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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 者︰夢入神機

       
第八十一章 海軍少校


  「啊!」宮城阪神看見這樣地情況,發出尖銳的驚訝。好像是即將要被非禮的女人。

  自從六天前和王超比武失敗之後,當初幾天他並沒有覺得什麼。只是小便的時候微微刺痛。並且兩腰眼地位置有幾個淡淡的指紋印。

  原來王超何陳艾陽交流之後來,對於他的太極拳暗勁練的剛柔相濟十分的佩服。本來就暗暗觀察,體會出了很多東西。

  在最近這四個月地閉門苦練中,他「單練劈抓」由虎形向鷹形過渡,居然讓在日起日落的觀察中,明白陰陽動靜地道理。在一遍遍的

  「輕出重收」練習中。他的劈拳抓擊的暗勁勃發不再是一味剛勁勇猛,而是可剛可柔。

  不過拿人體過試驗,王超倒還是第一次。宮城隊神不幸的成為了第一個實驗品和犧牲者。

  暗勁練到至柔後。可以通過人體細微的毛孔刺進內臟深處。而且表面不留下一點痕跡。

  王超在抓擊的時候,還是在宮城阪神的腰間留下指痕,那是暗勁還不到家,沒有到至柔的地步。

  要是暗勁練到極致柔和的地步,只要輕輕往敵人身上一挨。立刻就能刺進敵人身體內任何一處,並且在刺入的一刻,敵人不會感覺到任何地疼痛。而且事後皮膚上沒有一點傷痕。等到很多天後內臟傷勢開始惡劣,人也無救了。就算能救治的下來,也廢掉一大半。

  高明的針灸師,用金針刺人的皮膚。被刺者也會一點都感覺不到的。

  暗勁和針灸本就是一個原理。

  暗勁柔功,傷人於無形。讓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招。中招以後依日不明白。這是在是暗算人一等一等的手段。

  不過要是對手也是高手,把功夫能夠滲透進五臟六腑,全身內外感覺無比靈敏,那暗勁柔功的暗算也沒有用處。

  但是很可惜。宮城阪神不是這樣的人。

  要是他明白暗勁的厲害。在第一時間觀察到了腰部地指痕。立刻回去找人治療,還不至於惡化到現在。

  現在到了尿血的程度,已經是兩腎開始腐爛。傷勢透射到外部表皮神經。

  內臟的感覺器官本來就弱小地可憐,人若是受列內傷。感覺到疼痛,那內傷就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了

  宮城阪神雖然出身武學世家,練空手道剛柔流,兼練了很多內家功夫。身體已經達到明勁巔峰,還是他性格凶狠!一直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緒,白然就不會用情緒來勃發心力發出暗勁了。

  不通暗勁。對於更進一步的暗勁柔功他更是一知半解,不曉得厲害。也就注定了這次他悲慘的結局。

  不過宮城阪神是日本宮城世家嫡系的一個子弟。王超用暗勁廢了他兩腎,基本上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王超對與結也有必然地覺悟,既然對方找上門來。還打的趙星龍三處骨折。於情於理,自然都要下陰毒的招數來對付他。

  「怎麼回事,怎麼會尿血?」突然間尿出暗紅腥臭的血液來,是人都受不了。況且宮城阪神從小的身體就非常好,無病無災的。

  兩腰鑽心的痛。連同他尿道也好像許多針亂刺。幾乎痛得他下身都失去了知覺。

  「啊!」在尖叫聲中。他滾落在地面上,引得機場裡面無數人觀看。

  拿些人都看見他身上都是血,下身臭烘烘腥得逼人,都心驚膽顫。

  就在這時,他的幾個同伴也發現了異常,衝進廁所,立刻發現這樣的情況都大吃一驚。連連呼喊。

  「快。快把宮城送去醫院。」

  「我天。這是怎麼了?下飛機地時候還好好的。」

  在嘰裡呱啦的日語聲中。宮城阪神被抬上了救護車。

  日本東京一家大型醫院內。

  宮城阪神全身昏迷,兩腰之間插了管子躺在病床工一動不動。只有床左側的心電圖發出波紋,還表明他還活著。

  兩腎已經完全壞死。就算找到合適的腎源手術成功換上,以後身體功能也會大大降低。而且,而且已經不可能有生育能力了。

  一個戴眼睛地主治醫生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這個威嚴地中年日本男人,然後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述說著宮城阪神地病情。

  日本中年男人越聽臉色一寸一寸的陰沉下去。知道最後聽到不司能有生育能力的時候。終於抑制不住怒火。

  「巴嘎!」日本中年男子憤怒的一聲爆罵。一個耳光抽打過去,那個主治醫生立刻被抽掉了眼鏡,例在地上。兩隻手畏畏縮縮地摸索著。幸虧他的眼鏡鏡片是樹脂地。如果是玻璃,現在已經把兩隻眼睛都扎瞎了。

  宮城先生。宮城先生。我們會盡力治療。盡力治療。

  看見主治醫生挨打,凡個醫院裡面的領導連忙跑了過來,羔頭哈腰。

  沒有辦法。宮城家族在日本是個大家族,家族集團生意。資產都雄厚地不可思議,尤其面前這個人,宮城澤明。山口組黑幫組織內的一個高級領導人。只要稍微說句話,這幾個醫生當天晚上就會被人跺成肉醬,衝進下水道中。

  日本的黑幫甚至可以影響政壇。軍界。

  「澤明,不要打人。」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宮城澤明回頭一看,立刻收斂了自己憤怒的神情。

  來的是一個穿著和服,木屐手裡拿著一根枴杖的日本老頭。這老頭身後還跟了四個一臉冷酷,眼光黯淡沒有絲毫光澤,好像死人一樣的高大男子。

  「伯父,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宮城世家的現任家主,宮城龍太郎。日本武術界七十年代威名赫赫的人物。

  「澤明,你武功一直停滯不前。現在心靈上的修養也落後了很多,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龍太郎歎了一口氣,「不過這也是因為你打理家族的生意,分心太多的緣故。好了,帶去看看阪神。」

  「嗨!」在龍太郎面前。宮城澤明表現的誠惶誠恐。

  兩人進了病房。龍太郎走到宮城阪神面前口看了看他的腰,隨後老眼一亮!閃爍出逼人地精光。目光好像利刀,死死的盯住兩腰之間幾個淡淡的指痕。

  看了良久。龍太郎地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語氣很是平靜:防神這孩子。是我們宮城家的武學人才,如果磨練一下性子。在三十歲之前!能夠踏入一流高手的行業,到時候,我們家族裡面又會多出一個支撐門面的武術大師。可是現在不行了。治好以後也不行了,傷他的是一個高手。,

  龍太郎的語氣越是平靜,宮城澤明地心裡就越是震驚,從小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位伯父,越是平靜的時候。就是起了殺心的時候。

  「我們日本武術界,自從四五年後,和華人武術界一直沒有擴大交流七現在,也是到了重新弄出恩怨的時候了。澤明,你去查一查。殺死陳神地是哪一個高手,這樣的高手,不是無名之輩。」龍太郎吩竹道。

  可是,伯父,阻神並沒有被殺死。還有希望醫活的。

  「嗯!」龍太郎轉過身來,兩眼盯住宮城澤明,令他心驚膽顫。懷惴不安。「我們宮城家。在追求武學的道路上。失敗從來就指有一條路。」

  說著,龍太郎一手捏成爪。猛的扣在宮城隊神地喉嚨上,卡嚓一聲,心電圖停止了跳動。

  你不是繼承宮城家武學的人,所以我對你寬容。宮城家是個驕偽地家族,絕不元許一輩子都躺在床上的失敗者出現。,,龍太郎殺了宮垢阪神。轉身就走。

  S省。

  雖然知道自己用暗勁傷了宮本隊神肯定要結仇怨,王超倒是不怕。他現在拳術越發精進,正想找人試手!那宮本隊神在他眼裡,連熱身都夠不上。

  組織上現在決定,你到山東去開設武館。

  王超自何張威比武回來,好不容易清閒了半年時間,在寒冬降臨的時候,回到c市自己的家裡面,隨後,又拿錢在環境好的一個小區買下一個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裝修之後,讓父母搬了進去。

  這些年,父母也漸漸接受了他在外面做生意賺了不少錢的事實,歡天喜地搬進新居。王超又留下了幾十萬塊錢,讓父母辭去工作,就在家裡養老。

  父母側是很配合,搬進新居之後,很快就和周圍地鄰居打成一片,整天竄竄門,散散步。打打麻將,栽花種草養金魚,弄烏龜。日子過的悠哉閒哉。

  王超也跟著住在家裡面,心情徹底鬆懈下來。突然覺得,這樣平箭悠閒地生活很不錯。

  但是父母雖然生活上好起來了,卻又有一件事情老是掛在心裡面。

  那就是王超成家的事情。按照他們的道理,現在王超事業有成,就應該趕快談個女朋友成家。生小孩。墮多小說盡在君子堂毗w枷加四凹m

  王超連這東西想都沒有想過,每次聽到父母地嘮叨,只是一笑而過。

  年關很快就過去。

  王超現在已經是二十二快滿二十三地青年了。習武的年頭,整整口年零三個月。這四年之間,他行止坐臥,幾乎都在練功,相當於一般練家子地兩三倍時間。用武俠小說的話來說,王超現在也有十多年的功力了。

  三月,春暖花開。

  終於,王超悠閒的日子到了盡頭。

  這天,他接到曹毅的電話!立刻趕到了C省公安廳。

  曹毅一見面,就宣佈了組織上的任務。

  「去山東?」王超有此驚訝。

  「不錯,就是去山東。」曹毅點點頭,解釋道:「山東和韓國日本只有一水之格。而且上接東北,東北又連著俄羅斯!俄羅斯的黑勢力!地下賭拳尤位嚴重,已經漸漸從那邊滲透了進來。那裡的形式十分複雜,你去了之後,首先從武術界著手。一面摸清楚所有黑勢力的動向,另一方面要打出威風,打出名頭來。我聽說你那天在跆拳道館打死了日本武術界宮城家族的宮城陳神。這次麻煩不卜。另外,你還要小心,山東,東北現在一部分地黑拳市場,也是一個叫廖俊華地太子黨控制著。和俄羅斯,日本,韓國的黑勢力都有勾結。這次,依日是大石頭他們跟著你,一部分成為你武館的學徒。另外一部分依日隱藏在暗處,何黑幫火拚的時候。也有個照應。」

  另外,你對於商業上地一此倩況,一竅不通,羽磊他們也擅長作戰,破壞,入侵。因此,組織上為你專門調撥了一個助手。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身穿軍裝,肩榜上抗著兩枉一星少校軍銜地女人。

  「你好!林雅楠同志!」

  見這個女竿人一進來,曹毅連忙站起身來打招呼。顯然,這個女軍人的地位和他是平起平坐。

  你好,曹毅司志。少校女軍官也和曹毅握了一下手!眼睛卻彰王超望過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八卦形意拳大師王超師傅。」曹毅連忙升紹。

  「你好。我是海軍少校林雅楠。」林雅楠標準的自我介紹。「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海軍?難道以後要調撥軍艦在海上幹架?」王超聽見海軍這兩個字,稍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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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要你做武術界的吳清源!


  看著王超愣了一下,林雅楠閃過一絲疑雲。

  「八卦形意拳大師?大師這個詞這是隨便叫的麼?我怎麼看眼前這位沒有一點反應的警覺和靈敏。」

  的確,以王超在拳術上的造詣,稱為大師也並不過份。他這個大師可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憑手上身上的真功夫硬生生打出來的。

  但是從他的年齡上來看,這個八卦形意拳的大師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人信服了。

  林雅楠一雙丹鳳眼睛微微瞇起,從那兩道縫隙中一下閃爍出凌厲的精光。

  只是,他的動作卻是很自然,輕輕伸出白皙的手掌,表達出了握手的意思。

  王超心裡還在想海軍的事情,並沒有把林雅楠放在心上。但是就在兩手相握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對方的上臂不動,肘關節突然一錯,整條小臂好像大桿子的頭一樣劇烈地擺動了一下。

  林雅楠肘關節突然發勁,從外人看來,只不過是稍微往上抬了一下,在握手的時候經常用到,並不顯得突兀。

  但是王超卻陡然感覺這個女少校的五指緊縮,好像一把鐵鉗子,同時小臂的抖動,帶動了自己整個身體。好像對方這輕微的一抖,要把自己整個人都抖飛出去一樣。

  肘關節小臂發勁,隱蔽!力量大!就好像是用大桿子挑物!

  「好身後的八極功夫?怎麼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這麼厲害?不是說國家現在不培養武術人才麼?連大石頭他們也不過是精通擒拿格鬥。搏擊的外門功夫。怎麼這個少校就這麼猛,而且還是個女的?」

  王超立刻察覺出了,以肘為槍。這是八極拳的發勁技巧。而且這女少校一抖之力竟然有五百斤以上,足足可以在握手的一剎那,把人抖飛出去。

  不過林雅楠這樣的手段,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能立刻給個下馬威,但是在王超這樣的拳術大師面前,還是等於小孩子過家家。

  輕輕一提腰,王超整個手臂柔軟的麵條一般。微微一起一伏,整個人的重心就好像在水中沉浮的花瓣,風中飄拂的柳絮,無論是林雅楠的勁如何巨大,都落了個空。

  「林少校,請坐。」王超在外表絲毫不顯露出來,很自然很配合地握了一下手,化解勁力之後,手指摸到林雅楠的骨節,輕輕按了一按。

  林雅楠立刻變了顏色,只覺得自己手臂骨骼被王超輕輕一按,立刻好像槓桿一樣,一頭一頭傳遞到了身上,脊椎,最後落到腰胯,盤骨。

  她整個人就好像提線木偶,不由自主地坐到椅子上。

  王超通過摸她手上的骨頭,控制了她全身骨節。

  這正是太極拳中精深的運勁閥門,自從王超和陳艾陽交流之後,對於這門勁力的理解,已經逐漸開始出神入化。

  不過這一握手之間,王超並沒有給這個女少校難堪。

  最起碼,在曹毅的眼裡看來,兩人就是相互握了一下手,然後王超自然鬆手,招呼一聲,林雅楠就坐下。

  王超也順勢坐了下來。

  「難道俄羅斯,日本,韓國,朝鮮這些地方的暗勢力這麼龐大?已經牽扯到了海上?居然拿要動用到海軍方面的力量才能壓制?」王超一坐下來,為了避免林雅楠尷尬,一下就扯到另外的話題上,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林雅楠剛才失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頓時覺得十分的尷尬,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但是接下來見王超絲毫不提剛才的事情,反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把話題轉移到另外的方面,立刻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不愧是當得起大師這兩個字。

  「拳術登峰造極,性格春風化雨。想不到還真有這麼出色的人。組織上面挑選的人才,果然都是非常出色的。聽說他在去年一次比武,贏了廣東三虎之一的大拳師張威。我雖然沒有見過張威,但老是聽見師傅說起,廣東三虎都已經都了武術的精要,是高手中的高手…………。。」

  林雅楠一邊想著,一邊接過王超的話。

  「現在渤海,黃海,日本海上一代的暗勢力活動非常猖獗,尤其牽連到俄羅斯,還有車臣的游擊隊常常客串僱傭兵,在日本海還上一代幫助黑幫暗勢力打殺。日本在美國的控制之下,現在東南亞局勢複雜,無論是俄羅斯,還是美國,還是我們都不能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所以那些暗勢力十分的猖獗。尤其是最近,歐盟的一些勢力也好像插手了進來。形式亂成了一團糟。」

  「嗯,原來是這樣。林少校,那如果有必要海上行動,你能夠調動多少東西?」王超最關心的是這個。

  上次和張威在游輪上比武倒還好,有那麼多的武術界知名人士,而且游輪是陳氏集團的,所以沒有出什麼差錯。

  但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可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茫茫大海之上,除非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不然遇到任何事情,逃都沒有辦法逃。

  「去山東開武館,那裡形勢複雜,和人比武那是少不了的。組織上又只能在暗地裡支持我,這是把腦袋天天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張威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看在六扇門中,也是身不由己。」

  「我能調動五艘軍用海上稽查船,船是改裝過的,火力不錯,有小口徑遠程平射導彈,魚雷發射裝置,每艘船工上能有二十名到三十名戰士,個個都是海軍陸戰隊調撥過來的好手。」

  林雅楠少校立刻準確的報出了自己能運用的力量。

  「好傢伙!」王超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了一下。

  「組織上這麼大的行動,為我配備這麼大的力量?我看不是去武術界發展,是去打仗的吧!」

  「那麼多的船隻、人員,調撥起來會不會動靜太大了?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啊。」王超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只是以防萬一,你還不知道吧,日本武術界已經盯上了你。只是你最近在S省,內地日本的勢力不可能進來,但是你去山東開館,肯定會被日本勢力盯上,比武,暗算,這些都是少不了的。你現在是組織上培養的重點對象,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的閃失。」曹毅站起身來,對王超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在這裡給你通個氣!」

  「你年紀輕輕,武術已經出神入化,我是看著人長大的。短短四年多時間,你飛快的成長,我已經把你的全部資料和成長經歷上報給了組織!」

  「組織上經過半年時間的研究,已經為你以後制定了一個重要無比,而又艱巨無比的任務。」

  王超見曹毅神情陡然激動起來,心中也是一凜。

  「什麼艱巨的任務?」

  曹毅道:「你可知道圍棋界有位大師傅叫吳清源?」

  「圍棋界大師吳清源。」王超點點頭,表示知道。

  「吳清源當年東渡日本,橫掃日本圍棋界所有高手,無論是一注以,還是超一流,他都把他們打得統統降級!」

  「組織上給你的任務就是:今後的日子裡,你要一一和日本武術界所有的高手挑戰,無論是一流,還是絕頂高手,還是宗師巨匠,你都要將他們全部在正式的比武場合中打敗,最好地擊斃!」

  「你就是武術界的吳清源!這就是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你說艱巨不艱巨!重要不重要!」

  「攜我國人威風,橫掃天下,所向披靡,這是你今後要做的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的和黑(什麼)勢力,太子D爭鬥。」

  「組織上給你武力,給你配備這麼多的人,就是要保證你的安全。因為現在的你,值得這麼大的代價,你要明白自己的價值。」

  曹毅一口氣把這麼多話說出來,然後自己也覺得激動過頭子了,坐下去平靜了一下心思,喝上一口茶。

  「組織上對他的期望值這麼高?」聽見曹毅這一番話,就連這位海軍女少校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但是林雅楠,就連王超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他雖然拳術大進,武功出神入化,爐火純青,但也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單單是一個陳艾陽,他就知道,自己要趕到那樣的境界,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現在組織上對他的任務竟然是要他天下無敵!

  橫掃日本武術界,打敗擊斃所有的宗師、大師、一流、超一流高手,全部通殺,成為武術界的吳清原。進而橫掃天下,無敵世間。話雖然說起來威風無比,但落到實處,簡直就等於是讓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去徒手攀登珠穆朗瑪峰。

  王超雖然自信,但不自大。

  「這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味道,如果再給我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我有信心做到這一點,但是現在……」

  王超有些苦笑。

  不被組織上重視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被組織上重視過頭,同樣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王超彷彿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化成一座泰山,狠狠的壓在自己肩膀上。

  「當然,這只是組織上對你的期望,前提是你在每一次的比武和挑戰中都不能輸。」曹毅歎息了一口氣:「說實在的,組織上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也大吃一驚,但是想想,也不無道理。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你的每一步,都讓我驚訝。四年前,我只一關頭就可以解決掉你,但是四年後的今天,你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置於死地。」

  「其實我當年博擊格鬥的時候,也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野心,但是歲月流逝,雄心壯志也消磨一空了。年輕人,不但是組織上給你的任務,我把我年輕的夢想,也一併交給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來,從今天開始,就讓林雅楠同志一起,來見證一個神州的誕生吧!」

  曹毅把手伸了出來。

  不得不說,曹毅是部隊裡面的政委出生,做政治工作,煽動人心的口才,那是超一流水平,雖然沒有傳說中佛祖講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飛禽走獸都來聆聽。

  但也足以說得人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這也讓王超真正領教了組織上的政治工作重要性。也明白了組織當年天下無敵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做政制工作,當政委的,都是大佬。我是遠遠不能比擬。曹毅能爬的這麼快,就算沒有後台,也絕對會陞官的。」

  王超打心底裡面歎息了一聲,伸出手來。

  林雅楠也伸出了手。

  三個人,六隻手,緊緊搭在一起,要見證一個國術神話的誕生。

  只是世事無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冥冥之中運氣存在,就算是天下無敵的高手,在比武過程中,也要靠三分運氣才能獲勝。

  這個神話是一誕生就破滅,還是能持續下去?

  不但王超自己不知道,就連老天爺也很可能說不清楚。

  但是王超知道,自己已經被逼上了梁山,以後的道路,只有贏,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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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廣東三虎之戴軍


  雖然明明知道曹毅的一番話是作為鼓勵和煽動的政治工作,但王超聽了還是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一連準備了三天,王超和林雅楠,趙星龍,還有大石頭,斧頭,鎯頭等幾個人一起坐飛機去了山東,至於其他的二十幾個戰士,早已經在山東秘密待命。

  原來大石頭一幫特種兵,一共有二十五個人,因為比試,鎯頭被王超用虎形劈勁震斷了雙臂,所以在跟隨王超去廣東的時候只有二十四人。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鎯頭的手臂早已經恢復,經過那天的比試,鎯頭也因此對王超深為佩服,這次的任務一分配下來,立即巴巴湊上來,要做王超的弟子。

  不說鎯頭的手臂,就連趙星龍的身體,經過半年的精心治療,腿骨,手骨,胸骨已經完全癒合。

  他本來就是練內家功夫的好手,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強上幾倍,更加上王超現在財大氣粗,有的是錢,為他請了最好的骨科專家會診,更是隔三差五過去用暗勁幫他扶正骨頭,強化骨質。

  半年前,陳艾陽給王超治傷,以暗勁柔勁輔助藥物直接從人毛孔打入,敷在受傷的部位,不經過身上另外的循環,以達到藥物吸收的完全效果,這令王超震撼很大。

  終年比武的人,沒有不受傷的。古代武林中人,多數都會點醫術,黃飛鴻更是以行醫為主。

  會武不會醫,傷勢積累多了,時間一長,不死也殘廢。

  暗勁療傷的原理和針灸一樣,不過比針灸的效果更為強大。王超在前一段的時間雖然看似悠閒,其實對暗勁療傷的手段琢磨的很深。

  趙星龍的一個受傷,更是為他提供了一個絕好的試驗機會。

  王超也沒有用什麼別的藥,就是通過特殊的渠道,買了一些壯骨的虎骨藥酒,倒在手上,以輕柔的心意勃發暗勁,把藥力直接敷進他的骨頭操作處。

  這樣一來,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趙星龍斷裂的骨頭好的出奇的快。

  經過這一次的失敗,徹底激發了趙星龍潛伏在身體之中凶悍的意志和氣息,尤其是輸在了日本人手裡,這令他徹底暴走。

  傷勢好了之後,他開始每天強行苦練武功,就連每天的睡眠都縮短到了四川五個小時,一遍遍的苦練,發瘋,甚至比王超以前還要投入。

  以前的趙星龍,逃離了黑拳市場,重新讀大學,又得到了王超的資助,加入天星集團,開始慢慢踏入上流社會,燈紅酒綠,每天車來車去的生活,已經漸漸開始腐蝕他的意志。

  雖然他每天依舊會抽出一些時間來練武,但是因為沒有投入,沒有入神,所以沒有什麼進步,只是勉強保持著身手不退化罷了。

  其實王超也有他這樣的經歷,只是在經歷了長途跋涉之後,洗刷了心靈和意志,再也不會因為塵世的浮華蒙蔽對拳術至高境界的追求。

  「也許這次失敗,對於他來說,是一件脫胎換骨的好事情。」

  王超這樣認為。

  「林少校,山東這麼大一塊地方,不知道我們武館開在什麼地方?怎麼宣傳?」

  飛機上,王超和林雅楠坐在一起,林雅楠早已經脫去了軍裝,換上了一身幹練的純黑色職業裝,修長的雙腿,高聳的胸脯,以及白皙的皮膚,姣好的面容,冷中帶著嚴肅的氣質,不時散發出的幽香,足可以讓任何男人在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腦袋裡面就會想入非非。

  不過和王超坐在一起,林雅楠並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的猥褻眼神和念頭動作。

  王超的眼神雖然偶爾從她身上劃過去,有時也停留一下,但是林雅楠從他的眼睛裡面看不到任何雜質,目光好像泉水一樣清澈流動。

  不得不說,隨著拳術的精深,王超養氣的功夫也越來越深沉寧靜。

  「就在這裡面」林雅楠打開飛機座位前面的小桌板,鋪開隨身拾的地圖冊子,手指點在山東沿海的一座美麗城市上。

  「青島?」

  「對,就是青島,我們把武術館開在嶗山!」林雅楠點點頭,就在這一剎那,王超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張彤的氣息。

  都是精通商業的女人。

  「組織上交代下任務的時候,我就已經通過關係,和青島旅遊部門打了招呼,在嶗山風景區,把幾個道觀擴修,連成一片,弄成大型武館。」

  「嶗山?我還以為是建在市區弄一個門面,學習跆拳道,空手道的經營模式呢。」王超一見林雅楠早就準備好,想了想,結合自己的看法提出了疑問:「武館開在山上,怕是影響不大吧?」

  「這你就錯了!」林雅楠用手指頭敲了敲河山嵩山:「我們中國的東西,要借助名山,名勝古跡,才能發展起來,你看少林寺?現在經營的怎麼樣?股票都快要上市了。少林集團的CEO(首席執行官)永信大師,比任何一個大型公司的董事長,都要來得威風,有名氣。本人還是全國人大代表!怎麼樣!我們中國的經營模式,自然有一套,不用學韓日。」

  停頓了一下,林雅楠繼續說:「嶗山自古就是風景名勝,道教的聖地,蒲松齡的嶗山道士,穿牆術,多有名?我們借且的就是這個名氣和神秘性。加上你又有真功夫,隨便在電視台出錢打廣告,炒作一番,立刻就會名震武術界,雖然短時間比不上少林寺,武當山這些地方,但再怎麼說,也遠遠要比什麼空手道,跆拳道在城市裡面的經營模式好的多。更何況,山東這個地方靠近韓日,城市裡面的搏擊,健身市場都被跆拳道,空手道佔領了,我們就算動用組織的關係,也不好欺行霸市的做生意吧。」

  「好,嶗山!這個地方選得好!」聽見林雅楠這麼一分析。王超想想少林寺的經營模式,立刻茅塞頓開。

  「武術是一回事,經原武術。把武術做成生意。靠它賺錢,出名,又是一回事。」林雅楠收起了地圖冊。

  王超聽到這裡,臉突然籠罩其一股陰沉。

  「國術,本來就是只殺敵,不表演。但是現在,我卻不得已。陷落了進去。這算不算違背了塵姐當初教導我的初衷呢?」

  王超想到這裡,長長地噓出一口氣:「我知道塵姐的本意,當初教我的時候。只是想在國內留個傳承。我現在稍微踏入了武術界,就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不知道她那個世界,又是怎麼樣的呢?」

  「你在想什麼?」林雅楠見王超突然臉色不好,閉上嘴不說話,以為出了什麼問題。

  「呃……沒有什麼。」王超閉目養神:「這些我都不懂,一切都靠你安排,我只管打架比武,其餘的事情一概都由你做主。」

  有了林雅楠的安排,一切都十分順利。

  四五天後,王超一行人在嶗山南麓的老君峰下的青磚紅牆道觀內居住下來。

  這裡是嶗山道教創下清宮地地盤,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樹木幽深,場地寬大,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場所。

  王超一來到這地方,就被景色吸引住了,山海一色。是在是壯觀無比。

  這一連六七個道觀,裝修以後。連成一片,有三十多間房子,都是古色古香。氣息優雅。再往山上去。就是嶗山道教協會的場所了、

  這次林雅楠能盤下來這個下院。一大半是青島旅遊局的疏通,另一方面,也不無組織上的關係。除此以外,還給嶗山道教協會一筆資金。

  武館的招牌也掛了起來。

  不過這次沒有用「天星」這個招牌了,而是堂堂正宗掛牌《嶗山內家拳館》。

  已掛牌之後,林雅楠立刻動用手段和資金,在山東省電視台,各大新聞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宣傳。

  一時之間,《嶗山內家拳館》地聲勢,就好像大海洶湧一樣,幾乎傳遍了每一個山東人的耳朵裡面,就連外省的一些人,也聽到了這個武術館的大名。

  這就跟九十年代風靡一時的「萬友武校」一樣,鋪天蓋地的新聞轟炸,沒有人不知道的。

  況且嶗山的道士,本來就很出名。這次王超辦的武館,打廣告的時候本來就含糊其辭,讓人以為是某個神秘的道士高人在傳授秘訣。

  就在一個月後,慕名前來的一些人幾乎踏破了門檻。

  不過王超並沒有露面。

  林雅楠早就安排好了,由嶗山道教協會一個會武功的道士作為公眾媒體人物。

  王超雖然修為上稱得上大師,但是在年齡上,無論如何也稱不上,作為武學大師。怎麼得都要有仙風道骨的中老年氣息才能讓人信服不是?

