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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賣裝備 作者:禾早 ( 連載中 )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居然就這麼算了

    家死亡後通常情況下都是回到離死亡點最近的城填里韓鐵衣正從五陵城的復活點走出來,他身上的衣衫血污斑斑,臉上的面巾也染滿了血,且千穿百孔。不過,他這副模樣在五陵城里大搖大擺也沒人會覺得奇怪,因為從復活點走出來的玩家通常都是這個德性,有的臉上還帶著懊悔、沮喪或是憤怒的情緒。

    神女輝煌就是屬于很憤怒的那種,她此時正站在復活點外的一株大樹下,背靠著樹干,雙手互抱。看到韓鐵衣從復活點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扯出了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我就猜到你也會死回來!”神女輝煌在韓鐵衣假裝沒瞧見她,從她身邊路過時冷笑道︰“怎麼樣,經驗掉落10%的滋味如何?”

    “感覺很不錯!”韓鐵衣一勾嘴角淡淡笑道︰“我雖然死了,可是實力值仍在排行榜第七,不像某人,直接掉到第九去了!”

    神女輝煌就是韓鐵衣言下所說的,掉到排行榜第九的某人,她聞言氣呼呼地伸出手道︰“我的腰帶呢?還來!”

    “你的腰帶?又不是我的腰帶,怎麼問我?”

    韓鐵衣心里正煩躁著呢,他剛才站在復活點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救秦箏。其實,救就救吧,也不是什麼大事,盡可一笑置之腦後,他真正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為什麼會替她擋了那一掌,搞得自己死翹翹?!按理。他可不是這種會英雄救美,喜歡耍酷出風頭的人!難道,是因為她臨死前臉上那個傻乎乎地笑容?對了,就是那個笑容!竟讓他感覺到秦箏在那一刻是很幸福很滿足的,于是不忍心那樣的笑容就此消失,這才沖動地替她擋了一掌。可是他此時想起,卻又覺得有些奇怪,將死之人,還幸福滿足什麼?

    哎。搞不懂啦,爽性不去想。韓鐵衣硬生生的將自己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故意忽略自己心里另一種微弱的,異樣的情愫。他忽然想起自己走神的當兒。神女輝煌似乎說了些什麼,可是他沒有听清,于是盯著她那張怒火快要熾起的臉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你要是不把腰帶還我,今後就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任何裝備和武功秘籍!”神女輝煌這才知道自己威脅了此人半天。他居然都沒有听見!心里不覺有了深深地挫敗感,比被人輕視更令人惱怒的是什麼?是被人無視!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沒存在感麼?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是一件十分值得傷心的事。

    “太好了!”誰知韓鐵衣一听見她這句話,立刻就從儲物腰帶里摸出神女輝煌掉落地那根腰帶,忙不迭地還給她道︰“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還好死的時候沒有掉!你真是太幸運了!”說完,他不等神女輝煌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就跑了開去。邊跑。還邊道︰“記住啊!十天後又是交易的日子。我在老地方等你!”

    神女輝煌被他那一連串迅捷無比的動作給弄懵了,手中拿著腰帶。呆呆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氣得一跺腳,恨恨地罵一句︰“這個混蛋!搞了半天我又被他耍了!”

    韓鐵衣用一根腰帶就換回了繼續交易的機會,看上去好像挺公平,但如果不是他偷襲,神女輝煌又怎麼可能會死?不但不會死還能漲綜合實力值呢!更不會掉什麼腰帶!死亡後她原本在心里設計了一千種一萬種整治韓鐵衣的計劃,誰知道搞了半天,他竟然什麼損失也沒有,殺她地這筆帳,就這麼輕輕巧巧的揭了過去,偏偏她還無力追究!

    神女輝煌想了半天,終究還是覺得不甘心,摸出紙筆來

    寫千里傳書。

    “你殺我這筆帳怎麼算?”

    “咦,我不是剛把腰帶還你了嗎?抵帳兩清!”韓鐵衣回書的速度還挺快。

    “這不對,腰帶是你用來換回交易機會地!”

    “是這樣嗎?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取消我們之間地交易?”

    “因為你殺了我!”

    “這不就對了!我把腰帶還了你,抵帳兩清,所以就等于我沒殺過你,既然我沒殺過你,你還有什麼理由取消我們之間地交易?”

    “可是你殺了我,我才會掉腰帶!”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我不是已經還你了麼?”

    神女輝煌盯著手中的紙條看了半天,也不知接下去該如何理論。她都被他繞糊涂了,心里明知道這帳地算法不對,但究竟錯在哪兒,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氣得面色鐵青,銀牙暗咬,一把就將那字條撕了個粉粉碎,隨手一拋,碎紙被刮過的一溜小風吹得四散了一地。

    這時突然從不遠處跑出個貓著腰的NPC小老頭,沖到她面前直嚷道︰“破壞五陵城衛生環境,罰款100銀子!”

    神女輝煌知道與這NPC沒道理可講,只好自認倒霉,剛交掉子,韓鐵衣的千里傳書又送到了。

    “來醉月樓!玄字號包間。”

    “做什麼?不說清楚我可不去!”不知這家伙又要給自己下什麼套了,難道是要擺桌酒賠罪?神女輝煌冷然的臉上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意。

    “來不來隨你!”

    一張字條被信鴿扔到了神女輝煌的手中,她看完後氣得再次一把撕掉,正要扔,突然想起了剛才被罰的款,立刻機警地向四周探看了一圈,正與躲在花壇後頭等她扔碎紙的NPC小老頭四目相觸!那NPC老兒嘿嘿笑了兩聲,目光下移,緊盯著她手中的紙屑,咕嘟咽了口唾沫,神女輝煌卻突然對著他一勾嘴角,將碎紙屑統統塞進自己的儲物腰帶,拍拍手就轉身走人……

    “混蛋!”

    “白痴!”

    “流氓!”

    “強盜!”

    ……

    神女輝煌心情極度不好,走一步罵一句,等到詞窮後再次重頭開始,直將韓鐵衣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堪堪覺得心里好過了一些,辨了辨方向,往醉月樓走去。

    其實她很不想听韓鐵衣的話去醉月樓,可是心里又覺得好奇,想知道叫她去那里到底有什麼事。更重要的是,盡管韓鐵衣這次害到了她,她卻不能真的和他徹底翻臉,先前說日後再不與他交易的話,也只是氣頭上隨口亂嚷,當不得真。

    事實上神女輝煌才是真正害怕他們之間的交易不能繼續下去的那個人!因為她往常練級時打出來的裝備和武功秘籍,韓鐵衣照單全收,說好的價,銅板都不會少她一個。若是日後不再與他交易,神女輝煌又不知要將這些東西賣給誰去,尋常的玩家,能有資金收去幾樣都算挺有錢了,她又忙著練級,哪有時間拿出去零賣?而不賣的話,就騰不出儲物空間,也沒有錢來買藥練級,算來算去,只有將這些東西賣給韓鐵衣才是最省時省力的做法!

    站在醉月樓前,神女輝煌在心里盤算猶豫了半天,終于咬咬牙,走了進去。“蹬蹬蹬”幾步上了樓梯,走到玄字號包間門口,站立了片刻,這才伸手挑起了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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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失而復得的記憶

    女輝煌根本沒有想到房里會有這麼多的人,將一整張都擠滿了,此時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站在門口有些兩難。

    放眼掃去,只見這些人竟然都是方才參加門派戰,並且綜合實力值基本都在排行榜前十的人,比如醉酒青牛、巫、二十一弦、聆听等等,只有坐在巫身邊的那個女孩不知道是哪個,正低著頭在把玩手中一塊烏黑色的木牌,而二十一弦正用渴望的目光緊盯著她。

    秦箏的感覺很靈敏,哪怕是在這樣噪雜吵鬧的環境中,也立刻察覺到了門口有人,于是眼角的余光瞥了過去,見站在那里的是先前被韓鐵衣一劍刺死的神女輝煌,心中便覺得有些詫異,難道她是來找韓鐵衣報仇的?可是這里這麼多人,哪里又有她下手的余地?

    “呀,輝煌來了,快進來坐下喝酒,這里都是熟人,就算沒見過也听過,不要客氣。”輝煌,立刻將她拉進房內,摁到一張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他們竟然是朋友!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秦箏收回了心神,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木牌,獨自想著一些心事。

    神女輝煌本來板著臉,打算不搭理韓鐵衣的,誰知他竟如此熱情,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強忍住了沒有當場給韓鐵衣難堪,只坐在椅中。手里拈起個酒杯沉默不語。

    巫見韓鐵衣跑了,立刻又轉向醉酒青牛,一舉酒碗道︰“老牛,來來來,咱們兩個喝!”

    醉酒青牛人如其名,酒量不錯,基本也算是牛飲一族,見巫找他喝酒,當即爽快地酒到杯干。一點也不含糊。反正游戲中就算醉了,也不會像現實里那樣難受,喝多了,最多睡一覺。

    這兩人正喝到興高采烈處。巫有點喝高了,猛地一拍桌子道︰“老牛啊,說起來有件事可是你不對!”

    “什麼?”醉酒青牛也有些暈乎,斜睨著醉眼去瞧巫。

    “剛才墨輕寒挾持了七月。你居然不顧她的性命就殺上去了……”對于這件事,巫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釋懷,他又是個心里藏不住話地人,雖然此時與醉酒青牛正投契。卻也忍不住要怪責他一下。

    “我剛才又不認識她,她死不死與我有什麼相干?”醉酒青牛將酒碗往桌上一頓,奇怪地看著他道︰“我是來玩游戲的。又不是來救死扶傷的!”

    巫聞言頓時語塞。說得也是。如果當時墨輕寒急持的是另一個他不認識的女玩家。恐怕他也會以大局為重,未必會顧及到那人的生死。總不能為了一個玩家被BOSS急持,大家就都棄械投降吧,那樣的話,此事將成為《江湖》中第一惡搞事件。畢竟游戲是全虛擬的,死了也能復活,算不了一件大事。

    “是啊,老牛說得對!”韓鐵衣點頭笑道︰“我們這幾個武功實力都算挺高的,又有哪個沒死過?老巫,你也不敢說自己沒死過吧。”

    巫听韓鐵衣這麼說,倒是回想起了自己做新手地那段日子,說起來,他當時還被一個叫周盈的女孩給害死過呢!兩人和解後一起練級,打BOSS,倒也樂趣多多。後來听說她被朋友叫去幫忙做事,就很久沒見她再上過線,想來大概是很忙。從那時開始,巫才習慣了一個人孤身沖級,甚至還想著實力練高後,等哪天她上了線,自己好帶她。

    “好像有人忘了他剛才救死扶傷把自己害死了。”二十一弦淡淡地笑道。

    他這一句話有如一石擊起了千層浪,不少人都拍著自己的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嚷道︰“有奸情!肯定有奸情!”

    “我認識鐵衣這麼久,好像沒見他干過好事。”聆听這個不太說話地人也被熱鬧的氣氛所感染,調侃了韓鐵衣一句。

    “去去去,

    好像成天都在干壞事一樣。”韓鐵衣先是心頭一跳,見秦箏坐在那里若無其事地听著眾人說笑,臉上始終帶著很甜美的微笑,這才恢復了常態,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失望,不知為何,竟然很想再瞧一次她滿足的笑容,而她現在臉上地笑,美則美矣,卻空洞得沒有內容。

    神女輝煌緊擰起眉頭,心里郁悶!這個混蛋,居然殺了自己卻去救別人。她再瞧了秦箏一眼,見她只是隨意地坐在那里,臉上雖帶著笑,卻好像與這眼前的熱鬧格格不入,整個人顯得分外孤單。她又哪里知道秦箏心里的感覺真的是孤單,甚至還有些淒惶呢!

    越熱鬧越孤單,大抵就是秦箏現在地感覺了。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被血雨樓主撿回去養的孤兒,父母也不知還在不在人世,但心里多少存了一份日後能夠找見他們的希望,想嘗試一下自小就沒有嘗過地天倫之樂。

    可是今天墨輕寒殺死老祖地那一刻!墨輕寒對她吼叫地那一刻!她的腦子里突然有東西“踫”一下炸裂了開來,然後塵封了十幾年地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

    原來,她的父母也是被人這樣殘忍地勒死的!

    原來,她當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阻止,更無力解救!

    原來,那個凶手殺了她全家後,就是那樣面目曲扭地沖著她吼,並且使勁地搖晃她,要她交出什麼信,最後將她猛地推倒在地上。一塊尖石磕破了她的後腦,鮮血流出來,她昏了過去,醒來時整個世界已面目全非!

    是血雨樓的樓主救了她,息心調養了很久,她漸漸地養好了傷,包括心傷,于是遺忘了那一段痛不欲生的經歷,也開始殺人,或被殺,只不過她的運氣比較好些,每一次總是死里逃生。

    說起來,血雨樓主對她還是挺好的,請人教她識字,教她武功,大概是因為潛意識里想要報仇,想要變強,想要擁有能夠自保的能力,所以她學得分外刻苦而又用心,加上本身有習武的天份,沒有幾年,武功就已超越了教她的師傅,成了血雨樓中能夠獨擋一面的金牌殺手。

    對比起樓中的其他殺手來,樓主似乎也特別疼愛照顧她,並沒有將她訓練成完全泯滅人性,只知殺人的傀儡,時不時還召她去聊聊天,下下棋,除了偶爾有些高難度的任務需要她出手外,其余的時間,她可以自由自在。只不過,她知道也一直守自己的身份,不交朋友,也不敢想象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當殺手,雖然不是她願意的事情,但她要報血雨樓主的恩,所以樓主吩咐下來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血雨樓主有時候看見她,也會嘆氣,說當初實在不該將她訓練成殺手,因為她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人,不適合做冷血的殺手。

    “七月!”

    “七月!”

    “啊?”巫叫了好幾聲才將她從回憶里拽出來,換作從前,她不會這樣不謹慎,但這段失而復得的記憶令她沉靜了許多年的心情紛亂如麻。

    當時殺墨輕寒,也是緣于這份記憶,她將墨輕寒當成了她的仇人,那一刀子捅下去的時候,是她第一次殺人殺出了快感!她以為自己報了仇,可以去九泉之下與父母相見了,後來被韓鐵衣救了,清醒過來才覺得哭笑不得,因為她已經“死”了呀,這就是“九泉之下”,一個奇怪的,超出她認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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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群聚

    巫亓端著酒碗,正在打量坐在那里恍然回神的秦箏,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以為是她的對頭韓鐵衣也在這里,所以她心情不好,不愛搭理人,于是笑道︰“今天大家都很開心,你也一起來喝幾杯,悶坐在那里有什麼意思?”

    秦箏聞言一笑,只向著巫亓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一口飲干。

    “開心?”神女輝煌沒好氣道︰“有什麼好開心的,一場門派戰打下來,三個門派宗師全死了!最佔便宜的,恐怕就是他們隱月閣了!”神女輝煌其實只覺得丟了面子,對鐘無煙的死亡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因為這個NPC實在不怎麼可愛,死了正好,重新刷新一個門派宗師,也許還更討人喜歡。

    不過她這一席話,卻說得巫亓又傷心起來。他想起老祖往日里的可愛處,不禁嘆一口氣。以後,見不到啦!秦箏卻不知道NPC是不能再次復活的,雖然在老祖被殺時黯然神傷過,但沒有巫亓那樣的感觸。

    “我們佔便宜?任務都失敗了,回去挨罵還差不多。”醉酒青牛說著,往嘴里一顆一顆地丟搓去了細皮的花生米,“這次虧大了,隱月閣聲望狂降哪!BOSS也只搶殺了一個,爆了一堆垃圾東西。”

    二十一弦听醉酒青牛這麼一說,想到他們中途出來攪局,不禁哼了一聲,一張溫雅的臉上寫滿了郁悶。

    “伙計,別生氣啊!”醉酒青牛用肩膀頂了頂他身旁的二十一弦,端起酒碗道︰“來踫一碗。你知道我最喜歡殺BOSS,這次是大宗師啊!平時沒機會殺的。”

    二十一弦以三根手指提起了酒碗的邊沿,與醉酒青牛地酒碗踫了踫。一飲而盡道︰“這不是你來攪局的理由!”

    “那我要是說接了任務以後才知道打的是抱琴軒,你心里會不會好受點?”醉酒青牛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望著這個與自己一起輾轉玩了不少游戲地兄弟。

    “信你才有鬼!”二十一弦將手掌往醉酒青牛面前一攤道︰“拿來!”

    “什麼?”

    “別裝蒜。你說的那些垃圾東西拿來。”

    “給你給你,都給你。”醉酒青牛將鐘無煙掉落地裝備一股腦兒掏了出來。放在桌上往二十一弦面前一推,笑道︰“我哪次打了東西不是給你?總說我不管行會,如果我真不管,昔日的福利怎麼可能有這麼好?花的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哪!”

    “那麼我們換一換?”二十一弦將東西收起,都不給他一個好臉色瞧。

    “別啊。你這不是寒磣我麼?我哪管得來這麼大一個行會?我只喜歡殺BOSS!嘿嘿!”醉酒青牛說著,又轉頭去找巫亓拼酒。

    韓鐵衣卻眼神亮晶晶地望著二十一弦道︰“賣不賣?”

    “你開個價。”彼此都是混熟了的人,用不著客套,二十一弦相當干脆地將裝備地屬性亮出來給韓鐵衣瞧。

    這兩人交頭接耳了半天,就見韓鐵衣拍了拍二十一弦的肩膀,塞給他一疊銀票,然後收走了桌上的裝備。

    聆听見狀在旁笑道︰“我說鐵衣,你天天搗鼓裝備,自己臉上戴個破面巾都舍不得換一條?”

    “換什麼換?拿去修一修不就完好如初了?”韓鐵衣嘿嘿一笑。卻不去理他。

    神女輝煌也沒見過韓鐵衣的真面目,覺得好奇,便在旁慫恿道︰“把你那張臭臉拿出來晾晾啊!我們這里哪個不是以真面目見人的?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害羞?”

    “害羞?我會害羞?我是怕你們見我長得太帥。會自慚形穢地跑去整容!”韓鐵衣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二十一弦的箜篌。作美人琵琶遮面狀。

    轟一聲。眾人都笑了。秦箏此時心中對韓鐵衣的敵意減弱了好多,見他一個大男人。故意作出扭捏的女子樣,不覺也笑了。這才覺得酒酣耳熱氣氛正濃,這一輩子,她也沒有和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歡聲笑鬧過,心里的陰霾不禁散去了一些。“韓鐵衣!”神女輝煌真是好氣又好笑,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麼才好。

    “干嘛?”韓鐵衣將箜篌拋還給二十一弦,又恢復了原來地憊賴模樣,也不瞧神女輝煌,只催促二十一弦道︰“來一段音樂助助興啊!”

