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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豪](纨绔霸王闯春秋)全書完

第十五章 廩延會盟

    仁怒氣衝衝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口中不停的罵著姬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寡的模樣。

    淩雲小兒欺人太甚!!!

    自己好說歹說也是周天子的嫡系長子,將來的大周天子。區區諸侯怎感對我如此無理,如此不敬,氣煞我也……

    想起自己來到縻延邑之前,還有心拉攏姬淩雲,在父王百年後讓他扶持自己坐上大周天子的寶座一事,心中更是憤怒,暗道:“這姬淩雲確實同他們說的那樣,重任不得。一旦重任就會如同闔閭、夫差一般,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父王真是老糊塗了,竟然任命怎麼一個人為霸主。可恨的妖女,竟勸父王做出如此蠢事……大周的天下應該由大周天子來治理,哪裡輪得到他姬淩雲……”

    姬仁越想心頭越火,憤憤不平的想道:“好你個姬淩雲,現在我鬥不過你。日後別讓我逮到機會,到時看我如何能饒得了你。”

    憤怒之下,姬仁心生一計,姬淩雲如此無禮,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何不這樣聯合姬壬,告訴父王就說姬淩雲完全不將他老人家放在眼裡,勸說父王收回成命?

    想著,姬仁得意大笑了起來,讓人前去請姬壬。

    盞茶功夫間就有士兵來報:“二王子早在幾個時辰前,被吳王請去參加宴會,至今未歸。”

    姬仁神色大動。

    一個人一旦對某個人生出的偏見,那麼無論這個人做了什麼,在他的眼中都是別有所圖。居心不良。

    “混蛋……”姬仁將面前地案幾踢飛了老遠怒道:“天子之位是我地。誰也別想把它從我手上槍走,無論是誰,都不可原諒。”

    姬仁終於意識到了危機,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姬淩雲如日中天,聲望無人可比。在任清璿的多方舉薦下,姬淩雲在周天子的心裡佔有這一席之地,在加上吳國的聲勢。姬淩雲支持的人很可能就是下任天子的人選。依照大周傳嫡不傳庶地規定。唯一能和自己爭王位的只有自己這位弟弟姬壬。若是姬真的得到了姬淩雲地鼎立支持,那麼他地地位很有可能不保。

    不行,不能如此被動下去!!!

    姬仁大聲道:“來人。給寡人請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來這裡一敘。就說本王子有要事相商。”

    *******************

    .+.府衙。

    姬淩雲熱情的招待了姬壬,當今周天子的子女有許多,但能夠繼承天子之位地卻只有姬仁與姬壬兩個。

    姬淩雲對姬壬這個周天子的候選人顯得非常熱情。高舉酒杯道:“今晝日多有怠慢,寡人再此向王子賠罪。”

    姬壬性子有些懦弱,不知姬淩雲在打什麼算盤,有些拘束,忐忑不安。回禮道:“這個無妨,我並不介意。只是大哥非常:頗有言詞。吳王最好對大哥好好解釋,無須對我如此……”

    “哼……”姬壬的話還沒有說完,姬淩雲就冷冷的哼了一聲,不悅帶者鄙夷道:“正是因為姬仁,寡人才會如此。否則,又那會對二王子無禮。”他直呼姬仁,對他全無敬意。

    姬壬燦燦笑道:“吳王同大哥一定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姬淩雲不屑的撇嘴正容道:“這不是誤會,而是敵視。寡人此生最討厭地就是人前是人,背後是鬼的無恥小人。平日裡,寡人跟姬仁關係算是不錯,他曾要求寡人幫助他打敗二王子,取得周天子之位。同時還允諾寡人,事成之後,要封寡人為諸侯之長,天下霸主。可是,現今他卻不止一次向周天子說寡人壞話,勸說周天子取消對寡人地任命。還好天子英明,沒有聽那小人之言。這簡直是豈有此理,我姬淩雲絕對不會讓一個出耳反耳的人,但是當天擔任這大周天子之位。”

    姬壬面色徒然大變,意識到了姬淩雲的最終目的。這能繼承天子之位的只有他同姬仁有資格,姬淩雲不同意姬仁繼承周天子之位,反過來說就是打算支持他為天子。

    姬淩雲道:“經過寡人觀察,姬仁不過是一目光短淺的無能之輩,沒有資格繼承大統。到是二王子卻有富貴之象,

    言。”

    姬壬有些心動,這周天子之位,誰能不愛,誰能無動於衷?

    但姬壬處事優柔寡斷,面對自己的同胞大哥,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道:“吳王今日之言,且勿對第三人說起,容我好好考慮。”

    話一到此,匆匆告辭離去。

    姬淩雲並未阻攔,只是勸他好好考慮。

    送走姬壬,姬淩雲大口的喝著酒暗道:“姬仁頗有才幹,但年青氣盛,未吃過苦,不知忍字奧意。一旦得知自己召見了姬壬,一定不坐以待斃,而是自動反擊。同時也將不在信任于姬壬,且對他處處提防。姬處事優柔寡斷,但也不是一個傻瓜在那種情況之下,與自己結盟是最好的選擇。”

    不一刻,姬淩雲就得到了姬仁召見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秘談一事。

    姬淩雲淡淡自語笑道:“果然是他們暗中做鬼,這樣也好。利用他們可以更加完美的實現我的計畫。”

    翌日,姬淩雲大會諸侯於黃河之畔,焚火燒香,宣告縻延會盟開始。

    首先由天子代表姬仁、姬壬上高臺宣佈周天子意旨。

    姬仁心中不甘,但也無力制止,手持周天子意旨上得盟壇,念道:“姬氏淩雲,太伯之後。文采武功,時之英豪。狄戎複強,憑陵中夏,淩雲仗義翦伐,以尊王室。自文、武以下,皆賴淩雲之休,豈惟朕躬。各路諸侯,當儘先效仿。為表功績,命姬氏淩雲為諸侯之長,姬姓之伯,協助寡人治理天下。”

    姬淩雲跪拜稽首道:“臣姬淩雲,幸殲抵寇。皆仗天子之靈,臣何功焉?天子如此厚待臣當誓死以報。”

    姬仁高聲道:“天子賜親筆命辭一份曰: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王。”意思是讓姬淩雲恭敬地服從天子的命令,以安撫四方諸侯,並懲治不忠於王室的邪惡之人。

    姬淩雲大喜,這如同後世的尚方寶劍,連忙再次跪拜謝恩。

    姬淩雲率先登上盟壇,魯哀公、衛出公、燕孝公、楚惠王、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等人依次登壇。

    姬淩雲手執作為犧牲的一頭牛的牛耳,將其割下,放在伍子胥手捧的容器“敦”裡,然後宣讀盟約以禱告神靈,並且定下方策。

    姬淩雲高聲道:“為我大周和平,凡同盟諸侯都要友好和睦相處。不可擅自啟動戰事;不可對百姓施暴;不可阻礙糧食流通;不可示意廢黜太子;不可以妾為妻;不可讓婦人參與政事;不可擅殺大臣;若外寇入侵,大周危機,諸侯當立刻救援。一切以大周利益為主,若有違背者,天下臣民當共同誅之。”

    這等安排方策,十九出於伍子胥、薑良的定計,相當完善。姬淩雲宣示出來,四周將士歡聲雷動。

    宣讀完畢,姬淩雲將盟約交給伍子胥,捧起放有牛耳的容器飲了一小口血,然後將容器遞給燕孝公,燕孝公歃血後遞給魯哀公,魯哀公歃血後遞給衛出公,依次類推。

    ~<.歸於好。有背盟者,神明之,殃及子孫,隕命絕祀

    眾人齊身道:“決不相負。”

    伍子胥將盟約的正本放在作為犧牲的牛身上一併埋入事先挖掘好的坎中,盟約的副本各路諸侯人手一份帶回本國。

    諸路諸侯共同參見諸侯之長。

    姬淩雲將眾人逐一扶起。

    繁雜的會盟儀式至此完畢,姬淩雲帶頭,諸侯依次退下盟壇。姬淩雲終成為史上最年青的一代霸主,臉上不免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時間尚早,姬淩雲請眾諸侯巡視水軍。

    盟址附近,吳軍三萬水軍在大江之上厲兵秣馬,身披甲冑,手持金戈戰戟和犀皮盾牌,扯起戰旗和長幡,選好地形,分成左右中三軍一字排開。符央手持玉鋮,坐在餘皇戰艦中,親自在中軍擂鼓助威,三軍揮舞兵器齊聲回應,向四方怒吼,喊聲驚天動地。

    諸侯無不駭然,均想吳軍之強在於步卒,騎兵,這水軍尚且如此,更甚一籌的步卒,騎兵將會是何等神勇。

第十六章 五年時間

    延會盟,繁雜的程式將姬壬累得直立不起腰來,腦中那吳國水軍的神威,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漣漪,感慨萬分。

    如此軍隊才可當上雄師二字。素聞吳國步卒冠甲天下,數千騎兵也是當世無雙。不甚出名的水軍就有如此實力,也不知吳國的軍事到底有多強,暗道:“若父王有這麼一隻雄師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

    罷了,不去想了,大周以敗落上百年之久,非父王之過,想多了也只能徒添傷感。

    姬壬去找姬仁商議回洛邑一事。

    姬仁見姬壬到來冷冷的說道:“你來做什麼?”

    姬壬.聲道:“我來是想問問大哥何時回洛邑。”

    姬仁道:“我什麼時候走不幹你的事情,你要走自己走便是了,別來防礙我。”逐客之意,顯於臉上。

    姬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怒的拂袖而去。

    路上正好遇見了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姬斯四人,姬壬看著四人的身影頓時明白了姬仁將要幹些什麼,一咬牙向姬淩雲的住處走去。

    **********

    .+

    眾人紛紛高聲慶賀,紛紛道喜:“恭賀大王終於如願以償,成為天下霸主。”

    姬淩雲笑逐言開,高聲道:“寡人得意完成父王夙願,成為天下霸主,諸侯之長。全賴諸位之功。決不敢忘。今日,我等不醉不歸。”

    眾臣大聲歡呼,齊聲叫喚;“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姬淩雲與諸位大臣歡慶之時,余光正好瞧見伍子胥正悄悄的退出殿外。

    姬淩雲一愣,隨即跟出。

    “寡人有此成就,相國居功至偉。何不跟大家一同歡慶?”

    伍子胥聽到身後傳來姬淩雲的聲音連忙抹去激動地淚水,回過身來道:“老夫早已過了同他們一般如此活躍了年歲。不去湊那個樂鬧了。能再次見到吳國稱霸,昂立在諸侯之首,老夫此生也了無遺憾了。”

    姬淩雲見伍子胥發須皆白。面上皺紋也多了許多。心中充滿了對這位老臣地敬意。若無伍子胥,又哪裡來現在的姬淩雲?又哪裡來如此強大的吳國?

    “相國,辛苦你了……”姬淩雲的聲音有些哽咽。

    伍子胥笑道:“能見到吳國飛速發展。那種高興的心情又有什麼比得了呢?”

    正說間,姬淩雲突然發覺遠處有一人影正孤獨的望著天空,凝神眺望,卻是“兵聖”孫武子。

    伍子胥沉聲道:“我這位老朋友最近有些異常,尤其是今日會盟過後更加顯得悶悶不樂。仿佛有什麼心事。”

    姬淩雲笑道:“可是是因為今日會盟,寡人說了不當的話吧……我們一起看看去……”

    來到孫武子地身後。

    姬淩雲道:“上將軍可是在想今日會盟一事?”

