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初唐136~140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毒不死的羅道長
「好了好了,我說小治啊,你可把咱心裡撓得癢癢的,快說吧,到底是誰揍了你?」當當和事佬,免得這兩小屁孩子又在我家吵起來,一會俺娘又來怪我。
「我不是被人打了,是我跟人打架!」連續受到了心靈和肉體多重打擊的李治暴發了,聲音都擠出了雞仔聲。
「哦,你贏了?」我很溫和地朝他露倆門牙,拍拍這小傢伙的肩膀,小屁孩子很生氣,毛就得順著摸,這樣才能讓他溫順下來。這可是咱小時候對付隔壁家惡犬的經驗,對人對動物都很管用。
「當然!」李治很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我跟我五哥打架,我打贏了。」
「誰是你五哥?」很好奇,誰讓李叔叔不實行計劃生育,兒女不能論個,得論打來計算,害的我到現在除了太子李承乾和跟我玩得好的李恪、李治、李漱之外,對於李叔叔家的二子女兒都沒多大印象,主要是太多了,再加上本公子又不是查戶口的,誰是誰關我屁事。
「齊王李佑,還大我三歲,哼,幸好俊哥兒教我那招好用,不然,我還真幹不過我五哥。」李治很得意地伸出右手,據成虎爪狀,往上一掏,很是邪惡地抽抽嘴角,本公子臉瞬間沒了血色,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噢,賣糕的佛祖,這小人渣竟然對自己的哥哥用上了猴子偷桃這最不人道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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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翹起了手指頭,指著這個還在陰笑的小屁孩。「你,你五哥怎麼樣了?」
「哼!當然是如你所說,慘叫一聲,全力無力,倒在地上抽抽嘍!」李治還很得意地重複比劃著那一招。
看樣子,想多找幾個人試試這招的威力,他媽的,早知道。本公子的絕招就不傳給李治這不知輕重、心裡陰暗地未來皇帝陛下。以後當了皇帝,史書上將會多上那麼一筆記載:貞觀十五年春,高宗與齊王李佑發生爭執,高宗大顯神威,奮力施出了猴子偷桃的絕技,此次,齊王李佑不能人道爾……
「俊哥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李治在邊上扯我衣袖。
「那個,」我吞吞口水。很心虛地問了問:「你五哥後來怎麼樣了?」很害怕,萬一這丫的真把他五哥廢了,很有可能,我跟這貨一起被吊宮門上風乾等過年。
「能怎麼樣,哼,被宮中的宦官抬走了,我跟十七姐來你這地時候,聽說,他還想找本王報仇呢!」小屁孩高昂著頭。很英偉的樣。分明就是害怕,才跟李漱跟出來,到本公子這裡避難。
「現在也還早,咱們該去哪逛逛,整日呆在宮裡都煩了。」李漱撅起了小嘴兒,有氣無力地道。
「十七姐,不如我們也去城外踏青怎麼樣?」李治一聽要出去逛,很來勁。扯著李漱的衣襟道。
「不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想學你三哥尋花問柳,哼,本宮才不上這當。」優雅地抬起皓腕。撫過了腮邊上來的髮際,含嗔的雙眸瞪了我一眼。
「又不是我提議,瞪我幹嗎?」什麼人嘛,真是。
「那怎麼辦?天色還早,吃飯的時間也還早得很,能幹啥?」李治很喪氣地趴在案几上。
「要不,咱們去青羊宮逛逛?」左右無事,一直對那位青羊宮吞噬重金屬無數的傢伙,神奇的毒不死羅道長很有興趣。
「青羊宮?對啊,袁道長就在那,咱們去找他玩去。他變的戲法可好玩了。」李漱剎那間精神振奮了起來,舉手贊同。「還有變戲法地?呵呵,好啊,倒要去瞧瞧。」決定了,一行三人,搭著個忠撲房成,一齊朝著青羊宮打馬而去。
青瓦灰牆,青羊宮的牌匾高高的地掛門樓之上,剛走進了大門,一座巨大的青銅香爐冉冉地冒著青色的煙氣,遠處的鐘聲,渾厚而悠長,長年青碧蒼翠的古柏讓整個青羊宮構成了一個讓人安寧舒逸的氛圍。