    “你摘了面巾我就彈。”二十一弦有意招納神女輝煌入會,只是平時沒機會套近乎,這個時候不特意示好還等什麼?

    “哎,你們煩不煩?我戴著面巾是想以後欠你們錢的時候好逃跑,干嘛非要看?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韓鐵衣也喝多了酒,偏偏不想給人瞧。

    “說地是,男人不靠長相,靠的是內涵!”醉酒青牛舉碗遙敬韓鐵衣道︰“我就是比較有內涵地人,哪位美女同我去廟里求根姻緣簽哪?”說著,他地眼楮在神女輝煌和秦箏的臉上掃了一圈,笑道︰“七月,去不去?”

    “去。”秦箏笑道︰“去求根簽來解一解,看看我們上輩子是不是怨家,要不怎麼今天剛見面,你就差點置我于死地!”

    轟一聲,眾人又笑了。

    游戲里就是這點好,門派恩怨歸門派恩怨,絲毫不影響玩家們私底下地交情,方才大伙還因各為其主而殊死奮戰,下一刻又可以聚在一處自由談笑,真有那麼點一笑泯恩仇的味道。秦箏突然喜歡上了這樣的世界,在這里做什麼都可以隨心隨意,不用像以前一樣,背負那麼多恩仇,活得好厭倦!

    “七月,你今天收獲不錯吧?”巫亓依稀記得自己在殺人的時候,秦箏跟在後面撿東西來著。不如,就讓她把不需要的裝備都賣給韓鐵衣?總比她去外頭一件件賣要好得多。

    “大概撿了四五百件裝備。”秦箏點點頭,還有幾千銀票,她沒有說。不喜歡當著這麼多人把什麼都說出來。

    “怎麼樣,鐵衣你收不收?”他們兩個之間有芥蒂,但似乎不影響做生意,最好能因為做生意再把關系搞融洽些,不然他巫亓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韓鐵衣听見秦箏說有四五百件裝備的時候左眉就揚了一下,別說是他了,別人听了都有些心驚。這游戲裝備掉率不高,巫亓當時閉關半個月的收獲也才三四十件裝備,秦箏居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撿了四五百件?!隱月閣的這幾個玩家加入門派戰比較晚,他們沒有看到秦箏在千萬人的面前安靜地拾取裝備的場面,吃驚就更甚了,只有二十一弦和神女輝煌見到了那一幕,心里猶自羨慕。

    “原來那個在三大門派對峙的時候跑去毒液里撿裝備的是你?”神女輝煌當時離得遠,並沒有看真切,此時才恍然。

    “是。”秦箏一笑,開始將腰帶內儲存的裝備一件一件都拿出來,她與韓鐵衣之間有芥蒂但和銀子卻沒有仇。她現在想要存錢,或是開店或是買一座大宅子,她想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一個所謂的家。

    有生意可做韓鐵衣當然也不會拒絕,今天這一次相救與被救的事情發生後,他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許多,再不像先前那樣一見面就相互拍桌子瞪眼,起碼可以坐下來,溫和地說說話,至于他們心里想的到底是什麼,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當秦箏將裝備堆滿了面前桌子的時候,韓鐵衣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道︰“你的儲物腰帶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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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駐地令牌

    秦箏壓根沒想到韓鐵衣說出來的會是這樣一句話,怔了怔道︰“當然不賣。”是呀,儲物腰帶是若天無雲送的東西,怎麼能賣出去。

    “真可惜。”韓鐵衣嘆一聲,似乎對這條儲物腰帶很感興趣,又盯了會,再撥弄了一下桌上的裝備,突然伸出手攤開五個指頭道︰“500兩銀子一件裝備,有多少收多少。”

    “賣他。”秦箏還未答話,巫亓先點了點頭。

    這些裝備都是玩家身上掉下來的,雖然裝備等級不一,但里面有不少是小極品,當然,有一些價值不止500兩,但同樣有一些價值達不到500兩,平均一下,這個價賣出去並不吃虧。當然,一件件分別賣給不同玩家的話,賺的錢會更多些,但浪費的時間太多,得不償失,有這些時間去賣裝備,又能再打一批出來了。

    秦箏點點頭,從桌上的一堆裝備里挑了幾件收回來,再點了點數道︰“一共是489件裝備,二十四萬四千五百兩銀子。”

    這些銀子對一些仍在拾銅板的新手玩家來說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對這包間內的高手們來說,卻也算不了什麼,所以也沒有人動容或是駭異,韓鐵衣笑笑道︰“身上沒帶這麼多錢,跟我去錢莊取吧。”

    “好!”秦箏答得很干脆,畢竟人家剛救了她,她也是個性子爽快的人,覺得要是再給人臉色瞧那就太不厚道了,這一次從前的恩怨就兩相抵消吧。她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賺的錢可以買房子的一個角落了,還要繼續努力。

    “慢來慢來。我也想從你那里買一樣東西。”見他們倆交易如此順利,二十一弦地心忍不住也癢癢起來,連忙叫住秦箏。那個廢材牛。叫他去秦箏手里買令牌,他不願意。非要自己打,誰知鐘無煙死後居然沒爆出令牌來,那麼秦箏手上的那塊,就加倍令人垂涎了。

    “我沒東西賣了。”秦箏實話實說。

    “那塊黑黑的牌子,對。就是這個,我想買這個。”二十一弦看著秦箏摸出駐地令牌,不禁眉花眼笑道︰“一千兩銀子怎麼樣?”

    秦箏不懂這塊名字叫做“駐地令牌”地木牌是個什麼玩意,但不懂歸不懂,她又不是傻子,閑閑一眼瞥過去,就見二十一弦故作悠然的姿勢里有一種掩也掩不住地焦躁,再看他的眼,里面有欲望的光在跳躍。于是輕笑了笑,將手一翻,握緊木牌道︰“不賣!”

    “你你你——”二十一弦原本以為秦箏會順水推舟地答說好。誰知等來的竟是這麼一句話。再看韓鐵衣,已經笑翻了。椅子都差點仰倒到地上。一面笑一面道︰“弦子啊弦子,你以為你在騙小女孩?”這個七月他早就領教過了。第一次遇上她時,她一招禍水東引就搞得自己狼狽吃癟,根本就不是個容易上當的主,這兩人湊一塊,還指不定誰騙誰呢。可惜,韓鐵衣並不知道此七月非彼七月,不過人雖不同,智商卻也差相仿佛。

    果然,二十一弦在這里你個不停,秦箏在那邊卻向著他嫣然一笑,然後不接話,不發問,也不看他,只在那里把玩著那塊木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燈光照射在木牌上地角度顯得分外明晰,能看到牌身上那四個螢螢發光的字。

    “五千兩!”二十一弦再次開了口。

    秦箏不語,只是搖頭。巫亓在一旁皺眉瞪眼,可惜卻不認得這是什麼東西,也不曉得能值多少價,所以也出不了主意。游戲道具其實沒有個準價,都是根據買主的需求程度來大體估價,有些東西,在一些玩家眼里一文不值,在另一些玩家眼里卻價若千金,不可一概而論。

    “一萬兩!”二十一弦的聲音提得高了些,有種急迫感。但他的價一喊出去,見秦箏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便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于是臉上換上了一慣的溫和笑容,輕聲道︰“五十萬兩,商量一下?”

    這急劇飆升的漲價方式將在座的人都駭了一跳,除了醉酒青牛外,沒人知道二十一弦怎麼舍得出這麼高地價錢買一塊小破木牌。五十萬呀,兌換成現實幣也有個五千塊了,基本等同于一個普通人整月的工資。雖然每個人都看到了那木牌上“駐地令牌”這四個大字,但他們平時都不怎麼關注行會,仍然覺得這玩意一錢不值。

    這次秦箏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半座宅子哎!不過,她地心理素質有異于常人,那眼皮跳得非常非常的微弱,二十一弦根本沒看見,還以為她仍是無動于衷,不覺有些頹喪道︰“要不你開價吧,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多少你都給?”秦箏不看他,看自己那在燈光下顯得十分瑩潤地手指甲。

    “當然不是!”當他是金山銀庫啊?怎麼可能!

    “那還是你說吧,你最多能出多少價?”秦箏還沒摸清楚二十一弦地底線呢,不想這麼快就一口定價。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有那麼點經商的才能,只不過以前從來不愁銀子花,更不做討價還價這種事,所以沒發現而已。

    這丫頭,真不簡單哪!韓鐵衣摸了摸鼻子,饒有興味地盯著秦箏。五十萬兩銀子,在游戲里不算少了。可以做很多地事情,也能買不少裝備,可是她臉上居然連一點興奮的神情都沒有。到底是她的情緒控制得太好還是她在現實里太有錢可以不在乎?不對不對,拿現實里的錢兌換來的游戲幣花起來沒什麼快感,就算她再有錢,親自賺到錢的感覺總是不一樣,她不應該這麼冷靜的。

    說起來,韓鐵衣在游戲中也見識過不少二世祖,他們花著父母的血汗錢一點也不心疼,買起裝備來動輒就是幾十萬幾百萬地甩錢,根本不當回事,但如果他們自己能在游戲里賺到幾萬兩銀子,那也是逢人就要吹噓炫耀一番的。不止是他們,那種成就感是每個玩游戲的人都能夠體會到的一種滿足與欣悅,就如同殺死了一個BOSS、得到了一件極品裝備、P完勝、或是等級實力達到了一個巔峰!如果體會不到這種成就感,那這人基本就是個網游快感絕緣體,又怎麼會來玩游戲?

    且不提韓鐵衣在旁如何揣度秦箏,房內其余的人早都亂成一團了,一個個都在七嘴八舌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醉酒青牛說︰“弦子,這個買賣太虧本了!不如我們再去殺個門派宗師看看爆不爆令牌?”

    二十一弦笑道︰“好啊,這就走,去殺隱月閣的門派宗師!”

    “當我沒說過,你隨意!”醉酒青牛被酒嗆到了,低下頭去咳嗽。

    巫亓低聲向秦箏道︰“他要是出到一百萬兩就賣給他?”

    神女輝煌卻去拉韓鐵衣的衣袖,悄聲問道︰“這個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唯有聆听很安靜,坐在那里沒有說話,一邊听著眾人的議論一邊拿著雙筷子在桌面上輕輕地劃。他似乎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在游戲論壇里看到過一個貼子,發貼的行會出高價收購這駐地令牌,開的價是現實幣5萬!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駐地令牌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是打哪個BOS出的,所以那個貼子被人火爆地跟貼議論了一段時間後就湮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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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有錢了

    十一弦與醉酒青牛悄悄商量了好一會,從駐地城市里會給行會帶來怎樣的收益一直展望到行會的可持續性發展,兩人的頭都快貼到一塊去了,才決定下買令牌的最高價。

    “二百萬,最高價。”二十一弦舌尖輕輕一轉,吐出這句話,然後包間內便鴉雀無聲了。

    好多錢,夠買好多藥!這是巫的第一反應。

    這人瘋了,二萬塊現實幣買一塊爛牌子?神女輝煌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這兩人真能壓價。聆听沒有吱聲,他和醉酒青牛畢竟是同一個門派的,不會相助秦箏。

    韓鐵衣卻微微眯起眼,背靠在椅子上,一直很密切地注意秦箏那邊的動靜。他其實也不太清楚這個駐地令牌能做什麼,但二十一弦的態度實在令人玩味。他是一個對行會有狂熱,很執著的人,現在既然能夠出到這麼高的價格,也就是說那塊牌子對行會的用處很大,他志在必得,那麼,很有可乘之機喲。如果那個七月足夠了解他的話,應該知道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韓鐵衣心里想著,手指頭輕輕叩著桌沿,他在猶豫要不要給巫透個信,畢竟這包間里的人,除了巫是他最好的朋友外,其余的只能算是同一陣線的合作伙伴。但他還想看看那個七月會如何反應呢,告訴了巫,可就瞧不到了。

    秦箏听了二十一弦的話,思考了一會才滿面笑容地站起身來。二十一弦以為她同意賣了。那眼神看上去顯得愈發地溫情,誰知秦箏卻是向著韓鐵衣笑道︰“我們去錢莊取錢吧。”

    “你就這麼走了?”二十一弦的笑意頓時僵住,他在秦箏這里踫過好幾次釘子了,簡直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你沒誠意,我不想談了。”秦箏笑道︰“我去錢莊門口叫賣去。”

    “……”

    二十一弦無語。事實上,這個駐地令牌能值多少錢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只要想想殺門派大宗師的難度,大抵也能計算出令牌的價值。這次三大門派幾乎傾巢而出,再加上隱月閣的介入。四大門派爭戰,殺了三個門派宗師,只出了這麼一塊駐地令牌,說這令牌是以人命堆疊出來的也不為過。而且這個游戲的死亡懲罰又如此的重……這麼說起來,自己只出二萬的價,似乎地確顯得有些誠意不足。

    “五百萬。”這時醉酒青牛開了口,他畢竟是一個大行會的會長。雖然平時不管事,但偶爾認真起來,也是很有氣勢的。

    “老牛你——”二十一弦沒料到他會加價,倏然回頭。這家伙。剛才不是還反對他出高價買這令牌麼?怎麼現在出價比他還狠?

    “想要就買。”醉酒青牛與他畢竟相識已久,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思。

    二十一弦那溫雅地笑容又浮現在了臉上,只淡淡道一聲好。便轉眼去看秦箏。

    討厭!這兩個人。欺負她沒有親人朋友麼?秦箏瞥見他們兩人之間那流露在外的兄弟情誼。正郁悶,就听韓鐵衣在旁道︰“知道你們哥倆好。也犯不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肉麻吧?”

    噗嗤,被韓鐵衣這麼一說,神女輝煌笑了,巫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張嘴真欠扁!”醉酒青牛滿頭黑線,手中的酒碗直接就向著他砸了過去。

    韓鐵衣側頭一避, 一聲,酒碗在牆上砸了個粉粉碎,他卻嘿嘿笑道︰“五百萬啊五百萬,還加一句想買就買,青牛,你對兄弟果然夠義氣。”

    秦箏見他說話時眼神有意無意地向自己這里

    仔細咀嚼他地話中之意,不覺心念一動。他,會這己?

    “那還用你說?”醉酒青牛斜睨韓鐵衣一眼傲然道︰“我的人品有口皆碑!不過對你這種不算是朋友的人,也一向心狠手辣!”

    韓鐵衣正想和他繼續貧下去,就听秦箏那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道︰“一千萬!”

    “什麼?!”醉酒青牛怔了怔,哪里想得到這個女孩比他還要心狠手辣。

    “我說一千萬兩銀子我就賣這牌子。”秦箏甜甜一笑,清美無雙,可是她地話卻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大地震憾了一把。

    巫算是嘆服了,她還真敢開口!

    “算了,太貴了,我不要。”二十一弦搖搖頭,一千萬,等于十萬現實幣,只買一塊木牌還真的有些瘋狂。不過——

    “你不要我要!”醉酒青牛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錢莊,收錢交貨!”

    秦箏沒想到他連價都不還就一口應承下來,再抬眼去看韓鐵衣,正好瞥見他望著醉酒青牛地背景,唇角幾不可見地微微上揚。

    “老牛,這個價錢高了。”二十一弦連忙阻住了他地去路。

    “是高了,但值得!”醉酒青牛停下腳步道︰“十萬塊,換一個可以發展地城池駐地,換一個昔日行會輝煌的未來,不值得嗎?”

    二十一弦長嘆一聲,他心里其實也是這麼想地。但說到底,他們兩個畢竟不是現實幣玩家,游戲里的錢財家身都是辛苦打拼來的,一千萬銀兩,那得醉酒青牛屠上多少個BOSS?

    “你什麼變得這麼婆媽?不是說駐地建起來,發展了商會還能收稅的麼?”醉酒青牛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無恥,“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當然要先買回來。”

    “什麼破比喻!”韓鐵衣嗤笑一聲,揚聲喊道︰“跑堂的,快來結帳結帳。”

    出了醉月樓,眾人分道揚,巫嫌喝得不過癮,自個又找地方喝酒去了,神女輝煌和聆听卻同時下了線,只有秦箏等四人,一路徑向錢莊走去。

    待到從錢莊里取出錢來,醉酒青牛很爽快地將十萬兩黃金轉到了秦箏的帳戶上,韓鐵衣也分文不少地將銀子交易給她。

    拿到了駐地令牌的二十一弦只打了聲招呼便迫不及待地拖著醉酒青牛離去,他要去選址建立城池駐地。最後錢莊門口分站著兩人,正是一天前還是死對頭的韓鐵衣與秦箏。他倆對望望,發現彼此之間無話可說,韓鐵衣打個呵欠懶洋洋道︰“沒事我走了。”

    “好。”秦箏說著,看見他離開,突然又道︰“剛才謝謝你,還有下午的事,也謝謝你。”

    “謝什麼?我有做過什麼嗎?”韓鐵衣頭也不回,“你一定是記錯了,我躲你還來不及呢……”

    話音未落,他已去得遠了。

    秦箏站在原地眺望了一會,直到看到韓鐵衣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中,心情突然就變得雀躍起來。有錢了!有錢了呀!可以買宅子,可以買店鋪,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這麼多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金錢生出渴望來,也是她心里的願望第一次得到了實現!原來,“活著”的時候她並沒有感受到生的喜悅,“死了”之後卻明白了存在的快樂。

    感謝這個世界,現在她過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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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巧遇

    寬的青石路像蛛網一樣向著整個城市四面八方地伸展過往的人很多,即使入了夜,人聲依然哄雜。遠遠,有笛聲悠悠蕩蕩時隱忽現,又有笑語喧嘩夾雜在酒肉的香氣里襲人而來。抬頭,天際是一輪殘月,更襯出整個城市的***搖曳。五陵城對秦箏來說,即熟悉又有些陌生,她晚上喝了點酒,現在被涼風一吹,身上覺出些冷,臉上卻熱騰騰地有些燒燙起來。

    去哪里呢?很想現在就去挑個宅子,就算醉倒也有個可肆意睡眠的地方,可是順腳走著,卻發現自己到了客棧的門前。

    這個世界很奇怪的,很多店鋪都是日夜經營,很多人也都是日夜不休。客棧也奇怪,看上去並不大,只能容納幾十間房的樣子,可是每天進出投宿的人很多,往往都有幾百上千人,還是每人一間寬敞的大房,也不知是怎麼擠進去的。

    放飛一只鴿子,秦箏問了下若天無雲在哪兒,順便讓它送去幾件裝備。她是先前看到巫發千里傳書給一個姓周的玩家,附帶了裝備去,這才知道原來信鴿還可以用來傳送一些小件物品。

    秦箏向客棧掌櫃要了一間房,正往上走,冷不丁在拐角處撞上一個從上頭沖下來的玩家,撞得鼻子生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那玩家連忙道歉。

    “咦,這不是七月姐姐麼?”又有一個綿軟柔美的女子聲音響起。

    秦箏疾退兩步倏然抬頭,卻見撞到她地正是邊走邊回千里傳書的若天無雲。而他身後跟著的卻是許久未見的半月蓮。

    “呀,七月!”若天無雲道歉的時候還忙著回書呢,听半月蓮這麼一說,才注意到自己撞到的人果然是秦箏,不由歡喜道︰“怎麼這麼巧?我剛收到你的傳書就遇到你的人。不錯不錯,你送的裝備我太喜歡了。”

    秦箏正想說這些裝備都比不上他送自己地那條腰帶,卻見半月蓮的臉色突然又有些不自在起來,不覺改口笑道︰“真的很巧,你們去哪?”

