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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家裡養個狐狸精(連載中)

第41章 禽獸不如!

李雲東和蘇蟬出了公寓,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馬路邊上,顯得形影相吊,蘇蟬可憐巴巴的看著李雲東:「我們今晚睡哪裡啊?」

  李雲東想了想,說道:「先到學校附近的旅館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找房子吧。」

  蘇蟬哦了一聲,低頭跟在李雲東身後走了幾步,又抬頭問道:「你明天不是上課嗎?」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還上課?明天反正是自習加小課,不去了,先把房子的事情搞定!」

  蘇蟬又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來到旅館,李雲東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前台的服務員。

  前台的女服務員很是驚艷的看了一眼李雲東,又很是震驚的看了一眼蘇蟬,心中暗自嘖嘖而歎:「這一對倒是郎才女貌,只是這女孩也太漂亮了一點吧?難道是哪個電影明星?」

  服務員看了一眼李雲東的身份證,又看了看他本人,遲疑的說道:「你好,我們這裡要出示本人身份證。」

  李雲東微微一笑:「這就是我的身份證,我只是比以前瘦了。」

  服務員瞪大了眼睛,再看了看以前的身份證,又看了看現在的李雲東,只見以前的身份證上面那個癡肥的男生毫無英俊陽光可言,兩眼更是無神,哪裡像現在這樣,雙目如電,渾身上下都是勃勃生氣?

  服務員仔細看了好幾次,才幫李雲東辦了登記:「你住幾個晚上?」

  李雲東說道:「就一個晚上。」

  服務員又問:「單人房還是雙人房?」

  李雲東回頭看了蘇蟬一眼,蘇蟬哪裡明白其中奧妙,只是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他,那模樣讓李雲東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把這丫頭賣了,只怕她還會幫著自己數錢的吧?

  李雲東倒是很想開個單人房跟小丫頭大被同眠,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來日方長,別讓這丫頭以為自己趁火打劫趁虛而入,那就虧大發了。

  「開個雙人房吧。」李雲東老老實實的說道。

  服務員心裡面倒是翻了一個白眼:「都開房了還裝什麼裝!開一個單人房不就行了麼?」

  她遞給李雲東證件和門牌,說道:「二零五,水電自己插卡。」

  李雲東帶著小狐狸進了房,將東西扔在地上,自己往床上一倒,歎息了一聲:「好啊,今天晚上就是無家可歸的人了。」

  蘇蟬也倒在軟軟的被褥上,嗅了嗅,嗔道:「味道沒有以前的好聞!」

  李雲東見她模樣嬌憨,哈哈笑了起來,爬過去捏小狐狸的鼻子:「白癡,這裡的被子天天換的,哪有什麼味道!」

  蘇蟬咯咯笑著躲開,拿枕頭去打李雲東:「討厭,別過來,老是揪我鼻子,真討厭!」

  李雲東笑著說道:「不讓揪是吧?那好,我咯吱你!」

  說著,便用手去咯吱小狐狸的腰和胳肢窩。

  可小狐狸並不是很害怕,只是咯咯笑著扭動身子,手腳撲騰亂動。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不足二十歲的少年,一個是不諳人世的少女,都是少年心性,縱然之前滿肚子怨氣,可到了現在,一打鬧就將之前的不快拋到了腦後。

  李雲東和蘇蟬在床上打鬧了好一陣,直到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倒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著。

  「好啦,現在我們兩個人算是相依為命啦!」李雲東笑了笑,伸手幫蘇蟬撥開額頭前垂下的烏髮。

  蘇蟬聽李雲東雖然說的淒涼,可聽起來心裡面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和溫馨,她雙手緊緊抱著李雲東的胳膊,嬌憨的說道:「嗯,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給你惹麻煩了,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你不讓我做什麼,我就不做什麼,我會乖乖聽話的!可你不能嫌棄我,不能餓著我,不能動不動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

  李雲東想起之前自己回來的時候,小狐狸抱著自己哭的那個稀里嘩啦,想必是自己丟下她的時候,把她嚇壞了。

  李雲東心中憐惜,用手撫摸著蘇蟬的頭髮:「嗯,我不會嫌棄你,也不會餓著你,更不會把你丟下不管的。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不會管你的。」

  蘇蟬眼睛瞪得大大的:「為什麼呀?我說話老是給你惹禍,想幫你一個忙,也……」說著,小丫頭低下了腦袋。

  李雲東用手指將小丫頭的下巴勾了起來,兩眼注視著她,說道:「比起你的容貌,我更喜歡你的直率與天真,喜歡你的爛漫與可愛。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今天的這件事情,從此以後就變成一個唯唯諾諾的應聲蟲,那樣就一點也不可愛了……」

  李雲東故意板起臉來,說道:「你要是不可愛了,小心我會不喜歡你喲!」

  蘇蟬聽著聽著,越聽眼眶裡面的眼淚越多,心裡面越暖越軟,她聽完以後,嘴巴一撅,忽然很是幽怨的看了李雲東一眼:「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李雲東笑了起來,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呀?」

  蘇蟬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腦袋鑽進李雲東的懷中,雙拳使勁的敲打:「你討厭你討厭!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李雲東苦笑道:「對你好也是罪過嗎?咳咳,輕點兒,我肺葉都要被你捶出來了!」

  李雲東哪裡知道,小狐狸之前因為被房東等人拿話擠兌,心中打定主意要將李雲東培養成一個不世出的大高手,可等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之後,又不禁有些後悔。

  畢竟,如果這樣的話,那人元金丹就等於徹底與她無緣了。

  要知道,人元金丹可不是六味地黃丸這樣通俗到爛大街隨處能買的中成藥。

  在南方道家外丹派的閣皂宗門下,這可以說得上是綜天地之造化,奪日月之奇功的神丹!

  以修煉外丹為主的閣皂宗擅長煉化各種仙丹,其中以天元仙丹,地元靈丹,人元金丹最為出名。

  在修行門派中流傳一句話,叫做:三丹之下,再無仙丹!

  可見這三種仙丹的神妙之處!

  天元仙丹的煉化方法從明代中期開始就已經失傳,無論是合皂山、龍虎山還是茅山,自明初劉伯溫以後,五百年不曾聽說有人煉化此丹。

  地元靈丹雖說在修仙門派中隱隱有人傳言在合皂山還有一枚,可實際上自民國時期呂重陽以後,就沒有人見到過合皂山的閣皂宗有人依靠著地元靈丹修煉成地仙,最終羽化登天的。

  所以,三丹之下,唯有人元金丹是在世仙丹,其他的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

  這枚金丹,便是一個資質再普通修行人,只要服用後,經過修煉便能一躍成為散仙!

  為了這枚仙丹,天下間所有的修真門派為了爭奪,死的人不下百人!

  小狐狸也是仗著自己的師傅引走了那些恐怖的大對頭,這才能夠脫身,否則,以她的功力,早就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了。

  這樣一枚在世仙丹,要說小狐狸一點也不後悔,一點也不猶豫,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正當她有些遲疑的時候,李雲東的話一下讓她融化了。

  她發現自己再也狠不下心腸來對付這個男生。

  小狐狸哭了一陣之後,抽泣了一下,竟然沒過多久便依偎在李雲東懷裡面呼呼的睡了過去。

  李雲東不由得呆住了,推了推小丫頭的肩膀:「喂,別這樣睡,會著涼的,躺好!」

  小狐狸嚶嚀了一聲,扭了扭身子,夢囈一般哼哼唧唧的說道:「這樣睡舒服,暖和。」

  說完,整個人都盤了起來,靠在李雲東的懷裡面。

  李雲東哭笑不得:「喂,你這樣我怎麼辦啊?」

  小狐狸也不搭理他,只是腦袋換了一個方向,身子挪動了一下,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又繼續發出輕微的鼻鼾聲。

  李雲東感受著小丫頭柔軟性感的身材傳來的驚人彈力和觸感,心中叫苦連天:「我的小姑奶奶,你是把我看成柳下惠還是柳下垂啊?你就不怕我禽獸你啊?」

  李雲東服了人元金丹以後,體內的精氣旺盛,更何況懷中又是美人在懷,觸手處柔軟滑嫩,鼻聞時香氣撲鼻,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柳下惠也會獸性大發,柳下垂也會精神勃發,更何況他一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普通人?

  李雲東腦海裡面天人大戰,不由得想起關於禽獸不如的笑話。

  一個姑娘和一個男生同睡一床,姑娘在床邊畫了一條線,說:「你要越過來了,你就是禽獸!」

  男生為了不當禽獸,只好苦苦忍耐到天明,可到了第二天,女孩還是扇了他一巴掌,男生委屈的大喊:「我沒過線啊!」

  女生說道:「那你是禽獸不如!」

  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說: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李雲東兩眼發直的看著小狐狸,嘴裡面唸唸有詞:「禽獸,還是禽獸不如,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李雲東看著懷中酣睡的美人兒開始了深入而深刻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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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修行要趁早

直到第二天大清晨,蘇蟬悠悠的醒過來,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一瞧,卻見李雲東迷迷糊糊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落,落到最低處的時候,忽然猛的又一抬,驚醒了過來。

  李雲東看見蘇蟬,睜著兩個黑眼圈,疲憊的說道:「老天保佑,你終於醒了?趕緊下去,我渾身都僵了!」

  蘇蟬趕緊爬起來,討好似的給李雲東捶背捏肩:「辛苦啦辛苦啦,我們什麼時候出門看房啊?」

  李雲東一擺手,一頭栽倒在床上,用枕頭埋住自己的腦袋:「別吵我,天塌下來也讓我睡一會兒!」

  他話音剛落,人便打起呼來。

  蘇蟬很有點不解,暗自嘀咕:按理來說,像李雲東這樣有金丹元氣的人,哪怕一晚上不睡,也不至於會疲勞成這樣啊?

  可她哪裡知道,李雲東相當於是一晚上都在和自己的慾念做鬥爭,渾身的精氣血都跑到一個地方去了,硬了一個晚上,哪個男人受得了?

  蘇蟬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不得其解,只好跑進洗漱間自己刷牙洗臉。

  把自己打理完畢以後,小丫頭跪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李雲東,很是無聊的坐了十五分鐘,終於,她忍受不住了,用手去推李雲東:「好了啦,睡夠了,起來了啦,我們去看房子,我們去找新家了啦!」

  李雲東叫苦連天:「額滴神吶,我才剛剛睡著啊,你讓我再睡一會。」

  蘇蟬不依不饒的推著李雲東,像是在推海裡面的小船兒:「不行不行,一會是多久?」

  李雲東哼哼道:「一會就是一會。」

  蘇蟬嗔道:「不行,太陽曬屁股了!」說完,用手去捏住李雲東的鼻子,咯咯直笑。

  李雲東終於受不了了,抱著腦袋坐了起來,頭重腳輕的說道:「你想鬧出人命嗎?你這個臭丫頭!」

  蘇蟬捏著李雲東的鼻子不撒手,說道:「現在是卯時,正是旭日東昇,光照大地,採納天地靈氣最好的時候,你卻在這裡睡懶覺!」

  蘇蟬既然打定主意要開始培養李雲東,她就很自覺的開始監督起他的修行來。

  可李雲東哪裡知道蘇蟬的宏偉目標,他現在只想再睡一會,便迷迷糊糊的說道:「什麼採納天地靈氣……我還採陰補陽咧!」

  小狐狸紅了臉頰,打了李雲東一下:「趕緊起來!」

  可李雲東現在就跟死豬一樣開始打鼾,哪裡肯起來。

  小狐狸無奈,只好眼珠骨碌一轉,取了一根手指長的頭髮絲,一運氣,這根頭髮絲便唰的一下繃直,如同一根針似的。

  蘇蟬照著李雲東頭頂的百會穴往下一插!

  百會穴乃眾穴之首,正是陽氣匯聚的地方,又最能調元氣,這一針紮下去,李雲東頓時嗷的一聲大叫,從床上蹦了起來,捂著自己的頭頂,瞪著蘇蟬:「你要謀財害命嗎?」

  蘇蟬笑嘻嘻的拉著李雲東的手:「好啦好啦,你醒啦?」

  電影《風聲》裡面,老鬼被六爺折騰的死去活來,奄奄一息,頭頂被紮了一針,尚且立刻還陽,何況李雲東只是犯困而已?

  李雲東百會穴被扎,體內的元氣一下被調動起來,人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哪裡還犯困?

  他抹了一把臉,發現自己的確不困了,只好無奈的說道:「好好,我怕了你了,我洗個臉刷個牙,我們就出門!」

  蘇蟬卻拉著李雲東不肯讓他去,反而將窗戶的窗簾都拉開,讓陽光照進來,然後拉著李雲東在地毯上盤膝坐下:「你先坐著,我給你按摩按摩。」

  一想到蘇蟬的按摩手法,李雲東便心神愉快的閉上了眼睛。

  蘇蟬這次給李雲東按摩採用的是之前對李雲東使用過的「蝶采群花」。

  在蘇蟬看來,李雲東最好的修行時間便是十二時辰中的「子時」,既23點整到凌晨1點整。

  這個時候,正是天地陰氣漸消,陽氣初長的時候,在修行門派的內丹派的大小周天功法中,子時又稱冬至,意思是可以開始起火的時機。

  蘇蟬清晰的記得,自己以前曾經背過的修行典籍《類經圖翼》上,就說:「子者陽生之初。」

  像李雲東這樣的修行初學者,子時,也便是冬至時期的修煉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時候的修行最是事半功倍,一個普通的修行人,只要在這一兩個小時運一運功,一天便精神奕奕,絲毫不感到疲倦,便是這個道理。

  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養成自動修煉的功夫,那麼這個人的修行修為就能更上一層樓,達到《還丹覆命篇》中說的:「練丹不用尋冬至,身中自有一陽生」。

  意思就是說,這個時候的人不用刻意在子時修煉了,他體內有天地間最純正的元陽之氣,想什麼時候修煉,就可以什麼時候修煉。

  這種境界就意味著一個人的小周天修行已經基本上有功底了,可以開始進入更深一層的大周天修行的境界。

  人體有奇經八脈,小周天練的是人體的任脈和督脈,而大周天便是練人體的剩下的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這六大奇經以及手腳的足少陰腎經等十二經。

  換句話說,通過修煉這些經脈,人就能鍛煉自己隨意匯聚氣息的「氣凝」,以及將氣息運用隨心的「自如」這兩門修行的功夫。

  而一旦完成「擴經」、「氣凝」、「自如」這三門功課,那麼這就標誌著李雲東將突破修行「煉氣」第二重天的中級境界,開始向高級境界進發。

  蘇蟬用按摩的手法幫李雲東調動元氣,雖然不是在子時,但是現在是卯時,是天地間陽氣最有生命力的時期,也勉強湊合。

  李雲東只覺得這一次渾身的感覺和上一次又有所不同,上一次,他只覺得自己渾身舒爽限於皮肉和經脈。

  可這一次,李雲東覺得自己小腹丹田如同火燒,兩腰兩腎如同有燒開的水在骨碌碌的翻滾,像是在熬湯,他雖然閉著眼睛,可依然能夠感覺到眼前像是有金光萬丈,而且這種金光不是從外面射進來的,而是像是從自己眼睛裡面噴出去的!

  不僅僅如此,李雲東還覺得自己耳朵後面呼呼作響,如同耳後風生,腦袋後面有一陣陣類似於鷲鳴似的叫聲,渾身上下像是有一波一波的浪潮不斷從丹田往頭頂上湧,每一次波濤洶湧,他的鼻竇便抽搐一下,極富節奏。

  李雲東爽得一塌糊塗欲.仙欲死,可蘇蟬卻緊張得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她身形在李雲東身前和身後來回轉悠,手指飛快的在李雲東身前、背後、手腳等各大要穴上飛點,她五指翻飛,如同穿花蝴蝶,快得幾成殘影。

  這時候正是李雲東體內金丹元氣衝破任脈和督脈,向其他經脈突破的過程。

  小周天和大周天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很多練氣之人往往便是卡在了這一關上,只能將氣息在任脈和督脈運轉,無法將氣息運到衝脈、帶脈、足少陰腎經等其他經脈上去,從而一輩子充其量也就只能是一個「氣功大師」。

  蘇蟬憑藉著自己的按摩手法,以及李雲東體內強大無匹的金丹元氣,想幫李雲東拔苗助長,硬生生的衝破小周天關卡,進入大周天修煉。

  可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就在李雲東體內龐大的氣息在頭頂匯聚,如同大壩蓄水,準備衝向其他經脈的時候,突然間房門口傳來了一陣篤篤的敲門聲,緊接著一個女人在門口喊道:「打掃衛生!」

  這一下頓時讓蘇蟬忽然一愣,緊接著整個修行也跟著功虧一簣,李雲東頭頂蓄積的雄渾真氣由於失去了蘇蟬的指引,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便又立刻哪來的回哪去,一剎那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可這種氣息回流的過程,同樣也能給人帶來極其強烈的刺激,李雲東渾身一抖,發出一聲響亮而悠長的呻吟歎息聲。

  這個聲音在門口的服務員聽來,就好像男人和女人歡愛的時候,男人噴發時發出的呻吟聲。

  服務員頓時臉頰一紅,嘴裡面低聲咒罵了一句:「真不要臉!大清早就宣淫!」然後又換了一間房,敲門道:「打掃衛生。」

  蘇蟬哪裡知道這些啊?她撅著嘴,很不高興修行在這個時候被打斷了,功虧一簣,心中暗道:「如果是在子時,第一不會有人打攪,第二李雲東體內調動出來的元氣會更強更純,破關的時間也會更短!」

  蘇蟬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她師傅說過的一句話:「修行要趁早!」

  這個趁早不僅僅是年齡上的趁早,更是一天中的趁早!

  一日之計在於晨!真是至理名言!

  李雲東這時候回過神來,悠悠的感歎道:「哎,要是真賺不到錢,就憑你這按摩的手藝,以後也餓不死人啊!」

  蘇蟬笑罵道:「真沒出息!快點快點,我們出門去看房!」

  蘇蟬現在算是發現沒有一個安定住所的痛苦了。

  一個修行人要想順利修行,必需要有五個先決條件:法、財、侶、地、器!

  李雲東有人元金丹的幫助,又有自己在一旁輔佐,法,指的是修行的道法,這一個先決條件是不成問題的;至於財力,這個目前看來,李雲東還能應付;侶,自己和李雲東目前也算是結為了道侶,所以這一條也不成問題;器,指的是法器,修行人鬥法,多半都是拼法器,沒有法器就像一個戰士沒有武器。

  而地,指的便是接下來李雲東和蘇蟬最需要解決的,府地問題。

  修行人沒有一個好的修行場所,那怎麼能行呢?

  李雲東被蘇蟬催促不過,他此時也已經恢復了精神,便神清氣爽的一揮手:「好,我們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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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怎麼又是你?

對於李雲東而言,他的想法是就在學校附近通過中介找找房子,在哪兒不能住啊?

  可蘇蟬卻不這麼想,小狐狸認為修行的府地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首先,這個位置必須要坐北朝南,而且東面一定要有窗戶,四週一定要空氣良好,不能視野狹窄,最最主要的是,住的一定要高!

  「為什麼住的一定要高?」李雲東帶著蘇蟬從一家中介公司走出來,不解的問道「我以前住的房子有七層,夠高了啊!再高,電梯壞了豈不是爬死人?」

  蘇蟬有心想給李雲東解釋,可又怕解釋來解釋去把自己身份給洩漏了,便說道:「你不覺得住的高,看的高,心境也開闊一些嗎?」

  李雲東笑了笑:「那到也是,好,既然你喜歡住的高,那我們就找高層的。」

  蘇蟬點了點頭,心裡面暗自嘀咕:「真是的,你聽說過自古以來,哪個修行人不是在深山修行?他們的修行地府哪個不是在山頂或者半山腰上?哪裡有往低處住的?」

  「這個城市環境這麼差,空氣這麼差,修行起來效果都差很多!」蘇蟬暗自有些埋怨,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把李雲東拉到深山裡面去,那樣李雲東非崩潰不可。

  要找高層的出租房,這可有點不容易,李雲東帶著蘇蟬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看中合適的,基本上都是被蘇蟬給槍斃了。

  李雲東也耐心,覺得自己反正是沒有什麼要求的,只要小丫頭開心就行,也便由著小狐狸來挑選。

  兩個人到了中午,來到一個名叫新安花園的新建小區的時候,正在和小狐狸一邊走一邊啃麥當勞鐵板燒漢堡的李雲東忽然聽見一個很耳熟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們怎麼回事?我找鄭友明,你們把他喊出來,我就不信他敢不見我!」

  李雲東扭過頭一看,頓時一樂:咦,這不是之前和那個暴發戶在一起的小三嗎?

  李雲東還記得這個女人被那個鄭老闆俗氣的稱呼為「麗麗」,他不由得暗自笑道:這算是天底下所有小三的統稱嗎?

  李雲東也沒想看熱鬧,可誰料蘇蟬看了一眼這個新安花園的地理位置,頓時眼睛一亮,然後她又看了看小區裡面的樓房的朝向,臉上湧出喜色,脫口道:「這裡不錯!」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您老人家終於有看中的房子啦?」李雲東苦笑道「不過,這裡可是新建小區,房子不租只賣!我可買不起啊!」

  兩個人一說話,頓時引得叫麗麗的小三轉過頭來,她一眼瞧見李雲東和蘇蟬,頓時一愣,之前大聲說話的囂張氣焰也消了許多。

  麗麗從隨身的LV手提袋裡面取出一個手機,對門口不讓他進去的保安說道:「你們不讓我進去?好,我現在就個他打電話,看他出來,你們丟不丟飯碗!」

  保安也只是奉命行事,哪裡受得了這種威脅?他苦笑著正要說話,卻聽見一個嗓門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麗麗啊,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麗麗一眼瞧見名叫鄭友明的鄭老闆出來,立刻衝他吼了一嗓子:「我不來這裡找你,我找得到你嗎?」

  鄭友明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他一眼瞧見李雲東,又瞧見他身旁的蘇蟬,頓時眼中慾念大起,滿臉笑容,哈哈大笑著走了過去:「哎呀,怎麼又是你啊!」

  李雲東一看這位暴發戶大款朝自己大踏步走來,他頓時苦笑了起來:「是啊,怎麼又是你啊。」

  鄭友明自來熟的跟李雲東握手,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蘇蟬,像是恨不得一口水將她吞了。

  跟李雲東握完手,他又伸出手去跟蘇蟬握手。

  蘇蟬哪裡看得上這種渾身上下都是銅臭味的人?只是將手縮到了身後,人往李雲東身後一躲,扮了一個鬼臉。

  按理來說這種行為極其不禮貌,可蘇蟬的相貌太美,又俏皮可愛,她的舉動不僅沒讓鄭友明不高興,反而讓他心裡面撓得癢癢的。

  鄭友明將自己的小三晾在一邊,熱情的對李雲東說道:「年輕人,來這裡幹什麼啊?看房子嗎?」

  鄭友明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裡面閃過了一抹輕蔑和不屑,他還真不相信住之前那種出租房的李雲東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

  李雲東笑了笑:「順便路過,這裡的房子,是你的?」

  鄭友明哈哈大笑,得意的說道:「隨便倒騰,隨便倒騰的,要不要進來看看!我給你優惠嘛!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咱們好歹也是熟人了嘛!」

  李雲東剛要說話,蘇蟬突然眼睛發亮的問道:「你們這裡最高的房子多少錢?」

  鄭友明見蘇蟬問話,心中又是驚喜又是發顫,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一平米一萬三,啊,當然你這樣美麗的小姐買的話,我是可以給你們打個折的!一平米,一萬,怎麼樣!這個折扣,你們在整個天南市都是買不到的啊!很優惠,很實誠啦!」

  李雲東心中暗自苦笑:一平米一萬,很好!我能買一個廁所!而且還是毛胚的!!

  蘇蟬一聽,大失所望,她也知道李雲東在賠了錢以後,銀行卡裡面的錢只有八萬多一點了,怎麼看這點錢都不可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

  可她實在是喜歡這裡的環境:四周視野開闊,由於偏向郊區,因此廢氣污染也少,空氣良好,最主要的是房間朝向以及樓層高度都很理想。

  蘇蟬有些不甘心,又問道:「我們買不起也,你房子租不租?」

  「租?」鄭友明一聽,嘴巴咧得大大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蟬被他笑得惱火,臉頓時拉了下來,一拉李雲東的胳膊:「雲東,我們走!」

  鄭友明見她要走,這一走,說不定下回就碰不著了,他連忙喊道:「哎哎,我沒說不租啊!」

  蘇蟬又拉著李雲東站住,回過頭:「你肯租?什麼價錢?」

  鄭友明想了想,心道:這個美女太他媽的極品了,一定要留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否則錯過了,老子後悔一輩子!乾脆低一點,只要她肯在這個小區住下來,老子就不信,以老子的財力,還撬不動你一個窮小子的牆角?

