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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妖孽】妖孽歌(連載中)

第二十章︰滅族之禍

第二十章︰滅族之禍

易天寒風疾電掣地穿行於密林深處,這幾日之間,他已是將�^城周圍,方圓百里之內的村落都找了個遍。

但可惜,他卻根本沒有見到莫自在的影子,眼見�^城內風起雲涌的日子漸近,易天寒抱著與家族共存亡的決心,向著�^城毅然而去。

如今的易天寒,修為已達到鍛肉煉體七階,而且更是處於中期階段,距離達到七階巔峰,也只是咫尺之遙。

這一切,自然要歸功於那三清蒲團的神奇妙用;每次借助三清蒲團打坐修煉,易天寒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水系真氣,在明顯的不斷增加。

通過這幾日的修煉,易天寒已是大略推斷出,借助三清蒲團吸納真氣的速度,是他平時修煉時的十倍左右。

一日可抵十天,如此上好的輔助修煉之物,令易天寒愈發地愛不釋手起來。

看來想要成為一名優秀武修的話,御風銀猊提到的五類輔助之物,必然都將是不可或缺。如果家族可以躲過這次磨難的話,我定要闖蕩江湖,尋覓五類輔助之物,借而成為天下間最為優秀的武修!

易天寒下定決心之後,微微上翹的嘴角,毅然之色昭然。

……

眼見�^城的城郭,越來越清晰起來,易天寒的心,卻愈發的不安了起來。

希望牛家還沒有動手,自己也好與家族共存亡!

易天寒踏上官道,向著易家大宅的位置狂奔而去,御風銀猊很是乖巧的鑽入易天寒懷中,打起瞌睡來。

距離易家老宅還有百丈的時候,易天寒就感覺到,周圍的空間里肅殺之氣甚重。

難道牛家的人,已經動手了?

易天寒想到這里,心中不由一緊,一躍而起之下,翻上那丈二高的圍牆。

到得院中的易天寒,腳才一著地,三道凌厲的刀氣,已是分從前、後、右側同時襲來。

易天寒不敢大意,忙向唯一空閑的左側掠去,並開聲道︰"我是天寒!"

"天寒?"三叔易北斗的聲音響起,而後喝道︰"大家住手!"

易天寒站穩腳步,見到三叔易北斗與二房的兩位堂叔,正手持斬馬刀,站在剛剛自己躍入之處。

"三叔,牛家—"

易北斗三人將刀歸鞘後,易北斗向易天寒走去,並對身邊兩位族兄弟道︰"太祖有令︰天寒歸來後,馬上帶去內苑!我這就帶他過去,你們留在此地戒備,若是牛家之人來襲,不要戀戰,馬上示警!"

兩人點了點頭,隱藏到陰暗之處。

易北斗神色古怪的望了眼易天寒,帶著他向內苑走去。

轉過角門,易北斗卻停下腳步,對易天寒問道︰"天寒,可曾尋到那邪修高手嗎?"

易天寒嘆息一聲,無奈地搖頭道︰"三叔,我找遍了城外方圓百里之地,卻根本沒有一點莫老哥的消息,看來我易家今次…"

易北斗點了點頭,四下張望片刻,拉住易天寒低聲道︰"天寒,馬上離開易家老宅!"

易天寒聞聽三叔的話後一愣,隨後馬上明白過來三叔的意思,他忙搖頭道︰"三叔,我是易家子弟,如今家族面臨強敵磨難,我怎麼可以…"

易北斗眼里精芒閃爍,打斷易天寒的話道︰"天寒,你是我三房之中,資質最好的四代子弟,此次家族大難之時,你必須馬上離開,好給我三房留下血脈!這—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易天寒聽到是爺爺的意思,心中更是萬分難過。看來此次的危機,比自己想的還要厲害百倍,連爺爺都已是開始絕望,為自己三房的將來做起了打算。

"三叔,我—"

"天寒,快走!"三叔易北斗此時已是眼眶泛紅,厲聲喝道︰"血債血償!天寒,你日後定要滅去牛家上下,為我易家滿門報仇!"

此時,易北風帶著易天亮匆忙向內行來,見到兩人在此,易北風忙焦急的道︰"三哥,天寒去辦之事—"

易北斗哀嘆一聲,之後默默地搖了搖頭。

易北風也是無奈一嘆,對易天亮吩咐道︰"天亮,馬上送你大哥由側門離開,咱三房必須要留下一股血脈!"

易天亮略一點頭,已是上前拉著易天寒,就向側門行去。

"老四,你不是守衛正門嗎,怎麼回來了?"易北斗的聲音從易天寒背後傳來。

"三哥,牛家家主牛子厚,已是帶著百多人,從正門到了演武場,我是奉大哥之命,來請太祖和父親他們的!"

聽到四叔易北風的話,易天寒眼角狂跳起來。

父親,父親在正門處!現在牛家已是到了演武場,只怕接下來,就將是�^城之內兩大武修家族的血戰了吧!

"三弟,我爹他—"

"大伯他們都已退至演武場,牛家之人雖多,但牛子厚兄弟幾人,以及他們請來的武修之人,卻都沒有出手。"易天亮自然明白易天寒的意思,連忙解釋道。

兩人未等走出多遠,就听易家中堂處,響起了‘�——�——‘的鐘聲。

不好!家族警鐘已鳴,說明危機已臨。如今怕是牛家,已經開始動手了!

易天寒轉身就想向演武場衝去,不料易天亮已是‘噌‘的一聲,將腰上的斬馬刀拔出鞘來,並聲嘶力竭地喝道︰"大哥,你若執意要前往演武場,小弟只有死在你面前一條路了!若你還念咱們兄弟的情誼,日後滅去牛家滿門,用牛家人的項上人頭,來祭奠小弟便是!"

兄弟兩人面面相對,都是眼中含淚,兄弟之情洋溢八方。

沉默良久之後,易天寒抱了抱拳,黯然地向著側門行去。

易天亮望著易天寒的背影,低低的喃聲道︰"大哥,你要多保重啊,報不報仇無所謂,你卻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開枝散葉,延續我易家的血脈。"

見到易天寒推開側門,行了出去,易天亮這才一抹眼中淚花,轉身向著演武場奔去。

死,也要和家族老少死在一處,如今他作為易家子弟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玉碎!

……

易天寒踏出側門,抬頭令眼中的淚水不至流下。望著頭上灰暗的蒼穹,易天寒戟指天穹,悲聲喝道︰"蒼天啊,我易家已是落魄為這�^城的一個小小武修家族,你卻為什麼還要斬盡殺絕呢!為什麼不能給我易家一條活路啊!"

"為什麼?因為你易家太過弱小!"一個沙啞的聲音冷冷地答道。

易天寒猛地轉頭,向著聲音響起處望去。

一個身高七尺,瘦如竹竿之人,在十幾名牛家子弟的簇擁下,已是將易天寒緊緊的包圍起來。

"這是易家的什麼人?"那瘦竹竿傲慢的問道。

"回葛香主,這是易家四代子弟中,最最無用的易天寒!"一名牛家子弟望著易天寒,對那瘦竹竿回道。並輕蔑地望著易天寒,對其嗤之以鼻。

"最最無用?"那葛香主很是好奇地望著易天寒。

"葛香主,這易天寒修煉十幾年,卻還是鍛肉煉體一階修為,所以他可以算得上,是我�^城三大武修家族中,名副其實的最最無用的廢材!"另一名與易天寒年紀相仿的牛家子弟,上前嘲諷道。

易天寒一直凝視著那葛香主,因為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周圍十幾名牛家子弟所散發出的殺氣,卻是不及此人的十之一二。

高手!這葛香主的修為,怕是比起爺爺還要略高一些,今日我若想活著離開,必須首先除掉此人!

易天寒心中暗自盤算之時,卻也聽到了那牛家子弟之言,瞳孔一縮,轉頭望了過去。

"牛——樂——楚!"易天寒冷冷的望著牛樂楚。

"不錯,是我!易天寒,你這小白臉,今日牛爺爺就要了你的小命!"牛樂楚的修為雖低,但對於印象中,只有一階修為的易天寒,他還是很樂於出手將其幹掉的。

"就憑你嗎?"易天寒哭笑不得,對於區區三階修為的牛樂楚,如今的易天寒,卻還真是有些看不上眼。

"葛香主,請容許樂楚殺掉這易家子弟!"牛樂楚恭敬的對葛香主請求道。

葛香主聽到易天寒只有一階修為,根本懶得再去理會,略一點頭,就別過了頭去。

牛樂楚見葛香主點頭答應,心中大喜不已。

此次牛家是下了大血本,打算一舉鏟除易家與王家,並許諾殺傷兩家子弟有功者—賞!

但牛樂楚心里卻清楚,憑自己區區三階的修為,別說易家的三代子弟,就是四代子弟之中,自己想要毫發無損的殺掉一人,那都是甚為困難之事。

幸好,易家還有易天寒其人,並且很幸運的正被自己撞到!

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牛樂楚信心滿滿地向著易天寒緩緩行去,他自信可以輕易幹掉易天寒,此時他更有著一絲奢望,奢望著綠林門的葛香主會看中自己,將自己收入綠林門下!

成為明國境內三大宗派的弟子,那將是怎樣一番的榮耀!

易天寒望著氣勢洶洶而來的牛樂楚,如同看待一只自大得,敢於挑戰大象的螞蟻!

也許,在現在的牛樂楚心中,螞蟻應該是他易天寒才對!

望著面前隨意站立的易天寒,牛樂楚冷笑了一聲,雙拳緩緩緊握,淡淡的三階火系真氣,在體內開始迅速的流轉,帶來一股強橫的力量之感。

略微沉寂之後,牛樂楚腳掌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徑直沖向,近在咫尺的易天寒。

急衝之時的牛樂楚,雙拳的中指,略微曲攏突出。

在距離易天寒僅有半米之時,牛樂楚身形驟然頓住,右拳劃起一條刁鑽的弧線,直取易天寒的喉嚨︰"黃級中階技擊法︰瘋牛拳!"

臉色平靜,望著疾襲而來的拳頭,易天寒不急不緩的抬起手掌,略微曲卷的手掌,輕柔的迎上,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猛的撐開,強橫的推力,暴衝而出……

在這股毫無預兆的巨大推力之下,牛樂楚臉色一變,身形猶如被重錘擊中一般,雙腳急退了十多步後,方才有些狼狽的止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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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及時雨

第二十一章︰及時雨

望著這一幕,葛香主臉色略微詫異︰"這易天寒,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只憑剛剛的一推之力,其修為起碼要比牛家的小子高出一階,而且看他從容應對之態,實力怕是尚有保留。

"你…你這是什麼技擊術?"摸了摸有些胸悶的胸口,牛樂楚臉色微變,色厲內茬的喝問道。

易天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旋即垂下眼簾,望著自己的手掌。

這『愴溪分水掌』雖然名字普通,毫無威猛之勢,可所產生出來的這股強橫推力,卻的確很讓易天寒滿意。

望著沒有理會自己的易天寒,牛樂楚臉皮微微一抖,牙齒一咬,夾雜著怒氣,再次對著易天寒急衝而去。

平伸而出的手掌並未收攏,易天寒微眯著眼楮,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牛樂楚,嘴角緩緩拉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攤開的右手,驟然一握,貼上牛樂楚的拳頭,順著其力道向後拉去。

瞧見易天寒再次握手迎來,牛樂楚雙腳下意識的抓緊地面,然而還未等到推力的到來,一股拉扯之力,卻是將之扯得猛的朝前一拋。

身體在半空中劃起一道弧線,直直的撞向,那嘴角噙著一抹莫名笑意的易天寒。

雖然被拉扯起了身形,不過當牛樂楚見到,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易天寒之後,卻是忍不住的喜笑顏開,森然一笑,以暴烈聞名的火系真氣,飛快的在拳頭上凝聚。

「撞牛蠻勁!」一聲暴喝,牛樂楚拳頭猛地緊握,一股尖銳的破風勁氣,在半空中低沉的響起,旋即對著易天寒肩膀落去。

瞧這架勢,若是被打中的話,恐怕易天寒的手臂,定將受到重創,看來這牛樂楚一開始,對於印象中一階修為的易天寒,還是不屑使用全力的。

撞牛蠻勁,黃階中級技擊術,威力自是不俗,施用之時,需要凝聚體內全部的真氣使用。

微瞇著眼楮,感受到那股尖銳的勁力,易天寒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扯拉之後,狂猛的推力,再次自易天寒掌心中噴射而出。

"砰!"空氣略微波蕩,一股無形的反推力,狠狠的撞擊在,急射而來的牛樂楚身體之上,兩股反向之力的夾擊,頓時讓得其臉色一片蒼白。

噗嗤—

兩股反向之力,自然是更威猛的推力佔據上風,在僵持瞬間之後,牛樂楚直接被那股推力震得落下地面,最後在地上劃出十多丈遠後,方才緩緩止住身形,而與此同時,牛樂楚一口鮮血,也是淒慘的噴了出來。

望著遠處地上軟癱的牛樂楚,再瞟了一眼周圍的牛家子弟,易天寒手掌緩緩移下,淡淡的吐了一口氣,冷漠地道︰"你們,誰還敢來一戰!"

聞言,牛家十餘子弟全部呆愣,他們沒有想到,這易家聲名遠播的廢材,竟然如此輕易,就將牛樂楚打成重傷。在心中驚疑之餘,更是紛紛感覺到不可思議。

牛家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手掌一揮之下,喝道︰"上!"

見到那青年開口,其身後的十多名牛家子弟,立刻滿臉凶悍的對著易天寒圍攏而去。

望著對方如此囂張,易天寒冷笑一聲,伸手在腰間一抽,易家子弟制式的斬馬刀出鞘,狠狠的砍向那急撲而來的牛家子弟。

‘啪‘的一聲,頓時一條長長的血痕,便是出現在了後者的肩頭之上。

易天寒雖然是鍛肉煉體七階修為,可對方的十多名牛家子弟的實力,也都是在三階以上,更有數人是五階修為,在打翻了兩三名牛家子弟之後,易天寒終於開始逐漸的落入下風,略為狼狽的四下躲閃起來。

再次一刀將一名牛家子弟,劈得吐血倒退之後,易天寒也是臉色微白的連退幾步。

感覺到身後的勁風,易天寒臉龐忽然一變,忙回過頭去,只見先前那被他砍了一刀的牛家子弟,已經滿臉猙獰的舉起鐵劍,狠狠地對著其腰部刺了過來。

易天寒此時回刀擱擋的話,顯然已是不行,只得急速在掌心凝聚真氣,剛欲受其一劍再傷敵,一道火紅的影子卻是快速閃現身旁,一道凶悍的勁風,狠狠的砸在那牛家子弟的臉龐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讓得後者滿臉鮮血的在地面上,倒滑出去好幾丈,方才緩緩止住。

"牛家的五牛三力,你們用得不對,讓老夫來教教你們!"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森然。

緩緩轉身的莫自在,目光陰冷的瞥了一眼對面的葛香主,輕蔑地冷哼一聲。

聽著莫自在帶著明顯羞辱之意的話語,十幾名手持同樣鐵劍的牛家子弟,頓時猶如虎狼之眾一般,滿臉獰笑的蜂擁而上。

面對著十幾名手持鐵劍的四階武修,莫自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向著牛家子弟們迎去。

手指狠狠的截出,對著敵手們身體的各處招呼而來,片刻時間之內,淒厲的慘叫聲,就已是響徹附近街道。

森冷的瞥了一眼對面臉色難看的葛香主,莫自在微偏著頭,望著臉色略為蒼白的易天寒,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詢問道︰"天寒老弟,你沒事吧?你家族有此磨難,為何不事先通知我一聲,若不是老哥我最近聽說這消息,你易家此次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聽完莫自在的話,易天寒明顯怔了一怔,隨後無奈的搖頭,苦笑道︰"莫老哥,天寒可是尋找您多日了,�^城之外的百里之地,我幾乎都已踏遍,卻沒有尋到您的下落。"

莫自在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跳到一旁那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謹小慎微的葛香主,淡淡地道︰"剛才你的表現很有大家風範嘛,不愧是綠林門赤焰的徒子徒孫。"

聽著莫自在的奚落,葛香主猶豫了下,上前恭敬的道︰"這位前輩想來與我師祖大有淵源,今日之事…"

"狗屁的淵源!當年在昆侖天脈,若不是赤焰那老東西偷襲老子,老子如今早已是先天境界的修為!"莫自在冷冷的說道。

"你,你是逍遙天下莫自在!"葛香主聽到莫自在的話,面色變得蒼白起來,嘴唇顫抖的結巴道。

莫自在嘿嘿冷笑道︰"看來赤焰那老東西,沒少在你們面前提到老子。看你識得老夫的份上,給你個機會—你自盡吧!"

葛香主聽後,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他很清楚莫自在和師祖的恩怨,更清楚莫自在的實力,而且師祖早有交代,門下弟子要是遇到莫自在者,若不能馬上逃離,必將是死路一條。

但如今,顯然他已是失去了逃離的機會,雖是面對比自己強大許多的莫自在,葛香主卻還是不甘於自盡而死,既然今日難逃一死,那麼為何不搏上一搏!

想到這里,葛香主眼泛殺機,腳掌一踏地面,視死如歸的向前衝去。

"嘿嘿,竟然敢不遵老夫之命,今天我要你後悔這愚蠢的舉動。"盯著疾沖而來的葛香主,莫自在一聲冷笑。

葛香主雙掌猛然曲卷成利爪般的模樣,十根指尖之處,匯聚著巨大的真氣,獰笑一聲,手爪舞動,帶起一股破風之聲,狠狠的對著莫自在攻擊而去。

感受著那股隱隱有著撕裂空氣的尖利聲響,莫自在眼楮微眯,略微曲卷的左手,猛地豎掌向前劈去。

一旁的易天寒,可以清晰的看到,莫自在的手掌泛紅,掌緣上更是赤紅如火。

這就是後天頂峰,通脈達穴者的實力,肌膚之上凝力泛色!

莫自在輕描淡寫的一掌劈出,葛香主馬上就想要後退躲閃,但可惜,無論他如何躲閃,那如同燃燒烈火般的一掌,始終正對著他的天靈劈來。

望著越來越近的催命一掌,葛香主絕望地閉上眼楮,並發出一聲淒慘的哀嚎︰"啊—"

莫自在緩緩收掌,懶得理會四散而逃的牛家子弟,對著易天寒淡然說道︰"咱們進去吧,若是再晚一些,怕是你家族之人,多有死傷。"

易天寒一點頭,腳下發力,向著易家大宅內的演武場狂奔而去。

……

還未等靠近演武場,吆喝吶喊與兵器撞擊的聲音,就已是清晰可聞;再近一些之時,濃郁的血腥氣息更是鑽入鼻中。

易天寒眉頭一皺,手中的斬馬刀緊了一緊,在保持速度不變的同時,緩緩的進行著呼吸間的調整。

當見到演武場中慘烈的戰鬥場面,易天寒目睜欲裂,怒吼一聲,揮刀向前殺去。

一道火紅的影子,卻已是先他一步,衝入了演武場的混戰之中。

數百人的戰鬥中,莫自在作為後天境界頂峰,通脈達穴階段的高手,其實力發揮得淋灕盡致。每一拳擊出,都必將有一名敵手倒下,每一腳踢去,必會有一敵手倒飛而去。

望著如入無人之境的莫自在,易天寒徹底的震驚了。

這是他第二次目睹莫自在出手,先前對戰怪獸時的莫自在,雖然體現出其高超的修為,但卻沒能釋放出其彪悍的戰力。

如今數百人的混戰中,莫自在的勇猛,卻已是彰顯無疑!

境界上的差別,令牛家子弟與所請來的武修們,片刻就被莫自在放倒了近半。意識到易家一方來了高手,戰斗中的牛家一方之人,開始逐漸的收縮聚攏到一起,並邊戰邊向後退去。

牛家家主牛子厚皺著眉,對身邊一花白頭發的老者詢問道︰"何舵主,易家這位幫手的修為,應該和您一樣都是通脈達穴之人吧,您看—"

花白頭發的何舵主微眯起眼,望著威猛絕倫的莫自在,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恩,是通脈達穴修為之人!沒想到�^城之內,一個小小的武修家族,竟然能請到此等高手。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牛家主,老夫去了—"

說完,何舵主身形一晃,已是向著莫自在迎去。

牛子厚望著何舵主的背影,緊皺的眉頭並未見鬆弛,略一猶豫之下,他轉身向著身後,被六名族弟護衛著的漆黑大轎行去。

牛子厚恭敬地站在轎子的旁邊,低聲道︰"宗老大人,易家那邊來了一個通脈達穴修為的幫手,我看綠林門的何舵主,未必會是其對手。"

漆黑大轎中,傳來一聲沙啞的如同鬼喋的聲音︰"何洋只不過是通脈達穴二階修為而已,的確未必會是來者的對手。若是他不敵的話…老夫自會出手!"

牛子厚聽轎中人許諾出手,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地,長噓口氣,轉向場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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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強中自有強中手

第二十二章︰強中自有強中手

綠林門舵主何洋,此次來�^城協助牛家滅去對頭,本以為自己只是負責帶隊,走個過場而已。

他根本不相信,小小的�^城易家與王家,能夠請動通脈達穴修為的武修助拳,但如今莫自在的出現,卻顛覆了他的設想,使他不得不親自出手。

何洋雖然平日表現得很是傲慢囂張,但那只是面對鍛肉煉體與脫胎換骨修為之人,其實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通脈達穴階段的武修中,根本算不上什麼,畢竟區區二階的修為,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所以,何洋此次出手很是謹慎,還未等靠近莫自在,已是抽出腰上的戰刀。

在何洋掠入場中的一刻,莫自在已是發現他的存在,望著何洋略帶生澀的身法,莫自在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達到通脈達穴的時間並不長,警惕的心緒略鬆。

何洋腳下一點,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便急速衝向莫自在,同時右手持著的戰刀,便開始舞動起來。

寒光冷肅的戰刀,在何洋頭頂上,急速的旋轉了起來,當靠近莫自在的一瞬間,何洋猛地一刀斜劈而去。

呼—

戰刀宛如流光閃電,帶著一股銳嘯之聲,劈向背對何洋的莫自在。

莫自在眼眸寒光一閃,一把奪過對面牛家子弟手中的鐵劍,劍入其手,仿佛一條蛟龍劃過一道弧線,和那戰刀略微一碰觸,戰刀就立即改變了方向,朝一側偏去。

莫自在一蹬地,身體旋轉起來!

呼—

莫自在的身形前衝,手中鐵劍彷彿一道閃電,直刺何洋的胸口。

"好劍法!"何洋大喝一聲,戰刀一繞之下,竟然卷向莫自在的鐵劍。同時身形前衝,空著的左手成拳,揮舞著砸向莫自在的腦袋。

"嗯?"

莫自在也為對手戰刀一繞,而感到驚訝。這看似簡單的一繞,卻能夠在不影響速度的基礎上,做到如此迅捷,若是沒有數年的苦功,怕是難以做到。

"破!"莫自在大喝一聲。

手中鐵劍猛地巨震,攜著戰刀,直接砸在何洋的腰部,將那何洋砸得不由飛拋起來,手上的戰刀也鬆了下來。

莫自在趁勢收回鐵劍,腳下一點,整個人飛起,直接一劍刺向空中的何洋。

"劈山刀!"何洋滿臉通紅,猛地一聲暴喝,右手上的戰刀,帶著古怪的聲響,劃破空氣,砸向鐵劍。

這一刀砸下,彷彿萬斤巨石轟臨,讓人感到無法反抗。

莫自在人在半空,手中鐵劍卻猶如毒蛇,刺在戰刀的邊上,‘鏘‘的一聲輕響,鐵劍在接觸的瞬間,順勢一轉—

折劍訣!

‘噗——‘鐵劍直刺何洋的胸膛。

可是誰想到,這何洋在劈去戰刀的同時,左手的掌刀同樣轟下。

‘鏘—‘待得莫自在卸開這一刀的時候,何洋在半空中直接一側身,趁機左手一把抓向莫自在的劍脊。

"撒手!"何洋暴喝一聲。

莫自在感覺一股強大的真氣,通過劍脊傳遞過來,莫自在手中用的力氣陡然暴增,萬斤巨力灌輸在劍上,順著鐵劍,直接作用在那何洋手上。

何洋只感到手指猛地一疼,情不自禁的就立即略一鬆手,同時運轉真氣,整個人極速墜下。

何洋右手持著戰刀,左手則是微微發顫,火辣辣的劇痛。

"用手抓我的劍,真是找死!"莫自在心底暗道。

莫自在的技擊,早已達到人器合一的地步,兵器在手,等若是莫自在的手腳,想要讓莫自在放開兵器,不就等於斷他的手足?豈是這般容易的?

