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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猫】仙道求索(連載中)

第七十一章 應對

「剛才突然感覺到這裡有著強烈的神識波動,隱隱覺得熟悉,就匆忙趕來,敢問閣下,可是張手下的行走?」

    柳自清笑容和煦,語氣親切,而心中卻更是欣喜,自從叛逃出「清虛門」之後,他就帶著寰靈子等人躲到了他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而佈置的洞府中,但這次逃離「清虛門」雖然有所準備,但畢竟匆忙,所以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都遺留在「清虛門」中沒有帶走,而這些東西對於他的計劃甚是重要,無奈之下,他只能親自偷偷的返回「清虛門」,準備取回這些東西,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張」手下的行走,卻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當年自從被張虛聖所敗之後,柳自清雖然詐死以消失在「冥」的視野中,但卻是無時無刻的想著要找張虛聖報仇,而「列」、「張」兩人之前之所以如此不滿張虛聖,甚至最終得罪於張虛聖,卻也不乏他這些年來暗中裝扮成張虛聖手下的修士,暗中挑撥所致,卻是柳自清留在「冥」中對付張虛聖的一招暗手。

    此時,他在清虛門的計劃受到挫敗,想道張虛聖即將邪法大成,趁著張虛聖功法大成之前對付張虛聖的心情愈加迫切了起來,但礙於實力不足,自然想到了他留在「冥」中的暗手,只是這些年來「冥」組織行事愈加詭異隱秘,所以柳自清雖然有心聯合「列」「張」兩人對付張虛聖,卻奈何不知該如何聯繫兩人,而就在這時,卻突然遇到了「張」手下的修士,讓柳自清如何不喜?

    再說另一邊,想到柳自清將自己誤認為「張」的手下之後,徐清凡的心情就微微放鬆了一些。心中卻是想著這件紫衣究竟是何物所造,竟然可以隱藏下那絲被改造之後身體內的奇異波動,只是將聲音壓得低沉。像五號一般用冰寒的語氣反問道:「你認識我家主人?」

    說著,徐清凡的眼神變得銳利,裝成一副質疑般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柳自清。^

    聽到徐清凡地質問,柳自清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回答徐清凡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閣下如何稱呼?」

    徐清凡沉默了一下後,將五號的腰牌拿了出來,對著柳自清冷聲說道:「我叫五號。」

    柳自清微微的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你家主人我自然認識,不僅是我介紹你家主人進冥的,你所修煉《滅神之術》。當年也是我幫你家主人完善的。」

    徐清凡微微一驚,卻沒想到柳自清竟然和「張」還有著這層關係,但語氣卻裝成更加陰沉的模樣,冷冷的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還有,你突然出現,找我卻又為何事?」

    雖然徐清凡聲音中滿是質疑,但柳自清卻是笑容不變,把玩著手中折扇,淡淡的笑著問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我想。這些年你的主人,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徐清凡微微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自清地笑容愈加柔和,笑道:「據我所知,黃已經開始謀劃著要對付你們了?」

    徐清凡卻是想起了之前那「列三」誤以為自己是張虛聖的手下時那恐慌的神色和透漏的一些信息,知道「列」「張」兩人曾得罪過張虛聖,馬上就明白了柳自清話中的含義,但卻裝作心中戒備的樣子。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柳自清笑道:「黃跟我之間也深有恩怨,所以,我想要聯合你家主人一起對付於他,所以還要請道友帶路,讓我去面見你家主人一番。」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心中苦笑,要知道他只是個冒牌貨,如何帶柳自清去見「張」?如果斷然拒絕的話,以柳自清的智慧卻又很可能看出破綻,以徐清凡現在的狀態,卻是很難從柳自清手下逃走。

    看到徐清凡沉默,柳自清笑道:「怎麼?閣下並不信任於在下?」

    看著柳自清臉上那淡然卻又自信地笑容。徐清凡突然心中微微一動卻是偶然間想到了一條妙計。

    只聽徐清凡對柳自清說道:「我的確不能信任與你。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些年黃一直在想方設法尋找我家主人蹤跡。如果你是黃的手下,將你帶去找我家主人,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柳自清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顆小巧玲瓏的玉質雕像,接著手一揮,這玉質雕像就突然出現在徐清凡面前,靜靜漂浮著。

    卻聽柳自清笑道:「這是你家主人當年留給我的信物,這次你應該相信了吧?」

    徐清凡卻是不動聲色的將這方玉質雕像收起,淡淡的說道:「我家主人當年是曾送給某人一件信物,但我又怎麼能知道這件信物是不是你從那人手中所奪地?」

    聽到徐清凡依舊不相信,柳自清無奈一笑:「那你說該怎麼辦?」

    徐清凡眼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後說道:「你如果真的沒有惡意,那麼讓我封了你的修為,除去了你的威脅,這樣我就可以帶你去找我家主人。」

    聽到徐清凡的話,柳自清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地笑容快速隱去,輕輕的說道:「面對一個實力比你高的人,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清凡的語氣卻也變得冰冷,問道:「你這句話是在威脅我嗎?」

    柳自清「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折扇,淡淡的說道:「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我只是尊重你家主人,所以才讓人幫我帶路,但我也不介意將你殺死,抽出你地元神,直接獲取你家主人位置地所在。相信我,對你家主人來說,我遠遠要比你重要,所以就算將你殺死,你家主人也絕不會多說我一句。你也不要想反抗,雖然同為運用元神之術,但傀儡師一脈的《滅神之術》,在我清虛門地《天靈煉神**》面前只是個笑話。」

    聽到柳自清的話,徐清凡沉默了下來,但片刻之後卻堅定的說道:「如果這樣,我就自滅元神。」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徐清凡這句話聲音很輕,但語氣卻是斬釘立鐵。

    柳自清微微一愣,卻是沒想到在他軟硬兼施之下,眼前這名小小的「冥」組織行走,竟然還是毫不動搖,心中雖然暗歎「張」訓練手下的手段,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徐清凡敏銳的觀察到柳自清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趁熱打鐵道:「如果你真的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對我家主人非常重要的話,那麼就算我將你的修為封印了,到了主人洞府所在後,我家主人也會親自解開你的封印,而我更不會動你絲毫。又為什麼怕我將你功力封印?我看你還是居心不良吧?」

    說著,徐清凡緩緩的運起體內的「枯死之氣」,一時間周圍三丈之處皆是荒蕪蕭瑟之意,似乎隨時準備與柳自清一戰。

    看到徐清凡這般,柳自清反而遲疑了起來。

    本來,他之所以不讓徐清凡封印他的修為,只是因為他習慣掌握主動,也習慣自己掌握形式,但如果一旦被封印了功力,那麼他就要完全被徐清凡所掌控,這對於習慣掌控他人的柳自清來說,卻是不可接受的。

    但看到眼前這名軟硬不吃的五號,再聯想到馬上就要功法大成的張虛聖,再有對於說服「張」與他聯手也甚有信心,而且就算功力被封印柳自清也自信自己會有自保之力,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卻是突然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笑著說道:「剛才卻是在下冒昧了,閣下可以封印在下的功力。」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徐清凡心中一陣驚喜,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騙過了柳自清,但卻還是強壓著心中的驚喜,面色沉靜的一步一步向著柳自清走去。

    「得罪了。」

    走到柳自清面前之後,徐清凡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必客氣,閣下也是謹慎起見。」柳自清笑道,只是眼神卻突然變得銳利,緊盯著徐清凡的一舉一動,預防著徐清凡借封印之名突下殺手,或者在封印時留下什麼暗手。

    徐清凡點了點頭,體內運起「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以「枯榮指」的手法對著柳自清連點七下,瞬間就封印了柳自清的修為。

    「枯榮指」本就是《枯榮訣》中唯一完整的一篇道法,用於封印修仙者的修為,此時換成等級更高的「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威力卻只有更大。

    直到將柳自清完全封印了之後,徐清凡才發現,剛才對話的短短瞬間,他竟然是緊張的流了一背冷汗。卻是心中對柳自清顧忌太深的原因。

    「現在在下已經被封印,閣下可帶我去見你家主人了?」

    就在徐清凡愣神間,卻聽柳自清悠悠問道,神色間一點也沒有失去功力後的不知所措,卻是依舊如之前那般,臉上帶著淡雅自信的笑意。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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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變起

在「張」的隱蔽洞府中,在一號去探查四號五號的死因不久,「張」就帶著另外兩名手下,收拾了洞府中的一切,就要向預備洞府中轉移而去。

    只見在「張」的洞府中,「張」背手靜靜站立著,而他的面前,二號三號恭敬的站立著,而在二號三號的身後,卻另有數十名穿著紫色短衣的紫衣修士,卻正是「張」除了一號到五號那五名屬下之外其他的屬下,其中將有兩人成為新的四號五號。

    看到眼前一眾屬下的恭敬,「張」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現在我們就轉移到預備洞府,二號三號,你們兩人帶著其他人分兩路離開,一路上注意行蹤。我隨後就會趕到。」

    「是。」二號三號恭敬的應道。

    隨著「張」輕輕的一揮手,二號帶著一半紫衣人向著洞府之外走去,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三號也帶著另一半紫衣人快速離去。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張」緩緩的轉過身去,最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已經居住了數百年的洞府,良久之後,卻是幽幽的歎息一聲,心中有些悔恨當初那麼輕易就得罪了張虛聖,雖然現在已經聯合了其他幾名看不慣張虛聖的成員想要共同對付張虛聖,但「張」還是感覺心中很玄,畢竟張虛聖在「冥」中積威已久,又和實力僅次於「天」「地」二老的「玄」走的很近,最近更是傳聞融合了心臟之後功法即將大成,恐怕到時候實力比之「玄」還要強上一線,想要對付他,卻又是談何容易?

    再次微微歎息一聲,「張」的眼神轉眼間卻又變得堅定,既然已經有了選擇,那麼「張」就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世上有些事,並沒有後悔的餘地。

    「我們走吧。」

    凝思片刻之後。「張」對著空蕩蕩的山腹,淡淡的說道。

    隨著「張」的聲音落下,他的身邊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四名形象各異的修士,這些修士身上的威壓均是及其強大。至少都有著金丹期的修為,但眼中卻滿是麻木呆滯之意,卻正是「張」這些年來所煉製地「傀儡」。

    隨著四名傀儡出現,「張」信步向著山洞之外走去,但身體剛剛走出了山洞,就猛然頓住,甚至因為驚恐而變得僵硬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只見「張」的洞府之外,卻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近五十顆頭顱,雖然已死,臉上所殘留的表情卻依然驚恐,此時正整整齊齊的擺成三個同心圓的樣子,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張」的眼前。

    這五十顆頭顱,卻正是「張」剛才早已經出發兩撥手下。如果僅僅如此,「張」卻還不至於如此驚恐,但在這頭顱所組成的三圈同心圓中間,卻站立著一名修士。

    只見這名修士面容英俊。略帶一絲陰柔,更多地卻是一種中年文士滿腹經綸才華驚艷的感覺。一身白衣,衣角隨風搖擺不定,長髮隨意披散,更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

    而這名白衣文士雖然腳下滿是神色驚恐的頭顱,但這名白衣文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異樣,依舊是那麼儒雅淡然,反而在一眾頭顱中。更添加了一絲邪異之美。

    而這名白衣秀士,卻正是「張」最為顧忌之人----張虛聖!!

    看到「張」走出洞府,張虛聖微微一笑,對著「張」微微躬身一禮,輕笑著說道:「張道友。我們卻是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來,道友可好?」

    因為之前與張虛聖會面,張虛聖總是穿著一身紫衣,高寬的衣領擋住了張虛聖的面容,所以「張」雖然明明知道「冥」組織中的「黃」就是張虛聖,卻也僅僅只是從畫冊中見過張虛聖的面容。此時一見。卻要比畫冊之中還要俊美,氣質之高絕。更是「張」平生僅見。

    但「張」此時卻顧不得欣賞,而是暗自心驚不已,之前,他遇到張虛聖時,還可以憑藉著元神地強大略微瞭解一下張虛聖實力的大概,但此時,再刺探張虛聖的修為,「張」卻驚恐的發現,張虛聖的身周就好像一處黑洞一般,即使他修煉的《滅神之術》已經達到了極致,元神神識已經凝結至極,但在探測張虛聖時,所探測的神識卻彷彿都被吸收了一般,再也不見回應,更不要說探測張虛聖的修為了。

    看到「張」臉上帶著一絲驚駭,卻沒有回應自己地問候,張虛聖卻毫不生氣,而是笑著說道:「怎麼?道友見到我似乎不是很高興,在下難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道友了嗎?」

    只見張虛聖笑容真摯,卻對腳下的數十顆頭顱視而不見。

    良久之後,「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恢復了冷靜,冷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洞府的所在?」

    張虛聖微微一笑,手指著腳下地一顆頭顱,卻正是「張」的手下二號。^輕聲說道:「道友恐怕還不知道,這位朋友見到我對道友心中思念,卻是於心不忍,所以就將道友的洞府所在告訴與我了。」

    聽到張虛聖的話,「張」眼中閃過了一絲怒色,卻是沒想到二號竟然背叛與他,冷聲反問道:「那你還殺了他?」

    張虛聖臉上的笑容愈加的飄忽不定,淡淡的說道:「卻是在下膽小,怕如果將來有哪位朋友也這麼思念與我,而他又將我所在地位置告訴了那些朋友怎麼辦?」

    「張」冷哼一聲,心中雖然有些恐慌,但看到身後地四名傀儡之後,卻又稍稍安定了一些,低喝道:「張虛聖,不要假情假意了,說吧,你這次;來找我,卻又是為了什麼?」

    張虛聖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說道:「道友想必也知道我正在融合心臟之事吧?在下卻是沒想到融合心臟要比想像中麻煩的多,所以說不得,還要請道友多加幫忙了。」

    「幫忙什麼?」

    「卻還請道友將你地精血和元神,借與在下一用。」

    一炷香之後。「張」洞府之外卻已經一片狼藉,大地在剛才的鬥法中竟然活生生被轟低了丈餘,方圓數百丈之內的巨石樹木,更已是早已不見。

    而張虛聖,卻依然站在原地,即使剛才「張」手下的那四名傀儡接連自爆,也沒有傷及他絲毫。甚至衣角髮鬢,也是絲毫不亂。

    而張虛聖的手中,卻正有一團青色的幽幽光芒正在不斷地跳躍掙扎,似乎想要逃離張虛聖的控制。

    這團青色幽光,卻正是「張」的元神。

    看著手中那個強度不弱於大乘期修士的元神,張虛聖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張虛聖的身邊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名修士,卻正是之前逃離了九華山的鮑清方。

    「主人。」看著眼前的張虛聖,鮑清方微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著說道:「我們就這麼殺死了列張等人。天地二老那裡會不會不好交代?平時還好,但現在卻是組織進行計劃的關鍵時候……」

    張虛聖靜靜的看了一眼鮑清方,然後才淡淡地說道:「我和冥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現在我的計劃既然已經快成功了,那麼冥對我來說利用價值也就不大了。」

    看著張虛聖那高深莫測的眼神,鮑清方心中一寒,忙躬身應是。

    張虛聖笑著點點頭,身體卻是突然凌空飛起。向著遠方飛去。

    鮑清方微微一愣,忙御雲跟上,小心的問道:「主人,我們現在不回洞府嗎?」

    張虛聖笑著說道:「除了張之外,還有列、宇等人參與到了要圍剿我的計劃當中。被人惦記著總是不好,我就提前去回回他們吧。」

    柳自清卻不知道,他辛苦在「冥」組織中留下的這些暗手,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張虛聖給剷除了。

    與此同時,「冥」聚會所在的山腹當中。

    因為此時沒有聚會,所以山腹之中只有組織的發起人「天」「地」二老存在。

    卻聽「天」突然淡淡地說道:「張死了,黃正在向列的洞府趕去。」

    「地」卻是沉默不語。

    「天」緩緩歎息一聲。說道:「黃太亂來來。而且他和玄已經有了漸漸失去控制的跡象,這次以黃的心性來判斷。我們至少要找四人補充進組織當中啊。」

    「地」依舊沉默。

    「天」卻似乎已經習慣了「地」的態度,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警告一下黃?他這樣卻是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太大了。」

    終於,「地」緩緩開口了,聲音中似乎蘊含著千萬年的光陰,蒼老滄桑。

    「冥不過是我們為了實現目地而組織的一件工具罷了,這是最後一次浩劫了,這次浩劫完成之後,我們的目的就會實現,到時,冥組織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黃出手也好。倒也省去了你我一番手腳。」

    聽「地」地話,竟然是要在這次浩劫結束之後要親手滅掉「冥」組織。

    「也是,就讓他們亂來吧,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就好。」

    「天」緩緩的說道。另一邊,徐清凡處。

    「現在在下已經被封印,閣下可帶我去見你家主人了?」

    被封印之後,柳自清卻是面色不變,淡淡的笑著問道。

    「柳道友,你太大意了。」

    封印了柳自清之後,徐清凡長出一口氣,卻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徐清凡體內靈氣運轉,就見他體外突然紫光閃爍,接著體外地紫衣突然不見,卻是露出了徐清凡原本地面容和衣著。

    看到徐清凡的剎那,柳自清臉上巨變,接著卻又快速地恢復了平靜,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輕聲自語道:「沒想到我最終竟然還是落在了張虛聖手下的手中。」

    徐清凡淡淡的解釋道:「卻是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張虛聖的屬下,只是無意中曾接受過他的秘法改造罷了。」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相比較張虛聖,你現在還是擔心一下一會後該如何面對紫真仙人和清虛門修士吧。」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柳自清知道徐清凡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再說謊,臉上閃過一絲輕鬆之色,接著臉上卻又恢復了原先那種莫測的笑意,輕聲問道:「這麼說,真正的張手下的行走,已經被你殺了?而紫真仙人,也確實是在你的幫忙下才脫困了?」

    徐清凡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卻再不遲疑,將柳自清提到了手中,就要向著「清虛門」方向飛去。

    但就在徐清凡剛剛起身之時,柳自清卻突然一笑,輕聲說道:「又有人來了,而且也是冥的低級成員,今天真是奇怪啊,一向低調的冥,怎麼會接連的出現?」

    徐清凡微微一愣,片刻之後果然發現了正有一名修為不弱於他的修士正在向著自己的方向快速趕來,心中一時間滿是驚訝,並不是因為有修士向這裡趕來,而是柳自清此時明明已經被他封印了全身修為,怎麼還能在他之前發現有人趕來?難道這柳自清還藏有什麼暗手不曾?

    想到這裡,徐清凡將柳自清放在了地上,手指一彈,一小團「枯死之氣」射入了柳自清的脖子中,讓柳自清在短時間內無法說話,接著,體內靈氣運轉,一身紫衣再次將他包裹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紫衣人,向著徐清凡的位置快速飛來。

    而徐清凡仰首向著飛來的紫衣人看去的同時,更多的注意力卻集中在身旁的柳自清身上,剛才柳自清能提前他發現來人,讓徐清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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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傷逃

    就在徐清凡和柳自清的注視中,這名紫衣人緩緩的從天空中降落了下來,站到了兩人十丈之外,雙方相互對視著。

    只見這名紫衣人身材矮小,臉部所露出的一雙丹鳳眼,內中有種晶晶發亮的感覺,雖然可以說是有神,但卻也有種迷人的韻味,而修為卻至少在實丹期以上,卻要明顯高於徐清凡。

    看到徐清凡的一身紫衣,這名紫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卻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其他的紫衣人,又看了看徐清凡身後的柳自清,眼中疑惑更甚,不知道兩者有什麼關係。

    但就在這名紫衣人想要開口詢問時,徐清凡為了不露出馬腳,卻當先開口詢問道:「閣下是哪位大人手下的行走?」

    徐清凡這句話,卻是學著柳自清的口氣。

    聽到徐清凡當先詢問,紫衣人微微一愣,卻也不好不回答,雖然顧忌到「黃」的威脅,但想到「黃」和他的手下在「冥」組織中一向特立獨行,除了參加「冥」組織的聚會,其他時候很少有穿著「冥」組織衣著的,再加上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明顯高於徐清凡,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在下張手下的行走,一號,閣下卻又是哪位大人手下的行走?」

    說著,一號拿出一面刻著「張一」的腰牌在徐清凡面前一亮,以證明他的身份。

    聽到「張一」的話,徐清凡心中暗驚,卻是沒想到一號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卻不知是否是因為知道了四號五號已死的消息。

    更讓徐清凡驚奇的是,聽這「張一」的聲音,竟然是個妙齡女子,雖然略有沙啞,卻自有一種獨特的迷人味道。

    但徐清凡現在卻也顧不得驚奇。只是強自冷靜下來,學著「冥」組織成員那種冰寒冷淡的聲音,說道:「我是列手下的行走三號。」

    說著,徐清凡也將他之前所殺死地那名「列三」身上的腰牌拿出。對著「張一」面前一亮,以證明他的身份,心中卻在暗暗慶幸,之前曾奪得過「列三」手下的腰牌,否則此時就要穿幫了。

    看到徐清凡手上地腰牌,「張一」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冥」組織中。卻還數「張」和「列」兩人關係最好,雖然眼前這名「列三」她從沒見過,但「冥」組織十六名手下的行走因為各種原因,或者執行任務失敗,或者被組織中的其他人算計,所以經常變化,所以「張一」心中卻也不是特別懷疑。

    但另一邊,因為徐清凡畢竟不是「冥」組織下的修士,對「冥」組織的瞭解也甚少,怕多說之後露出破綻。所以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又搶著問道:「閣下這次前來,卻又為何目地?」

    「張一」微微一愣,要知道「冥」組織不同人手下的行走,即使相互遇到,也很少詢問對方目的的,但想到自己貿然出現,對方心有疑惑卻也正常。於是還是說道:「我家主人手下的四號五號突然死亡,在下這次前來卻是探查究竟的。」

    頓了頓之後,「張一」卻又向徐清凡問道:「敢問閣下,可在這附近見到四號五號的蹤跡?」

    徐清凡微微搖了搖頭,用一副冷漠的口氣回應道:「沒有見過。」

    說著。徐清凡再次將柳自清提到手中,對著「張一」說道:「在下還另有任務,這就要告辭了。」

    說著,徐清凡就帶著柳自清快速的向著天空飛去,看到「張一」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懷疑,心中不由的一鬆。知道自己終於還是逃過了這一關。

    但就在徐清凡帶著柳自清飛到天空十丈之處。想要離開之時,卻是異變突起!!