  鄭友明算盤打得精明,舉了一根手指,一副慈善家的模樣,說道:「這個數!」

  「一萬一個月?」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

  鄭友明一臉得意:「一千!我說小兄弟,我們也算是有緣人,這個小區的房子,你隨便看,隨便挑,看中的,找售樓中心去說,就說我鄭友明說的,一個月,一千租給你!」

  鄭友明說這話的時候,那臉上的神情簡直跟他和女人幹了一炮似的歡快舒爽,一副老子有錢就是牛逼的模樣。

  李雲東雖然覺得這種人很噁心,但是他也被這個價錢打動了,就他以前租的房子,一室一廳帶家電都要一千三一個月!

  鄭友明見李雲東在沉吟,還以為他在擔心房子是毛胚房,沒有傢俱家電什麼的,他又一揮手,再次流露出普渡眾生的神情:「你不會是在擔心沒錢裝修買傢俱家電什麼的吧?放心,我這裡樓頂上有一套空中花園似的樣品房,裡面什麼都有,你們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這一下,李雲東猛的抬起頭來,他再笨也從裡面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個傢伙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啊!」李雲東心中暗自警惕。

  當他看見鄭友明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蘇蟬身上的時候,李雲東一下什麼都明白了,他暗自冷笑了一聲,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居然想撬老子牆角?活得不耐煩了?

  李雲東心中怒氣漸起。

  可小狐狸哪裡知道這些鬼域人心,她興奮的拉著李雲東的胳膊,說道:「我們去看看吧?我們去看看吧?」

  李雲東扭頭看了蘇蟬一眼,很是無奈,他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鐘,但也不想掃了小丫頭的興,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丫頭一上午跟著自己在大太陽下面跑動跑西,也挺不容易,現在還有哪個女孩能做到這一點?

  「好吧。」李雲東無奈的說道,但他心裡面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住在這裡給這個暴發戶撬牆角的機會。

  鄭友明一聽,大喜,連忙對保安說道:「快,陪我的小兄弟去售樓中心。」

  他說完,這才想起一旁還有小三的問題沒有處理。

  麗麗今天來到這裡是得到消息,聽說鄭友明又找了一個相好的,她是過來找麻煩的,可剛剛鄭友明的表演讓她在一旁冷眼旁觀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個多麼喜新厭舊,冷血冷酷的男人啊!

  自己和他好了也有一段時日了,他看中一個新鮮的,轉臉就能把自己晾在一邊這麼久!

  真是讓人齒冷心寒哪!

  麗麗看了一眼李雲東和蘇蟬,忽然間心中滿是艷羨他們之間感情的純真,再也沒有一點嫉妒的意思,心中只是暗自祝福:希望你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別讓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將你們給污染了!

  麗麗將目光投向鄭友明,冷笑道:「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鄭友明現在一門心思就放在蘇蟬身上了,在他心裡面,麗麗這樣的都屬於破鞋了,破鞋誰還願意穿啊?

  他心裡面暗自有些不耐,但蘇蟬並沒有走遠,他便忍著不快,說道:「哪能呢!你今天來找我幹什麼?」

  麗麗本來是要找他大吵大鬧的,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一下心灰意冷,不想再和這種男人攪在一起,便抬頭看東看西,心不在焉的說道:「想你了唄,來你這裡看看。對了,我怎麼沒有聽說你這裡還有一套空中花園的樣品房啊?你都沒帶我去看過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麗麗說完,抬腿便跟著李雲東走進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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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樓脆脆!

鄭友明見麗麗居然也要跟著過去湊熱鬧,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還有一個妞在這裡呢!

  李雲東很是詫異的發現鄭友明的小三竟然跟著來了,他心中暗自嘀咕,卻也沒有留意在心上。

  可他跟著保安去了售樓中心,好戲便開鑼了。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從新安花園裡面走出來,這女人正好一眼瞧見追在麗麗身後的鄭友明,又聽見鄭友明氣喘吁吁的說道:「哎呀,麗麗,你不要這個樣子嘛,我工作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麗麗冷笑道:「我讓你陪我了嗎?鄭老闆?」

  鄭友明一聽,剛想發火,便一眼瞧見自己另外一個相好站在遠處,他頓時腿肚子一哆嗦。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站在售樓中心看著這位美女飛快的接近,然後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麗麗,對鄭友明尖聲道:「這是誰?」

  鄭友明臉都白了,售樓處的員工們一個個暗自偷笑卻又裝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

  麗麗斜著眼睛看著他:「你又是誰?」

  美女很有點暴走的模樣:「我是他女朋友!」

  麗麗冷笑道:「哦?我還以為是原配!」

  美女於是暴走了:「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不要臉的破鞋騷貨,也敢在這裡撒野?」

  麗麗臉上像是被抽了一耳光,她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李雲東,卻見這個男生站的遠遠的看著她們,像是唯恐離她們近了便會被污染似的。

  麗麗心中一絞,慘笑道:「是,我是不要臉的破鞋騷貨,那你是什麼?一個很要臉的破鞋騷貨?」

  「嘩」,售樓大廳裡面的無論是員工還是顧客都一陣暴寒。

  好猛的一句話!

  蘇蟬很是不解的看著這對掐的兩個美女,扭頭問李雲東:「她們兩個怎麼了?為什麼一見面就罵人?」

  李雲東很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鄭老闆,心中暗自痛快,便低聲說道:「是小三碰見了小四!」

  李雲東摸著下巴,很沒良心的壞笑道:「不過她們兩個誰是小三,誰是小四?那可就有的研究了!」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是不解的問道:「小三?小四?什麼意思?」

  李雲東看著蘇蟬,歎息了一聲,用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髮:「這年頭像你這樣單純的丫頭,真是國寶啊!」

  「到底是什麼意思嘛!」蘇蟬拉著李雲東的胳膊撒嬌,那嬌憨可愛的模樣把旁邊的售樓先生的眼睛都看直了。

  李雲東壓低了聲音,笑著解釋道:「就是三姨太太碰見了四姨太太!」

  蘇蟬哦的一聲,可她還是無法理解:「那為啥要吵?」

  李雲東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別問了,看戲看戲!」

  蘇蟬捂著頭頂,對李雲東嗔了一眼:「討厭!」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這小三和小四便已經拉開了架勢,準備PK了。

  只見疑似小四的美女有些說不過疑似小三的麗麗,她便叉著腰,衝著鄭友明尖聲道:「友明,你今天給我說清楚,她到底是誰!」

  鄭友明擺明了想和稀泥,也不想在蘇蟬跟前把事情鬧大,便賠笑道:「哎呀,明明,她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李叢麗嘛!」

  李叢麗冷笑連連:「以前親熱的時候喊人叫小麗麗,現在轉臉喊人李叢麗,鄭友明啊鄭友明,我算看清楚你了!可以,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過,我告訴你,鄭友明,你該給我的,一分也不能少!否則,我把你以前那些醜事兒都抖出來!」

  名叫明明的美女見李叢麗退讓,她立刻趾高氣昂的說道:「哈,你囂張個什麼勁兒?不就是為鄭友明打過兩次胎麼?有什麼了不起?我為友明打過四次胎!我都沒像你這樣囂張,是啵,友明,哦?」

  明明趴在鄭友明肩膀上,一臉邀功獻寶似的媚笑。

  李雲東聽著心中來氣,既恨這兩個女人不知自珍自愛,又恨這個男人堪稱無恥之尤,他冷笑著低聲啐了一口:「禽獸!」

  誰料旁邊的幾名售樓先生和售樓小姐都暗自啐了一口,低聲罵道:「禽獸!」

  鄭友明不耐煩的將明明從自己肩膀上扒拉下來,目光往李雲東那裡一掃,卻見蘇蟬一臉鄙夷冷笑的看著他,他頓時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對李雲東跟前一名的售樓小姐怒吼道:「小白,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帶他們去看房!」

  小白身子一個激靈,趕緊對李雲東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李雲東哪裡還有去看房的心思,轉身便想走。

  可小白卻衝他低聲哀求道:「先生,你就當幫幫我,你要是走了,鄭老闆回頭會扣我工資的!」

  李雲東心中暗怒,臉上卻不動聲色,跟著小白走出了售樓中心。

  他和蘇蟬剛離開,便聽見身後傳來鄭友明的怒吼聲:「「臭三八,閉嘴!老子今天忍你很久了!」

  疑似小四的明明像是不敢置信一樣,大聲道:「你在罵我?」

  「老子今天不但罵你,還要打你!」

  說著,一陣巴掌聲和哭天喊地的聲音響起。

  李雲東聽了忍不住對身旁叫小白的售樓小姐說道:「你們老闆就這樣對待女人的?」

  小白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這還算好的!前兩個月,三個撞在一起,那才叫火星撞地球!在我們這裡的女員工,稍微有點姿色的,沒有沒被他騷擾過的!」

  李雲東義憤填膺:「你們沒人告他?」

  小白冷笑道:「告他?怎麼告?真年頭有錢擺不平的事情嗎?」

  李雲東聽了直憋氣:「這種事情聽了真是氣死人了!你怎麼不辭職?在這種公司做有啥好的?」

  小白上下打量了李雲東一眼,又艷羨的看了看蘇蟬:「你們應該是學生吧?」

  李雲東點了點頭:「小白姐,你怎麼看出來的?」

  小白笑道:「別叫我小白姐,我叫白曉陽,你就叫我曉陽姐就行了。像你這樣單純的想法,除了學生,大概不會有其他人有了。現在找個工作多難啊!所以,在沒有找好下家的情況下,先忍忍吧!」

  李雲東心中憋悶,像是有一股郁氣糾結於心中發洩不出去。

  白曉陽帶著他和蘇蟬,三個人開了一輛電瓶車來到小區一棟二十五層的樓房跟前。

  李雲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要住在這裡,只不過他心裡面在盤算要如何跟蘇蟬說,才不會傷害到這個小丫頭的積極性。

  來到頂樓二十五層,白曉陽打開樣品房的大門,對李雲東和蘇蟬說道:「進來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蘇蟬一進門,也不管李雲東,便蹭的一下躥進了房間裡面,飛快的四處轉悠。

  李雲東笑著對白曉陽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看看就行了。」

  白曉陽也不堅持:「那好,你們自己隨意看,我在客廳等你們。」

  李雲東衝她笑了笑,便走到一間臥室,對蘇蟬低聲道:「蘇蟬,你真想住在這裡?」

  不得不說,這間樣品房裝修得非常時尚,而且頗具西式風格,臥室傢俱家電一應俱全,如果不是鄭友明實在是太噁心,李雲東對這裡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蘇蟬正在仔細的打量著牆壁,她用鼻子嗅了嗅,皺著眉頭說道:「這裡有一股怪味兒!」

  李雲東嗅了嗅:「沒有味道啊!」

  蘇蟬搖了搖腦袋,神情有些嚴肅:「不,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說著,她伸出手指,在牆壁上用手指按了一下。

  她身為修真者,一指頭按下去,自然力量不小,這一按,牆紙一下被她按碎,牆壁也跟著按出一個小洞來!

  李雲東駭然失色,還以為小狐狸在表演金剛一指禪,他瞪大了眼睛:「我靠,你在幹嘛?這是一指禪嗎?」

  蘇蟬擰著眉頭,神色罕見的發怒道:「什麼一指禪!你來看!」

  說著,蘇蟬用手指摳了摳牆洞,對李雲東招了招手。

  李雲東湊到跟前一看,自己也試探性的往裡面一伸,稍微一用力,頓時發現這牆壁裡面簡直就跟漿糊稀泥似的,稍微一攪,裡面牆灰便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李雲東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豆腐渣工程也不至於這樣吧?」

  蘇蟬冷笑道:「這個房子我一拳就能轟倒它!這裡也能住人?」

  「天哪,你們在幹什麼?」白曉陽聽見李雲東和蘇蟬的動靜,跑過來一看,頓時駭得魂飛魄散,失聲驚叫道。

  李雲東轉過臉,冷笑道:「你們房子質量也太差了吧?居然一根手指就能在牆壁上按出一個洞來?」

  白曉陽哭喪著臉:「你們會害得我丟掉工作的啦!」

  李雲東勃然大怒:「工作丟了可以再找!可這種房子會害人丟掉性命的,性命丟了,你能再找回來嗎!!你的良心在哪裡!」

  李雲東一怒,氣勢驚人,白曉陽頓時心中一顫,不由得想道:是啊,這樣的房子遲早要出大問題的!我為啥還要在這種地方呆著?

  她眼中目光閃爍,天人交戰了一陣,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瞞你們說,整個新安花園的房子都是這樣類型的,其他人蓋房子是偷工減料,但好歹是鋼筋混泥土結構的,我們這個小區的房子卻是紙板和石沙搭起來的,我都懷疑這棟房隨時都會倒下來!」

  李雲東又驚又怒:「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樣也能蓋起房子來?賣出去人怎麼住?沒有質量監管的嗎?」

  白曉陽冷笑道:「人怎麼住?只要賣出去了就行了!誰管這些!」

  李雲東怒氣勃發,咬牙切齒:「怎麼能幹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鄭友明他不怕報應嗎!」

  蘇蟬也怒道:「老天爺應該收了他!」

  「報應?報應要是有用,那要警察幹嘛?」白曉陽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算了,你趕緊走吧,一會我也去遞辭呈了,你今天一番話把我罵醒了,這裡不能久呆。對了,你如果要找高檔出租房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你一個地方。」

  「在離這裡不遠的鴻盛新區有一個高級公寓房,那裡條件環境都很好,而且房源也不錯,建造牢固,靠得住!」白曉陽說道。

  李雲東一個人生著悶氣,他對白曉陽說道:「謝謝你了,我會過去看看的。」

  三個人走出了大樓後,白曉陽坐在駕駛座位上,對李雲東說道:「你們不坐車走?」

  李雲東搖了搖頭:「不了,我自己走走,解解心中的悶氣。」

  白曉陽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李雲東等她離開後,又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無人,便帶著蘇蟬來到大樓背後的牆角,他用腳踢了一下牆角,果然一腳踢出一個缺,粉刷的石灰被踢開後,裡面便露出紙板和泥沙來。

  李雲東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頭頂,他一陣狂怒,一拳重重的轟在大樓的牆壁上:「可惡!!」

  「這個人渣!!他遲早要有報應!!!」李雲東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可一旁的蘇蟬卻臉上流露出震撼的神色,她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哎,哎!快看!」

  李雲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卻見他剛才一拳轟擊過的地方,竟然開始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紋,而且這道裂紋不斷的向四周擴散,眨眼間便擴散出去幾米遠。

  李雲東和蘇蟬面面相覷,滿臉駭然。

  「這,這,這樓是要塌嗎?不是吧,我一拳轟塌一棟大樓?有沒有這麼誇張啊?」李雲東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吃吃的說道「我又不是奧特曼!」

  可他轉念一想,這可不是尋常的大樓,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李雲東想到這裡,拉著蘇蟬的手便一聲發喊:「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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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報應啊報應!

兩個人跑了幾步,李雲東忽然想到:不對啊,這時候如果我撒丫子狂奔,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白無故我拉著小丫頭在這裡像是末日降臨似的狂奔,到時候樓真塌了?是個人都會懷疑到我頭上來的吧?

  想到這裡,李雲東一下拉住蘇蟬的手,腳步慢了下來。

  「慢點兒,慢點兒……」李雲東壓低了聲音對蘇蟬道「要不然別人都知道是我們弄的。」

  蘇蟬也不傻,一點就透,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拉著李雲東的胳膊,只是腦袋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李雲東哭笑不得,敲了敲小丫頭的腦袋:「白癡,你能再傻一點嗎?你這樣簡直就是在臉上刻了幾個字:這樓是我弄塌的!」

  蘇蟬捂著頭頂,委屈的說道:「人家只是想知道到底啥時候倒嘛!」

  李雲東氣得笑了出來:「你很盼著它倒嗎?」

  蘇蟬點頭如搗蒜:「嗯嗯!」

  李雲東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候從外表上來看,這棟大樓依舊宏偉的屹立在原處。

  李雲東心中暗自嘀咕:這麼高一棟大樓,萬一倒下來,砸到自己,怎麼辦?那豈不是杯具了?

  想到這裡,李雲東拉著蘇蟬腳步忍不住又加快了幾步,兩個人背後像是有鬼在追趕似的,腳步從一開始慢條斯理變得越來越快,到後來,兩個人簡直又變成了在撒丫子狂奔。

  直到李雲東一眼瞧見售樓中心,立刻拉住蘇蟬又放緩了腳步。

  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的從售樓中心經過,一眼瞧見這裡的小三與小四的大戰依舊還在繼續著!

  「這幾個傢伙真是能折騰啊!」李雲東不由得一陣冷汗。

  他一眼看去,只見明明和李叢麗身上都有些衣衫不整,臉上也紅一道青一道的,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慘烈的肉搏廝殺。

  鄭友明也沒好到哪裡去,臉上滿是指甲撓出的印子,衣服也被撕扯得有些地方破了線。

  鄭友明一眼瞧見李雲東和蘇蟬從小區裡面出來,他立刻擠出一個笑臉,笑著說道:「哎呀,小兄弟,這麼快就看完房了?怎麼樣?房子不錯吧!你要簽合同和手續的話,找……」

  李雲東不等他說完,笑容裡面帶著冷峻的打斷道:「不用了,鄭老闆,我們不在這裡住。」

  鄭友明本來自信滿滿的認為李雲東和蘇蟬一定會住下來,可他沒想到他們居然拒絕了!

  他臉上笑容一僵,有些惱羞成怒的大聲道:「怎麼會?是房價太高了麼?還是其他什麼問題?」

  李雲東冷笑道:「其實,我們是覺得房子不太好……」

  鄭友明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下蹦了起來,手掌用力拍著胸脯,拍的砰砰作響:「你去附近打聽打聽,這裡我鄭友明的房子質量是沒得說的,那絕對是最頂級的……」

  他話剛說完,忽然間轟隆一聲巨響,新安小區裡面一棟二十多層的樓房似定向爆破似的,轟然倒塌!

  這一下如同晴天霹靂,好似平地滾雷,眾人眼珠子都險些從眼眶裡面瞪了出來,四週一片死寂。

  只有烏煙瘴氣的煙塵沖天而上,翻滾蔓延。

  鄭友明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就像正說到最得意的地方,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臉上!

  鄭友明眼睛暴突,李雲東甚至懷疑這個傢伙一激動,這眼珠子就會吧唧一聲掉在地上!

  李雲東反應快,拉著蘇蟬兩個人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撒丫子便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樓塌啦,樓塌啦,躲遠點兒啊!」彷彿唯恐地球人不知道似的!

  兩個人跑著,便聽見身後鄭友明忽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喊聲:「這,這不可能!」

  疑似小三的李叢麗發出一聲尖銳的大笑聲:「看他樓起了,看他樓塌了!鄭友明啊鄭友明,這叫報應啊!老天爺呀,你終於開了一回眼吶!哈哈哈,真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鄭友明,你的時候到了!」

  李雲東拉著蘇蟬,飛快的逃離了他們的作案現場,李叢麗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在他們身後。

  兩個人跑得已經看不見新安小區了,這才停了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同時撲哧一笑。

  李雲東覺得自己心裡面撲騰亂跳,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壞事,而且還是被人抓住審判都不用審判,立刻槍斃的那種!可偏偏這件壞事他做得很爽,心裡面又開心的不得了!

  蘇蟬也是一樣,既有一種做賊一般的感覺,又有一種難言的痛快。

  兩個人小聲的笑了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笑了老半天,蘇蟬忍住了笑,拉著李雲東的手,小聲道:「雲東呀,你這樣會不會惹禍啊?」

  李雲東也忍住了笑,繃著臉想了想:「不會,那樓不是還沒有人住進去麼!我這是在造福人類,替天行道!」

  小丫頭咯咯笑道:「塌得好,這種人一肚子壞水,太可惡了!」

  李雲東握緊了小丫頭的手,心中暗道:最可惡的是這傢伙居然想撬我的牆角,哼,敢撬我牆角,我連你樓都轟塌了!

  李雲東想到這裡,只覺得心中猛出了一口惡氣,爽快難言,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揮手,揮斥方遒的說道:「走,我們繼續去看房!再有這樣的垃圾房子,照樣也轟塌了!」

  兩個人離新安小區走的遠了,終於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得意和臉上的神情,一路儼然以替天行道的俠客自居,眉宇間顧盼神飛,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尤其是李雲東和蘇蟬時不時的雙目一對,便發出只有兩個人才明白的笑聲,嘿嘿直笑。

  好在再看的房子雖然沒有令蘇蟬滿意的,但房子質量也不至於像鄭友明建造的樓房那樣骨骼如此精奇。

  兩人逛了一陣,便朝著白曉陽介紹的鴻盛新區直奔而去。

  一到鴻盛新區,蘇蟬眼睛便是一亮,在這個小區中有一棟大約二十來層的大樓鶴立雞群,四周的建築都是只有五層左右的小多層,只有它一棟是高層,四周視野不僅開闊,而且樓房朝向也很標準。

  蘇蟬迫不及待的拉著李雲東想去看房子,李雲東笑著說道:「笨蛋,先要找中介啊,沒有中介,你知道哪裡有房子哪裡沒有房子?」

  說著,李雲東便拉著蘇蟬去找中介,一打聽,李雲東便嚇了一跳,這裡的房子貴得驚人,一室一廳的房子壓根沒有,兩室一廳的也沒有,只有三室兩廳的,剛好是頂層,而且各方面完全符合蘇蟬的條件,只是一個月租金,四千五!

  李雲東兩眼都直了,心中吃吃的說道:四,四千五?搶,搶錢啊?我老媽老爸給我的一個月救濟金,房租就吃光了啊!這樣豈不是坐山吃空?

  可等中介帶他和蘇蟬看了頂層的房子,李雲東也覺得這四千五倒是不冤。

  這房子裡面的傢俱和裝修幾乎都是新的,家電也一應俱全,相當於李雲東拎包就能入住,不僅蘇蟬喜歡這個房的采光和佈局,李雲東也很喜歡這個房間濃厚的中式風格裝修。

  中介很機靈,發現李雲東和蘇蟬只有兩個人,想必很難負擔得起這麼大房子的租金,便說道:「你們要是覺得資金緊張的話,可以先住下來,然後找合租嘛!」

  李雲東才不想讓其他人來破壞他和蘇蟬的二人世界,蘇蟬更不希望自己和李雲東的修成場所有第三者插足進來。

  蘇蟬躲開了中介,用手指輕輕勾了勾李雲東的手,低聲哀求道:「雲東,就這裡好不好?求求你啦!」

  李雲東微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頭頂:「你放心,你喜歡,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想辦法給你弄來!你說這裡,那就這裡!」

  李雲東盤算了一下,租下這套房,算上租金加上押金,大概一次要出三萬左右,他還剩下四五萬,還能支撐好一陣,而且馬上就要暑假了,自己去打工,再加上父母每個月的幾千,應該可以養活自己和蘇蟬。

  蘇蟬見李雲東答應,大喜之下,一下緊緊抱住李雲東,眉開眼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李雲東感受著小丫頭胸前的柔軟和彈性,強抑著自己的慾望和衝動,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來,親一個!」

  蘇蟬眼睛瞅了瞅在另外一個房的中介,扭捏道:「不要,有人。」

  李雲東也沒指望真能親,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好,那沒人的時候親個夠!」

  蘇蟬嘻嘻一笑,眼角滿是狡黠和撩人的目光,她臉蛋飛紅,一扭腰,跑了出去,兩個辮子一晃一晃的:「討厭!」

  李雲東被蘇蟬的撩人媚眼弄得渾身燥熱,他覺得自己昨晚居然能忍住不獸性大發,這簡直是創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奇跡!

  在交了訂金後,滿意的李雲東帶著開心的蘇蟬返回學校附近的小旅館去取他們的行李。

  在離開的時候,蘇蟬一路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而落在後面的李雲東留意到小區的花園長亭下有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女孩子正注視著他。

  李雲東目光朝這女孩一看,卻發現這個女孩大約十五六歲,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難言的飄逸氣質,她紮著一個馬尾辮,露出飽滿而明亮的額頭,一雙眼睛精光湛湛,隔著老遠,女孩的目光掃到哪裡,李雲東都能感覺到像有實質物件抵在他身上哪裡似的。

  李雲東目光與女孩一碰,就好像兩輛奔馳的卡車撞在了一起,立刻震得兩人一顫,各自立刻收回了目光。

  李雲東暗自驚詫:這裡居然有這樣眼神如此銳利的女孩?她是誰?

