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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 者︰夢入神機

       
第一百零一章 呼吸練氣和拳術
 
  「想不到,民間真的還有這麼多不出名的高手!那個甘道士武功雖然沒有練到你這樣的境界,但步法精奇,尤其是一口竟然吞下那麼多水,一下噴出如箭,內臟力量之強大,真是神奇,要是你武功稍微弱了一點,只怕今天就危險了。而且梁正文是張威的師兄,得了梁式詠春洪拳的真傳,出手發勁的那一記『鞭捶』只怕我師傅前來,也不過如此了。」

  車上,林雅楠似乎心有餘悸,一邊開車,一邊對王超詢問。

  「不過我就想,這兩個人論功夫,真的是很精純。雖說不出名,你說實戰經驗少一點,但也不至於就這樣被你三下兩下就打敗了吧。」

  林雅楠這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了,她的眼裡看得出,無論是甘道士還是梁正文,都和她師傅的功夫應該不相上下,這些人都是苦練了一十年,二十年的功夫的人。

  而王超全部的年齡,也不過就是二十剛出頭,就算打娘胎裡面出來練功,也不過他們平齊。為什麼就會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呢?

  就算王超是天才,但是這樣的天才也太離譜了罷!

  王超笑了笑,似乎明白林雅楠心中所想。

  「他們雖然功夫精純,但比武格鬥,最重一個勢字,這個勢字,不經過生死搏殺,血的洗禮,是永遠不會明白的。他們一開始就輸了勢,和我比武,只要一輸勢,就算是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敗。比武最重要的是先要將自身生死置之度外,然後在生死之外求心意空明。空明之中借凜然之氣生勢。」

  「只要上過戰場一次,就算是懦夫也會變成勇士。他們功夫精純是精純了,顯然是平時是會試手,沒有動真格的。比起張威來,凌正文雖然是他師兄,但是真正搏鬥起來,我敢說,張威在十個回合內,一定可以解決掉這位師兄。武術家,格鬥家。並不是一回事。」

  林雅楠用手拂了一下自己的散亂地頭髮。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們都是練功夫練了一二十年的人。練功夫的年齡比你的歲數還要大。按照道理,他們的功力應該比要精深。

  但是,你卻已經練到了筋骨齊鳴,雷音隨手的境界,比他們高出一籌,這是為什麼?難道天才的差距,和普通人真的那麼大麼?「

  「哈哈,哈哈……………」王超聽見林雅楠明白說了出來。不由大笑了幾聲。很是歡快的樣子。

  「你笑什麼?」林雅楠輕輕哼了一下,顯出嬌嗔地神色。很是嫵媚。

  她的氣質和朱佳不同,朱佳是高雅中帶著嬌滑,是電視台工作養出來地。

  而林雅楠卻是軍隊軍官出生。平時一絲不芶,神色嚴肅,有些高傲的味道。

  看見林雅楠這輕輕一哼,朱佳心中都是一動:「超超這個秘書很有味道地樣子啊,要是放下嚴肅,誘惑人起來,那是沒得說……………」

  朱佳眼珠轉了轉,並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以為,功夫越練越深?時間練得越長,就越厲害?練了十年,就一定比不上練了二十年的?」

  王超雙手交叉,輕輕揉捏了一下:「人的潛力有限,功夫,其實只要練到位,三年五載就能開發出人的所有潛力,也就是功夫練成了。但是功夫練成了,並不代表它不會退步,得道難,養道更難。你看我現在雖然練成了雷音,但是要是在今後的日子,不求進步,稍微一放鬆,不出半年,雷音就一定打不出來。功夫退步了。」

  「原來是這樣,武功練成,要保留住武功更難。功夫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般人練到上乘之後,再也沒有原來的激情和精神一味用功了,所以時間越長,越多的機會鬆懈。」林雅楠點點頭。

  「是啊,如果一生一世,無時無刻,不放鬆,保持激情地追求,這樣功夫才會越練越深,如果沒有這個心境,就算是練個十年二十年,天天都運動一下,也只能勉強保持功夫不退步罷了。」

  「你看過西遊記沒有?孫悟空唐僧第一次到雷音寺,取到了真經。

  但卻是無字地,到最後又重取。就是這個意思嘛,得了道,你不能養住它,它還是要丟失的。「王超微笑,說話之間,彷彿一個武學大師在教導後輩。

  「西遊記?」朱佳聽著王超地話,也起了興趣。

  「西遊記其實一部拳經。孫悟空開始天下無敵,銅筋鐵骨,但是還是被擒。最後要成佛做祖,還是要去大雷音寺取得真經,才能成就正果。雷音寺,雷音。不到雷音,就等於是鏡花水月,任憑再能打,也只是在邊緣打轉轉,不能修成正果。但就算最後到了雷音,也還要千萬小心,別取到無字真經,還是落得一場空。」

  「我現在武功練到雷音,還只是等於無字的,再今後的日子裡,要無時無刻地保持振奮,不鬆懈的修煉,才能養住它,不然稍微放鬆,就丟失了。」

  王超歎了一口氣:「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練武的人,一輩子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

  「這樣太累了吧,一生一世都不能有鬆懈?」朱佳驚訝了,林雅楠皺起眉頭。

  人要一輩子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該有多麼強大的心境?多麼堅強的毅力和心意?

  「現在社會,事務繁多,光怪陸離,無時無刻不在把人的心拉進去。練成武功後,不保持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一輩子都振奮,如履薄冰,在保持中進步,只怕沒有幾個人能辦得到。」林雅楠幽幽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時代的衝擊,大變革,豐富。發展。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擋得住。」王超倒也看得十分的開。

  「對了,那個道士喝水吐箭,凶悍無比,好像不是拳術裡面地功夫?」林雅楠似乎把王超當成了萬事通,有疑問就說了出來。

  「那是道家的練氣術。」

  王超倒也沒有讓她失望。

  「練氣術?呼風喚雨?修煉元神,金丹,元嬰什麼的?劍仙?騰雲駕霧?」朱佳一聽,心中立刻充滿了神怪魔頭之類的。

  王超以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練氣術是呼吸法。我們拳術,外練筋肉。內練骨髓。最後內外接應,一舉把勁滲透到五臟六腑。而練氣則是用呼吸直接鍛煉內臟。呼吸首先要牽動肺,然後以肺牽心。呼吸平穩,均勻,心跳就慢,呼吸雜亂,心跳就快。人的五臟,都可以用呼吸來控制,練氣到高深之處。牽動大腸小腹。一口氣吞下,大腸蠕動如雷鳴。等於是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臟腑了。這樣的境界和拳術到了頂點是異曲同工的。練氣也是養生之道,臟腑強則人強麼。不過養生歸養生。真正格鬥起來,還是要拳術來搏殺。長生的人,不一定能打麼。」

  「我見過陳艾陽地釣蟾勁,他已經練到了五臟雷鳴的地步,我現在只是筋骨雷鳴。不過練氣術是直接練五臟,筋骨卻沒有我們直接練拳,內外接應地人強了。」

  林雅楠聽得入神:「兩者誰難誰容易?」

  「當然是拳術艱難,能把拳術練到筋骨齊鳴發雷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但是練到五臟雷鳴地道人卻是很多。就算是普通人,常常一口氣不調,小腹也會鼓動如雷呀。不過現在練氣術懂得的人不多了。而拳術相對保留的還多一些。一個是五臟出雷音,一個是筋骨出雷音,最後洗髓。不過練拳的人就算不練到雷音,也能殺人打人。而練氣,則是純粹養生了。」王超像是什麼都懂。

  「你看有些印度的瑜伽大師,能表演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來技擊,隨便一個練家子都能擊敗他們。」

  「你會練氣術?」林雅楠眼神越來越驚訝,「你好像什麼都懂?」

  「練氣我不懂。也不會。但是一法通,萬法通,我們練拳的人,對身體瞭解得比誰都深。養生地道理是相同地麼,不同是路子而以。

  那個道士之所以吞水吐水,都是靠肺,胃,小腸大腸一瞬間互動的力量,所以才能噴水如箭,中他這一噴,不亞於挨一擊大錘。我要是不用手擋,那一下眼睛可能被噴瞎。「王超道。

  「那練氣術到最高境界,能不能吐氣傷人?」朱佳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腦子卻比林雅楠轉得快就。

  「怎麼可能。人地力量終究有限,吐氣傷人,那要多大的力量?人的內臟再強,也不可能達到這一地步地。不過拳術中卻有凌空打一寸的暗勁。」王超道。

  「凌空的暗勁?」林雅楠似乎要這一生的驚訝都表達出來。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境界,傳說武功練到洞悉入微的至境,能勃發心意,開合全身毛孔,暗勁凌空出擊一寸打人穴道。不過也就止於一寸的微小距離,要是說什麼劈空幾丈傷人於無形,那肯定是騙子。而且就算是打一寸,也是傳說中的,不知道有沒有,不過傳聞楊露蟬,董海川等人是有這個能力的。而且這一寸畢竟是凌空,威力不可能碎磚裂石,只能打人穴道。」

  「你是真正的拳術大師。」林雅楠口服心服,徹底的佩服王超了。

  「以後,還請你指點我的功夫。」

  一路上,林雅楠絲毫不顧朱佳的目光,把自己的武學的疑問,一一提出,都在王超這裡得到了圓滿的解答,王超的每一個比喻都另她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聽你的話,似乎我增長了很多功夫!」林雅楠眉宇臉色都是紅撲撲的,顯得嬌艷無比,另朱佳越看越不對,臉色也陰沉下來。

  「這只是個錯覺,一下點開你的迷霧了,功夫要上身,話是沒有用的,你還要回去根據話中的道理練。」

  「真是奇怪,你的師傅是誰?」林雅楠最後突然問。

  王超眼神飄向了窗外的天空,天空上白雲裊裊,他的眼神也如煙雲般恍惚,並沒有說話。林雅楠立刻知道沒有說好話,立刻不再問,把話題叉了過去。

  車一直從洪村出來後,一直開向汕頭。林雅楠這輛車是藉著身份,秘密調撥的,要送還。然後三人再從汕頭外砂機場直飛青島流亭機場。

  王超這趟出來,只不過是偶爾的私事。辦完事情後,立刻要回到青島應付各種事情。

  他打了葉玄,以後各種各樣的挑戰只怕不會少。

  從戰張威,殺葉玄。王超逐漸一步步在擴大自己在武術界圈子裡面的影響力。正如曹毅的話來說,他的價值也越來越大。

  汕頭,外沙機場。

  人流奔湧,王超,朱佳,林雅楠三人正進入了機場大廳。突然,王超的電話響了起來。

  王超一接,裡面傳來了一熟悉的女孩聲音。

  這個聲音正是陳艾陽的妹妹陳彬。

  「喂!是王超麼?」細膩柔軟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我。」王超敏銳的感覺聽出了似乎陳彬氣息有些不好。

  「你能不能來新加坡一趟?」陳彬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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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接下恩怨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見陳彬要他去新加坡的話,王超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以陳氏兄妹的勢力,居然還有事情來找自己,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小。

  不過不管是什麼事情,畢竟他欠陳艾陽一個人情,陳彬既然發話了,王超肯定是要去的。

  「我哥就在前幾天,比武輸了一手,被人用暗勁打了一下胸膛。估計要很久才能恢復,但就是這幾天,華興會的人送來了戰書,要在七天後,和我哥在比一場武,一是報當年打死拳師張光明的仇。二是想重新奪回遠洋運輸的路線。如果這場比武我哥不接受,那麼他們就會乘機在海上幹架,雖然我們並不怕,但是做生意,到底講個平安無事,穿鞋的怕光腳的,況且我們家族現在鬥得厲害………。好了,跟你在電話裡面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現在在新加坡,你立刻過來,拜託你了……。」

  陳彬電話裡面軟語相求,楚楚可憐,聲音一傳出來,落到朱佳耳朵裡,她一下就變了臉色,掛了一層寒霜,就連身邊的林雅楠也感覺到了朱佳的異樣。

  「什麼,陳師傅他敗在別人手裡?挨了一下暗勁?怎麼可能!」王超聽見陳彬的話,大吃一驚。

  陳艾陽的太極功夫,王超交流了二十幾天,知道得比誰都清楚。就算他現在練到了筋骨齊鳴,臟腑相應,雷音迸發的地步,也沒有把握在這位太極陳手裡討到好去。

  不過這天下之大,王超倒是相信。肯定有人的武功在陳艾陽之上。

  單單是比武失敗的消息,並不足已引起他這麼大吃一驚。

  另他吃驚地是,陳艾陽居然敗而不死,還能復原!這顯然是對手的武功比他高出很多,留有餘地的結果。

  能打贏塵陳艾陽,又能留手的。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高手了。

  「電話裡面我說不清楚啊,反正你快點過來,一定要在七天時間內趕到新加坡,拜託拜託……………你來了之後,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向你說清楚的。」

  「好。我一定會來。」王超答應之後,陳彬隨後就掛了電話。

  陳彬倒是知道。王超也是個大富豪,而且在內地的關係不一般。

  什麼出國簽證的事情,搞定小意思。

  「怎麼回事?」林雅楠早在電話裡面聽到了個事情的大概,立刻詢問起來。作為搭檔,王超和陳氏集團的瓜葛,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事情很麻煩,不過我要去新加坡一趟,看看你能否安排不?」王超眉頭緊鎖。

  「好。我這就是安排一下。你等等。」林雅楠看了看旁邊的朱佳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和王超是秘密編製,自然不能讓朱佳知道。走開地意思,只給組織上遞交消息。看看能不能同意這件事情。

  畢竟王超現在並不是閒雜人等,而是有組織紀律性的黨員軍隊幹部,不是想到哪裡去,就能到哪裡去地。

  「電話裡面那個女的是誰?」朱佳有意無意的問。

  「我的一個朋友,我欠她哥哥的人情。這事情還得從趙均身上說起。」王超把事情的原委簡明扼要的向朱佳說了一遍。從趙均邀請比武,自己戰勝張威,卻肺部受傷,陳艾陽幫自己治療地一系列事情,十幾分鐘就說了個清楚。

  「原來是這樣。」朱佳笑了笑:「那是應該去地。這樣,我陪你去新加坡吧,弄簽證我很拿手,身份證給我,一句話的事情就辦了。」

  朱佳本身也屬於公主黨,這點能耐還是有地。

  就在這時,林雅楠過來,給王超使了眼色,點點頭。

  王超直接問:「怎麼樣?」

  「可以,咱們先在這機場住一晚上。然後安排吧。」

  機場酒店賓館。

  林雅楠找了時機,乘朱佳不在,立刻道:「剛才我已經向上面匯報了,上面同意你去新加坡的要求,陳氏集團是東南亞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不過我不和你一路。」

  「你怎麼去新加坡?」王超奇怪地問。

  「東南亞的局勢很複雜,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要調撥大石頭他們過來。」

  「那麼多人?只怕不好出國吧?」

  「所以我要安排一下,剛剛得到消息,我已經晉陞為海軍中校,你也有了軍銜,是少校。我現在去海南一趟,與海南軍區的人聯繫,大石頭他們將會同南海艦隊幾個老手坐船過去,然後我們在新加坡秘密見面。不過,你只對朱佳說,我回山東了。」原來剛才林雅楠已經上報組織,安排好了一切。

  「海南軍區!南海艦隊!派人!」王超吃驚:「有必要弄出這麼大的陣勢麼?」

  「我們找就想瞭解東南亞陳氏集團和新加坡的一些情況,一直沒有機會打入,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況且時間也並不長,上面自然會大力配合你的行動。你還不知道麼,你現在已經是重要人物了。」林雅楠笑著說。

  「好,你去安排吧,到了新加坡,咱們再聯繫,東南亞的局勢的確很複雜,況且陳氏家族內鬥現在十分厲害,我一個人過去,也的確雙拳難敵四手。有大石頭那一批人,還有南海艦隊的老手,的確是舒服很多。」王超點點頭,突然覺得很有必要。

  「你放心,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林雅楠顯露出了一個微笑。

  和王超握了一下手。「我現在就回青島。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安排了。」

  朱佳的能力果然大,不知道打了幾個什麼電話,第二天就把兩人的簽證弄到了手,然後兩人坐飛機到香港,第三天就轉乘飛機,到了新加坡。

  動身的時候,王超又給陳彬打了電話。因為兩人一下飛機,陳彬就出現在了機場的入口,竟然親自來迎接。

  陳彬今天穿了一件很高雅的套裙,高佻地身材,白皙的皮膚,玲瓏的曲線,氣質高貴恬靜中帶著一股威嚴,很是引人注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主場優勢,儘管朱佳打扮得也很出彩,做為央視國際頻道的記者。氣質外貌都是萬里挑一,但還是隱約有被陳彬蓋下去的味道。

  「這位是?」陳彬一看見王超。眼睛閃亮,隨後就看見了王超身邊的朱佳。

  「這是我朋友。」王超正要介紹。朱佳卻主動伸出手來。自我介紹:「朱佳,CCTV國際頻道記者,陳小姐,幸會了。」

  陳彬臉上閃過一絲完美的笑容:「陳彬,陳氏集團遠洋運輸公司執行總裁。」

  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王超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火花。

  「你哥呢?沒有什麼事情吧?」王超現在就是想知道陳艾陽的情況,連忙發問。

  「上來車吧。」

  三人上了汽車。陳彬才開口說話:「我哥現在正在我家老爺子安排的醫院裡面養傷。誰都不能見他。現在連我這個妹妹,要見他一面。

  都必須通過老爺子地同意!至於比武的情況,我當時在香港,也不怎麼清楚。老爺子也下了禁口令,不准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連我也只知道我哥比武輸了地事情。「

  「怎麼會這樣?你家老爺子這麼做,不是變相的軟禁了你哥?」王超聽得大皺眉頭,「就算是比武失敗一次,也不見得就這樣吧。」

  陳彬歎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地,我家族有一個叫陳新的,在前不久秘密失蹤了。老爺子以為是我哥干的,畢竟,那個陳新也有資格競爭陳氏集團財產繼承人位置的。老爺子軟禁我哥,一半是為了這事,另一半是哥受傷了,怕有人暗害他。還可能有些別的事情。」

  「那你說的那個華興會比武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王超問道。

  陳彬歎了一口氣,「禍不單行,福不雙降。你也知道,我哥平生最得意地一次比武就是打死了華興會地拳術大師張光明。張光明是正宗的八極拳大師,功夫已經到了『哼哈』二音練髓地境界,這次是他在加拿大的師弟,被華興會請了過來,為他師兄報仇,公開下了戰書,向我師兄挑戰!」

  「他師弟是什麼人?」

  「他師弟是北美加拿大華人圈子裡面的一個拳術大師,名叫程山鳴。至於武功如何,我也不清楚。北美那邊地華人圈子,太遠了,我們也不熟悉。」陳彬歎了一口氣,渾身散發出如麝似蘭的幽香。

  「加拿大的華人圈子………………」王超也弄不清楚了。

  廖俊華說過,華人遍佈世界各地,每個國家都有很多圈子,社團,有的走黑道,有的走白道,有的黑白通吃,形式複雜得一塌糊塗,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全部的底細。

  單單是一個美國紐約的唐人街的華人社團,都分為了好幾派。

  「我們本來和華興會搶奪遠洋運輸業務,在海上干了很多場,雙方都死傷慘重,最後雙方都拼不起了,才用比武的方式來解決。這些年,我們的生意也算做得穩穩當當,但是這次對方如果挑戰,我們不接,那麼他們就會立刻又有借口挑起爭端,破壞我們的生意了。」

  陳彬把話說得很清楚:「雖然他們破壞,我也不怕,大不了拉桿子,請一批僱傭兵在海上幹一場就是了。不過這樣下去,我們的生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尤其是現在這個關頭,家族裡面內鬥又很厲害。我是管理這一塊的,要是管理不善,肯定會被人攻擊,到時候處境會非常艱難。」

  「你的意思是,你哥現在受傷,不能比武。要我代替你哥比武?」

  王超盯住了陳彬的眼睛。

  「不……不不………。不是這樣。」陳彬似乎心裡很過意不去,連忙低下了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動彈,臉上起了一片紅霞,吐詞都似乎不清楚起來,用這自己連自己都不聽見的聲音道:「哪……哪能呢。比武這麼危險的事情…………」

  朱佳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沒有絲毫打攪王超和陳彬談話的意思。

  小聲嘀咕一會兒,陳彬毅然抬起頭來:「其實,我是打算自己親自出手的,我的太極功夫,也有了我哥的四五成火候,也未必就會輸。你是試過我功夫的,不過我從來沒有正式上擂台搏殺過,心裡沒有底,現在又見我哥不到。只有讓你來幫我說說經驗,畢竟,你有豐富的經驗和心得。我只是想你指點我一下。」

  王超兩眼盯著陳彬的閃亮的眼睛並不動,陳彬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心中似乎無愧,眼神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迎上了王超的目光。

  「哎…………」王超收回目光,深深出了一口氣,「對方是有準備來的,那個程鳴山的武功,肯定不再張光明之下,才會來挑戰報仇,你沒有經驗,如果真上擂台,是十死無生的下場。我欠你哥和你的人情,這個場子,會幫你接下來的。」

  「謝謝你。」陳彬垂下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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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好心沒好報


  「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讓我去見你哥一面?」欠了人情,就要還。這是王超地宗旨。

  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少陳彬地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都非要接下來不可,陳彬再怎麼樣都是他的朋友。不可能讓這個女孩子到擂台上去打生打死。

  陳彬畢竟有個高手哥哥指導,武功練得純。但是擂台搏殺。瞬息萬變,危險到了極點,沒有經歷過多次生死格鬥的人,很難把握住每一個細微地環節。

  「你在酒店先住一晚上,我去對老爺子說說,看看能不能對我哥的軟禁放鬆一點,哎。老爺子大病一場之後心思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睿智了,我哥要殺陳新,早就殺了,何必等到這時候。在這關鍵地時候下手呢,分明是有人陷害。」陳彬臉上顯出了很重的憂慮。

  陳艾陽被軟禁在醫院,一多半是因為陳新失蹤。所以被陳立波控制起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陳彬在香港時候發生的。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她都搞不清楚,更別說是王超了。

  王超急著要見陳艾陽。主要是想問一問是什麼人把他打傷。

  武功明勁練到巔峰之後,每一拳一腳都有千斤大力,挨上一記。最輕地都是筋斷骨折。更何況是暗勁高手。化勁高手!

  就拿王超現在來說。雖然一記虎形劈勁配合暗勁擊去。足足可以擊斃一頭大水牛。並且完全粉碎內臟。救都救不回來。

  「這個層次地比武。能留手,功夫起碼要比陳艾陽高出一倍才是。還有,他和張光明比過一次武。這次來報仇的又是張光明的師弟,兩人套路相同。若是能見陳艾陽一面。瞭解張光明地情況,一樣可以觸類旁通。知道他師弟程山鳴地路數。這對我上擂台比武很有用處。」

  關於那個挑戰武師程山鳴的情況。陳彬也不清楚,這對於比武來說,非常被動。王超有兩個辦法可想,一是盡快聯繫到林雅楠,讓她去查一查,二就是見到陳艾陽問一問了。

  不過組織上畢竟不是萬能地,對於遠在北美地華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查的詳細。最多一點大眾資料。王超對此並不抱以很大地希望。

  車在一棟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來,陳彬抬起頭。盯著王超地臉遲疑了一下:「你……………們好好休息。我在酒店安排了房間。你們是…………」

  王超知道她遲疑的什麼。眼睛看了朱佳,顯露出詢問地神色來。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表達得很明顯:「朱佳,是要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這些日子,朱佳老是挨著自己,王超再看不出一點什麼端倪來,就是傻子了。對於朱佳。他並不缺乏好感。而且對方還多次幫過他的忙。

  剛才陳彬這話裡。不無試探一下兩人關係地意思。

  「說要一間房,好像又不好,說要兩間。也好像不好。這樣的意思是拒絕。在陳彬面前,很傷朱佳地心。」王超只有詢問朱佳。讓她來做主。

  唰!朱佳的臉一下蕩漾起了紅暈,用眼睛狠狠的剜了王超一眼,輕輕咳嗽一下:「陳小姐,安排兩間房就可以了。」

  「那好。」陳彬似笑非笑的露了一個表情,翩然下車。

  「我去安排一下,明天會來酒店接你。」

  說著,她的表情一下又變得低落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說服老爺子,哎!」

  「聽說你家老爺子陳立波年輕的時候是個厲害角色。這偌大一個陳氏集團,就是他一手打拼出來地,李嘉誠式的人物啊。我倒是很想見見。」王超語氣中帶著安慰:「你也不用多煩心。事情總有轉機的。」

  「看看吧,不過這次。真地很感謝你。」陳彬目光幽幽。看著王超。好像要把他看到心裡面去一樣,然後,她的目光又飛快地在朱佳身上劃過,轉身走了。

  朱佳看著陳彬離去的背影。臉包.好像有點奇怪。「王超,你好像捲進了陳氏集團家族的內鬥中。可要小心,家族的內鬥,我看過不少了,尤其是國家地家族。我勸你還是真的不要膛著個渾水了。」

  王超皺起眉頭:「可是答應了陳彬地事情,不好反悔吧。」

  「哎,我是提醒你一下。你這次雖然是來幫陳彬地。但是人家老爺子可不會領情,你想想,你一個外人,眼巴巴的跑來。為陳氏集團打生打死。在別人看來。沒有一點目的才怪呢,陳立波是個極其精明地人,精明地人必定多疑,我很懷疑一件事情,就是陳立波知道你後。第一想法就是,你來是不是圖謀陳家家業的,陳立波在年輕的時候。就已心狠手辣聞名了,我擔心你這次…………」

  朱佳靠上來,聲音壓得很低。「你心裡要有個準備才好。這裡是新加坡,不是國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都不好辦,比武並沒有什麼。我對你有絕對地信心。無論是什麼高手,我相信他們都一定會敗在你的拳下。但是,東郭先生和狼啊,一個要死的老頭子,一手打造起來地家族帝國。是絕對不會讓外人威脅到地,臨死地梟雄,多疑到了恐怖地地步。你一定要小心。」

  王超眼神閃爍,看著朱佳。他卻沒有想到。朱佳竟然分析得這樣到位,有這樣地心機。

  「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去。」

  朱佳臉色很是凝重,「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幫你想想辦法,如果我猜得不錯地話,明天。就是明天。陳立波肯定要見你,並且在見你的過程中。肯定會發生不愉快。我先回房間洗個澡,明天早上見,希望明天早上,我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好地。」王超突然覺得,無論是太子黨,還是公主黨,對於人際關係地把握,都好要高出自己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朱佳就敲響了王超的房門。王超開門地時候,朱佳眼睛裡面明顯有血絲,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

  一見面,朱佳就搖了搖頭:「我昨天晚上打電話到國內。叫人查了一下陳立波地資料,這個老頭。的確是心狠手辣,疑心重,對於外人最為不放心,就算是家族中地子弟,也不放開權。只信任跟他出生入死過的老人。」