    只見本來毫無動靜地「張一」。原本正在注視著徐清凡離去,但突然手臂抬起,對著徐清凡快速凌空一點,口中冷哼一聲。

    徐清凡雖然心中戒備,但無奈「張一」的速度太快也太過突然,措不及防之下,只感覺心神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體內靈氣不由的就是一亂,再也無法保持住凌空飛行,快速的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卻正是徐清凡又被「張一」的《滅神之術》給擊中了。

    而這卻已經是徐清凡在一天之內第九次被《滅神之術》擊中了,心神已是出於崩潰的邊緣,只要再被集中一次,徐清凡恐怕從此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而如果不是徐清凡在半空中強行凝結起靈氣,對著自己施展出「羽落之術」,恐怕就要活活的摔死在此。

    但就算如此,以徐清凡現在地心神狀態,靈氣運行不變,實力卻也只能施展不到三成,面對「張一」這種實丹期修士,卻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看著向著自己緩緩走來,身上滿是肅殺之意的「張一」,徐清凡強壓著心中的慌亂暗暗思考著他此時該如何應對。

    「難道我在哪裡露出了破綻?」

    徐清凡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口中卻猶自用一種憤怒的語氣說道:「閣下這是何意,為何要偷襲於我?」

    但「張一」接下來地話,卻讓徐清凡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你不是冥的行走,四號五號就是你殺死的,你手中還有列三的腰牌,想必列三也被你殺死了吧?」

    「張一」一邊向著徐清凡走來,一邊冷冷的說道。

    聽到「張一」這麼說,口中沒有絲毫的試探之意,徐清凡心中暗驚,暗暗地想到:「這張一是怎麼知道地?」

    突然,徐清凡卻注意到在他身周,剛才柳自清雖然被封印了全身的功力,但剛剛從十丈地高空中跌落,卻沒有絲毫的受傷,此時正很有興趣的打量著徐清凡,看到徐清凡注視而來的眼神。似乎猜到了徐清凡心中地想法一般,對著徐清凡點頭微笑。

    同時,徐清凡的心底,卻突然響起了柳自清的聲音。

    「不錯。是我。」

    聽到心底響起的聲音,徐清凡心中猛地一驚,卻是沒想到柳自清被封印了全身功力之後,卻還可以運用神識。要知道,修仙者地靈氣和神識是相互依仗的,靈氣靠著神識來驅動,而神識卻是以靈氣為基礎。比如說,徐清凡此時神識受損,實力就大打折扣,而柳自清體內靈氣被封,按理說也無法驅動神識才對。

    似乎看穿了徐清凡心中的疑惑,柳自清的聲音卻是再次在徐清凡心底想起。

    「我清虛的《天靈煉神之術》豈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一身的神通大半都在神識地運用之上,就算你將我全身的靈氣封印,我的神識也依然可以運用自如。徐道友,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但這次卻是你棋差一招了。」柳自清臉上的笑容依舊平和淡然。但此時在徐清凡眼中卻是如此的可惡。

    「的確是我失誤了,在剛才柳自清在我之前發現張一的行蹤時,我就應該注意的。」

    而就在徐清凡暗思之間,「張一」卻已經走到了徐清凡的身前,冷冷的注視著徐清凡。

    到了這個時候,徐清凡卻再也無法隱瞞,於是索性坦白道:「張四、張五,還有列三。地確都是被我所殺的。」

    說話間,徐清凡的右手突然微微一翻,一顆「霹靂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張一」冷冷的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接二連三的殺我冥組織的修士?究竟有何目地?」

    說著,「張一」看了一眼徐清凡旁邊的柳自清,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又問道:「那把劍是不是在你手中?」

    聽到「張一」的接連問題。徐清凡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他之前所猜想的不錯,「張一」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卻是不會就這麼殺死於他。

    只見徐清凡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說了你會放了我?」

    「張一」冷冷地說道:「我會讓你死的不是那麼痛苦。」

    徐清凡剛想再說什麼,「張一」卻是突然身體微微一震,然後手指一彈。一道紅光突然從她的手指尖彈出。快速的擊打在徐清凡的右手手腕上,徐清凡吃痛之下。手中的那顆「霹靂丹」不由的就從手中滾落。

    看到徐清凡手中滾落地這顆黑色圓珠之後,「張一」地眼神一變,顯然正是認出這顆黑色圓珠正是修仙界大有名氣的「霹靂丹」,眼中殺氣一閃而過,轉頭對著徐清凡冷冷說道:「你不要想耍小動作,看你剛才被我《滅神之術》擊中後地樣子,想來你殺四號並不輕鬆吧?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只要再用《滅神之術》擊中你一次,你的元神就會崩潰,從此就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雖然我對你的目的很感興趣,但只要你再有小動作,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與你。」

    徐清凡卻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衝著「張一」微微一笑,問道:「是嗎?」

    看到徐清凡這般毫不在意的樣子,「張一」眼中怒氣更甚,剛想讓徐清凡吃一些苦頭,但原本萎靡在地的徐清凡,卻毫無預兆的突然暴起,沒有受傷的左手突然一揚,卻又是一顆「霹靂丹」從徐清凡手中拋出,向著第一顆「霹靂丹」滾落的位置快速砸去。

    卻是徐清凡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張一」和柳自清兩人,所以雙手同時取出了兩顆「霹靂丹」,而其中右手的動作大些,好吸引兩人的注意力。看到徐清凡手中再次拋出一顆「霹靂丹」,更是向著原先那顆「霹靂丹」砸去,無論是「張一」還是「柳自清」,臉色均是大變。

    其中,「張一」原想再次施展《滅神之術》殺死徐清凡,但想到施展《滅神之術》前後的剎那身體會有僵硬,耽擱之下恐怕無法逃出「霹靂丹」的爆炸範圍,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不甘心的瞪了徐清凡一眼,身體猛地向後快速退去。

    而柳自清此時體內靈氣被封印,雖然神識依然可以運用,卻沒有絲毫的防禦手段,移動速度也是不快,看到徐清凡的動作後,一邊快速的向後退去,一邊不知使用了何種神通,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液吐出,化為一股血霧,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而三人中,卻還數早有準備的徐清凡動作最快,在扔出霹靂丹的一剎那,就勉強壓制著心神間的劇痛,馬上施展起「身化為風」的神通,化為一股灰色狂風,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轟

    終於,兩顆「霹靂丹」相撞,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爆炸猛地產生,方圓數百丈之內無不處於爆炸的範圍之內,一股蘑菇雲緩緩升起。

    靈氣無序的波動,氣流混亂的串流,一片飛沙走石,煙霧蔽日。

    「霹靂丹」在修仙界早有盛名,創造了「霹靂丹」的「霹靂門」,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門派,門內修為最深的高手也不過是勉強達到了金丹期,但卻在修仙界屹立千年不倒,這「霹靂丹」可謂是居功甚偉。

    即使是擁有著「霹靂丹」的徐清凡,也沒有想到這「霹靂丹」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兩顆「霹靂丹」相撞後所產生的威力更是幾何倍遞增。

    所以無論是速度最快的徐清凡,還是功力最深的「張一」,又或者身懷秘術心思緊密的柳自清,都沒有逃到這「霹靂丹」的威力之外。

    但幸好,徐清凡此時「身化為風」,「霹靂丹」爆炸後所產生的威力雖然恐怖,但對無形無質的「荒蕪之風」所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大,所以徐清凡只是強忍著劇痛,就這麼向著遠方快速遁去。

    只是,在離開之前,徐清凡卻是無意中發現,在「霹靂丹」爆炸後所產生的狂風下,「張一」身上的紫衣不斷波動,衣領更是被狂風吹開,而原本被衣領所遮擋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美麗嬌媚。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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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隱遁

    雖然驚詫與那冷冰冰的「張一」竟然會是個如此美麗的絕世女子,但徐清凡卻也顧不得欣賞,只是將速度施展到了極致,快速向著遠方遁去。

    之前,徐清凡拋出「霹靂丹」時,卻已經對周圍的環境多有觀察,發現南面山丘密集,樹林處處,地形複雜,卻正是逃脫的好地方,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向著南面飛去。

    因為徐清凡知道,這「張一」和柳自清兩人,或者生性謹慎功力深厚,或者身懷秘術足智多謀,兩顆「霹靂丹」相撞之後的威力雖然恐怖,卻只能重創於兩人,卻不一定可以殺死兩人。

    果然,不久之後,「霹靂丹」所產生的恐怖爆炸終於結束,大地之上恢復了平靜,塵埃落定之後,天地也恢復了清明。

    只見「霹靂丹」的爆炸之處,大地平白無故的降低了數尺,周圍所有的木石花草全部不見,只留下遍地的粉末塵埃。

    而就在這一片粉末塵埃中,「張一」、柳自清兩人半跪在地上,臉色均是慘白,尤其是柳自清,剛才他功力被封,離爆炸中心距離也近,雖然依仗著秘法保得了一命,卻是受傷頗重,嘴中不斷有大量鮮血湧出。

    而另一邊,傷勢較輕的「張一」突然冷哼一聲,從地上站起身來,拉直衣領擋住了她那絕美的面容,然後不顧身上的傷勢,強行飛起,向著徐清凡剛才逃走的方向快速追去。

    看到「張一」突然飛走,柳自清心中一驚。但不論他招收還是用心神聯繫呼叫,「張一」卻都是不管不顧,只是向著徐清凡逃出的方向追去,不由無奈的一笑,知道他這次是無法聯繫到「張」、「列」等人了。

    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柳自清暗罵一聲,知道以他現在這樣的狀態是無法偷偷潛回「清虛門」中拿那些留在「清虛門」的東西了。**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也是騰空而起,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這柳自清,竟然可以靠著神識凌空飛天,當真是不可思議。

    再說另一邊,徐清凡「身化為風」後飛了不久,神識突然一陣劇痛。眼前景色也是漸漸模糊,身體所化的「荒蕪之風」更是有消散的跡象,心中不由一驚,知道自己地心神已經達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竟然連「身化為風」的神通都無法堅持太久。

    看著腳下的處處山丘樹林,徐清凡心中一動,化為本體,先是施展「荒蕪之風」的神通,在身體周圍凝結出大量的灰色狂風,然後手一揮。這道灰色狂風就向著遠方飛去,同時,徐清凡本身卻毫不遲疑,快速的降落到地上地樹林之中,隱遁了起來。

    果然,不久之後,「張一」追到,來到徐清凡的頭頂天空中後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徐清凡會不會隱遁到腳下的這片密林當中,但看到遠方一片灰風濛濛並快速遠去之後,卻再不遲疑,向著灰風吹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而她的腳下,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徐清凡。看到「張一」遠去之後,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因為緊張而屏息了如此之長的時間而猶不知覺。

    將手中緊握的那顆僅剩的「霹靂丹」收入袖中之後,鬆弛了神經地徐清凡不由的跌倒在地。

    剛才種種變化,四號五號,柳自清,一號。接連出現。而他則是由敗到勝,再由勝到敗。其中種種起伏跌宕,實是徐清凡平生僅遇,數次徘徊於生死邊緣,又數次從瀕死之境逃的一命,現在回想起來,徐清凡依然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徐清凡心境還算冷靜,恐怕在最初遇到五號時就已經是變成一具死屍了。^

    跌坐在地上微微調息了一下之後,徐清凡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勉強的站起身來,向著遠方蹣跚走去。

    這裡並不保險,如果「張一」一旦發現自己受騙,恐怕第一時間會想到這裡,趕回來探查。

    只是徐清凡現在的身體狀態,竟然連飛行之術都無法施展,心神間所受到的巨創不說,接連的戰鬥讓徐清凡體內地靈氣也是所剩不多,再加上剛才「霹靂丹」爆炸時徐清凡所受的內傷,徐清凡現在的身體狀況當真是不容樂觀。

    但即使如此,徐清凡還是勉強壓制著心神與身體的劇痛,一步一步的向著遠方走去,足足用了兩柱香地時間之後,徐清凡才走出這片並不算大的密林,然後找了一處山丘中的隱蔽山洞中隱藏了起來。

    果然,在徐清凡躲入山洞後不久,「張一」就返回到了密林之上的天空當中,剛才她追著那道灰色狂風飛了數十里,卻發現那道灰色狂風突然渙散,而遍尋周圍,卻並沒有發現徐清凡的蹤跡,心中已是隱隱覺得自己受騙,再聯想到之前路過的那片密林,就馬上返身回來。

    但施展秘法探查良久之後,卻發現密林之中沒有徐清凡的蹤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最終不甘地冷哼一聲,向著遠方飛去。

    卻是這「張一」認為徐清凡在她受騙期間,已經遠遁了,卻沒有想到此時徐清凡已經身受重傷,只是勉強逃出了密林,就躲在密林之外地一處山洞之中。

    注視著「張一」離去之後,徐清凡卻並沒有走出山洞,因為他害怕這「張一」會去而復返。更何況徐清凡此時身受重傷,卻再也無力再做移動,而這處山洞也算隱蔽,所以徐清凡就決定就在這裡療傷一段時間了。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徐清凡發現那「張一」並沒有去而復返,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就開始檢查起身上的傷勢來。

    這次接連地戰鬥。絕對是徐清凡修仙以來傷勢最重的一次,即使之前九華浩劫,與張虛聖手下地那些妖魔戰鬥,也沒有受到如此之重的傷勢。

    身上的外傷和內傷都還好說,但心神上所受到的傷勢,卻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治癒的。

    微微嘆息一聲,徐清凡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卻是一咬牙,從袖中翻出了一個血色的玉瓶,卻正是徐清凡之前所獲的「血靈丹」,雖然覺得這「血靈丹」煉製方法殘忍,但它卻地確是徐清凡手中最好的療傷聖藥。為了快速治療身上的傷勢,徐清凡說不得也只能服用了。

    只見徐清凡從血色玉瓶中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淡紅色藥丸,閉眼服下。接著就凝神開始打坐療傷了起來。

    但徐清凡卻不知道的是,在他開始療傷的兩天之後,那處密林上的天空中,卻突然浮現出了「張一」地身形,卻是這「張一」甚有耐心,竟然在天空中整整隱藏了兩天時間。

    現身之後,「張一」懊惱的頓了頓腳,卻再不遲疑,向著遠方飛去出現了徐清凡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接連殺害「列」、「張」手下的行走,雖然並沒有奪回「逆天魔劍」。但「張一」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先向「張」匯報一下。

    在神州浩土各處,均有「冥」組織隱秘設置的傳送陣,這也是「張一」為何在徐清凡殺死四號五號後不久就來到徐清凡所在位置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張一」也就很快的回到了「張」的隱蔽洞府之前。

    但眼前所見的情景,卻是讓「張一」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只見在「張」地洞府前,皆是一片狼藉,多有死者的頭顱四散周圍,卻均是之前「張」的手下。

    而「張一」尋找良久之後。卻在一角落處發現了一截斷手,手上一枚戒指,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張」字。

    到了這裡,「張一」已經隱隱猜到了這裡曾發生過什麼事了。

    「張」的洞府被襲擊了,包括「張」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被殺了。

    「張一」根本就不用想,有這種動機,並有這般實力之人,遍數整個修仙界,也只有張虛聖一人了。

    只見「張一」盯著手上的那截斷手,口中輕聲說道:「張虛聖!!」

    語氣雖輕柔,但內中卻蘊含著刻骨的恨意。

    只是雖然明知道張虛聖就是凶手。「張一」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報仇。要知道,張虛聖或者在修仙界不是特別地出名。但在「冥」組織中,卻是絕對恐怖的存在。「張一」清楚的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對付張虛聖,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張」從小將他養大,此仇卻又不得不報。

    突然,「張一」想起了之前「張」為了對付張虛聖而做的種種準備,其中,最大地依仗就是「逆天之劍」,以「張」的說法,當「逆天之劍」完全成長之後,其拘魂之力,完全可以打亂張虛聖體內冤魂和精血的平衡,破解張虛聖的不死之身,最終殺死張虛聖。

    想到這裡,「張一」的雙眼突然又有了神采,將那截斷手埋葬了之後,就不再停留,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她要找到徐清凡,奪回「逆天之劍」,為「張」報仇!!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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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出世

    就在「張一」瘋狂的滿世界尋找著徐清凡的蹤跡時,徐清凡卻依舊在那處隱蔽山洞中靜心療傷著。

   而在另一邊,卻另有一番對話。

   「如何?」柳自清對著正為他把脈的寰靈子問道。

   卻聽寰靈子皺眉道:「封印你體內靈氣的手法甚是奇異,而靈氣更是不尋常,竟然有兩道,一道聖潔且充滿生機,一道卻充滿著死寂之意,性質截然相反卻又互不干擾,不斷打斷著你體內的靈氣運行,所以你才會無法運行靈氣。」

   聽到寰靈子的話,柳自清皺眉問道:「可以將這道封印給破開嗎?」

   寰靈子搖頭嘆息道:「這種手法卻是我平生僅見,不知該如何破解,如果強行破解的話,你的身體卻會受到極大的傷害,得不償失啊。」

   柳自清微微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臉上的表情也絲毫未變,只是眼中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到柳自清這般毫不著急的樣子,寰靈子反而是急切的問道:「柳師弟,究竟是何人封印了你的修為?你為什麼就是不說呢?只要你對我說,我就可以親自找到那人,逼他親自解開你體內的封印。」

   柳自清微微的嘆息一聲,良久之後終於說道:「是徐凡。」

   「什麼?」不僅是寰靈子,其他那些跟著柳自清叛離「清虛門」的修士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之色,因為之前徐清凡在「清虛門」的講道,所以眾人對徐清凡的印象都是不錯。

   柳自清苦笑道:「卻是我看錯眼了,之前那徐凡來我清虛果然是心懷不軌。或者是紫真仙人某位摯友地門下,這次紫真仙人之所以可以脫困而出,恐怕也是這徐凡在作怪。****而我這次也是在外偶然遇到他,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偷襲了。」

   聽到柳自清這麼說,寰靈子等人均是露出了憤恨之意。

   只聽寰靈子憤憤道:「我這就出去找他,讓他解開你體內的封印,並問問他為什麼要管我清虛的閒事。」

   柳自清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當那些跟隨他叛離清虛的修士都離開去找徐清凡之後,柳自清眼中的思考之色更重,良久之後,嘴角卻是突然掠過一絲笑意,卻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麼。

   在徐清凡所在的山洞中,因為背光,所以雖然豔陽高照。但這處洞府卻依舊昏暗無光。

   突然,徐清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皺眉緊皺。

   此時,徐清凡已經依仗著「血靈丹」地功效,將身體上所有的內傷外傷全部治癒。那「血靈丹」雖然煉製方法殘忍,但不愧是修仙界少有的治傷聖藥之一,在服下之後,徐清凡僅僅只用了數天的時間,體內的傷勢就已經全部治癒,甚至連體內虧損的靈氣。都恢復良多。

   尤其是徐清凡體內的「生靈之氣」,「血靈丹」內生氣充裕,受補充之下「生靈之氣」恢復地最快,而「生靈之氣」恢復之後,徐清凡體內的傷勢也是恢復的更快。

   但這卻僅僅只限於身體傷勢的治癒,而徐清凡元神上的創傷,雖然徐清凡接連服下了數顆用於治療元神的丹藥,但恢復情況依舊緩慢無比。

   徐清凡原先估計想要治癒元神的傷勢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徐清凡卻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元神傷勢的恢復難度了。從這段時間地恢復速度來判斷,想要完全治癒,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

   但是,徐清凡卻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供治療。先不說他身上還有劉華祥的第三件遺命需要辦,單說他這次是藉著閉關之名偷偷離開九華山的,如果長時間不出現,難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徐清凡微微嘆息一聲,想了一下後,突然右手一翻,將那片記錄著《滅神之術》的修煉之法拿了出來。然後沉入神識。仔細的探查起來。

   良久之後。徐清凡地神識從青簡中脫離了出來,卻是眼前一亮。臉上也略帶喜意。

   在這方青簡之中,雖然並沒有徐清凡所找的用於治癒元神之傷的方法,卻另有一段記錄,是在講解關於修煉《滅神之術》時受到反噬該如何治癒之法,因為都談到了該如何治癒元神,所以對徐清凡來說都有可借鑑之處。

   徐清凡相信,只要有了這種方法,他元神間的傷勢,恢復起來應該會迅速許多。

   將這種方法熟識之後,徐清凡又是從袖中翻出一顆白色靈珠,卻是之前在「清虛門」講道結束之後玄靈子餽贈的那件法器,聽玄靈子講,這顆白色靈珠是「清虛門」所特有地法器,有著防護和治療元神之效,因為不起眼,前段時間卻是被徐清凡給忽視了。

   接著,徐清凡又接連吞下數顆治療元神傷勢的靈丹,接著就手握著那顆白色靈珠,運行起青簡之中所記錄的方法,開始重新治癒起元神間的傷勢來。

   日起日落,雲起雲湧,白天黑夜,徐清凡這次閉目,再次睜開雙眼時,時間卻已是一年以後。

   緩步走出洞外,徐清凡突然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經過這一年的治療,徐清凡元神間的傷勢已經痊癒了,雖然比起他之前所想地半年時間要長地多,卻也要比三年的時間短了許多。

   更讓徐清凡驚喜地是,經過這番變故,徐清凡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元神要凝練的多,隨著元神的強大,靈氣運轉起來也變得更加流暢,從某方面來說,徐清凡這次卻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已經下山快兩年的時間了,將劉師叔的第三件遺願完成之後,我也該回山了。」

   看著眼前的風景,徐清凡喃喃道。

   接著,徐清凡再不遲疑,騰空而起,向著東方快速飛去,在那個方向,卻是繁華中土最繁華處,只是經過多年的戰亂,那裡此時卻已是一片荒蕪。

   也就在徐清凡閉關療傷的時候,歷經浩劫的「清虛門」門下,此時心中卻均是不可思議之情。恍惚仿在夢中。

   前段時間,在徐清凡面見過紫真仙人之後,紫真仙人就不顧此時「清虛門」實力的衰弱,下山而去了,沒有人知道紫真仙人是下山去做什麼。

   但半年之後,紫真仙人卻又突然回山了,而跟著紫真仙人一起來到「清虛門」之人,卻讓清虛門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聾啞瞎尊者,荒沙尊者,三無文士,胭娘子……

   近十名傳說中的修士接連出現在「清虛門」中,均是成名上千年的前輩高人,修為均在大乘期以上,其中,不乏修仙界各大門派掌門的長輩,還有幾人,都是在多年前就已經盛傳已經仙逝,卻沒想到依然活在世間。

   經過了最初的不可置信和吃驚之後,整個「清虛門」,無論是普通弟子,還是清虛長老,卻都在暗暗猜測。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在短時間內紛紛出世,並聚集在「清虛門」之中,其目的,究竟是什麼?

   而就在一片疑惑中,榮華山頂處,清虛殿中,一眾宗師聚集其中。臉上均是沉重或者不可置信之色。

   良久之後,一頁書信傳回到紫真仙人的手中,而在之前,每位平日裡泰山崩於面前也不變色的各位宗師,看完這封書信之後都是臉色大變。

   沉默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突然開口,卻又將「清虛門」的隱秘,關於玄真仙人的事情向著各位宗師緩緩的講了一變,卻讓各位宗師臉色愈加沉重。

   聾啞瞎尊者緩緩的說道:「通過我手中所掌握的資料來看,無論是李虛漢道友書信中所講之事,還是紫真仙人剛才所講,恐怕都不會有假。各位道友,現在我們不應該再有質疑之心,而是應該討論,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等該如何應對?」自從九華山之事後,聾啞瞎尊者卻已經開始開口說話了。

   而聽到聾啞瞎尊者的話,一眾宗師的臉上,也均是露出了思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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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前緣

    汾城,原是繁華中土中,最繁華的國度程國的都城,其繁華程度自不待提。但在十五年前,程國卻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國雲鑼國所滅,而汾城,自然也變成了雲鑼國治下的領土。

    說起雲鑼國,自然不能不提到一個人,既是雲鑼國的大將軍,在凡世間可止小兒夜啼,有殺神之名的白連野。

    雲鑼國本是繁華中土處的一處小國,隨著神州浩土無端的戰亂出現,雲鑼國也不可避免的撤入了這些是是非非當中,當然,身為小國的雲鑼國在五十年前並沒有現在這般橫行,對於一個人口不足千萬,地域不足萬里的小國家來說,連自保都是奢望,只能靠著對程國這種霸主稱臣,每年都向程國繳納大量的金銀,才可以苟延殘喘一下。

    但後來,程國還是不滿足於只是讓雲鑼國稱臣,在四十年前,終於還是舉兵要侵佔雲鑼國,雲鑼國無奈,只得奮力抵抗。但奈何雙方國力相差甚遠,面對程國數十萬大軍,雲鑼國只得節節敗退。

    但就在這時,白連野的父親白鈞寒出現了,據說,白鈞寒原本只是一個荒山野民,常年在荒山之中,不見世間。但後來雲鑼國的一股敗兵逃至白鈞寒所在的荒山之中,見到白鈞寒身強體壯,就將白鈞寒徵入軍隊之中。

    很快的,進入軍隊之中的白鈞寒就顯示出了他在凡世間那近乎無敵的勇猛和超凡的軍事天賦,只用了幾年的時間,不僅將侵入雲鑼國的敵軍統統趕出境外,更是佔領了程國的一些領土,而白鈞寒本人,不僅在雲鑼國中官拜大將軍,更是被繁華中土中人稱為軍神。但更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這白鈞寒曾在一戰後殘忍殺害敵軍十萬俘虜之事。

    而在二十年前,白鈞寒終於迎來了人生第一場敗仗。也是最後一場,巡視邊疆的他被部下出賣,被程國和叛軍共五萬大軍圍剿,而他的身邊卻僅僅只有千名近衛。白鈞寒雖然勇猛不似凡人,但也畢竟不是神仙,雖然連殺千名敵軍,但最終他卻也被亂箭射死。

    面對白鈞寒之死。雲鑼國全國上下惶惶不可終日,而程國卻舉國為之慶祝。但就在程國再次侵略雲鑼國時,白連野卻橫空出世了,身為白鈞寒之子,這白連野不僅更加勇猛,更有軍事天賦,更重要地是,他也更加殘暴,因為父親的身死,他對程國之人更是有著一種刻骨的仇恨。

    白鈞寒當年的奇蹟再次被覆制了出來^^白連野再次將程國的軍隊驅除出境,不僅如此,白連野在之後的十年中,更是接連舉兵攻打程國,最終在十年之前,攻佔了程國的都城汾城。程國被滅,而白連野則完成了一件他父親也無法完成地事情,從而成為新的軍神。

    而白連野佔領了汾城之後,第一個命令卻是麾下士兵可自有行事,百無禁忌。在他這個用意極為明顯的命令之下,汾城內數十萬居民在短短三天內被屠殺一空!!而汾城自此之後更被人稱為墳城,護城河之水三年似血。

    而白連野的血脈中更是有著極為強烈的侵略慾望。在毀滅了程國之後,並沒有停止侵略的步伐,以汾城為據點,不斷的侵略其他國家,整個繁華中土都為之驚恐,但奈何無論如何聯合縱橫。都無法抵擋那用兵如神的白連野。而小小的雲鑼國,在白連野的幫助下,二十年來國土整整增加了十倍有餘。

    而劉華祥地第三件遺願,正是關於這個白連野的,或者說,是關於白家後人的。

    原來,在三十年前。劉華祥暗自下山為徐清凡收集秘法所需的精血和冤魂時。偶然發現了當時正在帶兵征討程國的白鈞寒,不由的大為驚異。

    前文說過。其實在很久之前,像九華鳳家這種傳人體內帶著神獸血脈的世家並不在少數,但這些世家依仗著自己的實力不凡,身有神獸血脈,且家族中功法玄奇,在修仙界中甚是囂張,甚至不把各大門派放在眼裡。

    終於,這些世家的行事高調最終還是給他們帶來了災難,在上一次浩劫中,這些神獸世家成為了「化靈教」的目標,除了與九華山榮辱共存且行事低調地鳳家之外,其他的世家紛紛在那次浩劫中被「化靈教」所滅。而窮奇世家也是其中之一。