  「雲東,車來啦!」站在小區外面的蘇蟬沖李雲東招了招手,李雲東這才收回目光,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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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登高好修行

站在長亭裡面的女孩同樣很是驚訝的看著李雲東離去的背影,直到她身後悄無聲息的站了一個人,她才回頭,展顏一笑:「紫苑姐姐,你來啦?」

  名叫紫苑的女孩兒身量大概比紅裙女孩高一寸左右,相貌極美,同樣也是一身長裙,只不過裙色幽紫,裙角飄飄如仙,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息。

  這兩個女孩站在長亭中,簡直如同詩畫中走下來的仙子,一旁經過的路人只要看了一眼,無不震撼駐足。

  紫苑的目光不似紅裙女孩這般犀利尖銳,反而朦朧似蒙上了一層薄紗,飄渺如霧,她一開口,聲音顯得很是冷清:「嗯,紅菱,你在看什麼呢?」

  紅菱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李雲東已經消失的方向,說道:「我剛才好像看見一個修行人。」

  紫苑淡淡的說道:「塵世間修行人多如牛毛,在這裡碰到一兩個外門子弟,並不稀奇。」

  紅菱搖了搖頭:「不像是外門子弟,倒像是正宗的內室弟子,我看他隔著五六十米,一眼朝我望過來,目光犀利之處,我竟然不能與他對視!」

  紫苑水波不興的面孔上微微動容:「哦?你性格雖然毛躁好動,但從小師傅給你打熬的好,修為也不算差了,這小小天南市居然還有這樣了得的人?」

  紅菱嗔道:「紫苑姐姐,你為啥總不忘記打擊我啊?」

  紫苑看著紅菱,嘴角流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我馬上要回師門了,你繼續在塵世間修行吧,不過,以你的脾氣和性格,我很不放心!」

  紅菱撒嬌道:「紫苑姐姐!人家不小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紫苑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了,目光只是望著遠處,兩個仙子般的少女在長亭裡面站了一會,紅菱突然開口說道:「紫苑姐姐,我送你一程吧?」

  紫苑說道:「不用了,我這就走,你要記住不要隨意打擾俗世中人,這是我們修行人的戒律,不可違犯!」

  紅菱不耐煩的說道:「你都說了一千遍啦!」

  紫苑暗自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深思的神色。

  紅菱自幼就怕自己這位師姐,見她不說話,便試探性的問道:「紫苑姐姐,你在想什麼?」

  紫苑淡淡說道:「沒想什麼,只是在想金丹的下落。」

  紅菱對她擠眉弄眼:「還在想那句楔語啊?紫苑姐姐,你的春心終於動了嗎?哈,不容易,真不容易!」

  紫苑被紅菱取笑,臉上神色絲毫不動,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她目光一下飄得很遠,低聲呢喃道:「金丹到底到哪裡去了?」

  ……

  李雲東和蘇蟬當天便搬進了新居,蘇蟬看著寬闊明亮的新家,興奮得從一個房間跑到另外一個房間,一會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撒個歡,打個滾兒,一會在高高的陽台上支出去半個身子,興奮得大喊大叫。

  「哎哎,小心點兒,別掉下去了!」李雲東看蘇蟬幾乎整個身子都懸掛在陽台的欄桿上,嚇得趕緊跑過去,一把摟住這丫頭的小蠻腰,緊張的說道。

  蘇蟬身為修行人,哪裡怕這個?她咯咯笑著轉過身,一隻手興奮的拉著李雲東的胳膊,一隻手指著遠處,像一隻歡快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說道:「雲東雲東,你快看,往遠處看!」

  李雲東見小丫頭一臉興奮得眉毛都像是要飛起來似的,他笑著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子尖,然後朝遠處望了過去。

  這時候正是傍晚,天邊正是金烏漸墮,玉兔初生的時候,漫天的彩霞宛如燒紅的琉璃,顏色斑斕艷麗,形狀各異參差。

  李雲東一眼望去,頓時覺得眼界開闊,心曠神怡,小腹一股氣息直湧到心頭,翻滾蕩漾,令他有一種躍躍欲試,想要引頸呼嘯的衝動。

  蘇蟬是修行的過來人,她一眼便看出李雲東這是由於登高望遠,天地中的浩然之氣觸動了他胸膛中的金丹元氣,引得他體內血氣激盪沸騰,從而產生想引頸呼嘯的衝動。

  很多爬山的旅客,往往在爬到山頂的時候,一眼望去,便會產生一種「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情,因此情不自禁的高聲大呼。

  而發出這種大呼者,十有**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因為他們體內氣息強盛,容易被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所牽引勾動,而老年人則精氣血已經非常衰弱了,除非保養得好,體內精氣血依舊旺盛,否則他們是不會被這種天地之氣所觸動,更不會生出想要大呼的慾望和衝動。

  蘇蟬記得她的師傅曾經告訴她,人在三種情況下會產生長嘯的衝動。

  第一便是面臨浩瀚無邊的景色時,譬如登高望遠之望岳、譬如東臨碣石之觀海等等景色,人往往會產生長嘯的衝動,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是最為磅礡強大的,即便是不懂修行的凡人胸中那一點點可憐的氣息也同樣會被浩然之氣所引動,從而發出豪壯的長嘯。

  第二便是當人胸中淤積了苦惱、煩悶、壓抑、憋屈、痛苦、糾結等等情緒的時候,人為了排解這種痛苦,便會發出長嘯或者長歎的聲音,以此自救,否則這樣的鬱結長期糾纏於胸,便會使人鬱鬱生病。

  第三便是當人煉氣築基,將體內氣息修煉得最為磅礡旺盛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發出驚天長嘯!明朝正德年間的大儒王陽明,他有一夜在軍營中練氣,忽然煉氣有成,胸中氣息翻滾,便忍不住引頸一聲長嘯,這一聲長嘯傳出去幾里遠,三軍皆驚,以為軍營中有神仙降世!

  李雲東此時既是被天地勾引了胸中血氣的凡人,同樣也是修行煉氣的半個修行人。

  他胸中氣息翻滾,只覺得有一股鼓蕩的氣息哽在喉嚨,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李雲東一張口,正要發出一聲長嘯,蘇蟬眼疾手快,立刻一指便點在李雲東胸前的華蓋穴上。

  華蓋穴乃人體重要關卡要穴,蘇蟬這一指點下去,就好像萬千兵馬把守著要塞關隘,硬生生的將李雲東想長嘯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蘇蟬暗道:好險,要是讓李雲東一嗓子喊出來,如果這附近有修行之人,立刻便會聞聲而來,那時候,不僅有大麻煩,而且恐怕還會有殺身之禍!

  在俗世中修行的在世修行者並不少,但是大多都藏得很深,甚至有時候兩家比鄰而居,也不一定能看出來對方是修行中人。

  蘇蟬出身於狐禪門,精通潛伏隱藏之術,能將渾身的妖氣藏得一絲不漏,因此她敢跟著李雲東四處拋頭露臉。

  可李雲東不懂,他如果一嗓子喊出來,讓修行人聽見,肯定會好奇的過來觀望,可這一觀望,他們一定會察覺到李雲東體內磅礡強大的金丹之氣!

  而李雲東現在可以說修行還沒入門,仗著金丹之力打打普通人還行,可如果打修行人,那真是連他們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

  這時候的李雲東就像一個端著金飯碗在鬧市行走的孩童,不被人窺覷他體內的金丹元氣,那才怪了!

  李雲東這股氣息被強壓下去,頓時胸口堵得好不難受,但他又不知道其中訣竅,還以為自己是今天忙了一天,給累得心中發慌添堵。

  他自己揉了揉胸口,暗自皺眉。

  蘇蟬見機,立刻便說道:「我給你按摩按摩?」

  李雲東笑道:「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算了!」

  蘇蟬想了想,心道,這時候正是陽氣漸消,陰氣初長的時候,這時候讓他煉氣效果也不會很好,不如等到子時過十二點再說!

  蘇蟬便也不再堅持,她眼珠轉了轉,說道:「那我幫你做點什麼?燒飯燒水?」

  李雲東身子一哆嗦,趕緊說道:「我的小姑奶奶,算了,我自己來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蘇蟬很扭捏的說道:「可那多不好意思呀,什麼都是你在忙。」

  李雲東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什麼都不做,就是在幫我忙啦!」

  蘇蟬一撅嘴巴:「討厭!」說完,自己衝進了臥室。

  李雲東哈哈一笑,來到廚房,挽起袖子用在樓下超市買的菜準備燒一頓佳餚。

  到了晚上六點多的時候,李雲東燒好了三菜一湯,兩個人坐在寬敞明亮的餐廳,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溫馨一笑。

  李雲東看著眼前嬌艷如花的小美人兒,又看了看時尚寬敞的新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和快樂。

  「這想必就是家的感覺了吧?」李雲東喟然一歎「只可惜,這房子不是自己的!以後有錢了,我也要買一套這樣的房子!」

  蘇蟬聽了用力點頭,說道:「以後你會越來越厲害的,一套房子算什麼!」

  李雲東不知道小狐狸說的厲害是指修行,還以為是指他賺錢的本事,他哈哈笑了起來,將面前的一個菜往小狐狸跟前推了推。

  這是李雲東最得意的拿手菜--啤酒鴨,不僅味道鮮美,而且賣相也極好,蘇蟬看著只流口水,但她又不好意思只顧自己一個人吃,便只夾了一塊鴨肉放在碗裡面。

  李雲東說道:「多夾點兒,別客氣!」

  蘇蟬滿臉羞赧的又夾了一塊,那秀氣的模樣讓李雲東很是不解:這丫頭以前吃飯不是狼吞虎嚥的嗎?怎麼今天突然小家碧玉起來了?不適應啊!

  李雲東又勸道:「你不是吧?是怕長胖嗎?多夾一點啊,難道我燒的不好吃?別……」

  他話沒說完,卻見蘇蟬將跟前放著兩塊啤酒鴨的碗往他跟前一推,然後將一大盤啤酒鴨往自己跟前一拉。

  小丫頭一臉羞澀的說道:「不好意思啊,謝謝你了!」

  「我靠……」李雲東臉頰抽搐了一下,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去搶蘇蟬跟前的啤酒鴨:「你真做得出啊你!臭丫頭,快點交出來,饒你不死!」

  蘇蟬雙手護住跟前的菜,像寵物護食一樣,對李雲東齜牙咧嘴:「不行不行,死也不交出來!」

  說完,自己一把端過盤子,扭過身子便吭哧狂吞了幾口。

  李雲東氣的笑了起來道:「喂,慢點吃,很燙的,別燙死了!」

  蘇蟬扭過臉來扮了一個鬼臉:「燙死也不給你吃!誰讓你做這麼好吃!」

  兩個人打打鬧鬧,笑聲在新居中迴盪,窗外初生的玉兔俏皮的眨巴著眼睛,像是羨慕嫉妒的看著這兩個感情好的如漆如膠的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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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周天!

到了深夜十二點的時候,喬遷新居的李雲東雖然差不多一天一夜沒怎麼閉過眼睛,可他依然不覺得一絲一毫疲憊和睏倦。

  相反的是,他覺得此時體內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力量在翻滾噴湧,自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他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夜幕下的天南市,只覺得胸中豪情萬丈。

  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征服什麼,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征服什麼。

  李雲東如同一個懵懂的初生兒,面對這個浩瀚而繁雜的世界,不知道自己以後將會要取得怎樣驚天動地的成就,也不知道自己就像一個正在蠶繭中困頓律動的蠶蛹,在默默的等待他脫繭而出的那一刻。

  「蘇蟬啊……」李雲東看著眼前繁華的都市夜景,忽然很感歎的說「你說我以後能做些什麼?」

  蘇蟬抱腿而坐,腦袋靠在李雲東的肩膀上,陪著他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說道:「以後啊?你做什麼都可以的啊,反正你以後會很了不起的!」

  李雲東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那天被房東趕走的時候,我暗自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混個出人頭地,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可現在冷靜下來,我發現我讀這麼多年的書,什麼都不會!這大學讀的真是杯具中的杯具啊!」

  蘇蟬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雲東,暗自心想:你現在舉手投足都有莫大力量,一日不曾專門修煉,體內真元之雄渾卻已經超越了這俗世間絕大多數的修行人。自己身懷重寶,卻憂心於未來的生存問題,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修真讓自己超越凡人,成為長生不老的神仙更加了不起的事情嗎?

  李雲東見蘇蟬不說話,他也不勉強,笑了笑,對蘇蟬說道:「我隨便發發牢騷,你別多想,哪怕是為了你,我也會努力的!」

  蘇蟬聽了這句話,心裡面暖洋洋的,對李雲東嫣然一笑,她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到李雲東身後,對他說道:「雲東,我幫你按摩吧?」

  李雲東這時候已經多多少少能夠猜到蘇蟬絕對不是普通人,別的不說,就說她這一手神乎其技的按摩手藝,就已經讓她與常人不同。

  而且自從蘇蟬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後,李雲東明顯感覺到自己生活和身體發生了變化,可這種變化他並不排斥,相反還很享受,因此他也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

  蘇蟬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因為李雲東深信蘇蟬不會害他。

  小丫頭讓李雲東盤腿而坐,面朝東面的陽台,又將房間除了大門的所有門窗全部拉開,窗簾也打開。

  李雲東看著蘇蟬忙裡忙外,很是不解的問道:「蘇蟬,我問你一下,為什麼每次按摩的時候,我都要盤腿而坐?搞得我跟打坐練氣的氣功大師似的!」

  蘇蟬說道:「你這其實就是在打坐練氣啊!要不然你體內的氣息哪來的?上一次在你的教室,你又為啥會走火入魔?還不是因為你練氣的時候被人打擾,體內氣息亂跑的原因?」

  李雲東搖頭笑道:「真不敢想像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小美女居然還是一個練氣功的!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人練氣的時候都要盤腿打坐?站著練不行嗎?」

  蘇蟬忙完以後,在李雲東跟前站好,用手中比劃了一下李雲東的腳,說道:「人體的腿往往佔了人體高度的一半,甚至更多,腿越長,人的氣息便越是難以走到腳底的湧泉穴,而湧泉穴是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的重要穴位,氣息不能走到這個地方,那人就根本不能進行大周天的修煉。」

  「而當人盤腿而坐的時候,人體的經脈會因為盤腿的姿勢而有所拉抻,會刺激經脈中的血氣,並且這個姿勢可以最大限度的縮短腿與小腹下丹田、心臟中丹田以及大腦上丹田的距離,另外,盤腿的姿勢也同樣有守氣抱中,定心如一的意境,能夠讓人體內的氣息自發的內斂而不輕易外放。」

  李雲東恍然大悟,不由得讚歎道:「以前見人盤腿打坐,還以為這是一種很舒服的姿勢,是一種習慣,我有一次試過,結果弄得自己大腿發麻,小腿發酸,就再也沒有試過了。今天聽你這樣一說,才明白原來盤腿打坐是這個道理。蘇蟬,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了不起,長得這麼漂亮,又知道的這麼多,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蘇蟬被李雲東誇得眉開眼笑,眼中秋波流轉,夜色下的小丫頭艷色倍增,一時間把李雲東看得兩眼發直,小腹下面蠢蠢欲動。

  蘇蟬趕緊用手在李雲東頭頂一按,對他說道:「閉上眼睛,舌抵上顎,腦袋放空,什麼都不要想!」

  李雲東照做了,不一會兒,他便感覺到自己兩腰發熱,上一次在學校旅館裡面感覺到的奇異感覺,再一次出現。

  蘇蟬一隻手在李雲東身上的穴位上輕揉慢點了一會後,兩隻手移到李雲東兩腰的腰腎處,以手掌心中的熱力催動李雲東體內純正的金丹元氣。

  李雲東此時已經進入到一個幾乎沒有神智的狀態,他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彷彿浸泡在溫泉之中,週身都是滾燙舒坦的熱水在流動沖刷。

  雙修的好處就是一個人可以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純粹以人體自身的反應來適應體內的真元流動。

  而人體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最微妙的東西,即便這個世界上再先進的科學儀器也無法探究它的所有奧妙之處,再先進的機器也無法與人體自身的協調和自身反應相比擬。

  也只有在人體以最純粹的自然反應情況下修煉,人修煉出來的真氣才是最純最真,堪比人從母胎中帶來的先天真氣。

  可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自我修煉,很容易走火入魔,而有一個道侶作為陪伴,便可高枕無憂,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修行效果。

  蘇蟬敏銳的感覺到李雲東的大腦上丹田中慢慢的蓄積了大量龐大純淨的金丹元氣,並且此時李雲東頭頂的百會穴慢慢打開,一股淡淡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白霧從他頭頂蒸騰而起。

  蘇蟬這時候知道,李雲東已經完成了元氣的蓄積,只要她一掌拍在李雲東頭頂,這股蓄積的真元立刻匯入洩洪一樣衝入李雲東其他的經脈,強行讓他闖入大周天的修行!

  蘇蟬深吸了一口氣,紅唇菱嘴中吐出一口利箭一般的白氣,她手掌心翻滾著一團淡淡的青色氣流,然後照著李雲東頭頂百會穴一拍!

  「轟隆」!

  李雲東身子猛的一顫,只覺得自己如同醍醐灌頂,一股熱水從頭到腳潑灑而下,這種感覺真是身心和暢,如癡如醉,肌膚爽透!

  李雲東滿臉漲紅,從頭到腳的經脈無處不暴突而起,他頭頂蒸騰而起的氣息猛然間變粗,原本肉眼幾乎不見,此時卻肉眼清晰可見,足有嬰兒小指粗,蒸蒸而上,聚而不散。

  蘇蟬緊張的看著李雲東,她知道,這股氣息便是古代修行人描述的「三花聚頂」時頭頂氣息沸騰而出的情景,一旦能過這個關卡,李雲東便將進入大周天的修行。

  這股蒸氣足足持續了一分鐘左右,忽然間李雲東渾身猛顫,手足發抖,像是要站起來手舞足蹈。

  蘇蟬暗道:這是金丹真氣開拓完除了任脈和督脈的其他奇經六脈後,在攻伐李雲東的十二經,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成功。

  她正擔心,卻突然看見李雲東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仰頭便是一聲長嘯!速度之快,就連她也無法阻止。

  這一聲長嘯,清澈響亮,遠遠的擴散出去,如同翻滾雷鳴,又好似深山虎嘯。

  同樣也居住在鴻盛花園的紅菱猛然間從入定中甦醒,她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睛,暗自冷笑而且不屑的猜測:是哪個修行人練氣有成,發出這樣的呼嘯聲?惟恐天下間不知道麼?炫耀個什麼?

  可過了一會,紅菱驚然發現這長嘯聲並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嘹亮高亢起來,如同奔騰洪流,一波三折,每一折都能讓浪濤奔向一個更高峰。

  「這是哪來的名門子弟!如此了得?」在紅菱這個名門正派的內室弟子看來,這一定是有名師指點,天賦驚人的修行人士才能發出的長嘯聲。

  紅菱發現這個長嘯聲居然持續了五分鐘而並無斷絕,甚至越來越響亮,她不由得臉色一變,快步走到陽台上,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可很快,紅菱臉色越來越震撼震驚,因為這長嘯聲一直持續了十分鐘,而且這聲音連綿不絕,宛如群山浩蕩,大海滔滔,氣勢磅礡浩大而絕無斷絕的跡象!

  紅菱震驚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先聖王陽明深夜長嘯也不過一袋煙五分鐘左右的功夫,這個傢伙的長嘯竟然有一柱煙十分鐘這麼長!!這是什麼修行人,氣息竟然如此強大!!難道是哪個不世出大高手,又或者是哪個門派的掌門人在此蟄伏修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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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

一直到十一分鐘,這連綿不絕的嘯聲才停止下來。

  紅菱震撼得不能自己,她恨不得立刻就衝到嘯聲傳來的地方,去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潛世修行!

  「身邊住了一個如此了得的前輩,自己竟然不知道!」紅菱心中自責道「改天得去上門拜訪一下!」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個前輩這一夜顯然是練氣有成,一聲長嘯驚擾了左鄰右舍,明天還在不在都是一個問題!」

  「不行,我得去看看!」紅菱打定了主意,從腰間取出一塊六寸長的紅綾,手一抖,這紅綾便化作一道紅光從窗口飛了出去。

  這條紅綾散發著肉眼難見的淡淡螢光,在深夜裡面誰也不會注意到這塊飄在空中的紅綾竟是一樣法器!

  李雲東一聲長嘯後,他只覺得神清氣爽,週身舒暢,他一聲喟然長歎:「真是太爽啦……」

  他話音剛落,便突然間聽見外面一陣驚濤駭浪般的罵街聲傳來:「你娘啊,不看看幾點了,鬼叫什麼!」

  「你大爺的,鬼叫什麼?沒憋死你啊,叫那麼長時間了不起嗎?」

  「叫春啊,三更半夜的叫什麼叫!」

  這個鴻盛新區住的大多是白領和生活優渥的上流人士,按理說大多都很有修養素質挺高,可再有修養素質再高也架不住李雲東喊的時間長啊!

  一嗓子喊上十分鐘,而且聲音還這麼響,誰受得了啊?

  李雲東被罵得屁滾尿流,和一旁的蘇蟬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趕緊拉攏門窗和窗簾,然後關燈躲在臥室裡面,如同做賊似的聽著外面潮水般的罵街聲此起彼伏。

  「噗嗤……」蘇蟬忽然一笑,她覺得跟李雲東在一起實在是太好玩了。

  要在修行界中,誰要是能發出如此氣息雄渾,立刻便會被人高看一眼,尊敬不已,可在俗世中,李雲東這一嗓子招來的竟然是鋪天蓋地的罵街聲!

  李雲東見蘇蟬發笑,便也苦笑道:「這幫傢伙,罵的時間比我還長!」

  就在這一片叫罵聲中,紅菱的法器悠悠的飄到了離李雲東家陽台只有不到五米的位置。

  依照紅菱的判斷,長嘯聲應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可具體是哪一戶,紅菱就無法判斷了。

  按理說,正常的修行人士練氣的時候應該是開窗通風,可紅菱驅役著法器轉了幾個圈,卻發現這附近的人家全部都是門窗緊閉,絲毫看不出半點端倪。

  「難道,是這位前輩不想讓人打擾?」紅菱心中很是有些失望,驅使著法器不甘心的轉了幾個圈,終於又飄了回去。

  她心中本來很是悻悻,但她站在陽台上聽著這花樣各式的罵街聲,也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暗自搖頭:這俗世中人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樣一聲驚世駭俗的長嘯竟然被罵成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能有如此修為的前輩,會是哪門哪派的呢?」紅菱托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李雲東和蘇蟬在房間裡面足足熬了二十分鐘,等所有聲音都沒了,他們才敢拉開臥室的門,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來。

  「終於消停了,額滴神哪!」李雲東擦了一把冷汗「這幫人真能罵啊,連續二十分鐘,不帶重樣的!牛逼啊!」

  蘇蟬笑得花枝亂顫:「誰讓你叫那麼響,還叫那麼長的?」

  李雲東不禁訕訕的說道:「我這不是控制不住麼?」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對蘇蟬問道:「你這是什麼按摩手法啊?怎麼按摩完我反應這麼大啊?搞得我跟奧特曼似的!」

  李雲東想到自己竟然一口氣長嘯了那麼久,不禁自己也有些駭然。

  蘇蟬心中暗道:這算什麼?人元金丹被稱為在世仙丹,豈是徒有虛名?等你築基成功,那你還要厲害!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況,終於是成功進入大周天了!

  蘇蟬將李雲東拉到客廳裡面,很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現在打一拳試一試!」

  李雲東很是詫異的說道:「這裡?現在?」

  蘇蟬用力的點頭:「嗯嗯!」

  李雲東說道:「那好吧,打哪裡?」

  蘇蟬說道:「隨便哪裡都行!」

  李雲東點了點頭,不過他這次長了一個心眼,離各種家電傢俱都遠遠的,朝著陽台空出揮出了一拳。

  他拳頭剛揮出,一股磅礡的氣息便從他拳頭中湧出,房間裡面風聲呼呼大作。

  陽台上隔著幾米遠的玻璃咣噹一聲被打破,嘩啦一聲跌落在地上,還有幾片玻璃又跌落到樓下,頓時又驚起一片叫罵聲。

  李雲東驚得呆了,忍不住看著自己的拳頭:「這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蘇蟬開心得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心中暗道:太好了,他大周天的修煉也完成了,人元金丹就是霸道,李雲東真是一日千里的進境啊,要讓其他修行人知道了,那還不羨慕死?

