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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猫】仙道求索(連載中)

第五十二章 懷疑

只見整個“榮華山”中,仙樂陣陣,處處皆是道道仙霞,間或仙鶴展翅飛過,腳下皆是千年樹木,奇異怪石,猛一看去,就仿佛自己身處在仙境當中。使人心神不由迷醉。

    “這榮華山的景色,卻要比我九華山還要好上三分啊,確是神州浩土中難得一見的勝景。”

    在跟隨著那名鄧姓長老向著客房位置飛去之時,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徐道友,感覺如何?我榮華山的景色還入得道友的法眼吧?”那名鄧長老扭頭向徐清凡問道。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般美景實是在下人生第一次得見,當真是天下少有。”

    鄧長老解釋道︰“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祖師清虛真人當年親手所種,一石一亭,也都是他老人家親自布置的。”

    徐清凡笑道︰“沒想到清虛真人除了功力通玄之外,對景色布置之道竟然也這麼高絕,在修仙界出現以來,實是才情一等一的人物。”

    聽到徐清凡的話,鄧長老的表情變得更高興了,開始滔滔不絕的對徐清凡講起當年清虛真人的豐功偉績來,看得出來,這名鄧長老對創立清虛門一脈的清虛真人甚是佩服乃至于崇拜,一路上不斷的對徐清凡說著清虛真人如何如何,讓徐清凡哭笑不得,但又不能不理,只能唯唯應是,心中卻想著清虛門怎麼會出現這種活寶怪胎。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從這鄧長老嘴中探出些什麼東西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就這樣。在鄧長老滔滔不絕的說而徐清凡則唯唯應是時,兩人終于來到了“清虛門”用于招待客人地客房處,放眼看去,卻是一片獨門小院,內中花草裝飾甚是精致。

    鄧長老發現自己和徐清凡已經來到目的地之後,意猶未盡的嘆息一聲。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卻是在短時間內沒有機會向徐清凡宣揚當年清虛真人的豐功偉業了。

    在兩人從雲頭上降下之後,馬上就有兩名清虛弟子快步走到了兩人面前。對著那鄧長老就是躬身一禮。

    鄧長老指著徐清凡對兩人說道︰“這位是南荒散修徐凡徐道友,是玄靈子師兄特地邀請來我清虛門講道的。這些天你們要好好照顧徐前輩。”

    這兩名清虛弟子聽到鄧長老地話後,就是微微一愣,看著徐清凡的眼神已是不同,要知道能被邀請到“清虛門”講道的修士,莫不是那些大門派中功力境界數一數二之輩,又或者是奇特且天下知名之輩。而邀請散修來“清虛門”講道本就少見,而徐凡這個名字兩人更是從沒有聽說過。所以聽到徐清凡竟然是來“清虛門”講道之時,兩人心中奇怪之余卻也對徐清凡滿是敬重。

    “既然是玄靈子師伯邀請而來,那麼這位徐凡前輩一定是在某方面有過人之處了。”

    想到這里。這兩名弟子也是忙向著徐清凡躬身行禮。表情之中滿是尊重。

    接著,在鄧長老和那兩名清虛弟子地安排之下,徐清凡住進了這片院落中最外面的一個獨門小院當中。

    “徐道友,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地話,就呼喚這兩名晚輩吧。他們是專門負責招待貴賓的。”

    當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鄧長老指著那兩名弟子笑著說道。

    “好的,麻煩鄧道友了。”徐清凡含笑點頭道。

    將徐清凡安排妥當之後。鄧長老還準備繼續與徐清凡暢談。臉上神色卻是突然一變,然後遺憾的嘆息一聲。對著徐清凡說道︰“徐道友,玄靈子師兄突然召開長老會,要我馬上趕去,想來是要安排你講道之事了,看來今天我們是無法暢談了。等長老會開完之後我再來找你暢談如何?”

    聽到鄧長老的話,想起一路上這家伙的滔滔不絕,徐清凡臉色不由微變,這種多話能言的修仙者實是徐清凡一生僅見,實在是想不通如此多話之人是如何修到實丹期的,但既然鄧長老說了,徐清凡無奈只能答應,但同時心中暗自決定,只要這鄧長老來找他,他就打坐冥思。

    而同時,那兩名清虛弟子則是看著徐清凡眼露同情之色,顯然這名鄧長老的呱噪在清虛門內早有盛名。

    當這名鄧長老離開之後,場上無論是徐清凡還是那兩名弟子都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卻見徐清凡突然轉頭對著那兩名清虛弟子笑道︰“兩位道友,這是在下第一次來到清虛門,請兩位小道友給我講一下清虛門現在地情況如何?也好讓我在接下來的講道中有些準備。”

    卻說另一邊,在玄靈子宣布要舉行長老會之後,沒多久,留山的四十余名清虛長老就齊聚在“榮華山”山頂處的“清虛殿”中。

    因為此時清虛門沒有掌門,所以在“清虛殿”當中,居中的掌門之位卻是空著的,而玄靈子和另一名高瘦老者,卻是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之下。

    只見坐在主位右下方的那名老者,身材高瘦,鷹鼻鷹眼,頭發花白,卻正是在“清虛門”中與玄靈子齊名地寰靈子。

    而其他那四十余名長老,則是分坐在兩人下首,氣氛一片肅穆。當所有人都來齊之後,寰靈子再也忍不住,向著玄靈子問道︰“玄靈子,你將我等招來,究竟有何事?”

    玄靈子聽到寰靈子話中滿是不客氣,不由地微微皺了下眉頭,但知道此時並不是斗嘴之時,所以只是冷哼了一聲,接著就將徐清凡的事情向著一眾長老講了一遍。

    隨著玄靈子地講述,一眾長老都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徐凡來找紫真師伯是另有目的?”

    待玄靈子講完之後,寰靈子當先問道。

    玄靈子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徐凡雖然說話滴水不漏,但所說的卻都是我等無法證實之言,而徐凡此人我等更是從沒聽過。這個時候突然來找紫真師伯,確是有些奇怪。要知道,前段時間我等將青靈子推翻,已經是惹的修仙界議論紛紛,想必有心人一定會奇怪為什麼至始至終紫真師伯都沒有出現。而紫真師伯當年交友滿天下,此時派人來我清虛刺探並不奇怪。”

    聽到玄靈子的話,眾長老更是緊皺眉頭,眼露思索之色。

    寰靈子卻說道︰“但你既然無法證明他是別有用心之人,就這麼將他邀請到我榮華山中,是否有些不妥?

    玄靈子搖頭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這個時候來找紫真師伯,我們就應該萬分小心。要知道,一旦被修仙界知道了紫真師伯被我等拘禁,那麼我清虛門少了一個大乘期高手坐鎮是小,從此我清虛門的名聲盡喪,就無可挽回了。所以我就假借講道之名,將這徐凡邀請到我榮華山之中,這樣一來也好控制監視。”

    寰靈子皺眉思考了一下後,卻突然轉頭向著他下首一名長老問道︰“柳師弟,在我清虛門當中就數你思維敏捷,善于分析,對于這件事你怎麼看?”

    寰靈子所問之人,卻是一名中年修士,表情儒雅淡定,一身白衣,手持折扇。

    卻見這柳長老聽到寰靈子的問話後,卻是不疾不徐,先是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然後才對這玄靈子說道︰“這次卻是玄靈子師兄您思慮不周了。”

    玄靈子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柳長老說道︰“師兄您不應該將這徐凡帶到榮華山,更不應該當著其他修士的面邀請徐清凡。”

    頓了頓後,柳長老接著說道︰“如果您沒有對他發出邀請的話,那麼只要派人偷偷的跟蹤與他,看看他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是否依舊在我榮華山周圍停留,就能知道他是否別有用心了。而就算邀請他,也不應該當著其他人的面,因為這樣的話,我們就算是對他有所懷疑,也不好將他強留在榮華山了。”

    玄靈子聽到柳長老的話後也不生氣,只是問道︰“那可有什麼補救之策?”

    柳長老眼中露出沉思之色,片刻之後一合手中折扇,然後笑道︰“那麼就先讓我去刺探一下這個叫徐凡的散修,然後在決定對策好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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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暗鬥

「兩位道友,這是在下第一次來到清虛門,請兩位小道友給我講一下清虛門現在的情況如何?也好讓我在接下來的講道中有些準備。」

    待那位囉嗦至極的鄧長老離去之後,徐清凡長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向著他身旁那兩名負責招待的清虛弟子,笑著問道。

    聽到徐清凡的問題話,這兩名弟子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所以均是恭聲回答道:「前輩請問,弟子只要知道,就一定知無不言。」

    徐清凡微微一笑,問道:「在下自修仙以來就一直閉關於南荒一偶,所以對於此時修仙界有哪些高手,都是懵懂不知,雖然偶然間與玄靈子前輩相識,並有幸被邀請到清虛門講道,但對於清虛門卻也是毫不瞭解。請問兩位道友,現在清虛門中,卻又有那些天下知名高手呢?」

    聽到徐清凡這個問題,這兩名清虛弟子竟然均是精神一振,然後就七嘴八舌的開始對徐清凡講起現在「清虛門」的高手來,看得出來,這兩名清虛弟子和鄧長老一般,對於自己身為清虛一脈的修士甚是自豪,言語間滿是自豪之意。看來常年成長在這「玄門正宗」門下,對於師門的自豪是整個「清虛門」的修士所共有的特點。

    所以當徐清凡問這個問題後並不著痕跡的恭維之下,這兩名弟子對徐清凡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將修仙界排名前十的高手都安插到「清虛門」當中。雖然具體的境界修為這些屬於修仙者個人**的問題這兩名弟子都不知道,但清虛門」中名頭最大地那些修士卻是修仙界人所共知的事情,所以兩人對徐清凡也不隱瞞。一一對徐清凡講明。

    本來,徐清凡畢竟不是一個真的南荒散修,身為九華山的執事長老,徐清凡對於「清虛門」中高手的信息恐怕比之眼前這兩名清虛招待弟子還要瞭解。所以這個問題,原本就是徐清凡用來拋磚引玉的。

    但從這兩名清虛弟子的介紹中,徐清凡卻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那就是這兩名清虛弟子對一名叫柳自清地長老的推崇,竟然只在玄靈子和寰靈子之下。而在徐清凡原本所得到的信息當中,這名柳自清只是「清虛門」中一個很普通的長老罷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在「清虛門」當中聲望如此之高。

    想到這裡,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然後問道:「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位前輩在下已經有所瞭解,這柳自清前輩又是何人?似乎在兩位的口中地位絲毫不在玄靈子寰靈子兩位前輩之下。但在清虛講道之時,在下卻沒有聽說過。」

    就在徐清凡問話時,突然感覺到一陣神識掃過,卻是一閃而逝,想到應該是那些清虛長老例行的查探之後,徐清凡也不以為意。而是笑著繼續聽這兩名弟子的介紹。

    卻聽一個名叫戴關的清虛弟子答道:「柳師叔他為人一向很低調。所以在修仙界名聲不揚,但無論聲望還是功力境界,即使在我清虛門當中也都屬於頂尖之列。」

    另一個名叫張佩的弟子則說道:「對啊,尤其是柳師叔地謀略心智,更是門中第一。就拿上次青靈子地事情來說,如果不是柳師叔,根本就無人能察覺……」

    聽到張佩的話,戴關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瞪了張佩一眼,而張佩也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閉嘴不言。

    徐清凡卻似乎突然對這名柳自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接連問了一些關於柳自清的問題。並漸漸的將問題轉到了青靈子身上。

    卻不知道那張佩是如何成為清虛門的招待弟子的,身為招待弟子明明應該以謹慎機警為第一要務,但那張佩卻是個嘴漏,明明戴關在旁接連施展眼色阻止,但這個張佩卻是視而不見,幾個問題之下,讓徐清凡得到了不少有用地信息。

    但數個問題後。那名叫張佩的弟子終於發現了不妥。也漸漸的開始閉口不言了。看著這兩名弟子臉上難色愈濃,徐清凡知道不能再追問。否則就會引起懷疑,所以只是裝作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卻突然轉口又問道:「原來如此,這位柳前輩當真是了不得啊。那麼這清虛門所在的榮華山,又有那些地方景色優美,可供觀賞呢?」

    聽到徐清凡終於轉移話題,這兩名弟子均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忙向著徐清凡講解起「榮華山」的景色來,而徐清凡雖然看似正在笑吟吟的認真聽著,但心中卻是陷入了凝思。

    當張佩戴關將「榮華山」的景色介紹了一邊之後,徐清凡又問道:「兩位道友介紹的都是前山景色,那麼後山又有什麼景色呢?」

    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張佩戴關兩人臉上均是露出了尷尬為難之色,其中戴關遲疑良久之後說道:「後山地景色我們這些普通弟子也不知道,因為那裡只有長老們可以進入,所以前輩地問題晚輩無法作答,還請前輩見諒了。」

    徐清凡微微一笑,表示並不在意,然後又向這兩名弟子問了一些其他並不重要的問題,就讓兩人離開了。

    但徐清凡卻不知道地是,在張佩戴關兩人遠離了徐清凡所居住的那處獨門小院後,戴關馬上就轉頭衝著張佩指責道:「張師兄,雖然身為師弟我不應該說你,但你怎麼能將青靈子的事情也向外人說呢?玄靈子寰靈子兩位師伯的命令你忘了嗎?」

    張佩對於戴關的指責卻是不以為意,只是臉上卻露出了奇怪之色,良久之後才說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是剛才柳師叔突然對我傳音,讓我向那位徐前輩稍微透漏一些關於青靈子和清虛門的消息的。」

    「什麼?」戴關驚聲反問道。

    張佩苦笑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還是趕快回去覆命吧。柳師叔要我們將那位徐前輩剛才所有地問話和反應全都仔細說給他聽。」

    聽到張佩的話,戴關臉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不再多說什麼,跟著張佩匆匆的向著「榮華山」山頂飛去。

    看著那兩名負責招待的弟子遠去,徐清凡皺眉陷入了沉思。

    剛才,經過他一番刺探之下,徐清凡已經對「清虛門」現在的情況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當然,這些瞭解都是極為淺顯的。那些深入的信息就算徐清凡想問,這兩名只是負責接待地弟子想必也不知道。而且如果問的太深,這兩名清虛弟子心中也必然產生懷疑。

    但就算如此,徐清凡卻還是知道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比如說,經過徐清凡的接連刺探,得知在推翻拘禁「清虛門」的上任掌門青靈子的過程當中,那個名叫「柳自清」的清虛長老至始至終都扮演著一個極為關鍵的角色,是這個柳自清首先發現了青靈子所修的與「清虛門」地其他長老有所不同。也是這個柳自清聯合了其他長老。以「藏私自守」之名將青靈子推翻地。在青靈子被推翻之後,玄靈子和寰靈子兩大巨頭並列。卻因為聲望功力相當,所以遲遲無法決定讓誰當「清虛門」下一任掌門。但以柳自清在清虛門中的聲望,只要他明確表態支持兩人中的一人,那麼那人一定會是希望大增。以張佩戴關兩人對這柳自清心智的推崇來看,這柳自清應該不會看不明白沒有掌門和玄靈子寰靈子兩人並立對「清虛門」的傷害,而柳自清卻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反映,這就耐人尋味了。

    正因為如此。徐清凡心中不由的對這名柳自清產生了一絲戒備之情。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柳自清無意中所為也就罷了,如果說是這柳自清刻意而為,那麼這柳自清竟然可以不著痕跡的將整個「清虛門」的形勢掌握在自己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未免太過可怕了。

    此外,徐清凡還從這兩名清虛弟子地神態語氣當中瞭解了一點極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神秘的榮華後山。

    根據徐清凡從九華山所查詢到地資料得知,這「清虛門」雖然號稱是玄門正宗,但門內卻依然有一處監禁之所,名叫「闕欄」。內中所監禁的或者門內叛徒,或者修仙界的敗類。而剛才那兩名清虛弟子對徐清凡講遍了整個「榮華山」前山的景色。徐清凡卻沒有發現哪個地方與「闕欄」相吻合的。而那個不准普通弟子進入的後山。卻是「闕欄」最有可能的所在。

    而青靈子地實力境界據大乘期只有一線之隔,比之玄靈子寰靈子兩人都還要高上一籌。想要將青靈子放心地拘禁起來,那麼那個禁制極多且由清虛真人親手佈置的「闕欄」,應該就是最適合地所在了。

    還有則是紫真仙人的洞府,張佩戴關兩人在介紹「榮華山」前山的景色時,並沒有提到那些禁忌,而以紫真仙人的身份,他在閉關之時應該是閒人不得靠近才是,而張佩戴關兩人卻並沒有提及,也就是說紫真仙人的閉關之所十有也在後山了。

    「這麼說,我接下來行動的重點就應該是榮華後山了?」

    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雖然目標有了,但徐清凡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那榮華後山竟然是整個「清虛門」的禁忌,那麼就應該是常年都有清虛長老在把守才對,而那些清虛長老都是修仙數百年之輩,境界至少也達到了實丹期,以徐清凡這種虛丹中期的修為,想要無聲無息的潛入簡直是不可能,雖然徐清凡有著「身化為風」的神通,但那「荒蕪之風」性質特意,想要讓人不注意都難。

    更重要的是。經過剛才與那兩名清虛弟子的對話,徐清凡雖然瞭解了許多信息,但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苦思良久之後,徐清凡身體突然微微一震,然後想到了其中地關鍵之處。

    那張佩戴關兩人明明是「清虛門」專門負責招待的弟子,身為招待弟子,修為可以不高,但為人一定要非常的謹慎機警。多嘴更是大忌,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決定應該是知道的,而「清虛門」身為六大聖地之一,更不會選一個多嘴之人當接待弟子。那麼這麼一來,這張佩之前的接連漏嘴就顯得太過於不尋常了。

    在聯想到張佩漏嘴之前那陣突然掃過的一陣神識,徐清凡原本還以為那是清虛長老例行的查探,但現在想來,恐怕就是那陣神識掃過的一瞬間,有人對張佩交代了些什麼。所以張佩才會突然變得那麼不謹慎吧?

    想到這裡。徐清凡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輕聲喃喃道:「沒想到我萬分小心,到最後竟然還是被算計了。身為一個毫無關係地散修,突然對柳自清、青靈子的事情這麼感興趣,現在在玄靈子等人的心中,懷疑一定變得更大了吧?」

    「不過雖然被算計,但卻也有好處,至少我已經可以肯定那些清虛長老推翻青靈子的事情上一定在某方面有著什麼貓膩了。至少在紫真仙人的問題上一定有什麼貓膩。否則這個時候就不會這麼刺探於我了。」

    輕輕歎息一聲之後,徐清凡微微的搖了搖頭,將心中的沮喪拋開。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沮喪無法讓時間回轉,那麼只能拋開沮喪,盡力想辦法補救了。更何況,對徐清凡來說,他本就是以被懷疑之身來到清虛門的,相比較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麼懷疑再加重一些卻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之事。

    之前從劉華祥處學到地一招。就是分析事情時應該著重於三點,一是充分地分析自己手中已知的信息。其次則是分析形勢下自己的利弊,再次則是將自己代入對手,充分分析對手的心態,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想出各種可能的對策,以及各種對策的成功性。

    不得不說,劉華祥對徐清凡影響實在很大,至少劉華祥之前所教給他的那些,有很多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了徐清凡地習慣。徐清凡根據自己先後從萬玉生、「清虛講道」、以及那張佩戴關處所得到的信息,徐清凡總決出自己三點優勢和一點絕對的劣勢。

    一是根據萬玉生處得知,並不是所有地清虛長老都贊成推翻青靈子的,他們相信青靈子之所以會藏私一定有他的理由,畢竟青靈子在「清虛門」經營了這麼多年,其人脈聲望是絕對不可忽視的。而這些長老,一部分帶著青靈子的那些嫡系傳人逃出了「榮華山」,而另一部分則陷入了沉默。而這些選擇沉默的長老現在都是什麼態度?是否依舊支持青靈子?如果是的話,那麼就是徐清凡地可趁之機。

    二是相比較徐清凡已經肯定「清虛門」有貓膩,「清虛門」眾人現在卻依然無法肯定徐清凡此時地目的,所以行事之間難免會有遲疑之處。

    三則是,雖然徐清凡對「清虛門」地事情瞭解不多,「清虛門」對徐清凡的瞭解卻更是一點都沒有。比如徐清凡「身化為風」的神通,比如徐清凡的各種法器,這在關鍵時刻都能起到不尋常的作用。

    這三點卻都是徐清凡在接下來幾天的行動中可以利用之處。

    但相比較這些優勢而言,徐清凡的劣勢卻更為明顯,那就是徐清凡此時身在「清虛門」當中,在實力上處於絕對的下風,一旦被人發現不妥,「清虛門」中隨便出來一兩個長老就可以將他死死的壓制住。而身在「清虛門」當中,那些清虛長老更可以隨意的監視徐清凡而不需有任何顧忌。讓徐清凡絲毫無法施展手腳。

    雖然已經將手中已知的所有材料全部都分析了一遍,對於他在現在形勢下的利弊也已經找了出來,但徐清凡卻依然無法找出相應的對策,一是因為徐清凡不瞭解柳自清地為人。所以也根本無法猜想現在形勢下柳自清的想法。二則是在絕對的實力劣勢面前,徐清凡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想不到任何對策可以應對。

    記得劉華祥曾對徐清凡說過,謀略這種東西,只是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可以用的,徐清凡就現在深深的瞭解到了這一點,同時心中隱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這次應邀來到「清虛門」或者是一步錯棋。

    「事情到了這裡,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對了。還是有機會去看看那柳自清是何方神聖。在尋對策吧。」

    說著,徐清凡走回到自己的屋中,先是從袖中將「地鏡」拿了出來,接著手上指訣連掐,片刻之後,在徐清凡的驅動之下,那「地鏡」之上突然泛起了濛濛地清光,透過清光,徐清凡卻發現。在「地鏡」當中。中心周圍分佈著三處光斑,分別呈青、藍、金三色。

    片刻之後,徐清凡收回了「地鏡」,喃喃道:「這清虛門當真是禁制處處,地鏡原本可探視周圍方圓百里內的情景,但到了這裡竟然所能探視的距離竟然還不到三里。不過,這清虛門竟然會同時派出三位實丹期的長老監視於我,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接著。徐清凡就不再考慮其他,盤坐到床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開始冥思養神起來,自數天前與玄靈子相遇後,徐清凡就一直在不斷的分析與心機相鬥,這些事情並不是徐清凡所擅長,此時心神著實疲憊。所以在發現自己無法得出更多之後,徐清凡索性開始修養起來,好以更好的狀態應對接下來會不斷而來的刺探。

    與此同時。「榮華山」山頂之上。眾長老所聚集的「清虛殿」中。

    「啪」

    柳自清輕輕地合上了手中地折扇,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對著眼前的戴關、張佩兩人問道:「哦?當時徐清凡的問題就是這些嗎?」

    「是,自師叔叮囑我等要回來報告之後,弟子就已經將那徐前輩的問題一一記下,決計不會有錯的。」張佩忙躬身回答道柳自清卻是表情不變,只是不斷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聲音依舊輕柔,又問道:「那徐凡聽到你等故意透漏的信息後地反應,剛才你們可有什麼遺漏?」

    戴關恭聲答道:「沒有任何遺漏,在來時的路上,弟子已經與張佩師兄仔細核對了數遍。」

    柳自清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揮手中折扇,對著戴關張佩兩人說道:「你們可以退下了。」

    聽到柳自清地話後,張佩戴關兩人忙對著在座的長老一一躬身行禮,然後倒步退下。

    在張佩戴關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清虛殿」當中,寰靈子就忙向著柳自清問道:「如何?柳師弟可發現了些什麼嗎?」

    柳自清眼神微動,然後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僅僅幾句對話罷了,又能從中發現什麼呢?只是將徐凡是為青靈子之事而來的可能性從兩成提升到了四成罷了。不過那徐凡似乎對我很是好奇,這麼一來只要我過段時候到徐凡處探訪一下,與他交談幾句,就可以將各種可能性定下來了。」

    寰靈子又問道:「你是指,就可以將那徐凡來此的目的確定下來了嗎?」

    柳自清搖了搖頭,說道:「不能確定下來,但卻可以得知那徐凡是看刺探青靈子之事的可能性是五成以上,還是五成以下了。」「只有五成?」寰靈子皺眉反問道。

    卻見柳自清搖玩著手中地折扇,打開然後又合上,聲音卻變得更加輕柔,淡淡地說道:「在處理這種事情上,五成的可能性已經可以讓我們決定很多事了。」

    之前一直在閉目養神地玄靈子,此時卻突然緩緩的睜開了微閉的雙眼,輕聲問道:「你所說的決定是將徐凡拘禁起來吧?但柳師弟,你可考慮過那徐凡只是長輩指使而來?一旦發現徐清凡遲遲未歸,就不怕他的那些師長找上門來?要知道,南荒可是離苦修谷很近啊。」

    柳自清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的確,考慮到那徐凡的年紀和修為,他被人指使的可能大概有七成,他本身就是苦修谷修士的可能性也有三成。但只要將他拘禁起來之後,我們就可以有很多手段讓他講出他的幕後主使者是誰,到時我自然會有很多對策可以應對。更何況,相比較變得更加厚重的懷疑,發現幕後主使更加重要,不是嗎?」

    聽到柳自清的話,一眾清虛長老皆是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他們自然知道柳自清讓徐清凡講出幕後主使的手段是什麼,「清虛門」對心神元神的瞭解堪稱修仙界之最,自然也有很多手段可以對心神元神進行折磨,讓受折磨之人痛不欲生之餘身體上卻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這些手段太過於殘忍,所以輕易之下清虛門人絕不會輕易使用罷了。

    但此時,一眾長老卻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相比較師門聲音,卻也只能不折手段一次了,所以也就默認了柳自清的想法。

    卻見柳自清在看到一眾清虛長老同意了他的做法之後,眼神之中不易察覺的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然後臉色一肅,對著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躬身一禮,口中說道:「那麼玄靈子師兄,寰靈子師兄,師弟我現在就去會一會那徐凡了。之後要怎麼決定,還請兩位師兄等我回來之後在做決斷。」

    玄靈子和寰靈子均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卻見柳自清向著「清虛殿」外走去時,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麼,轉身對著一些清虛長老說道:「不管這次我去刺探那徐凡之後結果會是什麼,請各位師兄今後也不要與那徐凡偷偷相會,可否?」

    柳自清所問的那些清虛長老,卻正是那些之前就一直支持青靈子的清虛長老。

    聽到柳自清話語中如此不客氣之後,這些清虛長老臉上均是紛紛露出了憤怒之色,但注意到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的眼神,只能無奈應是。

    看到這些清虛長老無奈的反應,對柳自清來說卻彷彿是種享受般,輕笑一聲,然後繼續向著「清虛殿」外緩步走去。

    在張佩戴關兩人離去後不久,徐清凡謀劃了一番就開始冥思靜養了起來。正當心神就要陷入空靈當中時,身體卻突然微微一震,卻是感覺到有一人正想著他的位置緩步走來。

    「在下清虛柳自清,求見徐道友,可一見否?」

    接著,徐清凡的門外就響起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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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刺探

「在下清虛柳自清,求見徐道友,可一見否?」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徐清凡從冥思中清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凝重之色

    「柳自清?那個隱隱操控著清虛門的柳自清?雖然我對他一直都很好奇,但現在沒有任何準備就見他,是不是太早了?」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徐清凡還是在那輕柔的聲音落下後就馬上從床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

    雖然根據徐清凡得到的那些信息判斷,這個柳自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之輩,這些年清虛門的變化都是被他隱隱操控著,所以沒有萬全的準備徐清凡還沒有把握去見他而不留破綻,但既然柳自清親自前來求見,徐清凡卻也不能不見。

    推薦房門,卻見門外正有一名白衣人正在靜靜等待,只見這名白衣人約有三十歲左右的面容,長相秀氣俊美,表情淡靜,眼神深沉似海,手中一把紫色折扇卻正在不斷把玩著,打開合上,帶著一種奇特的旋律,整個人帶著一種放蕩不羈卻又沉穩,文采風流卻又內斂的味道,讓人看到後就會不由的心生好感。

    徐清凡知道,眼前這名白衣人應該就是柳自清了。單以風采而言,這柳自清只在徐清凡之前所見過的張虛聖之下。原來是柳前輩大駕光臨,榮幸之至。」

    徐清凡稍稍打量了一下柳自清後,就忙拱手說道。

    而在徐清凡在打量著柳自清時,這柳自清也在不斷的打量著徐清凡。同時原本沉靜眼神不住波動,似乎心神起伏,但轉眼間卻又重新恢復了平靜。輕笑著對徐清凡說道:「前輩的稱呼愧不敢當。徐道友身為散修,本就不用在意我清虛門的輩分。更何況,在下在四百年前被紫真仙人收為關門弟子。如果說起修仙的時間,卻也不比徐道友多上多少,所以你我還是平輩相稱比較好。」

    聽到柳自清如此說,徐清凡心中暗驚,卻是從沒想到這柳自清竟然是紫真仙人的關門弟子,這點無論是九華門地資料,還是從張佩戴關口中,都是沒有提及。要知道,紫真仙人雖然說門徒滿清虛。但絕大多數都是記名弟子。入室弟子卻一個也無。而親傳弟子,據徐清凡所知只有青靈子一人。而「關門弟子」這四個字。除了代表這是紫真仙人的最後一名弟子之外。更是證明這柳自清是紫真仙人的親傳弟子。

    但根據徐清凡判斷,青靈子被拘禁自是無疑,紫真仙人也有極大地可能被困住了無法離開他閉關時的洞府。否則就不會遲遲不出面。而眼前這位柳自清卻是至始至終都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這位柳自清費了如此大的心智卻將他的師兄師傅或拘禁或困住呢?要知道,這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種想法只是在徐清凡心中一閃而過,但臉上徐清凡卻沒有露出絲毫異色,只是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徐清凡就忙側身讓柳自清進屋入座。

    當柳自清當先進屋之後。徐清凡跟在柳自清身後,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

    徐清凡知道。在他接受玄靈子邀請的那一瞬間,他就彷彿是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對「清虛門」來說,只要可以保住聲譽,犧牲他這麼一個不知名的散修是完全不用猶豫的。而徐清凡這麼一個散修突然消失,在整個修仙界當中也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現在地問題是,徐清凡此番前來「清虛門」,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所以「清虛門」眾人對他也僅僅只是懷疑罷了,所以「清虛門」眾人在摸不透徐清凡的底細,也不知道徐清凡地背後是否有人指使之下,不好輕舉妄動罷了。但徐清凡一旦露出馬腳,那麼想來馬上就會有大量地清虛門人來圍捕徐清凡,到時徐清凡可真的就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了。

    而這名柳自清,按照之前戴關張佩的話來說,是「清虛門」謀略第一之人,雖然這番話也許會有誇張,但這次柳自清來訪無疑正是徐清凡來到「清虛門」最嚴峻地考驗,徐清凡雖然對這種考驗早有心裡準備,卻也沒想到這種考驗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將自己想像成一名沒見過世面的散修,決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在徐清凡暗思之間,柳自清已經來到了客房當中,並當先入座,而徐清凡也忙收攏了情緒,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笑容,緩緩的坐在了柳自清的對面。