    當時,神獸世家也有對立,有以青龍、白虎、玄武等世家所組成的神獸聯盟,也有以混沌、窮奇、杌、饕餮為首地世家所組成的凶獸聯盟,兩大世家聯盟的相互對立,時有戰爭。這也是他們如此輕易的就被「化靈教」所滅的原因之一。

    對凡世間的凡人來說,這白鈞寒是一個戰無不勝地戰神,但對劉華祥來說,這白鈞寒卻還有另一種身份,那就是神獸世家中,窮奇世家的後人。

    當時窮奇既然是凶獸聯盟中最為強大的世家之一,其實力自然極為強大,即使比起鳳清天所在的鳳家,野不差多少。^^^劉華祥本以為窮奇世家的後人都已經在上一次浩劫中死絕,卻沒想到竟然會在凡世間遇到,自然是心中驚異。

    聯想到當時九華山實力大損,劉華祥就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白鈞寒的兒子白連野帶回九華山,讓某位長老收為弟子,從此為九華山效力,一來以窮奇世家後人的天資,完全可以在今後地百餘年中快速增加九華山地實力,二來也可以讓九華山除了鳳凰世家之外再多一個窮奇世家,不僅利於長遠,且以窮奇鳳凰之間天生的敵視,也可以讓他們雙方相互制衡。三來,窮奇世家地後人本就是嗜血凶惡之輩,如果將他們帶入九華還可以好好教導,如果被邪派修士發現,並收為弟子,恐怕對整個正道來說就將是一場噩耗。

    可惜,當劉華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之後,白鈞寒卻並不同意將自己的兒子白連野讓劉華祥帶走修仙,這窮奇世家的後人雖然生性暴烈。卻最講恩義,竟然發誓白家要永遠的忠於雲鑼皇家,並以此拒絕了劉華祥。

    無奈之下,劉華祥只好偷偷的抱走了當時只有十歲的白連野,本準備就這樣將白連野帶入九華山,卻沒想到白鈞寒竟然如此暴烈,在白連野被偷走的當天。就下令屠盡整整一城帝國居民,並交劉華祥抱走白連野之事廣告天下,號稱劉華祥一日不歸還白連野,他就一日屠一城,百萬人之死,全是劉華祥之過。即使劉華祥將他殺死,他地部下也會繼續執行他的命令。

    無奈之下,劉華祥只好將白連野歸還,並對無法讓窮奇世家歸於九華門下一直耿耿於懷。

    而劉華祥的第三件遺願,就是讓徐清凡想方設法的收窮奇世家的後人為弟子。

    而徐清凡這次來到汾城。正是為了收白家後人為弟子,此時據劉華祥上次偷偷抱走白連野已經過去了十年,想來白連野的孩子,卻也有十歲左右了。

    汾城,自從當年白連野將這座城市裡的居民屠殺一空之後,這座城市就成為了一座空城,而白連野鑑於這汾城地理位置重要,所以在將汾城清理乾淨之後,又將數十萬軍隊安置其中,作為雲鑼國對外侵略地中心和指揮部。

    但後來。卻又有些軍人家屬,或者商人小販來到了這次,於是這汾城除了軍人之外。卻也漸漸的有了些人氣。

    此時,徐清凡正靜立於汾城的天空之上,躲在白雲之間,盯著腳下人來人往的城市,暗暗皺眉。

    原來,徐清凡來到汾城之後。就想著像當年劉華祥那樣將白連野的後人抱走,並用其他方法安撫於白連野,這也是最方便省事的方法。

    但徐清凡卻沒想到,當他剛剛來到汾城之後,竟然無意中在汾城中發現了修仙者的氣息,而且根據靈氣波動的強度,這名修仙者的修為至少達到了虛丹期。

    更為重要的是。徐清凡在這靈氣波動中。竟然隱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地熟悉感。

    只是這股靈氣波動只是一閃而逝,當徐清凡想要查探究竟是何人所發時。靈氣波動產生之地卻只剩下了一具死屍,卻是一名五行宗的普通弟子,屍體卻已經被靈火燒燬大半,而那名讓徐清凡有著熟悉感的虛丹期修士,卻是不知所蹤。

    遇到這般情況,徐清凡行事反而有了些顧忌,卻不知那名不知名的虛丹期修士在汾城中究竟有何目的,所以卻也不便行事了。

    在汾城的天空之上,徐清凡運用神識查探了許久,卻依舊沒能發現那名虛丹期修士。眉頭不由皺的更緊。

    「這麼短的時間內,那名修士不可能走遠,應該是隱藏在汾城當中了。卻不知這名修士隱藏在汾城當中究竟有何目的?難道也如我一般是為了白家後人?」

    想到這裡,徐清凡微微苦笑,喃喃自語道:「本來還以為這件遺願最容易完成,沒想到還是這麼麻煩。」

    看著腳下一隊隊來回巡邏的軍隊,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就快速向著汾城中潛入。

    王威原本只是一個農家子弟,但父親卻在上一次程國入侵時被程國軍隊所殺,在聽說白連野地事情之後,就參加了白連野的軍隊,因為作戰時勇猛,對白連野野極為忠誠,所以在兩三年之後,就被白連野親自挑選進入了白連野的親衛隊當中。

    成為白連野地親衛,無不是軍隊中千里挑一的勇士,更能時常接觸到軍神白連野,所以對雲鑼國的戰士而言,這卻是一件莫大的榮耀。

    而王威也是為此而一直驕傲著。

    這天晚上,王威正如往常那般,帶著幾名普通軍士在大將軍府巡邏,雖然以白連野的武勇,根本不會有人有膽子敢來刺殺,但王威卻還是一如往常的認真機警。

    突然,王威心神一陣荒蕪,只感覺頭痛欲裂,但礙於自己地職責,卻還是強忍著繼續巡邏。但無奈腦袋就彷彿要裂開一般,愈來愈痛,到後來走路都搖搖晃晃起來。

    終於,他身後的那些軍士發現了不對,與他最為親近的一名軍士忙趕前兩步,將王威扶住,關切的問道:「百夫長,您沒事吧?」

    只要能成為白連野的親衛,身上就會掛著百夫長的軍銜。

    王威微微的搖了搖頭,但頭痛卻沒有減緩絲毫,勉強緩聲說道:「別擔心,我沒事,就是有些頭疼。」

    聽到王威這麼說,再看著王威慘白地臉色,這名軍士說道:「百夫長,這些天您太累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吧,我們代您巡視也是可以地。」

    王威喝道:「胡鬧!!巡視是我的職責,怎可讓別人代行?」

    這名軍士卻說道:「百夫長,我知道您忠於職守,但您想過沒有,先不說以將軍地武勇根本不會有人來行刺,就算有那般不長眼的人來,以您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對付啊?」

    這名軍士於王威一起參軍,所以說話時卻也毫不客氣。其他軍士也是紛紛應和。

    而聽到這名軍士如此說,再加上王威愈加感到頭痛欲裂,最終還是妥協道:「好吧,你代我巡視,一定要小心不可大意,我去找軍醫看一下。」

    說著,王威拒絕了其他人的陪伴,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中,王威搖搖晃晃的向著遠方走去。

    當王威消失在眾人視野當中時,徐清凡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在王威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對著王威輕輕一指,就見王威沒有絲毫的抵抗,就這麼無力的昏倒在地。

    徐清凡輕聲說道:「抱歉了。」

    說著,徐清凡就拔下了王威的衣著,穿戴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施展幻術,將容貌幻化成王威的模樣,最後又將王威隱藏在隱蔽處,就向著將軍府中間走去。

    而剛才王威的突然頭痛,卻是徐清凡借鑑了《滅神之術》裡的一些手段,運用元神直接攻擊,雖然威力不大,但對付一下凡人卻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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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故人

    本來,將軍府中的親衛各有職責,所以此時徐清凡雖然換成了王威的身份,但卻也無法深入將軍府中。

   但徐清凡卻沒有這般顧忌,他之所以裝扮成王威野只不過是為了避免被那名不知名的虛丹期修士發現罷了。所以徐清凡遇到其他巡邏的軍士,或隱身,或加速,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潛入到了將軍府最深處。

   在將軍府內中的大廳當中,此時卻是***通明,顯然白連野等人正是那裡商討事情,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後,剛準備隱身潛入,卻突然看到一名白衣文士向著大廳處走去,這名文士顯然在將軍府中地位非常重要,只一露面,馬上就有數名親衛恭敬的應了上去。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也現出身來,從那名白衣文士的後方應了上去,看到徐清凡,其他親衛都是微微一愣,顯然不知道「王威」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但軍士以為這名白衣文士帶來的,所以並不在意,而白衣文士卻以為徐清凡本就是守護大廳的親衛,卻也沒有在意,在和其他親衛一起向著白衣文士行禮之後,徐清凡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向著大廳方向走去。

   「將軍,劉軍師來了。」

   來到大廳之前,就見一名親衛叩門貢聲說道。

   「請劉軍師進來。」

   只聽大廳內響起了一聲溫和的聲音,卻讓徐清凡微微一愣,這個時侯答話,自然只能是白連野本人,徐清凡本以為白連野擁有凶獸窮奇的血脈,再加上凡世間嗜殺的凶名,他的聲音即使不暴烈,也會粗豪,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溫和。

   而隨著白連野的聲音落下。那名劉軍師就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而其他親衛則恭敬的將房門關上,在大廳三丈之外靜靜守立。^

   而徐清凡卻也隨著其他親衛站在了大廳三丈之外,其他親衛都以為徐清凡在等待劉軍師,自也沒有詢問。

   而徐清凡就這麼站在大廳之外,施展神識,仔細的探查著大廳中地一切。

   只聽劉軍師進入大廳中之後。白連野忙問道:「劉軍師,可找到先生了?」

   劉軍師說道:「沒有,城內各處巡防軍士都沒有見到先生的蹤跡,而剛才在先生房前求見,但等了半個時辰卻也沒有見到先生的回應,恐怕先生也不在房間裡。」

   聽到劉軍師這麼說,白連野微微嘆息一聲,聲音中竟然帶了一絲慌亂之意,喃喃道:「難道先生就這麼要離我而去了?」

   卻聽大廳中又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將軍一直待先生為座上賓。平日裡恭敬有加,先生怎麼會離將軍而去呢?將軍多慮了。」卻聽白連野說道:「張老您不知,先生在多日之前就已經向我表明去意,只是在我苦苦挽留之下才至今沒能離去,但從此之後卻多有消失,或者三五日,或者十天半月,我是真怕先生哪一次離開就從此不見。」

   劉軍師安慰道:「將軍不必過慮,以先生的為人,就算要離開。也必會坦白的向我們說明,到時我們再想法挽留就是。」

   白連野微微嘆息一聲。

   半餉之後,白連野又說道:「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先生為何經常消失不見,我等遍尋汾城周圍數百里,卻依然無法找到蹤跡。問先生原因,先生卻又不願回答,但眉目間卻也是憂慮愈濃,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長老寬慰道:「將軍想多了。^想先生種種神仙般的手段,雖然雙目失明,但天下卻又有誰能奈何地了先生?」

   白連野卻道:「天下間有神仙般手段的不僅僅只有先生一人,只不過大部分擁有神仙手段之人都隱世不出罷了。像我小時,就曾被一名老神仙帶走過……」

   說到這裡,白連野似乎不想多說,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眾位還記得我是如何遇到先生的嗎?先生當時身受重傷。恐怕就是被那些神仙中人所傷。說不定,這段時間先生接連消失。正是為了躲避與他有相同能力的仇家。這麼說來,強留先生於此,卻又對先生是種負擔也說不定。就算是我們,說不定也會被連累。」

   聽到白連野這麼說,大廳之中卻是迎來了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張老緩緩問道:「將軍您的意思,是我們不再挽留先生了?」

   白連野斷然說道:「自然要挽留,先生這些年來對我等多有大恩幫助,且先生雖然有著神仙般的手段,但畢竟無親無故,且身有殘疾,行走天下多有不便,還是我等繼續照顧先生為好,我只是惱恨自己,先生幫助我那麼多,在先生有難時我卻根本無法相報。」

   隨著白連野的聲音落下,大廳中接連響起嘆息聲,卻又是一陣沉默。

   隨著大廳中聲音落下,大廳之外的徐清凡卻也陷入了沉思。

   從剛來白連野等人的話中判斷,他們口中的先生,應該就是之前所感應到地那名虛丹期修仙者了。而且能讓白連野等人如此欽佩,想來這個先生或者是個十足十的偽君子,或者就是一個讓人難忘的絕世人物。

   而徐清凡卻是更加傾向於後者,畢竟想要騙過白連野等人,畢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事情到了這裡,徐清凡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想來這名所謂的先生不知為何得罪了某些修仙者,且根據白日裡所找到的那具「五行宗」弟子的屍體來判斷,應該就是「五行宗」了,至少「五行宗」是這些修仙者之一,而這名先生就隱藏在白連野的軍隊之中來躲避這些修仙者的追殺,但最近卻還是被這些修仙者所發現,所以萌生了去意。

   想到這裡,徐清凡卻是心中微動,心中有了一種能讓白連野心甘情願地將他的後輩交給自己的計劃,那就是幫助這先生解決麻煩,從白連野地話中判斷,他應該是一名有恩必報之人,只要幫助了這個先生,再要求帶他的子嗣去修仙,想必這白連野不會拒絕。

   只是最大的問題就是,如果這件事竟然牽扯到「五行宗」這個新晉聖地的話,徐清凡不確定以自己的實力是否可以幫得上忙。

   突然,徐清凡想到了之前白連野所說的,那個先生雙目失明之事,再想到這人身上地靈氣波動給他的熟悉之感,徐清凡的心中不由的想起了一個人,不由暗暗想道:「難道那名先生,竟然會是他?」

   就在徐清凡暗思時,卻見一名親衛突然從遠方跑來,臉上滿是興奮之意,來到大廳之前後,高聲稟告道:「將軍,屬下有事稟告。」

   「進來。」白連野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威嚴,淡淡的說道。

   只見那名親衛進入大廳之中後,馬上對這白連野說道:「啟稟將軍,就在剛才,先生回來了。」

   隨著這名親衛的聲音落下,大廳中滿是椅子移動地聲音,卻是白連野等人都站起了身來。

   「快帶我們去見先生。」

   說話間,腳步聲響起,卻見一名中年文士帶著一群人從大廳中走去,在那名親衛地帶領下向著將軍府內院快步走去。

   徐清凡微微一驚,也和其他一些親衛跟著眾人走去,同時心中卻滿是詫異,不斷的打量著眼前這名中年文士。

   從眾人地擁護來看,這名中年文士正是白連野,其神態之溫和,和他在神州浩土的嗜殺凶名大為不符,讓徐清凡不免的有些懷疑凡世間傳言的真實性。

   而在白連野身邊,則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顯然就是白連野口中的長老。竟然也讓徐清凡有種熟悉之感,突然,徐清凡從老者身上感應到一絲熟悉且詭異的波動,不由心中苦笑。

   「如果那名先生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位的話,那麼我這次在將軍府中所遇到的熟人還真是多啊。」

   原來,徐清凡卻是從這名張姓老者身上感覺到似乎有「化靈教」所孕育的靈蟲的生命波動,再看老者那熟悉的背影,這名老者赫然就是徐清凡第一次下山後,纏著徐清凡要拜師的張龍!!只是時間流逝,五十餘年的時間轉眼即過,當年的無知少年,現在竟然已經是一名垂垂老者了,但徐清凡的面貌卻是絲毫未變,讓徐清凡不免有些時光錯落之感。

   就在徐清凡不斷感慨間,眾人卻已經來到了一處素雅的小屋之前,而小屋的院中,則有一名閉著雙眼的年輕人正在靜靜品茶。

   看到這名年輕人,徐清凡身體一震,心中暗暗想道:「果然是他。」

   這名閉目的年輕相貌之人,卻正是曾在修仙界新人大比時,曾與徐清凡有過幾面之緣,「五行宗」的丘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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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交談

    當年,徐清凡帶領九華山眾人參與修仙界的新人大比,卻接連遭受到「六合門」弟子的算計,而在那些「六合門」弟子當中,給徐清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鄧天捱和丘軒兩人了。

    其中,鄧天捱是設計算計九華山眾人的主謀,更是秘密修煉著「紫房車」這等殘忍秘術,最終卻被徐清凡識破,可惜後來變故接連,徐清凡卻是忘了拆穿與他。

    相比較鄧天捱,徐清凡對於丘軒的印象卻要好得多,或者是因為丘軒那淡靜的氣質,或者是因為丘軒竟有大毅力修煉《天地大法》,而且根據鄧天捱所說,丘軒是「六合門」當時的第一天才,雖然較鄧天捱晚修仙三十餘年,但在當時,修為卻已經不差於鄧天捱。

    只是不知為何,竟然被「六合門」追殺,徐清凡想來,恐怕應該跟數十年前「六合門」突然的變故有關。

    注意到白連野帶著眾人走來,丘軒微微一笑,對著白連野淡淡的問道:「將軍,可喝茶否?」

    卻不知是不是徐清凡的錯覺,在察覺到眾人來到之後,丘軒似乎對徐清凡多加留意了一些,接著卻又不在意的繼續飲茶。本來自從徐清凡體內的四道靈氣都屬於特別隱晦的那種,feitengwenxue所以也一向對於自己地隱藏之術甚是自信。但想到丘軒修煉的是可聽天觀地無所不查的《天地大法》,徐清凡卻又有些將信將疑了起來。

    「難道丘軒當真察覺到了我的身份?」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看到丘軒安然無恙之後,白連野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腳步野放緩,緩步走到了丘軒面前,卻是苦笑道:「心亂不宜飲茶。」

    隨著白連野走到丘軒面前的,卻還有那劉軍師和張龍兩人,顯然兩人在將軍府中地位不低,讓徐清凡不由猜測這些年張龍究竟做了些什麼,竟然能得到白連野如此信任。而徐清凡卻和其他親衛等人駐足於小院之外。

    丘軒笑問道:「為何心亂?」

    白連野苦笑道:「先生這段時間多次提到要離開,又是接連消失。

    卻又不告訴我等緣故,卻讓我等如何安心?」

    丘軒微微嘆息一聲。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這次在下卻是真的要離開了。」

    聽到丘軒如此說,白連野等人均是身體一震,忙苦苦挽留,但丘軒卻是沒有絲毫猶豫之意,只是笑著說道:「估計將軍已經猜到了,這段時間。我的仇家已經找到了我所在的大概位置。接連派人來探查,且這些人的修為也是越來越高。再不走地話,恐怕我的仇家就要親自來了,到時我被抓住不說。說不得就要連累將軍等人,卻是得不償失,所以還是離開地好。」

    聽到丘軒如此說,白連野等人心中滿是遺憾,雖然依然想要挽留,卻又沒有立場繼續挽留,只是說些「或者沒能發現」這種僥倖之話。卻連他們自己都說服不了。

    而丘軒卻只是一直默默的笑著聽著,臉上地神色微微帶著些暖意,但待眾人說完挽留之言之後,他卻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這些年我為了逃避仇家追殺,一直流浪於神州浩土各處,卻多虧將軍收留,讓在下享受了十數年的安穩生活,只是現在我等緣分已盡,卻是到了告別的時候了,我意已決,各位不要再勸了,陪我喝完這杯清茶,今後能不能再見,就要看緣分了。」

    聽到丘軒這雖然清淡卻堅定的話,白連野等人均是微微嘆息一聲,知道無法再做挽留,所以只好坐在丘軒旁邊的座位上,默默的陪著丘軒飲茶,臉上滿是離別地傷感。

    終於,雖然白連野等人萬般不捨,口中清茶也是飲之無味,想到這壺茶飲完之後,丘軒就要離開,更是將動作放到極慢,雖然丘軒說了他意已決,但三人話中還是從側面挽留,奈何丘軒卻只是笑而不語。

    所沖地一壺淡茶終於飲盡,在眾人的注視中,丘軒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就這麼轉身離去了。

    看著丘軒地離去,白連野等人均是站起身來,嘴巴微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目視著丘軒的身影在眾人的眼中越來越淡,最終突然消失。

    而看著丘軒離開,徐清凡心中微動,趁著眾人驚異於丘軒地突然消失,也是無聲無息的退去。

    丘軒施展幻術離開了將軍府後,卻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靜立於天空之中,就這麼默默的注視著腳下的將軍府,雖然雙眼閉合,但卻能讓人清楚的感覺到那微微閉合的雙眼中所蘊含的傷感。

    看來在這些年中,丘軒的確是與將軍府的眾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片刻之後,丘軒微微嘆息一聲,就要轉身離去,但卻突然臉色臉色微變,卻是感覺到有一陣微風突然在天空中颳起,並在他的身周緩緩環繞著,風雖然輕微,但內中卻蘊含著極為強大詭異的能量。

    到了後來,這些微風更是在丘軒的面前漸漸的凝結了起來,最終幻化為一個人形。

    「丘軒道友,好久不見。」卻見來人對著丘軒拱手說道。聲音儒雅平和,讓丘軒有種隱隱熟悉的感覺,卻正是在剛才與丘軒一起偷偷離開將軍府的徐清凡。

    聽到徐清凡的話,丘軒微微一愣,雖然暗中戒備未減,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本以為又是「六合門」的人追殺於他,但從徐清凡的話中卻並沒有聽到什麼敵意。

    只是徐清凡這些年來雖然容貌變化不大,但丘軒為了修仙「天地大法」,卻是無法以目視物,全屏神識分辨。而徐清凡這些年身上的靈氣變化太大,丘軒卻是分辨不出。於是只見丘軒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尷尬,對著徐清凡拱手問道:「請道友屬在下雙目無法視物,卻不知道友是何人?我們之前見過?」

    聽到丘軒的話,徐清凡笑道:「在下九華徐清凡,在五十餘年前,在下與道友曾在新人大比中見過幾面。」

    為了實現劉華祥最後一件遺願,徐清凡卻是下山後第一次說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因為徐清凡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將自己的身份挑明,才能取得丘軒的信任。

    聽到徐清凡說出自己的身份,丘軒卻是一愣,此時徐清凡身上的靈氣波動,與五十年前相差何止一點半點?但聽語氣聲音,卻的確是當年的徐清凡無疑,只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徐清凡的聲音中卻是多了一絲滄桑穩重。

    只見丘軒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對著徐清凡歉然說道:「原來是徐道友,卻是在下健忘了,還請道友見諒,剛才在下感應到有修為高深之士在旁,還以為是仇家之人,為了不連累白將軍等人,只得充滿離開,卻原來是徐道友。」

    聽到丘軒這麼說,反是輪到徐清凡尷尬了,原來丘軒當真是發現了他的所在,更是因為他才如此匆忙的離開將軍府。

    而丘軒卻無視於徐清凡的尷尬,只是依舊笑著問道:「卻不知徐道友為何突然隱藏於將軍府中?徐道友這些年來修為精進,竟然只差一線就達到實丹期之境,那白將軍府中雖然珍藏甚多,但想來野入不了道友的法眼吧?」

    這一句話卻是暗藏機鋒,看來徐清凡雖然自報了身份,但丘軒心中卻並沒有放棄警惕。

    徐清凡苦笑道:「在下這次來到將軍府中的目的,卻是一言難盡,還是先說說道友你吧,剛才聽道友之言,道友這些年來一直被仇家追殺,卻又是為何?道友所謂的仇家,可是六合門?那不是道友的師門嗎?其中可有在下可幫忙的?」

    聽到徐清凡的話,丘軒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徐清凡補充解釋道:「在下曾加著汾城中見到一具修仙者的屍體,卻是穿著六合門的服飾,而在屍體所在的地方,之前又感應到道友施法時的靈氣波動,所以才會有如此猜想。」

    聽到徐清凡的解釋,丘軒臉上露出了些遲疑之色,最終,卻還是將他這些年的遭遇向徐清凡緩緩的講了一遍,徐清凡才知道,原來丘軒被師門追殺,竟然與他有莫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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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是非

     當年,鄧天捱設計算計徐清凡所率領的九華山,卻被徐清凡看穿他暗中修煉邪術「紫宮車」之事,當時邱軒就是心中懷疑,雖然後來鄧天捱向他解釋了他雖然暗中修煉「紫宮車」,卻並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修煉「紫宮車」所需要的懷孕女子的子宮,都是用最接近於人體的懷孕母羊來代替,但邱軒卻依然還是將信將疑,最後忍不住將這件事暗中稟告給了當時的「六合門」掌門,鄧天捱與邱軒的師傅,九則真人。

    聽到邱軒的稟告後,九則真人也是心中大驚,讓邱軒先不動聲色,暗中探查。

    經過邱軒的暗中探查,卻是發現這些年來在「六合門」附近,經常有懷孕女子無故消失,只是因為是發生在凡世間的事情,所以「六合門」的修士都沒有多麼在意。只是如果僅僅這樣,卻還不足以證明這些事情是鄧天捱所為,而鄧天捱自從新人大比之後,就一直在「六合門」內閉關,偶爾下山也只是代表「六合門」與聯盟「八荒殿」交涉,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但無論是九則真人還是邱軒都沒有想到的是,也就在那段時間,鄧天捱竟然不知為何發現了九則真人與邱軒對他的懷疑,已經與「八荒殿」達成了某種協議,並不知用何種手段,取得了「六合門」內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的支持。

