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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賣裝備 作者:禾早 ( 連載中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受阻
    醉酒青牛看到自己被鄙視了很不高興,正要分析自己是大智若愚,一雙金雕卻帶著若天無云和巫亓到達了海寧城,于是二十一弦趕緊將會員們湊上來的任務所需物品全都交給了醉酒青牛,催著他快點去做任務,因為城下的攻城玩家就算再烏合之眾,想弄塌他們這堵只靠人力和機關硬撐著,事實上并不堅實的城牆卻還是很容易的!

    秦箏和韓鐵衣養的那對金雕在游戲里名氣太大了,甚至大過了它們的主人,但很多玩家還是只聞其名,不知其形,所以先前它們帶著巫亓和若天無云飛到海寧城的時候就受到了城外大部分攻城玩家的持久注目。過了片刻,當他們又再次目睹一只金雕帶著醉酒青牛快速地飛離,更是對著天空指手划腳議論紛紛起來。

    書生夜白瞧見這一幕,心中猜疑又起,不知道韓鐵衣這家伙在搗什么鬼,也弄不懂醉酒青牛這個堂堂會長,在這么重要的城戰時候離開,到底是另外安排了什么陰謀詭計,還是臨陣脫逃?他將心里的疑問說給身旁正拿著令旗指揮城戰的月舞狂輪聽,月舞狂輪想了想,和附近另几個參加攻城戰的行會會長商量了一下,立刻安排几個人退到攻城隊伍外圍去密切留意各條通往海寧城的道路上的動靜,以防醉酒青牛從外頭弄了援兵來,在他們屁股后頭來個突然襲擊,將他們包抄。

    巫亓和若天無云登上了城牆,只是目前正是守城階段,還沒到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只能站在那里觀看戰局,几乎毫無用武之地,郁悶的巫亓便在旁不住地哀聲嘆氣,弄得二十一弦最后忍不住開了口抱怨道:“我說老巫,我們昔日還沒輸呢,你就先開始長吁短嘆,也太不吉利了吧!”

    “剛才我正睡覺呢,鐵衣打電話來說打城戰了!把我激動地一下子就沖上了線,誰知趕到這里也只能干站著,什么也干不了。早知道這樣我不如下線睡一會再來。”巫亓心里也有很大地怨氣,從懷里摸出他的暗器,對著城下那些被月舞狂輪指揮著正在小心翼翼扛沙袋准備滅火填坑的玩家比划了兩下,發現距離超出自己的攻擊范圍,只好悻悻地收了手。

    “那也沒辦法,只能耐心守著,這城戰要打三天呢。”二十一弦十分無奈地聳聳肩,又去注意城下的戰況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攻城的玩家們縫袋、裝沙、抬包的動作雖不快,但勝在人數眾多。頃刻間就已經擲了半坑的沙袋。盡管城牆上的弓弩手在不斷地往下射箭,填坑的玩家群中也時常有白光倏現,但沙袋仍是層層疊疊地漸壘漸高。眼見再努力一會就能將坑洞填平,費了好多時間和金錢打造出來地機關深淵火海就要報廢了。^^首發  君  子堂  ^^攻城的玩家干得更是熱火朝天,興致高揚,二十一弦卻難得目光邪惡地彎了彎唇角,側身向邊上一名元老低語了几句,一道命令又再次被傳遞了下去。

    過了一會。坑洞即將被填滿,攻城方有些玩家按捺不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雖然此時各個行會的會長都在極力約束自己的會員聽從指揮,但需要管理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命令一發出去,就被湮沒在一片糟雜的嗡嗡話語聲里。若是發行會公告嘛,又未必有人會看,所以就出現了坑洞一被填住,一些看似充滿斗志其實是傻氣的玩家就一窩蜂沖了上去。結果----

    當他們的腳踩在了沙袋上,手里的武器戳向城牆的時候,坑內地沙袋突然連同他們的人一起,詭異且快速向下陷去,待坑內已經熄滅的火焰再一次沖天而起時,無數道白光閃爍交纏其間。煞是壯觀好看!書生夜白盯著那依然擋在城牆與攻城玩家之間。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似地深淵火海,氣得跺腳直罵。“白痴!蠢貨!一群笨

    城牆上韓鐵衣與秦箏看見這一幕卻對望一眼,心中暗道僥幸。原來諸葛蘋果與暗生香設計的機關精巧如斯,看來上回攻擊他們的箭雨同火海只是敷衍書生夜白,隨便做做的劣等機關了,否則那天的偷襲,秦箏根本沒機會逃跑!

    此刻海寧城內某條傾斜地道地出口處,几個昔日會員正嘻嘻哈哈地邊撿玩家死亡掉落的裝備,邊往外運送著從城外那些坑洞滑落至此的大小沙袋,他們要將這些沙袋通過傳送擂石滾木的機關運到城牆上去,一會必要時可以擲下城牆去當武器使用,雖然威力沒有擂石滾木那樣巨大,也可算是廢物利用,聊勝于無吧!偶爾也會有沒被摔死的攻城玩家從地道口和著沙袋一起滾出來,不過通常都是還沒辨清自己身處的位置,就被群毆回城了。

    “哇!酷哎!”若天無云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看得興高采烈,連聲贊好,不過他突然又斂了聲息,摸摸腦袋疑惑道:“那個地道怎么挖的?系統不會自動刷新掉嗎?”說完這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秦箏時,她正在殺虎,地上堆著一疊厚厚的虎皮,結果系統一刷新,全沒啦!若天無云這樣想著的時候,嘴角不知覺地浮起了如暖陽般地笑容,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個蹲在樹下,驚奇慌亂地尋找著虎皮的女孩。

    秦箏正側頭聽若天無云說話,忽然看見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柔和,再回想一下他剛才問的問題,立刻就知道了他此時在想些什么,也忍不住開始微笑。說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呢!漸漸地熟悉,漸漸地摸索,漸漸的明了,現在去回憶當時地一切,似乎惶惑不安猜疑等等負面的情緒全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溫暖和美好。

    “玄機閣和一個叫遁土宗的隱藏門派玩家似乎都有挖地道而不會受到系統刷新影響的本事。”韓鐵衣不知道他們兩個想起了什么事笑得那樣感觸,不過這樣的笑容真的讓人感覺很恬淡幸福,于是他說話的時候也下意識地放緩了聲音,聽起來有點懶洋洋的。結果這樣懶洋洋略帶喉音的聲音夾雜在擂鼓聲中,夾雜在數十萬人的竊竊私語聲中,差點兒就讓人聽不聽見了,巫亓伸長耳朵聽了半天,最終郁悶地在城牆上的青石磚面上畫著圈圈道:“叫你賣關子!就不能說大聲點兒么?!”話音剛落,就引起了附近一群人的轟笑。

    城牆外邊書生夜白正生氣呢,此時不經意地一仰頭,剛好看見挂著大盞燈籠照明的城牆上,昔日行會的旗幟飄揚之處,几個對他來說可算是老熟人的玩家正在哈哈大笑,于是便以為他們是在笑自己了,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熱,心中怒火頓時又熾烈了許多,劈手將身邊月舞狂輪手中的指揮令旗奪過,大聲吼道:“几十萬人攻城,被一道小小的機關阻住,接連死了兩撥人,你們不覺得丟臉嗎?進攻!動作都給我快一點,先准備好沙袋再迅速填了那個機關!我希望一個時辰之后,我們已經攻進了海寧城,而不是站在這里挨凍吹風受別人的嘲笑!快!都給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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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僵持

   一個時辰過去了,數個攻城的行會還是呆在城牆外頭,并沒有如書生夜白期待的那樣攻進海寧城,但城牆下的深淵火海已經基本被填平了,站在城牆上觀戰的二十一弦,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在心里盤算下一步該怎么辦。失去了護城的最佳屏障,另一道機關火箭刀牆卻還沒有完成,無遮無擋的城牆根本經不起這數十萬人的破壞,很快就會倒塌的!