  現在李雲東已經完成了「擴經」、「氣凝」、「自如」這三門功課的修行,進入了第二重天「煉氣」的高級境界。

  接下來李雲東只要完成「內觀」、「觀想」、「蓮台」這三門功課,那他就可以突破第二重天,進入第三重天「凝神」的境界!

  而李雲東只要完成「凝神」的境界,那他就要面臨修行人最重要的一道關卡:築基!

  只要李雲東築基成功,那他就是登堂入室的修行中人了!

  蘇蟬一時間想得有些遠,等李雲東築基成功了,自己那時候大概就可以將身世告訴他了吧?

  那時候,也可以和他結伴成行,去各地山川名勝修行,做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道侶!

  小丫頭一時間想得有些遠,眼角目光柔柔的,心中湧動,思緒纏綿。

  她想到動情處,不禁身子也有些發軟,柔柔的往李雲東懷中倒去。

  李雲東本滿腦子疑問,可他見小丫頭朝自己倒來,下意識的便伸手接住,女孩兒身子本來就輕,再加上一動情便越發的顯得柔若無骨。

  李雲東在蘇蟬的引導下破關成功,進入到煉氣的高級境界,他此時渾身陽氣沸騰激盪,充沛雄渾,蘇蟬本就是至陰之體,與李雲東的雄渾陽氣一觸,頓時越發的媚眼如絲,口中嚶嚀有聲。

  李雲東只覺得腦袋轟隆一炸,懷中美人兒的嬌艷宛如一個深淵旋窩,一下將他拉扯了進去,他不自覺的低下頭,將小丫頭那一張櫻桃小口給啄在口中,宛如含著果凍。

  蘇蟬咯咯笑了一下,身子扭動,丁香一般的小香舌微微吐出,舔了李雲東的嘴唇一下,然後小丫頭飛快的縮回腦袋,咯咯直笑,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惡作劇。

  小狐狸彷彿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讓李雲東渾身慾望高漲,他嘿的笑了一下,俯下身去乘勝追擊。

  兩個人口舌糾纏了一陣,蘇蟬氣喘吁吁的用雙手抵在李雲東的胸口,低聲嚶嚀道:「不,不要了,不要了!」

  李雲東渾身猶如火焚,他苦笑了一下,說道:「不是吧?我快要燒起來了,你不知道嗎?」

  蘇蟬低低笑了一下,那撩人的媚態讓李雲東恨不得立刻劍及履及,她見李雲東眼中神智漸失,獸性漸起,立刻緊張的說道:「雲東,不行的,真的不行!」

  她的模樣讓李雲東頓時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悻悻的坐直了身子:「好吧……」

  蘇蟬見他怏怏不樂,便討好的過去抱著李雲東親了一口,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她說道:「至少現在不行的。」

  李雲東見蘇蟬話中有話,心中暗樂,臉上卻裝作不快的模樣:「那什麼時候可以?」

  蘇蟬面有羞澀,一扭腰,跑進了自己的臥室,臨關門前扭頭宜嗔宜喜的一笑:「不告訴你!你可以自己猜!」

  李雲東心中一蕩,只覺得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個專門降服天下男人的妖精,從頭到家無一處不媚,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人著火!

  「哎,這大概就是美好幸福的同居生活了吧?」李雲東想起一些自己看過的肥皂劇,不禁悠悠的一聲感歎,有得意也有滿足。

  「從此王子和公主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李雲東低聲笑著說了一句,他走到陽台,看了看破碎的玻璃,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得,才住進來,又搞破壞了!明天趕緊找人來修好!」

  「不過,自己啥時候可以推倒這個饞人的小美女呢?」李雲東倒在床上,歎息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出息,一門心思就想著跟人家小姑娘上床。

  可蘇蟬同樣也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她想的卻不是巫山雲雨的事情,她想的卻是自己以後跟李雲東兩人結成神仙眷侶,周遊天下,遍覽名勝的美好日子。

  想到美處,小丫頭便忍不住自己抱著枕頭咯咯直笑,眼睛裡面滿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兩個人一晚上各自在各自的房間裡面輾轉難眠,直到深夜才幽幽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李雲東才被手機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不耐煩的說道:「喂?寡人現在正在就寢,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寡人?寡你個頭啊!我看你是千刀萬剮的剮人!」一個很野蠻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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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熱烈welcome!

李雲東那個揉了揉眼睛,苦笑了起來:「班長大人啊?又有啥事兒了?」

  孫莉沒好氣的說道:「你別以為我想打電話給你,如果不是今天市領導要來視察,我才懶得跟你廢話!」

  李雲東打了一個哈欠:「市領導?他們閒得蛋疼嗎?跑我們學校來幹什麼?」

  孫莉說道:「還有兩天就是交流日,市領導過來視察工作的,你趕緊來,班上一會要點名,不來的全部扣除當科學分,你要不怕的話,就不要來好了。」

  「我靠,這麼狠?」李雲東一下便從床上彈了起來「我馬上就過來!」

  說著,李雲東掛了電話衝出臥室,他發現蘇蟬已經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怎麼啦?」

  「上學去啦!」李雲東說了一聲,鑽進洗手間,蘇蟬也跟著衝了進來,嚷嚷道:「帶上我,帶上我!」

  李雲東笑道:「你在家裡面睡覺好了,今天領導視察,無聊死了,你去幹嘛?」

  蘇蟬雙手摟住李雲東的脖子:「不行,你答應過我,不丟下我的!」

  李雲東對蘇蟬一哈氣,怪笑道:「我還沒刷牙,臭死你!」

  蘇蟬大叫一聲,捂著鼻子扭頭跑到洗手間的門口,跺足嗔道:「臭死了,討厭!我不管,我要跟你去!」

  李雲東一指靠近蘇蟬臥室旁邊另外一個洗手間:「那你自己趕緊去洗漱換衣服吧,十分鐘我們就出門。」

  像蘇蟬這樣級別的美女,哪怕是素顏,也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魅力,她只是刷了牙,然後稍微洗了洗臉,將頭髮簡單的盤了起來,立刻整個人便顯出一股別樣的魅力。

  李雲東看著臉上還掛著水珠的小丫頭,只覺得清晨的陽光照在她天鵝般潔白修長的脖頸上,讓她看起來真如同一尊漢白玉雕成的玉女石像,清純中又透著一股惹人寵愛的嫵媚。

  兩個人出了門,李雲東攔了一輛車便朝著學校奔去。

  到了天南大學,剛下車,李雲東便發現學校門口竟然高高的掛起了橫幅「歡迎市領導蒞臨我校檢查指到工作」。

  李雲東撇了撇嘴角,搖頭冷笑:「真是國朝特色!」

  付了打車的錢,李雲東帶著小丫頭便朝著教室奔去,剛到教學樓下面,李雲東便發現教學大樓下面聚了很多人,主要都是女生,一個個統一穿著校服,臉上畫著淡妝,他們正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孫莉一眼瞧見李雲東,便連忙走上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來了?」

  李雲東指了指人群:「這是在幹啥啊?」

  孫莉臉上流露出不快的神色:「別提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出的主意,讓我們學校的學生們打扮成迎賓小姐,準備去迎接領導。」

  李雲東哈的一聲笑道:「真是有才啊!」

  孫莉翻了他一個白眼:「你還幸災樂禍!小心有報應!」

  李雲東壞笑道:「反正不可能把我抓去做迎賓。」

  孫莉搖了搖頭:「敗給你了,你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去忙去了,你今天別再搞事兒了,出了什麼差錯,老天爺也保不住你。」

  李雲東歎了一口氣:「不是我想惹事兒啊,只是像我這樣拉轟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是麻煩啊!」

  孫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不要臉。」

  孫莉剛離開,馮娜便過來了,她一眼瞧見李雲東,一臉驚喜的小跑了過來:「你也在這裡?我找了你很久了。」

  李雲東笑道:「找我什麼事情?」

  這個圓臉美女歎氣道:「還不是找你去看看趙玉健?」

  李雲東一愣,這才想起被自己打傷的趙玉健,心中暗自唏噓:杯具啊,我竟然把這傢伙給忘了!

  「去看他?」李雲東問道。

  馮娜說道:「是啊,不管怎麼樣,事情雖然是他挑起來的,可你畢竟打傷了他,對不對?去看看嘛,我們一起湊點看望費,這事情就算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李雲東想了想,很乾脆的答應道:「好,我要出多少?」

  馮娜又驚又喜:「你答應了?」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為什麼不答應?我看起來像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嗎?趙玉健先挑釁我,這是客觀事實,我打傷他,這也是客觀事實。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出的客觀事實買單,對不對?」

  馮娜讚賞的看著李雲東,心中不禁對這個不俗的男生又高看了一眼,她笑道:「倒是我小看你了,我還準備了很多說辭來說服你呢。」

  李雲東擺了擺手:「什麼時候去?我出多少?」

  馮娜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就現在去?你出多少,那還不是你自己說的算?你可是主謀!」

  說著,馮娜對李雲東擠了擠眼睛,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李雲東苦笑著摸了摸口袋裡面的銀行卡,暗自歎了一口氣:「唉,又要破財了!這年頭錢真不是錢啊!」

  李雲東對馮娜說道:「對了,不是說一會市領導要來視察麼?你居然沒有被抓壯丁去當迎賓?」

  馮娜用手指在嘴邊一豎:「噓,小聲點兒,剛才我剛躲過去!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做的決定,真是白癡!聽說後天交流會也要我們排列隊伍去迎接那些美國學生,還要求我們女生統一穿短裙,去機場接也!」

  李雲東一臉驚訝:「不是吧?有沒有這麼誇張啊?搞得跟美國總統來訪似的!有必要嗎?」

  馮娜一臉厭憎:「是啊,本來挺好的一件事情,可我怎麼就聞到一股崇洋媚外奴顏婢膝的味道呢?」

  李雲東嘿的笑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聽見一旁傳來一個聲音:「哎,你們兩個女生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換校服?現在正好還缺兩個人!」

  兩人扭頭一看,卻見一名中年老師正衝他們大聲喊著。

  李雲東歎氣道:「得了,哪也別去了!」

  馮娜埋怨道:「都是你,烏鴉嘴,現在好了,真被抓壯丁了吧?」

  這中年老師走到李雲東跟前,一眼瞧見他旁邊的蘇蟬,頓時瞪大了眼睛,口水差點沒掉下來,暗自震驚:我們學校竟然有這樣漂亮的女學生?我怎麼不知道?

  一旁的馮娜見這老師太不像話,那目光簡直恨不得像是要扒光蘇蟬的衣服似的,她乾咳了一聲:「劉老師,我們還有點其他事情。」

  劉老師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正色的乾咳了一聲:「你有事情可以先去忙,不過這位女生應該留下來去當迎賓,我們正好好缺一個可以給領導和外國友人獻花的,這位女生各方面要求都達標。」

  李雲東不客氣的說道:「這就免了,劉老師,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她是我女朋友。」

  劉老師愣了一下,又是失望又是惱怒:「不是我們學校的?那進來幹什麼?」

  李雲東受不了眼前這老師道貌岸然的虛偽模樣,他嘿的一聲冷笑道:「天南大學什麼時候變成封閉式的大學了,還不准外人進出?」

  劉老師惱羞成怒:「你是怎麼跟老師說話的!你是哪個系那一屆的,叫什麼名字!」

  李雲東冷笑道:「中文系大二李雲東,怎麼,一言不合就想開除我?你可不是第一個想這樣幹的老師了!」

  劉老師那個氣呀,當真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差點沒跳起來:「好,好!」

  李雲東嗤笑一聲:「好什麼好?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他對馮娜打了一個招呼:「喂,你走不走?」

  一旁的馮娜眼睛都直了,她哪裡想到李雲東居然這麼大的火氣,說雄起就跟老師雄起了!

  「你彪啊你!」馮娜跟李雲東走了老遠,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在原地罵罵咧咧的劉老師,一臉震驚「居然跟老師對彪!你太強大了,不愧是我的偶像!」

  李雲東冷笑道:「就剛才他看蘇蟬那模樣,我沒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算客氣的了!虧他還是為人師表的老師!」

  蘇蟬在一旁也不閒著,煽陰風點鬼火的說道:「要不要我去踢爆他卵子?」

  李雲東和馮娜同時一陣惡寒,李雲東趕緊說道:「你消停一點吧!」

  蘇蟬拉著李雲東的手:「我幫你出氣嘛!」

  李雲東苦笑道:「你是出氣了,我可要出錢了!」說著,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馮娜看了看蘇蟬又看了看李雲東,不知怎麼,忽然一陣意興闌珊,她酸溜溜的說道:「你們感情還真好啊!」

  李雲東一臉謙虛的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娜娜!」兩個人正走著,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傳來,馮娜扭頭一看,卻見是她的死黨閨蜜程程。

  「程程,你也溜出來了?」馮娜又驚又喜,拉著程程的手歡呼雀躍。

  程程拍了拍豐滿的胸膛,歎氣道:「能不溜嗎?那群傻叉居然讓我們喊歡迎詞,什麼welcome,welcome,熱烈wlecome!」

  李雲東和馮娜同時哈哈大笑。

  李雲東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他豎起一個大拇指:「這歡迎詞是誰想的?太TMD有才了,中西結合啊!」

  馮娜笑得前仰後合:「那我們要不要喊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說完,三人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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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事出必有因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三個人笑了一陣之後,程程好奇的問道。

  馮娜說道:「我們去看看趙玉健,你去不去?」

  程程笑道:「去,反正去哪裡都行,只要不呆在學校!」

  馮娜大喜之下挽過她的胳膊:「好好,同去同去!」

  李雲東笑著接道:「於是一同去!」

  一行人邊說邊笑朝著學校旁邊的馬路走去,蘇蟬不解的拉著李雲東的衣袖,問道:「雲東,你們剛才笑什麼?」

  李雲東奇道:「你沒聽懂?」

  蘇蟬茫然的搖了搖頭,李雲東恍然:「你聽不懂英語?」

  蘇蟬點了點頭:「聽不懂。」

  走在前面的馮娜一聽,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優越感,她笑著回頭說道:「你不會連最簡單的英語都聽不懂吧?」

  蘇蟬反問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懂英語呢?」

  這一句話把三個大學生問得面面相覷,過了一會,程程對蘇蟬豎了一個大拇指:「說的好!想不到你長得漂亮,說話也這麼有水平,不愧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美女!」

  馮娜雖然嫉妒蘇蟬,但她也不是小肚雞腸的女子,也笑著打了程程一下:「這馬屁拍的好噁心!」

  四人說笑間打車來到了趙玉健住院的市人民第一醫院,李雲東去取了錢,然後馮娜買了花,程程買了水果,蘇蟬則拎著李雲東在超市買的一袋保健品,一行人問到了趙玉健的病房,便上樓奔病房而去。

  趙玉健家庭條件很好,住的都是單人的貴賓病房,走廊裡面也沒有普通病房那樣多的人,更沒有濃重的消毒藥水味。

  剛走到病房門口,李雲東忽然聽見趙玉健的病房裡面傳來一聲苦苦哀求的聲音:「周秦,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對了,你不是喜歡跆拳道嗎?我家裡買你有一個我參加市級比賽的小金人,我送給你好不好?」

  病房裡面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同樣也滿是哀求:「周秦同學,我家玉健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想著你,你哪怕看他現在這樣可憐,心中也有點同情心吧?對不對?你……」

  這女人話沒說完,另外一個女生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的話,這聲音李雲東很熟悉,是丁楠的聲音:「阿姨,難道您認為愛情這個東西是可以靠施捨的嗎?靠可憐就能施捨來愛情嗎?那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豈不是乞丐?」

  丁楠說話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在門外的李雲東聽了都忍不住齜牙咧嘴。

  趙玉健的母親顯然被丁楠的話刺激到了,但她顯然畏懼著什麼,並不敢發作,只是一味低聲下氣的說道:「周秦同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丁楠又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想讓周秦在趙玉健臥床的時候假扮他的女朋友來照顧他麼?拜託,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啊!」

  這話說的門外的馮娜和程程都聽不下去了,臉上流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

  「這個女人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她的尖酸刻薄而惹大禍!」馮娜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程程也點了點頭:「我只是聽說過丁楠這個女生說話很不客氣,但沒有想到居然說話如此刻薄!真是過分!」

  周秦這時候開口說道:「丁楠,算了,不要說了。阿姨,趙玉健也需要多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周秦沒有一絲猶豫便從病房中走出。

  她剛走到門口,便很是驚訝的看見馮娜等人站在門口,周秦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不高興剛才的話都被他們聽見了,但當周秦的目光落到李雲東身上的時候,她眼睛忽然一亮,緊蹙的眉頭也微微舒展開來。

  丁楠緊跟著周秦從病房走出來,一見到李雲東也眼睛一亮,臉上剛要流露出驚喜的神色,可當她目光落在馮娜和蘇蟬身上的時候,她面容立刻冷了下來:「喲,在這裡聽牆角呢?」

  馮娜也不是省油的燈,臉上笑容雖然客氣,說話卻綿裡藏針:「那也得看有什麼好事讓我們聽啊!」

  丁楠和人鬥嘴從來沒輸過,她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被周秦攔了下來:「楠楠,我們走,別打攪李雲東他們去看望病人。」

  說著,帶著丁楠飄然離去。

  程程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搖頭道:「這兩個人真奇怪,越看越覺得奇怪!一個冷漠深沉得像深淵,一個尖酸刻薄得像刀子。」

  李雲東笑了笑:「別管她們了,我們進去吧。」

  一進門,李雲東便看見病房裡面趙玉健的母親給趙玉健喂粥,一邊喂一邊說道:「玉健啊,不要跟這種女人一般計較,你還有媽媽啊,以後媽媽給你找一個比她更好的,好一百倍的!不就仗著自己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要稀罕她!」

  這聲音宛如一個剛剛分娩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說話,光聽聲音便能聽出這位母親對自己兒子寵溺到了極點。

  趙玉健則不耐煩的一扭頭:「我不吃我不吃,我就要周秦,我就喜歡她!你滾開,我不要你管!」

  趙玉健的母親也不生氣,放下碗,又哄又捧的用手去撫著趙玉健的胸口:「好好,不說就不說,你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揉揉?」

  馮娜和程程站在門口面面相覷,在她們看來,別說一個大男人這樣被母親伺候了,就是她們這樣嬌滴滴的女生也沒有被人伺候過啊!

  一時間,門口的幾人都很尷尬,沒有說話。

  倒是趙玉健的母親發現了他們,笑著迎了上來:「你們是來看玉健的吧?好好,歡迎,勞你們費心了。」

  說著,一點也不客氣的上來便接過馮娜和程程手中的水果和花籃,然後又對蘇蟬說道:「東西放那個櫃子上吧。」

  她話剛說完,趙玉健忽然一下激動的指著李雲東,怒吼道:「你來幹什麼?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你害得我這個樣子還不夠嗎?」

  趙玉健的母親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她指著李雲東,怒道:「是你害得我家玉健這個樣子的?你這個小雜種竟然還敢來,老娘打死你!」

  李雲東皺著眉頭用胳膊一擋撲過來的女人,他現在練氣有成,舉手投足之間的力量遠超凡人,這一擋雖然只是防禦也沒有怎麼用力,可他體內護主的金丹元氣自然而然便將趙玉健的母親彈開。

  趙玉健的母親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撒起潑來,又哭又喊:「殺人啦,這個小雜種打傷我的兒子又要殺我啦」

  李雲東和馮娜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壓根沒有想到趙玉健居然有一個這樣極品的母親,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是好。

  馮娜耐著性子笑道:「阿姨,我們是來看趙玉健的,上一次李雲東也只是不小心失手打傷趙玉健,他也不是故意的……」

  她話沒說完,便聽見趙玉健的母親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淚,指著馮娜便罵開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你是這個傢伙的什麼人,幫他這樣說話?肯定是和他搞在一起的姘頭吧?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什麼失手,你們壓根就是嫉妒我家玉健太優秀,所以才下的狠手,是不是!」

  馮娜被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懵了,她漲紅了臉,爭辯道:「阿姨,不是這樣的!」

  李雲東見這個女人不可理喻,便拉了拉馮娜的胳膊,開口說道:「阿姨,趙玉健的事情我很對不起,但是是他先挑釁我,我不得意才反擊的,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馮娜也可以作證。」

  趙玉健的母親一下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你這個小雜種血口噴人,惡人先告狀,我家玉健從小知書達理,最是有教養,怎麼會跟你這樣的小雜種一般見識!你說誰能作證?她?她跟你搞在一起當然幫你作證了,你也好意思提!」

  李雲東受不了了,胸膛裡面怒氣翻滾,他強抑著怒氣說道:「阿姨,不管怎麼樣,趙玉健的小腿骨折了,我道個歉,他的醫療費多少,我來出……」

  趙玉健的母親一口痰啐在地上,打斷了李雲東的話:「呸,你出?就你這窮酸樣,你出的起嗎你?別說這醫療費!就是我兒子一根寒毛都比你值錢!滾,我才不稀罕你的錢,快點滾!這些錢燒給你家人買棺材吧!」

  馮娜等人都是呆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之前慈眉善目的慈母居然潑辣如此,和周秦在的時候宛如兩個人。

  正在他們有些發呆的時候,周秦突然再一次出現在門口。

  剛才還破口大罵的趙玉健的母親一下臉色又變得和藹了起來,她訕訕的說道:「周秦,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斜靠在病床上的趙玉健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李雲東,目光沮喪和傷心中又滿是憤怒和不解,他不知道這個男生有什麼好,為什麼女生都向著他,他最喜歡的周秦也對他高看一眼。

  可當周秦又一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趙玉健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生氣彷彿一下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裡面,他一下坐直了身子,失聲道:「周秦,你是……」

  誰料周秦看也不看他,只是對李雲東說道:「能跟你私下說件事情嗎?」說著,周秦對馮娜和程程也點了點頭。

  李雲東有些恍然,這是周秦在幫他從這個該死的地方解脫出來啊。

  李雲東趕緊對蘇蟬打了一個眼色,跟著周秦離開了這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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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公報私仇?

剛出病房沒多遠,馮娜便低聲罵道:「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還好意思說自己兒子家教好?有她那樣的母親,能修養好才怪了!」

  程程雖然沒被當面指著罵,但同樣也是滿臉憤怒:「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算看清楚這個趙玉健了,虧我以前還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生,現在一看,簡直就還沒斷奶!」

  說著,程程拍了拍李雲東的胳膊:「打的好,下回有機會再教訓教訓他!」

  李雲東笑了笑,沒有接她們的話,他對周秦說道:「今天多謝你了,要不然非被罵個狗血噴頭不可!」

  周秦目光不住的在李雲東的臉上打量,眼神裡面充滿了好奇,像是想知道李雲東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麼大。

  她微微一笑,說道:「我其實是真的找你有事。」

  這句話說得李雲東很有些驚訝:「哦?找我什麼事情?」

  「過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你能來嗎?」周秦盯著李雲東,臉上神情不變,可她攢緊的拳頭卻出賣了她內心深處的緊張,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一個男生。

  馮娜和程程相互對視一眼,暗自驚歎:沒看錯吧?周秦居然主動約男生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聽說這個女生超傲氣的也!她今天發春了?還是吃錯藥了?不是聽說上一次她還拒絕過李雲東的表白來的麼?

  可更讓她們震撼的還在後面。

  李雲東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看蘇蟬,問道:「我能帶我的女朋友來嗎?」

  這一句話說得旁邊的程程瞪大了眼睛,程程暗自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當著天南大學校花的面說這麼一句話,這跟打臉有啥區別?牛逼啊!