  這個負責出境的道士是個螳螂拳的高手,名叫洪大通。原來是一個練七星螳螂拳的拳師,因為生活所迫,索性就找關係,出家當了道士。

  他短打快攻。近身搏擊,快捷迅猛。倒是個高手。

  但和王超比起來,就相差了很多。

  王超估摸著他比秦茂蛟,柳生晴子,宮本阪神都相差了一些,不過和現在的趙星龍倒是不相上下。

  但是這樣的武功,已經足可以糊弄鏡頭上和前來求武的人了。

  本來,洪大通對王超作為武館的館主,很是不滿,只是道家協會叫他來幫忙。不得不來。但是在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和王超試手,被王超一記劈拳鷹爪抓其他的身體騰空甩出五米開外。連武館內木質的大門都撞破了。

  他這才知道厲害,又聽說王超就是在去年比武,打敗了潮州大拳師廣東三虎之一的張威,立刻大吃一驚,隨後口服心服,心甘情願的呆在武館之中拋頭露面,只希望能在王超身上學點東西。

  就在王超在嶗山成立了武館後的一個月,那麼大的動靜和消息,已經傳到了許許多多有心人的耳朵裡。

  山東省省會,濟南市。

  市中心,一棟高聳一大廈頂層。

  落地式的大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個濟南市的面貌。

  「廖師弟,最近武術界的動靜很大啊,你是山東,東北的地頭蛇,不知道你曉得不曉的?」

  大廈頂層的辦公室真皮大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這個男子眉毛橫起,中間連成一塊,就好像是一個濃黑的一字。

  他的頭髮三寸短平,根根直立,就好像豪豬刺,整個人透射出一股精力無窮的味道。

  「戴師兄,最近武術界?也就聽說去年一個年輕高手,在船上比武,打得和師兄齊名的張威跳海而死。至於今年,今天好像沒有什麼吧?」

  原來這個一字眉的男子,正是廣東三虎之一的戴軍,心意六合拳大師。

  而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山東有名的太子黨,廖俊華。

  只是這廖俊華居然是戴軍的師弟,這連王超得到的資料裡面都沒有提到!

  戴軍的師傅是現在在美國夏威夷養老的國術大師朱洪智,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曾和台灣薛連信齊名。

  兩人都是華人武術界赫赫有名的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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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功夫突飛猛進


  廖俊華雖然也是傳聞中的太子黨,但是卻比趙均,王小磊,關穎達他們的年齡要大上一些。

  約莫三十一二歲上下的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白綢子衣,劍眉星目,天庭飽滿,五官勻稱。可以稱的上是英俊極了。

  他身體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之上,一絲不芶.完全沒有那些富豪公子的輕浮,陰狠,奢華的氣息。

  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看來,廖俊華就彷彿一個時刻都嚴以律己的修行之士。和傳說中的太子黨高幹子弟完全掛不上鉤來。

  但是,他的的確確又是一個太子黨,甚至家庭的勢力,比趙均,王小磊,吳穎達三人還要大上許多。

  只是他並不像億科集團的直接參與黑勢力,而是一手掌握了山東半島的電力,石氣等能源系統。

  像東北,山東這一帶的一些地下黑勢力,也並不是他直接統領,甚至和他掛不上勾。但是他的威懾力卻很大。只要隨便說一句話,無論是黑白兩道的人物,沒有一個不買賬的。

  就算是利潤高的一塌糊塗的地下格鬥賭拳行業,他也是只暗中操作分紅。

  從外表看起來,他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國企老總。就算查起來,他也是根子深,苗子紅,沒有一點涉黑的行為。

  「難道你不知道?不可能,最近那蓬萊內家拳館可是鬧得聲勢很大。」徐震看著廖俊華這位小師弟一會兒,就已經知道,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自己這位小師弟的底細,他深深的清楚。

  才十幾歲地時候。廖俊華就被他的家人送出美國留學,在留學期間,認識了當時急於找關門弟子傳承衣缽的拳術大宗師朱洪智。

  廖俊華資質非常好,人又聰明,更能刻苦,立刻被朱洪智看中,手把手教了他四年功夫。結果他一練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竟然在美國紐約的華人社團圈子裡面,打出了「紅花雙棍」的名頭來。

  自古以來。從唐代開始,就不斷的有華人流落海外。開枝散葉!上千的時光過去了,流落在海外的華人千千萬萬。歐美。加拿大,俄羅斯,新加坡,等等等等,都有無數的華人圈子。

  華人在外國,生存很不容易。經常受人歧視和欺壓。不結成社團聯合起來,那是根本活不下去。

  美國的華人社團當然是比較大地一個。秉承了古老的傳統。武術界也比現在地大陸要發達許多。

  這其中有兩條原因,第一。清朝,民國時期,國家亂糟糟的。許多有名地武術界都離開了大陸,在解放初期更是有大量武術家隨國民黨跑路。

  第二,外國的華人圈子,遠遠不如大陸生活平靜,面對各方勢力的威脅吞噬,就連很多小孩都能在關鍵的時候,拿起刀槍來砍殺。外部的壓力,能磨練出一個民族人民最為凶悍的血性。

  「紅花雙棍」這個稱呼,來自中國最古老的社團青幫和洪門,簡單地意思就是最能打地打手。能在高手如雲的海外華人社團之中闖出這個名頭來,廖俊華地不簡單可見一斑。

  朱洪智見自己這個弟子這麼有成就,在後面的日子裡,自然把武功全部教授。

  廖俊華一共學了八年,然後回國。在這八年之中,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架,磨練身手,並不是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菜鳥,相反,他的打鬥經驗,甚至比他師兄戴軍都豐富。

  這樣一個太子黨,可以稱得上是傳奇人物了。但是因為在國外留學的經歷,十分隱蔽。而且他的家庭勢力也大,組織上並沒有查到一些具體的情況,導致了王超信息不明。

  「嶗山內家拳館?那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螳螂拳道士,和道教協會的一干人想賺兩個錢花花罷了。怎麼,裡面莫非另有玄機?」廖俊華意識到了戴軍並不會無的放矢。

  「裡面肯定有玄機,那個螳螂拳道士,只是一個噓頭。拳館真正的主人,就是打敗張威的那個年輕拳師王超,本人是S省天星網絡集團的老總。」戴軍輕微咳嗽了一下。

  「他還結了下了很多恩怨,一是打死了老徐{指徐震}以後撐門面的弟子秦茂蛟,二是打死了日本宮城世家的一個傑出弟子,宮城阪神。現在聽說日本武術界已經隱隱有微詞,很可能大規模的出動找他的麻煩。」

  「嗯?」廖俊華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他有什麼來頭?」

  「這次我來山東找師弟你,事前是受了億科集團的郵件邀請,吳穎達他們請我的意思是,要我和王超比上一場,為廣東三虎奪回名頭。我怎麼會平白無故被人當槍使?不過我和那三個太子會了一下面,也算是知道了這個王超的來歷。根據他們事先的調查,這個王超,很可能是歐盟的一個華人間諜。」

  「歐盟派出的華人間諜!」廖俊華本來平靜的臉上,這才吃了一驚

  「戴師兄!我們明天,就去會會那位年輕的拳術大師!」想了一會,廖俊華突然對戴軍道。

  「師弟是手癢了吧。現在這山東沿海的局勢已經夠緊張了。要是歐盟在來插上一手,那實在是太麻煩了。」戴軍本人就是澳門葡京集團的大薰事。對於這亞洲一帶的海上問題,瞭解的比誰都敏感。

  嗨!嗨!嗨!

  趙星龍整個人站在齊胸深的海水中,海水一個浪頭接一個浪頭的扑打過來,永無休止。

  但是他絲毫不顧,迎著海浪出拳,每一拳都發力剛猛,正中一個浪頭,打的水花四散濺開。

  海水潮湧的力量很大,但是趙星龍卻站的很穩。腳地下生了根似的。

  一輪火紅的太陽從海平面上跳躍而起,照地海上光芒萬丈。趙星龍的身體也被初生的陽光照到,整個皮膚顯現出了結實無比的古銅色。

  趙星龍在水中對著浪頭搏擊。而王超卻背著雙手,和林雅楠兩人在遠處的沙灘上悠閒的走著步子。

  大石頭,斧頭,鎯頭這三個強悍的戰士,卻赤著腳,在沙灘上跑步,然後對著海上的新鮮空氣呼吸,鍛煉,做俯臥撐等動作。

  把身體都鍛煉到位之後,三個戰士開始立定站樁。

  這三個人。搏擊格鬥的技術雖然強悍,但卻並沒有練到脊椎。遇到強手。就要吃虧。

  來到山東的這些天,一切事務都是林雅楠打理。王超倒是出奇地悠閒。整天就是在嶗山轉悠,看看風景,海邊散散步。比在家裡還要平靜。

  不過,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嗯?這些天怎麼都沒有看見你練功了?」終於,趙星龍停止了練習,一身濕淋淋地從海水裡面走了出來。

  對於王超這些天的行為,他十分地不解。

  就連旁邊的林雅楠。也早有這個疑問。

  按照道理。王超是個整天都練功不停歇的狂人。

  現在王超幾乎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往後的日子。打鬥比武是少不了的。任何一個人,都只希望王超天天苦練,天下無敵。

  但是王超卻出乎意料的。每天連架子都不打了。這令得每個人心裡都擔心萬分。

  「你主練地是八極拳,簡練劈掛,通背。但是你的家傳並不完整,很多東西都掉了。只可惜,我雖然懂八極,但於細微的地方並不精通,不能指點你。而你練了八極,又不能跟我學形意,勁很難改過來不說,還不純粹。」

  練拳在最初,就是純。成了大師以後,明白拳理,才能博采眾長。趙星龍現在功夫還沒有到達大師地境界,自然不能又練其它的功夫。

  「不過雅楠練的也是八極功夫,你們可以多試試手,雖然她有師門規矩,功夫不能傳給外人。不過多少能自己摸索出來,也不算壞了規矩。」

  林雅楠練地是正宗八極,比趙星龍要完整得多,只可惜她也有規矩,不能輕易的傳授。

  「這個我知道,不過就算沒有任何指點,我也能練出上乘功夫來。」趙星龍淡淡笑了一下,面孔中顯現出強大的自信。

  「嗯。」王超點點頭:「你們是不是看我這麼多天不練功,擔心我武功退步?以後手腳不靈便?」

  「我的武功雖然沒有你那麼精深,但也知道,一天不練手腳就慢不是一句危言聳聽的假話。」林雅楠神情嚴肅。

  她身上擔著組織上重要任務,而王超是任務的關鍵。由不得她不急。

  王超搖搖頭:「擺架子,那是身體上的,更重要的是在腦子裡面練。行止坐臥都要有拳意在裡面。不過這也只是練罷了。養在千日,用在一時。武功要突飛猛進,最重要的是一個養字。」

  「古人道士養生,吞日月之精華,養成內丹之奧妙,長生不死。雖然只是個神話,但我們練拳人也一樣,要學會採集日月精華,才能真正增長功夫。」

  林雅楠臉色越聽越古怪:「你這些天不是被山上那些嶗山道士忽悠住了吧,采日月之精華,太玄了,太玄了。不腳踏實地,永遠練不好武功。」

  「一點都不玄。你看這初生的太陽,朝氣蓬勃。人也要跟它一樣,心和意隨著太陽的升起,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為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也要學他,心和意緊守在心臟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這是中午的養生之道。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光輝灑漫天,人的心和意還是要學它,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

  「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也要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日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採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著去做,就是採到了它的精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為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這一套心和意的作息規律,你說還玄不玄?」

  王超微笑著說話:「明白了這個道理,心和意隨著這個規律去做,最後達到自然而為,不用刻意而求的地步,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他也能改善體質,達到力大無窮,延年益壽的地步。你們看我現在雖然不動手練拳架子,其實武功已經突飛猛進,比原來高出許多了。」

  「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很可能馬上就有人來試驗了。」

  王超在說話的同時,噠!噠!噠!噠!噠!噠!遠處幾艘快艇衝破海浪,幾乎是瞬間就接近了海邊。

  等王超的話還沒有落音,最先頭的快艇已經衝到了岸邊,兩個人就好像巨大的龍蝦跳躍,背脊一弓,彈身而起。直接蹦過了六七米的潮頭海水,落到沙灘上。

  這兩個人,正是戴軍和廖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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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用頭打臉


  「好一招龍形胯步。」

  看著從衝鋒艇上一蹦六七米遠,落到沙灘上的兩人,王超忍不住讚歎了一下。

  這一手功夫是龍形中的蹦跳,看兩人起跳的姿勢,好像龍蝦出水,又好像鯉魚躍龍門。

  龍,本來就是綜合了馬的臉,鹿的角,蛇的身子,鷹的爪子,魚的鱗片等等等等動物構建出來的一個神話,在拳術裡面,龍形也是很多動物的綜合演變。

  王超讚歎的原因是,這兩人一跳而起的時候,隱隱約約從海風中傳來深沉的呼吸長嘯聲,就彷彿是真個蛟龍出海,升天而上。聲隨手出,顯然是已經到達了武學大師的境界。

  在沿海,練拳的高手那是層出不窮,據王超所知,現在的山東國術館,就有好幾個高手。如練查拳的,梅花螳螂拳,六合螳螂拳,少林羅漢拳等等。

  現在的山東國術館不是解放前的那個,而是改革開放後,一個少林弟子新創的。這位少林弟子還曾經是國際上一位炙手可熱的武打明星的師傅。

  但是現在的山東國術館高手雖然多,卻全部都停留在明勁階段。達到暗勁的一個都沒有。王超估摸著,這兩位肯定不是那裡出來的高手。

  就當兩人還在二三十米開外,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王超敏銳的目光已經看清楚了兩人的相貌。

  濃黑的一字眉,短寸發。精悍外露,似乎有無窮力氣。

  這個人的相貌,王超在組織上的照片上見過,廣東三虎裡面。可以說是名氣最大的一個,現在澳門葡京集團地大董事:戴軍。

  澳門最大的賭場葡京賭場就是他名下的產業!這場的大富豪,本身又是武學大師,不引起各方面的勢力注意才怪。

  不過戴軍在廣東三虎裡面最為出名的另外一個原因還是,他有個武學宗師的師傅。其他的兩個,如張威,徐震兩人的師傅都不出名,他們的名頭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打出來地。

  不過在真正技擊格鬥方面的成就,三人並沒有比試過,應該是搭手互有顧忌地那種。

  以三人的名氣和地位。又沒有什麼不共戴天地仇恨,自然不會弄到生死比武的陣仗上去。

  「戴軍。廖俊華?想不到,廖俊華也是個高手!真是出人意料。而且看他剛才躍起的身法,似乎並不在戴軍之下。這是怎麼回事?組織上的資料並沒有說?只說他是個太子黨?」

  王超看見廖俊華,依稀有四五分在系統身份證照片上看到的相貌,立刻就確定了他的身份。原來照片上的廖俊華並沒有現在這份利索地高手氣質。這不由得讓王超打心底裡面詛咒了那個攝影師一下。

  不過身份證上面地照片,一多半是不像本人。這個很多人都有相同的理解。

  王超迅速地朝旁邊林雅楠看了一眼,林雅楠似乎也很出乎意料,微微湊近了一點。身上的香氣和聲音傳進王超的耳朵鼻子:「廖俊華一向低調地很。我們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個高手!不過我們這次算是知道了他的資料,上傳給組織。算是立了個二等軍功。」

  「王超師傅,你好興致。一大早上就出來散步看海。拳術大師來到了山東,怎麼不給我打聲招呼。還在嶗山開了內家拳館。其實只要王師傅說一聲,要來山東傳授拳術,山東國術館也可以給你打理的嘛。」

  廖俊華和戴軍漸漸走近,在離王超還有八九步的地方站定。

  廖俊華倒是最先開口,一下就點出了王超的身份來。

  「兩位是?」王超故意皺起了眉頭。

  「我是戴軍,這位是我師弟廖俊華,今天到這裡,是來領教一下王師傅的功夫。看看王師傅是用什麼手段,居然打敗了張威師傅。還害得他跳海自殺。」

  戴軍也不客氣,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來歷和目的。

  遠處幾艘衝鋒舟快艇上面的人也下來了,卻不圍上來,而是遠遠的散開,似乎是嚴禁閒雜人等靠近這片沙灘。

  「廖俊華是師弟?這麼說,兩人都是朱洪智的徒弟了?」王超心裡暗想。「是了,廖俊華的資料上說,他在美國留學的一斷時間,曾經加入過華人社團。朱洪智是美國華人社團的元老…………」

  「原來是廖總和廣東三虎之一的戴師傅。」

  廖俊華是山東大型國有企業的老總,王超對他的稱呼自然是廖總,至於戴軍,作為一個武林人士,這樣稱呼也是必然。

  「不用客套了。我今天的身份,也是武林中人,不是廖總。」廖俊華一揚手,點點頭。

  「哦!你們師兄弟要領教我的功夫,不知道哪個來?」王超一見,踏出幾步。眼神掃著趙星龍和林雅楠,意思是叫他們兩個散開。

  趙星龍和林雅楠對望了一眼,立刻叫住了上來的大石頭等人,一面用衛星電話通知其他的戰士趕來,一面也跟著封鎖現場。

  「當然是我師弟。我師弟現在在武術界中沒有名聲,沒有負擔。這次不過是興致上來而已。私下交流,不賭拳,也不做生死搏擊。王師傅,你不用多顧忌,況且,以你的身份和背後的勢力,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你們兩人就好好玩上一場吧。」

  戴軍嘿嘿笑了兩下,也不清楚笑聲中到底蘊含了些什麼意思。

  廖俊華嘴角迅速彎起,顯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笑容一顯現出來,只見他腳步向左右輕盈分開,整個脊椎骨好像一條大龍,弓起一彈,眨眼之間,已經搶到了王超面前。

  廖俊華的雙掌左右開弓,如插花一樣,輕飄飄中蘊含中內斂的剛勁。擊打向王超的腰肋。

  「好厲害地龍形打法!和我的龍形又有些不同,用了很多陰毒和柔勁。有些老拳法的意境在裡面。這是,心意六合拳術!」

  王超在廖俊華動手的一剎那就看出來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形意拳術的打法,一發動就是搶中宮,打人中線。一往無前。剛勁勇猛。

  然而廖俊華的拳術一動,雖然也是猛搶中宮,但兩手用勁,卻是朝著人體腰肋的側線擊打,腳步踏擊,他正面強攻竟然是虛晃一槍。

  這樣的打法,正虛側實。陰毒非常。

  普通練家子,常常一交手。看對方朝中線進攻的氣勢,也自然地中線抵擋。結果只要一下。就會被拍碎兩腰肋骨。

  裝做正面強攻的強大氣勢,其實殺招卻在側線。

  「太極奸,八卦滑,最毒不過心意把」。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心意六合拳,是形意拳地前身。根據有記載的傳承,由姬際可傳曹繼武。曹繼武傳戴龍邦。戴龍邦傳大晉商山西太谷李洛能。{讀者有心,可以讀一下曹繼武十法。}

  李洛能有八大弟子。最為出色地是郭雲深。車毅齋。劉奇蘭,宋世榮。

  李洛能稱號「神拳」。拳術造詣登峰造極,因為看心意拳術虛實運用,打法狠毒非常。於是改變了打法,不變化側線,而是一往無前,全部正面搶擊。氣勢澎湃,一形高過一形。

  形意打法,專搶正面,勁力純,招法直,威力大幅度增強。

  但是心意六合拳術虛實並用,攻擊部位出乎人的意料。常常在實戰中收到更佳的效果。

  兩門拳術,練法都是一樣。打法不同,各有所長,運用巧妙,存於一心。

  廖俊華這一動手,以龍形跨步進攻。深得龍形要訣。「龍形屬陰搜骨能,左右躍步用柔功,兩掌穿花加起落,兩腿抽換要靈通。」

  尤其是他正面踏步,帶起的風聲,胸腔中迸發出的長嘯,兩手脆響,匯聚成了悠遠的龍呤。

  口中氣息噴吐,拳從口出。正衝著王超的咽喉,胸膛。

  他這樣地氣勢,立刻給人一種假象,就是他手上攻擊地要點,肯定是咽喉和胸膛部位。

  但是王超卻沒有被這樣的假象迷惑。

  後退一步,兩手按在腰肋之下。驟然鑽出,正如兩條出洞覓食地大蟒,絲絲絲絲之聲大做。

  蟒蛇出洞,要吞牛羊甚至大象!

  王超的蛇形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且廖俊華地這一手龍形正是擊向他的側線兩腰。

  砰!砰!兩人的雙手在王超的小腹前面半尺距離對撞在一起。

  絲絲!吼!

  沒有經過大腦的任何神反應,王超的蛇形雙手拳頭,很自然的張開五指。指關節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就好像一條蟒蛇用牙齒咬到了一頭大水牛的骨頭。

  王超練習虎形轉化為鷹形的「劈抓」,蛇形轉化為龍形的「撕咬」。都是運用五指關節力量。三百六十斤,光滑平溜,比籃球還要大的鉛汞大球,他一抓而起,可以帶在週身旋轉,這需要手指多大的力量?

  本來五指關節的力量要達到這樣的程度,就算是拳術高明的練家子,也非要五年以上的辛苦練習,並且還要配合藥材,藥水洗練雙手,鍛煉指關節的強大。

  張威三十多歲,練習詠春拳接近二十年,才鍛煉出了鐵指寸勁的功夫。

  但是王超在練習「劈抓」的過程中,領悟到了心和意遵循日月運用規律來養生。這正是拳術生活中最為神秘的天人合一的道理。

  心意合日月,並不是太陽升起,人就起來。而是太陽升起,人的心意精神要像朝陽一樣神采奕奕,意氣風發。心意合日月,並不是身體的起床和睡覺配合日起月落。

  拳術是生活中的道理。並不是神話中的金丹大道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這些天在嶗山上,王超都在領悟這個道理,配合到自己的生活心意中去。雖然沒有練拳架子,但是他的功夫不但沒有丟,反而進步神速。他自己對林雅楠和趙星龍說,「突飛猛進」並沒有吹牛。

  兩手碰撞的瞬間,廖俊華神色一變,耳朵劇烈的抖。

  因為從他耳朵裡面,清晰的聽見了王超手指關節爆發出的聲音。

  停聲辨勁。

  廖俊華也是拳術大師,心意六合拳高手,一聽見這聲音,心中就明白:對方五指的力量大的出奇,自己抵擋,只怕困難。

  「五指如蟒蛇毒牙,驟然爆發,一擊必殺。想不到他的蛇形居然練到了這樣的地步,張威敗在他手裡並不冤枉!」

  但是,王超這一招蛇形本來就氣勢劇烈,一化為「撕咬」,氣勢速度力量又陡然拔高了一層。廖俊華竟然來不急閃避,一下就被王超鉗雙手

  兩人交手,電光石火。廖俊華以龍形進擊,王超以蛇形抵擋,兩手碰撞。

  王超五指似蟒蛇毒牙鉗手,廖俊華沒有躲避過,頓時就覺得對方五指好似鋼鉤!鉤子上又蘊含著無窮的倒刺刺手,這是暗勁勃發的徵兆!

  「他暗勁先發,我已經來不急抵擋!這雙手非被廢掉不可!」廖俊華身經百戰,在千鈞一髮之際,就明白了當前的形勢。

  他腳掌五指猛一摳地,形如雞爪!整個人立刻增了不少。與此同時,他的脖子伸長,好像雄雞打鳴,突然頸項一彎,整個頭臨空下落,好像金雞啄米,用額頭打向王超的面門。

  雞形中的頭打!

  這一招,本來就是被人捉住雙手後,用頭打臉,反敗為勝的絕招。

  旁邊的戴軍一看到這樣的情景,唰的一下,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想不到,兩人交手一個回合,就已經殺機驟起。

  照個形勢,王超可以廢掉廖俊華的雙手,而廖俊華卻能用頭撞破王超的臉!

  勝負就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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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圍攻
 
  廖俊華這一式「雞形頭打」,兩腳摳地,一足前踏進中央,另一腳胯後,微微翹起,正是雞形腿法中的「十字拐」。

  只不過,他這十字拐卻是動而不發,隱藏起來,阻止住了王超雙腿的一切變化。

  「頭打去意佔中堂,兩手外撥人難擋,腳踩中門搶地位,就是神仙也難防。」

  這句話打法歌訣的精髓,在廖俊華一式金雞啄米中完全體現了出來。

  練拳的人,腿力部韌帶十分有力,柔韌性不可思議,隨便一下踢到自己頭頂上沒有問題。

  廖俊華可不願意自己拚命的一招頭打,被王超飛起一腳踢到額頭。

  雞形一招頭打,本就是敗中求勝的凶悍招數,後面還蘊含了一系列的變化,並不就是抓雙手用頭硬磕這麼簡單。

  「好一招金雞啄米!」

  王超本來一招蛇形撕咬,五指發勁,拿住廖俊華雙手之後,正要動用暗勁,突然之間,耳邊聽得一聲嘹喨的雄雞打鳴,隨後雙眼一黑,對方額頭完全遮住了天空,落將下來,正正撞向自己的面門。

  這一撞如流星砸地,快捷迅猛,如果被撞上了,五官全毀,破相那還是小事,只怕是鼻樑、嘴唇、眼睛全部稀爛,成了個爛西瓜。

  而且就在頭打下來的同時,王超敏銳的感覺到了地下沙地顫動,那是對方腳也在用勁的緣故。

  高明的拳(無極限)術大師,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敏感無比。

  曾經有一位拳(無極限)術大師說過:「腿上的功夫要練到腳底板比臉皮還要薄,那就到家了。」

  王超現在正是如此,通過腳底板輕微的感覺,立刻放棄了出腳的想法。

  也虧得王超這份敏感和利索,要是用腿出擊,那就正中廖俊華的計了。

  腿被十字拐攔截,王超後繼無力,立刻就會被撞破臉皮。

  雖然還是能廢掉對方的手,但是頭和臉哪個重要,不言在,是喻。

  自己腦袋被撞成爛西瓜,廖俊華雙手被廢,這樣的結果,王超顯然不能接受。

  不過現在還是王超佔了主動權,兩手忽然一鬆,放棄了用勁,腳下用力後蹬,手兜在臂部,宛如猴子尾巴,一式猴形蹦了出去,王超雙腳在沙灘地面滑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印子。

  「好機會!」廖俊華一式雞形頭打,意在拚命,王超這式猴蹦後退,氣勢此消彼長,他立刻搶佔到上風。

  腳步雞形十字拐連踢,踢起了沙灘上的海沙,捲向王超的面門眼睛。

  與此同時,他藉著十字拐腳力,身體發勁,又是一式龍形跳躍,整個人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龍蝦躍起,雙手暴漲,如兩隻巨大的蝦鉗,擊向王超的兩邊耳朵前面的太陽穴。

  他先是雞形踢腿起沙子,想迷住王超的眼睛,下一剎那轉化為龍形中央蹦跳,兩手擊打太陽穴,如雙風灌耳,可謂是把六合形意拳(無極限)術的陰毒發揮到了極點。

  側線攻擊,不是兩腰,就是太陽穴,都是一擊致使的部位。

  王超本來一個猴蹦躍出了五六米,在普通人看來,這是很長的一段距離了,但在拳(無極限)術高手看來,卻可以忽略不計,廖俊華是個大高手,一撲便如影隨形的搶到了王超面前。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旁邊的戴軍看得起伏跌宕,心情緊張拔高到了頂點。

  「師弟的技擊,並沒有因為身居高位而退化!這一式雞形頭打,化險為夷,搶佔到上風,直介令人歎為觀止。要是我處在王超現在的位置,既要防止沙迷眼睛,還要抵擋龍形雙風灌耳,還真不好辦!」

  戴軍雖然旁觀代入,知道自己不好抵擋,但是動起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高手搏擊,並濁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而是旁觀者迷。

  高手進入搏擊狀態,全神貫注,所有的感知,靈敏都提到巔峰,往往在外人看似絕境之中,卻能使出巧奪天工的招數來化險為夷。

  廖俊華,王超這兩人的搏擊,雖然只有兩個回合,但鷹飛兔走,起落翻鑽之間,暗藏殺機,的確是驚心動魄。

  只可惜,這不是正規擂台比武,否則的話,就憑藉剛才兩招,兩人的門票就要超過一億。 同樣是太子(無極限)黨,山東這個太子廖俊華比億科集團的趙均,王小磊,吳穎達強太多太多了。

  「好手段!」廖俊華這位太子爺的手段,今天給王超的驚喜實在太多。剛剛一個猴蹦躍出,一連串的海沙就撲面而來,隨後黑影閃過,兩邊太陽穴劇烈跳動起來。

  太陽穴的跳動,分明是受到了對方勁力的刺激,拳未到,風先到。

  王超在這萬分危險的情況下,眼睛一閉,一口氣呼出,和氣同出的是他的一擊虎形劈勁。

  面對廖俊華突如其來的雙風灌耳,王超既不閃避,也不動手抵擋,而是採取「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這種策略,沉腰弓身,左手抄後,右手一擊虎形劈拳勁,勃發出巨大的虎吼,好似流星趕月,砍向廖俊華的臉上中線部位。

  這倒不是王超無法抵擋,有意的來同歸於盡的戰術。

  而是以他精確的感知能力,早已經計算出,廖俊華遠距離發勁,路程太長,而自己以逸待勞,驟然爆發,絕對可以在對方打到自己太陽穴之前,劈開對方的腦袋。

  王超這一記劈勁,力量之強,匪夷所思,當空砍出一聲爆響,空氣中都勃發出明顯的震盪。

  看到王超這一拳,絕對可以讓任何人都想到,這是人身體所能爆發出的極限力量。

  「嗯!?」廖俊華的雙拳離王超的太陽穴還有七寸距離,就看見面前一隻手掌迅速擴大,平地颳起一陣暴風,吹得自己呼吸不暢,差點把風倒灌進喉嚨使自己窒息。

  連忙停住腳步,雙手一抖彎曲,倒轉了回來,一擊橫拳架樑擋住王超的劈勁。

  嘣!王超這一擊拳,直,剛,驟然勃發,力道已經超過一千五百斤,而廖俊華這橫拳架樑,乃是中途變招,勁力轉換不純,力量稍嫌弱小。

  兩人手臂陡然一接觸,廖俊華自己感覺到劇痛,並且竟然有架不住對方劈勁的加熱。

  「吼!」胸膛之中呼出巨大的轟鳴,廖俊華兩臂膀翹起,皮膚上毛孔粒粒鼓起,如鐵綠豆一般凸起。與此同時,他雙臂藉著翹起的勢頭,脊背好似大龍潛水,猛烈的下退,一節節骨錐發出脆響。

  退脊椎,沉腰扎馬。

  廖俊華把王超這一擊劈勁傳遞到了腳上,總算是避免手臂單獨承受的壓力,沒有被一下劈斷。

  嘩啦!哧!廖俊華卻忘記了,他的腳下是軟綿的海沙,這一借力傳遞,化解劈勁,兩腿使勁一踩,立刻身體陷了進去,海沙沒過了他的膝蓋。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根木樁,被王超一下劈進地裡。

  要是在平地上,最多只是腳下磚塊什麼的碎裂,但是現在,他猛烈的陷了進去,竟然一下拔不出來。

  勝負五五分,一半實力,一半運氣。

  搏擊地環境場所,對人的勝負,佔有很大的因素,張威是踩到了鐵釘,輸在環境上,今天廖俊華腳陷海沙,同樣是吃虧在了環境上。

  猛烈一拔雙腿,居然停滯了一下,沒有把身體跳出來,廖俊華的一顆心,立刻沉落到了無底深淵。

  「不好!」

  就在他心沉的一剎那,面前已經失去了王超的影子,與此同時,背後巨大的風聲拍擊過來。

  王超是拳(無極限)術大師,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廖俊華沙陷雙腿,身體一剎那不靈便,他立刻抓住機會,一個八卦繞步,搶到了廖俊華的背部,順勢一掌推出。

  之所以不用擘折,是因為他最先使用過一次,怕廖俊華能夠抵擋,而現在用八卦掌,一定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一招,是八卦拳中的『順勢掌』,講究順水推舟,一切都是隨意自然,因此速度非常快,雖然殺傷力沒有劈拳,崩拳那樣的大,但只要是打在人身上,還是無人能承受的住。

  就算廖俊華中了這一掌,也很可能被拍斷脊柱,以後落的個下半身癱瘓。

  高手搏擊,感覺到哪裡,勁就自然往哪裡扎,除非是比對手高出一個等級,否則沒有留手的可能。

  廖俊華一個失手,心裡先是一陣冰涼,隨後便放下心來。

  他位高權重,就算武功高強,也不會輕易涉險,這次和王超前來比武,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個準備就是:戴軍在一旁壓陣!