「好一個安寧祥和之所。」我很感慨,上一次去會昌寺,心中有事,自然沒有觀賞風景的心思,今天放鬆了心情,吸著那透著綠意芬芳地空氣,人都覺得精神一振。
房成因為來買過火藥,是以熟悉道路,帶著我與倆皇親在道觀中穿行,行不多遠,一位小道士闖進了我們地視線,見到我們幾個很是悠閒地朝著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停住了蹦跳的腳步,起手行禮。「小道閒雲有禮了,幾位施主這是要住哪去?」頭頂道冠,年紀和李治相若,很清秀乖巧的模樣著實惹人喜愛,黑漆漆眸子天真而靈動,透著一股子靈氣,「來尋你家公子要找你們羅道長有事相詢。」房成答道。「哦,找羅道長,跟小道來便是,羅道長前幾日在煉丹,想來今日也該出關了。」很熱情地在前面領路,順便朝我們解釋道。瞧瞧,多有禮貌,哪像上次去會昌寺,不愧是咱們漢民族的原則。李治跟這小道士似乎很是投緣,一路上問東問西的,小道士倒也能說會道,兩人在前面房成在中間,倒是把我和李漱隔在了後頭,左右看下,沒人,伸手,一把拽住李漱這丫頭軟綿滑膩的小手。
「幹什麼?」李漱一呆,臉上騰起紅雲,羞怒地低聲嗔道。「還不放開。」
「怕啥,後面就咱倆,你以後可是本公子的夫人,提前拉拉手,培養下感情嘛……」手感覺不錯。軟軟地,很暖……
掙了幾下,終是沒本公子力氣大,悻悻地罵了句登徒子。紅著漂亮的臉蛋,貝齒咬著紅唇,任由我牽著手兒,朝前,就是腳步,細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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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多時,停到了一座獨立在一處庭院的殿前,「羅道長,我是閒雲……」閒雲小道士就在門外啟聲大喊。李漱趕緊把手抽了回去。臨了,還想掐本公子一把,還好,我身手敏捷,一個箭步跳到房成身邊:「這裡是哪?」
「少爺,您沒事吧?」房成對我的問題很莫名其妙。「問問,隨口問問而已。」斜斜眼角,瞧見地卻是李漱那戴著孜孜喜意地如花羞顏,李治很好奇地看了眼。立馬被李漱惡狠狠的眼鏢瞪了回去。
「來了來了。小傢伙,叫什麼叫,老道這一爐丹差點讓你給叫沒了。」嘮叨聲伴著推門聲,露出一顆花白地腦袋,瞇著眼,一臉的不耐煩。
「不是閒雲找道長,是這幾位……」閒雲翹起手指頭指向我跟李漱他們,我走前幾點。彎腰朝這位大唐地化學家行禮:「道長,在下房俊,有禮了,聽聞道長道法高深善練丹藥,故而今日特來拜訪。」
「哦?」兩長長眉抬了抬。瞇著眼睛瞧我半天:「你叫房俊……」腦袋一歪,看到了房成。雙眉一揚,「小後生,又來買老夫的藥劑不成?」羅道長嘴裡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丸黑漆漆發著金屬光澤、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就往嘴裡丟,看得本公子心頭發涼,太佩服了,怕是這老傢伙真的對重金屬免疫。
「不是,今日我是陪我家公子過來的,這位便是。」房成很恭敬地道。
「哦!原來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相府公子駕到,貧道有失遠迎,實在罪過,幾位快請……閒雲,出去,貧道這裡放甚子人進來都城,就你不成!」老道很隨和,可那可愛的小道士想跟我們一起踏入殿內時,羅道長以超過其年齡的敏捷一下子竄到門口擋住這小傢伙。
「好罷,那道長我給您的客人指了路,你總得……」閒雲笑起來地模樣跟李治那小屁孩佔便宜的表情很是相像。
「這個給你,記住,只此一丸,你這混小子再敢來,老道拿條子抽你!」羅道長打發了閒雲回過頭來朝我們笑道:「這小傢伙,仗著是老袁的徒弟,整日裡在觀裡胡作非為,常到老道這……呵呵快請快請,差點怠慢了諸位施主。」
賓主坐定,有小童子來上好了茶水。「不知房公子來找貧道有何事?」
「這個,在下確有一事不明,想請道長指教。」啥事也沒,就是想來瞧瞧您是否銅腸鐵胃而已。
「久聞房公子學識淵博,能與房公子切磋煉丹之術,老道盼之不及啊,哈哈哈……」