    卻見徐清凡落座之後,柳自清當先開口道:「我聽玄靈子師兄說,他這次在清虛講道中認識了一位散修中地高手,其之奇特,修仙界少有能及,所以心中好奇,就忍不住趕來探望一番,徐道友不會怪在下冒昧吧?」

    徐清凡笑道:「怎麼會呢?在下在南荒閉關多年,此時初入修仙界,正想要多結識一些朋友呢,柳道友主動來找,在下高興還來不及呢。」

    柳自清聽到徐清凡這麼說,似乎也是非常高興,臉上地笑意更濃,手中不住的把玩著那把紫色折扇,片刻之後,卻突然問道:「剛才我來時正好遇到了戴關張佩那兩個小輩,聽他們說徐道友似乎對在下很感興趣呢?在詢問清虛門地情況時,倒是對在下的問題最多。」

    「原來之前指使張佩透漏清虛隱秘的人是他?難怪,這的確是最容易讓我露出馬腳的方法,只是一般人不敢輕易使用罷了。想必之前那番刺探加大了我的懷疑,而此時這柳自清前來是做最後一次確定地吧?看來我需要更加小心的應對了。」徐清凡心中暗暗想道。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徐清凡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更沒有否認,只是答道:「的確,之前在清虛講道之時。在下聽那些修士朋友說起清虛門,無不是說玄靈子、寰靈子兩位前輩如何如何,卻少有提及柳道友,但聽張佩戴關那兩位道友介紹時,卻對柳道友推崇之至,評價幾乎不在玄靈子寰靈子兩位前輩之下,所以在下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還請柳道友勿怪。」

    徐清凡知道,自己之前最大地兩處破綻。

    一是「清虛講道」期間突然冒昧的向玄靈子提起紫真仙人之事,雖然編了一大堆謊話。但卻都是無法證實之言。而這種無法證實之言卻是最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更重要的是,徐清凡明明說要向紫真仙人言謝,但得知紫真仙人閉關不出後。就再也沒有提及此事,而按照人之常情,徐清凡是應該拜託玄靈子代他言謝才是。奈何徐清凡當時滿腦子都想著是玄靈子的想法,卻忽略了這一點,現在想起來,後悔不及。

    第二處破綻則就是不久之前被柳自清算計,在張佩故意多嘴之下。對那些清虛秘聞的興趣要比那些只是平常來做客的修士要多了許多。總給人一種別有用心的感覺。

    所以徐清凡這次與柳自清交談。除了要應付柳自清的接連刺探並要不露破綻之外,更要不留痕跡地將之前的兩處破綻補上。對不擅長心機地徐清凡來說,其困難勞心之處,實不下於突破到實丹期。

    而剛才,徐清凡正是將他地第二處破綻歸結為好奇,雖然看似沒有多大的可信度,但至少也是一種解釋,能讓徐清凡此時的懷疑減少一些。

    聽到徐清凡地話,柳自清一陣輕笑,不斷搖晃著折扇,臉上的表情沒有顯示出任何相信之色,卻也沒有一絲懷疑之色,只是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那都是門內謠傳罷了,玄靈子寰靈子兩位師兄在我修仙之時就已經達到了金丹期之境,到現在實力只會更高,而我到現在也不過是勉強達到了實丹後期的境界罷了,哪裡能跟那兩位相比?」

    徐清凡笑道:「怎麼會呢?柳道友之風采實是在下平生僅見,當真是天下第一般的人物。至於修仙,柳道友畢竟是修仙時間尚短,想來沒過多久就也會達到金丹期的。再說,如果柳師兄實丹後期的修為都如此自卑的話,那在下這虛丹中期地修為,又該如何自處?」

    柳自清卻臉色肅穆地搖了搖頭,緩緩的凝聲說道:「如果說到風采,在下卻是在很久之前見過一個還要勝於我之人呢。」

    聽到柳自清這句話,徐清凡心中不知為何在心中突然閃過了張虛聖地形象,但知道以柳自清的身份,根本不會與張虛聖相識,同時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問道:「哦?還有在風采上勝過柳道友之人?卻不知是何般人物,柳道友可否說給我聽,也可讓在下可以有機會見識一下。」

    柳自清卻臉露黯然之色,緩緩的說道:「自當日一別之後,那位故人就多年未見了。」

    徐清凡也跟著遺憾的歎息一聲。

    卻聽柳自清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問道:「對了,自剛才起我就一直感覺到奇怪,徐道友之前可是一直在南荒修煉?」

    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凝,點頭應是。然後問道:「的確,在下之前已經在南荒修仙百年,接連閉關之下毫無突破,所以才決定要下山遊歷一番的,卻不知柳道友感到那裡奇怪?」

    柳自清看著徐清凡笑了一笑,然後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皺眉輕聲問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下所奇怪的,只不過是徐道友既然身為散修,又是獨自閉關百餘年,以在下之前所交往的散修的經驗來看,這種散修在初入修仙界時往往都應該是不善言談才對,但我觀徐道友,卻是言談嫻熟,善於談論,與在下之前所知的大不相同呢。」

    說著。柳自清就彷彿對自己手中的折扇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般,低頭不住把玩著,沒有再向徐清凡看上一眼。但徐清凡卻能明顯地感覺到,眼前的柳自清此時雖然看似不經意,但卻在時刻在觀察著他,或者只是眼角餘光,卻是銳利似劍!!

    聽到柳自清的這麼問題,徐清凡臉上神色雖然依舊平淡,但心中卻是猛地一震,卻是從柳自清地話中找出了他自己另一點破綻,那就是他至始至終都表現的太善談了。與那種閉關多年初次下山的散修大為不同。

    這一點,徐清凡從來沒想到。此刻想來這處破綻卻是如此明顯。

    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徐清凡哈哈一笑,對著柳自清笑道:「這點倒是不奇怪,我和我師傅修仙之前都是出自書香門第。所以在修仙之餘,就經常就一些經義問題進行辯論,所以雖然修仙枯燥,口才卻也沒有退化。後來師傅仙逝,在下獨自在南荒閉關百餘年,孤獨寂寞之下卻是渴望與人相處,下山之後因為遲遲找不到修仙者的蹤跡。就索性在凡世間一處小鎮呆了半年。所以現在和別人說話才不至於結巴。」

    說完之後,徐清凡在心中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剛才柳自清的問題雖然簡單,卻直指徐清凡的破綻,幸好徐清凡還是有些急智,無奈之下只能再次說謊以填補漏洞。當然,這次的謊言又是無法證實的那種。

    「看來我還是經驗不足啊,天生就不是做探子地料,漏出了如此明顯的破綻卻都不自知。」徐清凡暗暗地想到:「而且今後即使在被刺探之時,謊言這東西也不能多說,先不說我本身就不善於撒謊,更重要地,謊言越多破綻就越多啊。」

    卻見柳自清臉上出現了感興趣之色,輕聲問道:「哦?徐道友還在凡世間遊歷了半年?哎在下自被紫真仙人收為關門弟子之後,就一直在榮華山修煉,卻早已經忘記了凡世間的模樣了,徐道友可否為在下講解一番?」

    徐清凡微微一笑,就開始為柳自清講起此時凡世間的情景來,幸好徐清凡之前曾見過一些凡世間地情景,否則對柳自清的這個問題還真回答不上來。

    卻見柳自清聽到徐清凡講解了一番此時凡世間的大勢之後,微微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惜之色,接著又向徐清凡問了一些細節問題,都是沒有在凡世間生活過就無法注意到的,而徐清凡閒時多讀詩書,其中也有一些描寫凡世間戰亂的情況的,而無論歷史還是現實中,戰亂時的凡世間情景都是一般,所以徐清凡也撿了一些一一對柳自清回答。

    在徐清凡好不容易才將這波問題應付過去之後,卻見柳自清突然展顏一笑,然後說道:「這些話題卻是太過沉重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些較為輕鬆地話題吧。」

    「哦?什麼話題?」徐清凡心中暗暗戒備,但臉上卻露出了好奇之色。

    卻聽柳自清笑道:「在下也對經義多有研究,你我此番辯論一些經義如何?」

    徐清凡笑道:「柳道友請出題。」

    接著,徐清凡和柳自清又開始辯論起經義之題來,在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之後,柳自清又向徐清凡問了一些南荒之事,徐清凡之前自稱是南荒散修,正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聽到柳自清地問話後,又將南荒的事情一一說給柳自清聽。

    正當兩人談性正濃時,卻聽柳自清突然問道:「對了,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徐道友,徐道友地洞府在南荒,而苦修谷也臨近與南荒,苦修谷一直廣招天下修為有成的修士,為何又沒有邀請道友呢?」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笑道:「估計是因為自師祖到我,都甚少出洞府的原因吧。」

    柳自清輕輕的合上手中折扇,笑道:「原來如此。」

    接著,兩人又談論了一些其他的話題,看到時候已是不早後,柳自清就起身告辭了。

    徐清凡起身相送,將柳自清送至門外之後,徐清凡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似乎,突然向柳自清說道:「我記得剛才柳道友說你是紫真仙人的關門弟子,那麼現在我求柳道友一件事,不知柳道友可答應否?」

    柳自清微微一愣,轉而笑道:「你我一見如故,什麼求不求的,有事請說。」

    徐清凡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是這樣的,想來柳道友之前已經知道了吧?在下師傅之前曾受過紫真仙人救命之恩。所以柳道友可否能代在下向紫真仙人道謝?」

    頓了頓後,徐清凡又說道:「之前我曾向玄靈子前輩提過此事,但或者是因為我提出要見紫真仙人的要求太過唐突了,所以玄靈子前輩就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而我自然更不敢再提。但這是師傅的遺囑之一,所以我就只能拜託柳道友了。」

    柳自清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後含笑應是。

    隨著房門緩緩的閉合,無論是房門的徐清凡,還是房外的柳自清,臉上原本輕鬆的笑意卻都是霍然不見,轉而變成了凝重沉思之色。

    只見徐清凡轉身緩緩的走到了床前,然後重新盤坐在床上,皺眉凝思半餉後暗暗的想道:「剛才與柳自清的交談中我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甚至想辦法將之前的兩處破綻都補上了,這下清虛門對我的懷疑應該減輕許多了吧?不過懷疑這種東西只要一旦出現就很難消除,今後還是應該小心才是。」

    接著,徐清凡又想到:「不過那柳自清當真是厲害,不僅目光敏銳,言談舉止和苦修谷這兩處破綻都是我之前從沒想過的,但卻都被他發現了。更厲害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被我的言語所惑,但每每卻能從細節之處發起攻擊,如果不是我對凡世間戰亂之事多有瞭解,多讀經義,又自幼生長在南荒,剛才那番談論,我非露出馬腳不可。剛才那番話雖然可以騙過其他人,但如果說可以消掉柳自清的懷疑,卻決計是不可能,看來今後對那柳自清還要萬加小心了。」

    但徐清凡卻不知道,在他暗暗猜測著柳自清的時候,柳自清臉上卻也露出了放鬆之色,彷彿剛才被刺探心中有鬼之人不是徐清凡,而是他一般。

    卻見柳自清在房門閉合之後,先是輕輕的出了一口氣,接著眼中卻露出了強烈的殺意。但這絲殺意卻僅僅只是一閃而逝,轉而被凝思之色所替代。

    「這徐凡身上的那絲波動,雖然少了三分邪異,但決計不會錯的,這徐凡是那人的手下。難道我拘禁青靈子之事讓他看出了我身份的些許端倪所以派人來刺探於我了?我這些年行事如此低調,卻還是被他看出破綻了?」

    想到這裡,柳自清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慌之色。

    冷靜下來後,柳自清又喃喃道:「無論如何,這個徐凡現在是決計不能動了。否則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看來只能先去打消其他人心中的懷疑了。不過這個徐凡小傢伙表現還不錯嘛,雖然最後時刻的解釋有些多餘,但這番刺探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還將之前的破綻全都補上,看來他手下的人才真的是越來越多了啊,我也要加緊步伐才對。」

    接著,柳自清微微歎息一聲,然後轉身向著「榮華山」山頂「清虛殿」處飛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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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暗探

依然是在「榮華山」山頂之上,威嚴古樸的「清虛殿」當中,玄靈子、寰靈子分列在主位兩旁,一眾清虛長老分列其下,而柳自清卻站在「清虛殿」當中,雖然被一片眼神所注視,或質疑或銳利,但柳自清的表情卻是絲毫不變。

    「什麼?你說那徐凡沒有懷疑了?」沉默片刻之後,又是寰靈子當先問道。

    柳自清微微點頭,將手中折扇打開,放在胸前輕輕搖晃,不緊不慢的說道:「的確,經過我的一番刺探,這個徐凡並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而且他的來歷我也探查明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些清虛長老們顯然十分信任柳自清,在聽到柳自清這麼說之後,竟然都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那些向著青靈子的清虛長老,有幾人臉上不免露出了遺憾之色。

    而柳自清顯然發現了這幾名長老臉上神色的變化,臉上的嘲諷之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隨著柳自清的確認,整個「清虛殿」中卻是又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寰靈子卻是突然發出了一陣冷笑,然後對著玄靈子說道:「既然這徐凡沒有懷疑了,那麼我們是不是還要按照你和他的約定,讓他在清虛門講道啊?哼,讓一個虛丹中期的修士給全體清虛門修士講道,傳出去那個徐凡自然是名聲大漲,但我清虛門恐怕就要臉面丟盡了。」

    聽到寰靈子的譏諷,玄靈子卻是臉色不變,只是輕聲問道:「寰靈子,我門關於清虛講道的祖訓是什麼?」

    寰靈子微微一愣,然後才說道:「不以己見而偏頗,不以身份而棄捨。唯才而邀。」

    玄靈子冷冷的問道:「那麼,寰靈子,剛才你那番話我是不是可以看做你不重祖訓呢?」

    寰靈子臉上露出風怒之色。怒喝道:「我什麼叫不重祖訓?對,祖訓是說過不以身份而棄捨,但後面卻還有一句唯才而邀,一個虛丹中期的修士能有什麼才?」

    玄靈子皺眉道:「寰靈子你根本沒有見過那徐凡,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我曾用探靈之術探過那徐凡,發現他體內具備四道靈氣,均是極為奇特。或至剛至陽,或至陰至柔,或神秘難明。更奇怪的是。這徐體內雖然有著這麼四道性質迥異之靈氣,卻絲毫沒有衝突。有這種手段。必有對修仙獨到地看法。所以之前我邀他來我清虛講道,也並不僅僅是因為對他有所懷疑。這點希望你能清楚。」

    聽到玄靈子的話,寰靈子冷哼一聲。卻是找不到反駁之言,轉頭向著柳自清問道:「柳師弟,這件事你怎麼看?」

    看著寰靈子臉上的怒色,柳自清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覺得這寰靈子果然遠遠不是玄靈子地對手,如果不是他這些年來暗暗支持,恐怕早已經被那玄靈子壓下去了吧?心中不禁有些懷疑支持寰靈子到底是對是錯來。

    但看到寰靈子問話後。柳自清也不得不答。所以沉默思考片刻之後,答道:「我贊同玄靈子師兄的觀點。隨談探靈之術這種道法我還不會,但之前我與那徐凡一番交談,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對天道修仙,有著自己的理解之人。」

    聽到柳自清沒有贊同自己,寰靈子臉上露出了憤怒之色,不由的冷哼一聲,卻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而一旁的玄靈子則說道:「那麼其他長老的意見呢?」

    看到玄靈子和柳自清全都贊成之後,除了少有寰靈子的死堅之外,絕大多數長老也均是紛紛表示贊成。

    看到與寰靈子的這次爭鬥中自己徹底的佔了上風,玄靈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卻又向一眾長老問道:「那麼大家認為這次講道應該安排在什麼時間呢?」

    卻說另一邊,自柳自清離開之後,徐清凡就在不斷忐忑中等待著,不知道剛才與柳自清地那番談論是否有露出什麼破綻,時不時的拿出「地鏡」探視周圍,看看有沒有清虛門人來圍捕自己。

    整整半個時辰之後,卻發現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徐清凡不由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剛才與柳自清地那番交談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至少暫時「清虛門」不會圍捕與他了。

    待心神安穩之後,徐清凡就開始思考起今後幾天地對策來,如果「清虛門」的那些長老對他再也沒有那麼懷疑的話,那麼想來馬上就要安排徐清凡講道了。

    說實話,對於講道這種事,徐清凡心中還是有些緊張地,畢竟這不僅是徐清凡人生中第一次給一大群修士講道,到時候更有許多修為遠高於他的清虛長老在看著,到時一旦講錯什麼,恐怕就要遺笑萬年了。

    但對徐清凡來說,更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一旦他講道完畢,那麼恐怕他也無法在「榮華山」久待了,畢竟他這次來「榮華山」,不管實質為何,名義上都是來講道的。

    但如果就這麼離開的話,那麼徐清凡這次來「榮華山」豈不就是白來了?除了勞心勞力之外一無所獲。

    就在徐清凡皺眉思考對策時,卻突然又查的有兩人在靠近,不過相比較上次的柳自清而言,這次來地兩人地修為無疑要差上許多。卻正是之前複雜招待徐清凡的戴關、張佩兩人。

    沒過多久之後,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門沒關。」

    徐清凡說道。聲音清淡,卻清楚地傳到了房門之外。

    「那麼晚輩兩人進來了。」聽到徐清凡的聲音,張佩戴關兩人恭聲答道,然後推門而入。看到徐清凡正盤坐在床上,雙眼微閉,似乎正在打坐。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徐清凡的身前,垂手而立。

    「兩位道友,有什麼事嗎?」察覺到兩人來到自己面前後,徐清凡緩緩的睜開雙眼,笑著問道。

    或者是因為之前受柳自清地指派算計了徐清凡一番,所以此時張佩戴關兩人站在徐清凡面前都顯得有些緊張,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後,忙答道:「徐前輩,是這樣的。玄靈子師伯讓我兩人問您一聲,有什麼需要沒有?另外。前輩您在清虛講道地時間也已經定下來了。是兩天之後的清晨,榮華山山頂清虛殿前,還請徐前輩您做些準備。」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我這裡並不需要什麼。你們可以離去了。」

    看著張佩戴關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徐清凡喃喃道:「這麼說,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兩天多了?」

    說著,徐清凡又將「地鏡」拿出,驅動之後仔細查探,卻發現之前「地鏡」中心處的那三處光斑依然存在,卻正是代表著監視著徐清凡的清虛長老。想來經過徐清凡剛才與柳自清的那番對話。「清虛門」眾人雖然對徐清凡不再那麼懷疑。但卻還是不大放心,所以監視徐清凡的那三位清虛長老依舊沒有撤去。當然,這也和「清虛門」眾人不知道徐清凡手中有「地鏡」這種神奇的法器有關。

    微微歎息一聲,徐清凡轉頭看著站在床沿上地小黑,輕聲說道:「小黑,我看來是被困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都要靠你了。」

    小黑那黑豆般地小眼與徐清凡對視著,冷漠冰寒地眼神中似乎多了那麼一絲疑惑之意。

    之前當柳自清離開之時,已是黃昏,後來徐清凡接待張佩戴關兩人時,更是星月浮現。而當徐清凡將一切準備妥當之時,時間更是已經到了凌晨。

    再次拿出「地鏡」確認了一下那三名監視者的動靜之後,徐清凡臉上浮現起柔和的笑意,然後推出房門,向著院外信步走去。但奇怪地是,一向與徐清凡形影不離的小黑此時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站立在徐清凡的肩頭。

    院外,東偏南,三百步。

    這是其中一個監視徐清凡的清虛長老所在的位置。

    而徐清凡卻正是去找這位長老的麻煩了。

    二百九十三、二百九十四,二百九十五,二百九十六。

    徐清凡一邊向著記憶中的位置走去,一邊在心中默念著自己地腳步,以確定他與那位清虛長老地距離。然後在二百九十六步時停下了腳步。

    此時,在徐清凡面前三步之處,是一片茂盛的草叢,卻沒有任何人影,更不要說清虛長老地蹤跡了。

    「清虛道法果然名不虛傳,此時這名清虛長老應該就在我眼前,但我卻無法察覺絲毫蹤跡。如果不是我通過地鏡已經確認他的位置,恐怕根本無法發現絲毫。」

    心中這麼想著,但臉上卻是不露絲毫,只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然後衝著眼前一片空地深深的躬身一禮,口中恭聲說道:「晚輩南荒散修徐凡,晚上無心靜修,卻沒想到竟然偶遇前輩,前輩可是在修煉道法?卻是晚輩打擾了。」

    隨著徐清凡的聲音落下,周圍一片空闊中卻依舊寂靜依舊,但徐清凡卻不著急,依舊是躬身不起,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在徐清凡等待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後,終於,在徐清凡身前四步之處,一位眉發皆白的老者的身影漸漸的浮現在了徐清凡的眼前,臉上帶著一絲尷尬之色。

    「老夫莫子良,剛才正在修煉道法,不便回復,卻讓道友多等了,失禮之處還請道友多多見諒。」

    莫子良雖然口中在向徐清凡道歉著,但心中卻著實有些憋屈。

    之前,他奉命來此監視眼前這位形跡可疑的「徐道友」,雖然埋怨耽誤了自己的修行時間。但既然是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聯合下令,卻也不得不執行,那麼監視就監視吧。所以就對自己施展了「漸隱之術」,在這裡隱藏了起來開始對徐清凡進行監視,反正不過浪費兩三天的時間罷了。

    但就在第一天的晚上,卻就出現了異常。那個形跡可疑的「徐道友」,半夜三更竟然不好好地呆在屋中靜修打坐,而是推開院門出來了?難道這個可疑之人當真要做什麼危害「清虛門」之事?雖然看徐清凡那閒庭信步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散步,但誰知到是不是在觀風?一等發現周圍無人之後就展開身形去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莫子良地心情還是凝重了起來。

    於是莫子良就緊盯著徐清凡的腳步,一步兩步,一待發現不對就向玄靈子寰靈子兩人發信號。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得到些丹藥靈石之類的東西做獎勵,也不算他莫子良老人家守夜一場了。

    正待這位莫老人家想著自己該向玄靈子寰靈子兩人要些什麼東西當做獎勵時。卻猛地發現了不對。

    等等!!這個徐凡怎麼直直的向我走來了?莫子良暗暗想到。

    十步。九步,八步……

    在徐清凡心中暗數著自己的腳步時,這位莫老人家也在心中暗暗核對著。

    「繞過去。別撞過來。繞過去,繞過去,別撞過來。」

    隨著徐清凡離他越來越近,莫子良的心情也是越來越緊張,之前他所施展的「漸隱之術」極為神奇,就算是功力境界比莫子良高上一兩個境界的修士,都無法輕易看穿。但這些道法卻也有一處致命缺陷。就是一旦隱身之後就不能移動。一旦移動隱身效果就會消失。所以看到徐清凡一步一步的靠近時,這位莫子良也只能這麼暗暗祈禱了。

    或者是老天聽到了莫子良地祈禱。那個徐凡當真是在莫子良身前四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了身來,就在莫子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時,卻突然看到徐清凡對著他恭敬地躬身行禮並問候。

    仔細的用神識查探周圍環境,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潛伏,遲疑片刻之後,莫子良苦著臉露出了身形。雖然莫子良從八歲時就進入了「清虛門」,一生中除了修仙就還是修仙,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徐清凡解釋他的這般行為,但幸好徐清凡體貼人意,一見面就幫他想好了理由,所以莫子良心中長出一口氣,現出身形後,忙向著徐清凡說道:老夫莫子良,確如道友所講,剛才老夫正是在修煉道法,到了關鍵時刻不便回復,卻讓道友多等了,失禮之處還請道友多多見諒。」

    徐清凡看著眼前這名老者臉上那絲無論如何都也藏不住地尷尬之色,心中著實詫異,卻沒想到這位莫子良竟然如此單純,不僅心中情緒盡顯臉上,更是順著剛才徐清凡的話為自己圓起謊來。

    「這莫子良一看就是修仙成癡的修士,對人情世故根本不通,雖然這種修士哪個門派都是大有人在,但清虛門怎麼會派這種修士來監視於我?難道整個清虛門就只有柳自清一個精明人了嗎?」

    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徐清凡卻不知道,那「漸隱之術」極難修煉,就算在「清虛門」當中,除了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外,也只有七人可以施展。而這七人中,卻有三人正在閉關修煉,一人下山雲遊,為了悄無聲息的監視徐清凡,只能將莫子良這種修仙成癡之人強推上陣了。

    最重要的是,「清虛門」眾人根本沒想到徐清凡竟然會有「地鏡」這種可探視周圍靈氣變化和可看透幻術的奇異法器,「漸隱之術」雖然奇異,但卻依然引起了周圍地靈氣變化,也依然屬於幻術之類,所以最終卻還是被徐清凡發現了。

    心中雖然奇怪,但聽到莫子良地話後,徐清凡笑道:「原來如此,卻不知剛才晚輩是否打擾了前輩的修士,如果當真如此,晚輩就萬死莫贖了。」

    莫子良卻是個厚道之人,看到徐清凡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後,忙搖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說著,莫子良臉上卻漸漸露出了遲疑之色,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個……徐道友,老夫一向對我所修煉的漸隱之術甚是自信,卻不知徐道友又是如何看穿老夫的形跡的?」

    徐清凡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我師祖所傳下的一門秘法之效了。」

    莫子良臉上好奇之色更濃,又問道:「徐道友可否告知老夫,這秘法叫什麼名字,有何功效嗎?」

    看著莫子良詢問時眼中的專注之色,徐清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還以為這莫子良是一個扮豬吃老虎之人,但此時竟然不顧修仙界的顧忌,直接詢問自己的道法中的功效,知道這個莫子良之前並非做作,而當真是一名修仙成癡之人,所以心中也就放下了顧忌,開始對著莫子良胡扯了起來。

    待這莫子良的心神完全被徐清凡亂說的道法所吸引時,徐清凡心中對呆在屋中的小黑下令道:「小黑,快!就是現在!!」

    隨著徐清凡的命令,原本正在屋中呆立的小黑猛地由靜轉動,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從莫子良所監視的方向飛了出去,並向著榮華後山快速飛去。可惜莫子良此時卻只是在專心聽徐清凡講解那所謂的「秘法」的絕妙之處,如癡如醉,對小黑的形跡卻是絲毫沒有發覺。

    看到小黑所化的黑光從自己的眼中消失後,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定,然後用一句「不可再多數」推脫了心癢難耐的莫子良,然後轉身快步向著他那所獨門小院走去。

    確實不能多說了,因為莫子良已經開始詢問起這項秘法的修煉之法來了。

    當徐清凡回到屋中後,馬上就盤坐在床上,用與修仙者與靈獸之間專門的道法----「心眼術」,透過小黑的雙眼,開始觀察起榮華後山的情景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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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驚聞(一)

如果一個修士有幸擁有了一隻高階靈獸的話,那麼基本上他需要修煉三種道法,一個是可透過遠方靈獸的雙眼雙耳聽看靈獸所處的環境的「心眼術」,這也是那三種道法中徐清凡唯一練成的一種道法。

    另外兩種道法其實修煉起來更為簡單,但徐清凡卻下意識的沒有去修煉,因為在他看來那這兩種道法的作用太過殘忍。

    這兩種道法,分別叫「雙命之法」和「獸爆之術」,其中,施展「雙命之法」可以透支修仙者靈獸的體內的能量乃至於生命力,以治療修仙者本身的傷勢,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修仙者體內的靈氣,而「獸爆之術」則顧名思義,控制靈獸自爆,以重創敵人,而修仙者本身則或攻或逃。

    這兩種道法的功效不能不說極大,但徐清凡自看到這兩種道法伊始,就從來沒想到要修煉這種道法,因為徐清凡要堅持自己的「天道」。

    如果說築基期的修士是在接近「天道」,結丹期的修士在感悟「天道」,大乘期的修士是在與「天道」合二為一,讓本身成為「天道」,那麼根據徐清凡總結,修士的一生除了修煉身體與天道融合外,還是在尋找自己心境的「天道」,且每個人心中的「天道」都是不同的。

    比如說,有的人心性冷淡,寧願我負天下人,也不願天下人負我,以自我為天道,那麼他們以此為原則行事,事事為己,就正是在堅持自己的天道。比如說苦修谷的聾啞瞎尊者就是如此。

    而有的人則更進一步,心性邪異,比如說魔道修士。更將自己凌駕於天道之上,隨意殺伐,六親不認,取天下生靈之精華為己用,雖然為了自身而禍害蒼生,卻猶自坦然,這也是他們的天道。比如說徐清凡之前所見的張虛聖,正是這種天道的代表性人物。

    又或者像徐清凡這種人,心性慈和,修煉之餘卻又心懷他人。不已己見而殺伐,不以己利而損人,這樣地人看來很傻,但如果堅持到最後,卻也是一種天道。代表人物就是九華門的李虛漢。而徐清凡因為心性原因,卻也正在向著這條天道邁進著。

    雖然因為性格不同心性不同而每個修士自己所追求的天道不通。但天道本無錯對之分,只要你堅持自己的天道。並堅信自己所尋求的天道是正確的,那麼你就是對的。因為每個修士所追求的天道雖然繁多。但到了最後卻是一樣的,那就是達到了大乘期的極限,讓本身成為天道。

    至於什麼天道至公。行事不仁,必有報應這些話,經過這些年地歷練,在徐清凡看來,只不過是一些弱者的自我安慰罷了。

    在真正的天地面前,即使強大的修仙者,又和螻蟻有什麼區別呢?如果天道求仁。為何又會時有洪水地震禍害世間呢?

    徐清凡相信。他所總結出來的這點,不僅他明白。而且劉華祥明白,蕭華哲也明白,陸華嚴還明白,甚至天下大部分結丹期修士都明白。只是因為立場的原因,不便向徐清凡明說罷了,更何況這種東西,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悟得地。否則雖然魔道功法進度迅速,卻無法領悟天道達到長生之境,那麼當年還有誰會去追隨魔祖呢?

    但在每個修仙者追求自己的天道地過程中,卻最忌諱的就是在各種不同天道間猶豫不決,徘徊不定,明明是魔道修士,卻不忍殺伐,明明修煉地是正派修士,卻常為己利而害人,這樣一來,心境不免留下破綻,終此一生恐也無法窺探到大乘期的絲毫。

    正因為如此,徐清凡看到「雙命之法」和「獸爆之術」這兩種道法的修煉之法時,雖然這兩種道法玄妙,徐清凡卻依然沒有修煉,正是害怕在心中留下破綻。

    話題扯遠,回歸正題。

    當徐清凡快步回到屋中後,就盤坐在床上,施展「心眼術」透過小黑地雙眼,查看起小黑所身處的「榮華山」景色來。

    小黑的速度極快,「榮華山」雖然極大,但就在這麼片刻之間,就已經來到接近榮華山後山的位置。徐清凡之前就發現了,小黑身體漆黑,飛行雖然極快卻又無聲無息,在黑夜中飛行除非距離極近且心有準備,否則很難會被發現。但即使如此,徐清凡還是叮囑小黑要萬分小黑,否則一旦在清虛門這般仙境聖地中看到一隻代表噩運死亡的烏鴉(雖然是暗鴉)飛過,所造成的轟動實不下於有外敵入侵「榮華山」。

    就這樣,小黑小心翼翼的一路飛去,偌大地「榮華山」數千名清虛修士,竟然沒有一人發現小黑地蹤跡。

    但就在小黑馬上就要飛進九華後山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開始在原地不住旋轉起來。

    注意到小黑這般異狀,徐清凡心中疑惑,要知道徐清凡現在雖然與小黑共享著視覺,卻並沒有共享神識,對修仙者來說,神識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比視覺有用的多。

    向小黑傳去了疑問之意,而小黑回傳地信息雖然因為心智的關係而晦澀難懂,但徐清凡還是大概明白了小黑在原地旋轉不進的原因。

    在榮華前山和榮華後山之間,有一道結界阻擋。

    當得知這條信息之後,徐清凡心中一喜一憂,喜是因為如果這裡有結界阻擋,就證明徐清凡之前對榮華後山的判斷是正確的可能性又大了三分,憂則是因為,如果有結界阻擋,小黑又該如何進入榮華後山查探呢?