"呀—"何洋面色猙獰,雙手同時握住戰刀刀柄,暴喝一聲,雙手舞動著戰刀,瞬間就衝到了莫自在的身前。

"狂刀四野!"暴喝聲在演武場的上空響起。

只見何洋雙手握著那柄戰刀,一刀接著一刀,仿佛江水一般連綿不絕,一刀的力道比一刀的力道更強。

"莫老哥!"易天寒擔憂的一握手中斬馬刀。

易家上下老少,及牛家與其邀請的幫手們,都是目瞪口呆,那戰刀的速度之快,他們勉強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幻影。這刀影之迅猛、密集,猶如爆發的洪水。

‘鏘!鏘!鏘!鏘—‘

密集的撞擊聲響起,鐵劍劍光與戰刀刀影,密集的讓人無法看清。

蓬—

撞擊聲驟然消失。

‘呼—‘何洋整個人飛拋起來,一個千斤墜落地,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地道︰"你,你…"

何洋低頭看了看胸口,胸口上一個透明窟窿,鮮血正在不斷涌出。

莫自在輕蔑地一笑,擲劍於地,道︰"區區通脈達穴二階修為,也敢在我莫自在面前賣弄,簡直找死!"

"你,你是…逍遙天下莫…莫自…"何洋一句話尚未說完,已是匍倒在地,氣絕而亡。

"莫自在?!他是莫自在!!!"跟隨何洋而來的綠林門之人,無不萬分驚恐。

綠林門大長老赤焰的告誡,令其門下弟子對莫自在這個名字,有著無與倫比的恐懼。

"我們撤!"綠林門中一位五十來歲的弟子,收刀入鞘,快步向著易家大門處躥去。

其餘的綠林門弟子只是略一猶豫,也都隨著他向大門而去。

"站住!"莫自在的話,如同天際轟雷,將綠林門的十幾名弟子,全部震懾在原地不動。

已是走到大門處的那綠林門弟子,轉過身來,苦笑著道︰"莫前輩,我們已是主動離開,您又何必為難我等小輩呢。"

"為難你們?老子可沒那閑工夫!你們舵主的屍首在此,你們就打算這樣離去嗎?"莫自在撢了撢衣襟上的灰塵,繼續說道︰"帶走,休要污了我天寒兄弟家的宅院!"

聽到莫自在沒有將其留下的意思,綠林門的弟子們無不長噓口氣,忙有幾人上前,將何洋的屍體架起,而後匆忙離去。

見到明國三大宗派之一,綠林門的弟子都已是狼狽而去,其他被牛家請來助拳的武修們,相互間交換眼色後,也都相繼離去。

原本擁擠的演武場,瞬間變得空曠了許多。

本來處於劣勢的易家,隨著莫自在的出現,無論是從人數上,還是從氣勢上,此時都已佔盡上風。

"將牛家的人圍起來!"易九泉對身邊的四個兒子吩咐道。

"是!"易奔襲答應一聲,率先帶領易家子弟將大門堵住。

莫自在望向牛子厚等人,圍繞的那漆黑大轎,神色頗為猶豫。

牛子厚在轎邊聆聽片刻,而後上前對莫自在道︰"這位莫邪修,應該是戰魔宗之人吧!我家長輩說了,您若此時離去,今日之事,我牛家可以當做從未發生!"

莫自在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豪邁地道︰"莫某行事向來有始有終,今日我既然到了這里,此間事情若不有個了斷,莫某絕對不會離開!"

漆黑的大轎里,那陰鷙沙啞的聲音響起︰"通脈達穴六階?嘿嘿,可惜了啊—"

嘆息聲中,大轎‘轟‘的一聲,四分五裂,無數碎片木屑紛飛,一個鐵鑄的棺材由內飛出,向著莫自在疾飛而去…

"受死!"低沉的喝聲,在整個演武場中回蕩。

轟—

空氣爆炸聲中,棺材內伸出一只乾枯的手臂,如同鋼鐵之爪般裂空而至,帶著震蕩空間的波紋,瞬間便到了莫自在的眼前。

莫自在瞳孔猛地收縮,腳尖一踢,何洋遺落的戰刀,瞬間入手。

‘鏘—‘戰刀迎向那乾枯手臂。

"破!"隨著棺材內聲音的傳出,乾枯手臂好似出水之蛟龍,帶著一股刺耳的尖嘯聲轟來,乍一看,就好似一柄鋒利的長劍。

這一拳迅猛如狂雷,快似閃電,帶著一股陰冷的殘影,在到了莫自在戰刀前的時候,威力陡然激增。

嗡—

空間宛如破裂,戰刀瞬間隨著拳勁四分五裂。

‘蓬——‘一拳碎刀之後,拳速絲毫不減,一拳砸在莫自在胸口。

這一拳如同砸在大鼓上,莫自在面色瞬間而白,不由自主之下,連續退出十幾步。

而那鐵棺材,則是飄移著後退丈許距離,方才停下不動。

"通脈達穴九階!"莫自在面色微變。

鐵棺材的棺材板‘轟‘聲倒地,一個瘦弱得皮包骨的老者,緩慢得從棺材中行出。

老者面色平靜,一雙眸子好似平靜的深潭,精光盡皆收斂,左手中一根枯竹拄地,枯竹上隱見綠色的光芒閃爍。

"戰魔宗弟子?!"老者冷聲道︰"憑你這點手段,也配參合我牛家之事?"

"哦?"莫自在咧嘴一笑,說道︰"借棺木入墓地修煉,是死魂門的功法。你這老死鬼不好好去吸收死氣,來這陽間做什麼。"

演武場中,如同包裹在火焰中的紅袍莫自在,和灰衣手拄綠色枯竹的老者對峙著。

轟—

一把寬達尺許的巨大紅色長劍,如同天外飛虹,由大門處飆飛而至。

莫自在自信一笑,持劍於手,身形化作一道火紅色的殘影,跨越數丈的距離,瞬間到了敵手面前。

咻—

看似隨意的一劍,巨大的劍鋒,輕巧的砍在老者手中枯竹之上。

面對巨無霸般的紅色大劍,那細如小指的枯竹,竟然絲毫無損。

‘鏘——‘劍竹相踫,發出金屬撞擊之聲,莫自在迅速撤劍疾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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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先天境界

第二十三章︰先天境界

莫自在退出甚遠,才堪堪停下,雙手拄劍於地,劇烈的喘息起來。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在剛剛的交手中,莫自在顯然不是牛家老者的對手,吃了不小的暗虧。

易天寒上前扶住莫自在,關切地道︰"莫老哥,您不要緊吧!"

莫自在想要說什麼,卻無奈內息混亂,一絲鮮血更是順著嘴角流淌而下。他望著易天寒關切的目光,苦澀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哼!"那牛家老者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手中枯竹輕敲著地面,緩慢地向前而行。

他雖然看似輕易抵御了莫自在的一劍,同時震得莫自在負傷後退,但實際他也已是全力出手,雖然他已達到了通脈達穴九階,距離先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是難如登天!

"金蛇纏絲手—"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隨著聲音,大門處一道金影一閃,已是到了牛家老者的背後。

牛子厚驚聲道︰"三叔……"

三叔?難道這老者會是—

易九泉心中一動,抬頭仔細打量起那牛家的老者。

不錯,此人的確酷似當年的牛介季!不過,這牛介季不是早就老死了嗎,難道這牛家當年只是放出假消息,用來迷惑我易家與王家。

可是這牛介季的相貌,怎麼不見蒼老,反而更顯年輕了呢!

易九泉正在狐疑之時,那金色人影的左右雙臂,已是瞬間化為兩條金色蟒蛇,迅速的向牛介季纏繞而去,雙腳更是猛地一蹬,直接一個虎撲過去。

近距離之內,雙臂纏繞而至,乍逢如此怪異招式的牛介季,如何能夠躲閉?

"放開!"牛介季面色一冷,手上枯竹爆發出刺眼的綠色冷芒,擊向金衣人的雙臂。

金衣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嚓——‘骨頭碎裂之聲響起。

金衣人的雙手,好似兩條蛇一般,緊緊纏繞住牛介季的手臂,令其手臂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怎麼可能?"牛介季頓時驚呆。

他達到通脈達穴九階已近五年,雖然一直未能突破達到先天境界,但先天境界對於他,也只是一線之隔。牛介季堅信後天境界之中,無人能夠輕易戰勝自己!

蓬—

金衣人大反技擊常理,膝蓋抬起向上一撞,準確的砸在牛介季腹部。

膝蓋瞬間砸破牛介季的護體真氣,一股強勁的力量透過腹部,瞬間毀掉他的丹田要害。

丹田被毀,衰老的牛介季連一個普通青年都是不如。

"囂張小輩,借用死魂門的偷命手段,增加壽元修煉,還不懂得深入淺出,實在不知死活!"金衣人一鬆手,牛介季便無力的坐在地上,捂住腹部。

牛介季死死盯著金衣人,恨聲說道︰"你,你是什麼人!你的手臂,剛才怎麼會…不,不可能的!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即使丹田被毀,牛介季依舊不敢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你們死魂門的人做不到,不代表我戰魔宗的人做不到。"金衣人淡漠地道。

剛才金衣人衝來之時,牛介季並非毫無防備,按常理不會讓其有可趁之機。

可是這金衣人的兩支手臂,好似沒有骨頭一般,彎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以人類不可能達到的方式,硬是繞過了牛介季的攻擊,纏繞住他的手臂,並將其生生絞斷。

"你…你是先天境界之人!"牛介季垂死之時,卻好似頓悟了般,心中變得明朗起來,可惜,他明白得實在是太晚了些。

苦澀的咧嘴一笑,牛介季開始一口口的吐出黑血。

"黑血?看來你在死魂門內也只是二流人物,根本沒有資格注入紫血!"金衣人淡淡的看了牛介季一眼,輕蔑地說道。

望著向莫自在行來的金衣人,易天寒實在搞不清其來路,雖然金衣人一招之下,放倒了牛家最厲害的那老家伙,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朋友的朋友也可能是敵人!

望了眼面色蒼白的莫自在,易天寒毅然揮刀上前,將莫自在擋在了自己背後。

易天寒這一突兀的舉動,令演武場中的易家眾人,無不緊張萬分。

易九泉更是心下焦急不已,天寒啊天寒,此人是友便罷,若是敵人的話,別說那莫自在,就是我易家之人,怕也將是全無活路。

剛剛金衣人一招廢去,通脈達穴九階的牛介季,對於易九泉的震撼,可謂是無與倫比。

先天境界,絕對是先天境界!

有生之年,能夠見識到先天境界的武修出手,實在是榮幸之至啊!

金衣人與莫自在見到易天寒的行徑,也都是一愣。隨後,莫自在便明白到易天寒所想,不由哭笑不得起來。

金衣人打量易天寒良久,淡漠地說道︰"你以為你擋在前面,我就殺不了莫自在嗎?"

易天寒想也不想地道︰"前輩修為了得,我自問十年之內,不會是前輩的對手。但莫老哥是為我易家之事而來,想要對付莫老哥,就要先從我易天寒的屍體上踏過去!"

金衣人點了點頭,微笑著道︰"不錯,講情講義,算得上是條漢子!不過—你以為十年之後,就會是我的對手嗎?"

易天寒猶豫了下,而後堅毅的點頭道︰"十年之後,天寒就算不是前輩的敵手,但想來也未必會相差太遠!"

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金萬兩今日答應你,十年之後的今天,你到秦國九峰山戰魔宗來,我與你一戰!"

易天寒堅毅的點了點頭。

金衣人見到易天寒的神情,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自在,你的這個小朋友,的確算是一位趣人。好,好啊!你的這個小朋友,沒交錯!"

自在?莫非這金衣人認得莫老哥?

易天寒好奇的轉過頭,卻見一慣灑脫高傲的莫自在,神情頗為肅穆的上前,對著金萬兩恭敬地拜道︰"師父—"

莫自在一語出口,演武場中之人,無不萬分驚愕。

易家眾人吃驚之後,心下無不歡喜萬分,畢竟這先天境界修為的金萬兩,是與易天寒交好的莫自在之師,那麼自然就是易家一方之人,得此先天境界修為者的襄助,易家不要說今日,就是日後多年之內,怕是也無人敢來招惹。

一家歡喜一家愁。

易家之人歡喜之時,牛家人卻是悲戚欲絕。

由於家族最為依仗的牛介季已是垂死,他們的心情本就十分低落,在聽聞先天境界修為的金萬兩,竟是莫自在師父之後,更是如墜萬丈冰窟。

而唯一沒有考慮當前大局的易天寒,心里也是震撼無比。

師父?這金萬兩竟然是莫老哥的師父?這……這怎麼可能呢!這金萬兩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比莫老哥還要年輕許多,怎麼會是莫老哥的師父呢!

易天寒疑惑地目光,望向身側的莫自在,問道︰"莫老哥,這—這位金先生真是你的師父嗎?是,是你什麼師父啊?"

莫自在望著易天寒,哭笑不得地道︰"天寒老弟,師父自然是為弟子授業解惑傳道者,我師父自然也不例外。我是武修之人,你說我師父是授我什麼業,解我什麼惑,傳我什麼道的呢?"

易天寒眼楮在兩人間不斷瞧來望去,還是不信地道︰"可是…可是這位金先生的年紀,看起來比莫老哥,還要年輕上十幾歲呢—"

對於易天寒的無知,易家的長輩自然很是汗顏。畢竟易家在明國之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武修世家,而易天寒卻不知達到先天境界的武修,可以將自己的面貌,固定在自己一生中,最為滿意的時期,這實在是教導上的疏忽。

易九泉清咳一聲,上前來到金萬兩身前丈許處,持晚輩之禮,恭敬地拜道︰"晚輩易九泉對族內子弟缺乏教導,還望金前輩不要見怪。"

邪修之人行事,全憑一己喜好,性格多為高傲之人,先天境界修為的金萬兩,其品性更是高傲無比,就算面對同為先天境界的武修者,也是少有和顏悅色之時。

但面對後天境界,修為尚未達到通脈達穴的易九泉,他卻不好表現得太過冷漠,這一來是因為易天寒與莫自在交好,二來也是因為他對易天寒很有好感。

"恩,些許輕微之事,何來見怪一說!"金萬兩說著轉對易天寒,甚為耐心地解釋道︰"天寒,你可知道世人為何尊敬武修之人,對於先天境界以上的武修,世人更是崇拜萬分嗎?"

易天寒正待答之,金萬兩已是自問自答道︰"表面上看起來,武修者戰力強悍,所以才得到世人的敬重,其實這只是表相而已。實際上,世人尊敬武修的真實願意卻是—壽命!"

"壽命?"易天寒狐疑地撓了撓頭,心中疑惑萬分。

"對,就是壽命!"金萬兩目注遠方,神往地悠然說道︰"世間之人,百年壽命就是大限,所以才有‘人壽百年,鏡花水月‘之說。但武修之人,修為只要達到先天境界,壽元便可增加百年!而先天境界之上的圓滿境界,壽元還可增加百年,這就要比世人多出兩倍的壽命!而圓滿境界之上的大圓滿境界,卻可以增加壽元二百年!而且傳聞更高境界的武修之人,壽命還會不斷增加,極限武修之人可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場中不只是易天寒,就算是易、牛兩家之人,也是初聞先天境界之上,還有著圓滿與大圓滿的境界。

這並不能說明�^城兩大武修世家的孤若寡聞,而是他們的修為,距離圓滿與大圓滿太過遙遠,遙不可及。

後天境界武修者的目標,就是早日達到先天境界。只有達到了先天境界,才可以去祈望,那更為高絕的武修境界。

易、牛兩家百多年來,連先天境界修為者都欠奉,自然不會去奢望先天境界之上的虛幻。

金萬兩,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先天境界修為之人,自然了解的和知道的,要比他們多出許多;因為他的目標就是先天境界之上,更為厲害的武修境界。

但先天境界修為的金萬兩,也只是知道先天境界之上的圓滿境界,以及更高一籌的大圓滿境界,比大圓滿境界更高級別的境界,就連他也是叫不出名堂。

這就是自身修為境界與眼界的限制!

先天,圓滿,大圓滿—還有大圓滿之上,那更為高絕的武修境界…

易天寒想到這里,不由神嚮往之。

武修之路,原來如此漫長,和那些圓滿境界、大圓滿境界、以及比大圓滿境界還要高絕境界的武修者比起來,自己實在是渺小的可憐。

但是,我易天寒卻不會灰心喪氣,因為我還年輕,我還有著數十年的壽命,來提高自己的修為,使自己更加的接近,那無盡的生命形式。

總有一天,我易天寒要成為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的武修者,讓我易天寒的名字,響徹整個神起大陸!

想到這裡,年方十七歲的易天寒,不由緊緊的捏緊拳頭,堅毅的目光凝注著遠方的無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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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長房長孫

第二十四章︰長房長孫

清晨的龍淵山,被薄薄的淡白色霧氣所籠罩,霧氣久久凝聚不散,輕風拂過,帶來一陣‘ 啪‘的水與空氣接觸的悶響之聲。

龍淵山的一處山澗瀑布處,易天寒如樹樁一般,立於水瀑之下,雖是雙腿不停的顫抖,但他仍然牙關緊咬,嘴唇已是血色盡失;瘦弱的身軀上,一道道數十丈高處落下的水線,密集連綿地砸在他的身上。

驟然,易天寒滿臉肅然的張開雙眼,任憑水線灌入目中,他的手掌卻已是緩緩抬起,輕輕的逆水一揮。

隨著手掌的揮動,極速下綴的水線略一停頓,隨後一道無形的匹練,猛的自易天寒掌中暴射而出,最後宛如引導者一般,牽引著水線,向著身體之側,宣泄而去。

雙腳一陣劇烈的顫抖,牙縫間吸入一口冷氣,易天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瞬間已是脫離控制,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直鑽入心,在這股劇烈的疼痛之下,易天寒就是連腳尖都有些發軟,差點把持不住,而栽下身子……

在劇烈的疼痛過後,是體內那急速趟過的水系真氣,真氣在疼痛的刺激下,似乎比平日更加的具有活力,歡快的流過肩膀處的脈絡與穴位,一絲絲溫涼,緩緩的滲透進骨骼肌肉之中,悄悄的進行著強化……

"再來!"待得肩膀上的疼痛逐漸褪去,易天寒那尚顯稚嫩的臉上,卻滿是執著與倔強,咬著牙道。

"砰,砰—"宣泄而下的瀑布中,一道道有些滲人的悶響,以及略微夾雜著,痛苦聲音的低低哼聲,接連不斷的傳了開來……

易天寒的出手極有規律,每次看似輕柔的揮手,都剛好是達到水流墜下的臨界點,這樣既不會阻礙水流,又能使水流被其引導。

宣泄的水流擊打在身體之上,那種持續的衝擊,可謂鑽心疼痛,讓得易天寒的臉上,痛苦得幾乎有些扭曲了起來。

"砰!"水流再次向著身側宣泄而去,那猶如木樁一般的易天寒,終於是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雙腿一軟,脫力的癱了下去,順著水流飄入水灘內。

劇烈的喘息了半晌,易天寒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抬起頭來,艱難的裂嘴笑道︰"水柔力久,連綿不絕,其重意就在於借力。這借力之法,還真是難以琢磨,看來融會貫通,還需些時日。"

"不過,今天已是很不錯了,已是堅持了近三個時辰,比開始時的半個時辰已是強出數倍…"

易天寒順水漂到岸邊,雙手一撐已是上到岸上,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脫力般的坐在岸邊,歇息了好片刻時間,待得身子回復知覺之後,這才慢慢的爬起身子,從一旁的石頭上取下衣服,穿了上去。

穿衣時,清涼的布料碰觸著皮膚,自然又是痛得易天寒齜牙咧嘴。

"水乃至柔之物,其力雖柔,但卻更為綿長,若是能將水系真氣運用好,越級戰鬥也非不可為之事!"易天寒想到這里,嘴角浮現出笑容,穿好衣褲的易天寒,慢吞吞的行下山去。

……

中秋佳節,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一個歡喜的節日。起碼,對於繁忙的普通人而言,這是一個難得的放鬆日子。

不過對於�^城三大武修世家的易家子弟而言,這也同時是一個展現他們修煉成果的日子。

在中秋前的一個月里,易家所有的子弟,都紛紛回返易家老宅,就連已經拜入門牆,成為其他門派弟子者,也皆無例外。

為了讓家族子弟,時刻保持修煉之心,並且在日後的修煉中有所成就,易家這中秋演武之會,百多年來秉存至今。

所謂的演武,實為比武!

比武就是實戰,實戰就要毫無保留的出手,這樣一來敗者負傷自然無法避免,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殘忍,但就效果而言,確實是比較可觀。

很多時候,武修者確實需要,實實在在的戰鬥,才能使自身修為得到提高。

還有十天,就是中秋之夜,也將是易家對子弟一年來,修煉成果的查驗之時。

……

易天寒的小屋之中,安靜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

水系真氣不斷游走于全身,易天寒舒暢地感覺著,那柔和卻威力驚人的真氣,那股飄飄欲仙的感覺,讓得他享受般的將眼眸緩緩閉上,任憑體內真氣自行流動。

沒有任何約束的水系真氣,在自行強化著易天寒經脈的同時,空氣中的天地靈氣,竟然也是在逐漸的聚集,顯然吸納天地靈氣,而使自身得到壯大,也是水系真氣的自我本能。

當體內的真氣,達到充盈的極限時,水系真氣已是運轉緩慢,逐漸的停了下來,而若隱若現環繞在體外的天地靈氣,也開始緩緩散去。

易天寒內視體會片刻之後,睜開雙目,對於此番修煉的結果,他心中萬分的滿意。

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易天寒就向著前院演武場行去……

易家無論風霜雨雪,從未間斷過的晨練,已是將要開始,易天寒來到之時,三房的弟妹無論情願與否,都上前給大哥易天寒見禮。

易天寒點了點頭,在頭前站好,等待著長輩下達晨練的命令,這時三房老二易天博,卻是望著長房的位置,低聲說道︰"大哥,大房的易天齊回來了,聽說他在鐵拳門內,修為提高不少,頗得門主顧太淵的器重。"

"哦?"聽了易天博之言,易天寒轉首向著長房的位置看去。一道戰意甚濃的目光,瞬間迎來,與易天寒的目光,猛烈地交織在空中。

長房長孫易天齊,今年二十一歲,是易家上下多年來,公認的武修天才,第四代子弟中的第一高手!

當然,這是在易天寒沉寂十年之中的事了,如今突飛猛進的易天寒,與多年領跑易家四代子弟的易天齊,誰才是易家四代子弟中的第一高手,易家上下人等,都是十分的期待。

望到易天齊那戰意濃濃的目光,易天寒嘴交含笑的點了點頭,算是與這位長房長孫打過招呼,才轉過身來,對身邊的易天博道︰"二弟,這易天齊對我的態度好奇怪,他過去一向都懶的瞧我一眼,如今—"

易天博望著易天寒,神情古怪地笑道︰"大哥,只怕是這易天齊一回到家中,就聽說了你前段時間的作為和表現,現在他怕是已將你,當成了他最大的敵人和對手!"

易天寒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他現在刻苦修煉,但卻不是為了這意氣之爭。畢竟他見識過,先天境界修為的金萬兩出手,並聽其講到那圓滿境界,大圓滿境界之事。

此時的易天寒,對武道的追尋與期許,已是更加的放開了眼界,這等家族內的意氣之爭,他反而卻是興趣缺缺。

此刻,四位房主已是同時由內苑行入演武場中,並興致勃勃的談論著一些瑣事,這使得原本蕭索肅殺的演武場中,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溫馨,與其樂無窮的氣氛。

晨練正式開始,易家的三代子弟、四代子弟,都開始按照即定的範疇,進行著各自的習練。

姍姍來遲的易家太祖易九泉,坐在了演武場正中,看著兒孫們刻苦的修煉場面,面上浮現出笑顏,心中極為滿足欣慰。

然而,當他的目光朝著遠處,四代子弟的方向看去之時,眼中就多了一絲奇異復雜的色彩,似乎是有著什麼難以解開的心結,縱然是在這種喜慶的日子中,也難免感到鬱鬱寡歡。

易奔襲暗嘆一聲,做為長子,他當然明白老爺子心中所思,不過對於這個問題,他卻是無能為力,目光朝著易天齊與易天寒分別一瞥,不知道在他們的身上,能否讓老爺子的願望得以實現。

易奔襲輕咳一聲,說道︰"父親大人,中秋演武之事—"

易九泉收斂了一下有些恍惚的心神,笑道︰"自然按照往例進行,先是各房進行演武,然後四房優異者於中秋月圓之夜,在演武場中進行較技。"

見到習練的時間已是差不多了,易奔襲站了起來,來到了場地中心,朗聲說道︰"今日晨練到此為止,明日開始,四房之內進行演武,推薦優秀子弟於中秋之夜,進行家族內的較技!"

眾易家子弟轟然答應一聲,紛紛回歸本位站好,恭敬的迎送太祖與四位房主離去。

待得太祖與四位長輩離去,三代子弟們緊繃著的神經,也都開始鬆動下來,相互攀談著中秋演武事宜,向著各自的院落行去。

而四代子弟們,卻是開始相互嬉笑起來,恢復出少年人應該有的那絲跳脫與活潑。

"易天寒!"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從長房的方向遠遠傳來。

三房眾人轉頭看去,正是易家長房長孫易天齊,帶著幾名長房的四代子弟,向著三房的位置行來。

望著易天齊那戰意勃發的眼神,易天寒卻感覺很是無聊,但卻嘴角含笑,從容上前淡淡地道︰"天寒拜見大哥!"