  「留手!」果然,戴軍早有準備,不會看自己的師弟輕易涉險,廖俊華沒有這個準備,也不會來和王超試手比武。

  戴軍說話之間,陡然搶身進來,蓄勢而發,一記撩拳,從下至上,準確的撩擊在王超的胳膊上,架開了他致使的順勢一掌。

  王超見到戴軍插了進來,心中一緊,立刻收掌,縮身團氣,腳步向旁掠,轉到了戴軍的左側。

  「難道這兄弟兩人要圍攻我?不管怎麼樣,先搶佔到上風再說。人心險惡,萬一我停下手來問話的時候,兩兄弟突然襲擊,我就算再大的神通,也死定了。」

  雖然知道廖俊華,戴軍兩人都是拳(無極限)術大師,一般面子問題,不會圍攻自己,但是人心難測,王超可不想自己停手問話的時候,遭到兩師兄弟早有預謀的聯手雷霆一擊。

  因此在戴軍插手進來的一刻,王超並不停手,而是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他的意思就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搶佔到上風,然後才有機會說話和防止對方聯手偷襲的機會。

  戴軍剛剛幫廖俊華擋過了致命一擊,王超就閃身不見,隨後聽在左側風聲乍起,勁風拍擠衣服,毛孔敏銳感覺到刺痛。

  「好傢伙!」王超這一下攻擊詭異兇猛,也沒有讓戴軍有說話的機會。

  戴軍的本意其實也沒有聯手攻擊他的意思,只是個壓陣,因此剛才一擊,並不強大,只是本著架開王超的拳算了。

  但是現在,明顯是讓王超誤會了,戴軍不由苦笑一下,離地一個旋轉,晃過身來,兩手一搭,擋住了王超襲擊自己左肋的手刀。

  哪裡知道,王超突然一變,化掌為抓,五指關節爆響,寸勁巨大,一下就穿透了戴軍的抵擋防線!

  八卦手刀,本就是和劈拳相同,王超運用手刀的時候,自然可以隨時轉化為「劈抓」中的鷹爪勁。

  這一抓,正插向戴軍的小腹!

  戴軍心中一緊,立刻縮腹!他的整個腹部好像麵糰一樣,驟然塌陷,讓王超的抓勁落空。

  但是王超並不是沒有後招!猛一蹲身,另一隻手兜在屁股後面按地一抓一提,肩關節錯動,手抓再向下一沉,錯過戴軍的腹部,抓向了戴軍的下身。

  這兩波寸勁,和張威那天施展出來的詠春拳一般無二,都是指關節,肩關節連續發勁,增長手臂的爆發力。

  鐵指寸勁。

  「不好!」戴軍覺得下身涼嗖嗖,王超利爪如風,不能抵擋,連忙後退。

  就在這時候,王超兜在臂後按在地面的手陡然揚起,一把神沙劈打了過來。

  王超這一連番的殺招,正是太極宗師楊露嬋名震江湖的「蹲身抓雀,神沙使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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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暗勁打穴!


  戴軍萬萬沒有想到,王超的武功招式竟然這樣陰狠毒辣。而且鷹爪功夫招大力沉,連續兩波關節驟然發力的寸勁,一波比一波兇猛,力量短、平、快、猛、凶、悍。

  剛剛縮腹退身,躲避過了王超插向下身致命的一抓,就要出言阻止打鬥。哪裡知道,眼前無數黑點好像黃蜂一樣密密麻麻撲過來,連帶著嗡嗡的聲音。

  王超抓一把沙子打出,力道兇猛。這猛力的一甩,雖然比不上土炮獵槍中轟出的鐵砂,但人如果挨得近,不閃避,也是可以打破臉皮,使人破相。

  「不好!」

  戴軍聽見風聲,就知道不好。不過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碰到過很多的陰毒招數,倒是能臨危不亂。

  嗨!他左手猛地抬高,袖子滾蕩,發出啪的一聲響。好像搖晃著一面旗子,王超打出的砂礫,全部都被他用袖子拍開了。

  在一晃袖的同時,戴軍弓身再退一步,右拳貼著自己的心臟對外紮了出去,正轟向王超的胸膛。

  他的心臟一鼓,拳也彈起!爆發出了威猛無儔的巨力,就彷彿這一拳不是用肌肉的力量,而是靠心臟起搏的大力彈出一般!

  王超一招蹲身抓雀,被戴軍躲開,隨後抓地揚沙,也被戴軍一招「晃旗」拍開。

  而且戴軍在躲避過後,心意出拳,還連消帶打地轟擊回來。

  這幾手驟然勃發的功夫,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顯示出了戴軍紮實的根基和豐富的實戰經驗。

  但是他畢竟被王超連番攻擊,看似能夠連消帶打,其實腳步已經微微散亂,身體氣息不勻,方寸有些紊亂。

  要是換了另外一個稍微差一點的對手,見到他猛然出拳,連忙閃避,那麼他立刻就會換過一口氣來,重新調整身體氣息,又恢復到巔峰狀態。

  但是王超是何等人物?眼光獨到銳利,自然不能讓戴軍換過這口氣來。

  面對戴軍心意勃發的這一拳,王超不避不閃,身體強行踏進,又是一記劈拳硬撼,正正碰撞。

  啪!又是一聲肌肉搏擊的巨響,伴隨的是王超五指關節爆炸。

  王超的劈抓已經練到了神形兼備的地步,虎形之下,必然伴隨鷹抓。

  一個人連番進攻,氣勢勁力都節節拔高;一個人連番抵擋,氣息紊亂,這其中的高下立判。

  戴軍出拳,一碰到王超的虎形鷹爪,立刻就感覺到不支。

  「他的虎形鷹爪已經練的出神入化,兇猛無比。一招鮮,吃遍天。」戴軍知道不能抵擋,連忙收拳。這一下,又失去了更多的先機。

  王超劈抓進擊,戴軍又後退。氣勢勁力更弱!

  這一下,頓時讓王超完全發揮出了力量,真個就如雄鷹猛虎撲擊獵物。力量沉雄,居高臨下,高屋建瓴。

  接連兩個回合,戴軍就好像在惡狼面前掙扎的小綿羊,身形連閃後退,手忙腳亂,左支右拙。幸虧這只是在空曠的海灘上,要是在有限的擂台上,他早已經退無可退,被打死了。

  高手過招,一招示弱,立刻就會被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打倒,根本沒有什麼慢悠悠的你來我往,見招撤招。

  就算是現在場地空曠,有路可退,戴軍在王超的攻擊下,也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因為王超現在一氣呵成,打得他都無法喘息。只要他一口氣上不來,就立刻會挨上一拳。

  以王超現在的拳勁,就算是以身體強壯著稱的黑人重量級拳擊手、拳王挨上了,也要筋斷骨折。

  「這傢伙真是凶悍!拳術高超,打法精湛。可是,我真不服氣啊!我不服氣!嗨!」就在這個時候,廖俊華已經把插進沙地中的兩腿拔了出來。

  剛剛跳身出來,轉身映入眼簾的情況卻令他大吃一驚。

  他的師兄戴軍竟然被王超打得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要再過幾十秒,鐵定是一個落敗受傷,或者身亡的下場。

  想不到師兄弟兩人同時前來,本意是壓陣,在廖俊華心裡,就算王超武功再高,也沒有辦法佔到便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比武的勝負,並不是人就可以注定的。

  廖俊華知道,這一場比武,再怎麼說,都是自己輸了。

  而且還是兩人動手,都被王超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只怕是武術界都要笑掉大牙。

  就連他們兩個的師傅朱洪智都丟不起這個人。

  「幸虧是私人較量,沒有公開!不過如果是擂台比武,環境不同,我也未必就會落入下風。」

  廖俊華心裡很不服氣,但是眼下戴軍危機萬分,他沒有時間多想,一下念頭只在腦袋中閃電般的轉過。隨後就撲身而上,朝王超一拳崩了過去。

  王超正展開兩臂,又劈又抓。鷹嘯虎吼震盪,聲音衝破雲霄,在海浪風聲中旋轉。打得戴軍滿臉漲紅,青筋暴起,呼吸困難。

  「不出兩個回合,我就可以把他斃於拳下!只是到底下不下手?」王超心中還是存在了一絲疑慮。

  就在這個時候,勁風從左側傳來,他便知道,是廖俊華攻擊了上來。

  吼!王超絲毫不理,再進一步,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一手直劈,一手直插,抓擊向了戴軍的腹部。

  這一全力發勁,腳底踩沙,地面方圓幾平米的沙地陡然一軟,好像被王超一腳全部踏得塌陷進去一樣。

  王超手臂衣服隆起,手掌手背上的皮膚密密麻麻,凸立起精鐵疙瘩。汗毛如鋼針,朝外豎直立起,關節一起雷動,好像一條在蛻皮的蛇在扭曲身上的骨頭。

  戴軍本來就是強弩之末,王超這全力一擊,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於是只好聽天由命,身體用盡全力,朝後飛蹦而起,然後在空中狠狠的換了幾口氣,完全放鬆身體。調勻了一下自己的氣息。

  在格鬥中,這樣的放鬆調息是致命的,足夠被人打死十次。但是戴軍現在反正是豁出去了,他破罐子破摔。

  「反正不放鬆也是被打死。放鬆也是被打死,不如舒舒服服地被打死」一剎那間,戴軍的腦袋裡面竟然閃過啼笑皆非的念頭。

  王超如影隨形,跟隨蹦起,這一剎那,藉著腳勁。肩關節又一錯,陡然增加了一寸,恰恰摸到了戴軍的小腹。

  他的五指抓勁,已經貼著衣服,稍微的接觸到了戴軍的皮膚。

  暗勁猝然勃發,隨後轉為柔功。

  這一抓明勁已經到老,再沒有前進的可能,但是暗勁卻能繼續噴發。

  戴軍腹部的皮膚感覺到了王超的五指摸了上來,隨後輕微的刺痛了一下。便知道不好。

  噗通一聲。戴軍跌落地面,腳步虛浮。隨後雙手捧腹戰立,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的木偶。

  與此同時。王超也同時落地。

  趴!他一下暗勁得手,卻平不停留,手臂後甩。宛如馬豎尾巴。擋住了廖俊華背後衝擊過來的一拳。

  借助這一股衝勁,王超向旁邊一躍,掠出五米,迅速轉身。依舊拉開架勢。開口說話:「你們真要圍攻我?」

  解決了戴軍後。王超再也不怕。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了。

  戴軍中了他一記暗勁,正好被打中腹部的穴位神經。現在已經定在那裡。失去了再動手的可能。

  王超的這一記鷹爪暗勁。一沾就收,因為太快的緣故。所以沒有能夠刺穿對方的小腹破壞腸子。

  不過暗勁卻已經打到戴軍腹部神經系統集中的一個穴位。

  「我們並不是要圍攻的意思!你別誤會!」廖俊華見王超一停手,也立刻停了下來。「剛才只要比武較量不是生死搏擊,但是為了防止凶險。我還是叫我師兄來壓陣,無論那一方有危險,都可以隨時解救,卻想不到你的拳術這麼高明……總之是我們今天認栽了……」

  「我也是怕你師兄拉偏架。才全力出手。畢竟比武搏擊,凶險無比,不受人的控制。」王超見對方爽快認栽,當然也不會追迫。

  比武的確是凶險,不受人控制。這在四年前王超就知道了,那次陳氏集團地陳武陽劫持了曹晶晶,曹毅前去解救。

  陳武陽本意是想拿十萬塊錢收買曹毅,但是因為一時性起,兩人比起武來。結果全部身亡。

  「戴師兄,你怎麼了?恩!是被暗勁打中的穴位!」

  廖俊華看見戴軍手捧腹部,一動不動,臉色古怪,牙齒咯咯響,額頭上冷汗直冒,好像是他每吐一個字,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暗勁打穴,並不是一打中了,人就不能動。而是人不能動,不想動。一動,那個部位就疼。

  這就跟扭到腳是一個原理。扭到了腳,不是不能走路,而是一走路就疼。

  腹部關聯到呼吸換氣。腹部穴道是神經集中的一個點,被王超用暗勁刺壞。戴軍不說話,不動還好。一說話和一動彈就疼痛非常。

  暗勁打穴功夫,一是要碰巧,二是要將暗勁練到手指,練柔了。和人輕微的一碰,就能刺進皮毛。

  告訴比武的雙方,常常是鷹飛兔走,靈活非常,一碰就收,時間非常之短。根本沒有讓人徹底鉗制住,然後使勁激發暗勁,滲透五臟六腑地時間。

  但是暗勁打穴,也只要輕輕一碰,勁力雖然刺不進深處,但卻能夠破壞皮毛內的神經,使人一動就疼痛難忍。

  這就是武功練到高明之處。才有的一門手段。

  「我也不知道那是打到了什麼穴道。不過沒有傷到內臟,就有解救的機會。」王超也不想和廖俊華這麼快就結怨。

  暗勁打穴是碰巧,動手之前。不能老想著我用暗勁打敵人的哪個穴位,而是在比武的過程中。一下碰巧遇到,自然就送出暗勁。

  比武的時候,暗勁都不易輕發。何況是用暗勁打穴?

  王超並不研究人身上有哪些經脈和穴道,穴道經脈都是活地,研究一輩子也難研究的通,那是高深醫學的範圍。

  練武還是要腳踏實地,簡單,明快!勁到哪裡,就往哪裡扎。

  如果王超的武功真正進入了化勁,達到巔峰,倒可以瞭解那些複雜的穴道經脈理論。但是現在他十二形的動作都沒有練到神形兼備,反而去追求複雜的東西,那是捨本逐末,得不償失了。

  「王師傅,你今天可否有時間?你的拳術高明,我們是兄弟已經領教過了。」廖俊華轉換了口風,誠懇地道,「我今天不以國企老總的身份,就以一個普通武術界同道的身份,邀請你到我那裡去做客。我師兄被打中了穴位,十分的棘手。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方法治療好不?不然的話,也只有送到美國我師傅那裡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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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再見朱佳


  拋開廖俊華太子黨的身份不談,單單就說武術造詣,已經是大拳師的境界。對於他的邀請,王超自然欣然同意。

  更何況組織這次交代的任務,也就是摸清楚這個廖俊華的一些具體情況,就是他不找上門來,王超也會要找機會,通過山東,東北的黑拳市場來引他出來。

  更重要的是,廖俊華的師傅可是外國華人武術界赫赫有名的大宗師朱洪智。

  朱洪智六七十年代,在國外華人武術界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就等於是清朝楊露蟬,民國的孫祿堂。

  於公於私,王超都沒有任何理由能拒絕廖俊華的這個邀請。

  「廖總!你沒事吧!」就在這個時候,廖俊華帶來的一群人看見老闆危急,也猛得圍了過來,一個個手放在口袋裡面。

  這些人四面八方把王超,林雅楠,大石頭等人隱隱包圍了起來。更有幾個大漢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廖俊華,戴軍前面。

  廖俊華一共帶來了三十多個人,本來是圍繞在周圍,嚴禁閒雜人等靠近的。

  但是現在他們好像看出可自己老總的危機,立即發揮出敏捷的素質。

  「哼!」林雅楠和大石頭鼻子裡面都發出了不屑的冷哼聲,他們倒是沒有聽到廖俊華和王超的對話,只是遠遠地在一盤觀看。林雅楠和趙星龍都能夠看得出來,王超以一對二,都大佔上風。

  趙星龍心裡是熱血沸騰,滾燙激盪。「王超當年也就比我高出那麼一點點,現在的功夫,確實這樣的突飛猛進,任何人都是相同的,我絕不會比他差!」

  而林雅楠心裡確實另外的想法:「曹毅傳達組織上叫王超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話,雖然是有些政制工作,激勵人心,振奮精神的意思在內。但上面大力栽培王超卻是事實。如今看來,他就算是以後橫掃日本武術界,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的武功,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看就是師傅前來和他交手,也恐怕是沒有贏得希望。」

  「戴哥,怎麼辦?」

  一個穿黑色風衣,帶著黑色禮貌,打扮先當酷的男子正搶在戴軍前面,從風衣中掏出一把微型手腔,指著前面的王超,與此同時,這個男子把目光看向說話艱難的戴軍。

  「何耀,放下槍!」戴軍忍住疼痛,立刻出言組織。

  這裡面兩派保鏢很明顯,一派是廖俊華帶來的,一派是戴軍帶來的。

  廖俊華帶來的人著裝隨意,個個訓練有素。好像是軍人出生,一聽見命令,立刻停止了包圍,散在後面。

  而戴軍帶來的人,哥哥穿著統一。黑西裝,哥哥目光彪悍,有的臉上還有明顯的疤痕,一看就是經常砍殺打架出生的。這些人,似乎並不怎麼聽戴軍的命令,似乎面前這個穿黑色風衣的酷酷男子才是他們的首腦。

  「戴哥,可是………你…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關係到我們葡京集團的聲譽………」

  何耀看著戴軍,說話雖然含糊,但要白搭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你戴軍是廣東三虎,雖然是私人比武,但是也輸不起。事情不能傳出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戴軍雖然雖然是葡京集團的董事,但是葡京集團最大的股份,還是屬於何鴻燊這個最大的澳門賭王,整個集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都是屬於何家。

  「你退下,放下手中的槍!」廖俊華也沒有料到,自己這個師兄居然壓制不住手下。

  廖俊華的聲音極具威嚴,何耀剎那之間軟弱了一下,但隨後就硬起起來。

  「對不起,廖宗,我家少爺早就交代了,無論如何,要保住戴哥的名聲不損。再說,您和戴哥是師兄弟,今天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也沒有面子不是?朱洪智老爺子不更是沒有面子?所以呢,這件事情您最好還是不要插手,讓我來辦就可以了。「

  何耀嘿嘿直笑,吧嗒一下,抖動了一下手腔。

  這事情突如其來,就連王超也沒有想到,戴軍居然壓制不住自己的手下。

  「豈有此理!」廖俊華涵養再好,也被起得臉色鐵青。本來幾個高層人物在切磋武功,卻想不到,到了最後,居然蹦出一個小人物來攪了局。

  稍微一個不好,就會發生槍戰。

  這些澳門賭場裡面出來的,都是黑道上砍殺慣了的混子。廖俊華畢竟未高權重,要害死一下在這些人手裡除了問題,那可真就是陰溝裡面翻船。

  就這個時候,突然,和要得太陽穴上,出現了一個極小的紅點點,一閃一閃。這個紅點雖然小,但是十分明顯。

  「耀哥,不好!」

  「耀哥,你被狙擊手瞄上了!」

  就在這時,一個眼睛尖的手下發現了,連忙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都發現了,自己的太陽穴上也有同樣的紅斑。

  戴軍一共帶來了十幾個手下,廖俊華也有十幾個手下。但是現在太陽穴上有紅斑的,全部都是戴軍的手下。

  「不自量力!」林雅楠嘴上吐出一個字來,舉起手,彈動了一下手指頭。

  砰!砰!兩聲腔響,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海潮聲中。

  何耀太陽穴被一顆子彈洞穿,人吧嗒一下,倒在地上。

  而他的手槍腔管,也被一顆子彈精確地灌進了口子裡面。然後炸了膛,把他的手臂炸得稀爛。

  原來,兩個狙擊手早就準備好了,就算何耀開槍,也能準確地把它的子彈攔截在腔口。這是何等的腔法,何等的神射手!腔神也不過如此了。

  組織上的力量,可以滅殺一切不服氣的存在!

  「你們都不要動,我可以保證,在你們動一個手指頭之前,你們的太陽穴就會像他一樣,多出一個窟窿來。」

  林雅楠佔到了王超面前,慢條斯理地道。

  就在林雅楠說話的瞬間,海邊山石樹叢中,敏捷地蹦出七八個人,個個身穿迷彩服,頭盔包臉,眼睛面前有液晶鏡片閃動。

  「夜視儀?」廖俊華一看,立刻認了出來,這是一種新式裝備,配合紅外線掃瞄熱源。夜間作戰,配合腔支準星鎖定目標,報警,等等多項功能。

  伊拉克戰場上,美國的大兵,只有特種先鋒才會使用這種先進裝備。

  這七八個人。手持AK,迅速靠攏,一下就衝到面前,把王超,林雅楠包圍住了。

  身手之敏捷,比廖俊華的保鏢明顯高出一個檔次。

  與此同時,戴軍的那群保鏢太陽穴上的紅斑依舊沒有消除,顯然,遠處的樹林中,依舊隱藏有狙擊手。

  「廖總,請保護代大師散開!其餘的,都給我跪下!」

  好像地獄中收割生命的死神,大石頭孫磊站了出來,接過一桿AK,黑洞洞的腔口對準了十幾個戴軍的保鏢。

  這些人立刻雙腿哆嗦,跪到了沙地裡面。

  沒有辦法,任何凶悍的人,面對太陽穴上的紅斑,精神也要崩潰。

  等這些人跪下之後,大石頭,斧頭,鎯頭立刻上來。一人一腔托砸翻在地,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手腔等武器。

  「戴師傅,這些是你帶來的人,你說該怎麼處置?」

  林雅楠走上前來,把目光盯向了戴軍。

  此時,戴軍和廖俊華看著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目光都顯得呆滯。隨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的眼睛裡面,都顯露出深深的驚訝。

  他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眼前的情景,還是令他們大吃一驚。

  王超這哪裡是什麼武術高手,簡直就是一大軍區司令,國家高層領導人。

  「歐盟的勢力果然強大。」同樣的念頭,從廖俊華和戴軍的心裡冒了出來。

  「那個何耀,是何家二少爺的人。何鴻燊老爺子年事已高,現在何家明爭暗鬥,就連我這個外人,因為有股份。也難以逃脫這場紛爭。」

  戴軍勉強說了幾句話,大汗淋漓。

  「這些人也是跟屁蟲,還是饒了他們吧。」

  「多謝戴哥,多謝戴哥……」

  「剛才何耀不知道發什麼瘋……」

  「他受了二少爺的吩咐,想必是要給你豎立敵人,我們幸虧沒有聽他的。」

  就在這時,廖俊華也冷靜下來,對周圍吩咐:「把這些人暫時看管起來,等下我親自與澳門何老爺子通話。」

  王超對於這一切,他是靜觀事態發展,一切都交給林雅楠處理。

  眼看事情完畢了,不由苦笑一下:「我們三個枉自稱為拳術大師,在最後關頭,居然被跳樑小丑擺弄了一道。」

  「把這個裝進麻袋,綁了石頭沉進海裡餵魚!」

  廖俊華狠狠的吩咐,溫和的太子黨顯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星龍,你們先回去,這裡人多,免得惹起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和雅楠去廖總那裡做客。」王超對大石頭使了個眼色,大石頭他們會意地點了點頭,迅速散進樹林,消失不見。

  隨後,那些人太陽穴上的紅斑也消失了。

  青島,一棟靠海的別墅中。

  戴軍坐在黃花梨木大椅上,王超用手按住他的腹部,慢慢移動。

  他手中的暗勁緩慢運動,心臟起伏時輕時重,時快時慢。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緩慢運勁,王超手掌心的暗勁就彷彿無數根針在做針灸。

  過了好一會,才收了手。

  「好了,我感覺暗勁慢慢在你毛孔中行走,已經暢通無阻了。」

  王超提開手掌,上面沾染了有淤血的汗液。

  戴軍吸了一口氣,果然覺得不疼了。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睜開眼睛:「想不到你的暗勁練得剛柔並濟,實在是厲害,張威輸在你手裡,著實不冤枉。」

  「那倒不是,我這一手,還是和陳艾陽交流來的。」王超笑笑搖搖頭。「今天沙灘搏鬥,實在是取巧了,論真實功夫,不是我謙虛,你們任何一個,也並不在我之下,若真正生死搏鬥,鹿死誰手,並不知道。」

  「陳艾陽!」戴軍搖了搖頭,「他是奇才,我和他交手,十有六七要輸。」

  「對了,戴師傅,剛才那個何耀是怎麼回事?」廖俊華問道。

  「這個,你也知道,當年我救了何鴻燊老爺子一命,他為了報答我,給了我葡京集團的幾個股份,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家業。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也猜測得個十有八九,無非是家族爭鬥,我殃及池魚罷了。」

  戴軍似乎不願意多談。

  「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廖俊華點點頭,也不多問,突然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慢悠悠喝茶的林雅楠。

  林雅楠剛要說話,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廖哥,廖哥!你在不在?我問了你下面的人,他們說你來青島了。我這不就趕來了?」

  這個聲音明顯是個女孩,王超停在耳朵了,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熟悉的感覺。

  「我要做個大型的紀錄片,關於在外國華人生存生活真實記錄,廖哥,你以前可是加入過美國的華幫,幫我講講一些秘聞吧,也好幫助我下半年出國拍攝。」

  聲音隨著門推開,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王超一眼就看清楚了,這個女孩子正是很久不見的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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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唐紫塵VS陳艾陽


  王超和朱佳已經接近兩年沒有見面了。

  不過王超倒是記得清楚,是哪天在北京軍區大院外面,朱佳準備介紹他認識上流社會軍政兩界的一群公主太子黨。

  但是他因為受了李老爺子的感染,對於這些人並不感冒,因此拒絕了。

  直到一年後,王超長途跋涉磨練心智回來,想找個機會解釋一下,畢竟那事情說起來,朱佳還是一片好意,是王超自己不領情。

  況且在公司的生意上,姚小雪利用朱佳的關係,拉到了不少好處,於情於理,王超都應該為那天的驟然離去給人家一個解釋。

  只可惜等王超回到S省,朱佳已經人去樓空,連手機號碼都換了。王超又一直麻煩纏身,沒有時間去查找,兩人就一直斷了聯繫。

  想不到在兩年後的今天,居然在廖俊華的海邊別墅裡面又碰面了。

  朱佳好像和廖俊華很熟悉,在這個別墅裡面隨意呼喊走動,比在自己家裡面還要隨意。招呼也不大,嘎吱一下就推門進來。

  朱佳的氣質,比兩年前又成熟了許多。一身隨意的休閒裝,色調是柔和的乳白色,簡單明快。

  雖然不是緊身的,卻依舊能襯托玲瓏的曲線,烏黑亮麗的頭髮紮在腦後,又顯示出精爽和幹練。

  她眉宇之間,神采奕奕,意氣飛揚,很有活力。

  尤其是白皙玲玲的鼻樑上戴了一副精巧的墨鏡,更令她增添了許多神秘的韻味。

  朱佳一衝進來,廖俊華聳聳肩,對王超攤了攤手,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

  「嗯,廖哥,你這麼多朋友都在這裡?」

  朱佳一進來,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掃了一圈,只是稍微在王超的面孔上停留了一下。眉頭輕微一皺。過了幾秒才滑開。

  長時間打量客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他是出身大家庭,教養非常好,雖然感覺到王超有點面熟,心中疑惑,但卻抑制住了仔細打量地行為。

  王超這兩年精修拳術。突飛猛進,無論從氣質上還是體型上,都有脫胎換骨地變化,更加上廖俊華怎麼都和王超掛不上鉤。

  這些原因導致朱佳居然沒有認出王超來。

  「這是我武術界的朋友。對了,佳佳,你要出過牌紀錄片?我跟你說,最好放棄這個念頭,外國華人***勢力很複雜,可不是你想想得那麼簡單。你要深入調查,就等於是採訪緬甸越南金三角一帶的大毒梟。」

  廖俊華好像被朱佳纏著不是第一次了,一出口就是勸誡和教訓的語氣。

  「難道比伊拉克還危險麼?」朱佳摘下墨鏡,先是微笑著超在做的王超,戴軍,林亞男點了點頭打招呼,隨後臉上裝出一絲楚楚可憐的表情:「廖哥。這可是我進入國際頻道以後的第一步大型紀錄片。這個題材,我可是準備了一年多。能不能引起轟動,就全靠它了。你想想。流落在海外的華人千千萬萬。他們的生活方式。還有古老的傳統,武術,等等等等,一切聯繫起來,只要把它拍攝展現出來,這是我事業上的巨大成功。難道你就不希望我在事業上取的成功麼?"