    孫武子作揖行禮。然後才點頭道:“恩……老臣實在想不明白。大王既然有心一統天下,又何必在會盟上定下諸侯不能擅自動交兵的條約呢?大王曾說過,這天下要破後而立。只有先以武力征服一切,才能真正是消弭戰禍,百姓才能夠遠離戰爭的困惱。可是,大王今日地條約一下,自是不能自我違背。不違背則無法動刀兵,不動刀兵即無法一統。老夫思前想後,怎麼樣也無法理解大王今日地做法。”

    “夠了,別說了……”伍子胥皺眉怒道:“老朋友,你應該清楚,這一統的背後的風險,它很可能顛覆整個吳國。為了吳國,這在事情上不允許草率。哪怕放棄一統也不能用吳國地將來來做賭注。”

    孫武子搖頭道:“不,我必須知道。我正是為了大王的天下一統才出的山,若非如此,我又何故下山?”

    這孫武子跟伍子胥最大不同就是:伍子胥一切以吳國為主,為了吳國,他可以不惜一切。而孫武子卻早已看淡了一切,名利,錢物對他來說如同糞土一般。惟有一統,為百姓消弭戰禍,才能激發起他胸中的豪情。

    “五年……”姬淩雲看著孫武子伸出了五個指頭慎重道:“寡人不知道怎麼解釋,但五年,上將軍給寡人五年時間。我敢保證一切都會不一樣,我吳國將會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地利益。至於一統……上將軍大可放心,自始至終寡人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一統天下宏願。”

    並非姬淩雲不信任孫武子,不將自己的計畫說出來。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這個口。因為,他這個計策太過匪夷所思,太過想當然了。每一個步驟幾乎都是空想,也只有姬淩雲自己一人清楚。

    他地計策雖是空想,但卻是歷史改革的必然性。無論是誰也無法改變由春秋時期過度到戰國時期的這麼一個轉變。

    孫武子見姬淩雲如此自信點頭笑道:“老臣拭目以待。”

    這時,姬壬來報的消息傳來。

    姬淩雲哈哈一笑道:“在寡人的計畫中,這姬壬將站這舉足輕重的地位。”

    告別了伍子胥、孫武子。姬

    剛一見面,姬壬就上前泣聲呼道:“吳王救我,吳王救我!我無心與大哥爭奪天子之位,但此刻他卻視我為眼中之盯,特別請了晉國的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來對付我。我無權無勢,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姬淩雲笑道:“對付姬仁小兒,寡人全力支持。只要你不負寡人,寡人保你是天子之繼承人。”

    姬壬大喜道:“壬決不相負。”

    聊了句句,問清楚了狀況,姬淩雲突然道:“大王現在的身體如何?”

    姬壬憂心道:“父王酒色傷身,大夫說已經沒有幾年可活了。”

第十七章 活周公——姬淩雲

    淩雲同姬壬在偏堂商議了半個時辰,姬壬帶著一副勝情離開了府邸。

    姬淩雲陪同重臣同歡了一夜。

    翌日一早,前來會盟的眾諸侯紛紛告辭離去。

    姬淩雲也滿載著榮譽回到了吳國。

    為了紀念這這次的榮耀,吳國洗清了原有的年號。以淩雲為號,過年後改為淩雲一年。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正是因為沒有一個強大得能壓制諸國的人,就像小孩打架沒人管一樣,只要有人管,小孩們就不敢打架。

    因此一次霸主的誕生,意味著大周的天下將得到短暫的太平。

    姬淩雲有實力,有威望,他足以壓住任何一個國家使得他們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昏庸、貪婪的君王收起昏庸、貪婪;野心的君王埋藏起了野心。混亂的大周因為姬淩雲的出現而步入了短暫的和平。

    在姬淩雲主事,公證嚴明,不偏不倚,天下人無不心服,感恩帶德。

    吳國淩雲四年,南風徐徐,四季如春。西南方的飛馬牧場中。

    一個俊秀可愛,粉裡透紅的綠裳小孩,手中拿著一根竹劍,勤練著劍法。別看他年紀尚小,但卻舞的有摸有樣。

    這日,他已經練完了第一招的七式,高興的大喊大叫:“師傅,師傅,政兒練成了,政兒練成了。”

    一個二十來歲清秀青年尖著嗓子大聲叫好,“太厲害了,王子。想不到你才練了幾天。劍法便如此出神入化。”

    “你少拍馬屁了。”綠裳小孩白了他一眼,道:“你說的話,我不相信。父王教導我說,忠言逆耳,太好聽的話都不是真話。”

    這時,不遠處地一個茅屋中,走出了一個青裳少女。二十來歲上下。一張瓜子臉,睫:|.個小酒窩,特別地耐看,手中還握著一根青色的竹棒。

    綠裳小孩在那青裳少女面前把一招的七式完整的演練一遍。

    演練完畢。望向青裳少女問道:“師傅,我練得怎麼樣?”

    青裳少女微皺眉一手托著下巴沉吟道:“大致上還不錯。不過在第五式、第六式和第七式連接的地方,身體似乎有些不自然。”

    綠裳小孩苦著臉道:“我自己也這麼覺得。”綠裳小孩再次比劃第五式、第六式和第七式連接的招式,“雖然練了很多次,但這裡始終練不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青裳少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招很好使啊,你怎麼就學不會呢?”說著,以竹棒帶劍,重複了綠裳小孩使出地那一招,頓時青芒四射,風雷響起,隨即風平浪靜,不留半點痕跡。

    正是出手時如奔雷怒吼,收招時如大山巋然。

    綠裳小孩驚羨不已喜道:“阿青師傅就是厲害天下第一高手。”

    青裳少女不由愣住了,她正是擁有超凡劍術的越女阿青。她與姬淩雲之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兩人有時如同至交知己一起坐下賞月談天說地;有時如同兄妹一般相互關心、關懷;又有時向親密無間地戀人,心有靈犀。

    阿青並不是一個什麼也不懂地鄉下野丫頭,知道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但因不清楚姬淩雲對她的感覺如何一直將心底的感覺埋藏內心深處。

    為了能時常見上對方一面,她特地以飛馬牧場水好,草好為由住了進來。

    那綠裳小孩正是姬淩雲地長子姬政,這小傢夥十足的是一個小淩雲的翻版,調皮搗蛋,生性好動,好玩,喜歡劍術武藝。因為知道阿青的武藝勝過姬淩雲多矣,哭著喊著要敗她為師。在姬淩雲的首肯之下,得嘗所願。但阿青劍術超凡入聖,卻不會教人,只有讓姬政模仿她地劍法。

    姬政還小,天性聰慧,但遠遠不能理解這越女劍法的精髓,總是練得似事而非,難有長進。

    姬政倔著小嘴道:“這劍怎麼也練不好,我還準備在他回來之前舞劍讓他高興高興。”

    阿青眼中出現了一絲異彩道:“你父王要回來了?什麼時候?”

    姬政斜著腦袋道:“就在這幾天吧!母后已經得到了彙報父王已經打了一個大勝戰,凱旋回歸。不多日就可到達姑蘇。”

    阿青歡喜

    你怎麼也不高興?”

    姬政奶聲奶氣地說道:“父王那麼厲害,對於勝利我都習慣了,沒什麼可以高興的。”他吐了吐舌頭道:“要是那天父王敗了,我才會覺得奇怪。”

    在這四年之間,姬淩雲協助周天子治理天下,手握天下大權,管盡天下不平之事。令天下諸侯又懼又敬。

    淩雲一年,巴、蜀聯軍受人挑唆,興兵伐楚。楚惠王向姬淩雲求救,姬淩雲聯合魯、鄭、衛、蔡四國起兵十萬,於三月後大破巴蜀聯軍。

    淩雲二年春,秦國朝北擴張,為了更好的規劃,侵佔三裡王畿土地,大損大周顏面。姬淩雲大怒,匯合諸侯陳兵十五萬於函穀關下。戰事未起,秦厲共公當先派人議和。為此,秦國損失百里之地,函穀關以北所有土地皆併入王畿。

    淩雲二年秋,西北戎狄再度犯境。晉國、王畿雲起吳兵六萬,破之。

    淩雲四年,北地大旱,東胡起兵十餘萬,攻入燕國。因鎮邊大將樂羊被貶入獄,無人可擋東胡攻勢。東胡大軍連克五城,殺至燕國腹地。燕孝公臨時啟用樂羊穩住戰事並向諸侯之長姬淩雲求救。

    姬淩雲再度匯合天下諸侯,救援燕國。苦戰九和月,或以力攻,或以智取,終破東胡,殺的東胡撤退一千餘裡,並在姬淩雲的主持下,設置上穀、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建造長城用以防禦東胡的南下。

    四年來,姬淩雲可謂征戰不停,他統率部屬,以戰養戰,軍紀嚴明,人人奮勇善戰,縱橫西域,塞外,所向無敵。加之牛馬繁殖,人口滋長,眾諸侯的示好。吳國在國力上駸駸然已有超越晉國的架勢。

    正因為姬淩雲的存在,天下太平了四年。天下百姓對姬淩雲無不感恩,稱之為‘活周公’。孔子也不止一次評價姬淩雲為當世周公旦,‘活公旦’一說也是由此而來。

    而在北地異族部落,姬淩雲卻如魔鬼一般存在。時人練箭皆以姬淩雲為靶,以瀉心中之恨。

    阿青用竹棒輕輕的敲打著姬政的腦袋道:“亂說。”

    姬政摸了摸頭道:“本來就是嘛……”還想待說,意外看見阿青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驚疑間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身體竟然騰空了起來。

    “好你個小子,竟然想你父王打敗戰,看父王如何收拾你……”

    姬淩雲大笑的抱住了從空中往下掉的姬政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小屁屁。

    四年來,姬淩雲壯實了不少,多了幾分滄桑,下巴處還留了一戳小鬍子,更顯得英武。

    姬政高興的大叫:“父王……”伸手去抓他的鬍子。

    兩人嬉笑了一陣。

    姬政道:“父王,不是說你要過幾日才到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姬淩雲道:“和東胡這一戰打了大半年,路上聽說武兒病了,就先一步回來了,到了姑蘇卻見是訛傳。我們一家人都在,只差你這個小活寶。”說著舞劍給父王慶功。就來看看,你練的如何了。”

    姬政掃興道:“孩兒怎麼也練不好。”

    姬淩雲讓姬政重新練上一遍。

    姬政依言照做。

    姬淩雲對於劍的研究由在阿青之上,一眼就看出了姬政的錯誤在哪,笑道:“劍法靠悟,尤其是越女劍法,更是以悟為主。自己領會的東西才:|式不同的人使出會有不同的效果。比如,你阿青師傅一招普通的直刺,快、准、狠完全體現出她的敏捷速度,而若讓你森熊叔父用起來,卻是慢,猛,以力破巧,發揮出了他力的長處。雖然你師傅已傳你劍招及要領,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你自己能融會貫通,知道嗎?”