  就在朱佳在和王超說話地時候,陳彬地電話已經打了上來。

  「我昨天跟我家老爺子說了,他今天早上想見見你。你能下樓麼?我在大廳等你。」

  「好。我馬上就下來。」王超看了朱佳一眼,朱佳搖搖頭:「我就不跟你去了,在這裡等你,免得礙你的手腳。」

  「那好,你好好休息。昨天晚上都沒有睡。你說地。我都有防備。」王超笑了笑,隨後乘電梯到達酒店大廳。果然。陳彬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一見面。陳彬就滿臉歉意,「本來要你來幫忙,卻給你增添那麼多地麻煩,老爺子地脾氣最近不好,他要見你。可能會對你造成不愉快,你要是不願意見他。我現就送你們上飛機走。」

  「不用了。」果然。王超從陳彬地隻言片語和表情中,看出了朱佳地猜測是正確地。「我倒是想見一見你家老爺子,瞬間見看能不能見到你哥。」

  「嗯………」陳彬低頭沉默了一下:「我這次是欠你的了。以後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怎麼話說得那麼重,我和你哥也是朋友。」王超搖搖頭。制止了陳彬繼續說下去。

  兩人上了車。一直開到了海濱的陳氏集團大廈總部。

  一到總部門口。剛剛下車才到總部大廳門口。就有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走了過來。

  「小姐,這就是老爺子要見的人麼?」

  「是地,明叔。」陳彬點了點頭。

  明叔上下打量了王超一眼。眼睛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光。似乎是嘲諷,「王超先生。請跟我來吧!小姐。還請你在這裡等一等。老爺子只見他一個人。」

  王超看見這個明叔的語氣,明顯的感覺到了豪門大家族應有的趾高氣揚氣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明明是來幫忙的。對方不但沒有絲毫地客氣,反而好像是對待傭人一樣。

  不過他涵養極好,並沒有因此發作,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跟隨明叔上了電梯。

  那個高大地黑人。顯然是保鏢。皮膚漆黑,好像鐵一般,肌肉隆起。塊塊分明。眼神如死灰。毫無生氣,顯然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搏殺機器。

  而且。這兩個黑人地手。始終背在身後,身後西裝叉口屁股口袋裡面。隱約有東西隆起,顯然是隱藏的槍支。

  王超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黑人。只要一遇到任何情況。就會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拔出槍來準確的朝目標射擊。

  這是訓練有素的高級僱傭兵保鏢。精通槍械的神槍手,快槍手。善於殺人地殺手!槍術和格鬥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擁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很快,電梯就到了頂層。明叔來到一間豪華的房間門口。彎下腰去:「老爺子,您要見地那個王超來了。」

  「進來吧。」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地聲音傳了出來。

  「請進吧。」明叔似笑非笑了一下。輕輕拉開了門。王超並不理會,龍禳虎步地走了進去。

  房間內地空間非常大,落地式大玻璃直接可以遠眺到無邊無際地海洋。

  房間內地裝修。壁爐,高高地書架,大長地桌子沙發。讓王超感覺到一股歐洲中世紀的古典味道。

  陳立波就坐在桌子的後面的大椅上。臉色雖然蒼老,但是精神奕奕,兩隻鷹眼放出凌厲的光,令人一接觸。就不寒而顫。

  桌子兩邊。一邊站著兩個把手背在後面地黑人戰士。

  就在王超進來的時候,房門輕輕掩上了,明叔並沒有進來,但是跟在他後面的兩個黑人戰士,卻是站在了門口。

  「年輕人,坐吧!」陳立波臉上和明叔一樣顯出似笑非笑地表情來。

  一排沙發在大廳中央,離陳立波八九米遠。王超毫不憂慮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王超一坐下。陳立波就開口了:「年輕人,你這次是彬彬請來代替艾陽比武地。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我也知道。比武凶險。一般拳師。不到萬不得以,生活所迫,不會出來打生打死,你的底細我都清楚!在中國內地。有很大地生意,你不缺錢。無論如何,都沒有使你冒險拚命的理由!那麼,你這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陳立波冷笑了一下。眼睛裡展現出赤裸裸凌厲的殺意。

  「不要告訴我!你和艾陽是朋友。哼!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何況,就算是朋友,也不值得你放棄億萬地身家。來為他打生打死吧。年輕人。你嫩了一些。」

  陳立波身體靠在椅子上。彈了一下手指頭:「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同樣是老人。這個陳立波和李老爺子截然不同。」王超看見朱佳猜測地果然不錯心中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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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距離近了,槍也沒用


  「怎麼樣,年輕人。」陳立波看見王超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有催促,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你的資料,我都清楚。你在國內S省有一家大型的網絡公司,在前不久,你和廣東有名的大拳師張威比武,贏了億科集團一億資金,就在那次比武上,你認識了艾陽他們兄妹。我說得可沒有錯?」

  王超搖搖頭:「沒錯。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心來助拳,為朋友幫忙,卻被你誤會。以為我帶有什麼目的來,這也太荒唐了。你如果疑心重,我可以現在就離去,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

  「嘿嘿,嘿嘿。談扯!」陳立波發出幾聲老笑,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年輕人,你太小看我陳立波了,我剛才說的,只是你表面上的資料。你和廣東三虎之一的徐震在廣州結怨的當天晚上,動用僱傭兵滅了一個叫大興的集團在郊區的修車廠!這個不錯吧。」

  陳立波繼續說著,就好像掌握了若干證據,胸有成竹審問犯人的警察,「你今年才二十歲剛剛出頭吧,我昨天查了,你也並不是什麼豪門世家的弟子,在十八歲之前,是一文不名的人,但是短短兩年,就發展成了資產過億的富豪,這其中的貓膩,只怕並不是那麼簡單。」「艾陽在前些天,被歐盟旗下的一個高手打傷。而我昨天和億科集團地吳穎達太子爺通過話。他告訴我,你很有可能是歐盟的間諜身份?怎麼樣?你們針對我陳家的計劃是一波連著一波。可惜,我陳立波還沒有死。這陳氏集團的偌大家業,外人誰都別想染指。」

  王超聽著陳立波的話,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越聽越迷糊。

  「什麼歐盟西盟美國地。」王超自覺自己都是根子紅,苗子正,加入組織,宣誓入黨,這兩天又立功受獎,成為少校軍銜的國家幹部,為人民服務。和什麼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扯不上半點關係。

  「吳穎達他們怎麼調查的?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麼?」

  聽見陳立波的這一番話,王超是真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是陳立波的話,他也無從反駁。想來想去。王超懶得跟這個胡說八道的老頭廢話,乾脆單刀直入:「你說的這些話,我半點都聽不懂。不過你今天擺出這個陣勢來?想怎麼樣?」

  「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讓你自投羅網。」陳立波臉色凝重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道最近東南亞局勢緊張,歐洲地一些勢力想插手進來,但陳氏集團是我一手創造起來的心血,我絕不會讓它在我死後,落到別人手裡。」

  「年輕人。你說說吧。你們的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來對我陳氏集團?如果不說,也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畢竟是新加坡,一畝三分地上,我想殺誰,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就算你是美國,歐洲,中國的大官,也是一樣!」陳立波停止了手指敲擊桌面的節拍。

  王超聽得大皺眉頭。他本來就沒有什麼陰謀,但是這陳立波老頭已經認定了他有陰謀,還拿出一大堆的證據,分析得頭頭是道。

  王超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陳老爺子。我不同你多說廢話。你以為。就憑這六個黑鬼,就算是叫我自投羅網?」王超眼皮微微閉起。只顯露出一條縫隙,看著陳立波。

  「哈哈,哈哈。」陳立波歡快的笑了起來:「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們都是非洲黑曼巴僱傭兵集團裡面最為優秀的戰士,有著豹子般地敏捷,槍法,速度,都是一流,任憑你功夫練得再好,我可以保證,你現在動一個手指頭,一秒不到,立刻就有六顆子彈穿進你身體的要害!」

  兩個門口的黑人,以及站在陳立波桌子面前的四個黑人,都是一動不動,眼睛死灰一樣。

  「陳老爺子,這麼說,你是吃定我了?」王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是練家子,不懂我們功夫的厲害,你距離我只有八米遠的距離。世界冠軍百米的速度是 9秒多,也就是衝刺十米,只要一秒鐘不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撲這八米距離,只要心意一動,三分之一的秒地時間,可以把你殺掉兩次。我保證,你連叫他們開槍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是麼?」聽見王超這一番話,陳立波老臉上的枯皮輕微的哆嗦了一下,兩眼地目光和王超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王超這番話並沒有說假,以他現在地身手,已經到了筋骨齊鳴,雷音勃發的境界,驟然爆發,已經可以媲美豹子撲擊獵物時的極限速度。

  縱然有這幾個神槍手在,但是陳立波和王超地距離實在太近了。八米的距離,就相當於一個虎撲。

  如果王超動手,陳立波還真有可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死翹翹。不過隨後王超自然也難免被這六個黑鬼用槍擊斃。

  陳立波如果是練過功夫的,自然不怕王超的威脅,因為就算王超撲擊過來,一下也難以弄死他。但是他現在是個老人,又沒有功夫在身,更本躲閃不了王超的一擊扑勢。

  「陳老爺子,你大概在想,桌子旁邊的四個黑鬼會幫你攔截一下吧。」王超盯著陳立波的目光,毫不在意,侃侃而談:「可惜,他們雖然肌肉強一點,身材大一點,但是連脊椎骨都沒有鍛煉到,在我眼裡,他們的動作比蝸牛強不了多少。」

  王超經歷過多次生死搏殺。多次處在危險的境地,對於陳立波擺出的陣勢,並沒有能使他產生任何的心裡波動。

  「陳立波。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打電話,把這事情告訴陳艾陽師傅。陳艾陽師傅是知道我的身手的,你看看我說的話是否有誇大其詞的地方?或者,你可以開口,發出叫這個幾個黑鬼開槍的命令,看我能不能在你話出喉嚨之前,把你撲殺?」

  王超說話之時,眼睛盯著陳立波的喉嚨骨節,顯然是他只要稍微一不對,立刻就要受到王超雷霆一擊。

  陳立波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超。臉色陰晴不定,他是看見了唐紫塵和陳艾陽比武時的情況的,那不可思議地力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裡,現在王超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把握不準勢頭的發展了。

  更另他驚訝的是,王超這人雖然年輕,但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己擺出的這個陣勢,一點都嚇不住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局面好像僵持在這裡了。

  「呼呼。」陳立波突然覺得有點心浮氣躁,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氣氛緊張,不由自主的影響了他的精神,使得他多病地身體覺得疲憊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陳立波竭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振奮了一下精神。放聲大笑兩下,揮揮手:「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試驗試驗你,我就知道。彬彬不會看錯人的。」

  「你們都退下吧!」

  得到陳立波的口語,這六個黑人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關上門,頓時,整個大客廳裡面就剩下一年輕人。一老頭。

  陳立波這也是沒有辦法,還這樣對持下去,只怕不用王超動手,自己就完蛋了。

  王超看見這個老頭子變臉比翻書還快,沒有一點尷尬的情緒,不由得心裡暗笑了一下,也佩服這個陳氏集團的家主善於掌控形勢。

  「哎,人老了,難免疑神疑鬼。」陳立波從抽屜裡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用溫水吞服了進去,休息好一會,才恢復了精神。

  「剛才只不是過誤會,你要見艾陽?我讓他過來就是了。」陳立波拿起桌上地電話,「我是陳立波,叫陳艾陽到總部來一趟見我。」

  王超笑了笑,並不說話。

  「年輕人,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陳立波笑了起來,臉上的老皮拉扯得溝壑道道。

  「什麼交易。」王超漫不經心的道。

  「我的眼光不會看錯,你沉得住氣,身手又好。將來是個人物。只可惜,被背後地東西束縛住了手腳啊。」

  陳立波歎了一口氣,「我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了。這份家業,遲早要找個繼承人。而現在家族之中,能承擔起這個任務的,就只一個陳艾陽。其餘子弟,雖然能守住這份家業,但是要繼續發展,那就艱難了。而且艾陽和他們以前是有仇地,我一死,讓艾陽當家,非要發生清算不可。如果不讓艾陽當家,另外的人也要把艾陽往死整。」

  「艾陽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不但武功是我們陳家地一塊招牌,而且心機也很深沉,也不是被人輕易打壓的料。我是不願意陳氏集團發生內鬥。讓外人撿了便宜去。」

  王超道:「陳師傅我是知道的,的確擔當得起整個陳氏集團,你把家業傳給他,以後肯定會越來越紅火。不過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要賣關子了。」

  兩人剛才還拔劍努張,但是轉眼間,就相談甚歡。真可謂是一大奇觀。人際關係,正如擂台生死搏殺,瞬息萬變。

  陳立波笑了笑:「年輕人,不要急躁麼。其實這次彬彬喊你來比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比武只不過是解決矛盾糾紛,沒有辦法的辦法。我這個集團的遠洋運輸業,和華興會的衝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為了搶生意,不知道在海上槍戰過多少次,到最後,雙方都拼不起了,又不願意妥協,才弄了一場比武賭拳來下台。其實這次他們的挑戰,我完全可以不接,多派點人手,在海上幹架就是了。」

  「年輕人,你可明白我這一番話的意思?」

  王超彈了彈手指頭,「武功是已經沒落了,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事實。這我也明白,做生意嘛,當然還是要靠綜合實力,不是能打就可以的。」

  「你果然是個明白事理的年輕人。」陳立波又喝了一口水:「名人不說暗話,我現在開出個條件來,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麼條件?」王超問道。

  「我知道你背後是歐洲的大靠山。但是,與人為奴,總不如自己做山大王來得爽快。只要你脫離你背後的組織,我會給陳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讓你和艾陽一同來當家作主?怎麼樣?」陳立波神情嚴肅起來。

  「你不是在說笑吧。」對於陳立波這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從他口裡說出來的任何話,王超都不會相信的。

  「不是說笑。」陳立波道:「我已經老了,現在的形勢緊迫,不能不賭一把。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後,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讓艾陽迫害其它的陳氏子弟。這件事情,一年之類,我會辦好。不過,你也要做我們陳家的人。」

  「什麼意思?」

  「我看彬彬對你很有好感,相信你也不會拒絕他,你們兩人結婚。一兩年,生了孩子,自然就是陳家的人,我也會放心一切。怎麼樣,你和艾陽合作,以後陳氏集團,我會放心得很。我的身子骨還勉強可以活兩年,只要孩子生下來,一切我都會放心。」

  「怎麼樣,這個條件我是送錢又送人。只要你一兩年時間,整個陳氏集團就是你的了,說實在的,你背後的歐洲勢力,我是沒有精力去應付了,你熟悉他們,能比我應付得更好!年輕人,還是一句話,與人為奴,不如自己做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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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她姓唐。
 
  聽著陳立波的這番話誘惑,王超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無論陳立波怎麼述說,他就好像在聽戲一樣。

  「怎麼,你不相信?」陳立波看見王超這個樣子,兩道眉毛向上一豎,「你不要覺得匪夷所思。人之將死,我也是不得已,賭上一把。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簽一份合同,叫律師來公正怎麼樣?」

  「年輕人,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多情種子。這次來到新加坡,你還帶了一個女伴過來是吧?」陳立波眉毛放了下來︰「我知道,你對彬彬也有意思。不然,也不會為她過來打生打死,雖然你背後有勢力,但你也是個明白人,要你拚命的事情,你肯定會盡量抵至的。這次你為彬彬來比武,肯定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你喜歡她,對不對?」

  「年輕人,有錢又有勢。多情一點,也是必然的。這個我能理解,我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敢下這麼大的賭注。」

  聽見這老頭越說越離譜,王超也忍不住了,輕輕用指頭點了一下沙發前面的桌子︰「我和陳彬只是朋友,並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而且我這次來,只是純粹的幫忙,幫完忙就走,不涉及你們家族的任何內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你口中所說的什麼西方勢力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生意做大,實在國內的政府有朋友。我這次帶過來的這位朋友,她就是高幹子弟。至於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情,我就當作是先前的一場玩笑了,反正人老了,總是喜歡開玩笑的。」

  王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立波的話,對他的這個提議,也是嗤之以鼻。

  陳立波是什麼人?老奸巨猾的梟雄。雖然人老得快要死了,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就要瘋狂一把。

  先不說他的話裡面有幾分可信的元素。

  就算這老頭說的是真的。依照他的想法,自己和陳彬結婚後,還要在陳氏集團呆上一兩年。等這老頭死後,才有繼承權。

  兩年時間,足夠老頭安排任何陰謀了。

  王超甚至覺得,以老頭的詭計,很有可能百分之八十真的能把自己徹底地捆綁在陳氏集團這輛戰車上。

  王超天生就不擅長和人斗陰謀詭計,再說他現在並不缺乏權利和錢財。好不容易加入組織,進入六扇門,正是好修行的時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和陳立波這個老頭子互鬥詭計,時時刻刻提防他的陰謀。

  「年輕人,就算你不相信我老頭子說的話。你也可以先考慮一下,也可以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你背後的勢力,說不定,他們會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也說不定。」

  陳立波話鋒一轉,語氣竟然胸有成竹,似乎並不怕王超背後的勢力。而且隱約有引蛇出洞,順籐摸瓜的味道。

  「這樣,我先給你點時間考慮。只要你同意,我的條件始終不變。而且,你也可以通知你背後的勢力。不過,千萬不要說是我叫你通知的。否則,他們一定會起疑心,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人啊,總要給自己安排幾條路才好,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老頭子我這一輩子看過了很多事情,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也看過很多,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幾個能落到好下場的,只有玩無間道,才是正道!」

  不得不說,陳立波這老頭子把握人心的手段玩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一番話,換了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真是假,都會仔細考慮的。

  可是王超無慾則剛。

  「和這老頭的談話,還是不要告訴組織了。這陳氏集團可是東南亞一顆重要的旗子,要是組織上真為了利益,要我入贅,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事情就糟糕了。要我和這老頭天天玩無間道的陰謀,還有個屁的時間和精力修行。只怕兩年後,我連趙星龍都打不過。」

  不過,陳立波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王超決定,把他的話當作放屁,自己一點都沒有聽見。

  就在這時,外面又想起了明叔的聲音。

  「老爺子。艾陽少爺過來了。」

  「嗯,叫他進來。」

  陳艾陽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王超,臉上顯現出驚訝︰「王師傅,你怎麼過來了?」

  「我是被你妹妹拉過來,代替你比武的。」王超看了陳立波一眼,並沒有多說。

  「好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我老頭子是插不上嘴,人老了,得休息一下咯。」陳立波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超一眼。

  「叔公,你小心一點。」陳艾陽連忙扶著他走了出去。

  陳立波一出去,就有明叔把他扶上了輪椅︰「艾陽,你還是不要冷落客人了。」

  等陳艾陽走了之後,明叔問道︰「老爺,您想去哪裡?」

  「阿明,你跟我也有很多年了。現在我們陳氏集團看似平靜,其實在醞釀危機,我實在擔心,等我死後,會被人一點點瓜分啊。」陳立波嘆了一口氣︰「剛才我見了那個年輕人,很不錯啊,臨危不亂,泰山崩於面前不改色的氣度,這樣的人才,要是能為我所用,我還擔心後事麼?」

  「那老爺你打算怎麼辦?」明叔問。

  「我打算把彬彬嫁給他,另外陳氏集團的股份百分之三十,在兩年之內,逐漸轉交給他。有他和艾陽聯手,我就放心了。」

  「老爺!」明叔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爺,你這是•••••••••引狼入室啊。那個年輕人擺明了有陰謀的。」

  「哼,引狼入室!我就是要引狼入室!狼在外面徘徊,虎視眈眈,始終是一塊心病,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陳立波嘆了一口老氣,隨後眼楮中閃爍出凌厲的光,又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候,叱詫風雲的歲月,老態的身體,憑空生出一陣雄風。

  「就是一頭惡狼,我也會把他變成一條乖乖的看門狗的!咱們走!」

  「您要去哪裡?」

  「你幫我和李家通話,就說,我希望見一見李老先生。新加坡,畢竟還是李家的。這東南亞,也是美國的控制範圍,歐洲勢力要插手進來,我還得借助一下李家和美國的關係。我老了,反正要死了,在死之前,索性就以陳氏集團為賭注,玩一場驚天動地的打賭吧!」

  就在陳立波計劃秘密會見新加坡執政的李氏家族的時候,王超和陳艾陽已經談起了重要的事情。

  王超一眼看見陳艾陽,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虛浮和氣喘。臉色雖好,但是完全沒有高手行止坐臥,風吹草動一驚,隨時撲人的那份神韻,便知道,他受的傷是要害部位。

  倒是陳艾陽一看到王超,眼楮立刻晶亮,兩人坐下,嘆了幾句。陳艾陽吃驚地道︰「王師傅,你的功夫又有精進,好像這次精進非常之大。幾乎已經要神通入化的地步了。這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打下拳架子給我看看?」

  王超站起身來,打了個馬形。腳步一踐踏,兩拳如炮,連續出擊,空氣之中,頓時;雷音轟鳴。

  王超一記「馬形炮」,發勁如炸,頭髮汗毛根根炸起,渾身皮膚鼓脹如精鐵綠,面前空氣震盪,地下微微搖晃。

  就真如戰場上,用馬拉的剛跑連續轟擊!

  「筋骨齊鳴,雷音迸發,隨手而出,好一記『馬形炮』。」陳艾陽連連贊嘆。

  王超的虎形劈勁,講究一個大勢凌空撲擊,大斧開山,氣勢威猛,但是老虎撲人,並不長久,一撲不中,難免衰弱,雖然王超配合練了鷹形,但兩者之間轉換,再怎麼強,只要沒有通神入化的境界,總還是有縫隙,遠遠不如一招來得純。

  如果踫到了比王超武功高出一線的大師,熟悉虎鷹變化,在虎鷹轉換之間,完全可以閃避過去。

  但是馬形配合炮卻不同,馬有踐踏衝撞之意,而且馬力持久,能連綿不斷。

  炮拳剛猛,發勁如炸。比劈拳威勢還要大!以馬的持久,配合炮的剛猛,一拳一拳連續發勁,可以永無休止地轟炸下去。

  而且馬能揚蹄,隨時能僚蹄傷人。衝著敵人的腳板,脛骨,小腿,膝蓋,撩上就踏。無論多麼厲害的敵人,只要被這一撩一踏擊中,膝蓋以下的腿骨立刻要粉碎,失去戰鬥力。

  炮拳連續攻擊上路,中路,而馬形腳板的彈力,則是無時不刻不撩起傷人下盤。

  馬形橫衝直撞,炮拳剛猛如炸,臨敵之時,一路打將下去,勇不可擋。比之虎形劈勁,更好用。

  以王超現在的功夫,打出這「馬形炮勁」,一連衝撞疾打,只怕無人敢攝其鋒芒。

  「我現在雖然將暗勁練到了全身每一個部位,但是卻沒有達到筋骨隨意迸發雷音的地步。如果硬拚拳腳,只怕也難擋你的鋒芒。」

  陳艾陽眼神中多是驚訝之色。

  「你的釣蟾勁,吞蟾氣。是道家中呼吸法,先練內臟,鼓起如雷轟鳴,鍛煉骨髓。最後才修煉筋骨。路數不同麼,我的功夫現在雖然已經滲透內臟,但還不是一樣沒有達到內臟雷鳴的境界?」

  「你的內臟能雷鳴,我的筋骨能雷鳴。一內一外,到最後,還是殊途同歸而已。」王超道。

  陳艾陽的煉髓之法,是道家的練氣術,先練五臟六腑,以內臟的雷音鍛煉骨髓。現在他已經練到了上乘境界,內臟力量之強大,匪夷所思。

  但是他的筋骨卻沒有能達到隨手迸發雷音的地步,比起王超來,硬拚勁力,還真討不了好處。

  不過他內臟強大,心力,肺力,腎力,大腸,小腸胃脾。都比王超要強健許多。如果兩人真正搏殺起來,陳艾陽只要小心應付,避其鋒芒,借力打力。化解掉王超的一輪攻勢後,等王超氣力不濟,再行反擊,倒也可以一戰而勝。

  而且陳艾陽的復原能力,身體素質,都要比王超強悍,如果兩人同時中了腔,絕對陳艾陽要好得快。

  就算是腔擊入心臟,只要急救得快,陳艾陽能有活命的機會,而王超一定沒有。

  「你的勁已經練到全身每個地方?每個毛孔?通神入化了?」王超一聽,也是頗為驚訝。

  陳艾陽勁力入化,內臟雷音,只要接著練下去,不鬆懈,一定可以將筋骨,內臟都隨意迸發雷音,到那時候,就已經接近楊露蟬,董海川,孫祿堂那些大宗師了。不過也只是接近,並不是等同。

  全身雷鳴,內外合一。這已經快要達到拳術的最高巔峰,練神返虛的上乘境界。

  至於拳經中的至虛,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之,那等於是至誠之道,要心靈上的修養,不和身體掛鉤。

  所以程廷華當年八卦拳功雖然通神入化,但是不能先知先覺,才在砍殺很多敵人之後,死在數十桿洋腔的合擊之下。

  武功成就至誠之道者,無論什麼危險,都能先知先覺,化險為夷,得以善終。

  「哎通神入化。還不敗了。而且敗得很慘!」陳艾陽嘆了一口氣。

  「打敗你的到底是什麼人?」

  「是個女人,姓唐。」陳艾陽也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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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飛馬踏燕
 
  「女人,姓唐!」聽見陳艾陽的話,王超心裡陡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這個情緒如山崩海嘯,火山噴發。

  「叫什麼名字?」他脫口而出,急促的發問,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音調。

  「怎麼?」明顯地感覺到王超心緒不寧,陳艾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王超這樣的拳術大師,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養氣寧神的功夫都是一流,卻為了這個事情吃驚成這個樣子,不由的他不奇怪。

  「嗯••••••••••••••嗯•••••••••••…沒有什麼。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不知道?」王超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氣息,又恢復原來的神情。

  陳艾陽搖了搖頭,「比武之時,她只說她自己姓唐。並沒有說叫什麼名字。事後,我也查不到這個女人的底細,似乎她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不過世界之大,還真是高人無數,藏龍臥虎。」

  「她有多大年紀?」王超問道。

  「看樣子只有二十五六,但是她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到達至虛化境,皮膚容貌根本看不出來,不過我估計她已經有三十以上了。」陳艾陽回憶道。

  「她長的什麼樣子?」王超又問。

  「我不好描述,不過我這裡有那天和她比武的錄像,你看就是了!她的武功,真是已經練到了巔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練的。那天是她留了手,不然,我可能已經被打死了。」陳艾陽說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連連搖頭,似乎不相信那次的比武是真實的。

  「你還有視頻錄像!怎麼不早說。」王超氣結。

  陳艾陽一說和他比武的女子姓唐,王超心裡面就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來,那正是離他而去三年之久的唐紫塵。

  那是改變了她命運的唐紫塵。

  唐紫塵的武功到了水不過膝化勁的巔峰,遠在陳艾陽之上。當年寫成《國術實錄》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二十八歲,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四五年,陳艾陽感應的三十歲上下,也是正符合她的年齡。