  “怎么樣,聯系上了嗎?”二十一弦側頭問身邊的一名元老。

  “還沒上線!”那元老一直在不斷地聯系小樓聽雨行會的重要成員,可是這深更半夜的,哪里尋得到人?

  “弦子,他們在整頓隊伍准備沖鋒了!”巫亓伸著脖子看城下已經推出攻城器械的玩家,有點著急。

  拋石車、撞車、噴、云梯……種種攻城需用的工具都准備好了,月舞狂輪現在看著會員們忙碌來去,心里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聽書生夜白的建議,一開始就動用這些工具,否則剛才在第一道機關處損了這些工具的話,這會還要臨時去別處購買調用,就費大事了!

  就在月舞狂輪准備下令全力攻城時,鐵血盟的會長死不要臉突然想出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攻城好主意,立刻晃著他那一身肥唧唧的肉擠開人群挪到月舞狂輪的身邊道:“我有攻城的好辦法!保証用不了死傷多少人就能進城去!”

  “哦?”月舞狂輪很是驚奇地望向這位名字很不堪入耳卻自以為個性,不論春夏秋冬終日都光著膀子,秀他那一身自以為很彪實其實完全都是肥肉身材的會長。實在很想聽聽他的腦子里能想出什么與眾不同地新奇念頭,便微笑道:“那就請死會……呃,請會長你說說看吧。手機閱讀w”

  一旁的書生夜白也聽見了,有點興趣,也湊了過來偏著頭准備傾聽。

  死不要臉見狀笑呵呵地揚起他那油光光的臉得意道:“我們挖地道!”

  “啊?”月舞狂輪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忙道:“我們什么?你能不能再說一次?”

  “我們挖地道進城!”死不要臉目光灼灼地又重復了一次,“從城牆底下挖進去,不比毀那么厚的城牆輕便么?而且地下又安全,死傷率肯定會降低。”

  書生夜白一聽清死不要臉的話,臉色立刻就白了。這叫好主意?!只有玄機閣和隱藏門派遁土宗地玩家挖地道才不會被系統刷新掉,不然走到一半不上不下被封在地底那就搞笑了!而且玄機閣玩家是做機關暗器的,地道也是為了裝機關暗器才挖。速度非常慢,恐怕就算將這里聯合攻城的行會里所有的玄機閣玩家全聚在一起去挖地道,沒個三天時間也挖不出一條可容人通過的地道來。至于遁土宗的玩家那就更別想了,稀少得就像瀕臨滅絕的保護動物,就算能找見一兩個,有什么用?這几十萬人的隊伍要排隊通過一條狹長地地道需要多久?萬一地道那頭守著昔日的會員,豈不是鑽出去一個就被人家群毆一個?

  書生夜白越想越生氣,臉色也越白,簡直連罵人都懶得,只哼一聲就轉過了臉。自顧自備戰去了。月舞狂輪的嘴角也有些抽抽,雖然也不想理這個死不要臉,但畢竟現在是几個行會一起聯合攻城,人家又是堂堂一會之長。如果太不給他面子,恐怕到時候鬧內部矛盾更糟糕,所以他只好打了個哈哈道:“現在挖地道也沒工具,哈哈,我看我們還是先攻城,嗯,攻城吧!”

  “不怕!沒工具我讓兄弟們回去拿。”死不要臉嘭嘭地拍著自己的胸膛道:“都包在我們鐵血盟身上!”

  對如此不識時務的人月舞狂輪也實在懶得敷衍了,怪不得鐵血盟在《江湖》里的口碑極差。被稱為流氓行會呢,有這么個會長,不流氓也要變成文盲!他一拂衣袖,假裝沒聽見死不要臉的話,見眾人已經准備好了,立刻下令進攻。

  各個行會都分派出一小部分會員。組合成一個整隊進行第一輪攻擊。隊伍中君子堂的會員帶著攻城工具在前面打頭陣。中間是龍行天下、鐵血盟、逍遙等几個小行會的會員,最后壓陣的是劍膽琴心和群英閣這兩個實力與君子堂差不多地行會。

  “傳令下去。把擂石和滾木准備好。”見城外攻城的玩家開始行動,二十一弦十分冷靜地吩咐手下。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再帶些人,燒點熱乎乎的東西款待一下他們吧。”韓鐵衣笑著建議,他心里已經在想一鍋鍋燒滾的熱油、熱水澆下去會是什么情形。

  若天無云聞言也興奮道:“對對對,最好多弄點油,就算冷地也沒關系,往下面這么一灑,然后點火----轟一聲!就能烤肉了!”

  “真可惜,游戲里好像沒有硫酸、石油和火藥,不然可以往死里整他們了!”巫亓覺得惋惜之極,不覺又嘆了一口氣。

  這些人,看來個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簡直滿腦子的壞主意!秦箏好笑地看著這几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里討論,然后又向二十一弦討了人去各自行動。過了一會他們帶了東西回來,攻守雙方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

  一組組擂石、滾木和沙袋被丟下城牆,每一次總會帶起一片白光,將漆黑的夜空都照得雪亮,但下方的攻城隊伍也不是白白挨打,也有噴來作掩護,減少死傷,而拋石車、撞車這些簡直就是拆牆的利器,迅速地破壞著城牆的防御。交戰雙方誰也占不到便宜,戰局一時之間膠著住了,就是比誰能耗得更久!只不過昔日這方面消耗的是城牆地耐久度,而君子堂那邊則是在消耗人命。

  “讓諸葛蘋果和暗生香抓緊點,再耗下去我們可能要出城作戰了。”二十一弦苦笑笑,攻城戰要打三天,如果連一夜都沒堅持到就被毀了城牆,那么接下來怎么守?只能盡量拖延城牆被毀的時間,堅持到醉酒青牛回來!

  “從開戰到現在的兩個時辰里書生夜白損失了有三四萬人吧?”韓鐵衣突然道:“他們是突襲攻城,在附近沒有復活點,每次死后都只能復活在各自的行會駐地里。”

  “你想說什么?”二十一弦目光炯然。

  “圍魏救趙!”答話的不是韓鐵衣,卻是笑吟吟的秦箏。

  “想到一塊去了。”二十一弦也笑了,“我已經派人聯絡了小樓聽雨行會,可是他們地重要會員都沒在線。鐵衣,我知道你在游戲里認識地人不少,有沒有什么會長級別的人物?”

  “有啊。”

  “誰?”

  “你和老牛不就是么。”

  “……”二十一弦佯惱道:“快說,現在不是開玩笑地時候!”