    姬政頷首道:“父王教訓得是。”

    此時,不遠處忽然有一騎接近,那人道:“緊急密報,求大王親啟。”

    姬淩雲接過密函,見書寫道:“天子將逝,毀周之計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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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毀周之計

    淩雲將書函藏與胸中,準備等空閒之時在將其燒毀。了整整四年:四年裡,他兢兢業業,一絲不芶的協助周天子處理天下大事。名義上說是協助,但實際完全都是他一人說的算。

    在公證敬業之上,他遠遠甚於齊桓公、晉文公。在保證本國不失利的情況下處處維護周天子的利益與聲望。不但深得大周王室的支持,就連各國百姓也稱讚信服。

    古有周公吐脯,天下歸心;現有淩雲治國,萬民所向。

    在天下各國百姓的心中,姬淩雲甚至代替了古代的周公一般,以賢德而揚名四方,為將來的取得天下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基礎。

    四年來,姬淩雲等得這是這一刻的到來,為了能夠推翻腐爛以久的周朝,建立新的時代。他特地將這個籌謀四年的計畫,稱之為“毀周之計”。

    同阿青閒聊了會兒,姬淩雲邀請她一同去姑蘇坐坐。

    阿青美目轉動,嫣然笑道:“好啊,你想我去,我就去。”

    姬淩雲嘀咕道:“為什麼是我想……”

    沉思間,姬政一手拉著姬淩雲,另一手拉著阿青笑著向“飛馬牧場”深處走去,邊走邊道:“父王,師傅,我帶你去看看的我小馬兒。”

    一行人,進入了“飛馬牧場”的腹地。

    此時的“飛馬牧場”早已今非惜比。

    因姬淩雲重視在戰馬的調教,每年都要向此地投資大比的經費。或讓孫嬰擴建馬場,增添訓練器材;或讓九方翼持重金北入荒原。購馬優秀地戰馬進行繁殖。

    “飛馬牧場”發展地極為迅速。如今,這馬場的專業人員就高達三千人,戰馬到了驚人的兩萬五千多匹。其中部分是向晉國趙氏購買,部分是對外時所得到的戰利品,但決大部分是經過自己繁殖得來的。

    來到馬廄旁,姬政高興的指著一匹紅色小馬,拍手道:“父王。那就是您送我的小馬兒,看看它長地多健壯。”

    汗血寶馬難求,在大周土地上難得一見。

    整個飛馬牧場也只有四匹。其中還包括了自己的那匹神駒月芽兒。另外三匹:一匹叫做秦娘。來至與秦國。還有兩匹一匹喚火雲,一匹喚小政兒。

    兩年前,時任清璿已經以贏翎之名。回到了秦國。秦厲共公賜名為銀翎公主。如她想的相左,任清璿並沒有得到秦厲共公地重用,只是掛了一個虛名。

    任清璿當然不甘心寂寞,去極北隴右地區等待時機。一次鎮邊大將伍封回秦都雍城敘職,北方強大地義渠之戎揮師來攻。邊境失守。

    臨危間,任清璿挺身而出。以三千敗卒固守危城,直至伍封援兵到達。任清璿的舉動將秦國的損失減至最少。大將伍封趕到之時,大呼奇跡,力薦任清璿為將。

    秦厲共公亦意識到任清璿地才能,不在因她是女人而小覷她,給了她一支部隊讓她協助伍封奪回失地。

    有兵在手,任清璿展盡胸中所學,連戰連捷,官拜上將軍,並組建了一支飛鳳軍,以美貌、戰術威鎮秦邊異族。

    義渠之戎被殺的大敗,向秦厲共公求和,並且以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為代價。

    秦厲共公在文章、任清璿、伍封等人的輔佐下,秦國實力大漲。亦學起吳、晉、楚開始進行改革。

    只秦地少金,少鐵,雖擁有了冶煉之術,但普遍士兵依舊使用青銅為器。而在大周諸侯,鐵器的運用已經開始普及到了農業,手工業。

    思量秦文化與中原文化差距太大,任清璿提議促進秦國與中原諸侯國地通商,以此來進行文化交流,改善秦文化與中原文化的差距。

    秦厲共公允諾。

    自從吳王姬淩雲開創了騎兵地先河後,騎兵已經逐步取代了戰車。各國諸侯無不開始組建屬於自己的騎兵隊,使得中原戰馬奇缺,馬價不斷上漲,造就了中原馬貴的一個局面。

    任清璿這一法,妙到極點。不多時,秦國馬匹,暢銷諸國,獲利極多。彌補了秦國黃金不足的局面。於是,任清璿又出一法,以良鐵、精鐵換馬。秦國少金,少鐵的情況得到了改善。

    也許是生意太過紅火,秦國出函古關外並沒有多少四通八達,適

    的土地。靠近王畿的那一塊非常的不錯,而且那裡地,可共馬匹食用。

    秦厲共公經過實地考察,打算在哪裡建造一座商業城池,提高于中原諸侯國的交流。不幸由此而生,在規劃城池中,為了將城池造的更加出色,有意無意的侵佔了王畿境內的三裡土地。

    說有意,是因為規劃城池的官員知道那是周天子的土地;說無意卻是因為侵佔王畿土地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大周逐漸衰敗,本來居於千里沃土的王畿,因為某某諸侯國的需要侵佔個數十裡,某某諸侯國的需要在侵佔個數十裡,甚至於狄戎異族也時不時的來湊湊熱鬧蠶食一些土地。

    百年下來,王畿的位置也不過只是餘下百里而已。

    因此,規劃的官員很自然的將三裡王畿土地歸為己有。

    這一下正好觸碰了姬淩雲這頭江東蛟龍的逆鱗,為了更好的實行“毀周之計”,他極力的維護著大周的權威。

    隨即,姬淩雲匯合諸侯與黃池,陳兵十五萬,殺向了秦地,一舉殺至函古關下,摧毀了秦國近年來的努力。

    秦厲共公氣得幾欲發狂,但在文章、任清璿、伍封等人的勸說下,還是忍氣求和。為了討好姬淩雲,私下裡秦厲共公將那匹義渠之戎贈送的汗血馬轉送給了姬淩雲。

    姬淩雲同意退兵,但卻把函古關以東的所有土地都劃入了王畿,限制了秦國與中原諸國的交流。

    那匹汗血馬正是秦娘,因為其是純種的汗血母馬,姬淩雲將它交給了九方翼,令它繁衍後代,與月芽兒交配,繁衍純種的汗血寶馬。因而將它改名為秦娘,取意來至與秦國的產子母馬。

    火雲、小政兒便是秦娘所生,火雲,姬淩雲賞賜給了項鷹;而小政兒則給了長子姬政。

    見小政兒長的極為健壯,姬淩雲笑道:“為什麼給它取做小政兒?”

    姬政斜著腦袋道:“我想我是父王的寶貝小政兒,而小政兒又是小政兒的寶貝小政兒,這樣多好。”

    姬淩雲“呵呵”的笑了起來,摸了摸姬政的腦袋,暗道:“如此天真活潑的日子也不知他能維持多久。身為吳國的嫡長子,姬政一出生就註定了他將來不能夠向尋常孩子一樣,嬉戲玩樂。否則,只有被歷史淘汰。好比自己,在前世自己是一個不愁吃,不愁穿,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子弟;而在今生卻不得不為了生存,為了肩膀上的重擔而變得富有心計,變得更加的冷血。”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記得在後世讀歷史的時候。常常為歷史上的一些偉人而傾倒,他們為了一個計畫,可以不顧一切,可是隱忍多年,甚至可以忍受任何屈辱。

    但如今自己何嘗不是為了一個計畫而帶了四年的面具做人?

    他並不想做什麼活周公,但為了吳國他卻不得不帶上這個面具,成為了一個人人景仰大人物。

    又想到“毀周之計”即將來臨,姬淩雲也松了一口氣。

    這周天子姬匄將死,姬仁、姬壬的天子之爭,更加到達了白熱化。姬仁的優勢在於得到了晉三卿的暗助,同時也得周天子的喜歡,而姬壬的優勢在於得到自己的幫忙。

    兩人之爭,必將是一片動亂。

    這時,只要大周天子之位。晉三卿將取得全面的勝利。

    表彰功臣時,晉三卿將會得嘗所願晉。

    而支持姬壬的自己將會被周天子視為異類,廢黜自己這霸主之職位。

    到那時……叛國如趙、魏、韓者得到了朝廷的封賞,而一心為國的“活周公”卻得到了廢黜。

    如此不公,大周王朝必將遭受千夫所指,萬民所唾,徹底失去了民心,不在受到百姓的支持。

    天下也將如此而步入無天子的戰國混戰時期。

    這推動這動亂的卻正是被稱為活周公的自己。

    姬淩雲想到此處,哈哈大笑,暗道:“吳國也將如此而取周代之。”

第十九章 馬場內部

    準備離去,聞得訊息的孫嬰匆匆來到了姬淩雲的面前

    孫嬰參拜道:“不知大王駕到,孫嬰未及迎接,望大王恕罪。”

    姬淩雲笑道:“寡人此來只是接王兒回去,並未打算多留,也就沒有通知孫都尉……既然,孫都尉來了,那麼正好時間充足,你就帶我參觀一下這大周第一馬場。”

    姬淩雲禦下的手腕早已爐火純青,一番話不但贊了孫嬰的業績,還給足了他的顏面,令他覺得自己得到了重視。

    孫嬰聽後眉開眼笑道:“大王有此興致,屬下奉陪到底。”

    一行人邊走邊聊。

    孫嬰向姬淩雲彙報了具體情況:“大王,這‘飛馬牧場’在大王的鼎立支援之下,現今以存有戰馬兩萬五千多匹。其中大多分為四個種類,分別是大宛馬、河曲馬、北地馬以及西南馬四種。為了滿足大王的需求,‘飛馬牧場’主要發展的也是這四種馬,四種實用的軍用戰馬。”

    姬淩雲點了點頭,當年,孫嬰在空閒的時候,曾經詳細的向他介紹過這四種古老的馬種。

    大宛馬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爆發力強、速度快、耐力好,乘坐此馬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河曲馬頸寬厚,軀幹平直,胸廓深廣,體形粗壯,具有絕對的挽用馬優勢,兼之性情溫順,氣質穩靜,持久力較強,疲勞恢復快,各項屬性都屬於中上水準,加上數量眾多,價格也較為便宜是最理想的戰馬。

    北地馬體格不大,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腿短,關節、肌發達。被毛濃密,毛色複雜,耐勞,不畏寒冷,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迂回奔襲作戰以此等戰馬最佳。

    西南馬分佈于巴蜀山區,體形小,善走山路。這種馬馬頭較大,頸高昂。鬃、尾、鬣毛豐長。身體結構良好,肌發達,蹄質堅實。善於爬山越嶺,可馱運貨物百斤以上。運送軍事物質遠勝過耕牛,人力。

    這四種馬正是戰場上不可缺少馬種。

    孫嬰繼續道:“四年來,大宛馬已經繁殖到了五千匹以上,經過多年的訓練大王已經可以組建一隻以純種大宛馬為主的騎兵。河曲馬稍微遜色于大宛馬。但因佔據著便宜,數量多的優勢已經擴大到了一萬兩千匹。北地馬不多見,只有三千匹左右。餘下的五千匹是用來運輸糧草輜重的西南馬。”

    孫嬰拍著胸膛保證說道:“數量不多。但屬下敢保證。這些由我精心訓練出來的戰馬遇到狄戎、東胡、樓煩等在馬背上張大的異族所馴養出來地戰馬毫不遜色,正面對上只勝不敗。絕不會墮了大王與先祖的顏面。”

    姬淩雲“哈哈”笑道:“這個寡人一直都深信不疑,否則也不會大把大把的往這兒丟錢了……對了,九方都尉呢?怎麼沒有見到?”