    “本來我要下線了。若天說肚子餓了,要我陪他去吃點東西,誰知道剛下樓就遇到了你。”半月蓮笑得有些高深莫測,“七月姐姐。你上回送我的那本劍法我很喜歡,比我以前用地劍法都厲害呢。”

    秦箏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是這樣麼?其實她教過半月蓮的那三招自創劍法威力雖然不如她現在自創的劍法強,但比起那一疊一疊批發著賣地幻月劍法可要強上一些。僅管只有三招,可是後招變化繁復無窮,不比一套劍法簡單呢。

    “走啦,不要站在這里堵人家的路。七月跟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邊走邊說。”若天無雲打斷了她們。

    “好。”秦箏應了一聲就轉身向下走。若天無雲是朋友,這一點。無論如何不會因為半月蓮的存在而改變。

    三人並肩佔了半條路。向五陵城中的小吃一條街走去。

    “若天。我記得你說攢錢買了宅子後我們做鄰居。”秦箏伸腳踹飛路上地一小塊碎石,看著那石塊蹦跳翻滾地撞到不遠處一輛馬車的車輪上。又反彈出來卡在青石路的縫隙間。

    “是啊!我正在努力!”若天無雲听見秦箏這麼說突然興奮起來,當街就摸出全身地銀子銀票來查看,數了又數,最後終于道︰“我已經攢了10萬兩銀子了!再過上幾個月,大概就可以買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半月蓮悶悶地,她對宅子店鋪這些沒有研究,有些听不懂他們地話,更糾結的是她覺得自己完全被排除在了他們地話題之外,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七月想買宅子啊,我說我們以後可以做鄰居。”若天無雲興致勃勃的。

    “啊,那我也要一起住!”半月蓮突然想到這個游戲里是有婚姻系統的,臉上的笑容立刻甜蜜起來。如果和若天在游戲里結了婚,豈不是就可以住在一起了麼?

    “好啊。”若天無雲哪知道半月蓮的話中別有深意,只是笑道︰“我還

    買了宅子以後請NPC給我挖個大坑。”

    “做什麼?”秦箏不解,難道要埋什麼寶藏?

    “注水進去做游泳池啊!”若天無雲哈哈大笑道︰“我想要一幢帶游泳池的別墅很久了,可是現實里住公寓,買不起,只好在游戲里過把干癮了!”

    游泳池?想游泳去河里溪中不就行了麼,為什麼還要建個池子?秦箏有些不解,但她的心思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而是納悶他們總提起“現實”、 “游戲”,這兩個詞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按他們的話來理解,這兩個詞多半像是地名呢!又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好像她活著的時候,人們經常提起西方極樂,或是幽冥地府……

    “游泳池啊,我喜歡!可惜這游戲里沒有比基尼的泳裝啊,我到時去找裁縫問問,看看他們能不能給我做一套,再訂做幾把大的遮陽傘。哈哈,不過墨鏡肯定是做不出來的。”半月蓮一直很自傲自己的身材,這時候興奮地聲音突然大了幾個分貝,將秦箏的思緒給完全打斷了。

    秦箏當然听不懂半月蓮這時候在叫嚷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卻轉眼瞥見若天無雲瞪大了眼楮,半張著嘴,一副被震住了的呆傻表情。

    若天無雲現在的確有點滿頭黑線似的尷尬,如果這款全古代背景的游戲里真的出現一個穿比基尼,戴墨鏡坐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曬太陽的摩登女郎,那會是多麼怪異的一件事情?于是他連忙換個話題向秦箏道︰“七月,你有沒有想好在哪個城里買宅子?”

    “就是為了這個,正要問你呢!”秦箏笑道︰“實在不知道怎麼買法。”

    “每個城市都可以買啊,你先挑好城市,然後選好宅子找府衙的知事購買。”若天無雲昨天剛查過資料,這時候說起來井井有條,“對了,待售宅子門前的名牌上標的都是價格。”他知道秦箏在有些問題上時而小白,所以養成了與她在一起時,說話盡量詳細的習慣。

    “嗯。”秦箏邊記憶邊點頭,這時身旁的半月蓮迫不及待地插話道︰“說實在點的,若天,你現在還差多少錢買宅子?”

    “90萬呀!”若天無雲郁悶了,就差沒有學漫畫里的小了。

    “我這里還有20萬。”半月蓮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拿現實幣兌換點錢來,我們買宅子去?”

    “啊?不要不要,我不急,晚一點沒有關系。”感情遲鈍的若天無雲到現在才听出半月蓮的意思,她竟是想同他一起買一座宅子!那麼,也一起住?!

    不!這太恐怖了!他想起昨天被那個熱情的陌生女孩從冰果屋拖出來,漫無目地在大街上兜了好久,那女孩一直在說要和他在一起,什麼情呀愛呀,嚇得他好不容易才借口要下線飯遁走了,驚出一頭的汗。

    其實他不反感和美女一起聊聊天,練練級,畢竟愛看美女是所有男人的天性,但是要上升到情愛的高度,恐怕早了點吧?說實話,他當時很懷疑那女孩是不是真的懂什麼叫情什麼叫愛,現在半月蓮又這樣說,更使他驚嚇。他和半月蓮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但似乎也不長,連情愛都還沒有談過,她居然就想要同居?!不行,游戲里也不行!

    “哎,我突然很想吃烤雞翅膀,那家賣的看起來不錯,走啊,去嘗嘗。”秦箏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起來,趕緊轉移話題,將他倆的心思往正常的方向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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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三座宅子兩個鄰居

    月蓮是不習慣在游戲里睡眠的,吃完東西她就下線去若天無雲回到客棧,臨睡前,若天無雲笑說這下是真的做了鄰居,秦箏回之一笑,也不言語,徑直砰一聲關上了房門,將他擋在了門外,他便只好悻悻地回房去睡。

    第二天清晨,半月蓮還沒有上線,秦箏敲開若天無雲的房門就將睡眼迷蒙的他拉了出來,蹬蹬蹬就下了樓,又往大街上跑。拉著若天無雲這樣爭分奪秒的同去做一件事情,還真有點偷歡的味道。想到這里,秦箏額頭上細密密的汗滲了出來,臉上現出一道薄暈,怪自己胡思亂想。

    “去哪呀?”若天無雲沒睡醒,不停地拿手揉著眼楮,頭發亂蓬蓬。

    秦箏不理他,只跑向城內的住宅區,但見一座座深宅小院櫛比鱗次,一律都是白牆青瓦,異樣整潔。遠眺一下,還能望見一些宅子的後園里種著郁郁蔥蔥的樹木,有小鳥在枝頭跳躍輕鳴。

    “你真的要買宅子呀?”若天無雲奇道︰“錢呢?”

    秦箏忍不住將一大疊銀票掏出來在若天無雲的眼前晃晃,炫耀一下。她今天一早起來,想到要去做的事情,就忍不住興奮雀躍,心情特別的好。

    “挖靠!你帶這麼多錢在身上?!”當看清銀票的面額是一萬兩一張的時候,若天無雲的眼立刻就直了,連聲問道︰“哪來的哪來地?你不會是用現實幣去兌換游戲幣了吧?怎麼突然變成小富婆了?”

    現實幣?游戲幣?該不會是銀票和冥錢這樣的區別吧……

    秦箏望天道︰“賺來的!賣了一塊小木牌。”

    “什麼木牌這麼值錢啊?帶我一起去打啊!”若天無雲兩眼放光,拉起秦箏的手緊緊的握住。

    “喂。你放尊重些。”秦箏左腳也不知怎麼一伸,若天無雲就被絆得要仰天跌倒,手不知不覺松開了,秦箏剛收回手,就听見系統提示她惡意P。

    “很痛的……”若天無雲跌了個四腳朝天,眉眼都皺到一塊去了。

    “知道就好,不痛不長記性!”秦箏故意板起臉,哼了一聲,卻轉頭去看那些宅子門口的名牌。

    “七炎……流瀲疏影……碎月……兩儀心……”秦箏一個個瞧過去。發現佔了好位置的宅子都是已經有人買下的,不覺喃喃道︰“這個世界上地名字都好奇怪。”

    “奇怪?還好啦,听我爸說他們那個年代還流行過一種叫火星文的字體,有的名字你簡直都念不出來。”若天無雲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笑道︰“說起來也好笑,名字就是讓人念讓人記得的,起個別人都看不懂地名字,又有什麼意思了。”

    “火星文?不懂。”秦箏仰著臉繼續去看名牌。

    “我也不懂。”若天無雲說著。突然叫道︰“這里有一座空的宅子。”

    秦箏走過去瞧了瞧,見那宅子的名牌上寫著“1萬兩黃金”,再看看那宅子的左右,都有人買了。于是搖搖頭道︰“不要。”

    “為什麼?我覺得這里不錯啊。”若天無雲奇道。

    “不要就是不要。”秦箏繼續往前走,但越往里,宅子地價格越高。當然。還沒售出去的空宅也越多。

    瞧了半天。秦箏看中三座連在一塊的空宅子,佔地面積都比先前的大上許多。而且從牆上地花處向內望去,院中的景色也特別的好,不過名牌上面地價格標地都是“2兩黃金”。

    “太奢侈了!”若天無雲見了連聲大叫,“整整2現實幣啊!”

    “喜歡嗎?”秦箏不懂什麼是現實幣,游戲就是她生活地全部。她只在乎值得不值得,哪管奢侈不奢侈。

    “當然喜歡,不過攢上一年也買不起啊!”若天無雲撓撓頭道︰“你要是買下這里,可別等著和我做鄰居,等我攢夠了錢,這

    被人買走了。”

    “好了,走吧。”秦箏突然轉身向來路走去。

    “怎麼,不看了?”若天無雲追上去。

    “看好了呀。”秦箏答話的時候看到一只鴿子飛到了若天無雲地面前。

    若天無雲看完字條一拍腦袋道︰“半月蓮問我們在哪。”

    “我有事要先走,你別說和我在一起。”秦箏說完就開始奔跑起來。

    “喂,你等等我。”若天無雲正在回書,才剛寫兩個字就看到秦箏跑了。再叫,可是秦箏不搭理他,一轉眼工夫就跑得連身影都瞧不見了。

    秦箏是跑去了府衙,大咧咧地將六百萬兩銀票往知事的面前一拍,三座宅子的房契就到了手,然後她站在府衙大門口,吁吁呼呼地往房契上吹氣,想要吹干那濕漉漉的墨跡。

    這種感覺應該叫滿足呢還是叫幸福?秦箏捧著那薄薄的三張紙,就仿佛是捧住了整個世界,心里是滿滿的喜悅。

    興奮漸退的時候,秦箏便急著要去看她擁有的第一個家,奔回住宅區,若天無雲已然走了,她站在自家門前,看到鐵將軍把門,才發現自己太興奮居然忘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忘了找知事要鑰匙!于是再次跑回府衙,累得氣喘吁吁。

    “你怎麼又回來了?”知事看到她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

    “鑰匙!”秦箏將手向他面前一伸。

    “沒有鑰匙,只有房契。”知事瞪著她。

    “可是門上有鎖……”

    “你推推門就自動開了。”

    知事的話秦箏听著像神話,嚴重懷疑其真實性。

    “不信拉倒,下一個!”知事直著脖子向著秦箏的身後喊,那里還有好多玩家在排隊找他辦事。

    見知事不理自己,秦箏只好將信將疑地回去試試,誰知那門果然听話,她伸手只這麼輕輕一推,門鎖應手而開。這個發現讓秦箏覺得很有趣,于是又試著去推別家宅子的門,這次卻不靈驗了,兩扇大門紋絲不動。秦箏伸腳去踹,那門又發出好大的聲響,倒駭了她一跳,左右望望,幸好沒有人,秦箏微吐了吐舌頭,溜進自己的宅子里去了。

    宅子像客棧,外面看著不大,走進來卻覺得其實挺大,不過房子的格局與秦箏“死前”的那個世界不太相同。走進院子迎面便是一道影壁,繞過去,就見正房,檐下還有抄手游廊,連著兩邊的廂房。過了正房,宅中又有一個後院,里面有微縮的亭台樓閣,水榭花木,甚至還有一座精致小橋,橋下是一溪不知從哪里引來的活水,清淨澄澈。

    秦箏轉了一圈,覺得很滿意,唯一的不足之外就是所有的房內都四壁空空,連張床都沒有,看來還要花銀子去買。她本想再去另兩座宅子里逛逛,可惜房契和名牌上寫的名字不是她的,宅門死都推不開,她便只好召來兩只信鴿,將另兩張房契分別交給它們帶走。一張是給若天無雲的,另一張給巫,這樣她又擁有了自己喜歡的鄰居。

    鴿子剛飛走沒多久又都回來了,若天無雲的字條寫得潦草,上面道︰“你你你你你沒弄錯吧?怎麼房契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秦箏一笑,心想,本來就是送你的,不寫你的名字,又要寫哪個?想歸這樣想,回書時她卻只寫了五個字,“我們做鄰居。”

    再展開巫的字條,上面的字跡依然遒勁,寫道︰“送我的?笑納了!你在哪?快回極樂谷來,門派戰打完了還沒領取獎勵呢。”

    還是巫大哥比較爽氣!秦箏邊想,邊回了兩字︰“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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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換換裝備

    備出門的時候秦箏瞥見後院居然還有個馬廄,看來以馬兒來養養,也方便出門時騎用。她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該添買的家什一邊去城里租了馬兒向極樂谷馳去,第一次,她開始操心一些生活上的瑣事,空蕩蕩的心里有了點寄托,不再像從前那樣一人一劍飄零江湖。

    回到極樂谷恰恰看到兩個NPC當著一群玩家和NPC的面吵得面紅耳赤,就差動手了。秦箏悄悄問了巫才知道,老祖這兩個弟子是在爭奪極樂谷谷主的位置。本來老祖死後應該由大弟子即位,但二弟子卻說大弟子圖謀谷主位置已久,他還親眼見到他偷了老祖的晶蟲。大弟子惱羞成怒又說二弟子血口噴人,想以不正當的手段來謀奪谷主之位,然後就這麼吵了起來。

    秦箏對谷主之位到底花落誰家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是從巫的話里听出老祖再不能復活這個事實,不覺怔住了,默默立了一會,終是沒有說話。

    “走吧,去領獎勵。這兩個NPC真沒勁,比老祖差多了。”巫本來倚著一根柱子抱劍看他們吵架,現在見秦箏似乎情緒不太好,便想帶她出去。

    “好。”秦箏隨口應了。她現在又懂得了一件事,玩家死了可以復活,有的NPC死了就會永遠消失。

    領取獎勵的地方就在剛入極樂谷時發放門派服飾之處,秦箏和巫走到那里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玩家在那里排隊了,等了很久,才輪到他們。

    獎勵地方式有很多種,都是根據不同的殺敵數量來自行選擇的,巫殺的人恐怕是這群行會戰中最多的,前前後後加起來,屠了有幾百人,以至于發放獎勵的NPC看見他都是滿臉崇拜的神色。

    秦箏不知道他挑了什麼獎勵,她自己不過跟在巫的後頭撿漏。刺死幾十個,在同門之中不算多,卻也不算少。那NPC就讓她選擇直接領取金錢,或是兌換經驗、武功秘籍、武功等級。當然,也可以換裝備。秦箏瞧了瞧她可兌換的裝備,覺得都是些雞肋,有地還沒有她賣給韓鐵衣的好。于是打消了換取裝備的念頭。此外她現在不缺錢了,這里能兌換來的武功秘籍也不是什麼上品,那麼她地選擇就只剩下提升經驗或是武功等級兩種。

    “我要提升武功等級!”秦箏盤算了一會,覺得經驗並不難獲得。跟著巫練級時已經飛漲過一次了,可是當時閉關的時候她自己出手殺的怪並不多,而武功等級需要使用才能增漲熟練度。所以她的綜合實力值雖然上去了。但武功等級其實還很低。需要升級。

    听見秦箏選擇提升武功等級,那NPC“嗯嗯唔唔”了幾聲。翻查了一下資料,確定了她地殺敵人數,然後給了她一枚棕褐色的藥丸。

    “可以吃嗎?”想起剛進極樂谷時喝過的那杯害她肚子痛的極樂水,再想想極樂谷這個門派以毒術見長,秦箏突然覺得有些不放心,便輕聲地詢問巫。

    “吃吧。”巫一笑,將NPC剛遞給他地東西揣進了懷里。

    秦箏這才將丹藥送進了嘴里,服下後,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打開武功面板才發現所有的武功等級都提升了。

    “漲了多少級?”巫帶著秦箏離開領獎處後問了聲。

    “三十二級。”秦箏小聲道。

    “嗯,還不錯,我如果也選擇升級武功等級,估計能漲一級都不錯了。”

    “既然有這樣好的藥,為什麼門派戰之前不拿出來給大伙吃?這樣也許老祖不會死地。”秦箏有不解。

    “啊?”巫听後先是愕然,隨即又爆發出一陣大笑,“七月,你太可愛了,游戲公司要是這樣干估計就得破產,其實連吃藥都是個噱頭啊,只是為了增添一點氣氛而已。”

    巫地話她听不太懂,有些茫茫然,還待再問,卻見他遞過來一支珊瑚簪。

    “做什麼?”從來沒有人送過她飾物呢,秦箏一時之間還真是沒反應過來。

    “呵呵,我挑地獎勵,瞧著還挺漂亮的,送你。”巫笑道︰“你送了我一座宅子,我這只是略。”他早瞧見秦箏只是隨便拿一小截殘布束了發,地MM又有哪個不是簪金戴銀?即使不為飾物屬性,也要圖好他方才領取獎勵時看見這支簪子屬性不錯,便挑了來送她。

    秦箏原本用來束發的木簪在上回沖出青江城時被守城的大刀兵給削斷了,這段時間也一直沒空去買,此時見這簪子上的珊瑚紅潤得可愛,不覺伸手接過,笑道︰“收下了,很漂亮。”該隨便接收別人送的飾物,那一般都是定情的東西,但秦箏是灑脫的江湖女子,不太講究禮法,倒也隨手就接了。

    銀鎏金珊瑚簪,耐久度︰100/100,1,效果︰福緣+力+10,說明︰精美的>~,只限女性使用。

    “福緣?魅力?”這種東西居然也可以增加?!這個世界果然不同凡響。

    “嗯,不錯吧?加福緣和魅力的裝備比較少的。”巫咧嘴一笑,“幸好沒限制我只能領取男性裝備。”

    秦箏瞧見他的得意模樣不覺莞爾,順手就將頭發綰起,再插上珊瑚簪。雖然這只是樣式簡單的飾品,卻也替她增了幾分動人顏色。

    “不錯,挺好看。”巫側頭瞧了瞧,見秦箏隨意綰起的發髻上露出一點朱紅色的珊瑚珠,瞧上去清爽之極,不覺點頭贊好。

    昨日門派戰後,秦箏心神一直有些恍惚,情緒也起落不定,所以倒忘記除了駐地令牌外,她從墨輕寒的身上還搜出兩件別的裝備呢,此時巫送她裝備,她便突然想起,一並拿出來看了看。

    清音袍,耐久度︰100/100,57-122效果︰增加500生命值,提升內力回復速度,受到樂音攻擊時傷害減半。說明︰銀白色的袍身隱隱籠著一層柔和的光芒。穿上唱歌不走調。

    雅韻環,耐久度︰100/100,15-27,度,樂音攻擊效果加倍。說明︰環上隱隱有光華流轉。戴上彈琴不斷弦。

    秦箏明白裝備上附加效果的一般都不算差,但具體好在哪里,她卻不是十分清楚,于是又拿去給巫看,問他好不好。

    “這個裝備說明……”巫看後忍不住要笑,“誰這麼惡搞!”