  高手的敏感非常強烈,直覺也強烈,尤其是陳艾陽這等化勁高手。

  從種種跡象表明,和陳艾陽比武的那個唐姓女子就是唐紫塵。但是王超心中還是惴惴。始終不敢確定,而陳艾陽也只知道她姓唐。

  「王兄弟,你今天是怎麼啦?心浮氣躁的?」陳艾陽皺了皺眉頭。

  王超笑了笑,勉強鎮定一下自己的心神。「還是先看看你比武的錄像吧。」

  陳艾陽抓起電話,述說了一下,過得片刻,就有人送來了一盤影響。影響放進大的液晶電視牆壁裡面,驟然,畫面閃爍一下,顯現出了當時在下面總部大廳之中打鬥的場面。

  一個令王超魂牽夢繞的紫衣女子身影出現在畫面上。每一個鏡頭,一個說話,一動作,都是那麼的鮮活,千百次的深深印在王超的內心最深處,永不磨滅。

  跟著這畫面,王超似乎忘記了一切,又回憶起三年前。在天星湖邊,跟隨唐紫塵學藝的場景,每一幕,每一個畫面,都清晰地在他心裡閃過。

  自己走水缸,打沙袋,摔得渾身青腫,是唐紫塵每次都細心地擦藥,用針灸刺散淤血。

  自己抖大腔,每次都抖得手臂痠痛,也是唐紫塵幫自己揉捏放鬆筋骨。

  自己的每一個拳架子,都是她校正了又校正。每一句練功的口訣,都是詳細講解道理。

  那兩年之中,吃,穿,住,幾乎都是唐紫塵在照顧自己。

  在王超的感情中,唐紫塵就像一個親生的大姐姐一樣疼愛自己弱小的弟弟。這樣的感情,在看見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在王超的心裡全部噴發出來。

  「你的弟弟現在已經長大了,你知道不知道?但是你的弟弟還沒有能達到你的高度,還不能把你的拳術傳承下去啊。」王超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臉上似喜似悲,

  他的思緒,最後停留到了那個傍晚。

  落日到底餘暉啊,照耀得整個天星湖波光粼粼。

    蕩起雙槳,把小船輕輕飄蕩到了水的中央。

  唐紫塵踏水,飄然離去。

  那一刻,王超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那一刻,在王超的心中,自己那個姐姐,就是天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閒人,下凡來點化自己。

  那天,那首熟悉,清脆,純淨的童音歌聲,永遠都飄蕩在王超的心裡。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睡眠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出來了,涼爽的風••••••••••••••••。「

  孩子的歌聲,是那麼的明淨歡快,不帶一點塵埃。

  人世間的事情啊,要是都像孩子的歌聲,那樣的明快,純淨,天真無邪,那該多麼美好。

  在唐紫塵離去前的那一刻,王超的心,也正如孩子一樣。

  「我們都只是凡人,無論拳術多高,技法多門精湛。還是要捲進這滾滾的紅塵之中。也許,你的意思,是留一個傳承,讓武技慢慢平穩地流傳下去。你曾經多次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我涉足那個世界,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是,我現在也逐漸踏入了你的世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孩子歡快,明潔,無憂無慮的歌聲了。我也許辜負了你的期望。」

  孩子明快春節的歌聲,唐紫塵的仙影,紅塵的勾心鬥角,殺戮血腥,金錢。

  王超地心緒此起彼伏,意念陷入了一種深沉的境界中。

  這樣的深沉的意境很奇怪,就彷彿,外界的事情,他看的清清楚楚,也聽得很明白,但是,他的心,卻好像頓進了虛空之中,完全超脫了這個世界。

  身在紅塵中,心已在天外。

  「陳師傅,她的武功的確高強無比,內俯,筋骨都已經自然迸發雷音,天人合一,通神入化的至虛境界,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王超的神情完全鎮定了下來,在剛才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塵姐,你說的隊。我們武人,終究不是仙人,縱然心能超脫紅塵,這幅身子,也是在紅塵世俗中打滾的。現在看來,連你也不能例外。」

  「相濡以沫。未若相忘於江湖。以我現在的身份,尋找到你。和你見面,也未必是件好事。更何況,我現在的拳術雖然小有成就,但遠遠沒有達到你的高度。"

  王超心底裡深深的噓了一口氣。

  一瞬間。他為了自己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也為唐紫塵想了想。終於做下了決定。

  相濡以沫。未若相忘於江湖。

  直到今天這一刻,唐紫塵在王超心裡,再也不是個遙不可及地夢,也是生活在滾滾紅塵中地一員。

  武人不是仙人,心能超脫,身也不能超脫。

  王超神色鎮定之後,練陳艾陽也看不出什麼波動來。

  陳艾陽關了屏幕:「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宗師出現的,當年的宗師,楊露蟬,李洛能,孫祿堂,都已經小時在歷史的塵埃中,成為只供後人憑弔的神話。時間已經過去百年,在這百年裡,拳術高手層出不窮,但是始終沒有當年宗師的高度,百年一興亡,我想,拳術之中,也該出現至道化境的宗師了。以後還會出來的,這其中地人,也許是你,也許是我,也許是別人,有誰能述說清楚呢?天下一興一亡,拳術也是如此。」

  「你說的事,不過這都是遙遠的事情了。咱們不去談它。」王超緩緩的收攏了自己的心情,「我這次來,是聽說你受了傷。又逢外人來挑戰,所以來幫你接下來這個場子。不知道你的傷怎麼樣?」

  「我傷不要緊。只是胸前三尺的經脈被點傷,調養一月,就會慢慢恢復。倒是你這次來幫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陳艾陽神情猶豫很重,顯然是比武失敗,家族中明爭暗鬥地事情,已經傷透了他的腦筋。

  「不用說這些話了。我們練拳地人,都講究千金一諾,我相信,我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你也會援手的。王超道:「不過,這次挑戰你的人,是張光明的師弟,加拿大一帶的拳術大師,那個程山鳴的底細和套路,你知道麼?」

    「張光明在八十年代,曾經跟隨東北八級大師霍慶雲學習八極拳精要,一直到八七年,霍慶雲去世,他才離開,到了越南發展,打出名頭,那次和他比武,氣勢我也是僥倖得勝,論真實功夫,他並不在我之下。"

  陳艾陽回憶著,「那次比武,也是我有生以來,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次,哪一戰的勝利,給了我很大的金錢和名聲。張光明不但精擅八極拳,本身也是以為八卦掌高手,他的那個師弟,我只在朱洪智口中聽說過一次,是程派八卦的嫡系傳人。程山鳴的祖爺爺,就是程延華老爺子。」

  「八極拳,當年李書文傳霍殿閣,霍殿閣又傳霍慶雲。霍慶雲一直到八七年才去世,在霍殿閣的時候,曾經幫助過程延華的侄兒程有功。兩派互相扶持,所以霍慶雲一脈的八極拳裡面就有八卦掌。

  王超點點頭,「舊時武林,互相扶持,這是一段佳話。孫祿堂老先生,也是扶持過郝為真,對後得了他的太極拳一些秘訣。只是程山鳴,他本身的功夫怎麼樣?」

  「他的功夫雖然沒有入化,但也到了暗勁的巔峰,那還是三四年前,我偶然聽朱洪智老爺子說起的。不知道如今,他的武功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反正這一戰,你我都沒有把握。」

  陳艾陽道:「華興會前天下來戰書,月我七天後比武,現在只剩下五天了。」

  「能與這樣的高手一戰,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王超反而笑了起來。

  陳艾陽看著王超,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道:「王師傅,你的心境寬闊,有大師風範,能為我這個區區微不足道的朋友,捨生忘死,我也不能再保留什麼。你可知道,我雖然以太極拳聞名武術界,但是,我最厲害的殺招,卻不是太極拳。」

  「嗯?」王超看著陳艾陽。

  「我的殺招,是一式合擊之術,名為『飛馬踏燕』。」

  「飛馬踏燕!」王超楞了一楞。

  「這是古,拳法,戰場上的殺招,從漢代就開始在戰場上傳了下來。後來經過秘傳,無數代拳師的完善摸索,才形成了這一式殺招。其基本,也是形意拳中的馬形,和燕形的糅合。"陳艾陽道。

  「其實拳,術一大部分都是從動物身上演化來的,形意也是八卦,八卦也是太極,太極也是形意,詠春也是八極,八極也是洪拳,都有相通之處。」王超道。

  「你說的沒錯,」陳艾陽道:「我剛才看你打馬形炮勁,已經到了生生不息的境界,只要再精通一下燕形,以你的拳,術造詣,立刻就可以將這一式『飛馬踏燕』練到神形兼備的地步,在比武之中施展出來,有相當大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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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能不打為最好


  一隻巨大的青銅雕塑展現在王超面前,這只青銅器是一隻體態健美的奔馬,揚蹄奔騰,長長的鬃毛起伏,栩栩如生。

  這匹青銅奔馬一騰而起,前三足踏空,最後一隻後蹄踏在一隻燕子的背上。

  小巧的燕子,似乎在這一剎那,支撐起整個馬匹的重量!

  這飛馬踏燕的青銅器,顯現出了力量的平衡,完美的技巧,和巧奪天工的技藝,給人一種匪夷所思,但卻玄之又玄的感覺。

  「馬形深穩,氣力悠長,擅於揚蹄。用臀肌發勁,下連接腿部筋肉,上連腹,腰,胸,,頸,頭。而燕形輕靈,擅長抄水。形意拳中的燕形,也是足打,騰空跳踢,連環進擊。」

  在著巨大的「飛馬踏燕」青銅器面前,王超和陳艾陽並肩觀看著。

  「不錯,燕形的打法是兩腳的都要騰空,雙手借力,然後以腿連環踢擊,一口氣提起,用盡全身力氣,一鼓作氣踢殺敵人,正如燕子劃過水面的那一剎那,劃出一條線來。燕形要劃的那以一條線,就是人的中線。」

  一般拳術,都不講究起腿。因為腳踏實地,才能借力,變化無窮,就算是起腿,也講究高不過膝,廖俊華的「黃狗撒尿」正是腿法殺招的大成動作。

  「黃狗撒尿」集猴形的蹲身,縮身,然後暴漲開揚的勁道於一體。殺機暗藏。不動則已,一動就要見血。正如拳經中的口訣「展束二字一命亡」。

  但是燕形,偏偏就是在打鬥之中,突然起腿。而且兩腿都要騰空,連番踢殺。

  這一招凶險無比,屬於那種看準以後,一擊必殺地動作。

  人一騰空,無法借力,全憑一口力氣慣性支撐動作。如果以一口力氣到了盡頭,還不能擊殺對手。那麼自己就危險了。

  王超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比武中,很少用燕形。實戰之中,他往往就是一個虎撲劈拳隨後進手鷹爪。能躲過他著一招的人很少很少。

  但是比武對低手,一招先,吃遍天又用,對付起高手來,不但要招法純,還要多變!殺招連環,層出不窮,才能在比武之中,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雖然往往以「龍蛇合擊」的殺招扭轉上風取勝,但是若碰到頂尖高手。深明龍蛇兩形奧妙,能抵擋過去。那麼殺招不成,氣勢衰弱。也會落入下風。

  一個人的壓底箱功夫拿出來。如果還是不能湊到效果。那麼心裡上會非常失落,導致一瞬間地氣勢衰落。

  比武最重氣勢。尤其是高手相對,心裡一失落,不管你武功再高,也難逃失敗的命運。

  所以,壓底箱的殺招是越多越好,最少我這一擊不中,還有一擊,心裡上不會產生失落感。

  陳艾陽正在為王超細心的講解他這「飛馬踏燕」殺招的奧妙。

  「你看這匹馬踏著燕子,雙雙都騰空而起。在這一剎那,馬也是燕,燕也是馬。馬借燕子的勢,能騰空飛起變化。馬一飛,它就是龍!」

  陳艾陽拿手腳筆畫了兩下,就覺得胸悶氣短,氣息浮躁,連忙停了下來。

  「陳師傅,你休息一下再比劃吧。」王超連忙道,心中卻想著陳艾陽剛才手足並用的比劃。

  馬形裡面本來就蘊含有龍形,龍形一式,包含萬靈。幾乎歸納了所有動物地殺招在內,任何練拳的人,到最後,對龍形的領悟都是不同的。從而形成了不通地動作和拳意。

  「不要緊,我只是呼吸受阻。」陳艾陽摸了摸這個仿製的青銅器,雖然贗品,但卻依舊用了高超的手藝,對力道精確的把握,才能製作而成。

  「這一式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把握自身重心的平衡,在剎那間,以馬形騰空,踢出燕形,馬中藏燕,燕上托馬,你看這個青銅雕塑,馬在騰起的一剎那,所有的力量都隨蹄揚起,只留最後一點。這一點重心,很微弱,很小,踏著燕子都能飛起來,但是這一點重心卻又很重要,沒有這一點,它就騰空不起來。」

  陳艾陽深沉的呼吸了兩口,和王超並肩走出屋子。

  這是陳艾陽自己在新加坡的房產,一棟平房,前後都是院子,院子裡面栽滿了大樹,一株株有規律地生長著,龐大的樹冠彷彿一把把撐起地綠色大傘,完全遮住了熱帶的陽光。

  陳艾陽解釋著,以銳利地眼光,用自己為參造物,一一解說出王超打法地不足之處。

  「比武雖然講究一擊必殺,快速絕倫,不拖延。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的,旗鼓相當地高手,或者是熟悉招式打法的同門,也長長很久都分不出勝負來。你的虎形,猛烈一撲,然後鷹爪擒拿,撕扯,都是一瞬間,不利久戰,而猴形重身法,跳躍躲閃,遇到同樣身形靈活的高手,一些殺招不但湊不到效果,反而容易被對方所乘。而你的蛇形,講究的以個鑽勁,尋隙而入,然後撕咬化龍。鑽勁,畢竟裡面蘊含的巧勁,對敵起來,氣勢不足。很容易被對方蓋壓過去。你說是不是?」

  王超想起和張威的比武,也就是拿蛇形對敵,結果開始,在氣勢上的確不能一往無前,壓制住人。蛇形雖然毒,但卻先天屬陰柔,不能打出宏大的氣勢來。

  「那天比武,如果張威氣勢再足一點,死死壓著我打,那麼我的蛇形很可能轉化不了龍形。一直被打壓到死,的確,蛇形鑽勁,陰狠巧至有餘,但剛勁不足。」

  陽見王超點頭,隨後又道:「虎鷹雖猛。但不能持靈,蛇形陰毒,使這兩拳。氣勢不能到達頂點。不過你的馬形炮拳,一動起來,連番開火,手腳並用。力量剛猛,氣息綿長,打得人家踹不過氣來,既有虎鷹的猛。又能持久。已經是兩者兼得了。但是馬形炮拳,雖然有衝撞轟炸之力,卻無法達到攻擊的頂點,遇到高手。能勉強抵擋的,你能佔上風,但是斃不了他的命。這樣下去,就夜長夢多。佔上風是一回事,斃命又是一回事。」

  「著飛馬踏燕,就是在馬形炮一路轟炸到頂點的時候,剎那轉換勁力,調整重心,再度攀升氣勢,騰空連番踢殺。一擊斃命。」

  陳艾陽說著,深沉的呼吸兩口。向前走了兩步。身體隨著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

  突然。陳艾陽手腳一動。腳如馬蹄一踏一翻,雙手一高一低。每出一拳,都晃動脊椎,側身子,把全身地重量都似乎加到拳頭上。

  他也學王超打起了馬形炮!一拳一拳,一步一踏,翻蹄亮掌,整個人一路出拳,身體奔騰,真正打出了奔馬的那股狂勁!

  炮拳連環不斷,每一拳,空氣中都響出炸鳴!而且腳下王超的明顯的感覺到大地在顫抖,就好像開炮的後坐力推擊到了地下,引起震動。

  陳艾陽雖然沒有打出雷音來,但是這一連環的炮拳,打的整個庭院勁風刮起,吹地王超的衣衫獵獵做響。

  尤其是他腳下的勁,翻蹄亮掌之間,腳心似乎產生了一股吸力,卷地風一般,吸捲著腳下的塵土飛揚,花花草草全部被吸捲上來,甚至根和泥土,磚石也被帶飛起來。

  「去意好似卷地風」拳經中口訣描述地真意在陳艾陽的動作之中完全展現了出來。

  打著打著,他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勁風帶起的塵土,花草斷莖之中。

  他打的方向,正是靠近院落盡頭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突然,在靠近大樹的剎那,他雙手炮拳連出,一齊擊打在樹幹上,整個大樹立刻劇烈搖晃起來,樹葉颯颯作響,彷彿秋天到了,紛紛落下來。

  就著這一打之力,陳艾陽整個人騰空躍起,雙腳臨空,一連踢出了三腳。這三腳呈現出一條中線,一路蹬上,每一腳的踢擊,和樹皮撞擊,都發出了巨大的樹幹炸裂之聲音。

  在王超地眼裡,只看見了這棵樹的樹皮好像彈片一樣四散飛濺,有地打在院牆上,有的打在院子窗戶地玻璃上,一下就打地玻璃粉碎,可見這樹皮彈射濺開的威力。

  終於,那大樹被陳艾陽最後一腳蹬踢,從中間斷裂,發出一連竄地崩裂。

  陳艾陽一落下來,臉色漲的通紅,眉毛,頭髮都根根直立,臉上的鮮血似乎要通過毛孔迸射出來,突然,他口一張,一口鮮血噴出喉嚨,身體軟軟的癱了下去。

  「陳師傅!」王超一驚,身體一動,便到七八米開外,疾走兩步,扶起陳艾陽。

  「你本身就受了傷,不能運轉氣息。其實這飛馬踏燕,你不用掩飾,我也能根據你口中說的動作摸索出來,何必這樣呢?」

  陳艾陽搖搖頭:「這一擊其中的奧妙,非要親自演示不能讓你看清楚奧妙,我沒有事情,只是用勁過猛,牽動了肺部,最多又多修養十天半個月的。」

  「這一擊,除了我剛才的演示,對敵起來,還有另外的變化。咳咳咳咳………….」陳艾陽劇烈的咳嗽一陣,絲毫不停的道:「我剛才是打空勁,沒有敵人在面前,其實和人對敵起來,還要借勢,炮拳的兩臂最後一出,要有兜裹翻纏的勁。你一路馬形炮打出去,如果是高手,不願意躲閃落了氣勢,必定要硬拚,你只要在它硬拚的一下,兩臂兜裹翻纏,一粘一搭,用自己的勁,借它的臂力,一下就騰空,踢出比我剛才還要猛烈的勁。」

  「還有,你搭臂借勁的時候,重心也要翻搖,不光是手臂,身體要搖,要有鷂子翻身的勁力。但是身體不用真翻,就用那個意。」

  「燕抄水,鷂鑽天,這兩形其實都是一形。你學會了『飛馬踏燕』,就連帶鷂形也能打出神意來,鷂子翻身,鷂子鑽天,意搖身不搖,一鑽而上。這個意,在原來的『飛馬踏燕』沒有,是我在薛連信那裡串聯來的。還加上了自己的太極拳勁中的借力打力。薛連信的武功,身形,都繼承了天津國術館薛顛的全部拳術神髓。什麼時候,你和他交流交流,就能領悟更多的東西。」

  王超連忙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多說話,好好休息。這次的比武,我會小心應付的。」

  陳艾陽又深深呼吸了幾口,臉上的血紅漸漸退出,顯現出蒼白來。

  「你的拳術也是接近了通神入化的頂尖層次,一通百通,況且原來就有太極功夫在身,我倒是很放心,你能一下領悟這一式。但是,這一式飛馬踏燕,凶險無比,一施展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萬萬沒有第二條路走,比武的時候,能不用,就盡量不用。程三鳴是程廷華老爺子的後人,忠烈之後。程老爺子是我們學武人的楷模。我真不願意你和他分出生死來。其實哪方輸了都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不你死我亡就好了。如果我當家,能化解的話,我還是寧願把原來的生意讓出來。」

  王超歎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都是華人。何況他是程老爺子的後人。見到程山鳴後,我們盡量化解吧。能不打,就不打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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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風起雲湧 上


  院之中,落葉紛飛,勁風鼓蕩,一波一波吹的空氣嗚中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音,意氣深沉,天上艷陽高照,而庭院內卻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風雷激盪。陳艾陽就坐在屋門口的一張黃花梨木大椅上,看著王超在庭院中央打拳。

  與此同時,朱佳也坐在屋子內,靠著窗戶,托起腮幫,眼睛中全部都是王超上下起伏,連續踏步前進的身影。

  和王超一起對練的是陳艾陽的左膀右臂,詠春洪拳高手林立強。林立強也是身經百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人,雖然沒有廣東三虎,太極大師陳艾陽,台灣三聯劉嘉俊,香港裕興馬紅俊等人有名,但是功夫卻並不比這些人低很多,他本身,就已經練成暗勁,詠春中的寸勁爆發,直追張威。

  當年,他弟弟林立軍,就是明勁巔峰的高手,只差一步,就通曉暗勁,踏進大師境界,連王超都不是對手,只可惜,被朱佳用手槍打死。

  不過那次的事情,只有朱佳和王超兩人親眼所見,這是個小秘密。誰都不知道,甚至包括那次組織警力的曹毅,也是事後才趕到。

  這也是陰差陽錯,現在朱佳就林立強面前,林立強卻不知道弟弟是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殺的,而朱佳也沒有想起來,這個高手是死在自己槍下第一個人的哥哥。造化人生之奇妙,莫過如此。

  轟!王超一記馬形炮,連番出擊,打的林立強連連後退,不敢涉其鋒芒。

  林立強的洪拳橋手,已經練出了一副鋼筋鐵骨。但是面對王超能迸發出雷音的筋骨。卻也是萬萬抵擋不住。不過王超也只是試手,並沒有使用全部力氣。

  臨到邊緣,林立強突然使了個脫袍讓位。身體一翻,要逃出王超拳風籠罩的範圍。哪裡知道,正中王超地下懷,展開雙臂,突然跌倒重心,搭上了林立強地小臂。一捋一按,彷彿鑽天的鷂子,起水的燕子,彈了起來。同時。王超的腳踢殺而出。腳騰空,踢成一條直線。彷彿剪刀,直小腹丹田。上踏胸脯。最後喉嚨。

  林立強連忙用手格擋,卻沒有一點用處。他的兩臂力氣。使到老,也就是千斤上下,而王超蘊含雷音的「飛馬踏燕」三腿,一腿比一腿重。每一腿的力量,都幾乎超過一噸。

  啪啪啪!連續三下,林立強如遭雷擊,小腹,胸口先出現了兩個腳印,隨後喉嚨被王超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只覺得一陣窒息。喉嚨彷彿進了沙子一樣乾燥。

  「好了!王師傅,你的這一式『飛馬踏燕』已經練到家了,與人對敵,隨時借勁,用太極拳意,搭著就粘,粘上就搖,搖著就鑽天而起。」

  「我有兩句口訣,『蟄龍起水風雷動,風吹大樹百枝搖』。就是著個意境,你現在已經有了。立強也是道上地高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但是明明知道有這一殺招,還是躲不過去,說明你真的是已經練到拳意迫人,叫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地步了。」

  一練四天,王超經過陳艾陽的指點,已經將這一連環殺招「飛馬踏燕」練得爐火純青。

  陳艾陽雖然是練太極拳地,但是他和薛連信請教了很長地時間。把太極,象形拳術融為一體,又參雜師門秘傳下來的古戰場殺技,改進了這一招,用來對敵,幾乎無往而不利。

  本來這一招,就算是手把手教授給另外地拳師,那個拳師也不一定學得會,就算學得架子,也學不到神髓。但是王超卻不同,本身他就精通太極,形意,而且馬形已經練到聲隨手出的境界。可以說已經到了門口,只差一片鑰匙而以。

  現在陳艾陽給了踏這片鑰匙,王超立刻就登堂入室,進入藏寶庫,隨手拿到了寶藏。

  王超現在地「飛馬踏燕」比陳艾陽施展起來,更加兇猛,更有殺意,氣勢也更蓬勃。畢竟他已經練到筋骨齊鳴,迸發雷音地地步了。陳艾陽只是內臟強大,筋骨的力量,還沒有到王超這一步。

  「燕抄水」「鷂翻身」兩形都是一形,都講腿功身法,將雙腿地暗勁練到剛柔相濟的地步,一軟一硬,施展起來,如龍卷吸地。以踏踢蹬勾等腳型擊殺敵人。

  「王師傅,你到牆上走一走,看看你腿腳上的暗勁剛柔變化,到了什麼地步?」陳艾陽最後道。

  王超

  ,以躍而起,蹦到了院子內側,豎著的牆壁上。

  他的身體橫著,整個身體就彷彿一根木棍插進牆壁內,居然沒有滑落下來。猛的在牆上疾走,雙腿交錯,一連踏了八大步,身體最終才落了下來。

  他在牆壁上疾走,兩腿一翻一提,腳趾一摳一平,腳蹼抓緊又鬆開,五根指頭好像手一樣的靈活。產生了一股龍卷似的吸力,能支撐住身體不滑落下來。

  王超的手指上的功夫,已經可以一抓攝起鉛大球旋轉。鷹爪勁無堅不摧。相對起來,他腳趾上的功夫,雖然也非同一般,但是比起無堅不摧的鷹爪勁來,卻就差了許多。

  但是現在,經過陳艾陽的指點訣竅,他終於把腿腳上的暗勁,練得剛柔並濟,力貫腳趾每一個關節。

  以後對敵起來,雙腿就會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妙用來。

  此時,王超已經能夠學唐紫塵當年,圍繞臉盤轉幾圈,臉盆裡的水就會跟著身子腿的旋轉旋出來的境界。

  到了這樣,腿功才算大成。

  「你的腿功功底好,現在腿暗勁剛柔相濟,力貫指尖後,能在牆壁上踏出八步,橫身站立支撐九秒,我也不過是這樣。看來你勁力入化通神,就在兩年之內了。」

  陳艾陽讚歎道:「我比你大上七八歲,到現在為止,勁力也剛剛入化,想不到。你進入化勁比要比我早上五六年。日後武學至道的境界,指日可待。」

  「得道容易,養道難。這世間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下一刻,我就會俗世纏身,兩年之後,不斷無法進步,反而退步。陳師傅,你現在也是一樣啊,你的俗事太多了。要顧忌擔心的東西也太多了。」王超看著陳艾陽道。

  「身不由己啊。」陳艾陽勉強站起身來,揮揮手:「明天就是和華興會約定的日子了,今天晚上,有個酒會,是老爺子請華興會一起舉辦的。程山鳴也會來,我們就去見見吧。希望能化干戈為玉帛。」

  夜晚,新加坡獅城,***通明。燈紅酒綠之間,讓任何一個處在其中的人,都感覺顛倒迷離。

  陳氏集團的一家酒店高層內,更是在舉辦大型的宴會,一個個身穿禮服,打扮得雍容華貴,氣質高雅,氣宇軒昂的男男女女,都在金碧輝煌,渾然不似人間的宴會大廳中得體的交談著。大廳中,許多堆紅酒水晶杯疊得有兩人多高,裡面如血的紅酒,折射著絢麗的彩光。

  陳氏集團是新加坡極有勢力的大家族之一,雖然比不上號稱新加坡「國父」的李光耀,李顯龍的李氏家族,但也算得上是第二水平線上的高層。

  更何況,當年李光耀在六十年代在新加坡發動政變,逮捕殺害新加坡共產黨派人士,陳立波多有幫助。後來李光耀當政,陳家也就飛速發展起來。

  「好有氣派!」當王超和朱佳跟隨陳艾陽走進宴會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場酒會氣勢恢宏的大場面。