易天寒雖然在三房四代子弟中最大,但在整個易氏族內,卻是行七。

易天齊望著面前,神情懶散的易天寒,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天寒,聽說你這段時間修為有成,大哥我此次回來,咱們兄弟可要好好切磋一番啊!"

易天寒抬頭,望著易天齊那炯炯的眼神,笑道︰"大哥玩笑了,老七我十幾年沒有寸進,就算這幾個月修為略有小成,但比起大哥在鐵拳門內,得到顧家高手的調教來,實在是不屑一顧了些。"

易天齊眉頭皺了皺,很是不耐煩地道︰"天寒,中秋演武,你若不能參加較技,估計今年我又難有出手的機會。可惜了—我已經六年沒有中秋較技的機會了,我長房二弟天駱出手,足已橫掃你們其餘三房。"

說完,易天齊一揮手,頓時幾名長房的四代子弟,都恭敬地跟隨著他的步伐,向著長房院落所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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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我願化身石橋

第二十五章︰我願化身石橋

望著漸行漸遠的長房眾人,老三易天亮惱火地道︰"這長房之人實在太過囂張,易天駱都已是達到五階修為,四代子弟中除了六階的易天齊,自然無人是其對手。大哥,你今年要不出手的話,怕是長房之人,將要繼續囂張下去。"

老二易天博也點頭道︰"是啊,大哥!以前咱們三房是拿不出實力,自然無法與長房抗衡,如今你修為如此之高,何必再隱而不露,適當的教訓他們下,也好讓長房這些家伙知道,咱們三房也不是好招惹的!"

易天博的話,得到了三房眾弟妹的一致贊成,就連與易天寒有瑕的易天強等人,也都紛紛表示支持。

畢竟對於外人來說,易家上下就是一個整體;而對於家族內之人來講,三房儼然便是一個團隊。

易天寒望著群情激憤的弟妹們,無奈的搖頭輕笑著道︰"就算我想要出手,也總要待房內演武結束的吧。好了,大伙散了吧,吃過早飯,我還要去書院呢。"

……

易天寒一身白衣似雪,踏著輕快的步伐,向著書院所在行去。

轉過西坊沒走幾步,就見�^水江畔的三道碼頭上,一艘精美的舫船停於岸邊。

十幾名年輕的黃衫女子,正在忙碌地向船上搬著什物,一名白衣少女眉眼含怨的站在舫首處,短襦長裙,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這少女容貌秀麗之極,可令過往路人的眼神,遲鈍上足足數秒,然後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四個字︰驚心動魄。

沒錯,這少女就是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那臉型、眼楮、鼻子、嘴唇、耳朵、膚色、身材、手足,竟然沒一處不完美,宛然便是那九天仙女下凡塵…雖然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但那眉眼間,已經有了幾分成熟婦人的風韻,玲瓏剔透的身子,初現豐滿的體態。艷而不妖,柔中帶媚,活脫脫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尤物啊!

少女的卓立舫端,立即吸引了周圍路人的眼神。雖然他們中有人,已不是頭一次見到這名少女,但還是立時屏住了呼吸,時不時有人口出驚艷之聲。

路人們那貪婪放肆,甚至帶著赤裸裸淫蕩氣息的窺探,沒有讓少女羞澀,貌似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窺探。倒是易天寒,感覺一絲絲不舒服。

少女雙袖輕挽,露出雪嫩粉白的手腕,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將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投向了橋上而行的易天寒,聲音如出谷的黃鶯般地道︰"天寒少爺,奴家等您多時了。"

易天寒望著這在自己失意之時,引為紅顏知己的少女,輕哦了一聲,神情扭捏地道︰"原來是牡丹姑娘呀,不知你這是要…"

說話間,易天寒已經跨下了石橋,轉身到了碼頭之畔,與白牡丹一立舫首一站岸邊,隔著不足三丈的距離,相互注視著對方。

白牡丹盈盈向前兩步,期望與易天寒間的距離,可以更近一些,但見到易天寒那心有所思,神不守舍的樣子,她不由皺了皺眉。

她心中對面前英挺的易天寒,有著一番別樣的情懷,他與其他流連紅苑的紈褲子弟不同,從不調笑勾搭自己,只是靜靜的聽曲賞琴,借酒消除著內心的苦悶。

白牡丹知道,這位易家的天寒少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但內心的苦楚卻是難對人言。她被他那份堅毅與憂愁所感,早已是深深的愛上了他!

但是,自從那日易天寒在紅苑之內,被牛樂楚羞辱之後,他就再也沒在她的面前出現,這令她的心中時刻惦念著他。

通過種種渠道,她終於打聽到,他已不再是那武修無望的天寒少爺,而是隱隱成為被易家長輩看好的鯤鵬。

她的心中為他高興,為他喜悅,但那份失落與惆悵,卻是難以揮灑而去。

想到這里,白牡丹心念回轉,悵然一笑,語氣略帶幽怨地道︰"天寒少爺,您如今修煉有成,奴家還未來得急恭喜您,可惜奴家卻要離開這�^城了。"

"離開�^城?你要去哪?"易天寒端然抬頭,眉目間閃過一絲不舍與憂傷。

一失神間,那不經意的眼神,對于白牡丹來說,已是足矣!

"我要去楚國了!"

"楚國—那是南方之地,甚遠的啊!"易天寒嘆息一聲,心下頗為矛盾。

對於風姿卓絕的白牡丹,易天寒其實心中很是喜歡,失意之時,也曾打算與其私守終老,但如今自己武修之路暢通,對於更高境界修為的期盼,遠遠要在眷戀美色之上。

女色誤道!

這是前些時日,太祖召見易天寒之時,親口說出的話語。

內心幾經掙扎,易天寒終於還是慢吞吞地說道︰"你能不能…"

"不能!"一個絕情斷欲的冷漠女聲,由易天寒身後傳來。

音冷人更冷!

身穿鵝黃色薄紗的女子,三十歲上下,本是秀美的面上,此時卻是冷若寒霜。

易天寒好奇的望了望這女子,而後轉望白牡丹,詢問的眼神昭然。

"天寒少爺,這是我崔師姐。前幾日,我在紅苑演奏您譜寫那首‘彩蝶曲‘時,被師父她老人家聽到,師父對我的音律之資頗為看好,決定收我為徒,由崔師姐帶回門內習藝。"白牡丹幽幽說道,望著易天寒的眼神,卻是難分難捨。

"師父?!牡丹姑娘,你的師父是—"易天寒好奇萬分地問道。

那崔姓師姐不待白牡丹答話,很是霸道地插話道︰"我家師尊名諱,豈是你這小輩可以妄自打聽!"

易天寒對於白牡丹這位崔師姐很是反感,不由皺了皺眉,甕聲說道︰"這位大姐,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何必……"

    "易家小輩,別說是你,就算是易九拳見到我家師尊,也要畢恭畢敬稱呼前輩。若想知道我家師尊是何方神聖,回去問問那易九拳,楚地花間流流主是誰就可以了。"崔姓女子說完,也不見她如何運力,只是蓮步輕挪,身形已是如同曼舞一般,躍至舫船之上。

見到崔姓女子這等美倫美幻的身法,易天寒心里唏噓不已。

不要說是如今修為大進的自己,就算是太祖他老人家,怕也未必有著如此輕描淡寫的身法。不過莫老哥若是施展開身法,想來自要比其高出一大截來!

易天寒雖是不滿那崔姓女子的態度,但對於她的修為卻不得不服,心中思索之下,找出莫自在這位邪修之人,才算是在身法之上,可以堪堪壓過這崔姓女子一頭。

易天寒心下才定,卻又不免一驚。

莫老哥乃是通脈達穴六階高手,身法之上,卻只比這崔姓女子略高一籌,如此看來,這崔姓女子怕也是達到,通脈達穴修為之人!

那麼她的師父,或者說是白牡丹的師父,豈不將是與金萬兩一般的先天境界強者?

想到這里,易天寒心中的不忿已是全消,畢竟人家背後站著的,是萬千武者仰慕的先天境界強者,態度傲慢一些,卻也是有心可原。

"一路保重!"對於白牡丹能夠,被先天境界強者看中,易天寒心里為之欣喜不已,由衷地祝福道。

白牡丹面上綻放笑容,嫵媚之極,絕對有著瞬間消融萬千冰雪的巨大魔力。

易天寒不由看得一呆,忍不住喃喃道︰"若是有緣,日後應該還會相見吧!"

這話傳進白牡丹的耳朵,她前行了幾步,笑吟吟地瞥了易天寒一眼,輕聲說道︰"天寒少爺,日後師門所學若有小成,牡丹定會回到�^城尋你。"

"呃,我—"易天寒先是一怔,而後默默抱拳告辭,轉身緩步前行間,卻是突然縱聲長吟道︰“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受五百年日曬,受五百年雨打,但求你從橋上走過……”

望著易天寒沿著春照大街,向著城東學館而去的背影,白牡丹閉起含淚的眼眸,幽幽嘆道︰“天寒,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尋你,為能與君持手,我願執念千年!”

……

轉眼到了各房選拔中秋演武子弟之時,三房眾子弟聚集在房主易奔槔的院落之中。

"天寒,天博,出列!"爺爺易奔槔渾厚的聲音響起。

易天寒與易天博同時應了一聲,從各自父親的身邊走出,不疾不緩的來到了場地中央。

易奔槔微微點可點頭,威嚴地道︰"天寒,天博,又過了一年,你們修煉的如何了?"

易天寒和易天博互視一眼,易天博與易天寒的關系甚好,但是在此刻卻是鬥志昂揚,眼中充滿了狂傲和不羈,當四目相交之時,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易奔槔滿意地退後兩步,吩咐道︰"將你們一年的努力表現出來吧,讓大家看看你們的成就!"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場中的這二人身上。

二人雖是同處於三房之內,但易天寒的修為,卻是十幾年來停滯不前,自然無緣與房內弟妹交手,今日是他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之下交手,自然也不可能怯場,相互一抱拳之後,兩人立即展開拳法,相互搏鬥了起來。

易天博所擅長的是鈷錘拳法,雙拳交錯之間大開大闊,一身修為施展到極處之時,如同一雙鐵榔頭,充滿了侵略性與攻擊力。

《鈷錘拳法》是金系黃級中階拳法,若是以攻擊性而論,甚至于比《金鋼拳》還要更高一籌。而且這鈷錘拳法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旦全力施展,便會形成漫山遍野的拳勢,彷彿不如此,就無法發揮出其最強的攻擊力。

在易天博的全力催動之下,他體內的金系真氣高速運轉,一拳拳彪悍揮出,如同道道鋼鐵之柱,將易天寒逼迫得連連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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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三房武比

第二十六章︰三房武比

易天寒是易家之內,唯一沒有修習金系真氣之人,他如今所習乃為道宗一脈所傳,水系玄級中階功法《海納百川》,擅長的技擊手段,是莫自在所贈的那《愴溪分水掌》。

    但可惜,易天寒卻無法在此時,使用出愴溪分水掌,畢竟私學家族外的功法與技擊術,乃是武修世家之大忌。

    除了與水系功法配套的愴溪分水掌外,易天寒掌握的技擊法,就只有家族最為基礎的《金鋼拳》。

    這金鋼拳,完全屬於易家的大眾技擊法,別說是易家子弟,就連那些易家的僕人,也是多有掌握。

    但易天寒無疑是易家之內,習練金鋼拳次數最多的人,畢竟這十幾年來,他只修煉了這一種,家族內最為基礎的技擊法!

    易天寒的《金鋼拳》施展開來,已是失去了金系拳法的剛猛,可謂是不溫不火,就像是在獨自一人揮舞似的,絲毫不為易天博那漫天的拳勢所動。

    兩兄弟雖然並非生死相搏,但是這一交鋒,卻也是聲勢浩大,令人目不暇接,在場其餘的三房四代子弟們,都是為之動容,全部心神盡數被吸引其中,再也無法挪開。

    易奔槔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雖然二位孫兒打得熱鬧,但是在他的眼中,卻是處處破綻,而且他還有著一種,強烈的華而不實之感。

    易奔襲暗自將兩人,與長房的易天齊、易天駱比較了一下,他的臉色不由微變,因為他突然發現,若是讓二人分別與長房天齊、天駱交手的話,只怕最終的結果,都將是凶多吉少。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長房兩人修為,要比易天寒與易天博高出多少,而是從掌握的技擊法來看,兩廂已是相差甚遠。

    易天寒滯停在鍛肉煉體一階多年,只習得《金鋼拳》這一套基礎技擊之法,所掌握的格鬥技能,實在太過貧瘠無比;而易天博是鍛肉煉體四階的修為,掌握了《金鋼拳》、《鐵碑手》、《橫勁拳》、《鈷錘拳》等四路技擊法。

    但就算是易天博與長房的易天駱比起來,掌握的技擊法,也要少上數種,更不要說與拜入鐵拳門內的易天齊相比了。

    場中兩人鬥了半晌之後,易天博那猶如鐵錘般的鈷錘拳,首先支持不住了。

    畢竟這《鈷錘拳》威力巨大的同時,其消耗的真氣也是甚巨。

    而反觀施展易家基礎技擊術《金鋼拳》的易天寒,卻是不聲不響的逐漸佔據了上風。

    雖然易天寒未施全力,而只是施展出與易天博同等的鍛肉煉體四階修為,但相鬥片刻之後,卻還是明顯的佔據了優勢,而且正逐漸的將優勢轉為勝勢,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最終獲勝的肯定是他。

    眉頭微皺,易天寒的心中,冒起了極大的疑問。

    自己明明模擬天博的修為,使用四階的實力進行戰斗,而且自己施展的,還是易家最為基礎的《金鋼拳》,並且還是運用水系功法進行催動,但為什麼卻會在片刻之後,穩穩的佔據上風呢?

    難道術與法不同系,卻會戰勝同系的術法結合嗎?

    易天寒隱隱的發現了,其中的一點兒奧妙,那就是習練十幾年的《金鋼拳》,在真氣消耗上,要比其他的高級技擊術,少上許多倍。

    雖然這種消耗上的差異,在一招一式間並不明顯,幾乎可以說是極其微小,但在雙方不斷搏殺的積攢之下,這種真氣上的消耗,卻是在不斷拉開距離,並且最終成為,主宰勝利的最主要因素。

    而且易天寒還發現,自己運用水系真氣,催動《金鋼拳》之後,雖然拳法中的剛猛之力削弱不少,但涓涓綿長之態,卻儼然形成。

    想到這里,易天寒雙目隱隱發光,心中如同波濤起伏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金系功法催動金系技擊術,才能發揮出其最大的威力!

    這一點,易天寒原本就已知曉,但此刻他用水系的功法,來催動金系拳法,拳法中的銳氣雖然消失,但那似水的綿長之力,卻是隱約可見。

    此刻,與天博那用金系功法,催動的金系拳法相鬥,頓時又有了一種豁然大悟之感。

    這種感悟,對於易天寒日後的修煉,有著至關重要的好處,自然是令其喜不自勝。

    經過了一次正式的技擊切磋之後,讓易天寒領悟了許多自己平日,根本難以琢磨透的戰鬥經驗。

    "呔——"一道暴戾的巨吼,從易天博的口中發出,如同晴空霹靂一般,震得人心中發麻。

    隨著這一聲大吼,他的動作,驟然快上許多,整個人如同發飆了一般,身上的氣勢,也是提升到了頂點。

    天空中,似乎突兀的多出了無數雙手掌,鋪天蓋地朝著易天寒覆蓋而去。

    然而,與他交手的易天寒,卻依舊是絲毫不為之所動,一套簡單之極的《金鋼拳》,在其手上如火純青。

    易天寒甚至能夠感應到,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無論易天博的力量有多大,都是有來無回。

    果然,數招之後,易天博再也無法支持,如此強烈的消耗,他雙掌一收,漫天掌影,頓時消失不見。

    當易天博收招之後,易天寒並未乘勝追擊,也是凝神而立,只是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的目光。

    易天博長嘆一聲,無奈地道︰"大哥,與你交手,我是毫無勝算!"

    易天寒灑脫一笑,說道︰"二弟,我只是勝在真氣比你強些而已,技擊方面,我卻差你甚巨。"

    易奔槔微微點頭,開聲說道︰"天博,你輸了,就下去吧。天亮,該你了!"

    易天亮心中苦笑,終於輪到自己了,他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踏著穩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在易天寒對面站好,易天亮向著易天寒眨了兩下眼楮,輕聲說道︰"大哥,手下留情啊。"

    易天寒重重的一點頭,對著他做出了放心的手勢。

    說實話,以他如今已是達到鍛肉煉體七階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家兄弟下重手呢。

    他唯一猶豫的是,自己究竟應該拿出幾分的實力,來令面前的易天亮落敗。

    三房之主易奔槔一聲令下,雙方同時凝神屏氣,遙相而對。

    易天亮大吼一聲,他的雙掌翻舞如飛,夾雜著強烈的破空之聲,向著易天寒拍來。

    易家的演武之舉,當然不可能是什麼生死相搏,易天寒兄弟二人打了半天,其實也並沒有耗費多少內勁,此刻出手,同樣也是威勢重重。

    易天寒臉色凝重,雙拳一錯,將真氣鎖定在鍛肉煉體四階之上,並發揮出其極致,金鋼拳上下翻飛,二個人的身影,瞬間交錯在一起,打了個不亦樂乎。

    在刻意的控制之下,易天寒的真氣,始終都沒有超過四階之巔,不過在過了片刻之後,易北川等人的眼神,就有了些微的改變。

    易天寒雙拳翻飛之時,整個人竟然帶著一種,渾厚的綿長之感,而且隨著他的拳勁發揮出來;在這些長輩的眼中看來,他已是越來越象是一個巨大的旋渦。

    以易天寒為中心的旋渦,逐漸擴大,慢慢的朝著四周散去,雖然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旋渦的吸力與氣勢,卻始終沒有一丁點兒的放緩。

    易北川與易北斗對望一眼,無不是驚喜交集。

    他們已經看出,易天寒的拳法,之所以給人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已經領悟到了,這套金鋼拳前身《武衛拳》的真諦,所以才會讓他們產生了一種,看到了旋渦旋轉、擴散的感覺。

    連綿不絕,威勢遞增,這正是當年隋國王族密傳,《武衛拳》的最大奧秘所在。

    不過,這套拳法的精要,易家三代以上之人,雖是人盡皆知,但是在修煉《金鋼拳》的時候,卻是根本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掌握。

    百多年來,易家之人能夠從《金鋼拳》中,發掘出《武衛拳》精髓的人,易天寒絕對是唯一一個。

    易奔槔更是看得頻頻點頭,看來父親對易天寒的期望,並沒有太過高遠,天寒這孩子的潛力,一旦為發掘出來,的確是驚人萬分。

    易天亮越打越是鬱悶,大哥修煉停滯多年,只是習得《金鋼拳》這一套技擊術,可是如今交手之時,自己卻在莫名其妙之下,再度處於了絕對下風。而且大哥施展出來的這金鋼拳,怎麼與自己平日練習時,略有不同呢?

    易天亮的臉色,隱隱發燙,輸給大哥並不丟人,畢竟如今大哥的修為,家中上下是有目共睹;但若是如此快速的敗退,他的心中確有不甘。

    一念及此,易天亮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手上的招法一變,每一拳擊出,都夾雜著一股略顫之勢,連他身上的肌肉,都開始隱隱膨脹起來。

    易天寒頓時感到了攻勢略阻,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閱歷,並不足以讓他知道,易天亮施展的是什麼技擊術。

    只不過,這一套技擊術施展出來,竟然讓他生出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由此可見,這套技擊術,肯定是三弟的壓箱底絕招。

    易天寒《金鋼拳》形成的旋渦,到了這一步,竟然也有著一種似乎要被阻礙的感覺。

    他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因為拳力不足的原因。

    心中豁然閃過了數個念頭,突然一個極度詭異的想法冒了出來。

    易天寒並沒有將真氣提升到第五階之上,也沒有施展愴溪分水掌,而是將拳勢上,那原本由中心向四周擴散的旋渦,改為由四周向中心的吸納之勢。

    下一刻,易天寒的動作,似乎變得輕鬆了一點。

    他手中的拳法未變,依舊是那如同泊泊流水,綿綿無盡頭之勢。但卻將力量由外放,而改為內斂!

    易北川等人先是一怔,隨後瞪大了眼楮,眼中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在他們看來,易天寒的拳法,竟然發生了,令他們大惑不解的變化。

    這明明是家傳的金鋼拳,但是易天寒施展開來,卻讓他們感應到了,一種大江流水般,滔滔不絕的感覺。

    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什麼時候金系的功法,竟然打出了水系功法的感覺,他們幾個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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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中秋演武

第二十七章︰中秋演武

此時的易天亮更是吃足了苦頭,他引以為傲的拳法,如同是陷入了泥潭中一般,再也掙脫不開。

    再過片刻,易天亮無奈的大吼一聲,叫道︰"別打了!"

    易天寒立即抽掌後退,他剛剛將水系功法與金系技擊術融合到一起,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見三弟叫停,連忙遠遠退開。

    易天亮喘著粗氣看著易天寒,那表情要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大哥,我認輸了成嗎!"

    三房之內的眾多四代子弟皆是嘩然。任誰也想不到,剛才還是氣象萬千,威風凜凜的易天亮,竟然會主動自承認輸。

    小輩們看不出這一戰的玄妙之處,但三房之主易奔槔,以及易北川兄弟等人,卻都看出了易天寒手段的超凡之處。

    "你等可還有人,想與天寒交手切磋嗎?"易奔槔目注三房內的眾四代子弟問道。

    眾四代子弟迎上易奔槔的目光,紛紛避開,對於易天寒如今的實力,就算是易天強與易天罡心下不忿,卻也不得不俯首稱臣。

    見到無人答話,易奔槔聲音肅穆地道︰"既然如此,那好!今年族內中秋演武,我三房內的四代弟子,以天寒為主參加演武!"

……

    中秋之夜,易家大宅之內格外的熱鬧。

    彩燈高懸,篝火處處,寬大的演武場中,幾案排列有序,幾案之上更是擺滿時令水果與各色菜肴。

    易家太祖易九泉高坐寬大的紅杉木案幾之後,望著下方四房的易家子弟,洪聲道︰"易家祖訓,秉承武志,中秋演武,現在開始!"

    易九泉話音才落,長房之內‘唰‘的站出一身著黃色武服的青年,正是多年來被易家上下公認的,四代子弟中的第一天才——易天齊。

    "太祖在上,天齊想與三房七弟天寒切磋,請太祖應允!"

    隨著易天齊的話音,易家上下人等的目光,都轉向三房四代子弟首位的易天寒。

    易天寒也是略一錯愕,他早已料到易天齊會向自己約戰,但他卻絕對沒有猜到,演武大會才一開始,易天齊就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發出挑戰。

    易天寒輕哼一聲,站起身來,跨步上前,向著寬大紅杉木案幾後的易九泉,恭敬地一拜,朗聲說道︰"太祖在上,天寒心下也是萬分渴望,能夠與我易家第一天才,長房大哥天齊一戰!"

    說完,易天寒仰起頭來,對著身邊的易天齊微微一笑,盈滿笑意的眼中,卻是戰意昂然。

    易天齊也是目注易天寒,兩人還未交手,但目光卻已是毫不相讓的交織到了一處。

    易九泉見到最為自己看中的兩名四代子弟,如今演武才一開始,就已是互相對峙起來,不由心下甚慰。

    武修之人,以武為志,視武為命,修武為業,尚武為榮!

    "好,好!沒想到今年演武的第一戰,就是我易家四代子弟中,最為優秀的兩人揭開序幕。哈哈……如爾等所願,開始吧!"