「啥?」這老傢伙該不是瘋了吧?我跟你切磋這玩意幹啥?我還想多活個幾十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魔術大師袁道長
羅道長眨眨眼,朝著站在我邊上咧大嘴的房成道:「聽這位施主說過,公子擅長煉製前所未見之物?」
「……」明白了,忠僕把咱給賣了,可問題我練的那些東西別說是人,就算是神吃了怕是也要走火入魔,七竅流血,現在想起那嗆得人頭發麻的黃煙,本公子還心有餘悸,惡狠狠地瞪了眼房成,扭過頭來,乾巴巴地笑了聲:「在下確實喜歡搗鼓些新鮮玩意,在下游一問題想問道長,剛才您吃的那一丸是何物?」很好奇。
「公子是問此物?」羅道長瞇著眼在懷裡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丸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指甲大小的藥劑,很得意地朝本公子顯擺。
「哦?想不到在下能見識此物,實乃幸事爾。」伸出手,羅道長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放到我的手中,感覺一沉,很重,嗯嗯,如同鉛錠,手捏了捏,實在是,經本公子仔細研究所得的結論,這東西根本就是金屬球……我靠。
倆皇親也擠在我邊上,很神奇的目光注視著我手中的小藥丸,嘖嘖稱奇。
「此物乃老夫用硃砂,紅鉛,千年人參等十餘味天材地寶,花了七七四十九日而煉取得七寶琉璃丹……」羅道長目光很狂熱地盯著我手中那可以幫正常人非正常死亡的神奇小藥丸。
「嗯嗯。」坐直,屁股往後挪了十來公分。下意識地對大唐化學家生起了發自內心的敬畏。「道長果然乃道家精英,這個,道長吃這東西,有何不適嗎?」
「呵呵呵,老道的丹藥,雖不敢說能白日飛昇,卻也能益壽延年,長保安泰……」重金屬的後遺症開始發作,羅道長已經開始出現幻覺、環烴和幻視了……聲稱吞下此藥。可見三清道尊在週身護持自己,在身邊講解道家大典,並還能在一定時間內,元神出竅與道家祖師老子在於霧繚繞的仙山洞府裡進行修煉……
狼狽不堪地逃了出來,李治很不滿意我對這位吞噬重金屬成癮的羅道長德態度:「俊哥兒也是,人家羅道長好心好意分你一丸,那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瞧你那樣子,就像是白天見了鬼似的。」
「他是好心我承認。可本公子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植物人。更不想胃穿孔,腸梗塞啥的……」朝著這小同志惡狠狠地大噴口水,「真的有那麼嚴重不成?房俊你也不瞧瞧人家羅道長,仙風道骨的,說不定就是那些仙丹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吃了能不能駐顏……」李漱的腳步有些挪不動了,似乎有轉身回殿去求藥的勢頭,這丫頭愛美的心思實在是太狂熱。嚇得本公子趕緊一把拉住,倆皇親腦袋上一人賞一個暴栗,面目猙獰的瞪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倆無知青春組合。惡狠狠地道:「若是你們敢吃那玩藝,本公子就把你們倆倒吊在門樓子上,拿胰子化水加上米田共替你們洗胃,信不信!」殺氣化為了實質,我的身後甚至出現了星雲圖,小宇宙要爆炸了都。
或許因為我那從沒出現過地嚴肅得過分的預期,讓神仙都會退避三舍的殺氣,倆皇親甚至忘記了腦袋被我襲的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地拚命點腦袋,很好,這才是聽話的好學生。我露倆排森森的白牙,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乖……」
「小道今日掐指一算,料有貴客迎門,不想,竟是公主與晉王大駕光臨敝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一聲清朗的聲音,從我背後不遠處去響起。
猛一扭頭,一位仙風道骨,墨黑色的長眉入鬢,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看不出年紀的道長執著雪白的拂塵站在我身後的小徑上,款款朝著這邊走來,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比之剛才科學態度嚴謹的羅道長,更像是個騙人錢財,裝神弄鬼的神棍。