  馮娜卻震撼之餘,神色間有些黯然。

  周秦聽見李雲東的回答,她也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蘇蟬一眼,卻見這個小丫頭盤著高高的烏髮,如頂盤雲,清純嬌俏中又透出一股迷人嫵媚,當真是美艷得讓女人都不得不驚歎。

  周秦並沒有像程程和馮娜想像的那樣發飆生氣,她反而露齒一笑,大大方方的說道:「當然可以!」

  說完,她對馮娜和程程也笑了笑:「你們也來,好嗎?」

  周秦大家閨秀的氣質讓馮娜和程程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倒像是學妹,周秦反而像是學姐。

  馮娜笑了笑:「恭敬不如從命。」

  程程卻顯得露怯的多,她指了指自己:「我?」

  周秦點了點頭:「對。」

  程程笑道:「那好啊。」

  「那我三天後在家裡面恭候大駕了。」周秦笑了笑,和丁楠轉身離去。

  周秦的這種笑容讓李雲東、馮娜和程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些電視裡面看見的久居上位者的笑容,讓他們一時間都紛紛猜測這個女生到底是什麼家庭背景。

  三人在走廊裡面發了一會呆,便邊談論著周秦的家境邊走出了大樓。

  等走到樓下,程程忽然一拍巴掌,想道:「哎!那些花、水果還有營養品都被那個死女人給吞了!媽的,收了我們東西還罵我們!真不是個東西!」

  馮娜笑罵道:「得了,我們是來看病人的,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送人的。禮送到了就行了,她要侮辱誰,讓她去侮辱,辱人者人必自辱,不是麼?」

  李雲東笑了笑,說道:「心盡到了就行了,不至於讓自己心中內疚就好。別人領不領情是她的是,是吧?」

  馮娜讚道:「就是這樣,不愧是我的偶像。」

  說著,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一旁的蘇蟬卻微蹙娥眉,說道:「佛說,大修行人也要不昧因果,我看這件事情恰恰落下了因果,恐怕不會善了。」

  這句話每個字拆開,李雲東和馮娜、程程都明白,可拼一塊,他們卻滿頭霧水。

  馮娜和程程瞪大了眼睛盯著蘇蟬,似乎很無法理解這樣一個嬌艷的小美女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讓人不懂的禪機話語來。

  李雲東和蘇蟬相處時間較長,對她也有所瞭解,又知道她跟師傅在山中的奇異經歷,便笑著問道:「這位大師勞煩解釋一下不昧因果是什麼意思?」

  蘇蟬幾乎張口就要說:這你都不知道?這是整個修真界都知道的話啊!

  但好在她話到嘴邊硬生生忍住了,於是解釋道:「意思就是說,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逃脫因果關係。」

  李雲東有些恍然,說道:「我明白了。比如說,趙玉健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又這樣寵溺他,那他近墨者黑,想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就是因。這個傢伙因為這種原因造就了現在這樣的性格,於是便會有今天的果。是這個意思嗎?」

  蘇蟬說道:「是這個意思。」

  程程笑了起來,對李雲東說道:「李雲東,看不出來,你女朋友還是一個小哲人。」

  李雲東開懷大笑,比別人誇獎自己還要開心,他寵溺的揉了揉蘇蟬的頭髮:「可別誇她,她最容易得意忘形了!」

  李雲東寵溺蘇蟬的眼神讓馮娜心中隱隱有些發悶,她笑著說道:「你可小心點,別把她寵壞了,這便種下了因,等以後成了妻管嚴,這可就是果了!」

  說完,幾人一陣大笑。

  可他們誰也不知道,在病房裡面的趙玉健正側身而臥,他一隻手緊緊的摳著被單,一隻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扎進了肉裡面卻渾然不覺,他的眼睛裡面滿是憎恨和怨憤,耳朵裡面對母親慈愛的聲音都充耳不聞。

  一顆仇恨的種子在他心中慢慢發芽,可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趙玉健病房的門口。

  「喲,這不是趙大帥哥嗎?怎麼在這裡躺著啊?」趙玉健的病房裡面忽然響起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趙玉健扭頭一看,卻見門口謝飛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你來這裡幹什麼?」

  謝飛笑嘻嘻的走進來:「別介啊,我來這裡看我的一位哥們啊!」

  趙玉健的母親看了一眼謝飛,暗自皺了皺眉頭,她問道:「你是?」

  謝飛對趙玉健的母親點了點頭:「阿姨,我是趙玉健的同學!」

  趙玉健的母親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那好,我給你倒杯水。」說著,她拿起床邊的暖水瓶,忽然發現沒水了,便對謝飛笑了笑:「我去打點水,你坐啊!」

  謝飛笑道:「阿姨,謝謝啊!」

  趙玉健的母親笑道:「還是玉健的同學懂事,不像剛才來的那幾個傢伙,一點教養也沒有,可惡!」說著,她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間。

  謝飛斜著眼睛看見趙玉健的母親走了出去,他說道:「怎麼,開始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玉健和謝飛關係還算不錯,他自己也是練跆拳道的,也私下裡幫謝飛打過幾架,謝飛也給過他不少好處,他便將之前的事情粗略的說了一下,尤其是在說到李雲東的時候,趙玉健憤怒而壓抑的低聲咆哮道:「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謝飛本來就和趙玉健有大過節,他一聽頓時大樂:「好!有種!改天我找幾個兄弟幫你削他一頓!」

  趙玉健搖了搖頭,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仇我一定要親手去報!」

  謝飛滿臉怪色的看了趙玉健一眼,歎了一口氣:「算啦,兄弟你聽我一句勸,單挑是搞不過他的,這狗日的太扎手了!除非……」

  趙玉健冷聲說道:「除非什麼?」

  謝飛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機:「除非,你有槍!」

  「槍?」趙玉健原本冰涼灰白的眼眸裡面開始漸漸的流露出狂熱而瘋狂的目光「你能弄到槍?」

  謝飛陰惻惻的說道:「我哪有這本事,但我知道有人可以!」

  ……

  李雲東和馮娜、程程分道揚鑣以後,便帶著蘇蟬回到了新家之中。

  晚上李雲東照樣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兩人吃完晚餐後,李雲東便自己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裡面打坐練氣。

  現在對於李雲東而言,練氣已經成了他十分癡迷熱愛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這能增加他的力量,更因為在打坐練氣的過程中,他能感受到極度的暢爽與快感。

  由於李雲東大周天境界已成,體內經脈完全拓展,氣息已經可以順著經脈河床自動遊走,只要沒有外力強勢干擾,李雲東不可能走火入魔。

  因此小丫頭也放心了很多,只盯了李雲東一個小時便進了自己的房,躲在房間裡面看起電視來。

  經過上次一拳打爛一台電視的教訓後,李雲東特意為蘇蟬解釋了電視這種電器,而蘇蟬在經過一開始的大驚小怪後,便迷上了看電視這檔子事情,尤其是沉迷於各個電視台的黃金檔肥皂劇!

  這種悠閒的生活持續了兩天,天南市終於迎來了萬眾矚目的交流日。

  這一天一大早,李雲東便換上了衣服,帶著蘇蟬早早的出了門。

  兩個人來到學校的時候,學校已經張燈結綵,到處掛著彩旗和中英文雙語的橫幅,學校裡面的學生也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滿是喜氣洋洋的討論著這天南大學難得的盛事。

  「好漂亮啊!」蘇蟬來天南大學次數也不算少了,她看到校門口的彩旗和各種裝束,頓時眼前一亮,鼓掌讚道。

  李雲東笑了笑,正要和蘇蟬進去,卻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哎哎,你們兩個是哪裡的?」

  李雲東扭頭一看,卻見校門口的一個老師衝他們吆喝道,這老師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想抓蘇蟬去當迎賓壯丁的中年老師!

  李雲東眉頭一皺,說道:「劉老師,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劉老師走到李雲東跟前,背著手,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對不起,這學校這麼多人,我不認識。」

  李雲東耐著性子說道:「劉老師,我是這學校的學生,大二金融系的李雲東,麻煩你放我進去。」

  劉老師手掌一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哦?你的學生證呢?」

  李雲東心中暗怒,從隨身的皮夾子裡面掏出自己的學生證晃了一下:「這裡,我可以進去了嗎?」說完,帶著蘇蟬便要往裡面走。

  「等等!」這位中年老師慢條斯理的又說道「你可以進去,她不行!」

  李雲東轉過身,微怒道:「為什麼不行?」

  劉老師一翻眼皮:「今天是交流會,不允許其他人員隨意進出。」

  李雲東怒道:「她不是其他人員,以前能進,為什麼就今天不行?難道她看起來像為非作歹的人嗎?」

  劉老師冷笑著用手挖了挖耳朵:「那可說不定,現在的人哪,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呢!」

  李雲東暴怒,大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劉老師被李雲東眼睛一瞪,嚇得往後連退三步,他們兩個人的動靜引得周圍同學們紛紛側目,校門口的保安也跑了過來。

  劉老師立刻膽氣壯了起來,一挺胸膛:「怎麼著,還想打人啊?好啊!」

  李雲東怒氣勃發,拳頭捏得咯吱直響,一旁的蘇蟬拉了拉他的手,輕輕搖頭道:「算了,我不去了,今天你自己去吧,我在門口等你,你記得接我就好了。」

  李雲東聽蘇蟬說的雖然平淡輕巧,可他卻聽著揪心可憐,他氣沖頭頂,咬牙怒笑道:「好,你不讓她進,那我也不進了!」

  這劉老師哈的一聲怪笑:「請便!像你這樣不知道尊師重教的學生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李雲東哈哈怒笑:「像你這樣的老師,少一個簡直是蒼天有眼大快人心!傻逼!」

  說完,李雲東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拉著蘇蟬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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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還要嘛!

和李雲東相處的久了,蘇蟬也不像剛來到俗世間的時候那樣,不管啥事情都沒心沒肺,她很有些擔憂和難過的看著李雲東,低聲道:「我又給你惹麻煩啦……」

  李雲東一把摟過蘇蟬的肩膀,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笨蛋,這不是你的問題,是現在的老師越來越沒有師德!」

  蘇蟬心裡面好受了一點,但依然眉宇間滿是陰鬱:「可,可是,你會不會被開除啊?」

  李雲東哈哈一笑:「如果他們真想開除我,那就讓他們開除好了,這三流野雞大學有什麼了不起的!」

  蘇蟬依舊很是擔心:「可,你不是答應了要和人比試的麼?今天不是交流日麼?」

  李雲東嗤笑道:「誰愛去誰去,大爺我不伺候!再說了,不是我不想去,是人家不讓我去!是吧?」

  蘇蟬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腳尖在地上輕輕蹭著。

  李雲東見小丫頭愁雲滿面,憂心忡忡,他便心中一揪,恨不得立刻抹平小丫頭眉宇間的愁緒。

  他伸出手,捉住蘇蟬的下巴,將她臉抬了起來,故意露出壞壞的笑容:「妞?啥事兒不開心啊?來,給大爺笑一個!」

  說著,不等蘇蟬反應過來,他又故作一臉愁苦的模樣:「不笑?那大爺給你笑一個?」

  說完,他用兩隻手的食指在自己臉頰酒窩處的地方一戳,咧嘴一笑,燦爛得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蘇蟬畢竟小女孩心性,頓時噗嗤笑了出來,她嬌聲道:「大爺,你笑得好難看呀!」

  李雲東佯怒道:「嫌爺笑的難看?你笑個好看的來給爺看看!」

  蘇蟬粲然一笑,其美嫣然,當真是百媚橫生,那一雙笑成月牙兒的桃花眼把李雲東的心都迷得不辨東西,怦怦亂跳。

  李雲東暗自心驚感歎:難怪古時候周幽王為了博褒姒一笑,幹出烽火戲諸侯這等蠢事!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一笑的殺傷力啊?

  「好好,小妞笑的好看,大爺我心裡面高興,所以……」李雲東心中的不快被小丫頭的嫣然一笑給驅散,他大手一揮「大爺我帶你出去玩兒!」

  一聽到玩兒,小丫頭開心了,笑的沒鼻子沒眼睛的,趕緊抓住了李雲東的胳膊,像是生怕李雲東把她扔下自己去玩似的:「去哪玩兒,去哪玩兒?」

  李雲東笑道:「上次不是答應你去遊樂場玩麼?走,我們去遊樂場玩!」

  蘇蟬又是開心又是不解:「好啊好啊!不過遊樂場是什麼地方?」

  李雲東哭笑不得:「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樂個什麼勁兒?笨蛋!」

  蘇蟬撅起了嘴巴:「不許說我笨蛋,我才不笨!」

  李雲東哈哈一笑,小丫頭今天盤了頭髮,頭髮不能揉,一揉就散得沒法看了,李雲東便伸出手去捏小丫頭兩邊的臉頰:「你不笨,你只是傻嘛!」

  蘇蟬啪的一聲將李雲東的手打掉:「討厭!」過了一會,蘇蟬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傻是不是就是傻逼的意思啊?」

  李雲東笑道:「胡說!說你傻是誇你傻乎乎的可愛!說人傻逼,這是罵人的話!意思就是說一個人笨蛋腦殘到無可救藥,你可不要學這樣的髒話啊!」

  蘇蟬笑著吐了吐舌頭:「好,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兩個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攔了一輛車便直奔天南市的遊樂場而去。

  已經是五月底,快到六一兒童節了,天南市的遊樂園到處都是鮮艷的綵球,四處張燈結綵。

  蘇蟬還沒進門,便被這門口熱鬧的景象吸引住了,她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拉著李雲東的手,廣場上的各個小店都想要去光顧一遍。

  李雲東笑著拉住小丫頭,說道:「好啦,一會出來再吃,現在吃的飽飽的,小心一會吐出來!」

  蘇蟬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會吐出來?」

  李雲東不懷好意的壞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由於還沒有到六一節,遊樂園的人也並不算很多,李雲東只排了一會隊,便買了兩張通票,然後拉著蘇蟬進了遊樂園。

  剛進門,李雲東便壞壞的拉著蘇蟬直奔遊樂園中最高最顯眼的「太空梭」而去。

  雖然遊樂場中人不算很多,但是太空梭是遊樂園的主打遊戲,這裡也排了不少人,李雲東帶著蘇蟬足足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輪到他們。

  兩個人坐上太空梭,李雲東抱著胸前的安全扶手,壞笑著對蘇蟬說道:「怕的話可以大聲喊出來啊!」

  蘇蟬身子坐在座位上,倒扣下來的安全扶手壓在她豐滿的胸膛上,勾得四周的人們目光都紛紛向蘇蟬看去,彷彿很是期待這個女孩一會玩這個遊戲會有什麼表現?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為什麼要喊啊?」

  李雲東嘻嘻笑道:「因為害怕嘛!你沒看見剛才其他人都在大喊大叫嗎?」

  蘇蟬哦了一聲,心道:我說這些人剛才怎麼一上一下,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原來都是在害怕啊!真沒出息!

  李雲東見蘇蟬面色不變,心中暗自竊笑:哼哼,讓你裝,一會看你嚇成啥樣!

  太空梭這玩意兒李雲東以前也玩過,知道有多麼的刺激,普通的大老爺們都受不了,更別說蘇蟬這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女孩了。

  在控制室裡面的DJ熏陶了一番遊客的情緒後,突然間發動了太空梭,這前後左右四排人在兩三秒內一瞬間被彈到幾十米的高空,然後又快速下落。

  這種瞬間攀升,然後突然失重的感覺讓李雲東覺得自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裡面,隨時都會蹦出來似的。

  他雖然現在練氣有成,可是人再怎麼練氣,除非能夠練成第八重境界「金身」,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突破肉體的限制的。

  人的肉身感受到什麼感覺,那麼哪怕是大修行人,他依舊會忠實的感受到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意念的強大而超越肉體。

  當太空梭瘋狂往下落的時候,這些遊客們一個個驚駭刺激得哇哇亂叫,此起彼伏,彷彿殺豬。

  就連李雲東也忍不住放聲大呼。

  等完全停下來以後,一臉過癮的李雲東往旁邊一看,去見蘇蟬正坐在座位上有些發呆,李雲東暗自竊笑:小丫頭嚇傻了!

  李雲東伸出手在小丫頭眼前晃了晃:「喂?醒醒,完了!」

  蘇蟬愣到:「怎麼?就結束了?」

  那一臉平靜的模樣讓李雲東險些從座位上摔下來:「什麼叫就結束了?你還沒過癮?」

  蘇蟬說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李雲東這個鬱悶:「你神經大條啊你?」

  他本來很期待小丫頭受驚以後往自己懷裡面鑽的感覺,可現在一看,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個呆頭鵝啊!

  不行不行!

  李雲東很不甘心,問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蘇蟬本來已經從座位上跳了下倆,想了想,有朝著座位走過去,說道:「好呀!」

  李雲東趕緊拉住她,說道:「慢著,先去排隊!」

  兩個人又排了一圈隊,李雲東有心想把小丫頭整哭,便不厭其煩的告訴她應該怎樣享受這個遊戲。

  可誰料一趟下來,蘇蟬依舊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像是壓根不知道這個東西刺激在什麼地方!

  李雲東鬱悶得想吐血,他又不甘心,拉著蘇蟬又坐了一次,好在這一次蘇蟬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下來的時候主動拉著李雲東的手,不停的說道:「快點快點,我還要嘛!」

  李雲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可他沒有多想,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大爺我捨命陪小妞!」李雲東豪氣干雲的拍了拍胸脯,做了一個他終生後悔的決定。

  蘇蟬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遊戲項目,她之前還緊守靈台,氣固丹田,體內五臟六腑都穩如金湯,自然不可能在失重的時候感受到什麼刺激的感覺。

  可玩了幾次,在李雲東提示後放開靈台,不再用氣息去穩固體內的五臟六腑,頓時強烈的失重感讓蘇蟬一下刺激得興奮了起來。

  這一下,李雲東就遭了秧。

  小丫頭拉著李雲東一口氣玩了七回太空梭,李雲東都覺得自己胃都翻到了嗓子眼裡面,隨時都會吐出來。

  「乖乖,有你的!」李雲東強行壓下胸口翻滾上來的氣息,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你居然一點也不怕?」

  蘇蟬早就已經能夠御物飛行,哪裡會怕這個?她眨巴著眼睛說道:「為什麼要怕?」

  李雲東哪裡知道小丫頭的底細,他很不甘心,一咬牙齒:「好,算你狠!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怕的遊戲!」

  說著,便拉著蘇蟬的手,直奔過山車所在的地方一路奔去。

  過山車由於在遊樂園的裡面,因此排隊的人沒有最靠外的太空梭多,李雲東帶著蘇蟬剛到,便坐上了過山車。

  李雲東扣好安全帶後,一臉凶神惡煞的對蘇蟬說道:「一會不要哭啊!」

  蘇蟬衝他扮了一個鬼臉:「走著瞧,一會你別哭就行!」

  過山車一發動,李雲東便覺得自己體內氣息開始紊亂,太陽穴突突的亂跳,尤其是在爬坡的時候,李雲東覺得自己渾身的氣息在不由自主的往大腦上湧,讓他越發的緊張。

  一旁的蘇蟬見他這個樣子,便嬉笑道:「大爺,你是不是緊張啊?」

  李雲東一聽,鼻子都氣歪了,他強作鎮定,一拍胸脯,剛要說話,這過山車便如同懸崖落石一樣跌落了下去。

  這一下猝不及防,李雲東頓時發出一聲慘烈之極的發喊,一旁的蘇蟬笑得花枝亂顫。

  下了過山車,李雲東頭重腳輕的走了幾步,只覺得自己兩條腿軟綿綿的像是踩在雲端一般,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強笑著自嘲道:「沒心沒肺的蹺課果然有報應……」

  蹦下車的蘇蟬覺得過山車比那個什麼太空梭要好玩刺激多了,她滿臉興奮的拉著李雲東,撒嬌道:「大爺,你再陪我玩嘛!我要嘛,我要嘛!」

  李雲東臉都白了,但他打腫臉充胖子,強吸了一口氣:「好,你要,我就給!」

  這對話說得很不健康,引人遐想,旁邊的男遊客聽了不懷好意的低聲發笑,女遊客們都是別過了臉去吃吃的偷笑。

  等三趟下來,李雲東面白如紙,捂著嘴巴乾嘔,腳下步履蹣跚如同大醉酩酊,可一旁的蘇蟬依舊精神勃發,神采奕奕。

  小丫頭拉著李雲東,嬌聲道:「陪我玩嘛,再一次,再一次好了!」

  李雲東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上一次也是這樣說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小丫頭推著李雲東撒嬌道:「不嘛,人家還要嘛!」

  李雲東忽然想起一個很古老很悠久的笑話,男人最愛聽的是:我要!男人最怕聽的是:我還要!

  善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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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三合一!

「雲東,別這樣嘛,起來再陪我去玩嘛!」蘇蟬的聲音膩得像泡了蜂蜜的冰糖,可任憑她怎麼撒嬌,李雲東都賴在遊樂園草坪上不起來,搖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蟬見李雲東沒反應,便拿出殺手鑭,膩聲道:「大爺,人家還要嘛!」

  李雲東用手蓋在臉上,哀嚎道:「給不起了,再給就死人了!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蟬見李雲東真的坐不起來了,便用手去拉李雲東,將李雲東拉到一半,坐了起來,便說道:「起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了陪我來玩的嘛,我還沒玩夠嘛!」

  李雲東一臉痛苦的對蘇蟬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玩了八趟太空梭,十三趟過山車,二十一躺大轉盤,三十二躺激流探險……我,我實在是吃不消了,上午玩到下午,中飯都沒吃,你不累的嗎?」

  蘇蟬撒嬌不依:「不累不累!」

  李雲東大喊一聲,重重往草地上倒去:「我累!自古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

  蘇蟬這句話聽出其中的奧妙了,吃吃的笑了起來,臉頰紅紅的去打李雲東:「胡說八道,你在說什麼呢?」

  李雲東嬉皮笑臉的去摟小丫頭的腰:「小妞,過來,拖著大爺玩了那麼多花樣,還沒試過草地呢!」

  蘇蟬哈哈大笑了起來,跳起來蹦到了一邊:「討厭討厭!快起來,不玩就不玩了,我餓死了!」

  李雲東仰面八叉的倒在草地上,耍賴皮的說道:「不起來,打死我也不起來!」

  蘇蟬咬著嘴唇,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調皮和狡黠的神色,她折了一根草葉,到李雲東臉上不停的撓著,嘻嘻笑道:「起來不起來?」

  李雲東一副任君蹂躪任君摧殘的模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不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他們兩個人在草地上嬉鬧,男的陽光俊朗,女的嫵媚嬌俏,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些人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無不掩嘴偷笑。

  蘇蟬被周圍目光看得無奈,只好扔了草葉,蹲在李雲東身旁,哀聲道:「那要怎樣你才肯起來呀?」

  李雲東心中暗自發笑,臉上卻一臉從容就義的模樣:「你把我折騰成這樣,你自己看著辦!」

  小丫頭滿臉為難的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我給你按摩?」

  李雲東斷然拒絕:「不行!小恩小惠也想收買我!休想!」

  蘇蟬鼓起了嘴巴,說道:「那我背你回去吧!」

  李雲東很是驚奇的說道:「你能背的起我?」

  蘇蟬哼了一聲:「小看我!」

  李雲東伸出雙手,笑道:「好,今天小妞背大爺!大爺我也風光風光!」

  蘇蟬也不客氣,蹲下把李雲東往背上一駝,輕輕鬆鬆便背起來了。

  李雲東驚訝的大呼:「哎呀呀,你還真背起來了?不錯嘛!」他有心要給蘇蟬找點麻煩,便故意往下用力。

  李雲東此時練氣有成,氣息往下一沉,力量何止千斤,蘇蟬雖然也是修行中人,也經不起這樣惡作劇,頓時腳下便步履蹣跚。

  蘇蟬一邊踉蹌走路,一邊大聲笑罵:「討厭,別亂動,我會背不動的!」

  周圍的遊客們見李雲東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嬌滴滴小美人背著,他們無不驚笑,有女友的男人紛紛指著李雲東說道:「看見沒,這才是純爺們,這才是好媳婦,你們好好學著點!」

  這些女友們一聽便發飆,揪著自家男人的耳朵,往地下一指:「什麼?蹲下,背我!」說話間乾淨果斷,顯然是長期發號施令已成習慣。

  長期屈服於淫威下的男性同胞們只好鬱悶的蹲下,背起自家媳婦,女人們一時間志得意滿,尤其是當自家男人經過李雲東身邊的時候,還示威般的朝蘇蟬扮了個鬼臉。

  「哎呀,他們超過我們了!」身為大老爺們卻被美女背著的李雲東,很是沒心沒肺的大喊了起來。

  蘇蟬也跟著沒心沒肺的大叫了起來:「你別鬧了,我都落後了!」

  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跟蘇蟬鬧了,他厚顏無恥揮斥方遒的一揮手:「衝啊,落後回家罰你沒飯吃!」

  一旁的遊客聽了無不惡寒:太狠了,這是把人當童養媳嗎?這才是真正的辣手摧花啊!!