    易九泉說罷,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易天寒二人行至演武場正中,各自行了個禮,分別擺開起手式,開始對峙起來。

    兩人若是單論氣勢的話,一蹴而就、短短數月間崛起的易天寒,無論如何也及不上腳踏實地,一點一滴積累而成在家族內威名的易天齊。

    但易天寒修煉的功法,卻是以柔克剛的水系真氣,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其力而非其勢。

    是以任憑易天齊的氣勢,巨浪滔天般的向他沖來,他也是視若等閑,毫不在意。

    易天齊神情凝重,他在三日前就已聽聞,易天寒以家族最為初等的《金鋼拳》,連敗易天博與易天亮兩人,對於此點,易天齊也是自嘆弗如。

    此刻在氣勢對峙之時,明明易天寒已經表現出一副力不從心,岌岌可危的樣子,但無論他如何催發氣勢,易天寒還是能夠有驚無險的支撐下去,而且其韌勁之強的特性逐漸顯露,隱隱已有反擊之勢。

    無奈之下,易天齊只好踏前一步,率先出手。

    易家上下觀戰之人,無不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二名同一水準的高手之間較量,先出手的往往是在氣勢對峙中落敗的那位。

    象今日這樣,易天齊明明大佔上風,卻搶先出手的情況,實在是絕無僅有。

    然而,只有如太祖易九泉與四位房主等寥寥幾人,才能看出易天齊此舉,亦是迫不得已之下而為,他的氣勢幾經催發,已經到了巔峰狀態。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好比已經拉滿了的弓箭,無法持久,若是再不出手,其氣勢必將盛極而衰,如果被易天寒的氣勢反超,那麼這場比武也就到此結束了。

    易天齊不愧是享譽多年,易家四代子弟中的第一高手,雙拳揮舞之時帶起呼呼風聲,真氣激蕩之下,身體周圍氣流隨之而旋。

    只見他伸出的右掌一閃,一掌頓時化為二道掌影,再一閃,又變成四道掌影。如此反復施為之下,他的身體周圍,整個空間之內布滿了掌影,仿佛一座會滾動的巨大風輪碾向易天寒。

    見到如此威勢,易天寒微微吃了一驚,這個易天齊果然有其獨到之處,就這一手連綿掌勢,自己便絕對做之不到。

    易天寒收斂心神,依舊將防守的招式,依樣畫葫蘆地施展起來。

    易天寒別的本事沒有,短短數月之間,也不可能將博大精深的武道參悟透徹。

    但對於家族內,最為基礎的《金鋼拳》,世上卻是再無第二人,比他掌握得透徹。

    《金鋼拳》——本為大隋楊氏流傳的《武衛拳》。衛者,自然是防護自衛為主,守之一道,自然頗為了得。

    易天齊的這套《披星掛月掌》,是鐵拳門內有數的幾套一流掌法之一,厲害異常,但遇到善於防守的易天寒,卻是全無用武之地。

    易天齊手上掌勢越來越快,到得最後,已經看不清其身姿,只余一片片光幕,將易天寒團團圍住,顯得凶險萬分。

    然而易天寒還是那副不徐不緩的模樣,不管易天齊如何加速,他的拳頭總是在緊要關頭,出現在要害部位,將易天齊的所有殺手盡數化解。

    就好比一根擎天之柱,任他波浪如何洶湧,始終屹立不倒。

    易天齊眼看快攻奈何不了對方,他在鐵拳門內所學甚多,掌法一變,改為拳法,攻勢突地緩慢起來,每一拳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場上的易家長輩都看得出來,他這每一拳中,都蘊含了大量的真氣,若是易天寒修為稍遜,只要一拳就足以讓他骨折人傷。

    是以此時雖然不如剛才好看,但其凶險之處更有甚之。

    不過這套拳法,卻是正中易天寒的下懷,如果這樣比試下去,就變成了二人間的真氣比拼。

    易天寒現在的修為,早已達到鍛肉煉體七階,比起體內真氣的充盈雄厚,自然高過停滯六階的易天齊許多,而且易天寒修煉的是天下間公認最為持久,回復能力最強的水系功法。

    別說是面對修為低於自己一階的易天齊,就算是對戰高出自己一階的鍛肉煉體八階修為之敵,若是單純的比拼起真氣來,易天寒也是毫不畏懼。

    易天寒開始之時,還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如果易天齊依舊施展快攻的話,那麼他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一個疏忽大意,將要遺憾萬分。

    但此時的慢鬥真氣交鋒,他便可應付自如,因為他怎麼也不相信,易天齊能夠支持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

    但數十招一過,易天寒逐漸發覺不妙。

    易天齊的拳法平淡無奇,只是每出一拳便重了一分,每一次兩人拳掌相交,易天寒都覺得手臂酸麻,竟有漸漸不支之感。

    易天寒大驚失色,不敢再拖大將自己的真氣,限制在五階巔峰之上,忙將體內的真氣提升至六階。

    這是什麼技擊法?怎麼易天齊的真氣,似乎能夠無限制的增加,那麼天下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易天寒卻不知道,這並非是易天齊技擊之法的厲害,而是鐵拳門顧家的《疊勁功》之效。

    《疊勁功》——金系黃級上階功法!鐵拳門顧家密傳功法,非是內姓子弟或是極具潛力的弟子,根本得不到傳授。其功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將修煉者的真氣,在戰鬥中提升五成。

    此功看似神秘,但實際其原理卻是頗為簡單,就是在前一招力道未衰之時,後一招的力道就接了上來,一招接一招,將每一招上的真氣積累起來,最後將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這也是施展其功,拳法上必須緩慢而動的主要原因。

    此刻的易天寒,就深深感到了這一套功法的恐怖所在,他每接易天齊一拳,都覺得對方拳頭上的真氣,雄厚上了幾分。

    易天寒只能不斷的提升自己的真氣,十幾招之後,他不得不將內力提升到六階頂級,才算是堪堪抵御住易天齊,不斷疊加的真氣。

    已是將真氣提升到極至的易天齊,見到易天寒依然能夠抵御住自己的功勢,不由心下發狠,大吼一聲,突地發力,雙拳雷霆般對著易天寒轟擊而去。

    易天寒躲避不及,只好揮拳迎上,進行格擋。

    眼見易天齊這一擊,如同泰山壓頂,似乎就要將自己立斃於拳下,易天寒想要再次提升修為,施展出七階實力,卻無奈時間已是不足。

    倉促之下,易天寒不得不驟然改變招式,施展出水系技擊法《愴溪分水掌》的一式。

    這是易天寒第一次在易家之內,施展出非金系的技擊法!

    "噗——"一聲悶響之下,兩人同時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才紛紛勉強站定,兩人體內,都是氣血翻滾,好不難受。

    易天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鍛肉煉體六階修為,在增加了五成真氣之下,竟然只能與易天寒平分秋色,他只覺得怒氣衝心,頭腦一熱,抬頭望向易天寒,雙目中殺機畢露,腳步不停,忽地加快步伐,挺拳再次向著易天寒當胸擊去。

    易天寒見到易天齊此刻表情,也是動了真怒,丹田內的真氣迅速游走之下,已是將修為提升到了七階;雙手腕部更是開始逆轉,呈現非拳非掌之態,正是《愴溪分水掌》的起手勢。

    "住手!"演武場中數道聲音同時響起,但是易天齊與易天寒,卻是惶若未聞,前衝的動作,反而更加快捷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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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神槍寶典

第二十八章︰神槍寶典

 此時演武場之上,易家的四位房主都已是看出,易天齊與易天寒的比鬥,已是引發出兩人的戾氣,接下來的戰鬥,必然將向著性命相搏的方向而發展。

    易家的四位房主在這一刻,都是臉色迥然大變,深怕四代子弟中最為傑出的兩人,在性命相搏之下,任何一方有所損傷,都將是家族巨大的損失。

    只要一想到接下來造成的後果,四人心下就不寒而慄。

    易奔襲快步搶出,打算阻止兩人的搏殺。

    勁風大作,易天寒雙目微張,頓時看見易天齊滿面猙獰的向自己飛一般的衝來。他立即判斷出這一擊已是其全力施為,易天寒自然也不再留手。

    易天寒的心一片平靜,精氣神提升至巔峰境界,在他的眼中,易天齊這快若閃電的一擊,突然變得緩慢無比,他甚至能夠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每一根縴毛。

    體內真氣川流不息,如河流大海般向易天寒的手上匯集而來,他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魔神似的凶厲之氣。只見他挺直了身軀,雙手一翻,此時他的雙手,竟然給人以一種突然大了一倍的怪異感覺。

    易天齊在易天寒舉起雙手的那一瞬間,感到對方並不魁梧的身軀,突然在眼中高大起來,而那舉起的雙手,更是彷彿有著一股魔力,將四周的空氣全部吸納,他的拳頭也身不由主地,迎上了這詭異而雄霸的雙掌。

    眾人只覺得易天寒的這一掌動作遲緩,但易天齊那快捷無比的一拳,卻是偏偏快不過他的動作。

    這一快一慢的二人,終於硬碰硬的撞上了。

    二人的掌拳相交,易天齊立即感到一股強大渾厚至不可思議的真氣,從易天寒的雙掌上傳出,那股真氣之強比他積累了數招的《疊勁功》,還要高出好大的一截。

    易天齊英俊的臉龐,瞬息之間變得慘白無比,再無半分血色。

    他這一擊已是超水平發揮,全身真氣盡數集中一點,再也沒有半分變招餘地。

    只聽——

    "砰——"地一聲巨響。

    易天齊手臂上的護腕,在二人強大的真氣互拼下,碎成千百塊小片,四散激射而出。

    易天齊本人更是如遭雷殛,直挺挺地倒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口角一縷鮮血蜿蜒而下,再也不省人事。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回憶起易天寒的奇特招數,卻是在家族內自己了解的技擊中,全然找不出與之相似的路數。

    至於易天寒,則保持著方才雙掌平舉的姿勢,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才緩緩收掌站好。

    本是衝出打算制止兩人相鬥的四位房主反應極快,紛紛跳到易天齊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仔細察看起其傷勢。

    當確定易天齊的雙手臂骨盡折,五髒六腑更是受到不同程度的震傷,內吸混亂,真氣四下游走,卻是沒有性命之憂後,四位房主才暗鬆口氣。

    此時,長房之主易奔襲心中極為後悔,易天齊挑戰易天寒是他出的主意,他以為憑借易天齊的修為,足以穩勝三房新近崛起的易天寒,只要搶過易天寒如今正盛的風頭,那麼第四代的領軍人物,就依然非易天齊莫數。

    易奔襲所料並沒有錯,如果是月餘之前的易天寒,還真是沒有辦法,抵擋易天齊的那最後一擊。

    但易天寒這月餘時間,瀑布下的刻苦修煉,使得他對水系真氣的了解與掌握,精近許多,修為自然也是更上一層樓,如今面對易天齊一戰,使得長房之主、家主易奔襲的如意算盤,徹底的失策,最後是偷雞不成反賒米。

    易天寒冷冷地看了昏迷的易天齊一眼,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對敵中,使用出配合水系真氣的技擊術,果然是威力驚人。

    全力一掌之下,連施用《疊勁功》提升真氣後,實力不弱於自己的易天齊,都被打了個昏迷不醒。

    只是這霸道一掌的後遺癥也是不小,易天寒如今丹田內,已是空空蕩蕩,再無一絲真氣於內。

    正在這時,突然體內經脈內一陣翻滾,易天寒意外的發現,身體經脈中竟然產生出真氣,迅速的補充起他丹田所消耗的真氣。

    易天寒心中大喜,他終於又發現,修煉水系功法的另一好處,那就是丹田內真氣消耗怠盡之時,經脈中的真氣會逆向回流,補充丹田內真氣的空泛。

    中秋演武發生如此大的變故,演武場中自然一陣慌亂,過了片刻,才算是略為平息下來。

    這時,太祖易九泉已是站起,望了眼易奔襲,顯然是在詢問易天齊的傷勢。

    "父親大人,天齊雖然傷勢較重,但卻全無性命之憂,想來靜養月餘時間,必然全無大礙。"

    聽到易奔襲的話,易九泉略微點了點頭,而後目注易天寒,笑道︰"天寒,好辣的手段啊--"

    雖然太祖易九泉面上帶笑,但語氣中卻是全無笑意,易家眾人齊齊望向易天寒,其中擔憂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抱著看熱鬧心態者,更是眾多。

    易天寒平靜的上前,抱拳恭身道︰"回太祖,天齊大哥已是動了全力,天寒自然不敢藏拙。旗鼓相當的好對手,才是我等武修之人修煉路上,最為珍貴重要的至交之人!"

    易九泉略為點了點頭,問道︰"中秋演武是族內兄弟切磋,你將天齊傷得如此之重,就不怕他日後記恨於你嗎?"

    易天寒想也不想地道︰"自然不會!只有毫不留手的真正戰鬥,才是提高自身修為的最好方法。我若是被天齊大哥所傷的話,非但不會記恨於他,反而會感謝他,將我作為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易九泉環顧眾人,洪聲道︰"你等可都聽到天寒之話,這——才是我等武修之人應有之言!好對手,比至交知己還要難覓;若非為了給你等保留下合適的對手,當日我易家,完全可以借助金前輩師徒之手,將牛家在�^城之內徹底抹殺。"

    易九泉說完,再次望向昏迷中的易天齊,點頭道︰"天齊醒來之後,應該會對這一戰有所領悟,突破困擾其二年多的六階,步入七階,也非不可能之事!"

    易家的四位房主聽後,齊齊點頭,贊同其父之言。

    "天寒,隨我來!"易九泉說完,轉身向著內苑行去,接下來的中秋演武之會,他都已無心再去主持。

    ……

    來到內苑之內,易天寒望著從牆壁上摘下大槍的太祖易九泉,心下萬分的不解。

    卻見易九泉拿著大槍的手,在槍頭上一擰,槍頭與槍桿頓時斷為兩截。

    碩大的槍頭,竟然是空心之物,這實在是易天寒萬難想到之事。

    易九泉食中兩指伸入槍頭之內,抽出一卷羊皮。而後緊握羊皮卷,鄭重的遞到易天寒的面前,沉聲道︰"天寒,這便是我大隋楊氏的《神槍寶典》,為我族內最高的功法。而且《神槍寶典》的後幾頁,還記載有三十六式《神槍訣》,為我楊氏三祖所創,其中有著三祖當年修為大成時,所遺留下來的部分意境,是我易家如今的最高技擊術,但可惜卻是槍法!"

    易天寒小心翼翼的接過《神槍寶典》,緩慢展開羊皮卷,卻見四個篆字之下,有正楷注著一行小字︰金系玄級中階。

    這是易天寒除了《海納百川》外,接觸到的第一本玄級功法,但可惜卻是金系功法,對於如今修煉水系有成的易天寒,實在是屬於雞肋之物。但易天寒卻不敢有絲毫輕慢之心,畢竟這是祖傳之物,更是楊氏易姓最為珍貴的功法。

    "金取石中,百煉為金。金旺得火,方成器皿。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強金得水,方挫其鋒。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為砍折。金賴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變。神槍寶典,借金之力,成己之功,幻化技法,搏殺千里……"

    寶典之初,是為描述金屬性與其他五行之力的淵源之言,若是對於其他之人,或許這些描述,並沒有太大的用途。但對于修煉水系功法的易天寒來說,卻是使其更為了解五行之力的金玉良言。

    見到易天寒沉迷於寶典之內,易九泉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上樓而去……

    雖然這《神槍寶典》是金系功法,易天寒無法進行修煉,但他還是很認真的進行觀看,以金系功法對照自己的水系功法進行驗證,其中獲益也是良多。

    過了不知多久,整整三千餘字的《神槍寶典》,被易天寒徹底的牢記於心,這時他才站起,將寶典放入槍頭之內,而後將大槍掛於壁上。

    來到樓宇之外,望了眼天色,見已是圓月東漸,想來已是過了子時。

    易天寒走在內苑之內,秋風颯颯下,隻影行孤,一片蕭條景象,不由苦笑道︰"圓月之時,我卻如此孤獨度過,難道這就是武修之人,應得之宿命嗎?長路漫漫,畢生求索!"

    行到內苑水榭小橋之上,易天寒探頭瞧起,卻見水中正反映著高掛晴空的明月,笑語道︰"這就叫水中望月,內有乾坤!鏡花水月,如今我已是得見其一,幸哉?悲乎?"

    說到這里,易天寒卻猛然一呆,呆了半晌之後,才再次低頭細看水內倒影,恰好有雲層橫過正空,月兒乍現倏隱,心底卻是泛起某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易天寒如同夢囈般地道︰"莫老哥說過,武道修為無邊無垠,後天之上為先天,先天盡頭是圓滿,圓滿境罷大圓滿,大圓滿後還有更高的境界。水中之月就等若無盡的修煉之路,武修之人可擁有的,卻是這一瞬間的獲得!"

    易天寒自語至此,一對眼楮卻是亮了起來,隨手執了塊石子,擲進水中。

    "噗通!"一聲,水中明月化成蕩漾的波紋光影,好一會才恢復原狀。

    易天寒喜道︰"我明白了,水為無常之物,管你是金木火土系功法,在水系功法的面前,都可有其片刻的體現,《神槍寶典》內的功法,也並非不可為我所有用!"

    接著,易天寒盤膝於地,在水中月的跟前,開始打坐運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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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婚約

第二十九章︰婚約

 中秋演武後的第二日清晨,易家上下子弟依如往昔的聚集在演武場上,等待著晨練的開始。

    閱讀《神槍寶典》後的易天寒獲益良多,雖然一夜未眠,但卻依然神采熠熠。

    易九泉行入場中之時,眾易家子弟肅然站好。

    "今日,我要宣布一件大事,一件對於我易家至關重要之事!"易九泉環顧四周後,繼續說道︰"我易家第四代的繼承人,將定為—易天寒!"

    雖然經過昨日演武之事,對易天寒成為易家第四代子弟的領軍人物,大家心下早有判斷,但如今聽到太祖當眾宣布出來,眾人還是不免一片嘩然。

    易天寒果斷上前,抱拳道︰"太祖放心,天寒有生之年,定當以壯大我易家為己任,竭盡全力為完成先人之遺願而努力!"

    易九泉欣慰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之下,眾易家子弟轟然而動,每日慣例的晨練驟然開始!

    ……

    晨練結束之後,易天寒應付過眾人的恭喜道賀之後,回到自家的小院之中,禁閉房門,開始進行修煉。

    易天寒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按照《海納百川》功法,進行呼吸吐納,在易天寒閉目修煉時,蒲團上藍芒閃動,片刻後更是散出柔和的光束,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更是化成點點藍色光斑,悄然無息的鑽入他的體內。對於這一切,易天寒卻是沒有絲毫察覺。

    功行三周天之後,易天寒體內的真氣已是盈滿。

    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增強甚多,身體內股股熱流,更是往返湧動。

    雖然距離突破七階,晉級八階還有著一段不短的差距,但卻也給了易天寒非常大的信心,他估計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必將成功衝破屏障。

    自信一笑之後,易天寒站起身來,向外行去……

    他本是打算去書院轉轉,將這段時間落下的功課補上,卻不料尚未到得大門口,就見兩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外。

    這兩輛馬車,易天寒都極為熟悉。

    其中一輛正是屬於父親,易家三房大爺易北川所有。而易天寒更加知道,父親的這輛馬車,三個月前由母親堯霞乘坐,駛往沈城外公家中。

    另外的那輛明國官制馬車,易天寒也並不陌生,乃是屬於其舅舅堯正鳴的坐駕,三月前曾經來過�^城易家一次。

    本來以堯正鳴區區的校尉身份,是沒有資格使用明國將軍制式的馬車,但其父親,也就是易天寒的外公堯幕林,卻是正經的南遼郡鎮守將軍。

    對於外公堯幕林,易天寒卻是較為陌生。只是依稀記得自己三歲之時,外公曾經來過�^城一次。

    雖然對外公並無親近之感,但易天寒卻知道自己的這位外公,是明國九位鎮守將軍之一,其修為更是早已接近後天境界的頂峰,想來比起邪修高手莫自在,也是不遑多讓。

    雖然外公家事顯赫,但易天寒卻並不喜之。只從多年來舅舅一家對待易家與自己的態度,就已是令易天寒很是反感。

    事事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勢,實在是令人萬分厭惡。

    更令易天寒憤恨的是,舅舅一家見自己修為停滯一階十幾年,竟然打算公然毀棄婚約。

    對於與自己指腹為婚的表妹,易天寒雖然無甚好感,但對於這種直接羞辱易家與自己的行為,易天寒卻是記恨不已。

    雖然不喜舅舅一家,易天寒卻不得不馬上快步行至門外,迎接母親與舅舅一家的歸來。

    "天寒啊……沒去書院嗎?武修之途你已是全無希望,再不努力學文,只怕這輩子,將是永無出頭之日!"

    對於舅母這種尖酸刻薄的奚落語言,易天寒早已是習以為常,聽聞之下,全無任何惱怒表情。只是漠然的上前見過禮後,帶著府中的下人,卸起車上的包裹物品。

    舅母見易天寒古井不波的神情,心中不由更是忿忿然,轉頭對身邊的堯霞道︰"大姐,你看天寒這孩子,如今就已對我待理不理,若是日後小茹許配給他,還不知道要對我何種態度呢!"

    堯霞望了眼兒子易天寒的背影,搖了搖頭,嘆道︰"我本來指望著他出人頭地,誰想到……"

    堯霞自小就極為爭強好勝,當年易天寒被易家上下視為天才之時,其母堯霞自是得意萬分,驕傲無比。就算是親弟堯正鳴,帶著老爹堯慕林的意思,前來為易天寒與堯玉茹訂下婚約之時,堯霞心中也很是不以為然,傲慢無比的應承下來。

    誰料到易天寒天才的光環,隨著時間的流逝,已是逐漸的暗淡下來,而廢才之名卻開始日見流傳。

    堯正鳴見其姐望向易天寒那絕望的目光,適時地道︰"大姐,天寒這孩子雖是你的親兒,但小茹卻也是你的親侄女,你不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而真的打算耽誤小茹的一生吧?"

    堯茹見弟弟舊事重提,心下不耐地道︰"正鳴,我都已經答應解除婚約之事,自然不會出而反爾。等下見了你姐夫,咱們就把婚約一事做個了斷!"

    堯氏身側的堯玉茹听聞,面上頓時更見喜悅之情,秋水般的雙眸瞥了眼,站在馬車沿前的易天寒,輕蔑的一笑,而後抱緊堯霞的胳膊,嗲聲道︰"姑姑最疼小茹了,婚約之事全憑姑姑做主。"

    幾人雖是低聲談論,但以易天寒如今鍛肉煉體七階的修為,自然是將他們的話語,全部聽得一清二楚。

    世態炎涼之下,就算是至親之人,也是如此的務實!

    對於舅舅一家,易天寒是向來全無好感,但母親的態度,卻是令易天寒心中很是刺痛。

    但卻不知道,他們若是曉得自己這段時間,修為已是突飛猛進,卻將做何感想。

    帶著一眾易家的下人,搬運著大小物件進入宅中,演武場中的幾名易家四代子弟,忙都迎了上來,爭先恐後的接過易天寒手中的物品,更是對遠道歸來的堯霞請安問好。

    一聲聲恭敬萬分的‘嬸嬸‘入耳,令放歸還不曉得易天寒修為大進,以及其在易家身份地位變化的堯霞,心中很是疑惑。

    帶著疑惑,堯霞等人來到自家的庭院,望著恭聲告退的眾人,堯霞剛要對易天寒發問,卻不料易天寒已是上前道︰"母親,兒這段時日因家中中秋演武之事,已是許久未至書院,如今演武已畢,打算去書院補習下功課,您看……"

    堯霞神色猶豫的略一點頭,易天寒已是緊忙退出了中廳,向著院外行去。

    "姑姑,表哥武修之路已然斷絕,但卻沒想到還大言不慚的如此說話,中秋演武之事,對於他這等修為之人,還有何意義可言。"堯玉茹嗤之以鼻的道。

    其母堯氏大為贊同女兒的觀點,嘲諷地道︰"小茹所說很有道理,天寒這孩子啊……自己不爭氣也就算了,卻偏偏總想用易家的聲望抬高自己。易家雖然在這�^城名聲甚大,但在大明境內,也只能算是普通的武修世家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卻不巧堯氏的這番話,正被行至廳外的易北川聽到,易北川本是喜悅萬分的面上,不由掛上了一層寒霜。

    "哎喲,姐夫回來了啊!"堯氏面上的神情瞬息而變,微欠起身,笑著萬福。

    易北川點了點頭,懶得去理會這市儈之婦,對著舅子堯正鳴抱了抱拳,詢問道︰"岳父他老人家身體安否?"

    "家父一切安好,修為更是再上層樓,勞姐夫掛心了!"

    易北川笑著點了點頭,轉對堯霞道︰"夫人,你省親這段日子,咱家天寒……"

    聽到易北川提起易天寒,堯氏很怕談及婚約之事,忙對堯正鳴一使眼色。

    堯正鳴馬上領會夫人的意思,上前笑道︰"姐夫,這次我們一家前來�^城,一來是為了護送大姐,這二來嘛……是打算將小茹與天寒之事,做個了斷。"

    易北川全然沒有理會堯正鳴的話,頷首道︰"此事不急,待我給你大姐報過喜後再談!"

    易北川的態度,令廳中幾人皆是一愣,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易北川已是欣喜地道︰"夫人,你離家大約十幾天後,天寒外出……"

    易北川將這段時間,易天寒修煉上的突飛猛進,用近乎神話般的描述講完,望著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壓抑胸中十幾年的糾結,已是宣泄而出。

    "從鍛肉煉體一階,修煉到六階……只用了短短二個多月的時間???這,這還是人嘛?天才!天才也不會如此的厲害,妖孽,絕對是妖孽!!!太不可思議了……"

    堯正鳴呆立當場,神色木然。

    他修煉至今已約三十年,也不過堪堪達到鍛肉煉體七階而已,而且這還是靠著父親堯慕林的刻意栽培。

    若是沒有父親的玄階中級功法,以及大量丹藥的輔助,只怕現在堯正鳴也很難達到六階修為。

    短短兩個多月,就達到鍛肉煉體六階?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易天寒一年之內,豈不就將達到後天巔峰,或是直接突破後天極限,達到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修為的武修,別說是在明國,就是放眼天下,也是令人尊敬與仰視的存在!