    本來,徐清凡想就這麼放棄了,否則因此而暴露了自己就不好了,畢竟小黑是自己靈獸之事整個「清虛門」有不少人都知道。但想到此時只有幾天時間可供他探查,而這次的機會更是不知道還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在遇到,所以徐清凡心中一橫,對著小黑下令道:「小黑。探測一下這道結界是五行靈氣共築的結界還是單靈氣結界。」

    五行靈氣共築的結界與單靈氣結界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五行靈氣共築的結界更加堅固難損,且一旦有所損壞就會在五行循環下快速恢復,但壞處卻是因為這種結界地自主性太強,所以與佈置結界之人之間的聯繫並不強,如果破壞不大的話,佈置結界之人很難有所察覺。而小黑眼前這道結界的規模恐怕是「清虛門」數位高手一同出手所佈置,這樣一來這種聯繫只能更弱。而單靈氣結界雖然恢復力和防禦力遠弱與五行結界,但一旦有所損壞,佈置結界之人卻會馬上有所警覺。

    得到小黑回傳的信息之後。徐清凡心中一喜。

    「是五行結界!!」

    隨即徐清凡穩定下心神來,接著對小黑下令道:「用你全身的靈氣,在結界的角落處快速腐蝕出一處小洞來,這個小洞不用太大,能容你通過就好。從那處小洞通過之後,就快速將你釋放的那些死氣收回。盡量不要引起太大的破壞。」

    雖然不知道小黑所遇到的是什麼結界,但徐清凡相信。以小黑體內死氣那種恐怖地能力,天下任何結界都可以輕易突破。

    但就在徐清凡準備仔細觀察小黑和那道無形結界的變化時。事情卻是突然出現了變化。

    變化不在於小黑那邊,而在於徐清凡這邊。

    「咚

    敲門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那個讓徐清凡顧忌不已的柳自清的聲音。

    「徐道友。柳自清求見,可有不便之處?」

    有!但我能不見嗎?徐清凡心中暗暗歎息。心中明白,恐怕剛才他突然找那莫子良說了半天的話,已經引起了柳自清地懷疑,這次來訪,卻是來查房了。

    徐清凡緩緩從「心眼術」中退出,想要起身開門。卻是顧忌到自己的肩頭上沒有像往常那般站立著小黑。以柳自清地智慧,心中一定會想到他的做法。心中不由大急。

    我該怎麼辦?

    徐清凡心中急轉。

    雖然求見之後,門內半餉沒有出現聲音,但柳自清臉上地神色卻並不著急,但他心中的情緒到底如何就只有他知道了。

    剛才得知那徐清凡突然找到了莫子良並暢談一場後,其他清虛長老都是在好奇徐清凡那種可以看穿「清虛門」的「漸隱之術」地秘法,但柳自清卻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總覺得徐清凡所作所為並不是那麼簡單,尤其是柳自清在心中已經認定徐清凡是某個人的手下之後,心中更是顧忌,所以就在其他清虛長老們在討論徐清凡那胡編亂造的秘法的原理並爭論的不可開交時,柳自清卻是向著徐清凡所居住的院落趕來。

    良久之後,等在房外的柳自清終於聽到了徐清凡地聲音。

    「柳道友莫怪,剛才在下正在考慮後天講道之事,一時神遊,卻讓柳道友久等了。」

    房門快速打開,徐清凡赫然站在柳自清地面前。

    柳自清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自己眼前地徐清凡,卻發現依舊是一身白衣,腰配紫玉,臉上一副黑色面具遮擋著上半邊臉頰,那只暗鴉也依舊站在他的肩頭,一切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是我想多了?」柳自心中清暗暗想到。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柳自清的臉上卻是一副關切之色,說道:「剛才我聽人說,徐道友你剛才半夜外出散步,讓在下擔心徐道友你是不是有些覺得我清虛門太過無聊,所以就趕來找徐道友清談來了,哈哈。」

    徐清凡眼中卻露出感激之色,笑著說道:「哪裡,是剛才在下在為後天即將舉行的講道而擔心,所以就外出散步來找些靈感罷了,卻沒想到遇到了莫子良前輩,一番暢談之下卻是靈感良多。所以就趕回來思考細節來了。」

    說著,徐清凡側身示意柳自清入屋,但話中的意思卻是自己此時正在為後天的講道做準備,閒人勿擾。

    只是柳自清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對於徐清凡的話卻彷彿根本沒有聽明白一般,直接走進徐清凡的屋中。

    看來柳自清這人不僅謀略驚人,其臉皮地厚度也是遠超徐清凡的想像。

    在進入到徐清凡屋中後,柳自清不著痕跡的仔細查探,卻發現徐清凡屋中的情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床頭一處卻是少了一角,露出了些許木屑,卻也無法引起柳自清的絲毫懷疑。

    片刻之後,柳自清才彷彿突然明白了徐清凡話中的意思一般,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說道:「現在是徐道友正在為後天講道做準備的時間。在下這次打擾卻是冒昧了,這就告辭。」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徐清凡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做任何挽留。誰知道在自己的挽留之下這柳自清又會不會在留下,所以只是歉然說道:「在下此時滿腦子都是講道的事情,卻是招待不周了。待講道之後,在下一定與柳道友清談一天一夜。」

    柳自清哈哈一笑,說道:「一言為定。」

    說著,柳自清就把玩著手中地折扇,離開了。

    看著柳自清漸漸消失的背影,徐清凡長出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背後不知不覺已經流出了冷汗。

    緩緩的關上了房門。徐清凡將肩頭上的「小黑」拿起輕輕撫摩。同時手中靈光閃動,在徐清凡的撫摩之處。眼前這只「小黑」身上地黑色快速退去,變成了一身青羽,身材也瘦小了一些。接著,徐清凡又用雙指捏住「小黑」那又長又尖的鳥啄,這鳥啄卻是輕易脫落,而裡面卻是一副細小地尖嘴。

    當這一切完成之後,原先站立在徐清凡肩頭的「小黑」,赫然變成徐清凡之前從紫衣人處得到地那只「千里青」!!

    原來,剛才柳自清來查房時,徐清凡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的手中還有一隻「千里青」,同為鳥類且形象也有三分相似,就將它從袖中拿出,然後又拿出了一些用於製作符咒的靈墨將這只「千里青」塗黑,靈墨光澤,卻與小黑本來地黑羽相似。接著又找了點木頭,手起手落,似刀似斧,就雕刻成了小黑嘴巴的樣子套在「千里青」的嘴上。

    可憐的「千里青」,號稱鳥中貴族,神態華貴,在徐清凡的裝扮下竟然活脫脫的變成了一隻鳥類中最難看的烏鴉模樣。恐怕它地伴侶也認不出它此時地模樣來了。

    幸好暗鴉這種妖獸與其他的妖獸大不相同,體內能量極其隱晦,一般人難以發覺,所以徐清凡也有信心瞞過柳自清,同時心中暗自慶幸當初他所選擇地妖獸是暗鴉而非金石巨象,否則徐清凡哭也來不及,當然,以金石巨像那種龐大的身形,徐清凡是絕不會派它出去探查就是了。

    接著,徐清凡又將這只「千里青」從沉睡中喚醒,在它起身而飛前的一霎那,徐清凡又用「定身術」將它的身形固定在自己的肩頭,總算是將柳自清給騙過去了。在重新讓千里青」昏睡後,徐清凡將它收入袖中,然後再次施展起「心眼術」,開始觀察起小黑那邊的情況來。

    但徐清凡不知道的是,似乎不放心一般,柳自清從徐清凡的屋中出來後,猶豫了片刻後,也向著後山的方向快步走去。當徐清凡的心神再次沉入了「心眼術」之後,眼中的情景突然大變,卻正是透過小黑的視野開始觀察起「榮華山」景色來。

    只見小黑此時依然停留在榮華前山,那道五行結界的堅固遠遠超出了徐清凡的想像,恢復能力更是變態,剛才徐清凡為了應付柳自清足足用了一炷香有餘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小黑使盡全身死氣,卻依舊只是在這處結界中留下了一處極小的破洞。而這處破洞,即使以小黑的身形要通過也有些困難。

    但徐清凡知道小黑已經使盡了全力,所以也不催促,只是和小黑一起緊張的看著死氣與五行靈氣之間地較量。

    終於,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那處破洞終於到了可以容納小黑通過的程度,而小黑也毫不遲疑,馬上展翅從那處破洞中通過,接著又轉身將正在和五行靈氣僵持的死氣收了回來。

    而失去了死氣的腐蝕之後,這道不知名的結界其強大的恢復能力也體現了出來。只在片刻之間,就彷彿水流低谷一般,光華流轉之下快速的恢復了原狀。

    而就在這道不知名的結界恢復原狀的一瞬間,那柳自清也突然出現在結界之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之後,就掐動指訣開啟了結界。接著毫不遲疑,閃身進入了榮華後山當中。

    再說徐清凡這邊。當徐清凡隨著小黑從結界中穿過之後,眼前的景色霍然而變。卻是一處荒蕪死寂之色,恍惚間徐清凡彷彿回到了南荒,不由大為驚異。徐清凡原本以為榮華山景色如此優美。雖然其中多有修飾,但其後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差才對,至少也應該草木茂盛,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情景,彷彿整個「榮華山」的生氣全都集中在前山一般。

    但徐清凡此時卻顧不得細想這種情況的原因,而是指揮著小黑開始在整個榮華後山當中到處飛翔仔細查探了起來。

    根據徐清凡之前的猜想,無論拘禁青靈子的「闋欄」。還是紫真仙人閉關所在地洞府。都應該在此才對,青靈子被推翻的貓膩和不妥之處徐清凡可以不管。而且身為九華地執事長老,他管這些確實也有些不合適,但紫真仙人他卻必須要找到,因為這關係到劉華祥的遺命,徐清凡必須要完成。

    經過小黑地不斷查探,徐清凡在榮華後山這片廣闊的荒蕪**發現了兩處奇異之所,其一是一處破舊的石堡,雖然體積極小,比之徐清凡現在所居住地這處小院大不了多少,但根據小黑所述,它感覺在這處石堡下方另有乾坤,且禁制極多,即使是它也沒有絲毫信心可以自有進出。徐清凡知道,這處石堡就應該是那處傳說中的「闋欄」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位青靈子就應該是被拘禁在此。

    而另一次,卻更加怪異,明明只是數傾之地,卻彷彿集中了榮華後山所有的生氣一般,無數身高百丈的蒼天大樹密密麻麻的屹立與此,更怪異的是,這些大樹地形態都極為詭異,竟然都相互摻雜糾纏在了一起,不露絲毫縫隙。遠遠望去,卻彷彿是一處巨大地綠色半球一般。而且這些樹木不知被施展了什麼秘法,色澤極為幽深,隱隱中有靈光流過,顯然不是一般樹木那麼簡單,至少小黑靠直覺認為自己即使盡施死氣,也很難對這些巨木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

    「原來如此,這裡應該就是那紫真仙人地洞府所在了,卻不知什麼道法竟然如此玄奇,竟然將紫真仙人的洞府包裹的如此嚴密,想來紫真仙人就是因為這些巨木,才一直無法出來吧?竟然能困住一個大乘期修士,這個道法當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徐清凡準備命令小黑施展死氣試試這些巨木的防禦力時,小黑卻突然化成一道黑光飛到了天空當中,然後就這麼融入了一片黑夜中。

    「怎麼回事?」徐清凡心中向小黑起了詢問。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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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驚聞(二)

  有人來了。

    這是小黑的回答。一身青色青衣隨風搖擺,臉上笑容柔和卻又讓人捉摸不定,氣質高絕卻又引人親近,手中一把折扇不斷把玩著。

    卻正是剛剛從徐清凡處離開的柳自清。

    看到柳自清到來之後,徐清凡心中暗暗吃驚,同時叮囑小黑切莫輕舉妄動,雖然小黑體內的死氣玄妙,但在成長為地階中級妖獸之前,卻是無法與已經達到了實丹後期的柳自清相對抗的。

    「師兄,這些年你可好?最近可有人來探訪與你?」

    當柳自清來到那群巨木之前後,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輕聲說道。

    應對他的,卻是一片沉默。彷彿他的師兄只是眼前這片怪異的巨木一般。

    柳自清卻也不生氣,臉上地笑意反而愈加明顯,緩緩的說道:「怎麼?這些年難道就沒有人來看過你?哈哈,想當年那些清虛的長老們,哪一個不是每過幾年就屁顛屁顛的來探訪你一次,就是為了從你那裡得到一些好處?現在好了,你被困住了,沒好處可拿了,這些晚輩們也就忘了你了。我說,這樣的晚輩你還護著他們做什麼?」

    良久之後,一聲冷哼聲突然從巨木中傳出,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低沉、滄桑。

    「想你這種人,宗師自認聰明。卻是永遠無法看透人心的。」

    聽到這道聲音的諷刺,柳自清卻是毫不生氣。臉上的神色反而更加高興了一些,笑著問道:「這麼說。在這些年裡,還是有人曾暗暗的來探訪過你了?」

    聽到柳自清的反問,巨木當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柳自清依然不在意。只是悠悠地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來看你的一定是柏靈子他們的吧?他們是不是還說正在合理煉製一件天階法器金剛鑽,煉成之後就來營救與你?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要再報什麼希望了,他們是不是我的對手,他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玄靈子和寰靈子那兩個固執的小傢伙非要顧念同門之誼。我早就下手除掉他們了。」

    聽到柳自清這句話後。那片巨木中再次傳出一聲悠悠歎息,接著說道:「師弟。你太聰明了,但我奉勸你一句,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接著,這道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說道:「你應該知道,這聚靈成木的道法根本無法困住我多長地時間的,我現在是因為閉關到了關鍵時刻,只能發揮出三成實力,我早就親手將你擒下了,如果你敢動柏靈子他們,待我這段時間過去之後,一定不饒你!!」

    柳自清卻是不在意地一笑,輕聲反問道:「可是師兄,你覺得你到時候當真還是我的對手嗎?要知道,你要渡過這段時間還需要一甲子地時間,而那個時候,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巨木中那人彷彿突然被擊中命門一般,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師弟,不論如何,清虛門也是你修煉千年之地,你就這麼忍心親手將它毀去?」

    語氣中,卻是已然帶上了一分哀求。

    柳自清卻是毫不動色,只是笑著說道:「師兄,您還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啊,我這哪裡是毀掉清虛門?我這是將清虛門發揚光大啊。當前清虛師祖地遺願是什麼?不就是他終其一生也無法將天靈煉神**練至大成嗎?哪怕這天靈煉神**原本就是他所創立的。通過我的計劃,我清虛門中終於有人將練成天靈煉神**,師祖他老人家就算看到,在天之靈也應該高興才對。」

    「但你卻是要以全體清虛修士的性命為代價!」

    柳自清笑道:「那有什麼?只要能練成天靈煉神**,又怎麼能不付出些代價呢?再說,門人沒了可以再招,天靈煉神**能練至大成的機會,卻只有這麼一個。」

    巨木中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說服柳自清失去了信心,又或者無言以對,卻又是一片沉默。

    柳自清微微歎息一聲,說道:「師兄,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很失望,很憤怒,但你在今後一定會明白我的苦心的。這段時間修仙界如此混亂,顯然下次浩劫馬上就要再次來臨,在這個時候,我清虛門看似強大,但以聖地之名,卻是在浩劫中首當其衝,師兄你閉關不正是為此嗎?而我這麼做,雖然可能會讓清虛門人數損失多半,但如果我將天靈煉神**練至大成,而師兄你又將清虛十三訣練至大成,到時我清虛門反而實力大增,又會怕誰?浩劫絲毫無法對我們造成損失,甚至那製造浩劫地冥。也將完全不是我們地對手。」

    「你以這麼極端的方法修煉天靈煉神**,當真是為了保住我清虛門嗎?我看你是為了迫不及待地找那個黃報仇吧?」被巨木拘禁之人突然冷笑道。

    聽到「黃」這個字,柳自清一時間臉上都失去了冷靜,殺氣、怒意快速閃過,卻又一閃而逝,轉而再次恢復了平靜,輕聲說道:「師兄,根據我這些年的判斷,當年襲擊九華山的張虛聖,就正是冥組織裡地黃。」

    說到這裡。柳自清微微歎息一聲,聲音之中竟然少見的多有頹廢之意,輕聲說道:「當年你們幾個老傢伙發現冥的跡象之後,就讓我混入到冥中,我做到了,當順利的在冥中成為實力排名第五的宇。但卻沒想到無意中得罪了那張虛聖,僅僅一晚上的時間。我多年培養的手下,我的洞府。乃至於我本人,都輕易的被張虛聖所摧毀,我引以為豪的實力。智謀,在那張虛聖眼裡竟然是那麼地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我當時研究的元神轉生之術已經有所小成,我恐怕連元神都逃不出去。可惜這元神轉身之術一直無法克服元神與新身體的排斥問題,否則以我大乘期的底子,早就恢復了七八成實力了,哪裡像現在,連金丹期都遲遲無法進入。這麼多年以來連清虛門都不敢踏出一步。」

    說到這裡。柳自清聲音中頹廢之意更甚,喃喃的說道:「那時。張虛聖的身體可是還缺少最重要地一部分----心臟啊,實力只發揮了六成。但這次他偷襲九華山,已經將他的心臟奪回,一旦他和身體和心臟融合完畢,到時還有誰是他地對手?如果讓他發現他曾經殺死的上任宇依然存活,他又會怎麼做?到時候就算師兄你將清虛十三訣練至大成,也是輸多贏少。我這麼做,正是為了保全清虛門啊。」

    「但是,你也不能犧牲所有地清虛門人啊!如果不是我體現發現了你那篇功法有問題,你是不是也要將我的元神也吸收了?」

    柳自清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似乎已經默認。

    幾乎同時,柳自清和巨木中之人同時歎息一聲,同樣的悠遠而無奈。

    良久之後,柳自清又說道:「師兄,我這次前來主要是來查探一下,但想到這些年來你一直被困,想必寂寞,所以就來陪陪你,但現在想來,我這次前來卻讓你更加難受了吧?」

    柳自清卻又是淡淡一笑,接著說道:「不過放心,我馬上就要走了。但在走之前,有些事我還要跟你說一下,畢竟你是這麼關心著清虛門。大概在你被拘禁地同時,我找到了冥安插在我清虛中的探子,然後順手將他除去了。然後這些年來,由我來假裝他,一直保持與冥聯絡,並把拘禁你的事情,也算在了他的頭上,讓這個死人在冥中好好的露了一把臉。同時也按照冥的要求將天照珠給封印了,這樣冥在利用天煞之術霍亂世間之事,就再也沒人察覺了,畢竟修仙界中只有天照珠可以察覺天煞之氣。我知道師兄你又要怪我了,但沒辦法,一旦洩露天煞之事,我清虛門也就等於直接暴露在冥的眼前,為此只能犧牲一下旁人了。」

    「同時,玄靈子那個白癡突然將一個來歷不明地南荒散修邀請到我清虛門當中,但根據我判斷,這個散修很可能就是那張虛聖地手下,很可能是張虛聖那傢伙已經開始懷疑起我清虛門了。不過還好,他並沒有懷疑我的事情,但無論如何,我地計劃要加快了。」

    「最近的事情就這麼多,師兄,我走了,不論你如何恨我也好,我都要向你證明,我的方法是對的。」

    說著,柳自清就轉身而去,身影中雖然帶著些許落寞,但剛才臉上的蕭索頹廢卻是突然不見,而是重新變得淡定自信起來。

    就在柳自清轉身的那一剎那,那片巨木中突然再次傳出聲音來。

    「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派你到冥中做臥底,卻變得和那些冥的人一樣。行事不折手段了。」

    聽到這道聲音,柳自清的身體微微一震,然後轉身微微一笑:「或許吧,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也說不定。」

    說著,柳自清再不遲疑轉身向著榮華前山走去。

    而聽到了柳自清地這句話,那片巨木卻是以沉默相回應。

    當柳自清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中時,徐清凡指揮小黑暫時不要再理會那片巨木,先用同樣的方法破開前後山之間的結界,回到自己的身邊再說。

    當徐清凡看著小黑再次將那道結界腐蝕出一處破洞。然後飛身而出,安全的向著他所在的那處院落飛來時,徐清凡緩緩的從「心眼術」中脫離了出來,就起身下床,走出屋中,再次找到了那位莫子良老人家。又是好好的暢談了一番,而小黑則趁此機會回到了徐清凡的屋中。

    看著莫子良在與自己談論時那一臉高興之色。徐清凡突然有一種欺負老實人地邪惡之感。

    告別了莫子良之後,徐清凡轉身恢復。撫摩了一下正在屋中等待的小黑以示犒勞,然後就盤坐到床上,皺眉思考起這晚偶然獲得的這些信息來。

    這些信息。對徐清凡實在是太過於龐大,也太過於震撼了,需要仔細斟酌才能明確的想出那些可以利用,而哪些有必須要謹記。

    和徐清凡之前所想的一樣,那被巨木所困之人,正是清虛門的第一高手,紫真仙人。而他不愧是清虛門地第一高手。竟然達到了大乘期中「天人三衰」的階段,卻也正因為如此。卻被柳自清所乘。用一種奇異道法被拘禁住了。而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青靈子被拘禁時,紫真仙人沒有出現了。

    而那柳自清,其真正地身份竟然不是紫真仙人的關門弟子,而是紫真仙人在八百年前突然消失地玄真仙人!!而他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是那個神秘無比的「冥」組織中地前成員,卻被張虛聖親手所殺的「宇」!!

    另外還有三件對徐清凡極為重要的事情,也在兩人的這番對話中被徐清凡所得知,一是「黃」的身份的確是張虛聖,而且張虛聖的實力即將大增,到時候修仙界無人能制。這不禁讓徐清凡為今後九華山地命運擔憂了起來。

    第二點則是,從柳自清地話中所透漏的些許,這萬餘年來修仙界地接連浩劫,竟然都是這個神秘的「冥」組織所製造。一個存在了萬餘年的組織,本已經讓人不可思議了。更何況這個組織竟然還是以為修仙界製造浩劫為目的,卻又是為了什麼呢?而且每過兩千八百年一次浩劫,又為何要如此規律呢?徐清凡想不明白。

    第三點則是,徐清凡之前就一直奇怪,凡世間霍亂如此,為什麼自己都能想到「天煞」這種可能其他門派的修士卻都沒有想到,現在想來,恐怕就是因為「清虛門」中有可反映「天煞」的「天照珠」,而「天照珠」在被封印之下卻沒有任何異常,得知這種情況的各大門派,就忽略了「天煞之術」這種可能了。

    想到這裡,徐清凡搖了搖頭,這些事還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轉而專注的想起「清虛門」的事情來。

    事情到了這裡,再結合紫真仙人剛才所提到的功法異常和吸收元神,徐清凡大概已經想清了整個「清虛門」事件的脈絡。

    柳自清還是玄真仙人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冥」組織一些端倪的紫真仙人派他去「冥」中當臥底,卻沒想到四百年後,玄真仙人竟然得罪了張虛聖,結果被殺,但因為這玄真仙人竟然創造了「元神轉生之術」這種玄妙的功法,竟然可以借別人的身體重生,所以變成了柳自清之後又回到了「清虛門」當中,為了隱瞞張虛聖,卻是以紫真仙人的關門弟子的身份出現在「清虛門」當中。

    但事情的變化卻是出現在五十年前,張虛聖突襲九華山之事傳遍了整個修仙界,而柳自清卻判斷出了張虛聖的另一個身份正是「冥」組織中的「黃」,出於對張虛聖的恐懼,又或者害怕自己沒有報仇的機會,這個柳自清開始實行一項可以讓他將那傳說中的「天靈煉神之術」練至大成卻需要犧牲整個「清虛門」的計劃。

    根據紫真仙人剛才所提到的功法異常和吸收元神,以及青靈子因為在功法上藏私而被一眾清虛長老拘禁的情況來看,徐清凡覺得這項計劃大概應該是這樣的,柳自清創造了某項功法,這項功法雖然具體功能不知,但徐清凡也可以猜到一些,雖然可以加速「天靈煉神**」和「清虛十三訣」的修煉,但或者存在著大量的缺陷,或者有著某種伏筆,最終卻可以使他吸收修煉著的元神以補充自己的元神,而他不知以什麼辦法讓青靈子得到了這篇功法,原本恐怕是想讓青靈子將這篇功法在「清虛門」中推廣,但卻沒想到青靈子或者是因為出於謹慎要用自己試驗這篇功法,或者當真就是有藏私之心,竟然沒有將這篇功法推廣,而是獨自修煉了起來。

    或者柳自清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景,卻是聯合其他的清虛長老以藏私之名將青靈子拘禁了起來,而正在修煉那片功法的青靈子,自是百口莫辯,而趁此機會,柳自清卻是將這篇功法向「清虛門」推廣,讓「清虛門」全體修士都修煉了起來。而柳自清的計劃,自此就完成了一半。

    而「清虛門」中雖然有以柏靈子為首的一幫人在想要營救紫真仙人,但其行動卻都在柳自清的掌握當中。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如果我不出現的話,那麼每過多久,修仙界就會出現一個與張虛聖一般的人物了,但既然我已經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卻又該怎麼做呢?」

    將整個事情分析了一遍之後,徐清凡暗暗想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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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應對

原本徐清凡只想要通過小黑查探一下紫真仙人的位置,順便看看有沒有能聯絡到紫真仙人的可能,卻沒有想到竟然能通過小黑探聽到如此之多的秘聞,心中之波瀾起伏實是無可言表。

    仔細的將這些信息分析之後,徐清凡卻是人生中第一次發現了自己智力不夠。

    一夜心神難靜。

    第二天清晨,光明驅除了黑暗,一點一點的奪回了被黑暗肆虐了整整一夜的大地,歡快的雀躍在每一個角落。

    就當陽光照徹徐清凡的整個房間時,徐清凡原本微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走下床來,推開房門,向著院外走去。

    經過整整一個晚上的思考,徐清凡總算是確定了今後幾天的對策,反覆確認了幾次確定沒有漏洞之後,心情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而徐清凡這次出門,卻是去尋找那位正在門外苦候的莫子良來,這次他去找莫子良卻並不是因為要像之前那樣掩護小黑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小黑的隱身效果完全不見,他這次找莫子良,一是要顯示出一種他喜歡和莫子良交談的印象,這樣昨天夜晚接連兩次找莫子良交談才不會引起他人尤其是柳自清的注意,二則是經過一夜的思考,徐清凡現在當真是心神疲憊,所以找到莫子良這種老實人交談,也有利於徐清凡心神的放鬆。和之前那兩次一樣,借助「地鏡」之效,無論莫子良如何變換位置,徐清凡都是很輕巧的找到了他位置的在的,然後以一句「前輩,你還在啊。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作為開場白,接著一場別有用心的交談就開始。

    拋開門派之別和徐清凡莫子良的目地,徐清凡其實是很喜歡與莫子良交談的,因為在徐清凡看來。莫子良身上有著一種修仙者最為本質的東西,那就是一種單純的對修仙的嚮往,腦子裡除了修仙之外並沒有其他地想法,在徐清凡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求道者。更重要的是,與莫子良交談,他的心中不會有太多地戒備。

    修仙、天道,這正是兩人所交談的東西,沒有勾心鬥角,不用去猜對方的心思,談笑自得,之間無比放鬆。

    一番交談之後。時間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徐清凡和莫子良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表情,然後監視的繼續監視,被監視的則繼續被監視。彼此心照不宣。

    但當徐清凡回屋之後,卻發現柳自清,或者可以稱呼他為玄真仙人,此時正坐在徐清凡的屋中。已是等候多時。

    知道柳自清誤以為自己是張虛聖地手下後,徐清凡對於柳自清雖然依舊戒心未去,但再次面對他時卻已經心情放鬆了許多,因為徐清凡知道,在柳自清他的計劃成功之前,是絕對不敢動自己的。

    這次柳自清前來卻依然還是刺探,顯然對於昨晚之事依然不是很放心。所以徐清凡依然謹慎面對。沒有因為即將破掉這柳自清苦心經營的計劃就有什麼得意忘形之舉,一如既往地謙虛謹慎。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柳自清。將這個不知是可怕還是可悲之人恭送離開,徐清凡終於安定了下來,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一切行動,全部都在夜晚,此時卻正是養精蓄銳之機。

    夜晚,似乎天生就和陰謀、詭計、算計、乃至於小偷盜賊相關聯,除了喜歡夜晚的寧靜之外,徐清凡卻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在某一天,等待著夜晚降臨,好讓他去算計他人。

    在閉目養神當中,時間飛快流過,似乎只是一瞬間,日夜轉換,黑暗再次奪回了天地間的權利,週遭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卻又晦暗。

    再次推開房門,抬頭看了一夜頭上地月明星稀,徐清凡長出一口氣,舉步再次向著莫子良的方向走去。

    這次,徐清凡卻又是在掩護小黑的。

    對於一直欺騙莫子良這位老實人,徐清凡心中著實有些心裡不安,但沒辦法,徐清凡第一次就遇到的是莫子良這種人可謂是撞到了頭彩,雖然監視徐清凡的修士有三人,但徐清凡卻不敢期望任何人都像莫子良這麼好騙,並且一談論起道法來就忘卻了週遭的一切,所以徐清凡只能無可奈何卻又心懷欣喜的對莫子良繼續欺騙下去了。

    事情和前一天晚上沒有任何區別,在莫子良與徐清凡討論天下道法期間,小黑那漆黑地身體融入了漆黑地夜晚,無聲無息的從莫子良頭上飛了過去,並且快速地向著榮華後山的方向飛去。

    一番交談過後,在莫子良談性正濃時徐清凡卻突然藉故離開,因為徐清凡知道,此時那小黑恐怕已經穿過了前後山之間的那道結界,飛到了紫真仙人被困之處了。

    只是莫子良那句「徐道友,今晚還來嗎?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的。」,讓徐清凡的心很是顫抖了一下。原本還想著事了之後將與莫子良多多交談一番,但現在看來,還是需要多多考慮一下的。

    回到屋中之後,徐清凡盤坐在床上,閉目再次施展起「心眼術」來。

    雖然根據徐清凡的謀劃,今天之事只要有小黑就夠了,但徐清凡無論如何卻也放不下心來,所以還是決定通過小黑親自觀察一下的好。當徐清凡的心神完全沉入了「心神術」後,卻發現眼前的視野豁然一變,卻正是轉化成了小黑的視野。