  "不是不想,你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不要一口吃個胖子。反正我是不贊成你這樣危險的拍攝計劃。我也會跟你爸媽說,阻止你的行為。"廖俊華一臉冷酷,面對美女的可憐相,依舊不動聲色。

  「哼!」朱佳似乎被氣結,輕微的哼了一聲,隨後轉換了表情,顯露出一個淡淡神秘的笑容,一副吃定了廖俊華的意思。

  廖俊華一看朱佳這個表情,頭都大了很多。

  他很是熟悉朱佳,對方這個表情,就是纏死你的意思。

  他們兩家交往很深,長輩屬於哪五六十年代,在一個大院裡面同鍋吃飯的那種。廖俊華比朱佳大四五歲,很小很小的時候,朱佳就是那種跟在各個屁股後面的小丫頭尾巴。

  「這些都是廖哥武術界的朋友啊。廖哥,別人不知道你是個高手,可是瞞不過我耶。對了,我在S省地時候,也認識一個年輕高手,連李老爺子見了都讚不絕口。」朱佳準備要軟磨硬泡廖俊華了,把話題轉換了一下。

  王超心中一動,「不會說的是我吧?」

  「哦,S省地年輕高手?連李老爺子都讚不絕口?李老爺子的功夫我是知道的,武當俗家弟子,又繼承了八卦門武功,年輕時候功夫就出神入化,就是和師傅也不相上下。能得到他讚歎的人,肯定是個大高手。」

  果然,這一句話引起了廖俊華的興趣。

  「我也聽師傅講過,說北京有一位姓李的高手,在解放前,師傅和他都是年輕人,相互試了一下手,結果不分勝負。」

  戴軍點點頭。

  「王師傅。你是S省的拳術大師,如果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年輕人,應該不會陌生吧。」廖俊華突然想起,王超也是S省的。

  一山不容二虎,按照道理,廖俊華也是該問問的。

  「這個……恐怕事情有些誤會……」王超稍微欠了一下身,對朱佳笑了笑:「朱佳,兩年不見了。想不到你的工作掉了地方。」

  「你,你,你……是王超?」朱佳大吃一驚,差點把捏在手裡的墨鏡掉到了地面。

  用瞪大眼睛的方式,使勁的瞪著王超足足看了十幾秒,這才確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王超。

  沒有辦法,王超的氣質變化實在太大。

  本來以廖俊華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自身又是拳術大師,武學修為和官威混合在一起,一舉一動,都有攝人的氣勢,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得了的。

  同時戴軍也是氣質修養也非同一般。

  林雅楠更不用說。本身是神秘的海軍少校,又是修煉八極拳的高手。

  這三個人都是屬於那種高層任務,如果是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坐在他們中間,明眼人一看就有「雞立鶴群」的感覺。

  但是王超坐在他們中間,不但沒有弱過一頭地感覺,在朱佳的感覺裡,甚至他才是四個人中間的主心骨,派頭最足。

  這也怪不了王超,剛剛才比過武,他以一打二,都大佔上風。廖俊華和張威在他面前,沒有理由能高起來,林雅楠更是他的助手。

  在朱佳的印象中,王超雖然很不一般,但遠遠還沒有現在的派頭和氣勢。

  兩年前的王超,就好像一個剛剛爆發,可是學上流社會附會風雅的土財主,而現在的他,卻等於那種千百年屹立不倒的豪門世家。

  這其中的區別也太大了,朱佳不驚訝才怪。

  「哼!真的是你!」等得確定了這個人真是王超之後,朱佳臉上陡然掛起很重的寒霜。

  「對不起,諸位,我可否和這位王師傅出去談一下?打攪你們了。」

  「沒有事,沒有事。老朋友見面嘛。」戴軍和廖俊華面面相覷。只有林雅楠還是悠閒的喝著茶,一言不發,好像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的興趣,又好像任何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林雅楠的這個樣子,令廖俊華和戴軍都感到神秘莫測。

  走廊上。

  朱佳見到王超之後,似乎心思很重,靠著雕花的走廊,望著遠處的大海,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支金絲過濾嘴的煙,卡嚓一下上了火,用纖細蔥白的手指夾住優雅地吸了一口。

  等王超過來後,朱佳突然轉過身來,一口煙吐在了他的臉上。

  刺鼻的煙味混合朱佳地幽香傳進了鼻子,王超微微瞇了一下眼睛,並沒有惱火,還是笑了一下,「你怎麼學會吸煙了,抽煙對身體不好。」

  「哼,別說我的事,你那天什麼意思?說走就走,以後一年多沒有音訊?枉我拿你當朋友,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麼?」

  那天王超當著她和她朋友的面,說走就走,這的確事讓朱佳的面子上很掛不過去,隨後在一年多的時間裡,王超又長途跋涉,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這讓朱佳差點都氣瘋了。

  「咳……咳咳咳咳!!!!!!!」

  朱佳很生氣的又吸了一口煙,突然好像被嗆到,猛烈的咳嗽起來,俏臉漲得通紅,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王超立刻知道,這是一個不經常吸煙的人吸得過猛了,煙塵嗆進了肺,引發的劇烈咳嗽,咳得重了,很容易把肺都咳出血來。

  一個箭步走上前,驟然伸手朝朱佳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一股柔和的暗勁陡然刺進了皮膚。

  噓!一口氣夾雜著淡淡的煙塵吐了出來,朱佳才止住了咳嗽,把手裡的煙往地下狠狠的一丟,然後再用腳踩了兩下。

  「要你管,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

  朱佳經過這一輪猛烈的咳嗽,似乎把怒氣都咳了出去,狠狠瞪了王超一眼,語氣雖然冰冷,卻平靜了下來。

  王超在她心裡佔了很大的份量,這並不是一個偶然,在那天晚上的緝毒槍戰,她第一次用槍殺人,心情慌亂得一塌糊塗,還是王超賠了她一個晚上說話解悶,也就是在那一天,王超在她心裡印上了影子。

  第一次殺人的安慰,足可以讓她永久記憶了。

  「我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先休息一下,我把事情都告訴你好了。」

  王超也不隱瞞,把那天碰到李老爺子,又看見李老爺子的戰友哭訴等等一些心情都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我當時對那些人的確有反感,加上對修行的迫不及待,的確是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王超鄭重的道歉。

  「哼!」朱佳雖然還是冷哼,但是臉色又緩和類一些:「時代不同了,人和事都會變化的,不能你去改變這個時代,要融進這個時代。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好啦,我現在不怪你了。」

  說著說著,朱佳竟然輕鬆起來。

  「對了,你現在怎麼會和廖哥在一起?你好像混得不錯嘛?」朱佳輕鬆之後,問題也多了起來,發揮出記者的本色。

  「趙均安排了一場比武要把我置於死地,結果這場比武我贏了,還連帶一億現金。有了錢,發展起來也很快。」王超自然隱瞞了加入組織的事情。

  「嗯,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情,只是最近工作上很不順利,到了央視國際頻道,那裡的人才很多,而且個個關係都不一般……」朱佳臉上多出了很多煩惱,又好像回到了那天殺人的晚上,要對王超訴說,來解除心中的鬱悶。

  在地方上,人人都把朱佳當公主,但到了中央,個個都不是一般人,對待她的態度難免有落差,這個王超也很理解。

  「煩惱多,也最好不要抽煙。」王超氣質如春風化雨,比原來更能打動人。

  就在王超和朱佳在外面聊天的時候,廖俊華也就站在屋裡看得清楚。

  「我是怕了佳佳的胡攪蠻纏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克制她的人出現了啊。聽說戀愛的女人都很弱智,我要清淨,還得幫上這個王超一把…。。。而且,這個王超的水很深,也可以藉機觀察出點底細,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廖俊華腦子中急速旋轉,坐在椅子上的林雅楠還是沒有任何絲毫表情。

  就在王超傾聽朱佳訴說的時候,遠在新加坡的陳氏集團總部,一波殺機正在劇烈的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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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唐紫塵VS陳艾陽 中


  新加坡市。

  地處馬六甲海峽,是世界上最大的通商口岸之一。富裕,繁華,美麗,花園城市。一切讚美的語言都可以用在它的身上。

  這裡是屬於熱帶,靠近赤道線,然而地處海濱,海風帶來濕潤的空氣,令得這裡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

  它向東,就是緬甸,越南,老撾等國家,向西的海域,則是印尼。可以說,他是處在東南亞的重心位置。包圍著它的這些國家都以種植毒品,僱傭兵,海盜,打砸搶燒而聞名全世界。而它卻是處之泰然。有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的氣概。生活在這個國度的裡面的人,都很安全。

  陳氏集團的總部,就是新加坡市靠近海邊的一棟摩天大樓。

  整個集團是個家族化的產業,涉及了黑白兩道,除了電子,遠洋運輸,能源等正當行業外,毒品,甚至軍火,都在這個集團的生意涉及範圍。

  集團的勢力涉及整個新加坡,印度尼西亞,菲利賓,除了現在執政的李家等幾個被美國扶植的家族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對手。在整個東南亞,也是排在前十的大型集團。

  面對這樣一個巨無霸的家族集團,數百億美元資產的繼承人。足可以引發一系列的流血爭鬥。

  「老爺子明顯是不行了,這次就算挺過來,精力也是大不如前,繼承人的事情也該確定下來了。」

  一個辦公室裡,秘密會議正在緊密的召開著。

  召開會議的是四男三女,正是陳氏家族另外有希望繼承家業的人。

  「陳艾陽回來了,以他在外面的名氣,華人武術界的聲望,這次老爺子眼看是把家族指定他為繼承人了。」一個三十多歲地美艷少婦皺起了眉頭。她叫陳儷。是陳艾陽的堂姐。

  「是啊,老爺子的話,就是金科律令,只要話一出口,我們誰都別想翻過天來。」一個中年男子也借口,「儷兒,你有什麼好主意?」

  這個男子的輩分比陳儷顯然高,是陳艾陽的叔叔一輩,名叫陳大權。

  陳氏集團的家主現在是陳立波,因為患了帕金森綜合症。住進醫院療養。

  陳立波德高望重。在家族裡面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掌握了所有的資金,人事大權,並且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老人都只聽他的。只要他發句話,比皇帝傳位地遺詔還要穩當。

  「我看老爺子也沒有什麼,乾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派人下藥。把老爺子幹掉!我就不相信,老爺子一死,我們這多人,還鬥不過陳艾陽,陳彬那一對無父無母地野種?」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一個年輕男子的口中傳了出來。

  這個年輕男子只有二十五六歲,名叫陳新,在美國讀博士,這次聽說陳立波病危。立刻趕了回來爭奪家產。

  「放屁!老爺子是那麼容易被幹掉的?尤其是這個時候!老爺子身邊的人。都是他多年經營。個個忠心耿耿,萬一事情敗露。我們就完蛋了。老爺子的當年的手段,你是不知道。」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拍了下桌子,「胡鬧!」

  「哼!老虎也有打盹地時候,更何況,現在是一頭快老死了地病老虎!我看你們都膽小如鼠,難怪老爺子不指定你們為繼承人。」

  陳新冷笑了一下,「就算幹掉老爺子困難,我們隨便出動一個狙擊手,幹掉陳艾陽不就沒事了麼?難道沒有了陳艾陽,老爺子就會把家族交給外人?玄武門,李世民是怎麼做的?」

  他口口不離殺人,面目猙獰,陰狠毒辣,不愧是留學回來的海歸派。

  「我覺得幹掉老爺子不現實,幹掉陳艾陽倒還可以考慮。陳新在美國倒是學會了心狠手辣。」另外一個陳氏家族的人表示贊同。

  「這事情來陰的恐怕不行。」那個美艷少婦陳儷搖了搖頭,「老爺子不是李淵,陳艾陽也是李建成,李元吉。其實現在的事情,老爺子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就算我們幹掉了他們兄妹,你以為老爺子會不知道是我們幹的?阿新,你雖然學會了心狠手辣,但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陰謀地。你要學會陽謀,咱們光明正大地來!」

  「怎麼個陽謀法?光明正大?你有什麼打算?」陳新好像對陳儷還有些顧忌,並沒有大聲地冷笑諷罵,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囂張。

  「幹掉老爺子地念頭我們是想都不用想,就算是陳艾陽,也不是想幹掉,就能幹掉的!陳艾陽經營了多年,手下也有一批信得過的手下,那個林立強,林立軍兄弟就不是泛泛之輩。新虧林立軍去大陸交易毒品,打通市場,被當地警方幹掉了,倒是去掉了他的一隻左膀右臂。」

  林立軍正是被朱佳用手槍干死在玉米地裡的那個詠春白鶴拳高手。

  「這次,我聯繫上了歐洲貨幣聯盟首腦議會駐非洲的一位大人物,托馬斯。楊。」陳儷冷笑了一下:「他答應支持我,陳艾陽不是很能打麼?在武術界享有盛名麼?我這次就是破了他的聲望。就在老爺子面前,以比武的方式,光明正大的打敗他,打殘他。你想想,一個打敗了的殘廢,老爺子還會指定他為繼承人麼?」

  「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陳艾陽的武功他們都說出神入化,打了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下到底高手不計其數,哪裡有什麼高手能在正規打鬥中贏了他?」

  陳大權皺起了眉頭。

  「托馬斯。揚大人,今天會秘密乘坐飛機過來。他說會請來一位高手,一定能為我們完成這個任務。」陳儷道。

  「代價是什麼?」陳大權急忙問。

  「我們陳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陳儷不動聲色。在坐的人都嘩然起來。

  「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這可不是幾十億的事情!」

  「代價太大了!」

  「不行,堅決不能同意!」

  「哼!鼠目寸光!」陳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當年你們是怎麼對待陳艾陽兄妹地?他翻過身來,你們一個個

  子過?再說了,歐洲貨幣聯盟是什麼組織!比我們大以和美國抗衡!李家不是靠美國的暗中支持,才在新加坡執政麼。以後我們得了歐盟的支持,也有希望讓李家下台!自己來執政新加坡!這是長遠的利益。」

  這一番話,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顯然是在默許這個交易。

  就在這時,一架大型的私人商務飛機降臨在新加坡市樟宜機場。

  飛機頭等艙內,靜靜的坐著一個身穿紫色唐裝的女子,整個頭等艙內,就坐著她一個人。而旁邊站立著一個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

  後面的機艙中,全部坐著地是眼神呆滯地男子,一個個眼神呆滯。就好像是機器。

  「教練。新加坡到了。」

  白人男子恭敬的說話。

  紫衣女子睜開眼睛,點了點頭:「托馬斯,你坐。」

  托馬斯尷尬的笑了笑:「說實在的,我對教練有些怕,不敢坐。」他說的是中文,很流利,字正腔圓。還帶有點京味兒。

  「你怕什麼。」紫衣女子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托馬斯似乎不敢多答話。巧妙的把話頭叉開:「教練,以您地身份,何必在意一個新加坡小小地陳氏集團呢?」

  「托馬斯,新加坡是東南亞的中心,而陳氏集團,又是新加坡一顆重要的棋子,我們要在東南亞發展,必須要布下這個棋子。」

  「這個我知道。但是。也不至於讓教練您親自出馬吧。」

  「不不不。那個繼承人,陳艾陽。在我們華人武術界中,有很大的聲望,要光明正大的在格鬥中打敗他。除了我親自出手,其餘的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轟隆,一聲雷鳴,飛機成功的著落。

  飛機在跑道中滑行剛剛停穩,立刻就有五六輛豪華大巴和三輛世界頂級名牌車開了過來,把飛機裡面地人都秘密地接出了機場。

  「喔,托馬斯。揚大人,您好!」

  在陳氏集團地一座大酒店內。

  剛剛開會議的一幫人,都秘密地迎接著這位托馬斯。楊大人。

  「哈樓,陳小姐,你還是那樣的美麗。」托馬斯親吻了一下陳儷的手。

  「托馬斯大人,我們的計劃……….」陳儷打過招呼後,遲疑的看了一下托馬斯這邊的人,一個紫衣女子,十幾個眼睛如死灰的保鏢。怎麼看怎麼都沒有能夠和陳艾陽比武對拼的人。

  「陳小姐,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有計劃。你只安排我們住下來就好,到時,自然如你所願!其他一切的,你都不要打聽,這對你們沒有好處。」托馬斯並沒有介紹這個紫衣女子。

  「好吧!既然您早有準備,我就不多問了。」陳儷還是眼神疑惑,但卻不再打聽。「您請,我們早已經為您安排了總統套房。」

  「你們不要暴露任何目標!聽從主人的安排。」

  啪!托馬斯滿意的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一群保鏢立刻散開,跟隨酒店的服務員進了旁邊的電梯,顯然他們也安排有房間。

  「教練,您先請。」托馬斯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

  紫衣女子點點頭,先上了電梯,托馬斯就跟在後面。

  陳儷正要跟上去,托馬斯立刻攔住:「陳小姐,您就不用親自安排了,明天,你們家主出院召開家族會議,我會到場的。」

  說著,托馬斯和紫衣女子一路上了高層。

  「這個托馬斯好大的架子!什麼人?哼!」陳新看見這一切,心中又是氣惱,卻又有一絲神秘。「難道那個紫衣服的女子,就是對付陳艾陽的高手?不可能,怎麼可能?不過,這女人長得倒很有氣質……..嘿嘿,,嘿嘿………….只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早在看到托馬斯和紫衣女子的時候,陳新的腦子就在飛快的旋轉和猜測。

  紫色女子的神秘和氣質,對他很是有吸引力。

  就在陳儷一干人走後,陳新突然叫過了一個服務員。

  「剛才上去的托馬斯陳儷把他們安排在哪裡?」陳新問。

  「在頂樓總統套房。」服務員道。

  「那個穿紫衣的女子是一個人住麼?他們的保鏢都在哪裡?」

  「是一個人住,他們的保鏢都安排在下面。」

  「那就好辦了。來,你給我辦一件事情。」陳新嘿嘿陰笑了兩下,轉身出去,等了一會回來,把服務員叫到了隱蔽的角落。

  從懷裡掏出一瓶液體的藥,粉紅色,一看就是帶有催情迷魂類型的。

  「你把這個藥乘機晚上的時候,放進那個紫衣服女人的水裡,或者是飯裡。晚上我過來,事情辦妥之後,我保證你有好處!要不然。」陳新哼了兩聲,臉上顯露出殺機的猙獰。

  那個服務員連連點頭。

  「托馬斯。你看見了陳儷後面的那個年輕人麼?」

  與此同時,在頂樓的總統套房內,紫衣女子對托馬斯問。

  「那個?」托馬斯回憶了一下:「那個好像是他們家族一個叫陳新的年輕人,美國留學回來。也有一點資格爭奪繼承人。怎麼,教練有什麼事情?」

  「把他秘密的沉進馬六甲海峽吧。」紫色女子用指頭點了點桌子。

  「教練!這是為什麼?」托馬斯大吃了一驚,「教練的祖國,不是有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麼?更何況,殺了那個年輕人,對我們並沒有好處啊。」

  「托馬斯。你居然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錯嘛。」紫衣女子微笑道:「不知你還有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句話呢?」

  「什麼話?」托馬斯問道。

  「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紫衣女子笑著,「不用多問,去辦吧。」「是,教練。」托馬斯知道,教練的話,不能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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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唐紫塵VS陳艾陽 下


  拳術至練虛合道,是將真意化到至虛至無之境,不動之時,內中寂然,空虛無一動其心,至於忽然有不測之事,雖不見不聞而能覺而避之。中庸云:「至誠之道,可以前知」,是此意也。

  能到至誠之道者,三派拳術中,余知有四人而已。形意拳李洛能先生,八卦拳董海川先生,太極拳楊露禪先生,武禹襄先生。四位先生皆有不見不聞之知覺。

  其餘諸先生,皆是見聞之知覺而已。如外不有測之事,只要眼見耳聞,無論來者如何疾快,俱能躲閃。

  因其功夫入於虛境而未到於至虛,不能有不見不聞之知覺也。

  其練他派拳術者,亦常聞有此境界,未能詳其姓氏,故未錄之。

  摘自:孫祿堂著作《形意敘真》

  「海外華人的勢力***,各種社團,幫會,聯盟機構,很是複雜,有黑有白,也有僱傭兵。甚至歐洲有一些華人社團,直接加入了歐盟,而且在歐盟的核心機構首腦會議上,暗中掌握有很大的權柄。這就像是猶太人可以操縱美國的總統選舉一樣。」

  「人們都說猶太人是個優秀的種族,其實我們華人也不差的。更何況,我們華人有自己的歸屬和祖國,千百年來都屹立在這東方,不曾倒塌。」

  青島。

  海風輕盈,帶著絲絲的涼意。吹擊著海邊這棟隱藏在樹林中的豪華別墅。

  稀稀瀝瀝地雨點落了下來,籠罩得海面一片煙雨朦朧,如夢似幻,意境盎然。

  廖俊華站在別墅中央的一間寬大涼亭中,享受著海風的輕輕吹拂和撲面而來的水氣。心情很是舒暢。

  「佳佳,你要拍攝這個真實的紀錄片,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比在伊拉克戰地上採訪,都要苦難得多。」

  「那我也不怕。」朱佳倔強的揚起頭來,隨後把眼睛看向了旁邊的王超。

  「好了。這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慢慢計劃。一步步深入。」王超還是出來打圓場。「廖總,咱們還是談談武功吧。佳佳其實工作不愉快,也有苦衷。」

  「不知道朱老前輩的拳術到了什麼境界?」

  王超轉移了一下話題。

  「我師傅在壯年地時候,功夫就進入了化勁。心和意地修煉,也踏入虛境,只要耳朵聽到,眼睛看到。無論多快的攻擊。都能閃避得過去,這其中甚至包括普通的子彈和流彈。他曾經上過很多次戰場,也沒有被流彈擊中。」

  「心和意的修習練神返虛,這是見聞知覺的地步。」

  王超沉思了一下,「孫老爺子在《形意敘真》中描敘,這只是次一層的境界,還有至虛的境界,『不見不聞而能覺而避之』。不知道朱老前輩有沒有達到?」

  「拳術中地至虛境界。那是最高巔峰。也是心意修煉地頂點。」廖俊華笑了笑:「孫老爺子在書裡面也不是說過麼。他見到的。只有四人,形意拳李洛能。八卦薰海川,太極楊露蟬,武禹襄。先知先覺。危險還沒有降臨的時候,本人就已經知道。我師傅到現在的晚年,也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大概是心和意沒有修煉到家吧,要到達至虛的境界,還要靠機緣。有的時候,並不和身體上的修行掛鉤。」

  「這個倒是不錯。儒家地中庸不是說『至誠之道,可以前知。』歷史有些大儒賢者心意修養到了頂點,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卻往往能先知。從而躲避危險。」王超說話,意氣飛揚正如初生地朝陽,滿面紅光,神采奕奕。

  雖然今天是煙雨朦朧地天氣,但是王超卻也能感覺到雲層外的朝陽正在升起。他的心和意,配合日月升降的規律和意境,現在已經是自然勃發,並不用刻意去求。

  「巔峰的東西,對於宗師來說,也許很平常,然而對於我們來說,卻是越談越玄,不能理解。正如六七十年代的農民,不理解登月一樣,只以為是嫦娥和神仙。我現在的境界,和那些大宗師比起來,也不過是農民而已。不過我看你好像領悟到了什麼似的,每天的精神氣質變化都很有規律?」

  廖俊華和王超相處了一天,也覺得王超早晨氣質蓬勃,中午內含緊守動靜開闔,傍晚閒散雀躍,夜間清幽寧靜。這樣有規律的氣息神采變化很是奇妙。

  「采日月精華,這只不過是最基本的養生道理而已。」

  對於拳術上的朋友,王超越來越待人真誠,毫不保留。修煉的道路或是摸索,或是別人指點,但是最終還是要自己去走。

  就在同樣的早晨,青島是煙雨朦朧,而新加坡卻是陽光明媚雀躍。

  陳艾陽在一片樹蔭下面慢悠悠的打著太極架子。

  他的動作,一來一去,從左晃到右,從右晃到左,就好像是流水一樣自然。

  陽光透射樹夜透射下來,在他身上留下了斑駁的亮點,隨著他身體晃動,這些亮點都好像一片片的金鱗。

  咕咕,咕咕,咕咕。

  一連串又像牛吼,又像蛙鳴的聲音從他的腹部,胸膛,全身上下各個關節處迸發出來。

  這是太極拳中的秘傳的煉髓精要「釣蟾勁」。

  陳艾陽打著打著,「牛蛙」和鳴的聲音越來越來,震得樹上幾隻麻雀都相互振翅飛起,跳來跳去。

  突然,他整個人輕盈的蹦起,靠向了身邊的一株大樹,手腳並用,整個人就好像一隻貓,猛的竄上了筆直。一人合抱的大樹。

  這是太極拳中的一招身法「狸貓上樹」。在他的演練下,就真的化成了一隻大狸貓。

  三下兩下竄上樹,驟然一個翻滾撲擊,陳艾陽雙手成圓,一伸一捉,準確的把一隻剛剛要振翅騰飛的麻雀抓到了手心,輕輕握住,然後竄下樹來。

  整個動作快捷輕盈,令人歎為觀止。

  抓到麻雀之後,他展開自己的手心,那麻雀立刻震翅飛起。但是無論如何。在麻雀振翅的瞬間,就從陳艾陽手心勃發出一股柔和的暗勁,抵消了它撲騰的飛勢。

  隨後,陳艾陽又把手掌一抖,麻雀抖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上下旋轉,起落蹲身,那麻雀也是貼在他身上亂飛。每一次飛起。陳艾陽都能準確的靠進來,用身體帖上麻雀,勃發暗勁,抵消飛力。