  蘇蟬一聽,頓時急了,撒丫子便往前狂奔,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背著李雲東這個一米七五的大男人,跑的速度居然比背著女人的男人還快,只把這一路上的旁人看得眼珠子都險些掉了出來。

  蘇蟬背著李雲東一路快跑,一會功夫便將所有人都落在了身後,李雲東哈哈大笑,拍了拍蘇蟬的腦袋:「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再不放我下來,我要被群毆了!」

  蘇蟬小孩子脾氣,愛玩愛鬧,一點也不知道剛才她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讓旁人跌破眼鏡,她咯咯笑道:「贏了,還是我最厲害!」

  李雲東寵溺的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說道:「行行,當然是你最厲害!嗯,為了獎勵你,我請你吃冰激凌!」

  蘇蟬眉開眼笑:「好好,我要吃上次吃過的蛋筒!」

  李雲東笑著說道:「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蘇蟬有些遲疑:「啊?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

  李雲東笑道:「你還怕我把你丟了啊?我就在那兒買,傻丫頭!」

  李雲東用手一指不遠處的麥當勞,蘇蟬這才放下心來,笑嘻嘻的沖李雲東擺了擺手:「那你快點啊!」

  李雲東笑了笑,轉身離去。

  蘇蟬站在原地,甜甜的笑著,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李雲東,只覺得跟這個男生在一起,日子就永遠是那麼的快樂刺激,離開他一秒鐘,都是一種難挨的痛苦。

  小狐狸天真爛漫的站在遊樂園的出口處,她的美貌讓周圍的人們驚歎駐足,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眼看見蘇蟬,頓時驚為天人,第一時間衝到遊樂園旁邊的花店,買了一大束鮮花,來到蘇蟬的跟前,將鮮花雙手捧上:「美麗的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能接受我的鮮花嗎?」

  小丫頭這是第一次被人送花,她很是不解的看著這個男人:「你是誰?」

  西裝男馬上掏出一張名片,一臉笑容:「這是我的名片。」

  小丫頭看也不看,只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問你,你是誰?你給我這東西幹什麼?」

  西裝男身上穿著范思哲,手上戴著江詩丹頓,看模樣便知道是長期以精英自詡的男人,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他整了整衣領,保持著自以為完美的微笑,說道:「你看了這個就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了。」

  小丫頭哦了一聲,接過名片一看,只見名片上面燙著幾個金閃閃的大字,上面寫的是「榮威國際金融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兼CEO,榮國發」。

  榮國發聽小丫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將他的職位和名字念出來,只覺得周圍的目光彷彿都充滿了讚歎和驚訝,小丫頭每念一個字,他便顧盼神飛的左右張望一下,等念完了,他的下巴也仰得高高的,那神情彷彿在說:來崇拜我吧,來投入我的懷抱吧,小美人兒!

  一旁的遊客們也在冷眼觀看著現實社會中無數次上演的一幕:金錢與愛情的較量。

  現實生活中有多少的女人最終拋棄了愛情而選擇了麵包?又有多少膀大腰圓的大款摟著拜金的小妞衝著世人展露他們的得意和驕狂?

  榮國發靠著自己的名片和金錢開路,不知道轟開了多少美貌少女的心防,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沒有金錢和名利拿不下的女人!

  所以,他的笑容是那樣的驕傲和不可一世。

  可蘇蟬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笑容消失不見。

  小丫頭滿臉天真爛漫的問道:「董事長是什麼東西呀?CEO又是什麼東西呀?」

  周圍的遊客們一種轟然大笑。

  榮國發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這丫頭是在耍我呢?

  可他看著蘇蟬,卻覺得這丫頭一臉天真不像是裝的,他很是驚訝:不會吧,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麼單純的女孩啊?極品啊,這個一定要勾上手!

  榮國發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董事長和CEO的牛逼之處,便又聽見蘇蟬一臉恍然的說道:「哦,就是東家和掌櫃的嘛!嗨,你就直說不就得了嘛!」

  蘇蟬說完,大咧咧的用手拍了拍榮國發的肩膀,說道:「做買賣的啊?不錯嘛,又能當東家又能當掌櫃,不錯不錯!」

  周圍的遊客們無不哈哈大笑。

  榮國發心中暗自惱怒抓狂:她居然說我是掌櫃的!太土了,太俗了!她怎麼敢這麼羞辱我?

  他心中惱怒,可臉上卻要保持風度,那笑容便看起來說不出的乾癟難看:「也,也不能這麼說。」

  榮國發強忍著怒氣,說道:「我的公司是跨國金融投資公司,掌握著數十億的金融投資,可不是什麼東家和掌櫃一流的事情。」

  蘇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那你做什麼?」

  榮國發得意的又炫耀了起來:「我?我也沒做什麼,基本上在公司很少……」他本想說自己很少做事情,但他又怕蘇蟬看不起他,覺得他無能,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嗯,我基本上不管是黃金投資、基金投資、還是貨幣投資,我都會做!」

  蘇蟬一臉驚訝,眼中流露出驚歎的神色:「你都會做?什麼都會?」

  榮國發一整衣領,一臉獨孤求敗的唏噓神情:「是啊,沒有我不會的,所以,基本上我每天都很忙,一秒鐘幾十萬上下。」

  蘇蟬驚歎道:「啊?那你豈不是連東家、掌櫃和小二的活兒一起包了?三合一?你不累的嗎?」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榮國發鬱悶得吐血,眼珠子使勁盯著蘇蟬,心道:這丫頭是故意在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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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執子之手

榮國發的姿態讓周圍很多的人都看不順眼,因此他吃癟是周圍醬油黨黨徒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一些人嘻嘻笑道:「一秒鐘幾十萬上下跑到遊樂園來幹什麼?」

  然後有人便笑嘻嘻的接道:「來投資的嘛,人家是跨國國際金融公司!你以為這遊樂場周圍的小吃店都是哪來的?」

  「哎呀,這麼大的老闆跑這裡來做這麼小的投資,不太可能吧?」

  「嘻嘻,你沒聽到嗎?人家是東家、掌櫃和小二的活兒一起包了!很辛苦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皮包公司?」

  榮國發心裡面那叫一個吐血,他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冷嘲熱諷的人群,又回過頭來對蘇蟬耐心說道:「這位小姐,我還沒有請教你的尊姓大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她叫蘇蟬,是我的女朋友。」李雲東手裡面舉著兩個蛋筒走過來,嘴角噙著一絲微笑「請問你有什麼貴幹嗎?」

  榮國發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男生站在他面前,身上的衣著雖然普通,但是眉宇間的氣度氣宇軒昂,一雙眼睛精光湛湛,一眼望過來,榮國發竟然心中暗自自慚形穢。

  「你,你是她男朋友?」榮國發臉色很不自然,吃吃的說道,他轉過臉去,看向蘇蟬「他是你男朋友?」

  蘇蟬接過李雲東手中的甜筒,舔了一下,然後對李雲東甜甜笑道:「不是!」

  李雲東臉色微變,榮國發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臉得意猖狂:「我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窮小子!」

  蘇蟬心中暗自有些不快,斜了榮國發一眼,然後一隻手將甜筒送到李雲東嘴邊,甜膩膩的說道:「他是我的大爺!大爺,妞請你吃甜筒!」

  李雲東心中大樂,轉怒為喜,一臉志得意滿的說道:「好,我家小妞今天哄得大爺我很開心,大爺我賞個臉,吃一口!」

  說完,一口咬掉蘇蟬手中半個甜筒,然後小人得志一般哈哈大笑,笑的沒心沒肺。

  蘇蟬氣的直打李雲東:「你都吃完了,我吃什麼,你討厭!」說著,一把抓住李雲東手中的冰激凌,報仇似的也猛咬一口。

  可蘇蟬是櫻桃小口,哪裡像李雲東那樣狼吞虎嚥能嚥下去半個冰激凌?她一口下去,只吃得嘴巴邊上滿臉是花!

  李雲東指著蘇蟬的臉哈哈大笑,但他剛笑了兩聲,嚥下去的凍得他胸口發悶,他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捶胸頓足。

  蘇蟬見李雲東如此模樣,也哈哈大笑起來,可冰激凌在她嘴中同樣凍得她嘴巴發麻,大口吸氣,一邊吸氣還不忘取笑李雲東:「活該,報應!」

  李雲東只覺得胸口像是結冰了似的,哽得直翻白眼,哪裡還能說話?

  這少男少女兩個人的活寶模樣惹得周圍人無不大笑,一旁的榮國發臉色難看,手足無措,進退不得。

  換了一般人,只怕此時就知難而退了。

  可榮國發自視極高,這個遊樂場附近是一片富豪居住的豪宅區,他也並不是來這裡遊玩,只是從這裡經過回自己的豪宅,但他見到蘇蟬後,驚為天人,本只想上去搭訕一下,要個電話號碼再徐徐圖之。

  可李雲東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高度的危機感和自卑感。

  榮國發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不再像眼前這個少年這樣風華正茂,英姿勃發,他唯一能夠依仗和炫耀的便是自己的財富和自己的閱歷。

  以榮國發的經歷來看,天底下沒有不虛榮的女人,因此也沒有支票砸不動的女人!

  榮國發冷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支票簿,對蘇蟬說道:「你要多少?」

  蘇蟬正在用小手拚命往嘴巴裡面扇風,她聽見榮國發說話,便使勁吞下了嘴巴裡面的冰激凌,結果被凍得在原地一邊跳腳,一邊艱難的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榮國發閱女無數,哪裡見過這樣清純漂亮,天真爛漫的女生,心中越發的喜愛,他從懷中取出一隻筆,說道:「我說,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這個男生?」

  蘇蟬一聽,這個男人竟然讓她離開李雲東,她心中頓時大怒,兩條柳葉眉往上一挑,冷冷的說道:「你很有錢?」

  榮國發傲然道:「當然!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一個價,只要開得出這個價,沒有人是不能買賣的!」

  李雲東和蘇蟬兩個人的親密感情讓周圍的遊客們無不喜愛羨慕,即便有些心中有想法的也很有自知之明,不願意去破壞這小兩口,可當他們聽見榮國發的話後,無不憤怒,一陣狂罵:「有兩個破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收起你的錢,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

  可榮國發卻對旁邊的罵聲充耳不聞,他又看了一眼李雲東,說道:「你又願意要多少,才能將她讓給我?」

  這句話說得李雲東恨不得立刻一拳就轟在榮國發的臉上。

  蘇蟬知道李雲東此時體內金丹真元強大磅礡,精氣血旺盛得不可思議,而他的性情又沒有磨練到家,因此易怒易躁,一言不合便有揮拳相向的衝動。

  她不願李雲東因此惹禍,從而驚擾到他們的修行,便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制止了李雲東後,蘇蟬對榮國發說道:「我問你,你有幾張嘴巴?」

  榮國發一愣:「一張,怎麼了?」

  蘇蟬又問:「你有幾雙腳?」

  榮國發皺眉道:「一雙?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蟬又問道:「你有幾個身體?」

  榮國發不耐煩的說道:「廢話,當然只有一個!」

  蘇蟬笑容譏誚的說道:「你既然知道你只有一張嘴巴,一雙腳,一個身體,那你就應該知道,你再有錢,也只能吃一碗飯,你再有錢,也只能穿一雙鞋,你再有錢,也只能穿一身衣服!你站在我的面前,難道就因為你有錢就比我多吃了一個甜筒,多穿了一雙鞋,多套了一身衣服嗎?」

  榮國發面色漲紅,爭辯道:「可是,這個世界上同樣的東西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我能穿高檔的名牌……」他一指李雲東,說道:「他就只能穿地攤貨!」

  蘇蟬冷笑道:「你的高檔名牌比雲東的地攤貨多了什麼東西嗎?是多了一個袖子?還是多了幾粒扣子?我告訴你,天地之間,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善惡美醜!」

  這一句話說出來,周圍的人們無不轟然叫好!

  一些男生們兩眼放光的看著蘇蟬,拚命的鼓掌,年長帶著女伴的男人們則喟然而歎,心中暗道:這女孩相貌絕美倒還在其次,難能可貴的是在如此社會風氣之下,竟然純淨如此,靈魂高潔如此!我要有這樣一個女人相伴左右,便是折壽二十年也心甘情願啊!

  榮國發多年來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腳道:「這種話說了有什麼用?它能給你帶來錦衣玉食嗎?它能替你交房租交房貸嗎?我一聲令下,整個東南亞的金融圈都會為之震動,這個窮小子,他能幹什麼?」

  蘇蟬哈哈大笑,像是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在她這樣的修行人看來,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修真」二字!

  當官的,權勢再大,哪怕當了皇帝,一聲令下,神州塗炭,血流漂杵,可威勢如此的天子照舊要「不問蒼生問鬼神」!

  經商的,手上再有錢,哪怕如同陶朱公,也照樣斥巨資,甚至是破家散財入佛門,入道門,只為求平安,求長生!

  官宦掌權者,叱吒天下幾十年,可一朝風雲變幻,門口便會由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一旦燈盡油枯,再有權勢也不過一掊黃土而已!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這些都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可不也都照樣變成了一掊黃土!

  而那些富可敵國者,再有錢再有手段,也決不可能將手中的財富傳至第四代!

  富不過三代,這是為富者的詛咒!更何況,再有錢的人,也無法逃脫生老病死!

  可修真中人,卻能超脫生死,超脫這一切,什麼權勢財富,在他們眼裡不過是過眼雲煙!

  「歷朝歷代,幾人叱吒風流,幾人權勢滔天,幾人富可敵國,幾人笑傲天下,幾人不老長生?」蘇蟬大笑著,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看師傅在風塵石上寫下的一句話。

  蘇蟬停下大笑後,她指著李雲東,對榮國發說道:「你一定要記住他的名字,他叫李雲東,是我的伴侶。現在雖然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我向你保證,不出兩年,他的名字必定名動天下!那時候,你能做到的事情,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可他能做到的事情,你卻永遠都不能做到!」

  這句話蘇蟬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把周圍的人們都聽得呆了,不由得目光朝著李雲東望去,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女孩就能如此斷定李雲東必定以後會有這樣大的成就?

  榮國發面色怪異,他想嘲笑女孩的狂言,可蘇蟬滿臉的莊嚴和鄭重卻讓他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他使了很大的勁,才澀聲道:「你憑什麼這樣說?」

  蘇蟬走到李雲東身邊,拉起李雲東的手,微微一笑:「因為有我陪在他的身邊!」

  李雲東癡癡的看著蘇蟬,胸膛起伏,心中激盪,險些落淚:有這樣一個女孩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天塌下來,那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少年也微微一笑,拉著蘇蟬的手,兩人手指緊扣,密不可分,不再多看發呆發傻的榮國發一眼,也不再多看周圍的人群一眼,兩人肩並著肩,灑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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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多毛毛!

兩人牽著手走遠後,李雲東擦了擦眼角,笑道:「我說,蘇蟬,你剛才的話差點讓我當眾掉眼淚!你很會煽情也!」

  蘇蟬嘻嘻笑道:「有嗎?」

  李雲東笑道:「是啊!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大男人居然還掉眼淚,這樣很沒出息呀?」

  蘇蟬笑著往李雲東背上爬:「怎麼會!你要是沒出息,這天底下的人豈不都是孬貨?」

  李雲東哈哈一笑:「想我背你啊?好,小妞今天給大爺很漲臉,大爺我今天背你回去!」

  蘇蟬下巴枕在李雲東寬厚的肩膀上,咯咯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李雲東笑道:「你都爬上來了,我難道還能不背嗎?廢話少說,我們回家吃飯去也!」

  就在這一對少男少女玩鬧的時候,天南市大學裡面已經鬧開了花。

  「李雲東人呢?」馮娜在舞台後台發瘋一樣四處尋找著李雲東的身影「馬上還有一個小時就開演了!他怎麼現在還不到?」

  馮娜一眼看見在後台正在幫同學化妝的孫莉,立刻一把抓住她,大聲道:「李雲東呢?」

  孫莉愣了一下:「他不在嗎?」

  馮娜一臉抓狂的模樣:「你是班長你問我?」

  孫莉大聲道:「我今天給他打過電話的啊,他說了會來的啊!」

  孫莉想起李雲東這個刺兒頭,便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拉過一個班上的女同學:「看見李雲東沒有?」

  這個女同學搖頭道:「這位大俠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哪裡知道?」

  孫莉連續問了幾個同學,都紛紛搖頭,說不知道,孫莉急得跺腳:「這個混蛋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放鴿子!」

  一旁有一個經過的女生忽然道:「今天早上我倒是看見李雲東了。」

  孫莉和馮娜同時大喜:「在哪裡?」

  女生說道:「在校門口,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他好像跟一個老師吵了一架……」

  孫莉追問道:「然後呢?」

  女生一攤雙手:「然後?然後他跟老師吵了一架,就帶著他的女朋友走了唄?」

  馮娜用手捂著額頭,唉聲歎氣道:「我真是敗給他了!這傢伙如果是皇帝,肯定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

  孫莉罵道:「呸,就他還當皇帝?一點班級榮譽感都沒有!」

  馮娜哈哈笑了起來:「當皇帝跟班級榮譽感有關係嗎?」

  孫莉眼睛一瞪,將手中的手機遞給馮娜:「這可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給他打電話?」

  馮娜連忙笑道:「美女,幫個忙嘛,他好歹也是你們班的學生嘛!趕緊聯繫,現在來也許還來得及!」

  孫莉收回手機,撥了號碼,可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有人接電話,打了幾次,孫莉氣得只想摔手機:「這個混蛋,手機買來當座機用的嗎?為什麼老是不帶在身邊?」

  馮娜捂著臉,苦笑道:「這可怎麼辦?這次死定了啦!」

  兩個女生在這裡唉聲歎氣,時不時的還夾雜著對李雲東的聲討,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啊?李雲東又怎麼了?」孫莉和馮娜一聽,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扭過頭去。

  馮娜定睛一看,卻是上一次想要抓壯丁的那位教務處劉老師,她瞪大了眼睛吃吃的說道:「劉老師,這裡是後台,女生們換衣服的地方,您,您怎麼來了?」

  說話間,後台換衣服化妝的女生們慌忙將衣服披在身上,有的小聲驚叫,有的低聲啐了一口:「老流氓!」

  劉老師一臉道貌岸然,目不斜視的樣子,眼角餘光卻一個勁的往穿的少的女孩子身上瞄,他說道:「我是來看看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嘛!那個,剛才你們在說什麼?那個李雲東又做什麼事情了?」

  馮娜心中驚疑,試探性的問道:「劉老師,李雲東沒怎麼啊,他做錯什麼事情惹到您了?」

  劉老師本來只是想在這裡偷看兩眼春光就好,可他偏偏聽到馮娜和孫莉兩個人聲討李雲東的話,他心中大起共鳴,忍不住便接了話。

  劉老師一臉怒意的說道:「這個學生一點也不懂得尊師重教,更不懂得遵守校紀校規!一天到晚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學校裡面帶,還當面頂撞辱罵老師!真不像話,我今天把他趕出去了!」

  「啊?」馮娜一聽,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娘我為了這個節目,籌劃了多少天啊?我辛辛苦苦勸李雲東頂替了趙玉健的空缺,又求爺爺告奶奶的讓周秦幫李雲東解決了錢主任那裡的麻煩,現在這位大爺居然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努力給否了?

  馮娜眼睛發直,隱隱有要發飆的跡象。

  孫莉多少知道一點馮娜的事情,趕緊一把將馮娜拉住,對劉老師說道:「劉老師,李雲東是今晚交流晚會跆拳道社的主力演員,他不到的話,節目沒辦法進行啊!」

  劉老師一愣,心中暗自一緊,可嘴上卻不肯服軟:「什麼沒辦法進行?沒了張屠戶,難道就要吃帶毛豬嗎?像這樣的學生,就不能讓他上舞台丟我們天南大學的臉!整個天南大學沒有人了嗎?」

  馮娜一聽,暴走了:「劉老師,你知道為了這個節目我準備了多久嗎?你知道這個節目是柯校長點名的嗎?你知道這個節目是副市長也提到過的嗎?龔自珍還說不拘一格降人才,李雲東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對,他也有他的一技之長,這個節目沒了他還真不能上台演!再說了,當老師的也不應該這樣說自己學校的學生,不是嗎?」

  劉老師被馮娜一陣發作,數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嘴唇哆嗦了兩下,一甩袖子,氣沖沖的往外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劉老師公報私仇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過李雲東會在今晚的演出有節目,更沒有想到他的節目還這麼重要,他心中又驚又慌,腳下一不留神,踩空了一個階梯,哎喲一聲便連滾帶爬的翻下了樓梯。

  後台更衣室裡面的女生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摔的好!」

  「這個老色鬼,一進來眼睛就往我胸上瞄,摔死他!」

  孫莉歎了一口氣:「你這下好了,李雲東這次要不能來,你還得罪了一個老師!」

  馮娜脾氣發完以後,心中也有些後悔,只是嘴巴依舊很硬:「哼,他還能開除我不成?孫莉,再給李雲東打個電話!對了,他不在學校住宿的嗎?」

  孫莉一邊撥電話,一邊歎道:「他在大學就沒有一天住過宿,再說了,就算他以前是住宿,現在有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女朋友,他可能住宿嗎?」

  馮娜又問道:「那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孫莉搖了搖頭:「這個傢伙在班上向來是獨來獨往,整個一獨行俠,誰也不知道他住哪裡。哎,等等,電話通了!」

  孫莉大聲對著電話裡面說道:「喂,喂,李雲東吧?」

  電話裡面傳來一個動聽悅耳的女孩的聲音:「雲東,這裡面有人對我說話!」

  緊接著,李雲東的聲音也從聽筒裡面遠遠的傳了過來:「你問下,是誰啊?」

  女孩笑嘻嘻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雲東要我問,你是誰?」

  孫莉強忍著怒氣說道:「我是他同學,叫孫莉,你讓他接下電話,好嗎?」

  女孩哦了一聲,然後手機裡面就沒有動靜了,孫莉和馮娜相互對視了一眼,馮娜說道:「你按免提,我聽聽。」

  孫莉剛按下免提鍵,便聽見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傳來,然後李雲東大聲驚呼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喂,喂!我在洗澡啊,你進來幹什麼?還拿著手機,白癡,別過來,那東西碰水會壞的!」

  馮娜和孫莉本來滿肚子怒氣,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旁邊化妝換衣服的女生們也興致盎然的圍了過來。

  蘇蟬嬌聲道:「是你的同學找你,你以為我想進來看你洗澡嗎?呸,醜死了,好多毛毛!」

  好多毛毛!!

  這話從電話裡面傳出來,電話周圍的女生們無不捧腹狂笑。

  李雲東的聲音在電話裡面越發的驚訝:「喂,電話裡面怎麼會有笑聲?哎呀,我怕了你了,趕緊出去!喂喂,笨蛋,手機給我,人出去!」

  馮娜和孫莉笑得打跌,直到李雲東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孫莉才強忍著笑,對電話裡面大聲道:「喂,李雲東!」

  李雲東聲音很是鬱悶:「又是你啊,班長大人?」

  孫莉怒道:「什麼叫做又是我?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學校有什麼活動啊?」

  李雲東哦了一聲:「不就是和美國什麼賓夕,什麼法尼亞的交流晚會嘛!」

  馮娜忍不住了,衝著電話大聲吼道:「你還記得啊,快點給我到學校來!」

  李雲東顯得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也想啊,可是某些人不想我來嘛!」

  馮娜大聲道:「你這個混蛋,剛才我剛跟那位劉老師吵了一架,你不想我再跟你吵一架,就趕緊過來!」

  李雲東一愣:「你跟那個老師吵了一架?為什麼?」

  孫莉忍不住道:「還不是因為你?」

  李雲東奇道:「因為我?」

  孫莉道:「馮娜知道劉老師不讓你進學校,所以跟他吵了一架!」

  李雲東頓時肅然起敬:「馮女俠仗義援手,在下感激不盡!我洗完澡馬上就過來!」

  馮娜心情這才好一點:「別洗了,洗那麼乾淨幹什麼?」

  李雲東大聲道:「好歹讓我把身上肥皂泡沖掉吧!」

  馮娜大聲笑道:「留著你的肥皂泡吧,沖乾淨了,身上毛毛顯得更多!」

  說完,周圍的女生們無不放聲大笑,只有李雲東驚怒交加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來:「喂,什麼毛毛顯得更多?喂,你們怎麼聽見我和蘇蟬的話的?喂喂,笑什麼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笑?喂,說話啊!難道是免提?我靠,一群他媽的女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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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滿堂彩!