走到近前,很是瀟灑行了道家之禮:「貧道有禮了。」
「見過袁道長。」兩位皇親很恭敬地回禮,我也拱拱手,眨巴著眼打量著眼前這位,實在是看不出年齡,頭髮烏黑,表情飛揚,你說他小,可是臉龐上又透出一股子地滄桑,說他年紀大,卻又讓你找不出證據來證明,就連聲音也聽不出是老是少,很神奇的人物,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幾位若是有閒暇,便隨貧道去個好去處,今日,貧道方得新茶,正好款待幾位。」笑瞇瞇的著實讓人不忍拒絕。
隨著這位走路也不疾不徐的袁道長朝著前路走去,我扯了下身邊的房成,「這老傢伙是誰?咋看怎麼都像是個騙人錢財的老貨。」
「……小人也沒見過,可瞧這位道長仙風道骨的,應該不會像少爺你說得那麼不堪吧?」忠僕竟然也敢懷疑我的目光,哼,好,咱就好好瞧瞧,這位行為動作都很瀟灑的老傢伙是否和辯雞大師是一路貨色。
不多時,已至青羊觀深處,一道清冽的溪水從小徑之旁流過,清脆湧動的泉水聲分外的輕靈,前面不遠,幾座亭子由長廊連在一起,到了亭前才發現,這上面竟然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清澈見底的池水面上,幾隻不知道種類的飛禽在水面嬉戲,兩隻白鶴在前方不遠處悠然地晃著長顎,發著清鳴,我不由得一愣,這場面,倒真有些像那些仙俠小說描繪的仙人洞府。
此刻,亭裡,正有人小道士執扇催火,爐上的泥壺溢出的茶香確實很是誘人。
「幾位請……」這位袁道長,很是隨意地盤膝而坐,指著那邊上的幾個團墊朝著我們笑道。
房成很懂禮貌地坐在最外面的團墊上,我與李漱李治做到了袁道長的對面,「師傅,茶好了……」脆生生的叫喚,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才發現,這不就是剛才給我們領路的小道士閒雲嗎?
「呵呵,閒雲,是貧道的小徒,甚是伶俐聰明,就是太過調皮了些……」袁道長的目光很慈祥,如同在看自家的子侄一半。
「公主請用茶,小王爺請用,這位公子請用,這位大哥請用……」閒雲恭敬地把茶水徹了一圈,很是乖巧地跪坐到了袁道長的下首。
說了些閒話,李漱便要求這位袁道長表演道術瞧熱鬧,我也很激動,還沒見過古代人的法術呢,不知道憑我後代人的眼光,能不能瞧穿這神棍的把戲。
「呵呵呵,那貧道九獻拙了,閒雲,拿個酒壺來。」袁道長,很神棍地笑了笑,扭臉吩咐身邊的閒雲,小道士應了聲,起身走到另一邊,提著個酒壺回轉過來,擺放到袁道長跟前。
「公主殿下,您說這有酒沒?」袁道長拿起手中的拂塵柄輕輕地敲擊在酒壺體上,清脆的聲音顯示這分明是一個空蕩蕩的酒壺。
四頭腦袋齊刷刷地猛點,很好奇地目光盯著這位神棍,瞧他能耍出啥子花樣。
袁道長收回了拂塵,寬大的長袖一甩,罩在了酒壺上,嘴裡嘰嘰歪歪地唸唸有詞,幾息之後,長袖一收,臉上浮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從壺嘴處溢散開來,靠!魔術表演……
李治迫不及待地抄起了酒壺,湊到鼻前一嗅:「酒,真的是酒哦,姐,您聞聞……」
「呵呵呵。」袁道長笑得很哪啥,得意地瞇起了眼。倆皇親很是驚訝,連連砸嘴,就連俺的忠僕也被這神奇的戲法所誘惑,脖子伸得老長,一雙牛眼瞪得溜圓,嘴裡還不停地嘀咕:「神仙,神仙。」靠……
「俊哥兒,你瞧,這是酒唉。李治很顯擺地遞我跟前晃悠,看樣子,對騙人錢財的神棍很崇拜。
本公子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很是高深地道:「障眼之術爾……」
「不會吧?!」李治竟然不相信我的判斷,把酒壺一歪,呈淡黃色的酒液順著壺口滴落下來。「你瞧,真的是酒,味道不錯……」李治拿手接了幾滴,伸手指頭進嘴巴,咂咂嘴道。
「哦?!這位公子果然厲害,竟然識得這不過是些娛人耳目的小把戲,貧道佩服。」袁道長這一句話立即得到了我的好感,很少有神棍會這麼坦白,至少,咱就只見過眼前這位。感覺這貨也順眼了許多,朝這位袁大師拱拱道:「不敢不敢,在下也不過是胡猜而已,在下還未請教道長的道號?」腦袋裡靈光一閃,似乎唐朝有位很牛叉的神棍,也姓袁。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禽戲與太極拳