    後來在某一天。鄧天捱突然無故地偷偷下山,引起了九則真人和邱軒的注意,因為這件事可能牽扯到「六合門」成立以來前所未有的醜聞,所以九則真人和邱軒就沒有通知其他的六合長老,而是獨自偷偷的跟著鄧天捱下山,在兩人想來,以兩人的實力,如果鄧天捱當真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擒拿下來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果然,鄧天捱偷偷的下山之後。就施展神通潛入了凡世間某家孕婦當中,將這名孕婦帶到某處隱蔽處,就要將那名孕婦殘忍殺害,而九則真人和邱軒則出手阻止,並將鄧天捱擒了下來,就要帶回門內審問。

    但就在這時,卻是異變突起。

    卻見「六合門」中除了幾位與九則真人相近的長老之外,所有的長老突然出現,而就在九則真人和邱軒以為這些長老也也發現了鄧天捱之事時,這些長老卻突然出手攻擊九則真人和邱軒。措不及防之下九則真人和邱軒卻都是身受重傷,反而被這些六合長老擒下。

    當九則真人憤怒的詢問原因時,卻見這些六合長老均是滿臉冷笑,卻見六合長老中實力最高但常年閉關不出地九廣真人向著兩人緩緩說出了原因。

    原來,就在幾天之前,鄧天捱突然找到了這些長老哭訴,說是他偶然得知,九則真人偏愛與邱軒,想要設計陷害與他,然後廢掉他掌門接班人的位置。另立於邱軒。本來一眾六合長老並不相信九則真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但聯想到這段日子九則真人對鄧天捱的態度頗為冷淡,反而時常與邱軒密探。而鄧天捱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卻也將信將疑。

    而就在這個時侯,鄧天捱卻提出,九則真人和邱軒要陷害與他的計劃就在這幾天,請各位長老密切觀察,到時為他做主。眾位六合長老只得答應。

    而就在這天晚上,眾人長老卻突然發現九則真人和邱軒突然偷偷的將鄧天捱制住,並偷偷的帶離「六合門」,一眾長老忙偷偷的跟上,因為九廣真人的實力還在九則之上,手中也有高階隱藏法器,所以一眾長老也不怕自己等人的跟蹤會被九則真人發現。

    接著。一眾長老卻發現九則真人與邱軒兵分兩路。其中九則真人繼續帶著鄧天捱來到某隱蔽處,而邱軒則潛入一處孕婦家。帶著一名孕婦與九則真人匯合,接著,一眾六合長老就聽到九則真人要鄧天捱承認他修煉邪術「紫宮車」之事。

    先入為主之下,一眾六合長老都將九則真人地話當成逼供之言,於是馬上出現,將九則真人擒下。

    聽到九廣真人的話,九則真人和邱軒都知道,自己等人被鄧天捱設計陷害了,心中又驚又怒,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證明什麼。

    但當兩人將鄧天捱暗中修煉邪術「紫宮車」之事說給一眾長老聽時,鄧天捱卻主動要求六合長老們檢查他的身體,因為如果修煉了「紫宮車」,丹田之內一定會有紫氣翻騰。但經過九廣長老探查,鄧天捱卻的確沒有修煉過「紫宮車」。

    到了這時,九則真人和邱軒已是百口莫辯。

    但九則真人不愧是「六合門」的掌門,在修仙界成名數百年,竟然強行破開九廣真人的禁制,帶著邱軒逃走,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卻是已經百口莫辯,只能逃離一眾六合長老的控制之後,自行查訪,以最終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一眾六合長老顯然沒料到九則真人竟然可以掙脫開九廣真人的禁制,措不及防之下卻被九則真人順利逃脫。

    但就在九則真人帶著邱軒逃離了一眾六合長老的包圍後不久,卻又遇到另一波修士,卻正是「八荒殿」地蠻天等人,也就在這時,九則真人和邱軒才知道,鄧天捱不僅聯繫了九廣等六合長老,並與「八荒殿」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前九則真人為了掙脫九廣真人的禁制,卻已經消耗了體內極大的靈氣,在蠻天等人突然出手之下,卻又是被擒,但在被擒之前,九則真人卻幫助邱軒逃走,之後,邱軒就進入了不斷被「八荒殿」和「六合門」追殺地日子當中。直到與徐清凡相見,而九則真人,卻是從此不知去向。

    聽到邱軒將他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講完之後,徐清凡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那鄧天捱的陰謀了?」

    邱軒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想來我六合應該是中了鄧天捱的掉包之計了,因為根據九廣的話,在我和師傅發現鄧天捱偷偷離開六合門前一刻。一眾長老就發現了我和師傅偷偷將鄧天捱擒下,並將他帶離到六合之外。利用這段時間差,足夠做很多事了。」

    徐清凡點頭表示相信,緩緩地說道:「這麼說,之前六合長老所發現的九則真人和你,還有鄧天捱,都應該是人裝扮的了?只是後來這三人將一眾六合長老帶到你們所在的位置之後,卻又是如何隱藏起來呢?」

    邱軒苦笑道:「到後來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那時鄧天捱是將那名孕婦擒到了一處破廟之內,我和師傅也是在那裡將他擒住。後來也是在那裡被一眾長老擒住。現在想來,那處破廟應該是另有機關了。」

    徐清凡問道:「那你後來可去那處破廟中探查過?」

    邱軒苦笑更濃,說道:「當然去過,但在我去探查之時,卻發現那處破廟已經被毀,據說是因為凡世間地戰亂,而我是探查之時,還險些被鄧天捱安排之人埋伏。」

    聽到邱軒如此說,徐清凡微微嘆息了一聲,卻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因為這個計劃當真是無法可解,至少徐清凡現在就想不出破解之法。

    凝思片刻之後,徐清凡卻是眼前一亮。抬頭對著邱軒說道:「九廣真人。」

    邱軒微微點頭,緩緩說道:「徐道友你也想到了啊。」

    徐清凡點頭道:「這個計劃,必須至始至終都掌握在手中才行,要做到這點,在六合長老中必須要有一人作為內應。否則,在那裝扮為九則真人和道友你的人。出手擒住假鄧天捱時,恐怕就會有長老忍不住要出手了,在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有人阻止這些長老,而這個人,平日裡在六合門中聲望最高的九廣真人就最適合不過。還有則是,那鄧天捱修煉紫宮車。可以說是肯定之事。而一眾六合長老之所以會認定鄧天捱沒有修煉紫宮車,也是因為那九廣真人地證明。這麼想來,這九廣長老就太過可疑了。」

    雖然猜出了這個計劃中地些許,但徐清凡卻對邱軒的將來愈加悲觀了起來,要知道九廣真人身為「六合門」地第一高手,平日裡在「六合門」內的聲望要比九則真人身為掌門時還要高,要想對一眾六合長老證明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簡直是不可能之事。

    而邱軒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微微露出了黯然之色。

    看著臉上帶著失落之色的邱軒,徐清凡也是心中黯然,問道:「那麼丘道友接下來可有什麼計劃?」

    邱軒黯然的說道:「有心挽救,奈何無力回天。」

    對於邱軒地話,徐清凡自然不信,邱軒既然有大毅力自廢六識,修煉「天地大法」,豈是那種容易放棄之人?只是就算他有什麼計劃,也不會輕易對外人講罷了。

    甚至邱軒之所以對徐清凡講他這些年的經歷,更大的可能也是因為他想要借徐清凡之口將他這個版本的六合之變傳與修仙界,好為他將來的計劃做準備。

    對於邱軒的隱瞞,徐清凡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卻也可以理解,畢竟邱軒的計劃關係到他的生命將來,豈是可以輕易對其他人講的?徐清凡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罷了。

    徐清凡想想,如果將他換為邱軒,他恐怕也會這麼做。

    徐清凡原本還打算幫助邱軒,好讓邱軒幫他勸解白連野,讓他將白家的後人交給徐清凡,但此時聽到邱軒地事之後,徐清凡就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可以插手的了,雖然有心幫助邱軒,但內中危險卻是太大,甚至還牽扯到「六合門」這種新晉聖地和「八荒殿」這個最近在修仙界風頭最盛地門派,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甚至還會連累九華山,所以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徐清凡對著邱軒拱手說道:「在下相信丘道友,丘道友放心,這件事情的始末在下一定會在回山之後詳細的說與門中長老,與他們想辦法幫助丘道友,主持修仙界正義。」

    這句話的另一種含義卻是,這件事我是暫時無法幫忙了,九華山能否幫忙也是另說,只是盡力而已,而我也會想你希望的那樣將這件事的始末傳與修仙界。但剩下地就要丘道友你自求多福了。

    邱軒自然聽出徐清凡話中的含義,卻也不以為意,畢竟這件事實在是事關重大,所以也只是對著徐清凡拱手說道:「多謝徐道友,在下感激不盡。」

    頓了頓之後,邱軒的臉上卻又恢復了之前那般平和淡靜的笑容,問道:「說完了我的事,在下卻還不知道,徐道友你這次來將軍府卻是為何?」

    聽到邱軒的問題,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就將他來此想要收白連野的子嗣為徒地事情對邱軒講了一下,只是隱瞞了邱家後人身上有窮期血脈地事情,只是說驚異與白家後人天資橫溢等等。

    聽到徐清凡的解釋,邱軒微微沉吟了一下後,說道:「徐道友這件事,在下卻是可以幫忙。」

    聽到邱軒地話,徐清凡心中一喜,之前他就苦惱該如何收白家後人為徒,如果明說的話白連野會拒絕,如果偷偷將白家後人抱走,白連野說不定也會複製他父親當年一天屠一城的慘劇,這卻不是徐清凡所期望的。而如果邱軒願意幫忙的話,就是再好不過了。

    但就在徐清凡致謝之前,邱軒卻說道:「只是在下卻有一事,不知徐道友可否幫忙?當然,如果徐道友無法幫忙的話,收徒之事在下也會盡力幫忙的。」

    與此同時,在將軍府數百里之外,正有一群修士正在向著將軍府方向快速趕來,如果徐清凡和邱軒兩人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群修士的帶頭之人,正是鄧天捱,已經在新人大比中,「八荒殿」年輕一脈的第一高手,與兩人有一面之緣的荒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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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風雲

    聽到丘軒這個時候提出了要求,徐清凡知道只要要求不是太過分,自己就算無法完成,也只能盡力幫忙了。

   只是雖然如此,徐清凡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喜,因為在徐清凡的印象中,丘軒是那種無慾無求心性靜淡之人,但自剛才兩人交談開始,他就開始在一些地方不斷的耍心機,卻讓徐清凡心中有些失望,看來這些年來的逃亡生涯,讓這丘軒的性格上的某方面有了極大的改變。

   但徐清凡現在有求於人,所以還是拱手問道:「丘道友有什麼事儘管說,在下一定會盡力相助。」

   丘軒似乎看穿了徐清凡心中的想法,卻是笑道:「徐道友不要誤會,在下並不是攜恩圖報之人,這件事也只不過是剛剛突然想起,然後順口一提罷了。」

   徐清凡笑道:「在下自然不會誤會。」

   丘軒也不管徐清凡的話是真是假,只是笑著說道:「這樣最好,否則在下就要羞愧多年了。」

   頓了頓後,丘軒又說道:「是這樣的,在下想問一下,徐道友這些年來遊歷於神州浩土各處,又是九華山一脈年輕一輩的翹楚,可認識一些修仙界的前輩高人?卻是在下想請道友引薦一下,在下這件事,最終卻還是需要一些修仙界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主持公道才行。」

   聽到只是這件事。徐清凡心中微鬆了一口氣,生怕丘軒要求他一起找鄧天捱拚命,但徐清凡卻地確不認識什麼前輩高人,剛想拒絕,卻突然想到「清虛門」中的一代宗師紫真仙人,於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對丘軒說道:「在下倒是與清虛門的紫真仙人有一面之緣。」

   聽到徐清凡的話,丘軒臉上掠過一絲喜色。問道:「卻不知徐道友可否引見一下?」

   徐清凡緩緩的說道:「引見自然可以,只是丘道友你不知道,清虛門這段時間初經一場波折。恐怕紫真仙人沒有餘力去管其他之事,」

   丘軒卻並不在意,只是笑著說道:「盡人事,看天意,就算紫真仙人不管,至少我努力過了,不是嗎?」

   徐清凡點頭應是。

   卻聽丘軒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吧。」

   徐清凡微微一愣,問道:「現在就去見紫真仙人?」

   丘軒搖頭道:「自然是先將徐道友收徒之事做好,我的事情已經拖了數十年了,自然也不差這幾天。」

   說著。丘軒就當先向著腳下的將軍府飛去。

   而徐清凡則跟在身後,默默的看著丘軒的背影,暗暗想道:「丘軒這麼做,是為了安我之心?還是真心想要幫我的忙?」待丘軒與徐清凡重新回到將軍府時,得知消息地白連野等人均是又驚又喜,卻不知這些年丘軒究竟做了些什麼,在將軍府眾人的心中,他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

   站在將軍府大門前,看著向丘軒快步走來的白連野等人,徐清凡暗暗的思考著一會該如何應對。而白連野看到丘軒身旁的徐清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卻也沒有多問。

   「先生。您終於還是回來了,剛才您走之後,將軍就一直在長吁短嘆。」

   還不待白連野說什麼,那劉軍師已經搶先說道。

   丘軒笑著說道:「剛離開不久,就遇到了一位摯友,想要找地方暢談一番。就正好想到將軍這裡,所以就回來了,但不久之後卻還是要離開的。」

   說著,丘軒指了指身邊的徐清凡,說道:「這位是徐凡道友,和我一樣是修仙之士,但修為境界卻是遠超於我。」

   剛才徐清凡卻已經對丘軒說過。讓他幫自己隱瞞身份。對外以徐凡相稱。

   聽到丘軒的話,白連野臉上那原本欣喜的笑意就是不由一凝。但還是勉強對著徐清凡躬身問好,然後引著眾人進入了將軍府中,並下令擺宴。

   只是徐清凡卻發現,自從他出現之後,白連野身邊地張龍就盯著他看個不停,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雖然徐清凡現在臉上帶著半截面具,但臉部輪廓、身材和氣質卻是變化不大,顯然讓張龍想起來了什麼。

   而待丘軒說出「徐凡」兩字之後,張龍更是身體一震,眼神閃過激動之色,變得確認了起來。當年徐清凡助他奪回張家之時,就是以徐凡自稱的。

   看到張龍的這般變色,徐清凡卻是心中苦笑,知道張龍已經認出了自己。

   來到將軍府中間的大廳之後,宴席馬上就擺上,雖然徐清凡和丘軒已經達到了結丹之境,早已不食人間煙火,但當著眾人之面,卻還是吃了些菜餚。

   一輪酒後,丘軒就與徐清凡聊起了一些修仙話題,一副摯友初逢正在熱談的樣子,而白連野和張龍分別看著丘軒和徐清凡兩人,都是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不好插口。

   終於,張龍突然站起身來,在眾人驚訝的眼神當中,走到徐清凡的面前,然後就躬身拜了下去,卻是嚇了眾人一跳。

   「嗯公,卻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五十多年不見,您的面貌倒是絲毫未變。」卻聽張龍恭敬的說道。

   徐清凡點頭笑道:「五十年不見,卻沒想到你竟然進入了將軍府中,倒是讓人意外。聽到張龍與徐清凡的對話,包括丘軒在內地眾人臉上都是露出了驚異之色,卻是沒想到徐清凡竟然與張龍早有相識,忙詢問原因,待知道徐清凡曾對張龍有恩之後,白連野看向徐清凡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親切之意。

   而徐清凡也知道了這張龍為何能進入了將軍府中,原來在三十年前,白連野的父親白鈞寒陷入一場危機時,張龍曾盡賣家財資助於白鈞寒,而張龍地投資也得到了回報,從此為白家管理軍事物資,卻也成了一方官員。

   良久之後,丘軒卻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對著白連野問道:「將軍,你不是早想讓白羽拜入我的門下嗎?」

   聽到丘軒這突然而來的問題,白連野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連聲問道:「先生意動了?」

   丘軒搖頭道:「在下現在的境況將軍恐怕也有些瞭解,如果要收白羽為徒,恐怕白羽不僅學不到什麼東西,跟著我到處流浪不說,說不定還會遭受到什麼無妄之禍。」

   聽到丘軒的話,白連野臉上又再次變得黯然。

   但丘軒卻是微微一笑,指著徐清凡對白連野說道:「不過如果將軍真的有心讓白羽修仙地話,卻可以求徐道友收白羽為徒。要知道,徐道友不僅出身名門,其修為更是遠高於我,讓白羽拜入徐道友門下,卻也是白羽的福分。」

   聽到丘軒這麼說,白連野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他的確想要讓白羽修仙,但眼前這名徐凡雖然也是一名修仙者,更對張龍有恩,聽丘軒的話說,其修為還在丘軒之上,但畢竟不熟悉,心中不由的猶豫了起來。

   而聽到丘軒與白連野兩人的對話,徐清凡卻是心中疑惑,沒想到白連野竟然早就有讓子嗣修仙之心,如果早知道這麼簡單,他也就不用這麼麻煩,更不用求於丘軒了。

   於是徐清凡向著丘軒傳音問道:「這白連野竟然早有讓他地子嗣修仙之心?白家不是發誓代代盡忠於雲鑼皇家嗎?」

   丘軒微微一笑,傳音答道:「白連野並不是白鈞寒,而此時地雲鑼國更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國了。再說,白家這些年所立下地功勞未免太多了一些,但白連野的官職卻已是無法再升了。」

   聽到丘軒的話,徐清凡心中恍然,久讀史書的他自然知道功高震主之事。於是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嘆息一聲,然後只是接著打量著白連野,等著他的決定。

   而一旁,張龍卻也是眼神不斷波動,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丘軒的臉色微微一變,對著徐清凡傳音道:「有十餘名修仙者正在向將軍府趕來,其中有幾人修為不在你我之下。」徐清凡心中微微一驚,知道丘軒修煉《天地大法》,方圓百里的風吹草動莫不在他的心中,他的話自然不會作假。忙問道:「可是八荒殿或六合門之人?」

   丘軒微微搖頭,說道:「不是,這些人所修的功法頗為雜亂,似乎並不是一門一派之人。」

   果然,沒過多久,徐清凡也發現有十餘名修士正在向著將軍府快速靠近。

   而在將軍府的大廳中,終於,白連野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徐清凡面前就要躬身下拜,但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在下修仙者寧靈子,求見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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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際會

    「在下修仙者寧靈子,求見大將軍。」

   就在白連野要對徐清凡躬身下拜之時,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傳來,在將軍府中不斷的迴蕩著。

   聽到這道聲音,除了徐清凡和丘軒之外大廳中眾人均是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不由的轉頭向著徐清凡和丘軒看去,看到徐清凡和丘軒點頭確認之後,白連野忙對身邊親衛說道:「快快恭迎。」

   說著,白連野對著徐清凡和丘軒兩人躬身致歉之後,就也忙走出大廳,親自恭迎去了。

   雖然白連野在凡世間手掌大權,但畢竟還是凡人,面對傳說中的修仙者,卻還是心懷一份敬畏。

   而另一邊,丘軒卻向徐清凡問道:「我們怎麼辦?」

   徐清凡輕聲說道:「我們也去迎接一下吧,或者這些修仙者中有我們相熟之人也說不定。」

   丘軒微微的點了點頭,就跟著徐清凡站起身來,向著大廳之外走去。

   卻是剛才那名修仙者自保名字時,徐清凡覺得與「清虛門」中長老的名號甚是相似,似乎是「清虛門」中的修士,心中不由疑惑,現在「清虛門」實力大損,這清虛門的修士怎麼還出山呢?就算出山,也不應該出現在凡世間,難道離開之後,「清虛門」又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

   而另一邊,丘軒卻也是皺緊了眉頭,剛才在感應到這群修士的同時,他分明感覺到另有一幫修士從汾城附近飛過,而那些人,從身上的靈氣波動來判斷,卻分明是「八荒殿」的修士,但卻根本沒有在汾城附近停留,心中不由疑惑,難道這「八荒殿」和「六合門」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

   當徐清凡隨著白連野等人走到將軍府之外時。卻看到約有十四五名形象各異修士正站在將軍府外靜靜等待著。而這群修士當先一人,卻正是徐清凡之前曾在「清虛門」中見過的,清虛門的長老之一。寧靈子。

   而在徐清凡看到寧靈子的同時,寧靈子卻也看到了徐清凡,臉上不由露出了驚喜之色。竟然沒有與白連野打招呼,而是當先對著徐清凡躬身一禮,說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與徐道友相見,當真是意外的驚喜。」

   徐清凡笑著還禮,並問道:「在下本是在遊歷神州浩土,在這裡遇到了一位之前相識地一位道友,所以就在這將軍府中停留一番。」

   說著,徐清凡就將丘軒向著眾人介紹了一番,不過因為丘軒正在被「八荒殿」和「六合門」追捕,所以徐清凡只是稱他為「丘道友」。

   另一邊。寧靈子也將他身後的那十餘名修士介紹給徐清凡,其中,那名和寧靈子一樣達到了實丹期的白眉僧人,卻是六大聖地中「慈雲寺」地長老廣慧大師。而那名身著八卦衣的中年道人則是另一大聖地「五行宗」的胡明,修為如徐清凡一般,也是達到了虛丹後期地境界。此外,還有一名滿臉傲氣的年輕人蕭別山。卻也達到了結丹期的境界,卻是「天星宗」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而「天星宗」卻也是修仙界中除了六大聖地和「八荒殿」之外數一數二的門派。

   此外,剩下的那十名修士也都達到了靈寂期的境界,分別出自「玄靈宗」、「廣寒門」、「天道教」等門派,而這些門派或者在當今修仙界中享有盛名,或者已在修仙界中立派數千年極為古老,聽著寧靈子的介紹。卻讓徐清凡和丘軒兩人暗暗心驚不已。這些門派的修士集合在一起,無論如何一定都是有大事發生。

   而另一邊。寧靈子身後的一眾修士看到徐清凡之後,雖然驚奇,不知一名結丹期地大高手為何會出現在凡世間的將軍府中,卻也並不以為意。但在聽到寧靈子介紹之後,看向徐清凡的眼神卻已是大為不同。卻是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最近在修仙界聲名鵲起的徐凡!!

   自徐清凡在「清虛門」講道地事情流傳出去之後,他的聲明可謂是流傳遍了整個修仙界。「掌上春秋」的名號,即使是一些修仙界的前輩高人也略有知曉,雖然據稱這徐凡地修為還沒有達到實丹期,但能在聖地「清虛門」中講道,與數千年來無數宗師相併立,卻沒有人相信這散修徐凡當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虛丹期散修而已。

   而這十餘名修士,在出發之前都曾在「清虛門」集合,與「清虛門」的修士交談之時,更是聽這些修士對徐凡推崇之至,心中的印象更是深刻,於是在聽到寧靈子的介紹之後,無論是「慈雲寺」的廣慧大師,還是「五行宗」的胡明,都是客氣地對徐清凡道了聲久仰,即使是那滿臉傲氣地蕭別山,也是稍稍收起了臉上的孤傲。

   而聽著徐清凡與一眾修士在那裡不斷地客套,卻讓丘軒和白連野等人大為驚異,丘軒是沒想到徐清凡的另一個身份竟然如此出名,這些年來為了躲避「八荒殿」和「六合門」的追捕,他對修仙界的情況卻是瞭解不多。而白連野更是將徐清凡當成了修仙界的前輩高人,想到徐清凡可能會收自己的子嗣為弟子,心中不由暗暗興奮。

   寧靈子等人在與徐清凡和丘軒二人客套了一番之後,終於與白連野等人相互報名客套了一番,然後在白連野的邀請之下,進入了將軍府中。

   待眾人全部坐下之後,白連野先是客套了一番之後,對著寧靈子等人拱手問道:「卻不知各位仙人今日為何會移架來到我府中?」

   而寧靈子的話,卻是讓場上眾人心中一驚。

   「我等這次前來,卻是為了搜查閣下這處府邸的。」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上空中,卻又兩名修士靜靜站立,默默的低頭看著腳下徐清凡、丘軒與寧靈子等人在將軍府外相互客套,然後一起進入將軍府中。

   只見這兩名修士,一人面容俊美,但俊美中卻又帶著些邪異,臉上掛著一絲孤傲的笑意,身上的服飾雖然簡潔,卻自有一分尊貴之意。

   而他身後那人,卻是垂手而立,身材高大,面容平凡,眼中滿是疑惑之意。

   片刻之後,後面那名修士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掌門,您竟然之前已經確定這丘軒身在將軍府中,現在更是親眼見到了丘軒本人,為何不與八荒殿那些人說,反而將他們引開?」

   當先那名修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然後才淡淡的說道:「記住,你是我六合門的人,而不是那八荒殿的弟子,做事只要考慮到我六合門就好,管他八荒殿幹甚?」

   這名面容俊美的修士,竟然就是「六合門」的現任掌門,設計陷害於丘軒的鄧天捱!!