    正如徐清凡之前所料的那樣,小黑此時已經腐蝕開了那道結界,並且快速的向著那處怪木糾結之處飛去。

    待飛到紫真仙人被拘禁之所,小黑就開始不斷的「呱加了起來,其聲音之難聽土氣。卻是令人髮指。但小黑之前在徐清凡地禁令之下「禁言」良久,此時得到徐清凡的許可,卻是在大叫特叫,叫的極為歡暢。

    不過整個榮華後山,除了那處「闋欄」之外。卻沒有一個清虛修士進入,所以小黑雖然叫的又響又難聽,但徐清凡卻也不怕被人發現。

    根據徐清凡的判斷,在被那些奇異巨木圍困之下。紫真仙人恐怕連神識都無法展開太遠,卻只能在巨木之中聽到聲音了。

    果然,就算是以紫真仙人大乘期地心性,聽到小黑那難聽的叫聲之後卻也是難以忍受,卻聽巨木當中突然傳出了他的聲音:「奇怪,我清虛聖地,怎麼會有烏鴉出現?此時後山片草不生,更是應該沒有生物存留才對。小鴉,你叫的這麼急切,可是飛遍後山覓不得食物所致?」

    聽到紫真仙人地聲音響起,徐清凡心中鬆了一口氣。之前就怕紫真仙人氣惱與昨晚柳自清之言,然後決定封閉六識從此閉死關之類的事情發生。

    而小黑聽到巨木中有聲音傳出之後,小黑卻有些不高興,因為按照徐清凡的命令。只要巨木中有聲音傳出,它就不能隨意歡叫了。

    但不論如何,小黑卻還是聽話的將左爪上所抓的那顆青色靈珠從半空中拋到了地上。

    這顆青色靈珠似乎極為脆弱,撞向大地之後馬上碎裂,而碎裂之處卻緩緩的冒出一縷青煙,遇風不散。

    只見隨著這股青煙的不斷波動,一道聲音緩緩的自這股青煙中傳出。卻正是徐清凡聲音。

    「紫真前輩。您好,我現在是通過凝聲珠向您說話。所以您不用說話,只聽就好。」

    「晚輩南荒散修徐凡,在五十年前偶遇九華山地劉華祥前輩,他之前對晚輩有過大恩,委託我向您傳一封書信,晚輩自然要保證辦到。奈何當時晚輩正處於修煉緊急關頭,在最近才出關,剛趕到榮華山想要尋找您,卻聽到了青靈子前輩之事,並從中察覺出一絲不妥,就沒有將書信交給清虛門人,而是先混入了清虛門當中,經過了多日的暗查,終於發現了前輩您被困所在。」

    「苦思許久之後,晚輩終於想出了一種對策,晚輩的靈獸名為暗鴉,它的體內多有死氣運轉,可腐蝕天下萬物。所以晚輩就製作了一顆死靈珠,如果前輩現在就想要脫困而出,晚輩就讓暗鴉將這顆死靈珠拋到這些巨木中某個隱秘角落,一日之後內中死氣釋放,會不斷地腐蝕這些巨木,再加上前輩您運功掙脫,相信只需數十日之功,前輩您就可以脫困而出。而晚輩待前輩脫困並重掌清虛門時,會在清虛門附近的虛函門中等候前輩召喚。」

    「而如果前輩您暫時還不想離開,或者不信任晚輩,那麼今日之事卻還請前輩保密,另外劉華祥前輩的書信該如何處理,還請前輩定奪。」

    隨著徐清凡的聲音全部落下,那道原本不斷波動而發出聲音地青煙突然隨風而散,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

    無聲無息的用死氣腐蝕圍困紫真仙人的這些怪木,併合紫真仙人之力破開這些怪木,正是徐清凡所想到的最簡單最安全也是最實用的辦法。

    另外,徐清凡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有真有假,雖然劉華祥委託他帶給紫真仙人書信地事情自然是真地,但徐清凡卻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一是徐清凡怕這件事情如果失敗,自己地身份被揭發之後會牽連九華山一脈,二是因為徐清凡不確定紫真仙人會不會心中存在門戶之見,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只能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就是,徐清凡並沒有提及前一天晚上他無意中聽到了紫真仙人與柳自清之間的交談這件事。畢竟那番談話中可謂是隱秘居多,即使徐清凡救了紫真仙人,又是紫真仙人故人的晚輩且九華山執事長老的雙重身份,紫真仙人說不得也只能讓徐清凡在「榮華山」中多留上三五百年了。

    心中暗暗回顧著自己這番算計的同時,徐清凡也在緊張的等待著紫真仙人地回應,如果紫真仙人因為懷疑他的身份而不肯合作的話。那麼徐清凡這番算計卻也只能算是白做。

    但紫真仙人最終還是讓徐清凡如願了。

    只見隨著徐清凡聲音的落下,巨木之中先是沉默良久,然後突然傳出紫真仙人那蒼老的聲音:「既然小友已經謀劃許久,那麼就按小友所說地辦吧,多謝了。」

    聽到紫真仙人的回答後。遠在前山的徐清凡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指揮小黑在那群怪樹巨木中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將那顆「死靈珠」丟下。

    其實關於這顆「死靈珠」之事,徐清凡有些事並沒有說。首先,只要徐清凡願意,其實他是可以讓這顆死靈珠馬上發揮作用地,但為了以防萬一,徐清凡卻是在這死氣所凝結成的靈珠外層又布上了一層「生靈之氣」,就是害怕如果這顆「死靈珠」太早發揮作用卻又被柳自清等人發覺,那麼徐清凡作為最大的嫌疑人,就算柳自清顧忌他是張虛聖手下的身份。也只能讓徐清凡永遠的留在「榮華山」了。而有了這層「生靈之氣」,死氣想要突破卻還要等到一天之後,那時徐清凡已經講道完畢離開「榮華山」,就算被發現也沒有他什麼事了。

    其次。為了以防萬一,徐清凡不僅在這顆「死靈珠」中充入了小黑體內所有的死氣,更是將他體內的「枯死之氣」也全都充入了其中。畢竟這些怪木可以困住一名大乘期修士,雖然只是一名功力只能發揮三成的大乘期修士。也絕對不能小覷。所以徐清凡看來還是小心為上地好。

    隨著小黑將「死靈珠」拋下然後向著前山快速飛去後,徐清凡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

    接著,徐清凡的表情變得平淡,然後從床上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為了掩護小黑回歸,徐清凡又要去忽悠那位莫子良老人家了。不過還好是最後一次了。

    次日。晨光剛剛爬上了地平線,徐清凡就睜開了雙眼。就靜坐中清醒了過來。

    這天是徐清凡來到「清虛門」的第三天,恐怕也是最後一天,卻也是徐清凡要講道地日子。

    昨天夜晚,或者是因為接連欺騙之下心中愧疚,徐清凡當真是與用了不少時間與莫子良討論修仙與天道,雖然不能算作補償,但至少也能稍稍緩解徐清凡心中的愧疚,雖然談仙論道卻是修仙界修士所共有的喜好,在滿足了莫子良的談性之餘徐清凡卻也是獲益良多。

    本來,這些天徐清凡一直在謀劃著如何不露破綻,或者是如何將劉華祥地書信交到紫真仙人的手中。對於在清虛講道之事,徐清凡反倒沒有多想,但當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都解決了,講道之事將臨,徐清凡才突然緊張了起來。

    徐清凡之前並不是沒講道過,之前他不止一次對婷兒講道,甚至有幾次在李宇寒的邀請下到九華三院中對那些三院弟子講道過。

    但那幾次畢竟最多也只有一兩百人在聽他講道,其修為更是遠遜於徐清凡,這樣一來徐清凡自然沒有什麼緊張之感。

    但這次卻又有不同,根據之前玄靈子、柳自清、莫子良等人的介紹,但凡有人來清虛講道,除非正在閉關,否則清虛門下必須到場,那可是數千人啊!更何況,其中還有四十餘名實力還在徐清凡之上的清虛長老,再加上徐清凡之前竟然沒有絲毫的準備,這讓徐清凡如何不緊張?

    但不得不說,莫子良這人當真是徐清凡地福星,前一天夜裡一番交談,卻讓徐清凡眼前一亮,為即將而來地講道有了一處明確的道路。

    原來,在前一天晚上,萬事皆畢地徐清凡在與莫子良的一番談到論仙可謂激烈,奈何徐清凡的功力境界比之莫子良要低上不止一籌,所提出地一些觀點卻是莫子良都想過的。更能引申出一些更為高深的觀點,剛開始是兩人互相論道,但到了後面卻變成莫子良說徐清凡聽了。

    最終,徐清凡無奈,只能將他最為熟悉的。修習《枯榮訣》和創建《生死訣》所悟得的那些枯榮生死之道撿了一些說給莫子良聽,卻是引得莫子良眼前一亮,畢竟這些東西修仙界甚少有人想過,更無人會像徐清凡這般體內兼具「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這兩道截然相反性質少有地靈氣。所領悟的自然與尋常修仙者自是大不相同。

    而當徐清凡將枯榮生死之道講出之後。他與莫子良之間的論道終於變成互論了。

    而經過此事,徐清凡也決定在清虛講道時,所講的就是枯榮生死之道了,當下了這個決定之時,徐清凡心中原本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些東西他對婷兒也沒有提及過幾次,但後來想想卻又坦然了,既然清虛門可以每過十年就無償地向天下修士講道。他又為何不可以呢?更何況,如果沒有修習過《枯榮訣》或者體內兼具生死二氣,那麼徐清凡所講的只是讓他們感覺眼前一亮罷了,卻並不會有什麼實際收穫。

    當然。如果清虛門此時突然冒出來某個天才,竟然能根據徐清凡的枯榮生死之道創建個《枯榮訣》、《生死訣》之類的,那麼徐清凡也就無話可說了。

    正當徐清凡皺眉想著一會兒之後講道時該注意的細節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同時響起的卻還有張佩那恭敬的聲音:「徐前輩,講道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請您移駕榮華山頂,清虛殿前。」

    隨著張佩地聲音落下,卻聽榮華前山卻又有數聲仙鶴鳴叫之聲響起,卻正是「清虛門」用來召集門眾之聲。

    而當徐清凡走出門外後,卻發現除了張佩戴關兩人之外。柳自清與莫子良正在等候。

    當徐清凡隨著柳自清和墨子良兩人御使著祥雲。飛到榮華山頂清虛殿前時,卻發現在清虛殿前。正有兩三千名清虛修士正盤坐在「清虛殿」前的那片空地上等待,密密麻麻,連成一片,讓人眼暈。

    而在這片盤坐的清虛弟子面前,卻是佈置著一處竹台,竹台之上,約三十名清虛長老則正坐在竹椅之上,也如那些普通的清虛弟子一般在靜靜等待著。

    看到場面如此盛大,徐清凡不知為何,他心中原本還殘留著地那些緊張反而突然不見了。

    看到徐清凡出現後,清虛全體修士整齊的站起身來,無論是普通的清虛弟子還是那些平日裡地位尊崇無比的清虛長老,都是對著徐清凡深深地躬身一禮,以示「清虛門」對講道者的尊重與感謝。

    就在這數千人躬身的勝景中,徐清凡緩緩的降下了雲頭,而隨著徐清凡的落下,清虛眾人也均直起了身來。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讚歎,無論清虛門這次異變內情如何,這種對天道的追求和嚮往,卻絕不是其他門派可以比的上地。

    徐清凡心中暗自決定,在回到九華山之後,他也要搞一個九華講道。這將對九華今後地發展大有幫助。

    但同時,徐清凡也注意到,雖然禮節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有一些長老之前躬身時卻有些不情不願,直身之後打量他時的眼神也是或者不服氣,或者不信任,顯然不覺得徐清凡這種只是虛丹中期地修士能講出什麼能讓他們這些實丹期以上的修士感興趣的東西來。其中,卻以那位與玄靈子並坐,且身材高瘦的老者最為明顯,而那些臉露異色的清虛長老,也均是坐在他的周圍,徐清凡知道,這名老者就是與玄靈子齊名的寰靈子了。

    對此,徐清凡卻只是微微一笑,卻並不在意,一會的講道自然能證明一切。

    按照「清虛門」的規矩,只要講道者坐在竹台當中那處蒲團之上,就代表著講道開始,徐清凡道場之後並沒有多餘的客套,而是直接坐在了蒲團之上,就這麼開始講道了。

    看著竹台之下那兩三千名眼露奇異之色的清虛弟子,徐清凡深吸一口氣,心情突然變得無比平靜,接著卻是突然微微一笑,然後雙手一招,就見竹台之下的一朵小花向著徐清凡手中飄來。

    就在一眾清虛弟子眼露詫異,而某些清虛長老眼露嘲笑之色時,徐清凡手中的花草卻突然枯萎了起來,片刻之後卻又重新變得飽滿鮮艷,然後再次枯萎,再次盛放,數次循環。

    看到徐清凡這一手,場上所有人的臉上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PS:第二更,7000多字。今天爆發的2萬字搞定!!我是累趴下了,腰酸背痛。看到評論區中有朋友開始談起了「天人五衰」和本書中的「天人三衰」,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後面章節自有解釋。

    另,經過這幾天的事情,蟲子總結出來兩件事,一,做人不能吹牛,更不能吹大牛,因為蟲子雖然有能力將牛皮給補上,但無奈人品太差,上個月月底突然感冒,結果最後兩天的13000都只更新了3000不說,1號學校突然停電,蟲子無奈趕到網吧趕稿,但周圍網吧都是人滿為患,於是蟲子又打的去了很遠的網吧,剛剛交了錢坐下,同學來電,學校來電了,然後蟲子再打的回學校,碼字4千後學校再次停電,當真是玩我。2號突然開會的事情昨天已經向大家交代了,但無論如何再次食言,信譽算是從此不敢跟人提了。不過今天總算是將這2萬給爆了。第二件事則是以後再也不寫萬字章節了,那種遙遙無期的感覺很讓人絕望,心神疲憊。

    恩,無論如何,欠大家的更新總算換上了,心中長出一口氣,有種解放了的感覺。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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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講道

方寸之間可見手段,滴水之內可容滄海。

    當徐清凡手中那朵一枯一榮時,那些原本就不服氣徐清凡的清虛長老臉上原本還掛著一絲不屑笑意,但當徐清凡手中的花草再枯再榮,三枯三榮,乃至於在片刻之間竟然經歷了數百春秋時,所有的清虛弟子目瞪口呆不提,那些清虛長老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之前,他們以為徐清凡將手中花變得枯萎,然後再讓它重新飽滿綻放,只不過是簡單的能量抽取還送之術罷了,這點就算是靈寂期的弟子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徐清凡手中之花枯榮變幻數十次之後,那些長老自討,如果換成他們的話,最多卻也只不過可以做到十餘次罷了,如果再多,那麼任由他們再小心翼翼,手中花草也會因為受不了體內生氣的接連抽取還送,而化為灰灰。而竹台之下的那些弟子更是如此,看著徐清凡手中花草的不斷枯榮變幻,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不得不說,「清虛門」中對於講道博取之事還是極為重視的,看到徐清凡這般手段之後,即使是之前對徐清凡最看不起的寰靈子看著徐清凡時眼中也滿是期待之色。這些清虛門人卻不知道,徐清凡手中花草的枯萎變化,並不是因為他在抽取花草中的生氣,而是將體內的「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各自抽出一絲來,在花草內的脈絡之間不斷運轉著,所以卻要比能量的抽取還送要簡單容易地多了。

    枯榮百餘次之後。徐清凡向著這朵花內再次輸入了一絲「生靈之氣」,接著手一揚,就見徐清凡手中那朵已經變大一倍有餘的花草緩緩的向著原處飛去,似慢實快,轉眼間就飛到了原本所在的花莖之上。接著就見原本的花莖斷裂處竟然又瞬間癒合了。

    眾人就見那體積已經大了一倍有餘色澤也更加鮮艷地小花,在竹台之下隨風飄蕩著,在一眾花草之中尤為顯眼。

    但徐清凡的表演卻並沒有結束,卻見徐清凡將那朵花草送還之後。卻又攤開了手掌,眼尖之人馬上看到,徐清凡手中正有一顆細微的白色蟲卵放置其上,卻是之前徐清凡凌空栽取花草時,突然在花瓣上發現,順手取下的。

    只見在徐清凡攤開手掌之後,半餉沒有動靜,眾人不由奇怪。但看過剛才徐清凡那一手之後,眾清虛門人卻也不敢質疑,就這麼隨著徐清凡靜靜等待著。

    接著不可思議地事情出現了,只見徐清凡手中那顆原本細微不可見的蟲卵突然緩緩的變大了起來。只是片刻之間,就已是肉眼可見,接著就見這顆蟲卵開始不斷的湧動著,湧動中。蟲卵上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痕,當所有的裂痕連接在一起之後,蟲卵破裂,一隻細小的瘦弱毛蟲赫然出現在徐清凡的手中,潔白卻又鄙陋。

    接下來的情景眾人皆已經可以預料地到,這只毛蟲又只是在片刻之間就快速長大,並在徐清凡手中結繭。當它再次破繭而出時。卻已經變成了偌大的七彩蝴蝶,絢麗夢幻。令人迷醉。

    一時間,全場近三千名修士的眼神全都集中在這隻小小的蝴蝶之上。

    這只蝴蝶破繭而出之後,就要振翅離開徐清凡地手掌,向著天空飛去,奈何它剛剛才擁有了翅膀,卻是無論如何也飛不出徐清凡的手掌方寸之間。

    而就在這只蝴蝶在徐清凡手中不斷拍打著翅膀準備去見識徐清凡手掌之外的風景之事,卻見這只蝴蝶的身體卻漸漸地枯萎了起來,並且身上那令人迷醉的七色光彩也漸漸的黯淡,然後再也無力扇動翅膀,緩緩的降落在徐清凡的手中,用那雙曾經美麗過的翅膀蓋住那本就細小現在卻更加微縮的身體,就這麼緩緩地老死而去。

    彷彿只是片刻之間,這顆蟲卵就渡過了它原本應該有著九個月地一生,從默默無聞到醜陋,再到美麗,然後再次默默死去,這對它而言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明明眼前只是一直蝴蝶,平日裡誰也不會去注意絲毫,一時間無論是清虛弟子還是清虛長老,卻都彷彿從中看到了一生。

    在心底默默歎息一聲之後,眾人心中才猛地醒悟,剛才我看到了什麼?

    化卵為蟲,化蟲為繭,破繭為蝶。並片刻老死。

    縮一春秋在一炷香之間,這簡直已經不像是修仙者該有的手段了,反倒更像是在凡世間所傳說地神仙手段。

    這默默無聞的散修徐凡,卻又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說之前徐清凡讓花草枯榮的手段還能讓眾人看出絲毫端倪的話,那麼現在徐清凡這般手段,就是誰也無法看出什麼了。即使修為高如玄靈子、寰靈子,也只是眼巴巴的等著徐清凡解釋,眼中的矜持早已不在。

    唯有曾經的大乘期高手柳自清,默默的看著徐清凡手掌之中的那具蝴蝶屍體,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似乎看出了什麼。同樣露出思索之色的還有被徐清凡欺騙多次的莫子良,與徐清凡多次論道之後,他也知道了一些徐清凡的枯榮生死之道,所以徐清凡剛才的手段雖然看似不可思議,但他卻還是看出了些什麼。

    卻不知,在七彩花蝶老死的那一刻,徐清凡也是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徐清凡那番掌上縮春秋的神通,卻正是徐清凡《生死訣》的妙用之一,徐清凡經過這段時間的驗證,再借鑒了一些劉華祥之前所施展的那項秘法的一些手段,徐清凡發現,如果同時在自己地體內運行「枯死之氣」和「生靈之氣」。也可以像劉華祥的秘法那樣改善身體的資質,正如之前徐清凡所接受秘法改造那樣,「枯死之氣」負責破壞,而「生靈之氣」負責重塑。

    只是,這個方法只是徐清凡昨天晚上與莫子良講道時偶然想到。能否可行卻還不得而知。而且徐清凡可以肯定的是,同時運轉「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那種痛苦絕不比之前徐清凡接受秘法改造時差。那種痛苦,只要接受過一次。就需要長時間的休養才能恢復,所以這個想法雖然讓徐清凡幸喜若狂,但一來「生靈之氣」還沒有練至大成,一旦試驗地話重塑的速度趕不上破壞的速度,那麼徐清凡就要欲哭無淚了。二來徐清凡這段時間事情極多,卻也沒有時間試驗。

    而這次的化卵為蟲,再化蟲為碟,卻正是徐清凡剛才徐清凡用生死二氣改造地成果。以此來加速這蟲卵的進化。

    只是,清虛眾人卻都不知道的是,那只花蝶的突然老死卻並不是徐清凡所掌控的,而是它在經過徐清凡「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改造之後。生機被破壞無遺,且出現了某種後遺症所致。

    看著那只美麗的蝴蝶在自己的手中折損,雖然知道蝴蝶的體質無法和自己相比,但徐清凡卻還是暗暗心驚不已。暗自慶幸當初心中出現了這種想法之後並沒有著急地用自己的身體試驗,否則說不定也會瞬間老去。

    就在眾人接在皺眉思索時,徐清凡已經穩定下來了心神,手中突然燃起一縷鳳凰靈火,將蝴蝶的屍體瞬間燒盡,然後突然開口了,聲音低柔平和。猶如耳邊低語。

    「接下來。我將為大家講解的是,生死枯榮。制衡之道。」

    剛才那只蝴蝶地突然老死雖然出乎徐清凡的意料

    說著,徐清凡的聲音變得低沉肅穆。

    「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菩提雙樹,亦枯亦容,如癡如醉,似幻似真。榮的是常樂我淨,枯地是四者皆無。東常南樂西我北淨,有無間荒廢了青春。所謂不生不滅,不垢不淨。我坐臥紅塵,看雙樹一枯一榮,參浮生非假……」

    先念了一遍被徐清凡改過的《枯榮訣》的總章,接著徐清凡就開始講起自己的「枯榮生死制衡之道」來。在徐清凡看來,其實每個人的體內都存在一絲生氣和一絲死氣,只是這絲生死之氣極為內斂,當其中一股變得強大時,另一種極難發現罷了。而且這生死二氣都是無法受外力所改變的,至少在人死之前就是如此。

    在發現小黑可以吸收死氣時,徐清凡下山之後,曾在凡世間找到一名垂垂老者,身體之內死氣明顯,徐清凡讓小黑吸食,但那絲死氣小黑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那絲死氣吸出來,彷彿那絲死氣只屬於那位老者一人一般。

    在世間萬物剛剛出生之時,都是體內的生氣遠遠大於死氣,並且還在快速成長地,而人類本身也隨著生氣地成長而由嬰兒成長為孩童,再由孩童成長為。但至此之後,生氣在內的已經成長到了極限,並且再也無法壓制死氣地發展,而死氣也就會乘此機會開始快速的發展,並漸漸吞噬內的生氣,隨著死氣的快速強大,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都會快速的老去,直至老死。

    而修仙者之所以可以活命數百年甚至千餘年,按徐清凡的說法,正是在改造身體,讓體內可以容納更多的生氣,好繼續壓制死氣,即使張虛聖用無數人的精血和冤魂改造身體,煉出了什麼「不死之身」,也是這個意思。當修仙者達到了瓶頸,身體再也無法容納更多的生氣時,也就代表著這名修仙者的大限到了。

    徐清凡這次對清虛眾人所講的,正是這些感悟。用徐清凡的話來講,正是「枯榮生死之道」。

    而隨著徐清凡的緩緩講出,在場的每一位修仙者均是眼中露出了癡狂之色,修仙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尋求長生之道嗎?但整個修仙界大部分修仙者,卻僅僅只是知道要不斷的變得強大才能延長壽元罷了,除了大乘期修士和少數結丹期修士,卻很少有修士能想到徐清凡所將的著一些。

    這些年來,徐清凡在接連的機遇之下,體內接連獲得了最為接近於生氣的能量----「生靈之氣」和最為接近於死氣的能量---「枯死之氣」。

    為了制衡體內「枯死之氣」的強大,徐清凡一直在苦練「生靈之氣」以制衡,期間所領悟的,正是這些,以尋常修士所領悟的大為不同。

    現在講來,果然是所有的修士臉上都是露出了震驚且恍然的神色,即使是寰靈子與玄靈子兩人都眼露思索之色,隨著徐清凡的講道而不斷的點頭。而柳自清雖然早就領悟到了這些,但聽到徐清凡竟然將這個問題講的這麼清楚時,眼中也是滿是詫異,心中有些不確定起徐清凡的身份來。

    這次講道整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當徐清凡突然止口不言時,所有的修士都以為徐清凡又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卻見徐清凡起身從竹台當中的那處竹台站起,心中均是失落不已,正如徐清凡之前聽玄靈子講道結束時感覺一般。

    但知道不能強求,所以全體清虛修士雖然心中遺憾,但看到起身時,也紛紛站起身來,無論普通弟子還是清虛長老,都是對著徐清凡齊齊躬身一禮,放眼望去,萬人折首。

    「多謝徐前輩(徐道友)教導。」

    聲音直衝雲霄,飽滿尊敬之意。

    徐清凡躬身還禮,知道自己這次在清虛門的所有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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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離去

當某一天,突然有數千人對著你整齊的躬身行禮,齊刷刷的一片,你會有什麼感想?驕傲?不知所措?或者只是淡然面對?

    而這一刻,徐清凡看著這數千名清虛修士對著自己齊身行禮,徐清凡心中卻沒有上述的任何情緒,反而只是在心中微微的歎息一生,多有惋惜之意。

    說實話,徐清凡對於「清虛門」這個門派非常喜歡,如果不是他已經是九華山的執事長老,那麼他非要想辦法成為其中一員不可。

    雖然這個門派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比如說清虛門人或多或少都愛誇耀自己的門派,但相比較優點而言卻又不算什麼,尤其是那種對天道的尊重和虔誠,更是沒有什麼門派可以比得上的,或者「苦修谷」可以。但徐清凡所在的九華門卻是遠遠的不如。

    這是一個求知者與虔誠者所組成的門派。

    即使是這次青靈子被推翻,也是一眾清虛長老被柳自清所惑,以為青靈子藏私所致。

    在徐清凡看來,爭鬥這種事本不應該發生在這種門派當中。

    如果說一個門派也有性格的話,那麼這個門派的傳統就決定了這個門派的性格。

    看著數千人躬身的這一刻,徐清凡真的是很佩服建立清虛一脈的清虛真人,竟然創造出「清虛講道」這樣的傳統,又靠著這樣的傳統培養出這樣虔誠的門人弟子。

    可惜,徐清凡知道,「清虛門」的平靜馬上就要被打破了,因為在他的策劃之下,那顆「死靈珠」今晚就會發生作用。洩露出來的死氣會開始腐蝕那些困住紫真仙人地巨木,並最終助紫真仙人脫困而出。

    但就算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之後,就當真可以順利的收復「清虛門」嗎?