    秦箏也覺得好笑,但隨即便催促著問他屬性到底如何。

    “袍子屬性真不錯,防御又高,你快換上吧。不過這戒指雖然是個極品,卻不適合你用,我看還是賣掉好了,值不少錢。”巫笑道︰“墨輕寒這個NPC倒真是絕色,可惜死了,不然穿著這身袍子在城里走一圈,恐怕所有玩家都要加入抱琴軒了。”

    “他該死。”說起墨輕寒,秦箏便想起了自己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和死而不能復生的老祖,臉色不覺有些陰沉下來。

    “算了,不說這些,你先換上裝備吧。”巫也有些唏噓,話音剛落,就見秦箏順腳拐進了一間空屋子去換裝備。

    那清音袍正適合秦箏的氣質,遠遠望去她簡直像是神仙中人,清靈絕塵。看到秦箏換完衣袍出來,巫一邊在心里贊嘆一邊奇怪她干嘛要去屋里換裝備,難道是害羞?可是這游戲里穿脫衣服都是以秒來計數的,旁人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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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關于回春谷

    會沒有鏡子,秦箏可瞧不見自己的形容,只是單純地袍的樣子太顯眼張揚了,與她多年來已然習慣的低調不符。可是當她還想在清音袍外添件衣裳將這眩目的光華掩起時,

    “這樣比較好看,游戲嘛,怎麼爽怎麼來。”

    “好吧。”秦箏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反正這個世界里沒有了血雨樓,她也不再是殺手,偶爾穿得顯眼些,沒有什麼關系。

    “走,去練級,你的實力還是不夠,要盡快提升,最好能擠進排行榜前十。”巫呵呵一笑,領頭就向谷外走去。

    “我騎馬來的,等我牽馬。”秦箏說著,急步向遠處的極樂谷馬廄走去。

    “騎馬這個習慣不好啊!”等秦箏回來時,巫向她道。

    “怎麼?”

    “這游戲里的武功都要使用才能漲熟練度,熟練度滿了才能升級,所以我平時趕路都是用兩條腿,為了練輕功。如果沒有遇到急事,我是不騎馬的。”高手也不是好當的,沒有奇遇,就必須加倍地付出努力,天上不會掉餡餅,游戲里當然也不可能不勞而獲。

    “那我也不騎,練輕功好了。”使用輕功會消耗內力的,秦箏當下探手去腰帶里摸了摸,發現回春丹還有不少,足夠吃了,于是便牽著馬兒與巫並肩奔跑起來。她現在怎麼也算是個小富婆了吧,扣去買宅子花掉的錢。還有四百多萬銀子呢,足可以買了藥當飯吃。

    秦箏與巫之間地實力差距本來就大,即使她殺了墨輕寒,經驗再次暴漲但武功等級沒有練習的話是不會漲的。她現在等級最高的武功分別是基礎劍法、內功與自創劍法,因為使用得最頻繁,其它像輕功之類的武功等級相對來說還是很低的。所以她與巫一同施展輕功奔跑的時候,沒多久就被他遠遠甩在了身後,要不是她學了個幻月步法還擁有兩件加速度的裝備的話,恐怕早都連巫地影子都瞧不見了。

    “你速度太快了……我都趕不上……”秦箏追不及的時候便只好上馬去奔馳一段路。待追上了巫再下馬來奔跑,即便是這樣,她的體力還是不支,奔得很喘。

    “改天你記得再買些補充體力的藥。”巫還是十分地氣定神閑。看上去一點都沒有長途奔跑的感覺,“這游戲有體力設定很麻煩的,體力降到一定程度你肯定就跑不動了。”

    巫說著,又轉入一條岔路。漸漸能看到怪物和練級的玩家了,他一邊與秦箏閑閑地說著話,一邊抽出腰間地佩劍隨手刺殺著沿途攻擊他的小怪。兩人如此又奔了一陣,巫突然停下腳步道︰“壞了。我想起我今天還有事得出去辦,你自己先練一會吧。”

    “好。”秦箏應了。

    “從這條路一直向前走,當你看到有一座樹林的時候就進去。那林中有一些暗影刺客。雖然你現在的綜合實力值去那里練級是早了點。不過我相信你地能力。”巫呵呵笑道︰“但你要注意,這里的刺客出手都特別狠毒。動作也十分快。在這里練級很鍛煉人的反應能力,你不要一次引太多地怪,萬一殺不掉被圍攻就麻煩了。”

    巫說完,又將身上地藥都拿出來給她,說了一句有事找鐵衣,這才化作一道白光下線去了。

    找鐵衣?他居然讓她有事找韓鐵衣!看來是平時真是太信任他了,走得這麼匆忙還要再叮囑一句,難道他忘了他們之間是有矛盾地嗎?就算沒矛盾,秦箏也一直堅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能不麻煩別人就最好了,因為不願意欠人情,這是做殺手地大忌!何況,只是殺殺怪練練級,能有什麼事呢?巫大哥也太小瞧她了。秦箏一邊想著,一邊還是抽出面巾隨手就圍在了臉上。嗯,不

    只怕萬一,若是遇上君子堂的人,恐怕是真會出事的點好。

    秦箏依言走進了巫所說的那座樹林,發現里面有不少玩家在練級,很熱鬧。畢竟這地方離大路不遠,練級買藥都很方便的。那些玩家的綜合實力值都與她差相仿佛,但他們多半是組隊來的,暗影刺客雖厲害,架不住人多,兩劍三刀就被弄死了,所以幾隊玩家之間相互搶起怪來也特別的狠。

    用弓箭或暗器的遠程攻擊玩家一般充當的是拉怪的角色,而善于制作機關的玄機閣玩家則忙著在隊友的身側布置陷阱,拿各色短兵刃的玩家當然是攻擊的主力,也有極樂谷和抱琴軒的玩家,他們的毒藥和樂音是最好的輔助攻擊手段。不過也有人特別的閑,手里捏著根銀針站在一邊無聊的看著別人殺怪,偶爾彎下腰去采一株小草或是野花,除此之外便無所事事的跟著混經驗,但他們的隊友卻不催促他們殺怪,也不將他們踢出隊伍,這些人便是《江湖》中最具爭議性的門派,回春谷的玩家了。

    有人說回春谷是《江湖》里最雞肋的門派,因為回春谷的玩家不能像西方背景或仙俠背景里的醫生職業那樣可以隨時給人加血補充生命值,而且他們多半還體質較弱,血少力小,攻擊十分的低,哪怕學了再上品的武功,先天的劣勢也限制了他們成為高手。所以很多玩家認為這種門派應該取消,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當然也有人持反對意見,他們覺得回春谷是一個十分有特色且必不可少的門派。因為回春谷的玩家雖然不能加血也沒有什麼攻擊手段,但是他們卻能夠配出暫時加屬性的藥物來,比如吃下後可增加攻擊力或是防御力小半個時辰,當然除著他們配藥技能的等級提升,還可以配出暫時增加速度、體力、內力上限之類的藥物。也有永久加屬性的藥,但那必須達到相當高的綜合實力值後NPC才會傳授配方,配方上所需的藥物听說都是很稀有難尋的,極少能湊得齊,所以目前為止還沒听說過有人配出這樣的藥。

    肯定有人奇怪回春谷既然只能配藥,那他們又該如何練級?事實上回春谷玩家練級全是靠別人帶,而想帶他們的玩家多得是呢!那是因為回春谷玩家配出的暫時增加屬性的藥物必須現配現吃,配好時間長了便無效,這樣就限制了藥物的可交易性和可攜帶性,保證了回春谷玩家在組隊練級中擁有一份優勢。何況受傷的玩家如果只補充血值而不抹金創藥的話,還是會持續流血的,有些嫌抹藥麻煩又浪費時間的玩家,寧願被回春谷玩家用銀針扎上那麼幾下,立刻止血。當然還有很多傷勢是無法用藥物治療的,若是不回城找大夫,那就必須要回春谷玩家出手治療了。由此可見醫生類的職業,不論在哪個游戲中,哪怕他們的實力再弱,都是很受人歡迎的。

    秦箏卻哪里知道練個級還有這麼多的名堂和講究,她只曉得殺怪練級和她以前找人捉對喂招是差不多的,此時見這里玩家實在太多,根本沒多余的怪可殺,只得牽著馬繼續信步往密林深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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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往里走玩家便越少,秦箏行到一處只能越過密密麻麻看到幾個玩家身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準備在這里練級。

    在拴馬的時候她就瞧見有個暗影刺客伏身在樹頂之上了,正準備彎腰從地上撿一顆小石子將那刺客打下樹來,卻覺得身後有一道涼意逼近,秦箏急忙側身閃避,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幽藍的寒光自上而下的在她的身側掠過,待站穩了身子才看清那寒光來自一個暗影刺客手中的彎刀。

    這個時候秦箏才知道巫的話沒錯,這刺客出手果然又狠又快。她剛躲過一個,另有三個又手執長劍向她刺來,那是從來路上一直跟著她過來的刺客,此時全都一起出了手。

    叮叮叮一陣兵器相交聲響,秦箏與那四名刺客斗成了一團,遠遠望去只見四道黑影籠著一團銀芒,簡直看不清誰出了手,誰又招架住了。

    秦箏自詡眼力一向不錯,在這種狂風暴雨似的攻擊下卻也有些眼花繚亂,支持不住。她的劍法雖好,但別的武功現在還很弱,加上她的綜合實力值也只堪堪能排名中等,單挑一個書生夜白那樣綜合實力值高強,實際反應很慢的玩家是能夠的,對付這四個實力值與她相若,出手超快的人形怪卻是十分的費勁。

    叮叮叮又是一陣響後,一名暗影劍客被秦箏的纏魂劍給挑飛了出來,身子剛撞上大樹,又借著力反彈了回來。手里的彎刀橫砍豎削,招招不離她地周身要害。

    秦箏殺得冷汗都出來了,她實在有些跟不上這樣的速度,這才想起巫的叮囑,讓她不要多引怪。其實她也沒有多引,只是一路上看別的玩家們殺得輕松,于是有些大意,沒留神自己被怪物跟蹤了,此時四個一擁而上。她當然躲得狼狽。

    不過很快秦箏就瞧出了這些刺客們的弱點,他們出手快速狠辣,招式威力卻不是十分厲害,只要自己不被刺中要害。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于是乘隙摸出幾枚回血丹拋入口中壓在舌下,身子一側便硬生生抗住另三名暗影刺客的攻擊只盯準一名猛刺,很快就解決掉了這名刺客。而她自己的血值也掉的飛快,幸好,回血丹還回復得過來,沒有讓她掛掉。

    只招架不攻擊地調息了一下狀態。秦箏又再次故技重施,結果比上次還要輕松地干掉了一名刺客,剩下的兩名。已經對她構不成威脅。她能夠更加氣定神閑地游斗。

    殺掉四名刺客後。秦箏從他們地尸體中搜出一些可以賣到NPC店里去的兵刃和衣服,又有幾兩銀子。統統都揣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後更加謹慎地去引怪,一個個誘到安全的地方殺掉。她好歹跟著若天無雲和巫都練過級,當然也知道這些怪物死後一段時間內會再次刷新,所以也不挪地方,更不用去和人搶怪,只方圓數丈內地怪物就夠她殺的。

    秦箏來到游戲的世界後除了一開始獨自屠過一些老虎之外,並沒有一個人練過什麼級,今天算是破天荒第一遭。其實練級就是重復性運動,比較枯燥一些,但殺出慣性來,也不覺得無聊。尤其對秦箏這種本身就會武的人來說,每出一劍,每抵擋一招,都能夠讓她對力量、速度地運用理解得更加透徹,對武功的領悟也就更多一些,以至于她殺到後來,簡直可以說是全身心的投入,酣暢淋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秦箏突然收到了系統提示︰“玩家囂張狂人邀請你加入隊伍。”她沒有防備,倒嚇了一跳,順手一劍刺死已受了重傷的暗影刺客後就四處張望,想瞧瞧那個叫囂張狂人地玩家在哪,為什麼要邀請自己加入他的隊伍。

    “你帶我一起練級好不好。”

    當秦箏的目光觸及遠處一個年紀不大,長相卻忠厚老實,臉上還帶著憨憨笑容地男玩家時,他開口說話了。

    “帶你?”秦箏有些哭笑不得,拒絕了他地組隊申請,從暗影刺客地尸體里摸出幾枚暗器。在這個世界上,仿佛她才是一直被人帶著練級的那一個,現在有資

    別人了?

    “是啊,這里地怪太強了,我實力太低殺不過,我看你很強,你就帶我吧。”囂張狂人長著一張與他的名字截然相反的臉,此時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秦箏道︰“你用劍,也是昆吾的?那我們是同門,快跟我組隊。”他嘴里說著話,那組隊申請又送了過來。

    “我不是昆吾門的,你找你同門帶你去吧。”秦箏搖頭,再次拒絕。她以前的職業習慣令她絕不輕易相信陌生人,哪怕這人長得再忠厚老實也沒用。這世上有句俗語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能不提防著點。何況此人話說的雖軟,語氣里卻隱隱帶著強迫的意味,秦箏听著很不舒服,便不太想搭理他。

    “不是昆吾的也沒有關系,一樣可以帶的啊。”那囂張狂人臉上的表情更可憐了,但他發送組隊申請卻毫不手軟,“帶我一個又分不了你多少經驗,還有人可以幫你撿東西。”

    秦箏卻並沒有因他的表情動容,反倒覺得好笑。這人怎的如此自說自話?他話語里強迫的意味更濃了,讓人心生反感。

    “你自己也可以練的。”秦箏第三次拒絕了組隊,然後走開數十步,離他更遠一些,又引了一個暗影刺客開始殺起來。

    “你帶帶我吧,求求你了。”誰知這人不依不撓的跟在她的身後,組隊信息拼命的發過來,惹得她一陣心煩。

    “你再跟著我,我就P你了!”秦箏開始嚇唬他,希望他快點走開。

    “你不要這樣啊,就帶我一個時辰嘛,又不是很久,反正你一樣要練級的,又不是很麻煩,干嘛一定不肯帶我呢?”囂張狂人此時退後了幾步,與秦箏保持著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但仍是不肯離開,那組隊信息鋪天蓋地般的發過來。

    系統跟抽了風似的拼命提示秦箏“玩家囂張狂人邀請你加入隊伍。”

    秦箏拒絕地都快崩潰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可以將這人加到黑名單里去屏蔽他的一切信息或是干脆關掉組隊,她只是提著劍沖上去想將他趕遠點。

    不過囂張狂人剛才說自己實力低,其實他輕功倒不弱,秦箏怎麼都追不上,弄到後來秦箏追上去,他便跑開,秦箏停下殺怪,他又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盯著她,拼命地發組隊申請。搞得秦箏極度懷疑他只是拿著把劍冒充是昆吾門的玩家,實際上,他卻是九影蹤的玩家,要不怎麼輕功這麼厲害?

    俗話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世上就是有人能夠又痞又賴,似乎絲毫也不知道自己討人厭,只是拼命地纏著人帶。秦箏被囂張狂人煩得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先前練級正爽快,若是就此走了,她又不曉得哪里還有適合她練級的地方,再說也許過會巫就上線了,還是再等等吧。

    “我帶你半個時辰,時間一到你立刻就走!”

    秦箏無奈地同意了組隊,第一次被人逼迫了去做一件事。當然,這要歸功于囂張狂人那無恥無賴卻又軟弱可憐的嘴臉,讓人覺得殺了他就像踩死一條毛毛蟲一樣,怪惡心的。哦,對了,還有他那爐火純青的粘纏功夫,煩到人焦躁萬分,為圖安靜,不得不同意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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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本秘籍引發的血案

    人組了隊之後,秦箏一心只想著半個時辰快點過去,復自由,所以壓根不去管那囂張狂人在邊上做些什麼,只專心的殺著她引來的怪。這個時候才知道,被人強迫去做一件事有多不開心,再回想一下自己與若天無雲還有巫組隊練級時的情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同樣惹他們不快了。

    “救命啊,我要死了!”