    一年之後,好象易天寒才滿十七歲吧,十七歲的先天境界武修……

    堯正鳴想到這里,已是頭暈目眩起來,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仿佛兩個多月時間,修煉到鍛肉煉體六階之人,不是易天寒,而是他自己。

    "正鳴,你剛剛說小茹與天寒……"

    堯正鳴尚憧憬在美夢中,卻不料被易北川拉回了現實,不由錯愕地道︰"自然是小茹與天寒的婚約之事,我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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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毀婚?完婚?

第三十章︰毀婚?完婚?

堯氏的心思比堯正鳴轉得要快,這也許就是市儈之人的癥結吧。

見到堯正鳴尚未從那驚天秘聞中清醒過來,堯氏忙接口道︰"兩個孩子都已到了適婚年齡,我們帶小茹來此,就是打算將此事做個了結。姐夫,你說天寒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已是達到鍛肉煉體六階修為,這也太過駭人聽聞,不會是您……"

易北川見堯氏懷疑自己捏造易天寒修煉神速的事實,心下對這市儈的婦人更是厭惡起來,皺眉不耐地道︰"事情是真是假,待天寒回來一試便知!"

堯氏才不理會易北川那蔑視的態度,嬉笑著道︰"試試也好,畢竟百聞不若一見嘛!若天寒真是如此發奮圖強的話,與小茹早日完婚也算好事,也可讓他安心修煉。但若是……呵呵,沒有本事又善妄語之人,我家小茹還是早早與之解除婚約的好!"

此時堯正鳴也已清醒過來,明白了堯氏的用意,忙接口道︰"兒女之間的婚事,也不能全憑咱們女家做主,大姐跟姐夫也應拿拿主意才是。"

堯霞見到弟弟求助的眼神,無奈一嘆,說道︰"恩,我看弟妹的說法也有道理,若是天寒真沾染上妄語的毛病,咱們也不能耽誤了小茹不是,這婚事也就掀過算了。"

易北川眉頭一皺,算是徹底明白了幾人的態度。看來他們此次歸來,為的就是毀棄婚約,如今聽聞自己講述天寒的巨大變化,才又有了這一權衡之計。

"也不知道你們口中所謂的妄語,說的是我,還是天寒!"易北川看了看天色,繼續說道︰"我先去調息一番,等晚上天寒歸來,一切自見分曉!"

……

易天寒從書院歸來之時,方一進入自家院落,就見廳中燈火通明,父母、舅舅、舅母及表妹都在廳內。

"天寒!"父親易北川喊道。

易天寒忙答應一聲,向著廳內行去。

"天寒,聽你父親說,這段時間你修為進步神速,舅舅來與你切磋一下,你看如何啊?"堯正鳴和藹地含笑站起。

易天寒微皺眉頭,實在不明白,一向不待見自己的舅舅堯正鳴,這番和顏悅色,是打算意欲何為。

易天寒滿眼疑惑地望向父親,見到父親輕微的一頷首,易天寒這才心中頗定地笑道︰"既然舅舅有此雅興,天寒只有從命了。"

"舅舅請賜教!"易天寒微微點頭。

庭院內一片安靜,觀戰的四人都屏氣凝聲,期待著這一戰的結果。

堯正鳴銅鈴般的雙眼掃向易天寒,而後低沉道︰"小心了!"

易天寒眼楮微微眯起,而後也大步走進戰圈內,與堯正鳴對峙一處,面對修為達到鍛肉煉體七階多年的舅舅,易天寒此刻不敢有一絲走神,連額頭都滲出顆顆汗珠。

"準備—開始!"易北川話音一落,堯正鳴就快速動了起來。

"呔——"堯正鳴口中發出一聲低吼,整個人雙腳猛然一撐地面,彷彿一道急電,極速撲向易天寒。

"好快!"易天寒迅速暴退,謹慎地想道︰"原來想靠速度跟他戰鬥,可似乎他的速度,比我還要快些。"

"呼,呼——"堯正鳴沖來的同時,更是雙拳襲至。

雙拳帶著罡風,宛如流光閃電般,帶著銳嘯之聲,砸向易天寒。

後退中的易天寒,眼眸寒光一閃,雙臂前伸,彷彿兩條蛟龍劃過一道圓弧,與堯正鳴的拳頭略微一踫觸。

堯正鳴的雙拳,就立即改變方向,朝一側偏去。

蹬地!

呼——

易天寒身形前衝,右手四指並攏,拇指藏於掌心,手臂彷彿一道閃電,直刺堯正鳴胸口。

"好手段!"堯正鳴大喝一聲,雙臂收至胸口,竟然將易天寒的一擊托高。同時身形前衝,右拳迅速橫掃,砸向易天寒的腦袋。

"嗯?"

易天寒也為對手這一托一掃而感到驚訝,看似簡單的兩個動作,卻能夠在防御的同時快速反擊,做到如此的連貫與迅捷,沒有數年的苦功,怕是難為。

"破!"易天寒大喝一聲。

左臂猛地巨震,攜著堯正鳴掃來的拳頭,直接砸在堯正鳴隨之而至的左臂上,堯正鳴瞬間失去平衡,身體不由微微一頓,易天寒連忙趁勢而上,腳下一點,整個人越起半丈來高,右手食中兩指並攏成劍指,刺向空中的堯正鳴。

"排山掌!"堯正鳴滿臉通紅,猛地一聲暴喝,右手化掌帶著呼嘯之聲,劃破空氣,砸向易天寒的劍指。

這一掌砸下,彷彿萬斤巨石轟下般,讓人感到無法反抗。

易天寒人在半空,劍指卻猶如毒蛇,刺在堯正鳴掌緣邊上,撲的一聲,劍指在接觸掌緣的一瞬間,順勢一轉——水滴石穿!

"噗!"劍指直刺堯正鳴胸膛。

可是誰想到,這堯正鳴在轟出一掌的同時,左掌也已是同樣的轟下。

"呼——"待得易天寒卸開這一掌的時候,堯正鳴在半空中直接一側身,趁機右手一把抓住易天寒的手臂。

"嗨!"堯正鳴暴喝一聲。

易天寒只感覺一股強大的真氣,通過手臂傳遞過來,易天寒丹田內的真氣,瞬間陡然暴增外放,真氣灌輸在手臂上,順著手臂直接作用在堯正鳴手上。

那堯正鳴只感到右手猛地一疼,情不自禁之下,立即鬆下抓著易天寒的手臂,並立即運轉真氣,整個人極速墜下。

堯正鳴左手成掌,戒備著易天寒的突襲,右手則是微微發顫,火辣辣的劇痛。

"大家都是七階修為,抓我手臂,簡直是不自量力。"易天寒心底暗道。

"嗤——"堯正鳴面色猙獰,暴喝一聲,雙手化做漫天掌影,瞬間就沖到易天寒的身前。

"排山掌!"暴喝聲,在院落上空響起。

只見堯正鳴雙掌翻飛,一掌接著一掌,彷彿流水一般連綿不絕,一掌比一掌的力道更強。

"排山化影!"

院中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堯正鳴出掌速度之快,除了易北川可以看清外,堯霞等人卻只能勉強看到一道道幻影。這掌影之迅猛、密集,猶如爆發的洪水。

呼!呼!!呼!!!呼!!!!

密集的撞擊聲響起,易天寒的指影和堯正鳴的掌影,密集得讓人無法看清。

"蓬——"撞擊聲忽然消失。

"咻——"易天寒整個人飛拋起來,一個千斤墜落地,滿臉通紅地拱手道︰"舅舅修為驚人,天寒萬萬不敵,甘拜下風。"

堯正鳴也是滿臉漲紅,收回雙掌後,仔細地打量一番易天寒,而後哈哈笑道︰"好,好,天寒果真進步神速!姐夫,你真不該與我們打埋伏,天寒明明已達七階修為,你卻說只有六階實力,害得我剛剛差點都要栽在他的手上!"

七階修為?!

堯霞與堯氏母女,皆是心中一驚,不敢相信的望向易天寒。

"七階修為,天寒你是什麼時候突破的?"易北川動容道。

易天寒摸了摸鼻子,淡然說道︰"突破有些日子了,父親沒問,我也就沒特意提及。"

"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就從鍛肉煉體一階提升到七階,天寒可謂大明帝國境內,武道第一天才!"堯正鳴贊美道。

堯氏眼珠一轉,忙切入關鍵之事,說道︰"太好了,太好了!天寒如今武修有成,更該成家立業。大姐,你看我們一家,已帶小茹來了這�^城,不若抓緊時日,將天寒與小茹的婚事辦了,您看如何?"

聽到堯氏之言,易天寒面色一寒,易北川也是大皺眉頭。兩父子對視一眼,已是達成某中默契。

"舅母此言差異,天寒如今武修之路只是略有所成,尚需一心一意專心求索,其他之事,萬萬沒有精力顧及。"易天寒上前笑著反駁道。

"父親,您的意思呢?"易天寒轉頭看過去。

聽到堯氏之言,易北川也是胸中糾結。

”怎麼?原本你們來此,是抱著毀婚之意,如今見到我兒子武修之事上進境驚人,竟然瞬間打算反其道而行,企圖馬上完婚。世上的便宜事,難道都要被你堯家佔去?”

"天寒所言甚是。他武修之路停滯多年,如今方才歸於正途,實在不應因俗事而分心!"

堯正鳴見易北川與易天寒口徑一致,不由心急地對堯霞道︰"大姐,聽姐夫的意思,莫不是見天寒如今天才了得,打算行那不道德的毀婚爽約之事吧!"

北川父子的態度,堯霞雖是看在眼中,但卻全不顧及,斷然說道︰"婚約之事已存多年,早晚必然都將履行,我看選個日子,近期操辦了吧。"

"婚約?婚約應該是雙方之事,總不能單方面想履行就履行,想撕毀就撕毀吧!若不是我如今修為有成,舅舅一家此次來�^城,怕就不是完婚,而是悔婚了吧!"目光掃視了眼堯正鳴夫妻及堯玉茹一眼後,易天寒輕蔑的冷聲說道。

"易天寒!"一向看不起易天寒的堯玉茹怒道︰"你以為你現在就很了不起嗎?你易家上下修為最厲害的,也不過是脫胎換骨階段之人,我爺爺可是早達通脈達穴九階多年,突破極限,達到天境也是早晚之事。你易家與我堯家比起來,哼哼……"

"鼓噪!"堯正鳴一聲低哼,喝斥道︰"天寒才多大,就這麼厲害,能教出這麼厲害的子弟,易家的家學淵源會差嗎?小茹還不快給表哥道歉!"

"我沒錯,為什麼道歉!"堯玉茹目光冰冷的凝望易天寒一眼,轉身而去。

易天寒淡然笑道︰"表妹看來對這婚事,心下也很是不滿意,我看還是解除的好。修煉時間到了,天寒告退!"

堯正鳴望著易天寒消失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個指甲大的窟窿,想起之前那一幕,堯正鳴還是不由嚇得後背直冒汗。

這個易天寒,在我發動十成的排山掌之下,竟然還有餘力擊殺於我!

過去可真是看走了眼,如果易天寒不是顧及我是其舅,算是血脈之親,我今天恐怕真的栽了。

之前那一幕太快,就算是一旁觀戰的易北川都看不清,可是堯正鳴本人卻是知道。

易天寒最後拋飛起來,說是甘拜下風。可實際上,易天寒曾一指點破他的衣服,卻又收招主動後退拋飛起來,裝作輸掉。

那一刻,易天寒完全能擊殺他。

既然易天寒交手之時,給自己留了情面,堯正鳴也不好太過糾纏,這才沒有直接強橫的要求,易天寒與堯玉茹馬上完婚。

"大姐——"堯正鳴夫妻眼巴巴地望向堯霞。

堯霞站起身來,望也不望一旁的易北川,發揮出在家中一貫的強勢之態,冷冰冰地道︰"下月初一完婚,此事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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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再次進階

第三十一章︰再次進階

 "我絕對不同意這樁婚事!"易天寒呼地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道。

 三房之主易奔槔猛地一拍桌子,咆哮道︰"天寒你太過放肆了!這樁婚事,豈是你說怎樣就可怎樣。當年若不是慕林兄出手搭救,我早就已死在烏雲幫之手。我們欠著堯家的情分,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易天寒苦著臉,悲憤地道︰"爺爺,咱易家是欠了別人的情分,但您也不能拿我們後輩一生的幸福,來償還這情分吧!難道除了聯姻,就不能以其他方式來償還嗎?為了這欠下的情分,父親的一生已是葬送,難道還要我也…"

    "夠了!"易奔槔勃然大怒地道︰"此事已定,你休要多言!北風、北斗,你們將天寒鎖入暗房,面壁思過一個月!"

    易北風與易北斗幾兄弟見到父親大怒,也再不敢上前相勸,只得無奈的答應一聲,拉著鐵下心拒婚的易天寒,離開了三房的議事大廳。

    "我說天寒,此事豈是你不滿意,我們大家也很是反感,但你卻不應硬頂,如今惹得父親大怒,就算我們幾個叔叔想要助你,也都是無能為力啊。"三叔易北斗撓頭無奈地道。

    "此事我必須強硬,堯家欺我易家太甚!"易天寒很是倔強地道。

    四叔易北風在三房兄弟五人中,修為雖是最低,但頭腦卻是最為活躍,不然也不能掌管家族部分生意。

    見易天寒態度堅決,易北風心下快速的盤算起來,看如何才能幫助易天寒達成目的。起碼就算是不能讓易天寒拒婚成功,也要讓其暫時免於面壁之苦。

    猛地,易北風眼楮一亮,想要說些什麼,但見到二哥易北溪與五弟易北圭那幸災樂禍的嘴臉,卻不得不將到了嘴邊的話打住。

    一行人默默地來到後院菜園深處的石壘暗房,‘咿呀‘聲中,房門被推開,一股霉臭之味傳來,眾人紛紛皺眉不已。

    "這暗房已是六、七年都未使用了,記得上次啟用,還是因為三哥在賭坊,將榮晉鋪輸掉時,父親大怒之下,讓你來此面壁三個月的吧!"老五易北圭略帶嘲諷地道。

    "當著後輩的面揭你三哥的糗事,老五,你有些過了啊!"四叔易北風不悅地道。

    "天寒,你先在這里委屈幾天吧,想來用不了幾日,你就能離開這里的。"四叔易北風邊說,邊對易天寒連使眼色。

    ……

    易天寒把體內經脈里的真氣,緩緩的收歸丹田。

    這是他一連運行的第七個大周天循環,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如果再運行下一個大周天循環,自己的經脈十有八九會可能破裂開來。

    他自己也就會品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走火入魔般的滋味。

    易天寒一想到那種經脈一絲絲破裂開來的的痛楚,一向膽大的他,也禁不住背上冒出一絲絲冷汗。

    現在離易天寒被關入暗房,已是過去了三天,這三日之中,除了按時給他送飯的下人易四之外,易天寒沒有見到易家的任何一人。

    估摸了下時間,易四也該來送飯了,易天寒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開始演練起了技擊之法。

    一趟金鋼拳還沒等打完,外面就響起了開鎖之聲,易天寒拳法未停的高聲道︰"易四來了,飯菜放到桌上吧,我打完了拳再吃!"

    "想吃飯出去吃吧,易四沒給你帶飯菜!"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說道。

    易天寒一愣,收拳轉身,恭敬地道︰"拜見太祖!"

    說話之人正是易家的太祖易九泉,而負責給易天寒送飯的易四,正畢恭畢敬的站在易九泉身後,手中抓著暗房的鑰匙。

    "天寒啊…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你爺爺奔槔處理不當,如今我來暗房,就是來免除你面壁的,跟我來吧!"說完,易九泉轉身就向暗房之外走去。

    易天寒愣愣的望著易九泉的背影,半天沒有任何反應。易四卻笑眯眯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少爺,快出去吧,太祖老爺子特意來接您的。"

    易天寒笑著拍了拍易四的肩膀,行出了被關押三日的暗房。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易天寒的心情為之一好;望著碧藍天空中,悠閒飄逸的白雲,自由的確是最令人難以割捨之事。

    這關押之事雖是告一段落,但婚約之事呢?那可是將真正束縛自己一生之事。想到這里,易天寒不由轉頭,望向身前的太祖。

    見到易天寒憂慮重重的目光,易九泉淡笑著道︰"天寒,與堯家的婚約,你真的不答應?"

    易天寒點了點頭,既而又搖了搖頭,嘆道︰"太祖,此事並非天寒的原因,若不是堯家見我修煉無進,本就打算解除婚約,後見我修煉突飛猛進,卻又打算馬上完婚,天寒怎會做這悔婚,影響我易家名譽之事。"

    易九泉點了點頭,扶著胸前花白的鬍鬚斬釘截鐵的道︰"聽你這麼一說,婚約之事……我就做一回主,解除算了!"

    見到易天寒欣喜的神色,易九泉接著說道︰"為了免得麻煩,你暫時就搬來內苑,住到我那里吧。"

    易天寒忙答應一聲,並隨著太祖易九泉,向內苑行去。

    ……

    "什麼,解除婚約!"堯正鳴拍案而起,望著易奔槔及其身後的易北川等人。

    易北川皺了皺眉,對這位舅子愈發的厭惡,別過頭去,不再理會這位沈城將軍的公子。

    易奔槔望著惱怒中的堯正鳴,不得不站起身來,清咳一聲說道︰"此事乃是家父親自拿的主意,易某也是無能為力,還往堯賢侄回到沈城,能對親家如實稟告。並非是易某言而無信,實在是父命難為啊!"

    "藉口,純粹是藉口!比起武道上的修為,我爹比你易家的那老…"堯正鳴本就是狂妄之人,如今更在氣頭之上,更是口無遮攔起來。一句‘老東西‘幾乎就將脫口而出,但望見對面易北川幾兄弟那不善的目光,卻猛地醒悟過來,及時住口斷言。

    媽地,差點就要惹禍上身!

    堯正鳴心中暗暗慶幸,若非自己及時住口,恐怕易家幾人必將一起沖上,對自己大打出手。雖然不見得易家之人敢拿自己如何,但這頓皮肉之苦,卻是萬難逃脫。

    "悔婚,好!姓易的,咱們山不轉水轉,早晚讓你們知道,羞辱我堯家的後果!"說完,堯正鳴怒氣沖沖的轉身出了大廳,叫上其妻堯氏,帶上女兒堯玉茹,憤然駕著馬車離開�^城,向沈城而去。

    "終於走了!"易北川長噓口氣,望著昏黃的天穹嘆道。

    "嗨,這下咱算是徹底把堯家給得罪了。"而三房之主易奔槔,卻無奈地苦笑道。

    易北斗對堯正鳴的飛揚跋扈,早就萬分厭惡,如今見易天寒婚約之事順利解除,不以為然地哼哼道︰"得罪就得罪,堯家原本也只不過是沈城的武修世家而已,若非出了堯幕林這位修煉到通脈達穴之人,怕是比起我易家,尚且不如呢!"

    易奔槔搖了搖頭,說道︰"堯幕林如今乃是明國九郡之中,遼南郡的鎮守將軍,只怕今後我易家在遼南的生意,將會舉步為艱啊!"

    易北斗見到父親憂鬱,眼珠一轉,呵呵笑道︰"父親莫要擔憂,咱家天寒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就已是修煉到鍛肉煉體七階,用不了多久必然將突破鍛肉煉體,達到脫胎換骨層次那是指日可待。沖擊通脈達穴也只是三五年之事,甚至很有可能問道先天之境。到了那時,別說堯家,只怕是明國皇族朱家,也將對我易家百般拉攏。"

    易奔槔聽聞此言,笑了笑,點頭道︰"希望天寒這孩子能如你之言,可為我易家光耀門楣吧!"

    ……

    易家內苑靜室之內,易天寒盤膝坐於湛藍色的玉質蒲團之上。

    "看來今日衝擊八階屏障之事,又要作罷了!"

    易天寒見到體內真氣止步不前,即將放棄此次衝擊八階屏障的剎那,他身下的玉質蒲團,卻生出一股精純的淡藍色靈氣,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而上。

    易天寒心中一喜,上一次沖擊七階屏障之時,也是在真氣無法沖破屏障之下,身下的三清蒲團內,升出一股精純的靈氣,幫助自己突破屏障,順利進級七階,沒想到這一次亦是如此。

    一道道淡藍色的水系靈氣,沖進易天寒的身體,在他的血肉中不斷游走,非常具有活力。

    此時此刻,得到精純靈氣援助的易天寒,體內真氣開始緩緩而動起來,準備再次衝擊那道,阻礙易天寒晉級八階的屏障。

    易天寒連忙運轉《海納百川》所記載的法訣,大量的水系真氣,從他的丹田溢出,流向四肢百骸,體表閃爍出點點藍色的光澤。

    易天寒沉寂不動,靜靜的坐在蒲團之上,不斷運轉《海納百川》功法,將體內全部的真氣,與蒲團潰出的靈氣聚集起來,為他所用,準備再次衝擊屏障。

    半個時辰之後,當體內的真氣,達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數量之時,易天寒再也無法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真氣。

    在這一刻,他體內的真氣怒浪翻天,巨大的水系真氣,開始狂暴起來,在易天寒功法的指引之下,向著屏障衝擊而去。

    剎那間,易天寒體內經脈處藍光熾烈,驚濤萬重,駭浪滔天,震耳欲聾!

    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又如無盡隕石撞裂大地。

    在可怕的海嘯聲中,還有著隆隆潮汐之音,巨浪滔天的水系真氣,向著那阻礙易天寒晉級八階的屏障而去,聲勢駭人萬分。

    原本堅固無比的屏障,在驚濤駭浪般的真氣衝擊之下,迅速的土崩瓦解。

    易天寒丹田抖上兩抖,迅速的膨脹起來,沖破屏障的真氣流轉一周後,向著丹田而返。

    "咦?怎麼可能!"易天寒睜開雙眸,站起身來,疑惑萬分地自語道︰"我明明才衝破屏障,達到八階的修為,但為什麼丹田內的真氣如此之多,幾乎已是快要達到八階中級了呢。難道……難道又是這三清蒲團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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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王家婚宴

第三十二章︰王家婚宴

正在易天寒仔細觀察著三清蒲團之時,趴在一旁鼾睡的御風銀猊遁天,睜開婆娑的睡眼,舔了舔自己身上,那銀燦燦的毛皮,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舒展著筋骨,對易天寒笑道︰"我說天寒,你幹嘛呢。怎麼研究起這三清蒲團了,別研究了,我都研究百多年了,也沒見它有什麼秘密。"

    易天寒瞥了遁天一眼,而後繼續觀察起三清蒲團,語氣疑惑地道︰"真是怪了,上次衝擊七階屏障時,就感覺這蒲團中,有這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產生精純的靈氣進入我的體內。這次衝擊八階屏障依然如此,這神秘力量到底是什麼呢,它又從何而來呢?"

    御風銀猊一聽,嗖地躥了過去,眨巴著一雙紅寶石般的圓眼,盯著三清蒲團,好奇地道︰"真有這種事嗎?怎麼過去,我就從沒感覺到呢。"

    一人一獸圍著三清蒲團,研究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琢磨出其中的奧妙。

    突然,遁天尖尖的小耳一動,對易天寒傳音道︰"有人來了!"

    易天寒一愣,忙伸手將三清蒲團,裝入芥子之戒,並站起身來,將遁天掛在肩頭上。

    片刻之後,門外響起易九泉老僕易南的聲音︰"天寒少爺,老爺讓我喚你去演武場。"

    易天寒答應一聲,拉開房門,隨著老僕人向著演武場行去。

    演武場上,除了太祖易九泉之外,只有十幾名修為比較杰出的四代子弟在場,其餘人等卻是一個未見。

    易天寒上前對太祖見過禮後,易九泉招呼一聲,眾四代子弟們便隨著太祖出了宅院,紛紛跨上門外的馬匹,向西行去。

    原來今日乃是�^城三大武修世家,王家長房嫡孫王達遠娶親之日,雖然三大世家互相不睦,而且牛家謀劃滅除易家與王家不久,但對於面子上的功夫,三家卻是必須做足。

    牛家經過上次之役,二三代的杰出子弟已是死傷殆盡,為了免除牛家的顧慮,王家家主王百川,特意邀請易九泉與牛子厚,帶領其家族的四代子弟而來。

    易王兩家相距並不太遠,馬匹悠然信步之下,不到一個時辰,就已是來到了王家宅院門前。

    王家的宅院比起易家老宅來,無論是規模和氣勢,都是毫不遜色。畢竟大家同為�^城三大武修世家,無論是任何方面,自然都會相互攀比一二,誰也不想弱了自家的聲勢。

    易天寒與眾易家四代子弟,跟隨著太祖易九泉,在王家一名二代子弟的帶領下,來到了舉行婚宴之地。

    只見寬大的院落中,早已是擺下了百多桌宴席,在座之人無不是 城的大商巨賈,達官顯貴。

    "易家易老太爺,及易家子弟到!"

    隨著大嗓門的王家子弟一聲吆喝,眾院中的賀客無不站起,紛紛向著易九泉拱手見禮。

    王家家主王百川更是帶著幾個兒子,從最上首的席位上迎來,哈哈笑道︰"九泉兄,您今日可是來得遲了些,子厚老弟已是來了多時,遲來之人,當罰否?"