    孫嬰笑道:“我那師兄同我一樣是一個馬癡,我之癡在於不斷的訓練,研究,怎麼樣以最好的方法挖掘出一匹馬的內在潛力。而師兄之癡,卻在於相馬,配種。思考著如何改善戰馬種類的同時秉承公馬、母馬遺留下來.點。此刻,得到了大王地支持,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為大王物色好馬去了。這人一旦成癡,想停下來也停不住。”

    姬淩雲對於這點也深有體會,四年來,姬淩雲動兵四次,雖是為了維護大周的權威,但又何嘗不是在抒發潛藏在心底的那好戰血液?

    不知不覺來到了“飛馬牧場”內部的馴馬之地。

    姬淩雲跳目遠望,一夥人指揮著大馬、小馬在平地上快速賓士。大馬雄健高大,而小馬卻是矮小地幼馬。那些大馬的背上均有一個人在一旁呵斥著馬,同時還一邊抓著馬鞍左右跳躍,看起來活像後世馬戲團裡的特技表演。

    姬政看了大呼小叫不住的拍手:“好……好……好,漂亮……真好玩兒?”看著馬師,姬政道:“真羡慕,我什麼時候才能向他們一樣。”

    姬淩雲奇怪地看著孫嬰,暗道:“難不成不是他們的娛樂?”

    孫嬰解釋道:“如此訓練有兩個好處,其一、小馬玩劣,不知口令和不懂馴服也不聽教導,沒有大馬的帶領,小馬是很難教的。這就好比我是師傅,而大馬是父母。師傅教導,父母帶領,如此可令小馬更快地馴服。”

    “其二、戰場之上,騎士與敵人正面交鋒之間,難免要左右砍殺以及,相互碰撞。這樣很容易造成戰馬的腳步不穩,導致騎士失去平衡。左右跳躍是為了教馬學會均衡,維持穩定。”

    姬淩雲一行人繼續深入,不多時來到了一條小溪旁邊。

    姬政指著前方大叫:“父王那裡著火了。”

    姬淩雲早已看見,不遠處的四周卻有人在一旁觀望,視若無睹,暗道:“這應該又是一個訓練項目吧?”

    果然,孫嬰笑道:“大王子已。”

    這時,一匹尖銳地嘶鳴聲響起,一匹健壯地戰馬竟然越過了火牆,獨自從火堆裡沖了過來跑到了溪邊,大口的喝著水。

    進接著兩匹,三匹,不一會兒以有數百匹戰馬沖過了火海,來到溪邊痛快地暢飲起來。

    孫嬰道:“這是馬的耐力與膽色的訓練,正午十分,當天氣最炎熱的時候。我讓騎手在草地上奔跑,不給它們水喝磨練它們的意志。然後在把他們關入火柵欄圍起來的地方,放任他們不管。為了生存,為了喝水,他們會克服對火的恐懼躍過火牆。久而久之,它們將不在懼怕火。”

第二十章 暗流急湧

    於孫嬰的訓練,姬淩雲只能以“歎為觀止”四個字來方法千奇百怪,卻又妙在其中。

    他讓百人舞劍,為得是讓戰馬適應戰場的刀光劍影;讓人在戰馬睡覺時突然擊鼓,為得是讓戰馬適應戰場的喧鬧,不至於受驚慌亂,等等手段不計其數。

    參觀了整個“飛馬牧場”後,姬淩雲這才發覺自己的決定是多麼正確,有這“飛馬牧場”在,姬淩雲堅信在騎兵上大周很難找出一支可以跟冠軍騎相較的騎兵隊。

    姬淩雲走前對孫嬰說道:“騎兵將會主宰日後的野戰,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騎兵的強大意味著他可以在大周疆土上任意馳騁。應該花的錢財絕對不能省,飛馬牧場若有需求儘管直言,寡人決不吝嗇。”

    孫嬰感激涕淋,點頭應諾。

    大力褒獎了孫嬰後,姬淩雲帶著阿青、姬政回到了姑蘇吳王王宮。

    首先見到的是跟姬政幾乎同時出生的姬武,他們是雙胞胎長得非常相似,但並不難辨認。姬政調皮好動,身體健壯象極了姬淩雲。而姬武卻妄稱“武”字,他身子較為瘦小喜靜,愛讀書,好音律,非常懂事,有幾分年少老成的味道,跟“武”字八竿子打不到邊。

    他認識的字,會寫的字足足是姬政的好幾十倍。

    “父王、阿青阿姨、大哥!”姬武恭敬的行禮問安。

    姬淩雲一把將他抱來懷中笑道:“看書以後可以看,難得我們一家子在一起,一去熱鬧熱鬧。”

    姬武輕聲應了一下靜靜的靠在父親的懷裡不在說話。

    阿青聽了姬淩雲的話,登時胡思亂想起來,一家人?他將我看成一家人嗎?怎麼心跳的好快,臉也熱熱的。

    呸,我在想寫什麼東西,真難為情……

    紅著臉,偷偷的看了姬淩雲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心底愁然生起一陣心酸,不滿的倔起了嘴巴。

    姬政奇道:“師傅,你這是怎麼了,一會兒臉紅,一會兒難為情沒,一會兒卻又倔著小嘴兒,生病了嗎?”

    阿青大窘很很的瞪了他一眼,後者吐出了舌頭。

    當晚大排筵席。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阿青在眾女之見很有人緣,一到宮內就被西施、鄭旦、姜柔、冷蝶拉去聊著家常。姬淩雲一個人照顧著五個孩子,雖然忙得手足無措。但還是拒絕了俾女的幫忙,即便屎尿淋身也毫不在意,一個人樂在其中。

    四年來,除了姬政、姬武外。鄭旦、姜柔、冷蝶都產龍鳳。鄭旦口說不生,但這種事情又豈是人為可以制止地了得?繼西施之後,不過數月就懷上了吳國的第一位長公主,出生之時。姑蘇城內大雪芬飛,因而取名為姬雪菲。姜柔、冷蝶也分別產下一子一女,男的叫姬銘。女的叫姬雪瑤。

    當夜。姬淩雲抱著西施在鳳塌上相互閒聊。

    西施道:“大王。你打算如何處理阿青姑娘。”

    姬淩雲左右言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西施白眼道:“你那心思別說是我了就連鄭旦姐姐、姜柔妹妹都察覺出來你對阿青有些異樣。否則以你的性格怎會給阿青自由大周皇族出入吳王宮後院的權杖。也只有阿青姑娘天真無邪,還不自知,自己在一旁患得患失而已。”

    姬淩雲沉吟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自己對阿青確實有著好感,而阿青對我也有些意思。但……阿青如同一塊毫無瑕疵地碧玉,她嚮往的是自由大周皇族</A></marquee>,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她曾告訴我,她最開心的日子就是騎著牛兒,趕著羊兒,看著羊兒長大,看著它們生著小羊。快樂地時候可以一起笑,羊死的時候能夠大哭一場,然後在為它建造墓穴……這種日子,我如何能夠給她?”

    西施沉默了許久,歎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阿青武藝出神入化,若能陪在大王身旁,大王決不會為宵小所乘。吳國如此的勢頭早已讓大王成為眾矢之地,妾身真的很為大王的安危擔憂。”

    姬淩雲低聲安慰,自信笑道:“寡人如今有左右護衛在,哪怕趙無敵親至。以三敵一,寡人也有信心取他首級。”

    除了專韋外,義俠豫讓也在其姐的勸說下加入了吳國,成為了他護衛副統

    豫讓擅長匕首格鬥,專韋還將魚腸送給了他。

    這些年他們兩人為姬淩雲立下了不少功績,也殺了不少地刺客。

    姬淩雲知西施在處理大小事上剛果決絕,但一面對自己的安危卻時常失了分寸。怕自己有個意外,吳國失去支柱,頃刻崩塌,連忙設法岔開話題。

    **********************************

    在同一時間段裡,姬仁的面色變得陰沉可怕,最近這段時日對他來說可謂諸事不順。跪坐在草席之上看著眼前地心腹謀士不甘道:“那老東西那兒還沒有任何音訓?死都快死了,還緊緊地占著天子之位,不退讓,也不立後,他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歷代的政治鬥爭都極其殘酷,無父無子,親情相對。這些年來,姬匄地模棱兩可,左右為難,已經讓姬仁深感不恥,覺得他這周天子當的太過窩囊無能,明明心向著自己卻不敢立自己作為天子。

    心底深處也漸漸的對著父親,產生的極大的不滿,甚至於認為姬匄沒有資格擔任他的父親。

    姬仁的對面是一個清秀的中年文士,大冬日裡卻搖著一把扇子顯得十分有學問,有智謀,面露胸有成竹之態,淡淡笑道:“主上,這也不能怪天子,誰讓姬淩雲支持二王子呢?姬淩雲身為霸主,在大周的威望無人可比,有的甚至;|冠軍騎,無前衛,所向無敵,威鎮天下。天子想要立後,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

    姬仁憤怒的吼道:“別提他們,都是他們。若不是姬淩雲從中阻擾,姬壬那混帳在那老東西耳旁大說本殿下的不是,本殿下此刻早已坐上了周天子的寶座了。”

    “姬淩雲……姬壬……”姬仁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有一日,本殿坐上了天子之位,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中年文士看著姬仁暗笑:“大王真是神機妙算,知道姬仁在周天子將死的時候一定會因急功近利而失去理智。”

    他叫孫馳乃孫武子的長子,因父孫武之功食采于富春,定居富春。當年越國殺入吳境,他和孫明、孫敵兩兄弟怕受到牽累而流四年前他們回到了吳國,孫明被姬淩雲任命為一方太守,孫敵從軍編入了展如的麾下效命。

    而孫馳因為處事圓滑,姬淩雲任命他執行了一個秘密任務,化名充當姬仁的心腹謀士,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

    孫馳沉聲道:“主上,你可知你現在的處境非常之危險,稍有一絲差錯,很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姬仁皺眉道:“有那麼嚴重?”

    孫馳肅穆道:“一點兒也不攙假。大王,天子已經活不了多少時日,若他在生前沒有留下詔書,或者指命大王為繼承人。那麼,姬淩雲勢必會公開支持二王子登位,那時一切皆休。主上在無翻身之日。”

    姬仁道:“我也有三卿說雖這麼說,但姬仁語氣中卻顯得沒有什麼信心。

    孫馳冷笑道:“論實力,三卿確實不遜色姬淩雲,但說道號召力,天下誰能比得上姬淩雲?他振臂一呼,四方必然回應,到時……”

    孫馳沒有繼續說下去,姬仁也明白了那些意思,臉色蒼白的問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孫馳面露殺機,森然道:“要想永訣後患,只有痛下殺手。”

    姬仁不敢置信的看著孫馳咋舌道:“先生這是讓我殺了姬壬?”

    “然也!”孫馳點頭道:路,失去依靠。”

    “可這樣一來,我的名聲?”姬仁對於殺姬壬並沒有排斥,他所擔心的是自己的名聲會不會受到玷污。

    孫馳低聲道:“主上放心,屬下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為了主上的霸業,在這關鍵的時刻,主上且勿猶豫。”姬仁微微點了點頭,天下大勢,就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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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周天子歸天

    雲四年,十一月初一,春節!