  “好啦,知道了,我試一下看有沒有在線的。”韓鐵衣摸出紙筆,開始拼命地給熟人發送千里傳書,把能派上點用場的都找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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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尋找聯盟行會
    苦命的信鴿在天空里來去無數回,才終于讓韓鐵衣聯系到了一個愿意同昔日聯盟的行會南宮世家,會長叫南宮妖孽,此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湊熱鬧,沒熱鬧也要自己制造熱鬧!因此他將自己家的電話號碼公布給了全行會的人知道,只要他不在線,會員們見到有熱鬧可瞧就會打電話給他,因此他經常為看熱鬧而搞到睡眠不足,通紅著兩只帶著血絲的熊貓眼,擠在人群中哈哈大笑。

    韓鐵衣聯系他的時候,他正招集行會里在線的會員准備湊湊熱鬧,一起攻城來的,一聽經常低價給他提供裝備的韓鐵衣這次准備站在昔日的一邊,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不過南宮世家的行會實力在《江湖》中也只能排名中下,大概去打劍膽琴心和群英閣這種很有可能留了一手的行會有點困難,韓鐵衣同二十一弦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他們直搗黃龍,立刻向宣戰,然后攻占的行會駐地。

    “可是這樣的話,南宮世家不是也算突襲?”秦箏回想了一下先前才聽過的行會戰知識道:“萬一也留了一手,駐地里有人防守,南宮世家攻占不下,會被系統強制解散的,我看那個月舞狂輪不會想不到這點。”

    “七月說的對,這和上次老牛帶人砸了的駐地不同,那次的性質是普通PK,這次是要正式向系統申請開戰的,要是敗了,豈不是害了南宮世家?”巫亓連連點頭。

    二十一弦沉吟道:“那就只能同南宮妖孽明說。他必須堅持到天亮,而且就算的駐地是空地,也要防止他們回防。風險是很大,不過他這次要是幫了昔日,日后他們行會的事,昔日也不會袖手旁觀。”

    “堅持到天亮就行?”韓鐵衣望向二十一弦。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在和南宮世家做筆交易,要是昔日能挺過這一關,日后在游戲里還是霸主的地位,那么有昔日關照的南宮世家。無論要做什么事情,都會很方便。

    “對,堅持到天亮,就一定能聯系上小樓聽雨,到時候兩個行會聯手,勝算就非常大了。”

    “你這么肯定小樓聽雨會幫昔日么?”若天無云臉上的笑容很奇怪,“我好像聽說小樓聽雨是行會實力僅次于昔日的大行會,長期處于昔日的壓迫之下,我看他們能不打過來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此話一出,別說是韓鐵衣和巫亓了。就連一向不了解《江湖》里勢力排行分布的秦箏都好奇地望向二十一弦,等他的解釋。誰知二十一弦總是顧左右而言其它,最后被迫急了,才大吼一聲。“你們真八卦!不就是小樓聽雨地會長是個MM么…吼到一半,突然發現身周一片仿佛變成了真空地帶,安靜地不得了,二十一弦抬眼掃視了一圈,發現韓鐵衣等人和會里的一些元老都停下了攻擊。豎直耳朵專心等待他的下文,還彼此交換著含義曖昧的眼神,只差沒大喊“有奸情”了。

    “你們----”二十一弦本想罵罵這群渾身沸騰著八卦之血的可惡家伙,卻又怕聲音太大會引來更多人的圍觀,最終還是悶悶地低聲道:“剛才我什么也沒說,你們什么也沒聽見……”好吧,他承認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的確是暗戀他,但一直沒有向他表白過,他也就一直假裝不知道。暗戀這種事么。真真假假猜猜測測,各自在肚中反復思慮百般揣摩而已,卻是無法訴諸于口端的。

    “對……我什么也沒聽見!”

    終于有一個元老回過了神,一邊偷笑一邊將一大鍋滾沸了的熱油向著城下那片黑壓壓地人群潑去,然后其他人也很識時務地一轟而散,各干各的去了。就連韓鐵衣。都趕著給南宮妖孽發傳書,將事情攤開向他明說。讓他自己考慮清楚這次要不要幫昔日。誰知南宮妖孽的回書還挺快,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

    “以后賣給我的裝備再打8折!”

    韓鐵衣想都沒想就回書答應了,看來南宮妖孽也是個性格爽直地家伙,以后大可以結交一番。

    雖然已經定下了圍魏救趙的計划,卻不能保証一定及時解了眼前的圍城之厄,二十一弦望著城下那一片黑壓壓如潮水般的攻城玩家,仍舊十分擔心,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大開城門引誘一部分攻城玩家進來閉門打狗?不行!開門容易關門難,到時萬一關不上城門,這樂子可就大了。那么,苦肉計?離間計?學到用時方恨少!二十一弦開始痛恨自己沒有好好背過三十六計,沒有仔細研究過孫子兵法。

    秦箏不知道二十一弦地苦惱,但她對現在膠著的戰況也覺得挺頭疼的,方才在旁看了許久,她發現擂石滾木雖然效果不錯,可消耗卻十分巨大,而且這種守城物資的刷新偏偏又非常慢,几乎只能依靠平時的准備,不像箭矢那樣可以隨時在系統商店里購買,就算買空了,等上一刻鐘,又會刷新。要是這些擂石滾木用光了,等一會就只能靠弓弩手來守城了,未免防御單薄,攻城的人數卻這么多……

    正思索,秦箏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盤踞在城牆旗杆上的金雕,立刻就有一個想法出現在腦中。她連連頓腳,心里直罵自己笨蛋,明明是極樂谷的玩家,又經歷過那樣的門派大戰,怎么會想不起用毒這一招呢?如果苦于無法大面積下毒地話,這金雕不就是最好的輔助么?秦箏可沒有忘記上回借雕下毒,結果蹲了十几天大牢的事情,教訓慘痛哪!印象深刻啊!

    “巫大哥,有沒有帶毒?”秦箏擠到巫亓身邊輕聲問道。

    “當然有。”巫亓除了練級之外就愛制毒,身上肯定有帶毒,只是不知道秦箏要毒藥干嘛,正想問,轉念一想又猛地醒悟了,拿手一拍腦袋道:“哎呀,我怎么把這茬忘了!不過我帶的不多,下面的人又這么多……”

    “我騎雕回門派買吧!”極樂谷并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有耐性挖毒草制毒地,所以谷里有好些NPC都賣毒藥,秦箏以前關顧過几次,后來覺得下毒沒有用劍殺人快,才徹底放棄了練習毒朮。

    商量好后,巫亓便去找二十一弦,要求他發個信息下去,讓昔日所有地極樂谷玩家都將自己身上帶的毒藥統一交上來,然后摻在滾油燙水中往城牆下面潑,只要有攻城玩家被燙破了皮膚,毒性就會很快發作,就算燙不死他們,多半也能毒死。而秦箏也同大伙說明了一下,准備回極樂谷買毒藥。

    韓鐵衣知道秦箏身上帶地銀子不多,便隨手拿了一疊銀票讓她帶上,好盡量多買些毒藥回來,攻城玩家太多,買少了根本是杯水車薪,不夠用的。二十一弦也送了秦箏一個可儲存2000格物品的鐲子,是醉酒青牛前兩天剛殺了一個BOSS得來的,方便她攜帶大量毒藥。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韓鐵衣招招手,將旗杆上的金雕喚了下來,看著秦箏坐到了雕背上。

    “嗯,我走了。”秦箏一聲清嘯,雕兒聽得命令便飛躍至城牆頂上,猛地向下一個俯沖,又奮力拍打雙翼直沖云霄,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線后,帶著眾人的驚呼越飛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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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害死人的自負
    書生夜白在城外清楚地看見金雕帶走了秦箏,真是又氣又妒。氣的是二十一弦他們的疑兵之計太多了,一會是醉酒青牛,一會是秦箏,搞得他提心吊膽,猜不透這兩個人出城去要做什么。妒的是這樣神駿的飛行寵他為什么沒有?要是此時能夠乘著金雕,飛翔在眾人的頭頂上指揮這場大戰,那就真是再完美威風不過了!