    囂張狂人的大呼小叫聲打斷了秦箏的思緒,只見他屁股後頭引了三四個暗影刺客在那里繞著樹兜圈,若不是他輕功還算不錯,早就被刺出十七八個透明窟窿了。

    死就死了吧,秦箏會覺得很高興的,可問題是他一時半會死不掉,嘴里發出的噪音卻能把人煩死,為求安靜,秦箏只好快速解決掉自己正在殺的那個刺客,然後從囂張狂人那里將追他的刺客一個個引過來。

    說實話,做這件事是非常考驗她忍耐力的,因為她必須費好大的勁才能控制住自己將劍刺向暗影刺客而不是這個囂張狂人。既然答應了帶他,就要做到,做殺手的日子里沒學到什麼好品德,但誠、信兩字卻是每個殺手必備的職業道德。再說,殺了他還賺髒了自己的手呢!搞不好又要再次被通緝得進不了城,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不做為妙。

    “警告你,不要隨便亂跑到處引怪!”秦箏邊殺邊氣憤憤地道。

    這個人是除了韓鐵衣之外第二個能夠成功引發她怒氣的人,但這其中地感覺卻還不同。氣韓鐵衣。是因為打不過他,心里很想狠揍他一頓來解氣,卻又偏偏揍不到的不甘。氣這個囂張狂人,卻是覺得此人的人品太賤格,屬于那種你揍他一拳都覺得會污了自己手一般的人,讓人仿佛心頭哽了塊濃痰,十分惡心難過。

    “你怎麼這麼慢啊,快點啊,我要死了。”囂張狂人一邊繼續大呼小叫。一邊到處瘋跑,結果秦箏還沒將追他的暗影刺客殺完,他倒引了更多。

    “閉嘴!”秦箏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一劍刺死一個暗影刺客。她本想讓這家伙站在自己身邊不要到處亂跑。但她以前的職業習慣讓她不願意與陌生人過度接近,何況這陌生人還是如此令人討厭,于是這話便說不出來了,可是郁結在心里的憤怒和壓抑無處排解。一時間全都化作了殺意,刷刷刷都往暗影劍客的身上招呼而去。

    不過,殺了一會秦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他們練級的地點是在整座密林地深處。這囂張狂人方才在她身邊甫一露面,邀請她組隊時也沒見他身後有怪在追趕,就連沒組隊前自己想要殺他。他逃跑的時候都很小心。現在怎麼會引來這麼多暗影刺客呢?難道他是故意的?!

    心里既然有了疑問。秦箏便留意去看囂張狂人的舉動,竟見他趁著自己忙著殺怪沒空撿東西地當兒。一邊大呼小叫的拐著彎兒四處奔跑引怪,一邊時不時偷空彎下腰去,從秦箏殺死的暗影刺客的身上搜出東西來塞進自己地儲物腰帶。

    這個家伙太過份了!秦箏壓抑了許久的怒氣頓時又熾熱了三分!但既然明白了過來,她也不會再做傻事,干脆一邊冷笑地欣賞著囂張狂人被一群暗影刺客追殺的“英姿”,一邊慢悠悠地搜著地上刺客的尸體。

    “你快殺怪啊,我都幫你引到面前了!東西我來撿就可以了。”囂張狂人見秦箏停止殺怪開始撿東西,情急之下果然暴露出了他地真實意圖。

    秦箏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搜光尸體里的東西,再引一個刺客一劍一劍慢慢的刺,殺完順手再搜尸體。總之除了少量經驗外,什麼也不留給那個討厭地家伙,任憑他在那里兜著圈亂跑亂叫。反正這游戲里組隊時獲得地經驗是根據各人對怪物造成

    來計算分配的,只看不殺雖然也能拿到經驗,但不會

    囂張狂人令人討厭卻還不算太笨,一見秦箏醒悟過來,也就不再到處引怪,而是邊跑邊候準秦箏殺死暗影刺客地那一瞬,去跟她搶拾東西。

    “你專心殺怪就好了,撿東西這種小事情我來做就可以。要不我什麼也不做,站在那里閑看著,心里會過意不去。”

    他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秦箏這時氣極反笑了,這家伙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要厚上數倍!她突然有種沖動,想要拿劍去刺刺看,瞧瞧到底能不能刺穿他的厚臉皮。

    就在秦箏又好氣又好笑的當兒,她刺死了一個暗影刺客,剛俯下身去搜撿尸體,似乎摸到本武功秘籍樣的東西,就見旁邊飛快地探過一只手來,也抓住了這本秘籍的一角,開始向外用力地扯。

    “放開!”秦箏心里的殺意肆起,可惜遲鈍的囂張狂人看不出來。

    “我武功很低,這本秘籍就給我學吧!”囂張狂人苦苦地哀求,手上卻絲毫不放松,扯住那本書就拼命地往自己懷里拉扯,“你都這麼厲害了,干嘛還要和我搶呢?”

    “我和你搶?喂,你搞清楚是你在和我搶好不好?刺客是我殺的!”秦箏不為爭秘籍,她只為爭一口氣。這人糾纏了她半日,她被迫與他組了隊帶他已經覺得自己夠窩囊了,這會要是連本秘籍都搶不贏,她會被嘔死的。

    “話不能這麼說啊,刺客是我引過來的,如果不是我引得巧,你怎麼會殺出秘籍來呢?”刺客掉的若是扔NPC店里的裝備和幾兩銀子也就算了,偏偏是秘籍!這可是好東西,一定要用力地搶!

    囂張狂人無理霸道的一面又顯現了出來,他心想大不了和秦箏翻臉,先搶到秘籍再說!反正這林子里單獨練級的人也很多,就算一會被秦箏踢出隊伍和她分道揚��,他相信憑著自己的本事也能再糾纏上一個願意跟他組隊的人。就像昨天,有個傻不愣登的小子,和他組了一天隊,不但白送經驗,讓他白撿東西,最後看他實力低又沒錢,可憐兮兮的樣子,于是還送了他一大堆的藥和幾張銀票呢!

    囂張狂人在那邊打著如意算盤,秦箏在這邊卻被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原來他引來一群刺客是一舉三得啊!先是迫得自己加快殺怪速度,然後他不但得了經驗還可以乘隙拾撿東西,最後搶東西理論時,還能極度理直氣壯地吼一聲——怪是我引的!

    “好了啦,我快頂不住了,你先松手幫我把後面的刺客殺掉呀。”因為瞧出秦箏不太愛搭理他,囂張狂人後來並沒有再亂引怪,所以原先追他的那些刺客都被秦箏殺得差不多了,現在只有兩個還在繼續攻擊他,他一個手在搶秘籍,另一個手不停地往嘴里送著回血丹,還不停地嘮叨著,“真是太浪費了,藥也是花錢買的,這樣好了,一會東西都由我撿,就當是賠我的藥錢了。”

    人無恥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算是神仙也會看不過眼忍不住發怒的,何況秦箏昔日還只是個冷血的殺手,沒達到神仙那種什麼都可以付之一笑的高境界,她現在怎麼看囂張狂人那張假老實的臉就怎麼生氣,于是壓抑了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了——

    纏魂劍只向囂張狂人的心窩那麼輕輕一送,這個前一刻還在大呼小叫的家伙連閃避都來不及就立刻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秦箏的眼前。

    呼,整個世界終于清靜多了!


[ 本帖最後由 wolfzz5539 於 2009-3-16 20: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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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無妄之災

    箏大大地吁出一口氣,她此時有一種暢快淋灕的輕松抑了十幾年的憤懣、抑郁、厭倦等等負面情緒統統都通過那一劍徹底地宣泄了出去。看在這個討厭的囂張狂人無意中充當了回出氣沙袋的份上,秦箏決定原諒他剛才那種能夠讓人情緒崩潰的言行舉止。

    掃了一眼囂張狂人死前掉落的兩個銅板和一把爛劍,秦箏連想去拾撿的興趣都沒有,于是便低頭看向自己手中拿著的秘籍,只見書封上寫著《初級易容術》五個工整大字,心里一喜,連忙翻開學了。

    易容術這種神奇的玩意秦箏當然听說過,據說學起來很麻煩的樣子,要有一雙巧手,可是秦箏是個連妝都從來不化的人,哪里會知道這里面的門竅?何況昔日江湖上精通易容術的人根本沒有幾個,他們行蹤又往往特別神秘,尋都尋不見,又去哪里學?所以秦箏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習學這項技藝,打到這本秘籍,真是一個驚喜。

    看到《初級易容術》消失在自己手中的時候,秦箏迫不及待地打開武功技能面板,在里面找到了易容術的相關說明︰初級易容術,可輕微地調節自己的部分容貌特征,如眉毛的粗細、鼻梁的高低、嘴唇的大小等等。

    看這說明,應該還有什麼中級易容術或是高級易容術可以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要通過殺這暗影刺客來獲得秘籍。秦箏一面想著,一面關掉了面板興奮地繼續去殺怪。她現在已經入境隨俗了。對這世界上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不感覺驚奇,盡力像別地玩家一樣在這里生活。

    這時有兩個玩家不知從林子的哪頭轉了出來,瞧了兩眼秦箏再瞄瞄地上囂張狂人掉落的銅板和爛劍,其中一個道︰“這里剛才好像有P啊。”

    “關我們屁事!這游戲里哪天沒人P?走啦,練級去。”另一個只顧著往林子深處走。

    “這MM身上的裝備不錯啊,一看就是極品。”

    “又不是你的,你激動什麼?”那玩家說著,又遠遠地向秦箏喊道︰“組隊一起練不?”

    秦箏先前被囂張狂人弄得郁悶了,現在心有余悸。當然不會再同陌生人組隊,連忙搖頭拒絕。好在這兩個人只是路過,要到林子深處去練級,見秦箏不組隊。也不糾纏,徑自走開了。

    又殺了一會怪,發了兩次千里傳書給巫,他卻還沒有上線。若天無雲倒是在的。據他說他正興奮地布置著秦箏送他的那座宅子,叫了兩個NPC工人,在幫他挖什麼游泳池,還一直詢問秦箏需不需要依樣畫葫蘆也來一個。

    秦箏暗暗好笑。才不隨著他一起折騰呢!宅子她要細細慢慢地布置,那可是她的第一個家!正想著,突然耳听右邊林中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響。又有人在對話。其中一個聲音依稀有點耳熟。她眉毛微微一挑。快速刺死正在殺地暗影刺客,凝神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老大。就是她!”林中轉出來的那人赫然便是先前被她殺掉的囂張狂人,此時他正哭喪著臉,用手指著秦箏向他身邊一個體形魁梧地男子道︰“就是她搶我的秘籍還殺我!”

    秦箏听見這話,略有些詫異,他怎麼還要來糾纏?再拿眼往四下里一掃,見對方來的一共有六人,看來今日這事不能善了。

    她的眼神太犀利了!囂張狂人被秦箏那一眼瞧得渾身毛骨悚然,連忙躲到那魁梧男子地身後道︰“老大,你要為我報仇啊!爆了她!最好把她手上那把劍和衣服都爆下來!”

    “嗯,她的衣服看上去很不錯,我想要!”這時從這六人的身後林中又走出

    材高挑,額間點翠的紅衣女子。

    秦箏遁聲瞧去,最吸引她目光地倒不是這女子傾城的容顏,而是她大膽無比的衣著。她地衣裳竟是以幾幅輕紗簡單連綴而起地,雪白地肚皮、香肩、胳膊和大腿都半露在外,只有肩上那條金銀粉繪花的紗羅披帛直直垂掛下來,纏繞在臂腕之間,稍稍遮擋了些微皮膚,行走間卻愈發顯得輕逸而誘惑。

    怎麼會有人這樣打扮地?雪白肌膚倒也好看,可是也太令人駭目驚心了,看起來倒像是佛教壁畫中的飛天或胡人的舞伎,不過就算是飛天和舞伎,衣裳也沒有這樣暴露的。秦箏這段日子以來雖然已經接受了很多新事物,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膽輕佻的衣著,一時之間不覺怔住了。

    “紅蠟,事情還沒有問清楚,你別胡說八道。”魁梧的男子掃了一眼那紅衣女子,語氣里微帶怪責。

    “有什麼好問的?不就是殺人搶寶嗎?”那名叫紅蠟女子一揚手中的紅牙板,啪啪拍了兩下道︰“殺!先殺了再講!”

    她一喊殺,身旁有兩名玩家立刻就向著秦箏沖了上去,囂張狂人也想沖,但剛邁出一步,想起秦箏方才那如閃電般的出手,猶豫了一下又停住了腳步,縮回了那魁梧男子的身後。

    秦箏正發愣呢,待有人向她沖過來,才回過神。但她也不屑去辯解什麼,因為人家未必會信,要讓人听話,唯有憑借手中這柄長劍,實力才是關鍵!但對方現在已有七人,她能抵擋得住?那魁梧男子看上去實力似乎很強的樣子,就連那言語舉止囂張無比的紅蠟,好像也不弱。秦箏不太確定能夠從他們的手中死里逃生,逃跑肯定也不能夠,囂張狂人的速度都比她快上一些。

    只一瞬間,雙方便交上了手,秦箏招架住了那兩名玩家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心情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凝重了,以一敵二都不太輕松,那一會他們要是一擁而上,自己還有活路嗎?她一邊招架一邊在心里暗自盤算,現在找若天無雲來幫忙一定是來不及了,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巫立刻上線趕過來援手,但是這可能嗎?秦箏苦笑了一下,覺得基本沒有什麼希望。

    “瀟,你上去啊!難道要讓她逐個擊破?”紅蠟嗔怪地瞟了那魁梧男子一眼。

    “狂人說的只是一面之辭,你就這麼信他?”

    瀟醉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的囂張狂人,對他那萎萎縮縮的模樣實在沒有好感。他本來帶著這隊朋友在附近練級來著,這囂張狂人突然就跑了過來,驚喜地抓住隊里的銀劍就一個勁的哭訴,說是自己和人組隊被搶秘籍,最後那女人還一劍殺了他,要銀劍一定幫他報仇。

    銀劍一向是個爛好人,耳根子又軟,別人說什麼他信什麼,這次也是囂張狂人只說了三兩句話,他就拍著胸脯一口應承下來要替他報仇,還傻不愣登地問那囂張狂人昨天送他的藥吃完了沒有,听他說吃完了,又立刻摸出一大把送他。

    瀟醉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一點藥而已,又不貴,也貪?于是他對那樣貌老實忠厚卻花言巧語,拿人東西一點也不手軟的囂張狂人加倍沒有好感。只是紅蠟不知是不是練級練得太過無聊,一听說有人殺人搶寶,立刻嚷著要來看看,隊里其余的人也想來看看熱鬧,于是一群人便莫名其妙地被這囂張狂人給忽悠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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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銀劍是個傻冒

    老大,你看我們是不是一起上?”囂張狂人沒听見瀟的話,只是點頭哈腰屁顫顫地征求著他的意見。听銀劍說瀟醉是實力排行榜上名次靠前的人物,自己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到處騙人組隊,而是應該好好的巴結瀟醉。若是馬屁拍好了,他一高興,沒準日後就帶上自己一起練級,那經驗肯定是噌噌噌的漲,他再走出去往人前一站,哼哼,那可也算得上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了!

    “嗯,你去吧。”瀟醉瞥了他一眼,有意難他一下。被這家伙一口一個老大,叫得人有些哭笑不得,說了他好多次都不肯改口,那也只好由他去叫,只是每次听見的時候,身上便起一層雞皮疙瘩,癢癢的好像有條毛毛蟲在爬。

    “我啊?!”囂張狂人探頭看了看銀劍和雙月聯手P秦箏的場面,只見那邊劍氣縱橫,人影飄忽,自己要是上去肯定插不上手,也許沒兩招就被殺回城面壁了。剛才死一次掉了10%的經驗,他已經夠心疼了,這得找多少人組隊帶他呀?他才不再次去送死呢!

    “怎麼,你不想報仇?”瀟醉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

    “當然想啊,可是我實力這麼低,上去也是送死,這不是丟老大的臉嗎?還是以後跟著老大練高武功再說。”囂張狂人一通話,連捧帶解釋,順便還為日後跟著混經驗鋪好了道路。

    瀟醉一听,這人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正冷笑著要駁回他的話,就听身旁紅蠟揚聲道︰“你們真是有夠婆媽地,我去!”

    她話音剛落,人便化作一道紅影沖了上去,手中的紅牙板拍得啪啪作響,與銀劍和雙月他們一起夾攻起秦箏來。瀟醉身旁另兩人見此情形,都拿眼去望他,想瞧瞧他接下來要怎麼辦。瀟醉見狀一陣苦笑,此時上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上的話明顯被囂張狂人這家伙當槍使,而且傳出去這麼多人P一個也不是什麼好听的事,不上的話。就怕一會紅蠟又鬧脾氣,讓人頭痛之極。

    瀟醉還有閑心在這里考慮要不要一擁而上,秦箏在那里卻暗暗叫苦。圍攻她的這三人論實力都沒有書生夜白高,大概也就比她強一些。但他們配合默契,顯然是經常在一塊練級的,秦箏又沒有搶到先機,一時之間真是被殺得只有招架之力。更無還手余地。偏偏,邊上還有四個人在虎視眈眈,看來今天真要死在這里了。

    “你們別愣著啊。快上來!”紅蠟的縴縴玉手執著紅檀木做的牙拍。出招地時候身上輕紗翻飛。披帛飄舞,身姿特別飄逸曼妙。可是好看不等于沒有威力。其實她的攻擊力是目前圍攻秦箏的三人中最強的一個,但她卻奇怪地發現秦箏似乎不太閃避她地攻擊,若是躲不過另兩人的招式,她就硬受自己的攻擊。

    紅蠟哪里知道秦箏身上的清音袍有受到樂音攻擊時傷害減半地效果呢,她只當是秦箏並不將她放在眼里,于是更急著要將她擊敗,見瀟醉等人都站著不動,不禁惱了,點名道︰“兔子,秋羽,你們也不幫我嗎?”

    被點了名的兔子比我肥和秋羽兩人對望一眼,很無奈地邁步上前,他們都知道紅蠟這人別的方面都還好,就是脾氣不太好,惹惱了她可沒好果子吃,只好上去幫忙。至于那個仍站在後頭看戲的瀟醉,他們只好請他自求多福了。

    “鐵砂掌!”兔子比我肥大喝一聲,提掌就蹦到了秦箏面前,然後向著她地右肩猛拍而去。

    “紅蠟,我在邊上掠陣好啦。”秋羽是個有點迷糊的回春谷小醫師,除

    外沒什麼攻擊力,平時練級都是站在邊上看的,P當了。

    雖然上前地兩人只有一個加入了戰團,秦箏卻覺得壓力愈大,堪堪避過兔子比我肥地一掌,卻躲不過身後銀劍丟出地一大把鐵劍,被其中三把給刺中了,一時間鮮血噴濺,她只得邊狼狽地繼續躲閃邊偷空吃藥。

    “賤人,你找死!”這聲呼喝是紅蠟發出來的。賤人是銀劍地外號,罵他是因為他趁著秦箏受傷又亂丟了一大把鐵劍,結果他用的是全體攻擊模式,沒擊中秦箏,倒有兩把扎進了紅蠟的肩膀,氣得她大叫道︰“你沒事拿那麼多把破劍冒充什麼萬劍訣?你不嫌帶著累贅的啊?”