    大雪芬飛,銀裝素裹。

    在這古老而隆重的節日裡,姑蘇上下張燈結綵,喜慶洋洋。

    一大早,姬淩雲穿上了華麗的衣裳,準備祭拜祖先。在他的印象中春節應該是一月、二月左右的事情,但因各代歲首之日不盡一致,春節的前後也不相同:夏代為正月初一,商代為十二月初一,周代則為十一月初一。

    不過習俗還是一致,多是以祭拜祖先,進酒降神為主。

    吳國祖廟內。

    姬淩雲與西施並立在前,鄭旦、姜柔、冷蝶以及眾子女位列於後,接著是吳國的公卿大臣。子婦曾孫,各上椒酒,焚香拜祭。

    主持的是一位高齡長者,主管著吳國朝中的一切祭祀活動。

    出了祖廟,以是正午。

    伍子胥走到姬淩雲的身旁暗道:“大王,五年之期將到,您可有十足的把握?”

    姬淩雲一愣神,奇道:“什麼五年之期?”

    伍子胥急道:“就是大王與長卿兄的那個賭約啊!!!長卿兄可是一個非常嚴肅正緊的人物,若大王在五年內沒有給他一個答案,他必然會掛帥離去,從此不在過問吳國是非。”

    姬淩雲忽然想起在“縻延之盟”的那天晚上確實跟孫武子有怎麼一個約定,只是這時間一久,一些記憶逐漸淡忘掉了,尷尬的擾笑道:“是有這麼回事,我都忘記了……”

    伍子胥苦笑:“這可關係到長卿兄的去留,如此重大的事情怎能如此草率?”

    姬淩雲微笑道:“忘記了只表示寡人對這個約定不放在心上。必勝的約定沒有必要去記它,相國等著吧……”他看著洛邑的方向自通道:“就在今天,差不多這個時候,一場關於大周的未來變革正在洛邑開始……”

    伍子胥驚訝的看著姬淩雲,此刻的他露出了一副完全都在掌控之中的神情。

    *************************

    正午時分,姬壬得意而謙遜地走在了洛邑的長街上,相比姬仁,他的日子可是好過了不少。在姬淩雲的支持下,原本不屬於他的天子之位已經近在咫尺之間。

    朝堂中的諸多大臣也因為姬淩雲的關係決大部分都向他示好,表示支持他的意思。

    路旁地百姓見到姬壬紛紛示意,行禮。

    姬壬也不厭其煩的頷首回禮。

    “親近百姓,關心百姓,開設粥棚”這十二個字是姬淩雲在四年前教給他收攏民心的絕妙法門。

    玲瓏公主任清璿離開洛邑以後,姬壬就接管了她遺留下來的粥棚,不住地收攏民心。四年下來。姬早已變成了人人稱讚“大好人”,“大善人”。

    剛剛祭拜完先祖,姬壬就迫不及待的履行自己每日一逛洛邑的親民行動。

    春節的大街上比往常要熱鬧許多,閑賦在家地百姓都走出了屋子三、五八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

    姬壬走到了鬧市。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瘦小青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登時把他嚇得連退三步,跺在護衛地後方。

    那瘦小青年跪在姬壬面前嚎啕大哭,“二王子。你救救小人吧,大王子見我家婆姨美貌,強搶了去。小人不依,被他毒打了一頓。二王子乃洛邑的大善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婆姨吧。”

    “小的……小地,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

    頭與地面地碰撞聲,傳入了姬壬地耳中。才不過十下。瘦小青年的腦門出已經出現了血印。

    姬壬神色大動。四年前。鑒於姬淩雲出色地維護了大周王朝的權利,周天子將其招至洛邑褒獎。那時。他們兩人針對如何取得天子繼承人時整整暢談了一夜。

    那一夜,姬淩雲為自己擬定了“親近百姓,關心百姓,開設粥棚”的策略,同時,還說:“僅僅只是得到百姓的支持還萬萬不夠,最好能在得到百姓支持的同時抓住姬仁的汙點,毀去他的名聲。這般雙管齊下,定能取得奇效。”

    姬壬暗道:“在父王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姬仁幹下這等蠢事,難道不足以表明本殿下天命所歸!!!此事得好好利用利用。不但可以在百姓面上豎立形象,還可以詆毀姬仁……”

    他面上裝做一臉的

    憤然道:“若這事真乃我大哥所為,我一定會還你個著,走上前去打算扶起那瘦小青年。

    剛一觸碰到瘦小青年的雙臂。易變突發,瘦小青年眼中閃現一絲殺機,袖口中一把匕首已經向姬壬的胸口刺去。

    一擊穿透心臟,姬壬沒有時間做出任何反應便倒地死去。

    瘦小青年將死人推向了姬壬的護衛,飛快的向一旁的小巷中跑去,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姬壬遇刺身死,頃刻間如同在洛邑的上放了一顆原子彈一般,人人借知,議論紛紛。所有矛頭通通都一起指向了姬仁。

    *********************************

    洛邑的動盪,遠在吳國的姬淩雲一概不知,除了處理一些必要公務外就是親自訓練他的嫡系“無前衛”,空閒之余就是同家人共想天倫之樂。在不然舉家出遊,南方好山好水,各處景象美不勝收。

    這天,姬淩雲正在聽韓慶述說“水上情報網”的一些詳情。

    姬淩雲當年的大膽提意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實施,“水上情報網”非常的進行的非常順利,頓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才,更是一個聰明的商人。

    聰明的商人知道如何審時度勢,只要吳國強盛一天,頓就不會用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更何況頓只是一個商人,在出色也只是一個商人,姬淩雲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死死的將他吃住。

    韓慶道:“跟預想中的一樣,這運輸行業確確實實是一塊肥得冒油的肥肉,這一開發起來立刻得到了兩地商賈的重視,除了開始有些虧損外,現在擁有二十支大型運輸船的氏運輸都有些供不應求。一月下來的利潤,甚至超越了大城重鎮一月的所有收入。各地的大商賈紛紛要求與頓長期合作。如今他已經開發了三十多條重要航線。另外,他準備在擴充二十艘商船,請求我們的意見。”

    姬淩雲沉吟道:“二十條太多,天下大亂將至,這運輸行業必受影像。三十艘商船足以,令他在擴充十艘就可。”

    韓慶神秘的道:“大王,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姬淩雲白眼道:“一併說來。”

    韓慶道:“壞消息是姬斯的麾下的門客李已經盯上了‘氏運輸’多次暗中與之交談,好消息是頓並沒有背叛我們,將他們自己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屬下。屬下有意………將計就計!”

    姬淩雲神色動容,這李還真不簡單,短短時日內就發覺了這水上運輸行業的妙處,無愧為三賢之一。這麼一來,在關鍵時刻,這頓還可能發揮奇效,尤其是將來與魏國交鋒的時候。

    他嚴肅說道:“這李一事,關係重大。從今日以後,更加要小心謹慎,不能讓他們知道這頓是我們這邊的人。”

    為了這個“水上情報網”,護並且還將總部設置在了遠離吳地的王畿。只有個別的人才知道頓的真實的身份。

    韓慶點頭道:“這點屬下明白。”

    “另外……”姬淩雲道:“進一步加強對頓的控制,人心難測,我們必須要作好完全的防範。尤其是商人,不可全信。”

    韓慶陰陰笑道:“這點大王放心,如今這頓早已被屬下全面監控起來。他的夫人正是屬下的一位女侍從,其女的丈夫也是屬下的人,甚至於頓的左右心腹也是屬下安排的。他們均受過嚴密訓練,頓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屬下的耳目。”

    頓了一頓,他續道:“論賺錢,十個韓慶也不是頓的對手,但若言陰謀詭計,政治手腕。他二十個頓,我也能夠將他治的死死的。”

    姬淩雲微笑的點了點頭,說到陰謀整個吳國也難找一個可以跟韓慶相提並論的。

    接下來又商議了一些瑣事,其他各國的情況。如秦國在漢水上中游建築南鄭城意圖攻打巴蜀,楚國厲兵秣馬,晉國三卿異動頻頻等等事情。

    正商議間,有加急來報:“洛邑姬壬遇刺而亡,周天子氣急歸天。”

第二十二章 動亂爆發

    到周天子氣死的消息,姬淩雲正和韓慶在商議秦國的共公在漢水上中游建築南鄭城,並讓任清璿駐兵齊國邊境,意圖以相當的明顯。

    南鄭一帶處秦嶺、巴山之間。跌宕起伏的山川地勢,溫暖濕潤的海陸氣候,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秦巴山地,非常適合稻米的成長。但此刻那裡畢竟是未開荒之地,如此勞師動眾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巴蜀也。打算以此地作為儲蓄戰略物資的跳板,準備進軍巴蜀。

    突然間聽得周天子氣死的消息,姬淩雲頓覺有些意外,但這也在意料之中。親子仇視,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天下之悲,莫過與此。

    周天子本就只餘下不到半條性命,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之下,遭逢親子慘死。這弑子之人,竟有可能是自己的另一個兒子,這份打擊不可謂不大。

    一個正常人都未必承受的住如此沉重的打擊,更別說是一個將死的老人了。

    姬淩雲果斷的下令道:“韓慶,先不管秦國的動向。那裡離我們甚遠,即便想管也管不著。這個大周將會因為周天子的死而變得動盪起來。你馬上立刻將重心放在王畿上下,同時加強對晉國三卿的監視,他們是動亂的根本。那邊的消息六日……啊,不……三日一報,要是遇到什麼緊急狀況立刻通報,不得有誤。”

    韓慶見姬淩雲說是嚴肅認真,並不太明白原由。但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能讓他知道的不用他訊問,不想他知道的問也沒用,反而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沒有多餘的問題,韓慶告辭,領命而去,加強了對於王畿以及晉國的監視。

    ********************

    洛邑城,姬仁府邸。

    姬仁眼圈有些微紅,周天子與姬壬的死讓他從心底裡松了一口氣。但畢竟終究是父子一場,傷心也是再所難免。

    只要一想到無人可以與之爭奪天子之位,這天子之位即將是他的囊中之物時,什麼悲傷通通消失無蹤,有的只剩下喜悅同興奮,腦中不時的幻想地自己將會成為周武王、周穆王一般的神武君王。想到高興之處,不由長嘯一聲,起身原地轉了一圈道:“先生。你看孤王這樣可向那統禦天下諸侯的大周天子?”

    孫馳心底不屑一股,暗道:“跟我家大王比起來,你差太遠了!”口中說道:“不錯,是有幾分周天子更象了。”

    姬仁得意是“哈哈”大笑,笑後問道:“先生,你看下一步孤王因該怎麼辦?”

    孫馳沉聲道:“向吳王示好,以虔誠之心。求得他的支持。”

    “什麼?”姬仁眉頭緊縮,若非眼前之人是他最依賴的心腹謀士早就將他給轟了出去,強硬的道:“姬淩雲那小兒是如何藐視孤王的??又如何幫助姬壬對付孤王地??先生不會通通都忘記了吧?此刻,我以是大周的衛冕天子為什麼還要以虔誠之心。求得他的支持?”

    孫馳道:“主上,屬下這完全是為您考慮。大王要想坐穩這周天子之位,首先要得到的不是什麼名正言順。而是天下諸侯地支持。平心而言。敢問主上除了晉國。當世諸侯還有誰會支持大王,聽從主上的吩咐?”

    “這個……”姬仁沉吟了片刻道:“好象沒有。”這些年。他的精力都花在了于姬壬的內鬥上,很少與他國接觸。

    孫馳道:“這就是了,既然天下諸侯都不一定會支持主上,那麼主上這天子還當地下去嗎?這空頭天子值得主上如此嗎?”