    就在書生夜白恍惚走神做美夢的當兒,月舞狂輪焦躁的埋怨聲傳入了他的耳朵,“遭了!這下糟糕了!我就說要留點人守著行會駐地,你偏偏要全拉到這里來攻城。現在好了,駐地情況岌岌可危,這里城牆又打不下來,排在后面的會員全都無所事事,集體罰站!”

    “萬人輪,你說什么呢?”周圍的聲音很噪雜,書生夜白沒聽太清楚,自顧自道:“全拉來攻城效率才高啊,等打下了海寧城,還要那個破爛駐地干什么?”

    “南宮世家向我們宣戰了!”月舞狂輪郁悶地在書生夜白的耳邊吼道:“你自己去看系統公告!這戰沒法打了,老子不干了!你自己指揮吧!”

    月舞狂輪真是覺得很憋氣!書生夜白這個家伙太自負了,總是認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確的!他提出的建議,十次里總有六七次書生夜白不會采納,或是一開始聽從了,事后想想卻又覺得還是自己對,便來玩一招陽奉陰違,最后將事情攪得一團糟。

    就拿這次行會攻城戰來說吧。當初他就勸書生夜白不要這么著急攻城,再多做些准備,等個好的契機,可書生夜白就是聽不下去,覺得目前的實力聯合上一些行會已經足夠輕松拿下海寧城了。結果呢?打了半天。連人家地城牆都沒攻下,要是拖到白天昔日行會的大部分會員都上了線,實力此漲彼消之下,攻城就更困難了!

    書生夜白這種極度自負的毛病真的太可怕了,在這種自負的驅使下做出來地事情,往往比他那個想法簡單幼稚的弟弟愛一往而深做的還要糟糕,正應了一句調侃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果不是看在和書生夜白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月舞狂輪早就拂袖而去,隨他和君子堂去自生自滅了,哪里還用得著這樣殫精竭慮的謀划,再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后反落了個事事不成的結果?

    見月舞狂輪這次動了真氣,書生夜白才終于覺得事態有些嚴重起來,認真看完系統發布的南宮世家地宣戰公告,想到萬一駐地被占,攻城死掉的這些會員全都無法復活,他的冷汗就開始滴下來。結結巴巴道:“我……我一開始沒想到會這么嚴重……昔日行會勢力太大,不是已經引起所有行會的不滿了嗎?除了……小樓聽雨……不可能有其他行會在行會戰剛開始沒多久,還沒看清局勢的狀況下同昔日聯盟啊!”

    說著說著,書生夜白就覺得自己有些冤枉。。。《江湖》里行會勢力之間的關系他摸得比較清楚,除了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一直暗戀二十一弦,結果導致整個小樓聽雨和昔日行會的關系錯綜復雜之外,別的行會就算不來打昔日,多半也會袖手旁觀的。所以他前天得到渺渺地消息,說今天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生日,發了機票給行會里所有的重要成員,把他們全請去一起慶祝的時候。就覺得這是個拿下昔日地最好機會,加上確信昔日已經失道寡助,更是不聽月舞狂輪的建議,連后招都不留,就帶了整個君子堂的會員來攻城了。

    誰知道現在情況突然起了變化,書生夜白就像被人當頭猛得打了一棍。霎時間頭昏眼花。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只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月舞狂輪,又連連賠禮道歉,希望他消消氣,替自己拿個主意。

    “萬人輪,這次全是我的錯,但我們兄弟一場,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下次我再不敢剛愎自用,獨斷獨行了……”

    月舞狂輪看到書生夜白這副樣子,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他在氣惱中雖然想過再也不理會書生夜白和君子堂的死活了,但氣消后冷靜下來,還是有些舍不得丟下這個自己同書生夜白一起創建起來,又曾經花過無數心血的行會。再說眼前的情況還不是特別嚴重,好好應對地話,還有解決危機的希望,于是只好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仔細謹慎地替書生夜白想主意去了。

    不提月舞狂輪最終想了個什么法子來解決君子堂的危機,且說金雕的速度十分快,海寧城與極樂谷之間的距離又不算遠,很快秦箏的雙足便踏上了極樂谷地土地。站在谷口,嗅著茂盛植物散發出地濃重草香,望著不遠處那依舊背山而立的小酒肆門前點燃地燈籠,秦箏的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感慨。

    走近几步,再近些,又看到了酒肆門口豎的這塊小牌,上面照例是那几樣永遠也不會變更的菜品,但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里時心情,那是走投無路且飢渴難耐的人,找見歇腳處和食物的欣喜,猛地松了口氣的輕快。秦箏心里想著,手指便不知覺地輕輕撫了上去,摸著“米酒”兩個字,唇邊泛出淡淡的笑,轉而又成憂傷----以前那個在酒肆里大碗喝酒,大聲笑罵的老祖如今已消失不見,再看不到了……

    “你好麻煩哦,半夜三更拖著我走那么遠的路只為了出來吃東西。”

    “沒辦法啊,谷里的伙房這時候哪有吃的!”“倪小米!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咧?你自己的百毒掌法練到3級了,我的無影毒爪才29級,你讓我再練一級不行啊?就這么等不及要吃……”

    “好了啦,不要跟怨婦一樣,等下吃完回去我陪你一起練,這樣總可以了吧。”那個叫倪小米的聲音漸近,“喂,八彩,你看前面那個人,好奇怪哦,大半夜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啊啊!她身邊那只大鳥是雕嗎?啊!會不會是寵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帥的鳥啊!好想要啊!”

    “拜托,這世上還有你不想要的東西嗎?喂!不要對著一只鳥流口水好不好?這樣看上去很丟臉很白痴,以后千萬不要說你是我朋友……”

    “啊啊,她走了!你說是不是我們說話被她聽到了?啊!八彩,她的裝備真的好酷哦!肯定是個高手!那身袍子看上去手感棒極了,顏色也好正!好像是上品裝備哎,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穿得像她一樣……”倪小米的聲音本來很清脆利落,說著說著便感覺夢幻起來。

    “只要你少花點時間吃東西,多花點時間練武功,遲早會穿得像她一樣的。”八彩氣呼呼地哼道:“走啦,不要站在那里做夢了,快點吃完我還要回去練毒爪。”

    “知道了,不要拉我!啊!八彩你好討厭,放手啦!讓我再看最后一眼!玩家吧!沒經歷過那場慘烈的門派戰,也不知道神農老祖這個NPC,對她們來說,游戲就是輕松的玩樂,每天練級看到實力稍有增長就可以很開心。現在極樂谷中一定還有許多這樣的新玩家,實力在不斷地壯大,雖然老祖再看不到啦,但她這個“師姐”是不是也可以替老祖覺得欣慰呢?秦箏的唇角又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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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毒粉的威力
    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輕快對話驅走了秦箏心里的憂傷,與她們擦身而過后,她低著頭運起輕功往谷里飛奔而去。一路上草木疾退,鳥獸驚避,不一會就到了谷中,但夜深人靜,NPC都在睡覺,只有少數玩家還在授武大殿里練功。

    秦箏一路直沖,熟門熟路,奔到賣毒藥的鋪子門前就抬手猛敲,將木頭門板砸得碰碰亂響,好在NPC開門的時候她及時收住了手,不然險些一拳轟上他的鼻子。秦箏心里暗道一聲好險,但下一刻,她就受不了那NPC唧唧歪歪沒完沒了的抱怨,一把將他的衣領揪了起來,疾聲道:“我要你鋪子里所有的毒藥,統統賣給我,要快!”