    “紅蠟紅蠟,真是又潑又辣。”銀劍雖然是個爛好人,嘴上卻也不怎麼老實,此時被紅蠟罵了,心有不甘,邊繼續攻擊秦箏邊輕聲嘀咕著,幸好紅蠟忙著退開了兩步讓秋羽幫她治傷沒听見,否則兩人又要開始斗嘴了。

    “鐵砂掌!”

    “萬劍訣!”

    “天地無形手!”

    紅蠟暫退戰團,另三人卻殺上了癮,各自又施展著絕招向秦箏攻去,可憐秦箏避不及,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在眾人的圍攻之下體力漸漸不支,有些氣喘起來了。看得那躲在瀟醉身後的囂張狂人一陣叫好,叫完了覺得還不過癮,又連連鼓掌吶喊。瀟醉看到他那樣子,十分反感,便退開兩步,與他拉遠了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囂張狂人突然覺得頭頂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有點生疼,用手一摸,腫起一塊,又听見“ ”一聲,像是有東西落在地下,便向下望去,果見有一枚松果正在他的腳邊滴溜溜打轉,不覺惱了,揚臉四處張望著,嚷道︰“誰啊?哪個混蛋敢打老子?”

    “你爸爸。”一聲戲笑傳過來。

    囂張狂人抬著頭只是到處亂看,辨不清說話之人到底藏身何處,倒是瀟醉,雙眼微微眯縫了一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望向右上方的樹頂。

    “媽的,到底誰啊?有種滾出來!”

    囂張狂人正四處張望,又被一枚松果擊中了額頭,他有些抓狂,撿起松果就使力扔出去,可惜找不到捉弄他的人藏身的地方,徒勞無功。但被他罵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惱了,這次也不答話,又是一枚松果擲出來,正擊中囂張狂人的下身某處要害,打得他猛地彎下腰去,緊緊地捂住了被打之處,無比淒慘地嗷叫起來。

    “廢柴!”見囂張狂人模樣狼狽,樹頂上又傳來一聲輕斥。

    話音剛落,兩枚松果帶著破空之聲飛了出去,擊中了兔子比我肥和雙月兩人,不過因為距離較遠,只是唬了他們一跳,並未打傷他們。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已經替秦箏解了圍,她立刻機敏地貼地翻滾了出去,乘隙扔了一把回血丹入嘴,未被面巾遮擋住的眼眸中滿是詫異的神情。

    “出來!”銀劍瞅準了松果擲出的方向,丟下秦箏直奔到那樹下,從儲物腰帶里抓出一大把鐵劍就向上丟了出去。

    只听得一陣叮叮當當的兵器撞擊聲響,那些射往樹上的鐵劍全部都像流星一般相繼墜落在樹下的草地里。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哈哈大笑著,迅捷無比地從樹上躍了下來,向著正與紅蠟相斗的秦箏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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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囂張狂人之死

    跟我走。

    從樹上躍下飛奔至秦箏面前的那道黑影一掌將沒有防備的紅蠟拍飛了出去,拉起秦箏的手腕,就準備帶她往密林深處逃離。

    不過這時站在一邊旁觀許久,都無聊地殺了幾個暗影刺客的瀟醉突然出手了。只見他身形倏動,竟然後發先至,搶先擋在他們面前截住了去路,若不是那黑衣人見機得快,足尖輕點剎住了腳步,兩人差點一頭撞將上去。

    “好狗不擋道!”黑衣人悶哼一聲,空著的右手握住了腰間長劍的劍柄。

    秦箏這才得閑抬頭向那黑衣人望去,雖然這人側著臉又像她一樣蒙著面,秦箏還是很輕易的就認出了他,韓鐵衣!果然是他!只是心里更加詫異他怎麼會到這里來,又為什麼再次出手救了自己。

    “哥們,說話不要這麼難听。”瀟醉微微一笑,卻不惱。

    “難听?還好啦,不難看。”面巾遮蓋下的韓鐵衣臉上不知是不是帶著很痞的笑容,反正語氣听起來是很調侃的,“七個打一個喲,很精彩,很英雄。”

    瀟醉听了這話有點郁悶,他方才沒有動手,也不贊成同伴動手,只是迫于紅蠟在場,生怕她要使小性子,所以才沒有制止他們以多打少,但也沒韓鐵衣說的這麼夸張。不過這游戲因為擬真度高,游戲運營商和玩家又極力在營造一種很江湖很武俠的氛圍,所以恃強凌弱這種有悖江湖道義地事情還是大部分玩家不屑去做的。如果看到別人做了,也會在心里鄙視一下。

    “你裝什麼好漢啊,你還不是一樣打女人?”紅蠟方才被韓鐵衣一掌拍了出去,跌得很狼狽,一爬起來就憤怒地撲向他,手里的紅牙板從上至下的往他頭頂拍去。

    韓鐵衣身形不動,長劍倏出向身側一挑,正好抵在紅蠟的喉間,動作快得瀟醉都來不及阻止。他隔著面巾摸了摸鼻子望著紅蠟笑道︰“原來你是女人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認出來。”

    “你——”紅蠟此時一動都不敢動,只是將眼向下瞟著,臉上的神色簡直氣極敗壞!

    她沖得太快,基本是自己撞到人家劍尖上去的。韓鐵衣的劍又鋒利,已經輕輕刺破了她咽喉處的皮膚,紅色地血滲出來,映著雪白的皮膚。像盛開在雪里的紅梅,煞是好看。那囂張狂人下身巨痛漸止,剛直起身便看到這一幕,不覺張大了口。看得呆了,就差沒從嘴里流出口水來。

    “我什麼?”韓鐵衣望見投鼠忌器,欲進攻卻還猶豫的瀟醉等人。不覺又笑了。向紅蠟道︰“你不要亂動哦。我可不介意殺女人地。”

    “你無恥!”照理說紅蠟被人這樣制住就應該安靜點閉了嘴,別惹怒了韓鐵衣將她一劍刺死。可是她玩游戲這麼久。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欺負過?一口氣咽不下去,寧死也要罵上一句。韓鐵衣若是敢殺死她,下次她一定要連本帶利地殺回來,讓他死一次!再死一次!

    “你先放開她,凡事好商量,殺女人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瀟醉緊緊地擰起了眉頭,覺得紅蠟真是太沖動了,但她現在這種處境,自己也不好再去責備她。

    韓鐵衣詫異地輕挑了挑眉向著秦箏笑道︰“哎呀,原來他們也沒認出你是女人!”

    一句話,說得瀟醉等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就連秦箏都忍不住又氣又笑。這人,嘴巴真壞!

    “好啦,不玩了,我們要走了。”韓鐵衣看向瀟醉道︰“是我們先放人,你保證我們安全離開呢還是我們押著她走?你自己挑吧。”

    瀟醉一怔,沒想到韓鐵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還沒答話,那個囂張狂人此時已從被紅蠟地美貌驚呆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指著秦箏邊跳腳邊道︰“老大,替我報仇啊,我不能白白被她殺了。”

    “閉嘴!”這次連爛好

    都忍不住想要拿塊爛泥糊住囂張狂人那張臭嘴了,他親疏有別,紅蠟當然比這個大嘴巴要重要。

    “你放了她,我保證你們安全離開。”瀟醉突然開了口,這時他已經冷靜了下來,氣度沉穩,看上去倒也隱隱有高手的風範。

    他方才還挺氣惱韓鐵衣劫持了紅蠟,認為那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但是環顧一下四周,自己這方地確人多勢眾,他們若不取巧,還真走不掉。于是開始覺得韓鐵衣的話其實也沒說錯,這里是游戲,本來就沒有現實里那麼多的條條框框,雖然恃強凌弱不被人待見,卻也沒有哪個男性玩家敢說自己沒殺過女玩家。再說不論男女,每個人剛進游戲地初始屬性都是完全一樣地,絕對平等。P地時候,大家講究的也是技巧、實力和武功高低,還真沒人講究什麼性別差異,倒是自己迂腐了。

    韓鐵衣听見瀟醉地保證,毫不遲疑,立刻將劍從紅蠟的喉間移開,秦箏見狀原想說話,但想了想又將話咽了回去。倒是紅蠟十分不甘,手中紅牙板狠狠一拍,又想沖將上去,卻被瀟醉硬生生拉住了手腕,氣得她站在原地直跺腳,那一種慍怒的野性風情看得囂張狂人暫時忘了去追究秦箏的事,盯著她又是一陣發呆。

    偏偏囂張狂人那不堪的模樣恰恰落在了銀劍等人的眼中,他們頓時覺得自己來相助此人報仇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現在想想,就連他先前說的話,十有八九也要倒過來理解,想殺人搶寶的應該是這個家伙才對!

    “你,為什麼信我?”見韓鐵衣拉起秦箏轉身要走,瀟醉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玩游戲各有各的風格,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實力值排行第五的瀟醉吧?”韓鐵衣嘿嘿笑了兩聲,“瀟醉是個磊落君子,答應的事絕對會做到,如果換成是韓鐵衣,那我可不敢信他。”

    “你又是誰?”瀟醉仍是十分不解,“你怎麼猜出是我?”

    “瀟醉有個囂張霸道又經常無理取鬧的妹妹紅蠟簡直是《江湖》中路人皆知的事情。”韓鐵衣邊說話手邊悄悄地探進了儲物腰帶,“她的名氣簡直比你還大啊!”

    “醉,你真是個笨蛋!”韓鐵衣說話的同時,紅蠟半天也沒甩開瀟醉的鉗制,忍不住也氣憤憤地開口了,“他就是韓鐵衣!實力值排行第七的韓鐵衣!哼,終有一天,我要把你殺成倒數第七!”紅蠟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最後一句卻是對著韓鐵衣嚷的。

    “你,你們——”瀟醉果然比較老實,一時還沒轉過彎來,還想再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話說到一半,才恍然大悟道︰“對啊,你剛才惡意攻擊我妹妹。”

    “走了走了,再待下去你妹妹要氣瘋了!”韓鐵衣哈哈大笑著轉身,覺得偶爾欣賞一下美女氣得翻白眼的樣子也不錯。不過他笑得很開心,別人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轉身的同時,手里捏著的一道袖箭就打了出去,直射囂張狂人的咽喉,那家伙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殺得化作一道白光回城去了。

    眼見韓鐵衣帶著秦箏十分瀟灑地離開,眾人一時間只是愣在原地各自摸著自己的咽喉,沒一個人反應過來要去替囂張狂人報仇。其實除了銀劍這個爛好人與他相識之外,別的人與囂張狂人連萍水相逢都談不上,來這里也不過是跟著銀劍和紅蠟湊湊熱鬧,加上後來囂張狂人的言行舉止實在太令人討厭,他們也巴不得他快點死了算了,此時只覺得韓鐵衣這臨走前的致命一擊十分的有氣勢,卻沒人覺得囂張狂人被殺有什麼不該。


[ 本帖最後由 wolfzz5539 於 2009-3-16 20: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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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吵起來了

    秦箏跟著韓鐵衣一路走出了林子,一開始心里還覺得十分不解,但她是個心氣開朗的女子,既然想不通,便干脆不想了,反正可以直接詢問,又何必自己苦思?

    眼見已走到一處地勢開闊,附近沒有什麼玩家的所在,秦箏正想開口,卻听見走在她身側的韓鐵衣道︰“你怎麼一個人在練級,巫亓呢?”

    “他說有事下線了。”秦箏回答的時候心里暗想,照她最近的觀察來理解,下線應該是遁入了什麼地方吧?下次找個機會一定要問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能下線。

    “他叫我來練級,自己下線了?”韓鐵衣停下了腳步,顯然有些詫異。

    “他約你?”秦箏也詫異,巫大哥想做什麼?難道上回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左右為難的滋味還沒有嘗夠嗎?或是覺得他們現在已經能夠和解了?

    “是啊,然後我經過這里正好听見打斗,就過去瞧瞧,沒想到居然又是你……”韓鐵衣說著說著感覺有些奇怪,這游戲里的人沒有現實那麼多,地圖卻不小,想成天遇見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他們有幾次巧遇細究起來都是有原因的,但次數也太頻繁了些,難道真是上輩子有仇這輩子有恨?

    “呵,呵呵——”秦箏盯著自己的鞋尖干笑了兩聲,“好巧!”簡直巧到她都要懷疑韓鐵衣在跟蹤自己了,但他卻沒有跟蹤自己的理由。若說恩怨,不是已經兩清了麼?

    “呵,呵呵——”韓鐵衣也盯著自己的鞋尖干笑了兩聲,“如果不是收到老巫的千里傳書時我才剛接到刺殺你的任務。我自己都要懷疑自己在跟蹤你了。”

    “刺殺我?”

    “刺殺你。”

    韓鐵衣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什麼。

    秦箏沒有說話,她自己就是個殺手。當然不會傻到去問明知道沒有答案地問題。

    兩個人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這時有個玩家從他們身邊路過。好奇地左右望望,見到韓鐵衣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便開口罵道︰“靠!原來是活的,我就想游戲公司沒事在這里豎兩座雕像干嘛,有礙瞻觀!”

    “你管得著嗎?”韓鐵衣橫了他一眼。開始仰頭望天。

    那玩家也不是個好脾氣地,一听這話頓時惱了,本想沖上去就強行P,不過總算沒笨到以為自己可以單挑兩人,再說韓鐵衣和秦箏身上的裝備,一看也知道不是普通貨色,這人忍了半天,終于啐了一口,轉身萬分不甘地走了。

    “我們走吧。去練級了,你的實力值真差。”韓鐵衣實事求是道︰“不過身手倒不錯。”

    “怎麼不動手?”秦箏臉上雖不動聲色,心里卻一直在戒備。

    “動手?嘁。我又不傻,難道等著被老巫追殺?”韓鐵衣知道巫亓是那種可以為了朋友兩脅插刀的人。不止是為她。換作有人殺自己,巫亓恐怕也會拼命的。

    “你接了任務。不用完成?”秦箏退一步,手心里有些汗濕。她是見過韓鐵衣身手的,明白現在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確切的說是不讓別人完成。”韓鐵衣說著,伸手摸了摸鼻子好笑道︰“不知道是哪個傻冒發布的任務,居然忘了限定完成時間。嘿嘿,這下有空子可鑽了。”做好人也要不危及自身利益的好不好,若是限定了任務完成時間,不殺她就要被扣1000點門派貢獻值,那樣的話他才不會接這狗屎任務呢,倒會在邊上偷瞧瞧是誰接了這任務,然後殺了他!

    秦箏想了想,突然恍然,只是還有些不解,便道︰“為什麼要幫我?”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韓鐵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接那任務,便接了,此時被秦箏這麼一問,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很光棍地回了這麼一句。

    秦箏聞言淡然一笑道︰“去哪練級?”

    “當然是和老巫約好的地方,就在前面的鷹窩崖上。”

    韓鐵衣說著便領頭往前走,那柄向來不離身的長劍被他扛在了身上。秦箏見此動作突然有些想笑,因為若天無雲也很喜歡這樣拿武器呢,只不過他們一個用地是劍,一個用的是刀。

    秦箏是個重恩情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甘心替血雨樓當殺手賣命這麼多年,韓鐵衣救過她兩次,雖然這世上死後還能重生,但這也是恩情,所以她便很自然地折合了一下兩人地前帳,決定將所有恩怨都一筆勾銷,在他們沒鬧出什麼新的矛盾之前,與韓鐵衣好好相處。

    對韓鐵衣來說,他沒有受過秦箏什麼恩惠,卻受過不少荼毒,于是現在加倍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救她,只是根據這兩次相處下來地情形判斷出她似乎不像是那種性子跳脫任性地女孩,卻有點雲淡風清的味道,與自己第一次遇見她地時候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讓他兩次都不由自主的救了她?不對不對,第一次絕對是個意外!那時候她凶得跟母老虎一樣,是和解以後自己才感覺到她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恬淡氣質。

    “七月。”

    “嗯?”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話剛問出口,韓鐵衣突然咂了咂嘴,覺得有些不對味,這話怎麼像是那種泡沫劇里的狗血對白?不過話一出口,覆水難收,他只好裝作若無其事。不過可憐的宋朝穿越女秦箏還不懂泡沫劇是什麼東西呢,當然更不會對這種常見式話語起什麼不良反應,只是面巾下的臉忽然就變了色,有些詫異他怎麼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怎麼,你忘了?”韓鐵衣見她不說話,再想起當時的情形,以為她是覺得過意不去才不開口,不覺便嘿嘿笑了兩聲。誰知這笑聲听在秦箏耳里,卻又變了味道!

    “韓鐵衣!”秦箏停下腳步,聲音有點零下十八度。

    “干嘛?”韓鐵衣也停下了腳步,他還沒有覺悟過來,正在回味上次在青江城的一品鮮吃飯時秦箏說的話。

    “你要是再敢當著我的面提起那件事,我就把你大卸八塊扔到河里去喂王八!”秦箏從來不說大話威脅人的,何況她現在還打不過韓鐵衣,這次是氣昏了頭。

    “喂,有沒有搞錯啊,你生什麼氣,要生氣的應該是我吧?”韓鐵衣听見秦箏的話,頓時將心里那點小小的懷疑都拋至九霄雲外去了,聲音也高了八度。

    “你生氣?!你把我賣到那種地方去,又有銀子賺你居然還敢生氣?你……你真無恥!”秦箏從來沒和人吵過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換作從前,一言不合時她不是轉身走人就是拔劍相向了。

    “那種地方?什麼地方?”韓鐵衣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想才恍然道︰“啊,你說的是青樓?”

    “你還敢說?!”

    秦箏氣得立刻就要拔劍,卻听他在旁接著道︰“那明明是第二次見面好不好?你會不會數數啊?再說那青樓又不是真的,賣你進去也不過讓你做做任務,你這麼生氣干嘛?說起來,你還把我賣去當了十天苦力呢!”

    啊!秦箏現在算知道什麼叫信口雌黃,什麼又叫顛倒黑白了!正好,這次沒有巫亓夾在中間兩頭相勸,有什麼話他們盡可以一次說清楚,于是秦箏冷笑著將拔出一半的劍又送回了劍鞘,決定舌戰韓鐵衣。


[ 本帖最後由 wolfzz5539 於 2009-3-16 20: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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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兩個執著的家伙

    拔劍?我也會!”韓鐵衣見秦箏氣勢洶洶的樣子,哼著也鏗一聲拔出劍來,又重重地還劍入鞘!

    吵架嘛,很多時候是比氣勢的,如果能夠在氣勢上佔絕對的壓倒性優勢,讓對方在愣神的當兒語無倫次,那麼即使是無理,也能吵贏。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麼在五陵城把我打暈賣掉?”秦箏倒學不會雙手叉腰的潑婦狀,但緊握住劍柄尋找點力量還是要的。

    “我還不認識你呢!我路過的時候你干嘛叫我哥哥?害我被君子堂那一票人P至死。”韓鐵衣的劍又扛回了肩上,他沒發現自己和秦箏其實都是不會吵架的主,吵來吵去,還是在老調重彈,總是糾結在那幾個老舊的問題上,既無法排清疑慮理出真相,又吵不出什麼新意。

    “我什麼時候叫你哥哥了?我才沒這麼無賴!”