    在徐清凡看來,卻是不見得。

    首先,紫真仙人此時正處於「天人三衰」的階段。既是在大乘期的高手修煉到了後面,開始與天道相融合時,受天道排斥之下,實力被壓制的情況。那時無論是神識、靈氣、還是身體,都將大大削弱,按柳自清地話講,此時的紫真仙人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實力,這樣的紫真仙人,雖然依舊可以勝過玄靈子與寰靈子地聯手,但也絕不是那麼輕鬆。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柳自清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他此時已經不是大乘期宗師了,但他的智謀依然可以起到極為關鍵的作用,就算紫真仙人當真可以脫困而出。而過不萬分小心多加謀劃的話,也只有繼續被柳自清算計一途可走。

    不過徐清凡相信,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只要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之後。最終的勝利者依然是他,因為在大多數交鋒當中,絕對地智與絕對的力之間,依然是力獲勝。紫真仙人雖然只有三成實力,但卻依然不是柳自清可比的,更何況紫真仙人已經掌握了他的計劃,並且有柏靈子等人地支持。

    只是徐清凡也相信。就算紫真仙人可以重新奪回「清虛門」的控制權。也必然會與柳自清極其支持者發生一場惡戰。

    在這場惡戰當中,或者或有清虛長老隕落。但傷害最大的卻還是徐清凡眼前這片正在躬身的清虛普通弟子。而惡戰之後,「清虛門」也會成為六大聖地中繼「九華山」、「苦修谷」,以及已經失去了聖地地位地「**宮」之後,第四個實力大損的門派。

    想到這裡,徐清凡只能默默的歎息一聲,卻又無可奈何。這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就在徐清凡默默感慨間,卻見玄靈子寰靈子兩人已經帶著一眾清虛長老向著他走來,徐清凡微微一愣,忙迎了上去。

    「徐道友這番講道著實精彩,許多觀點都是我等之前想之未想,讓我等受益良深,老朽在這裡就代我清虛門多謝道友了。」

    出乎徐清凡意料之外的是,當玄靈子寰靈子二人帶著一眾長老走到他面前時,當先對著他發出感謝欽佩之言的竟然是寰靈子。聯想到講道之前寰靈子眼中的那些不屑,再看著寰靈子此時眼中地真誠之色,徐清凡知道寰靈子所說地均是肺腑之言,沒有絲毫作假,也忙對著寰靈子躬身還禮,口稱不敢。

    旁邊的玄靈子卻笑道:「寰靈子之話沒有絲毫作假,你剛才那番講道確實是將我等修仙地目的方向講的清清楚楚,卻比之我等之前在清虛道場的講道要精彩的多,卻是讓我等羞愧了。」

    徐清凡搖頭道:「這番領悟也是晚輩偶然悟出,限於功力境界低下,卻是極為淺薄,中間或有漏洞,卻還請各位前輩不要見笑,今後各位前輩悟出了更多的東西,說不定還要請各位前輩反教於晚輩呢。」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場上眾人均是微微一笑。

    接著,徐清凡又與其他的那些清虛長老交談了起來,內中內容均是徐清凡剛才所講的「枯榮生死制衡之道」,正如徐清凡剛才所說的那般,眼前這幫清虛長老功力見識境界都要比徐清凡高上許多,此時紛紛向徐清凡指出徐清凡理論的不足之處,卻也讓徐清凡獲益不少。且在短時間之內竟然結識了不少「清虛門」的前輩高人。

    期間,徐清凡也認識了那名一直在支持紫真仙人、青靈子兩人的清虛修士之首,柏靈子,卻是一名乾瘦老頭,雖然其貌不揚,但眼中卻均是沉穩之色。

    而自玄靈子說話之後,寰靈子臉色就變得尷尬了起來,玄靈子卻不斷拿眼瞄著他,徐清凡雖然正在與一眾清虛長老談論,卻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正在心中暗自奇怪時。卻見寰靈子突然一咬牙,就對著徐清凡再次深深躬身一禮,將徐清凡嚇了一跳。

    「前輩,這是為何?」徐清凡忙用手扶起寰靈子,問道。

    卻聽寰靈子說道:「之前老夫只因徐道友是虛丹中期修士。就對道友多有輕視之意,更說出道友不配在清虛講道之言,現在看來,卻是老夫錯了。老夫之前躬身是為了感謝道友講道。這次卻是要向道歉致歉了。

    徐清凡暗暗想道:「這寰靈子雖然風度上比之玄靈子差的很遠,卻也是一個至誠之人。」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一眾清虛長老的客套,徐清凡在玄靈子、寰靈子、柳自清、莫子良四人的陪伴之下向著他自己的屋中快速飛回,起排場卻是要比來時要大了許多。

    「徐道友來我清虛已有三天了,卻還沒有瀏覽一下我榮華山地景色,接下來的幾天我就讓幾位長老輪流陪著道友在我榮華山見識一番如何?」玄靈子與徐清凡站在同一朵祥雲之上,向徐清凡笑著說道。

    「是啊,我榮華山的景色雖然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相信經過我清虛門這些年的修飾,卻也絕對敢保證是天下少有了。」另一邊的寰靈子也笑著說道,其賣相雖然不如玄靈子那麼若仙飄然,眼神之間卻也真誠。

    之前。徐清凡因為被懷疑是來刺探青靈子之事地,所以玄靈子雖然將徐清凡邀請到了「清虛門」當中,卻並沒有安排徐清凡瀏覽景色,更是派人偷偷監視與他。但此時徐清凡在柳自清不情願的幫助之下嫌疑已經一清,剛才的講道更是贏得了全體清虛修士的尊重,所以這番邀請卻也是自然而然。

    聽到玄靈子兩人地邀請之後,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對於「榮華山」的景色心中確有嚮往之意,而且徐清凡還知道,不久之後「清虛門」就會發生混亂。到時很多勝景就會從此消失不見了。

    但想到今天晚上就會發生作用的「死靈珠」。徐清凡還是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向著玄靈子寰靈子兩人說道:「多謝兩位前輩的好意。但晚輩今天就要離開了。」

    「什麼?你今天晚上就要離開?」卻是旁邊的莫子良突然插口問道。

    「徐道友不多留幾日嗎?反正徐道友你這次下山也只是為了遊歷,沒什麼急事。多留幾日與我等談道豈不是更好?」卻是柳自清突然開口問道。自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出現之後,柳自清就一直在刻意的保持著低調,這番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卻是忍不住當先問道。

    徐清凡笑道:「各位前輩,當真是不好意思,晚輩也想在這榮華山中多停留幾日。但是之前已經跟清函門地虛函尊者約好,三日之後要到清函門拜訪,卻也不好失信於人,還請各位前輩見諒。不過晚輩如果日後再次路過榮華山,一定會再來打擾的。」

    這些話徐清凡並沒有作假,當初他的確是與那位虛函尊者有過這種約定,以作為後路。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其餘四人均是遺憾的歎息一聲。

    之後,徐清凡回到屋中,又和四人談論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跟眾人道別了。

    柳自清雖然依然懷疑徐清凡此次來「清虛門」地目的,並將徐清凡當成了張虛聖的手下,本想要從徐清凡口中探出些什麼,但此時玄靈子和寰靈子兩人均已經同意徐清凡離去,再加上徐清凡自己的意願,他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待玄靈子等人將徐清凡送到「榮華山」地護山大陣之外後,徐清凡剛待告別離去,卻見玄靈子突然從袖中拿出兩件物品,雙手遞到徐清凡的面前。

    徐清凡雙手結果之後,卻見是一顆拳頭大小泛著濛濛白光的珠子,以及一面刻著「清虛」二字的令牌。

    「前輩,這兩件卻又是何物?」徐清凡問道。

    玄靈子笑道:「這顆白色靈珠名叫定神珠,算是一件地階低級法器,用之可驅散天地間大部分的迷神之術。而這面令牌,而叫做清虛令,只要你今後手持這清虛令,就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並讓你在山外所遇到的清虛弟子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當然,道友今後如果還會來我榮華山,也可用這面令牌通知,我等好開陣恭迎。」

    聽到玄靈子這麼說,徐清凡心中微微一驚,忙將手中之物遞還到玄靈子面前,口中說道:「前輩,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但還不待徐清凡說完,旁邊地寰靈子卻打斷道:「徐道友,這次你可不能推遲,這可是我清虛數千年來地規矩,每位來我清虛講道的前輩都會有禮物相謝地。」

    聽到寰靈子這麼說,徐清凡也不再推辭,默默的將「定神珠」和「清虛令」收入了袖中,然後對著眼前四人說道:「四位前輩,保重。」

    聽到徐清凡這種凡世間的告別方式,玄靈子三人不知道徐清凡話中另有含義,還以為徐清凡少與修士接觸所致。而柳自清也只是以為徐清凡故意如此做作,卻也不以為意。但無論四人心態如何,均不拆穿,也對著徐清凡笑道:「徐道友,保重。」

    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轉身御雲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半日之後,徐清凡來到虛函尊者告訴過他的「清函門」的位置所在,看著那片護山大陣所化的一片白濛濛的迷霧,徐清凡揚聲說道:「在下南荒散修徐清凡,求見虛函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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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靜候

徐清凡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內中所蘊含的靈氣卻著實驚人,隨著這道聲音傳出,就見眼前這片山前白色迷霧一陣波動,好久之後才平靜下來,聲勢卻是不弱。

    而徐清凡聲音落下後沒多久,就見眼前那片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迷霧突然再次湧動,卻要比上次還要強烈的多,片刻之後卻是眼前一清,就見這片迷霧突然向兩旁裂開,露出了山中情景。

    而在這道裂縫中,卻見有兩名老者帶著一眾修士閃身而出,向著徐清凡迎來,其中,那名滿臉紅光一身富貴之色的老者,正是「清函門」的門主「虛函尊者」,兒他旁邊那名銀髮銀鬚老者,卻是「清虛門」附近除了「清虛門」內修士外的第一高手----散修「金鐵叟」。

    虛函尊者一現身,就哈哈一笑,遠遠的對著徐清凡拱手笑道:「徐道友果然守諾,我本來還擔心徐道友流連於那榮華山」的美色,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卻是老夫錯了。」

    徐清凡笑道:「榮華山景色固然讓人迷醉,但又怎麼能比得上前輩的邀請呢?能與虛函道友談道論仙,卻要比流連景色重要的多了。」

    說話間,徐清凡便已經和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聚在了一起,只見徐清凡現對著虛函尊者躬身一禮,然後又對著金鐵叟行禮道:「沒想到金鐵道友也在。」

    金鐵叟對著徐清凡躬身還禮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卻是在此專門等小友的,前次談道,雖然時間短暫,但老朽還是獲益不少,這次小友前來清函門。老夫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更何況,清虛門的那些前輩高人常年在榮華山中閉關修煉,沒時間也不屑於與我們這些小門派或者散修談道論仙,而常年與其他幾位老傢伙清談,卻也沒什麼新花樣,不免無趣,所以老朽就認定小友你了。」

    聽到金鐵叟這麼說,徐清凡也是哈哈一笑,卻也知道這金鐵叟的話沒有客套。因為對散修而言,廣與實力相當的修仙者交流修仙心得本就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心中暗讚這金鐵叟倒是一個坦誠之人。

    雙方客套了一番之後。徐清凡就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領著一大群「清函門」修士向著山中飛去,期間虛函尊者不免向徐清凡介紹了一些他的得意弟子。而之前徐清凡所救的那寧海、韓威兩人卻也赫然在列。

    看著虛函尊者地其他弟子,氣質風度卻也與這寧海、韓威兩人一般,明明是修仙者,卻多了一絲市儈之色,在比較一下之前所見到的情緒修士,心中不由歎息,雖然知道這是修仙界小門派所共有的特質。小門派嘛,門中沒有什麼積蓄,對外物的渴望總是比其他大門派的弟子多了一些,但如果不能擺脫這些心中對外物的貪意。恐怕也永遠無法成為一流門派。

    當徐清凡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堆晚輩之後,眾人終於穿過了護山大陣,進入了「清函門」中。

    「清函門」所在的山門,名叫「牛伏山」,內中的景色雖然遠不如「榮華山」,到卻也是清秀可人,在虛函尊者的帶領下瀏覽了一番這「牛伏山」地景色之後。眾人就來到了這「牛伏山」山腰處的一處大殿當中。分主客坐下,就開始談論了起來。

    虛函尊者顯然對徐清凡被玄靈子邀請去「清虛門」小住之事心有好奇。此時就當先問道「徐道友,這次去清虛門小住,感覺如何?」

    徐清凡笑道:「果然不愧是六大聖地中盛名最大的一處聖地,內中所見之情景讓人印象深刻,以這個門派對天道地尊重和虔誠,我敢斷言,只要不是遇到什麼大的浩劫所波及,這清虛門當真會是流傳千萬年,且早晚會重現當年清虛真人在世時地榮光。」

    說到這裡,徐清凡卻在心中微微歎息一聲,因為他知道,這「清虛門」馬上就要遇到一場無法避過的門內混亂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卻不知徐清凡的想法,反而因為他們與「清虛門」聯繫密切,所以聽到徐清凡這番誇獎之後,反而均是臉上露出了自豪之色,高興的點頭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遲疑的問道:「徐道友,卻不知這番玄靈子前輩是為何要邀請道友到清虛門內小住的?道友這三天在清虛門中,只是小住一番嗎?」

    徐清凡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這次在清虛門中除了小住三日之外,卻也認識了一些清虛門中地前輩高人,多次與他們談仙論道,卻是獲益不少。」

    看到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羨慕之色,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然後在今天清晨,又在玄靈子前輩的邀請之下,對清虛門上下全體講道了一番。」

    本來,他為「清虛門」講道之事他原本是不準備說的,因為無論怎麼說,給人感覺都是有種炫耀的味道,但想到眼前兩人都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自己在清虛講道之事恐怕沒過多久兩人就會全部知曉,現在刻意隱瞞反而不好,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兩人地反映卻是大大出乎徐清凡的意料之外。

    「什麼?」

    只見兩人先是不顧自己在晚輩面前前輩高人的風度,目瞪口呆了半餉,接著終於從徐清凡話中的意思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負責,多有不信之色,但想到徐清凡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向兩人說謊,卻又不得不信,於是半餉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到兩人眼中的不信之色,徐清凡無奈,只得將之前玄靈子所贈與他的那面清虛玉牌來。兩人這才真正相信徐清凡沒有虛言。

    卻見金鐵叟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恭聲說道:「沒想到徐道友竟然學究如此,之前老夫竟然還自不量力地要與道友辯道,卻是孟浪了,還請道友莫怪。」

    而另一邊地虛函尊者也是隨著金鐵叟向著徐清凡躬身一禮。

    徐清凡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兩人聽到自己為清虛講道之後竟然會是如此,更沒想到能為清虛講道之人竟然在兩人心中如此尊崇,忙謙讓不已,好不容易才讓兩人重新坐下。

    只是三人間的氣氛。隨著徐清凡這番話卻已是變得大不相同。

    原本兩人都只是隨意地坐著,一臉地輕鬆,正是一副談仙論道的好氣氛。但此時卻均是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似乎眼前之人不再是南荒無名散修徐凡。而是他們的長輩一般。

    而他們看向徐清凡的眼神,只是出於對結丹期修士的尊重的話,那麼現在卻是一種對待長輩的尊重了,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之下,反倒是讓徐清凡變得渾身的不自在起來。

    卻也怪不得兩人地態度如此變化,為清虛一脈講道,這種意義徐清凡或許不瞭解。但這兩人又怎麼能不瞭解?

    歷代被邀請到清虛講道之人,無不是天下知名的前輩高人。比如說,上一次出現有人為清虛講道還是三百年前,經過當時的清虛掌門青靈子再三請求。「慈雲寺」隱世近千年地慧海大師到清虛門中講道,成為當時修仙界中一件盛事。再往前推,卻是九百年前,那時九華門實力達到鼎盛之期,門內加上當時的九華掌門李虛漢,共有五名大乘期地高手,因為李虛漢與當時的清虛掌門紫真仙人交好。所以五大宗師齊聚清虛講道。更是流傳至今的一件千古美談。

    而據虛函尊者與金鐵叟回憶,歷屆有高人到清虛講道。其修為最低也達到了金丹初期,但那也是因為那名修士創出了一種名叫「百花聚頂」之術,名揚與修仙界。

    而與上述這些前輩高人相比,眼前這個其貌不揚,沒有絲毫名聲,實力只有虛丹中期的散修,竟然也在清虛講道了?

    兩人雖然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因為兩人早已經得到消息,「清虛門」時隔三百年之後,再次邀到了一名高人在今天清晨講道於榮華山頂,只是據說這名高人僅僅只有虛丹期的修為,未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剛才在徐清凡拜山之前,兩人就正在談論此事,卻沒想到過竟然會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徐清凡。再加上徐清凡手中還有著清虛玉牌,且相信徐清凡以結丹期修士的身份不會胡言亂語,所以兩人也只能信了。

    雖然徐清凡不可能與三百年前地慧海大師或者九百年前九華門的五大宗師相比,但虛函尊者和金鐵叟相信,既然徐清凡能被清虛邀請講道,其對天道和修仙的見解就絕非尋常結丹期修士相比,必有其十分獨到之處。而且兩人更加相信,雖然現在徐清凡現在還是無人知曉,但恐怕這次清虛講道之事流傳出去之後,徐清凡馬上就要天下知名了。

    再聯想到之前兩人在徐清凡謙虛時,自持多修仙數百年,卻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會談道論仙時會好好地指導徐清凡一番,心中之羞愧之情卻是不可言表。

    終於,還是徐清凡當先忍受不了這般尷尬的氣氛,說道:「在下之所以被玄靈子邀去清虛講道,只是因為我所修煉的道法不同於修仙界所流傳的那些,所領悟的也與大部分修士的有些不同,所以玄靈子前輩才會邀請在下罷了,兩位道友何必如此變色?」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和金鐵叟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清虛講道的榮耀豈是徐清凡口中所講地那麼簡單?

    卻見金鐵叟肅聲道:「達者為先,徐道友既然能被邀到清虛講道,對天道地見解必有過人之處,我等向道友執晚輩禮也不為過,而之前我等卻只是將道友看成平輩對待,雖然有道友深藏不漏的原因,但卻地確是我等孟浪了。」

    虛函尊者也是在一旁點頭不已。

    看著兩人這般模樣,雖然知道在修仙界的確是如此,但卻依然苦笑不已。

    卻見虛函尊者問道:「卻不知徐道友這次要在我清函門待上多長時間?也讓老朽做個準備。」

    聽到虛函尊者聲音中雖然滿是尊敬,卻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親密之意,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我正想與道友說這件事,因為在下最近功力突然有了些進步,所以就想借道友之地穩定一下境界,卻不知道友可否願意?」

    卻是按照徐清凡與紫真仙人的約定,要在這裡等候紫真仙人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說。

    聽到徐清凡如此說,虛函尊者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連聲稱願意。接著又遲疑了一會後,對著徐清凡說道:「老朽這裡有一請求,卻不知道友可否同意?」

    「道友儘管提便是。」徐清凡說道。

    「是這樣的,不知道友可否方便,像為清虛講道那樣,在離開之前也為我清函門講道一場?」說完,虛函尊者期待的看著徐清凡。

    徐清凡笑道:「自無不可。」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虛函尊者眼中喜色更甚。

    接著,徐清凡就開始與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談仙論道來,只是或者懾於徐清凡曾為清虛講道之名,這番談道卻變成了徐清凡在講,而虛函尊者、金鐵叟兩人則不住點頭應是,卻絲毫不敢插嘴一句,生怕遺笑於徐清凡,讓徐清凡覺得未免無趣。

    最終,徐清凡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金鐵叟虛函尊者兩人,回到了虛函尊者為他安排的房間當中,閉目靜養起來。

    「按照死靈珠的威力,紫真仙人脫困就在這一個月之內了。而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這清函門中靜靜等待紫真仙人的消息了。」

    在心神陷入虛無前的一瞬間,徐清凡暗暗想到。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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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消息

接下來的一個月後,徐清凡就一面在「清函門」中享受著前輩高人般的待遇,一面靜靜的等待著來自「清虛門」的消息。

    好在「清函門」與「清虛門」聯繫密切,虛函尊者本身就是「清虛門」的記名弟子,他的幾位後人更是成為「清虛門」各位長老的入室弟子甚至是親傳弟子,所以徐清凡也不怕因為困守與「清函門」而絲毫不知「清虛門」的消息。

    在這一個月裡,值得提及的共有兩件事。

    一是不知道是金鐵叟還是虛函尊者將徐清凡在清虛講道的事情傳了出去,結果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道場」所相識的那些小門派的掌門紛紛攜著大量弟子在之後幾天紛紛趕到了「牛伏山」,卻是要與「清函門」一起聽徐清凡講道來了,讓徐清凡哭笑不得。

    但更讓徐清凡哭笑不得的卻是第二件事,在徐清凡來到「清函門」的第七天,那些各小門派的掌門和金鐵叟等幾位散修紛紛來到徐清凡屋中,向著徐清凡拱手道賀。

    徐清凡心中奇怪,詢問之下才知道原因。原來,這幾天徐清凡在清虛講道之事已經漸漸的流傳於修仙界,因為「清虛講道」的歷史,「南荒散修徐凡」這六個字可謂在短短幾天之內名燥與修仙界。而因為徐清凡在講道之前所露的那手神通,徐清凡更是博得了「掌上春秋」的稱號,讓徐清凡當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名傳與修仙界了。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在這一個月期間,徐清凡也履行了對虛函尊者的諾言,為包括「清函門」在內的數個小門派講道一場,內容正是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門」所講的「枯榮生死之道」,而之前也不免像在「清虛門那樣露了一手神通,依然是震驚全場。也讓眾人知道了」掌上春秋「的真正含義,而講道之後,眾人對徐清凡恭敬更甚不提,更有幾位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隱隱透露出想讓徐清凡收他們的後輩為弟子地意思。卻都被徐清凡婉拒了,這次下山他是要收弟子,但卻並不是隨意的,那牽扯到劉華祥最後一項遺願。

    而徐清凡在這個月當中,最在意的無疑還是「清虛門」的消息,但據虛函尊者所說,這一個月「清虛門」卻是一切正常,只是寰靈子與玄靈子之間地爭鬥更加激烈了而已。

    這一天,徐清凡如往常一般在初陽出現在地平線之上後結束了靜修。推開房門向著「虛函門」的主殿走去,因為他知道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此時一定依然在那主殿當中談仙論道,交流著修仙心得。

    經過徐清凡這個月來的反覆引導,當徐清凡參與到論道當中之後,所遇到的情況已經不是徐清凡說而其他人只是點頭不已了,而是如剛開始那樣開始互相討論了。這也讓徐清凡感覺舒服了許多。

    雖然徐清凡出身聖地門下。修煉時遇到問題自有無數前輩的經驗可借鑒,但偶爾聽一下虛函尊者與金鐵叟等人自我摸索出來的修仙之路,卻也是獲益匪淺。

    但這一天,當徐清凡來到主殿之後,所看到眾人之間的氣氛卻不同往常,多了七分凝重之意。無論是虛函尊者,還是金鐵叟。又或者是其他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掌門,此時均是眉頭緊皺,甚至有人的眼中還多了一分緊張之色。

    徐清凡本能地感覺到,恐怕是「清虛門」出問題了。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讓這些與「清虛門」密切相關的結丹期修士如此肅穆。

    「各位道友,怎麼氣氛如此凝重?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徐清凡走進主殿當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著問道。

    看到徐清凡到來,主殿當中七名老者忙紛紛站起身來,對著徐清凡鞠躬行禮。但聽到徐清凡的問題之後。臉上卻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因為事關「清虛門」,所以眾人覺得不便讓徐清凡知道。但是這些天徐清凡卻又與眾人相處甚好,所以徐清凡有問題,眾人卻又不便不回答。最終,卻還是虛函尊者對著徐清凡歎息一聲,說道:「清虛門,這段時間恐怕是出事了。」

    「哦?怎麼回事?可否能讓在下知道?畢竟清虛門中有我諸多好友,卻不能不關係。」徐清凡忙問道,臉上的急切之色倒不是裝的,所說之話也有七分真誠,比如說莫子良,徐清凡的確擔心他地安全。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眾人皆是對望一眼,最終還是虛函尊者對著徐清凡解釋道:「徐道友,內中詳情我等也是不知道。只是據我在清虛門的一位後人三天之前傳言,說是當天已經閉關數百年的紫真仙人突然出現,並將清虛所有長老都召集到了清虛殿當中。但接下來的三天,我那名後人卻再也沒有傳什麼消息出來。只是這三天期間,榮華山內卻是轟鳴聲不斷,彷彿有無數高人鬥法一般,即使是有護山大陣也是遮擋不住。更有傳言,在前一天夜裡,封閉多時的清虛護山大陣突然打開,有百餘名清虛修士從中逃走,後面卻有更多的清虛修士在追逐不已。卻不知清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是內亂,但有紫真仙人坐鎮卻又不大可能,總之是讓人擔心不已。」

    說著,七名老者眼中的憂色更重。

    而徐清凡聽到虛函尊者這麼說,卻是心中明亮,知道在「死靈珠」地幫助之下,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了。

    「現在就是不知道那紫真仙人與柳自清之間的爭鬥究竟是誰勝誰負,雖然無論怎麼看都是紫真仙人贏面大一些,以他的聲望,在公佈了柳自清的陰謀,柳自清已是難逃一敗,但以柳自清之智,一切卻又都不敢萬分肯定,但無論紫真仙人是敗是勝。我都是安全地,所以就在這裡靜候消息好了,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有消息傳來,那麼就證明紫真仙人最終還是敗了。」

    徐清凡默默的想到。

    就在徐清凡與眾人討論著「清虛門」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從山外傳來,平淡柔和,卻又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老夫清虛莫子良,前來拜山。」

    聽到莫子良地聲音,徐清凡知道,紫真仙人勝了。

    與此同時,數萬里之外的某處。

    依然是空曠廣大的山腹,依舊是十六尊形象猙獰地惡魔雕像,依然是那處冒著沖天邪氣地血池。空間中依然在蕩漾著一道莫名神秘的古樂,惡魔之上,依然是十餘名身著紫衣地「冥」組織核心成員。玄和黃兩人依舊沒來。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了。」

    沉默中過了良久之後,「宇」冷冷的說道,聲音迴盪與整個山腹之中。

    「宙」懶懶的說道:「宇,你一直管他們幹什麼?對我們而言玄黃他們能完成組織安排他們的任務。這就足夠了。」

    「宇」冷哼一聲,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卻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天」突然開口道:「時間已到,我們不用等玄黃二人了。宇,這次你召集大家來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只見「宇」沉默半餉之後,語氣冰寒的說道:「我的任務失敗了,我埋在清虛門地那枚棋子。這幾天突然失去了聯繫,而且據傳言,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現在已經重掌了清虛門的局勢。」

    「宇」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荒」嘲諷道:「剛才還聽你抱怨玄黃兩人一直不到,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消息要宣佈了,沒想到最後卻是你的任務失敗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玄黃兩人也來,來了好嘲笑你嗎?」

    聽到「荒」的譏諷,「宇」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反諷道:「的確,我是失敗了。但我地手下至少控制了清虛門整整四十年的時間。更是將天照珠封印,讓我們的天煞計劃沒有暴露。這次雖然失敗,卻也讓清虛門元氣大傷。不像某人,親自潛伏到慈雲寺中,計劃還沒有實行就已經失敗,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逃跑。」

    「宇」卻不知道,他的手下早已經被柳自清給除掉了,這些年卻是柳自清在與他聯繫。

    而聽到「宇」的譏諷後,「荒」冷哼一聲,卻不再多說什麼。

    只聽「洪」突然輕輕的說道:「現在指責爭論已經晚了。我們現在應該考慮地是,一旦紫真仙人重掌清虛門,一定會發現天照珠的異常,到時我們的天煞計劃就要暴露了,那時我們應該怎麼辦?」

    聽到「洪」的話,所有地「冥」成員全部都沉默了起來。

    卻聽「天」突然問道:「列,張,精血冤魂共收集多少了?」

    「列」恭敬的答道:「只收集到了七成。」

    「天」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七成已經差不多了,天煞計劃暴露了雖然可惜,但既然只剩下三成,那麼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來收集。」

    聽到「天」這麼說,眾人均是默默點頭。

    卻聽「天」突然又向著「宇」問道:「知道那紫真是如何脫困而出的嗎?我提供的那項道法按理來說應該能完全困住只有三成實力的他才對。」「宇」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紫真就好像是突然脫困一般,之前沒有任何異常跡象。」

    「洪」皺眉思考了片刻後,問道:「那紫真脫困之前難道就沒有任何地異常?」

    「宇」想了想說道:「如果要說異常,就是清虛門曾邀請一個不知名地散修講道,而那個散修卻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而紫真仙人脫困,則是在那名散修離開後地當天晚上,以那名散修的修為和時間來判斷,應該不是他。」

    「張」聽到「宇」的話後,淡淡的說道:「你是說那個南荒散修徐凡吧?經過這次清虛講道,竟然有了個掌上春秋的名號,倒是一夜之間天下知名了。」

    隨著「張」的聲音落下,空蕩的山腹中又是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良久之後,「天」突然開口道:「不管是不是這個徐凡在從中作怪,但為了以防萬一,張,你在收集精血冤魂之餘,派人將他殺了吧。」

    「是。」張恭聲說道。

    卻聽「天」接著說道:「至於剩下三成精血冤魂的收集,則執行二號計劃吧。」

    「是。」眾人答道。正如徐清凡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這次最終還是紫真仙人勝了。這次莫子良前來「清函門」,卻是來接徐清凡去「清虛門」見紫真仙人的,而之所以派與徐清凡相熟的莫子良前來,徐清凡想來,卻是紫真仙人為了讓他安心而為。

    在虛函尊者、金鐵叟等人的恭送之下,徐清凡和莫子良兩人駕馭著祥雲,向著「榮華山」的方向快速飛去。

    天空之上,看著莫子良臉上的愁苦之色,徐清凡默默的歎息一聲,問道:「莫道友,現在清虛門情況如何?」

    莫子良苦笑道:「這次,我清虛門差點就從修仙界中除名。」

    「什麼?」即使是徐清凡,也沒有想到清虛門這次內亂如此嚴重,竟然到了差點除名的地步。

    接著,莫子良就將這次紫真仙人平亂的情景向著徐清凡細細的講解了一遍,卻聽著徐清凡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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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危機

     原來,紫真仙人破禁制而出的時間比徐清凡所想的還要早,借助徐清凡的「死靈珠」之助,只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就破禁而出,比之徐清凡所想的還要早上十天。徐清凡猜想,不是他高估了那些拘禁紫真仙人的巨木怪樹,就是低估了紫真仙人的能力。其中卻是後者更大一些。

    而紫真仙人破禁而出後,卻並不是忙著先收復「清虛門」,而是先不知不覺的將青靈子救了出來,又聯繫上了一直支持他的柏靈子,接著卻又通過柏靈子聯繫到了玄靈子寰靈子等人。並將柳自清的陰謀向著眾人公佈了出來。而柳自清的陰謀也正如之前徐清凡所猜想的那樣,利用一種特異的讓清虛眾人修煉,最終吸收清虛所有修士的元神以強大自己。

    紫真仙人知道,以他現在只能發揮三成的實力,如果想要硬靠著實力來收復「清虛門」,那麼以紫真仙人多年來的聲望和僅剩三成卻依舊無人能敵的實力卻還是可以做到的,但這樣一來,卻將不可避免的與那些被柳自清蠱惑之人進行一場苦戰,到時「清虛門」不免會實力大損,這卻不是紫真仙人想要看到的,所以紫真仙人破禁而出後,卻是盡量拉攏可以拉攏之人,盡可能的孤立柳自清。

    事情在剛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在聽到柳自清的陰謀後,玄靈子等一眾原先被柳自清蠱惑之人還是半信半疑,但在紫真仙人將那篇的漏洞一一指出並講明後果時,眾人皆是後怕不已,紛紛向著以身試驗卻被自己等人誤會的青靈子道歉。並秘密的重新奉立青靈子為掌門。

    但就在這時,紫真仙人卻最終還是遇到了麻煩,以寰靈子為首地一些清虛長老卻依然並不信任紫真仙人,依然認為在蠱惑眾人的是紫真仙人,最終,無奈之下紫真仙人只能將寰靈子等人拘禁起來。而對外則宣稱寰靈子等人閉關了,以防止柳自清起疑。而在此期間,柳自清的確是一副毫不起疑的樣子。這也讓眾人放下了心來。

    最終,當紫真仙人將所有的清虛長老全部都掌握在手中,或說服或拘禁之後,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就在「清虛門」中現身而出。並派人將柳自清抓了起來,帶到了「清虛殿」中。以柳自清實丹後期的實力,面對數名金丹期的清虛長老,自然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事情直到這裡,一切都還是順利的。

    但就在柳自清就押解進入「清虛殿」後,卻是異變突起,只見原本聚集在「清虛殿」地所有清虛長老,突然有一半竟然在柳自清現身後的一瞬間就變得神經錯亂了起來。對著眼前除了柳自清之外的所有生物都發起了不要命的攻擊。

    而同時變得神經錯亂的,卻還有「清虛殿」外近三分之一地清虛弟子。

    在措不及防之下,為數眾多的清虛長老和清虛弟子被擊傷乃至於被瞬間殺死,卻在臨死之前還尤不知原因。

    而柳自清則乘著紫真仙人、青靈子等人忙於應付突然而來的攻擊之時,趁機逃出了「清虛殿」,並救出了被拘禁的寰靈子等人。趁亂逃出了「清虛門」。

    事後證明,那些精神突然變得錯亂失常的清虛長老和清虛弟子,都是平日裡修煉柳自清的那篇最為勤奮之人,也就是說。這些修士都是清虛門的精英。而柳自清不知何時就已經發現了不妥,當天「清虛門」各處的焚香竟然都被換成了「迷神香」。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將那篇練得太深,所以心神上所產生地破綻也越來越大,到了現在,雖然還達不到能被柳自清吸收心神的地步,但配合上「迷神香」,卻還是輕易的被柳自清所控制了。

    這場混亂下來。清虛門原先的四十餘名清虛長老。其中有八人依然被柳自清所蠱惑,跟著柳自清叛逃清虛了。此外。卻有十五名清虛長老陷入了精神錯亂元神大損的地步,到現在雖然都被紫真仙人制住,卻依然不知該如何治癒。而這十五名清虛長老當中,玄靈子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在這些精神錯亂地清虛長老攻擊之下,還有七名長老當場被殺死,其他長老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傷勢。

    如此一來,堂堂的六大聖地之一的「清虛門」,竟然只在短短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就只剩下了十名長老,門下普通的弟子更是死傷無數,這種情景比之當年九華門之亂還要損失慘重。

    聽到莫子良將「清虛門」現在的情況講了一遍之後,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卻是沒想到這番內亂之下「清虛門」的實力損失竟然如此嚴重,遠遠超過徐清凡之前的想像。

    恐怕如果不是還有紫真仙人在坐鎮,「清虛門」從此就要從六大聖地中除名了吧?