    可憐的NPC氣得臉都青了,但是在他連下七七四十九種毒藥,卻看見秦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后,徹底被制服了,乖乖地將所有的毒藥都賣給了秦箏,甚至連他珍藏了許久的極品毒藥都取了出來。

    秦箏收好毒藥付了錢,卻覺得這些藥量還是不太夠,于是等待店內毒藥刷新的時間被她合理利用了。她先是裝出凶巴巴的樣子警告NPC不許關門睡覺,又向他要了一塊大木板,上書“高價收購毒藥”六個大字,然后沖到了谷中的煉藥房,舉著那塊木板滿場里走了一圈,便在那些痴迷煉毒,半夜三更都不下線的玩家手里收購到了大量的各色毒藥。不過,秦箏的儲物空間就那么點,不可能分門別類地將不同毒藥分開擺放。。。她只是將收購到的毒藥混在一起,拿手胡亂攪一攪就收了起來,看得那些玩家目瞪口呆,她卻泰然自若。反正是用來害人的,不需要知道解毒法子。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越毒越好!

    在毒藥鋪子和煉藥房之間來回跑了几次,秦箏的儲物腰帶和儲物手鐲就全裝滿了,銀票也從厚厚的一疊變成了薄薄地几張。她心急知道此時的戰況,一個唿哨招來不知道飛去哪里捕食吃的金雕,跨上雕背又趕回海寧城。

    此時攻城戰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秦箏還沒飛近就看到城牆已有多次受損。照這個樣子打下去,根本支撐不到醉酒青牛回來。她心里一急,探手從儲物腰帶里摸出一把毒粉就往下面那黑壓壓的攻城人群中散了下去。

    毒粉飄啊飄啊飄。落在了攻城玩家們的頭頂上、皮膚上,還有一些飛入了他們的眼睛,沾在了唇上,被呼吸進了鼻腔……

    一般來說毒粉的殺傷力比不上丸狀地毒藥和液態的毒液,它慣常的作用是迷魂、催淚、隱蹤。因為粉塵這樣東西很細膩輕浮,有些微兒的風就能將它們吹得四散飛揚,一不小心就可能在使用的過程中誤傷到自己,所以煉毒的玩家不可能將這種不易控制的玩意兒做得太毒。幸好秦箏有水晶甲虫護身,而且她近來發現自己的抗毒能力越發強了,等閑不會中毒。于是在收購毒藥的過程中就將那些丸狀的毒藥也捏成了粉末,與毒粉摻在一起,既便于攜帶,又方便使用。還增強了毒性,效果與一般毒粉完全不一樣。

    海寧城外受到毒粉侵蝕地玩家反應各各不同,有吐口水的,揉眼睛的,打噴嚏的,還有嘴唇烏黑牙齒打顫地,更有手足抽搐七竅流血的,反正都是中了毒!之所以症狀不一那是因為毒粉里面的成份太過復雜。別說是這些中毒的玩家了,就連下毒的秦箏自己都弄不清楚毒粉里的成份。一個人有可能身中三四種、五六種、甚至是十几種混合毒,時而渾身發癢,時而又徹骨奇痛,一會燥熱不堪,一會又寒冷難當……

    秦箏哪管下方玩家如何煎熬。一把把毒粉接連灑下去。反正攻城的玩家太多,站得很密集。中招率是99%,至于死不死,那就要看自己運氣好不好了。秦箏身在半空中向下望去,卻見下方白光萬道,瑞氣千條,死的人那是一個接一個,騰起地死亡之光都依照她的行進路線列成了一條直線,就仿佛有人用巨斧一下子劈開了這密密麻麻的人群,劈出一道裂痕來。若不是知道他們死后還能復活,秦箏鐵定已經殺到軟了手腳,也幸好行會攻城戰中敵對雙方PK是不算PK值的,否則牢底都能蹲穿。

    秦箏趕回來之前攻城方曾經發起了三次完全不顧性命的強攻,而且每回都是君子堂的會員沖在最前面送死,前仆后續。二十一弦開始還以為書生夜白狗急跳牆了,于是很興奮地命令大家狠狠反擊,將那些不怕死地統統送去死。可是第二次強攻殺到一半,他就覺出不對勁來,再仔細一想,才恍然大悟,原來卻是中了君子堂使地奸計!

    君子堂駐地里沒留人防守,此時南宮世家攻打駐地,一但占領了駐地,他們在攻城戰中死去的會員就無法復活,等于殺一個就少一個,他們消耗不起。偏偏現在趕回去是絕對來不及了,所以君子堂地會員干脆提前上來送死,一方面死后可以回駐地復活,然后立刻防守,另一方面不顧性命的強攻可以重創城牆,可算是一石二鳥了。

    此計甚毒!二十一弦想明白了也無法拆解,總不能停手罷斗,眼睜睜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玩家拆了海寧城的城牆吧?除了發送傳書讓南宮妖孽留神并堅持外,他只能下令繼續反擊。三波強攻之后,君子堂攻城的玩家消失了數萬,隊伍后頭的劍膽琴心和群英閣兩個行會也各抽調了几萬人趕去君子堂駐地幫忙防守,攻城的玩家人數頓時少了四分之一,但昔日防守起來不但沒有感覺輕松,反而更加困難了。擂石滾木甚至沙袋俱都消耗一空,守城的玩家們只能依靠弓弩攻擊,眼見城牆受到的破壞越來越大,秦箏適時騎乘著金雕出現在天際-

    看到毒粉攻勢如此強大,最激動的當數二十一弦了,說他差點熱淚盈眶都不為過!眼見秦箏越飛越近,就快要接近城牆了,下方攻城的人群中卻突然飛出一支離弦之箭,又疾又快地向著金雕柔軟的腹部射去。

    “啊!”韓鐵衣望見這一幕,忍不住捏緊雙拳驚呼出聲,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

    那箭的力道十足,又拿捏准了金雕的飛行路線,射出去的角度極是刁鑽,避無可避!金雕被射中后鐵定會翻滾墜落,秦箏若是此時跌入攻城的人群,那就必死無疑!偏偏沒有人能在此刻趕過去擋住那只催命的箭!方才秦箏身在空中即可自由施毒又不會受到攻擊的優勢現在已經轉變成了劣勢!

    “好!”攻城方的玩家歡聲大呼,所有人都認定秦箏躲不過這一箭之厄!他們剛才被毒粉攻擊得狼狽,短短的時間內就死了成百上千的人,眼見這個空中殺手將要被擊落,怎能不欣喜若狂?

    箭!又是一支箭!說時遲那時快地從海寧城的城牆上射出,快逾奔雷,疾如閃電,帶著破空的尖利嘯聲追著第一支箭而去,顯見力道和強度都更勝一籌,居然后發而先至!

    噌!雙箭相撞,各自彈開!