   聽到鄧天捱的話後,那名身材高大的修士忙躬身應是。

   看到這名修士那敬畏的模樣,鄧天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才緩緩的說道:「鄧連,你是我六合門除了丘軒之外天資最好的一個,我也一直很看好你,今後等我完全掌管了六合門之後,更要對你加以重任,所以遇到事情你也要多多動動腦子才行。」

   頓了頓之後,鄧天捱接著說道:「我現在不讓其他人動丘軒,自然是因為丘軒對我還有用。我現在雖然是六合門的掌門,但卻一直受到九廣那老傢伙和八荒殿的控制,可笑的是門中長老卻根本沒有發現六合門已經快淪為八荒殿的附屬,竟然還對九廣言聽計從,所以我也沒辦法做出改變。但既然我們無法從內部解決問題,那麼只能從外部尋找機會了。」

   說著,鄧天捱臉上掛上了一絲冷笑:「丘軒想要除掉我,但在之前卻必須要除掉支持我當掌門的九廣和八荒殿的勢力,而九廣和八荒殿想要讓我坐穩六合門的掌門之位,也要想方設法的除掉丘軒。那麼我就讓他們雙方先拚鬥一番吧。」

   鄧連微微猶豫了一下後,卻還是說道:「可是,以丘軒的實力,想要讓他對付九廣,似乎不大可能啊?」

   鄧天捱淡淡的說道:「所以我這次才會親自下山來找丘軒,給他指條明路。」

   鄧連卻說道:「恐怕丘軒不會聽的。」

   鄧天捱輕聲說道:「放心吧,任何人經過了數十年的被追殺生活之後,都會變得現實的。」

   說著,鄧天捱喃喃道:「不過此時周圍人太多,卻是不方便與丘軒見面,說不得也只能再跟著他另找機會了。反正這次我從九廣那裡騙來了隱天帳,也不怕被丘軒的天地大法發現。」

   「掌門英明。」鄧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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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正道

    「我等這次前來,卻是為了搜查閣下這處府邸的。」

   聽到寧靈子的這句話,大廳中眾人皆是臉上變色。雖然寧靈子等人身為修仙者,在凡人眼中和傳說中的神仙沒有任何差別,但就這麼一見面就要求搜查將軍府卻是有些太過分了,因為這直接關係到白連野的隱私和臉面問題。

   而大廳周圍,那些環繞在四周的將軍府親衛,更是臉上變色,不由的紛紛拔刀而出,打量著寧靈子等人時眼中滿是戒備。雖然明知道眼前寧靈子等人是傳說中的神仙,但處於對白連野的崇拜和忠誠,聽到寧靈子說出如此不客氣的話後,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拔刀相向。

   看到周圍拔刀圍上的親衛,寧靈子等十餘個修仙者還沒怎樣,但白連野卻已是臉上變色,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退下!!」

   聽到白連野的怒喝,這些親衛均是狠狠的瞪了寧靈子等人一眼,然後緩緩退下。

   看來經過跟著白連野征戰十餘年的生活,這些親衛卻是已經達到了不敬鬼神的地步。否則如果是平常凡人,面對寧靈子這些傳說中的神仙,哪敢拔刀相向?

   在喝退身邊的親衛之後,白連野臉色已是恢復了平常,轉頭對著寧靈子拱手說道:「卻不知各位仙人為何要搜查我這將軍府?可有理由否?」寧靈子緩緩的飲了一口手中之茶,然後淡淡的說道:「事關我修仙界機密,無法相告,還請將軍見諒。」

   聽到寧靈子的話,白連野的臉色愈加深沉,反問道:「也就是說。各位仙人要無緣無故的搜查我這將軍府了?」

   寧靈子笑著點了點頭。

   白連野卻站起了身來,淡淡地說道:「按理說,各位都是神通廣大的仙人,平日裡像我這樣的凡夫俗子見上一面都難,所以各位仙人有什麼要求,在下實在應該竭盡全力滿足並引以為榮才是,但可惜在下並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而是繁華中土中第一大國雲鑼國的大將軍,常勝王。更是代表著我國近百萬將士。如果就讓各位仙人如此無緣無故的搜查我將軍府,那我國威壓何在?我國近百萬軍士的士氣何存?所以各位仙人的要求,恕在下無法滿足了。」

   聽到白連野的話,大廳中一眾親衛都是滿眼熱切之色,或者對這些軍人來說,尊嚴確實要比生命還要重要吧。

   而寧靈子剛想要再說些什麼,他旁邊地那個「天星宗」地蕭別山卻突然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只要我們想查,可不可以已經由不得你了。」

   說著,蕭別山又轉頭對著寧靈子抱怨道:「寧靈子前輩,我就說過直接用定身之術將這將軍府中的人拘禁起來,然後直接搜查就好。您卻非要和他們打招呼,對這些凡人,有些事情根本說不通的。」

   聽到蕭別山的話。不僅是場上的一眾凡人,就連徐清凡這些修仙者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而白連野更是臉上閃過怒色,眼中有血芒一閃而逝,身上煞氣突然爆發。這股因為殺人居多而產生地煞氣,甚至就連徐清凡、寧靈子這些結丹期的修仙者感應到之後都會不由感到心驚。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這給人感覺儒雅溫和的白連野,才會顯露出他是一個殺人無數的大將軍,或者外表溫文爾雅,但他這些年在神州浩土所闖下的凶名卻不是平白而得的。

   而隨著白連野的變化,場上地氣氛也驟然緊張了起來。不僅剛剛退下的一眾親衛紛紛再次拔刀相向。而寧靈子這邊的修仙者也均是暗暗的凝結起了些許靈氣。

   趕在白連野發怒之前,徐清凡突然開口道:「寧靈子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聽到徐清凡開口,無論是正準備發作地白連野,還是暗中準備給白連野一些教訓的一眾修仙者,都是微微一愣,看到寧靈子點頭並站起身來之後,場上的氣氛都微微緩和了一些,都各自收起了各自的準備。

   其實,徐清凡如果有什麼話想要對寧靈子說,只要用傳音入密即可,而徐清凡之所以當著眾人之面提出要與寧靈子講話,卻是一種明顯的要讓雙方和解的態度,否則,如果雙方一旦發生衝突,即使是一個靈寂期的修仙者也可以輕易地殺死將軍府中數千親衛,而徐清凡身為白連野之子將來地師傅,到時更是難做。

   在眾人的注視中,徐清凡和寧靈子走到了大廳一角,然後徐清凡就皺眉問道:「寧靈子道友,剛才人太多,在下卻是不好詢問,現在卻是忍不住,想要問一下,現在清虛門初經劫難,道友為何不在門中修煉,而和如此多地大派修士一起出現在這將軍府中?又要搜查這凡世間的將軍府?」

   看到寧靈子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徐清凡又說道:「按理來說以在下的立場實在是不該問這些,但在道友來之前,白將軍求在下收他的子嗣為弟子,而在下也已經同意,所以說不得也只能詢問一下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寧靈子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徐道友也不是外人,而且聽紫真師伯的語氣,他這次之所以能脫困道友也是出力不少,現在更是我清虛的榮譽長老,所以在下就將我所知道的事情與道友說一下吧。」

   說著,寧靈子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該如何組織語言,然後緩緩的說道:「事情的詳情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在上次紫真師伯無故離開山門半年後,又再次回來,但接著,苦修谷的聾啞瞎尊者,五行宗的三無書生,天星宗的知命老人等十餘名成名已久的大乘期宗師紛紛拜訪,然後和紫真師伯聚集在一起不知商量了些什麼,接著,各大門派的精英紛紛聚集到了我榮華山,然後我等才知道了事情的絲毫,原來我清虛門被柳自清所欺的這些年,門中至寶天照珠竟然被封印,而在天照珠被封印的這些年裡,凡世間戰亂頻起,當紫真師伯將天照珠的封印解開之後,卻發現原來凡世間之所以如此混亂,卻是邪術天煞在作怪,根據天照珠的探查,當今的神州浩土,竟然有上百處地方有天煞的反應,所以各位宗師就將各自門派的修士混雜在一起,組成數十支小隊,在神州浩土各處摧毀天煞。而根據天照珠的反應,其中有一處天煞,卻正是在這將軍府內。所以我等才會突然提出要搜查將軍府,且因為這件事太過機密,不能被佈置天煞之人發現,所以我等才不能將搜查的原因相告。」

   聽到寧靈子的這番話,徐清凡卻是暗暗心驚,並不是因為「天煞」的出現,關於這點他早就略有察覺,只是不敢確定罷了,真正讓他心驚的是,聾啞瞎尊者、三無書生、知命老人這些成名已久且久不出世的宗師級修士,竟然無緣無故的聚集在了一起,雖然發現天煞確實是事關重大,但對這些大宗師來說也不過是幾個命令的事情罷了,更不要說要接連聚會且聯合起來了了。而真正能讓這些宗師聚會聯合的原因,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發現了有他們單獨一人根本無法對付的敵人,且事關整個修仙界的安危。

   而能讓這些宗師無法對付且必須要聯合的,且會危及整個修仙界安危的,在徐清凡腦中,只有一個組織,那就是神秘詭譎且實力深不可測的「冥」。

   「難道,整個正道此時終於聯合了起來要對付冥了嗎?想來是因為劉師叔交給紫真前輩的那封書信的緣故了。只是這冥不知已經佈置了多少年,現在正道才聯合,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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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天煞

    雖然覺得整個正道此時才聯合起來有些後知後覺,但徐清凡卻還是不由的有些放鬆。

    這段日子以來,徐清凡不斷的獨自對抗「冥」組織的紫衣人,雖然這些紫衣人都是「冥」組織中低級的外圍行走,但徐清凡卻依然是危險重重,且隨著越來越瞭解「冥」組織,徐清凡就愈加覺得這「冥」組織的實力深不可測,在接連遇到紫衣人之下,徐清凡竟然有了一種獨自一人在對抗「冥」組織的感覺。

    而現在,正道的那些宗師級高手終於察覺到了「冥」的危險,並為此聯合了起來,徐清凡這段時間因為紫衣人的來襲而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一些,無論如何,十餘名大乘期的宗師聯合在一起,即使是「冥」組織,也是不敢正面想抗吧?

    想到這裡,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卻又對寧靈子問道:「寧靈子道友,在你離開榮華山之前,那些宗師可是下了命令就離開了?」

    寧靈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在我離開之前,紫真師伯還安排了一些環境上佳的洞府讓那些宗師居住,似乎這些宗師要在我清虛門中常住。」

    聽到寧靈子的話,徐清凡微微點頭,看來這次正道對抗「冥」的指揮中心就是「清虛門」了,而這次剿滅「冥」組織所布置的那些可影響凡人心性的「天煞」,就是正道聯盟所針對「冥」的第一次行動了,卻也是一次試探「冥」組織深淺強弱的一次行動。

    但想到這裡,徐清凡心中卻有了一些隱隱的不妥,想來當年柳自清之所以會封印「天照珠」,是為了不讓「冥」組織發現他們安插在「清虛門」的奸細已經被他除掉之故。但現在紫真仙人已經脫困而出,並重新奪回了「清虛門」的控制權,無論如何「冥」組織中人都應該料到「天煞」之事會被拆穿才對,而從寧靈子地話中判斷,直到他們下山之前,這些神州浩土各處的「天煞」也依然存在,這樣一來卻未免太過詭異了。

    難道說,「冥」組織也知道了正道結盟之事,並以「天煞」為餌。想要埋伏於正道修士?

    這個想法一出現。徐清凡卻也嚇了一跳,如果當真如此,那麼正道聯盟中結丹期以下的精英修士非一掃而空不可。

    但徐清凡卻又想到,既然這一點他可以想到,那正道聯盟中那些宗師難道會想不到嗎?卻又為何將力量分散,組成數十支小隊,分別消滅天煞呢?

    想到這裡。徐清凡就將他的疑問向寧靈子說出。

    卻聽寧靈子笑道:「各位前輩自然料到了這點,分隊卻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是因為這樣會更快的將神州浩土各處的天煞除去,二來同時除去天煞,也能最大程度的打擊佈置天煞之人的勢力,省地他們發現我們力量太強後會遁去,更能探測這佈置天煞之人地實力深淺。至於可能被埋伏之事。各位前輩自也有考慮,所以在離開之前曾賜予各小隊一些物什,有了這些東西,就算敵人遠高於我們。想要逃也可以的,更何況這次是集近二十個大門派的精英,對方的實力要比我們還強的可能性並不大。」

    聽到寧靈子的話,徐清凡自然不會不知趣的詢問一眾宗師所賜給他們地東西究竟為何物,但看到寧靈子那一臉自信的笑容,想來一定不會差就是了。

    只是不知為何,徐清凡的心中卻還是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妥。以「冥」組織一貫所展露的實力和心機而言。事情當真會如此簡單嗎?

    看到徐清凡皺起了眉頭,寧靈子知道徐清凡並不相信他手中這些東西的威力。卻也並不解釋,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又問道:「徐道友,既然您已收這將軍府衙內為弟子,那麼我們卻也不好強行搜查了,但這件事畢竟非同小可,所以還請道友親自說服那白將軍才是。」

    聽到寧靈子這麼說,徐清凡微微點了點頭,事情到了這裡,他已經沒有理由在阻止寧靈子搜查將軍府了,於是和寧靈子回到了大廳當中,卻沒有對白連野說什麼,而是對丘軒傳音道:「有一個好消息,如果我帶你到清虛門中,除了紫真仙人之外,還可以見到其他一些前輩高人,但在這之前,你必須要說服白連野讓他同意讓寧靈子等人搜查將軍府。」

    聽到徐清凡的話,丘軒地雙眼微微一亮,沒有多說什麼,馬上就站起身來拉著白連野走到大廳一角落中密探了起來,卻並沒有問徐清凡原因,丘軒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哪些問題該問,哪些問題又不能問。

    而在眾人的注視中,丘軒對白連野不斷的說了些什麼,剛開始白連野還辯論一下,但到後來卻是越來越沉默,最終還是帶著不甘的神色,轉身對著寧靈子說道:「請便。」

    聲音中帶著種屈辱無力地味道。

    聽到白連野的話,寧靈子臉上的神色卻是絲毫未變,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和一眾修士站起身來,從袖中翻出一顆白色靈玉,然後或飛到將軍府的上空,或遊走與將軍府各處,開始不斷的探查了起來。

    聽寧靈子所說,這些白色靈玉上沾有「天照珠」的氣息,一旦靠近「天煞」,白玉之上就會泛起紅色。

    而徐清凡、丘軒、白連野等人,就這麼看著寧靈子等人不斷地穿梭與將軍府中,間或停下身來,仔細查探自己手中地白玉。終於,以寧靈子為首地十餘名修士,根據手中白玉顏色的變化,漸漸地卻全都集中在將軍府一處廣大院落之前,在這處院落當中,卻是一面旗幟屹立,周圍有十餘名親衛面色嚴肅的守衛著。看到寧靈子等人想要檢查這面旗幟,卻是不顧白連野的命令,奮力阻擋,卻被一名修仙者輕易地定下身來。

    當徐清凡等人趕到時,白連野等人均是臉色大變。

    這面旗幟,卻正是白家自參軍起就守護的軍旗,隨著白家的地位愈高,戰場上百戰百勝,這面軍旗更是某種程度上成為了白連野手下軍隊的軍魂。當年白連野就曾當眾宣佈過。軍旗不倒,我軍不敗。

    卻是沒想到寧靈子等人竟然將目標對準了這面軍旗,一時間卻也顧不得之前曾說過任由寧靈子等人搜查的話,紛紛阻擋,卻也被之前那名修士定下了身來。

    但白連野卻不愧是窮奇世家的後人,雖然一副文士裝扮,卻是力大驚人。發現自己被制住之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喝一聲,身上那股強烈的煞氣突然爆發,竟然硬是靠著本身的武勇和身上積累多年的煞氣,將困住他地「定身之術」給掙脫開來。

    雖然掙脫開「定身之術」後,白連野本人也因為力竭而萎靡在地。雖然剛才施展「定身之術」地修士只有著靈寂初期的修為,但寧靈子等人卻還是忍不住一驚。

    這個白連野,竟然可以憑藉著凡體之身對抗道法?

    一時間,寧靈子等人都忘記了眼前「天煞」之事。只是驚訝的盯著眼前倒地的白連野打量個不停。

    徐清凡卻不想讓旁人知道白家有著窮奇血脈之事,於是忙吩咐張龍等人安排白連野去休息,然後走到寧靈子面前,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寧靈子目送著張龍扶著白連野離開,眼中閃過了疑惑之色,聽到徐清凡的問題後,卻終於想到了正題。將目光轉向了那面軍旗。輕聲說道:「天煞之術應該就布在這面旗幟裡了。」

    「哦?」聽到寧靈子的話,徐清凡也將目光轉向了那面軍旗。這面軍旗似乎已經很古老,樣子很破舊,歷經戰鬥後,上面沾的血跡已經成黑色。

    但無論如何,這面軍旗卻還是一副平常地軍旗,上面雖然有著細微的煞氣,但久經戰場之後都會如此,並不引人注意。

    看到徐清凡的疑惑之色,寧靈子一招手,將所有修士手中的白色靈玉都聚集在一起,接著體內靈氣聚集,只見寧靈子身上突然威壓大盛,靈光耀人雙目,而隨著寧靈子體內靈氣的流轉,那十餘片白玉上緩緩的泛起一陣聖潔之氣,並聚集在寧靈子身上。

    而另一邊,丘軒卻已經安撫了劉軍師等人,所以雖然看到寧靈子在對軍旗做手腳,但場上其他軍士卻只是眼含怒色,並沒有做出阻止之舉。子喝道:「破!!」

    隨著寧靈子的輕喝,只見寧靈子指尖射出一道強烈卻溫和的白光,射到了那面軍旗之上。

    而那面軍旗一被這道白光射中,上面就開始泛起了強大濃密的血霧,在將白光吞噬之後,卻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面對這股血霧中所蘊含的煞氣,即使是徐清凡寧靈子等人,也是忍不住連退數步,面露驚色。

    另一邊,丘軒微微皺了下眉頭,轉頭向著劉軍師問道:「據我所知,這面軍旗是老將軍傳下的,軍師可知老將軍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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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陰影

    「據我所知,這面軍旗是老將軍傳下的,軍師可知老將軍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感應到軍旗內的陣陣煞氣,丘軒也是暗暗心驚,這煞氣雖然如此強大,卻又如此隱晦,平日裡不知會無聲無息的改變多少人的心性,怪不得這些年來白家所帶領的軍隊都是以嗜殺而聞名,恐怕因為白家人本身一遇到戰鬥就變得狂暴而手下軍士也受到影響之外,這面軍旗內所蘊含的煞氣也是作用不小。

    看到軍旗中剛才所騰起的那片血霧,劉軍師只感覺一陣嗜殺的念頭充斥於腦中,同時,心中各種隱藏著的慾望更是瞬間暴增,卻是沒有回答丘軒的話,只是不知愣愣的在想些什麼,同時他的右手卻緩緩的摸向了腰間長劍。

    而這片院落中的其他軍士,反應也如劉軍師一般,看的寧靈子等一眾修士暗暗皺眉。

    就在這時,徐清凡卻突然低喝一聲「寧!!」

    隨著徐清凡的低喝,他體內的「生靈之氣」突然爆發,充滿聖潔生機的氣息充斥於整個院落當中,在「生靈之氣」的包圍之下,劉軍師等人心中不由一清。但身上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空一般,紛紛萎靡在地。

    看到劉軍師終於恢復了正常,丘軒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後又將他剛才的問題又向劉軍師問了一遍。

    經過剛才那番變故,回想著剛才自己心中突然湧出的那股瘋狂,劉軍師看向那面軍旗時眼中也滿是驚恐之色,聽到丘軒的問話,忙答道:「這面軍旗是老將軍自己親手製作的,並不是從他人處獲得的。」

    聽到劉軍師的話。眾人均是微微一愣,寧靈子卻已經將那面軍旗封印住收入了袖中,此時轉頭問道:「那這面軍旗可有被人動過,比如說被人帶走一段時間。」

    聽到寧靈子地問題,劉軍師眼中露出回想之色,片刻之後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般,忙說道:「在二十年前,曾被寧雲山上的仙人們加持過,聽那些仙人說。有他們的加持。將軍手持這面軍旗之後,就會更加的武運亨通。」

    「寧雲山的仙人?」蕭別山皺眉問道。

    丘軒皺眉說道:「寧雲山的修士我倒是有一些瞭解。寧雲山在汾城之東三千里處,平日裡為凡世間做一些救助病人,興雲布雨之事,倒是在附近頗有名聲。」

    蕭別山問道:「還有更詳細一些的信息嗎?」

    丘軒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以為那裡的修士都只是一處修仙界不知名的小門派而已,所以就沒有在意。」

    聽到丘軒地話。眾人地目光又轉向了劉軍師。

    看到眾人注視而來的眼光,劉軍師忙說道:「寧雲山的仙人平日裡行事非常低調,我也不知道。不過那裡的仙人一直對世人幫助甚多,應該不是壞人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慈雲寺」廣慧大師,此時卻突然開口道:「這寧雲山的修士我之前倒是略有耳聞。」

    「哦?請大師指教。」面對廣慧大師,寧靈子的語氣卻是要恭敬許多。

    只聽廣慧大師皺眉說道:「據說,這寧雲山上聚集著二十餘名散修。只是這些散修雖然心性不錯,經常下山幫助凡世間之人,卻均是資質不佳,最高也只有靈寂期地修為。」

    而一直皺眉凝思的丘軒卻突然開口道:「聽大師這麼說。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些,自二十年前,這寧雲山上的修士就再也沒有做過什麼救助世人之事,反倒是時有收取重金,為一些凡世間的達官貴人加持一些物什,據說可以讓人富貴走運,並心想事成。比如說在十五年前。寧雲山的修士就為隕落皇家加持過一具九龍鼎。說是可以國運長久,卻是以雲鑼國國庫的一般財富為代價。如果那寧雲山上的散修當真是像大師之前所聽聞地那樣心性良佳的話。那麼這二十餘年來的行為未免奇怪。」

    聽到丘軒的話,寧靈子和廣慧大師默默地對視一眼,然後轉頭對眾人說道:「看來這次我等不僅找到了一處天煞之葉,更是可能找到其中一處天煞之種的所在了。」

    徐清凡微微一愣,關於「天煞」之事他也是只從一處古卷中瞭解了一些絲毫,只知道這「天煞之術」一旦完成,就可以大範圍的影響凡人的心性,將凡人心中所有的慾望都無限倍擴大,並變得嗜殺殘忍,但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天煞之葉」和「天煞之種」,於是忙向寧靈子問個究竟。

    只聽寧靈子緩緩解釋道:「關於這些東西,我等也是在下山之前聽紫真師伯說的,天煞之術一旦完成之後,就會形成天煞之種,這天煞之種本身煞氣內斂,有助於邪道修士修煉邪術,卻並無改變他人心性的能力,且連天照珠也無法發覺。而它卻可以將一部分天煞之氣傳入另一件物品當中,形成天煞之葉,煞氣雖然依舊內斂,卻可以無聲無息地散發於周圍,改變周圍之人地心性,且只要天煞之種內煞氣不絕,天煞之葉所散發的煞氣就會源源不斷。而我等這次下山,就是為了通過天煞之葉,找到那些天煞之種地存在。」

    聽到寧靈子的解釋之後,徐清凡和丘軒才恍然。丘軒皺眉道:「這麼說,那寧雲山上的修士就是持有天煞之種並以此禍害世間了?」

    寧靈子搖頭道:「根據我們判斷,天煞之種決計不會只有一顆。根據一種散五葉的原則,天照珠反應神州浩土中遍佈著近兩百片天煞之葉,也就是說至少有近四十顆天煞之種,而我等這次分小隊下山,分地域探查所有天煞之葉。也是為了同時剿滅所有的天煞之種。至於寧雲山上的修士。也可能是被人消滅了,此時不過是冒名頂替罷了。」

    聽到寧靈子的話,眾人皆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卻聽廣慧大師卻突然開口道:「這位丘道友,我等對這一片地域不是很瞭解,聽徐道友說道友在這裡居住了十餘年,想來應該對這汾城附近頗為熟悉了?現在基本已經肯定那天煞之種就處於那寧雲山上,卻不知丘道友可否將我等帶去那寧雲山?」

    廣慧大師地這番話的用意眾人卻均是知道,徐清凡和丘軒無意中發現了正道修士消滅「天煞」的行動,徐清凡自不用說。得到紫真仙人和整個「清虛門」的信任。自然不會是邪惡之士,但在眾人眼中,丘軒卻是不知底細之人,明明是一名虛丹期修士,卻又在這出現「天煞之葉」的將軍府中居住十餘年,不免令人懷疑,這番話說是讓丘軒帶路。實則就是想要監視於丘軒。

    「自然從命,這天煞之術霍亂世間,在下自然也應該出一份力才對。」

    出乎徐清凡的意料之外,面對未知的危險,丘軒卻是痛快的答應了。但轉念之間徐清凡就已明白,丘軒如此做,恐怕也是為了在不久之後與紫真仙人等前輩高人的面前。可有創造一個好印象。

    看到廣慧大師又將目光轉向了自己,而寧靈子又想要對廣慧大師解釋些什麼,徐清凡知道,雖然自己在「清虛門」中甚有威望。無意中也有了「掌上春秋」地名頭,但對廣慧大師而言,自己歸根到底也如丘軒一般屬於「不知底細」之人,所以也不等寧靈子難做,徐清凡卻已經當先說道:「這等除惡之事,可謂是人人有責,在下自然也會不甘人後。」