    易九泉抱拳道︰"恭喜百川兄弟了,今日令孫大喜之日,易某來遲,自然當罰!"

    王百川笑著與易九泉同行,來到上首左側,空著的兩桌宴席前,將易九泉及眾易家子弟讓入席中,又閑聊了幾句,才回到主席之上。

    易九泉順著主席望去,卻見其右側的兩張席位上,坐著神色陰沉的牛子厚,及十幾名牛家四代子弟。

    此時,牛子厚的目光,也恰好向易家席位望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交,雙雙目中泛出精芒,接著卻幾乎同時斂去精芒。

    易九泉端起桌上的酒盞,對著牛子厚遙遙一敬,而後一後飲盡。

    牛子厚見之,也是飲去杯中之酒,而後含笑略一頷首,轉過了頭去。

    "天寒,你很疑惑嗎?"易九泉放下酒盞,對身側席位上的易天寒問道。

    易天寒撓頭道︰"太祖,天寒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數月之前,牛家傾巢而出,更是請來眾多高手,企圖一舉滅掉我易家與王家。雖然最後鎩羽而歸,但其精銳子弟,卻是因此死傷大半,按理說應是仇視我易家才對,怎麼……"

    易九泉呵呵笑道︰"這才是作為一個領袖,所應該具備的氣度。別說是這小小死傷,很多統兵的大將軍,被別國將領坑殺去麾下數十萬士兵,兩者見面之時,依然會談笑風生。朝堂之上更是如此,很多朝臣鬥得死去活來,但見面之時,往往會給人親若兄弟之感。"

    易天寒略為一愣,接著苦笑搖頭道︰"看來這領袖之人的胸襟與氣度,實在是常人所難以企及啊!"

    易九泉淡淡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想成為上位之人,必要冷酷無情,懂得遮掩自己的內心!"

    易天寒沉默下來,良久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易九泉對易天寒的反應甚為滿意,笑著端起酒盞,輕輕的抿了起來。

    這時,先前接引易家眾人的那位王家二代子弟,笑盈盈的帶著一美艷少女行來。

    "翠荷,還不快給易家各位俊傑斟酒,他們可是特意為賀你哥哥新婚,特意而來。"王家二代子弟說完,搶先拿起酒壺,給易九泉斟滿了酒。

    那王翠荷乖巧的頷首,潔白如玉的雙手也提起酒壺,縴腰款擺,依次給眾易家四代子弟斟起酒來。

    這王翠荷面目嬌好,肌膚白皙,身材豐滿,一雙美目更是明亮清澈,眉宇間更顯一股颯爽的英姿,雖然算不得是人間絕色,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

    易家子弟日日苦修武道,甚少有私人的閑暇時間,所接觸的女性,也多為家族中的女子,幾時見過如此動人的美女,在王翠荷斟酒之時,無不手足無措,扭捏萬分起來。

    惟獨易天寒神色如常,畢竟過去他修煉無成,多數時間在城中書院讀書,與書院中那般紈褲之人,經常出入煙花之地。雖然未曾真的一夜一渡,但卻也算是見識過風情之人。

    尤其是�^城妙締坊的花魁白牡丹,更是對其甚為青睞,更是允其進入香閨,成為唯一踏足其內的男性。

    王翠荷的動人風姿,與白牡丹的絕代風華比起來,確實要差上數籌,所以很難令易天寒,有失魂落魄之感。

    "多謝王小姐!"易天寒輕敲桌面,語調平淡的說道。

    王翠荷一愣,抬頭迎上易天寒那含笑的清澈目光,神情不尤一呆。

    這家伙是誰?怎麼會對自己的美色毫不動心?

    王翠荷自問相貌過人,今日尚是首次見到,初見而不被自己姿色所迷的同齡之人,不由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起易天寒來。

    王家那位二代子弟,見到王翠荷那迷茫的眼神,忙介紹道︰"翠荷,這位就是易家三房的大少爺易天寒。"

    易天寒?他就是請來先天境高手,幫助易王兩家,化解危機的易天寒?

    王翠荷櫻口含笑的道︰"原來是文武全才的天寒少爺,今日得見實在是榮幸萬分,不知翠荷能否有幸,與天寒少爺同桌而飲呢。"

    易天寒沒想到,這王翠荷會有此提議,不由轉頭望向太祖易九泉。

    是成想,易九泉卻是四下而顧,根本不理會易天寒的求助。

    "看來太祖是打算讓我獨自處理此事了。"想通此點的易天寒,忙伸手虛請道︰"既然王小姐有此雅興,天寒自是歡迎之至。"

    王翠荷笑著坐入椅中,與身邊的易天寒等易家子弟閑聊起來。

    還沒等聊上幾句,卻見牛家那邊行過幾名青年,來到易家桌前。

    幾人先是恭敬的對易九泉見禮敬酒,而後其中那名身著藍色勁裝的青年,雙眼直勾勾的望向王翠荷,欲念橫流地道︰"翠荷妹子,幾日不見,你是愈發的漂亮起來了。過陣子看來要煩勞家祖,上門提親才是。"

    王翠荷厭惡地皺起眉頭,聲音冷漠地道︰"牛樂棋,我王翠荷不會嫁你這貪杯好色之人,要嫁我自會嫁給英雄豪傑。"

    說著,王翠荷那雙動人的美眸,更是環顧桌上的眾易家子弟,目光最後更是停留在,身側的易天寒面上良久。

    易天寒對於她這種拙劣的挑慫手段,自覺可笑不比,當下含笑舉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王翠荷的行止與易天寒的無視,自然被幾名牛家子弟看在眼里,那牛樂棋得意的道︰"翠荷妹子怕是表錯了情吧,這位易家兄弟對你……呵呵,可是沒有什麼意思哦。"

    听到牛樂棋毫不容情的奚落,王翠荷美眸泛紅,晶瑩的淚水已是幾欲決堤而落,確有一番吾見尤憐之態。

    "請你們離開我易家的席位,這里不歡迎你們!"易家二房的易天哲站起身來,一番英雄救美之勢的說道。

    "完了,這天哲還真是頭腦簡單,輕易就被別人利用上了。"易天寒心中無奈地道。

    看來易牛兩家,四代子弟間的一場爭鬥,今日必將是在所難免了。

    果然如同易天寒所料,牛樂棋身後一青年,不憤地上前道︰"早就聽聞易家高手如雲,不知這位易兄名謂是何?可否敢與我牛樂揚切磋一二呢。"

    易天哲冷哼一聲站起,針鋒相對地道︰"有何不敢,我易家可從未怕過你牛家分毫!"

    其餘的易家子弟也都站起,與桌邊的牛家子弟對峙起來。

    那位負責招待的王家二代子弟,卻已是早早跑到主席王百川身邊,將事情始末大致的介紹了一番。

    王百川先是略皺眉頭,隨後眼楮一亮,站起身來向著牛家席位行去,與牛子厚一番耳語之後,兩人攜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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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以一敵眾

第三十三章︰以一敵眾

 王百川當先對著易九泉笑問道︰"易兄,這是…"

    易九泉淡笑著道︰"幾個後輩想要借此良機,較技切磋一番,一來為來客助興,二來也可增長各自的實戰經驗。


    牛子厚聽聞之後,拍手連聲稱妙,更是大聲對院中之人宣布道︰"各位,我牛王易三家都是武修世家,今日王家長孫大喜之人,我牛易兩家子弟打算藉此機會,進行切磋較技,以為助興,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啊?"

    聽聞牛子厚如此一說,眾賓客無不大聲稱妙,更有好事之人,直接開上了賭局盤口,打算借此機會大賺一筆。

    王百川為難的左顧右盼,面上一片為難之色。

    "百川兄,這�^城之內,數我三人在武道上修為最高,不如我們三人作為評判,不知意下如何啊?"易九泉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王百川略一猶豫,而後猛一點頭,說道︰"既然二位仁兄都有此意,那就按照二位仁兄的意思來辦!立魁,你這去帶著子弟去安排吧。"

    先前那位王家二代子弟答應一聲,招呼上王家之人,在院中清理出一片空地,作為臨時的比武場地,並在上首和兩側,分別擺好椅子。

    易牛兩家子弟待易九泉、王百川、牛子厚三人,在上首的椅上坐好,這才分兩側而坐,打算開始比武鬥技。

    頭一場易家出戰之人,正是先前與牛家子弟發生口角的易天哲,而牛家出戰者,卻正是要與之切磋一番的牛樂揚。

    兩人上場之後,根本沒有廢話,也懶得進行試探,直接就拳來腳往的戰到了一處。

    雖然兩人都是鍛肉煉體四階的修為,但易天哲的修為,卻要比對手略強一分,大戰百多回合之後,牛樂揚不得不拱手認輸而退。

    雙方不斷派出子弟出戰,轉眼間已是鬥了數場,雖然雙方互有勝負,但總體來說,還是牛家子弟略勝一籌。

    上首高坐的牛子厚,不由面帶三分得色地道︰"易兄,看來年輕一輩子弟中,似乎是我牛家的小子們,還算略強一分啊。"

    易九泉呵呵笑道︰"只怕是不見得吧!"說著對易家一側端坐著的易天寒招了招手。

    易天寒忙上前,恭敬地道︰"太祖叫天寒來,不知有何吩咐。"

    "等下你上場去,不用顧慮太多,有幾分本事就使出幾分能耐,莫要讓觀眾失望才是。"易九泉意味深長地道。

    易天寒馬上明白太祖的意思,忙答應一聲,回到自己座位前站好,等待著場上之戰的結束。

    "天寒哥,下場你要出戰了嗎?"一直坐在易天寒身後的王翠荷,很是風情萬種地問道。

    易天寒略一點頭,卻懶得與這別有用心的女人交談。

    片刻之後,易家子弟一招落敗,易天寒步入場中。

    早就看易天寒不順眼的牛樂棋‘嗖‘地躥出,站到易天寒的對面,聲音冰冷地道︰"易家小子,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如何?"

    易天寒輕蔑地一笑,搖頭道︰"憑你…還不夠看!不如你們一起上來好了,也省得一個個來得麻煩。"

    "狂妄!"牛樂棋咆哮一聲,揮拳衝去。

    易天寒冷哼一聲,說道︰"就你這點修為,不夠!"

    說著,他目中寒光一閃,很是隨意的腳步一晃,拳頭更是勢如閃電而出,帶著呼嘯的勁風,向前而去。

    易天寒冰冷的看了眼一臉震驚的牛樂棋,化拳為掌,猛地一吸,頓時一股難以想象的龐大吸力,驀然出現。

    這吸力極其古怪,它只針對牛樂棋一人。

    牛樂棋根本就沒有任何閃躲之力,還沒等用出擅長的技擊之術,身子就已是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一下子被吸了過去。

    易天寒冷笑一聲,右手一晃,一把抓住吸扯而來的牛樂棋脖子,傲然道︰"回去再修煉個幾十年,再來找我吧!"

    說著,他右手一甩,牛樂棋的身子,以極快的度飛快地向後拋去。

    觀戰的牛家子弟中,立刻躍出一人,上前接住牛樂棋被拋飛的身子,但仍是止不住易天寒的一甩之力,二人在地上滑出老遠,這才停了下來。

    牛樂棋面無血色,緊閉雙眼,身子不斷地顫抖。

    在他地脖子上,有一道腫起地手痕,彷彿一個鉗子般,死死地卡在他的頸部之上。

    接住他的那名牛家子弟,此時也是一臉駭然,沉默不語站立不動。

    牛子厚大驚不已,心內更是苦澀萬分。

    易家的這易天寒,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他完全能夠看出,易天寒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起碼已是達到了鍛肉煉體六階以上,想必這小子還尚未拿出全部實力,但只憑這等修為,就已是不下於自家大部分的三代子弟。

    又看了看自家一側的十幾名四代子弟,牛子厚暗嘆一聲。

    這些子弟中,沒有一個可以戰勝對方,即便是修為最高的牛樂柯,也不過是鍛肉煉體六階罷了。

    他倒是可以與易天寒一戰,但若是他再輸了,牛家這次就算是徹底敗了!

    "罷了,這次我牛家算是徹底無望了!難怪易九泉那老東西神色平靜,原來是早就胸有成竹了。看來今日我牛家的面子,是萬萬難以保住了!"牛子厚心中無奈地苦笑起來。

    易天寒嘴角含笑,掃了牛家眾人一眼,聲音平淡地道︰"下一個,是誰?"

    所有的牛家子弟,一個個都呆在了當場,說不出話來,對於易天寒的目光,一個個均是下意識的低頭回避,不敢與其對視,誰也不願意上場去自取其辱。

    易天寒嘴角上掛著習慣的笑容,而內心卻頗為瞧不起牛家這些人。

    為了測試自己的實力,如今到底有多強,易天寒忽然再次說道︰"牛家的眾位兄弟,你們一起上來吧!"

    牛家的眾子弟聽聞,紛紛怒火中燒,一個個心里都暗罵這易天寒狂妄,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

    牛家家主牛子厚也是皺著眉頭,眼神不善的盯著易天寒。

    易天寒抬頭一笑,很是無奈地道︰"牛家的英雄們,難道一起上,也都不敢嗎?"

    見到易天寒如此驍勇,身後圍觀的易家子弟,此時均都是大為興奮,紛紛叫囂鼓噪起來。

    "牛家的垃圾們,不敢出來了,你們不是很囂張嗎,現在囂張勁都哪里去了?出來啊。"

    "七哥無敵!拳打牛家狗熊,腳踢牛家低手,吐口唾沫也能淹死牛家的懦夫!"

    "你們牛家不行,我七哥一人對你們一群,你們倒是一起上來啊!"

    "七哥威武,牛家小子都出來受死吧!"

    易家子弟罵聲越來越大,而易九泉面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盛。

    最後,一個牛家子弟實在是忍不住,大聲說道︰"易天寒你太狂了,這是你讓我們一起上的,你別後悔!兄弟們,咱們一起上去,滅了易家的這狂妄小子!"

    "沒錯,一起上去,這是他要求的,咱們也不算違規。太祖,讓我們一起上去教訓他吧!"

    "太祖,這易天寒太霸道了,您讓我們一起上吧!"

    牛家子弟紛紛請戰。

    牛家子弟們雖然可以無恥,但作為�^城三大世家家主,威鎮方圓數百里的‘永祥號‘當家人牛子厚,卻無法當著�^城全城達官顯貴的面,直接讓十幾個家族子弟,一起去對戰易天寒一人。

    "九泉兄,你家這易天寒,也實在是太……如今我家的小子們,都已群情激動,這可如何是好啊!"所謂的老奸巨滑,指的就是牛子厚這類人,明明自己想讓牛家子弟群毆易天寒,卻先將易九泉抬高架空。

    "兩位仁兄,易天寒一人迎戰十幾名牛家四代子弟,這實在是有些過了,我看…”有意向如今�^城第一強悍家族,易家靠攏的王百川,企圖將牛家子弟群毆易天寒的事情,借坡下驢的掀過去。

    易九泉也是神色猶豫起來,雖然易天寒如今已是天才到,幾近妖孽的地步,但說易天寒以一對十幾,他卻是沒有足夠的信心。

    但當易九泉望向易天寒,見到其果敢而堅毅的目光,心頭一橫,轉頭對牛子厚說道︰"子厚兄,既然我家天寒一人,對戰你牛家十幾個小輩,此戰實是讓人期待。不如咱們賭上一場如何?"

    "賭什麼?"牛子厚愕然問道。

    "你牛家掌控的天東坊市,緊靠我易家掌控的天久坊市,不若我們就以這兩個坊市做賭注,子厚兄意下如何啊?"易九泉微笑著說道。

    什麼?用坊市做賭注!難道易九泉這老鬼對這易天寒,就如此有信心嗎,相信他能戰敗我牛家十幾個子弟?

    不對,其中有詐!

    一定是易九泉這老鬼,不想讓易天寒對戰十幾個我家子弟,所以才故意如此!

    心下頗定的牛子厚,當即站起身來,喝道︰"既然易家主都不反對,那你們還等什麼!"

    這話剛一說完,頓時三個尚未出戰的牛家子弟,已是迅速的躍入場中。

    緊接著,其餘的牛家子弟也都一擁而上,也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向著易天寒一起衝去,各種牛家的技擊之法,層出不窮。

    易天寒卻是毫不在意,釋放出鍛肉煉體八階修為的實力,身形一閃,化出數道殘影,在敵群中穿梭來去,《愴溪分水掌》妙招頻出,頓時一片慘叫之聲傳出,數名牛家子弟被其擊飛。

    一時之間,慘叫謾罵之聲四起,只見一個又一個牛家子弟從場上飛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子。

    易天寒越打越是得心應手,《愴溪分水掌》為水系玄階技擊之法,身具水屬性的變化莫測,被易天寒施展出來,雖然更是神出鬼沒。

    不大一會兒,石台上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人正是牛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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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夜宿王宅

第三十四章︰夜宿王宅

  易天寒長笑一聲,雙手一分,化出漫天掌影,帶著呼嘯的勁風,向著牛樂棋而去,眼中更是勃發出強烈的殺機,望見易天寒如此的殺氣騰騰,氣勢洶洶而來,牛樂棋面色大變,不顧其他兩名同族兄弟,連忙高聲喊道︰"易兄手下留情,牛某認輸,認輸!"

    一邊說著,牛樂棋一邊後退,急忙跳離開場中,他對這易天寒可真是怕了,十幾個同族兄弟的前車之鑒,他可是不想重蹈覆轍。

    最後的兩名牛家子弟見勢不好,也連忙學起牛樂棋,口中大喊著認輸,身行卻狼狽地跳出圈外。

    易天寒呆呆的站於場中,他實在想不到,牛樂棋三人竟然膽小如斯。

    庭院中寂靜無比,前來參加婚宴之人,無不被易天寒震懾於當場。

    就連易九拳等三位,�^城公認的武修巔峰人物,也被易天寒的雷霆手段而震驚。

    "鍛肉煉體八階?"牛子厚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苦笑著道。

    王百川也是嘆息一聲,道︰"豈只是八階,而且還是已近中層,別說各家的四代子弟,就算是大部分的三代子弟踫上易天寒,也全然不是對手!我王家怎就沒出個這樣的天才呢!"

    王百川的話,絕非危言聳聽。

    要知道鍛肉煉體一到九階,看似簡單易練,但實際上沒有二十幾年苦修,也是難以達到鍛肉煉體九階。

    而且這還是相對,那些本身資質良好,並能勤奮苦修之人而言。若是資質普通者,在這鍛肉煉體階段,徘徊個三十幾年乃至終生者,也是世間常見之事。

    就算是資質非凡的天才,若非沒有機緣得獲天材地寶,或是服食靈丹妙藥,想要十年之內,修煉到鍛肉煉體九階,也將是萬難之事。

    易天寒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就從一階修至八階,這已經是超出了天才的範疇,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的化身!

    易九泉此刻見到身邊兩位宿敵的反應,心下是得意萬分,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看看我易家子弟,只易天寒一人,就將你兩家所有四代子弟,都比了下去,而且令那些三代之人也是汗顏。不遠的將來,這�^城必將是我易家的天下,你們就算是兩家聯合,也將是望塵莫及!

    易九泉老懷甚慰地站起,對著庭院中所有的�^城達官顯貴,以及其他兩大武修世家,宣布道︰"各位—我易家四代子弟,易天寒的武修成就,想來各位已是親眼目睹。我易九泉現在正式宣布,易天寒將成為,我易家四代子弟中,家主第一繼承人!"

    易九泉話落,院中瞬間沸騰起來,此地的達官顯貴,無不是聰明之輩,只從剛剛易天寒一人獨戰牛家十幾子弟,而輕易獲勝之後,眾人心中已是有了判斷︰估計數十年之內,易家將成為 城之內,無可非議的第一武修世家!

    如今見到易九泉明確說出,易天寒將成為易家將來的家主繼承人,眾人忙都爭先恐後地恭賀起來,深怕向易家靠攏的速度落後於旁人。

    "恭喜易老爺子,後繼有人!"

    "天寒少爺年少有為,必竟令易家威名永震,恭喜,恭喜啊!"

    "我�^城得此天才,天下揚名指日可待,吾等之幸乎—"

    一片鼎沸之聲四起,令場中瞬間變得熱鬧萬分。

    王百川此刻作為‘地主‘,並沒有感覺有被喧賓奪主的感覺,而是掛著燦爛地笑容站起身來,說道︰"九泉兄,為易家的後繼有人,咱們是否應該慶祝一下呢?來人,上酒!今日大家不醉無歸!"

    酒宴再起之時,除了悶悶不樂的牛家之人外,餘者無不開懷暢飲。

    席間,眾人更是不斷地向易家家主易九泉,以及一戰成名的易天寒敬酒。

    易天寒猛然間發現,應酬起這些閑雜之人的難度,完全超越了自己衝擊修煉屏障之艱辛。

    酒席喝到深夜之時,本就酒量不佳的易天寒已是微醉,其餘的易家四代子弟為給易天寒擋酒,也都已是喝得二麻二麻的。

    見到喝得面紅耳赤,走路搖搖晃晃的易家子弟,王百川很是乾脆地道︰"九泉兄,小輩們都喝得不少,我看就在我這府中暫住一夜吧,咱們老哥倆也好稟燭夜談一番。"

    尚未離去的賓客一聽,無不心下了然,看來今後的百馬堂王家,將是要以易家馬首是瞻了啊!

    正帶著子弟準備離去的牛子厚,聽聞此等話語,緩緩回頭,目光凝望著談笑風生的易九泉與王百川兩人,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卻不料牛子厚才行到院門處,身後卻響起了易九泉的聲音︰"子厚兄,請留步!"

    牛子厚一愣,轉身問道︰"不知易兄有何見教?"

    "關於賭約之事,你看…"

    望著笑若狡狐的易九泉,牛子厚氣得是渾身顫抖起來,略一平定情緒,卻依然很是懊惱地道︰"易兄放心,區區一個坊市,我牛家還輸得起!關於交割之事,我會讓子弟三日後去府上交割!"

    說完,牛子厚帶著子弟憤然離去。

    "呵呵,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他,我根本就沒拿賭約當回事,誰知道子厚兄卻如此認真,算了算了,那易某也就只好卻之不恭了。"

    聽著易九泉口是心非的話語,王百川差點暈了過去。心道︰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幸好牛子厚走的快,若是再聽到這番話,只怕會被氣得當場吐血!

    王百川搖頭苦笑著說道︰"九泉兄,我看還是先將小輩安頓下來,你們老兄弟也好聊聊天,印證下修煉心得。"

    易九泉點了點頭,笑道︰"百川兄是主,我等是客,一切全由百川兄安排吧!"

    ……

    牛子厚緩慢的策馬而行,面容陰鷙地冷聲道︰"樂棋,去百福賭坊找下馬入田,讓他去……"

    牛樂棋一聽,興奮地道︰"太祖放心,樂棋馬上就去!"說完,打馬向著城北而去。

    牛子厚望著身後被夜色籠罩的王家大院,陰森的冷笑起來。

    易家出了個天才又怎樣?難道就想統御�^城百年嗎?

    別忘了,天才—也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的!

    王百川你想攀上易家?我倒要看看,易家第四代最杰出之人,死在你王家府中,易家會如何對待你!

    ……

    易天寒來到被安置的客房後,愈發地感覺頭暈目眩。

    看來酒這東西,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啊!

    "不行,我得運功將酒力逼出來才行,不然明日定會萬般難受。"

    想到此處,易天寒瞬間放出三清蒲團,而後盤膝而坐,開始打坐運功起來。

    體內肆虐的酒精,在精純的水系真氣衝擊下,迅速的被逼出體外。功行三周天之後,易天寒體內,已是一絲酒液全無。

    正當他準備躺下歇息之時,耳中卻是隱約的聽到了一點兒異響。

    易天寒的腳步微微一頓,側耳細聽,覺得在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接近著,而真正讓易天寒感到吃驚的是,對方身上那昭然的殺氣,竟然給他帶來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易天寒心中一凜,立即判斷出,來者絕非什麼善類!

    想不到在這王家大院之中,竟然會有人衝著自己而來,猶豫了一下,易天寒的腳下一晃,已是來到門旁,打算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意圖。

    對方的動作雖然快捷,但是明顯尚有一絲顧慮,小心謹慎之下,並沒有用盡全力。

    所以易天寒很快判斷出,此人並非王家之人,這便讓他心中頗定大半,只要意存不軌的不是王家之人,太祖和其他族內的兄弟,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然而,當對方臨近之時,易天寒正打算暴起衝出時,卻發現門外已是寂靜一片。

    易天寒愈發地小心了起來,他雖然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卻知道對方肯定是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先前放棄,直接偷襲自己的計劃。

    不過此刻的易天寒,可是充滿了自信,對於今日發揮出全部實力,輕松擊敗牛家十幾名三、四階修為的子弟,令他對自己的戰鬥力,有了一番全新的肯定認識。

    若說在如今的�^城之中,能讓他心生忌憚之人,除去三家的太祖和二代子弟,以及部分修為傑出的三代子弟,其餘之人,易天寒還真都不放在心上。

    幾個起落間,易天寒已是來到門外,眼光在附近一瞥,他的心猛然間提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從自己出來之後,一股濃重的殺機,便開始一直籠罩著自己。

    看來對方的修為,起碼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還有著必殺自己的信念!