    金雕淒厲地鳴叫了一聲,又向前平飛了數丈這才陡然拔高身形,帶著秦箏直沖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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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子我又回來了

  呼----

  好險!擦汗!

  韓鐵衣鬆了一口氣,巫亓鬆了一口氣,若天無雲鬆了一口氣,二十一弦與所有斂聲屏息的昔日會員們也鬆了一口氣。可此時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城牆上卻仍有一人在搭弓抽箭,瞄準目標後一鬆弦,又一箭如流星趕月般直向城下的人群裡去了。

  被箭矢攻擊的目標就是先前偷襲秦箏的玩家,他站得比較靠前,見大勢不妙立刻就想逃跑,可是剛抬起左腳就被箭矢穿心而過,白光一閃,落下一件裝備死回了駐地。

  「騅逝?」看到那眼熟的箭弩韓鐵衣一下子就把射箭之人認出來了,目光上揚,果然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眼部以下的面容都被面巾遮擋著看不見,不是那個前前後後追殺了他一個月的騅逝又是誰?

  二十一弦聽過騅逝的名字,也很清楚她的身份,雖然奇怪她為何會在這裡幫著昔日守城,但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何況她方纔還救了秦箏,現在肯定不是敵對昔日的人,倒動了幾分招賢納士的心思,正想開口,卻聽到-

  「你認錯人了!」騅逝輕哼一聲轉過眼去,目光掃過剛降落在城牆上的金雕和秦箏,又自顧自搭箭去射城牆下面的攻城玩家。

  「你----」秦箏與騅逝短暫地對視了一秒,她突然覺得那目光有些熟悉,再細看騅逝身形,越看越是眼熟。網偏偏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便僵立在了那裡。

  騅逝沒想到秦箏一直在看她,射了兩箭悄悄回過頭來,兩人正好四目對了個正著,騅逝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挑了挑眉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救你是為了讓你守城,不是盯著我猛看的。」

  秦箏聽她這麼說,反倒笑了,「是,謝謝你地救命之恩,不過守城要緊,等行會戰結束後,我請你吃飯為謝吧!」

  「唔。」騅逝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吃完飯休息一下繼續去黑水沼澤練級吧。我記得你任務所需的蠱毒原蟲還沒有打滿五百個。」秦箏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但言語輕快。

  「唔。」騅逝還沒反應過來,繼續哼哼了兩聲,但隨即就立刻跳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什……什麼蠱毒原蟲,我……我要那玩意兒幹嘛……」

  這次輪到秦箏拿腔作態了,她假裝板起臉,學著騅逝的樣子輕哼了一聲道:「守城吧,打得正激烈呢,有什麼事打完再說。」心裡暗笑。先前只是覺得騅逝眼熟,看到她那挑眉的動作才將她與另一人聯繫起來,前因後果一回想,有了幾分把握。但又不能十分確定,於是詐她一詐,沒想到她這麼沉不住氣,一下子就露了餡,此時看來自己地猜測並沒有錯。原來騅逝竟是隕星,隕星竟是騅逝!

  「可是----」騅逝還待再說,巫亓已先向秦箏道:「七月,還有毒藥沒有?」

  「還有啊。」秦箏探手摸出一大包。正要遞到巫亓手上,想了想,又從儲物腰帶裡拿了個小瓷瓶一起遞過去,瓷瓶中裝的是她從水晶甲蟲身上收集的解毒劑。

  巫亓先前就已經設想好了很多利用毒藥來害人的損招,就等著秦箏回來,此時毒藥一到手。他立刻帶了一些人到城裡重要的建築物附近佈置去了。行會攻城戰要持續三天三夜。君子堂如此興師動眾而來也不可能連城牆都毀不掉,雙方遲早都要進入城戰的階段。早作防備才可以不吃虧。

  秦箏身上還剩了不少毒粉,本想乘上雕兒去故計重施,但攻城的玩家當然不是笨蛋,見識過了秦箏在空中下毒的便當,肯定不會再繼續擠在原地當靶。月舞狂輪和另幾個行會地會長快速地商量好了應對的法子,將多餘的攻城隊伍帶出攻城區域,四面八方散佈開來,通過千里傳書聯絡分派,這樣站得不遠不近,有什麼事情即可救急又不會受到波及。而攻城的玩家則有了足夠的站立面積,大可以彼此分散,秦箏若是像先前那樣下毒,能毒死兩位數字的玩家就很不錯了,她便只好有一把沒一把地往城下灑毒粉,抱著毒死一個賺一個的想法繼續協助二十一弦守城。

  君子堂此次聯合了這幾個行會突襲昔日,又糾集了這麼多玩家一擁而上,本來就是想沖毀城牆後以人多的優勢速戰速決,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目前看來原本穩操勝券一邊倒的戰局居然有向持久戰發展的趨勢,而且最後地勝負如何還很難說!眼見天色就快亮了,等到昔日的另一半會員上線,肯定另有一番大戰,月舞狂輪便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一面下令退出攻城範圍的玩家原地休息,一面督促會員盡快攻城。否則一會以疲憊地攻城之師對昔日的勇猛精銳,哪能是別人的對手?

  二十一弦一點兒也不比月舞狂輪輕鬆,同樣兩頭指揮著,一邊要鼓勵南宮世家繼續堅持,一邊又要關注眼前戰況,直到攻城玩家已用撞車將城牆破出好幾個可容數人通過的大洞來,他才略帶遺憾地決定放棄城牆,下令眾人退守,準備進入攻城第二階段的肉搏戰。不過就在此時,一隻鴿子從城內飛了過來,發傳書的人是諸葛蘋果,字條上寫著火箭刀牆已竭力趕完,按照原定的使用法子激活機關便可以用了。

  書生夜白和月舞狂輪正得意,看來這道看上去薄弱但防守嚴密的城牆馬上就可以攻下來了。三天之內,能夠使海寧城地破壞度達到50%,這次的攻城戰就算勝了,而最難打的城牆佔到了破壞度10%的比重,看來耗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還算值得。但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下一刻當他們看到已破損不堪的城牆上突然刺出了許多尖刃,並且有如雨的火矢噴射時,才知道自己似乎高興得早了點----城牆是會倒地,卻不是現在!

  戰場瞬間變成了煉獄,火焰如紅蓮遍地綻放,甚至連地面都微燙起來,燃燒地熱度彷彿使空氣產生了扭曲,而城牆在扭曲中更令人感覺虛幻起來。不,這種感覺太真實了,玩家們根本就已經忘了自己是在遊戲裡!他們覺得,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戰爭!

  這一刻,攻城雙方好像才完全進入了各自扮演的角色,沒有了先前地心不在焉,也不再計較自己若是衝到前面去當靶子掩護後面的玩家是不是犯傻,他們只知道全情投入,只知道死了從復活點爬起來,繼續再來!只知道這是一場血與火的戰爭,強勢的武力壓倒才是關鍵,勝者為王!

  就在攻城雙方戰到正酣的時候,天際開始隱隱泛白,一聲雕鳴由遠及近,漸漸嘹亮。書生夜白心中一凜,抬起頭來目光順著鳴聲尋去,見一隻金雕正展開雙翼翱翔而來,雕背上昂首挺胸站立著狂笑的人不是醉酒青牛又是哪個?「哈哈哈哈哈……」醉酒青牛飛過攻城方頭頂的時候更加囂張起來,對著下方吼道:「書生夜白你這小兔崽子好好瞪大眼睛看看!哈哈哈……老子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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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關鍵時刻的翻盤
    吐血!