「貧道袁天罡!」一道霹靂從我眼前閃過,袁天罡,竟然就是這貨。
傳說就是這位替我的宮女姐姐算命,說她有天子之相,太神奇了,這傢伙竟然就在我跟前,還表演魔術,有道是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震驚,絕對的震驚。
忙著目瞪口呆,內心太激動了,不知道該向這位歷史上很有名的神棍如何表達我此刻澎湃的心情。
閒雲早把酒杯擺到了我們跟前,接過李治手中的酒壺,一人一杯倒好。李治很猴急地抄起了一口就灌,閉著眼睛半晌才吐了口氣:「真好喝!」
李漱則是很優雅地端起了杯子,朝著袁道長遙敬之後,細細地抿了一口,展顏一笑:「漱兒只知道道長得戲法甚是好看,沒想到今日竟能得嘗如此佳釀,真是李漱之福氣也。」
「呵呵,公主這話,折殺貧道。不過是些野果百花之精,飲之清神醒腦……」如同推銷產品打廣告,不由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端起杯子,香味很不錯,嘗了口,酸酸甜甜,如同裹之,偏又有一股子酒香混雜其間,不就是雞尾酒嗎?本公子越來越懷疑這貨是不是穿越人士了,為了印證我頭腦裡的遺憾,本公子決定,酒到杯乾,一連干了五六杯,看得旁人皆是一臉冷汗,李漱拿手指戳我,輕聲嗔道:「這是幹嗎?不怕讓人笑話。」
「哦!這佳釀回味悠長,在下一向貪杯慣了,還望道長莫要見怪。」
「無妨,公子既然愛喝,待走時,老夫再送你一壺也無妨。」袁天罡抹抹三縷長鬚,眨著眼。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目光很善良,偏又讓人覺得他那雙眼睛如同一汪波瀾不驚地深海。
這神棍果然不是蓋的,天南地北,逮啥吹啥,妙語如珠,逗得倆皇親眉開眼笑,就連本公子的忠僕也有叛變的傾向,一張大嘴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貧道近日修習五禽戲,深得其中三昧,多加修習,有駐顏長壽之效,前些日子陛下來召貧道,可惜當時貧道尚未完全悟通……」用很吊的語氣在感慨,很自大的目光,高高地望向天花板,連鼻毛都差點驕傲地伸出了鼻孔,哼!本公子最看不起地就是在我眼前顯擺的神棍。
「好啊好啊,還請道長演示一番,讓我們也學學。」好學小青年李治很興奮地提出了要求。
袁道長應這位晉王之邀請,半推半就地決定顯擺一番,站到了亭外的草地上,舞將起來,說實話,袁天罡仙風道骨,大袖飄逸,臨風而起。確實很高人,看得倆皇親嘖嘖稱奇,本公子很不屑的站在一邊,以批判者和批評家的目光和態度審視著正在撅屁股瞎晃,伸脖子斜眼的袁大神棍,不就是五禽戲嗎?本公子可比你牛叉多了。不光會耍軍體拳,擒敵拳,更是從電視和城市廣場體會過八卦游身掌,太極拳,在黑暗的小巷子裡也對無影黑腳,地痞拳,西瓜刀法,拖把棍法也很有研究,就連第六七八套廣播體操也都拿手的很呢……
幹啥?看我幹啥?站我邊上的李治李漱倆姐弟瞪大了眼瞧我,一臉黑線。忠僕也瞧著我,額角有汗水滴落,閒雲小道長斜著眼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幹啥了,本公子惡狠狠地一個二個地全用眼鏢反擊回去。
那邊地袁道長總算是完勢收招,徐徐吐氣完畢,拂著長鬚朝我招手:「這位公子,想不到也是為行家。」
「啥?我?」指指我自己的鼻子,很莫名的眼神瞧著這貨,想幹啥,跟本公子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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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公子,」袁神棍很用力地點點頭,朝我一拱手,難道現在就開打不成?本公子都還沒做熱身運動,這樣跟歷史名人格鬥的機會實在是太罕見了,也好試試本公子的武力值有多高,搶出幾步,袁神棍嘴半張,瞪著迎面衝來的我,難道想用眼神打?