    隨著徐清凡這番話。寧靈子看向廣慧大師地眼神已是難看了起來。但廣慧大師卻是不以為意。

    徐清凡之所以同意與寧靈子等人一起去消滅「天煞之種」,卻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除了厭惡以「天煞」禍害人間這種行為之外,徐清凡通過種種跡象,卻發現「冥」組織似乎已經盯上了自己,所以也想要多瞭解一些「冥」組織的事情,這樣才能在將來更好的應對。而這次卻是一次很好的機會,眼前寧靈子等人,卻有兩名實丹期修士,兩名虛丹期修士,還有十名靈寂期修士,再加上徐清凡丘軒以及之前一眾大乘期宗師所賜下並讓寧靈子信心滿滿的秘寶,無疑要安全地多。

    只是,或者是因為「冥」組織之前給徐清凡的印象太過深刻,雖然聽寧靈子說神州浩土各處共有近四十處「天煞之種」,「冥」組織的核心成員不大可能在那寧雲山留守,但徐清凡還是覺得此行或者不會那麼簡單。

    看到徐清凡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寧靈子安慰道:「徐道友不用擔心,這次去寧雲山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一隊修士,我們不可能有什麼危險的。」

    聽到寧靈子的話,徐清凡微微一愣,問道:「還有一隊道友會去寧雲山?」

    寧靈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之前,我們每隊修士負責尋找神州浩土各處方圓萬千里的天煞之葉和天煞之種。而雲鑼國地都城允城則在我們所負責的這方圓萬里之外,而聽剛才丘道友所講,雲鑼都城處也有一處天煞之葉是從寧雲山放出,所以追蹤之下,卻還有一隊道友將趕去寧雲山,說不定在我們趕去之時,那些道友已經將寧雲山上的邪修解決了。」

    聽到寧靈子這麼說,徐清凡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接著,眾人又見了白連野一面,將軍旗之內藏有邪術地事情向他說明,並保證一旦將軍旗中的邪術驅除出去之後,就馬上由丘軒歸還,接著,徐清凡也同意了要收白連野之子白羽為徒之事,只是現在要抓緊時間去消滅「天煞之種」和「寧雲山」上的邪修,所以徐清凡也趕不上和白羽見面,只是說拜師儀式在回來之後再舉行,然後就隨著寧靈子等人向著「寧雲山」趕去了。

    三千里說近不近,說遠卻也不遠,一眾修士中還有十名靈寂期的修士,所以眾人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時間,才在丘軒的帶領下趕到。

    只見眼前這「寧雲山」滿山翠綠,約有兩百餘丈,山景秀美,周圍白雲環繞,倒也算得上是一處美景。

    只是眾人此時卻顧不得觀察山景,蕭別山當先向著寧靈子問道:「寧靈子前輩,我們是就這麼潛入寧雲山中,還是與另一隊道友匯合?」

    而在「寧雲山」山頂處,一處昏暗的密洞當中,卻另有一番對話。

    「又有一隊正道之士前來送死了,三號,看來他們是怕你吃不飽啊。」一個飄忽邪異地聲音不斷地在山洞中迴蕩著。

    隨著這聲話語落下,一陣如夜梟啼叫的恐怖笑聲在山洞中響起,由小變大,聲音中帶著濃濃地殘忍期待之意。

    接著,卻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可惜,時間太倉促了,之前那些修士的屍體還沒有完全煉化,否則不用你們出手,我手中的煉屍就足夠了。」

    「放心,我會把屍體留給你的。」最開始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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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埋伏

    「寧靈子前輩,我們是就這麼潛入寧雲山中,還是與另一隊道友匯合?」

    來到「寧雲山」之後,蕭別山就當先向領隊人寧靈子問道,自從發現了「天煞之種」所在的位置之後,蕭別山就顯得很興奮,顯然這個蕭別山雖然是「天星宗」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但卻是第一次下山。而在五十年前的新人大比中,徐清凡也的確沒有見過這個蕭別山。

    看著蕭別山那滿臉的興奮之色,眼中滿是蠢蠢欲動,似乎期待著即將要大干一場以成名天下的樣子,讓場中有戰鬥經驗之人,比如說寧靈子、徐清凡等人,都是不由的暗暗搖頭。

    與邪派修士之間的戰鬥豈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的?

    只是知道以蕭別山的傲氣,就算是勸告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反而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所以寧靈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回答道:「還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雖然我們手中有各位前輩所贈與的秘寶,但還是小心些好,所以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另一隊道友吧,按照時間判斷,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發現了天煞之葉的位置,並向這裡趕來了才對。」

    廣慧大師卻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是這樣。」

    聽到廣慧大師的話,眾人均是微微一愣,疑惑的向著廣慧大師看去。只見廣慧大師微微皺了下眉頭,輕聲說道:「另一隊道友由天道門的劉道友帶隊,與我們相比,他們所負責的地域據出發地榮華山還要更近些,再加上我們在將軍府又耽擱了些時間,所以他們應該比我們還要早發現並來到這寧雲山才對。」

    寧靈子的面色突然嚴肅了起來,問道:「你是說,劉道友他們已經上山去了?」

    廣慧大師微微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以劉道友那急切的脾氣。恐怕是這樣的。」

    聽到廣慧大師如此說,一行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均是轉頭向「寧雲山」山頂看去,卻只見「寧雲山」上,風淡雲輕,一片無比寧和的樣子。

    「劉道友那一隊可有各位地同門?試著聯絡一下吧。」一直沒有說話的「五行宗」的長老胡明,此時終於開口。緩緩的說道。

    聽到胡明的話,眾人皆是微微點頭,然後小隊中有門人在另一小隊的修士,各自施展聯繫門人的秘法。試圖與附近地門人聯繫。

    但無論如何聯繫,良久之後,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看到這般情景,一行人臉色都是顯得有些難看。

    根據廣慧大師與寧靈子的判斷,此時另一個小隊應該早已經來到了「寧雲山」附近。並且進入「寧雲山」中剿滅那裡的邪修。

    但看此時「寧雲山」上,卻是無比平靜,也就是說此時「寧雲山」上地戰鬥已經結束了,而這麼一來,卻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正道聯盟中的修士勝利了,但如果是正道聯盟勝利了的話,此時就應該在山頂處打掃戰場才對,這樣一來,剛才眾人的聯繫。他們也無論如何也應該回應。

    而此時「寧雲山」附近卻並沒有回應。也就是說,不是正道聯盟戰勝了「寧雲山」上的邪修,而是很可能被「寧雲山」上地邪修給打敗甚至殺死了。

    這個可能性雖然無法讓人相信,卻是最大的。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都是不由的蒙上了一層陰影。只是對於這種可能性,眾人卻誰都沒有開口說明。

    良久之後,卻還是徐清凡開口問道:「各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要繼續到寧雲山之上嗎?」

    猶豫了一下之後。徐清凡卻又向著寧靈子問道:「寧凌子道友,你之前所說的下山前各位前輩曾賜下的秘寶。另一隊道友手中也有嗎?」

    寧靈子微微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各位前輩所賜下的秘寶,卻是每個小隊都有的,每個小隊皆有兩件。只是,這件秘寶雖然威力巨大,但卻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發動,如果當真劉道友的小隊在這寧雲山上遇到了什麼意外,恐怕也是因為被偷襲,所以沒什麼時間發動秘寶吧。」

    聽到寧靈子這麼說,徐清凡微微點頭,卻是從寧靈子的話中聽出了他隊一眾大宗師所賜下地秘寶地強大信心,雖然明知道另一隊修士很可能反而被「寧雲山」上的邪修所殺,卻根本沒有想過秘寶失效的可能性。

    卻聽寧靈子又向其他修士問道:「至於要不要繼續上寧雲山,卻要聽取各位的意見了,在下確實不好擅自決定。」

    聽到寧靈子的話,眾人卻是毫不猶豫,卻聽蕭別山當先說道:「我們這次下山的任務就是尋找天煞之種並將它消滅,順便試探佈置天煞之人的實力,豈有不戰而退之理?」

    廣慧大師也說道:「正如寧靈子道友所說,我等手中有各位前輩所賜下地秘寶,只要對方實力不要太高,是絕不可能被輕易擊敗地,就算遇到危險,至少逃是可以的。所以還是去寧雲山上刺探下虛實地好,只是如果遇到敵襲,秘寶在寧靈子道友手中,卻要各位道友到時候護住寧靈子道友,為寧靈子道友發動秘寶爭取時間了。」

    而那寡言少語的胡明,卻也是點頭表示同意去「寧雲山」上查探虛實。

    這樣一來,這個小隊中四名結丹期的修士都同意了要去「寧雲山」上,小隊中其他的修士即使心有膽怯,卻也無法提出反對意見,而徐清凡和丘軒雖然也是結丹期修士,卻是屬於類似與被監視狀態,自也沒有立場提出反對意見。

    看到眾人都不反對,寧靈子卻轉頭對徐清凡說道:「徐道友,這件事情畢竟與你無關,本以為有了諸位前輩所賜的秘寶。殺死那些邪修應該很容易才對,但卻沒想到會有如此風險,所以徐道友如果不願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等絕不強留。」

    聽到寧靈子的話,徐清凡心中暗暗苦笑,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向別人明說自己害怕嗎?一旦這次寧靈子等人黯然無恙的完結「寧雲山」之事,那麼徐清凡臨陣逃脫之事就必然傳遍整個修仙界,雖然「徐凡」這個身份只是徐清凡在修仙界的掩飾,但無意中獲得了如此大的聲望。徐清凡卻還不想如此輕易的放棄。

    更何況,徐清凡這次之所以來到「寧雲山」,正是為了探測「冥」組織中紫衣人地虛實,自然也不會輕易離開。

    所以聽到寧靈子的話後,徐清凡卻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件事牽扯到整個神州浩土的安寧。在下卻又如何可以獨享安寧?寧靈子道友你這麼說,卻是看不起在下了。」

    雖然寧靈子並沒有問丘軒的意見,但丘軒卻還是笑著說道:「徐道友所言,正是在下所想。」

    聽到徐清凡和丘軒的話,寧靈子微微嘆息一聲,無論如何,對於將徐清凡硬拉來,寧靈子卻還是心有愧疚的,但既然徐清凡如此說了,寧靈子卻也不好反對。

    接著。眾人就開始討論起如何潛入「寧雲山」來。商量良久之後,眾人卻是決定還是集合在一起上山微妙,這樣一來雖然被發現地可能性更大一些,但眾人集合在一起,無論如何卻是更加安全。

    接著,眾人又開始討論起潛入「寧雲山」的方式來,最終卻是決定由廣慧大師與胡明兩人打頭。而八名靈寂期修士、手中帶著兩件密寶的寧靈子、徐清凡、丘軒居中。而蕭別山則負責殿後,這樣一來。無論對方發現己方的行蹤之後,從任何方向偷襲,都有高手防禦。更可以為居中地寧靈子爭取發動秘寶的時間。

    此外,寧靈子卻還讓兩名靈寂期的修為等在「寧雲山」外,卻是為了以防萬一,讓這兩人如果等了兩個時辰之後,卻依舊沒見上山等人下山的話,就馬上趕回「榮華山」,向各位宗師說明情況。

    卻說決定上山之人,在給自己等人都施展了各種隱身斂息之術後,就向著「寧雲山」上偷偷潛入。寧雲山」上,風景秀美,雲環霧繞,一片寧和,卻絲毫不見有任何邪異的氣息,如果徐清凡不瞭解情況,卻是根本無法相信這裡居然居住著有邪派修士。

    大概是因為想到之前已經有一隊修士被滅,所以眾人向山頂潛入時,都是小心翼翼,卻是絲毫沒有瀏覽「寧雲山」風景地心情。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一路上均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任何的敵襲,雖然也可能是對方根本沒有發現己方的行跡,但這平靜卻讓眾人的心情愈加緊繃了起來。

    畢竟這次正道聯盟所派下山的每個小隊的實力都非常的平均,對方既然可以短時間內消滅了另一個小隊,那麼實力就絕對不容小覷。

    就在這份小心翼翼且提心吊膽中,眾人卻是終於無驚無險的來到了「寧雲山」山頂之上。

    「寧雲山」山頂,放眼望去,卻是青草直樹,比之路上還要寧和安靜的多。

    只是,在這兩百餘丈地山頂之上,不僅沒有絲毫動物地跡象,更是詭異的連風聲都沒有,卻是太過於安靜,安靜的讓人發慌。

    「天煞祭壇!!」

    走在最前方的廣慧大師,突然指著眾人面前不遠處輕聲說道。

    只見在眾人面前數十丈處,卻是一方詭異的祭壇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整個祭壇由無數枯骨組成,整體呈紅色,周圍泛著濃濃血霧,而祭壇的中心,卻是一個色彩尤為濃密的黑色圓球,無聲無息地漂浮在祭壇之上。

    眾人都知道,這個黑色圓球,就應該是傳說中地「天煞之種」了。

    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廣慧大師輕聲說道:「附近不見動靜,但必有邪派修士在此守護,我這就去取那天煞之種,順便試探一下虛實。」

    眾人默默的點頭,並紛紛聚集靈氣以暗自戒備。

    但就在廣慧大師剛剛脫離隊伍時,就聽到一道邪異地聲音在天地間突然響起。

    「歡迎各位,要知道,這些年一直守在這天煞之種周圍的確是蠻無聊的,各位能給我帶來一些樂趣,我倒是該說聲謝謝了。」

    就在眾人心中驚駭卻找不到聲音的源頭時,原本還晴朗無雲的天空,突然無聲無息的變成了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只是天空中卻沒有星辰明月。

    「這是我給眾位的禮物,虛無之夜。」

    同時,「寧雲山」下,那兩名受命守在「寧雲山」下的兩名靈寂期修士,雖然沒有跟隨者眾人上山,但依然時滿眼緊張的盯著「寧雲山」上。突然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但就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這道人影卻是突然張開了大嘴,就見這人最終每顆牙齒都瞬間化為了一道血色長藤,快速的纏繞在兩人靈寂期修士的身上,接著,就見這兩名靈寂期修士無聲無息的化為了兩具枯骨。

    卻聽這道人影上突然發出一陣夜梟哭號般的恐怖笑聲,然後身形一閃,又快速的向著「寧雲山」上飛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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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驚險

    「這是我給眾位的禮物,虛無之夜。」

    隨著那聲邪異的聲音落下,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卻是突然變得一片漆黑,不見五指。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身為修仙者,尤其是像徐清凡或者寧靈子這樣的結丹期的高階修仙者,大部分時候都已經不靠雙眼來識辨目標。而更多的卻是依靠神識,甚至已經習慣了神識將身週數百丈的情況清晰的反映在自己腦中的情景。

    但這時,「虛無之夜」出現之後,徐清凡等人不僅雙目無法視物,即使是神識都被大大的壓制了,竟然只能勉強分辨身週數尺的情景,而那些靈寂期的修士此時的情景恐怕只能更差。

    所以在「虛無之夜」出現之後,雖然徐清凡無法看到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但卻是可以想像出眾人此時臉上的慌亂。

    而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卻還是寧靈子當先回覆了冷靜,只聽寧靈子喝道:「大家都向中間集合起來,防止敵人偷襲。」

    明明徐清凡就在寧靈子的旁邊,但聽到寧靈子的聲音時,卻是感覺寧靈子的聲音極為飄遠,似乎遠離自己的身邊。而且徐清凡清楚的記得在空間轉黑之前,寧靈子在他的身體左邊,但此時聲音卻是響起在他身體右邊的極遠處。

    看來在這個「荒蕪之夜」中,不僅是視覺和神識,甚至連聲音都受到了壓制。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修仙者,也不免有一種空間錯落的感覺。

    果然,隨著寧靈子的聲音落下,卻是起到了反作用。徐清凡不僅沒能感覺到有人靠近,許多靈寂期的修士在時空的錯落感下,反而與大部隊越走越遠。

    但就在這時,徐清凡身邊的丘軒卻是突然大喝道:「南面地幾位道友,小心!!」

    但丘軒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三聲慘呼聲響起,卻正是隊伍中的三名靈寂期修士,剛剛在寧靈子聲音的誤導之下越走越遠。卻是被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派修士所殺。

    雖然眾人的高喝聲顯得時那麼的飄忽,但慘呼聲卻是如此的清晰,彷彿這場殘殺就發生在自己地身邊。讓眾人心中不由一寒。

    遇到這般情況,徐清凡卻也顧不得可能會暴露丘軒的身份,只是高聲問道:「丘道友,在這種情況之下你的天地大法還可以施展?」

    因為無法確定丘軒的位置,所以徐清凡卻也只能高喝詢問。

    丘軒回答道:「可以,天地大法並不受這種幻術所影響。只是探測範圍被壓縮到只有三百餘丈。」

    徐清凡冷哼一聲,右手一翻。卻是將「地鏡」從袖中翻出,盡施靈氣之下,只見「地鏡」的鏡面突然射出一道濛濛的清光,而「虛無之夜」中的黑暗,在這「地鏡」射出的清光之下,竟然還被驅散了一些。

    卻是「地鏡」在與「闢邪珠」相融合之後,除了探測之外,卻是有了可驅散幻術之效,只是這「荒蕪之夜」雖然也屬於幻術的範疇,卻是極為高級。已不是「地鏡」可以輕易驅散地。

    於是,只見在「地鏡」的清光所射下,「荒蕪之夜」的黑暗被驅散一些,眾人均可以勉強視物,只是「地鏡」畢竟只可以向一個方向射出清光。當徐清凡向著另一個方向射出清光之後,原先清光所射的位置又會快速的被黑暗所吞噬。

    卻聽徐清凡喝道:「丘道友,指明我方道友的位置。」

    聽到徐清凡的話,丘軒馬上就將剛剛在黑暗中被驅散的一眾修為的位置一一向著徐清凡講明。

    就這麼,在丘軒將位置指明,而徐清凡施展「地鏡」以清光相引之下,雖然身處在「虛無之夜」中。卻還是勉力讓廣慧大師、胡明、蕭別山三人以及兩名不知名的靈寂期修士與徐清凡。接著卻又將「地鏡」浮在眾人頭頂,讓眾人可以勉強看清周圍地情景。

    而剩下的那三名靈寂期修士,卻依然在徐清凡和丘軒兩人引路時被殺,其中一名甚至是死在眾人的面前,當時,在丘軒的指引之下,徐清凡用「地鏡」所射出的清光為那名修士指明位置。但就在那名修士摸索著向眾人靠近之時。黑暗之中,卻是突然出現十餘根血色長藤。毫無預兆地刺入那名修士的體內,慘嚎中,這名修士活生生的在這十餘根血色長藤中變成了一具屍骨,死後卻只是皮骨相連,內中的血肉卻彷彿被吸走一般。眾人甚至在清光之下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血色長藤在吸收這名修仙者體內血肉時的湧動,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但礙於外面的黑暗,恐於再次走散,所以只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之人被吸盡血肉而死。

    而在之前清光的照射下,眾人也隱約看到了其他六具屍骨,卻也如之前在眾人面前所被殺死的那名修仙者一般,也是身體裡的血肉全部不見,即使是死後,也只剩下皮骨,沒有了血肉之下,皮膚呈青色,雙眼敖凸之下,死狀尤為恐怖。

    想到這些人的死狀,即使是徐清凡,也感覺到內心一陣發緊,這「寧雲山」頂之上,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怪物?

    就在徐清凡在思考對策之時,卻是心中突然一愣,只感覺心中滑過一陣寒流。

    來「寧雲山」時,徐清凡、丘軒加上寧靈子所帶的小隊,卻是共有十六名修士,其中,共有六名結丹期修士,十名靈寂期修士。

    後來,在寧靈子地控制之下,卻有兩名靈寂期地修士留守在「寧雲山」之外,也就是說,共有八名靈寂期修士來到了「寧雲山」上,之後,眾人都曾親眼看到一名靈寂期修士被殺死。雖然其他人可能並沒有注意,但徐清凡因為要施展「地鏡」並引其他人匯合,卻對「地鏡」所射出的清光驅散黑暗後地場景尤為關注,分明記得自己還看到了六具屍骨,其中有一名修士,甚至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連皮都沒有剩下。

    也就是說,上山後。八名靈寂期修士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死了七名,此時竟然只剩下一名。

    但這並不是徐清凡心中發寒地原因,徐清凡之所以而是因為,此時他的身邊,除了其他五名結丹期修士外,卻還有兩名靈寂期修士!!

    徐清凡突然想起那具連皮膚都沒有的屍首!!

    幾乎在徐清凡發現不對的同時,時刻以「天地大法」關注周圍情況的丘軒,卻也同時發覺了情況的異常,通過他神識的探測。明明己方此時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了六人,但他身邊卻有著七個人。

    「小心!!」

    徐清凡和丘軒幾乎是同時喊道。

    但就在丘軒呼喊的同時,他身邊地一名靈寂期修士突然張大了嘴巴,似乎是被丘軒那突然的呼喝給嚇到了一般。

    但下一瞬間,極為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名修士所張大的口中,兩排牙齒突然化為數十根血色長藤,閃電般向著丘軒刺去。

    丘軒此時卻早已提高了戒備,但無奈那靈寂期修士離他的距離太近,攻速又極為快捷。雖然躲過了半邊身子,但右半邊身子卻還是被這些血色長藤所刺入,接著,眾人就能看到丘軒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卻還是早有預感的徐清凡反應最快,冷哼一聲。雙手一揮,龐大的鳳凰靈火就向著刺入丘軒體內地那數十根血色長藤燒去,而其他人卻也都是反應不慢,除了僅剩的那名靈寂期修士,看到異變之後,也都只是稍慢與徐清凡一瞬,就各自施展神通。或向著血色長藤,或向著那靈寂期修士本人快速攻去。

    雖然丘軒因為距離太近而無法躲過那名靈寂期修士的突襲,但那名靈寂期修士卻也一樣無法躲過徐清凡等人的突襲,徐清凡等人所施展的攻擊,卻是在一瞬間就全部擊打在這人的身上,只聽這人吃痛的嚎叫一聲,不僅牙齒所化的那數十根血色長藤紛紛斷裂。他的身子更是猛地炸開。

    但就在眾人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這名對手時。卻發現之前所炸裂的卻僅僅只是這人體外地一層皮膚,而這層皮膚。卻正是之前那名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的靈寂期修士的!!

    而就在眾人發愣時,那人卻是快速的發動身形,再次隱遁與一片黑暗當中。

    而在他隱遁之前,眾人卻是終於看清了這人的本來面目,卻只見這人一頭髒亂地長發隨意披散,身材幹瘦修長,一身白衣,皮膚呈深青色,雙眼竟然冒著血光,彷彿根本就不屬於人類。

    而在剛才眾人的襲擊之下,這名怪物顯然也受到了傷害,身體上不斷滲出青色的液體,似乎是這個怪獸的血液。

    看到這般情景,眾人只感覺心中愈加發緊。

    在這名怪物重新融入到了黑暗當中後,一陣夜梟啼哭般的恐怖笑聲響起,接著,一個彷彿許久沒有說過話般的聲音響起,沙啞深沉。

    「桀桀然,還、還是結丹期修士的血肉更加好吃!!」

    聽這怪物地聲音,竟然將眾人當成了他的盤中餐!!

    而徐清凡此時卻顧不得憤怒,只是忙蹲下身來查看丘軒的情況。

    說實話,丘軒此時身受重傷可以說是受徐清凡拖累,如果剛才徐清凡不是迫不得已的說出丘軒的「天地大法」可以探測「虛無之夜」的這片黑暗,那麼那名怪物也不回當先就攻擊丘軒一人!!