    他猶豫了一下,向著後方房門處退了幾步,臉色愈發地凝重了起來。

    強大的真氣,在體內開始慢慢流淌了起來,當易天寒抬頭看向左側,某棵枝葉茂密的樹木時,莫名地,他心中的那種危險感覺,便開始強烈起來。

    雖然那棵樹木,並沒有任何動靜,但是易天寒卻有一種直覺,濃重的殺氣,完全是由此而出。

    在他的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對方就藏于樹上某處,正打算伺機而動,一舉搏殺掉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有點邪門,但是易天寒卻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絕對正確。

    深深地吸了一口深秋的寒氣,易天寒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除了上次與舅舅堯正鳴交手外,他還真沒與實力接近自己之人戰鬥過,雖然隱藏的對手,實力應該略強於自己,但易天寒卻絕對有信心與其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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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夜襲之敵

第三十五章︰夜襲之敵

 豁然間,易天寒心中警兆頓起,他不假思索地朝前撲倒方一倒下,卻又如同裝了彈簧般,飛快躍起,隨後更是連翻兩個跟頭,人已是閃電般掠至,房前空曠之處。

    而直至此刻,耳邊才傳來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而他原先站立之處,竟然多出一支泛著藍光的袖箭。

    見到這支袖箭,易天寒心中不由隱隱發寒,就連手腳,也都變得有些冰冷僵硬了起來。

    想不到隱藏的對手,竟然如此果斷的痛下死手,若是自己剛才被這支染毒的袖箭射中,估計片刻之內,自己就將倒地毒發而亡。

    二個起落之間,易天寒已經來到了,側方那棵梧桐樹旁,眼角一掃之下,已是發現一人,身著黑色緊身衣褲,掛於樹枝之上。

    易天寒在懷中一摸,手上已是多出兩塊銀錠,抬手就向著對方,拋射而去。

    雖然易天寒並沒有學過什麼暗器手法,但是夾雜著強大真氣的銀錠,卻同樣散發出,凌厲的破空之聲,向著對方如同利箭般飛去。

    對手的身手極為靈活,反應更是敏捷之極,瞬間就已是從樹上躍下,躲開射來的銀錠。

    而且對手雙腳,方一踏實地面之後,身體就頓時向前暴射而來。

    易天寒心中暗惱,他從來就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戰鬥經驗如此豐富的難纏之人,本打算衝前的身形,不由緩了一緩,退後嚴守以待。

    面對冷靜應對的易天寒,對手也放棄了襲擊,畢竟他也發現,這位易家的四代子弟,絕非過去那些襲殺對象般慌亂。

    此時,易天寒也終於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殺手是一個中年男子,長著一副粗獷凶惡的面容,特別是他的目光,盈滿著猙獰的殺機。

    易天寒心中一凜,相貌如此獨特之人,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望著面前素昧平生,就來襲殺自己之人,易天寒雙拳下意識的握緊,冷聲說道︰"牛家雇你來的?"

    面對這名神秘殺手,易天寒的心中,卻莫名的涌起了一陣寒意。

    雖然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鍛肉煉體第八階,但對方絕對,是個修為不在自己之下者。而且從對方的氣勢就可以看出,此人絕對是個冷酷的職業殺手,要說心中毫無畏懼,那才是自欺欺人呢。

    馬歸田冷然盯著易天寒,口角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嘿嘿,不是雇佣,因為—我本來就是牛家之人"

    易天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心中的震驚,身上卻是真氣運轉,瞬間已是將修為,提升到巔峰。

    "牛家之人?牛家三代子弟中,我並未聽說過有你這一號人物。"易天寒冷聲說道。

    "百福賭坊的馬歸田,就是我!歸了田的馬,跟牛又有什麼分別?你不知道我也很正常,因為我本就是牛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過,今日只要殺了你之後,我就可以認祖歸宗,恢復我族中的名字牛敢軍!"

    馬歸田越說越是興奮,說到激動處,一雙本就殺機勃勃的眼中,更是泛出猩紅的光芒。

    "殺我?誰殺誰還不一定呢,打過才知道誰更厲害!"易天寒的臉龐,驟然一緊,雙拳齊出,向著前方轟擊而去。

    因為就在他的話,尚未說完之時,眼前的馬歸田,就已經是直接的撲了上來。

    易天寒在以前與人交手之時,基本都是雙方準備妥當之後,才擺明車馬的對戰。

    可馬歸田畢竟是為殺人而來,驟然偷襲而來,若非易天寒早有防範,只怕將是瞬間,就會落於下風。

    好在易天寒時刻提高警惕,雖然是心中一怔,但下意識的還是出手格擋。

    馬歸田的身影滑若游魚,一個縱身,已經來到了易天寒的身側,輕飄飄的一掌拍出,似乎沒有半分力道一般。

    易天寒自然小心萬分,玄階中級的《海納百川》功法,配合上同為玄階的《愴溪分水掌》,全力施展之下,氣勢萬千,連綿不絕的朝著馬歸田毫不示弱的擊去。

    雙方的拳掌剎那之間,就已是撞擊在了一起。

    馬歸田的臉色頓變,雙腳一用力,竟然如同幽靈一般,迅速後竄而退。

    身體尚在半空之中,卻是玄妙地翻了一個圈,隨後在二顆大樹之上交替踩踏,這才勉強卸去了易天寒拳上,如同潮汐般的衝擊力。

    雙方正式交手之後,易天寒的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馬歸田的身上,雖然有著令他畏懼的殺機戾氣,但是他的修為,也只是鍛肉煉體九階之初而已,並未達到下一層的脫胎換骨。

    尤其令易天寒心下大定的是,馬歸田修煉的卻是火系功法,正好被自己所修煉的水系功法所克制。

    功法的相克,令易天寒八階中期的修為,在實戰中,並不下於對手的九階初期。

    這一發現,令易天寒戰勝對手的信念暴漲,他輕喝一聲,踏步如飛的追擊而去。

    馬歸田雙腳著地,突地大喊一聲︰"且慢!"

    易天寒腳步一頓,如同巍巍死水一般,穩穩站定,狐疑的看著對方。

    馬歸田雙手背負身後,臉上帶著一絲驚容,說道︰"鍛肉煉體八階?而且還是修煉的水系功法,這—這怎麼可能!"

    易天寒淡然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易家之人,就一定要修煉金系功法嗎?火克金,水卻克火,只怕你根本想不到,你想要襲殺的我,卻正是修煉了,克制你的水系功法吧!"

    "好,好一個易天寒,小小年紀,竟然能將家族之外的功法,修煉到如此境界,你的確是個天才,不過—"

    馬歸田一點頭,眼中卻是殺機凜然,冷聲道︰"不過就算是天才,你今日也必將墮落!哼哼—剛才你若繼續攻擊,只怕我還真不容易輕易擊殺於你,但現在嘛……我被你震得翻滾的血氣,已是調息如初!"

    易天寒略微一愣,隨都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剛才的那一次交手,已經令馬歸田氣血翻騰,若是自己乘勝追擊的話,絕對可以大佔便宜。

    不過,在對手刻意拖延之下,其所受到的傷勢,已是恢復如初了。

    易天寒的臉色微紅,這一次對敵的教訓,可謂是深刻之極,從此將被他牢牢的記在心中︰趁你病,要你命!

    對敵人的手軟,往往就將是自己敗亡的開始!

    雙目中怒氣愧色一閃而沒,易天寒雙拳交錯,翻騰不休地朝著馬歸田衝去。

    在八階真氣的配合之下,易天寒每一拳打出,都夾帶起了一股波濤洶涌般的拳勁。

    而且更可怖的是,第一道拳勁尚未完全消散之時,第二道拳勁就已是隨後而出。

    就這樣一道拳勁,接著一道拳勁,在他的身體周圍,已是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拳勢。

    而他的本人,更是如同一個巨大的屏障,不斷積蓄著拳勢,凡是他拳勁所至,哪怕是周圍那些合抱粗的樹木,都會微微搖動,更不用說是什麼雜草灌木之類,更是如同被洪水沖擊般的,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同時,易天寒的氣勢也是如同拳勁般,一浪高過一浪。在數十拳之後,他心中的畏懼感逐漸消散,每一拳打出,都有著一種神清氣爽般的感覺,逐漸的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他的心中,有著一種完全放開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平時對戰交手之時,卻是從未感受過的。

    是的,正是那種你死我活般的搏命拼殺之氣!

    這才是戰鬥,真正的生死之戰!

    然而,對於面前的馬歸田,易天寒的心中也是頗為佩服。

    馬歸田所施展的功法與技擊,雖然都是被自己所克制的火系,但在他的身上所表現出的,卻是沒有半點火系功法的狂燥焚燒與氣勢洶洶,反而有著木系技擊中的以靜待動,後發制人之感。

    能夠將火系功法,施展到這種反其道而行的地步,馬歸田戰鬥經驗之豐富,絕非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間搏殺的易天寒,所能夠望其項背的。

    若是遇到了其他的對手,在易天寒這種綿綿不絕的攻擊之下,怕是都很難支撐下去。

    但是馬歸田的身手,確實不凡,他的身形在連綿不絕,驚濤駭浪般的攻擊中,卻如同頑強的燎原之火般,生生不息。

    以他那本就高出易天寒的修為,只要不被易天寒的拳勁直接打中,那麼周圍的拳勢縱然再厲害,也是休想將他徹底的壓制住。

    不過,也就是由於他的以靜待動,卻使得自己窮於應付易天寒的攻擊,而鮮少有還手反擊的機會。

    一刻鐘之後,馬歸田的心中頗為焦急,他暗中不住咒罵,這易天寒究竟是從何妖孽變化而出,拳勢竟然還是不住增強,連半點兒力竭的感覺都沒有呢。

    在雙方剛剛交手之時,他就認出了易天寒的技擊是水系之技。水系技擊的最大特點並不在於威力,而在於那份綿長與多變。

    但是修煉水系技擊卻有著一個弊端,這個弊端與修煉水系功法一樣,那就是修煉起來進境很慢,往往都要比同階其他系的功法,慢上一籌以上。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易天寒的年齡,肯定不會超過十八歲。

    在這個年齡段中,能夠將自身修為修煉到鍛肉煉體第八階,就已經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了,更不用說修煉的,還是進境最遲緩的水系功法。

    只怕整個明國之中,在十八歲之前,就能修煉到八階的天才,也絕對難以超過兩位數!

    所以他立即就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滅殺掉易天寒,為牛家除去這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

    只要等到對方的真氣耗盡,那麼就將是他的反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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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擊殺九階強敵

第三十六章︰擊殺九階強敵

 此時,易天寒卻是越打越順,從他的拳勁之中,似乎也可以感應到,那種不斷攀升的拳勢,似乎他的真氣,可以永遠這般綿綿不絕。

    這個易天寒的修為,怎麼可能如此恐怖!

    馬歸田的心中大悔,若是早知如此,他在襲殺不成之後,就應該果斷逃逸。

    可是如今被對方的拳勢所困,再想全身而退,卻已是難上加難。

    而且在易天寒的拳勁中躲避,本身也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行為,馬歸田的體力,已經有些支持不住。

    在這�^城三大武修世家王家之內,隨時都會被府中之人,發現自己的潛入暗殺行為;若是再與易天寒糾纏下去,那麼縱然自己能夠安全退出易天寒拳勢的籠罩,但要被王家的人發現,那麼依然將會是插翅難飛。

    馬歸田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隨後他猛地一咬牙,在躲開了易天寒的下一次拳勁之後,突兀地雙腳著地,如同石樁一般,深深踏入了泥土之中,並高舉雙掌。

    馬歸田大喝一聲,雙手掌上似乎是瞬間充血一般,變得猩紅起來,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易天寒擊去。

    "朱砂掌!"易天寒見之心中大喜,他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對方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始終不與他硬碰硬的交手,讓他積蓄多時的拳勢,全無用武之地;令其感覺,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以當馬歸田站定身體反擊之時,易天寒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最令他興奮的卻是,這帶著厲害火毒的朱砂掌,也許在別人眼中厲害無比,但對於他所修煉的《愴溪分水掌》來說,卻正好克制這種火毒。

    《愴溪分水掌》的這一特點,還是得蒙莫自在師徒,當日擊退牛家之後,停留在易家那幾日,特意講給易天寒聽的。

    原來這本《愴溪分水掌》的秘籍,乃是莫自在得於一位,被其所擊殺的年輕儒門子弟處。

    據莫自在自己說,這名儒家子弟年紀不大,但修為卻是甚高,更令其差點吃虧的是,這名儒家子弟的技擊之法,竟然全然無懼他《赤焰掌》的火毒。

    在一番苦鬥之後,莫自在終於擊殺了那名儒家子弟,並從他的身上,搜出了這本《愴溪分水掌》,並證實這本秘籍《愴溪分水掌》,就是那名儒家弟子所使用的技擊術。

    要知道《赤焰掌》,乃是少數天下聞名,火系玄級上階技擊術,其火毒的威力,更是舉世無雙;跟《赤焰掌》比起來,《朱砂掌》的火毒,簡直是不值一提。

    全然無懼《赤焰掌》的《愴溪分水掌》,面對《朱砂掌》的話,易天寒自然是信心十足。

    雙方的拳掌,瞬間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處,易天寒的臉色陡然大變,強大的真氣,伴著火毒狂涌而上。

    馬歸田的雙掌,就像是兩個燃燒著的熊熊火焰,將易天寒所積蓄的強大拳勢,瞬間徹底破開,並且毫不留情的逆襲而上。

    強大的真氣與火毒,在瞬間破開了易天寒手臂上的真氣,仿佛烈焰加身般,順勢焚燒了過來。

    在這一刻,易天寒的精神,瞬間提聚到了極點。

    他竟然隱隱的有了一種,接觸到死亡般的感覺,那種隱晦的、灰暗的、可怖的氣息,距離他竟然是如此之近。

    對方的那雙赤紅手掌上,竟然擁有著如此霸道的威力,這絕對超出了易天寒,在真氣與技擊上的認知程度。

    就在這霎那之間,易天寒的身體動了起來,他未經大腦思考般,身體自然而然的動了起來。

    他的雙拳豁然攤開,龐大的水系真氣,在體內陡然狂涌澎湃起來,竟然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從波濤洶湧的洪水,轉變成了那狂暴霸道的潮汐。

    馬歸田心中一涼,當他拼著不顧一切,施展出最後的絕招時,心中已經決定,誓要拼個兩敗俱傷的念頭。

    他施展的《朱砂掌》的確強大無比,也有著戰而必勝的把握,只要能夠將易天寒重傷,憑自己多年來豐富的戰鬥經驗,絕對可以將其在短時間內,順利的解決掉。

    但無論他事先做出了多少種後續打算,也萬萬沒有想到,易天寒所施展的水系功法與技擊,卻是在拳掌相交的瞬間,生生的克制住了《朱砂掌》的火毒。

    而且易天寒掌中,蘊涵的真氣之強大,似乎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柔中帶剛的水系真氣,威力揮到了極致,竟然讓他一時之間無法追擊。

    易天寒的身形,如同猿猴般快速向後退去,數步之後,已經將那股強大的沖擊力,徹底的化解於無形。

    但易天寒的臉上,突地湧起了強烈的紅潮,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變得赤紅無比。

    同時,從他的身體上,也湧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息。

    在這一瞬間,易天寒似乎化身為九幽之地的魔神般,高舉雙掌,再度衝擊而上,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銳不可擋的氣勢。

    八階中期巔峰的修為,加上玄級中階的《愴溪分水掌》,這二者相加的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這也是易天寒迄今為止,所能夠展現出的最強實力,遠比他在平時修煉中,能夠達到的極限,都要強大許多。

    在這種生死之戰的關鍵時刻,易天寒身上的潛力,被盡數激發了出來,使得自身的修為,與技擊達到了完美契合。

    易天寒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又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朝著對方重重壓去。

    馬歸田的臉色大變,面對這強大的氣勢,他突地生出了一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感覺。

    在他身體周圍丈許的空間,似乎都已經被某種力量所禁錮,而且從對方的那種氣勢中,也有著一種無論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對手似乎也能夠追上般的感覺。

    馬歸天畢竟是一個滿手血腥之輩,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激起了體內所隱藏著的凶性,驟然大喝一聲,雙掌再度高高舉起,那本來已經腫脹猩紅的手掌,似乎更加的大了一分。

    轟——

    如同是二塊巨大鐵板相撞一般,在兩人手掌接觸的那一刻,竟然發出了金石交擊之聲,似乎他們二人的手掌,已經不是人身肉掌,而似變成了如同鋼鐵般的存在。

    二股巨力的真氣,驟然之間爆了開來,易天寒在半空中倒飛開去,他那傾盡全力的一擊,竟然無法在威力上,徹底的壓制對方。

    從馬歸田手中,所釋放出來的那股強大力量,竟然是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鍛肉煉體九階修為配合《朱砂掌》,所釋放出來的強大威力,這種威能讓身在其中的易天寒大吃苦頭。

    然而,身在半空之時,易天寒的雙腳,在一顆大樹上重重一踏,身體勉強落到了地上,趔趄著連退幾步,才算是穩穩站定。

    抬眼看去,馬歸田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如同死灰般的色彩,他的臉龐微微顫抖了半晌,雙腳一軟,跌坐在地,艱難地道︰"玄,玄級技擊……"

    易天寒深吸一口氣,難道這《愴溪分水掌》,果然是玄級的水系技擊法?

    若是這樣的話,莫老哥對自己的恩德,實在是太過深厚,將來如何報答他才好呢!

    馬歸田的臉上,愈發地難看了起來,他苦笑著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以金系功法名震�^城的易家,竟然擁有著玄級的水系技擊法。"

    他的語氣越來越低,身子更是搖搖欲墜,眼中的怨毒之色,逐漸轉為了絕望。

    張了二下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眼中的神色逐漸渙散,勉強支撐的身體轟然倒塌,重重的跌到了地面上。

    易天寒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幾步,不過他已經多次見識到了此人的狡詐,自然是不肯再上當。

    戒備著用腳踏上了馬歸田的小腿,狠狠一發力。這一腳踏去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卻也是蓄力而發,頓時將馬歸田的小腿踏斷。

    鮮血四濺中,兩截斷掉的腿骨,猙獰而出。

    而馬歸田竟然依舊是不見動彈,似乎是對此一無所覺。

    易天寒的嘴角略略抽搐,顯然對如此殘忍的場面,心里還沒有良好的承受能力。

    但他卻依然戒備著上前一探,這才肯定馬歸田,已經是真正的死去。

    一旦確定了對方的身亡,易天寒頓時是再也忍耐不住,剛才壓抑著的各種負面情緒,瞬間回到了身上。

    他退後了數步,來到了一顆大樹之下,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猛地嘔吐了出來。

    這一吐,頓時將他胃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非但如此,連膽汁苦水都傾泄了個一乾二淨,直到他的腸胃抽搐得難過之極,才慢慢的平復了下去。

    轉頭向著那具屍體看去,易天寒的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當面對活人之時,雖然心中隱有提心吊膽之感;可是當雙方交手之時,他頓時將所有的顧慮全部拋開。

    然而,當馬歸田死於自己之手後,他卻反而是有些雙腿打顫。

    遲疑了半響,易天寒還是上前,來到了馬歸田的屍體旁,謹慎的伸出了手,在他的身上搜尋了起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之間,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不過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那麼他也就自然而然,將之付諸於行動。

    片刻之後,在馬歸田的身上,摸出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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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家族利益

第三十七章︰家族利益

 片刻之後,易天寒就在馬歸田的身上,摸出了一堆東西。

 其中有著一疊數額巨大的銀票,這可是意外之喜,雖然難免有著發死人財的嫌疑,可易天寒還是毫不猶豫,決定納為己有。

    易家在�^城之內,不僅是三大武修世家之一,更是有數的富家大賈,易天寒如今雖得太祖厚望,但卻尚且還是四代子弟而已,每個月的例錢不過百兩。雖然百兩銀子已是不少,但對於易天寒來說,卻也只是勉強剛夠開銷。

    易天寒粗略點了一下,其中面額千兩的銀票就有二十多張,其餘五百與百兩的尚有一些,總額竟然不下三萬,這令易天寒大大的歡喜了一場。

    將銀票收了起來,繼續查看起其他之物,見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後,不由有些意興潸然,猛地發現其衣襟內,露出一塊漆黑皮質,易天寒忙將馬歸田的外褂撕開,卻見其衣服下面,竟然穿了件極為古怪的漆黑皮甲。

    皮甲本身有何特殊之處,易天寒雖不知曉,但皮甲上隱藏的那些暗兜內,卻滿布各種各樣的暗器。

    袖箭、飛鏢、鐵彈應有盡有,更是在腰背及腋下,藏有三十餘口飛刀。

    這漆黑皮甲樣式造型很是奇特,想來應該大有出處,而且暗藏機關很是實用,易天寒自然毫不猶豫將其脫下,放入芥子之戒中,打算日後穿在衣內,作為防身之用。

    易天寒對於皮甲的發現,比起得到那些銀兩,心中更為滿意不已,正打算站起身來,卻是陡然一怔,在馬歸那漆黑田皮甲下的內衣上,竟然縫有一張薄薄的皮卷。

    這皮卷也不知是由何物之皮制作,想來應該是不弱的怪獸之皮,因為將其拿在手上,竟然有著一種冰冷徹骨般的感覺。

    由皮卷的材料上,易天寒就可以肯定,這皮卷絕非普通之物!

    將皮卷翻轉展開,望著上面詭異的線條,易天寒的雙目頓時為之一亮,卻又隨之黯淡了下來。

    此皮卷內所畫,應是某處秘地的路徑圖,從皮卷的稀有程度可以推斷,這圖中所畫的秘地,大有可能是個藏寶之所,但可惜這圖中只畫出了內部的路徑,卻沒有任何線索指出,這秘地究竟在何處。

    易天寒本打算細細研究一番,然而就在此刻,他的眼神一凝,雙耳微動,臉色一變,手忙腳亂的將那皮卷收入了懷中,順便將其餘的東西,也都塞入了芥子戒中。

    隨後,易天寒才好整以待站起,向著院門處望去。

    兩道快似閃電的身影,瞬間沖入院中,眨眼間就到了易天寒的面前。

    "咦?"見到易天寒腳下的馬歸田的屍體,其中一人詫異地發出一聲驚嘆。

    見到兩人站定,易天寒忙上前拜道︰"見過太祖,見過王前輩!"

    兩道快疾而至的身影,自然便是�^城三大高手其中的易家太祖易九泉,與王家家主王百川。

    面對易天寒的請安,兩人都只是略一頷首,便仔細觀察起易天寒如今的狀態,見他雖是略顯狼狽,卻無明顯傷勢之後,這才同時鬆了口氣。

    "這馬歸田是你殺的?"王百川問道。

    對於王百川的詢問,易天寒不由一愣,看來馬歸田這家伙,在�^城之內還真是個有名號的人物,只是自己太過年幼,不知其名望而已。

    易天寒略一苦笑,點頭道︰"此人正是死於晚輩之手。"

    易天寒的話才一出口,兩位�^城的頂級高手,卻是同時倒吸了口冷氣。

    "呵呵,後生可畏啊!九泉兄,恭喜你了!天寒小小年紀,就能以鍛肉煉體八階修為,除去馬歸田這九階修為之人,這等手段實在是匪夷所思,有子若斯,實乃易家之福啊!"王百川抱拳笑道。

    說話之間,數名王家的二代子弟與幾十名三代子弟,才紛紛手持兵器,殺氣騰騰的進入院中。

    其實,王百川從易九泉處出來,剛打算回去安歇,便聽到了易天寒所處院落傳出的戰鬥之聲,王百川面色急變之下,馬上吩咐子弟召集人手,並轉身叫上易九泉,兩人率先趕了過來。

    王百川心里很清楚,若是易天寒在自家之內遭遇不測,只怕易九泉不會給自己任何解釋的機會,就會果斷的與王家宣戰。

    雖然易、牛、王三家並稱�^城的三大武修世家,但自從三個月前的一戰,牛家與王家損失慘重之下,易家已是毫無疑問,成為如今�^城之內第一武修世家。

    雖然目前的易家,尚無同時迎戰其他兩家的實力,但對其中任何一家出手,獲勝都將是毫無懸念之事。

    面對如今�^城之內,實力最為強悍的易家,王家簡直是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不然,王百川也不會刻意與易家親近,打算修繕兩家的關系,令其不至於對王家下手。

    兩人進入易天寒所處院落後,就見到院中一人站立,一人倒地不起。

    幸好站立著的乃是易天寒,這令王百川緊繃的心情,頓時略為一鬆。

    但當他看到地上的斃者,乃是萬福賭坊的馬歸田時,心里不由驚疑萬分。

    馬歸田的身份與修為,對於王百川與易九泉,這等�^城的頂級人物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鍛肉煉體九階修為的馬歸田雖是已斃,但修為尚不如他的易天寒,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這是王百川心下的計較,但當他打量再三後,確定易天寒全無大礙,心中不由又開始感慨萬分起來。

    "牛子厚,這個無恥之徒!竟然打算讓牛家私生在外的三代子弟,襲殺我易家四代最傑出的子弟,實在是卑鄙得很!"易九泉恨聲道。

    "太祖,此人真是牛家的私生子嗎?"易天寒問道。

    易九泉點了點頭,排著易天寒的肩膀,說道︰"不錯,這馬歸田的確是牛家流落在外的子弟,而且其在武修上的天分很是不低,比起牛家大部分的三代子弟,都要強上許多。不然牛子厚那無恥之徒,也不會派他來襲殺於你。但可惜…他牛家三代的傑出子弟,比起我易家四代的頂級人物,卻還差上一籌!"