  漸漸地打著打著,那麻雀好像就只圍繞陳艾陽週身上下旋轉。永遠飛不出去。

  豁然,一聲蛤蟆巨吼爆發,陳艾陽猛然收功,那麻雀一下被震昏在地。

  陳艾陽拾起麻雀。撫摸了兩下。麻雀又醒了過來。撲騰飛起,轉眼就上了樹隱藏起來。

  「恭喜。恭喜。東家,你終於將太極拳勁散遍全身,進入武學上層地化勁。」

  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臉有些圓,眉毛稀薄,但是骨骼身材都如刀削斧鑿,顯示出了凌厲的稜角。

  他正是陳艾陽的得力助手,也是一位詠春拳,彈腿,洪門長拳的高手,林立強。

  「也是去年,和戰勝張威的那個年輕大師王超交談,他對拳術的理解身深刻,對我有很大啟發,到了今時今日,我總算是打通最後一關,進入上層。對了,今天是老爺子出院開會地日子。那邊地動靜怎麼樣?」陳艾陽發問。

  「今天早上剛剛得到的消息,聽說剛剛從美國回來的陳新昨天晚上失蹤,到今天沒有蹤影,不過倒是沒有人理會。」林立強微圓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不屑。

  「一個家族中,總有紈褲子弟。全部都是精英那根本不可能。」陳艾陽走到一個噴泉洗了洗手,「不管他,一準是跑哪裡逍遙快活去了。老爺子怎麼也不會在意他的,走,去總部開會。」

  陳氏集團的總部大廳中,輪椅上坐著頭髮全白,身材瘦削,眼眶深陷,但是時不時散發出凌厲精光的老頭。

  一個中年婦女推著輪椅,旁邊站立了四五個目不斜視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明顯是陳氏集團高層人員。

  這個老人正是陳氏集團地最高領導人陳立波。

  「艾陽,阿儷,大權他們來了沒有?」陳立波發出蒼老地聲音。

  「車子已經到了外面。很快就進來了。」陳氏集團地一個老人輕輕的道。

  「嗯,等等他們。先不用上去了。」陳立波看著輝煌地大廳,周圍一張張恭敬的面孔,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輕柔沉穩的步伐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陳立波眼睛立刻又睜開了。

  陳艾陽已經出現在門口。

  「是艾陽啊,你過來,讓叔公好好的看看。」對於這一個給家族爭了很大名聲的晚輩,看得出來陳立波很是讚賞。

  「托馬斯大人,您請。我們叔公就在裡面。」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托馬斯,陳儷。陳大權等人也走了進來,與此同時的,自然還有那個神秘的紫衣女子。

  「哦,陳先生,恭喜您恢復健康!」

  托馬斯一進來,就朝陳立波打招呼。他是歐洲貨幣聯盟首腦會議的一個重要官員。也和陳氏集團每年都有很大的生意往來,托馬斯和陳立波以前也認識。

  「托馬斯先生?您來到新加坡,有什麼事情?」陳立波坐在輪椅上微微欠身,禮數都盡到了,但是眼神中卻顯露出了很重的疑惑。

  「今天是我們家族內部的回憶,托馬斯先生可否稍微等一下,我安排您去休息,中午,我再和您一起商談事情,共進午餐?」

  「不不不,陳先生,你不要有所懷疑。我這次來,並不是干涉你們家族的內部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們的教練,聽說陳家有一位叫陳艾陽的武學大師,擅長搏擊格鬥。於是見獵心喜,想來切磋一下。我只是做個引路人。事情就這麼簡單,想不到卻碰巧遇到了你們的家族會議,不知道陳艾陽先生在麼?」

  陳艾陽已經功入化勁,能辨別強弱。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紫衣服的女子。

  只是紫衣服女子身上地氣息。並沒有展現出強大來。「可能是一個練家子。武功已經到了暗勁,莫非這就是陳儷他們請來,要當場打敗我的高手?在老爺子面前玩陽謀?」

  一剎那,陳艾陽便察覺出了陳儷他們的陽謀詭計。

  自己要是被人打敗,聲望立刻暴跌,老爺子就算要指定自己為繼承人,也要好好的考慮了。

  「原來是武術界的朋友。既然找我來切磋。就不用選擇時間了。就在這裡開始吧。」陳艾陽成名之後,這樣的挑戰很多,他倒是已經習慣了,因此也不客套,打過再說。

  對於武學方面的事情,他的信心十足,就算在陳立波面前,他依然是一代太極大師。

  「好。艾陽有掌門人的風度。」對於陳艾陽的喧賓奪主。陳立波反而讚歎。

  「大家都散開吧。推我到二樓,讓老頭子我也看看這場比武較量。閒雜人等都出去。」

  陳立波一發話。中間大廳立刻空了出來。

  「教練,就這麼開始麼?」托馬斯小聲問。

  「你也上去。」紫衣女子彈動了一下指甲,臉上顯露出可惜地神情。頓時,所有地人都到了二樓,寬敞的大廳中就剩下了陳艾陽和她。

  「練拳一生,要進入化勁,除了有資質,天賦,名師傳授,苦練,還要有機緣巧合。你能在三十歲之前進入化勁,實在是天才一般的人物。還過十年八年,難保又是一個武學大宗師,實在是太可惜了。」

  「嗯。」紫衣女子一說話,陳艾陽就覺得不對勁,眉頭一皺,心神立刻凝聚,全身氣息陡然提高到巔峰。「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唐。動手吧。」這個女子,正是王超日夜思念的唐紫塵,只可惜,這場比武,王超遠在幾萬里外的山東,並不知道。

  陳艾陽也不說廢話,比武之前,切忌雜亂。

  「好!」從鼻子裡面哼出一個聲音,陳艾陽突然動了,整個人似乎猛然從草叢中竄起的巨型牛蛙,一掠八米,眨眼便搶到了唐紫塵面前,一記手鞭反身抽擊而去。

  身體擦過空氣,呼嘯一聲,好像提速了的列車竄過,帶起地氣浪和勁風,連二樓地一些人衣角都被吹了起來。

  手鞭拍擊而下,砰!空氣劇烈的炸響了一下,似乎汽車炸了輪胎。

  如此威猛的剛勁,當真是擋者披靡。

  太極拳練起來最柔,打起來卻是天下第一剛猛,

  以柔育剛,越練得至柔,就越能爆發出至剛的勁來。

  樓上的陳儷等人都心驚肉跳,毫不懷疑,就算面前是一堵鋼筋混泥土鑄造的結實牆壁,也要被陳艾陽這一擊手鞭勁抽得崩裂。

  面對這樣兇猛的一手鞭,唐紫塵並不躲閃,身體擴身縮氣,砰的一響,整個人似乎挨了一截。原來她雙腳發勁,竟然踏裂陷了堅硬地大理石地面之中。

  陳氏集團地總部大廳,全部是堅硬地大理石下面澆築鋼筋混泥土。東南亞的颱風海嘯很凌厲,前些年地印尼大海嘯等等,海邊的建築物,不得不堅固。

  唐紫塵手掌捏成空錘,同樣是太極拳中的打法「沖天捶」。

  捶勁猛不可擋,唐紫塵這一捶,同樣爆發,就宛如鐵球從大炮中轟出,轟隆爆發,後座力腳踏震得二樓的人都連連搖晃。

  捶勢沖天而起,正迎上了陳艾陽凌空下擊的手鞭。

  兩人一交,陳艾陽全身一晃,摳在地面,腳步連踏,一口氣不歇,兩手揚起,狂風暴雨一般抽打。

  他這一套太極十三鞭勢,一氣呵成,手臂比兩條鋼鞭還要凌厲。

  他的手臂離地面還有三四尺,勁風就已經拍擊到地面,發出啪啪猛烈的抽打聲,似乎形成了無形的風鞭。

  當年八極宗師李書文練掌,掌勢下拍,離地還有四五尺,地面塵土飛揚。可見速度之快,用勁之猛,爆發力之強。

  如今陳艾陽的鞭勢,也隱隱有了這樣的威勢。

  這才是超越身體極限的比武。

  唐紫塵面對這樣的攻勢,身體運勁,忽然一閃,竟然後掠了八九米,到了門口,又一飆,電射過來,兩手成捶,以閃撲沖騰之勢,下下和陳艾陽的手鞭碰撞在一起。

  唐紫塵的捶法剛猛,勁風炸起,每一下,都發出轟隆隆雷鳴般的聲音。

  雷音隨手出!

  威力竟然蓋壓了陳艾陽的鞭勢。

  「怎麼有這樣的厲害的人!」陳艾陽以鞭對捶,碰撞兩下,氣息忽然有些虛浮。心中吃驚。連忙身法一變,兩臂開掌,成圓。剛中帶柔,以太極雲手洩勁。

  哪裡知道,唐紫塵比他變得更快,似乎先知先覺。

  步子一踏,身體或粘或走,或開或合,忽隱忽現。忽然一竄,相去五六米遠,忽然又電射而回。

  身形快捷無比,力道也沉雄無雙,唐紫塵每踏一步,地面必定開裂,石頭翻滾炸起,就宛如重型壓路機突然碾壓地面。

  碎石亂濺亂飛,在唐紫塵的腳力鏟踢帶動下,如沙塵暴一樣打了過來。

  陳艾陽不能抵擋,連忙後退。

  唐紫塵忽然一個飆射,如箭中線搶射進來,出拳如槍,正戳陳艾陽的胸膛。

  陳艾陽連忙甩身,精神陡然進入了高度集中的狀態,氣提到太陽穴,兩眼一閃,直盯向唐紫塵的手勢,這是拳術打法中的上層功夫,目擊的一種!

  在陳艾陽的眼裡,就這一閃的功夫,對方的來勢似乎剎那緩慢了一些。他心裡知道,這其實不是對方的緩慢,而是自己精神集中雙眼,反應陡然快了一剎那。

  就這一剎那的功夫,陳艾陽身體一散,縮腹,弓脊椎,彈步,後移。電光石火之中,挪移了一寸,

  這是關鍵的一寸,以陳艾陽的感知和計算,唐紫塵這一拳戳擊,無論是怎麼用勁,關節也好,手指曲彈也好,都要離自己一寸距離,打不上身來。

  果然,唐紫塵在拳擊的一剎那,五指張開,三指併攏,化為劍勢,疾點。

  可是,指劍到老,離陳艾陽的胸口還有一寸距離!

  陳艾陽是武學大師,人體各個關節運勁,增長縮短距離,都知道得清楚,更何況他現在氣貫雙目,感覺越發靈敏。唐紫塵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超越身體的極限。

  但是,就在陳艾陽自以為躲過這一下,施展反擊的剎那,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痛,如鋼針刺了一下,一口氣居然提不上來。

  「她明明沒有打上來,為什麼我中招了?暗勁凌空打穴?怎麼可能!她是楊露蟬轉世不成?」

  陳艾陽驟然停了下來,胸口衣服上有一塊指頭大小,濕漉漉的痕跡。就好像是濺了一滴硫酸,輕輕一動,這個濕漉漉的痕跡就破碎成粉末。

  他的胸口劇痛,好像是被插了一把匕首。不能動,一動就劇烈疼痛。

  「外家關節打一寸,內家凌空打一寸。如果還過十年,我可能真制你不住了。華人之中,你這樣的武術家,死了太可惜了。暗勁好練,入化艱難.是一個大門檻。」唐紫塵並沒有追擊。

  「托馬斯,走吧!」

  輕輕咳了一下,唐紫塵出乎意料的轉身,招呼了一下。踏出門口。陳艾陽久久的盯著這個紫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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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筋骨松,皮毛攻,心意空。


  「教練,您為什麼不殺了那個陳艾陽?」出了陳氏集團馬斯感覺而到十分的不解。

  「人才死了可惜。」唐紫塵停頓了一下腳步,「托馬斯,你不是我們華人,你是不明白的。況且,這個陳艾陽比陳家其他的人要強太多了,以後當了家主,才有資格和在新加坡和李家鬥上一鬥。要是換了另外那一批人,只怕不出十年八年,就要被周圍的勢力瓦解。我們可沒有那麼的人才來幫助陳家。」

  「那教練,您的意思是?」

  「這件事情你不用多問,等回去,我會增派另外的人手,重新傳達我的計劃和指令,你就按照意思去辦好了。」一輛車飛快的開了過來,唐紫塵縮身進了車裡,一路向機場開去。

  「好厲害的女人,天下間居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真是藏龍臥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誠不欺我。」

  唐紫塵走後,陳艾陽看著被踩得稀爛的大廳,拳頭大一塊塊的大理石散落得到處都是,想起剛才那個唐姓女子的身法飄閃如鬼魅閃電,力量沉雄又如泰山壓頂,自己無論是引以為傲的剛猛鞭手,還是身法,借力打力的技巧。在她面前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咳咳咳。。。膛牽動,又劇烈的疼痛起來,他的衣服被唐紫塵用暗勁凌空點破,顯現出了並排兩個小指洞,連同皮膚上也出現了兩個纖細淤血指印。

  「還好,這是凌空打學的寸勁,並沒有點進內臟。要是手指觸及到皮膚,直接勃發,我只怕身體都要直接被點穿。」

  畢竟是凌空擊打,暗勁威力至少降低了十倍。否則的話,就算是陳艾陽的暗勁遍佈全身,也經不起唐紫塵這麼輕輕一戳。

  陳艾陽現在成就了化勁,全身扛擊打能力可謂是超強,一般的棍棒直接打上去,也要被震飛。但是卻抵擋不了唐紫塵的暗勁凌空勃發一寸地劍指,可見唐紫塵的劍指打穴的厲害。

  「艾陽,你沒有事情吧?」陳立波首先叫人下來扶住陳艾陽上去,花白的眉毛皺起老高,看來很是不愉快。

  很明顯。陳艾陽已經輸了。

  看到這一幕。陳儷,陳大權他們十分高興。

  「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外傳。」陳立波突然發出了這樣一句話,令得陳儷等人都大驚失色,她們正想立刻就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叫陳艾陽聲明掃地,狠狠的打擊一下。

  「你們聽見了沒有?要是誰往傳了。讓我聽到半點風聲。你們應該想得到後果,稍後,我會親自打電話給托馬斯先生,讓他也保留這次比武切磋的結果。」陳立波的聲音加得大了一些,周圍的人都知道這位老爺子要動真格了,都連連點頭。

  「今天的家族會議定在改日,你們都散了,各做各事。」陳立波又發出話來。看了看樓下一片狼藉地總部大廳。臉色很是不善。

  唐紫塵和陳艾陽交手。短短兩三分鐘都不到,整個大廳地面就造成了毀滅性地破壞。這比請一個施工隊伍動用大型機械設備強行撤遷還要恐怖。

  就連陳立波見多識廣。老謀深算,看到這一切非人的力量,都按耐不住心中驚訝。

  陳艾陽也在林立強的攙扶下,回到自己家裡療傷。

  他的傷勢其實並不重,暗勁凌空的力量只是點壞了他胸口的一些神經組織,當時不能動彈而已,但是以他這樣的大師,自身又精通醫術,只要稍微調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會痊癒。

  這次地失敗,身體上還是其次,對他打擊更重地還是他的信心。

  陳艾陽不同於王超。

  王超是剛剛出道,名聲雖然起來了一點,但遠遠沒有到達威名赫赫的地步,就算輸,也輸得起。然而他卻是早已經成名了的東南亞第一高手,稍有失敗,就是威名盡喪。

  名利聲望,就是聖人都參不透,何況是區區一凡人。

  更何況,他的名聲聲望牽扯到了家族聲望,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陳氏集團之所以最近數年前飛速發展,與他的能打也離不開。

  當年華興會和陳氏集團因為遠洋運輸業務上的糾紛,雙雙請了僱傭兵在東南亞地海上幹了一個多月,幾乎都是兩敗俱傷。

  直到後來,台灣社團武術界和美國地華人社團從中調解。以比武地方式來解決。

  結果這件事情最終結果是陳艾陽打死張光明,陳氏集團勝利而告終。

  僅次一戰,他就為陳氏集團每天創收數億的純利潤。那一戰,也為他奠定了現在地地位。所以陳立波,才有意透漏出指定他為家族繼承人的意思。

  不然的話,以他父母早死,又不是嫡系的身份,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一萬個都輪不到他的頭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縱然有豁達開朗的心境,也難以抵擋紛紛而來的世俗紛擾。

  「老爺子今天突然停止會議,是不是起了別的什麼心思?還有,那個唐姓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物?陳儷她們怎麼會拉到這麼厲害的人物?唐姓女子明顯是對我留了手,有什麼目的?這次競爭家族繼承人,我不能失敗,還有妹妹在後面呢?我如果失敗,我妹妹都會遭殃。哎!事情紛亂如麻,到底該如何面對籌劃才是正確的?那唐姓女子的拳術太厲害了,就算是我現在潛伏進深山老林,一心一意,苦練五年,萬事不管,也只怕無望勝過她。」

  「何況現在,我的心現在已經亂了,世事繁多雜亂,根本無法全心全意再求武道了。」

  陳艾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困擾,如果給他時間,一切都不管,全心全意的投入進拳術

  要抗衡唐姓女子,並不用十年。也許五年就夠了。

  但是現實中的情況是那麼的殘酷,根本沒有讓他放下身心追求巔峰地機會。

  一入江湖,紛擾的紅塵絲線,已經緊緊的束縛住了他的心。

  他不能放,也不敢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身後還有妹妹。

  陳艾陽在為諸多的事情煩惱不已,遠在萬里之外青島的王超,卻是很閒散,很悠閒,天人合一。采日月精華養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束縛他的心靈。

  一切繁雜的事情,都有組織上來處理。

  就算和廖俊華這個太子黨的交流,王超也完全是以武術界的同道身份來溝通,並沒有什麼陰謀和負擔。

  更何況,一年地長征路和李老爺子地感動,感悟當年的那種大無畏精神,足可以慢慢影響他。使他有割捨一切的大勇氣和大決心。

  當年的長征路。雖然在力量上,沒有能使他一躍沖天,但是對於他的心和意的磨練,是脫胎換骨的。

  人地心意要是被束縛了,那就算他有無敵地力量,能發揮的機會也很有限。

  青島,依舊是煙雨朦朧的天氣。

  絲絲!絲絲!王超隨手蛇形,身形扭曲。腰身擺動。腳步左右拐動。脊椎一起一伏,用蛇形進擊。

  而廖俊華卻是身體緊縮。團氣,矮身,整個一米八高下的人陡然之間,縮成了一個小孩子般。他的身形敏捷,手腳並用,有時以抓摳臉,有時豁然踢矮腿,如黃狗撒尿。

  廖俊華的姿勢雖然很難看,但是殺傷力巨大無比。

  特別是如黃狗撒尿的那一撇腿,高不過膝,斜著撇踹蹬向王超的小腿關節,威力迅猛,陰險暗藏,事先根本感覺不到他要發勁,突然撇腿,就好像是憑空突然多出來一條腿一樣。

  這是心意六合拳中地「暗腿」。發勁無形,隨意轉換重心,一腿便撇出去了。

  「暗腿」傷人,純粹是轉換重心身法地過程中,自然勃發力量地一種高深拳術。常常是把人一下踢飛踢倒,踢殘廢了。發腿的人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打倒了你,我才知道是我打地。

  在海灘上,廖俊華並沒有使用這種腿法身法。不過,也不能怪他,因為一交手,他以龍形進擊,就被王超用虎形鷹爪擒拿住,最後不得不使用反敗為勝的雞形頭打。但是卻被王超轉身劈勁陷進了沙灘裡面,差點遭到毒手。

  僅僅交手才三個回合,就因為環境原因敗北,沒有施展出拿手的絕技來,這令得他很不服氣。

  在寬敞的訓練室中,戴軍,廖俊華,王超三人在對拆招式打法。

  現在正是廖俊華和王超在對拆,因為事先都有準備,是朋友交流,都不下殺手,只比身法技巧,連力量都很少動用。

  廖俊華因為不服氣,終於拿出了他最為精善的絕活,十八靈猴心意把式。

  身形施展開,上竄下跳,蹲身團氣,矮腿連踹。展現出了拳術大師應有的功力。

  面對廖俊華靈活快捷的身法,毒辣的招式,王超雖然依舊是應付自如,但是要全憑身法下技巧取勝,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兩人上下游鬥,王超施展出遊身八卦掌,身形連閃,或粘或走,或開或合,或離或即,或頂或丟,一下滑去三四米遠,一下又扯身回來,腳底下卻是沉猛穩正,踏得地面的毯子啪啪作響,有時,他踏過的地方明顯的印出了一個濕漉漉的腳印,隨後身體帶起的勁風,吹動那個腳印,那塊濕漉漉的地毯立刻吹飛起來,片片飛舞,顯然是被王超的腳下暗勁踩破的。

  王超施展的這游身八卦掌,和唐紫塵在新加坡陳氏集團的總部大廳中打陳艾陽的一模一樣。

  但是威力卻是有差別,王超能把地毯踩破,而唐紫塵卻是將整個大理石鋼筋混泥土的地面震裂,然後一踢一鏟之間,拳頭大的石頭飛起撞人,剎那間就打得陳艾陽難討公道,處在下風。

  這根本沒有什麼技巧,憑借的就是強橫無匹的剛勁和力量。

  八卦步法,本來就是用來閃避攻擊,但到了唐紫塵腳下,卻是剛猛無比,開山裂石,飛石擊人。這顯然是已經將柔轉為剛,將閃避轉為攻擊。任何一招動身,都能制敵殺人。

  當然,陳艾陽和唐紫塵的比武,王超卻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準會拋棄一切,前往新加坡的。

  忽然,王超心意空虛,筋骨全部放鬆的一剎那,感覺到了左側一股勁風將起未起。

  他感覺一動,左掌自然穿肋而出,一鑽一撈,便和突如其來的一腿碰了個正著。隨後他五指如鉗,抓住這一腿向外一抖一拋,就看見廖俊華當空一個跟斗倒翻了出去,落到地面上退了兩步才站穩當,滿臉的驚訝和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猴形暗腿,你居然能夠硬碰抓擊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意突然空虛,自然而然的把握到了你即將出腿的前兆,還真有些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意境,不過我們是在試手,雙方都沒有顧忌,我才敢放鬆心意。」

  「我知道了,不但筋骨要松,皮毛要攻,心意也要空。這才是內家打法三要。」

  王超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麼。

  就在三人要談論這個領悟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遞上一封信。廖俊華拆開一看,皺起了眉頭。王超眼睛銳利,一下就看到了信封上的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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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組織要你把他打死!
俊華坐到一邊,仔細的看著信,那信很長,不知道上麼。但是他的臉色卻越看越凝重。

    王超也不便打攪,只是回憶著這幾天和廖俊華戴軍兩人試手切磋的步法和身法。

    這兩人都師出名門,功底紮實,而且所練的心意六合拳術和形意拳術同出一脈,相互交流,裨益都很大。

    廖俊華最為擅長就是猴形變化,一個猴子蹲身,縮身,團氣,一米八的大個子瞬間就縮成一個小孩,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縮骨神功」一樣。

    猴形施展開來,打法潑辣,狠毒,一縮變小,一漲又身體爆發開揚。這一縮一漲,動作殺招的力量大,隱蔽性高,十分厲害。

    尤其另王超佩服的是廖俊華隱藏在猴形中最為凌厲的殺手鐧「黃狗撒尿」的「暗腿」。

    「黃狗撒尿」這名字雖然很不雅觀,姿勢也難看,但實用性巨大。

    一蹲縮身,「啪嗒」腿便毫無徵兆的斜撇蹬出去,小腹,兩腰發勁,力達膀,就真如一條大狗自然的撇腿撒尿。力量迅猛,毫無徵兆,幾乎是百發百中。

    狗撒尿,因為有了尿意,自然就撇腿,這個動作千錘百煉,自然而然。

    「對方動作轉換,下盤稍微出現空隙,我這一腿就自然的撇出去了,根本不用想。你沒有出現空隙,我的腿不會發動,完全是你的動作帶動我地腿,我自己則是萬事不管。」廖俊華是這樣解釋自己的「暗腿」。

    當年廖俊華就是用這一招。在美國的華人圈子裡面打出了響亮的名頭,中他這一「黃狗撒尿」的「暗腿」,無論多麼強壯的人,都立刻小腿骨折,踹斷,沒有任何懸念。

    因為他這一暗腿地力量。有超過一千五百斤地力量。就是一根大木樁,也能一下蹬斷。蹬上大樹,樹皮都要脫落一大片。

    王超現在的拳術。雖然精通了形意,八卦,太極三門,但是最為精擅,練到了大師境界的只有「虎形劈勁」和「蛇形鑽勁」。

    一招獻。吃遍天。

    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精。

    王超精練虎形劈勁又變化鷹爪,動作簡單,就是一劈一抓。但是就這一個簡單地動作,閉門不出,足足練了半年。其中還配合上日練月練養生的道理,才最終有了成就。

    「虎劈」之後是「鷹抓」,「鷹抓」之後的變化是「撕扯」。老鷹撲擊到獵物後,兩爪強壯,猛的按住撕扯。把獵物的身體撕爛。扯斷!