    而查探了一翻丘軒的情況之後,徐清凡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因為眾人救援地及時,丘軒也躲過了要害位置,所以這次那怪物攻擊雖然吸掉了他體內甚多的血肉,卻並沒有傷及他地根本。只是因為一瞬間傷失了大量的血肉,卻是昏迷了過去。

    得知情況之後,徐清凡卻是毫不遲疑,快速的將那幾十個斷裂了的血色長藤從丘軒體內拔出,然後就運起體內的「生靈之氣」,向著丘軒的體內快速充去。

    「生靈之氣」不但具有比木乙靈氣還有濃厚的生命氣息,更帶有修仙界少有的聖潔之氣,在徐清凡持續的輸入下,丘軒本已乾癟的右半邊身子,竟然又漸漸的飽滿了起來,而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的多了一絲紅潤。

    看到這般情景,眾人皆是長出了一口氣,畢竟丘軒不僅是眾人的夥伴,他那在「虛無之夜」中不受干擾的探測能力,也是眾人脫困的希望之一。

    而就在徐清凡盡力治療丘軒時,「虛無之夜」那無盡的黑暗當中,最初響起的那道邪異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三號,怎麼受傷了?你不是說你的畫皮之術絕對不會有人拆穿嗎?為了一點點血肉,竟然將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餓了。高階修士的血肉,很好!」卻是之前那名怪物的聲音響起。

    邪異的聲音卻是冷哼一聲,說道:「那些結丹期修士你最好別吃了,要知道,他們的屍體二號說他要的,如果知道了你把他的材料給吃了,發起飆來我可幫不了你。」

    「餓,美味。」

    怪物又呢喃了幾聲,卻再也沒有多說什麼,顯然對那個二號無比忌憚。

    聽到兩人的對話,徐清凡等人卻是又驚又怒,卻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將自己等人看成了食物和材料。但也從兩人的對話中判斷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一是這裡至少有三名邪派修士,而且剩下的兩人實力還在那怪物之上。二是剛才那名怪物在眾人的反擊之下受傷不輕。

    但就在眾人思考對策之時,卻見之前自高喝之後就一直默默無語的寧靈子,此時身上卻是突然爆發起強烈的靈氣波動來,接著,張口喝道:「天干地支,無源歸一,聚天地之靈氣精華,創神降世!!」

    說著,寧靈子拋出了兩張符咒,卻見那兩張符咒從寧靈子手中飛出之後,馬上就大放光明。「虛無之夜」的黑暗竟然都被驅散不少。

    卻是寧靈子看到形勢不妙,提前發動起之前一眾宗師所賜給他們的那兩件密寶來。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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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神降

    剛才,在聽到黑暗中自己所帶來的修士接連被殺之後,寧靈子就奇怪的突然沉默了起來,任由徐清凡和丘軒指揮。卻是他發現形勢不對之後,決定要提前發動眾人宗師所賜下的秘寶了。

   在寧靈子想來,之前的那一隊正道聯盟的小隊,恐怕就是在這一片「虛無之夜」中,措不及防之下被偷襲殺死的,甚至連發動秘寶的時間都沒有。

   看著寧靈子所丟出的那兩張符咒所所散發的強大能量波動,耀眼的金色靈光甚至將「虛無之夜」中的黑暗都驅散了不少,一時間眾人的眼前大放光明。

   而這兩張符咒在爆發出耀眼光芒和駭人能量之後,所散發的光芒和能量卻又漸漸變得內斂凝結了起來,接著在眾人眼前,卻是緩緩的幻化出一副人形的模樣,只見這個由金光和能量所幻化而成的人形,身高約有丈餘,身著金甲,手持長刀大刃,雙眼射出駭人金芒!!

   「神降之術??」

   「金甲兵神??」

   看到這兩道恍如神靈降世的金色人影,徐清凡和丘軒不由驚聲低呼道。

   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仙,那只是凡人對修仙者的誤解,而這個世界上,更加沒有神,那也是凡世間之人出於對天地諸般變化規律的敬畏,所幻想而出的掌管天地的人物。

   但在修仙界,卻是的的確確有著一種極為高階的道法,名叫「神降之術」。

   據說,這種道法本是一個數千年前的天才修仙者所創的神通,認真研究了人體和靈魂的構造之後,卻是創出了這般可利用天地靈氣幻化為威力強大的人偶進行戰鬥的神通。這種人偶介於實質與虛幻之間,雖然只會戰鬥,卻威力極大,不僅速度極快,攻擊時傷人元神和肉體。防禦力也極為強悍,正是藉著這般神通,那位修仙者成為了當時修仙界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並帶領著當時全體修仙者渡過了一次浩劫。

   而因為這個由靈氣幻化人偶地神通,也因為這所幻化出的人偶身上金光閃閃。威勢強大,恍如凡世間所傳說的神靈一般,於是這名修仙者索性就將自己的這種神通稱為「神降之術」,而所幻化出來的金色人偶,而被稱作「金甲兵神」,內中卻也有一分可掌控神靈地自傲之意。

   在那名修仙者死後,「神降之術」就流傳了出來。只是卻是殘缺不全的版本,且幻化人偶時,卻不僅會消耗施展者體內極大的靈氣,且會用到許多珍惜材料與靈氣混合,卻不是全憑一身靈氣就可施展,所以在現在的修仙界中,只有極少數大乘期宗師可以模仿這般神通。但威力卻也無法與當時原創相比。

   但即使如此,這「神降之術」卻也是當今修仙界一等一的神通道法。

   而看到眼前這兩名「金甲兵神」,徐清凡心中卻也微微放鬆了下來,沒想到眾位宗師賜給各小隊的自保秘寶竟然是封印了「金甲兵神」的符咒,想來是眾位宗師聯手,否則修仙界能施展「神降之術」地宗師本來就少,更遑論將它封印在符咒中了。而有了這兩名「金甲兵神」相護。徐清凡相信只要對方三人都不是金丹期高手,眾人完全可以在這「金甲兵神」的掩護之下安全撤退。

   果然,在這兩名「金甲兵神」幻化成形之後,身上猛然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威勢,雖然不及金丹期修士。卻也在巔峰時期的實丹期修士之上。手中的兵器更是瞬間凝結起了極為強大的能量,一時間金光耀眼。

   接著,就見這兩名「金甲兵神」猛的抬起手中地兵器,然後向著「虛無之夜」的某處黑暗狠狠砍去!!

   只見在金色兵器與黑暗相交的一瞬間,天地震動,轟鳴聲接連響起,彷彿天罰與世。接著。就見那金色兵器與黑暗的相撞出,原本混沌的黑暗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接著這道縫隙卻是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佈滿了眾人所在的這片黑暗中的每一處,而透過這些細微地縫隙,隱隱有陽光滲入。

   接著,兩名「金甲兵神」再次舉起手中的巨刃,再次向著黑暗中狠狠砸去。

   這次,黑暗與兵器相交後,卻沒有像上次那般天地震動,甚至沒有絲毫的聲響,眾人就見眼前的這片黑暗,彷彿摔地後的玻璃一般,化成了片片碎片,接著卻又快速地消散於天地之間,彷彿眼前的這片黑暗就從來沒有出現過,而眾人的眼前,卻是重新化為一片陽光明媚。

   不僅是之前不知道秘寶底細的徐清凡和丘軒,甚至就連在已知道秘寶是何物的寧靈子、廣慧大師等人,也為眼前這兩名「金甲兵神」的威力嚇了一跳,剛才讓眾人束手無策的「虛無之夜」,竟然就這麼容易地被破掉了?

   雖然眾人中之前誰也沒有見識過「金甲兵神」地威力,但從眼前這兩名「金甲兵神」來判斷,「神降之術」的威力恐怕還在眾人地想像之上。要知道,為了將「金甲兵神」封印入符咒當中,這「金甲兵神」還僅僅只是簡化般的。

   但眼見這「金甲兵神」竟然有如此威力,眾人的信心卻又瞬間滿滿,從原先的要借助「金甲兵神」逃走卻變成了或許可以借助「金甲兵神」將那群邪修殺死或者生擒也說不定。

   而徐清凡,此時卻是看著眼前的「金甲兵神」有些發愣,因為他似乎從「金甲兵神」上感覺到了某些熟悉的感覺,那種內斂卻聖潔,彷彿他體內的「生靈之氣」一般。

   而就在「虛無之夜」被破去之後,眾人卻見兩名形象極為怪異之人出現在眼前不遠處,雖然眼見「金甲兵神」的威力,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只是很有興趣一般在靜靜的打量著眾人。

   只見這兩名人中,一人身著寬大白袍,髒亂的長發隨意披散,皮膚呈深青色,雙眼冒著血色光芒,卻正是之前那名曾襲擊眾人的怪物。

   而另一人則是一臉的文靜。臉上的笑意卻甚是邪異,身穿一身黑紅相間的衣服,卻是站在那「天煞之種」所在的祭壇之上。應該是之前施展「虛無之夜」之人。

   卻說寧靈子,在指揮著兩名「金甲兵神」破掉了「虛無之夜」後,似乎驚訝於「金甲兵神」地威力。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開始探查起周圍的環境來,看到了眾人身周那些只剩皮骨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身前的那兩名怪異之人,強自壓制著心中的憤怒,輕聲說道:「兩位也看到我手中地金甲兵神的威力了?這根本不是你們可以抵抗的。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抵抗,束手投降為好。」

   雖然氣憤與眼前兩人殺死了自己手下的修士,但這次寧靈子下山的主要目的除了除掉遍佈與神州浩土的「天煞之葉」和「天煞之種」外,更是要探測佈置「天煞」之人地虛實,所以眼前兩人,能生擒卻還是生擒為好,這樣也可從他們的嘴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只是。這兩人卻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寧靈子的話一般,卻見那名身著黑紅相間服飾的人向著那怪物問道:「三號,你說這些所謂的正道難道就不能給我們一些驚喜嗎?上一波修士施展這神降之術倒還罷了,畢竟能稍稍打發我的無聊,但連續兩撥正道修士都是施展神降之術,那就未免無聊了。」

   卻聽三號斷斷續續地說道:「一號,這、這個人偶不能吃……」

   一號的表情有些無力。說道:「你這傢伙怎麼就知道吃?」

   三號喃喃道:「餓……」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眾人卻是暗暗心驚,卻是從兩人的話中判斷出之前的確有正道聯盟的小隊被他們所殺,但與眾人之前所想的不同地是,那隊小隊根本不是沒有施展秘寶的時間。而是幻化出了「金甲兵神」之後,卻依舊被眼前兩人破去了。

   這是事實?還是兩人在虛張聲勢?

   雖然自信與「金甲兵神」的威力,但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眾人的心中卻還是不由地有了些不詳之感。

   而徐清凡此時所想到的卻是更多,這兩人既然負責看守「天煞之種」,那麼就應該是「冥」組織的成員了,卻又以一號三號相稱。應該是「冥」組織某位核心成員手下的行走。

   只是。從徐清凡之前所接觸的「冥」組織成員來判斷,那些核心成員手下的行走。均是身著紫衣,沒有一次例外,而這兩人卻是一人身穿紅黑相間的短衣,一人身穿寬大破舊地白袍,卻是與之前所見地「冥」組織成員不同。

   還有就是,雖然這些人靈氣波動隱晦且怪異,顯然是修煉了某種奇特功法,卻無法判斷其實際修為,但剛才那三號所展露的一瞬間地實力,卻也要比徐清凡之前所見的任何一名自已人都要高超。

   這一切跡象都表明,眼前這兩人,還有兩人之前所提到的三號,恐怕並不是普通的「冥」組織成員。

   就在徐清凡暗思間,卻是那一號彷彿突然想起來眾人一般,轉頭對著眾人歉意的說道:「眾位,真不好意思,剛才和自家兄弟聊天,卻是怠慢了各位了,還請見諒。」

   說著,一號對著眾人微微一笑,似乎為了表達歉意,但徐清凡等人卻都是從中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卻還是蕭別山當先問道:「你剛才說,你破掉了之前那隊道友手中的金甲兵神?」

   蕭別山卻是對「金甲兵神」的威力信心滿滿,對一號剛才的話卻是不信。

   一號微微一笑,說道:「好說好說,誤打誤撞罷了。」

   聽到一號的話,蕭別山冷哼一聲,剛想要再說什麼,卻是被寧靈子攔下,卻聽寧靈子皺眉問道:「金甲兵神是許多修仙界前輩聯手施展,閣下的話在下卻是不信,不過,從閣下剛才的話中判斷,閣下是不願束手投降了?」

   一號卻是笑容不變,輕輕的點了點頭,笑道:「投降其實是可以考慮的,但對比自己實力還低的人投降,卻不是太好。」

   聽到一號的話,寧靈子毫不遲疑,就要指揮「金甲兵神」進攻,對於一號的話,他卻也是將信將疑,但覺得就算一號真的能破掉「金甲兵神」,但眾人趁著他破掉「金甲兵神」時逃走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寧靈子還沒有什麼動作,卻又被徐清凡攔了下來,也不管寧靈子那疑問的眼神,徐清凡走到眾人最前方,緩緩的問道:「卻不知各位是冥組織中哪位尊者手下的行走?」

   卻是徐清凡對這兩人的身份越來越疑惑,心中隱隱有種這才是事情關鍵的感覺,於是阻止了寧靈子的施法,向一號問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寧靈子等人都是微微一愣,顯然各位宗師並沒有將「冥」組織的事情告訴他們,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徐清凡為何突然提到這個不知名的組織。

   而一號卻是詫異的打量了徐清凡一番,笑著說道:「你瞭解的東西倒是不少,但不要把我們和那些低級行走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嗯,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你們也無法傳出去,我們是冥組織核心成員的候補成員,是被組織承認了實力的人。因為閒著無事,在大本營中三號這傢伙又經常吃自己人,所以天地二老就將我們給放在這裡做這些閒事。你們也算倒霉,神州浩土近四十處天煞之葉,但你們偏偏選擇了我們這裡,當真是老天要亡你等啊。」

   聽到一號的話,徐清凡心中一驚,卻是不動聲色的退回到寧靈子等人當中,對著寧靈子傳音道:「如果能打敗他們,就一定要留下一個活口,他們是真正掌握了佈置天煞之人秘密的人。」

   聽到徐清凡的話,寧靈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卻不再遲疑,一揮手間,兩名「金甲兵神」就向著一號和三號快速撲去,速度恍若閃電。

   但一號卻是不慌不忙,輕聲說道:「神降之術確實是神奇,但你們偏偏遇到了我。老天的安排,還真是奇妙啊。」

   說著,一號也一揮手,就見祭壇之上的「天煞之種」,突然泛起極為濃重的黑霧,向著撲來的那兩名「金甲兵神」迎去。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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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悟神

    就在寧靈子指揮著「金甲兵神」向著一號三號撲去的同時,那一號卻也不知施展了何種神通,竟然也驅動著「天煞之種」中的強大煞氣,向著「金甲兵神」迎去。

   而就在同時,除了正在控制「金甲兵神」的寧靈子外,廣慧大師、胡明、蕭別山,甚至連丘軒都向著一號和三號攻去,,一時間,各自施展神通,冰雷金木,飛沙走石,鋪天蓋地的向著一號和三號兩人撲來。結丹期的修仙者全力施展起道法時威力極大,此時更是四人聯手,一時間,彷彿整個「寧雲山」都會在這些道法那恐怖的威力下瞬間崩塌。

   此外,徐清凡和剩下的那名靈寂期修士則站在寧靈子身邊作為護法。並且細細的觀察著場上形式的變化。

   在「天煞之種」釋放出濃重黑霧的一瞬間,正在控制「金甲兵神」的寧靈子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妥,心中隱隱有種這黑霧會對「金甲兵神」造成致命傷害的預感,忙操控著「金甲兵神」避開。

   看著向著自己攻來的恐怖道法,一號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然後將那黑色霧氣分出一部分來護住他的身體,然後讓其他大部分的黑氣繼續追擊著「金甲兵神」。

   原本「金甲兵神」是要攻擊一號三號兩人,此時卻是被這「天煞之種」中的黑色煞氣追著滿山亂跑,卻讓寧靈子暗暗氣悶。但心中那種不詳之感卻又是那麼的強烈,卻也只能繼續躲著這些黑色煞氣。只是在暗中觀察著廣慧大師等人向著一號三號攻出的道法,看到一號三號兩人均是好不躲避,心想或者不用「金甲兵神」,光憑著眾人的道術,就可以將這兩人擊殺。

   終於,丘軒的「風暴旋斬之術」,胡明的「火龍術」,廣慧大師的「字印」。蕭別山的「星輝梭」紛紛的攻到了一號和三號的身前,卻聽接連地轟鳴聲不斷的響起,塵土在爆炸的威力下紛紛飛揚到了天空中,甚至遮蔽了天空的驕陽,地上也是一片飛沙走石。

   整個「寧雲山」的山頂上地大地。恐怕要被這四種道法轟低三尺有餘!!

   但廣慧大師等人的臉色卻是愈加的嚴肅了起來。因為通過神識,他們可以清楚的感應到,一號三號兩人並沒有在這波攻擊中受到什麼傷害,一號和他腳下的祭壇在那黑色煞氣的守護之下,竟然是絲毫無損,而那站在原地不動的三號,卻彷彿突然消失一般。待爆炸結束之後才重新出現。

   果然,待塵埃落定之後,一號和三號地身影又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只見三號身上絲毫無恙,而一號剛才靠著煞氣和他本身的道法雖然也抗住了廣慧大師等人的攻擊,但臉色卻有些蒼白,顯然卻是受了些內傷。

   卻見一號此時臉上那邪異的笑容再也不見。眼中殺氣連閃,加大了對那道黑色煞氣的控制,不斷的擴大以縮小「金甲兵神」地移動範圍,同時對著祭壇之下那正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三號說道:「三號,將那幾個人攔下,別讓他們繼續攻擊。我先解決了這兩具金甲兵神。」

   看到三號聽到自己的話後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站在那裡愣愣的發呆。一號皺了皺眉頭,又說道:「剩下的那七名正道修士,除了那名靈寂期地你隨便之外,你還可以隨便挑一名吃掉,二號那裡我幫你解釋。」

   聽到一號的這句話。三號的雙眼瞬間血芒大盛,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就向著廣慧大師等人撲去。

   三號的速度極快,甚至比領悟了「荒蕪之風」地徐清凡的速度還要快上三分,只是一瞬間就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不遠處,手上十根指甲瞬間暴漲,向著離他距離最近的廣慧大師狠狠刺去。

   看到三號來襲。眾人紛紛一驚。本來眾人都在醞釀第二波更強大的攻擊道法攻擊一號和三號,但看到三號突然來襲。速度又是如此之快,紛紛展開身形與三號拉開距離,同時將正在準備的道法向著三號攻去。但或許是受到了食物的刺激,三號這次地速度要比之前在「虛無之夜」中偷襲眾人時還要快上一倍,竟然輕易地躲到道法的攻擊範圍之外,如果有時實在無法避開眾人地攻擊,身體就會快速化為一片血霧,硬受攻來的道法,只是血霧雖然被道法擊散,但卻又會快速的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再次凝結成三號的身形,接著再向眾人撲去。顯然之前三號就是靠著這種神通躲過眾人的道法攻擊的。

   到了後來,這三號索性就化為一片血霧,向著眾人攻來,本來眾人對這片血霧還並不在意,覺得只要用大威力道法擊散就好,但在一縷被擊散的血霧飄到眾人身旁,然後突然鑽入了場上唯一的一名靈寂期修士的體內,將這名靈寂期修士活生生的吸成人幹之後,眾人就再也不敢大意,只要眼前發現一絲血霧,就會用道法快速轟散。

   只是這血霧雖然可以轟散,卻無法完全消滅,每次一被擊散,就會再次凝結成數百縷,然後再次向著眾人飄去。

   這樣一來,三號雖然暫時無法威脅到眾人,但眾人卻再也無法騰出手來攻擊一號,場面一時陷入了僵持中。

   看著廣慧大師、丘軒等人與這三號相護之間糾纏不休,徐清凡暗暗皺眉,這三號不愧是「冥」組織核心的成員的候補之一,實力果然強悍,雖然看似呆傻,但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與一名實丹期高手和三名虛丹期高手對抗,當真是強悍無比。

   卻又不知那些真正的「冥」組織核心,卻又是何種實力。

   接著,徐清凡卻又將眼光轉向了「金甲兵神」與黑色煞氣之間的戰鬥,徐清凡知道,雖然三號與廣慧大師等人的爭鬥激烈無比,但真正能決定勝負的,卻還是這場爭鬥。

   那兩具「金甲兵神」,每一個都有比實丹期後期還要強大的攻防能力,只是不知為何卻對那黑色煞氣心有顧忌。只要能躲開黑霧的包圍,戰場的形勢馬上會立轉。而一號的實力顯然也遠強於三號,如果那黑色煞氣當真能威脅到「金甲兵神」的話,那麼場上馬上又是另一種形勢。

   再說另一邊,寧靈子一邊控制著兩具「金甲兵神」躲避著黑色煞氣地攻擊。一邊注意著另一邊廣慧大師等人與三號之間的戰鬥,在看到雙方僵持不下之後,也是心中暗暗著急,他本能的感覺到這黑色煞氣對「金甲兵神」大為有害,所以指望著用「金甲兵神」拖住一號和他手中的「天煞之種」,而讓其他人打破場上的僵局,卻沒想到那三號竟然強悍如此。

   最為重要地是。寧靈子知道,這「金甲兵神」雖然威力強大,但畢竟不是他本身所施展,而只是解開封印著「金甲兵神」的符咒,所以這「金甲兵神」是有著時間限制的,一旦到最後,「金甲兵神」突然消失。那對眾人卻是大為不妙。

   想到這裡,寧靈子暗暗一咬牙,卻不再指揮著「金甲兵神」躲避,而是定下身來,然後向著攔截在它們面前的黑色煞氣撲去。

   「或者這黑色煞氣並不能威脅到金甲兵神,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寧靈子暗暗的想到。

   果然,剛開始地形勢正如寧靈子所想的那般。「金甲兵神」的威力是不可置疑的,面對攔截在面前的黑色煞氣,只是舉起兵器快速的砍斬,威勢驚人,沒一會就將面前的黑色煞氣驅散一空。然後又再次向著祭壇之上地一號快速撲去。

   卻見一號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之前眼中的殺氣已經不見,看到「金甲兵神」再次來襲之後,卻再次驅動著「天煞之種」散發出濃重煞氣繼續攔截「金甲兵神」。卻又再次被「金甲兵神」快速驅散。如此反覆多次。

   沒過多久,「金甲兵神」已然攻到了一號身前不足三丈處,以「金甲兵神」的身高,似乎已經可以攻擊到眼前的一號。

   但一號卻只是在不停輕笑著,似乎絲毫不在意眼前這名威力強大的「金甲兵神而在遠方操控「金甲兵神」的寧靈子。卻是臉色豁然一變。

   因為他突然發現。隨著「金甲兵神」驅散的黑色煞氣越多,他控制「金甲兵神」時就愈加覺得困難。

   而在此時。他甚至發現「金甲兵神」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地控制了。就這麼定定的站在祭壇之前。

   再看那兩名「金甲兵神」本身,之前用來劈砍黑色煞氣的武器,不知何時已經被黑色煞氣所侵襲,變成了黑色。而這種黑色還快速的向著「金甲兵神」的身體蔓延。

   卻聽一號笑著對寧靈子說道:「金甲兵神固然威力強大,即使是我,也只能勉強戰勝一個,遇到兩個也只有逃跑地份。但給你那兩個封印了金甲兵神的符咒的人難道之前沒有對你說過嗎?金甲兵神全是由最純粹的天地靈氣構造,雖然介於虛實之間,但卻最怕體內的靈氣失去平衡。而我手中天煞之種的煞氣,卻最是擅長侵襲其他靈氣。」

   說到這裡,一號微微的嘆息一聲,緩緩地說到:「所以,你在以這金甲兵神為依仗地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輸了。」

   聽到一號那略帶嘲諷的話,寧靈子臉色不由慘白。

   但就在這時,原本只是靜靜地站在寧靈子身邊,默默的觀察著場上形勢的徐清凡,卻是突然動了。

   只見徐清凡突然之間由靜轉動,快速的向著祭壇方向掠去,看著徐清凡向著祭壇方向飛來,一號還以為徐清凡是要來襲擊自己,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剛準備親自出手解決掉徐清凡,卻見徐清凡並沒有走上祭壇,而是來到了祭壇前那兩具停止不動的「金甲兵神」身前,手抵在上面,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極為聖潔且充滿了生機的氣息。

   而隨著徐清凡的動作,那兩具「金甲兵神」身上正在緩緩蔓延的黑色煞氣,卻又漸漸的消退了起來。、

   看到徐清凡的動作,一號臉色一變,卻再次驅動「天煞之種」,散發出濃重黑色煞氣,繼續向著「金甲兵神」體內侵襲而去。

   就這樣,徐清凡與一號,就以「金甲兵神」的身體為戰場,相護爭鬥了起來。

   卻是在之前默默的觀察戰場形勢時,徐清凡終於確定了這「金甲兵神」的大致原理,正如之前徐清凡之前所領悟的那般,人體內最基本的構造就是生死二氣,兩者的此消彼長,決定了一人的生老病死,而「金甲兵神」,正是用兩種與生死二氣相似的能量為主體的構造。

   而這時,一號驅動天煞之氣侵襲,就是為了破壞這二氣的構造。

   所以徐清凡此時所做的,就是用體內的「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驅除「金甲兵神」體內的煞氣,並重新平衡「金甲兵神」體內的二氣。

   於是,其他人只見在兩具「金甲兵神」身上,黑氣或盛或消,正是徐清凡和一號兩人的拉鋸。

   只是,徐清凡畢竟只有虛丹後期的修為,遠遠不如一號,更何況一號手中還有「天煞之種」這等邪寶?

   所以沒過多久,徐清凡就意識力有不至,只是靠著「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本身的強大在強自支撐著。

   徐清凡知道,以一號三號的實力,再加上那從沒露面的二號,這兩具「金甲兵神」是眾人唯一的希望。但奈何力有不及,所以很快的就被一號壓制了下來,體內的靈氣以極快的速度在消耗著。

   到了後來,徐清凡甚至連脫身都不可以了,因為隨著爭鬥的持續,徐清凡如此現在脫身,很可能自己也會被煞氣所侵襲。所以就這麼勉力支撐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已是進入了恍惚狀態。

   本來,看到徐清凡竟然可以制止一號破壞「金甲兵神」時,眾人皆是一喜,但看到徐清凡很快的就力有不及,卻又更加失望,想要支援徐清凡,奈何卻被三號所糾纏,只能在心中暗暗著急。

   但就在黑色煞氣佈滿了「金甲兵神」的全身,就要侵入徐清凡體內時,徐清凡的身體突然傳出一陣奇異的波動,讓眾人皆是一愣。

   這種波動眾人均很熟悉,那是結丹期修士領悟神通時,所特有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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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逆轉

    感受到徐清凡身上所傳來的那奇異的波動,無論是一號三號,還是寧靈子丘軒等人,都是不由的心中驚訝。

    在這個時刻,徐清凡竟然又再次領悟神通了?