李雲東跟蘇蟬在家裡面飯也沒有來得及吃,打了一輛車便直奔天南大學而去。

  可一路上彷彿老天爺都要和李雲東做對似的,不是堵車就是紅燈,只把馮娜跟孫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

  「怎麼辦,怎麼辦?下面一個節目馬上就是了!」馮娜緊張得手心裡面全部都是汗,拉開後台的幕布,向外看了一眼,只見外面學校禮堂裡面黑壓壓的全部都是人頭,前排的校領導和市領導一個個正襟危坐。

  「再打電話啊!」馮娜焦急的說道。

  孫莉也急道:「剛才打過了,路上堵車啊!」

  馮娜雙手使勁揪著頭髮:「天哪?不是這樣玩兒我吧?」

  一旁溜到後台的程程安慰道:「別著急,肯定會順利趕到的!」

  她話說完,便見負責統籌安排節目的女老師走過來,揮著節目單,大聲道:「哎哎,你們跆拳道社的,節目準備的怎麼樣了?」

  馮娜和孫莉、程程對視了一眼,硬著頭皮說道:「馬老師,我們的節目還有一個同學沒有趕來。」

  馬老師一聽,這還了得,頓時發飆:「什麼?這還有兩分鐘你們就要上台了,人還沒到?你在開什麼玩笑!哪個人沒來?哪個系,哪一屆的?簡直荒唐,亂彈琴!」

  孫莉慌忙解釋道:「馬老師,他正在趕來,路上有些堵車!」

  馬老師發作道:「這也是理由嗎?今天是學校建校以來最重要的日子,他身為天南大學學生,竟然能跑得不見人影!太荒唐了!他叫什麼名字!!」

  馮娜見勢不妙,她眼睛一掃,忽然看見在不遠處正在幸災樂禍看著她的莊惠,她靈機一動,說道:「馬老師,我們的人馬上就來,要不然您讓後面的節目先頂上?」

  馬老師罵了一陣,知道謾罵也解決不了辦法,只好扭頭對莊惠道:「莊惠,你們的節目往前提一個,趕緊的,準備上台!」

  莊惠一聽,又驚又怒:「馬老師,我們的節目可是壓軸!」

  馬老師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什麼壓軸不壓軸的,現在節目都要垮了,趕緊的,別廢話!要不你們的節目都不要上了,我這就讓主持人去宣佈晚會結束!大家一塊完蛋,行嗎!」

  莊惠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盯了馮娜一眼,馮娜卻將目光挪到一邊,佯裝沒看見。

  莊惠一摔手中的化妝盒,對周圍的舞伴們說道:「準備上台!」

  馬老師看著莊惠等人在主持人的報幕的時候,趁著舞台沒有燈光上了台,她冷冷說道:「你們那位同學最好馬上趕到,要不然,哼……」

  說完,她拂袖而去。

  孫莉和馮娜面面相覷,馮娜一聲哀歎:「這可怎麼辦?」

  孫莉捏緊了拳頭,跺足道:「這個李雲東,太混蛋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喂喂,我辛辛苦苦趕來,你們居然在背後罵我!」李雲東站在後台入口處,大聲說道。

  孫莉和馮娜扭頭一看,頓時撲了過去拳打腳踢:「你這個混蛋,白癡,還知道來嗎?」

  這時候後台跆拳道社其他等得惴惴不安的學員們也紛紛歡呼了起來,便是平日裡看不慣李雲東的高調和張揚的學長們也喜形於色。

  「趕緊的,快換衣服!」馮娜從旁邊接過一套跆拳道服,朝著李雲東扔了過去。

  李雲東抱著跆拳道服便被推進了換衣間,他換好衣服,整了整身上的衣領,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腰間腰帶的顏色:「黑帶?」

  馮娜不以為意的說道:「趙玉健的,借來用用!」

  李雲東笑道:「讓他看見,他估計會氣死!」

  孫莉道:「他氣死不氣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快把我們氣死了!」

  李雲東呵呵笑道:「這不是趕上了嗎?」

  說完,他對蘇蟬招了招手,示意讓她找個座位坐著等他。

  蘇蟬衝他一笑,乖巧的坐在了一個角落裡面。

  這時候馮娜等人的心思都安定了下來,在後台靜靜的等待著上場,其他的女生們則偷偷打量著李雲東,只覺得這個男生船上了一身白黑相間的跆拳道服後,顯得格外的陽剛帥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哎,我聽說毛毛多的男人那個很強也……」

  「什麼那個?」

  「喂,莫裝逼,裝逼遭雷劈!你再裝傻?」

  「嘻嘻,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很強了嘛!那眉毛,那眼神,嘖嘖,跟要吃人一樣!也不知道他女朋友受得了受不了?」

  「小騷貨,春心動了吧?他女朋友受不了,你要不要自薦枕席去助人為樂啊?」

  「呸!你才去助人為樂!」

  「嘻嘻,與人為樂,於己為樂嘛!」這話說完,周圍女生們無不吃吃而笑。

  女生們一聲笑鬧騷動,自以為這話說的小聲不會讓李雲東聽見,可她們哪裡知道李雲東練氣有成,耳聰目明,將她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李雲東被這些豪放女弄得沒轍,臉上暗自有些發燒,心中卻暗自嘀咕:大爺我就只是跟我家小妞親個嘴兒,其他啥事兒都沒做過呢!

  他正心裡面暗自嘀咕,忽然馮娜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喂,該上場了!」

  李雲東心中一凜,從後台小跑進了舞台。

  剛一進舞台,掌聲、歡呼聲以及口哨聲便呼嘯而起,舞台上的燈光便七彩斑斕的打了過來,一下晃得他都幾乎睜不開眼睛。

  等他好容易適應了燈光,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下面黑壓壓的一片,滿是蠕動的腦袋,前排坐著十幾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男有女,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想必就是來天南大學交流的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師生。

  李雲東被台下數千雙眼睛看得心裡面怦怦亂跳,但好在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普通的宅男,否則他非軟腳不可。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閒的站在跆拳道社社員們的最前面,向台下彎腰一禮。

  台下的師生們正在打量著這個眉宇俊朗,陽剛逼人的男生,賓夕法尼亞大學的老外們也很是好奇的注視著李雲東,暗自交頭接耳。

  忽然間,在李雲東身後一根木棍朝著他頭頂打來,而李雲東彷彿渾然未覺!

  台下的人們看得清楚,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可就在這根木棍即將打在李雲東頭上的時候,李雲東忽然一蹲身,腳下一旋,身子一扭,手肘往後一捶,捶在身後偷襲人的腰腹上,既躲過了這一棍,又進行了還擊。

  「哦!」台下立刻發出一陣讚歎聲,他們剛要為李雲東的應變鼓掌,卻忽然間四周跆拳道社的學員們一聲發喊,紛紛拿起手中的木棍朝著李雲東砸去。

  這時候台下的師生們不由得一陣緊張,在他們看來,這四面八方都是木棍,要怎麼躲,要怎麼閃?

  李雲東卻不躲不閃,只見他兩腳翻飛,腿劈如戰斧,臂甩似流星,「足刀」、「前劈」、「側劈」、「後懸踢」、「雙腳連踢」、「空中翻騰迴旋踢」,一招接一招的跆拳道招式使用出來,台上一陣喀喇喀喇的木棍折斷聲不斷響起!

  台下的人們只見兩條穿著白色長褲的長腿快成殘影,他們幾乎目不暇接,每見一下白色的影子一閃,一個木棍便被踢斷,李雲東出腿迅捷快猛之處,甚至台下有人分不清李雲東出的哪條腿!

  這時候,台下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節目刻意安排的精彩部分,紛紛大聲鼓掌歡呼了起來,李雲東每踢斷一根木棍,他們便大聲歡呼一聲。

  直到最後一根木棍朝李雲東砸過來的時候,李雲東忽然一腳在對方手上一踢,將對方手中的木棍踢得在空中翻滾而起。

  李雲東看也不看空中翻滾的木棍,腳下一蹬,身形如同騰雲駕霧,騰空而起,腳在空中往上一踢,啪的一聲將空中翻滾的木棍踢斷!

  這一腳,台下頓時一片驚歎,一直冷眼旁觀的周宇和他的師兄黃毅飛也頓時動容。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雲東在台上以一敵多,腿腳功夫瀟灑乾淨,充滿了力感,引得場上陣陣喝彩,可周宇和黃毅飛都一直是滿臉不屑。

  這種踢木棍的表演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有踢斷木棍的力量,腿上功夫練到家,誰都能去表演。

  可李雲東剛才這騰空一腳,將翻滾在空中的木棍踢斷,這就不簡單了!

  之前木棍是由人手持的,木棍受力,因此一腿下去,容易踢斷,可這根翻滾在空中的木棍毫無受力之處,可李雲東一腳踢出,卻將木棍踢斷!

  這是何等恐怖的爆發力?

  周宇和黃毅飛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駭然。

  「不可能!」周宇想了想,斷然道「肯定是這木棍事先折斷然後沾好的!否則,要踢斷一根在空中翻滾的不到一米長的木棍,就是師傅他也辦不到!」

  黃毅飛卻緩緩搖了搖頭:「不一定,剛才看他一腳踢出去的力道,以及木棍斷裂的聲音,不像是作假。」

  周宇眼中滿是擔憂:「那師兄,我們還是不要上去了?」

  黃毅飛冷冷一笑,用手撥了撥胳膊上套著的金剛鐵環:「力量再大又怎樣?牛力氣大嗎?你什麼時候見牛把狼給吃了?你等著看,我弄他一個暗傷,讓他三年後變成廢人!」

  周宇放下心來,面露冷笑的看著在台上萬眾矚目宛如明星的李雲東。

  這時候學校禮堂裡面的師生們正在大聲的歡呼喝彩著,來自遙遠太平洋的老外們也被李雲東的精彩表演所震撼,一個個站了起來,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

  李雲東站在台上,炫目的燈光和喧天的歡呼聲將他迅速淹沒,在這一刻,他是這裡絕對的明星,絕對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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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凌空放倒!

在禮堂內如同波濤一般的歡呼聲和鼓掌聲漸漸退去之後,打扮得光線奪目的女主持人走上了舞台。

  「各位尊敬的來賓,接下來將是今晚交流會的重中之重!」女主持人用飽含激情的聲音說道「來自天南大學武術社的黃毅飛同學,將和來自跆拳道社的李雲東同學為我們帶來一場實戰表演!」

  緊接著,她又用英語將這一番話翻譯了一遍,台下的老外一下便激動了起來,一個個大聲歡呼。

  禮堂裡面的大學生平日裡只在電影裡面看過這種對練,哪裡見過真的?因此,他們也一個個神情亢奮的大喊了起來,氣氛比之剛才還要熱鬧喧囂!

  在後台負責節目安排的馬老師暗自竊喜,幸好把這節目放在最後壓軸,否則等這個節目完了,再表演歌舞,那哪裡還有這樣的效果?

  莊惠雖然不服氣,但是她對李雲東這個陽剛氣十足的男生很是有好感,尤其是剛才在後台看了李雲東的表演,眼睛裡面都直冒小星星,此時聽見有實戰表演,更是興奮得又是拍掌又是叫好。

  一旁她的舞伴們一個個白眼亂翻,暗自搖頭: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在女主持人的介紹下,黃毅飛來到舞台下,一個墊步縱身,身子便蹭的一下躥上了一米多高的舞台。

  這一下立刻便引得這些對中國功夫很是嚮往好奇的老外們紛紛口哨大作。

  在座位上正鼓掌的一個金髮老外對旁邊一名金色長髮的女生說道:「克麗絲,你不是說自己是中國通嗎?你能看出這個人是練的什麼功夫?」

  克麗絲雖然有著一頭波浪般的金色長髮,但她面龐小巧,五官精緻,相貌非常符合東方人的審美,尤其是她深目高鼻,膚白如雪,充滿了異域情調,吸引了不少男生往她身上看。

  克麗絲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注目禮,她一邊鼓掌,一邊對旁邊的同伴說道:「湯姆,你自己就是練格鬥的,你問我?你是在考我嗎?好吧,你看這個人胳膊上戴著的鐵環!這說明這個人是練鐵線拳的!」

  湯姆問道:「鐵線拳?沒聽說過!」

  克麗絲取笑道:「虧你還是格鬥迷,賓夕法尼亞州立格鬥大賽的金腰帶白拿了!鐵線拳是中國廣東流行的一種拳法,洪拳你知道吧?」

  湯姆驚聲道:「洪拳?趙志凌老師教的拳法?上帝,他是練洪拳的?天哪,為什麼跟他交手的不是我?」

  電影《功夫》裡面練鐵線拳的那位裁縫店老闆,便是美國武術界曾經與李小龍齊名的趙志凌,趙志凌在美國教授洪拳,名聲之廣,美國武術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克麗絲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位同伴是一個超級格鬥迷,酷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格鬥術,最喜歡的就是和各種流派的人交手。

  這次來中國參加大學交流會,本來沒有他的名字,可他一聽是來中國,便吵吵嚷嚷著要來,說要見識中國的功夫。

  天南大學這一方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這一個消息,因此才會特批李雲東和黃毅飛在舞台上的實戰表演。

  克麗絲搖了搖頭,說道:「鐵線拳是洪拳的最高拳種,和工字伏虎拳、虎鶴雙形並稱為洪拳三寶。你不一定是對手。」

  湯姆聳了聳肩,一臉不以為然:「那可不一定。不過,克麗絲,你真的不愧為中國通,居然知道的這麼詳細,了不起!有一個中國血統的奶奶,真是好啊!」

  克麗絲不置可否,目光只是看著台上:「湯姆,你是行家,你猜他們誰會贏?」

  湯姆想也不想便說道:「練鐵線拳的!」

  克麗絲嘴角微微一翹,顯然湯姆的猜測和她一樣,她問道:「為什麼?」

  湯姆說道:「你看這個練鐵線拳的,他背部三角肌高高隆起,胳膊上的肌肉像鋼筋鐵條一樣,上帝,這都是腱子肉,爆發力非常恐怖的!李小龍身上就全部都是這種肌肉!而且他胳膊上還有鐵圈,要是打中一下,一定痛死人!」

  湯姆暗自又指了指李雲東,繼續說道:「你看他對面的男生,雖然之前打得好看,但除了最後那一腳,其他都是花哨功夫,好看不好用。而且這個男生眉宇間沒有戰鬥的殺氣,顯然是沒有經歷過什麼實戰,我看他肯定輸。」

  克麗絲心中暗自贊同湯姆的判斷,可嘴上卻笑著說道:「也許中國人都已經把這一場勝負的結果安排好了,我們就不要亂猜了。」

  湯姆嘟囔道:「要猜的是你,現在不要猜的又是你,身為學生會會長,你特權還真不小!」

  克麗絲聽見他嘟囔,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舞台。

  舞台上,黃毅飛一上台便雙腳不丁不八的站立,然後吊左腳,曲右膝,右手成拳,左手成掌,掌面撐天,提至右胸前腋下,再一齊堆出,宛如拱手頂禮。

  這一招是鐵線拳中的「拜謁橋手」,拜手勢表示敬禮開拳,吊腳勢則表示鞠躬致敬的意思,看起來是一種禮貌而有禮節的招式,可實際上,這一招進可攻,退可守,是洪拳連消帶打的強招之一。

  李雲東哪裡知道這一招的奧妙,他見黃毅飛禮貌,也便跟著彎腰鞠躬,表示禮節。

  可黃毅飛見他彎腰,突然雙目一睜,右腳腳板一頓,啪的一下,身形驟然暴起,吊起在左腳朝著李雲東的腦袋,便一腳踢去。

  之前由於有李雲東「被偷襲」的經歷在前,因此台下的觀眾還以為這又是商量好的,竟沒有一人擔心,反而為黃毅飛的身手矯健而鼓掌喝彩。

  李雲東體內氣息龐大,一下便聽見風聲傳來,他下意識的腳步往後一蹬,身形飛快後退。

  黃毅飛知道李雲東力量恐怖,因此得勢便不饒人,他扭手一收,在兩手變拳時口喝一聲「哈」,接著雙拳立即向上打出,直取李雲東胸口和頭部。

  這便是鐵線拳中的「二虎潛蹤」!

  他這兩拳打出,小臂上的鐵圈激盪,配合著他的呼喝聲,當真是去勢兇猛,聲勢驚人!

  李雲東可以說沒有專門練過,雖然體內有金丹元氣,之前也和手持長刀的混混大戰過一場。

  可那些混混都不是練家子,李雲東當時也勉強算得上是有功夫的人,有功夫的打沒功夫的,那跟打人形靶沒有什麼區別。

  因此,和黃毅飛對練,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況。

  李雲東首當其衝的便是感覺到黃毅飛身上傳來的濃烈殺氣,和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這股氣勢與之前的趙玉健相比,趙玉健簡直就溫柔得如同處子一般。

  李雲東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兇猛的招式,只好腳下再次一蹬,身形往後急退。

  黃毅飛兩拳打空,立刻拳頭收回,腳下上前緊逼一步,然後雙拳從後沿脅提上至胸腋,隨後拳心相對,松指放拳一夾成切掌,形如刀劍,朝著李雲東兩肩劈去,同時開口呼氣,「嗬」的一聲大喊。

  「雙劍切橋」!

  黃毅飛這兩聲大喝,聲音之響亮,便是滿禮堂的人發出的喝彩鼓掌聲都掩蓋不住,眾人只覺得他靜時如同蒼松,動時如同猛虎,當真有武林高手的風範。

  這些象牙塔裡面的大學生哪裡真正見過這樣的高手,一個個興奮激動得不能自己,瘋狂的吶喊喝彩,哪裡知道台上正在上演真實的格鬥兇殺!

  台下的湯姆自己是個內行人,自然能看出門道,黃毅飛這兩招只把他看得心驚肉跳,連連喊道:「厲害,好厲害!」

  後台和台下那些對李雲東很有好感的周秦、馮娜以及莊惠等人則是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生怕黃毅飛如此兇猛的一拳打中了李雲東。

  一直有些漫不經心的蘇蟬也不由得警惕了起來,她本來以為李雲東可以輕鬆應付這樣的對手,可現在一看,這個傢伙雖然不是修行中人,可是他拳腳間剛勁中暗藏柔勁,只要打中一下,柔勁混雜著剛勁便能衝進李雲東體內,破壞他的經絡和內臟,造成內傷。

  修行人並不意味著天下無敵,在沒有修煉成金身以前,如果放任武林高手拳腳打中要害,該躺的一樣會躺,該死的照樣死得透透的。

  這個道理跟武林大高手如果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用板磚一下拍中後腦勺,照樣也要立刻僕街是一樣的。

  蘇蟬盯著場上看了一會,忽然大聲道:「雲東,還手啊!」

  李雲東被黃毅飛逼得手忙腳亂,漸漸被逼向了後台,他忍不住應道:「怎麼還啊?」

  蘇蟬大聲道:「一氣貫通,直進直取!」

  李雲東心中頓時產生一絲明悟,他想起之前自己在蘇蟬的幫助下練氣的時候,體內氣息上下貫通的那種感覺!

  這時候,黃毅飛已經追著李雲東連續打了好幾招,「老僧挑擔」、「驚鴻翼」、「左右寸橋」、「大仙拱手」、「秦瓊獻鑭」,殺招不斷,全部都是近身短打的寸勁功夫,只要打中一下,李雲東便是內傷!

  可李雲東雖然不知道怎麼應付這些招術,但是他始終在不斷的後退著,只要持續後退,對方再凶狠的殺招便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黃毅飛幾招不中,心中也暗暗有些發急,他更是清楚的聽見了李雲東和蘇蟬的對話,心中一凜,不敢再耽擱,心中暗思如何逼李雲東與自己交手。

  可這時李雲東忽然定住了身形,他頓時大喜,腳下二字拑陽馬不動,將兩掌由上向下一運,收至雙耳旁,掌心斜朝下,隨即分三節握拳,呼的一拳打出,口中發出一聲狂吼。

  這一聲大吼,當真如同虎嘯,再加上他小臂上的金剛鐵環激撞發出的鏗鏘聲,好似遠天龍吟!

  「好一招『虎嘯龍吟』!」台下的中國通克麗絲忍不住眼睛一亮,嘖嘖而歎。

  黃毅飛這一招氣勢驚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李雲東不可能擋得住這一下,必定還是後退。

  可就在這時,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氣息由下丹田小腹熱滾滾往上翻湧,經過中丹田心臟,到達上丹田大腦,這一下上中下三個丹田全部激盪沸騰,一氣貫通!

  李雲東體內所有經脈的氣息彷彿一下被激活似的,全部翻騰跳躍了起來,李雲東只覺得自己一下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一拳打出,也能直進直取,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呼」!

  李雲東一拳揮出,渾身磅礡的氣息瞬間狂湧至大臂,至小臂,然後至拳頭,身體手臂裡面傳來三聲清晰的「啪啪啪」三下響聲,如同爆竹節節貫通,最後這股氣息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李雲東拳中呼嘯而出,向面前離他一米多遠的黃毅飛轟去。

  一氣貫通,直進直取!

  黃毅飛只覺得一股兇猛的氣息撲面而至,他下意識的用雙拳一擋,然後整個人便橫飛了出去。

  原本熱鬧喧天的禮堂,頓時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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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出問題了

如果論招式,李雲東拍馬也比不上練家子出身的黃毅飛。

  可李雲東雖然只是練了一點跆拳道的花架子招術,可他有金丹元氣,便是普普通通的一招「黑虎掏心」也是天大的殺招。

  他這一拳硬生生凌空將黃毅飛轟飛,頓時震駭得禮堂裡面所有人一時全部失聲,腦海裡面一片空白。

  「這怎麼可能?」所有人腦海裡面都回轉著這一個念頭。

  凌空打飛?這又不是拍神鬼魔幻片!

  短暫的死寂過後,黃毅飛從舞台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他目光震驚恐懼的看著李雲東,像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嘴唇顫抖了一下,朝著李雲東微微施了一禮,然後跳下了舞台,扭頭便走。

  周宇一臉震驚的追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喝問道:「師兄,你在幹什麼?」

  「閉嘴!」黃毅飛聲音裡面透出一股難言的恐懼,這個打黑拳見慣廝殺的練家子聲音隱隱發顫「我們遇到扮豬吃老虎的修行高手了!別回頭看,趕緊走,我們不是對手!」

  周宇滿頭霧水的追著黃毅飛的腳步,直到出了禮堂,他才拉住黃毅飛的胳膊,問道:「師兄,什麼修行高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剛才你被暗算了?「

  黃毅飛猛的扭過頭來,一把抓住周宇的衣領,眼睛裡面滿是凌厲凶狠的眼神:「閉嘴,我說過了,不要再問了,趕緊走!」

  黃毅飛連拖帶拉的將周宇拖出了校園,一直到兩個人上了車,黃毅飛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扭過頭,猙獰的瞪著自己的師弟:「你怎麼惹上了修行人?竟然還把我拖下水!」

  周宇都懵了,渾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亢聲爭辯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什麼修行人!師兄,你怎麼回事?」

  黃毅飛仔細盯著周宇看了一陣,見他神色不似作偽,便轉過頭去,發動了汽車,寒聲道:「別問了,這個人你惹不起,以後千萬不要再招惹他!」

  黃毅飛說著脫下小臂上的金剛鐵環,周宇這才發現,剛才黃毅飛擋了一下,現在他的小臂上已經青紫了一片!

  周宇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這鐵環有多堅硬,更知道自己師兄這一雙手練得如鋼似鐵,戴上金剛鐵環後,就是用鐵錘敲打也不一定能砸出這一片青紫!

  黃毅飛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勢,他對周宇擺了擺頭:「你來開車。」

  兩個人換了位置,周宇發動了汽車,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師兄,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們這豈不是砸了師傅的招牌?」

  黃毅飛冷冷的說道:「少說話,開你的車!這個場子我遲早會找回來,不過我們是不行的,必須要師傅去廣東請神!」

  「請神?請哪位了不起的高手?」周宇問了一句,卻見自己師兄扭過了頭去看著車窗外,並不答話,他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只是他哪裡知道,黃毅飛所說的請神,並不是指的請武林高手,而是同樣身為修行中人且專修「神打術」的高手!

  黃毅飛和周宇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匆匆離去,可學校禮堂裡面卻鬧翻了天,在經過短暫的寂靜過後,台下忽然冒出一片狂噓聲:「假打!假打!」

  能不噓嗎?兩個人隔了一米多遠,一拳將對手轟飛?

  這要不是假打,那中國足球都沒有假球了!

  台下的老外約翰叫喊的聲音尤其響亮:「太假了,中國人就會弄虛作假!」

  好在他用的是英文,要不然非被群毆不可。

  一旁的克麗絲聽了直皺眉頭,伸手去拉一下約翰:「嘿,這裡是在中國,說話客氣一點!」

  約翰不屑的說道:「我以為能看到一場真功夫呢,誰想到看到這樣一場弄虛作假的表演,真噁心!」

  說完,約翰忽然一個激動,三步並作兩步,噌的一下竄上了舞台。

  克麗絲用手掩著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目睹的樣子,她身旁的老師大聲呵斥著約翰的名字,約翰也充耳不聞。

  克麗絲呻吟了一聲:「上帝啊,是誰同意的這個蠢材跟我們到中國來的?」

  李雲東這時候被台下噓得莫名其妙,正不解的時候,忽然見一個身材大約一米八五左右的金髮老外躥了上來,那身手矯健,李雲東一看便知道是練家子。

  「怎麼又來一個?」李雲東皺了皺眉頭。

  台上想打圓場的主持人傻眼了,她看著這位彪形大漢一下脫掉自己的外套,露出一身結實健美的肌肉,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約翰對一旁發呆的美女主持勾了勾手,等她走過來以後,他拿過話筒,用英語對李雲東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

  李雲東英語極爛,哪裡聽得懂語速飛快的美式英語?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一旁的女主持,女主持則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台下緊張的老師們,可這些老師們總不可能衝上台硬生生將約翰拖下去吧?