    他強調道:“當世只有姬淩雲有足夠的號召力,讓天下諸侯認同大王。”

    姬仁牙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良久,憤然道:“可是孤王只要一想起姬淩雲的所作所為就是一腔的怒火,難以平息。”

    孫馳神色詭異地笑道:“來日方長,主上一時得不到天下諸侯的支持,並不代表一輩子都是如此。一旦時間一到,以主上周天子的身份還怕制服不了一個區區吳王嗎?”

    姬仁露出了明白地神色,大聲稱讚:“先生無愧寡人最倚重地心腹,就怎麼辦。先忍一時之氣。等時間成熟之後,再來收拾他。”

    在他地心中已經將自己視為當今周天子,周天子都放下顏面低聲下氣的請求。姬淩雲不過是一個區區諸侯怎會不賣他地面子。

    同時,孫馳心底暗笑:“你現在笑的如此歡樂,等到得到大王的回復後只怕要氣的失去理智,瞎搞亂來了”

    **************************

    六日後,周天子與姬壬的死訊終於傳到了吳國,同時還有姬仁示弱求合的書劄使者。吳國上下百姓議論紛紛,朝中大臣也頻頻商議,不知姬淩雲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朝堂之上,姬淩雲當眾勃然大怒,將書劄棄之一旁看也不看,大吼道:“王子在王畿遇刺,周天子突然身死。如此,重大事情,不徹查清楚,大周國威何在?此事,寡人無權過問,但也絕不同意。並且寡人以決定號召天下諸侯一起調查王子與周天子的死因,以求水落石出,將幕後真凶,公佈於世。”

    使者倉皇的逃出吳地,返回洛邑,將姬淩雲的可恨之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姬仁何曾想到姬淩雲會如此不給他顏面,登時氣得昏了頭腦,失去理智。

    在孫馳等人的支持下,自行繼承了天子之為,並且不顧眾人勸阻,下令封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三人為諸侯,並且以大不敬之罪廢除了姬淩雲霸主之位,改立坐擁關中千里沃土,日漸強大的秦厲共公。

    消息傳開,天下大動。史無前例的動亂即將爆發。

第二十三章 蠶食小國,擴充實力

    仁的任命短期內便以傳遍了大周各地,百姓震怒,天

    晉國原名唐,西周初期,周成王封其弟叔虞于唐。叔虞子改稱晉,曾遷都于曲沃、絳等地。西周末年,晉文侯擁戴周平王東遷洛邑,殺死在西周故地自立的攜王,為東周的締造立下汗馬之功,保存的周朝的血脈,受到周平王獎賞。對於大周來說,晉國是一個立有大功的國家。

    而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三人分裂晉國之行為,實數於大逆不道,名不正而言不順,可謂亂臣賊子。

    而秦國在中原諸侯,百姓的眼中卻是人人鄙夷的蠻夷之輩,在他們的眼中秦人象徵著野蠻,象徵著殺戮。

    姬仁保亂臣賊子而分有大功之國,立西秦蠻夷為霸而廢南方賢者之位。如此不公,如此糊塗。登時寒了天下諸侯,百姓之心。向來尊敬周王朝的文化之國,禮儀之邦的魯國亦開始指責起姬仁那無知的行為,不承認如今的周氏王朝的地位。

    其中在百姓心中威望十足,一心想恢復禮樂制度的孔子,亦寫詔文指責起姬仁的無知無畏。

    大周的天下亂做一團,威嚴掃地,民心全失。

    處在風浪尖口的姬淩雲卻是一片安逸,對外頭的動亂不聞不問。

    這天,姬淩雲接見了與他同夥演唱這初戲的孫馳。

    姬淩雲大笑上前,拍著孫馳的肩頭道:“我吳國日後若取得天下,全賴孫少將軍今日之功。”

    孫馳搖頭道:“大王佈置了一切,屬下只是依計行事而已。到是大王神機妙算,將姬仁、姬壬玩弄與掌骨之間由不自知,這分能耐天下罕見。”

    “哪裡,哪裡……”姬淩雲不屑的搖了搖頭:“姬仁、姬壬都是自作聰明的草包,對付他們如同踩死螞蟻一般,不值一提。”

    接著,他低聲道:“你這次回來可作好了萬全準備?”

    孫馳嚴肅道:“大王放心,屬下早已佈置了一切。來回國之前。屬下先向姬仁提出出使趙、魏、韓三國的要求,假裝遭到劫匪襲擊。以一身材與我差不多的該死之人為替身,將他丟入三條餓了三天的野狗籠中,任由它們啃咬的面目全非,裝做被殺棄屍遭受野狗啃咬的模樣。姬仁並非心細多疑之人,瞞他並不困難。”

    姬淩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現在洛邑地情況如何了?”

    孫馳伸出一根手指道:“最貼切的一個字‘亂’,百姓亂、大臣亂、就連姬仁自己也亂了起來。他萬萬想不到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三人會鳥盡弓藏,百般討好他的三人。一旦得到了封賞,立刻就同他劃清了界線,不聞不聞。秦厲共公雖接受了這霸主之位,但顯然沒有將它當作一回事情。秦國大軍依舊乘兵在南鄭附近,絲毫沒有支援他的意思。這半個月來,天下諸侯無一人響應姬仁這天子的號召。”

    說著他長歎道:“這大周以墮落至此,屬下認為縱然是周武王再生。姜尚重現以無法挽回了。”

    姬淩雲道:“你父親說的很對,看得也比我們長遠。大周好比一棵蒼天大樹,在周武王時期,這棵大樹統禦著整片森林。但如今這大樹中心已經被一個個的昏君。侫臣鋸空,有形而無實。早已無法統禦這片樹林,與其讓它繼續腐爛下去。威脅其他的樹木。不如將它除去減少傷亡。另立新王。”

    他看向遠處道:“洛邑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寡人不想第三人知整件事地詳情,包括你的父親。”

    孫馳會意喜聲道:“臣下這數年來,遵從大王吩咐微服在吳境內,審查各地業績及貪官汙吏,現今以滿四載,特來覆命。”

    姬淩雲沉聲道:“四年艱辛,孫先生為我吳國查出大小汙吏十餘人,為我吳國清廉朝綱立下汗馬之功,寡人特封你為大夫,伺候寡人左右,為寡人出謀。”

    孫馳高聲領命,離去。

    姬淩雲在廳內來回走動,突然來到案幾前,執筆寫道:“吳本一偏遠小國,先天子不以臣卑鄙,猥自任臣為諸侯霸主。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天子以驅馳,至今以有四年之久。四年中,臣受命以來,夙夜

    恐託付不效,以傷先天子之明,是以兢兢業業,嘔心無做出任何愧對大周,愧對良心,愧對百姓之事。今無辜遭廢,且冠以大不敬之天罪,臣即是惶恐又是不甘。臣所言無非是察覺先天子與王子之死,事有蹊蹺,想徹查清楚,以震國威。僅此而已。新天子待我不公,臣卻不能不義,甘願交出霸主之位,以後一心只為吳國,不問大周世事。”

    此祭文姬淩雲寫給已故周敬王,但頃刻間就傳遍了大周南北。

    祭文中的最後一句“不問大周世事”,讓天下諸侯紛紛心動,均暗自想道:“大周無姬淩雲庇護,我國亦休養四載。此刻,豈不正是我等壯大之時?”

    短短月餘間,久別的戰火再次彌漫大周。

    趙國國君趙毋恤親征樓煩,魏國國君魏桓子命魏斯共略中山,楚國亦揮兵與蔡,鄭國則攻許,秦國亦展開了針對巴蜀地戰略。

    ***********************

    吳國相國府。

    兩位曾經創造無數奇跡的兵法大家此刻正在府邸促膝長談,各抒己見。

    伍子胥敬了孫武子一杯道:“對於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你是如何看待的?”

    孫武子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長歎道:“不得不服啊!大王坐在吳地,竟然能操縱一切,而絲毫不被人察覺,這份能耐老夫也覺得驚訝。”

    他看著伍子胥道:“老朋友,我也不瞞你說!當年,大王接任這霸主之位時,老夫當初真的認為他已經開始象其祖上一般,為到手的權力而墮落。忘記了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失去了當初地那股豪情。多次萌生退意,只是在心底還留者一絲希望,期盼。輔佐名君,一統天下是老夫畢生宏願,除了大王以外,天下諸侯無人有這個魄力,想法。因此,強迫著自己留了下來,等候那五年的到來。”

    “此時此刻,我卻發覺自己錯的相當地厲害。大王在經歷過戰場以及各種各樣地磨礪後,早已學會了隱藏自己。將自己簡單地一面表現出來,而厲害的卻深藏了起來。他並非失去了當初地那股豪情,而是將他深藏在心底,不被他人發覺。以前,你我都可以從大王的語氣,動作中看透他的意圖,可是最近這幾年,我卻發覺自己竟然被他給誤倒了,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底想些什麼。尤其是……他究竟如何算到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會分裂晉國的,關於這點,我始終無法看透。這事實擺在眼前,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伍子胥驚訝道:“你也沒有看透這點?”說著搖頭苦笑:“老夫也是一樣,他操縱姬仁、姬壬的手法,手腕,自從孫馳出現後我能猜透一二,但關於他如何知道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有自立之心,這點老夫依然想不通透,也是因為如此,我才請你來我府上想看看你的想法。”

    兩位驚世奇才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透,他們哪裡知道這是歷史的必然性。姬淩雲正是因為知道這段歷史才敢設下如此龐大的佈局。

    “算了……”伍子胥放棄道:“不去想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了,這天下已經大亂。各國諸侯都在積極的擴張領土,我吳國的十餘萬雄師此刻早已等的不耐煩了。對此,你有什麼意見?”

    孫武子道:“十六個字‘蠶食小國,擴充實力,逐步壯大,等待決戰’。”

    伍子胥“哈哈”大笑道:“又同老夫想的一樣,與其同強國決戰,兩敗俱傷,讓他人有可趁之機,不如逐步擴張,徐徐圖之。”

    伍子胥道:“走,我們一起去找大王。”

    兩人來到吳王宮,見了姬淩雲絕口不提對於趙毋恤、魏桓子、韓莊子三人在他們心中的疑問。

    只是一同問道:“此刻天下大亂,諸侯各自為戰。不知,大王準備何時動兵?”