    原來,剛才徐清凡不斷的用體內的「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輸入那兩具「金甲兵神」的體內,一面平衡著「金甲兵神」體內的二氣,一面盡力驅除著侵入「金甲兵神」體內的黑色煞氣。

    隨著與一號在「金甲兵神」體內戰鬥的持續,徐清凡對「金甲兵神」的構造細節也越來越熟悉,「神降之術」的原理竟然也在這段時間中漸漸的有了許多瞭解。

    只是這樣一來,徐清凡一方面要一心二用,一方面又要與實力遠高於他的一號相爭,靈氣自然是消耗的極快,但徐清凡知道這兩具「金甲兵神」是自己等人能取勝的唯一希望,自己不會放棄,所以沒有過多長時間,心神就漸漸恍惚了起來,卻是體內的靈氣和心神消耗過巨的緣故。

    但即使這樣,徐清凡卻還是本能的抽取著體內的靈氣向著「金甲兵神」體內輸送而去,雖然心神恍惚,但「金甲兵神」的構造卻是奇怪的在徐清凡腦中越來越清晰。尤其是構造「金甲兵神」時那兩道類似與生死之氣的運用,讓徐清凡更是領悟甚多。

    為了能將「金甲兵神」封印到符咒當中,徐清凡眼前的這兩具「金甲兵神」本就是被簡化了的,這也讓徐清凡對它內中的構造的瞭解變得更加容易。

    到後來,徐清凡卻又想起了鳳家地三大秘技之一的「烈焰鳳凰」,嚴格的來說卻也是一種「神降之術」。可以幻化出上古神獸「烈焰鳳凰」。

    只不過真正的神降之術所幻化地「金甲兵神」是完全利用體內地靈氣和收集地天地之間的生死二氣幻化而成,幻化而成的人偶需要什麼模樣,什麼特性,都是根據施展者自身情況的不同而有著略微不同。而「烈焰鳳凰」卻是利用鳳家傳人體內特有的鳳凰血脈。取代生死二氣。幻化而成。其模樣特性卻都是特定的。

    就這樣。心神恍惚中,生死二氣的運用,「烈焰鳳凰」的施展之法,體內「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的運用,「金甲兵神」的構造,甚至這些年來所瞭解地天道,各種信息紛紛的湧入了徐清凡的腦中,不斷比較分析著。

    明明心神陷入了恍惚狀態當中,但對於這些信息的分析能力,卻愈加的敏銳清晰了起來。

    如果場上有大乘期宗師看到徐清凡這般情況的話。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徐清凡此時竟然誤打誤撞地進入了修仙界之人可與而不可求的「心身份二」的境界當中。

    在修仙界中,有這麼一種說法,人的思維是運轉的無限快的,只是在平常的時候思維地速度受到了人身體地限制,卻是只比身體的反應快上那麼幾分。但如果思維脫離了身體地限制,那麼人類就可以將現實中的一瞬間在腦中化為無數年那麼漫長。

    這種境界極為微妙玄奇。無關於修為,而只在於機緣,大乘期的宗師可以達到,凡人也可以達到,卻都只是極少數。且這種境界無法保持,即使是大乘期宗師,偶然間進入了這種境界當中。但當從這種境界中清醒時。卻也很難再次進入這般境界。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達到這般境界的。

    比如說,曾有一名凡人曾在夢中生活了整整十年。十年之間生活的一切細節都是那麼的真實,但當他醒來時,卻發現一切都是夢,而真正的時間卻才過了一個晚上,而他之後刻意想要在下次睡眠中回溫舊夢時,卻再也無法實現。這就是「心身份二」的境界。

    而徐清凡,卻在燈盡油枯的情況下,偶然進入了這種境界當中。

    於是,當場上其他人看到徐清凡在與一號的爭鬥中,沒過多久就盡落下風甚至「金甲兵神」體內的煞氣都要侵襲到他體內時,在徐清凡的腦中世界中,這個過程卻是無比漫長,彷彿經過了無數日一般,而在這無數年中,他卻在自己的腦中不斷的思考著關於「金甲兵神」的一切。

    突然,徐清凡只感覺自己的腦中響起一聲轟鳴,之前腦中的疑惑突然豁然開朗,彷彿一瞬間腦中多了些什麼東西,而體內的靈氣運行也出現了一些改變,又彷彿這一切本就該如此。

    卻是徐清凡經過這一番爭鬥,竟然領悟了一種與「神降之術」相似卻又大為不同的神通,只是徐清凡此時不僅心神依舊恍惚,且體內靈氣枯竭,又即將要被煞氣侵體,卻是根本來不及高

    但正在御使著「天煞之種」與徐清凡爭鬥的一號,此時的感覺卻是大為不同。

    明明徐清凡此時臉色蒼白,甚至連腳步都不穩,顯然已經進入了燈燼油枯的地步,但兩人之間的戰鬥徐清凡卻漸漸扳回了弱勢來。

    如果說,之前徐清凡就是靠著體內的靈氣與一號所控制的煞氣硬拚的話,那麼自從徐清凡體內傳出一陣奇異波動,證明他似乎領悟了某種神通之後,徐清凡對「金甲兵神」的構造突然變得無比熟悉了起來,可以用最少的靈氣做出最大的抵抗,甚至到最後可以借助「金甲兵神」體內的能量與一號相抗衡,明明徐清凡體內向「金甲兵神」體內輸入的靈氣愈加稀少,但一號所感覺到的壓力卻要比之前強烈的多。

    而原本已經被黑色煞氣所侵襲的「金甲兵神」,身上的黑色也開始漸漸的消退,慢慢的恢復成原先那種金光閃爍地樣子。

    對於這種情況,一號不由大為惱怒,要知道。「天煞之種」之內所蘊含的煞氣並不是無限的,必須要定期向內中彷彿十名修仙者的冤魂才可,一號手中這顆「天煞之種」雖然才在不久之前補充了冤魂,但接連污濁四具「金甲兵神」。對「天煞之種」內地煞氣消耗也極為龐大。再加上徐清凡此時地對抗。不知不覺,一號竟然發現「天煞之種」中地煞氣已經不多了。

    事情到了如此,一號索性不再御使「天煞之種」與徐清凡對抗,任由徐清凡一點一點的驅散「金甲兵神」體內的煞氣,而他反而漂浮到祭壇的空中,手中指決連掐,只見一陣魔氣開始佈滿他的身周,並不斷呼嘯著,內中隱隱有鬼哭聲傳來,甚是恐怖。

    看到一號所施展的功法。場上眾人臉上的表情無不大變,這一號此時所施展的,竟然是本已在萬年前就消失了的魔道功法!!

    雖然魔道的「天煞之術」早已出現在世間,但此時親眼看到這魔道功法,眾人還是忍不住心中驚駭。

    這個一號,竟然是一個修魔者!!

    而再看徐清凡,此時卻已經因為靈氣地枯竭而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面對一號即將而來的攻擊,卻是渾然未覺,只是本能的抽取體內越來越少的靈氣,驅除著「金甲兵神」體內的煞氣。

    看到這般情景,眾人心中無不大急,只是雖然想要去幫助徐清凡,卻是一直被三號所化的血霧所阻攔。根本無法靠近。

    「魔化陰神。噬神濁體!!」

    只是片刻之間,一號就準備好了道法。輕聲喝道。

    隨著一號的聲音落下,就見他身周地那些魔氣,突然幻化為幾個鬼怪的模樣,向著徐清凡快速撲去。

    卻正是魔道中大為有名的「陰神之術」,以修仙者靈魂為基礎,煉化時不斷加以折磨,讓這些靈魂對世間所有的生物產生怨恨之情,在給這些靈魂賜以魔氣,讓它們在修魔者的控制之下攻擊他人,威力極大。

    看著那些發出鬼哭呼嘯的黑影馬上就要鑽入徐清凡體內,眾人均是轉頭不忍再看,腦中均以想像到徐清凡被陰神入體後那淒慘模樣。

    「啊

    接著,慘呼聲響起。

    就在眾人以為是徐清凡在陰神入體之下已被慘殺時,卻又突然反應了過來,剛才那聲慘呼,分明是一號的聲音。

    驚訝之下,眾人均是轉頭看向了徐清凡和一號,卻發現一號不知何時下半身已經消失不見,只剩腰部以上地身體,且不斷有大量地鮮血從腰部向大地滴落。

    讓人驚駭的是,即使失去了整整下半邊身子,眾人甚至能看到漂浮在半空中地一號腰間斷口處的筋肉和脊骨。但一號雖然臉上滿是疼痛憤怒的表情,但上半邊身子卻依舊漂浮在空中,雙眼不斷的向四周打量著,沒有絲毫失去了大半邊身體即將死去的樣子。

    「是誰?誰在偷襲我?」

    一號怒喝道,眼中殺機連閃。

    而另一邊,之前攻到徐清凡面前的那些陰神,卻是突然消失不見,而徐清凡身前,卻有一隻烏鴉般的黑色鳥類靈獸正在徐清凡身周不斷的飛旋守衛著。

    寧靈子卻是認出,這只黑色鳥類靈獸卻正是徐清凡的靈獸小黑,之前相見時沒有見到小黑的身影,就心中暗自奇怪,卻是因為事情太多而忘了詢問,卻沒發現在這個時候卻是突然出現,救了徐清凡一命。

    本來,小黑在與「張四」的戰鬥中,心神大損,已是昏迷了過去,雖然徐清凡在後來用青簡中所記錄的方法為小黑治療了一番,但小黑雖然元神恢復,卻依舊昏迷著,徐清凡知道小黑是因為心神太過疲憊才會如此,所以也就沒有強行喚醒,只是將小黑放入懷中。

    但此時,徐清凡與一號以「金甲兵神」的身體為戰場爭鬥,卻是體內「枯死之氣」少有的快速運轉,對「枯死之氣」極為敏感的小黑,也在「枯死之氣」的氣息之下,緩緩的清醒了過來,卻沒想到清醒過來後所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主人遇襲,所以毫不停頓,快速的從徐清凡的懷中飛出,體內死氣聚集,只不過輕輕幾次叮啄,就讓向徐清凡攻來的那些陰神瞬間魂飛魄散。

    本來,小黑還準備向一號攻擊,但考慮到徐清凡此時沒有絲毫的自保之力,所以就在徐清凡身邊不斷飛旋的,作為守護。

    但就在小黑回守的瞬間,一號正驚訝與小黑突然的出現,一道金光突然出現在一號的身邊,這道金光速度極快,雖然一號略有察覺,卻還是只來得及躲過上半身,當金光閃過時,一號的下半身卻已是突然消失不見。

    「是誰?誰在偷襲我?」

    聽著一號的怒喝,寧靈子等人也是滿心疑惑,只是晴空萬里,「寧雲山」山頂也是一片空蕩,哪裡有什麼人影?

    只有丘軒,在之前金光閃起的一瞬間,卻是臉色劇變。

    就在一號到處尋找之時,卻又是金光一閃,又向著一號閃去,只是此時一號卻是早有準備,雖然只剩下了上半身,但速度卻是絲毫不減,竟然勉強躲過了金光的攻擊,同時手中瞬間出現了一團黑色雷火,向著天空中某處拋出。同時嘴中喝道:「出來!!」

    隨著一號的聲音落下,黑色雷火也在空中某處突然炸裂了開來,接著,眾人就見兩人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只見一人身著八卦衣,表情中帶著一絲華貴之態,而另一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卻是擋在了之前那人的身前,在剛才一號的含怒攻擊之下,臉色有些蒼白。

    卻見那有著華貴之態的人,絲毫不顧忌一號眼中的怨怒,對著寧靈子等人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六合掌門鄧天捱,攜長老鄧連,見過各位。」

    說著,鄧天捱卻又將目光轉向了丘軒,笑道:「丘師弟,多年不見,一切可好?」

    而在鄧天捱出現的一瞬間,丘軒的眼中卻是殺機密佈。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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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彪殺(一)

    在廣慧大師的幫助下,徐清凡終於清醒過來,一睜開眼,正好看到滿山的殭屍!!

    看著這些面目麻木皮膚泛青身材僵硬的殭屍,密密麻麻的向著自己方向走來,天空驕陽的陽光照射下,這些殭屍的面容愈加的恐怖。即使徐清凡見慣了爭鬥血殺,卻也不由的心中驚駭。

    更主要的是,這些殭屍如果只是尋常的殭屍也就罷了,只不過要比健壯的凡人耐打一些而已,但這些殭屍身上所散發的那種淡淡的壓迫感,卻讓人不由的心生警惕。

    看到寧靈子等人守護在自己身周,徐清凡稍稍安心了一些,就在他轉頭打算詢問在他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時,卻突然感覺到,自他清醒後,似乎就有一雙手一直無聲無息虛扶在他背後兩處穴位上,而此時,這雙手卻是漸漸的顫抖了起來。

    心中奇怪之下,徐清凡轉頭一看,心中不由驚訝。並不是因為看到小黑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時正像往常那般站在他的肩頭,卻看到「慈雲寺」的廣慧大師不知何時已經盤坐在他的後面,雙手虛扶他後背雙穴,似乎正在為他療傷,但此時卻是面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看到徐清凡轉過來的目光,勉強對著徐清凡微微一笑,但卻是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來。體內靈氣之枯竭程度,絲毫不差於之前地徐清凡。

    徐清凡微微一愣,想到在昏迷之後所隱約感應到的。似乎有人不停的向他喂食各種靈丹,並向他體內輸入靈氣以助他盡快恢復,在之前與一號爭鬥中,體內無論是用來平衡「金甲兵神」體內生死二氣地「生靈之氣」和「枯死之氣」,還是用來驅除煞氣的「無相靈氣」和「鳳凰靈氣」都已經消耗一空。

    但此時徐清凡再感應自己的體內,卻是發現無比渾厚的「枯死之氣」正在體內緩緩的運轉著,比全盛時期都要強大三分。而其他三道靈氣卻只是恢復了十分之一不到。

    只是轉瞬間,徐清凡就明白了剛才的情況。想來剛才廣慧大師為了助他恢復靈氣,不僅喂食了他許多靈藥,更是親自向他體內輸入了大量靈氣,助他消化藥力,恢復體內靈氣。但是,廣慧大師卻是沒預料到徐清凡體內的四道靈氣都會是如此高級,更是沒有想到徐清凡體內竟然還有「枯死之氣」這種可腐蝕其他靈氣以壯大自己的詭異靈氣。

    或者是錯將徐清凡體內地「枯死之氣」當成了一號的「天煞之氣」。為了驅除這些「枯死之氣」,廣慧大師只能不停的向徐清凡體內繼續輸入靈氣,但卻又怕靈氣輸入太多會傷到徐清凡,卻又不敢全力施展,更是小覷了徐清凡的「枯死之氣」那強大的腐蝕之氣。再加上剛才廣慧大師與三號之間的戰鬥,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靈氣,待發現徐清凡體內地「枯死之氣」已經強大到已經可以與他相抗衡時。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保全徐清凡,更為了不讓煞氣通過徐清凡傳入他的體內。廣慧大師只能無奈的繼續向徐清凡體內輸入靈氣,直到體內所有的靈氣都被「枯死之氣」所煉化,而其他人則正在關注著突然出現的二號。竟然沒有發現廣慧大師這裡的異常。

    如此這般,結果在如此短短的時間內,廣慧大師體內地靈氣竟然被徐清凡體內的「枯死之氣」腐蝕一空!!

    如果徐清凡不是及時醒來,體內的「枯死之氣」開始隱晦內斂,廣慧大師恐怕都要遭到「枯死之氣」的反噬了。

    想明白剛才的情況之後,徐清凡當真是哭笑不得,對於廣慧大師對他地幫助反被他無意中所害。徐清凡自然是感激且歉疚。但廣慧大師卻是無意中壯大了他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的「枯死之氣」。想要重新平衡,卻又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而這期間,這「枯死之氣」會對他本身造成多大的傷害,更是不得而知,想到這裡,徐清凡又是一陣無奈。但無論如何,廣慧大師此舉確是出自好心,此時靈氣枯竭更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徐清凡也不忍再責備些什麼,甚至沒有對廣慧大師說他好心辦了壞事,只是默默的將廣慧大師從地上扶起,心中決定一定要在這場戰鬥中保得廣慧大師的姓名。

    看到徐清凡沒有絲毫異常的站起身來,似乎體內靈氣已經恢復,廣慧大師心中驚訝,根據他地判斷,徐清凡體內此時應該已經被「天煞之氣」所充斥才對,但看徐清凡雙眼清明,卻也不像是被煞氣所控制。

    注意到廣慧大師那疑惑地眼神,徐清凡暗暗嘆息一聲,輕聲說道:「大師,謝謝相助,我沒事,至於原因,這件事完了之後再解釋。」

    說著,徐清凡將目光轉向了四周那些越來越靠近的無數殭屍,此時離眾人已不足三丈距離。而在殭屍靠近之下,眾人中卻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出手攻擊了。

    只見鄧天捱當先皺了皺眉頭,生性有潔癖地他對眼前這些形象噁心的殭屍最為憎惡,只見他右手一揚,一道金光自他雙手間閃現,隨著金光消逝,就見他面前一大片殭屍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他眼前。

    看到鄧天捱的出現,徐清凡心中更是驚訝,不由的轉頭看向丘軒,卻發現丘軒此時臉色沉靜,因為雙眼一直緊閉,所以也無法從他眼中看出他的真實感情,但似乎沒有馬上找鄧天捱了斷的意思。

    而徐清凡此時因為臉上戴著半截面具。所以鄧天捱並沒有認出徐清凡這個讓他當初恨之入骨之人。

    再說其他人,看到鄧天捱如此輕鬆地就解決掉一大片殭屍之後,心情不由一鬆。覺得這二號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也跟著鄧天捱紛紛出手了。

    最先出手的卻是「天星宗」地蕭別山,只見他雙手一引,雖然是白天,卻依然有龐大的藍色星辰之力在他身周快速凝結,化成了數百根「星光梭」,也向著殭屍群快速攻去。此外,胡明的金系道法。丘軒的風系道法,也快速的向著各自面前的殭屍群攻去。

    唯有寧靈子,卻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卻是正在努力的控制那兩具「金甲兵神」,剛才經過徐清凡地努力,那兩具「金甲兵神」已經漸漸有了些可恢復控制的感覺。

    而與鄧天捱一起的鄧連卻也沒有參與到進攻之中,在剛才為了防禦一號的攻擊。他已是受傷不輕了。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一片飛沙走石,藍光金芒,已經向著眾人身周的殭屍群攻去,但其結果卻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只見這些殭屍一旦受到攻擊之後。就輕易的化為碎屍飛向四周,同時,卻也是藍色液體四濺,一陣灰霧蕩漾開來,但眾人攻的興起。卻是並沒有注意,只當是爆炸時所產生地煙塵。

    再加上雖然眾人均是可以輕易的消滅一片殭屍,但這「寧雲山」上的殭屍卻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消滅一群殭屍之後,卻會有更多的殭屍從地底爬起,然後繼續向著眾人攻去,所以眾人一時間卻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只有鄧天捱的「天罰術」。卻是直接將殭屍化為灰灰。從世間抹去,所以所消滅的殭屍並沒有出現這般狀況。只是「天罰術」雖然威力極大。卻是只能隔一段時間才能施展一次。

    終於,隨著時間的推移,「寧雲山」上地殭屍越來越多,眾人到現在雖然已經消滅了數千隻,但山上的殭屍反而越來越多了起來。

    而這無窮無盡的殭屍,離眾人的距離卻也是越來越近。到現在離眾人也只剩下一丈的距離。眾人相互之間地距離也是越來越近,到最後不得不背靠背的攻擊周圍的殭屍。彷彿隨時都可能被這無窮無盡的殭屍所淹沒。眾人甚至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殭屍眼中那麻木的神情和對世間生靈的憎恨。

    到了最後,就在徐清凡看到形勢危急,準備不顧「枯死之氣」對他身體地損害,也要出手攻擊時,卻是異變突起。

    離殭屍群最近,攻地最猛烈的蕭別山,一不小心被周圍越來越濃密地灰霧所沾到,卻是突然慘呼一聲,再也顧不得四周的殭屍,只是摀住了自己的雙眼,不斷慘呼道:「我的眼!!我的眼!!」

    聲音淒厲,清楚的表達著他的疼痛恐慌,在蕭別山捂著雙眼的手指間,不斷有灰色膿液流出,不斷腐蝕著蕭別山的雙手,而蕭別山的身體,卻也在灰霧的腐蝕下出現了大量的紅斑,並開始漸漸腐爛。

    這些看似煙塵的灰霧,竟然恐怖如此!!

    看到蕭別山這般情況,場上眾人均是心中一驚,看著將自己等人漸漸包圍起來的灰霧,面露駭色,忙向後退去。其中,離蕭別山最近的胡明也將蕭別山從一片灰霧中拉了出來。

    強行掰開蕭別山捂著雙眼的雙手,蕭別山的情景更是讓眾人一驚,只見蕭別山雙眼已經變成一雙黑色空洞,眼珠卻早已經不見。胡明忙從懷中掏出一大堆驅毒的靈藥,或者倒入蕭別山雙眼的傷口中,或者喂食蕭別山服下,看著蕭別山沉沉昏迷過去之後,眾人眼中解釋露出一絲憂色。雙眼離大腦極近,這麼做卻不知是否來得及。

    看著身周越來越濃重的灰霧,胡明將目光轉向了徐清凡等人,問道:「怎麼辦?」

    「上空!!」徐清凡、鄧天捱兩人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而丘軒則是默默的對著身周濃密的灰霧施展了一個「龍捲風現之術」,只見一股微弱地旋風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周。接著,這道旋風卻是越來越猛烈,沒多久就化為一道極為龐大的龍捲風。向著面前地灰霧快速捲去,將隱藏在灰霧當中的大量殭屍紛紛吹到半空中,然後在龍捲風中被攪成粉碎。但在這威勢龐大的龍捲風之下,雖然周圍的灰霧一陣波動,卻是沒有絲毫被吹散的跡象。

    看到這灰霧竟然風吹不散,丘軒微微皺起了眉頭,點頭嘆息道:「上空中吧。」

    此時「寧雲山」上遍佈著這種恐怖的灰霧,除了上空。卻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於是徐清凡帶著廣慧大師,鄧天捱帶著鄧連,丘軒帶著寧靈子,胡明帶著蕭別山,趁著灰霧將眾人包圍之前,向著天空中快速飛去。

    直到此時,眾人才突然發現。八名結丹期修士,到現在有戰力的竟然只剩下一半了!

    而灰霧中的殭屍,看到眾人飛到天空中後,出於對生靈地憎恨,均是對著天空無聲的不甘咆哮著。

    身為殭屍,他們卻沒有飛翔的能力。

    而另一邊,一號二號三號正站在祭壇周圍看著徐清凡等人與殭屍戰鬥的情景。看到蕭別山被灰霧所毒,眾人無奈的升到空中之後,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轉頭向一號問道:「一號,你就被這群傢伙所傷的?他們連我手下最低級的煉屍也打不過。」

    一號惱恨。但此時正集中全力融合著那新得地下半身,只是對著二號輕喝道:「遊戲時間結束了,快點將這些傢伙殺掉。」

    二號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說著,二號手中十指連掐,只見在他的控制之下,灰霧中不斷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天空中的徐清凡等人通過神識卻愕然發現。灰霧中那些殭屍竟然在短時間內紛紛炸裂,就在眾人奇怪之時。卻驚駭的發現,那些殭屍炸裂後的血肉竟然又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接著,無窮無盡的殭屍突然消失,但灰霧中,卻隱隱出現了數十個身材龐大的黑影,身上的氣勢極為驚人。同時彷彿死神咆哮般的聲音從灰霧中傳出。

    「屍王!!」

    胡明驚呼道,聲音中略微有絲恐慌之意。屍王地實力,幾乎已經和結丹期修士相當了,眼前浸染有數十個之多。而己方八人,有四人無法出力不說,其他四人也是在之前的戰鬥中體內靈氣消耗甚多。

    難道,這次就要死在這裡了?

    雖然不願承認,但眾人心中卻還是隱約的出現了這般想法。

    而鄧天捱,此時也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插手這件事了。可惜已是無法脫身。

    而徐清凡此時看到屍王出現之後,也是心中驚駭,同時卻又感覺到肩頭上的小黑心中滿是興奮,這種興奮自那些殭屍出現之後就出現了,而屍王出現之後,小黑如果不是受到徐清凡的命令,早已經向著那些屍王閃身撲去了。

    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動,暗暗的想到:「剛才那片殭屍雖然數量無數,卻還不明顯,但此時這些屍王出現之後,它們體內的死氣波動卻是極為明顯,看來這些殭屍是靠著死氣來驅動地了。也難怪小黑會這麼興奮了。」

    想到這裡,徐清凡神情間稍稍多了些堅定,似乎在心中做出了什麼決定,突然將手上所托著地廣慧大師交給了旁邊的丘軒。

    「這些屍王,交給我來對付!」

    說話間,徐清凡和小黑,已是化為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向著灰霧中快速閃去!只留下天空中眾人一臉吃驚。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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