本公子雙手一抬,單足獨立,唰的一聲,很帥的白鶴亮翅耍了出來。我要出招了!
「……」袁神棍的眼瞪地更圓了,很詫異,很震驚地表情,傻不楞登地盯著我,嘴巴開的老大,我相信這貨的嘴絕對能吞下我這四十一碼地大腳。
「俊哥兒……你,你這是幹嗎?」李治很害怕,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輕輕地拉拉我的衣角,「咋了?道長不是想跟我比武嗎?」保持戒備,生怕這老貨跟李叔叔學過黑腳,保不準趁我答話的功夫一腳抽我屁股上。
「貧道,貧道只是想問問公子的廣播體操是何種養生之法?」袁大道長,臉色有點發青,雙眼發直,半晌才吭哧出這句話。
「不是比武?」悻悻然地收起了招式朝這老貨抱抱拳乾笑倆聲,袁道長的話讓我不禁一愣:「廣播體操?!」
「是啊,剛才我分明聽到,你說什麼廣播體操拿手的很……」李治剛才就站我邊上,現在站出來做偽證?本公子真的把想法說出來了?
很迷茫的眼神繞了一圈,見到的都是一顆顆上下晃動的黑腦袋,賣糕的,看樣子下次想事咱的嘴裡咬著東西才成了。
「你們都聽到了啥?」
「就聽見最後面幾個字,前面的聲音太小了,實在聽不清……」李治很遺憾地歎了口氣,很好奇地繼續朝我打量。
「廣播體操?」我的頭很疼,他媽的,太疼了,啥玩意。廣播體操,那東西愈到這來顯擺,不把人大牙笑掉才怪,那可是小正太玩得東西,本公子這麼個高檔紈褲玩著東西實在太掉價了。
「你們……」深深地吸了口氣,橫掃一眼這群還處於半昏迷狀態地人群,「你們都聽錯了……」
「嗯?」很迷茫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機會來了,絕招就該在這時候耍,至少得把這群傢伙忽悠暈了,不讓他們在廣播體操這個字眼上跟本公子糾纏,順便咱還可以讓這位袁大神棍不敢小瞧本公子。
兩足分開平行,蹲下,撅起屁股,不對,收回來點,雙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接著兩臂慢慢提至胸前,左臂半環,掌與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形成一個環抱太極的姿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夫,嗯嗯,其實在下所說的便是這一套拳法,乃是融合了天道自然之律,以陰陽和諧為要旨……」嘴裡繼續忽悠,為啥,主要是我記不全太極拳,只能一面用嘴瞎扯,一面耍著似是而非的太極拳,這樣,才能讓這幫傢伙看不出本公子拳法道行的深淺。
啥子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勾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抱虎歸山,一招一式,隨意而出,看得一干觀眾目瞪口呆,袁神棍則是渾身顫抖,如同抽風,嗯,這傢伙比較識貨……
「此拳法既能強身健體,亦能禦敵,以慢打快,以靜制動……拳法要訣講究的是虛實結合,剛柔並濟,鬆腰垂臀,沉肩墜肘……純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陰陽調和,一切皆是率意而為,隨風而舞,當得上乘……」口訣也忘得差不多了,沒事,咱臉皮厚,現編,反正沒人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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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本公子抱圓守一,閉目垂眉,徐徐收勢。瞇著眼縫,怎麼得,咋一個二個繼續傻不楞登的盯著我捏?也不知道鼓掌叫好。
「貧道袁天罡,有禮了……」袁大神棍很嚴肅地垂眉朝我深鞠躬,趕緊收招回禮:「在下不過是胡亂比劃,獻醜了。」
「不,公子武學中融合可我道家至理,每一招一式都有太極陰陽變化,隱合天道陰陽,貧道實在是……不知道公子可願,可願……」袁大神棍白臉泛紅,看了眼邊上的倆皇親和房成等人。明白了,這貨想跟本公子學習太極,又覺得在倆小青年跟前說了有失他大神棍的顏面,嘿嘿嘿,邁起八字步,走到了這貨跟前,壓低了聲音:「道長若要習此拳法,在下自當傾心相授,不敢私藏爾。不過,這署名權嘛……」不管本公子下場如何,總的給世人留下了一件知識財富。臉皮不能當飯吃,還不如換點名聲來得實際,這貨替咱宣傳一二,保不定日後史書上又多了一神棍?呸呸,又多了一位道家達人居士,豈不美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房氏太極與綠色小藥丸