    姬淩雲正容道:“此刻,現在。伍相國,寡人命你令五萬大軍蕩平、、郯、杞四個小國,打通齊地至吳地的通道。”伍子胥高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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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夫差之難(上)

    國、國、郯國、杞國這四個國家除了國外,其餘是末等小國,土地不過百里,士兵不滿五千。

    根本就無須交戰,伍子胥憑藉那過人的聲望,直接迫使國、郯國、國三國歸降,交出了土地。

    根據姬淩雲的要求,伍子胥並沒有向大周對付君王常理一樣將他們驅逐出境,或者殺害。而是熱情的接回姑蘇,在朝堂上掛個閒職,衣食無憂的讓他們安想晚年。

    .&gt;戰之兵,保衛疆土。郊公己狂親自帶兵趕來會戰伍子胥。

    |&lt;_色於吳國兵將,更何況國並無出色的將才。郊公卻也通曉些軍略,但與伍子胥比較起來那是天壤之別,水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短短十日,伍子胥就以百人不到的傷亡擊破了國軍隊,將郊公圍困在居城內。保受欺淩的百姓奮起反抗,打開了城門。

    伍子胥令大軍策騎而入,擒住欲逃的郊公,並且頒佈了郊公的十大罪狀,在街頭斬首示眾。

    吳地與齊地的幹線正式連接了起來。

    與此同時,姬淩雲自己也率領這四萬大軍向西擴張領地。月餘間,滅國三個。直同楚國的九江相連。

    至此,青徐二州以全歸吳國所有,揚州決大部分土地也在姬淩雲的手中,只有淮南一部分土地依舊屬於蔡國。

    姬淩雲本欲攻佔蔡國,但一次始料未及的突法事件,卻讓姬淩雲不得不停止對蔡國的征伐。

    這天,姬淩雲正在和伍子胥、孫武子、薑良、韓慶一起商議如何迅速的拿下蔡國土地。

    姬淩雲首先道:“蔡國實力不弱,但卻無法同我吳國相比,破蔡並不困難。但我們應該注意一點,此時此刻。我們的盟友楚國也在攻打蔡國,而且比我們早上許多,還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要想取得最大的利益,我們必須在楚國的取勝之前,竟可能的奪取蔡國土地。”

    薑良道:“蔡國國都下蔡離我國地鐘離城相隔不遠,我們可在楚軍急攻蔡國之時,起一隊精銳奇襲蔡國國都下蔡,只要取得下蔡。蔡國必亂。我們埋伏於邊境的大軍正可殺出,趁亂攻取蔡國。”

    韓慶搖頭道:“這辦法好是好,但此刻卻不能取得奇效。太宰有所不知,楚國葉公在我軍拿下國後不久。已經停止了攻勢,並未繼續發動攻擊。顯然,葉公已經在著手提防我軍趁虛而入。如今大周名存實亡,天下諸侯都積極的擴充實力。楚國這次大舉進犯蔡國。可謂事在必行,早已開始堤防我們了。”

    自從天下動亂開始,楚國就在領地邊陲築起了防線,安排了大軍。以防止吳國的進犯。同時與吳國的通商也減少了許多。

    姬淩雲心道:“晉國的實力幾乎被三卿瓜分乾淨,如今只餘下了一座都城養老。實力以從天下第一強國,跌落至了最末等的小國。吳國如今的實力以是當之無愧地天下第一。此刻無人敢妄自觸動吳國虎須。但也因為如此。天下諸侯無不對吳國防範三分。敬畏三分。”暗自思索了會兒,沉吟道:“必要是時候可以跟楚國打上一戰。這亂世中只有利益而無盟友。既然楚國可能會觸犯我們的利益,我們也無須同他們客氣。”

    伍子胥大笑道:“正應該如此,楚國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吳國爭風。”

    伍子胥最討厭的國家就是楚國,那是誅滅他全族的國家。為了吳國地利益,他可以忍受與楚國交好,但這與楚開戰卻正對了他的意願。

    眾臣也無人反對。

    姬淩雲道:“既然諸位一致通過,寡人決定親自率大軍征討蔡國。”

    這話音一落,展如突然心急火燎的跑了進來道:“不好了,大王。前幾日,末將正領著麾下將士在越國腹地練習長途奔襲,在句無城附近時,遇到了一夥百越人圍攻一個周人。末將譴人救之,卻發現那周人竟然是伍相國的長公子伍辛。”

    “什麼!”姬淩雲、伍子胥、孫武子相繼變色。薑

    慶不知實情,但他們三人卻是清楚。當年,夫差在中人才極缺。伍子胥特地讓伍辛去百越協助夫差。

    多年下來,伍辛在百越區吳族地地位只在夫差之下,放眼整個百越也是赫赫有名。他被一群百越人圍攻,這就意味著……

    姬淩雲心底生出了一絲的不安忙道:“伍辛在哪?發生了什麼事情?”

    展如道:“正在姑蘇南城的醫館內,具體非常事情末將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切說了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向大王稟報,接著就暈了過去。”

    “十萬火急,十萬火急……”姬淩雲念叨了兩句道:“孫上將軍,你立刻準備所有大軍待命;薑太宰,你火速準備好大軍地糧食,越快越好。”

    孫武子、薑良齊聲領命。

    姬淩雲立即偕同伍子胥、韓慶等人讓展如帶路一起走向了南城醫館。

    醫館位於姑蘇城南的一處繁華地帶,大夫姓商是神醫扁鵲的徒弟,醫術極高,比吳王宮內地禦醫還要厲害三分,在姑蘇很有名望。

    姬淩雲都曾有心請他做禦醫,但卻被他以王宮內無法接觸到各種疑難雜症,不利於醫術地增長為由給拒絕了。

    姬淩雲也未強求,還時常請他入王宮給病人醫病,檢查。

    來到醫館,姬淩雲見伍辛正緊閉雙眼地趟在床上,一臉的蒼白之色,一看就知是因失血過多而引起地,身上還有許多橫七豎八的傷口。無一例外,那些傷口都呈現這餓臭的黑色。

    伍子胥身體晃了一晃,他老來得子,自從逃出楚國以後他就一心想著報仇。十年來沒有碰過一個女人,等到破楚以後才開始考慮續後一事情。多年下來,也僅有兩子。小兒子憨厚老實,異常的平庸。他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伍辛身上,見伍辛如此,縱然他在過剛強也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姬淩雲擔憂的看了伍子胥一.聲詢問他的病情。

    伍子胥強撐著道:“大王不必如此,老夫也想瞭解我兒的情況。”

    商大夫道:“大王、相國,你們無須擔心。伍辛將軍並沒有大礙,只是流血過多而已。至於他的昏迷卻是因為他身上的毒引起的。這毒非常罕見,應該是出越國至北的百越地區。本來鄙人也不知道怎麼解,但鄙人發現伍辛將軍身上的傷口早已被他自己敷上瞭解藥。老夫以從他身上的解藥中瞭解到了成分,已經將毒性去除了。只要高燒一退,伍辛將軍就可醒來。”

    商大夫的話姬淩雲、伍

    一日後,伍辛正如商大夫說的一般清醒了過來。

    姬淩雲得到了消息後立刻趕向了醫館。

    當姬淩雲趕到時,伍子胥、孫武子兩人已經一臉沉重的站在那兒。

    姬淩雲細細的問了一些伍辛的病情後,將商大夫請了出去。

    姬淩雲來到床前,伍辛正虛弱的張著雙眼,想要起來參拜。

    姬淩雲揮手制止問道:“到底出現了什麼意外?”姬淩雲為了這事,昨夜擔心的一夜未眠。

    伍子胥道:“還是我來說吧!”他深吸了口氣道:“我們被楚國算計了。這該死的楚國,老夫饒不了他……”他將前因後果向姬淩雲詳細的說了一便。

    “該死!”姬淩雲一拳

    原來,葉公沈諸梁早在出兵蔡國以前就已經開始提防吳國奪取蔡國。在利益面前,葉公並沒有退讓,並且有心與吳國一較長短。

    自從吳國掃平、、郯、杞四國以後,葉公怕吳國做收漁翁之力,而停止不攻。功略蔡國對楚國意義重大,葉公不想與吳國敵。於是想了一個陰恨的計策,收買百越異族,讓他們出兵侵略越地。以次吸引姬淩雲的注意,讓吳國出現後顧之憂,從而無法於之爭奪蔡國領地。

    他們的使者來到了百越,本打算勸說六大族長對付吳國,卻意外的發現了夫差——吳王夫差。

第二十五章 夫差之難(下)

    辛接著伍子胥的話敘述說道:“楚國使者發現了夫差後,將這個事情告訴了東越族族長虞虎。這虞虎為人老奸巨滑,陰毒狠辣,是夫差大王在百越中最大的敵人。他立刻召集了其他四大部落的族長將這消息告訴了他們。”

    伍辛長長歎了口氣道:“數年前,越國剛滅不久,百越諸族曾經聯合起來殺入越地,夫差大王向大王通信,使得他們被吳兵一舉殲滅。此後,百越諸族又曾多次下山搶掠,但始終因夫差大王的暗中相告而被吳兵所敗。原先,他們只以為是吳兵厲害,並未多想。但現在聯合我區吳族的先進武器,加上以前區吳族的種種事蹟,不難想像出是我們暗中通知了吳國對付他們。”

    “接下來呢?”姬淩雲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對於百越那邊的形勢他也知道一些。如今的百越分為六個大型部落,分別是“東越”、“西甌”、“餘皚”、“駱稽”、“山越”還有夫差統禦的“區吳”。

    這六個大型部落中“東越”、“區吳”較為強大,其餘四族實力大多不相伯仲。百越族是一個非常怪異的民族,他們平時相互仇視,暗中較量,但只有有外敵在,他們會奇跡般的聯合一氣,齊心對付外敵。

    夫差的身份暴光,其餘五大部落勢必會視他為異類,一同共討“區吳”。這實力懸殊,而父王那兒又沒有防範。只怕……

    姬淩雲幾乎敢想下去。只覺得心底空空的,沒有一個底。

    伍辛道:“大王寬心,事情並沒有想像中地糟糕。主宰百越山中的六個部落中有一個叫山越的部落。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叫墨西哥的人……”

    “噗嗤……墨西哥……”姬淩雲臉部的肌肉急劇**,老天,這名字起的有創意,怎麼不乾脆叫澳大利亞或者美利堅,再不來個馬來西亞也成。

    看著三人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姬淩雲忙將臉色一整道:“繼續。”

    伍辛點頭道:“這百越族中本來沒有山越,在數年前。西甌族族長俞僥攻破了僕句族殺了墨西哥一家人。墨西哥為人神勇豪邁,重視情義。他為了報仇,將各部落難民組織、聚集起來,一步步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最勇悍的人物,生活在我百越最高地山峰之上,那裡氣候惡劣也造就了他們一身的本領。在山越發展初期。西甌族族長俞僥曾多次圍剿他們,以決後患。那時他們實力弱小,只能東躲西藏。夫差大王有意招攬他們,給了他們很多幫助。墨西哥要報仇並沒有同意。但卻一直感激夫差大王,時常將獵到的虎豹送給大王。”

    伍辛呼吸有些急促,身體因太過虛弱。這番話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體力。吸了口氣。休息片刻。接著道:“在他們五族商議過後,墨西哥毅然站在了夫差大王這一邊。將五族密謀地事情告訴了夫差大王,並且說服全族勇士前來支援。夫差大王得到了這個消息立刻退回了山寨,借助山寨的堅固聯合山越一同抵擋四族的攻勢。區吳山寨依山傍險,融合了中原的技術,堅固非常。一月下來,四族暫時不能奈我們如何。但是……”

    伍辛歎氣道:“百越就是百越和中原不一樣,中原有餘糧,一座堅城可以守上幾年。但百越卻依靠不斷地狩獵為生,一旦停止了狩獵,全族上下將無以為繼。”

    姬淩雲深通兵法,這糧草無以為繼在軍事上意味著什麼他怎能不知,忙問道:“現在寨中的具體情況如何,還剩餘多少糧食?”

    伍辛答道:“好在我區吳族不比他族,每年都要跟吳國交易大量糧食稻米。夫差大王久戰沙場,知道糧食的重要,將其儲蓄起來,只選快壞、快黴的吃。久而久知,儲蓄了大批地糧食。依照人口計算,省一些應該可以支持九個月之久。這九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夫差大王為了不坐而待死,特地協助屬下突圍,向大王求援。”

    “本以為無人發覺……”說著,他苦笑道:“想不到還是掉進了他們的陷阱被一路追殺,好在遇上了展如將軍。”

    “九個月

    :“既然如此,我們還有時間。楚國這仇寡人記住了越以後一併向他們討回來。”

    伍辛張口還象說些什麼,卻被伍子胥怒目一瞪,嚇得將話吞到了肚子裡去。

    姬淩雲看著伍子胥、孫武子道:“相國,上將軍,寡人決定放棄一切對外征討,各處要塞監守崗位。並親起大軍八萬,利用這個機會征討百越,永訣後患。你們意下如何?”