  「這場宴會是老爺子出院籌劃的,有許多上層人物參加。並不是為了針對華興會的事情,說起來,遠洋運輸,只是我們陳氏集團的一個分支,每年能盈利四五億而已。華興會的事情,在老爺子眼裡,只是個小事。」陳艾陽解釋道。

  就在這時,王超一眼就看見了遠處身穿著低胸明藍色水綢拖裙晚禮服的陳彬,在和幾個明顯帶有上位者氣質的年輕男女說笑。

  陳彬也今天穿的低胸晚禮服,全身藍光閃爍如誰流動,雪白的胸口內,顯現出了深深的乳溝,配合出高雅氣質的面孔,性感,高調,氣質超群。吸引了再長很多人的目光。

  看見陳艾陽和王超進來,陳彬和那幾個年男女說了幾句,都朝這邊走過來。

  「老爺子呢?」陳艾陽見妹妹先走了過來,低聲問。

  「老爺子在樓上的貴賓室裡面,和李顯揚先生談話。」

  「李家的人也來了?華興會的人來了沒有?」陳艾陽問。

  「還沒有來。」陳彬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宴會大廳門口進來了三四個人。王超一眼就看見,為首的一個,居然是自己的死對頭,億科集團的趙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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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風起雲湧 下


  「趙均來幹什麼?」

  在新加坡陳氏集團的宴會上,王超一看到趙均出現,心中就泛起不好的感覺。

  這個億科集團的太子,自從自己還是個小人物的時候,就開始陰魂不散的和自己作對。最初是派砍刀隊把自己堵在小巷子裡面撒石灰砍殺,後來又請張威和自己比武,每一步,都要逼自己於死地。

  而雙方結仇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朱佳。

  不過現在王超有了金錢,財富,背後更有龐大的勢力撐腰。結交的武林朋友,如廖俊華戴軍師兄弟,陳艾陽兄妹,也都是勢力不小的上流社會人士。既有功夫在身,又有勢力,更有許多朋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絲毫不再顧忌這個囂張跋扈的太子黨。

  趙均進來的時候顯得很有風度,西裝革履,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但是走進大廳之後,他放眼望去,一眼就看見了朱佳,王超在一起。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兩眼中陰狠的目光一閃即逝。

  如果說趙均陰狠的目光是隱藏的,那麼和趙均一起進來的另外一個中年人的目光卻是狠毒非常,赤裸裸的表現出無窮敵意。這敵意很明顯,激得王超全身雞皮疙瘩都微微栗起。

  這個中年人正是廣東三虎中的「小臂聖」徐震,和王超有殺徒之仇。

  趙均看見王超朱佳之後停頓了一下,隨後臉上堆起笑容,和徐震一起走了過來。

  「嗨!彬彬,你今天真漂亮!」趙均的眼睛從朱佳轉到了陳彬的身上。

  陳彬只是淡淡淺笑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王超。

  朱佳看著趙均,臉上明顯的表現出了嘲諷的冷笑,也把目光轉向了王超。

  趙均遭遇到這個尷尬,臉色唰一下變得發白。

  就在這同時,徐震老臉鐵青。走到了王超面前,從牙縫中冷冰冰的崩出幾個字:「王師傅,你好手段,這幾年在可謂是威名顯赫!打死我徒弟不說,聽說最近一年。你在山東開設拳館。到長春打擂,打死日本武術界天才少年葉玄,又將我老友的女兒柳生晴子踢成重傷,看來咱們的恩怨,也是有個要了結的時候了。」

  柳生晴子是徐震地日本朋友柳生水明的女兒。在東北出了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何況日本武術界派出的一幫天才少年到東北,俄羅斯境內鍛煉的意圖,徐震也非常明白。

  日本武術界這是在試探,看看民間有沒有高手,先來投石問路。

  要是摸清楚了一些實力,立刻就會以民間武術交流地方式,大舉席捲衝擊。

  現在雖然是和平時期。這些比武交流誰勝誰負,都看似沒有什麼用處。但要是哪一方能佔上風。長此以往,對於一個民族地文化。信仰。信念凝聚都有莫大的好處。

  「徐師傅,我打死你徒弟。也是迫不得已,正式的擂台較量,誰都沒有施展陰謀詭計。你若要替你徒弟報仇,我也沒有話說的。只要你劃下道來,我隨時接著。」王超歎了口氣,心中想著怎麼和徐震化解這個仇恨。畢竟徐震是通背拳大師,一身功夫造詣非常深厚。如果在比武中重傷死去,白猿通背拳術便少了精湛的一脈,這對現在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地華人武術是個重大的損失。

  王超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愣小子了。除了武功突飛猛進以外,他的眼界也隨之開闊,國術重國,胸襟如海,重大義,不計私仇。「徐老弟,這位就是踢傷我女兒的王師傅了?」就在這時候,徐震身邊的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人走了上來,用不合格的中文說著話。

  這個人站在徐震背後,因為身材不高大,比徐震要矮上幾分,是以很不引人注目。

  他開始仔細地聽著徐震和王超的對話,耳朵一動一動,似乎在理解話中地意思,直到聽清楚之後,才站了出來,兩隻眼睛中精光爆射,直刺王超,一瞬間,他的身上傳出了強大地敵意,渾身關節發出一連串微微地脆響。

  這人身上的敵意如此之強大,兩眼就宛如盯上獵物地毒蛇,令王超感覺到空氣中有微微窒息的味道。

  「聽口氣,這個人肯定就是柳生晴子的父親,柳生水明瞭?」從他的話裡,王超迅速判斷了出了他的身份。

  柳生水明大約接近一米七的高度,在一米八的徐震面前,顯得有得矮小。就連王超如今,也有接近一米八的個頭,比柳生水明要高出不少。

  雖然柳生水明矮過了王超和徐震一頭,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的氣勢,卻並不比這兩人的小。

  「怎麼?柳生兄,他正是打死葉玄的那個高手。也就是踢傷晴子的那個人。柳生兄,這個高手可是值得你正面挑戰。」徐震在柳生水明面前確定了王超的身份。

  「很好,很好!」柳生水明臉上顯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身上的敵意突然散去,好像剛才只是個誤會,「這兩天的主角並不是我,我只是來邀請參加宴會的賓客。要切磋武功,以後多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呢?」

  說著,柳生水明的眼睛掃過了王超,突然落到了陳艾陽的身上。兩人目光相交,柳生水明眼睛裡面顯露出了得意的笑意,點點頭,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沙發上,閉目靜坐好像是養神。

  徐震深深的看了王超一眼,也走了過去。

  看見這兩人把柳生晴子的帳算到了自己頭上,王超也並不否認。雖然那天那一腳是廖俊華踢的,但換了是他自己,也是一樣會踢出那一腳。

  趙均在朱佳面前又吃了個尷尬,心中很惱火,卻轉過頭來,對王超道:「王師傅,你好手段。好魄力,果然不愧是有歐洲勢力撐腰,背景大的出奇,剛剛在山東和廖俊華總裁合作,又要來圖謀陳家的產業。真是想把勢力發展到天南地北每一個角落啊。相比之下。我們億科集團三人,都比不上你的雄才大略了。」

  說罷,趙均也看了陳艾陽和陳彬一眼,有意無意的把自己查到的資料說給這對兄妹聽。

  「趙總,我和王師傅只是武術界上地朋友。至於生意上,暫時還沒有來往。」陳艾陽微笑道。

  「那簡直太好了。」趙均聳了聳肩,「陳兄,只希望你以後和王師傅做生意,不要出現麻煩就好。」說完,趙均一臉神秘的微笑,逕直走開了。

  「王超,能借一步說話麼?」趙均一走。陳彬口中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了。

  「好!」王超知道陳彬想說什麼。兩人單獨來到大廳角落。

  「我家老爺子好像調查了你的資料,對你很不放心。剛才趙均說的。你真有歐洲的勢力背景在內?」陳彬兩隻眼睛盯著王超。好像要把面前地這個男人看透一樣。

  「陳彬,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歐洲地勢力背景,但是,我的背景還是有的,以你的眼睛,自然是看得出來,我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至於你老爺子對我的懷疑,是懷疑我有什麼陰謀,圖謀你們陳氏集團地產業,我可以保證,沒有這樣的事情。你相信不相信我?」

  陳彬眼瞼垂了下去,低聲道:「我自然相信你。」

  「那就好。」王超噓了一口氣。

  「其實…………」陳彬遲疑著,好像一句話憋在嘴裡,想說又不好說出來似的。

  「其實什麼?」王超看見陳彬這個樣子,奇怪的問。

  「其實…………其實沒有什麼。」陳彬嫣然一笑,身上的晚禮服藍光流動,襯托得整個人如天上仙女一樣,連王超心底裡,都不得不承認,陳彬今天實在是漂亮。

  「你們談些什麼?」朱佳見王超和陳彬談了一陣,過來之後,立刻問道。

  「沒有什麼。」王超也沒有隱瞞,「剛才趙均說的話,令她心裡疑惑,找我問個清楚罷了。」

  「哦!」朱佳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笑容,隨後把身子輕微的靠向了王超,嘴也靠攏了王超地耳朵:「趙均那傢伙是個笨蛋。還調查你,說你背後有歐洲的背景!我看他腦袋裡面裝地都是糨糊。」

  「這話怎麼說?」王超吃了一驚,絲毫不覺得兩人的姿勢現在有些曖昧。

  「你是不是已經入了黨?而且還是秘密編製,你現在肯定是個不大不小地官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現在肯定有軍銜了。你後背地勢力,是當組織,軍委,是不是?」朱佳在王超耳邊輕輕的笑著,聲音卻細如蚊納。

  王超並沒有說話。

  「曹毅地背景是什麼,其實我們***裡的人都知道。你這麼優秀,曹毅又和你關係頻繁,沒有理由不把你吸納進去的。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和曹毅攪和在一起了。其實根據你的情況,我一猜,就猜到了你現在肯定是軍委的人。你的那個助手,林雅楠,肯定也是軍隊裡面的人吧。」

  聽見朱佳在自己耳朵裡面分析得頭頭是道,一字不差。王超還是不說話。

  突然,朱佳的語氣一變。

  「王超,我很擔心你。曹毅背後的關係很複雜,而且加入了這樣的秘密編製部門,一點都不能見光,見光就死。裡面的水深得很。你是一個純粹的武人,這樣的部門,根本不適合你的。不過,你的處境和性格我也理解,肯定是迫不得已,才被曹毅拉攏的,說到底,還是我束縛了你,要不是那天拉你做擋箭牌,也不會使你的趙均結怨的,以至於鬧出一系列的事情來,把你捲了進去。」

  「不是這樣的,說到底,我還要感謝你。不是加入了組織,我也不會有那麼多生死磨練的機會,能有今天的成就,禍福兩相間。你不用為我擔心。」聽見朱佳幽幽說話,王超回憶起一切,打心眼裡生出一股世事如煙雲般飄渺,禍福旦夕不可琢磨的情緒來。

  朱佳沉默著,看了看一旁的陳彬,突然咬著貝牙,「超超,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一句晴天霹靂般的表白,震得王超腦袋嗡嗡作響。王超萬萬沒有想到,朱佳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表白,朱佳這樣的話,比任何武林高手的拳腳都要厲害,一下震得王超說不出話來。

  「佳…佳…………你,說什麼?」王超突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面對朱佳的一句話,他的任何武功都好像失去了作用。手腳怎麼擱放,都擱不對地方。

  雖然知道,朱佳對自己有好感,但是王超隱隱約約覺得,兩人只不過是比普通朋友親密一些的關係,可以相互開玩笑,打趣之類的,至於正式談情說愛,王超覺得很不現實,不說朱佳比自己大五六歲,就是雙方的家世,也融合不到一塊去。

  更為重要的是,王超內心深處,有股說不出的情感留給了那個宛如神仙一般踏水而去的姐姐。

  他並不是雛兒,武學大師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到了他這個年齡,也自然通曉了男女之間的一些微妙感情。

  「我…….」朱佳話一出口,突然覺得後悔了:「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表白了………」

  兩人頓時非常尷尬。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突然起了騷動,陳艾陽也發出一聲咳嗽,徐震也站了起來,看著門口進來的進來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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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章 八卦猛人  
  
    大廳門口進來的幾個,王超第一眼就把目光射到了第二個身上。

    這個人是條大漢。

    起碼有一米九的身材,身穿黑色,腳穿黑布鞋。下巴上的黑鬍子有七八寸長,而且腮幫兩邊的絡腮鬍子也非常濃厚。

    一眼看上去,虯鬚怒張,雙眼環睜,虎背熊腰,兩手又大又長,好像三國演義裡面的張飛再世他整個人威猛無比,但是走路之間,卻是落地無聲,彷彿踩在棉花堆上,舉足輕靈。鬍鬚隨著身體的一起一伏上下飄閃,乍一看,就彷彿在御風而行。

    在王超的眼裡,這個張飛式的大漢,走路居然頗有《莊子》裡面「列子御風」的意境。

    「好厲害的功夫,此人的腿功,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王超看了幾眼,心中暗暗吃驚起來。

    「他可能就是程山鳴了。」陳艾陽的話,在後面輕輕傳了過來。打消了王超和朱佳剛剛造成的一點尷尬。

    深深吸了口氣,王超放鬆筋骨,立起皮毛,所有的精氣神都凝聚一團,通過目光,集中到了剛剛走來的這個人身上,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景象都在他眼中消失。

    武學大師都敏感非常,在舊社會,高手和高手之間,不用比武,甚至不用搭手,彼此之間看過幾眼,說上幾句話,就能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和高下。

    自從這個人踏進大廳後,王超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剎那,就感覺到,這人是個勁敵,如果和自己較量,自己沒有必勝佔上風的把握。

    此時,坐在一旁的柳生水明也站了起來,徐震的目光早盯上了這人。

    只要是武術家,都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厲害。就連陳艾陽。也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朝第一個人迎了上去。

    「陳師傅,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們陳氏集團和我們華興會在遠洋運輸業務上地衝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你戰勝了張光明師傅,我們華興會退避三舍。願賭服輸。但是也不可能就一直輸下去。這次,我特意從加拿大請了張光明師傅的師弟程山鳴師傅過來,程師傅要向你尋仇,我則是負責向你們陳氏集團討回那條遠洋運輸的路線。怎麼樣?咱們再賭一次。」

    發話人,是一個小眼睛。啤酒肚,長相發福,莫約有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港台兩地華興商會的副會長申洪。

    華興商會是香港,台灣兩地,一群通過海洋發財地商人在六十七年代,為了保護自己地利益,成立的一個商業團體。發展到後來,漸漸壯大。黑白兩道通吃。為了和陳氏集團搶奪馬六甲海峽到越南,泰國。緬甸。馬來西亞一帶的遠洋運輸業務,不知道火拚過多少次了。

    「賭是可以。但是如今陳氏集團,還是我家叔公老爺子做主,還得稟報他,讓他點頭同意才能進行。如果老爺子不同意,我哥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待申會長的人馬在海上見了。」陳彬冷冷回答,顯然是因為兩方在海上火拚過多次,對華興會並沒有好臉色。

    「嘿嘿,嘿嘿。」看著陳彬,申洪笑了兩下,小眼睛閃爍淫邪的光一閃而過。「聽說最近你們陳氏集團很不妙,老爺子重病,都在分財奪產地。只怕你們兄妹到時候又被趕出家門,不過我們華興會的門,倒是可以向你們兄妹敞開的。」

    「這個就不用申會長操心了,我只希望,你這次不會又像上次,輸掉二十億,最後華興會解散。流落南洋,那可是走投無路啊。」陳彬還以尖牙利齒。

    「哼!」突然,那個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虯鬚怒張的男子一步踏上前來。這一踏,整個地面都似乎哆嗦了一下。

    大廳兩側堆積得老高的水晶杯紅酒一陣亂跳,嘩啦啦如雪崩,一起滾下地來,摔得粉碎。

    砰砰砰,砰砰砰!紅酒,碎水晶杯,濺落得到處都是。

    這一下,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本來華興會進來,只是一個小插曲,根本影響不到大廳中的氣氛,但是這個威猛的張飛式男子一跺腳,立刻把這一小團地方,變成了全場地焦點。

    「我不管你們華興會,陳氏集團的恩怨!」這個男子,正是張光明地師弟,程派八卦掌的正宗傳人,程山鳴!

    程山鳴一腳造成這麼大地動靜,卻絲毫不在意,把目光盯向了王超,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你就是李派太極,釣蟾勁的傳人陳艾陽?」

一進來,程山鳴就感覺到王超地目光,全身精氣神全部聚集到自己身上。王超身上的氣度,勁力,精神,在他眼裡,無一不顯現出拳術大師的層次。是以,他一下就將王超誤認為了打死他師兄的陳艾陽。

陳艾陽因為連續受傷,氣息虛浮,走路無神韻。卻沒有引起程山鳴的注意。

「程師傅,那個才是陳艾陽。」申洪見程山鳴認錯人,連忙糾正。

程山鳴眉頭一皺,眼睛轉向陳艾陽,看了一下:「原來也是個高手,只是受傷不輕,哈哈哈哈,那這個年輕人,顯然是你請來助拳的咯?也好,我八卦程從不做暗事,也不傷及無辜,你打死了我師兄,我自然要為他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你這個年輕人,我不希望你趟這個渾水!」

王超上前一步,搖了搖頭:「這次陳師傅請我來,就是因為他受傷不能運勁,我才代替他比武,你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好了。我替陳師傅接下這個場子。」

程山鳴猛的轉身:「好!那我就先和你比武,等他傷好之後,再決鬥一次!來吧!」

「艾陽,又來客人了?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大廳中的動靜驚動了在上面談話的陳家老爺子陳立波。

「原來是陳老爺子來了。來得正好,我們的商業糾紛,也該解決一次了吧!」申洪見陳立波出來,立刻大聲喝道。

陳立波身邊是一個長相儒雅,頭髮花白。戴著眼睛的男子。陳立波還沒有發話。他就代替說出了話來:「陳伯,看來是商業糾紛,就按照你們的老規矩來吧,最近海上緊張,我們政府軍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馬六甲海峽火並的。」

這個男子。正是李顯揚。新加坡李家政府的一個重要人物。

「顯揚既然說話了,那只有這麼辦了。」陳立波笑了笑,「申會長,那這次,咱們就按老規矩辦,你說賭多少資金,擂台開在哪裡?」

還沒有等申洪說話,李顯揚笑了笑:「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廳也被那位師傅弄亂。直接變為比武場地,那不是更好!況且今天正好這麼多名流在場。大家也都興奮一把,看一場精彩地較量。然後喜歡壓注的就壓一手。申會長,你覺得怎麼樣?我就來做個主。解決你們陳氏家族和華興會的商業糾紛,糾紛解決之後,大家都平平安安做生意,才能保證海峽上的太平嘛,你覺得如何?」

「這…….」李顯揚申洪是認識的,等於是新加坡地親王,是萬萬不能得罪地。

「好!這才痛快!」程山鳴哈哈大笑了兩聲,渾身猛的一抖,衣服啪啪做響,帶起的勁風吹拂,把周圍的人頭髮都吹了起來。

周圍的人連連後退,大廳中央頓時空出一塊場地。

「既然有李先生做主,那就這麼辦吧!」申洪眼神閃爍了一下,吩咐後面地人:「你快回去,把資金合同拿來。就在這時,陳立波也對身邊的明叔道:「你去叫幾個律師做財務公正。順便安排一下在場諸位的有興趣名流的賭注。」

經過這麼一說,現場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能接受陳氏集團邀請的,都是新加坡上流社會的名流,也知道賭拳比武這一習俗,有的沒有賭過了,很是興奮,立刻就走上了樓,打電話叫自己的人取資金。

「陳先生,請等一下!」就在這時,柳生水明一步步走了出來,「本人也是武術界人士,久聞新加坡太極大師陳艾陽師傅地威名,當年陳艾陽師傅東渡日本,與我武術界大師船越一郎比武較量,用鞭手粉碎了船越師傅的頭蓋骨,導致船越師傅當場喪命。船越師傅是我地生死之交,對於船越師傅的死,深感痛惜,這次借此機會,本人想和陳師傅較量一下功夫。」

「這個柳生水明怎麼這麼無恥?好像是看出了你哥受傷,才在這關頭,突然出來叫陣!」朱佳一聽,頓時氣憤地道。

  「不,這是日本武道中地兵法。兵者,詭道,為取勝,不擇手段。早在宮本武藏的年代,日本武道,就已經將兵法融合進了修行之中。追求勝利地理念和我們華人武道的理念截然不同。我們說他們不擇手段,他們還說我們迂腐,食古不化。這是理念文化,武道認識之間的衝突,正如基督教,伊斯蘭教之間的矛盾。雙方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確的。唯一神。一切道理都說不清楚,謾罵也是沒有用處的。」王超對朱佳搖了搖頭,阻止了她再說下去,「你和陳彬上去吧。免得被波及了。」

陳艾陽的確和日本武術界結了仇的。這個,王超在香港療傷的時候,也聽陳艾陽講過。

陳艾陽出名之後,曾經到日本,和船越家的武術大師船越一郎交手,在第十個回合,用太極拳中剛猛的「鞭手」打碎了對方的頭顱。

船越一郎,是在日本武術界都能排上前十的大師,被陳艾陽在比武中打死,也是件巨大的恥辱。但是因為陳艾陽名頭太盛,一直沒有人找他挑戰報仇,這次柳生水明本來是過來看看陳艾陽的比武,觀摩一下對策,以後回去想破解之法。

卻沒有想到,陳艾陽卻受了傷,他立刻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出來挑戰。這次就算陳艾陽不接,在這麼多人面前,傳了出去,也算是損了名聲。

  更何況,陳艾陽受傷的消息,被陳立波封鎖,秘而不傳。外界的人都不知道陳艾陽受了傷。要是他不接,事後再說自己是因為受傷,所有的人都會以為這是推脫之詞。要是接了,肯定要敗,一敗,就算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所以這次柳生水明的挑戰,可謂是得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陳艾陽輕輕咳嗽一聲,走上了前面,王超知道,他是豁出去了,不顧傷勢,要和柳生水明一戰。

就在這時,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你也想佔便宜?接我一掌吧!」程山鳴聽了半天,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突然咧開嘴巴,哈哈一笑,背彎如弓,豎掌縮在胸口,腳步猛的向前一踏,立刻筋骨齊鳴,毛髮鬍鬚一乍,根根立起,整個人威風凜凜,好似天神,一掌向柳生水明猛的擊出。

這一掌,還未發出,他整個人全身筋骨都在沉悶的轟鳴,如天空深沉的悶雷滾動,正是拳經中的上乘境界「蟄龍未起雷先動。」還未出手,筋骨就雷鳴。積蓄勁勢。

突然一發勁,程山鳴彈身電射之間,頭,手,腳,身,齊動,勁風嗚嗚猛刮,如「風吹大樹百枝搖」。

柳生水明頓時大驚,一見這威勢,他就知道不能抵擋,連忙後退。

哪裡知道,程山鳴的八卦腿功幾乎已經到了飛簷走壁的境界。要是硬拚還好,一退,弱了氣勢,立刻就被追上。

柳生水明剎那間,退出七八米,但對方卻是如影隨形,一隻手掌伸縮,猛的在柳生水明眼睛中急速擴大。

柳生水明急忙雙手向前猛推,就在推出的一剎那,只聽見卡嚓一聲,手臂劇痛。已被程鳴山用八卦拳截法磕斷,隨後胸口如中雷擊,整個身體飛了起來,撞到牆壁之上。

原來他胸口又中了程山鳴一掌,連他的眼力,竟然都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麼中招的。

程鳴山發招疾猛,奔雷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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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一章 王超天人合一的一拳


  「砰!」柳生水明的身體被程山鳴疾若奔雷閃電的掌法拋飛,身體撞在大廳內側的牆壁上,軟軟的滑落下來,就彷彿一張貼在牆壁上的畫卷脫落飄了下來。

  他滾到地上,艱難的掙扎了兩下,眼神死死的盯住程山鳴,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很明顯,他不相信程山鳴在眨眼之間,就能把他擊倒。

  「柳生兄,柳生兄。」一旁的徐震也是大吃一驚,連忙跑了過來,把柳生水明攙扶起來。

  程山鳴這一掌,顯然是留了手,柳生水明只是雙手骨折,胸骨被拍裂了幾根,並沒有傷到內臟。所以還有性命在。

  只不過以柳生水明的年紀,就算以前因為練武身體素質好,但畢竟是中老年人,一旦骨折,痊癒以後,也難以恢復到原來的水平,可以說,程山鳴這一擊,已經打斷了他在武學道路上的前進之路。

  「你………你你……….」柳生水明臉色猙獰,痛得五官都在扭曲,一句完整的話也難以說出來。

  「怎麼著!還想來?」程山鳴兩手一分,在胸前交叉,鬍鬚飄揚,狀如天神猛喝了一聲。

  徐震這時,也看出了程山鳴的武功高強,匪夷所思,不敢上前爭執,更何況,柳生水明雖然和他是朋友,但多半都在相互利用。「這八卦程的武功真是高強。打人掛畫,通神入化啊。接下來地龍爭虎鬥,好看了!柳生受傷,叫人把他抬出去治療就好,這場打鬥。我是非看不可了,沒有必要為他出頭。」

  一剎那,徐震的心思轉動,就定下了主意。叫自己身邊的人,把柳生水明攙扶了出去,自己卻退下去,一言不發,坐在邊緣的沙發上,看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王超地功夫高強。徐震是知道的,自從對方戰勝張威後,徐震反覆思考那天兩人的戰鬥,一直覺得如果和自己比武起來,還真分不清楚勝負如果,很凶險。

  徐震是大拳師,並且自己有集團公司,身價過億。也不敢真就為了殺徒之仇,向王超挑戰報仇。因此事情一直耽擱下來。這次他重新見到王超,觀其神。看其貌,立刻感覺到對方的功夫又已經突飛猛進,於是越發顧忌了起來。

  程山鳴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不但是徐震,王超和陳艾陽看出了他真正的實力!