    「寰靈子師兄一世英名,竟然就這麼被柳自清蠱惑而去了,哎說完「清虛門」的情況之後,莫子良歎息道,臉上滿是悲痛之色。

    徐清凡在旁微微地點了點頭,他雖然與寰靈子相處不多,但卻也能看出這寰靈子在性格是一個容易鑽牛角尖之人,這種性格之人卻是最為容易被柳自清這種人利用了。可悲地是,如果不馬上將他找回來的話,那麼這寰靈子最終還是逃不過被柳自清吸收元神一途。

    但徐清凡還是疑惑地問道:「當寰靈子前輩看到清虛門的混亂之後,難道對於柳自清還是沒有絲毫起疑嗎?」

    莫子良黯然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柳自清是帶著他門從地道逃離的,所以寰靈子等幾位師兄還有他們門下的弟子都沒有注意到當時清虛地混亂。」

    徐清凡又問道:「那麼玄靈子等幾位前輩呢?對於他們突然而來的精神錯亂。紫真仙人可有治癒良策?」

    莫子良的臉上黯然之色更重,緩緩的說道:「玄靈子等十五位師兄此時已經被紫真師伯拘禁了起來,紫真師伯這些天雖然一直在研究苦思,卻依然沒想到什麼良策可以將他們治癒。」

    聽到莫子良這麼說,徐清凡忍不住,又是默默的歎息一聲。

    經此一劫,「清虛門」卻不知還要等到何時才能恢復元氣了。

    更重要的是,「清虛門」雖然實力損傷慘重。但卻依舊沒能除掉柳自清,甚至讓這柳自清帶著他的追隨者跑了。

    徐清凡直覺的認為,如果任由這柳自清發展下去,將來恐怕會發展成另外一個張虛聖。而這次雖然紫真仙人阻止了柳自清設計吸收「清虛門」全體修士地元神,但一旦讓他吸收了寰靈子等人的元神。也足夠他將實力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四五成了。而可憐的寰靈子等人卻到現在還依然相信著柳自清,被利用了卻猶不自知。

    說話間,莫子良已經帶著徐清凡來到了「榮華山」前。徐清凡這才發現,經過莫子良這番介紹,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了一個時辰有餘。

    放眼望去,此時的「榮華山」依舊是恍如仙境,整個山峰都泛著耀眼金芒,但或者是心裡地原因在作怪。再次看「榮華山」,徐清凡分明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落寞破敗之意。

    旁邊的莫子良手掐指訣之後,就見那片將「榮華山」包圍的金光突然開始如流水般波動不已,快速的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一道可容人通過的縫隙。

    進入「榮華山」後,內中的景色正如徐清凡之前所想的那般。甚至比徐清凡的想像中還要破敗三分。就如一個絕世美人地臉上突然遍佈疤痕一般,雖然那雙明眸依然迷人,但那副臉頰卻讓人不由歎息。

    看著徐清凡正注視著「榮華山」那些在混亂中被破壞的景色,以及正在一片廢墟上忙碌臉上的恐慌茫然卻猶存的清虛弟子。墨子良歎息一聲,說道:「徐道友,紫真師伯正在榮華山頂處的清虛殿內等你,我們這就去吧。」

    徐清凡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著莫子良向著榮華山頂處快速飛去。

    榮華山頂處,一處規模龐大地大殿赫然坐立其上,作為「清虛門」的權利樞紐和象徵。這處「清虛殿」比之九華山的「華凌殿」雖然少了一分古拙大氣。卻又多了三分典雅精緻。

    徐清凡之前曾在「清虛殿」前為清虛門一眾修士講道,卻從未進入到「清虛殿」當中。心中自然對「清虛殿」有著一分懷疑,但此時隨著隨著莫子良進入到「清虛殿」當中,徐清凡卻沒有絲毫好奇打量的神色,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莫子良的身後,同時眼神注視到「清虛殿」當中一人的身上。

    只見這人一副青年人般面貌,容貌英俊,氣質儒雅,一身青衣,自有一種逍遙中不失穩重的味道。而與面貌大不相稱的則是這人的雙眼,從中彷彿能感覺到一種沉澱千年的滄桑,讓人難忘。

    徐清凡之前曾見過青靈子地面容,這人雖然坐在「清虛殿」主位之上,卻絕對不是青靈子,徐清凡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清虛門」現在唯一地大乘期的宗師,紫真仙人了。

    雖然心中詫異紫真仙人面貌地年輕,但徐清凡臉上卻是不動神色,與莫子良一起向著紫真仙人拜了下去。「晚輩徐凡,見過紫真前輩。」

    「弟子莫子良,見過紫真師伯。」

    「不比多禮。」

    只見紫真仙人先是默默的仔細打量了徐清凡兩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聲音正如之前徐清凡在榮華後山所聽到的那樣,滄桑沙啞,卻比之前又多了三分疲憊之意。

    在徐清凡與莫子良站起身後,紫真仙人又說道:「子良,你先退下去吧。」

    莫子良躬身告退之後,紫真仙人將眼神轉到徐清凡身上,眼神平靜似海,卻也如海一般幽深難測,雖然只是短短的兩眼,但徐清凡卻感覺自己彷彿一瞬間就被看穿了一般。

    就在徐清凡忍不住準備將劉華祥的書信交給紫真仙人時,紫真仙人卻當先開口了。

    「徐凡,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真名還是假名,但你應該不是南荒散修,而是九華門下吧?」

    聽到紫真仙人的話,徐清凡心中豁然一驚,抬起頭來,卻發現紫真仙人的眼神已是銳利如劍。

    與此同時,榮華山南面近千里處,牛伏山外。

    兩名紫衣人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

    「四號,你確定那徐凡就在這清函門當中嗎?」一名紫衣人冷冷的問道。

    另一名紫衣人懶懶的說道:「自然不會有假,那徐凡三天之前才剛剛在這清函門中講道,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好了。」

    「哼,五號,你的消息就沒有准過,如果這次又白等該怎麼辦?主人要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截殺那個徐凡。一旦失誤,怪罪起來我們兩個都擔當不起。」

    五號卻絲毫不以為意,笑著手指「牛伏山」方向,說道:「那不是有人來了嘛?我們向他確定一下就好了。」

    這名紫衣人手指之處,卻正是剛剛從「清函門」離開,向著自己洞府處趕去的金鐵叟。

    一盞茶時間後。

    四號手提著金鐵叟的頭顱,被折斷的頸脖處不斷的滴血沾濕了他的衣袍,但四號卻毫不在意。

    而五號卻手持一副紫瓶,閉目正在感應著什麼,而那紫瓶當中,卻有一個魂魄正在不斷的發出慘叫,讓人聽之心恐。

    片刻之後,五號手微微一握,那紫瓶連帶著瓶中的魂魄瞬間粉碎,卻見五號笑著說道:「這次我果然又錯了,那徐凡被邀請到了清虛門中,我們在榮華山外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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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紫真

聽到紫真仙人的話,徐清凡不由一驚,心中急轉,忙思對策。

    「紫真仙人是如何看出我是九華修士的?我雖然的確是九華修士,但因為機緣巧合,卻從來沒有系統修煉過九華的功法啊?如果他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一切都好說,如果只是懷疑,我又應不應該承認呢?」

    「還有,這紫真仙人如果真的已經確認了我九華門下的身份,他又會如何作想呢?先不說我之前欺瞞與他,就說我身為九華的修士,這次卻來管清虛門的事情,還知道了如此之多的隱秘,雖然的確是幫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但卻也犯了修仙界的禁忌。紫真仙人就算是對我感激,但感激之餘卻也會摻雜著好幾分顧忌吧?」

    就在徐清凡暗思間,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卻是突然一收,笑道:「你的確是九華門下,否則你應該馬上否認才對。」

    聽到紫真仙人如此說,徐清凡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雖然這紫真仙人在柳自清面前接連吃癟,但徐清凡與他相比經驗卻還是太少了,只是稍稍猶豫了這麼一瞬間,就被他看出了破綻。

    既然已經被紫真仙人看穿,徐清凡索性也不再隱瞞,對著紫真仙人重新拜下,躬身說道:「晚輩九華徐清凡,拜見前輩。」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之前清虛門的情景前輩也知道,再加上現在九華正處於封山期間,所以晚輩無奈只得隱瞞身份,還請前輩見諒。至於徐凡。卻的確是晚輩的真名,只不過是晚輩修仙之前地名字。」

    聽到徐清凡的話,紫真仙人臉上卻不動神色,只是淡淡的說道:「徐凡,徐清凡,卻沒想到九華山清字輩弟子竟然有你這種人物,劉華祥那傢伙倒是找了個好傳人。」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心中一喜。知道紫真仙人並沒有介意自己以九華門人的身份參與「清虛門」之事。

    但就在徐清凡心神稍稍放鬆之時,就聽到紫真仙人突然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一個月前,我與玄真師弟的那番談話你也聽到了吧?」

    玄真仙人,卻正是柳自清的另一個身份。

    聽到紫真仙人的問話。徐清凡心中地驚駭要比剛才身份被揭穿時更甚,要知道那晚柳自清與紫真仙人的談話可是涉及到眾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啊?許多秘密,其對清虛的意義極為重大,為了隱瞞,徐清凡絲毫不懷疑紫真仙人將他拘禁起來的可能。

    剛想要否認,但心中卻是一愣,突然發現紫真仙人話中地圈套來,如果徐清凡真的沒有聽到那番談話的話。就不應該知道玄真仙人的真實身份,所以絕對不能直接否則。而剛才紫真仙人突然點破徐清凡的身份,想來更多的是為了震懾徐清凡的心神,讓徐清凡在此時不及多想就匆忙回答吧?

    心中一瞬間想了許多,卻見徐清凡抬起頭來,茫然的問道:「紫真前輩。您是指玄真前輩嗎?他不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嗎?」

    卻見紫真仙人緊緊地盯著徐清凡的雙眼,看到徐清凡眼神沒有閃爍之意後,微微的歎息一聲,卻說道:「你聽到了。」

    頓了頓後。紫真仙人用更加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是聽到了。」

    說著,紫真仙人不待徐清凡解釋就自顧自的說道:「據我所知,你一個月前來清虛門時,總共呆了三天兩夜,其中,你在第二夜將那顆死靈珠拋到拘禁我的巨木之內,也就是說你是在第一夜探查我位置所在地。而那一夜正是玄真師弟與我談話的時間。我聽莫子良說。那一夜你總共兩次出現與他談道。我想那時你並不是僅僅為了談道,還為了掩護你那只暗鴉出回吧?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就是你探查我位置的時間,也與玄真師弟找我的時間相符。」

    說完之後,紫真仙人就緊緊地盯著徐清凡,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刺穿徐清凡的靈魂。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番分析,徐清凡雖然心中驚濤駭浪,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驚訝茫然的樣子,說道:「晚輩的確是讓靈獸小黑尋找前輩的蹤跡,也地確是在那天晚上找到了前輩地蹤跡,但晚輩卻沒有見到玄真前輩,更不知道玄真前輩曾與前輩說過什麼。」

    徐清凡知道,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即使徐清凡對紫真仙人有恩,但面對取捨時,徐清凡也絲毫不敢保證紫真仙人會如何做,畢竟那些秘密太過重要了。至少如果透漏出去地話,張虛聖和「冥」是絕對不會放過「清虛門」的。

    聽到徐清凡無論如何也都不承認,紫真仙人微微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怎麼想,我也的確這麼想過,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我不管你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又聽到了多少,有些事情,必須讓它永遠的埋在心裡最深處,你可明白?」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句話,徐清凡心中長出一口氣,知道紫真仙人的意思,這件事情他不追究了,但徐清凡卻必須要保守秘密。

    但即使如此,徐清凡臉上的茫然之色卻是絲毫不變,只是無奈的對著紫真仙人躬身說道:「晚輩向前輩保證,對於清虛之事晚輩絕不會多說,天地為證。」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的神色微微放鬆了一些。接著,就見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突然消失不見,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讓徐清凡看著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聽紫真仙人笑著說道:「現在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說下私事吧,劉華祥的書信你可帶在身上?」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才從驚訝中反應了過來。不再想紫真仙人態度突然的轉變,忙從袖中拿出了劉華祥的書信,恭敬地雙手遞上。

    只見紫真仙人右手微微一招,徐清凡手中的書信就穩穩的向著紫真仙人手中飛去,轉眼間就飛到了紫真仙人的手中。

    卻見紫真仙人將書信拆開之後,就細細的讀了起來,卻不知那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麼內容,徐清凡只見紫真仙人剛開始看信時身體微微一震。接著神色就變得無比的凝重,眼中似喜似憂。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緩緩的書信收入懷中,笑著的對徐清凡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對了,那劉華祥現在情況如何?可是還想之前那樣守著一大堆花草不放?」

    徐清凡臉上露出黯然之色。澀聲說道:「劉師叔在三十多年前已經仙逝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身體再次微震,良久之後才微微歎息道:「當真是可惜了。」

    接著,紫真仙人卻又與徐清凡聊了些修仙界地瑣事,又從徐清凡處瞭解了一些現在九華門和劉華祥生前的情況,期間滿臉都是慈和的笑容,與剛才逼問徐清凡時完全不同,讓徐清凡簡直懷疑這名滿天下的紫真仙人有著雙面性格。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突然問道:「徐道友,之前玄靈子可是給了你一面清虛令牌?」

    徐清凡點頭應是。

    紫真仙人笑道:「小友可拿來讓我一觀?」

    徐清凡忙將那面清虛令牌從袖中翻出,雙手恭敬的遞向了紫真仙人。

    只見這面令牌緩緩地飛向了紫真仙人的手中後,紫真仙人手中突然騰起了一道青色的火焰,將這面令牌包圍在其中,不斷的灼燒著。在徐清凡驚異的眼神中。就見這面令牌在青色火焰的灼燒之下體積緩緩的發生著變化,當青炎收起時,這面令牌卻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只見紫真仙人滿意德點了點頭,右手微微一招。就將這面令牌送回到徐清凡手中,徐清凡細看之下,卻見這面令牌要比之前所得要小上一些,也要精緻上一些,上面刻畫著許多徐清凡看不懂的圖案。

    「前輩,這是……?」

    徐清凡疑惑地問道。

    紫真仙人笑著說道:「這是清虛名譽長老的證明。只要有它,你今後在清虛的權利就和所有的清虛長老一樣了。」「什麼?」徐清凡心中一驚。忙推辭道:「前輩。這晚輩可擔不起。」

    紫真仙人搖了搖手,說道:「這面令牌我並不是給你的。而是給南荒散修徐凡的,你可明白?」

    徐清凡心中一轉,就已經明白了紫真仙人地意思,徐清凡這次可以說是在某方面來說算是救了「清虛門」一次,而「清虛門」必須要有所回報,而授予清虛名譽長老的位置卻最是恰當不過,但救了清虛一脈的是南荒散修徐凡,而不是九華門的徐清凡,否則清虛一脈被一個九華弟子所救,並讓這名九華弟子擔任長老之位,傳出去就要貽笑大方了。

    清虛門可以被一名不知名地散修所救,但決不能被同為聖地的九華門弟子所救,這個道理聽起來怪異,卻是事實,因為一旦如此的話,就說明九華將永遠壓清虛一頭,而清虛則更是欠了九華一個大人請,永遠也難以還清。

    知道了紫真仙人的想法之後,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不答應,因為這不僅是紫真仙人對他的感謝,更是他對紫真仙人的保證,保證不講清虛門之事說給九華門的任何人。

    看著紫真仙人注視著他地眼神,徐清凡最終卻還是收起了這面令牌,對著紫真仙人躬身致謝,畢竟今後有了這面令牌,對他個人而言要有利地多,甚至可以在清虛門這裡多領取一分供奉。

    卻見紫真仙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管如何說,這次你助我脫困而出,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你用不著謝我。」

    說著,紫真仙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後,右手又是微微一揮,就見一方玉盒突然出現在徐清凡地面前,說道:「這顆丹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對你現在來說卻還是有些幫助的,就將它一起給你吧。」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雙手接過玉盒,看到玉盒上所刻之字後,驚聲說道:「升天丹?」

    紫真仙人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八百年前,我曾對藥王谷有恩,他們的谷主就將這升天丹贈於我作為報答,但這升天丹對我卻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有任何適合的小輩適合賜下,看你現在處於虛丹後期,這升天丹對你剛好有用,就送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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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血鬥

「升天丹」,即服下即可成仙升天之意,雖然實際功效遠遠沒有那麼誇張,但卻也絕對是修仙界諸多靈丹中最為珍貴的品種之一。

    周所周知,修仙者一旦達到了結丹期,就再也無法靠外物增加靈氣,而是只能靠著自己緩緩吸收天地靈氣以壯大自己。

    因為修仙者一旦達到結丹期之後,身體已經被改造的越來越接近於天道,所以也只能吸收天地間那些最為純粹的能量,而外物所蘊含的能量,比如說靈丹,就算煉製的再用心,內中也會不可避免的帶著些許雜質,卻並不適合結丹期修士吸收。

    但世間諸事並沒有絕對,有定律就會有著定律之外的例外,而徐清凡現在手中的「升天丹」就是例外。

    正如紫真仙人剛才所說的那樣,這顆「升天丹」來自於「藥王谷」,而「藥王谷」在修仙界絕對屬於一種另類,它沒有高超奇玄的功法可供門人修煉,卻是另闢蹊徑,以煉丹之術來提升自身的修為。

    但正如之前所講的那樣,只要達到了結丹期,靈丹這種外物就再也無法為修仙者提供幫助,甚至要想從靈寂期突破到結丹期,都需要一股極為強大純粹的天地靈氣,而這都不是靈丹所具備的。

    所以「藥王谷」雖然立足於修仙界,但門內卻並沒有什麼高手,雖然靈寂期的修士極多,但能達到結丹期地修士卻是歷代都寥寥無幾。比如說現在的藥王谷。就只有現任谷主公孫謙達到了結丹期。

    而但凡這些能達到結丹期的「藥王谷」修士,其之所以能突破靈寂期達到結丹期,所依仗的正是徐清凡此時手中的「升天丹」之功。

    這「升天丹」可謂是「藥王谷」立派數千年來煉丹心得的精華,取無數靈藥,用南明離火不斷煉化,花上百年的時間不斷祛除靈藥內地雜質,最終而成。這「升天丹」與其說是一顆靈丹,還不如說是天地靈氣的凝結。而歷代「藥王谷」的結丹期修士,正是靠著「升天丹」之效,才順利突破靈寂期的。而實丹期以下的修士,也可借助它大幅的提升體內靈氣。

    只是這「升天丹」煉製起來極為麻煩,光是千年靈藥就需要無數,更是需要百餘年的時間不斷煉化祛除雜質,所以「藥王谷」雖然號稱是天下藥理之最,但也只不過數百年才能煉出來一顆罷了。這也是為什麼「藥王谷」歷代只有一兩名虛丹期修士的原因。

    而修仙界的修士,雖然均知道這「升天丹」對他功力提升幫助極大,卻也沒想過要煉製,也正是因為它不僅只有「藥王谷」可以修煉,更因為它煉製起來極為麻煩地原因。

    徐清凡之前無望突破到結丹期時,也是時常幻想自己某一天,會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一顆,得此之助後功力大增,順利的突破到結丹期。

    只是徐清凡也知道,「升天丹」是「藥王谷」的鎮派之寶。哪裡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所以也只不過想想罷了。

    但徐清凡卻沒有想到,在某一天,自己竟然真的擁有了「升天丹」,雖然此時他已經達到了結丹期的境界,但這「升天丹」卻依然可以讓他從虛丹中期快速的突破到虛丹後期,期間可省卻數十年之功。

    想到這裡,徐清凡原本礙於「升天丹」的珍貴而想要拒絕的心思也瞬間熄滅,轉而默默的將「升天丹」收入袖中。對著紫真仙人躬身一禮表示感激。

    對於修仙者來說,只要可以提升功力境界,客套什麼地顯得是那麼的不必要。更何況徐清凡助紫真仙人脫困,這「升天丹」也是應得的。

    看到徐清凡將「升天丹」收起。紫真仙人笑著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下山如果還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就在我清虛閉關一段時間吧,順便將這顆升天丹給煉化了,現在修仙界亂的很,你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保障。」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想到劉華祥的第三件遺願並不是很急。而此時修仙界的形勢確實凶險,再加上他地確是想要早點試驗一下「升天丹」之效。所以就對著紫真仙人恭聲說道:「既然前輩如此說,晚輩遵命。」

    紫真仙人笑著點了點頭,一副長者風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退下吧,莫子良他會給你安排閉關之所的。」

    徐清凡再次對著紫真仙人躬身一禮,就要轉身離去。

    但走到殿門前,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卻又轉身向著紫真仙人問道:「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卻還要前輩指教。」

    紫真仙人問道:「什麼事,盡講無妨。」

    徐清凡皺眉問道:「晚輩雖然是九華門下弟子,但因為接連的機緣巧合,所以晚輩並沒有修煉九華的功法,卻不知前輩是如何看穿晚輩九華弟子身份地?」

    紫真仙人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徐清凡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笑著解答道:「我雖然常年閉關沒有外出,但當年畢竟跟你的師伯祖李虛漢交好,你們九華所特有的無相訣雖然甚少出現於修仙界,更是只有掌門或者掌門接班人可以修煉,但旁人或者不識得,但我又怎麼會不識得?雖然這無相靈氣在你體內四道靈氣中最為弱小且不可查,但我卻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劉華祥那老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套九華山的鎮派功法傳與外人的。」

    聽到紫真仙人的解釋,徐清凡身體猛震。驚聲說道:「無相靈氣?無相訣?」

    《無相訣》地名字,徐清凡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套功法即使在整個修仙界加上萬年前種類繁多地修魔功法,也絕對是屬於前十之列,其功法之玄妙,自不待提。

    據稱,這種功法只要修煉有所小成之後。就可超脫於五行之外,施展之時無色無相,無形無質,即使是與修煉者同樣修為甚至高出一籌地對手,被《無相訣》所攻擊時也是毫不知覺,只能被動受擊。

    還有則是,這《無相訣》雖然玄妙,卻是另一項功法----《代天訣》修煉的基礎,而《代天訣》。更是修仙界公認地最接近於天道的功法之一。

    可以說,九華山聖地的聲明,有一半就是靠著《無相訣》和《代天訣》博來地。

    但對徐清凡來說,更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無相訣》雖然玄妙,但那卻是只有九華掌門才可以修煉的。

    「劉師叔是如何知道《無相訣》修煉功法的暫且不提,但他為什麼又將這《無相訣》的修煉功法傳給我?」

    向紫真仙人再三確認無誤之後,徐清凡心神陷入了恍惚狀態,暗暗的想到。

    再聯想到之前自己突然被任命為九華的執事長老。而執事長老卻是公認的掌門接班人,徐清凡不由的想道:「難道,難道掌門人和劉師叔早已經決定讓我當九華地掌門接班人了?」

    雖然在接任執事長老時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但當初劉華祥一句「雖然歷任掌門之前都擔任過執事長老,但歷任執事長老卻並不都是九華掌門」打消了徐清凡心中的詫異。

    但現在,徐清凡得知自己之前所修煉的功法竟然就是《無相訣》之後,自己被暗定為下一任九華掌門的想法終於變得無比確定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得知了自己竟然被暗定為聖地掌門之後。即使不會幸喜若狂,心中也會暗暗竊喜不已,但當徐清凡想到自己將會成為下一任九華掌門之後,心中雖然也有欣喜。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和疑惑。

    欣喜是肯定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被重視被肯定,這點即使是徐清凡也不例外。

    但以徐清凡的本性而言,他卻並不希望自己成為九華掌門,雖然這對他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但拋開九華門現狀不談,徐清凡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被拘束之人。而一旦成為九華掌門。那麼也就代表著徐清凡將有數百年的時間不得不拘束於九華山內,時不時被俗務所干擾。肩壓重擔,這並不是徐清凡所希望的。或雲遊,或修煉,只逍遙,無他擾,這才是徐清凡所希望地。

    更何況,在徐清凡看來,九華山其實有著許多比他要出色的弟子,金清寒鳳清天不提,即使李宇寒,無論天賦還是辦事能力,也要比徐清凡強上一些,所以徐清凡就算是在擔任九華執事長老時,也並沒有怎麼想過自己會成為下一任九華掌門的想法。

    但隨著得知自己所修煉的竟然是《無相訣》時,這一切都變得如此的可能。

    「算了,這一切都不過是我自己的猜測罷了,事情也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現在最要緊的是修煉和完成劉師叔地遺願,其他的事情等時間到了再說吧。」

    徐清凡心中微微歎息一聲,然後默默的想到。

    看著徐清凡帶著一臉的恍惚離開了「清虛殿」,紫真仙人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喃喃自語道:「有意思,這個徐清凡竟然會是下一任地九華掌門,而他卻猶不自知,而看這徐清凡剛才的神情,他甚至不知道劉華祥的真實身份。李虛漢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輕輕的說道:「你的想法我究竟還是猜不到,我究竟還是不如你啊。」

    一聲悠悠歎息在「清虛殿」內不斷的迴盪著。

    卻是紫真仙人想到這次「清虛門」所遭遇的情況與九華五十年前地情況極為類似,但他卻沒有像李虛漢那樣保住九華山,心中黯然。

    再說徐清凡,從「清虛殿」出來之後,心神已經穩定,決定不再多想今後之事,先修煉為主,神色間地恍惚也是漸漸消失不見。

    離開「清虛殿」之後,卻看到莫子良已經在殿外靜靜等候多時,看到徐清凡出來之後,馬上笑道:「徐道友,紫真師伯安排我為你安排閉關之所。」

    徐清凡點頭笑道:「有勞了。」

    接著,兩人就不再客套,在莫子良的帶領下。御雲向著為徐清凡安排地閉關之所飛去。

    莫子良為徐清凡安排的閉關之所是在一處竹林之內,外有結界相護,內中景色也甚是幽雅,徐清凡看了一番之後甚是滿意。

    告別了莫子良之後,徐清凡就進入了竹屋當中,盤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靜養了起來。待心神穩定寧和之後,徐清凡從袖中翻出那顆紫真仙人所賜的「升天丹」,服下之後開始煉化了起來。

    這一次閉關,就是整整三月時間。

    與此同時,榮華山外,那兩名紫衣人正在默默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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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紫衣

卻說徐清凡將這顆「升天丹」服下之後,徐清凡只感覺這「升天丹」在入腹的瞬間,就化為一股極為磅礡且極為純粹的能量,快速的擴散於徐清凡的各處經脈,並與徐清凡體內本身的四道靈氣快速融合到了一起。

    煉化「升天丹」的過程很順利,這「升天丹」本身就是最為純粹的天地五行能量凝結而成,所以煉化融合起來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升天丹」內的靈氣很順利的與徐清凡體內原本的靈氣融合在了一起,徐清凡只感覺當「升天丹」內的能量完全的消散開來之後,他體內的靈氣足足的多了三成有餘。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只感覺身體一震,身上的氣勢猛地爆漲,身周的靈氣更是密集了起來,只覺得體內的經脈丹田突然變得開闊堅韌了起來,身體與天地的聯繫也愈加密切,陷入空靈當中的心神,更是快速增強。

    這種情況並不是徐清凡第一次遇到,徐清凡知道,借助「升天丹」之助後,他現在已經突破到虛丹後期了。

    境界的提升一方面源於體內靈氣的增加,一方面也源於對天道認識的增加,兩者缺一不可。而徐清凡體內的靈氣早就達到了虛丹中期的極限,而這些日子,先是聽玄靈子講道,後又分別於莫子良、金鐵叟、虛函尊者等人多次論道。對天道的理解也是不知不覺地加深,厚積薄發,這次境界的突破卻是顯得如此自然而然。

    而就在徐清凡突破到虛丹後期的一瞬間,當年牛華蓮封印在他體內的那十道靈氣,突然再次有有兩道破裂,化成兩道強大的靈氣,與之前的「升天丹」內的靈氣一般,與徐清凡體內的靈氣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一時間。徐清凡體內地靈氣再次猛增。

    但以體內靈氣而論,徐清凡竟然在短短的一次閉關期間,就從虛丹中期的巔峰期達到了虛丹後期的巔峰期,堪稱是驚駭劾俗,只要徐清凡對天道的認識能跟上,然後在閉關幾年,就可以達到實丹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先後將「升天丹」與牛華蓮封印在他體內的靈氣一一融合。並將虛丹後期的境界穩定了下來之後,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眼。

    眼前,陽光灑遍了整個竹屋。

    雖然這次徐清凡從虛丹中期突破到了虛丹後期,期間功力地增加省卻了平常修仙者上百年之功,但徐清凡此時的眼中卻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帶著淡淡的憂慮。

    卻是徐清凡在想,他是不是進展的太快太過順利了?

    修仙本就是逆天行事之舉,期間之艱辛堪稱是世間之最,而且越到後面就越是困難。這是天道對修仙者逆天行事的阻礙,卻也是修仙者所必須的歷練。只有經過了這番歷練,修仙者的心境才能跟的上自己本身的修為。

    但徐清凡自踏入結丹期之後。因為接連地機遇,卻是僅僅用了不足四十年的十年就從剛剛踏入結丹期達到了虛丹後期,即使離實丹期也僅僅只是差在對天道地理解和幾次閉關罷了。這對自己究竟是好是壞呢?