    王超所練地虎形鷹形。一劈抓住敵人後,下面的變化也就是一撕。一扯。動作還是簡單,但是卻毒辣得一塌糊塗。

    基本上,被大高手劈抓抓住了的人,在接下來驟然爆發的「鷹撕」「鷹扯」中,整條手臂,胳膊,都要被扯得脫離身體,最少的,也要被扯掉一塊塊的皮肉毛髮,太過血腥和殘忍。

    動物界中弱肉強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格鬥中也是如此。但是,卻偏離了武字的精髓。

    中國的拳術,最大的不是格鬥,而是養生。正因為有了養生,才能稱做是武,否則就是搏擊殘殺。

    王超在這些天,整天腦子練拳,心意養生。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武功也因此突飛猛進。虎撲,虎劈,鷹爪,鷹撕,鷹扯。這兩形動作早已經貫穿,一一修煉到聲隨手出地地步。

    但是因為後面地撕扯太過凌厲殘忍狠毒了,因此他一般只到鷹抓就不往下變化了。

    虎形撲擊,氣勢拔高,轉換鷹形,千丈凌空下抓,氣勢力量更高,拔到巔峰。但是兩形如果不中,就必定要轉化成靈活敏捷,陰毒。

    所以鷹形後面地變化是猴。猴蹦地,偷桃,抓臉,抓沙。比鷹更為潑辣,陰狠。老鷹的撕扯雖然狠,但是不陰。猴則是狠中帶陰,更為毒辣。

    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沒有最陰,只有更陰。

    廖俊華地猴形是練到了家的,有大師的境界,這正給王超轉換下面的變化,做了一個引路人,和他的試手交流,王超也漸漸的把猴形拳領悟透徹,上升到大師境界。

    與此同時,他的暗勁也練到了兩腰,前胸,後背,雙腿,雙手。

    從明勁到暗勁是一道瓶頸。而從明勁巔峰的脆勁到「聲隨手出」的象形化神之境,又是一個瓶頸。

    每一個瓶頸,只要越過去了,下面必定有一段寬闊大道。

    王超一連躍過兩道瓶頸,現在正走在寬闊大道上,武功突飛猛進那也是必然的現象。

    「剛才抵擋廖俊華『黃狗撒尿』的一記暗腿,我好像是先知先覺,所以比他快了一步,料敵先機。筋骨鬆,皮毛攻,心意空………可是,這是試手,雙方沒有敵意的情況下,我才能心意放空,真正生死格鬥,哪裡能放空心意。」

    高手搏鬥,自然受人的敵意激發。

    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格鬥中,只要對手一起敵意,王超的心和意,目光,立刻就會如影隨形,自然的盯到對方身。

    這完全是一種反射,手中有敵,心中也有敵。

    但是心意空,卻是心中無敵,絲毫也不理會對方的敵意。心意一片虛空,因此能先知先覺。秋風還沒有動,蟬就先知道了。

    「看來只有在試手,切磋,好玩的情況下,我才能放空心意,真正的搏擊中,還做不到這一點,顯然是境界未到的緣故。心意是暗勁的源泉,能夠放空心意,那就能自然勃發暗勁,已經是化勁層次了。」

    王超想明白了這一點,立刻就知道。剛才自己在試手中感覺到化勁的層次,那是雙方都沒有敵意地情況下,才能心中無敵。

    但是在真正的搏擊中,卻是不能使用,境界不到,強行放空心意。畫虎不成。很可能就被人打死。

    「嗯?王師傅?王師傅?」廖俊華看完信後,把信也交給戴軍看,隨後。他看見王超兩眼微眯,坐在椅子上,腳微微的翹起,一動一動,合著輕微的節拍。似乎在打盹入神。

    他連叫了幾聲,王超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已經睡著了,又似乎在想問題沉迷進了意識的海洋中。

    看見王超這個樣子,廖俊華和戴軍叫喚了一個眼神,隨後笑了笑,點點頭。

    廖俊華眼睛一縮,身體輕微繃緊,做出了要撲擊王超的意思,他地心裡。也勃發出了隨時攻擊地味道。

    就在這一剎那。王超突然炸醒。回過神來,兩三寸長的頭髮根根立起。怒髮衝冠,彷彿鬥雞。

    他的脖子上,手上地皮膚剎那凸起,汗毛如豪豬刺蝟。全身一動,椅子咯咯作響。

    與此同時,他的兩眼凌厲,目光一下刺到了廖俊華的臉上。

    這一剎那的反應,就好像隱藏在草叢深處的野獸,突然感覺到風吹草動地危險,而自然勃發出的敏捷動作。

    在沒有感覺到廖俊華的敵意之前,王超已經沉迷思考武學,怎麼叫都難以把他叫醒。

    但是外界只要有敵意,立刻就被王超感覺到,一動就如霹靂落地,風吹草動之間彈身而起,把敵人撲殺在周身四五米之外。

    這等拳術境界,正是大師應有的風範。

    王超顯然是深得其中奧妙,把玩三昧,只可意會,難以言傳。

    「哈哈,哈哈哈哈這樣的情況,立刻鬆散了緊繃的身體,和戴軍哈哈大笑起來。

    「隨時入神,隨時又能感覺風吹草動,彈身撲人。你的心意到了這樣的地步?歎為觀止。我們俗事繁多,勉強憑藉著以前的功底,保持現在的水平,要學你隨時都能入神就好了,可見你心裡一點負擔和雜念都沒有,實在是另我們師兄弟羨慕。」

    說著說著,廖俊華停止了笑意,眉頭輕皺,似乎有些不解。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疑惑:「這個王超,顯然是身後地背景很不一般,十有八九是歐盟地間諜,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心裡負擔雜念,隨時能放下心意入神呢?」

    這一點,就算是見多識廣,智慧出眾地廖俊華怎麼想,都搞不明白:「難道他不是間諜?就算不是,他背後的那些人事關系也足夠心煩地。不可能一點雜念都沒有。他這樣隨時都能入神的情況,也只有閒散的道士和尚,無憂無慮的兒童,日近黃昏的老人才能辦得到。」

    心如赤子,澄澈明淨。隨時入神,腦子身體都走拳意行拳神。在現在紛亂的社會,複雜的人事,時代的大潮衝擊下,能始終保持這一點,簡直是個奇蹟,更何況王超後面還有神秘的背景。

    王超剛才是在沉思玩味廖俊華心意六合拳,以及心中無敵的虛境化勁。突然感覺到危險,立刻勃然而起。

    不過等看到了廖俊華的笑容,王超也就立刻散去了全身勁力,也哈哈笑了起來。

    對方是開個玩笑,當然沒有理由再繼續較真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麼?是不是最近日本武術界有什麼動靜?」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日本武術界最近排出了一些出色的天才年輕人,來到東北和俄羅斯的地面磨練功夫。就是上下個月,在西伯利亞地下拳場中,那些日本年輕人已經連戰連勝,不斷捲走不少資金,還打死了不少俄羅斯拳手。現在這些年輕人已經進入了東北境內,開始席捲這裡的地下格鬥拳場了。不但是地下格鬥,甚至一些公開的武館,都被他們以交流切磋的名義打傷了不少人。」

    廖俊華語氣雖然平靜,但卻透漏出了很重的憂慮。

    戴軍把信遞了過來,王超接過一看,發現信上面帖的全部是一個個年輕人的照片,有男有女,以及一些簡單的介紹。

    這些年輕人,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最小的竟然只有十五六歲,一共有三十多個。

    「日本武術界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這些年輕人都是天才,來這裡打黑拳,磨練武術,必定有死亡的,天才死了,難道不可惜?」王超奇怪的問。

    「天才要經過磨練,才能成就,如果在磨練中死了,那就說明你不是天才,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日本的武術格鬥,訓練很殘酷。不殘酷,也不能激發出潛力來。這一點,比我們要強太多了。這次不知道日本武術界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只是個前兆,以後要在武術界掀起軒然大波?」

    「我的場子已經被掃了一個!掃的是這個日本年輕人。」

    廖俊華指著第一頁的一張照片道:「葉玄,日籍華人。從小學習劍道,拳術,受過皇室教練伊賀源的指點,曾經在瀑布下修煉三年,又在北海道冰雪深山中磨練,典型的天才苦行修煉者。是日本武術界最為傑出的年輕人之一,現在才十九歲,聽說在十七歲,就已經踏入了暗勁的層次。這次來掃場子,很不好辦。」

    「的確,對方是有計劃的來,背後有很大的勢力,要是一個沒有勢力的高手,隨便就可以用黑槍崩死。有勢力背景就不好辦了。十七歲就暗勁?還真是天才。」


    王超點了點頭,想起被自己捏壞了腎的宮本阪神。

    「這個葉玄現在已經在吉林,不知道明天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當然有興趣。」

    晚上,林雅楠對王超道:「組織上的新計劃,要你最好和那個葉玄比一場武,把他打死。這是個天才,組織上要你把他扼殺在襁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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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扼殺天才少年 {上}


  「扼殺天才?」

  聽到林雅楠的話,王超翻看了面前的資料,隨後閉上了眼睛,想了想,長長噓出一口氣,「資料上說的,這個葉玄十三歲就在瀑布下面練拳劍,經過很多日本武學大師的指點,一練三年,後來又徒步進入北海道冰雪之中磨練意志,在十八歲就挑戰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巖中正男,一戰而勝。這樣的人,是追求武道的癡人,一心求武。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可不比宮本阪神,很不好對付啊。」

  「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才要你來。」

  合起資料,林雅楠嘴角笑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你也是天才。天才對天才,這才有看頭嘛,組織上這次的意思是暗地裡打擊一下日本武術界的氣焰。這次日本武術界派些年輕人才橫掃地下拳場和一些武館,擺明是試探一下。如果成功,以後還有更大規模的行動。」

  「雖然現在不同於上個世紀,日本武術界翻不起什麼大浪來,這次說白了,只是暗地裡的一次交流,屬於民間私自的行為。這次政府不插手,只裝作不知道。」

  「但如果就任憑他們橫掃,面子上太過不去了。武術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但卻是一種信念的支撐。組織上這次給你的計劃,就是讓你在武術界打出名頭來。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你千萬不能錯過。我也是練家子,當然相信你的水平。」

  「少給我戴高帽子了,既然這是組織上的任務,我是完成也得完成,不完成也得完成了。」王超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不是什麼天才,看看這個葉玄,才是真正的天才,十七歲就練通暗勁,進入武學上層境界,我十七歲地時候,還在站馬步呢。」

  「你真的沒有把握?」林雅楠看見王超這樣說話,不由眉頭大皺,有些擔心起來。

  「本人我都沒有見到,怎麼能輕易下定論?我又不是神仙?況且擂台比武。千變萬化,並不是誰的武功高。誰就能取得勝利。」王超笑了笑,只是神情上從容不迫。並沒有什麼驚訝與緊張。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沒有信心了呢。」林雅楠再仔細的看了一下王超的表情,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安排另外的事情,畢竟這是一次民間交流,有暗勢力隱藏在內,不比官方的活動。比武之後。火並很可能是少不了的,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畢竟廖俊華會安排好,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王超知道林雅楠去安排狙擊。保護,潛伏等行動,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也是不知明的黑勢力,僱傭軍。而且這次是打黑拳,並不是正規比武。

  打黑拳,還要時刻準備著挨黑槍。

  林雅楠剛剛出去,王超就聽見有人敲門。

  「朱佳,是你?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王超在老遠,就聽在輕微地腳步,分辯出了朱佳的聲音。

  「剛剛出去地那個是你的助手?滿漂亮嘛,身材也很好。」朱佳穿著一件寬大地花格子睡衣,腳下踩著拖鞋,濕漉漉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批著,好像是剛剛洗完澡。

  「想不到,你現在也變壞了,會找女秘書了。」朱佳隨意的坐了下來,眼睛一媚一媚。

  這次和王超見,朱佳似乎比以前放開了許多,開起玩笑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王超用眼睛把朱佳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停留在雪白的小腿上。看得朱佳渾身有些不自在,把眼睛一瞪,臉一板:「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的麼?」

  王超收回目光,連消帶打:「我當然沒有看過。」

  「你……………」朱佳冷哼了一下,隨後語氣婉轉,頗為關切,「不過我很好奇,你在S省,好好的生意不做,為什麼跑到山東來開什麼武館?對了,你和趙均他們的事情怎麼樣了,是不是為了躲避他們,才來山東?可惜,那天你發脾氣走了,不然我介紹你認識地幾個高幹子弟,只要和他們搞好關係,趙均他們也不敢動你的。不過你現在在山東,又和廖哥扯上了關係,山東,東北三省,廖哥說話還是有份量地。倒是可以安身了。」

  「我和你廖哥也只是武術界的朋友而已,最近才認識。不過,你廖哥這人,倒是很了不起,一個高幹子弟,居然能把拳術練到上乘境界。」

  「你不要開口武功,閉口武功的好不好。」朱佳稍微撅了一下嘴巴,「我看你和廖哥很談得來,你得幫我說動他,要他幫助我的事業。而且,你也要幫我。」

  「好吧,誰讓我以前欠你的人情呢?」王超微微歎了一口氣,顯出無奈的神色來。

  吉林,長春。

  同樣的夜晚,一家空手道館內。一個身穿和服,面容堅毅,眉宇之間透漏出一股剛強的少年閉上眼睛,靜靜的用跪坐著,全身似松似緊,一口兩尺多長的木劍擺放在面前。

  於此同時,前面有兩個日本青年正在對面鬥毆,你來我往,招招帶風,打得威猛精彩。

  但是這個少年卻是一動不動,任憑勁風吹拂在身上,皮膚一點感覺都沒有,顯然是對自身的毛孔控制到了精確無比的程度。

  「葉子,葉子。你今天才到長春,明天就準備去打這裡的地下格鬥麼?不休息一下?」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劉海很長,遮住額頭的大眼睛女孩跑到這個少年身邊,也跪坐下來,關切的問,神情中帶有明顯的仰慕。

  這個女子很熟悉,王超看見了,一定會認出來。因為她就是在油輪上,要撿王超便宜的柳生晴子。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晚上。」這個少年,正是日籍華人,被日本武術界認為是天才少年的葉玄。

  他十八歲就擊敗了開館立派的北海道合氣道大師岩石正男。天才少年這個稱號,並不是自封的。

  「今天晚上你就要出去?這裡可是在中國,現在地中國,不同以前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還在安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我們日本武術界的一大損失。」柳生晴子連忙道。

  「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武道修行。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前進的腳步。」葉玄睜開眼睛,「況且,這次來中國,是一個磨練的過程。肯定要遇到危險。不能有化險為夷的膽識和氣魄,哪裡又能成為一代宗師呢?合氣道宗師植芝盛平。空手道宗師宮城長順,大山培達。哪一個沒有上過戰場?只有在戰場上的生死氣氛中,才能真正磨練出一個人的意志和精神。如果遇到危險,那就退縮,則永遠都不能進步。」

  「受教了,葉玄君。」柳生晴子低下頭:「不過,我認為,您沒有必要把一些精神浪費在無謂的戰鬥上。您可以直接去挑戰那些拳術大師。如廣東三虎,太極大師陳艾陽。台灣劉嘉俊,香港馬紅俊等等成名的人士。以您地精神和武道,戰勝這些虛有其表的大師們。是沒有問題地!」

  葉玄站起身來,右手二指一粘,那柄木劍就好像是碰到膠水一樣,被粘了起來,抱在他的懷裡。

  「那些大師,愛惜名聲,就像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也未必會接受我的挑戰。只要愛惜名聲,就有顧忌,再強的人,有了顧忌,就有弱點,我會將他們一一戰勝的。但是!柳生晴子,挑戰和練武一樣,都要一步一步的來。」

  「嗨!」柳生晴子又低了一下頭:「是的!葉玄君!您現在就要出去麼?」

  「是的。」

  「那我和您一起去,順便給您帶路吧。這裡在地下最有名地格鬥場地,是在郊外,有五十多里,我順便去叫車,也叫人給您安排一下。」

  葉玄淡淡說話:「不用了,我們走著去吧。其他的事情,來之前,我們會館已經安排妥當了。」

  一男一女走出了道館,隨後,沿著路燈的隱蔽處,弓起身體,急速地行走,就彷彿電影中的忍者夜行,不出片刻,就出了長春市區。

  是夜,長春郊外的地下拳壇中。五名拳手被一名日本年輕人全部擊斃,或是太陽穴被戳出一個指洞,或是胸骨被打碎,或是雙眼被挖,或者是被暗勁震碎內臟。

  整個場子,被這個日本年輕人捲走資金上千萬。

  當天夜裡,廖俊華也收到了消息,並沒有下令打黑槍。

  第二天,王超和廖俊華,戴軍來到了長春。

  「下手好狠,這個葉玄,武功明明比他們高出很多,可以留手,卻一點也不放鬆,是個狠辣地角色。」

  王超一來,就看了那些死去的拳手的屍體,立刻就看出來了,那個天才少年葉玄的武功遠遠在那些拳手之上,完全可以做到不傷人性命自動退敵的地步。

  王超自己也多次打鬥,但是每一次都基本上面臨強敵,生死一搏,無法留手。就有一次,初到廣東見魯成文時,打死了蛇頭,但那也是蛇頭先起殺心,周圍虎視眈眈,不得不立威。

  論拳術修養,王超還是本著能留手就留手的原則,並不故意殺人。

  尤其是近些天,他的領悟養生之道,動手之間,完全都是臨敵的時候遇到敵意,自然勃發,並不存在故意傷人殺人的心意。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過江強龍!」廖俊華看了一個拳手胸前的拳印,只有淡淡一塊痕跡,但是心臟,肺葉全部被震爛,便知道,那個葉玄的暗勁已經練到了能剛能柔的地步。

  長春郊外,一個大機械加工廠的地方內部,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格鬥場。外面的掛牌,只是做做樣子,因為上面有人,無論是公安,武警,還是檢查,法院,工商等部門,都不聞不問。

  廖俊華掌握的這個大型格鬥場,跟貴州,雲南等一些偏遠地方的礦業主一樣,其中的警衛保安,都有私人的武裝。

  這個格鬥場,比廣州吳穎達的要大多了,佈置也要豪華,有規律。

  東北靠近俄羅斯,俄羅斯那邊的西伯利亞訓練營,傳聞是最為殘酷的地下拳手訓練營,只要從裡面出來的,個個都是擂台上的殺人機器。

  東北的地下格鬥,也受了俄羅斯的影響,比東南亞沿海的發展要完善得多。而且其中的拳手,也多有參加日本的K1等正規格鬥,領取獎金。

  日本,俄羅斯兩個民族,都有很強的侵略因素和好鬥因子。

  整個格鬥場,好像修建成了古代羅馬的角鬥場地,觀眾席和場地完全被隔開。

  就當廖俊華,戴軍,王超三人進入了貴賓席看臺席的同時,王超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另外一邊,一動不動的葉玄和柳生晴子,這兩個人周圍坐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日本商人。

  不出一會,葉玄上了擂台,面對的是一個體重三百斤,身高兩米的俄羅斯拳手。

  這個俄羅斯拳手目光冷酷,步伐穩健,神色機敏,顯然是經過多次生死格鬥。

  但是,僅僅只一招,就被葉玄手唰啦!晃了一晃,直接抽碎胸膛,打飛出去,死在地上。

  「這個少年,的確是天才,就算是我上場,也不能取勝。」廖俊華看著,歎了一口氣。隨後喚過主事人。

  「和日本會館商量一下,給他一筆錢,讓他們停止掃場子,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動槍吧。」

  「不用了,廖總。」王超突然出聲:「讓我來對付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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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扼殺天才少年 {下}


  「不必了吧!」

  聽見王超的話,廖俊華吃了一驚,「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地下格鬥,並不是正規比武。而且,你看剛才,那個葉玄一手撞飛那個俄羅斯人沒有?那一手功夫,分明是勁力練到了筋骨齊鳴的地步。這是拳術大師才有的境界,你我苦練多年,才達到這個地步。這個葉玄還不滿二十,就有這樣的境界,不知道以後會成長為什麼樣的宗師。」

  「那個俄羅斯人名叫彼科洛夫,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曾經徒手搏殺過北極熊。他的體型有先天優勢,素質我們練通了暗勁的人還要強上一些,尤其是動作兇猛,搏殺經驗豐富。說實在的,連我也沒有把握在三個回合把他打倒,而他卻被葉玄一招就打死…………」廖俊華越說越驚心。

  俄羅斯人,黑人,西方白種人。這些人種天生高大,比亞洲人要強悍,經過鍛煉後,開發出來的潛力也自然比亞洲人要大很多。就算廖俊華這樣的拳術大師,硬拚力氣,不用技巧暗勁,也未必就戰勝得了那些身材恐怖的格鬥機器。

  戴軍也看著擂台上一動不動的葉玄,眼睛放出了凌厲的目光,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隨後拍了一下大腿,「嗨!日本的訓練實在是比我們嚴酷多了,少年天才都層出不窮,就算不是天才,能在嚴酷的訓練中活下來。也成了天才。王兄弟,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說實在的,拳術到了我們這個境界,重在一個養字,不要輕易出手,除非是忍無可忍,迫不得已,才奮力一搏。擂台上,勝負不由人,何必呢?」

  「這個少年現在就到了這樣的境界。等將來成長,越發難制。而且以他現在地出手不留情。將來不知道多少華人武術家要死在他的手上。日本武道講究神擋殺神,佛擋斬佛。斬盡一切擋路的存在,極具侵略性。這和我們的陰陽交融,天人合一,恬淡的武道不同。」

  王超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接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武術界已經凋零得不行了。雖然如今的時代。拳術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對打擊我們武人的信念卻是致命的一擊,由得這些天才少年存在下去。一個接一個地挑戰。只怕二三十年後,我們武術界中,再無大師。百年之後,再沒有華人武術這兩四個字的存在。廖師傅,戴師傅,你們不必多說了,安排吧。「

  王超地這番話,一半是出乎自己的考慮,另一半是組織上交代地任務,不得不完成。

  況且,就算他沒有受到組織的束縛,這場戰鬥也勢在必行。以這個少年的手段,將來不知道多少武術家人要死在他的手上。王超暗勁傷了宮城阪神,很可能,葉玄下一個目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自己。

  「王超,你真的要下去打?」朱佳這次,也跟著過來了,剛才看見下面的格鬥場地中,巨熊一般地彼科洛夫居然被葉玄一手打飛出去,死在當場。這令她驚心動魄,為王超十分地擔心。

  「嗯,非打不可。」王超笑了笑。

  「我支持你!」朱佳眼睛閃爍,抓住王超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你一定能夠贏的。」

  看見王超決心已經定了下來,廖俊華歎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肩膀,就說了兩個字:「小心。」

  無論是戴軍還是廖俊華,都從王超的話中領會到了殺意。這一戰,肯定有人要死亡,沒有任何懸念,唯一不知道地,就是誰死。

  廖俊華面色出奇的凝重,就打了個手勢,身邊的人立刻領路,把王超帶了下去。

  這個巨大的地下搏擊場地,今天是人員爆滿,東三省有無數的圈內人士,小道消息十分靈通,一早就聽到了昨天晚上日本天才少年,武道高手,橫掃地下格鬥場,打死五名悍勇的拳手的消息。

  這本來就是轟動性的新聞,自然引得無數圈內人士來觀看今天的觀看。

  就在葉玄一招就打死彼科洛夫的時候,在場的千百人都發出了倒抽涼氣的驚歎聲音,戰鬥結束後,都交頭接耳。

  「這個日本年輕人好厲害,這次是擺明來掃場子,不知道廖總怎麼應付?」

  「當然是出錢認栽,再不就是過後打黑槍。不過這樣也太丟臉了。」

  「那也說不定?你們看?那不是廖總麼?」

  「他旁邊的那個人是?好像是廣東有名的拳術大師廣東三虎的戴軍。莫非是要他下來打擂?」

  這時,有熟悉的大老闆已經認出了廖俊華旁邊的戴軍,都張著一面激動的臉,準備看好戲。

  與此同時,王超已經走進了格鬥場地。

  這個場地就是一個籃球場大的水泥坪子,中間就一個高一米的水泥檯子,沒有護欄,也沒有鋪地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有許許多多暗紅色的斑點和條痕,那顯然是無數次格鬥,留下的血跡沉澱。

  這個簡陋的場地和四面豪華的看臺截然不同,但是兩者對比,卻表達出了與眾不同的效果。

  這一切的佈置,都顯露出了粗獷,野蠻,赤裸裸的格鬥,搏殺,慾望。

  就在王超走進格鬥場地的時候,坐在遠處看臺上的柳生晴子陡然一震,立刻認出了這個打敗張威的高手。

  「葉玄君,他就是打敗張威的高手,也是打死宮城家宮城阪神的那個,是商會叫你下一個挑戰的對象,你一定要戰勝他。」

  柳生晴子高聲大叫,但因為用的是日語,速度又快,在場九成的觀眾都沒有聽懂,他們只看見一個日本女子站起身來。用全力喊叫。

  王超早已經看見了柳生晴子,並沒有被她的叫聲影響,只是把目光盯住了葉玄。

  彷彿盯住了獵物地雄鷹,一剎那,周圍所有的聲音,環境,色調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王超的全部精神,眼睛,耳朵裡。就只剩下了葉玄這個敵人。

  「你就是打敗張威,暗算宮城阪神的那個武者?」

  在王超一進來的時候。葉玄的目光已經盯在了他身上,等到柳生晴子的呼喊。葉玄更是目光剎那變得無比凌厲。

  葉玄鼻樑稍微高挺,眉毛如劍,眼如星辰,五官端正。身高一米七多,全身骨骼勻稱,站在那裡,無論是身體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完美的意境。

  他的隨身攜帶的木劍卻沒有帶進搏擊場地。兩手空空,自然下垂。

  全身地毛孔受到王超敵意的刺激。如精鐵綠豆一般凸起,顯然,他是內家高手。

  王超腳步墊起。脊椎如龍,弓身彈起,下一剎那就上了水泥檯子。

  這水泥檯子有五六個乒乓球檯並排大。

  葉玄在檯子中央,王超站在邊緣。兩人相隔五米。

  聽見葉玄地問話,王超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頭。

  「看你蹦上台來的姿勢是龍形,身法如龍,練地是形意拳術。我自幼修習北辰一刀流劍術,百刃瀑布,以劍抽刀斷水。民國三年,我北辰流一位高手,以此劍術,擊敗中華武士會形意劍術大師郝恩光。而今我以劍化拳,不知你能否抵擋?」

  葉玄慢悠悠,皮膚雖然凸起,但是神情輕鬆,說話之間,就彷彿和朋友談心,透漏出寧靜的氣息。

  他的中文十分標準,字正腔圓。傳入王超的耳朵,十分清晰明白。

  日本武術,比武之前先鬥口。用來瓦解敵人的心神意志,然後一戰而勝,這是很古老的規矩。

  葉玄說出當年北辰流日本劍道高手擊敗形意大師郝恩光的事情,也是要瓦解王超地心神。

  「動手吧!」王超卻不理會葉玄地鬥口,就在對方話未落音的剎那關頭,一聲大吼,把對方地聲音生生截斷。

  隨之而起的,是王超的虎形劈勁,出手帶風,伴隨沉悶地虎吼,筋骨齊鳴,嘩啦!一聲,直切過去。

  王超事先動了殺心,出手在不保留,直接就是最為凌厲的氣勢,磅礡的身形動作,一撲而至。

  「嗯!?」葉玄猛的一下被王超打斷了話,氣息一下不調,隨後眼前一黑,對方如餓虎撲羊落了下來,心中一凜,知道鬥口不成,反被對方一剎那佔了先機。

  不過他畢竟是天才人物,當機立斷,腳步發勁,身形如蛇撥草入穴。唰,一下憑空後竄了三米,一腳踏空,整個身體鑽落到了水泥台下面,竟然利用地形躲避開了王超剛猛的一撲。

  王超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一下竄落擂台,恰好躲過了自己的一擊和後面連番變化的招數。

  他這一擊,本來是搶佔了先機,先是一聲巨吼打斷對方的話頭,使對方氣息不調,然後虎形劈擊,只要對方稍微抵擋,立刻鷹抓,鷹撕,鷹扯的變化施展出來。

  但是對方這一竄下擂台,卻是瓦解了他一切變化。

  就在王超這一撲,剛剛撲到擂台邊緣,劈了個空,正要下躍追擊。

  突然,一條人影如魔神般從擂台下方升騰而起。

  正是葉玄,他這一瞬間,盤縮在擂台下,等到王超撲擊招式到老的一刻,猛然漲身蹦起,一手護腦,一手分指如叉,準確的插向了王超的兩眼。

  這一招陰狠毒辣,如蛇盤縮,如龍升天,又化為二龍搶珠。借助擂台下方的角落,把環境利用到了極致。

  王超只覺得勁風撲面,眼睛被刺得劇痛,連忙雙眼一閉。耳朵連動,雙臂伸長,向下一個壓劈,正和葉玄插眼珠的手碰撞在一起。

  葉玄豁然一變,兩指內鉤,猛扣向王超的肘關節內部麻筋上。

  王超臂關節皮膚一動,便知道葉玄指關節力量巨大,並不遜色於自己,若是鉤中麻筋,就算是對方不用暗勁,自己也受不了。肯定落得個麻筋被掐斷的下場。

  手臂一抖,就宛如抖大桿子,一鬆一軟,肘關節毛孔一開一閉,暗勁勃發,一下便震盪上了葉玄的手指。

  葉玄也感知出王超暗勁勃發,手指內鉤姿勢立刻停止,五指猛的伸開,併攏如蛇頭,順著王超手臂一遊而上。戳向了王超地肩關節。

  這一連串的縮身,彈身。插眼,內鉤。戳肩。葉玄使用來,渾然天成,勁風鼓蕩,威力凌厲,招招殺人,實在是不愧於天才少年武術家。

  王超肩膀連甩,雙腳連連後退。躲避掉葉玄的攻勢。

  這一個回合的較量。王超攻勢受阻。反被對方搶到先機,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在對方一連串的攻擊下,也不得不避身後退,緩過氣息。再搶上風。

  但是葉玄怎麼能讓王超又搶回先機?

  他並指如劍,身法如游龍,連連搶進,一口氣奔湧不息。

  葉玄的身法多變,兩條手臂就如兩口長劍,或挑,或崩,或劈,或壓,或點,或洗,或攪,或抽。

  招招震盪,筋骨齊鳴,其中隱隱的傳來風雷交加的聲音。

  快捷如風,迅猛如雷,擋者披靡。

  王超一口氣,被葉玄逼到了擂台邊緣,盡失先機,卻不下跳。雖然處在下風,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冷靜,空明到了極點。

  豁然,王超擰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對著葉玄身體中線,一剎那間右臂內縮,手腕退到自己的心口,呼啦畫了個圓,勁力一下積蓄到頂點,隨著心臟一蹦,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龍出洞,似長槍直扎硬捅,直接盪開了葉玄的兩臂劍勢,直扎向對方胸口。

  王超這一式,乃是「龍蛇合擊」中地一式「回馬槍」。

  龍是馬,蛇是槍。古代蓋世猛將,征戰沙場,一匹馬,一條丈二大槍,踹踏連營,槍頭寒光閃處,鬼哭神嚎。

  何等的威風和豪氣!

  唐紫塵地這式龍蛇合擊,正是取自古戰場廝殺精髓。

  王超是拳術大師,早在葉玄跳身下擂台然後蹦起反擊的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己一下失算,肯定要遭到對方兇猛的進攻,於是在連連閃避後退之中,積蓄勁力,起伏身形,化下盤為奔馬,只待最後一回韁勒馬,就是致命的一槍。

  古戰場驚心動魄,殺機四伏的精髓,盡在王超一式「回馬槍」中演繹了出來。

  一馬一槍,可以裂土封疆,為王為侯。

  葉玄一下搶到上風,心中算計,王超肯定要退下擂台。只要在那一剎那,他的氣勢勁力也會積蓄到頂點。

  如果王超就勢跳下擂台,那葉玄必定也在那一秒,以手當劍,凌空跳斬,發出日本劍道中為經典,最為凌厲的一擊「迎風一刀」。

  葉玄當然在瀑布下練劍三年,從高處一躍而下,劍劈瀑布,抽刀斷水,威勢猛烈,劍勢籠罩四面八方,幾乎是無可躲避地一擊。

  「迎風一刀」只在最關鍵,最有利地形式才是雷霆一擊。平時不能輕易施展,因為人凌空跳起,破綻也多。

  但是,只要王超落下擂台,就是最好的形式。

  在前一剎那,葉玄幾乎感覺到了勝利地曙光展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王超一招「回馬槍」的發勁,直接蕩碎了他的曙光。

  「好厲害!」葉玄皮膚敏感,自己的手臂一下被盪開,便已經察覺到形式有變,他的心智磨練得堅韌無比,並不為勝利失去而感覺到任何的失望,心中也越來越冷靜,立刻兜回雙手,按在胸前。

  砰!王超手臂當槍,在葉玄的胸口硬拚了一記,這一招「回馬槍」

  發勁,爆發巨大,葉玄的「迎風一刀」勁還沒有發出,自然低了一籌,連連後退,身體躍起,退到擂台中央。

  終於又搶回上風!