  「打人如掛畫」!這分明是勁力入化,明暗相交,剛柔並濟,水火混溶的境界。清末民初的國術大家李存義曾說「勁分四種。為明剛,暗剛,明柔,暗柔。四者兼備,則入化境。」

  王超自從練出雷音後。全身筋骨強健,和牛馬,老虎豹子有得一拼。撲殺人如虎豹。回拉之力大無窮如牛馬。每一拳,每一腳,都有近乎一噸的力氣。明勁自然是巔峰,肌肉骨骼,筋膜,都鍛煉到了極限,兩手兩腳,堅硬時如精鋼,柔軟時如籐條。

  他的明勁,已經練到了剛柔相濟地底部,明剛,明柔。都爐火純青。

  暗勁中也分剛柔,暗剛之勁,驟然勃發,如萬針攢射,穿石透碑,一掌擊去,能在鋼板上流下印記。

  而暗勁中的柔勁,一經勃發,似軟似硬,毛孔中噴射的萬針有如靈性,能尋蛇入穴,打人穴道,可深可淺,可重可輕。和人交手,能叫對方生死都不受自己的掌握。不但如此,暗勁柔功還能幫人疏通血脈,去病延年。

  這四種勁,王超現在已經練成了三種,唯獨暗勁柔功,還沒有覆蓋到全身,不能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地步。

  不過他現在也在慢慢的進入了火候,最起碼,兩臂雙腿之間的暗勁,已經開始柔順綿軟。

  如果現在有蒼蠅蚊子落到他的兩臂雙腿上,肯定要被暗勁震斃。但是如果落到他的頭上,臉上,背上,他就難以管到了。

  蠅蟲非常敏感,只要你皮膚輕微的一顫,它立刻就會知道,然後飛走。但是暗勁練到至柔入化後,心中空靈,自然勃發,速度幾乎和電一樣快,就以蠅蟲地敏感,都不能躲閃。

  化勁高手和人較量,就彷彿手腳帶電,只要一碰,明暗兩勁同時穿透而出,敵人立刻半身麻木。

  天津國術館館長薛顛曾說「武功高的境界,能發電力打人」並不是一句吹牛的話。

  但是這程山鳴,剛才突出三掌,身體還沒有竄出,雷鳴如鼓。

  擊中人之後,能把對方打貼在牆上,當畫一樣掛起。這分明是拳腳中的明剛,暗剛,明柔,暗柔都運用自如,擰成了一股。王超不難判斷出,此人的勁力純度,在自己之上。

  「好傢伙,真是個大高手,不愧是程廷華老爺子的後人。程派八卦有這一脈,真的是已經復興了,看來國術的很多精髓,真的已經流落到海外,在海外開枝散葉發展,而本土已經凋零。」

  看到了程山鳴這幾掌攻擊,王超也終於理解了廖俊華介紹全世界華人分佈地時候,說過國外的華人,藏龍臥虎,其中往往有不可想像的高手。

  柳生水明的武功,和徐震在伯仲之間。自然不是程山鳴這種化勁高手地對手。要抗衡程山鳴,只怕要出動日本武術界排名前三的技擊大師來。

  「請吧。」程山鳴一下廢了柳生水明,收手之後,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地事情,絲毫不在意,轉過頭來,眼睛如電一下就鎖定了王超。

  「程師傅。請指教!」

  王超精氣神也在這一剎那都擊中到了程山鳴身上,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眼睛就只剩下了這個程派八卦門地正宗高手。

  形勢一觸即發,王超發勁一抖,如老熊抖虱。又如雄雞抖羽。

  全身立刻筋骨齊鳴,接二連三的炸響連番迸發,就如甩鞭炮,一路向下退湧。

  從頸項,一節節脊椎,胯骨,大腿根,膝關節,脛關節。腳趾關節。兩條手臂,手指關節。全身筋骨,無一不雷鳴鼓動。

  一股無形地勁風旋刮起來。

  這樣的威勢,這樣巨大的爆發力,在場地人無一不變顏色,驚訝的看著這個外表斯文,極有氣度的青年向人形機器的驟然轉變。

  陳立波閉了一下老眼,想起那天,自己和王超的對持,心中也暗暗驚訝。「如果那天真的動手,七八米的距離,以這人不可思議的爆發力,只怕真的要在槍打死他之前把我殺掉也說不一定。」

  徐震看到王超這樣的威勢,心中也如驟然打翻了五味瓶,「雷動。他居然到了雷動的境界,幸虧我沒有挑戰!否則必死無疑,看來,殺徒之仇要親手報。那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徐震旁邊的趙均,不是練拳人,但是看到王超這等威勢。也一陣心驚肉跳:「這哪裡是人,簡直就是人形高達。不知道要多少條槍才能打死他?我手裡拿衝鋒鎗。能不能單挑掉他?」

  王超這一招開場之間的「雄雞抖羽」熱身蓄勢,一下就把自己的全部功夫展現出來,就連程山鳴也看得臉色驟然變得凝重無比。

  他並沒有停手。而是在一抖之後的剎那,雷音到達頂點,混合著在場人的驚歎,攜帶著無匹的氣勢,腳捲旋風,吸著地面狂捲,進步一踏,眨眼間就搶到了程山鳴面前兩步距離遠的地方。

  兩手齊出,一式馬形炮轟擊而出,聲如霹靂驚雷落地開花。

  如果說王超前面地「雄雞抖羽」是滾滾沉悶的暗雷,那麼這一招馬形炮勁,則是猛然炸開的一個震天大霹靂。震盪得整個大廳回聲嗡嗡大響,彷彿空氣被王超一拳擊爆了似的。

  程山鳴驟然就感覺到了勁風撲面,對方拳未到,風雷先動,刺激得他的皮膚都顫抖起來。

  在他的眼裡,對方這一擊馬形炮勁並不是簡單的一拳,厲害的不是猛烈的剛勁,而是其中攜帶地氣勢。

  王超在出拳衝擊的一剎那,巧妙的結合了大廳中人的驚歎,一拳擊打而來,讓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一刻,似乎大廳中所有地人,都成了自己的敵人。

  所有人地敵意,被王超這一記馬形炮凝聚了起來,氣勢精神,都拔高到無可逾越的巔峰!

  王超這一拳的氣勢,讓他感覺到了天時,地利,人和。有一種天人合一地味道在裡面。

  如此武功,不單單是勇猛的剛勁!而是至道巔峰的一擊!

  「好猛!」一瞬間,在程山鳴的腦袋中立刻蹦出了後退暫避鋒芒的念頭。

  但是程山鳴畢竟是八卦門中的絕頂高手,已經有了程廷華七八分功夫,本身也是加拿大北美華人圈子裡面最為傑出的武學大師,弟子武術,本身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心智更是堅定得無懈可擊,就在退避的念頭升騰的驟然,被他生生打滅。

  他身形一動,兩掌齊出,突然橫切,以截法斷向王超的手腕。

  砰!程山鳴的雙掌和王超的拳勁碰了個正著,撞擊之聲如炮彈炸裂,空氣震盪,幾乎大廳中的人都感覺到了涼嗖嗖的風撲面。

  程山鳴兩手一碰一甩,似乎被王超天人合一的馬形炮炸開。

  但是!雙手雖然被炸開,他整個人卻並不停留,或者是後退,而是擰腰,側身,頂肩,整個人的肩膀好似一條槍的槍尖,朝著王超身體的中線硬戳進去。肩頭正對的位置是王超的鎖骨!

  與此同時,他被炸開的雙手又飛快的從肋下鑽了出來,靈活得不似人類,就如兩條鋼絲籐鞭。

  兩掌橫截,柔中帶剛,如鋼絲纏攪橫磕,砍劈。而他的身體卻似槍扎,兇猛疾進,搶中宮,踏中線,和王超對搶上風,絲毫不弱。

  掌如刀鞭,身如槍。一動起風雷,程鳴山的八卦掌中,融合了八極形意的拳意,竟然是全面都兼顧攻擊到。

  王超驟然爆發的一拳,集中了全部的精氣神,並且巧奪天工的把大廳中的氣氛結合了起來,打出天人合一的一拳。給程山鳴一種全民皆敵的壓迫,成功的撼動了他的精神,居然使得這絕頂高手萌生退意,可以說,這是王超自學武以來,威力最大,也最為得意的一拳。

  在打出這一擊的瞬間,王超心中產生了一股天下無敵的豪氣,渾身的氣勢拔高,無限的升騰。

  只要程山鳴真的退守,下面那就是王超一往無前的攻擊。就算是武功再高,也要被迫得踹不過氣來。最後落敗。

  但是程山鳴不愧是絕頂高手,退意的念頭起,居可以在電光石火間生生的打滅!以深厚的功力,詭秘的變化,搶攻奪上風!

  砰!王超炸開程山鳴的雙手之後,兩拳驟然內夾,彎弓取臂,左肘立起,直挑撞擊到了鎖骨前,和程山鳴驟然打過來的一肩撞了個爭著。

  與此同時,王超的右拳依舊是一記馬形炮轟去,一股默然能御的炸勁轟向了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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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二章 龍蛇翻浪


  肩肘相交,程山鳴突然向下一沉,手臂帶動肩關節似乎脫離了位置,生生向下挪移了一寸,恰恰顛掉了王超剛猛一擊。

  就在這時,王超的另一手炮拳勁也刮到了程山鳴的臉上,劇烈的勁風,刀子一般,吹刮得他的整個臉隱隱作痛。

  如果讓王超這一記炮拳擊中,程山鳴這一邊臉只怕就沒有了。

  吧嗒!程山鳴的雙掌詭異地從肋下穿插出來,姿勢如穿花插柳,斜斜升騰到臉前,擋住了王超一擊無堅不摧的炮拳勁。

  但是,王超這一擊炮勁,是一路氣勢攀升,連續出招的結果,無論是力量,還是氣勢,都到了無與倫比的巔峰,程山鳴的雙掌,又是一下被炸飛,向後面飛彈。

  玩超天人合一的一拳,真正是勢不可擋,炮拳連番的轟炸,前方無論是任何阻擋,都將被這無堅不摧的力量炸得粉身碎骨。

  程山鳴也沒有料到王超在第一下進攻就發揮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攻擊和氣勢,一下被踏在氣勢上站了上風。現在就算倚仗精純的功夫,詭秘的身法,使勁渾身解數,硬是搶不回上風。

  連續兩招搶攻,都被王超的拳勁炸開。沒有收到效果,程山鳴心中也暗暗吃驚,知道面前的這個看似溫和的少年,並不是一般的雛兒,而是一代拳(什麼)術大師,形意巨匠。若是一個應付不好,自己被打殘致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瞬間鎮(什麼)壓住心神,反步一踏,程山鳴詭異地踏到了王超左側,立手如刀,就勢斜劈,掌力劈在空氣中,發出了輕微的鳴叫,好似真的一把大刀在空氣中震盪的金鐵震盪聲音。

  王超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程山鳴身上,哪裡有不知道對方蹤跡的道理,更何況,他自己都練過八卦步,以腿法稱雄,對方的踩位搶身。都很有熟悉的感覺,看見程山鳴一踏,他也跟著踏出了一步,又和對方面對了面。

  轟!腳步震踏,地面顫抖,又是一記馬形炮迎上了程山鳴的劈掌。

  拳掌相交,程山鳴的掌勁突然向下一猛烈一壓。腹腔中發出了滾滾轟鳴。全身皮膚通紅,整條手臂好像大了一倍,手刀根著壓勢拖拉而下。

  他這一壓,一拖,一拉,就活生生的宛如一條手提大門板殺豬刀的屠夫,對一頭肥豬開膛破肚。

  手刀拖拉之間,好像把空氣都拉開了,發出嗚嗚刺耳的叫聲。

  程山鳴這一手功夫,乃是八卦手刀中秘傳的「拖刀勁」,一劈一壓一拖一拉,四重勁擰在一起,一氣呵成,一重為一重蓄勢,凌厲無比。程山鳴這一手,一掌劈去,恩那個在堅硬的水泥大電桿子上拖拉出一條深深的溝槽,人中了,真就等於被大片刀子開膛破肚。

  這一招也是程派八卦中最為凌厲的一式運勁法門,常常和人一交手,一掌劈去,對方無論是怎麼格擋,都要被掌力中的暗勁拉破血管,拖成一個血人。

  因為這「拖刀勁」泰國歹毒,從不輕易使用。但是今天程山鳴實在是被王超逼急了,若是他還搶佔不到上風,難保在王超猛烈的進攻中略微一疏忽,丟了性命。

  程山鳴是八卦門中的絕頂高手,就算全盛時候的陳艾陽對上他,勝負也說不定。可不是葉玄那樣貌似天才的少年雛兒。雖然你王超這一拳發出了超高的水平,要一氣呵成把他拿下來,還是顯得不可能。

  這一拖拉之間,空氣呼嘯。王超的手臂拳頭,立刻就感覺到了凌厲如刀的風口劃拉下來,袖子好像被剪子剪過一般,分成了兩半。同時他手臂毛孔火辣辣地疼痛,好像被刀鋒刷中,鮮血飆灑出來的感覺。

  要是普通高手,感覺到這樣凌厲的勢頭,肯定會縮手後退,但是王超身經百戰。知道比武氣勢相較,此消彼長。在程山鳴這樣腿功練得出神入化的人面前,退也沒有用,一腿立刻就被追到,一退就是死路。

  就算真的手臂被拉破,也不能退。

  剎那間,王超的雙眼縮成了一條縫隙,炮拳一震,手臂內外一分,如陀螺轉動。青筋根根炸起,就如一條條青色的大蚯蚓盤爬纏繞在皮膚上,十分嚇人。

  兩臂內外翻裹,就如兩條毒龍一般的長槍亂鑽亂彈,被拉破的袖子也晃了起來,竟然似耍大旗,兜裹住了程山鳴的手刀。

  這是「龍蛇合擊」中的一式「龍蛇翻滾」,兩臂如槍,又如旗桿,袖如旗面,有兜裹晃動之力。大旗旗面晃動,彷彿大海的波浪起伏,兩條手臂就如龍蛇,藏在波浪深處,一翻騰出來,就要吃人。

  這一擊是要配合袖子,如果是光膀子。那就是有龍蛇而無浪,翻不起來了。王超平時,都穿長袖衣服,現在又被程山鳴拉破,施展出來,手臂正如一面大旗雲晃,有龍有蛇,更能發水翻浪。

  龍游淺灘遭蝦戲,龍歸大海騰雲駕霧。

  「咦!」程山鳴這一記「拖刀勁」施展出來,滿以為自己能佔到上風,卻萬萬沒有想到。王超居然有這麼古怪的一招,王超兩片拉破的袖子如大海波浪一樣把他手臂捲住,猛一帶,居然化解了他凌厲的一招。

  敏銳的感覺到了還有殺招,程山鳴手腕一抖。嘩啦,王超袖子全部被扯碎,真正光了膀子。

  但是,就在程山鳴發勁的一剎那。王超兩臂一伸一縮,詭秘地扎出,帶著一股巨大的崩勁,手臂上綻起的青筋越發嚇人。

  王超光了膀子的這條手是出擊崩戳之勢,擊向程山鳴的胸口正中位置,另一手隱藏不發,輕微顫動,如毒龍潛伏,同時,他的步子踩踏,翻蹄亮掌,朝著程山鳴的脛骨撩去。

  程山鳴眼睛驟然縮成了一團,雙臂向後一甩,腳步突然向後電射,居然後退。

  兩人交手幾個回合,驚心動魄,殺機四伏。一個不好,就是血流五步,伏屍地上。兩人都搶上風,終於,王超以「龍蛇翻浪」一式,碎掉一隻袖子為代價,逼得程山鳴第一次後退。

  程山鳴後退,王超氣勢陡增,如影隨形,追擊而上,腳步連連踐踏,就如大馬狂奔,兩臂左右掄起,連翻滾炮,打得空氣炸響,一路逼迫而上,不管程山鳴如何後退,都無法躲過他的拳影籠罩。

  程山鳴兩腿快成了一條線,眨眼之間,就退到了大廳牆壁內側,再也無退路。

  突然,他後背貼上了牆壁,身體一縱,兩手叉開,竟然彷彿一條大壁虎,蹭蹭蹭縱了上闔,躲過王超炮拳連番的轟炸。

  王超眼睛一亮,在程山鳴沿著牆壁縱上的一刻,他立刻停止了拳勢,退後一步。隨後全身又是一抖,筋骨再次雷鳴。

  程山鳴後退。本就弱了氣勢,被王超一鼓作氣打了下來,已經無法提勁抵擋。現在他背貼牆壁,騰空而起,已經是退無可退的被迫之招。

  他這一招雖然奇妙,但卻是虛招,乃是靠著縱騰之勢,貼上牆壁,再運用背部肌內,一蹭一蹭,就如蛇爬樹鱗片鼓動,能貼著牆壁堅特幾秒中不掉下來,這是屬於一種表演的招數,身體騰空貼牆。必不能持久。又無從借力,落下來筒直是死路一條。

  這一招本就是飲鳩止渴,雖然當時能躲避王超的連番轟炸,但是下一刻,落下來的時候,還是不能逃脫攻擊。

  王超退步蓄勢,又一次震盪全身筋骨。正是又積蓄力量,把狀態調整到巔峰。只等幾秒過後,程山鳴落下,立刻雷霓一擊。

  這一擊,這樣的形式,就是神仙也難以抵擋了。

  不料,程山鳴撐開雙臀貼在牆壁高處的兩手在陡然之間。猛烈內抓,轟隆!堅硬的牆壁,居然被他摳出了幾個窟窿,程山藉著摳勁,一下穩住了身體。竟然又多停留了一秒。

  王超本已經計算好,三秒之後,程山鳴必然落下,那時自己正好音勢到巔峰。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指力這麼強悍,居然能生生在游牆地瞬間,抓破牆壁,硬生生停留自己的身體。

  這一計算失誤和一秒的耽擱,使得王超渾身氣息。肌肉,勁力都出現了小小的沉澱。

  「好機會。」程山鳴身體一落」立刻貼著牆壁剎那間滑下,雙腳貼地。

  王超雖然氣勁,精神經過判斷失誤下降。但是手低下地功大卻依舊不弱,不是他能抵擋的,程山鳴一落下,就見王超又如餓虎撲羊搶上,手腳齊出,勁風如箭,正面轟來。

  程山鳴剛才一輪躲閃,已經消耗了很多精力,尤其是抓牆硬生生停留的一剎那,幾乎使他一口氣提不上來。王超這一輪攻擊,他正面硬接。依舊是找死。

  突然,他乘著一剎那滑下來的勢頭,高大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就彷彿一個小孩兒。雙腳蹬著牆根,猛的一蹬一彈,身體如球一樣,骨碌碌朝旁邊疾滾了過去。

  這一式快捷無比,又是猴子縮身,又是驢打滾。竟然在王超拳腳力身的瞬間。逃避了出去。

  王超判斷失誤,但是氣息卻始終跟著程山鳴,他雖然沒有擊敗對方,卻始終佔到了上風,一路進攻。一見程山鳴縮身彈滾出去,王超再次轉身,雙腳一顛,一個虎撲。劈拳如斧開山,幾乎是同時,朝著程山鳴滾出的方向擊下。

  這時,程山鳴暗暗叫苦,他這幾式變化,幾乎使盡了渾身解數,在下風中周旋。卻依舊是險象環生。

  「想不到,這少年一佔上風,幾乎不死不休,要搶回上風。竟然這般艱難!」程山鳴心中震驚也自強烈,很是驚訝王超在拳術上的造詣。

  他雖然一下扯破了王超地袖子。但是也被王超逼迫得驢打滾,在外人看來」形象上至少是平手了,但是在內行人看來,程山鳴已經是危險至極!

  「怎麼會這樣!」徐震已經看得站了起來。全身緊張。「他的功夫到了這樣的境界?連程山鳴這等高手,都一招下風,始終搶不回來!」

  陳艾陽地目光比徐震還要準確得多,看見了場中瞬間地形式,心中感歎:「那一式袖裡翻浪。當真是拙中藏巧。巧中藏殺,蘊含大旗席捲的意境。旗桿當槍,深得古戰揚廄殺地奧妙,如沒有這一式。也許已經被程山鳴擊敗了。這一式殺招,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創出來?程山鳴也當真了不起,居然能在下風中。屢屢周旋,化險為夷,要是接了我。這等下風形勢下。肯定難逃王師傅雷霆般的連番轟擊。」

  就在陳艾陽一念之間,王超的虎撲劈勁。已經掠到了程山鳴滾落的地方!

  程山鳴一彈而起。身體開場,面對王超劈下的一刻。也不慌張,突然一手起自胯下,延著自己身體的中線提刷出去,從下向上,撩刷到王超的下巴喉結骨處。

  這一手,乃是八卦中的「棟身掌」一個變化,在別的拳法中又叫「提手拳」。都是蹲身開揚一束一展的剎那。手自胯下中線向外上提猛刷,擊向敵人的下巴。喉結。或者是臉。

  砰!程山鳴的「接身掌」碰撞到了「虎形劈勁」王超突然出手,五指關節爆炸,兩手都化為鷹爪,抓住對方的手掌。

  程山鳴另一手也搶上,化掌為爪。兩臀一推一送一留,和王超的手同時抓在一起。

  王超腳如馬蹄,向前撩踏,程山鳴兩腳拐起,砰砰抵擋了兩腳。居烈的勁風震盪撞擊,兩人的鞋子被踢得稀爛,破成幾抉,向外濺開。

  王超藉著這個勢頭,突然手抓一鬆,兩臂一接,身體騰空而起,施展出了「飛馬踏燕」的殺招。

  程山鳴只見王超一動,就覺得不好!看見對方騰空而起,便知道凶多吉少,連忙兩臂內縮。扯在胸口,面門,同時身體疾退。

  哪裡知道,王超這一招腳力兇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腳就蹬開了他的手臀膀,另一腳跺在他的胸膛之上。

  程山鳴胸口受勁。突然自動一塌,硬生生的內陷了一寸,隨後噴勁如針,一下狠狠刺在王超的腳上。

  這時。王超第三腳已踢到了他的喉嚨。

  程山鳴手掌下滑,護住了自己的喉嚨。同時一拳朝王超另外一腳砸去。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程山鳴也知道,對方的腳勁,凌厲無比。手掌守護不住,肯定會踢碎自己的喉骨,自己的拳雖然也能打碎對方的另一條腿。

  但是以命換腿。不是個好買賣。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王超突然腳尖一點,並沒有踢下去,而是蹬在程山鳴手上,借勁彈了出去。落到地面。也沒有被程山鳴砸中腿。

  王超這一退,十分危險,等於是主動放棄了上風。只要程山鳴搶身上來進攻。就算天大的功大,也要敗亡。飛馬踏燕本來就是敵不亡,我就亡的架勢。

  程山鳴見王超後退,正要和身撲上。突然覺得不妥,硬生生拉住了自己的撲勢。沒有進攻。

  「剛剛他是冒險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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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三章 匹夫無罪,懷武其罪

  看見程山鳴沒有撲過來,王超噓的一下,鬆了口氣,全身一陣癱軟,筋骨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渾身軟綿綿提不起絲毫力氣來。

   他的右腿支撐在地面,左腿腳尖虛點,微微轉動,似乎是行氣疏通血脈。

     這顯然是受了程山鳴胸膛上一記反擊的暗勁,刺破了腳上的脈絡神經,令他很不舒服。

   剛才王超施展出的「飛馬踏燕」這一殺招,借助對方手臂上的勁,騰空躍起,跳踢的第二腿,正好蹬在程山鳴胸口之上。要是普通人,這一蹬立刻胸骨全部粉碎,內臟破裂,一命嗚呼。

     但是程山鳴的八卦功夫已經進入化勁,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有暗勁密佈,並且暗勁剛柔相濟,一遇危險,就自然勃發,不經過大腦,離「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也相差不遠了。

   雖然一個武功高手,就算全身暗勁練得再高,能在突然遇到危險,一下震裂普通人手裡的木棍,但卻萬萬抵擋不住練家子擊中要害部位的一拳一腳。

   就算是楊露蟬,董海川等人復生,也不可能站在那裡,就依靠渾身上下的暗勁硬生生挨上拳術大師雷音一擊毫髮無傷。不過程山鳴在那一剎那,控制胸部肌肉,牽動骨節,內部生生塌陷了一寸,明勁暗勁一起施展,心力,肌肉,骨骼的力量糅合,鼓起反擊,一下刺出暗勁,傷到了王超的腳板。

     因為兩人的鞋子,都在護拼腳力的時候粉碎了,王超現在是光著一雙腳,被暗勁刺入更加容易。

     兩人從交手到現在,前後相隔,不到十分鐘。其中險象環生。生死徘徊,卻是驚險刺激無比。

     到最後一下,王超本來可以踢碎程山鳴的喉嚨骨,導致對方喪命,但卻生生收了勁力。以剛為柔。借力躍了出去。

     這一下王超看似是留手,不傷對方的性命。但其實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則是程山鳴在最後的反擊一下,也十分恐怖。那衝著自己腿骨膝關節去地那一掌,凌厲無匹。就算王超能一舉踢殺這位八卦大師,那條腿也鐵定保不住了。

     以程山鳴的掌力,挨上一記,整條腿一定是內部骨節全部粉碎,外部肌肉筋絡全部壞死,這樣的傷勢,就算到任何醫院都治療不好,只能截肢。

     然後換上假肢。

     以後王超說不定就成為鐵拐李式的高人。

     本來就不向兩敗俱傷,王超自然不想以腿換人家的命。於是冒險後撤。他這後撤,其實也相當地危險。只要程山鳴乘勢撲上。立刻就可以搶佔到上風。

     只要這位八卦大師搶佔到上風,王超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十個回合之內,就要被拍死。

     「對方地功夫,明顯是比自己精純。剛才自己借助天人合一的一拳,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勢,然後一舉進攻,使勁了渾身的解數,都險些被對方搶回了上風,要不是倚仗塵姐的殺招龍蛇翻浪現在可能已經落敗了,這程山鳴,只怕都快趕上他地祖師程廷華老爺子了。」

     王超這一退,純粹是賭人品。

     不過顯然,程山鳴到底還是繼承了程廷華老爺子的武道精神,英雄氣質。居然硬生生擰住自己的撲勢,收了回來,沒有乘機進攻。

     打鬥的經驗,並不是架打得多,就經驗豐富。

     經驗是一門非常豐富的學問,除了多實戰以外,還要能會看人,看對手的性格。根據不同性格的對手,選擇不同的打法和對策。這才是武學搏擊地上乘道理。如果換了像徐震這樣的人,打鬥出現這樣地局面,王超自然不會後退放棄,拼著兩敗俱傷,也要踢殺對手,不然你一後退,人家不領情,乘勢反撲,反把你擊殺當場,那就倒大霉了。

     見到王超散了筋骨,去了敵意,程山鳴也站在原地不動,拿著眼睛盯住王超,一動不動,看了好一陣。

     王超也在調勻氣息,活動左腳麻木的血脈。被程山鳴胸膛一擊暗勁反擊,他地腳如遭到雷擊一樣,現在都麻木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對方地暗勁密佈,功夫之精純深厚,可見一斑。

     一輪凶悍的搏鬥暫時停了下來,整個大廳場地,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王超和程山鳴兩位拳術大師,此時已經都沒有剛剛來地形象。

     因為兩人都光著腳板,王超一隻袖子全部被扯得沒了,顯露出光禿禿的膀子。而程山鳴則是衣服皺巴巴,身上都是紅酒,還有碎玻璃渣滓,這是他在地面打滾弄的,本來好好一件衣服,現在比乞丐強不了多少。

     「程師傅,你的八卦掌功精純無比,這次咱們不用比了吧。」王超開口說話,打破了氣氛。

     程山鳴狠狠出了一口氣,黑色的鬍鬚一起一伏,「好個年輕人,真不簡單,一開始比試,我的氣勢就弱你一籌,你最後一下,已經是對我手下留情,沒有踢碎我的喉骨,我既然受阻於你,今天這場比試就此收手,不打了。你是陳艾陽的朋友,為他受傷,接下這個梁子,倒也是義氣沖天,我們無冤無仇,不用分出生死來,倒是陳艾陽,打死了我師兄,這仇怎麼都不能化解的,不過現在他受傷,我也不能乘人之危,等他傷好之後,我自然會找他再次決鬥!」