    且不提書生夜白當著數十萬人的面被醉酒青牛叫成小兔崽子是什么表情和心態,秦箏看到醉酒青牛的時候就先感覺滿頭黑線了。他在搞什么啊?這么高的半空中,金雕飛行的速度又十分迅捷,扑面的風都猛烈無比,雕背上更是絕對的顛簸不穩。他他他,他為了耍酷就這樣空著手,只依靠兩腳的力量踩在雕背上!他難道不知道萬一腳下滑動,摔將下去,哪怕他武功實力再高也要摔成肉餅,完蛋大吉的么?!

    若天無云看到醉酒青牛那耀武揚威的姿勢和得意洋洋的笑容時倒沒有黑線,只是覺得這個動作好像很眼熟,仿佛在那里見過的一樣,可到底是在哪里看見的呢?他撓了撓頭,怎么也想不起來,直到瞧見醉酒青牛為了表示對書生夜白的輕蔑,扭著腰側起屁股,將雙手高舉過頂,再伸出中指向下比出個猥瑣動作的時候,他的腦中才靈光一閃,想起小時候翻家里的舊東西,看到的據說是曾爺爺的曾爺爺的曾爺爺那一代留下的,文革時的宣傳畫,醉酒青牛方才的動作像了個十足十,只差沒有高舉紅寶書過頭頂了……

    “真是個活寶。”韓鐵衣的臉色沉如萬年寒潭,就怕自己意志一松懈,會忍不住噴笑出聲。他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二十一弦的肩膀,安慰他道:“我覺得你辛苦操勞點將行會事務一肩挑的做法是相當正確的,請繼續保持,千萬不能將老牛這個家伙放出來禍害世人。我以前以為他只是喜歡挑戰BOSS,看來我錯了,原來他喜歡挑戰一切有難度的事情。\\\比如凌空踩在雕背上……”

    韓鐵衣話音未落,四面八方一片驚呼聲倏起,連忙抬頭看時,醉酒青牛果然得意到忘形。扭動身軀時腳下一滑,整個人滾下了雕背----

    說時遲那時快,金雕短促地鳴叫了一聲,陡然伸直了腳爪在剎那間抓住了醉酒青牛的衣裳,借著這一頓之力。醉酒青牛猛然一個鷂子翻身,雕爪同時一松。他就騎上了雕背,然后笑嘻嘻地沖著底下失望地發出吁聲的攻城方玩家笑嚷道:“夠不夠驚險?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啊?老子可是練了很久了,就是要在關鍵時刻耍你們一耍!”說著,他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指揮著金雕往城牆飛去。

    二十一弦的臉徹底黑了。敢情這几個時辰就他一個人在白白緊張了!醉酒青牛這個家伙做任務的時候還忘不了玩,現在回來了,不趕緊過來說明情況,倒騎著金雕在天空中耍寶。真是丟臉死了!郁悶死了!不過生氣歸生氣。他可沒有忘記現在地城牆已是千穿百孔,搖搖欲墜,等醉酒青牛從雕背上下來,也不讓他站穩就先問任務完成了沒有,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二十一弦嗖一下就奔下了城牆,往城里的行會建設處奔去。邊跑卻邊在心里暗罵醉酒青牛。既然已經做完了任務,為什么不早點發個傳書回來讓他先升級城牆去?偏偏要挑這樣緊急的關頭回來現寶。\\\、一要是晚了一步,城牆已被攻塌了那又當如何呢?

    醉酒青牛回守海寧城,攻城的玩家們也清醒了過來,被耍弄的滋味可真是不好,玩家們心里地洶洶怒火被徹底點燃了,不顧火箭刀牆的威脅,齊吼一聲就向著快要倒塌地城牆扑去----戳戳戳,刺刺刺,撞撞撞,眼見磚石屑飛,坍塌聲響,正要擦擦汗歇口氣再接再厲,誰知一抬頭卻發現老母雞變鴨,原本破破爛爛滿是洞洞的城牆竟然又完好如初了,更糟糕的是城牆似乎變得更厚更高更堅固,青冽冽的磚石在晨曦中閃著寒光,仿佛在嘲笑這些攻城玩家的不自量力。

    “**!”這次連一向最沉得住氣地月舞狂輪都暴走了,“他們居然臨時抱佛腳去做城牆升級任務了……”不過臨時升級城牆不是他憤怒的原因,他憤怒是因為昔日居然趕在城牆就要塌毀的最后一刻升級!這代表數萬名攻城玩家白白死了一兩次,突襲最關鍵的前三個時辰白白損耗了!當了回小丑,演了出鬧劇給整個服務器地玩家看,而他和書生夜白就是導演這一出鬧劇地蠢貨!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不自量力!書生夜白緊抿著唇,臉色鐵青,肌肉繃得有些僵硬,仿佛已經看到數萬人,數十萬人乃至數百數千萬人對著他比比划划,然后竊笑的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響,到最后都變成了醉酒青牛狂笑的那張臉,堅決的,狠狠的,向他壓下來----

    “不!”書生夜白使勁搖著頭,雙手在臉前拍打,想要將醉酒青牛那張淫蕩的笑臉打走,沒想到果然聽見啪啪兩聲脆響,他還沒反應過來,以為真打著了醉酒青牛,心里一喜手上更是卯足了勁一巴掌扇過去。

    “啪”一聲脆響,書生夜白頓時感覺到了滿足,但下一刻卻發現有點不對勁,怎么自己一巴掌抽出去好像只扇到了空氣?而且為什么左邊臉上會有火辣辣的痛感?他連忙搖搖頭,想要看清一點,誰知又是“啪”一聲脆響,這次連右邊地臉都痛了,但書生夜白總算看清楚身前站地人是誰了!

    “書生夜白,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打老娘?!”半月蓮怒氣沖沖地瞪著書生夜白,她白生生嬌俏俏的左右臉頰上各有一個紅通通地五指印,顯然是剛才被書生夜白誤擊了,于是原本就憋著的一肚子悶氣頓時泄了出來,狠狠地還擊了兩下,然后破口大罵,青蔥玉指就差點要戳到書生夜白的眼睛里去了。這一刻,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柔弱淑女。

    “瘋女人,你***趕快給我滾!”書生夜白最是要臉面的人,當著這么多玩家被一個女人抽了兩巴掌,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過,于是心里對秦箏的恨一下子就被丟到爪哇國里去了,半月蓮立刻榮登了書生夜白最痛恨之女人的寶座,若不是書生夜白此刻還惦記著攻城要緊,說不定就扑上去同她開打了。

    “瘋女人?你說誰瘋女人?你這個瘋男人!你們全家都是瘋男人!”被系統強制改了攻擊模式,同是攻城一方無法相互PK,半月蓮只好沖上去用自定義動作揪打書生夜白,卻被月舞狂輪一把握住了手腕,拉到一旁交給另一個玩家道:“把她帶出去看好她,別讓她在這里搗亂。”

    真是頭痛啊,都什么時候了,這兩個人居然窩里斗,不過說起來倒是書生夜白不對,明明半月蓮沖上去是讓他快點下令再次進攻的,雖然急躁了點,也可以看出她只是想看昔日落敗之心太過急切,并沒有什么錯,誰知書生夜白莫名其妙就扇了她兩巴掌,換作脾氣好的人,估計也要抓狂,又何況本來就挺潑辣的半月蓮呢?月舞狂輪郁悶地將腦中的雜緒趕開,接過書生夜白手中的令旗,大聲下令不計損耗,全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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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援
    反反復復的數次進攻不但讓等聯手攻城的行會損失慘重,而且內部矛盾四起。死亡一次會掉落10%的實力值這個大家都知道,雖然打頭陣的玩家覺得有些不公平,心懷微忿,但為了集體利益也無法太過計較,可是掉落的物品卻有如一根導火索,屢屢引起各行會成員間的爭吵、謾罵及至厮打!