  王超踏身而上!又是一聲虎吼!水泥台震盪,地面龜裂,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腳印。

  「廖哥……。現在怎麼樣?」朱佳在看臺上,渾身顫抖,香汗淋漓,一口氣為王超憋住,她的一顆心隨著王超的起伏上下,也是懸掛得老高。

  「凶險…………我也不知道……………」廖俊華也緊張得不得了。

  戴軍更是一言不發,閉上嘴巴。

  朱佳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只覺得一口氣越憋越緊,心臟劇烈的跳動。看著擂台上和葉玄搏鬥的王超,她的腦袋裡面,突然想起了一個經典地場面。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朱佳突然開口輕微的哼出聲音來。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濤濤。

  …………………。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

  哪個願臣虜自認?

  ………………………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

  這裡是全國皆兵!

  ………………………

  重開血路!揮手上吧!

  要致力國家中興!

  豈讓國土再遭踐踏!

  這睡獅已漸醒!」

  一首《霍元甲》哼了出來,開始朱佳只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和配合腦袋裡面經典的畫面,但是不知道是現場的氣氛感染。還是別的情況,一瞬間。旁邊的人也被她的調子吸引,不由自主的配合哼唱起來!

  不到幾十秒鐘。這歌聲已經感染了全場一大半地人!王超本來就在和日本武術家搏鬥,正配合上了擂台上的霍元甲經典地形象!

  一分鐘後,巨大的聲音震懾了全場。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濤濤…………………」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裡是全國皆兵!……………」

  哪個人沒有尚武精神,哪個人沒有熱血沸騰地時候!

  柳生晴子和十幾個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起來的巨大歌聲。另他們面面相視。

  巨大的歌聲震盪,擂台上。王超正和葉玄打得難解難分。

  王超雖然以一記回馬槍又搶佔了上風,但是葉玄心神堅毅,不動不搖。雙臂時而沉穩,時而輕靈飄閃,總能化解王超兇猛的攻勢。

  同時,葉玄也等著王超攻勢緩解下來的一刻。

  就在這時,巨大的歌聲震撼了擂台,自然也傳進王超的耳朵裡。一瞬間,王超只覺得心神激揚。

  吼!王超胸腔一伏一鼓,再次迸發出了雷霆一般地虎吼!一連踏出八步,腳下擂台水泥被踩裂,沙礫蹦起亂飛。

  王超搶身上前,劈拳剛猛爆裂,兩臂掄開,劈得空氣啪啪大響,每一次劈擊,都如汽車炸破了輪胎。

  葉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這樣兇猛地拳法,完全超越了王超剛才表現出來的極限。

  一連抵擋了王超八下劈擊,葉玄終於覺得氣息浮躁,連忙又要躍下擂台,就在這一刻,王超突然一個鷹爪捉了上來。

  葉玄反抓,兩人地手立刻交纏在一起。

  王超氣勢又增!尖銳的鷹嘯迸發,兩手陡然一撕,一扯!

  雄鷹撕扯!

  葉玄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陡然分開,整個關節,肌肉,韌帶,都被拉得劇烈疼痛。暗勁勃發也被對方地暗勁衝撞,抵消。

  王超手如鋼鉤撕扯,肩膀同時前擊,一招「老熊撞樹」,撞到了葉玄胸口。葉玄立刻被撞下了擂台。

  王超這一下老熊撞樹,只是一個勢,並沒有多大的勁力,他的熊形還沒有練出神來。威力對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卻撞死不了高手。

  葉玄早已經把暗勁練到胸口,是以並沒有受傷,只是身體被撞飛而已。

  砰!他被撞下擂台,驟然一個翻滾,要旋身起來在戰。

  但是王超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凌空一衝而下,整個人就彷彿一匹縱騰起來的奔馬揚蹄,狠狠踐踏下來。

  王超這一下馬形凌空踐踏,又快又猛。正好抓住了葉玄倒地起身的破綻,饒是葉玄如何快捷蹦起,還是被一下踏在了他的右手上。

  卡嚓!骨骼斷裂之聲響起,就算是葉玄的手堅硬如剛,被王超馬形凌空踐踏踩中,也承受不起。

  當下,他的右手連腕骨,帶手掌,全部被王超一腳踏進了水泥地中,血肉模糊。

  「好!」全場迸發出了一陣熱烈的喝彩和掌聲。

  「嗨!」葉玄被王超一下踏碎了右手,臉上痛苦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瞬間又蹦了起來,一腿憑空撩出,又快又狠,腿鞭抽擊,力道千斤。

  葉玄居然沒有失去戰鬥力,這麼巨大的疼痛,居然被他忍住,神經堅韌,意志堅定,簡直是罕見。

  只可惜,王超雖然一招得手,但沒有絲毫放鬆,否則他這一記腿鞭也可以反敗為勝也說不定。

  驟然蹲身,一縮成了猴子。正好躲過葉玄的一腿,豁然一下,王超左腿一撇,踹了出去,正中葉玄的小腿,這一下,又聽見了骨折聲。

  王超這一招的身法,正是廖俊華最為拿手的猴形,暗腿。

  連番兩次重擊,葉玄終於倒在地方,王超絲毫不放鬆,趕盡殺絕,腳步又一踩踏,砰!踏在了葉玄的胸脯上。

  這個天才少年的胸骨一連串的斷裂響起,眼神中瞳孔散開,氣息散亂,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王超的腿,但是已經沒有了力氣。

  「原來,我不是天才。」一句清楚的話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隨後眼睛一閉,氣息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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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徹底結仇


  看著葉玄所有的氣息從身體裡面小時,瞳孔全部失去光澤,彷彿死魚一般的白色,王超仰天長長地噓出一口氣,只覺得手腳冰涼,筋骨皮毛都鬆開,渾身大汗淋漓,衣衫水淋淋。

  和葉玄的一戰,實在是耗費了他全部的精神和力量。這場戰鬥雖然不長,連十分鐘都不到,但是其中電光火石,剎那分出生死,確實不下於百多次。

  可以說,王超在這十多分鐘,已經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了上百次。

  這一戰,幾乎是他有史以來,最為艱苦的一戰。

  甚至和張威的比武,都沒有這麼大的壓力。和張威的比武,只關乎個人的生死。然而,和葉玄一戰,確實關乎到組織上的期望,以及對華人武術界的責任。

  張威重出江湖,迫不得已,一開始銳氣就已經挫。到後來顯示出深厚的功底,但到底是天意運氣落敗。

  而葉玄確實年輕氣盛,擁有席捲之勢。尤其是這個少年,心智堅定得可怕。就連收被踏得血肉模糊,還能忍住,施展出凌厲的腿鞭反擊。

  更重要的是,葉玄的武功,還在張威招商。

  「上個世紀,霍元甲在擂台上的時候,也許就是今天的情形吧。」

  就在擂台上的觀眾都唱起萬里長城永不倒的時候,王超感到了一股充塞天地的凜然之氣,一種振奮的精神。

  就是這種振奮,使得他在施展「回馬槍」佔到上風之後,虎形劈勁一氣呵成,終於打得葉玄氣勢衰弱,到最後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一舉斃敵。

  在最後的劈拳中,王超其實激發了全部的潛力,連踏八步,下下破碎擂台,氣勢揚開,勇猛精進。

  比武不能輸勢,勢一輸,心就弱,意不靈。意不靈,身就施展不開。

  正式在場的觀眾,給了王超無可匹敵的氣勢。

  王超終於明白,在上個世紀,山河破碎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站出來。正式所有的華人心中,都有這股精神。也許,在平時,這股精神自己都察覺不到,但是在關鍵時候,它便會突然噴湧而出,凝聚成一股。

  這是龍的精神。

  一寸山河一寸血。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擂台上的柳生晴子看見這一幕,思維混亂,已經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在她的心目中,葉玄是永遠不可能倒下,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少年宗師。

  然而,這個少年宗師。卻是夭折在了擂台上,被另外一個扼殺。

  一個武學神話的破滅,標誌著另外一個武學神話的誕生。

  「好!」

  整個格鬥長爆發出山崩海嘯的呼喊,就彷彿奧運會上,中國又奪得了一枚金牌。

  格鬥雖然殘酷,但也最容易能激發人的熱血。尤其是一個民族和另一個民族之間的較量,雖然是民間的自發組織。不是官方,但是無論是黑是白,在民族的較量之前,都有同樣的心。

  太平年代,人們的熱血還未失去,只是隱藏得深沉罷了。

  「好,打得好!你是一代拳術大師。我和戴師兄口服心服!」

  就在王超打死葉玄之後,廖俊華首先清醒過來,面對這樣的氣氛,他也被打動。不過他畢竟長期處在為高權重的位置,比眾人要冷靜得多,一清醒過來,立刻帶了人下來。

  戴軍雖然身為廣東三虎,身經百戰,久經滄桑。但是做為一個武者的氣質還在,因此也對戰勝之後的王超打心眼裡佩服。

  兩人一下來,立刻叫人把王超圍住,免得出什麼意外。

  「真是純爺們!」一個身穿著休閒裝,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和十幾個步子穩健的人走了過來。

  這幾個人走路帶著正步,一絲不苟,顯然是軍人。

  「這位是吉林軍區的徐大校。」廖俊華介紹著,王超點頭報以微笑。

  「好一個霍元甲!今天真解氣!」徐大校興奮得好像一個孩子:「當年亞洲杯足球決戰。中國隊戰日本隊。我們全軍區的人都在電視機前唱歌唱祖國為他們打氣。可惜,***,那幫龜孫子不爭氣,還是輸了。想不到今天唱萬里長城永不倒。你卻贏了,真是爽快!你是哪是人?我邀請你去我們軍做客!」

  「真***爽!」

  在這地下格鬥場地。這群軍區大官,丟掉了平時的氣質,回歸了野性的粗獷和隨意的性情。

  「這是青島嶗山內家拳館的館長王超師傅。形意八卦拳大師。」廖俊華點頭微笑介紹。

  就在這裡。很多和廖俊華熟悉的人都圍了上來,紛紛要求和王超說話,一剎那,王超竟然成了明星一般的人物。

  看著這群熱情的人。就是他們剛才齊唱出歌聲,感染了自己。一剎那間使得自己被那種凜然的精神激勵,超水平發揮出全部的潛力。在感動中尋找力量。

  這些人,其中有官員,也有老闆,也有白領。雖然平時有可能為富不仁,有可能貪污受賄,但是在這一刻。卻是都被一賊簡單的歌感染。

  「走。我們去喝酒!今天不喝個痛快!簡直對不住人!」廖俊華吩咐了一下自己的手下處理下面的事情。隨後拉著王超,神情十分興奮。

  王超打死葉玄,不單單是避免了他的損失,以他的財力。根本不在乎葉玄能捲走多少資金。就算這個場子被踢垮了,也不算什麼。令他高興的是,王超打出氣勢,打出了精神,調動了氣氛。

  「喝什麼酒,不讓他休息一下麼?」朱佳這時走了過來,白了廖俊華一眼。隨後拿出一個絲質手帕為王超細心的擦著臉上的汗。就好像兩人已經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一樣。

  「你你你…………你殺葉玄君…………我……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柳生晴子也蹲在葉玄的面前,早有幾個日本商人把人抬起,個個面色凝重。但是,沒有人對死了的葉玄多加注意。

  也許,在上一刻,葉玄大展神威,一連擊斃眾多好手,台上的人,不論是欣賞,還是恨之入骨,還是憎惡。都不得不把目光都放到他臉上。

  但是現在,他一量落敗身死,便失去了所有的價值,前一刻無論是憎恨他,讚賞他的人都把目光轉移。

  生死成敗,就是這麼直接和現實。

  天才一量死了,他就不是天才。在生和死的磨練中,能活下來的,才是天才。

  柳生晴子先是目光呆滯,隨後抬起頭來,目光盯向了王超。

  突然,她發了瘋似的衝過來。

  柳生晴子也是柳生家族的年輕傑出高手,精通形意劍術,形意拳術。更兼練過通臂,空手道等武技,從小就經過刻苦鍛煉,二十五歲,就已經將自身潛力全部開發,把明勁練至巔峰。雖然沒有葉玄那麼天才。一旦爆發起來,卻也非常恐怖。

  砰砰!兩聲巨響。攔在她身前的兩個人就被她用腿踢飛。倒在地上呻吟。

  柳生晴子和身體如蛇鑽。一溜一溜,踢飛兩個人之後,晃眼間便鑽進了人群,幾個拐步,接近了中心,朝王超猛撲過去。

  「嗨!」柳生晴子有如忍者,矮在人群中,隨後一躍而起,左手成爪,抓向王超的喉嚨。

  王超眼睛一閃,抬手就擋。

  哪裡知道柳生晴子的目標並不是他,這一招只是個虛招,還沒有碰到他的手臂,陡然一個旋轉,兩手反朝王超身邊的朱佳擊去。

  她的兩手呈啄。直接啄向朱佳的太陽穴。

  這一招雙風灌耳迅猛無比,朱佳又沒有練過武功,王超剛才大戰,體力消耗嚴重。形勢十分危急。

  柳生晴子這一撲,是算準了王超大戰之下,全身淌汗。顯然是不能再戰,而戴軍在另外一個角度,無法援救。於是拼了性命,也要將王超擊死。

  就和組織上給王超的任務一樣,柳生晴子也覺得王超是個大宰割,非要殺之而後快。她這一下轉手,攻擊朱佳也是虛招,只等王超救援,她就會以另外的手法雷霆一擊。

  「你找死!」

  廖俊華面色剎那間寒冷無比,驟然間一個縮身,彈起。一個黃狗撒尿。啪嗒!凌厲的腳力直接踹在她的小腹。

  「啊!」柳生晴子萬萬沒有想到,廖俊華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被一腳蹬習,直接掠過人的頭頂,飛出三四米,直挺挺地落在地上,腦袋一歪,就昏死過去了。

  也不能怪她,廖俊華一向都是深藏不露。就連王超的情報都不知道。

  「我這一腳,已經蹬斷了她的腸子,和日本武術界的仇恨是徹底結下來了,以後恐怕不死不休。」

  廖俊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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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格殺和表演之中的平衡


  看見廖俊華一腳蹬飛了柳生晴子,全場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國有企業老總,有名的太子黨居然是個武林高手。

  也是柳生晴子情緒失控,妄想殺死王超,並且還威脅到了朱佳的安全,廖俊華才出手。

  廖俊華和朱佳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家曾經也在一個大院中生活,要是朱佳在他這裡出了問題,他面對家裡的長輩怎麼都交代不了。

  憤怒之下,不在隱藏,全力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本身就是拳術大師,武功比柳生晴子高出不止一籌。何況這一招「黃狗撒尿」是他最為厲害的殺手鑭,全力出手之下,柳生晴子沒有直接蹬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這一腳的確是蹬得重了。

  「低調為上,今天直接把武功暴露在人前,這不是一件好事。」廖俊華眼神閃爍,隨後趕快吩咐周圍的人:「把她快點送進最好的醫院,不要出了事情。」

  本來柳生晴子一踹飛,那個十幾日本商人大驚失色,愣在當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們並不是強龍。他們只是日本武術界打招呼派來洽談一些比武,外交,保護等等一些事宜。

  雖然有保護的責任,但是現在柳生晴子是在格鬥場中要偷襲殺人,許多人都看見,而且現場還有錄像。

  這樣的行徑,就算被對方當場格殺。也沒有一點脾氣可講。而且要是廖俊華把事情傳出去,在雙方的***裡,柳生家也會丟一場人。

  下了擂台,隨便你玩什麼陰謀詭計。下毒也好,打黑槍也好,只要不被對方抓住把柄。也可以糊弄過去,但是當場偷襲實在是太不講規矩了。

  無論是黑道白道,武林,政府等等。基本的面子和規矩還是要講地,不能亂打一氣。就連古時土匪也講究一個拜山。

  好在廖俊華發話。立刻有人抬來了擔架和氧氣,還有幾個身穿白大褂。手腳麻利的醫生,一下把柳生晴子抬上單架。就地抬上了樓上的醫療急症室,急救一陣後,用救護車送向市中心的大醫院。

  那十幾個商人也急忙趕了幾個過去,同時把葉玄的屍體也帶上了救護車。

  葉玄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必須要先送到醫院整理一下,然後想辦法送回日本,讓他的師傅看一看遺體。這也是武術界通用的規矩。

  一個弟子被人打死。師傅當然要看看遺體上受的什麼傷。然後根據傷口推測對方的功夫境界,想出報仇的對策。

  葉玄先後受過日本武術界多位武術大師地指點教誨。就連幫日本皇室訓練子弟的日本第一拳術宗師伊賀源也曾經手把手地教了他一個月功夫。他被日本武術界的眾多大師都讚賞為年輕一輩中地第一人。天才少年。

  但是今天卻在公平的比武較量中,被打死在擂台上。廖俊華可以想像得出,在中日武術界的這個***裡。該引起多大的轟動。

  「走吧。被這個女人破壞了氣氛。」廖俊華一下在眾多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會武的事情,不願意多呆下去,轉過身來,對幾個熟悉的朋友道:「今天還有點事情要佈置,王師傅也要休息一下,改日我們一起到嶗山內家拳館玩玩。看看王師傅真正的功夫。」

  「沒有問題,王師傅打死了這個年輕人,麻煩是肯定有地,不過想不到廖總你也是個高手,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實在是看不出來,剛才那一腿,漂亮到了極點!」

  徐大校和一幫***裡地高官,大老闆看著廖俊華,驚訝得咂舌。

  廖俊華勉強笑了兩下,點頭打了幾個招呼,隨後和戴軍,朱佳,王超出來,坐上一輛加長的豪華林肯車走了。

  「你這個場子已經漸漸走上正規了,還配備有專門地醫療設備。」

  王超現在是渾身脫力,坐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想動。不過他看到急救柳生晴子的那一幕,結合著吳穎達在廣州建設的地下格鬥拳場,兩者一比較,立刻覺得廖俊華地拳場無論是從設計上,還是理念,還是服務,都比吳穎達要高出一個等級。

  用資本主義的概念來說,吳穎達還只是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原始積累都是血腥的。

  而廖俊華卻已經完成了原始的血腥積累,開始做慈善了。

  「格鬥搏擊是一種文化,雖然它天生就帶有血腥,但不能一味的把血腥,殘忍發揮到極點。但也不能戴上拳套,你一下,我一下,用華麗的動作表演。」

  廖俊華倒了一杯冰鎮紅酒,一口吞了下去,把心情恢復到了平常。

  這個車裡的空間設計就彷彿一個小型酒吧。是標準的享受型豪華汽車。

  「日本有K1等正規格鬥,都是不論生死和傷殘,但是卻禁制摔跤。

  因為摔跤破壞觀賞性嘛。說到底,還是參加了表演的性質在裡面。十打九摔,比武,哪裡有不用摔法的。「

  王超點點頭,表示同意。

  八卦掌中最為凌厲的一種招式就是回身掌,就是和人交纏之後,陡然發勁,把人摔出去。形意拳中的母拳橫拳勁,更是從上到下的一股摔勁。

  練到最高層次,不論什麼人,只要一沾上身來,就立刻得被摔出幾丈開外自己跌死。

  所謂「神拳沾衣十八跌」。正是如此。

  不用摔法,那國術的威力要降低很多。束手束腳,根本發揮不出威力。

  「現在我們國家官方的拳賽,不說禁制傷殘,就是出個鼻血,嘴巴破點皮。都要叫停。休息!這樣純粹是小孩子過家家,已經沒有一點格鬥和搏擊的精神和味道在裡面了。我插手地下格鬥,其實並不是為了賺錢,只是想把地下格鬥弄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廖俊華娓娓道來:「原有的地下格鬥太過血腥,太過殘酷。缺少了文化理念,直接就是野蠻地搏殺,這樣雖然刺激,但是過猶不及。不是心裡素質好,或者變態的人承受不了。我的理念是,格鬥既要撇棄華麗虛假的表演。表現出殘酷來,又不能太過。中間找出個平衡的理念來。然後弄出個品牌來,能進入正規的渠道。這樣也可以消除那些殘酷陰暗血腥的搏殺。也給了練武的人一口飯吃,更能突出原汁原味的國術來。這個理念,在我師傅腦子裡面就構思很久了。只可惜,他老人家一直沒有辦成這樣事情。格鬥,要麼就是殘酷化,血腥化,要麼就是表演化。和平化。中間找個平衡點,實在是難。我現在有點勢力。做為他老人家的衣缽傳人,自然要為他的心願做點事情。」

  「為天下練武的人一口飯吃,又不能丟掉國術搏殺地傳統…………弄出這樣一個格鬥的品牌來。的確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王超歎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國家並不提倡有傷殘的格鬥,一切都表演化。和平化。

  你的也是擺在地下經營,拿不上檯面,無法形成一個品牌和市場。「

  他說話之間,覺得一個身子軟軟的靠了上來,滿鼻子的幽香,連忙一看,原來是朱佳朝自己坐得靠近了一些。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我相信政策是一步步開放的,和國際接軌,會慢慢好起來地。」廖俊華看了一眼朱佳,臉上顯露出一絲不經意地笑意。

  「今天可真是危險?那個日本年輕人的武功真地那麼高?看你精神疲憊得成了這個樣子。」

  朱佳從出來到車上,一直關切王超的身體狀況,看到王超明顯的表現出疲憊,顯得很心痛。

  「葉玄地武功,心智,毅力。都十分的可怕!我今天之所以能贏,是贏在氣勢上。不是場中那股熱烈的氣勢,我也難以一鼓作氣,把勁力發揮到巔峰。現在巔峰過後,是自然的疲憊,跟服用興奮劑體力透支是一個原理。休息一天就沒有事了,你不用擔心的。」

  王超雖然沒有服用過興奮劑,但是他可以向想像,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態和服用興奮劑過後相差不多。

  「你和那個葉玄打鬥的時候,我還真有一種錯覺,精神一緊張,就哼出聲音來,卻想不到反響這麼大,一下就弄得全場氣氛熱烈起來。」

  朱佳眨了眨眼睛,「你能贏,還有我的功勞在裡面。你該怎麼感謝我?」

  「原來是你。」王超歎了一口氣:「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哼,知道就好。你欠我不知道多少個人情了。那麼我以後的話,你一定要聽。」朱佳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打死了葉玄,想必過兩天,日本武術界就會得到消息,你也要做好應對之策。我公司上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不過你有什麼問題,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雖然我相信你的背景和勢力能夠擺平一些雜亂事情,但畢竟,是在我的場子裡面打死人的,我不能不管。」

  廖俊華神情嚴肅。

  「好,有事情我自然第一個通知你。」王超點點頭。畢竟這個太子黨在山東,東北的影響力非常之大,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也十分的方便。

  經過上次的比武,幾天的交流,和這次的打鬥。王超和廖俊華的朋友友誼明顯是增進了很多,「佳佳?你準備在山東呆多久?」廖俊華問道。

  「當然要呆很長一段時間。」朱佳白了廖俊華一眼,「怎麼,不想我纏著你是吧。我告訴你,沒門,你還是我採訪的對象呢。不把你的底子全部挖出來,我怎麼會離開?不過,這幾天,我要到嶗山旅遊,就不纏你了,你可以放心。」

  「噓!」廖俊華暗暗吐了一口氣,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朱佳天天纏他要他幫忙。「她明顯是喜歡上了這個王超了,也正好,免得來麻煩我,我得找個機會向王超說說,叫他勸朱佳打消去國外採訪的念頭。」

  過了兩天,廖俊華回到了濟南。青島那棟別墅只是他的一個休閒度假的地方。

  而王超卻依舊回到了嶗山,朱佳也找了個順便到嶗山旅遊的借口,住在王超開設的武館內。

  「恭喜你順利完成組織上交代的任務!王超同志。」

  王超一回到武館,林雅楠乘著朱佳不在的機會,約了王超秘密商談,一見面,林雅楠就嬌笑滿面。

  「我已經把具體情況都上報了,組織上這次肯定有嘉獎。」

  「不恭喜,不恭喜!」王超沒有絲毫笑意,搖著頭歎息:「打死人的事情一點都值得恭喜。對了,明天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廣東。」

  「你去廣東做什麼?」林雅楠奇怪的問。

  「哎,上次在海上打敗張威,以致他跳海身亡。他本來已經金盆洗手,後來因為經營不善,不得不出來重新比武。最後落得淒慘的下場,跳海之前,曾經說過他還有家人,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看。這不違反組織上的規定吧。」

  「那倒不違反,我明天就幫你安排。」林雅楠回答得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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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雷音滲透進內臟


  「國術,以國強勢,以勢強術!」

  「勢……………。以力勝人不如以智勝人,以智勝人不如以勢勝人。

  大勢,氣勢,一往無前,凜然所在,滾滾如海潮,不可阻擋。」

  王超望著面前滾滾的海浪奔湧不息,一波連著一波的衝擊著岩石,永無休止。想起自己的葉玄的戰鬥,不由感慨萬千。

  這次戰鬥,另他對心和意的認識,又進入到了一個更加高深的層次。

  內家拳術到達高深境界,靠的就是心意相合,最後勃發勁力。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拳術到了一定層次,心意也要隨之而拔高。葉玄他在瀑布下磨練,在冰山雪原中鍛煉意志,其實不過是和天地自然爭鬥。卻忘記了,這個世界上,令人振奮的,並不是天地自然,而是人和人。有了人,有了心意,才有這天地,天地都在人的心意之中。」

  默默的看著海浪的拍擊岩石,王超的心遠遠的放飛了出去,漸漸達到空靈的意境,一幕幕的戰鬥重新浮現在他的面前。

  從開始跟隨到唐紫塵學拳,到唐紫塵的離開,然後再一步步成長,和各式各樣的人戰鬥,四年過去了,他已經由當年的一個愣頭青,轉變成了武術界的一代大師傅,無論是從技藝上,還是從心境上,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國術,國術。先有國,才有術。沒有國的術,就等於沒有源頭的水,沒有心意的拳。億萬人凝聚起來…………這種氣勢才是勇不可擋。無人能敵。國術,國術,心意之中,融進了億萬凝聚地精神,這樣的心意才算得上是博大。每出一招,心意氣勢之中,都蘊含著它,試問這天下間,有誰的氣勢能與你匹敵?縱然是對手武功再高,功力再深。勢不如你,動起手來。也要畏懼你三分。」

  比武搏鬥,戰場廝殺。都講究一個氣勢。誰的勢大,誰就佔了先機。

  終於,王超明白了,古代每當天下紛亂,龍蛇並起的時候,各方勢力都要打出大義的名分來。這是一個勢的問題。

  不過練拳人,並不是要虛假的大義。而是光明正大的心境。國術。並不只是個名詞。心意中有國,手中的術才能氣勢宏大。招招壓過別人一頭。

  這國,不是某一家一姓一人一組織之國,而是千百年來。億萬萬人凝聚起來地精神。

  兩方實力相當的軍隊,一方佔了名分大義,另一方就肯定不是對手。同樣,兩個功力相當地高手,一個坦蕩蕩,心氣凜然,無所畏懼,氣勢所在,那必然勝利。

  到此為止,王超總算是明白了國術的真諦,氣勢地奧妙。也把這麼多年來,磨練心意的修煉,真正融會貫通。

  正如蟒蛇一蹦,吞日月以化龍。

  「嗨!」打通心靈的關節之後,王超心意隨大海波濤一樣起伏,隨手一拳擊出,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全身上下,勁風乍起,呼呼鼓蕩,和海風呼應,不分彼此。

  呼呼!呼呼!

  王超身形在岩石上閃動,蹦躍,出拳帶聲。時而虎吼,時而鷹嘯,時而蛇絲,時而龍呤,時而猿啼,時而馬嘶。

  他一招招使來,打得空氣連聲炸響。

  虎吼,鷹嘯,蛇絲,龍呤,猿啼,馬嘶之中又帶著轟鳴,隆隆之聲,這聲音就如滾雷在天空中相互激盪。

  天雷滾蕩,虎吼猿啼。

  王超這一套拳,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力量上,都比原來明顯的高出一籌。

  因為他已經達到了隨手出雷音的地步。

  「聲隨手出」最為重要的就是一個雷音。雷乃陰陽之氣,積蓄到極點,然後在天空迸發。人體內的雷音,也是心和意地陰陽積蓄到了定點,然後帶動骨骼肌肉迸發出來地。

  心如赤子,明淨柔和,乃為純陰。意如鋼鐵,堅忍不拔,乃為陽。

  心的明淨到了頂點,意地剛強堅韌到了頂點。必然就會碰撞迸發。

  這時,雷音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並不用刻意去練。

  王超以前為了改善體質,刻意去練,只有事倍功半的效果。但是現在,他每一出手,都帶有雷音震盪,這已經是心意交融碰撞,自然迸發出來地。

  一個刻意去求,一個自然迸發,效果截然不同。

  這就正如太極拳中的借力打力,上層的借力,是皮毛筋骨直接反射而動,而下層的借力打力,則還要根據別人的動勢,以大腦思考,然後做出反應。兩者的區別。顯而易見。

  一個後天,一個先天。

  以前的王超,刻意抖出雷音,只能養生,不能技擊。

  但是現在,他通過心意交融迸發的力量,把雷音融合到了每一個動作,一個拳腳之中。

  出拳帶滾雷之炸響轟鳴,不但力量大增,氣勢也比以前要蓬勃了一倍。

  一掌一拳,帶有雷音轟鳴。這在古代,就已經是神仙真人的級別。

  古代的人,看見道士練拳帶有雷音,就以為對方在以五雷正法降妖除魔。因此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傳聞,傳說,故事。

  德行高深的道士,多半都是醫者,如葛洪,陶弘景,孫思邈等等。

  醫者有父母之心,兼懷天下,心意開闊,能陰陽交融而發雷。

  王超打國術,以國增術勢。拳中有股振奮的精神,也能碰撞心意,激發出雷音來。

  雷乃天地中的凜然之氣,勃發在人間!