  所以,這些老師見女主持目光望過來,一個個都紛紛躲開,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女主持無奈了,只好接過話筒,對李雲東翻譯道:「他說他叫約翰.歇爾特,酷愛格鬥,想跟你以武會友。」

  「以武會友?」李雲東哭笑不得,這個不在計劃內啊!

  李雲東猶豫的模樣讓約翰越發的確定他剛才是在弄虛作假,約翰忍不住挑釁道:「中國人,弄虛作假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來打倒我!我看你們中國人的功夫都是花架子!」

  這話李雲東聽不懂,美女主持可是聽懂了,她頓起同仇敵愾之心,對李雲東低聲道:「他說他瞧不起你,也瞧不起我們中國功夫,喂,剛才那是內戰,打贏了也不光彩,現在是槍口對外,你好歹為國爭光一下吧?」

  李雲東還沒有來得及答應,便見這美女主持走到台邊,對向她招手的老師彎下腰去,兩個人說著什麼。

  過了一會,美女主持走過來,低聲笑道:「你的政治任務來了,老師說你可以應戰,但要顧全外國友人的面子,不要打傷他。」

  李雲東一聽,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這幫當官的眼裡面就只有外國人最大嗎?他打傷我可以,我打傷他不行?」

  李雲東想起之前學校崇洋媚外的那些表現,心裡面惡心得跟吃了蒼蠅似的,他心中暗自冷笑,打定了主意要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外一頓,順便給這些領導們一點難堪。

  李雲東對身旁的主持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美女主持對李雲東低聲道:「加油!我支持你!」

  李雲東對她笑了笑,然後目光投向了一直躍躍欲試的約翰身上。

  約翰跟女主持低聲說了幾句話,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李雲東跟前,伸出拳頭,以示致意。

  李雲東抬眼看了一眼跟前的老外,只見他一臉挑釁和不屑,像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將自己擊倒。

  台下的老師一個個後悔不迭,暗自後悔為啥最後就弄了一個格鬥比武放在壓軸?現在好了,要真隨便打傷哪一個,都不是好事兒!

  老師們憂心忡忡,學生們可不管這些,他們一個個沒心沒肺的大聲呼喊,愛國情節強烈的便大聲支持李雲東,認為之前是在誇張假打的便支持約翰揭露李雲東的本來面目。

  約翰在原地跳動了一下,稍微觀察了一下李雲東的站姿,只見這個男生低垂著眼簾站在原地,腳步根本看不出沉穩,如同無根之木,他手垂直放在身前,渾身上下都是空當破綻。

  約翰冷笑了一下,嘟囔道:「中國人,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格鬥!」

  說完,他一聲大吼,腳步一蹬,朝著李雲東一個虎撲!

  李雲東見約翰身形一動,他猛然間眼睛一睜,眼睛裡面的精光如疾電一閃,依舊是一記平拳,呼的一聲朝著約翰轟了過去。

  約翰這時整個人兩腳都離開地了,身形正在向李雲東所在的方向猛撲,距離比之前黃毅飛還要遠,李雲東這一拳的拳風硬生生的轟在他的胸口,一下將他打得橫飛了出去,逕直飛到了後台!

  「嘩」!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一次,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清楚了約翰整個人的身形是在朝李雲東撲去,身子在空中,兩腳離地,根本不可能改變去向,可他依舊橫飛了出去!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李雲東有氣功?!

  「沒有這麼誇張吧?」台上台下所有人都駭然失色,只有蘇蟬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她來到摔在地上的約翰身邊,好奇的看著這個金髮碧眼的老外。

  可她稍微一打量,頓時臉色立變,馬上將約翰翻了過來,用手稍微一探他的脈搏,蘇蟬一下面白如紙!

  這個傢伙心臟停止跳動了!

  他,他一拳被李雲東打死了!

  蘇蟬心中又驚又懼,她不敢想像李雲東殺人以後,他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會被抓走嗎?那我又怎麼辦?

  蘇蟬心中冰涼冰涼的,她稍微慌亂了一下後,定了定神,剛要用法術救活這個男人,便見後台忽然衝過來一個金髮女子。

  克麗絲衝進後台後,見約翰緊閉雙目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撲過去一探脈搏,頓時花容失色,她抬頭衝著走過來的李雲東大聲道:「你殺了他!!」

  說的卻是地道的中文,只是口音稍微有點奇怪。

  李雲東也是一驚,快步走到約翰跟前,一探鼻息,果然半點氣息也無!

  「我殺人了?」李雲東腦海裡面嗡的一聲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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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哭著喊著要拜師

後台的學生們此時也慌亂成了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克麗絲一會用手捶打著約翰的心臟,一會便幫他做人工呼吸,緊張得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一旁的蘇蟬此時完全定下神來,她來到李雲東身邊,拉住他的手,低聲道:「雲東,三叉探花!」

  李雲東反握住蘇蟬的手後,頓時覺得心神大定,似乎身邊只要有這個女孩在,他便無所畏懼。

  李雲東轉過頭,低聲道:「三叉探花能有用?」

  蘇蟬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有用!我會在旁邊看著的,你大膽去做!」

  李雲東得到了蘇蟬的鼓舞,他整個人都沉穩了下來,他走到克麗絲跟前,沉聲道:「讓我來吧。」

  克麗絲一抬頭,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道:「兇手!你還想怎麼樣?」

  李雲東指了指約翰:「我可以救他!」

  克麗絲急怒道:「他都沒有呼吸了,你怎麼救!」

  李雲東目光盯著克麗絲看了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行,我可以!讓開!」

  克麗絲見李雲東說話鎮定自若,眼神沉穩自信,不由得被他的氣度所震懾,讓開了位置。

  李雲東將約翰扶了起來,擺成了坐姿,然後按照蘇蟬教的他手法,按住了約翰的百會穴、神庭穴和太陽穴的三個位置。

  李雲東暗自催動體內的氣息,運到自己的手指尖,他體內氣息一流動,就如同山川大河在呼嘯奔騰,只一會功夫頭頂便有淡淡的白氣冒出。

  周圍有眼尖的,指著李雲東的頭頂,剛想大喊,便被旁邊的人摀住了嘴巴,唯恐吵到了李雲東。

  克麗絲這時並沒有察覺到李雲東的異狀,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約翰。

  約翰之所以會心臟突然停止跳動,是因為李雲東之前一拳打出的拳風不偏不倚的捶在了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導致他心臟驟停。

  之前黃毅飛用手臂上的金剛鐵環擋了一下,尚且受傷,更何況約翰直接中招?

  在西方判斷一個人是死是活,往往看一個人是不是還有鼻息、心跳、脈搏又或者是看他還沒有有腦電波。

  可在中醫中,在一個人肉體沒有被損傷破壞的情況下,判斷一個人是死是活,有且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看他體內還有無生氣,又或者說看他體內還有無元氣。

  李雲東用三叉探花的手法一探下去,頓時發現對方體內的氣息反應依舊強烈,他頓時加大氣息,約翰體內的元陽被猛烈刺激,瞬間被調了上來。

  人體的元氣一被調動,氣息便自動帶動鮮血奔走,當這些鮮血奔走到心臟的時候,鮮血的衝擊力一下便沖得心臟擴張開來,然後又自動收縮。

  這一下,約翰立刻便活了過來。

  「嘶!」約翰猛的睜眼,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胸口不斷的咳嗽。

  「活了,活過來了!」後台頓時一片歡騰!

  李雲東周圍緊張的人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蘇蟬拍了拍胸脯,一臉慶幸。

  馮娜等人也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又是佩服又是讚歎的看了李雲東一眼,無不為這個男生適逢生死時的鎮定自若而感到敬佩。

  克麗絲也明顯鬆了一口氣,她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暗自祈禱了一句,便仔細打量著約翰,大聲道:「你這個蠢材,現在怎麼樣了?」

  約翰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咳嗽道:「我怎麼了?」

  克麗絲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你被人一拳打飛了,剛才你心臟都停止跳動了,是他又把你救回來的!」

  說完,克麗絲一指一旁的李雲東。

  約翰滿臉茫然,顯然不明白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用英語說道:「不可能,我記得我還沒有靠近他,他怎麼把我打飛的?」

  克麗絲用一種莫名敬畏的眼神掃了李雲東一眼,她壓低了聲音對約翰說道:「你還在半空中,他就一拳把你打飛了,我的意思是,你還沒碰到他,他隔著一兩米就把你打飛了!就像剛才那個練鐵線拳的那個人一樣!」

  約翰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克麗絲說道:「我奶奶說中國臥虎藏龍,多神奇的人都有,你別不相信了,所有人都親眼看見了!難道你想再跟他比試一次嗎?」

  約翰這一下腦袋搖得更厲害了,他是徹底被李雲東打服氣了,雖然他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事實在眼前,不由得他不服。

  約翰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呆,他忽然想到自己以前看過的中國的一些武打片,腦海厘米啊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會不會是所謂的內功?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大高手?

  約翰越想越是覺得可能,他猛的翻過身來,朝著李雲東便跪了下去,大聲喊了一句具有美利堅特色的中文:「勢負!」

  李雲東措手不及,愣在原地:「勢負?什麼勢負?他在說什麼?」

  克麗絲哭笑不得的解釋道:「他在向你拜師,想讓你當他的師父!」

  李雲東也哭笑不得,敢情洋鬼子都是賤骨頭啊!不打是不服氣的!打服氣了哭著喊著要拜師啊!

  李雲東擺了擺手:「不行不行,我才多大,當什麼師父?而且,那兩個字念師父,不念勢負!中國話學好了再來拜師吧!」

  約翰見李雲東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只是茫然瞪著眼睛,好容易聽到師傅兩個字,這下他聽懂了,趕緊使勁點頭,大聲道:「勢負,勢負!」

  周圍的人們見他這模樣,頓時轟然笑了起來。

  這時候學校領導也有人趕到了後台,大聲道:「到底怎麼樣了?」

  等他們看清楚約翰居然跪在李雲東跟前的時候,還以為李雲東用武力將外國友人怎麼樣了,剛要發怒,便見克麗絲對他們笑了笑,解釋道:「約翰想拜這個朋友為師,可他不同意。」

  學校領導們一聽,頓時放下心來,暗自讚許的看了李雲東一眼:還以為出大事了!好在沒事,行啊,這小子很為學校增光嘛!

  負責今晚晚會的柯校長放下心中的大石,對李雲東說道:「這位同學,你就收下這個洋人徒弟嘛,將來我們天南市大學說起來,也是一樁佳話嘛!」

  一時間周圍無論師生,紛紛笑著應和。

  李雲東也猶豫了起來,他不想答應這檔子事兒,一來是自己沒有東西可以教這個老外,自己一身的氣息還是蘇蟬教的呢!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教啊!

  可要是不答應吧,好像眼下也說不過去?

  蘇蟬在一旁見李雲東猶豫,唯恐他答應,忍不住便湊過去低聲說道:「雲東,不要答應!」

  李雲東低聲道:「為什麼?」

  蘇蟬滿臉肅然,說道:「國之重寶,豈可傳夷狄?」

  李雲東一愣,但很快意識到蘇蟬說的是之前教他的按摩和練氣之法,他雖然覺得蘇蟬這句話太落伍過時,而且有故步自封的味道,但是蘇蟬對他影響極大,既然小丫頭這樣說了,李雲東便有了主意。

  李雲東說道:「拜師這個事情現在不行,隨隨便便就能拜師的話,那也太不像話,太不莊重了!我必須先得問我的師父才行。」

  柯校長這時候已經知道李雲東是一個不露聲色的大高手,他忍不住問道:「那你師父是誰?」

  李雲東故意裝出為難的神色,遲遲不語。

  柯校長人老成精,頓時明白過來,不再勉強,便對克麗絲說道:「你也聽見了,我也認為這件事情莊重一點比較好,畢竟在我們國家拜師可不是小事!」

  克麗絲點了點頭,將約翰拉了起來,用英語說道:「起來吧,他嫌你中文說得太差,不肯收你!」

  約翰站起來,大聲道:「我可以學的,我會努力學的!」說完,一臉咬牙切齒的努力糾正自己的發音,可這一次他喊成了:「吃負,吃負!」

  周圍的人們看見他的模樣,紛紛哈哈大笑。

  李雲東之前只覺得這個老外狂妄囂張,現在看來才知道這是一個直腸子,倒也憨直的可愛,他擺了擺手,對約翰笑道:「啥時候學會中國話了,再來拜師!」

  說完,一旁的克麗絲忽然湊到他身邊,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小聲道:「我會說中國話,你能不能收我當徒弟呢?」

  這話說的雖然小聲,可周圍的人們都聽得清楚,一時間各色目光都看向了李雲東。

  女生們暗自啐道:這個大洋馬倒是會順桿爬!

  男生們則又是艷羨又是嫉妒的看著李雲東:這個傢伙走了什麼桃花運,怎麼什麼美女都往他跟前湊?這個外國妞很正點啊!

  李雲東被克麗絲問得愣住了,他發現自己被克麗絲一下擠兌進了死角。

  克麗絲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暗道:你不是說會中國話就可以拜師嗎?哼,怎麼樣,這次你必須得收了吧?

  中國人將拜師這種事情看得很大,天地君親師,天、地、皇帝以及父母往下,便是老師最大!

  可老外才不講這一套,在他們看來,拜師和請個家教一樣平常,所以克麗絲說拜師便拜師,絲毫沒有半點的猶豫。

  李雲東見克麗絲半點誠意也無,只是想捉弄自己,並不像約翰這樣是真心實意的想拜師,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便說道:「我的師門有一個規矩,傳男不傳女。」

  話音剛落,周圍便是一片哄笑聲響起,還有一些男生鼓掌叫好。

  克麗絲氣得漲紅了臉,大聲道:「你這是性別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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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泥嚎,大沙壁!

面對惱羞成怒的克麗絲,李雲東笑了笑:「中國自古就有傳男不傳女的這個傳統,有時候是可能帶一點性別歧視的味道,可有時候是因為功夫不適合女人學。我的功夫不太適合你學。」

  克麗絲一聽,李雲東的借口太強大了,根本無從反駁啊!

  她從小錦衣玉食,可以說是叼著金鑰匙長大的,又長得漂亮,身材高挑性感,走到哪裡都是被男生們圍著捧著,誰料在這裡居然被人氣得下不了台!

  克麗絲有點受不了這氣,在原地暗自咬牙了一陣,跺了跺腳,扭頭衝出了後台。

  這時在後台的學校領導們也知道沒有什麼事情了,一場本來有可能發生的杯具變成了一場洗具,堪稱皆大歡喜。

  柯校長見今晚的晚會舉辦得堪稱成功,他便和藹的對李雲東說道:「一會到抬上來,羅市長會接見你們,不要給我們大學丟臉啊!」

  李雲東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臉上卻很客氣的點了點頭。

  校領導們滿意的魚貫而出,只留下五大三粗的約翰依舊纏著李雲東。

  約翰壓根不知道之前克麗絲和李雲東說了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對李雲東喊:「吃負,吃負!」然後就是一長串嘰裡呱啦的英文。

  李雲東雖然英語不好,但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求自己收他為徒的話。

  馮娜英語不錯,便笑著對李雲東低聲道:「這個老外在求你教他中文,說跟你學會了中文,再拜師學功夫。」

  李雲東笑道:「這老外倒是很有點鍥而不捨的精神嘛!你跟他說,他在這裡時間太短,教不了他幾句中文。」

  馮娜笑著將話翻譯給約翰,約翰見有翻譯在旁邊,頓時大喜,一把抓住馮娜的手,嘰裡呱啦,指手畫腳的說了一大串。

  馮娜受不了這外國人的熱情,連忙將手抽出來,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半步,然後將話翻譯給李雲東聽:「他說,教一點是一點,他會努力學的!」

  李雲東笑道:「那怎麼行?哪有這樣學中文的?再說了,過兩天他就回他的美國了,回去了他就忘記拜師這件事情了,我的功夫就這幾天學的話,沒用,必須要花很長的時間學,至少幾年!」

  馮娜將這話剛翻譯完,約翰便瞪著眼睛大聲又嘰裡咕嚕的喊了起來。

  李雲東只好無奈的去看馮娜,馮娜笑著說道:「他說,他回去申請國際交換生,到天南大學來上學,只要他肯收他為徒!」

  馮娜翻譯完後,一拍李雲東肩膀,笑道:「可以啊你,有了鐵桿外國粉絲啊!看來我當初選擇你當我的偶像是明智的!以後我就是你粉絲團的大師姐了!」

  一旁的程程立刻接了一句:「英俊瀟灑掌門人,如花似玉大師姐,很般配哦!」

  馮娜的臉唰的一下便紅了,她又羞又惱的瞪了程程一眼:「胡說什麼呢!」

  李雲東聽出其中的璇綺曖昧,不由得看了馮娜一眼,馮娜雖然是一張圓臉,可是長相討巧甜美,這嬌羞之時,別有一股少女的韻味。

  但李雲東此時全部身心都在蘇蟬的身上,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很自然的挪開,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心動的神色。

  馮娜雖然嬌羞,可她一直在仔細觀察著李雲東的神情和目光,她只見李雲東目光清澈,不帶半點男女之情,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

  李雲東像是察覺不到馮娜的異常似的,他笑道:「你告訴約翰,只要他把中文學好,我會考慮考慮的。」

  李雲東料想這位老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根本不可能從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這樣的一流大學跑到天南大學這種三流大學來當什麼交換生。

  可約翰一聽馮娜翻譯以後,頓時兩眼放光,糾纏著李雲東一定要先教他一句中文。

  李雲東被糾纏得心中又是不耐又是煩躁,他心中一動,很有點惡趣味的笑了笑,說道:「那好,我先教你一句,這一句是我們中國人問候人的時候所說的一句話。你聽好了……」

  周圍的學生們都很好奇的看著李雲東和約翰,他們大多都在猜測李雲東估計是會教他說「你好」「你吃了嗎」之類的話語。

  只見,李雲東氣定神閒的說道:「注意,這句話是這樣說的:你好……」

  周圍的學生們頓時一陣噓聲:「果然就是這句話!真沒創意!」

  「真是的,好歹來點創新嘛!」

  李雲東彷彿沒有聽見旁邊的閒話,他依舊神色自若的說出了下面的三個字:「大傻逼!」

  「嘩!」

  這一下頓時後台炸了鍋!

  「你好,大傻逼?」後台的學生們一陣駭然,又驚又笑「誰要這樣問候人,非打起來不可吧?」

  約翰雖然隱隱感覺到周圍人笑聲有點古怪,但他拜師心切,哪裡想到李雲東竟然惡整他,教了他一句罵人的話。

  約翰見李雲東教的一本正經,他便也很是認真嚴肅的學道:「膩昊,達傻比!」

  「撲哧」蘇蟬第一個忍不住了,扭頭便躲到一個角落,捶胸頓足的狂笑。

  周圍的馮娜等人忍了一會,終於也學蘇蟬的做法,紛紛落荒而逃,躲在一個小角落笑得呼天搶地。

  李雲東身為這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他聽見約翰一本正經的說著,險些也撲哧一聲笑出來,但他素來有惡搞精神,居然能硬生生地忍住不笑,反而一臉正色的指出約翰的發音不正確之處。

  約翰反覆念了幾句,越說越是流利,越說越是興奮,越說越是響亮:「泥嚎,大沙壁!」

  他喊的越響,後台的學生們便笑得越慘,一個個死去活來,欲.仙欲死。

  約翰明顯是個人來瘋,見這些人一個個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他便也開心的不得了,不斷的對李雲東說道:「泥嚎,大沙壁!」

  李雲東一開始還不覺得,但聽了一會,發現不對勁:啊喲,這不是在罵我嗎?

  他頓時也不客氣,一邊點頭,一邊對約翰笑道:「嗯嗯,你好,大傻逼!」

  兩個人正不迭的互相問好,忽然後台闖進來一個老師,對李雲東和後台笑得在地上打滾的學生麼吆喝道:「在幹什麼呢?上台啊,市領導等著接見呢!」

  這老師心中著急,絲毫沒注意自己話中的語病。

  李雲東等他一走,便一揮胳膊,大聲道:「同學們,走啊,出去接見市領導去!」

  這話說完,後台哄堂大笑。

  馮娜看著李雲東帶著參加演出的學生們浩浩蕩蕩的上了舞台,一時間她看著李雲東的背影有些發呆,一旁的程程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喂,喜歡人家就主動一點!」

  馮娜臉頰一紅,嗔道:「誰喜歡他了!他比我小,我喜歡比我大的,成熟的!」

  程程用手刮了刮自己的臉頰:「真不要臉,你剛才的目光恨不得將李雲東給吃了!你把他當成唐僧肉了吧?嘿嘿,我估計啊,這裡剛才想吃唐僧肉的可不少啊!你是要當蜘蛛精呢,還是白骨精呢?自己挑,趕緊下手啊!」

  馮娜笑罵了一句:「呸,真能編!」

  可話說完,她忽然幽幽的歎了一句:「不過,不管什麼妖精,又有誰吃到了唐僧肉呢?」

  說著,馮娜看了一眼正躲在幕布後面偷偷看著舞台上的蘇蟬,她低聲苦笑道:「人家身邊有一個這樣漂亮的,又是近水樓台,哪裡輪得到我?」

  這話說得程程也是意興闌珊:「哎,像你這樣的都沒有勇氣上陣接戰,像我這樣的蒲柳之姿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我軍無能,實在是敵軍太強大啊!」

  馮娜好奇的看了程程一眼:「你也喜歡他?」

  程程很隨意的說道:「廢話,這樣的男生現在多稀有啊,能不喜歡麼?不過,娜娜,說來剛才他在台上表演的時候,我沒覺得他有多帥,可他將約翰打得心臟停頓,然後又將他救過來的時候,那種鎮定自若,揮灑自如的模樣,真是太他娘的帥了!要是他沒有女朋友,我第一個上去搶!」

  馮娜跳了起來:「好啊,你這個騷貨,自己對人家有意思,倒反過來慫恿我!」

  程程拚死抵抗,笑道:「你自己還不是?明明喜歡還說不喜歡,裝,使勁裝!」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馮娜忽然一眼看見在後台補妝完畢,朝舞台上走去的莊惠,她一下便覺得意興闌珊:「算了,不鬧了,就算李雲東真沒有女朋友,這競爭也太激烈了,莊惠只怕也在盯著這塊唐僧肉呢!而且,我覺得周秦可能也對李雲東有想法。」

  程程點頭表示贊同,她一聲哀歎:「天哪,為啥找一個男人這麼困難呢?老天啊,賜我一個男人吧,春天我將他埋在土裡面,到秋天……」

  馮娜沒好氣的推了她一下:「到秋天你就能收穫一堆白骨了,白癡!別發傻了,上台吧!」

  舞台上參加晚會的學生們將舞台擠得滿噹噹的,最前面便站著滿臉是笑的約翰,這位外國友人自告奮勇上台,差點被李雲東徒手擊斃,但好在壞事兒變成了好事兒,他成了除了李雲東之外最出風頭的一個人。

  老外崇尚個人英雄主義,因此天生愛出風頭,大多都是人來瘋,約翰站在舞台上,興奮得滿面紅光,躍躍欲試,如果不是人太多,他施展不開,只怕他立刻就要在這裡表演一番拳腳。

  等到市領導來到他跟前的時候,用中文對他說了幾句慰問關切的話,約翰聽了翻譯後,忽然心中一動,用英語對翻譯說了一句話。

  翻譯臉色有些驚訝的看了約翰一眼,然後對身旁的領導說道:「羅市長,這位約翰先生說他剛才學了一句中國話,是一句問候語,想學給您聽聽。」

  羅市長一聽,老懷大慰,官架子擺得越發的足:「好啊,讓他說,現在越來越多的外國人學我們的中國話,這說明我們的國際形象和國際地位的確是在不斷提高嘛!」

  他這邊大打官腔,約翰哪裡聽得懂,他見翻譯對他點了點頭後,頓時大喜,然後很認真很仔細很用力的將李雲東教他的一句話大聲喊了出來:「泥嚎,大沙壁!」

  頓時,市領導旁邊的官員們只覺得眼前一黑!

  整個舞台上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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