     就在這時,陳艾陽也點頭:「程師傅,我隨時接著你的梁子。這次比武,就做不分上下算如何?」

     程山鳴打了兩個哈哈,隨後把目光看向王超:「你這個年輕人,如果再過三年,不知道會成長成什麼樣子。說罷,程山鳴轉身就向大廳門口走出。

     「程先生,程先生!」程山鳴這一走,華興會的副會長申洪可就冷了場,十分尷尬,不知道怎麼辦。

     本來先前他就計劃好了。利用程山鳴報仇的機會,和陳氏集團再賭一次,一舉奪回海上運輸的黃金路線。而且他也佈置好了,正式的比武在明天,又將油輪開往公海。到時候。就算比武不贏,也能施展另外的手段,設下埋伏。

     他們可是混黑道的商人,不並搞什麼武林規矩。暗地裡行事,表面上打不贏就暗殺。暗殺不了就拖槍桿子,拉人火拚。

     但是陳立波老奸巨猾,不知不覺就瓦解他的行動,今天晚上申洪帶程山鳴來,只是先讓雙方認識一下,然後明天才開始正規比武,卻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王超這個程咬金來。

     就算是王超接下樑子。申洪也有辦法饒過去。但是,偏偏陳立波竟然請了新加坡的「親王」李氏家族地李顯揚過來。李顯揚說話了,就地開打比武。讓申洪根本無從反駁。

     李顯揚代表的新加坡政府。並不是一般的什麼大黑道,大集團。在東南亞。除了幾個國家的元首,將軍,海軍司令之類的,其它地更本不用賣什麼面子。

     華興會除了海上運輸業以外,在新加坡還有很多生意,萬萬不能和這位「親王」鬧翻了。李顯揚地提議,他不能當面駁人家的面子。

     這一場賭拳,最後弄了個不分勝負的結果,令得申洪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搞才好。不過程山鳴並不是他們華興會手下的拳手,也不受他的發號施令。

     「怎麼?你莫非想要我再打一場,給你分出勝負來?」

     程山鳴看見申洪地臉色,虯鬚張揚,眼睛一瞪,嚇得申洪立刻滿頭大汗,蹬蹬蹬後退幾步,讓開了道路,看著程山鳴走了出去。

     「既然今天不分勝負,那賭金也就無從算起了。不過諸位要是有興趣,可以暫時不收回賭金,等下個月,我們和華興會再賭一場,諸位的賭金存在我這裡,按照比銀行高十倍的利息算。如果不願意賭,也可以抽回去,我還有禮物要贈送。」

     陳立波哈哈大笑,聲音洪亮,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絲毫沒有顯現出老態和病態來,轉身對申洪道:「申會長,今天的賭拳比武,不分勝負,咱們下個月,再賭一場,就確定那條運輸路線,永久性的歸屬權怎麼樣?你如果不敢接下來,希望以後你們華興會,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咱們陳氏集團和你們華興商會,都是大企業,當著在場諸多名流和李顯揚先生,就把這件事情真正定下來,以後又惹起麻煩,破壞海峽的和平。」

     「永久性歸屬權………」申洪聽了,臉上顯出很多表情來,他今天氣勢洶洶的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被陳立波套住,不好收場,自然不能示弱:「既然陳老爺子有興趣,我華興會自然奉陪到底。」

     「那好!律師呢?」陳立波哈哈大笑:「正好乘著熱鬧,咱們就叫雙方地律師,擬定一個合同出來,都簽約了,下個月賭一手吧。反正我老頭子也要退休了,臨退之前,玩把刺激的也不枉此生了。除了永久性歸屬權外,把上次地賭金加上一倍吧,四十億,申會長,你看怎麼樣?」

     「這老頭是瘋了。不過看這陳艾陽有傷在身,下個月,不一定得好,我叫律師談合同的時候,多爭取幾天就是了。」

     申洪一轉眼,腦袋裡面急速地考慮著,隨後一揮手,叫身後地人,「你們叫我們的律師來,和陳氏集團敲定正式合同。」

     從大廳中一出來,申洪立刻吩咐手下:「程山鳴你們看好了沒有?這些天,要暗中控制他地行蹤,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

     「會長,程山鳴現在回酒店換衣服了。不過下個月簽訂的合同,您是不是要和其它的董事商量一下?我總覺得這個陳立波,有陰謀詭計在裡面。」一個心腹上前道。

     「今天我是騎虎難下,在場這麼多名流,還有李顯揚在,我要是一示弱,明天就會傳得風風雨雨,到時候,我更難做,就在商會裡面的威信,都會大跌。不過也就是比武的事,那個陳艾陽有傷在身,下個月,不一定能好。可慮的是,今天和程山鳴動手的那個年輕人!陳氏集團,哪裡請來這麼厲害的拳師?不過我看他不是陳氏集團的人,調查清楚,如果沒有什麼來頭,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找個機會,幹掉他!」

     申洪臉色顯露出凶光。

     「至於那個程山鳴,是個好打手,居然敢隻身一人,萬里漂洋過海,來找地頭蛇尋仇,功夫是厲害了,腦子還不行,這次不能讓他回去了,一定要把他收服,變成我的打手!哪怕是來硬的。」

     張光明是華興會請的,被陳艾陽打死。遠在加拿大的程山鳴得到這個消息後,遠涉重洋,趕了過來,先找到華興會問清楚了情況,立刻向陳艾陽挑戰,華興會也就樂得成全他。但是他也不受華興會的約束。

     不過,顯然現在申洪起了另外的心思,要用強硬的手段,把程山鳴留下來。

     「那個程山鳴危險了。」就在這時,挑戰風波暫時平息,陳艾陽突然對王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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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直接轟殺就是了
夜已經深沉了,陳氏集團的宴會也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王超卻沒有興趣再呆下去了。

    和程山鳴比武一場,也沒有真正分出個實質的結果來,最大的效果就是讓一群新加坡上流人士看了一場不花錢的熱鬧而已。

    自己為朋友打生打死,一群膏粱錦繡,滿腦肥腸的人看熱鬧,下賭注。對于這樣的場面,王超心中很不以為然,繼而上升到惡心的地步。

    但是現在時代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單憑身體的極限武力,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也只有淪落為供人娛樂表演的技能了。雖然說是比武較量,其實也和那些在地下格斗場生死搏殺的拳手是一個性質。只是一群看客的地位提高了而已。

    所以,程山鳴一走,王超就覺得意興索然,直接退出了宴會,換了件衣服,和陳艾陽來到總部摩天大樓的頂層。

    海上一輪明月冉冉升起,發出雪白的銀光,照得海面上一片雪白,浪花翻滾,海風中夾帶的水氣鋪面襲來,脫出了下面嘈雜,污穢的濁氣,王超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身體內心意內的所有雜念,都似乎被月光,海濤洗刷干淨,一塵不染。    看著月光下的海面波濤起伏,王超的心意沐浴在一片寧靜清幽的意境中,顯然,他又配合月光的意境融合心意天人合一養生。

    “程山鳴的武功高強,肯定在加拿大也有不小的勢力,未必就會被華興會的那個申洪副會長控制住吧。”听見陳艾陽突然說出了程山鳴十分危險的話,念頭一轉道 ︰“我剛剛和他交手,看得出來,他的實戰經驗也非常豐富,絕對不是那種閉門苦練,從不生死搏殺的人可以比較的,一個人要實戰搏殺。要是沒有勢力和頭腦,早被人打死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華興會原本就是黑道出生,一個個心狠手辣,擅長陰謀算計。而且申洪手下。有一批專門管火拼的打手,槍法很好,擅長暗殺,打黑槍,厲害得很。不但是程山鳴,我還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陳彬站在陳艾陽身邊,對王超解釋,清爽地海風吹得她長長的頭發拂起。

    “我們陳氏集團的人,他不敢動,但是你一個外人,又幫我哥抗下梁子。下個月就要正式比武了,這次比武。資金比上次還要多。無論如何,華興會是輸不起的。不過等下個月。我的傷勢也已經會好得好不多。那個時候,無論是華興會請來什麼高手。我都有信心一戰,你還是明天就回大陸,不要卷進這個是非中去了。”

    “那不行,原來你地傷勢,十天半個月是能好,但是那天為我掩飾飛馬踏燕,牽動了內髒,一個月之類,只怕好不了。如果還是程山鳴和你對敵地話,你肯定會吃大虧,說實在的,程山鳴這個人,是我有始以來,踫到的第一個厲害的對手,武功比我精純,而且入化通神,居然能在我拳腳加身的瞬間,自然勃發肌肉骨骼,心力暗勁反震,要不是我今天第一拳,佔了氣勢之優,肯定會輸在他手里,而且今天我地絕招都在他面前使完了,下次再對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況且我今天的一拳,是超水平的發揮,要是現在要我再打出這麼一拳來,我恐怕就力不從心,心里沒有底了。”

    王超這番話,也是實話實說,今天突然抖身,打出天人合一的一拳,氣勢陡增,一氣呵成搶到上風,其實的確是超水平發揮。

    程山鳴的武功,在他之上。不過武功高,不一定搏殺就厲害,這條規律,已經被無數的前輩認證了。生死搏殺上,一般都是看經驗,臨場發揮,以及心力氣勢。一個練成暗勁的高手,也未必就是一個身法好,但是還在明勁階段地武者能打。

    比武之中,功力的精純之能決定勝負地一半。

    听見這話,陳艾陽久久的看著王超,隨後搖了搖頭︰“你自己還在迷霧之中,其實今天地這一拳,能打出來,這是必然。我和你結交這麼久了,你地人我也多有了解,不會看錯的,你地心意堅定,而且蓬勃,有一股默然能御的意境,顯然,有一股浩然磅礡的大氣,對你感觸很大,你被這股磅礡浩然的大氣影響,舉手投足,一拳一腳,都帶有這股氣勢。越是集中精神,遇到強敵,你的心意勃發,這股氣勢就越能發揮出來。就算功力比你強的對手,遇到了你,也要被你拳腳的氣勢縮震懾,處在下風。你只要面臨強敵,就一定能夠超出自己平時的水平,這是你心意中蘊藏的東西,平息不受刺激,不顯露罷了。練拳人,一味苦練,那是不行的,還要配合到心意的感動,一感動,人就會投入,忘記生死痛苦,愛恨情仇。這樣的拳法,才是真正的上乘拳術,你顯然以前專門修煉過心和意。不然,也不會屢屢在強敵壓境之時,爆發出身體內蘊藏的最強力量。我雖然身體上的修行,比你先走了一步,但是心意上的修行,可能遠遠的落在了你後面,如果我傷勢好了之後,和你對敵,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你這個人,恐怕天生就是為了比武而生的。”

    王超微笑了一下︰“哪里有這麼玄。”

    陳艾陽把眼楮轉向天上的明月︰“程山鳴是個高手,我沒有把握戰勝他,對他也生不起殺心來,如果一個月後的比武,還是他代替華興會和我比武的話,誰死誰傷,都不是滿意的結果。”

    “這個我明白。我也有辦法。”王超道︰“他現在還在新加坡,我現在就去找他,不說化解你殺死張光明的恩怨,最起碼,能讓他不攪進華興會的這場恩怨中就是了。或者等明天,下半年,你們再決戰一次也是可以的。”

    “這個辦法好!”陳彬眼楮一亮,“如果程山鳴下個月不打,我看華興會從哪里去找和我哥抗衡的拳師來!拳師和賭術大師一樣。可不是想請,就請得到的。”

    “還有賭術大師?”王超疑惑問。

    “當然有,我們東南亞,集團和集團火拼之後,如果兩敗俱傷。都不願意打下去。就用兩種辦法解決糾紛,一是賭拳比武,二是賭博。你看過電影發哥演的賭神系列吧,其實用賭博解決糾紛,也和里面演的差不多。只不過兩方集團出手的,都是豢養地千術大師罷了,我們陳氏集團,也豢養了幾位的。”陳彬解釋著。

    “千術大師容易訓練出來,但是拳術高手卻不是那麼容易請到的。如果程山鳴不打,我還真想不到這次華興會能請誰出來?這次合同也簽了,他們反悔都不成了。”

    “哎,現在練拳。除了強身健體,也就只這麼點作用了。居然和千術賭棍並列為解決糾紛的手段,實在是令人笑話。”王超感嘆了一句。想起那些打黑拳的。更加淒慘,比集團豢養地拳師還要差很多。至于國內那些開武館,帶拳套在電視里面表演散打地,摔跤的,那練武者都算不上。

    “好吧,我現在就去找程山鳴說清楚,不然明天程山鳴可能離開新加坡,那就難以溝通了。”王超轉身,就要下樓。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朱佳和陳彬同時說話,隨後兩個女人對望了一眼,各自臉微微發紅,四只眼楮對射,顯露出了明顯的敵意。

    “朱佳,你還是留在這里,陳彬,你哥畢竟打死了張光明,和程山鳴有仇怨,
也不能去,我一人去就好了。”

    “華興會在新加坡也有勢力的,你一個人去,恐怕有危險吧,要不,我派幾個人一起配合你?”陳艾陽皺起眉頭道。

    “哈哈,我不說過了麼。一個拳師,要是沒有勢力,生死搏斗多次,不論輸贏,都會活不成的。我也是有勢力地。”王超顯露了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陳艾陽隨即釋然,也會意的一笑。

    “程山鳴住在什麼地方?”王超隨後問。

    “海岸線過去六十多里,那里有一片山,山上建了很多休閑別墅,其中有兩棟,就是申洪的私產,他在里面,還包養了三個二奶。這次帶人過來,雖然在市內的獅城大酒店開了房間,但是我估計這只是狡兔三窟,肯定要帶程山鳴去那里。不過,你可以先到獅城大酒店去看看,如果程山鳴不在,就肯定去了那里。”

    陳艾陽打了個電話,立刻就調查清楚了一切,隨後,林立強上來,送上了一份清晰的地圖,地圖上面,指出了華興會在新加坡的任何一個要點。

    沒有辦法,雖然是去找程山鳴商量暫時化解恩怨這一個簡單的事情,但畢竟是公然挖牆角,而且牽扯到四十億地大賭,還連帶著一條黃金運輸路線,這樣的資金牽扯,已經足夠能讓上百人犧牲性命了。

    等王超下來地時候,已經把路線都記清楚了,一走到大街上,突然,他衣領內就響了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是林雅楠地。

    王超之所有這麼有信心,單獨去華興會地地盤,勸解程山鳴暫時放棄恩怨,就是因為,林雅楠一伙子人,早在幾天前,就到了新加坡。

    信步來到海邊,王超就看見了林雅楠和大石頭孫磊,斧頭,榔頭這三個槍戰經驗豐富,在中印邊境叢林中作戰過的特種兵戰士。

    “你終于有空出來了。我們兩天前,就到了新加坡。不過是坐船過來地,不然不好攜帶一些武器過來。”林雅楠一見面就道。

    “你們一共過來了多少人?攜帶了武器,那是偷渡過來的?”王超問道。

    “偷渡?”大石一听,頓時哈哈大笑,隨後壓低了聲音︰“我的王師傅,你現在再怎麼也是少校軍餃的軍區干部,怎麼思想還沒有跟上組織?還停留在黑道的層次上?我們軍隊,南海艦隊,在東南亞,還要偷渡?就算是整個新加坡政府,也要給面子呢。不過我們這次,是跟隨一只到馬來半島訪問的軍艦,秘密潛入。我們現在的身份,裝備,都是越南北部灣海上最大的雇佣軍組織,海鯊軍的打扮。”

    王超也笑了笑,自己的思想的確跟不上組織,還停留在打打殺殺,偷渡的黑道手段上,林雅楠去了海南軍區和南海艦隊聯系,要過到新加坡這個小國家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現在的國家,海軍雖然沒有美國的航母那麼強,但在整個東南亞,雖然一個動作,就可以掀起滔天大浪。什麼北部灣海上的海盜,雇佣軍,偷渡的黑勢力,蛇頭等等各種勢力,和南海艦隊比起來,簡直就是螞蟻一樣弱小。大石頭他們,的確用不著偷渡。

    “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林雅楠問王超。

    王超把自己這兩天的處境,都一一說了,林雅楠听後,眼楮咕嚕嚕轉了半圈,
好像是分析現在的形勢。“我現在要去找程山鳴把事情說清楚,你們現偵查一下,
看看華興會有什麼勢力布置?摸清楚情況後,我悄悄的潛進去,和程山鳴交談就是了。”王超道。

    林雅楠一笑︰“哪里有這麼麻煩呢。我們直接去把申洪的那棟別墅轟掉,帶程山鳴出來就是了,程山鳴也是個高手,看能不能為國家效力。轟掉申洪,還可以嫁禍陳氏集團。這兩大集團,在東南亞,都是黑道上的巨魁,兩敗俱傷最好,海上也可以太平了。陳氏集團上次,走私毒品交易,都到內地去了。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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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程派八卦門的槍法

    「直接轟掉申洪?嫁禍給陳氏集團?然後把程山鳴搶出來,要他為國家效力?這恐怕就……………」

    聽見林雅楠的話,真正吃了一驚,兩眼炯炯,盯著這個女海軍軍官看了好一會,確定她說的是實話,並沒有看玩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裡是新加坡,是美國的勢力保護範圍,我們這麼做,不會弄出什麼國家糾紛來麼?雖然你們化了妝,也有一系列的手段,但是美國在新加坡也有勢力的,略微一調查,就肯定知道得清清楚楚。這麼做,恐怕不行吧。」

    王超雖然一心練拳,但也不是兩耳而不聞窗外事的聖賢。這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新加坡的位置,直接與馬六甲海峽掛鉤,地理位置是整個東南亞最為重要的一個要地,同時這個國家也是個異數。

    整個東南亞的國家都是犯罪天堂,走私,毒品,火拚,海盜都層出不窮,但是這個處在馬來半島上的國家卻好像是颱風中的風眼,號稱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度之一,這一切,都顯示出美國政府對馬來半島強大的控制能力。

    美國在日本沖繩有海軍基地,直接控制著整個亞洲的海域。

    這裡不是廣州,能直接動用火箭筒轟門,雖然林雅楠等人有特殊的身份,但是正因為這些特殊身份。要更加小心翼翼,免得一下惹出麻煩來,弄出國際糾紛。

    「新加坡是受美國地勢力保護。」林雅楠也看著王超,搖了搖頭,「但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同前幾年了,東南亞的勢力也要重新洗牌了。美國人不會永遠在亞洲海域有控制主權的。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把一切計劃都請示了上面,大國博弈,是個長遠逐漸滲透地過程。普通人是看不透的,關於這些東西,你我都不懂,也理解不了。按照組織上面的指示和精神辦事就好。」

    「這次,組織上交代了的精神歸納到底。就是四個字不要顧忌。我們只有按照這個精神指示辦事。」

    說著,林雅楠轉過身去:「大石頭,通知我們的人,快速集合!向海岸線華興會的那片別墅靠攏,先偵查情況,狙擊掉外圍,盡量不要動用大口徑炮彈攻堅。真正驚動了新加坡的警方,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不被抓現場,事後一切都好說,要是抓了現場。組織可不會給你們背黑鍋。」

    林雅楠的意思王超聽得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只要不被抓到現場,時候,就算新加坡和美國地勢力知道是哪一方干的,也沒有辦法。但是如果被當場抓住,那就等著以死殉國吧。任何一個國家的戰士出國進行任務,基本都是這樣一條。

    「明白!」大石頭從喉嚨裡面沉悶的嘀咕了一聲,和鎯頭,斧頭兩人轉身就走。不一會,就飛快的穿過海邊公園的樹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王超疑惑。

    「我們在新加坡有秘密機構。他們行事裡面有熟人,對新加坡任何情況都熟悉得很。不會出差錯的,來吧。我們等一下,打個車,直接到現場去就行了。大石頭恐怕不好和程山鳴溝通,乃是你來溝通的好。」

    王超也沒有想到,本來是一件危險又複雜的事情,在林雅楠的安排下,自己居然就可以閒庭信步地坐坐車,一路到目的地,然後下車直接完事。

    「真的嫁禍給陳氏集團?」林雅楠和王超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兩人在海岸線上前行散步。

    想著林雅楠的計劃中一環,王超想起了陳艾陽和陳彬兩兄妹,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對他們產生不利?作為一個朋友,這樣很不對。

    林雅楠看了王超一眼,好像看穿了他心中的心思:「你和陳艾陽是私人關係上的朋友,陳氏集團和他們兄妹是兩碼事,你知道陳氏集團每年要通過各種渠道,走私多少毒品到沿海的城市麼?單單是廣東一省,通過陳氏集團流進來的毒品數量,每年就有幾千公斤。注意,不是幾千克,是幾千公斤,上噸。一年的流量。」

    「上噸地毒品?」王超想像了一下,「國家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大力打擊?」

    「當然要打擊,但是打擊不完。這個世界上,有黑就有白,要完全打掉,那是不可能的。陳氏集團的毒品交易,和越南,老撾,緬甸,泰國的幾個大毒梟都有來往,那些大毒梟牽連著政府,要把他們都打擊掉,要動用軍隊艦隊在海上圍剿。你想想,以現在東南亞地形勢,動用大規模軍隊,國際形勢還不翻天了,美國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文章來。」

    「陳氏集團不但走私毒品,還牽扯了大批的軍火入境地生意。你和陳艾陽的私人交情和大勢要分開來。」林雅楠道。

    「這個自然,公是公,私是私,我和陳艾陽兄妹雖然交情不一般,但是武術界的關係,不牽扯到另外地方面,組織上決定的事情,我不干預。況且現在的陳氏集團,並不是陳艾陽兄妹做主。」王超歎了一口氣。

    就在林雅楠告訴王超陳氏集團一些見不得的光的生意時候,突然,林雅楠的衣襟上傳來了細微的信號。

    「走吧。」林雅楠一笑,王超點點頭,兩人走上大路,打了一輛車,開向了申洪所在的別墅位置。

    海岸線,離新加坡市區六十里外的一處山間別墅中,程山鳴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坐在一間寬大空曠地房子中間。

    整個房間就只有中間一個木質的太師大椅。旁邊倚著一桿油光發亮,木質紋理清晰,鵝卵粗細的大槍。

    程山鳴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好像是一座石雕。其實。他的心裡卻是心潮起伏難平。

    「想不到,國內地武術界並沒有凋零下去,還湧現出了一系列的年輕高手,今天和我對練的那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練到雷音震盪的上乘境界,雖然功力沒有入化,但是打起拳來。卻有一股奔湧無懼,所向無敵的精神氣勢,連我都弱了他一頭,以至於一開始就落入下風,被動挨打。我的功夫雖然比他高,但是氣勢卻他瞬間壓迫住了。」

    程山鳴一邊回憶著前幾個小時,和王超在陳氏集團宴會上的搏鬥。另一邊,他的耳朵上下顫抖,把外面細微的動靜都盡收耳底。

    外面很多地方,都有暗哨。在悉悉索索。

    他知道,這都是申洪派來,監視自己行動地,自己現在行動,已經沒有了自由。

    「這群小東西,想要限製程也我的行動?」程山鳴嘴角顯露出了一絲冷笑:「東南亞的形勢果然複雜,我師兄也真是的,當年和我一起闖蕩北美,那該多好。去越南那個鬼地方。結果身不由己,出事了吧。」

    「華興會想借助我的功夫,和陳氏集團來一場大賭,我怎麼會讓他們如願?當年要不是這申洪等人控制了我師兄。我師兄怎麼會貿然的就上擂台和人拚個你死我活?哼!我師兄的死因,華興會也是罪魁禍首。這次,我不害得你們華興會破產,又怎麼替我師兄報仇?」

    程山鳴打心底裡。泛出了冷笑。

    他是個懂得分辨恩怨的人,雖然陳艾陽在擂台上打死了張光明,但是罪魁禍首,還有一半是華興會,每一個出來比武較量生死的拳師,背後都肯定有身不由己的隱情,這次他過來,不但是找陳艾陽尋仇,更重要地是,替師兄報復華興會。

    正如王超和張威的比武,張威跳海的帳,不能一併都算到王超頭上。要是張威的後人,有明白事理的,就肯定會把百分之六十的仇恨,放到逼迫張威比武的億科集團上身上。

    「是一直了之的時候了,等回到加拿大,我再發函過來,挑個日子,和陳艾陽正式比武吧。我倒要看看,我這一走,華興會還到哪裡去請拳師和陳氏集團比武?」

    「這棟別墅周圍,申洪一共安排有五個暗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裡,各有一個,個個都有槍,中間的花壇亭子裡面,也埋伏了一個厲害地。來的時候,我看他們的手指關節,有很重的摩擦老皮,顯然是經常摳扳機,練習槍地老手。今天不脫身,等明天,申洪帶人離開新加坡,到了華興會的地盤,我要脫身就難了!這裡是新加坡,我只要跳了出去,他們就不敢追殺胡來!我地幾個徒弟造幫我安排好了船隻,只要我一脫身,立刻可以秘密離開新加坡到馬來西亞,然後直接回到北美,讓你們兩個集團鬧去吧。」

    程山鳴在加拿大北美也是一號人物,並不是只練拳,打架,頭腦簡單的拳師。相反,他是個異常精明的人,有膽有識,有謀略。

    這次他明地裡單挑匹馬找上華興會,暗地裡卻也有佈置。

    他在加拿大門徒眾多,把八卦門開枝散葉。其中有些門徒,自然是富豪子弟,勢力極大,能幫他不少忙,這次他個幾個徒弟就事先安排好了船隻,只等他鬧出大動靜以後,悄然脫身,立刻可以乘船,轉道馬來,然後直接回北美。

    「我這次來替師兄報仇,可不是就比場武這麼簡單。一定要弄得華興會和陳氏集團出大漏子不可。」

    就在這時,他心念一動,猛地動身,提起大槍,抽身一挑,整個椅子被他挑了起來,呼啦一下,撞破窗戶,朝院子中央落去。

    這一個引起的響動,立刻就驚動了不少人。

    申洪因為在新加坡,不是自己的大本營,雖然已經派人秘密監視程山鳴,但是表面並沒有顯露出來。對程山鳴還是畢恭畢敬。所以程山鳴能悠閒的在房間裡面耍大槍。

    本來在來的一路上,程山鳴也想著一走了之,但是這些人都看得緊,他又怕在路上動手,引起了新加坡警方的注意,新加坡警方和陳氏集團又千絲萬縷的瓜果,他可不想脫了華興會的狼窩,又入陳氏集團的虎口。

    他的心思細膩,算計很深,各個方面,都顧忌得周全。

    所以他一直等到現在才發難。

    「我在加拿大,有多次應付黑幫子彈的經驗,就這麼點點槍手?也想困住我?可惜,要是當年廷華老爺子能明白火器的威力,不硬拚,想另外的計策游身閃躲,也未必就落到那樣的下場。」

    程派八卦的門人,因為有祖師爺中槍身死的歷史,所以在後來,也有專門研究火器槍支的,久而久之,總結出了一套用武功身法才防止自己中槍的經驗。

    程山鳴在加拿大,也多次經歷過槍戰,事先小心翼翼,不逞強,尋找掩體躲避,等空隙,滾爬跳躍,奪到槍支,撲殺敵人。

    椅子一挑到花園中,引起動靜,就在下一刻,程山鳴借桿子的力量一撐,穿窗而出,飛快的落到地面,貓身而起,猛的把大槍一執!