    “你叫了居然還不承認!”

    “我沒有!”

    “你有!”

    “沒有!”

    “有!”

    ……

    兩人吵到一半,突然發現身邊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頓時沒好氣的同時回過臉去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吵架嗎?”這一吼,圍觀的玩家轟地笑了,他們兩個自己想想也好笑,于是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和緩了一些。

    被人看著吵架是一件很窘迫且尷尬的事情,兩人雖然氣憤卻還沒到昏了頭的地步,當然不會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免費表演,韓鐵衣對著人群比了個不雅的姿勢,引起了一片噓聲,然後扛著劍向秦箏道︰“邊走邊說。”

    秦箏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將兩人數次見面的情形和所說的言語又在心里細細地過了一遍,覺得十分不解。韓鐵衣雖然算不得好人,卻也不是一個齷齪卑鄙的人,沒理由編造一些謊言。更何況這些謊言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那他為什麼還一直堅持說自己曾故意拿他當擋箭牌呢?

    她為什麼總是不肯承認,難道是怕自己找她算帳?要算帳早就算了,怎麼會等到現在。何況,她瞧上去也不像是那麼扭捏小氣的人,怎麼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等等,她上次說過有個人和她長得一樣!韓鐵衣那對英挺的劍眉突然皺了一下,似乎在一團亂麻之中理出了一個線頭。

    “七月。”

    “嗯?”秦箏的聲音悶悶地,不過應得很干脆。她現在已經習慣別人叫她這個名字了,就像以前血雨樓的樓主總叫她小七。

    “你上次說的那個同你長相一樣的玩家叫什麼名字?”頭腦冷靜下來不再沖動的韓鐵衣,思維還是相當敏銳的,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我不知道。”秦箏想起了黃石村的那個夜晚。有點迷茫,“她是突然跑到我面前指責我是什麼盜號賊地,她甚至不覺得我們倆長得一樣是件奇怪的事情。”這個疑問她壓在心底很久了,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既然有機會說出來,自然不會隱瞞。

    “盜號賊,盜號賊……”韓鐵衣的嘴里念念有詞,突然嘿嘿地笑起來,“這年頭哪還有人盜……”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盯著秦箏臉上的蒙面巾瞧了半天。這才接著道︰“她到底是和你長得相像還是長得一樣?”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他突然想起秦箏上回說地是長相一樣,可是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肯定有不少,完全一樣的上哪去找?除非是單卵雙生的姐妹。

    這游戲號稱要“還原真實的江湖”,為了讓大家忘記這是個虛擬的世界,杜絕男建女號或是以色訛財的事情發生,所以建人物時不允許玩家修改性別和容貌。當然,在游戲里習得易容術的另當別論。但易容術雖然是任何怪物都有可能掉落的一本秘籍,機率卻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記,還分初級、中級、高級三冊,就算想買也是天價。

    便沒往這方面想。

    秦箏低頭想了想,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里也滿是疑惑與震駭,她道︰“完全一樣!比鏡子里照出來地更清晰真實,我當時甚至以為自己離了魂,站在近處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啊。像到這種程度?”韓鐵衣被秦箏的敘述感染了,早忘了兩人還在吵架,只是抖了抖有些發涼的後背道︰“你不會真是盜號賊吧?”

    換作別的玩家被人這麼問,肯定早都鄙夷地瞪回去,再罵一句,“你才是盜號賊,你們全家都是盜號賊”了。可是秦箏卻明顯不懂這個拆開她字字認得,合起來卻實在不曉得是什麼意思的詞,所以只好茫然地搖搖頭。

    兩人沉默了良久,邊走邊各想各的心事,韓鐵衣突然拋開想不通地問題,徑直問秦箏道︰“那你上次的意思就是我認錯人了?”

    “對。”秦箏有些意興闌珊。上次不都說過了嗎?他又說自己胡。

    “那你一共見過我哪幾次,說來听听。”韓鐵衣倒是興致勃勃的,對這件貌似誤會的事產生了強烈的興趣,竟覺得有些探案地刺激,所以倒將辨別話語真假的想法拋到了腦後,只是催促秦箏快點把她知道的說出來,好為他提供一下判斷的依據。

    “七次啊!”秦箏覺得這人的記憶真要命,皺了皺眉道︰“五陵城,永寧鎮,五陵城,青江城,極樂谷,青江城,還有——這里!”

    “啊,有這麼多?”韓鐵衣沒從那一連串地名里回過神來,屈著指頭細數數,才想明白秦箏說的都是哪幾次,不禁搖頭道︰“不對,你漏了兩次。”

    “我說過那不是我!”

    又來了!秦箏情緒有點崩潰,憤怒地瞪視著他。

    “好好,暫且當作不是你。”韓鐵衣舉了下手示意自己罷戰,然後兩人又停下腳步站在路邊開始細細地算帳,不過因為彼此相遇地次數太多,他們自己都有些迷糊,直說得口干舌燥才弄清楚具體的次數。

    “陷害你和五陵城中捆人游行的那個不是我。”秦箏這話說得很有底氣,也許陷害韓鐵衣還有可能是她在夢游,但那個叫微涼的女玩家捆人游行的時候她還在官府大牢里挖寶呢!怎麼也不可能分身出來。再說,算算時間也不對,根據韓鐵衣所說的時間來計算,他被陷害的時候,自己似乎還沒“死”!想到這里,秦箏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覺得隱約想到了什麼,但正要細究,那一閃而過的念頭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回魂回魂!”韓鐵衣見秦箏有些走神,連忙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問道︰“這麼說你覺得那兩次我遇到的人十有八九是那個微涼?”

    “除此之外別無解釋。”秦箏點點頭忍不住郁悶道︰“所以你打昏我並賣掉是很無理且野蠻的行為!”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韓鐵衣有點理屈,聲音便響亮不起來了。

    “你現在知道了!”秦箏的頭高高仰起,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不就是個誤會麼……”韓鐵衣嘟嚷道︰“我殺人都不需要理由的……再說你不是已經報復回來了麼?”

    “我是無辜的!”秦箏強調這一點,“你當時簡直是個禽獸!”沒錯,她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

    “喂,游戲啊,不用這麼認真吧。”韓鐵衣郁悶了,女人執著起來真恐怖。

    秦箏冷眼望著他不語。

    “好啦好啦,是我錯了,我道歉,這樣總行了吧?”韓鐵衣終于服了個軟認錯,因為他突然想起在鎖紅樓時秦箏那讓人背脊發涼的甜蜜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清美無害,其實卻殺意凌人!這樣可怕的女人還是少得罪為妙,何況現在誤會都搞清楚了,他沒必要再計較下去,他是很溫和且通情達理的人呢,道個歉也沒什麼關系……


[ 本帖最後由 wolfzz5539 於 2009-3-16 20: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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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鷹窩崖

    鐵衣既然道了歉,秦箏望向他的眼神便和緩了許多,得理不饒人的女子,細算起來,其實她還稍稍欠著他的情份,便莞爾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去練級麼?走吧。”可惜,她這笑容隱在了面巾下,韓鐵衣瞧不見,不過卻也從她的眼里讀出了和解的信息。

    鷹窩崖,顧名思義,肯定是有鷹類棲息的懸崖峭壁了。一路向上只見蒼柏傲立,泉瀑爭流,景色其實絕秀,待到了懸崖附近,便見到許多金雕或高踞于山崖巔頂或盤旋翱翔在空中,姿態剛健雄勁。

    “別小看這些金雕。”韓鐵衣知道秦箏的實力值並不高,所以叮囑兩句,“攻擊很猛的,速度也比剛才那些暗影刺客要快。”

    “嗯。”秦箏應一聲,果見一只金雕發現了他們,一聲啾鳴穿透九宵,如離弦之箭般直向他們俯沖下來。這游戲里的金雕比現實中的還要大上一倍,雙翼展開都可達五米,飛至他們頭頂的時候簡直讓人感覺蔽日遮天。

    鷹窩崖是適合實力值200左右的玩家練級的地方,想也知道,巫和韓鐵衣會來練級之處怪物實力值肯定不會低到哪里去。不過挑選這里,巫已經很替秦箏考慮了,知道以她的能力,可以越級殺怪,但殺上回幻月劍客那樣實力值300左右的怪物太吃力,不如降低一點,她便勉強可以應付自如。

    當然,這其實是為了讓她練習武功,《江湖》里武功等級的提升只有依靠使用或是修習,若是武功等級太差,即使實力值練得再高。也不會有多厲害。書生夜白便是個例子,雖然他的綜合實力值在整個《江湖》排名第十,但他那號稱江湖第一劍的天殘劍法是後來學的,劍法等級練得並不怎麼高,劍上地威力也就有限得很。

    以韓鐵衣的實力宰殺這些金雕自是不費吹灰之力,雖嫌怪物太好殺,得的經驗低了些,但殺得快,所以經驗漲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如果這不是擬真的全息網游而是幾十年前那種傳統電腦網游的話。恐怕就能看到傳說中的刷屏經驗了。

    秦箏卻沒有他那麼閑,金雕的喙爪都很鋒利的,若是被抓到雖然不至于被秒殺,滋味卻也夠嗆,所以她的精力都放在躲閃擊刺上,根本不能像韓鐵衣那樣輕松寫意。即便是這樣,她地劍法、內功和輕功的熟練度也在不停地往上漲。

    “我們改天去找那個微涼怎麼樣?”韓鐵衣實在太閑了,只好聊聊天來打發時間,“她,居然和你長得一樣。把我們兩個害得都夠慘。”

    “嗯。”秦箏沒空說話,只輕哼一聲。其實她也蠻想弄清楚為什麼那微涼會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難道是她的親人?不可能啊。她現在找回了些兒時的記憶,卻記得父母只有她這麼一個孩子。想起父母,秦箏原本輕松起來的心情又變得有些沉郁。仇怎麼報?自己“死”了這家仇還怎麼報?

    韓鐵衣哪知道秦箏在想什麼,只一轉頭間看見她手中長劍突然劍氣爆長,一劍便將一只金雕那如鐵般的左翼戳了個對穿,鮮血頓時飛濺!

    “嘩,好厲害,你吃興奮劑啦?”韓鐵衣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種咋一看並不怎麼出奇的劍法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威力,不禁問道︰“你用的這是什麼劍法。如此凌厲。”

    “自創的。”秦箏悶哼一聲,劍鋒上銀芒吞吐不定,又是一刺,正中金雕地胸腹。一劍便將若大的一只金雕給刺得從天上翻滾下來,她再補上一腳,雕便墜下懸崖瞬間掛了。

    真狠!這是韓鐵衣對這一劍地評價。他似乎從秦箏的身上感覺到了凌人的殺意,卻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有了這樣的變化,

    異更甚,連話都不說了,亦不殺怪,只是站在那里擰箏一劍劍的猛刺金雕。他也見過不少玩游戲厲害的女孩,神女輝煌應該也算是其中之一,但她們雖然實力高,武功強,P技巧精湛,卻遠沒有她這樣的氣勢,令人望而生怯。

    “你,沒事吧?”韓鐵衣眼見空中雕翎紛飛,鮮血四濺,便遲疑地問了這麼一句。雖然他覺得這個時候沉默旁觀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卻不認為秦箏胸中壓仰的殺氣是單憑瘋狂殺怪就能發泄完的。游戲里也有體力透支地說法,她這樣殺怪其實是超出她自己能力範圍的,再繼續下去,恐怕一會自己就得將她抬去客棧躺上數天了。

    “沒事。”秦箏听見這句問話,突然心里一酸,很努力地睜大了眼,快速地眨動著才忍住了沒有當場哭出來,身上滿溢的殺氣更像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頓時散得一干二淨。

    “小心。”

    秦箏停止了屠雕,可是雕卻沒打算停止攻擊她。這時兩只在天上盤旋已久地金雕找到了最佳時機,突然向著她猛沖了下來。韓鐵衣趕過去只來得及挑飛一只,另一只卻一把抓起秦箏的衣裳,將她攫到了空中,只剎那,就已離地數丈遠了。

    —

    “靠!”韓鐵衣武功再高也不會飛,此時他夠不著那雕,懊惱地撿起一塊石頭就扔過去,卻被那雕靈敏地避開了。韓鐵衣眼見它帶著秦箏越飛越高,一會要是從半空中將她拋下,神仙也活不成了,不禁氣得咬牙,恨不得抓過那雕就將它的雕翎拔個精光,看它還怎麼飛!

    秦箏先時只覺得肩膀處一緊,然後眼前一陣暈眩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金雕帶上了天,等她回過神來為時已晚,此時在空中她半點武功也使不出來,即使能夠殺了這雕又如何?自己又沒有長翅膀,這麼高地地方跌下去,骨頭都摔得碎,難道只能與它同歸于盡了嗎?

    不甘心啊不甘心!怎麼能夠因為一時大意送命在一只扁毛畜生的爪下呢?秦箏勉強打起精神,心里飛快地轉著各種念頭,思索到底如何才能脫險。

    金雕愈飛愈高,秦箏覺得這樣下去情況十分不妙,就算她最終能想出主意來,但思考的過程也是需要時間的,攫住她的那只金雕怎麼會有這樣好的耐心,邊等她想主意邊帶她免費帶她凌空觀光鷹窩崖呢?

    想到這里,秦箏再也耐不住了,趁著此時離地面的距離還不算太遠,再瞄了兩眼身下,見正下方便是懸崖峭壁,上面有許多參差橫斜出來的樹枝,最粗的都有如兒臂,若是能抓住,雖然不可能完全支撐住自己的體重和下墜的沖勁,緩上一緩卻是能夠的,最後能不能活命的關鍵還是要看自己可不可以僥幸攀住峭壁上那些盤根錯節的蔓藤或是突出的山石,而不受到大量金雕的圍攻了,因為在那種劣境里,想要向崖上攀爬已經很費勁了,根本再騰不出手來防御。

    “該死的,我屠光你們。”韓鐵衣現在完全幫不上忙,只能在下面盡力屠殺金雕泄憤,直殺得那些雕兒簡直像山雞一樣啾啾亂鳴,撲騰亂飛,再找不到分毫猛禽的氣勢。

    就在韓鐵衣大開殺戒的同時,被金雕攫去空中的秦箏也行動了,只見她原本緊握雕爪以穩定身軀的右手松了開來,任憑雕兒抓著她向上直飛,卻伸手拔出腰間懸的那柄纏魂劍,徑直向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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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挾持金雕BOSS

    箏身在空中,全身的重量都只靠雕爪抓住的衣裳來支為拔劍戳刺的動作幅度過大,只听得“嗤啦”一聲響,衣料比較精致單薄的清音袍就在雕爪下撕裂了一道口子,由于重心突變,她整個人一歪,顯得更是搖搖欲墜,站在下面殺雕的韓鐵衣瞧見了這一幕,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纏魂劍是很鋒利的,秦箏這麼一刺,抓住她的那只雕兒也無處可避,只哀鳴了一聲,就被刺穿了肚腹,秦箏只覺得臉上一熱,眼前一黑,剛拔出劍就被雕血噴了個滿頭,連眼楮也被血糊住了。這是她先前沒料到的事,不覺吃了一驚,又因拔劍的手上也染上了雕血,濕滑滑的一個沒握好,纏魂劍脫手就向下落去。

    被秦箏刺中的雕兒吃痛未死之前憤怒地松開雕爪將秦箏向下一丟,還想追逐上去猛啄她幾下復仇,但一拍翅膀卻因血流得過多而失力,掙扎了兩下,也從空中翻滾下落。

    不提那只必死無疑的金雕,且說秦箏被拋下後便急速地向著山崖墜落下去,她此時心跳猛烈,情緒卻很鎮定,第一件事就是飛快地拿衣袖去擦拭糊住雙眼的雕血,剛能看清眼前的景致,便見峭壁上一塊突出的尖石撲面而來——

    不好!要是撞上去鐵定有死無生!秦箏墜落時是頭下腳上的不雅姿勢,這一撞不用說也知道會腦袋開花,鮮血橫濺,可是調整姿勢已然來不及了,她正後悔自己沒學掌法,不然便可一掌將這尖石拍碎時。突然腰上一緊,下墜的身子陡然又凌空拔起。

    “我靠!”下面的韓鐵衣覺得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差點就要閉上眼去不忍看秦箏被撞得腦袋開花的慘樣,直到看見她在關鍵時刻又被一只金雕抓住提起的時候才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到背上地衣裳汗濕了一塊。

    這場面真***刺激啊!即使他明知道這只是個游戲,撞上去後還沒等他看清什麼秦箏就會化作一道白光死亡回城,但腦子里總是不自主地會去模擬出相撞那一刻的情景,覺得太過悲慘,于是心懷戚戚。

    秦箏這個當事人的感受自然比韓鐵衣這個旁觀者來得更加強烈,哪怕她從前無數次的直面生死。卻也沒體驗過這種如同蹦極式驚險刺激的場面。大多數人都是有恐高癥的,如果你說你沒有,那是因為你站得還不夠高。饒是秦箏現在仍然十分鎮定,手腳卻也因緊張而冰冷,覺得自己仿佛已從鬼門關里打了個轉又回來了,竟是大難不死!

    可是暫時不死並不等于就脫了險,她現在被金雕抓住腰背的姿勢可比先前狼狽多了,加上纏魂劍也墜落了,手上更是沒了趁手的兵刃。不過,有沒有兵刃在這種時候已經不重要了。秦箏只剛松了一口氣,就被那只金雕拋了下去。又差點撞上峭壁的時候,被再次提了起來,如是者數次。

    秦箏驚魂初定後就被這只金雕給惹惱了,它將她當成是什麼了?耗子?它還以為自己是貓啊?抓到了自己不立刻殺死,居然還要逗弄玩耍一番!恥辱啊恥辱!就連韓鐵衣,見到如此情形,也忍不住要笑,覺得這只金雕也實在是太會整人了。不過看它地身形似乎比別的金雕小上一圈,身上的翎毛也不像別的金雕那樣呈栗褐色,而是帶著暗金色的光澤。也許是只初初長成的幼雕吧。比較頑皮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拋下又提起,提起又拋下,秦箏被整得頭暈眼花,不適感強烈之極。再這樣下去,也不用等著摔死啦,直接就被玩死了!不行!決不能束手待斃!秦箏忍耐著繼續等待時機。直到有一次那金雕提起她時被她的右手搭住了爪子,她心中一喜,卻不

    怠慢,手指一翻,便緊緊地握住了金雕的腳脖,再借翻身,身子便陡然躍上了雕背,還未坐穩,她先緊緊的勒住了雕頸,伏下身去急急喘息。

    “帥啊!”韓鐵衣早就忘了殺雕,此時看到秦箏那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的矯捷身手,滿心嘆服,立刻大聲贊好!即使是電影特技里做出來地動作,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到位了!高手啊!實在是高!不過他只顧著喝彩卻忘了防備,一只金雕向他發起了突然襲擊,害他差點重蹈覆轍變得像秦箏一樣倒霉,但避是避過了,頭上卻也被啄出兩個大包,惱得他內力急灌入劍中,一記劈下,金雕立刻變成了兩段!看來,他手中的這柄劍是大有來歷,否則這麼巨大威猛地雕,就算巫或是醉酒青牛在這里,他們也不敢夸口說一劍就能將它劈成兩半,用斧子也不成!