    徐清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但心中卻是暗自決定今後在這方面要多加注意一些。

    接著,徐清凡卻是運轉起體內的無相靈氣,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之前劉華祥將這《無相訣》教給徐清凡之時。並沒有說明這項功法就是九華山的鎮派功法。再加上徐清凡修煉之後並沒有發現這無名靈氣除了修煉起來速度極慢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奇異之處,所以也就沒有多加理會。只是礙於劉華祥的遺訓,才會堅持修煉著,其實已經將大部分精力轉移到「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上面了。

    但現在知道了這之前被自己忽視的靈氣竟然就是九華山鼎鼎大名的《無相訣》,自然不能再這麼忽視下去,所以徐清凡一突破到虛丹後期之後,就開始細細的觀察起這道無相靈氣來。要知道,這無相靈氣說不定其等級不差於徐清凡體內的「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比之「鳳凰靈氣」還要略強一些。

    隨著徐清凡境界地增加,這無相靈氣地總量也是增加了約三成有餘,但卻依舊是之前那種平淡無奇的樣子,讓徐清凡沒能發現絲毫特異之處。只是沒有任何五行地特質,彷彿獨處於五行之外般,這點之前徐清凡就有所發覺,只是隨著這無相靈氣的漸漸龐大,這種特點也是變得愈加明顯。

    良久之後,徐清凡喃喃的說道:「還是施展道法施展一下吧。」

    說著,徐清凡就從竹床上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去。

    屋外,一片竹林,蕭蕭中自有其幽靜淡遠。

    徐清凡長出一口氣,同時體內無相靈氣緩緩運轉,接著輕喝道:「巨木訣!」

    徐清凡卻是先施展起他最為熟悉的木系道法。

    但良久之後,徐清凡面前卻是如之前徐清凡多次試驗的那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徐清凡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又開始施展起他所知道的其他四系的道法來,但無論是火系道法、水系道法,又或者是金土道法,用這無相靈氣來施展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還是和之前一樣啊。並沒有因為其本身的強大而發生任何改變,用它依舊無法施展任何道法。」徐清凡看著眼前一片悠悠青竹,輕聲自語道。

    最終。徐清凡卻還是決定暫且放棄,無相靈氣的功用還是等到回到九華之後再慢慢摸索,畢竟那裡有著更多的關於《無相訣》地資料,更何況,徐清凡現在本身正在修煉「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而修仙者最忌於修仙時三心二意。

    「還是現將生死訣完善了再說吧。」

    說著,徐清凡邁步向著竹林之外走去。

    當徐清凡穿過竹林之外的那道結界來到了榮華山時,卻發現結界之外正有兩名清虛弟子正在結界外打坐靜修,看到徐清凡出現之後忙站起身來。顯然是「清虛門」安排等待徐清凡閉關結束的弟子。

    「恭喜徐前輩出關。」

    兩名清虛弟子對著徐清凡躬身恭聲說道。

    接著。就見一名清虛弟子說道:「晚輩這就去通知莫師叔,請前輩稍等。」

    說著,這名弟子就御器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向著另一名清虛弟子問道:「請問道友,我這次閉關卻是花去了多少時間?」

    這名弟子恭聲說道:「回稟前輩,前輩這次閉關共用去了整整百日時光。」

    徐清凡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卻見遠方突然飄來三兩片祥雲,速度似慢實快。轉眼間就在徐清凡的面前降下,徐清凡定睛一看,卻是莫子良和兩名之前曾見過幾面的清虛長老。

    看到徐清凡之後,這三名清虛長老均是一愣,顯然是發現了徐清凡境界的變化,三個月前徐清凡還明明只是虛丹中期的修士,現在僅僅只是閉關了三個多月,竟然達到了虛丹後期,即使離實丹期也僅僅只有一線之隔。心中自是詫異不已。

    但這些長老卻都是老辣之輩。雖然詫異於徐清凡這段時間來的功力猛增,但知道這屬於徐清凡地**。所以臉上都是不動聲色,只是對著徐清凡恭賀不已。即使莫子良這種不通世故之輩。也在旁邊兩名長老的眼神之下忍住了發問。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卻也是輕出一口氣,畢竟這種事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卻聽莫子良恭賀了一番後問道:「徐道友,這次閉關之後你的計劃又是如何?是要在我榮華山中繼續待上一段時間,還是繼續下山雲遊?」

    徐清凡笑道:「在下這次從南荒出來,卻正是為了雲遊神州浩土一番,卻是不便在榮華山繼續多呆了。所以在向紫真前輩告別之後。就要繼續雲遊去了,還請各位道友見諒。」

    聽到徐清凡的話。莫子良遺憾的歎息一聲,只是現在「清虛門」初經大變,事情繁多,卻也不便挽留徐清凡,於是只是遺憾的說道:「這麼說來,還要請道友多加保重了。」

    頓了頓之後,莫子良繼續說道:「不過紫真師伯徐道友恐怕不能見到了,因為在徐道友閉關的當天,紫真師伯就突然下山,不知去向,只是下山前對道友留言,說是現在修仙界形勢詭譎,讓道友盡早回山,以免捲入不必要的是非。」

    聽到莫子良地話,徐清凡默默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詫異,現在「清虛門」實力大損,按理來說紫真仙人應該留在「清虛門」坐鎮以免意外才對,但他卻突然外出,其目的就引人深思了。

    雖然不知道紫真仙人這次外出具體目的為何,但徐清凡聯想到之前紫真仙人看到劉華祥的書信後臉上的異色,心中隱隱覺得,這次紫真仙人的外出恐怕和那封書信有關。

    接著,徐清凡不顧莫子良等人的挽留,還是堅持在當天下山了,畢竟這次外出已有半年有餘,所以徐清凡覺得自己還是早些完成劉華祥的遺願,早些回山為好。

    看到徐清凡不願在留,莫子良無奈,只能恭送徐清凡離開「榮華山」,只是在徐清凡走之前,卻給了徐清凡千餘顆靈石和數十瓶靈藥,卻是紫真仙人下山前安頓要送給徐清凡地。

    徐清凡知道,這應該是自己身為清虛名譽長老所應得的供奉了,知道無法推辭,也就不再客套,直接收入袖中,在莫子良地依依不捨中向著一眾送別的清虛長老拱手告別了。

    「下面,就應該去完成劉師叔第三件遺願了,比起之前地兩件,這一件卻要容易的多,只希望不會有什麼額外的麻煩才好。」

    離開「榮華山」之後,徐清凡一面御雲向著榮華之北快速飛行著,一邊在心中暗暗想到。

    但就在徐清凡暗思時,卻是異變突起。

    只見在徐清凡身體的左側,空間突然一陣詭異的波動,但就在徐清凡發現異常之前,一道紫衣人突然在空間波動中出現,化為一道紫色光芒,帶著極為恐怖的速度,就向著徐清凡快速撲來。

    徐清凡心中一驚,但想要抵抗卻已是來不及,再加上這道速度是如此之快,以徐清凡的速度也只是來得及微微側了一下身,接著就感覺胸口處一片劇痛,待紫影閃過之時,徐清凡心口處卻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但幸好徐清凡反應地快,徐清凡胸口這片傷口雖然看似恐怖,卻只是皮肉之傷,如果剛才徐清凡反應慢上一線,那麼此時徐清凡地心臟就已經被那道紫影剜去了。

    徐清凡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體內「生靈之氣」快速運轉,通過徐清凡胸口處時,就見徐清凡胸口處地傷口血液立停,同時緩緩的癒合著。

    而同時,徐清凡轉過身來,向著紫影閃過之處看去,卻發現在自己身周右側三丈之處,有兩名紫衣人不知何時出現,此時正一臉玩味的盯著徐清凡看個不停。

    而其裝扮,卻如徐清凡之前所殺的那名紫衣人一模一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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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血鬥

一席陽光下,徐清凡身側十丈之處,兩名紫衣人正在半空中靜靜漂浮著,不知為何,陽光在這兩名紫衣人周圍,卻要顯得昏暗一些,似乎他們的身上帶著黑暗氣息,卻是不容與光明。

    只見這兩名紫衣人,身材瘦長之人此時正用舌頭不斷舔舐著他雙手上那些長長的青色指甲,青色指甲上,滿是血肉,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尤顯血腥。

    徐清凡知道,剛才那名突然出現殺傷自己的,正是這人。

    但在這名瘦高紫衣人旁邊,那名身形稍稍矮小一些的紫衣人雖然一臉平淡,一身懶散的感覺,但徐清凡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名紫衣人身上所隱隱透出的威壓卻要比之前的那名紫衣人要強大的多。

    在看到這兩名紫衣人的一剎那,徐清凡心中就是猛地一驚,不由的想起之前被自己所殺的那名紫衣人,不由猜測道:「難道這冥組織發現之前那名紫衣人是我所殺,現在找我尋仇了?不可能啊,按理說我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才對。難道是老乞丐被他們抓住了?」

    一時間,徐清凡心中急轉,瞬間想到了眾多的可能性。

    雖然眼前這兩名紫衣人均是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比之徐清凡還要差上三分,但徐清凡卻知道「冥」組織手下之人均是身懷絕技之輩,決不能單純的以境界功力來判斷他們的實力地強弱,比如剛才。那名瘦高的紫衣人偷襲徐清凡的手段,徐清凡就是無法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不過徐清凡本身也是身懷絕技之輩,絕不會怕於這兩人就是了。

    但無論如何,徐清凡知道,只要被這紫衣人盯上了,就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所以徐清凡一遍強制按捺著徐清凡被偷襲而傷後滿心憤怒想要攻擊的小黑。一遍體內靈氣運轉,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兩名紫衣人。

    「兩位,為何要偷襲於我?」徐清凡冷冷的問道。

    因為徐清凡不確定這兩名紫衣人是否是因為之前曾殺死了一名紫衣人而來報復,所以只裝做絲毫不瞭解「冥」的情況,只是裝作一個修士被偷襲之後該有的反應,憤怒而又強自按捺。

    只見這兩名紫衣人卻絲毫沒有自己的功力境界低於徐清凡剛剛又曾偷襲的自覺,只是自顧自的打量著徐清凡,眼神中有種貓打量耗子的感覺。似乎已經吃定了徐清凡。

    片刻之後,那名瘦高地紫衣人卻不回答徐清凡的問題,而是轉頭對著另一名紫衣人說道:「四號,你的資料又錯了,這個徐凡不是虛丹中期,而是虛丹後期,更不是普通修士那麼簡單,他剛才躲過了我的偷襲。」聲音冰寒,雖然面對自己的同伴,卻彷彿是決鬥前的宣言。

    四號卻懶懶的說道:「五號。我的資料也都是用搜魂之術從那個金鐵叟的靈魂中直接獲取的,資料出錯也不能怪我,只能怨那個金鐵叟,連人地修為都能判斷出錯。

    頓了頓後,四號臉上卻掠過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輕聲說道:「不過,對手實力強一些,不是正和你意嗎?」

    聽到四號這麼說。五號身上的氣息愈加暴虐,淡淡的說道:「也是。」

    說著,五號的眼神就轉回到徐清凡身上,雙眼不知何時已是一片血紅。

    再說另一邊。聽到那兩名紫衣人的對話之後,徐清凡心中一冷,從這兩名紫衣人的對話中獲得了兩點信息,一是金鐵叟因為他的緣故已經被殺害了,而且聽兩人地語氣,殺死金鐵叟這個「榮華山」附近除了「清虛門」之外第一高手似乎很輕鬆一般:二是這兩名紫衣人並不是因為徐清凡之前曾殺死過一名他們的同伴,否則這兩名紫衣人也就不用從金鐵叟處獲得徐清凡的信息了。

    想到之前金鐵叟與自己的交情。而今卻因為自己地緣故被這兩名紫衣人所殺。徐清凡只感覺胸口處開始醞釀起一股怒氣。

    但徐清凡此時卻還沒判斷出這兩名紫衣人的目的,更不知道殺了這兩名紫衣人後會不會繼續有紫衣人來襲。再加上這兩名紫衣人看似隨意,但卻是處處戒備,所以徐清凡也就放下了突然襲擊的想法,而是以更加冰冷的口氣問道:「兩位還沒有回答,為什麼要偷襲於我。」

    聽到徐清凡再次詢問,五號終於不再無視,眼睛緊盯著徐清凡脖頸胸口這些要害處,冷冷的說道:「因為我家主人要殺你,就這麼簡單。」

    在五號說「簡」字時,徐清凡眼中瞳孔猛地一縮,卻是突然發現五號的身形變得模糊了起來,在五號說「單」字時,就見五號地身形突然從原地消失,幾乎是在同時,就見這五號突然出現在徐清凡地身邊,雙手上十根青色指甲猛地暴漲,彷彿十根利劍一般,向著徐清凡心口喉結處猛地劃來。

    徐清凡剛才雖然在質問,但心中卻是一直在暗中戒備,在看到五號異常的一瞬間,體內靈氣就是急轉,而就在五號突然出現在徐清凡身邊地同一瞬間,就見「五靈鍾」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頭頂,片刻間擴大了數十倍,化成一道五彩鍾形虛影,將徐清凡瞬間罩住。

    而就在同時間,徐清凡肩頭處的小黑也化成一道黑色閃光,繞到五號的後面,尖嘴向著五號狠狠啄去。

    「當

    在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刺到徐清凡身上的一瞬間,「五靈鍾」險之又險的擋了下來。五號地指甲與「五靈鍾」相交的一瞬間,一聲悠揚古拙的鐘鳴聲悠悠響起,瞬間飄蕩至極遠處。

    再說五號,他的十根青色指甲原本就是他的最大利器,經過其數百年的煉化,其威力不下於一件頂階的地階高級攻擊法器,但奈何「五靈鍾」本就是另類。=雖然屬於地階高級法器,但其防禦力卻不在任何地天階法器之下,所以在青色指甲與鐘面相交的那一剎那,五號只感覺十指劇痛,就彷彿是十指俱斷一般。

    同時,鐘鳴聲響起,五號更是心神震動,五內翻湧,在那一瞬間險些吐血。

    更要命的是。徐清凡的小黑也在這時從背後向著他攻來,雖然小黑其貌不揚,和平常的烏鴉沒有任何區別,但五號卻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身體所在的空間再次一陣波動,在小黑攻來的瞬間,五號卻已經突然自原地消失不見。

    而下一瞬間,五號卻已經回到了四號的身邊。只是此時地形象卻要比之前狼狽了許多,臉色發白不說,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絲血液。

    這個狂妄的五號。此時卻終於為他小看徐清凡而付出了代價。

    只是徐清凡看著絲毫那狼狽的身影,眉頭卻不由的緊皺了起來,因為他依舊沒能發現這五號是如何突然之間瞬移的。要知道,可以控制空間,那應該是大乘期修士才能掌握的神通,眼前的五號顯然不可能。

    再說五號,現身之後就衝著四號怒喝道:「剛才你為什麼不出手?」

    聲音不再想之前那麼冰冷,似乎剛才在徐清凡那裡受挫讓他憤怒不已。

    四號自剛才徐清凡施展了「五靈鍾」之後面色就多了一絲凝重。但聽到五號的質問之後,臉上的表情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懶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淡淡地說道:「你出手時不是一向不允許我插手的嗎?」

    聽到四號的話。五號臉上閃過羞怒之色,聲音也愈加冰冷,喝道:「如果殺不了他,主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五號這麼說,四號點了點頭,勉為其難的說道:「好吧……」

    但就在四號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徐清凡卻已是手掐指訣。「虹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化成一道七彩虹光向著五號攻去,卻是徐清凡本能的自四號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決定不能讓兩人就這麼聯手攻擊自己,所以搶先出手了。

    而與此同時,小黑也化為一道黑光,向著四號攻擊而去,卻是徐清凡決定先解決實力較弱地五號,而讓小黑先行纏住四號。看到徐清凡竟然主動攻擊,五號冷哼一聲,十指連彈,就見他手上的那十根青色指甲突然化作十道青芒,彷彿十根威力強大的青色飛劍一般,向著徐清凡的七彩虹光應去,而他本身則是再次突然消失不見,下一瞬間再次出現在徐清凡地身側,手上不知何時十根青色指甲已經再次出現,向著徐清凡狠狠攻來。

    這次五號要小心的多,將力量集中在一點,不斷的在防禦在徐清凡身周的「五靈鍾」不斷刺擊,一擊不中立即遠退,這樣一來撞擊之下所產生的鐘聲就要小上許多,再加上五號在攻擊時緊守心神,「五靈鍾」所產生的鐘聲卻也不再對五號產生多大的傷害。而五號這般做,顯然是看穿了徐清凡想要支撐維持「五靈鍾」這種威力遠超等階地法器進行防禦所需消耗地靈氣甚是龐大,所以打定注意要這般消耗徐清凡體內的靈氣來。

    只是徐清凡雖然看穿了五號地想法,一時間卻也無法阻止,這五號身形總是變幻不定,而徐清凡的虹尺更是被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纏住,一時間卻也無法反擊。於是只見五號不斷的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身周各處,而徐清凡卻只能維持著「五靈鍾」被動防禦。

    片刻之後,徐清凡感覺到體內靈氣消耗甚巨,決定不再這麼僵持下去,就見徐清凡手中指訣一變,正在與五號的十根青色指甲纏鬥的「虹尺」突然一轉,化成七道七色虹光向著徐清凡處攻來,卻不再管五號之前所射出的那十根青色指甲。任由它們對著徐清凡攻擊不已,反正徐清凡現在有「五靈鍾」相護,卻也不怕。

    果然,在七道虹光不斷在徐清凡身後環繞之後,並偶爾對著五號追擊之後,五號地攻擊也收斂了許多,只是偶爾找到虹光環繞的破綻之後。或者他之前所射出的青色指甲將七道虹光打亂之後,才會突然出現攻擊徐清凡一次。

    但無論如何,出於對徐清凡身周不斷環繞的七道虹光的顧忌,怕被誤傷的五號攻擊頻率低了許多,而徐清凡也終於有時間觀察起這五號是如何瞬移來。

    觀察良久之後,徐清凡終於找出了五號瞬移的端倪,卻是五號不知如何,竟然能將身體在一瞬間縮小到一種讓人不可置信地地步,並可以在這一瞬間速度激增。再加上一些極為高明的幻術,竟然給人一種可以瞬移的感覺。

    但雖然徐清凡看穿了五號瞬移的方法,卻依舊無法對五號造成什麼傷害,因為五號速度太快,而且徐清凡根本無法掌握五號下一步的移動方向。

    徐清凡與五號的戰況,就這樣陷入了僵持當中,卻是等待著,或者徐清凡再也無法維持「五靈鍾」的運轉,或者五號忍不住露出破綻。

    兩者一旦有一個發生,就正是這場戰鬥結束之時。

    「呱

    就在徐清凡苦思對策並準備施展身化成風的神通對付五號時。卻突然聽到小黑那難聽的叫聲,心中不由一驚,要知道小黑一直緊守徐清凡地命令,從來都是不叫出聲的,此時卻又為何突然出聲呢?

    徐清凡心中奇怪之下,不由的向小黑與四號戰鬥的方向看去,所見到的情景卻是讓徐清凡心中一驚。

    小黑的實力自不待言,如閃電一般的速度。體內那詭異強大的死氣,沾之難存,但此時它在四號面前,卻是處處受制。情況遠比徐清凡這裡困難。

    只見四號依舊站在原地,每當小黑向他攻去時,他就衝著小黑伸手一指,其閒庭信步的樣子彷彿與小黑之間的戰鬥只是戲耍一般。而這一指沒有任何地光芒閃動,四周靈氣也沒有絲毫的波動,但小黑對於四號這簡單一指卻彷彿是恐怖至極一般,只要四號一伸出手指。它馬上就會推開。而一旦被四號遙遙點中,小黑就彷彿遭受到極為恐怖的劇痛一般。甚至忍不住呱呱叫了起來。只是小黑雖然在四號這裡受挫不少,卻依舊是固執的遵守著徐清凡的命令,不斷的對著四號騷擾,防止四號與五號一起圍攻徐清凡。

    只是四號那似乎簡簡單單的一指,卻不知究竟是什麼神通,以小黑的體質竟然也承受不住,此時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地外傷,但速度卻是減慢了一般有餘,從心神聯繫中徐清凡瞭解到,小黑此時竟然已經有些心神恍惚了。

    似乎是注意到徐清凡注視而來的目光,卻見四號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徐清凡微微的點頭示意,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詭異難明的笑意。

    接著,就見四號在再一次逼退了小黑地襲擊之後,轉過身來,對著徐清凡遙遙一指。

    沒有靈光閃動,沒有聲勢驚人,甚至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但就在四號這一指遙遙點中徐清凡的那一剎那,徐清凡只感覺一陣發自靈魂般的劇痛突然傳遍了全身,彷彿心神在這一瞬間被撕裂,失去了心神的控制,體內靈氣瞬間變得混亂,而胸前原本已經開始緩緩癒合的傷口,更是瞬間崩裂了起來。靈氣混亂之下,徐清凡口中更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液。

    而徐清凡身周的防禦至寶「五靈鍾」,對於四號這次攻擊竟然沒有做出絲毫地反應!!

    在這一瞬間,徐清凡終於明白小黑為什麼會對四號那簡簡單單地一指如此恐怖了,原來四號這一指並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直接攻擊對手地元神。

    剛才在被四號點中的一瞬間,徐清凡心神彷彿被瞬間撕裂的劇痛,卻正是徐清凡的心神受到了攻擊。

    但更重要的卻是,在徐清凡心神被攻擊後的一瞬間,心神劇痛之下徐清凡再也無法維持「五靈鍾」的運轉,在那麼一瞬間,「五靈鍾」所化的護罩卻是突然消失不見。

    而就在同時,五號卻突然出現在了徐清凡的身前,臉上帶著血腥猙獰的笑容,手上十根青色指甲向著徐清凡狠狠刺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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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人心

五號對徐清凡很怨恨。

    如果說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的話,那麼五號對徐清凡的恨就在於徐清凡讓他在四號面前丟臉了。

    雖然五號總是顯得很狂傲,即使四號的實力遠超於他,五號也是從來沒有客氣過,但五號卻知道,他只是一個失敗品。在「張」的五名手下中,他是排名最次的,也是唯一一個沒能學會「張」的絕學「滅神之術」的手下。

    正因為如此,五號雖然外表狂傲,雖然學會了「張」另外的兩項神通,但內心中卻總是帶著一絲無法揮去的自卑之意。

    為此,五號為了證明自己,每次「張」有任務時,他總是搶著去做,而且每次也都能靠著他那強橫的實力和詭異的能力順利的完成,也只有在完成任務後,聽到「張」那一兩句淡淡的嘉獎,他才能沖淡一絲心中的自卑感。

    但即使在「張」的五名屬下中他是建功最多的,但五號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張」的其他四名屬下雖然臉上表示敬佩,但心中多半卻還是看不起他,就因為他是五人中唯一一個沒能練成「滅神之術」的。

    但正因為如此,五號才愈加的狂傲,行事也才愈加的血腥,尤其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動時,五號更是不讓其他人插手,總是獨自將事情乾淨利落的辦好,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其他四人面前博得一絲尊嚴。

    但這次。眼前這個叫做徐凡的散修卻讓他這些年來苦苦維持地尊嚴狠狠打碎,不僅是因為這徐凡讓他的攻擊接連受挫,更因為這徐凡就好像是他的剋星一般,那件古鐘一樣的法器,就彷彿是龜殼一般,讓他的兩種神通根本沒有絲毫的施展餘地。

    到了最後,更是靠著四號的幫助才能靠近徐清凡身邊。這對五號來說是根本無法接受地。

    但沒辦法,對五號來說,雖然自己的尊嚴很重要,但他主人的命令卻更加重要,所以雖然心中不願,但在四號用「滅神之術」擊傷徐清凡的一瞬間,他還是利用「閃身之術」突然出現在徐清凡的身旁,然後用手中十根「劍甲」向著徐清凡身上要害處狠狠刺去。

    想到就算殺掉徐清凡,也完全是四號的功勞。五號甚至已經可以想像的到任務結束之後四號那討厭的嘴臉。

    想到這裡,五號心中的恨意更大,向著徐清凡刺去地「劍甲」也更加迅猛。

    但也正因為如此,神識被恨意所充滿的五號就沒能發現,徐清凡雖然在四號的「滅神之術」的攻擊之下臉上慘白,但身周卻不知何時突然開始捲起微弱的灰色旋風,並且這道旋風還以極快的速度快速變的強大了起來。當五號的「劍甲」刺到徐清凡身前時,雖然在徐清凡身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帶出了一溜血液,但在「劍甲」刺的更深之前。徐清凡地身體以及化成了一道狂猛的灰色颶風,將他的身體完全捲入其中。

    經過上次與青衣人的戰鬥後,徐清凡就知道,自己「身化為風」的神通並不是完全免疫與所有的攻擊的,比如上次的那名稱號為「列三」地紫衣人所射出的紫光,就可以對他造成傷害,而這次這名被稱作「五號」的紫衣人,手上那泛著幽幽青芒的十根指甲。恐怕也在可以傷害他「身化為風後」那無形無質地身體之列。

    果然,就算徐清凡「身化為風」之後,五號手上那十根青色指甲雖然刺了個空,但徐清凡卻還是感覺到一震劇痛。但徐清凡此時卻顧不得其他,剛才那四號的一指對他傷害太大了,此時運轉起心神來依舊是陣陣劇痛,所以徐清凡必須趕在四號擊敗小黑之前先行將這個實力要弱的多的五號解決掉。

    所以徐清凡強行忍著身上和元神的劇痛,將「荒蕪之風」的神通遠轉到極致,不斷的攻擊著身處於「荒蕪之風」中地五號。

    徐清凡之前之所以不施展「荒蕪之風」,只是因為他還不瞭解這兩名紫衣人地實力如何神通如何。所以也在隱藏實力。但此時已經瞭解了兩人神通的大概,就也不再隱藏實力。身體所化地「荒蕪之風」不斷摧殘著被「荒蕪之風」困住的五號。

    以五號那瞬移的神通,徐清凡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絲毫不留餘力,只想畢其功於一役。

    而被困於「荒蕪之風」中的五號,只感覺他的身周到處都是灰風的狂風,而這些狂風更是蘊含著極為詭異強大的能量,他暴露在外的皮膚,在沾上這些灰色狂風的瞬間,內中所蘊含的生命力就在狂風中快速流逝著,幾乎只是在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乾癟了起來,低頭一看,雙手已是佈滿皺紋。

    更恐怖的是,這些灰色狂風不僅不斷的從五號體內帶走著生命力,更是不斷的從五號體表的毛孔處鑽入五號的體內,開始快速的腐蝕起五號體內的靈氣甚至內臟來。讓五號想施展「閃身之術」逃離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的攻擊範圍卻也無法做到。

    「四號,救我!!四號,快點救我!!」

    終於,面對「荒蕪之風」的恐怖,五號再也無法維持內心一直堅持的尊嚴,向著四號疾聲呼救了起來。

    但五號喊出聲後才突然發現,他此時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蒼老衰弱。

    但五號透過圍繞在身周的灰色狂風卻發現,四號依舊正在不緊不慢的施展「滅神之術」阻擋著徐清凡的小黑的攻擊,明明再加一把力就可以將小黑擊敗,但他卻依舊只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只要小黑不去主動攻擊他,他就不主動找小黑的麻煩。

    在小黑繞著四號不斷的旋轉之餘,四號卻是悠然的看著五號與徐清凡之間的戰鬥,五號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四號此時看著自己時眼中那絲嘲諷之意。

    也就在看到四號眼神的剎那,五號知道,四號是不會救他的。之前在四號面前的狂傲,四號雖然外面依然是一副懶散笑意,但心中卻已經深深的記恨了下來。

    但五號卻還是想錯了,就在他被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腐蝕的生命力臨近與枯竭之時,四號卻突然動了,只見四號突然對著徐清凡所化的灰色狂風連點三下,徐清凡雖然此時身化為風,但元神依舊存在,在四號連續三下的「滅神之術」的攻擊之下,只感覺心神劇痛,不由的放鬆了對「荒蕪之風」的控制。

    而就在這一剎那,五號使盡全身的餘力,終於脫離了「荒蕪之風」的控制,心神不由一鬆,知道自己終於還是逃過了一劫。

    但就在脫離了荒蕪之風的剎那,五號卻突然發現了不對。

    剛才為了脫離「荒蕪之風」,他已經耗盡了全身所剩不多的力量和靈氣,到現在他甚至連維持在空中漂浮的靈氣都不夠。

    而他此時正處於數百米的高空之中!

    就這樣,五號只感覺眼前的景色急變,卻正是他正在從半空中快速跌落著。

    看著四號的身形在自己的眼前急速縮小,五號絕望的伸出雙手,似乎想要絲毫拉他一把。

    但就在這時,五號的耳中卻突然響起了四號那懶散嘲諷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你太狂傲了,我一直很討厭你。」

    看著五號突然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徐清凡感覺心中一驚,以為自己費了偌大的力氣,最終卻還是沒能把五號殺死,卻沒想到五號在脫離了他的控制之後,竟然連懸浮在空中的靈氣都不夠了,就這麼向著大地快速跌落著,而身為他的夥伴,四號對此竟然不管不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五號從高空跌落,眼中竟然還帶著明顯的欣賞之意。

    「彭

    終於,隨著五號的身體與大地相接,血肉四濺,四號滿足的歎息一聲,將眼神轉移到了徐清凡的身上,而徐清凡也快速的恢復成本體,立在半空中與四號冷冷對峙著。

    同時,收到徐清凡的命令之後,在四號攻擊之下心神嚴重受損的小黑,也搖搖晃晃的飛到了徐清凡的懷裡,然後馬上就昏迷了過去,顯然剛才它為了完成徐清凡拖住四號的命令,一直都在強制支撐著。

    卻看四號盯著徐清凡打量良久,突然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謝謝你了,徐凡。」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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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破綻

「謝謝你了,徐凡。」

    卻見四號在以一副欣賞的眼神看著五號從天空中活活跌死在林地上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滿足的神情,然後轉向徐清凡,悠悠的說道。

    而天空中另一邊的徐清凡,卻是緊緊此著眼前的四號,雖然通過則才四號的見死不救,已經隱隱猜到了四號話中之意,但還是冷冷反問道:「謝我什麼?」

    此時,徐清凡的心神不斷傳來著陣陣隱痛,所以雖然徐清凡不喜歡這些生死之鬥前說一大堆廢話浪費時間的行為,此時卻也不得不以此來拖延時間了。

    而徐清凡拖延時間,除了為了減緩神識間的劇痛之外,卻還是想要多拖延一些時間供他思考對四號的對策。

    而四號顯然也看清了徐清凡的想法,只是卻毫不在意,似乎對他來說就算徐清凡完全恢復了要再殺除清凡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就任由徐清凡恢復思考,

    而他卻只是悠悠的說道:「那個五號真的很討厭,明明實力是最差的,為人卻最為囂張,我看不慣他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他在主人那裡很受寵信,

    而且在主人面前根本不能說謊,我早就親手除掉他了,他愛出風頭,對我來說卻是正好,正好可以在執行主人任務的時候借別人之手除掉他,只是這些年來所遇到的對手太過垃圾,連五號這種垃圾也殺不了,反而都是輕易的被五號所殺,一度我公平以為我要永遠面對五號這般狂妄的嘴臉了,卻沒想到你雖然剛剛名傳
於修仙界,竟然將五號給殺了,當真是讓我又驚又喜,你說我不該謝主向你嗎?」

    說著,四號對著徐清凡懶懶的一笑,笑容中滿是和善之意,卻又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主人的命令的話,我都不忍心殺你了。」

    而就在四號悠悠講話時,徐清凡卻在不斷的思考著對付四號的對策。

    四號剛才所顯露的神通在徐清凡看來卻是太過不可思議,竟然拋開了修仙界一慣的以五行靈氣為主要攻擊地形勢,而是直接以元神為攻擊目標,也正因為如此, 徐清凡面對這個四號,卻是空有防禦至寶「五靈鍾」卻也沒有絲毫的防禦手段,因為「五靈鍾」雖然可以防得下天地間絕大部分的道法攻擊,但面對直接的元神攻擊卻沒有絲毫辦法。

    但面對這四號自己就真的沒有絲毫應對之策嗎?想到剛才被四號凌空點中後那種發自靈魂彷彿靈魂靈魂撕裂般地劇痛,在看到此時四號臉上那種無害且懶散的笑意,徐清凡就是不由的一陣後怕。

    徐清凡估計,以四號這種直接攻擊元神的手段和傷害力,他最多只能承受十次攻擊,一旦超過極限,他的元神就會崩潰,從此成為沒有神智的行屍走肉。

    但徐清凡雖然面對四號的神通時感覺陣陣無力,這時卻還是壓下了心中地無力感,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著對策。

    尤其是在生死之間,冷靜是尤為重要的,恐怖和無力感並不能幫助自己戰勝敵人。

    果然,徐清凡冷靜下來後,沒過多久想明白,剛才四號攻擊他時所展露的神通,恐怕並沒有他之前所想的那麼恐怖。

    正如世間沒有絕對堅不可破的防禦一樣,世間也沒有絕對無法防禦的攻擊,剛才四號那種直接攻擊元神的神通雖然看似誇張無解,但也必然有其可防或者破綻之處,只不過徐清凡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罷了,否則如果四號真地可以無視天下所有的防禦直接攻擊對手的元神,那他的主人早就天下無敵了,哪裡還需要偷偷摸摸的行動。

    徐清凡回顧修仙界已知的各種威力巨大號稱無堅不摧地道法,發現這些道法都是有破綻的,要不就是施展時需耗費的靈氣過於巨大,要不就是主季法時準備的時間過長,又或者施法時絕對不能打斷,施法者也在施法時不能移支,甚至沒有絲毫的防禦力,再或者就是更極端地,需要施法者的生命或者身體為代價才可施展成功,沒有脫離這四者之外的。

    而這四號這種直接傷人元神的神通,其破綻又是哪一種呢?