    槍閃電般的射出,一下就訂穿了西北角上剛剛探出身來查看動靜的一個華興會手下。

    這個人,連氣都沒有喘一口,就被程山鳴執出的大槍訂死。

    與此同時,程山鳴一個滾爬,一秒不到,就搶到了這個人面前,伸手一摸,一支手槍就到了手。

    他拿起手槍,看不都看,全憑感覺,一連摳了三下扳機。

    砰砰砰,三槍分別射向另外的角落,就聽見慘叫連連。暗哨全部被他用槍打死。

    程山鳴居然是個用槍的高手!看這手段,和大石頭他們這些特種兵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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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精髓要留在祖國  

  「你!」就在一瞬間,別墅中間花園埋伏的那個槍手,也聽見了連續三聲槍響,立刻朝程山鳴這邊轉身,伏身下去的瞬間,就是一槍。

    但是,程山鳴比他更快!手輕微一揚,子彈破空而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腦門心,紅的白的全部炸了出來,發槍的同時,程山鳴身體也同時一蹦,繞到了柱子後面,隨後前面的柱子,就炸出一團火花,那是剛剛這個槍手發出的一槍。被程山鳴躲了過去。

    華興會的槍手,都經過專門的訓練,但是,程山鳴的槍法,顯然比他們更加恐怖,簡直比得上國家的特種兵,而且,他本身來是個武林高手!功夫通神入化,身法恐怖如鬼魅!

    最為重要的是,他好像專門鍛煉了,把八卦掌的身法,和槍法結合,在鬼魅的閃撲中,百發百中擊殺敵人。

    這就比任何特種兵都恐怖了。

    程派八卦的祖師,死在槍下,他的後人終於代代都在吸取教訓。槍術和身法結合,練成了匪夷所思的神通和殺傷力。

    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東南亞為師兄張光明討回場子,這樣的槍術,才是程山鳴真正倚仗的東西,一槍在手,天下無敵。

    「與時俱進,才是王道。高手用槍,神仙難擋。」

    程山鳴三槍連斃四人,別人的子彈毛都沒有傷到他一根。一口氣吹了吹槍口地硝煙,隨後拔下那根大槍桿子。血淋淋的槍頭,觸目驚心。

    無論是古代的長槍大桿子,還是現在的火器手槍,到了程山鳴手裡。都好像有了自己的靈性。

    他地槍術,已經爐火純青,和他的武功一樣。

    「咦!怎麼外面也傳來了槍聲?」就在程山鳴瞬間擊殺四個暗哨,卻也沒有絲毫的放鬆。就在他準備用大桿子的力量,躍出高高的圍牆時,突然從正門口,也傳來了輕微的槍聲,這聲音很細,很急。他一下就聽清楚了,這槍裝了很隱蔽,很先進的消聲器。

    對於現代火器槍械的理解,程山鳴就算算不上專家,也是個教授級別的人。什麼類型地槍支,組裝,怎麼拿手,口徑多少,射程多少,都瞭然於胸。

    嘩啦!嘩啦!五六個身穿黑衣的人從圍牆外面翻了進來。隨後,大門口被人猛的推開,也閃進來七八個黑影,敏捷的滾到地上,抬起手中的槍就指向了各個可能藏人的空處。

    「都解決掉了麼?」

    「隊長,這個院子裡面,本來有四個暗哨,現在都被人解決了!」從圍牆上翻滾過來的一個人低聲說話,很清楚的落到了程山鳴的耳朵裡面。

    「都死了。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發生內訌?程山鳴你們找到了沒有?模樣很高大,鬍子很長,絡腮。見到了,千萬不要傷害。」

    原來。大石頭他們已經解決掉了外圍,衝殺進來。

    大石頭他們本來就是擅長突擊的特種兵。武器先進,個個身手敏捷。申洪雖然是華興會地一個副會長,勢力很大。但是畢竟在新加坡,他也不能帶很多的護衛。更何況,新加坡很安全,基本上沒有黑道火並的事情發生。

    只第一個回合的衝鋒,大石頭等人就解決掉了抵抗的勢力,衝進內部。

    剛才程山鳴聽到的槍聲,是大石頭他們解決掉另一邊的別墅裡面申洪的聲音。

    此時的申洪,已經被打穿了喉嚨,連叫聲都發不出來,就倒在血泊中死翹翹了。

    「程山鳴不在?沒有發現人。」

    「什麼,不在?進樓搜索!」

    一連串細微地對答傳進了程山鳴的耳朵,程山鳴現在是縮小身子,盡量隱藏在一片樹蔭中,連氣息,聲音都收斂了起來。

    聽到這番對答,程山鳴心中也暗暗驚訝:「哪裡來的一群人?都這麼厲害,顯然是特種部隊。莫非是陳氏集團的人?也不可能?陳氏集團不可能會在新加坡動用這麼多地人槍,兔子不吃窩邊草還是知道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該怎麼脫身?槍裡現在還有三顆子彈,這群人不止三個,我解決不了,很容易被亂槍打死地。」

    一瞬間,程山鳴腦子轉得飛快。但是,他始終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只有祈求不被人發現,他槍法好,武功好,但畢竟不是神仙。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你們找到程山鳴了沒有?」這個身影是林雅楠的。看見控制了局面,她和王超也走了進來。

    「好機會,擒賊先擒王,這個女地顯然是頭目。控制住她就好辦了。我這麼準備好角度,一衝過去。後面的人一定不敢開槍,就算他們槍法準確,也有心理壓力。距離二十米,全力一撲,一秒半能到!」

    就在林雅楠出現的瞬間,程山鳴突然動了!

    嘩啦!他把地下的大桿子彎曲了一個弧度,身體懸在上面,突然一彈,整個人如離弦的箭,眨眼間就躍過水池,涼亭,台階,旋風似的衝到了林雅楠面前,一掌抓去。

    程山鳴的武功,本來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一躍之間,如獵豹撲羊,尤其是他還在瞬間,借了大桿子的彈力助勢,速度更快。就連在場的特種兵,都沒有反應過來。

    武林高手,果然是做刺客的料子。進在咫尺,人盡敵國,距離進了,突然而起。槍也沒有用。

    砰!一個身影從林雅楠後面轉了出來,隨後雷音震盪,空氣爆開,拳勁籠罩了程山鳴整個身體。

    「哪裡又來個高手!」程山鳴心中又吃一驚,反手一拍。手臂使了纏絲勁,內裹外翻,才化解掉了對方地勁力。

    「程師傅,不要動手!」

    「怎麼是你?這些人,都是你的人?」

    兩人對拼一記,程山鳴隨後就看見了王超,剛剛和他硬拚一拳的,正是王超。

    程山鳴看見是王超叫停後,也沒有動手。身子停在台階下,另外一隻手上的槍旋轉一下,勾拉在食指上面,滴溜溜旋轉。

    「好傢伙,原來程師傅還是個用槍的高手!」林雅楠臉上按耐不住驚訝,就在這時候,所有地特種兵都已經聚集到了程山鳴的身後。

    「快點離開這裡,免得新加坡警方趕到,發現了,你們都散了。在老地方集合!」林雅楠看了看手錶,臉色一變,突然道。

    「程師傅,我們沒有惡意,一起走吧,等下和你解釋清楚。」王超對程山鳴道。

    林雅楠轉身就走,那些特種兵也一個個閃得飛快,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一群兵,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來頭。」程山鳴看了王超一眼,鬍鬚飄揚,把手中的槍一滑落進袖子裡面,隨後轉身拾起大桿子。拍拍手,在一邊的水池上洗掉了血跡。

    「走吧。」

    三人一出來。大石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調了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車過來,程山鳴橫著大桿子進了車。

    「能否把我送到海邊的碼頭?」程山鳴一上車,沉靜的道。

    「可以。不過程師傅,我這次來,主要一個目地,就是想和你談談,看你能否在下個月,暫緩一下和陳艾陽師傅的比武?」王超和林雅楠對望了一眼。

    「哈哈,我本來就不會在下個月比武,華興會迫使我師兄在擂台上生死搏殺,我怎麼能夠放過這群人?今天本來我就準備回加拿大了。你們衝進來的時候,那四個暗哨,就是我解決掉的。」程山鳴哈哈大笑起來。

    「程師傅,你的槍法真是不錯。」林雅楠問道:「你專門練過槍法?」

    程山鳴摸了摸下巴上漆黑的鬍鬚,歎了一口氣:「我們程派八卦的祖師,就死在槍上,怎麼不能讓我們提起教訓呢?百多年前,洋人用堅船利炮,火槍火器轟開了我們的國門,而我們故步自封,落下了永世難忘的教訓,就算練武之人,也要與時俱進,才能跟得上時代的大潮。否則,就要在大浪淘沙中漸漸消磨掉。尤其是在國外,不練好槍法,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是個死人,而練了槍法,配合武功,這世界上,能抗衡你地人就很少了。」

    「想不到,國外的華人中武術家,居然有程師傅這麼開明的人。」林雅楠驚訝道。

    「沒有辦法,生存的壓力,逼得你不得不作出改變,人,要適應這個時代,不能讓這個時代來適應你。」程山鳴眼神如煙雲般恍惚,「我們八卦門,除了練武,都要研究火器槍法,練武練槍,槍法和身法結合,才能站得住腳跟,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曾經專門練了三年的槍法,其實武功和槍法,令我最得意的,還是槍法。」

    「程師傅,拳術一道,千變萬化,就算是天才,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練到至虛至高,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神行機圓的境界。要是不專心,還求走其它的路?只怕要把武功練到最高境界,那恐怕沒有希望吧。」

    王超皺了一下眉頭。

    程山鳴看著王超,兩隻眼鏡盯了好一會,搖搖頭:「武功到至道,本就是一個飄渺地希望,你看這三百年來,算上傳說,武功練到至道的宗師,伸開五指,都數得過來。武功要到最高境界,除了人要天才,勤奮,專心,更重要的,還有運氣在內。天才不缺少,勤奮專心的也不少,但是既又是天才,又勤奮專心,又要有運氣地人,實在是太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只有退而求其之了。」

    「況且武功到至道,也是保身養生,終究不能長生不老,也不能白日飛昇。與其追求一個不可得地夢想,還不如進入現實的好。年輕人有理想是好的,但也不脫離現實生存。」

    王超也看著程山鳴,突然道:「程師傅,恕我直言,你地武功練得比我高,拳術,勁力都已經入化,但這卻是多年積累下來必然的突破,你如今,有四十歲了吧。」

    「不錯的,我今年四十有二了。」程山鳴眼光閃爍,似乎想聽王超到底要說些什麼。

    「你的武功雖然比我高,但是真正搏殺起來,你的氣勢必定不如我。就算咱們再鬥一場,你肯定也要落在下風。」

    王超突然出言,石破天驚,令林雅楠心都提了起來。

    「現代大潮,火器的衝擊下,你已經對拳術的信心動搖了,信心動搖,又怎能談得上精神氣勢呢?就算是事實是這樣,我們練武的人,總要有那個理想懸掛在心中啊,要是連希望,理想都沒有?怎麼能打出一往無前的拳來?其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才是練拳人氣勢中,要有的東西。」

    「不過你說得不錯,練拳人要是堅持這個東西,和現實碰撞,也必然會粉身碎骨。所以運氣的成分佔很大因素,看來,我是個能堅持,又有運氣的人吧。」

    程山鳴沉默了,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你們是什麼人?」

    王超道:「我當然是華人。中國人。」

    程山鳴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

    車子到了海邊的碼頭的不遠處,停下來。

    程山鳴下了車,對王超道:「我是走偏了路子,也沒有運氣。我的拳術,也參悟了不少東西,不能留在北美。程派八卦門精髓的東西,要留在祖國。我現在把他贈給你,希望能幫助你更進一步。」

    程山鳴並沒有說傳,而是說贈。顯然,是把王超當平輩相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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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底打拳


  「程師傅,你?」王超看見程山鳴說出這樣的話來,知道他要將自己領悟的一些東西傳給自己,練拳的自古以來就有很多禁忌,尤其是自身門派的秘訣尤為珍惜,就是一個字,一個動作流傳了出去,都要追殺到底。

  現代雖然沒有這麼的禁忌,但是一個門派的練法,打法,絕對是不能輕易傳授給別人的。

  陳艾陽把「飛馬踏燕」傳給王超,那是王超品格過硬,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為朋友願意生死搏殺。

  現在程山鳴和王超只有一面之緣,並且兩人在前幾個小時還是敵對的雙方,雖然現在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但是怎麼也夠不著就把秘傳的功法和經驗傳給對方。

  一個化勁高手,功法倒還是其次,最重要是一步步練出來的經驗教訓。

  練功的方法,自古以來傳下來武術,有真有假,給你一本秘籍,你照著上面的東西練下去,很可能就練得神經不清醒。

  但是一個人的經驗可不是假的。程山鳴說把自己的一些心得贈給王超,就是要把自己練功的經驗教訓,走得彎路和正路都說出來了,這是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

  「我這一把年紀了,在加拿大有自己的產業,也有家庭,已經在那裡紮下了根。已經無法落葉歸根了,注定要埋骨他鄉。你一心求武,年紀輕輕,就已經到達了筋骨齊名,雷音迸發的境界,而且已經觸摸到了武學至虛的道理,我這一點經驗東西,只不過微不足道的東西,我看得出來,你也練過八卦門的功夫,只希望,你能采百家之長,最後融會貫通,成為大宗師。這是我為華人武學,做出點貢獻了。」

  「現在時代發展,拳術再敝帚自珍。那就真的沒落得無影無蹤了。我練了槍法,武功倒是次要的。」

  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接觸,又和王超打了一架,程山鳴就對王超這個人的人品有了一定的瞭解。程山鳴最拿手的絕藝不是功夫,而是槍法,他的行動與時俱進,思想也與時俱進了。

  對於王超的來歷,程山鳴自然也猜測到了幾分。他的此舉也不是純粹的看你順眼,把功夫經驗告訴你,其中一半的心思是結下這個緣分,日後如果有機會回國,也有很大的好處。

  「埋骨他鄉•••••••••••••••」

  王超咀嚼著程山鳴的話,心中湧起了海外華人死後不能落葉歸根的悲涼意境。

  「這一老一少,思想卻是迥然不同,相比起來,程山鳴這個老人,思想比年輕人還要開明,而王超的言行。都有些食古不化。真的很有意思,老得思想開明,少的思想迂腐。這不是顛倒過來了麼?」

  一旁的林雅楠看見王超和程山鳴這一少一老的對答,覺得很是有趣。

  「你是練八極拳的吧。」程山鳴轉過頭來對林雅楠道:「只可惜,你的八極功夫,似乎不是很純正。」

  林雅楠正了一下顏色:「程師傅是霍式八極,程派八卦的正宗傳人,我學的八極,只是旁支,自然比不上您的正宗了。」

  「哈哈。」程山鳴只是打了個哈哈。提起大桿子,一步步走到了海邊的沙灘上,此時,天還沒有亮,耳朵邊只聽得海風呼呼和水聲大響,但是幾人身後的遠處城市燈火卻照得沙灘上很是明白,足可以看清楚的人的身形動作。

  程山鳴也不說話,驟然把槍一提!唰!槍桿子震盪,發出了嗡嗡好像群蜂雲集的聲音。

  與此同時,程山鳴的全身也在不停地顫抖,合著槍身,一眼看出,也不知是槍桿子帶動了人,還是人帶動了槍桿子。

  「哼!」

  一聲滾雷般的大哼,從程山鳴腹腔中迸發出來,他的衣服也隨著這一哼之力啪啪作響。

  這時候的程山鳴,就好像一尊天神,鬍鬚毛髮都揚起來。

  「哈!」

  一哼過後,程山鳴的腹腔中,爆發出了更大的一聲「哈」音,就如千軍萬馬同時大喝。

  與此同時,程山鳴全身發勁,槍身一抖,配合著「哈」音的抖出一聲炸響,空氣被槍桿子接連猛烈拍擊,瞬時就湧起一道道的氣浪,四面奔湧。

  受這股槍桿子拍出的氣浪奔湧,林雅楠一連退後了三四步。

  程山鳴一步向前踏出,地面沙灘立刻塌陷,好像是塌方一般窩下去一大塊,但是他的身法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衣襟當風,程山鳴一槍接著一槍的刺去,整條大槍似乎一條活過來的的龍。

  而他的衣服好像裡面撐了什麼東西似的,朝外鼓脹。

  王超一步不移,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程山鳴腳步連踏,在沙灘上跳躍抖槍,程山鳴的每一槍,都蘊含著深奧的拳意,普通的練家子看不懂,但是武功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對身體,發勁都有完整的理解,所謂庖丁解牛,不用眼睛都能體會到整勁。

  程山鳴每五槍,中間就有一槍的氣勢,勁力,精神都達到巔峰。

  也在那一剎那,他的胸腔,腹腔裡面會迸發出兩個巨大音節,正是「哼哈」二音。

  王超眼睛觀察著他的身體發勁,吞氣,抖身,踏步,神情,似乎漸漸明白了「哼哈」二音的八極洗髓訣竅。

  王超本來就練成了「虎豹雷音」,又和陳艾陽交流了「釣蟾勁」的法門,一個;練筋骨,一個練氣養內臟,一外一內,殊途同歸。現在八極門中的「哼哈」練髓之法,也不外乎是這兩種練髓之法的原理,只是運勁,呼吸,都有很多差別罷了。

  況且程山鳴有心傳授,把一步步的運勁,呼吸都在一套槍法中展現了出來,簡直就是一部經典的活的教科書,王超也看心中也是明白。

  王超心裡也明白,程山鳴教授弟子絕對不會這樣完整。肯定是一個動作,演練一遍,然後稍微講解一下道理,就讓你回去練習十幾天,等練熟了,再來演練一遍。姿勢如果標準,得到了神髓地,就說明你有姿勢,有悟性,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如果你練得不標準,那就說明你是笨蛋,沒有天資,以後就是個跟班,師傅到時候,也不傳你什麼新的東西了。

  師傅傳招式練法的時候,都不會講得明白透徹,而是似通非通的樣子,讓你回去聯繫。這並不是保留,而是考驗徒弟的悟性和天資,還有入神的程度。

  當年,唐紫塵在公園,也是這樣教王超的,先教他站馬步,然後消失十幾天,讓他自己練習。

  幸虧王超當時有悟性,肯琢磨,接二連三地讓她驚喜,

  不然的話,唐紫塵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懶得理會這個高中生。

  不過程山鳴現在演練得詳細,是因為他知道,王超也是拳,術大師,武功高強。氣勢比自己還足,根本不用考驗。

  於是他盡善盡美。把所有地拳意,拳神,拳勢,展現了出來。

  一趟槍法演練了下來,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顯露出魚肚白,隨後紅光升騰,沙灘上的事物也清明起來,海水清幽,十分的澄淨透明。

  「我程派八卦門的秘傳游神身法,起落翻鑽,和游魚媲美,是真正在水裡面練出來的,入水之時,先吞一口氣,鼓動內臟。」

  突然程山鳴把手中的槍一執,直挺挺的插在沙灘上,雙掌交換,一口氣含在嘴裡,然後喉結滾動,一口吞了下去,隨後,王超就明顯的聽見他的大小腸一起鼓動,發出了巨大地蠕動雷鳴聲音,一聲一聲很有規律。

  「此人的筋骨,內臟都非常強大。要是不分心練槍,弱了氣勢,一心求武,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王超看見程山鳴一口吞氣,腹部大小腸蠕動如雷鳴的威勢,就知道他的功夫內外合一,內臟加強無比,比陳艾陽更要厲害。

  不過陳艾陽到了陳山鳴這個年紀,拳,術造詣也未必就在程山鳴之下。

  兩人都是天才。

  但是,如果真正生死搏殺,手段盡用的話,十個陳艾陽加上十個王超都是程山鳴的對手,程山鳴槍法已經爐火純青,比國家培養的特種兵還要特種兵。

  突然,吞氣蠕腸之後,程山鳴整個人的身體,猛的撲出,轉眼間就落進了海裡。

  進海之後,他整個人腳踏海底,好像千斤墜頂,一步步向深水走去,幾步之後,海水就淹沒了他的頭頂。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澄清的海水中。

  王超幾步搶到海邊,一直踏到了齊腰才停下來。

  只見前面的海中,程山鳴腳踏海底,雙掌成圓,左右開弓,前衝後突,竟然就在海水深處演練一套八卦掌法。

  程山鳴地步伐穩健,身體一閃一飄之間,絲毫不受海水的阻力,整個人也好像並沒有受到呼吸地阻礙,各個動作,全憑先前吞下的一口氣支撐!可見他的肺力,內臟之強大。

  他的腳始終插著海底行走,閃撲,雙掌打開大闔,進退有度。

  渾身勁力鼓蕩,捲起水流,一個接一個的大型漩渦出現在海面上,捲起無窮量海沙,海水一片渾濁。

  一套八卦掌還沒有打完,王超已經完全不見了程山鳴在海底的身影,只看見一團渾濁的水,不停的奔湧,漩渦疾湧,一圈一圈,就彷彿一條巨大的海怪在裡面作怪。

  突然王超感覺到腳下一震,一條人影從海底一躍而起,就似乎魚跳出水面。

  正是程山鳴從海底沖了起來,他一衝出水的身法,像極了鯉魚跳龍門。

  一躍出水面,隨後落了下來,程山鳴雙腿站在水面上,水只淹沒到了他膝蓋上兩寸的部位,還沒有到大腿。

  一步一步從深水上走了過來,程山鳴臉色紅潤,似乎在海底練掌,也耗費了他不少的體力和精神。

  「海底練掌,身法,步法,呼吸,絲毫不受海水的阻力,和在平地一樣快,這得要多大的功夫?多強大的肺力內臟,難怪這等的練法是最為辛苦,最為危險的方法,難怪,程山鳴能到化勁。」

  看了程山鳴在海底練掌,一步一拳,就好像在平地上打一樣,無視水的存在,王超大感佩服。

  程山鳴踏到了沙灘上,渾身濕透,「水底練法,要先練氣兩年,強化內臟,才能入水,初練之時,人要穿上鐵衣,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不受水的浮力影響,不過你現在的水平,已經不用穿上鐵衣了。熟悉水的特性後,達到我這樣的程度,也不是難事,。水流變化,能貫穿到了身上每一個毛孔,久而久之,很容易讓人體會整勁,這是演練化勁的一個法門。」

  「你現在的水平,不用練氣了,你筋骨雷音,有外向內,功夫滲透五臟六腑,一口氣十分強大,已經和我不相上下,只是少些經驗變化,不能剛柔變化,水流至柔,你拳腳拍擊的時候,水擊全身每個部位,就會知道暗柔之道。」

  「我的武功,都在水底練成的。」

  程山鳴身體抖了幾抖,就彷彿掉入水中的大黃狗起來後抖毛,水珠四濺,抖了幾十下,他的身上居然水痕漸漸消失,乾爽起來。

  「我的功夫經驗,基本上都演練出來了,徒弟在碼頭上有船,我得今天就走,免得夜長夢多,後會有期吧。」

  程山鳴說著,一步一步走遠了。王超直看見他上了碼頭上停靠了一艘大貨船,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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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超和唐紫塵四年前的舊賬


  「此人若不是學槍分了心,很有可能成就拳術最高境界。」

  看著那艘大貨船一聲鳴笛,漸漸遠去,直到行駛到了海天交接的遠處,不見了蹤影,王超這才歎了一口氣。

  「可惜,他說將武功身法融合和槍法,有一套專門的手段,剛才卻沒有展現出來,不然這一套技術,實用性更大啊。這人要是能來軍隊當教練就好了。」

  林雅楠看中的卻是程山鳴槍法融合武功身法表現出來的巨大實用性。毫無疑問,程山鳴這種人是很恐怖的,相對於來說,王超不會槍法,光憑武功,在現代社會,幾乎造成不了什麼危害。而程山鳴這種人,只要讓他來打游擊戰,巷戰。其殺傷力,簡直無法想像。

  「要是國家有很多這樣的人才…………」林雅楠腦袋裡面意淫了一下。

  大石頭等特種兵雖然厲害,槍法奇準,奇快,但是和程山鳴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可以做個試驗,兩人站在一起,同時朝對方開槍,死的肯定是大石頭。

  程山鳴的身法,快似鬼魅,眼睛亮似閃電,無意而動,自然閃避,只要大石頭在扣動扳機的剎那,子彈還沒有射出去,就已經轉移了位置。

  王超現在就有這個手段,如果是單獨一個人,拿槍指著他,更本沒有用,對方肌肉一動。王超就閃了出去。

  但如果是武功練到了無意而動地境界,不經過大腦,發勁動作事先都沒有任何徵兆,那這樣的高手發出的一槍,王超是不能抵擋的。

  毫無疑問。程山鳴就是這樣的高手。

  「他的功夫雖然高,然是比武對拳,氣勢精神相較,必定要輸我一頭。」

  王超知道程山鳴練槍是跟上潮流,但是到底心中失去了對拳術的信心,心中有了對火器的依賴,沒有對道藝的堅持,又怎麼能打得出驚天動地,天人合一的拳法來?