    金雕卻沒有這兩人一般的喜悅心情了,被人爬到背上並且勒住了脖子使得性情桀驁凶猛的它如同屁屁上被針戳了一般直竄上雲宵,片刻後又急向下俯沖,還不停地做著高難度的驚險動作,想要將秦箏從它的背上甩下來,于是韓鐵衣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沒想到武俠背景的網游里也能體驗游樂場里玩雲霄飛車的感覺,而且更刺激驚險。韓鐵衣望著在半空中被金雕帶著亂飛的秦箏,替她擔心之余,不覺又有些羨慕,覺得有了這樣與眾不同的游戲體驗,就算用死一次地代價來換,也值得。游戲,就是為了痛快嘛!又痛又快!

    —

    不過秦箏可不想死,好不容易堅持了這麼久,還被金雕當耗子耍了一陣,怎能現在放棄呢?所以她就算是體力極度透支,暈眩得胸悶欲嘔,也緊咬著唇繼續使勁摟著金雕的脖子不放。如此折騰了近一個時辰,原先那生龍活虎般的金雕已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委靡不振,再也沒有了先前那樣的暴戾凶悍,只是歪歪斜斜地飛在空中。

    “啾”那金雕突然哀哀地鳴了一聲,怎麼听都有種窮圖末路地味道,但隨著這聲鳴叫,附近停棲或是飛翔的金雕全都向著這邊聚攏了過來,而遠處也有雕鳴聲傳來,隨著鳴聲愈近,漸漸能看到另有一只與秦箏此時騎乘著的體形外貌差不多地金雕急速破空而來。

    “BOSS?!”韓鐵衣這才醒悟過來,原先還當那只金雕是愛玩的幼雕呢,怎能想到體形比普通雕小一圈的雕竟然是只BOSS!不過有人說濃縮就是精華,所以他也不能反駁說身軀小就當不了BOSS。可是這種時候,這只被秦箏制住的BOSS又召了一群金雕和另一只BOSS來想要干嘛?助勢壯膽還是宣布什麼臨終遺言?

    被召來的那群金雕由另一只雕BOSS帶領著團團圍住了秦箏,她現在還處于暈眩狀態,腦子有點懵,也不管這群雕們是準備間接武力威逼還是直接暴力攻擊,左手繼續勒著雕頸不動,右手腕一翻先從儲物腰帶里摸出把匕首,徑自架在了身下那只雕BOSS的頸間,看得韓鐵衣眼珠子都差點突了出來,她她她,她居然挾持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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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靠,老子不活了

    啾”被挾持的金雕BOSS很哀地叫了一聲,听起來似乎箏的樣子,看得韓鐵衣又是想笑。可是,隨著這BOSS的鳴聲響起,一只體形碩大的金雕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秦箏猛沖過去,那如鑿子般尖銳鋒利的雕嘴直向秦箏啄去。

    秦箏面不改色,身子也不動,只將手里的匕首一翻,刃尖抵在了金雕BOSS的頸旁,再往里這麼一送,鮮紅色的血就順著匕首上的血槽流了出來,敢情她真的將這雕當成是人來挾持了!不過還真是有用,後趕來的那只金雕BOSS像是在發號施令般尖鳴了一聲,那只沖過來的大雕就急忙收住前沖的勢頭,但速度太快說停就停是不可能的,它便只好盡力扭轉方向,險險與秦箏擦身而過,雙翼激起的勁風,吹得秦箏原本就凌亂的頭發更是上下翻飛。

    賭對了呢!秦箏那漆黑又沉靜如水的眸中泛出一抹幾乎瞧不見的笑意。她好歹也是跟著巫殺過幻月BOSS的人,再傻也瞧出金雕BOSS在雕群中的身份地位,只不過當時的幻月BOSS是一只,而這金雕BOSS看起來還是一對呢!這樣更好,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屁股下面這只要舍身取義了,就算它舍得死,它的伴侶也舍不得它死呢!

    “啾”秦箏正想著,她屁股下面這只雕就再次鳴了起來。

    “啾啾”後趕來的金雕BOSS也對著它叫。

    “啾啾啾”

    “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

    搞什麼嘛!秦箏和韓鐵衣都看傻了眼,不知道它們兩個這叫在大庭廣眾之下互訴衷腸還是意見不合在爭執不休,不過從鳴叫的頻率和響亮程度來揣測,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兩只金雕BOSS吵了一陣之後,他們也瞧出些端睨了。大概是被秦箏t持的這只金雕BOSS受不了這份跨下之辱,便讓那些大雕們不要理會自己,只管攻擊它背上地秦箏,大不了同歸于盡,可是另一只金雕BOSS卻不同意,屢屢阻止,兩雕這才爭執了起來,而且費時良久,搞得旁觀的秦箏和韓鐵衣都快打起嗑睡來了。

    誰知就在這時,被秦箏挾持的那只金雕突然對準身下的峭壁就頭下尾上地向下猛沖。秦箏哪里知道這金雕竟有這麼大的氣性,此時竟像是要自盡的樣子,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但卻無計可施。當雕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你再威脅它還有什麼用?

    不過此雕先前終究是折騰得狠了,體力不支,很快就被身後另一只雕BOSS趕上並攔截住,兩雕在疾沖中身子撞在了一起,那力道太過猛烈,直撞得雕翎在風中凌亂紛飛。秦箏也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仿佛要翻轉出來一般,胸腹悶悶地疼痛。

    比較戲劇性的結果是。秦箏手上原本用來挾持金雕的匕首不見了,原來在相撞中插入了另一只金雕地背上,直沒至柄,于是兩只金雕BOSS便一起在天空中扎掙翻滾了一會才險險穩住身軀沒有再繼續下墜。

    “你們,打歸打,不要連累我……”秦箏挺郁悶的,她被撞得極其難受,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好不容易才從嘴里擠出聲來,卻是這麼一句能夠讓人絕倒的話。但金雕未必听得懂人言。她也不怕人笑話她,只是說兩句輕松的話來調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再放松一些,好以更佳的狀態去應付後頭可能存在的凶險。

    可是被她用匕首捅了的那只金雕BOSS明顯的向她啾啾了兩聲。也不知是不是在破口大罵,正要沖上去啄她,這時秦箏跨下地那只金雕支持不住了。帶著秦箏又再次向下墜去。險險的,受傷地金雕向下一沖

    己的背脊托起了一人一雕的重量,不過這樣一來,那頂得更深了,痛得它拼命往山崖處飛落,想要盡早卸下身上的負擔。

    “韓鐵衣”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秦箏在金雕BOSS飛過韓鐵衣頭頂的時候,看看離地的距離並不高,便將身子往下一滾,直直墜了下去。她叫這麼一聲,是提醒韓鐵衣在下面接住她,但若是接不住,她就只好準備與地面親密接觸一回了。拼著摔一下她也要落地!在空中太沒有安全感了,生命掌握在一群扁毛畜生的爪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喪命。

    韓鐵衣用一個表面看來很瀟灑帥氣,內里只能評價說騷包的姿勢跳起來穩穩地接住了秦箏,並順勢在空中轉了個圈,這才衣袂翻飛十分飄逸地落下。當兩人終于落地,秦箏從韓鐵衣懷里掙扎出來,雙腳踏上堅實的土地時,才感覺自己算是安全了。但她脫力已久,在高空中待了那麼長時間身子又是輕飄飄地,有些頭重腳輕,這一站,立刻雙腿發軟,整個人順勢便滑落到了地上,慌得韓鐵衣立刻扶住她,又摸出一大把各式各樣的藥,準備往她的嘴里塞了。

    “我,我沒事……”秦箏想起上回被他塞得滿嘴都是藥,不覺皺起了眉頭,但還沒等她抗議完,已經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韓鐵衣上輩子是不是當獸醫的,直接起她地下巴,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那麼一捏����一把藥就拍進了她嘴里。

   

    這下秦箏是有口難言了,只好悶聲嚼著嘴里那些滋味各異的藥丸,或甘甜或苦澀或馨香,也不知道一起吃會不會中和出什麼莫名其妙的毒素來。

    “啾”

    當听到雕鳴地時候兩人才反應過來,轉眼去看那兩只金雕BOSS到底如何了,韓鐵衣甚至摩拳擦掌躍躍欲出了,BOSS啊!會爆好東西的,經驗也多。可是這時天上飛繞的那一群金雕也趕了下來,全都圍在了兩只BOSS的身旁,一時無暇來攻擊他們。韓鐵衣站著視野比較高,越過雕群瞧見那只被秦箏插了一匕首的金雕BOSS倒在地上,似乎搖搖欲斃的樣子,而另一只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原本油光逞亮的雕翎現在沾染了地面上的塵灰,看上去就像一只長著雕鳥外形的山雞。

    一群空中的霸王哀哀鳴叫的場面在現實里是絕對看不到的,不過游戲里就不同了,此時韓鐵衣單手撐扶著秦箏站立在那里瞧見的便是這一幕。這群金雕鳴了一陣之後,最先被秦箏挾持的那只突然抖了抖雙翼站了起來,兀立在伴侶的面前良久,突然跨開步子向韓鐵衣他們走來,那昂首睨視的樣子,還是能瞧出往日那倨傲且不可一世的雄風。

    韓鐵衣突然覺得眼前這只排眾而出的金雕BOSS側頭凝望自己的神情很傲,立刻以更傲的眼神回瞪了過去。想干嘛?這只金雕想干嘛?難道還想從氣勢上壓倒他不成?!哼哼,就算它帶著它的雕打手們全都一擁而上自己也不怕,因為還可以轉身,逃跑!

    “啾”誰知那只金雕BOSS似乎沒有要和他爭強斗狠的表示,只是那樣傲傲地盯了他半晌,突然鳴叫了一聲,鳴聲里卻有了些軟弱且哀求的味道。

    傻子也能瞧出這金雕似乎是想對韓鐵衣表達什麼意思,但韓鐵衣一邊警惕地注意著整個雕群的舉動一邊揚起下巴沖著那金雕BOSS道︰“說什麼鳥語,听不懂!”

    倚在他身上自己無力站立的秦箏听見這話,差點忍不住要笑。有沒有搞錯啊?一只金雕,它不說鳥語,你還想讓它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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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許

    人一鳥,哦,不對,是兩個人和一群鳥就這樣對視著只金雕不馴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點,又再次輕鳴了一聲,意似哀求。

    它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不能不在乎伴侶的死活!

    韓鐵衣這次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那只雕,突然將秦箏扶到一塊山石旁坐下,然後就向那只躺在地上,被秦箏戳了一匕首的金雕走去。

    事實上BOSS不會這麼不堪一擊,只戳一下就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可是這只雕好巧不巧被戳中的是背上的大動脈,以金雕自上而下的攻擊方式來講,那是玩家很難攻擊到的部位,所以系統判定為要害攻擊,加上它流血過多,即便再勇猛,重傷之下再駝上人、雕飛行了一段,最後快到地面的時候又因力竭而一頭栽到了地上,沒有扭斷脖子已經是很萬幸的事情了,也別奢求它還能擺出啥威猛的pose了。

    群雕見韓鐵衣走近,俱都警惕地盯著他,阻住了道路不讓他過去,有幾只甚至蠢蠢欲動,想撲過來襲擊他。直到那金雕BOSS又鳴了一聲,才有幾只雕再次飛上了天空,讓出路來。

    這些雕竟是如此通人性!秦箏坐在一旁靜靜地觀望著,禽獸中有那伴侶死了不願獨活的也多,並不令人稱奇,卻沒見整群雕都這樣靈性,不但能听王者令還如此悉心相護。她又哪里知道金雕在《江湖》中也算是中等偏高級別的怪物了,智商相對她以前在黃石村附近地林子里屠的老虎有天地之別。加上設計這群金雕的設計師十分推崇幾十年前某個寫武俠的大師金庸,听說他最愛的一本書叫《射雕英雄傳》,所以他有沒有在金雕這種怪物的程序代碼里動手腳就可想而知了。

    “嘖嘖。”韓鐵衣走近那傷雕後觀察了一下它的傷勢,突然以手握住它背上那柄匕首道︰“不知道這叫不叫縱虎入羊群,它們難道以為我是聖賢或正人君子麼?笑話,我怎麼可能會對擺在眼前的經驗值視若無睹呢?”

    韓鐵衣這句話說得秦箏臉上地神色微變,但這下可以確定那只金雕BOSS听得懂人言了,別的雕還傻頭傻腦地立著。唯有它憤怒地鳴叫了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拍著雙翼就向韓鐵衣撲過去。可惜,為時已晚——

    只見韓鐵衣握住匕首的那手緊了緊,突然猛地將匕首從那傷雕的身上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噴射出來。幸好他早有防備,沒被濺到身上。這時那金雕BOSS 已撲到了他的面前,就要拿嘴去啄他,韓鐵衣卻看也不看它,左掌帶著一道勁風劈過去,生生將那基本已全身脫力地金雕拍了個仰倒,好不容易爬起來,鳴叫了兩聲正指揮群雕一同沖上去與韓鐵衣拼命。卻听他喝道︰“站遠點,別妨礙我,不然它就是你害死的。”

    金雕BOSS大概沒听清韓鐵衣的話。正往他身上撲呢,卻瞧見他取出金創藥來抹在傷雕的身上,立刻在半空中一個急剎車止住了身形,但收不住勢,自己踫一聲落下了地。正砸中另一只大雕,直摔得雕翎與塵土齊飛,哀鳴與笑聲並出。當然。笑聲是韓鐵衣的……

    秦箏在旁看著這一幕也不知覺地淡淡笑了,方才就連她都以為韓鐵衣要殺了那只金雕BOSS呢,誰知卻又替它治傷。

    韓鐵衣邊笑邊替傷雕止了血,游戲里的藥奇效無比,立刻生肌,那傷雕也微微地睜開了眼,卻被韓鐵衣一下就掰開它的嘴,也不管它咽不咽得下去,故意挑了兩枚大大的回血丹給塞了進去,噎得金雕都差點伸脖子翻白眼。

    藥塞下去,韓鐵衣再將那若大地一只雕抱立了起來道︰“站直啦,別裝死,你可是一只雕啊,怎麼跟麻雀一樣脆弱?”一句話,說的兩雕一人都想揍他,這人的嘴真是有夠欠扁。

    救死扶傷這個詞韓鐵衣算是真

    了,這不,他將一只雕“扶”起來之後拍拍雙手便打過,走了兩步突然覺得這樣有點吃虧,立刻轉過頭來道︰“傷也治了,雕也救了,你們打算怎麼賠償她地精神損失,支付我的醫藥費啊?”

    兩只金雕BOSS聞言對望了望,如果雕也會面面相覷的話,它們現在的樣子就是了。半晌,那只傷雕才鳴了一聲,圍在它身周的群雕如同听到了號令,全都飛上了天空,地上只有兩人兩雕繼續對立著。

    韓鐵衣見此情形,不覺心中一喜,暗道有戲!

    “喂,你讓它們用什麼付你地診金啊?”秦箏的精神好了些,突然有興致開玩笑了。

    “以身相許啊!”韓鐵衣本來斜倚在秦箏身旁的山石上,听見她問,眼里帶出了笑意,“說起來這生意我們還是很虧本啊,你被它們差點玩死,我卻眼見經驗到手卻要白白放過,讓它們肉償已經很客氣了。當然,如果它們與園丁鳥一樣有收集金幣寶石這些亮晶晶東西地相同嗜好,我也可以考慮讓它們用那些東西來還債。”

    “放棄經驗可是你自己選的,怎賴它們?”秦箏將韓鐵衣那些不雅的話都自動過濾了,此時很沒好氣地堵了他一句。

    “我拿了經驗也要有命逃啊,它們弄了那麼一群打手在邊上虎視眈眈,恐怕沒走兩步我就當場被撕成碎片了,10%的綜合實力值啊,比這爛雕能給的經驗多得多了,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可不做。”韓鐵衣說著,突然想起自己被眼前這女子害死過兩回,那麼這筆帳以後應該讓她拿什麼來償呢?

    秦箏哪里會知道韓鐵衣的心思轉到什麼地方去了,要不指定當場就用拳頭來償還,還得再踹上兩腳當作利息。不過她倒真是听了他的話才恍然大悟,知曉了他方才手下留情的緣由。可是,如果沒有那群雕在邊上盯著,他就真的能下手殺那傷雕麼?這個問題很值得探究喲!好歹也與此人經常巧遇沖突不斷,秦箏明白這家伙有時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啾”這兩人寫意地聊起天來,被遺忘在旁的雙雕忍不住就“出言”提醒他們還有兩個傷號在邊上守著。

    韓鐵衣既然知道這兩只BOSS的智商足夠它們听懂人言,當下也不客氣,徑直向它們道︰“是不是考慮好要以身相許啦?是的話就點點頭。”

    秦箏听了這話在旁啐了一聲的同時卻見那雙雕果然點了頭,不覺又是稱嘆其通靈至此。她方才雖然被這雙雕整得死去又活來,可心里還真是喜歡它們的烈性與凶猛,此時見它們肯馴服,不覺又是大喜,但心中仍有不解,不禁悄聲向韓鐵衣道︰“它們不是BOSS麼?跟我們走後,這群金雕是不是就群雕無首了?”

    “你替雕操什麼心?這游戲本來就有馴服野獸的設定,它們要是走了,自然會有另一對BOSS刷新出來,放心。”韓鐵衣嘴里說著,雙眼卻在那雙體形雄健矯捷的金雕身上打轉,他也甚是愛這猛禽,不過平時卻從來沒起過馴服金雕的念頭。不是不能,而是太難,一般的大雕他都沒十足的把握能馴服,更別說是 BOSS了,今日秦箏在空中做的這一連串高難度動作,實在是只能鑒賞,不可模仿,他要是真以為自己也能做到,屁顫顫學著去天上轉一圈的話,恐怕此時早就摔死在懸崖底下回城面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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