    首先,徐清凡刨除了施展這項神通需要準備很長的時間,因為剛才四號無論是攻擊小黑還是攻擊他,期間都是接連不斷的,沒有絲毫的準備:其次,徐清凡也刨除了施展這項神通需要損耗施展者地生命或者身體,因為看剛才四號眼睜睜地看著五號摔死,其為人絕對應該是那種自私自利之輩才對,如果這種種通對他有所損害,四號是絕不會輕易施展的。

    那麼剩下地,就施展這項神通時不能打斷或者需要消耗很多的靈氣這兩種可能了。

    想到這裡,徐清凡突然一愣,卻是突然想到,這四號這麼喋喋不休的對自己說話,還扣回去著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是不是在自己恢復的同時,他也在恢復體內的靈氣呢?

    另一邊,四號將自己與五號這些年的恩怨說了一遍之後,卻看到徐清凡不僅沒有接話,反而眼中露出了思考之色,根本沒有搭理他,不由的覺得有些無耳,於是譏諷道:「看來你和那個五號一樣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了?在我說話的時候卻在想其他,想什麼呢?自己的遺言嗎?」

    但四號的話卻僅僅只說到了一半,臉色就是不由的一變,因為他面前的徐清凡,突然再次化成一股灰色狂風,帶著猛的氣勢,向著他狠狠的撲來,轉眼前就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的三丈之處。

    看著眼前席鄭而來的灰色狂風,四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又是向剛才那般促手就對著面前的狂風一指。

    徐清凡心中有些懼項這種神通,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馬上就是一轉,避過了四號這一指。

    而四號也趁著徐清凡避退的機會,身體猛退,瞬間就拉開了與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的距離,定下身來後,卻是毫不猶豫,又對著徐清凡接連三指。

    徐清凡雖然身體「荒蕪之風」後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但奈何這四號的攻擊也是非常快,面對四號接連地進攻,雖然躲過了其中兩指,但第三指卻依舊不可避免的凌空點在徐清凡身上,徐清凡只感覺心神撕裂一般又是一陣劇痛,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瞬間變得有些消散,但最終徐清凡卻還是徐住心神,繼續向著四號攻去。

    只是這次徐清凡充分的利用了身化為鳳後速度的優勢,位置變得飄忽不定,一點一點地拉近著與四號的距離。

    四號看著徐清凡的究追不捨,眉頭不由的皺的更緊,卻是沒想到徐清凡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主動攻擊,要知道,之前他的對手面對防無阿防的「滅神之術」時,都是早早地就放棄抵抗了。「也好,就用滅神之術慢慢的將你折磨致死吧,修仙之人元神崩潰之後那狀若白癡的樣子還是很有意思的。」

    四號看著繼續向著自己撲來的「荒蕪之風」臉上重新掛上了懶散笑意,暗暗的想到。

    想到這裡,四號又是不斷的對徐清凡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凌空點射,不斷地將徐清凡逼退,然後趁著這時向後退去,拉開與徐清凡的距離,然後繼續用「滅神之術」施展起來卻也是無聲無息,不僅沒有任何靈光閃動,連靈氣波動也絲毫感應不到,且根本無視與距離,只要被他點中,元神瞬間就是受重創,讓徐清凡防有勝防,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徐清凡卻是又硬生生的投承受了四號兩指。

    加上之前四號偷襲地四指,和徐清凡剛開始攻擊時所受到的那一指,到現在徐清凡已經硬生生的被四號凌空點中了七指,在接連被擊中之下,此時徐清凡神識已是有些恍惚,心神一動就會產生陣陣劇痛,已是臨近與崩潰,但徐清凡與四號的距離卻只是拉近到了兩丈。

    兩丈距離。

    平常徐清凡只需瞬間的時間就可以拉近,但在此時。卻彷彿是一遁不可逾越地屏障。

    因為徐清凡和四號都知道,只要徐清凡再被點中兩三指,那麼他的神識就要崩潰了。

    但奇怪的是,徐清凡卻突然放棄了這兩丈的距離,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卻是猛地退開,瞬間就與四號拉開了十丈的距離,而四號微微一愣,一瞬間竟然任由徐清凡退去,忘了繼續攻擊。

    卻見徐清凡退開之後,「荒蕪之風」快速凝結,瞬間又恢復了本體的樣子,眼神中雖然清是痛苦,甚至心神被創之後還有一絲恍惚之意,但不知為何,臉上卻又帶著那麼一絲笑意。

    看到徐清凡不再施展速度奇快地身化為風地神通,反而恢復為本體,四號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在他看來,徐清凡這就是找死地行為。

    雖然徐清凡此時突然拉開距離讓他有些意外,但「滅神之術」攻擊時根本無視距離,只要被點中,心神就是受到重創,如果身化為風的話,還可以憑藉著速度躲避一二,但此時徐清凡卻突然顯露出了本體,在四號看來,徐清凡已經放棄了。

    接著,四號卻看見徐清凡再次拿出了「五靈鍾」,臉上的不屑笑意不由更甚。

    「這個徐凡,經過了剛才的教訓難道還不知道普通的法器根本無法防禦我的滅神之術嗎?」

    想到這裡,四號再次伸出手指,就要向著徐清凡點去。

    「看在你幫我殺了五號的份上,我會幫你留一具全屍的。」四號喃喃道。

    但就在四號要施展「滅神之術」的一瞬間,卻見徐清凡手中的「五靈鍾」突然漂浮起來,而徐清凡的手指則突然衝著「五靈鍾」上一彈。

    「當,一聲悠揚古拙的鐘聲突然響起,正在四號施展「滅神之術」的一瞬間。

    「滅神之術」用最簡單的說法來解釋,就是將元神化為刃狀,直接攻擊對手元神的方法,也正因為如此,在這聲專攻元神地鐘聲在四號施展「滅神之術」時響起四號所受到的反噬更甚於施展平常道法時所受到的反噬,這次四號心神間所受到的重創,四號不下於接連中了兩三次「滅神之術」。

    只見四號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液,臉上變得慘白,不可思議的盯著徐清凡。

    剛才鐘聲響起地時間恰到好處,正在他施展「滅神之術」的眨間,在四號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境界遠超與他,否則決不能看穿他的施展道法時的節奏的。

    四號不信邪的再次伸了手指,又要向徐清凡點去,但正如上一次一樣,鐘聲響起,不僅打斷了他正在施展地「滅神之術」,更是讓他受到了「滅神之術」的反噬。

    接連受創之後,四號盯著十丈外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徐清凡,反而冷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恍然之色,緊緊的盯著徐清凡,聲音中原先的懶散卻已是不見,反而如五號一般帶著冰寒之意。

    「剛才你身化為風之後對我攻擊,恐怕不是僅僅想要殺死我那麼簡單吧?你是在利用那個機會觀察我施展道法的時機和習慣。」

    看到四號突然問話,徐清凡點了點,淡淡的說道:「我原以為你每次施展那種傷人元神地神通時都會消耗大量的心神或者靈氣,所以本打算是要拖垮於你,但卻發現施展這種神通對你來說並不費力,卻是我算計失誤了,於是我索性觀察起你是如何施展這種神通來,卻發現你每次手指凌空虛點之前,總是習慣性的現將手臂抬起一下,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這樣一來,就算是我的境界並不高你多少,卻也能輕易的看穿你攻擊的時機。」

    聽到徐清凡地話,四號卻毫不意外,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些懊惱,說道:「一號早就跟我說過這件事,但因為我之前的對手面對我時總是輕易被殺,所以也就被我忽視了,卻沒想到竟然被你利用了。」

    說著,四號微微歎息一聲,雙眼且視著徐清凡說道:「可是,如果我注意到這點,你又該怎麼辦呢?」

    但就在四號說話時,徐清凡卻再次化為一道灰色狂風向著四號撲去。

    看著身化為鳳向著自己撲來的徐清凡,四號不由的又是一愣,覺得這個徐凡每次的行動都會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在四號以為徐清凡會依仗著身化為風的神通與他 纏鬥時,徐清凡卻是突然化為本體,當四號以為徐清凡會繼續依仗著「五靈鍾」那種可中斷對手施法的法器與他對抗之時,徐清凡卻再次化為了「荒蕪之風」
向著他攻來。

    就在他這麼一愣神之間,卻已是喪失了阻擋徐清凡的第一次機會,轉眼間徐清凡卻已經來到了他身前三丈之處。

    但對於此,四號卻並不在意,因為剛才徐清凡就是偷襲來到他身前三丈處,卻被他死死陰阻擋在外並且接連集中徐清凡三指的。

    但就在四號準備施展「滅神之術」的瞬間,卻突然想到了徐清凡之前所說的他施展「滅神之術」之前喜歡先將手高批號一下地習慣,正高抬地手臂不由的一頓,強忍住繼續高批號地習慣,就這麼向徐清凡點去,只是剛才接連兩次被「滅神之術」反噬,四號的元神卻已是受到了重創,此次再次施展,元神一由一痛,卻又是慢了一拍。

    也就在四號手臂停頓和元神劇痛間,徐清凡卻又是與四號拉近了兩丈的距離,轉眼間就與四號只剩下一丈的距離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灰色颶風,聯想到之前五號被這股灰色颶風包裹住後那恐怖的情景,四號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恐怖之色。

    但此時,四號的「滅神之術」卻已經施展而出。

    按照四號的想法,遇到自己的「滅神之術」徐清凡無論如何都應該躲避才對,但徐清凡卻是再次硬生生的承受了四號這一擊,然後強忍著心神間的劇痛,強制

    住快要渙散的「荒蕪之風」,繼續速度不減的撲到了四號的身前。

    事情正如徐清凡所料,四號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就被「荒蕪之風」包裹在其中,在「荒蕪之風」強大的腐蝕之力下,不由的慘叫起來。

    之前,徐清凡第一次用「荒蕪之風」攻擊四號時,徐了發現四號施法前的習慣之外,更是確定了一點,既然四號的這種神通並不損耗太大的靈氣,那麼它的破綻就應該是在施法時不能打斷,且在施法時身體沒有絲毫防禦之力了。

    而四號的表現也正如徐清凡所猜想的那樣,在四號移動之時,從來沒有見過他施展這種神通,且在施展神通前後的一瞬間身體都有些僵直。

    而徐清凡也知道光任著瞭解了四號施展神通前的習慣並不足以制四號於死地,所以就定下了這般計劃,先是憑藉著對四號習慣的瞭解,接連打斷四號的施法,讓他受道法的反噬,接著直接點明四號的這種習慣,讓四號再施法時心有顧忌,再加上偷襲和四號至始至終的輕視,以及四號施展完神通之後身體會有一瞬間的僵直,徐清凡相信,這接連的耽擱足夠他將四號殺死了。

    而代價,卻是還要承受四號一擊而已,雖然恐怖,但與戰勝敵人相比較,徐清凡也只能做一下犧牲了。

    果然,在硬生生的受了四號一擊之後,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順利的將四號捲入其中,無視與四號的哀號,不斷的腐蝕著四號的身體,抽離著四號的生命力,為了防止四號還有其他神通可以施展,徐清凡更是將荒蕪之風通過四號的嘴眼鼻孔甚至身體之上的每一個毛孔,向著四號體內鑽去,加快腐蝕著四號的身體。

    就這樣,四號的哀號足足持續了有一站茶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微弱,到最後更是漸漸消失於無。

    當徐清凡再次由身化為風還原為本體之後,天空中風消雲散,一具身著紫衣的枯骨從天空中快速跌落,與大地相交後,白骨四散。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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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收穫

在四號被徐清凡殺死的同時,一處不知名的山丘的某處山洞中,「冥」組織中的「張」正盤坐其中,而他的身後,卻有四名紫衣人默默的站立,與「張」一起靜靜的盯著眼前的四顆紫色水晶。

    而在這四顆紫色水晶右側,卻滿是紫色水晶的碎片,似乎在那裡原本還有第五顆紫色水晶,此時卻不知銀河緣故已經破碎。

    突然,五顆紫色水晶中,最右側的一顆水晶猛然爆裂。碎片與原本的碎片混雜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那片碎片原本屬於哪顆水晶。

    看到第四顆水晶也破碎之後,「張」身後的三名紫衣人臉色都是猛地一變,眼中均是不可思議之色。

    反倒是「張」,依然一臉平靜,只是輕聲喃喃道:「四號竟然也死了。」

    頓了頓之後,張突然微微轉頭,對著身後一名紫衣人輕聲問道:「一號,你來分析一下吧。」

    「是。」三名紫衣人中,身材最為矮小的一名紫衣人恭聲答道,聽其聲音,竟然還只是一個妙齡女子。

    「此次四號和五號去執行主人的命令,殺死一名叫做徐凡的散修,按資料中的說法,這散修只有虛丹中期的修為,按理來說讓四號五號去殺他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但此時四號五號卻接連被殺,可能性有四,一是四號五號之間原本就不和,這次執行任務時相互扯後腿所致。二是這名叫徐凡的散修另修有獨特的秘法,實力遠超於外表所顯露的。三是四號五號的行蹤被清虛門所發覺。但這三點的可能性都比較小,四號五號雖然不和,但在主人的任務前卻也不敢有私情,而那徐凡就算所修的功法玄妙,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主人地滅神之術。而四號五號經驗豐富,且一貫小心謹慎。**應該不會引來其他修士才對。」

    「張」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麼第四點可能性呢?」

    一號的臉上卻突然沉重了起來,遲疑道:「第四點,雖然最不可思議,卻是現在可能性最大的。」

    「張」皺眉問道:「什麼?」

    一號遲疑了一下後。最終還是說道:「自上次主人您在冥的聚會上說了黃的壞話之後,黃就一直在揚言報復,這次四號五號突然死去,也有可能是黃出手了。」

    聽到一號地這句話,不僅是一號身旁的那兩名紫衣人,就算「張」也是不由的臉上一變,似乎「黃」這個字帶著莫大的魔力一般。

    沉默良久之後,「張」緩緩的說道:「一號,你馬上動身,小心的查探四號五號死亡的真相。而其他人,則和我一起暫避與預備洞府,以防意外聽到「張」這麼說,除了一號不動聲色之外,其他兩名紫衣人都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躬身恭聲道:「遵命。」

    「張」微微猶豫了一下,又對著一號說道:「如果不是黃在作怪的話,那麼你就一定要想辦法將逆天給找回來。」

    一號說道:「是,」

    看著地上那些四散的枯骨,徐清凡喃喃道:「你太輕敵了。」

    確實。如果這四號從一開始就認真對待地話,那麼徐清凡根本沒有思考四號神通破綻的時間,雖然仗著「荒蕪之風」的速度可以逃掉,甚至可以出其不意用從坊市中換得「霹靂丹」將他炸死,但絕對不可能靠著自己的實力將四號殺死的。而如果四號一開始就聯合五號圍攻與他的話,那麼徐清凡卻是連逃也不可能了。^

    在剛開始接連被四號重創元神之時。徐清凡已經忍不住要動用這「霹靂丹」了,但想到這「霹靂丹」只有兩顆,用一顆少一顆,且還沒有到絕境之地,所以徐清凡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在徐清凡看來。此時修仙界之凶險絕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他不知是怎麼了,竟然被紫衣人盯上了,所以不到絕望之境,他絕不會動用「霹靂丹」,這需要他數十年的供奉才能換的一顆地「霹靂丹」,也將是他這次下山最大的依仗之一。

    回顧這次下山所遇到的三名紫衣人。徐清凡發現他們都不僅心性冷酷。更是身懷絕技,卻不知道他們的主人究竟都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人物甘做僕人。

    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卻也不再多想,而是開始仔細的檢查起全身來,卻發現除了胸口那處傷勢之外,這次激鬥他竟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這卻只是外表而已,接連硬受了八次四號地元神攻擊,徐清凡元神上所受的傷勢,已經不是可以用言語來形容,到了現在,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徐清凡的心神間卻還滿是恍惚之意,元神稍有使用就會劇痛不已,徐清凡初略估計,這次他元神上所受的傷勢,沒有半年的時間不可癒合。

    徐清凡一邊想著該如何治癒心神間地傷勢,一邊緩緩從天空中降落在地上,向著四號五號跌落在地上的屍體,信步走去。

    戰鬥既然已經結束,卻也是該打掃戰場的時候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徐清凡這次卻是有經驗的多,雖然稱不上熟練,卻也麻利的將兩件紫衣從四號五號的屍體上剝落了下來,接著讓這兩件紫衣懸空浮起,手指紫衣,低喝道:「破!!」破開兩件紫衣上地「袖裡乾坤」之術後,徐清凡就聽叮噹聲不絕,卻是大量地靈石法器丹藥從兩件紫衣中跌落。

    徐清凡一看,腳底下滿滿一片的光芒閃爍,各色靈光耀人雙眼。徐清凡初步估計,竟然有三千顆以上地靈石,此外卻還有靈藥數十瓶,法器近十件。此外,卻還有兩三片青簡。

    如上次一般,徐清凡先將各種靈石和一些識的用途的靈丹收起,然後又將那些不識得用途的靈丹單獨收起。

    期間,有兩瓶血色玉瓶引起了徐清凡的注意,卻是因為這兩個血色玉瓶上所刻著的名字---「血靈丹」。

    這種靈丹之前徐清凡自有瞭解,是邪道修士所煉製的靈丹中最為出名的一種,每顆靈丹都是集二百八十八名處子處女的精血煉製而成,有肉白骨改生死之效,在修仙界萬般靈丹當中,這「血靈丹」的治療能力絕對屬於前十之列。

    想到這種靈丹的煉製之法,徐清凡心中不由一陣噁心,有種將這「血靈丹」扔掉的衝動,但想了想之後,卻還是慎而重之的將這「血靈丹」收入了袖中。

    處理完這些靈丹靈石之後,徐清凡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七八件法器之上,這些法器莫不是散發著陣陣邪氣,就算是這麼看著,也能恍惚感覺到有厲鬼在耳邊哭泣,徐清凡將其中一件黑色長劍提到了手中,在這些法器中,這柄長劍卻是邪氣最盛的,比之其他六七件法器的邪氣加起來都要強盛的多,而長劍之上,竟然刻著「逆天」兩字。

    徐清凡看到劍上所刻之字後,臉色馬上就沉重了起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兩名紫衣人手中拿到這件法器。

    要知道,「逆天」的大名徐清凡可是早有耳聞了,這件法器其最出名之處並不在於它的威力,而在於它的成長性。「逆天」的煉製方法和原理早已經隨著魔道修士的隕滅而失傳,但據傳,只要修士被「逆天」所殺,其元神就會被「逆天」所拘禁,而「逆天」的威力也會隨之變大,一件完全成長起來的「逆天」,堪稱是魔道中除了「九魔珠」之外威力最大的幾件法器之

    而看徐清凡手中的這件「逆天」,看其邪氣程度,卻是還沒有吸收太多的修士元神,卻不知道這兩個紫衣人是

    徐清凡卻不知道,這件「逆天」是四號五號的主人「張」無意間從一處魔道修士遺留洞府中找到,卻是「張」將來要對付「黃」的依仗之一。這次讓四號五號帶出來,卻是為了讓兩人多殺修仙者,幫助進化「逆天」而為。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手中之間,良久之後徐清凡終於確定了這柄黑色長劍正是魔道中大名鼎鼎的「逆天」竟然會落到自己的手中。

    良久之後,徐清凡卻也如剛才一般,將「逆天」和其他幾件法器都收入了袖中,心中卻是打定注意,以後一定要找機會並找一個安全的所在,將「逆天」封印了之後給藏起來,這件法器如果讓那些居心不軌的修士得到了,絕對會憑空在修仙界中掀起一陣浩劫。

    將法器全都都收起來之後,徐清凡卻又將眼神轉向了剩下的那兩方青簡,拿起一面之後將神識沉入了其中,開始探查起內中的詳情來。

    「滅神之術?」

    片刻之後,徐清凡將神識從青簡中脫離,喃喃自語道。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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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虎狼

「滅神之術?」

    神識從這方青簡中脫離出來之後,徐慶凡雙眼緊盯著眼前這方青簡,喃喃道。

    雖然剛才只是略微從青簡中瞭解了一些信息,但徐清凡卻已經可以肯定,這青簡中所記載的《滅神之術》正是之前四號用來擊傷自己元神的那種神通。

    奇怪的是,這記錄著《滅神之術》的青簡卻是從不會施展《滅神之術》的五號身上的衣袍跌落出來的,想來應該是五號雖然沒能煉成《滅神之術》,卻一直心中不服,在偷偷修煉吧。

    從剛才在青簡中所瞭解的情況來看,這所謂的《滅神之術》就是將修煉者的元神化為刃狀直接攻擊對手的神通,說起來很簡單,但將元神凝成實質化為刃狀,這需要多少心血才可以做到?至少徐清凡現在元神,想要凝結成實質,就算有專門的功法也是需要數百年的時光才可,更不要說化為刃狀遠攻對手了。

    徐清凡判斷,這四號雖然可以施展《滅神之術》,但恐怕也不是通過正常途徑煉成的,否則,有數百年的功夫凝結元神,又用上百年的功夫將元神化為刃狀,就算四號不怎麼修煉其他功法,其境界也早達到實丹期了,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實丹期的境界,其元神也達不到可凝結成實質的境界。而四號所展露的元神強大程度,卻也遠遠超過了其修為,顯然另有其他秘法。

    而從青簡中所顯露的信息來判斷,徐清凡發現這《滅神之術》四號也只是練得些皮毛罷了,因為《滅神之術》練到後面。元神不僅穩固無比,更是可變化萬千,可自由幻化為世間所有的兵器,自由的攻擊對手。

    更恐怖地是,這方青簡中最後一道信息,卻是讓徐清凡心驚不已。

    「《滅神之術》大成之後,方可修煉《傀儡之術》。切記切記。」

    修仙界出現至今,每過兩千八百年就會出現一次浩劫,而這些浩劫,莫不是由於某個門派突然崛起而致。而這些門派,卻均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門派雖然功法玄妙,卻無不是損人利己。

    比如說第一次浩劫。修魔者的出現,奪天下生靈的精華以強大己身,又或者上一次浩劫中,「化靈教」的崛起,所修的功法卻是講究與天下精華之物合體,他們的功法之玄妙神奇注定了他們地強大,但其損人利己的特性卻也注定了它們的不合群,最終會受到修仙界的驅除甚至趕盡殺絕。
    在修魔者之劫後的兩千八百年,修仙界第二次浩劫出現,而這次浩劫的主角。卻是一些被稱作「傀儡師」的修士,這種修士所修習地功法,就是用奇特的神通絞殺修士的元神,然後再控制沒有了元神的修士,將這些修士煉製為自己的傀儡。

    相比較修魔者之劫,這次浩劫對修仙界所產生的危害較小,且因為功法限制的原因,傀儡師雖然實力強大。卻甚少出現大乘期的宗師,更是沒有魔祖那樣的逆天人物,所以在修仙界流傳的較少,再加上年代久遠,漸漸地卻也不得人而知。

    而徐清凡。卻也是從一卷古書中瞭解了這次浩劫的一些始末。

    而這《滅神之術》,乃至於之後所提及的《傀儡之術》,和萬年前的傀儡師何其相似?

    細細想來,徐清凡卻又發現,之前所殺的那名「列三」,其幻化妖獸的神通,卻又和八千年前的「妖修士」有著三分相似。

    「這冥組織。究竟和修仙界的歷次浩劫。有著什麼樣地關係呢?」再聯想到之前柳自清所提到的「冥」組織製造修仙界浩劫的話語,徐清凡暗暗想道。

    在這個時刻。徐清凡突然無比的懷念起劉華祥來,之前劉華祥在他身邊時,無論徐清凡心中有什麼樣的疑惑,劉華祥都可以輕易地讓徐清凡找到解決的方向。

    可惜,此時劉華祥已是仙逝,徐清凡心中有疑惑之時,竟然連個討論分享的人也沒有,金清寒雖然與徐清凡親近,但奈何一心修煉,雖然看似冷酷,但歷練卻是不多,與他講這些,卻只是讓金清寒平添擔心罷了。而婷兒雖然與徐清凡有著親屬關係,但奈何生性少語,或者會是個好的傾聽者,卻也不能指望她有什麼好建議,更何況婷兒在徐清凡心中永遠都還只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

    數來數去,卻還是數九華掌門張華陵最適合與徐清凡討論這些,他和徐清凡均是代表著九華一脈,他擔任九華掌門數百年,見識非徐清凡可比,卻是可以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可是,徐清凡自從發現劉華祥留給他的那些秘法可能被劉華祥偷偷修煉之後,心中不知不覺對劉華祥已經產生了一些顧忌,卻是不再像之前那般信任張華陵了,徐清凡此時所掌握地信息甚是隱秘,卻是下意識地不願與劉華祥討論了。

    這麼一來,徐清凡這些年來在九華門乃至於修仙界雖然交友不少,卻竟然沒有一個可信任討論分享之人,想到這裡,徐清凡的心中分明感覺到了一絲真切地孤獨之感。隱隱有種似乎自己在獨立對抗「冥」的感覺。

    這麼說來,當初劉華祥離開徐清凡,其目的卻已經是達到了,讓徐清凡開始不知不覺的習慣於孤獨,在孤獨中又開始學習起獨立來。

    搖了搖頭,徐清凡將心中的這絲孤獨感拋開,慎重的將記錄《滅神之術》的青簡收起,因為根據傳說,修煉《滅神之術》的修士甚少有達到大乘期的,或許是因為太注重於修煉元神的原因。所以雖然《滅神之術》玄妙無比,但徐清凡卻並不打算修煉這《滅神之術》,現在他地《生死決》和《無相決》都沒有小成。再修煉《滅神之術》,就雜而不精了。

    更何況,《滅神之術》雖然威力極大,但修煉起來困難無比不說,其施展時也是身體僵直無法動彈,對徐清凡來說,卻還不一定有「荒蕪之風」有用。

    但徐清凡還是將這《滅神之術》收起。卻是因為想道在今後或許會有用,更何況,如果多瞭解一些這《滅神之術》,今後再遇到四號這樣的修士也好應對。

    將這方記錄著《滅神之術》的青簡收起來之後,徐清凡卻又將眼神轉向了另一方青簡,神識探入之後,卻是記錄著逆天魔劍的使用方法。其中之殘忍暴烈讓徐清凡看的暗暗心驚,但徐清凡收回神識之後,卻也是將這方青簡收入懷中。

    這次殺死四號五號,徐清凡可謂是收穫頗豐,不僅有三千餘顆靈石,數十瓶靈藥,更是有兩瓶「血靈丹」,修魔者至寶「逆天魔劍」,還有《滅神之術》,都是尋常修士想之未想的東西。卻讓徐清凡僅僅在兩名「冥」組織的低級成員身上得到了,但因為各種顧忌,這些東西徐清凡卻是不便使用,卻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收入袖中之後,徐清凡地腳下,卻只剩下四號五號的兩件紫衣,以及兩件腰牌了。

    兩件腰牌之上,卻是分別刻著「張四」。「張五」兩字,徐清凡知道,這次來襲擊自己的紫衣人,應該是「冥」組織中「張」的手下了。

    當徐清凡將眼神轉向了地上所遺留的兩具屍骸已經兩件紫衣之時,心中卻是不由的微動。

    四號和五號。均是被徐清凡的「荒蕪之風」地神通所殺,因為「荒蕪之風」裡所蘊含的強大的腐蝕之氣,所以這兩具屍體都有些讓人不忍目睹,在身體被腐蝕之下,兩人都以化為森森白骨,只有些許內臟依然掛在白骨之中,卻是一滴血也無。

    「荒蕪之風」的威力徐清凡很瞭解。所以四號五號兩人的這般慘狀。徐清凡也沒有任何意外。但讓徐清凡吃驚的卻是四號五號的那兩件紫衣,在「荒蕪之風」的威力下。竟然只是稍稍顯得破舊一些而已,卻沒有被這「荒蕪之風」破壞多少。

    「難道,冥組織的人都統一穿這種紫衣,並不僅僅因為這件紫衣是他們的統一服飾?」

    想道這裡,徐清凡就信手將一件紫衣拿起,試探性地向內中輸入了一絲靈氣。

    接著,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隨著徐清凡的靈氣輸入,這件紫衣竟然突然化為一陣紫色霧氣,猛地鑽入了徐清凡的體內。

    遇到這番變故,徐清凡心中一驚,忙細查體內,卻發現皮膚內層竟然隨著紫色霧氣的侵入而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但卻對徐清凡的身體沒有什麼損害。

    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順著皮膚內層運轉靈氣,卻見徐清凡身外突然紫光閃爍,隨著紫光落下,徐清凡再看自己的身體之外,原本的衣物卻已不見,而那件紫衣卻竟然出現在徐清凡地體外。

    如果不知徐清凡的身份,單憑這件紫衣,徐清凡此時竟然就好像是冥組織成員一般。

    看到紫衣這般神奇,徐清凡微微一愣,先是將另一件紫衣收起,然後就開始細細的觀察起身上這件紫衣來。

    但無論徐清凡如何研究,卻依然無法得知這件紫衣是如何附體的。

    良久之後,徐清凡微微歎息一聲,決定不再管這件紫衣的玄妙,先找到一處隱蔽處,治療神識上地傷勢再說。

    但就在徐清凡準備運轉靈氣再次將這件紫衣收起時,心中卻是突然微動,轉頭向後看去。

    在徐清凡的身後,一名氣質淡雅的修士卻已經是默默站立多時,徐清凡竟然毫不知覺。

    而這名修士,赫然就是已經從「清虛門」中叛逃的柳自清!!卻不知他又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而寰靈子等跟著他叛逃的清虛修士,也不知此時又在哪裡。

    徐清凡心中一驚,卻是沒想到剛剛打死了四號五號這兩隻狼,卻又遇到了柳自清這隻老虎,看著氣質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手中依舊在不斷把玩著折扇,臉上的笑容也依舊淡雅,徐清凡卻沒有老友重逢的喜悅,聯想到神識間地傷勢,實力只能施展三成不到,心中不由沉了下去。

    「卻不知這柳自清知不知道紫真仙人之所以可以脫困,他地計劃之所以功虧一簣,都是我的算計所為,如果不知道,一切都還好說,如果知道,那就麻煩了。就算這柳自清將我誤以為是張虛聖地手下,恐怕心中也是殺機大盛吧?」

    而就在徐清凡盯著柳自清不斷思考著對策的同時,柳自清卻也在盯著徐清凡打量個不停,臉上的笑意絲毫不變,但眼中卻露出思考之色,片刻之後,卻是將手中折扇一合,笑著對徐清凡拱了拱手,親切的說道:「剛才突然感覺到這裡有著強烈的神識波動,隱隱覺得熟悉,就匆忙趕來,敢問閣下,可是張手下的行走?」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微微一愣,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此時他正穿的一身「冥」組織特有的紫衣,再加上這件紫衣衣領極高,擋住了徐清凡的面容,這柳自清竟然將他當成了「冥」組織中「張」的手下。而聽剛才柳自清的話,他似乎與「張」早有相識。竟然能從剛才四號施展神通時所產生的神識波動判斷身份。

    而就在徐清凡思考著對策的時候,千里之外,卻正有一名紫衣人向著徐清凡所在的位置快速趕來,卻正是「張」手下的一號。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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