  不過王超對程山鳴的氣度。行為,還是很佩服的。

  尤其是剛剛對方為自己演練了八極大槍術的奧妙,「哼哈」二音的抖法,這都是寶貴得不能再寶貴地東西。

  雖然王超不練八極拳,但是別的拳法,也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程山鳴演練是正宗霍慶雲八極拳,是大宗師李書文嫡傳的一脈。比趙星龍,林雅楠的都要正宗得多,真正的發勁,抖身。吞氣,都是如教科書般經典。

  更為珍貴的是程山鳴為王超打開了一條通向化勁的明路。

  在水底練拳,人體發勁,水勁至柔,滾蕩之間,衝擊身上每一個毛孔,能很好的讓人體會身體各個部位的暗勁地剛柔。

  人身上的暗勁要練得至剛至柔,自然勃發,有兩處最難練。一是臉,二是下陰。

  王超現在的拳術,暗勁中剛,柔兩式。已經把手,足。腹,背,腰。頸,都練到了,也就只剩臉和下陰兩處。

  這兩處一上一下,是氣力難以達到的地方。以王超現在的修為,也要水滴石穿的慢慢積累,內外接引,功夫滲透五臟六腑後,勁力上下貫串,一通百通。

  以陳艾陽最樂觀的估計,王超的武功要達到這樣的化勁,也要兩三年。

  如果中間出了什麼紕漏,或者王超被俗事纏身,那麼時間將更長,五年,十年,也許一輩子都停留在這個層次上。

  不過,現在程山鳴說地在水底練拳,感受水的至柔衝擊毛孔,讓王超心中一亮。也許,這是練功事半功倍的法門。

  練功也要正確的方法,有地方法,事倍功半。有的方法,事半功倍。雖然都能在最後達到同樣地效果,但消耗的時間,卻是不同。

  王超現在加入了組織,雖然說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和保護,但也有相應地責任,說不定哪一天,來個重要的任務,就耽擱了功夫。

  早一點勁力入化,突破瓶頸,王超覺得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追求武學的巔峰。

  只有到了巔峰,他覺得自己才好見唐紫塵。和她述說自己的經驗,幸苦,領悟的道理,分享其中的酸甜苦辣。

  現在的王超,雖然是拳術大師,出道以來,百戰百勝,未嘗一敗,成就了名聲,但是在唐紫塵面前,他還覺得自己等於一個學業未成的小學生。

  學業不成,怎麼見老師。

  「這次自己來到新加坡,最大的收穫,就是知道了塵姐的行蹤,最起碼,以後尋找她起來,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我現在,真想拳術武功都突飛猛進,到達至虛之境,然後到塵姐面前,讓她分享我的快樂,塵姐離開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當再次見她的時候,我已經是和她並肩的武道宗師,這是多麼快樂的事情啊。」

  王超的心,除了有蓬勃的大氣,寬容的胸襟之外,就是想在成就之後,和塵姐分享自己的快樂,他的心,如赤子一般的純淨。

  一切的陰謀,勾心鬥角,在他心裡都佔不了份量。他也不在乎什麼陰謀算計。

  「咱們回去吧,陳氏集團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這本來是私事,現在程山鳴已經走了,陳艾陽兄妹也可以安心下來。我不想捲進陳氏集團的內鬥中,陳立波那老頭子的陰謀詭計太多,防不勝防。」

  王超突然動了歸思。

  「上面的指示是什麼?」雖然王超自己動了歸思。但是還是要問一問上面地計劃是什麼。

  「上面沒有什麼指示,就是要你時長和陳艾陽保持聯繫,密切的關注陳氏集團的一切動靜,可沒有要你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現在就圖謀了陳氏集團的家產。我們殺了申洪。也得趕快離開新加坡,免得新加坡警方和美國安插的機構查出來,所以,你在今天,必須要離開。我們也要坐船回海南。」

  林雅楠道:「這一個月,我們要躲在國內看戲,陳氏集團和華興會,肯定會有一次大地火拚。等火拚過後。上面會看情況,交代給你具體的任務的。」

  王超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華興會和陳艾陽的比武定在下個月,現在申洪又死了,程山鳴跑路,這一切的麻煩,都是一個很複雜的局,很明顯,呆在這個局中,不是明顯的選擇。

  「好,那天亮就去跟陳艾陽告別。回山東休息。」

  林雅楠看了王超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你自己小心點,照顧好你身邊的那個朱佳,不要讓他出了什麼危險。」

  王超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眼看著林雅楠消失在大路上。

  這時,太陽從海面上升騰起來,天色已經大亮。

  「我已經幹掉了申洪,程山鳴一個小時之間乘船離開了新加坡。我現在也要走了,接下來地事情恐怕有些麻煩,我希望你們兄妹有個心裡準備。」

  一個小時後,王超見到了等著他消息的陳艾陽兄妹。

  王超也沒有隱瞞。直接把發生的情況告訴了陳艾陽和陳彬,好讓他們兩兄妹早有準備和對策。

  「什麼。你幹掉了申洪?」陳艾陽都眼睛瞪圓了,看著王超。陳彬也是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啊。」

  陳彬額頭上的香汗一下就急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

  「妹妹,不要說了。」陳艾陽揮揮手,看著王超,歎了一口氣:「哎,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的身份不簡單,做事不能如意的。但是你能坦誠對我說,已經表明了你的心跡。要是我們彼此沒有束縛,單獨就是以武林朋友的身份,做拳術交流該多好。」

  王超笑了笑:「我一直都是把你們兄妹當武林朋友。」

  「你既然幹掉了申洪,那快點走吧,妹妹,你快點秘密安排他們的航班。今天上午一定要離開新加坡!不然美國地機構和新加坡警方知道了,封鎖機場,你們就很難脫身了,我老爺子也不能知道這件事情。」

  陳艾陽突然站起身來,緊張的道。

  「我有直飛越南的商務機!這是我秘密安排的,幾個月前打通的航線,連老爺子都不知道。到了越南,就轉道香港,這樣更安全。」陳彬突然道。

  「什麼,妹妹,你還有這手準備?」陳艾陽也吃了一驚。

  「哥,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在香港有產業,萬一遇到什麼情況,可以飛過去單干!」陳彬凝重的道。

  朱佳看著陳彬,心中也暗暗吃驚,「這個陳彬,很有心計,要是讓她和王超接觸久了,難保會產生很多變化啊。」

  「那事不宜遲,你帶他們走吧!」

  就在王超和朱佳走後不久,中午時分,新加坡警察總署邊緣的一個不起眼的房子裡面,幾個美國人走了進去,裡面早聚集了幾名身穿高級警服的官員。

  「海岸線六十里地山上別墅,昨天晚上發生槍戰,別墅的主人,一共十三個人,全部被槍打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

  一個大鷹勾鼻子的美國人,藍眼睛中閃動著陰冷地光,一進來,就對著一個新加坡警官問道。

  「這事和陳氏集團有關,死的全是港台兩地最大地一個黑道組織華興會的一個老大,陳氏集團和華興會有糾紛,這已經是都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做出了相應地調查,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被問的新加坡警官詳細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隨後又拿出幾張照片來,上面拍攝的是申洪別墅中的一些情況。

  「該死!***!這都是沒有用的資料!我要求,你們新加坡警方立刻封鎖機場,各個航海要道!同時,抓捕這個該死的華人青年!交給我們來處理!」

  嘩啦一下,這個鷹鉤鼻美國人似乎很惱火,一下把桌子上的資料掀到了地上,隨後他從隨手的口袋裡面拿出一疊照片。

  那疊照片上第一張,就是王超。

  「史密斯先生,安靜。這裡是新加坡,一個主權國家,並不是殖民地!你們的身份也是國際刑警,不是我們的上司,你無權命令我們警察總署做什麼。」一個警察高官用手指頭敲擊著桌子,臉上明顯的顯露出了很不以為然的神情。

  「哦,上帝。」大鷹鉤鼻的美國人史密斯驚叫了一聲,拍拍自己的腦袋:「你們大概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有多麼恐怖。」

  說著,他拍了拍上面的照片,抽出第二張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模糊的紫色背影女子,照片下面,則是一連串的資料。

  「這是非洲一個大型恐怖集團的首腦,你不知道,她在非洲,給我們帶了多大的麻煩!」史密斯指著照片上的資料:「天,這個人,是比阿拉伯恐怖世界基地組織還要恐怖的存在。」

  「這與我們新加坡有關係麼?」警察高官似笑非笑。

  「當然有關係,據我們的資料,她在上個星期,來了新加坡。而我叫你們逮捕的這個年輕華人,是和這個恐怖首腦有著密切關係的。四年前,我們的人,潛伏進了中國S省,被全部解決掉了,這個年輕華人那時候應該和她在一起!」

  斯密斯急得跳起腳來,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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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內視


  唐紫塵的確在四年前,在S省的天星湖小區中,受到了楊英明,還有代號「惡狼」「爆熊」的三個世界頂尖級特工暗算,只不過,這三個特工都被她一一擊殺,不過,三個特工都有秘密的編制安排,死亡之後,他們的組織也會得到消息。

  雖然處在中國境內,美國的勢力進入不了,但是一些表面的調查,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唐紫塵和王超在一起生活了兩年,這一點,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落到有心人的眼裡。

  美國佬死了人,也自然會明察暗訪。

  「這個人來過新加坡?」

  幾個高級警官好不容易才聽清楚斯密斯到底在說些什麼。

  其中一個警官拿起照片,詳細的看了一下資料,看著看著,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驚動的神色來,他只是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不過,史密斯先生。上星期,這名女子的確同歐盟首腦官員托馬斯先生來過新加坡。不過他們前來,都有合法的程序。況且對方的身份很不一般,依照你們國際刑警一方的意思,那該怎麼辦?」

  「立刻著手調查陳氏集團,現在封鎖機場道路,抓捕到這個華人青年,然後交給我直接帶走!」史密斯大聲道。

  這個美國人史密斯,外面的身份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官員,監督東南亞的犯罪情況,但是他和曹毅一樣,還有一個秘密地身份。那就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反恐組織駐紮在新加坡的一名聯絡官員。

  對於史密斯的秘密身份,新加坡警察總署的一些官員也不是傻蛋,肯定會有所瞭解,但是大家交流,還是用擺上檯面的身份來說話,誰也不會去戳破那層紙。

  「這群美國人,一向囂張慣了。中國,歐洲聯盟,美國都在爭奪非洲那一快的利益,這其中的關節。很是複雜,我們可不願意牽扯進去。

  你們要反恐。關我們什麼事情。但是美國人倒不好明地立得罪,還是以拖為主。先看看他們是什麼打算?不動筋骨的事情,就由他們去。「

  幾個警察高官,心裡都嘀咕這相同的念頭。「看資料,那個女子,又是恐怖大亨,又和歐洲各個聯盟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我們得罪了他。到新加坡來一場恐怖行動。只怕不妙,更何況。和你們美國作對地,都是恐怖主義。這事情牽扯到陳氏集團,要調查起來。也非常困難,陳艾陽還是我們警察總署的高級教官,職稱比我們還要高,調查他,這不是自己不給自己好果子吃麼?」

  「史密斯先生,調查陳氏集團,我們還要請示上級,至於封鎖機場道路,我看也沒有這個必要,嚴密監視就可以,不如,你們國際刑警出人出力,我們協助你們到各個碼頭,路口,機場搜捕?」

  史密斯聽得眉頭大皺,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惡狠狠的藍眼睛狠狠掃了一下這群新加坡警署地官員,想要發火,又強行忍耐了下去,「就這麼辦吧。」

  走出了警察總署,史密斯朝地面吐了口吐沫,隨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部衛星電話,撥打了幾個號碼,「總部麼?我要求增加人手,對付那個叫王超的華人青年,他身上有很大的潛力和價值,只要能抓捕到他,秘密帶回審問,一定能挖出驚人的秘密來!」

  渾然不知道美國方面已經盯上了自己,現在的王超和朱佳兩人乘坐著陳彬準備的小型商務機,轉道到了越南,再由越南轉道香港,最後飛向山東青島。

  陳彬陳艾陽兄妹不愧大毒梟,和越南軍方都有聯繫,商務機直接打通了領空航線,一路上,王超和朱佳並沒有遇到什麼波折,平平安安直接回到了山東青島。

  這一趟新加坡之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但是王超覺得自己收穫巨大。

  陳艾陽地殺招「飛馬踏燕」一式,精妙絕倫,剛柔相濟,猛中藏殺,凌厲無比。

  王超本來就功底深厚,練成之後,腿上地暗勁終於練得可柔可順,能在牆上一連踏出八步,有了幾分「飛簷走壁」的味道。

  「飛馬踏燕」馬形連接著燕形,燕子抄水,鷂子翻身兩形都是身法步法,連在一起,兩形本是一形,練通了陳艾陽地這個殺招,王超也等於是練通了鷂形。

  十二形中,龍,虎,蛇,鷹,猴,馬,燕,鷂,這八大形,王超都已經可以說是練到了大師境界,上層功夫。每一拳發出,都如霹靂落地,當者披靡。

  而其餘四形,熊,雞,螯,駘,他也是非常熟練,只要細心領悟,掌握神髓拳意,形神兼備,那是遲早的事情。

  尤其是他現在的煉體功夫,身體上地修煉,已經到了筋骨齊鳴,迸發雷音,血肉皮毛和骨髓內外接引,裡應外合,滲透到五臟六腑的地步。

  他全身上下,暗勁密佈,隨意勃發,傷人於無形。只不過,臉,下陰兩處沒有練到。

  用專業的話來說,就是王超現在還有「罩門」。

  他現在要做的,正是把兩處的罩門都練到,全身暗勁交融,毛孔感知洞悉入微。一舉通神入化,進入真正絕頂高手的層次。

  暗勁如果到了臉上,絕對不是臉上的皮肉骨頭能挨重拳擊打那麼簡單。

  而是人的視力!聽力!嗅覺!都比平常要強大的多。

  暗勁上臉,口,眼,耳,鼻這些重要的器官感覺,也都得到鍛煉開發。

  到那時候,敵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細微的聲音,氣味都會清晰的落到人的感覺中,一念之下。勃然而起,任何攻擊都能夠有驚無險地躲避過去,然後殺敵於無形中。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功夫到了臉上,通神入化,視力,聽力嗅覺強大,要躲避兩三個普通槍手發出的子彈,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年程廷華的侄子程有功和李書文的徒弟霍殿閣交情深厚,八極門,八卦門兩門融為一體。較出了很多傑出的弟子。程山鳴無疑就是裡面最為傑出的一位。

  八極剛猛,八卦游身賊滑。兩門武功一剛一柔。一穩一滑,結合起來。相得益彰。

  程山鳴以八極門的「哼哈」二音練髓,鍛煉筋骨,以八卦門的功夫為打法,手刀抽拉之間,剛硬時如大斧劈砍,柔軟時如籐條纏絲。

  他的絕技「拖刀勁」正是兩門拳法完美的結合。

  王超和程山鳴對敵,雖然以天人合一地氣勢。完美的技擊。一舉搶佔到上風,最後施展出殺招。但還是免不了要兩敗俱傷。

  那天地一記比武,如果都不收手,王超固然可以一腳踢碎程山鳴的喉嚨。

  但是程山鳴也一下可以打粉碎他的腿。一個斃命,一個終生殘廢,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程山鳴這等高手,任何人要取他的性命,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要完敗他,自身不受一點傷害,只有武功達到至虛境界的高手才有可能。

  「水中練勁,的確是一門上層的練功方法。」

  嶗山前地一片海域沙灘前,風和日麗,海水波紋粼粼,清澈透底,隨時都可以看見海魚游來游去,這裡一大片山海相連地地方是著名的旅遊景點,環境還沒有遭到破壞,還保持著古樸自然地氣息,讓王超有了一個好的環境練功。

  手裡托著一個比籃球還大的圓球,王超絲毫不見吃力,輕鬆寫意。

  這個大球正是他在S省天星湖小區裡面練功地那個鉛汞大球,被他拿了來。好帶進海水裡面,鎮壓住自己的身體,抵消浮力和暗流。

  他雙腿站在齊腰身的海水中,看著前面清澈的海底,雖然能見到底,但卻很深,淹死人絕對沒有問題。

  「還有這樣的練功方法?我在水裡面練拳,拍擊海浪,都是齊腰,最多到胸口,否則呼吸被水壓,練拳之間,肺受影響,反而對身體有害,你現在要鑽到水底去練拳……………這…………。恐怕不好吧,怎麼呼吸?」

  趙星龍也站在水裡,看著王鍾抱球,一步步走向了水的深處,最後水到了脖子,眼看就要把腦袋都沒進去,心中很是驚訝。

  「你的筋骨沒有練好,內臟更沒有練到,當然不能學我。我去新加坡一趟,學到了正宗八極拳術發勁練髓的法門,等我在水底裡面,參悟實驗,沒有紕漏了,再講給你聽。」

  王超哈哈大笑兩聲,深吞了一口氣,全身連頭,都已經沒進了水中。

  一入水,王超頓時就感覺到無窮的海水,灌進了自己的耳朵,鼻子,擠壓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他全身的皮膚很敏感,海水裡面很多的細微的力量衝擊上身來,都讓他感覺得很清楚。

  咕咚,咕咚!抱著鉛汞大球,王超的身體死死釘在海底,一點都浮不上來。

  與此同時,水流的力量擠壓著他的毛孔,尤其是肺部,壓力更大,似乎要把他肺裡面的空氣都擠出來,使他有窒息的感覺。

  稍微一動手,王超試著在水底踏了兩步,雙手成拳,轉動了幾下這個鉛汞大球,身體用虎形鷹爪,剛剛發了兩下勁,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肺要快炸開。

  「水底發勁,果然比陸地上要艱難百倍!每一個動作,肺心,等部位要曾受的壓力簡直不可思議。」

  一套虎形鷹爪還沒有打完,王超就覺得自己到了極限,嘴巴一張,咕咚咕咚一連串氣泡從嘴裡放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肺難受得要命。

  知道難以支持,連忙放下鉛汞大球,猛力鑽出水面,「真是舒服。」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這一口氣的呼吸,幾句貫穿了五臟六腑,甚至穿透過了筋肉,從毛孔裡面滲透了出來。

  被海水壓迫的全身毛孔,也似乎肺一樣得到了解放。

  在鑽出水面的一剎那,王超好像覺得自己全身毛孔都會呼吸了一樣,尤其是一呼一吸,內臟和皮毛好像被貫穿到了一起。

  「氣行五臟,達於表皮。看來我的功夫的的確確是滲透勁了五臟六腑。」

  就在這一個呼吸,王超就已經檢驗出了自己的功夫。

  又深深吞了一口氣,王超的氣貫肺部,胸腔之中發出了咕咕的震盪。隨後又沉了下去,雙腿狠狠的踩進海裡,一踢一勾,帶起了鉛汞大球,抓到手上。

  身體一個旋轉,順著水流中細微的變化,王超連連閃動身法,以太極拳的法門來卸勁。

  水流的每一個衝擊,到了他身上,都被他摸到動勢。

  終於,打了片刻,氣息憋不住了,王超又浮上水面,換了一口氣。

  一連在水裡玩鉛汞大球玩了四五天,千百次的換氣,每一次換氣,王超都集中精神,細細的品味著自己肺葉的每一個蠕動,擴張。

  久而久之,在集中精神後,王超每一個呼吸,都似乎感覺到,自己腦袋裡面顯現出了一副自己身體內部肺葉的形象。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的眼睛能夠看到了自己身體內部一樣。

  這就是,武功練到內臟後,一種必然的現象「內視」。

  這並不是王超的眼睛真正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內部,而是對一種事物熟悉到了極點。

  就好像一個瞎子,千百次的摸索著一個東西,到了一種程度後,腦袋裡面必然會顯現出這個東西準確的形象。

  能夠「內視」,才表示,武功真正進入了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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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打人先打膽。


  傳說之中,道家練氣,通神變化之後。能勘查自己的五臟六腑,經絡皮脂,血管血液,一條一條,如掌上觀紋,清清楚楚,彷彿整個人透似的。這就是內視法。

  當然,人的眼睛不可能透視,但是高手通過呼吸鍛煉自己的五臟腸子後,能感覺到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然後意念裡面惟妙惟肖的顯現出來,和真的沒有什麼兩樣,當熟悉身體到了一定程度後。

  「不見如見」。

  這就是禪宗之中,開心眼的意思。

  用肉眼看事物,多有虛幻,看不穿迷霧真偽,而用心眼看事物,一切虛幻之相,都能無視。

  瞎子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心裡卻比明眼人亮堂得多。

  練武之人,勁力滲透進五臟六腑之後,一呼一吸之間,心意精神集中,排除雜念後,對體內的臟腑都非常敏感,久而久之,必然對自己內臟非常瞭解,最後瞭解到了比肉眼看還要準確真實的地步,這就是功夫達到了內視了。

  以後,臟腑有任何病痛,達到內視的人,都能準確的「看」到,從而想出對策來解決治療。

  人如飲水,冷暖自知。這才是真正的養生功夫。

  武功練到這個程度,技擊搏殺倒是次要的了。因為養生的法門,已經登堂入室,真正益壽延年。

  水底地暗勁。就彷彿無數個敵人,襲來襲去,搗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王超抱鉛汞大球,在海底水流之中轉圈,運勁成圓。全身鼓蕩。以太極的聽勁,化解水流的裡面暗湧,就好似一條游魚,絲毫不受水力的阻礙。

  一連四五天,風和日麗,海浪平和,海水下面地勁並不強大,王超已經練得熟悉了水性,可以抱著球。在海底一連將八卦掌法全部演練一遍,才出來換氣。

  每一次動作,都牽動肺部,集中精神熟悉之下,王超已經能真正「內視」,「看」見自己肺葉上每一條血管,每一個肺泡,但是下面的心,肝膽,脾胃。大小腸,等等卻是一片模糊,沒有感覺,顯然是沒有熟悉。

  這些天,趙星龍也跟隨著王超在海面上練功,只是他武功還差得遠,暗勁都沒有練成,更不用說氣達五臟,貫穿皮毛了。

  不過自從那次被宮本阪神打斷骨頭。痊癒之後,趙星龍就開始拋棄一切,努力練功,一心一意之下。進步也是飛速。他的拳術主練八極,兼練劈掛。通背,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但是因為練得不純。八極的練髓之法已經失傳,所以一直難以有大的進步。

  但是這些天,王超已經把八極「哼哈」二音練髓的法門漸漸摸索了出來,一步一步教給他。

  漸漸的,趙星龍也開始領悟到了上層功夫,一拳一腳,都能打出響亮清脆的聲音來,如皮鞭在空中抽擊。

  「這四年來,我在學校立,社會上,安逸地日子過久了,已經漸漸消磨了意志。拳術甚至退步了,那天要是有我打黑拳時候的巔峰氣勢,也不會輕易的就敗在那個日本人手裡!」

  趙星龍陡然一肘擊去,然後手臂一彈,啪的一聲,響亮一擊,一拳就碎裂了海面上撲面而來的一團大浪花。

  隨後海浪奔湧,越來越激烈,一團一團,撲面而來,趙星龍站在齊小腹深的海水中,腳趾狠狠摳在地面,身形穩固,手掌粘著衣袖發勁,一拳一拳擊出,每一拳,衣服和拳風都一起炸動,清脆無比,和海浪之聲交應,十分好聽。

  他這是通背勁力,通背講究粘衣發勁,啪啪作響,每一聲響,都和技擊有關。八極,劈掛,通背,三拳連續演練,趙星龍越練,心裡覺得越歡喜,那是從頹廢中重新振作的喜悅。

  和日本人比武失敗的那一回,趙星龍的功夫其實已經退步了。幾年安逸的校園生活和公司白領生涯,已經使他現頹廢了。而現在,王超又重新使他振作,踏上了追求武學道路地正途上「怎麼浪越來越大?還有風,天上怎麼下雨?不好,是風暴來了!」

  趙星龍打著打著,突然覺得浪頭越來越大,海水的衝擊力也越來越大,自己扎的馬步,居然被沖得後退了幾步。

  他的功夫現在也是突飛猛進,馬步一扎,普通人推都推不動。現在一被衝動,心中立刻警覺,抬起頭來,只見漫天水幕嘩啦啦的落了下來,耳邊呼呼的風聲,海天似乎練成了一線,大浪奔湧,一個接一個的浪頭打來,有的浪頭,比人還高,如山一般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威轟隆隆排山倒海壓過來。

  「這天氣說變就變,大海還真是喜怒無常,剛才還平靜得像個熟睡的孩子,一轉眼就成了魔鬼。」趙星龍顯得被一浪捲進了海裡,連忙轉身就跑,幾步搶到了沙灘上,這個時候,平靜地海面,早已經化成了咆哮的魔鬼,狂浪席捲,威勢令人驚心動魄。

  「不好,王超還在深水裡面練功!這麼大的風浪!只怕要被捲到海裡面去!一個閃失,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趙星龍突然想起王超還沉在水裡面練功,這樣突如其來地風暴,就算一座房子,都要被捲走,何況是人?

  原來這一連五六天,都是風平浪靜,風和日麗。趙星龍隨王超練功,早已經習慣了,剛剛他練功入神,沒有注意到天氣突然變化。

  噗通!一步搶進水裡,趙星龍朝王超練功地地方扎去。但是風浪實在太大,一撲進海裡,他的全身都被海水牽動,什麼馬步,披掛。八極,通背都施展不出來。

  狂暴的海浪就好像一個擁有億萬斤神力的巨大神靈,人力不可能抗衡。

  噗!一口海水嗆進了嘴裡,趙星龍覺得又澀又腥又鹹,身體奮力掙扎,但去於事無補。很快地就被海浪拖進了深海,然後一波一波,猛地砸下,把他砸進海裡。

  「苦!今天死翹翹了!」趙星龍心中一片絕望。死死的摒住呼吸,想要向海面上鑽。但是四周依舊是一片水世界,另他無從呼吸。

  就在這時,突然,他的肩膀被一隻強有力的手一下抓住。這隻手就如鋼鉤,一抓之下,力氣滲透骨髓筋脈,使他一點都動彈不得。

  這隻手提著他,行走在水底,一步步朝岸上走出。任憑四周水流暗湧如何厲害,都衝擊不到分毫。

  不一會,趙星龍就感覺到眼睛一亮,四周壓力一輕,他立刻大口大口呼吸起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從心裡油然升起。

  眼睛一看,果然,抓住他肩膀的手是王超的。

  王超一手托著鉛汞大球,眼睛看向海面上排山倒海的風暴,笑了笑:「這天氣變得果然快。我險些都葬身海底了。」

  「你的功夫這麼厲害了?居然能在這麼猛烈地風暴中,一點事情都沒有?」趙星龍剛才死裡逃生,完全都是靠王超的一爪抓肩之力。

  「水中的暗湧勁力,千變萬化。不過只要順勢導力,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你的內臟不強,就算明白了這個道理,也不行。」

  王超把手中的鉛汞大球猛烈一轉。呼啦呼啦聲中夾雜這水銀碎碎的震盪,如風鈴一般。「這風暴來得正是時候,水底的暗勁湧動猛烈,正適合我練功,不過你卻是不能下來。」

  說話之間,王超又踏進了水裡。

  上面風暴狂捲,水底裡面也是暗勁湧動,就好像無數的高手,用暗勁發拳,一波波的衝擊著王超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皮膚,或是腰,或是胸,或是下陰,或是臉。

  王超運用全身暗勁,兩腳扎根,抖動全身,如「雄雞抖羽」,暗勁從全身毛孔衝出,和水流地力量抵消。但是臉和下陰,還是被水流衝擊得生疼。

  風暴很快就過去了,水又平靜下來,王超筋疲力盡的走上了岸。回到了拳館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王超每逢風和日麗,就不在去海裡練拳,只有大風暴雨來臨,才深入海底。

  而且趙星龍還發現,王超每天演練的招式,也變了,不再是虎形劈勁,也不是鷹形,甚至,連形意拳都不練了。

  王超每天練的招式,就只五個,兩手虛握,成錘。兩臂揮動之間,勁風潛力震盪湧動,如古代猛將手裡握著兩個大捶在揮舞。

  「你這是什麼打法?」趙星龍問道。

  「這是太極五捶,搬攔捶!撇身捶!肘底捶!指襠捶!栽捶!」

  「我最初功力不足,和人對敵,用八卦遊走,尋找空門。後來功力高了,就能穩打穩進,硬磕硬碰,以形意正面對敵。形意拳,內含槍意,槍法勇猛中蘊含變化,鬼神莫測。但是槍法意境,畢竟也有虛招,講究虛實變換。對敵起來,剛中藏巧。而太極捶法,完全是一股剛勁,不用巧,如隋唐演義裡面李元霸一樣。」

  「打人先打膽,現場臨敵,你能把敵人的膽氣壓下去,可以說就多了一半的勝算。我以捶法對敵,兩捶在手,不用機變巧招,完全一股剛勁。自己的膽氣就先壯,自然蓋壓別人一頭。」王超笑道。

  「打人先打膽……………….」趙星龍似乎略有所悟。

  王超有心點化他,哈哈一笑:「試試就知道了。」一上步,王超雙手開揚,一式「上步搬攔捶」朝趙星龍擂來,趙星龍只覺得王超這一捶,就正如那天的大海巨浪,暗湧奔騰,雖然沒有脆響,但是勁風中卻隱隱有一股轟鳴地震盪,使他極其難過。

  啪!用手硬接了一捶,一接觸之間,趙星龍立刻渾身血氣翻湧,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一下被擂飛。騰雲駕霧似的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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