  嘣!王超將虎形,鷹形,猴形,馬形,蛇形,一一演練,最後歸結到龍形!

  「龍性屬陰搜骨能。」

  王超練到最後一式龍形的時候。骨節輕微震盪不休,只覺得自己骨骼深處,一股清涼的感覺通過神經傳遞了出來。

  與此同時的,因為他毛孔緊閉。元氣不散。反往內走。熱氣內滲。

  就在這一剎那,他只覺得渾身勁力開闔,鼓蕩不休,筋骨齊鳴,內至骨髓,外至皮毛,都產生了一股冷熱相間地意境,一起迸發出來,嗖的一下,理應外合。迸發在五臟六腑之處。

  頓時,他的牙關緊緊咬住。五臟六腑,大腸小腸。都似乎輕微的震盪了一下,如雷擊動盪。

  然後,冷意也熱意交融,產生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身體內部都感覺到暖洋洋的。王超在一剎那知道,自己的功夫終於練到了裡應外合,勁力滲透到五臟六腑的地步。

  功夫到了這一地步,才算真正的改善體質。以前只不過是開發潛力而已。人的身體潛力開發到了極限。便不能再增長力量了。

  但是現在,內臟被勁力滲透。人地潛力也會一步步增強,舉手投足,有獅虎豹象之力。達到不可思議的上乘武學宗師境界。

  「終於打通了一個至關重要地口子。可謂是得道了。」

  王超一式收功,吐氣如箭,只隱隱見到,面前三尺之處,被衝出了一條微微的氣浪波紋。

  「練拳容易,從拳術人生中,得到至理困難。正所謂是武功好練,得道艱難。但往下地路,也不能掉以輕心。」

  「武功好練,得道艱難。得道艱難,養道更難!」

  王超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一時領悟的道理,總歸是一時。激情過後,終於會消散。要時時刻刻都保持在激情的意境中,不消退,不磨滅,那是更為艱難的事情。

  國術國術,以國強勢,以勢強術。但是,要在今後的日子裡,時時刻刻都心中有國,意中有國,拳中有國。不受任何情況的動搖,不受任何情況的消磨。的確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一時的振奮容易,一世地振奮難。

  得道難,養道更難。

  這些天,王超和廖俊華交流,觀日月運行勃發心意養生。又在和葉玄的戰鬥中,受到振奮,終於在今天,山海之間,領悟到了國術的道藝真諦。

  他的虎形,鷹形,猴形,馬形,蛇形,龍形,分別都練到了大師境界,出手之中,伴隨雷音轟鳴,自然勃發,勁力剛強無籌。

  古代的馬,傳說是龍的化身。唐紫塵教授的龍蛇合擊,龍中就有馬意。

  王超打死葉玄,先一記馬形踐踏,踏碎了對方的手掌,中間一記猴形的黃狗撒尿踹斷對方小腿,最後又是一記馬形踐踏,踏碎了對方的胸脯,才最終一命嗚呼。

  這三記殺手,兩記都用到了馬形。

  王超也因此領悟到了馬形的真諦意境,一舉突破關礙,練得神形兼備。出手帶聲,勁力疾猛。

  「以後的日子,就是慢慢養道的過程了。等十二形練全,暗勁遍佈全身上下每一寸部位,便要追求化勁,那個時候,又不知道是什麼瓶頸在等著我去突破?」

  「拳術的巔峰,煉虛至道,不見不聞而能察覺危險隨時躲避。這又是怎麼樣的境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人的精力有限,而人要追求的東西無限。僅僅是拳術一門學問,要求的東西就太多了,終其一生,也未必會達到巔峰,明白真意。真是令人惆悵。」

  王超思緒連篇。

  就在王超精煉拳術,明道養道的時候。S省軍區,曹毅和周良這個少將軍長,又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面前,擺放了很多資料。

  當然,其中大部分資料都是和王超有關。

  「我沒有看錯人,真不簡單。這麼快就擊殺了日本武術界號稱天才的少年葉玄,這個葉玄可是不簡單,人才啊。連我都覺得有點可惜了。」

  「死了的天才,敗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日本不論是軍隊的訓練,還是武術方面,還是棋道,以及其它的方面,都講究弱肉強食,勝利至上的原則。我倒是覺得除掉了一個大禍害。」

  周良笑了笑,「相對於他們來說,我們的教育訓練方式還是太溫和了。」

  「不管怎麼樣,王超這次出色的完成任務,沒有辜負期望,在上面的價值,又多了一分。尤其是這次摸到的情報,廖俊華居然是一個高手?海外武術大宗師朱洪智的衣缽徒弟?和美國的華人幫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真是一個值得調查的問題。這個廖俊華,隱藏得可真深啊。」

  曹毅指點了一下面前的資料。

  「相比之下,億科集團的幾個太子比廖俊華還要透明得多。廖俊華隱藏得這麼深,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和打算。」周良皺起了眉頭。

  「現在還談不到動這些太子黨的時候。讓林雅楠時刻注意收集情報多瞭解一些情況就是了。對了,這次上面得到消息,不知道有什麼安排沒有?」曹毅問道。

  他和周良,都是隸屬於軍委的秘密組織,上面的消息,都是先傳播到周良的軍區。

  「當然有,王超授予少校軍銜,屬於副團級幹部編製!林雅楠升一級,正團級幹部編製。」周良拿出一份文件。

  「就這些?」曹毅疑惑道:「沒有別的了?他們在外面,又不入軍隊,就是給一個少將也沒有用,空殼嘛?沒錢沒米沒人沒武器的,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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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民間的武林


  曹毅說得不錯,王超雖然授予了少校的軍銜。但這個軍銜根本就是個空頭支票,沒有一點用處。

  最多能多增加點待遇,每月多幾百塊,一千塊的工資,過年過節有魚,肉,水果等福利,看病公費報銷等等。

  看病用藥公費報銷,過年過節有實物發,增加工資。這對於普通的機關軍隊幹部來說,自然是非常好的待遇。

  但是現在王超自身資產上億,並不缺錢用,要那些待遇幹什麼?

  林雅楠本身就是海軍裡面的,增了軍銜,以後還有機會回到部位,掌握實權,但是王超卻就不行了。

  「那也沒有辦法,能授銜就不錯了,難道你還要他掌握實職?這未免不現實吧。」周良歎了口氣,「空軍銜也是軍銜,以後老了退休,也有保障嘛。」

  「你覺得他以後有退休養老的可能麼?」曹毅面色古怪,看著周良。

  的確,王超這樣打生打死,能退休養老的機會,只怕是微乎其微。

  以曹毅和周良的看法,只怕王超百分之九十九要死在擂台上,哪裡可能會有以後退休的機會。

  「也是這樣,我跟上面打個報告說說,看能不能增加點待遇,多給點方便也好。」周良點點頭,「打生打死的,的確不容易,給個空銜。

  也有些說不過去,雖然我們是秘密編製,但也是軍委的機構不是?要麼軍銜大一點,少將也不為過嘛。「

  「少將的確不為過,連那些文工團隨便唱幾首歌的都現在都是少將軍銜了。動手搏鬥,總比動嘴皮子要吃力吧。」曹毅臉上掛了一絲冷笑。

  「老曹,不要發牢騷嘛,我們要相信組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流血的。流汗的,不會白流的。」周良拍拍曹毅的肩膀。「下半年,你就要轉正了。正式任命為省公安廳廳長,一把手。進入省委常委,再過幾年,進中央公安部也不是難事。」

  「我倒是無所謂,官在大,還不是為國家做事?」曹毅道:「你打個報告上去吧。報告不行,我們親自去北京。找老首長發發牢騷還是可以的嘛。」

  就在曹毅和周良為王超計劃增加待遇的時候。王超已經達到了廣東潮汕一帶的一個名叫洪村地村莊。

  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車中,王超和朱佳坐在後排。林雅楠坐在駕駛室裡面開車。

  車子沿著鄉間地小徑慢悠悠的行駛著,路上不顛簸,也沒有灰塵。

  很是平穩。

  因為,都是一色地水泥路。國家早在幾年前,就建設了社會主義新農村,鄉間小路,都鋪成了水泥路。

  雖然這些水泥路不寬闊,只勉強能通過農用車,但面對小車,卻是足夠了。

  「這個洪村是張威的老家,村裡的人幾乎人人都會練幾手。主要是練習洪拳,也有練詠春,少林長拳的。其中也有些厲害的武師,但是都曾出來比武格鬥,因此可能在江湖沒有名氣。」

  林雅楠一邊開車,一邊把調查的資料解說給王超聽。

  「那倒是,民間的練家子多,但是敢出來打黑拳,比武,闖蕩江湖卻少得可憐,有本事高,功力深,沒有名氣地拳術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超也表示是這麼回事。

  不是為生活所迫,為金錢所誘,沒有武師願意出來闖蕩江湖天天拳頭沾血地打架。

  「張威在江湖上闖蕩了很多年,打出了名頭以後,金盆洗手,拿錢在汕頭做生意,但是卻虧了本,被億科集團籠絡了去,結果敗在你手裡,他死後,負債纍纍,聽說老婆帶著孩子把原來有的房子等財產都賣了,回到洪村地老家。」

  林雅楠在兩三天的時間裡,倒把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

  「哎!有困難,就幫一把。我這次來,也正是這個意思,畢竟張威他也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拳術練到他那個境界,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王超看著車窗外地景色,歎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自己跳海死的,但原因還是你,你就不怕他兒子長大了,找你報仇?我也是練武的,知道很多的武林故事,像你這樣的情況,應該是過來斬草除根,而不是發善心幫忙吧,要是你以後老了,打不動了,他兒子練好武功,正值壯年,向你挑戰報仇,你怎麼辦?」

  林雅楠的眼光通過反光鏡子,邊開車,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靠在王超身上睡眼迷濛的朱佳。

  這些天,朱佳老是跟著王超,幾乎形影不離。從青島到廣東,又開車入鄉村,一路顛簸。她到底體質沒有林雅楠,王超這樣練過功夫的人好,到現在有些疲憊,靠著王超睡過去了。

  正因為朱佳睡過去了,林雅楠才敢和王超這樣說話。

  「斬草除根?」王超笑了笑,「就算我想,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清朝民國時候的武林了。」

  「其實,以我們的身份,你要斬草除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隨便就可以糊弄過去,問題不大。」

  林雅楠臉上帶著一絲誘惑,而又神秘的笑容。

  「我再怎麼也是養得住氣的拳師,斬草除根的事做不來。你想誘惑我不是?」王超挑了挑眉毛,笑了起來。

  「什麼誘惑?」朱佳耳朵動了一動,眼睛朦朧,爬了起來。

  「到洪村了!」林雅楠一個急剎車,立刻打斷了話語。

  三人下了車,只見這個村莊池塘粼粼,一條小溪蜿蜒流過,一棟棟的民房聳立在樹林小山旁。

  環繞村莊的小溪在房屋密集處,修建了一座石橋,石橋兩邊長著巨大的榕樹,榕樹的根莖深進溪水中。發展出了一片小榕樹林。樹下有三三兩兩地人,或是打牌,或是搖著蒲扇納涼。

  王超初到青島的時候是陽春三月,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到了夏天的六月份了。

  「嗨,嗨,嗨!」聲音傳了過來,其中夾雜著鐵環撞擊的聲音,王超三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橋的另一頭榕樹下。站著四五個年輕人,紮起馬步。兩條手臂上穿著一排鋼圈子,一拳一拳的發勁。

  每一次發勁。手臂上的鋼圈撞擊,就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

  這幾個年輕人,馬步扎得穩,拳打得結實,虎虎生威。顯然已經有了根基。

  王超看見他們手臂上套著一排排的鋼圈,知道這是在練洪拳中的橋手,也叫鐵線拳。

  用鋼圈套在臂膀上來鍛煉筋骨。發勁收勁。久而久之,兩條手臂就會練成一副鋼筋鐵骨來。

  四五個年輕人旁邊。還站著兩個中年人,都是黑鬍子老長,顯得很有武師地味道。

  王超隔老遠便看見。這兩個蓄黑鬍子老長的中年人,太陽穴隆起,全身骨骼肌肉透漏出結實,其中一個,穿著蜈蚣扣子黑色地罩衣,頭髮隆起,在天靈蓋中央豎了一個稽,還用著一跟簪子插著,明顯是道士打扮。

  「走,去問問。」

  知道洪村武風盛行,張威是洪村出來的大武師,威名赫赫,練武地人不應該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

  林雅楠把車開過了橋,停在那幾個人練武的不遠處。

  那個道士和中年武師早發現了動靜,眼睛看著王超三人從車裡面鑽出來。

  「好好練,眼要跟上手,不要亂瞧,專心點!」

  林雅楠和朱佳都氣質高雅,臉蛋漂亮。那幾個練功的年輕人看見兩個美女走過來,不由自主的分了神,眼睛老朝這邊瞟。那個中年武師立刻嚴厲的喝罵。

  「請問這位師傅,張威師傅的老家是這裡不?」林雅楠上前對這個中年武師問道。

  「你們找張威地老家幹什麼?」一聽見張威這兩個字,中年武師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中閃爍出凌厲地精光,朝林雅楠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也是個練家子。找張威幹什麼?」

  那個道士打扮的人接口又問。

  驟如其來地變化,幾個練拳的年輕人也自動的停下了手腳,用冷冷地眼光打量著王超三人。

  「我是張威師傅的朋友,聽說他出了事情,特地來看看他的家人,看有不有能幫得到忙的地方。」林雅楠的武功還只把明勁練到上乘,被那道士一眼就看出了是練家子。

  但是王超的武功已經練到了筋骨齊鳴,隨手雷音,內外相合,陰陽交融,勁力滲透五臟六腑的大師境界。一般人都難以看出他是練家子了。

  筋骨之中的勁,都滲透到內臟。外表看不出來。

  「張威的朋友?張威的朋友我都認識,怎麼沒見過你們?」中年武師語氣很不善。

  「敢問您是?」林雅楠也皺了一下眉頭。

  「我是他師兄,梁正文。」中年武師微微伸了一下手指,指關節立刻啪啪做響:「年輕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說清楚。」

  「梁正文?我只看過資料,知道張威從小跟正宗詠春傳人梁重學習拳法,這個梁正文,顯然是梁重的兒子和後輩了?」王超腦袋一轉,就想起了張威的資料。

  詠春拳創始人嚴詠春的丈夫是梁博濤,後來佛山梁贊,又是清末民國廣東武術界,繼黃飛鴻以後的武學大師,廣東梁姓,其中很有一部分是詠春正宗。詠春融合了洪拳,南少林羅漢長拳等一些拳術,會詠春,也會洪拳。其中很多都是相通。

  「這個梁正文是張威的師兄,卻在武術界並不出門,顯然並沒有出去比武打黑拳搏擊。」民間的高手很多,打出名頭的畢竟是少數,出名的,也未必就打得過不出名的。

  正如當年,孫祿堂論民間高人:杜心武不出山,有誰知道徐矮子?

  薰海川的師傅是誰?

  「你們是來找他家人的吧。可惜白來了,他的老婆孩子,都出國了。」那個道士眉毛很長,一豎一豎。

  「出國了?」

  王超略微吃了一驚,隨後就釋然。他和張威只是對手,這次前來,也就是本著同情的心裡,來幫助一下他的家人,既然出了國,那也就算了。

  和林雅楠使了個眼色,「走吧!」

  就在王超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就聽得梁正文喝了一聲:「等等。」

  「梁師傅,有什麼事麼?」林雅楠轉過身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張威是我師弟,和我很熟,我並不知道他們有你們三個年輕人朋友?不是我疑心重,實在是我師弟打拳很多年,仇家多,不得不問個清楚。」梁正文語氣解釋,但是神色上沒有絲毫的緩和。

  「我們是跟著張師傅學過功夫的,這次聽說他出了事情…………。」

  林雅楠道。

  「胡說!你走路的時候雙臂肘關節微微內曲外彈,分明練的是八極定肘纏肘的功夫,而且有了點火候!詠春洪拳,白鶴門,南拳一派,練橋手臂力,不會練出這樣的效果來!」

  那個道士眼神銳利,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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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們的實戰經驗太少了!


  「嗯?這個道士是什麼人,對於南派諸多拳法都很熟悉,更是知道八極中的纏肘,定肘的微妙變化?不簡單,不簡單,看來民間之中,的確藏龍臥虎,尤其是現代太平時期,練武的人都隱藏社會之中,不拋投露面了,打黑拳比武出名的,的確是少數。」

  王超的目光迅速聚集到這個道士身上。

  這個道士黑鬍子雖然很長,但一根一根梳理得一絲不芶,額頭平光,面皮白中帶紅,眼睛閃亮,雙手皮膚柔韌沒有老皮繭子,顯然是武功練到暗勁,將橫練的死皮都化掉了。

  人如練武,先練筋骨皮,硬功夫,手上必定要出繭子,死皮。如果通了暗勁之後,毛孔伸縮開閉的力量十分大,皮脂的再生能力也特別強,能在一步步修煉中,又脫掉老繭皮,生長出柔韌的新皮來。

  王超以前被趙均指使的看刀隊砍傷,背後,手臂上都遺留出長長的疤痕和縫合的針線,一條條猙獰得好像蜈蚣。

  不過他練通了虎形,鷹形,龍形,蛇形之後,暗勁遍佈到兩臂,後背,前胸,兩腰,雙腿。那些猙獰的蜈蚣疤痕,在每天的毛孔開合緊縮之下,死皮紛紛脫落,完全消失了。

  「咱們走吧,這裡不用久留了。」林雅楠並沒有理會這個黑鬍子中年道士的說話,而是靠進了王超,聲音壓低:「看來這是張威的師兄和朋友,真的怕張威的仇家找上門來,斬草除根,既然張威的家人已經出國了。你的心意和禮數都已經盡到了,咱們還是走吧,不要惹這個麻煩了。」

  林雅楠不想和梁正文和這個道士糾纏,起身就要走。

  「不把話說清楚,不准走!」黑鬍子中年道士眼睛一翻,突然向前踏出一步,伸手一搭,朝林雅楠的手腕鉗去。

  他一手食指中至指併攏,捏成劍意,另一手拇指和小指輕勾。動作輕盈,但是敏捷迅速。只晃了一下,就已經碰到了林雅楠的衣服。

  林雅楠一驚。已經躲閃不及,她雖然伸手也好,但是這個道士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出手不帶風,似乎無影無形,怎麼都難逃這一抓。

  「你幹什麼?」

  王超輕微咳嗽了一聲,當然不會就這麼讓道士得手。就勢一拳截去。全身筋骨齊鳴,空氣中立刻轟隆隆雷鳴滾滾疾響。拍上了道士的手。

  「五雷正法!筋骨齊鳴,臟腑相應!怎麼可能!」道士耳朵一動,手上的皮膚一起一伏。立刻琢磨到了王超這一拳簡直不能抵擋,只要和自己一碰,立刻就是手抓折斷,筋斷骨折的下場。

  出手雷鳴,在道家之中,練到這一境界的,可以稱做真人了,雷法乃是道術中威力最大的神通。民間傳說,練成雷法的真人,降妖除魔,震懾外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騰雲駕霧,無所不能。

  當然,這只是神話傳說,被民間不懂的老百姓一代代地流傳下來。

  不過,功夫練到隨手雷音的境界,的確是神乎其神了。普通人已經不能理解。

  道士大驚失色之下,手腕飛快回縮,腳步後踏,身體一滑就退了出去。這個步法精湛,有些和八卦掌中的步法相似。

  梁正文見王超一出手,也是大吃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你到底是誰?武功到了這樣的地步?」道士一下退開,直挺挺的盯著王超,臉色又是驚訝,又是古怪。

  就在這時,石橋另外的一頭的村民也好像看到了鬧出事情來,紛紛圍攏了上來。

  幾個練拳的年輕人也自動的把王超,朱佳,林雅楠隱隱圍了起來。

  王超看了看周圍地陣勢,皺起眉頭。他也沒有想到,本來只是來找張威地家人,卻一下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都圍著幹什麼,快散開!」道士一看幾個練拳地年輕人做出躍躍欲試的架勢,立刻緊張的破口怒喝。

  道士深知,以王超剛才地掌力,一下一個比拍死螞蟻還容易。

  「我是武當九宮劍派的弟子,姓甘。請問師傅是哪裡來的?為什麼找張威?張威師傅賭拳失敗,已經跳海身亡。他的家人孩子真的已經去了國外。」

  道士一下語氣都變了許多。

  「我就是和張威師傅賭拳的那個拳師,這次來找他的家人,是純粹來幫忙的。」王超想了想,也編不出什麼圓滿的話來,與其說些漏洞百出的言辭,還不如擺明了說,反正他光明正大,也懶得再繞圈子了。

  整個武當山,有很多道觀,也有很多隱藏的道士練武。武功分為很多派,如陳艾陽練的「釣蟾勁」就是武當一個叫「金蟾派」的脈絡流傳下來的養生法門。

  這些門派,並不是像武俠小說裡面那樣,什麼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徒子徒孫什麼的跑江湖,行俠仗義。武當的很多門派,往往就一個人,練了一門獨特的武功和養生之術,再有機會就傳人,沒有機會就失傳。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會有不懷好意的人來。因此事先就有準備,張威師弟的妻子的確已經出了國外,你要斬草除根,暗勁傷人,那是休想了。我就不知道,你年紀輕輕,拳術通神,為什麼心腸就這麼狠毒?

  你既然逼得張威師弟跳海,現在又自己找上門來要害他的孩子,我也是練拳的,雖然不主動惹事,但事到臨頭,也不會退縮,任憑你武功再強,我這個做師兄的,不能不出個頭。劃下道來吧。「

  原來梁正文自從知道張威死訊之後,就暗加防備了,商量著,把張威家人湊錢,出了國,躲避是非。

  張威以前有很多仇家,其中也自然有暗勁高手。現在法制社會,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但是用暗勁給孩子來一下,很多天後才發作,就是報給警察也很難查得出來。

  就正如王超用鷹爪暗算宮城阪神,使他六天之後兩腎壞死,引起尿血一樣。

  現在王超三人前來,言語不符實際,最後又亮明瞭自己的身份,梁天文誤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要是他真相信王超是來幫助張威家人地。那就怪了。

  一個打死師弟的人,突然跑上門來。說要幫助師弟的家人,言語中還先躲躲閃閃。欺騙,是個人都會知道怎麼做。

  王超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個誤會,但是這樣的情況,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

  「看來打一架是在所難免了。這裡村民這麼多,都是擰成一團,不好亂來,否則被砸了車。我們也難得走出去。還是先說好,打敗這兩個人。豎立威信,才好從容而走。」

  王超審時度勢,頭腦特別的清明。一下就分析清楚了形式。

  拳術練高了,眼光就高明,審時度勢也高明。不會審時度勢,就說明拳術練得不高。

  「我的確不是來斬草除根的,只是看看張威師傅的家人有沒有可以幫助的地方,不過說起來,你也不信。我們都是練家子,還是按照練家子的規矩來,這樣,試下手,輸了地話,立刻走人。」

  「來吧!」梁正文自然不會退縮,對身後的道士說:「甘師傅,你給我壓陣。」

  「不用了,你們一起上吧。」王超眼睛微瞇,他練成了雷音,正想一試自己的身手到了什麼地步,眼下這兩個人都是苦練多年的高手,正好一戰。最重要地是,自己和一個對戰的時候,另外一個有可能威脅到林雅楠和朱佳。不如乾脆一打二。

  「嗯?!」梁正文和甘道士對望了一眼。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不過你練成了雷法,筋骨齊鳴,臟腑相應的地步,我們兩個打你一個,也說得過去了。」姓甘的道士好像鬆了口一氣。

  王超看到甘道士的反應,倒是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自己提出一打二的要求,對方會很憤怒,然後感到侮辱。

  哪裡知道,對方立刻打蛇隨棍上,立刻就答應了要求。

  「好傢伙,原來早就準備二打一了。」王超有些啼笑皆非。「也是,現在是現代社會,誰還依照什麼以前地武林規矩,這又不是正規地比武,自然是人多打人少的爽。」

  「好,容我先喝口水!」甘道士眼睛一閃,伸手招了招,立刻,那幾個練拳地年輕人對望一眼,紛紛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有一個人立刻跑到路邊小店,買了一大壺礦泉水。

  這一壺礦泉水的容量,比開水瓶還要多,甘道士一口咬開蓋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竟然不灑一滴,頃刻間,一大壺水就喝了個乾淨。

  「來吧!」甘道士一喝完水,梁正文立刻喝了一聲,突然轉身,腳步一旋,一手如擊陀螺啪的甩出,打向王超面門。

  這是洪拳中的「鞭捶」發勁剛猛,以腰腿旋轉,兩臂橋手硬抽猛磕,鋼筋鐵骨一般。

  梁正文是張威的師兄,家傳的洪拳,詠春功夫,精湛無比,功力之純,不在張威之下。

  就在梁正文動手的同時,甘道士突然一張口,一道猛烈的水箭從口中直噴而出,就宛如高壓水槍,又強又勁,瞬間就飆射到了王超的面門!

  這水箭飆出,破空竟然微微帶風!

  在噴水的同時,甘道士步法一踩,如踏九宮八卦,幾步就踩到了王超的右側,並指如劍,疾點王超腰下的一處薄弱穴道。

  這兩人一出手,竟然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連串的攻擊,根本使人無法阻擋。

  「啊!」林雅楠嘴裡驚訝了一下,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先前那個甘道士喝水,居然有這個功能!

  明明看見甘道士把水喝進了肚子,並沒有含進嘴裡,卻還能反噴出來。實在是顯示出,對方對自己的內臟有著不可思議的控制能力!

  兩人一連串的攻擊,其中最為厲害的,就是這一口噴出的水箭!

  水箭直射王超眼睛,如高壓水槍,只要射中,王超的眼睛立刻就會受傷,甚至瞎!

  對方的肺非常強大,噴氣吞吐之力不可思議!和武林中的拳術都不相同。

  當年!在船上,王超和張威比武,就是一口血箭克敵制勝!

  今天,在張威的家鄉,卻被甘道士以同樣的方式攻擊突襲!

  莫非是天意迢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只可惜!似乎冥冥之中,並沒有天意的存在。這個世界還是唯物的。王超瞬間,一手遮眼,一手向前一劈,虎吼雷音炸氣,正和梁正文的「鞭捶」碰了個正著!

  啪!梁正文被王超一記虎形劈勁打在拳頭上,頓時感覺半身麻木,如遭雷擊,立刻後退。

  他的功夫雖然深,但是哪裡抵得上王超的雷音劈勁!

  與此同時,水箭射到王超手上,竟然有幾分疼痛,如真箭一般。

  「好強的肺力!」王超讚歎一聲,兩手朝肋下一捉,雄鷹撲空尖嘯,直接捉住了甘道士的劍指。

  甘道士駭然,連忙手腕震盪,用了劍術中的崩字訣,一崩,一挑,一絞!連番變化,用盡了全部力氣!終於沖王超的鷹爪之下逃了回來。

  甘道士後退!王超跟進,身體前竄,如蛇玲瓏撥草入穴,如影隨形。甘道士一連退出十幾步,王超就跟進了十幾步,整個人似乎貼在他身上一樣!

  「下去吧!」甘道士一下失利,似乎有些慌亂,被王超手穿肋而過,一記回身掌挑了起來,稻草人般甩了出去,普通一下跌落石橋,滾進溪水裡面。

  與此同時,梁正文也上了石橋搶上來,王超甩過甘道士後,並不停手,翻身一撲,眨眼間掠到梁正文面前,又是一拳劈去。

  梁正文被威勢所攝,不敢硬接,又後退。

  王超跟身而上,腿法如箭,無論梁正文怎麼退,都被王超貼上身來。

  梁正文似乎亂了方寸,一下不好,同樣被王超又一記回身掌甩到了橋下的溪水中。

  「哎!你們的功夫練得很純,並不在張威之下。只可惜,缺少了實戰經驗,真正生死搏殺起來,遠遠不如張威師傅了。」

  王超感歎一聲,和朱佳,林雅楠上了車。被他的威勢所攝,在場的村民,沒有一個敢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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