫。

「你、你這個無恥的下流胚子,還不把流霜姑娘放下來!」一個得得瑟瑟的嬌媚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下意識的一鬆手,吧嗒,這位喚著流霜的小道姑一屁股砸在了台階上,一手捂在胸前,一手翹起指頭指了指我,很利索的小白眼一翻,生生羞暈了過去,買糕的,咱真成了淫賊了?……

房成嘴巴張的比河馬還大:「他是女的?女的?……」房成也不敢置信,,明明是個活蹦亂跳思想邪惡的小正太,咋就變成了個小姑娘了捏?

「流霜妹妹,流霜妹妹你怎麼了?無恥的下流胚子,竟敢如此大膽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女兒家!」那個剛才與這位喚著流霜小道姑聊天聊的歡實的女扮男裝的小姑娘一下子衝了過來,抱起流霜喚了好幾聲,站了起來,翹著蘭花指,咬牙切齒的朝我齜牙。青羊觀裡竄出了一大票的道士,一個兩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正義和鄙夷的目光很是嚴厲的審判著我這位長安名士。

「對不起,在下真的不知道這位閒雲小道長是男的,還請姑娘息怒。」趕緊抱拳認錯,先解釋清楚,咱可不想背著個淫賊的名頭在長安城裡現眼,不然,怕是今天晚上定逃不脫俺爹的一頓干筍燉肉皮。

寂靜,又是一片寂靜,跟前這漂亮的姑娘臉瞬間發黑,翹起的蘭花指因為憤怒都開始顫抖了。幹啥?我沒說錯話啊?

「姐……姐你怎麼了?」邊上飆出一個小道士,逕直衝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流霜小道姑跟前,很是驚慌失措的樣,容貌跟流霜和閒雲一模一樣,顧不得現在詭異的氣氛還有那位漂亮妞的手指頭了,很是小心地拍拍這位小道士的肩膀:「閒雲?」

「正是小道,你不是房公子嗎?」

啊哈,太他媽的惡搞了吧,一男一女一般模樣,故意的是不?怒火騰騰往上躥,伸手就想把閒雲提溜起來抽一頓洩憤,若不是這丫的得罪我,今天哪裡會鬧出這麼個大笑話。

「你剛才喚我什麼?」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很激動的表情,很激動的聲音,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姑娘啊?哦,對不起,我忘了要用敬語了,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

我話音未落,又是一片死寂,閒雲小道士瞧我的眼神都變了,很幸災樂禍的目光,難道我喊錯了不成?

「我是男的!」一個雌雄難辨的尖叫在我的耳邊炸響。「啊?!」我靠,難道不是本公子出門的黃道吉日不成?一個長得跟姑娘似的男子,另一個是長得跟小正太一般模樣的姑娘,他媽的,這個世界咋就亂了套捏?

「你是男的?我說小妹妹,您就別湊熱鬧了行不?我這不正給流霜小道姑賠禮道歉來著……」很驚訝,掃了眼這個漂亮的跟啥似的男士,柳眉如畫,春水雙眸,沒一個地方像男的,就連翹起手指頭的動作姿勢任誰瞧見都知道是個閨女家。

「大膽,竟敢如此說我家公子,你不想活了?!」這姑娘的家丁還是護院立即全擠了過來,七八個人都朝著本公子直齜牙,很凶神惡煞狀。

「大膽,敢對我家公子如此說話,你們是什麼人?!」忠僕房成跳我身邊,兩米開外、惡目怒瞪的巨汗還是很有威懾力,立即把對方的氣焰壓下去了不少。

「真的是男的?」摸摸下巴,很好奇,很是細心的的量了半天,唔,似乎真的是男的,隱隱有個喉結,胸前很符合一句廣告詞:真正的平板主義。

「你還敢瞪著我!」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漲紅著臉,跺著腳怒道,我靠,生氣的樣也跟個娘們似的,看得本公子心頭發寒,毛毛的,這位妖男該不是大唐版的斷背山上的來客吧?我有點想吐了。

「不敢不敢,這位兄台,在下可沒有瞪著男人的習慣,你放心好了。」這是實話,咱可沒那愛好,性取向絕對正常。

「你、你……」這位不男不女的兄台翹起手指頭,很是氣炸的樣子。「還不上!你們要是不把他打殘了,莫怪我向殿下……」妖人兄很是用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那幫子原先看起來似乎不想與本公子進行武鬥的護衛對視一眼,搶步而出……

怒了,還沒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潑貨,咱還怕你人多不成?

「他媽的,誰讓你長成那樣,還翹個蘭花指,啊噠!」哪個王八蛋一腳差點踹在我襠間,幸好我閃的快,一拳過去,讓這丫的嘴裡飛出幾個小白點,橫飛出去老遠,打群架靠的就是身體優勢,我跟房成倆走的都是彪悍路子,力量足,殺傷力強悍,和這幫子護衛打得是難分難解,嘴裡也不閒著,對那死人妖進行語言攻擊,那幫子青羊觀道士傻了吧唧呆愣愣地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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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與房成聯手佔了上風,不停地把對手痛快喀嚓的時刻,道觀裡又竄出來一票人,為首的那位正是仙風道骨的袁大神棍,一聲暴喝:「都給貧道住手,道家清淨之地,豈容爾等撒野,啊?道兄?」這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著青黑著一隻眼圈正在咬牙切齒掐對手脖子的本公子。

望著那群狼狽離去的護衛和著那個臉扭曲得快不成人形、目光怨毒、揚言要我好看的妖男背影,摸摸臉上的一處腫起,扯著嘴角抽氣道:「我說道長,您咋不早點出來?」

「貧道正在研習道家典籍,才聽得有人來報,就匆匆趕來了,型號道兄沒甚子大事,不然貧道可就……」很是關切的表情,可那詭異的眼神咋瞧都覺得不對勁,怕是這貨早就躲在觀門處瞧熱鬧吧?本公子頂著一隻黑眼圈,很是恨恨地想到。

「爾等還不散去,此件事莫要亂說。」袁大道長很威儀地掃了一眼看到了場免費動作片的道士,齊聲應諾著,人溜的一個不剩。

「有件事,在下實在是失禮了,把這位當成了你徒弟。」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站在一旁,恨恨地瞪著我,淚痕把臉頰上的灰泥沖刷出小溝的流霜小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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