「署名權?」袁大神棍的目光有點迷茫,看樣子,這貨不太明白,「公子真願傾囊相授?!」袁大師的嘴唇又開始哆嗦了,很激動,雙手勾起,很有餓虎撲食的架勢。
「嘿嘿,當然當然,在下房遺愛說出口的話還沒反悔過,道長?」這位袁道長咋了,閉著眼睛抽抽,嘴裡不知道在嘀咕啥,突然猛一睜眼:「公子與二位殿下稍候一二,閒雲,速取筆墨來。」這位袁大師很是急惶惶地衝進了亭子,閒雲很快把筆墨紙硯備好,袁大師提筆飛快地寫著,很好奇,與總算恢復正常的李漱對望眼,走進了亭子,只見袁大師下筆如飛,一個個飄逸俊挺的毛筆字從筆下飛快地顯現而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這傢伙竟然記憶好到如此地步,下筆如有神助,一字不漏,龍飛鳳舞地篆抄著本公子剛才的言語。
「他在抄你剛才念的拳經?」李漱的臉色有點變了,有發黑的跡象,朝著我低聲道。看著這丫頭,是為我抱不平,很感動,不過,李漱的思路有些過了,這東西放我這,怕是出不了啥大名堂,頂多拿來嚇唬下那些小白之類的遊俠兒,落到這貨手中,才能真正的變廢為寶。
「放心,我與袁道長一見投緣,這種拳經,本公子多的是,你若想學,改日我手把手的教你啊?」朝這漂亮妞擠擠眼,李漱臉一紅輕啐我一口:「誰要你教,臭房俊……」伸手來掐我,沒能躲開,主要是被這丫頭擠在柱子邊上,不過,這一次,掐得那樣的輕柔,倒像是輕輕地撓了下,撓在我的心上一般。看著她那粉潤的紅顏,羞中帶嗔的表情,心中是越來越喜,小蘿莉的芳心,怕是已經別在本公子褲腰帶上了。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袁大師終於罷筆而停,長長地感慨一聲:「三清道尊在上,弟子……」抬眼見我站在跟前。看不出年紀的白臉微紅,赫然行禮:「道兄,莫怪貧道,貧道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道兄?」啥意思,本公子可是要結婚生娃的紈褲,可沒功夫跟你修啥道術。
「子日:三人行必有我師,此話中矣,貧道雖方外之人,道兄在紅塵中悠悠然浮看塵世,境界實比貧道高出不少……」袁大師的話比較有境界倒是真的。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點臉紅,像咱這樣的臉皮能紅起來實在是少見,趕緊拱手回禮。不知道該咋個謙虛。
「還未請教公子此拳經為何名?」袁大師這句話正合吾意爾,很想叫做遺愛拳法,嗯嗯,這似乎太厚臉皮了點,光叫太極拳,那本公子豈不是一點便宜也沒占?有了。
「這套拳經名喚:房式太極拳!」我一字一咬牙地說出了這拳法的全稱,啪,先把商標蓋上。房氏太極拳,在貞觀十五年春,由房府之二男遺愛公子。傳授於道友袁天罡,經二人共同研發?已經成為中國古代第一套內家拳法,為我國的武術道路開創了另一條陽光大道。嘿嘿嘿,本公子的房府二男自傳上又多了一條可以顯擺的事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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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敢說,吹牛,咱可是行家,太極拳這東西,本公子還是有些底子。吹,使勁地吹,聽得幾人如醉如癡,袁大師一口一個道兄的叫著,很和諧的氣氛,很快樂的交往過程,直到山間薄霧冉冉升起,本公子才不得不遺憾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著這位與我探討太極的道兄拱拱手:「今日天色已晚,在下與二位皇親相攜而來……」
「哎呀,都怪貧道,與道兄甚是相得,實在失禮,天色漸晚,貧道也不便挽留,來日,再向公子請教這……」袁天罡很遺憾,很戀戀不捨地把我們送到了溪邊,千叮萬囑要本公子再訪青羊宮,然後說是要回去品味道家真典之中的太極要義,來日再與本公子切磋,很失禮的一個人跑了,沒一點義氣,領著倆崇拜我到了極點的皇親,很是悠然地朝著觀外走去,李治小同學馬屁聲不絕,揚言要天天尾隨我,直到我答應收他為徒才罷,李漱水汪汪的大眼溢著崇拜與喜悅,朝這丫頭擠擠眼,換來的是一個羞意滿盈的表情,這丫頭,看樣子,很慶幸自個找了個無所不通的大才子而感到幸福吧?