    王百川見到易九泉眼里的殺機,忙道︰"九泉兄,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是不是趁機…"

    易九泉略一沉吟,搖頭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事暫切先放一放吧!百川兄,我家天寒被修為高出其一階的馬歸田襲擊,雖然除去對手,卻也是身受重傷……"

    易天寒望了望自己身上,並運起真氣,檢查了下身體,出聲道︰"太祖,這馬歸田雖然很厲害,但卻並未傷到我分毫,為什麼…"

    王百川嘿嘿笑著解釋道︰"天寒,這是你家太祖的計謀,一方面是怕牛家再派人來暗殺你,二來也好藉此,多向牛家取些賠償與好處。"

    "恩,百川兄所言甚是!"易九泉轉對易天寒道︰"天寒,作為一個家族的領袖,個人得失並不重要,一切的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為出發點。你明白了嗎?"

    易天寒這才恍然,望向易九泉的目光,不由更是欽佩起來。

    不錯,只有家族強大起來,才能更好的保護其子弟,使家族得以綿長的延續下去。

    "百川兄,此事就多麻煩你了!我這就帶子弟回轉家中,天明之後,就將前去牛家問罪!"易九泉說完,果斷地帶著易天寒,招呼起其他的易家四代子弟,向著易家老宅而去。

    當然,如今‘身受重傷‘的易天寒,是無法騎乘馬匹的,只得鑽入王家準備的馬車,返回家中。

    望著遠去的易家之人,王百川自語道︰"易天寒,好厲害的小子,小小年紀就能躍階戰勝敵人,日後之成就,怕是無可限量啊!"

    王百川身後的一名王家二代子弟,上前低聲道︰"父親若是怕這小子日後為患,咱們也可學學牛家,將這小子…"

    "糊塗!此子未來的成就,會是只限于於這�^城之內嗎?也只有牛家才會如此愚蠢,此子日後若是名動天下的話,對咱們家族的發展,也將是大有好處之事。畢竟,大家都是源於�^城。"

    望了眼身後的王家子弟們,王百川肅然道︰"都聽好了,從今日開始,不可與易家有任何的紛爭,要做到事事忍讓,並爭取與易家之人處好關系。日後我王家是否能走出�^城,全然在此一博了!"

    ……

    第二天,易九泉還未等召集子弟,前去牛家興師問罪,牛子厚就親自登門而來。

    牛子厚一進門,就大罵馬歸田是混蛋,稱其之斃乃是死有餘辜。

    並講述起了事情的‘經過‘,稱牛家的四代子弟敗於易天寒之後,不憤之下前去賭坊玩樂,在賭博之時,憤恨地講起了易天寒的不是。

    沒想到他們的話,正被急於認祖歸宗的馬歸田聽到,所以才有了其夜入王家,襲殺易天寒之事。

    易九泉對牛子厚的解釋,自然是全不相信,但卻也無處辯駁,只是冷冷的一言不發,將自己的情緒完全表現在臉上。

    牛子厚見此,先是說已將那幾名亂說話的子弟禁足家中,同時希望易家馬上接收,昨夜賭輸給易家的坊市。並稱為了表示對馬歸田重傷易天寒的歉意,會將賭輸坊市兩側的牛家坊市,也一並劃歸易家名下。

    聽聞牛家做出如此的賠償,易九泉的臉色才算是緩和了下來,與牛子厚閒聊幾句之後,才送其離去。

    重回府中的易九泉,笑意盈盈的望著易天寒,對身邊的四個兒子道︰"此三處坊市都因天寒而得,所以我決定將其全部劃至三房,你等可有意見。"

    易奔襲等人自無意見,紛紛道︰"全憑父親做主!"

    易九泉點了點頭,轉對易天寒說道︰"天寒,這段時間暫時就不要外出,免得牛家惱羞成怒之下,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易天寒忙答應一聲,恭敬地退出了廳外。

    ……

    "興譽不要悲傷,歸田是為了我牛家而死,一會兒你就去王家,將他的屍首帶回來葬入族墓之內,並將其牌位供入宗祠!"牛子厚拍了拍牛興譽的肩膀說道。

    牛興譽黯然的點了點頭,接著神傷地道︰"可惜,歸田沒能除去易天寒那畜生,若是…"

    牛子厚嘆息一聲,無奈地道︰"算了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來易天寒那畜生,暫時尚是命不該絕。不過歸田死力搏殺之下,那易天寒就算沒有斃命,想來也好不到那里去,怕是年餘時間之內,都將難以痊愈。就是傷勢大好之後,也應該留下一些後遺癥。"

    牛興譽點了點頭,再嘆一聲,策馬向著王家大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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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武鬥大會

第三十八章︰武鬥大會

 雪花紛飛,如同柳絮般翩然起舞,飄飄蕩蕩。

 初始雪下的還緩,但被北風一吹,便慢慢地緊了起來。
 

 柳絮化作了鵝毛,紛紛揚揚的撒下,房頂、牆頭、枝梢,無不變得白皚皚的一片。

 玉樹瓊枝,銀裝素裹,大雪妝點出大自然的壯美景色。

 和鋪天蓋地的大雪一比,那些人工點綴的紅花綠葉,顯得微不足道,甚至還有些滑稽可笑。

 易家的四代子弟們,在演武場中恢復出少年應有的氣息,盡情嬉笑奔跑著,讓漫天的雪花,肆無忌憚落在身上,頭頂卻是冒著蒸蒸熱氣,看起來興趣正濃。

 易天寒白衣勝雪,時不時孩童般掬起一捧雪來,向同宗兄弟們潑去,時有被人潑過雪來,他也並不躲閃,只是暢快地笑著。

 易天寒愜意的長舒一口氣,轉頭見到父親易北川,引著一個身穿狐裘披風之人而來,忙放棄遊戲,迎上前去。

 "父親!"易天寒微笑著道。
 

 "天寒,這位是春城皇甫世家的皇甫杰前輩,還不快與前輩見禮!"易北川心情愉快地道。

 "皇甫前輩!"易天寒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心情如此之好,但父親能夠如此開心,自然不會是什麼壞事。

 皇甫杰凝望易天寒片刻,點了點頭道︰"你就是易天寒?"

 "正是晚輩!"

 皇甫杰笑了笑,突然說道︰"接我三招!"

 易天寒一愣,忙向父親易北川望去,見到父親笑著點頭,易天寒這才抱拳道︰"請前輩指點。"

 "小心了!"皇甫杰也不廢話,見易天寒站定做好準備之後,右腳猛地一蹬地,整個人猶如箭矢,瞬間竄過數丈距離,在漫天雪花中,劃為一道模糊的殘影,衝到易天寒的面前,右拳猛地揮出,猶如毒蛇吐芯,帶著刺耳的氣爆聲,直接刺向易天寒的胸膛。

    面對這威力十足的一招,易天寒卻毫不在意,嘴角含笑地右手一提衣襟,腳下在雪地中一點,已是在漫天飛雪中,朝旁邊一閃,便輕易躲過這威猛地一拳。

    "好!"皇甫杰喝道,同時拳勢一轉,直接一個橫掃,繼續擊向易天寒。

    易天寒迅疾的腳下一點地面,再次高高躍起,而後右腳更是在皇甫杰拳頭上一踩,借力之下,整個人遠遠地飄飛了出去。

    皇甫杰滿意地一點頭,連續跨出三步,雖是區區三步,但卻已是跨出近二丈的距離。

    噗——

    拳頭眨眼之間,刺破剩下的距離,氣爆聲猶如滾雷一般,甚至令周圍飄至的雪花都微微一凝。

    "厲害!"易天寒笑著,終於出手了!

    瞬間易天寒的雙掌,在空中幻化成萬千幻影,只聽得"噗!噗!噗!"連續數聲撞擊,兩人的身形已是糾纏在了一起。

    皇甫杰面對襲來的掌影,驚得連連倒退,同時左手也已從衣內伸出,打算認真對待易天寒的攻擊,心中卻是馳然想道︰"這是什麼技擊之術,怎麼如同飛雪一般,飄渺得難以琢磨!"

    "七哥好厲害!"觀看到這一幕的易家四代子弟,都是驚嘆起來。

    作為父親的易北川,更是欣慰無比,天寒面對皇甫杰這等脫胎換骨修為之人的攻擊,竟然可以閃躲自如,並能從容迎戰,看來這段時間的閉觀修煉,成果還是非常可觀啊。

    皇甫杰猛地一跺腳,地面尺許之內的積雪暴起,這才算徹底阻擋下易天寒的攻擊。

    正在皇甫杰打算繼續攻擊之時,易天寒已是輕笑著退後,說道︰"前輩承讓了!"

    皇甫杰一愣,猛然想起,此戰並非是對敵之戰,而只是試探易天寒的實力,如今三招期限已過,自然沒有再戰下去的必要。

    "北川兄,令公子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它日定當成就非凡之業!"皇甫杰望著易天寒,點頭贊賞道。

    易北川客氣地拱手道︰"皇甫兄謬贊了,卻不知犬子這般實力,是否具備參加武鬥大會的資格?"

    皇甫杰哈哈笑道︰"豈止是具備參賽資格,我看咱北原郡內的比斗,令郎必將拔得頭籌!就算是新年的全國九郡大會,也很有可能進入三甲之內!"

    易北川再次客氣幾句,才對易天寒道︰"天寒,跟我去下內苑,太祖他們還都等著呢。"

    易天寒點了點頭,懷著滿心的疑惑,隨在易北川與皇甫杰身後而行。

    ……

    到了內苑之後,易天寒才算將整件事弄了個明白。

    原來,今年正是明國三年一次的武鬥大會召開之時,說起這明國的武鬥大會,在各國之中還是很有些知名度的。

    因為明國的武鬥大會,對參賽者有著非常嚴謹的要求和限制。

    首先,參加武鬥大會者,必須是明國之內,年紀不足二十歲的少年,而且修為最低,也要達到鍛肉煉體六階以上。

    這等彪悍的限制,幾乎一下絕了大部分人的願望,畢竟年紀不到二十歲的人,很難有著六階以上的修為,而有著六階以上修為者,卻又大部分都已是過了二十歲。

    年不足二十歲就已達到六階修為者,在明國乃至全天下,都可被當之無愧的稱之為天才!

    其次,符合第一條標準者,還要經受各郡接引人的測試。

    其實皇甫杰,就是所謂的接引人,這些接引人的測試,其實很是簡單,只要參加大會的少年,能夠在接引人三招攻擊之下安然無恙,就算合格。

    當然,這些接引人的修為,也有著強制的限定,那就是脫胎換骨一階!畢竟若是接引人修為過高,實在是有些難為這些天才少年,但若是太弱的話,也怕難以達到篩選的目的。

    最後還有一條,那就是參賽者,必須要是未婚!

    這最後一條要求,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大明國的皇族對此,也是從未有過任何的解釋。

    其實易天寒,並未在此次的武鬥大會視線之內,但自從他越階戰鬥,幹掉了修為高其一階的馬歸田後,在�^城之內的名頭,可謂是一時無二,更被百姓稱為是,�^城十年之後的第一高手!

    雖然這段時間易天寒深居淺出,在易家老宅之內安心修煉,但這並不影響其聲威的形成。

    �^城之內的官宦人家,富商巨賈們,更是經常性的前來易家探訪,表面上是關心易天寒的傷勢,實際卻是找個藉口,與如今�^城之內實力最強的易家拉近關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易天寒的名聲,自然不可能只止於�^城,早就傳到了北原郡主城春城之內。

    負責北原郡全郡武鬥大會,並選拔才俊,參加明國武鬥大會的皇甫世家,對於易天寒這新近崛起的天才,雖然心下是將信將疑,但卻還是毅然派來了皇甫杰,以證明傳聞的真假。

    如今易天寒的實力,皇甫杰已是再清楚不過,自然打算馬上帶著易天寒回春城,免得耽誤了十日後,召開的北原郡武鬥大會。

    易九泉笑著答應下來,明日一早就讓易天寒隨其起程,趕往春城參加武鬥大會的郡內初賽。

    對於能夠遠行,易天寒的心里還是很興奮的,畢竟他從出生至今,所去過最遠的地方,也沒有脫離出�^城的外縣之地。

    第二天一早,天色還很是昏暗的時候,易天寒就背著包裹,牽著馬匹,頂著碎冰般的雪花,在太祖易九泉率領的全部易家之人送別下,開始了他闖蕩天涯的第一步。

    "大哥!"易天博激動地叫道,他真的很捨不得易天寒的離開。

    旁邊的易北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大哥他出去,是為了易家闖名號的,別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易北斗話雖是這麼說,可他自己的眼楮,卻也已是紅了起來。

    "天博,等參加完武鬥大會,哥就會回來的。放心,大哥回來,少不得給你們帶好玩意!"易天寒笑著在易天博胸口擂了一拳。

    "哥,你一路保重啊。"易天博哽咽著道。

    易天寒拍了拍他的頭,轉過身去。

    "這麼冷的天,太祖,你老帶著大伙先回吧。"易天寒擠出一絲笑容。

    "天寒,出門在外,萬事都要多加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易九泉沉聲道。

    易天寒鄭重的點了點頭,跪到冰冷的雪地上,給太祖磕過頭後,才轉身上了馬背,在族人們的祝福聲中,易天寒終於踏上了他人生真正的征程!

    ……

    雪花沸沸揚揚地下了三天之後,天空終於開始放晴起來,在天邊飄著地幾朵白雲,更是彷彿絲絹一般白淨柔和。

    刺骨地寒風吹過,竟然帶著一絲濃重的血腥味!

    "哈哈…天寒,你這小子真是太貪財了!"皇甫杰在馬背上,已是快要笑出了眼淚。

    而此刻的易天寒,卻正在雪地中一具具的強盜屍體上,搜尋著金錢與一切有價值的物件。

    在這處峽谷中,一共有著不下三十具的屍體,他們正是剛才,打算劫殺易天寒與皇甫杰兩人的強盜。

    對於這等大部分沒有任何修為之人,其中最厲害的也只是鍛肉煉體二階修為的強盜,皇甫杰是懶得去動手的,只憑易天寒一人,就可毫無懸念的滅去他們全部之人。

    "皇甫前輩,這大雪漫天之時,咱們二人兩馬背著包裹趕路,這些強盜要是不打咱們的主意,那才成了稀奇之事呢!"易天寒搖頭苦笑著道。

    "行了天寒,快點收刮完銀錢,咱們也好快些趕路,前幾日下了數天的雪,這路難行得很,若是耽擱了時日,你可不要抱怨我。"皇甫杰正色說道,並開始輕輕策馬,向著峽谷的另一側行去。

    其實�^城距離春城並不算遠,正常情況下,五日之內,兩人必可趕至,但如今這大雪初晴之後,行程自然要延長個一兩日,畢竟厚厚的積雪,給馬匹前行,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在兩人緊趕慢趕之下,終於在第六日的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了春城外的平原之地。

    遙望著遠處,比�^城還要巍峨古老的城池,易天寒心中激動不已。

    春城那厚重的城牆,朝著南北方向蔓延開去,模模糊糊看不到邊際。

    "春城,我易天寒來了!"易天寒興奮地大聲長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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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春城

第三十九章︰春城

 春城-作為北原郡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再加之境內多為平原地帶,並盛產馬匹牛羊等牲口,繁榮程度在全郡之內,自然是首屈一指。

    雖然�^城被稱為北原郡的第二大城,但其繁華熱鬧與春城比起來,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易天寒邊欣賞著路畔的風土人情,邊在皇甫杰的帶領下,向著皇甫世家所在處而去。

    皇甫世家,地處北原郡首府春城之內的東南區,其府邸規模的恢弘,完全可以說是城中之城。

    因為明日,就是大明武鬥大會北原郡初賽之日,這使得皇甫世家正門外,有著大量的馬匹、豪奢馬車,可以說是車水馬龍!

    自然,聚集在門前的不是那些富豪權貴,就是些厲害的武修世家之人,一個個正井然有序的進入皇甫世家之內。

    門前有著大量的皇甫世家子弟負責接待,將不同的人群,接引到府內相應的區域。

    皇甫杰與易天寒二人,跨下馬匹,也隨著人流,朝著皇甫世家府內前行。

    門前的皇甫世家子弟,顯然都認得族內的皇甫杰,自然也知道他外出的任務是什麼,所以見到兩人行來,忙都上前紛紛見禮。

    面對子侄輩的殷勤,皇甫杰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直接帶著易天寒向府內行去。

    沿著青石鋪就的道路,易天寒跟隨在皇甫杰的身旁,走過一條木制拱橋後,便來到一片建築群。

    皇甫杰指著不遠處,說道︰"易天寒,那邊的閣樓,就是你這幾日暫時的住處,閣樓內現在已經有兩名參賽者,你算是來得較晚的了。"

    "兩個?"易天寒心中一動,不由問道︰"皇甫前輩,您怎麼知道其內住著兩人呢?"

    易天寒與皇甫杰這幾日一直在一起,一路由�^城來到春城,易天寒自問從未與之分開,就算是到了皇甫世家後,皇甫杰也是從未背著自己與其他人接觸。但皇甫杰現在卻可肯定,閣樓內已是住入兩人,這不能不讓易天寒大為驚疑。

    "哈哈,你看閣樓外面掛著的三個燈籠,不是只亮了兩盞嗎?那就說明這處閣樓內預住的三人,已是到了其二。"

    皇甫杰一臉神秘地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我提醒你,本次參加大會者中,有一名來自連家堡的參賽者,他的名字叫作連雲!他的修為與你一般,都是鍛肉煉體八階,不過他的技擊之術,非常的詭異多變,是這次參加大會中尤為厲害的人物,就算我想要贏他,都要煞費些手段。"

    "不會吧,皇甫前輩想要贏他,都會這般的吃力?"易天寒大吃一驚地道。

    這也難怪易天寒如此吃驚,畢竟皇甫杰已是達到脫胎換骨階段的武修,雖然尚是一階水準,但在修為等級上,鍛肉煉體卻與脫胎換骨,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當初易天寒與高出他一階修為的馬歸田對戰,雖是殺死了這名勁敵,但卻也只是憑借著玄級的功法與技擊,才會險勝而已。

    但聽皇甫杰話里的意思,這連雲竟然能與,高出其一個等級之人對戰,這令易天寒心裡不由驚疑萬分。

    皇甫杰點了點頭,說道︰"這連雲近些年來,號稱是北原郡內脫胎換骨之下第一人,很多鍛肉煉體九階之人,都曾經去挑戰過他,但卻是無一例外的落敗,可見此人的厲害。"

    易天寒眨了眨眼,這個連雲才鍛肉煉體八階而已,就已是博得郡內脫胎換骨下第一人的稱號,這個家伙還真是厲害的過分,但卻不知自己與他比起來,還差了多少?

    看來天下之大,天縱之資與驚世之才者,還是大有人在的!

    只是這北原郡一郡之地,就能有著連雲這等厲害的人物,那麼明國九郡之內,不知還有著多少的天才人物。

    易天寒不由對這明國武鬥大會,充滿了期盼之念。

    我易天寒,一定要進入郡內前三,好去明都王延,參加這等天才的盛會!

    "其實我還是很看好你的,也感覺你應該有著,與那連雲一戰的實力。但可惜本屆大會中,修煉火系功法者眾多,基本已近總數的五分之一。與你同居這樓內的李動,就是修煉的火系功法,而且在眾多修煉火系功法的參賽者中,實力也可謂出類拔萃。存在如此多,克制你易家功法者,所以…"

    皇甫杰很是感嘆地道,或許在他的心中,本身實力與連雲相差無幾的易天寒,卻是因為功法的生剋問題,將會提前出局,而全然失去與連雲一博的機會。

    火系功法?易天寒眼楮一亮。

    也不知是自己的運氣太好,還是易家金系功法的名聲傳播太廣,反正遇到的那馬歸田,錯認自己修煉的是易家家傳的金系功法,而如今這位皇甫杰,也認為自己修煉的是金系功法。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易家百多年來,全部都是修煉的家傳金系功法,而易天寒若非修煉十幾年而無寸進,也不會孤注一擲,改修那低等的黃級下階水系功法。

    易天寒在竊喜中,來到了前面的閣樓處。

    閣樓外的院子,有數十丈方圓大小,白牆黑瓦,甚至於在牆頭上,還有著靈獸的雕刻。

    閣樓上下一共三層,當易天寒二人走到院子中的時候,原本安靜的閣樓中,二樓的窗戶卻被打開,一名穿著寬松睡袍的短發少年,嬉笑著道︰"咱這樓里的最後一位朋友,可是有些姍姍來遲啊!"

    而頂層之上,本就洞開著的窗戶,卻直接跳下一道青色的身影,一名身穿青色武服少年,如同火焰升騰一般,出現在易天寒二人面前丈許之外。

    想來這就是那位,出類拔萃的修煉火系功法者李動了!易天寒仔細觀察起,這名被皇甫杰夸贊吹噓的少年。

    李動比起易天寒,還要略微矮上一絲,大概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樣子,整個人雖然看起來較為清瘦,但卻給人一種很壯實的感覺,彷彿他整個身體,是由一塊塊鋼鐵鑄就而成,雙眸的眼神內斂,只是偶爾迸射出的精光,讓人見之而心驚。

    "他就是李動。"易天寒望著對方,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

    "你就是近些時候,�^城內盛傳的那天才易天寒嗎?"興奮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二樓的短發少年也已躍下,並興奮地看著易天寒。

    易天寒轉頭觀察起對方,短發少年身材較為矮胖,皮膚更是白淨異常,但眼楮卻是漆黑如墨,完全一副養尊處優的少爺形象。

    "他就是易天寒,從今天起,你們就暫時住在一起了。"皇甫杰笑道︰"李動,王洪,你們來了有一陣子了,易天寒他剛剛過來,你們可得照顧著點。"

    "放心吧皇甫前輩,一切交給我便是。"王洪拍著胸脯,笑道︰"明天才是武鬥開始之日,一會我先帶他去認識些人。"

    "嗯,多認識些郡內的俊杰,也是不錯之事!那我就先走了。"皇甫杰一笑,拍了拍易天寒肩膀,而後就直接離去了。

    閣樓一共三層,不愛說話的李動住在頂層,二層卻是王洪居住,易天寒自然住到了一層。

    "易天寒,坐,坐。"王洪熱情得很,此刻他與易天寒以及李動,都在他居住的二層客廳之內。

    "我是幡旗鎮來的,李動是麻山人"王洪笑道。

    李動也難得的開口道︰"他是莊嚴寺的俗家弟子,我是焚火門弟子。"

    李動一開口,易天寒就感覺其整個人聲音厚重,自有一股淡定沉著。

    "原來兩位都是名門大派的弟子,我是�^城易家子弟,所學都乃家傳之技。"易天寒笑著說道。

    王洪驚訝地道︰"易兄難道尚未拜入門派嗎?"

    易天寒笑著搖了搖頭,心道︰別說被門派招收了,若非這大半年改修水系功法,那�^城第一大廢才的稱號,只怕還將伴隨著咱呢。

    見易天寒並未解釋因何未拜入門派,王洪與李動也不好過深的詢問,相視一眼之後,就開始聊起了其他之事。

    顯然李動與王洪這種門派弟子,掌握著淵博的江湖知識,對於很多的武林秘辛,都是略有了解,易天寒與二人交談,的確是大開了眼界。

    三人直聊了一個多時辰,王洪望了望天色,才說道︰"易兄一路辛苦,我看還是早些安歇吧,明日就是比鬥之時,大家一同努力吧!"

    易天寒笑了笑,與李動一起告辭出來,回到自己房中,卻見御風銀猊遁天,已是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大睡起來。

    易天寒搖了搖頭,從芥子戒中放出三清蒲團,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初到春城的一夜,易天寒全然放鬆修煉下,感覺自己的修為精進了不少,體內真氣已是開始,向著鍛肉煉體八階後期邁進。

    夜晚之時,易天寒跟著王洪四處走訪,認識了不少北原郡的少年豪傑,雖然多數都是堪堪達到六、七階修為,但誰能保證其中沒有像自己一般,可以越階戰鬥的高手呢。

    第二日的清晨,易天寒穿戴整齊地才一出門,就見到王洪與李動二人,都已是早早站在了院子中。

    "二位起的好早!"易天寒笑呵呵地說道。

    "今日乃是比鬥之日,能不早些起來嘛!"王洪笑了笑,說道︰"易兄快點,大家一起吃過早飯,就要去賽場集合了。"

    易天寒點了點頭,隨在二人身後,向著飯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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