    玩過網游的玩家通常都有這樣的經歷,死亡時往往會掉落自己最喜歡,最不愿意掉落的裝備,此次攻城的玩家當然也無法避免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同的是平常的PK或是打怪時死亡,裝備掉了是不可能再撿回來的,郁悶一陣也就罷了,但現在是聯手攻城,還沒進入混戰階段,可以說身邊都是“自己人”,于是掉了裝備的玩家難免都想將自己心愛的裝備討要回來,偏偏大多數撿了裝備的玩家一口咬定自己沒拿,或是以無法証明裝備原有主人所以不能奉還的借口拒絕掉裝備玩家的索取,然后矛盾就立刻尖銳起來。

    “媽的!老子不惜掉實力的沖在前面攻城給你們當肉靶,你們這些縮頭烏龜居然還有臉撿老子的裝備!”這是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句話,接下來就會引起一群人的反駁。

    “操!誰撿你裝備誰死全家!”

    “你罵誰是縮頭烏龜?要不是你擋在前面老子早就沖上去了!“傻X,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撿你裝備了?”

    “討厭!你以為你的裝備很值錢啊?我還沒瞧在眼里呢!”

    “就是,你是借著機會發戰爭財來了吧?動動嘴皮子就有裝備拿,算盤倒打得精刮響,可惜我們又不是傻子!拜托你啊,讓一讓,不要跟樹樁子一樣杵在這里擋了我們的路。^^首發  君  子堂  ^^”

    掉了裝備還被群體嘲諷的滋味基本上沒几個人忍得了,于是沖突立刻加劇。“龍行天下的。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喲!那你的就可以亂講話了?”

    “有沒搞錯?現在是我們龍行天下幫著你們攻城!是你們求我們!怎么,河還沒有過就想拆橋?”

    “大家都不要打了,讓他們自己打去!看把他能的!”

    越吵越厲害,最后吵架雙方都開始罷手不攻城,就站在原地彼此冷嘲熱諷。但會員們可以置大局于不顧。他們的會長可經不起這么折騰。雖然一開始抱著漁翁得利地心思才同聯手打昔日的,可現在海寧城久攻不下。他們便成了與栓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若是敗了,誰都跑不了!所以几個行會的會長一邊在心里后悔自己當初沒看清大局,一邊卻還要排解矛盾,維持秩序督促自己的會員奮力攻城。這樣地烏合之眾數量再多些又有什么用呢?誰都不服誰。各自在肚皮里精打細算,以至于天色漸漸大亮,攻城方的人員損傷是越來越多,城牆卻只是剛剛拆得有了點起色。^^不過這時候昔日昨晚沒在線地會員睡足吃飽來上線了。剛進入游戲。還很奇怪今天怎么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只有几個NPC在閑逛,待得知半夜時打起了行會戰,個個興奮不已,擦拳磨掌就想往城牆上湊,無奈城牆上的玩家已經太密集,擠不下了。最后還是二十一弦下令已經守城一夜的會員先去城內的客棧休息一會。這些剛上線的生力軍才得到了表現地機會。

    很多人還是不太習慣熬夜的,若天無云此時也呵欠連天了。被韓鐵衣趕去睡覺,并承諾一會要是開始城戰,一定會發傳書叫醒他。至于秦箏,韓鐵衣也想讓她去休息一會,反正她在城牆上守著也沒有什么用,不過她卻借口自己以前經常做任務兩三天不合眼,早就習慣了,然后拖著韓鐵衣去找巫亓,幫他一起布置毒藥。

    騅逝在一旁時常偷眼瞄瞄秦箏,每每想要開口,最后總是又將話咽了回去,此時看到秦箏下了城牆,想跟上去,但覺得自己擅用弓弩,此時是最能發揮力量的時候,所以忍住了沒有動彈,繼續守著城牆。隨著昔日行會上線玩家人數的增多,守城相對來說輕松了很多,二十一弦心里一直緊繃地那根弦終于松開了!雖然昔日玩家地人數和等行會的總人數相比還是略少了一二十萬,但士氣和團結程度卻高了不止一兩倍,再以休整過的生力軍對抗疲乏了一夜的頹兵,勝算一下子提高到了六七成,唯一還令他擔心的,就是與合作的各個行會私藏的那部分精銳!萬一,將他們逼到了即將解散行會地地步,他們會不會動用那部份力量來拼個魚死網破呢?

    南宮世家可沒昔日這么輕松了,此時南宮妖孽已經發了無數地千里傳書轟炸二十一弦,內容當然是求助,再求助,他已經快被打趴了!那頭攻打昔日,不住地死人,駐地這邊就源源不斷地有人復活,然后沖出來保衛行會駐地,面對越來越多的敵手,南營妖孽從輕松到疲憊再到現在地束手無策。雖然二十一弦已經發布了行會公告通知那些上線地點不在海寧城的昔日玩家趕到駐地去配合南宮妖孽打行會戰了,但由于昔日的會員挑選的練級地點一般都在海寧城附近,也習慣了下線前先回城去修理裝備、補充藥品,所以增援南宮世家的玩家數量不太多,以至于南宮世家的行會戰打的很吃力。

    “我說二十一弦副會長,不是說撐到天亮就可以的嗎?天大亮已經很久了,什么時候有增援啊?快撐不住了!”南宮妖孽又一封傳書發來的時候,二十一弦同時收到了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的傳書,“昨天生日,大家一起出去慶祝了,聽說你一晚上都在找我?有什么事?”語句看上去很淡漠,但隨手寫的字條后面畫了個俏皮的笑臉。

    二十一弦看完字條隨即開始苦笑,夜羽寒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他就不信几大行會昨天半夜聯手突襲昔日的事情她會不知道,恐怕剛上線就收到無數條下面會員匯報上去的信息了吧!不過這事兒與小樓聽雨還真沒什么關系,若不是他們兩個會長之間有一種很曖昧卻又沒有捅破的關系的話,小樓聽雨此時正該袖手旁觀才對!

    “昨夜三更聯手五大行會突襲海寧城,幸得南宮世家及時援手,現在南宮妖孽已經撐不住了,能不能請你們小樓聽雨幫忙解救?”二十一弦心焦南宮世家的情況,草草寫了傳書回復,但隨即想起了夜羽寒說她昨天生日,立刻又補了封回書,“說晚了一天,生日快樂!”

    “謝謝!不過幫你們昔日和南宮世家的話,我們小樓聽雨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夜羽寒的回書來得也快,但仍舊如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即使她想幫昔日,也必定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讓任何人的內心生出任何不該有的揣測。不過夜羽寒并不知道有時候過度的掩飾反而是一種暴露,她本性是一個可愛率真的女子,可每次一遇到二十一弦就假裝正經刻板起來,變化太大,足以讓原本沒啥想法的人生出點不純潔的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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