剛走到觀門外,就聽見一聲脆生生地叫喚:「房公子留步……」閒雲,那小道士幹嗎?
一扭頭,閒雲小道士氣喘吁吁地提著個沒開封的酒罈跑到了跟前:「我家師傅命我來給公子送酒,差,差點就追不上了。」
「謝謝啊,小弟弟。」一把抄過酒罈子交給房成,很慈祥地拍拍這小道士的腦袋,露出個和藹的笑容,這孩子不錯,很乖巧,又懂禮貌。
「不用謝,我師傅說您道行高深,非凡人可能喻之,是不是啊,房公子!」小道士黑漆漆的大眼睛眨著,很崇拜的眼神。
嘴裂的有些大了,趕緊嚴肅下,很謙虛地道:「一般一般,其實你師傅也太謙虛了點,你師傅的道法有許多值得本公子學習的地方。」
「這樣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數圈,一咬牙,才從懷中掏出一枚綠得喜人的小藥丸:「這個給您。」
「這個,給我?」拿起來先拈拈,很輕,看樣子不是羅道長出品,難道是袁大師的作品?
「嗯,給您的。」閒雲大眼晴眨著,一臉的天真可愛樣。
「這東西……」湊鼻子下聞聞,芳草氣息濃重,嗯嗯,看樣子,這可能就是正版的靈丹了。這樣才對嘛,羅道長根本就是化學家,煉啥子丹,還不如煉點硫酸來得實際點。
「吃的!」閒雲用力地點點腦袋,很鄭重地說。
「送我吃的?!」有點害怕,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誰做的?」
「難道小道會騙公子不成?」很委屈地撅起了嘴,一臉委屈,伸手從我手中奪過,張嘴,叭嘰一聲,自個吞了下去,也不見面色發黑、七竅流血、四肢抽搐等一系列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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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的目光有些那啥了,我自個也覺得有點汗顏,這麼個可愛的小孩子,跟本公子一無仇二無怨的,難道還想毒死本公子不成,有點內疚地拍拍閒雲的肩頭:「沒,小閒雲,公子哪有這麼說嘛,不過就是正在研究這枚丹藥,看看有何妙處而已。」
「真的?」天真的表情,天真的黑眼睛,很像那個希望工程的黑眼晴。「當然,本公子說話從來不會有假。」很嚴肅的語氣和表情,讓公主和王爺的表情又和緩了下來,繼續以崇敬的目光仰望房府之二男。
「好吧……」閒雲咬了咬牙,很可愛的表情,又伸手進懷裡掏了半天,一枚綠得陰森的小藥丸出現在手中:「給您!」如同小朋友在動物園把食物遞到猴子嘴邊時興奮的表情與動作,為啥我會有這樣的聯想呢?太奇怪了。
「又給我?!」我的語氣讓這小傢伙再次委屈地撅起了嘴。趕緊笑笑,伸手接過,正想收回袖中,被閒雲一把拽住。
這時候,連李漱也看不下去了:「房俊,吃吧,人家這一片心意,再說了,你不也瞧見了,這孩子也沒啥事。袁道長的丹藥可不是輕易給人的,我大哥以前腳疼,袁道長就給了一枚,那以後,疼痛就輕了許多……」
這麼神奇?看著李漱,目光很誠實,沒騙我的意思。「那,我回家和水吞行不行?口太干了。」不知道為啥,或許是這小傢伙太過興奮的眼神讓我害怕。
「給您!」多禮貌,連酒都從房成手中奪過來遞我跟前,在一干人殷切的目光注視下,本公子一閉眼,一咬牙,吞了!!!
再倒了口酒灌了進去,砸巴砸巴嘴,咦,沒啥味啊,剛想謝謝這孩子,一低頭:「咦?人呢?」
「走了,剛走,就你在回味丹藥的功夫走的。」房成回答了我的疑惑。
「哦……好了,咱們回吧,改天,再來找這位道長,這酒確實不錯。」很高興,不光為後世留下了文化遺產,還得到了一位袁大師的尊敬,甚至還賺了一壺酒和一枚高級仙丹。哇哈哈哈……呃,打了個嗝,很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