    孫武子道:“大王想要一統天下,必要掃蕩群雄。這掃蕩群雄,非眾不濟。而百越依阻深地,心腹未平,難以圖遠。”

    伍子胥也點頭道:“老夫也是一個意思。葉公曉得用此計,魏之李、吳辰;趙之董安於、疵;秦之任清璿、文章,他們均是當世奇才,將來遇上未必不會用此計對之。以長遠來說蕩平百越,以絕後患,乃當務之急。”

    姬淩雲點頭慎重道:“既然兩位都答應,那麼明日朝會寡人立刻宣佈。這攻打百越並不容易,我等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尤其是糧草、草藥以及一些必要地軍事物資。”

    伍子胥和孫武子見姬淩雲如此慎重都有一些不已為然,他們並未更百越交過手,絲毫不知道他們地厲害。

    姬淩雲心底卻是清楚地很,這百越之強並非以人數跟技術來衡量的。

    歷史上,雄才大略地秦始皇在消滅了東方六國後,把統一的目光放到了南邊的百越之地,發動了對百越的戰爭。

    秦甌戰爭,秦始皇調動五十萬大軍在屠&gt;]&lt;.落。戰爭開始,秦軍以淩厲的攻勢,沖散了組織還不很嚴密的西甌部落的全民隊伍,部落首領陣亡。但是,西甌部落迅速轉入山林,推舉勇敢有謀者為將,繼續進行戰鬥。他們發揮自己善於爬山越嶺和駕船蕩舟的長處,充分利用當地山高密林和河多穀深的地形,採取機動靈活的戰術,從各個地點發起對秦軍及供應線的夜襲和進攻,使浩大的秦軍處處挨打,暈頭轉面,結果大破秦軍,殺尉屠&gt;=

    最後,軍事強大的秦國還是依靠拉鋸戰跟百越西甌拼消耗,將人數不多的百越西甌族消耗帶盡,這才取得了勝利。

    在這拉鋸戰的過程中,百越軍不惜與野獸為伍,不斷對秦軍部隊進行偷襲,切斷秦軍糧道,迫使秦始皇命令徵調大量民工開鑿靈渠,溝通了湘江和灕江水系,確保了秦軍的糧草運輸。

    當時,秦軍強大,卻只能依靠如此手段獲勝,可見在山林中的百越族民在氣候、地利的幫助下會產生多大的力量。

    姬淩雲強調道:“莫要以為這百越跟我們以前的對手一樣,容易對付。這次,南征勝負不過五五而已,即便敗的一塌糊塗,全軍覆沒,寡人也不覺得奇怪。”

    伍子胥和孫武子同時動容,相互對視了一眼,均露出沉重之色分別想道:自己這位大王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若不是百越真有如此實力,他不會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伍辛介面道:“大王說的及是,我在百越多年,深知那裡的惡劣。一般人進入百越,根本不用百越人動手,當憑而炎熱的氣候就足以讓人致命。另外,還不包括毒蟲、毒蚊。我們南方蚊子眾多,人被咬上無非癢而已。但山上的蚊子卻可致命,還有毒蛇,毒泉、猛獸等等自然的威脅,數不勝數。更致命的是山上非常容易引發瘟疫,一旦瘟疫發生,在強大的軍隊也只有覆滅一途。”

    伍子胥和孫武子聽了神情更是嚴肅,他們想不到百越哪裡的自然環境竟如此難惡劣。

    姬淩雲微笑道:“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糟糕,打類似的戰爭最怕的是對地形,情況一無所知。我們外有伍辛將軍,內又有父王接應。只要能克服自然的威脅,我吳國雄師未必會遜色於百越勁旅。”

    這時,伍辛掙紮著起來道:“我這兒有百越山河圖,關於百越內部的一切圖上幾乎都有記載。這圖是夫差大王為了一統百越所畫,同時近十年,耗費了無數心血財力。”

    姬淩雲大喜過望,暗道:“這張‘百越山河圖’足可匹敵大秦十萬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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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軍出征

    日,姬淩雲在朝會上宣佈了夫差未死的消息,高聲說昨日得到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根據可靠消息所言,寡人父王並沒有死……”

    堂下頓時譁然一片,夫差的屍體雖沒尋到,但其之死以是眾人公認。這個消息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人群中炸來。

    諸多大臣議論紛紛。

    姬淩雲道:“當年,越國背信棄義,偷襲我軍營地。父王身受重傷,掉入河中,但天幸未死,流落再外。當初,他以為吳國以滅,毅然深入百越,以求借助百越之力光復我大吳。多年下來,父王以成百越族中最具有實力的部落族長之一。只是……最近他身份暴露,百越各族以聯合起來齊力對付父王。這百越異族時常侵入我國境內搶掠不說,如今還威脅到了寡人的父王。在公,那百越各族實為我吳國之後患,後患不出,吳國一日難安;在私,為人子女者,以孝義為先。父王有難,性命危在旦夕,寡人不能坐視不管,違背孝道。因此,寡人決定利用這次契機,親自率領八萬大軍南征百越,以決我吳國後患。”

    “孝義”乃立國之本,南征百越古未有之,但姬淩雲將此次出征冠以“孝義”二字,大臣即便有心反對也無從開口。

    這一戰,姬淩雲根本就容不得有反對的意見。

    “既然諸位並無異議,出征百越一事就如此決定。”姬淩雲一錘定音,隨即下達了出兵指令。

    “在寡人出兵期間。軍中一切大小事物都由伍相國全權處理,管上大夫從旁協助政務,且籌備糧草,供我大軍之用。孫上將軍、項鷹將軍協助伍相國處理軍事,兼之保衛我吳國不受他國侵犯。”

    如此佈置,姬淩雲經過了深思熟慮,孫武子年事以高,雖精通休生養心之長壽之術,但畢竟是八旬有餘的高齡。讓他上戰場不符合實際。伍子胥年歲要小上一些,可也有七十有三,深入環境惡劣地百越山林,對他的體能顯然是一種考驗。伍子胥是吳國擎天玉柱。姬淩雲不敢冒這個險。雖然這場未知的戰役中,他很有可能需要借助到伍子胥謀。

    姬淩雲繼續道:“薑良、韓慶為我隨軍謀士,展如、端科、森熊、施猛、雅英、馮平、王雙、熊宜僚等將隨行,公孫縱將軍運送糧草。”

    這命令一下。當即惹惱了一人。

    伍子胥吹鬍子瞪眼睛的站了出來,大聲道:“我伍元至餘昧大王起,經歷四朝,任三朝之相。哪次大戰少得了我?朝中諸將幾乎全去。為何我要留在在姑蘇中,難不成大人認為我了老,不堪重用嗎?”

    “你……”姬淩雲雖料到伍子胥會不滿反對。但卻沒有想到他如此咄咄逼人。以老賣老。難怪祖父和父王都敬他而不喜歡他。

    姬淩雲想起伍子胥為自己做的種種。釋然笑道:“相國這是哪裡的話,相國之能。天下共知。此次南下,寡人認為最大的敵人不是百越,而是包藏禍心的楚國。楚國各地領土皆與我國接軌,我大軍南下,國內較為空虛。這個時間最忌憚地就是他國誰能不懼。寡人覺得有伍相國在,必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令他國不敢來犯。”

    此話入耳,伍子胥更是震怒,過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隨即定了定神,歎道道:“對付葉公,上將軍一人足以,何需老夫在。既然大王主意以決,認為老夫年邁,不堪與謀。老夫聽命就是了。”

    伍子胥的這一番話說的如同深閨怨婦一般,充滿了委屈、憤慨還有不甘。

    他是何等聰明,此時心裡跟明鏡似地,已將來龍去脈以及姬淩雲心中的想法想得通通透透。

    若是尋常姬淩雲怎會將他放在大後方,八成是因為山越氣候惡劣,而自己又年事以高,怕自己經受不住考驗而發生意外。

    姬淩雲滿面尷尬之色,伍子胥的以老賣老確實讓他左右為難,道:“姬某決無輕視相國之處,只是此行對敵次要。對付自然氣候是重中之重,伍相國萬一有個意外,我吳國只怕要受到沉重的打擊。”

    伍子胥搖手賭氣道:“大王不必如此,此事非同小可,我一老頭確

    理由參合進來。”他又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邁,礙事,不用老夫。老夫就去百越投奔前大王去。”

    姬淩雲長歎了口氣,這伍子胥性子剛強孤傲,只怕不答應他,他真地會孤身南下,到時更加危險,無奈的妥協道:“寡人依相國便是了。”

    伍子胥笑道:“老夫領命。”

    見此,姬淩雲再次露出了無奈的神情,搖了搖頭。這種脾氣,無論是誰都不喜歡。

    姬淩雲望向了武將一列的公孫縱。

    在當年洛邑分別之後,一切果然如他預料地一般。在相國子喜的挑唆下,鄭聲公開始採取了一系列的舉動,措施來壓制在洛邑取得輝煌成就地公孫縱。同時,還明升暗降。任命他為高一階地文官,以此老套地方法剝奪了他的兵權。

    公孫縱自問問心無愧,受到如此待遇一怒之下掛印離去,遵守當初于姬淩雲地約定前來相投。姬淩雲當即封他為將軍,並且給了他一支兵馬,任他按照自己的風格進行訓練。

    姬淩雲道:“公孫將軍,寡人讓你運糧,這決非看輕你之意。要知道我軍深入蠻地。地理位置極不熟悉。這些糧草就是我軍的命根。只要這糧草一失,我們這近十萬大軍,在譏餓的情況下,沒有幾個可以安然離開。而百越人久居山地,地理位置非常的熟悉,萬一有一條可以繞到我軍後方的小路,而我們卻茫然不知。一旦奇襲成功,那我軍危矣!”

    公孫縱原本對運送糧草多有微詞,但一聽這裡頭有那麼多的學問,連忙拍著胸口保證道:“大王,大可放心。這糧草只要有末將在一日,縱是螞蟻也休想將盜走一粒。”

    散會後,姬淩雲來到了城南醫館,詢問伍辛要準備一些什麼必備品。

    伍辛經過肄業的休息,身體略微有些好轉,說話以不象原來的有氣無力。他在百越生活多年,對那兒的一山一水瞭解的非常清楚,毫不猶豫的說道:“首先最主要的兩個問題必須解決,一是水,一是防暑氣。百越叢林中溪流眾多,但能安全飲用的卻是不多。有的水喝了人嗓子不能說話,喉嚨潰爛而死;有的喝了身子發黑立刻就死;更有的水漸上身也可能引發死亡。”

    姬淩雲暗笑,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覺得奇怪,但在後世卻異常平凡。具體什麼姬淩雲早已記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在在化學課上中上過,這些在科學上是正常的化學反應。

    諸葛亮南征時遇沒有遇到過啞泉、滅泉、黑泉、柔泉史無記載,但這四泉確確實實的存在。只要河流下蘊涵著重金屬,鹽類或者酸性物質,就能產生對人體有害的一些化學物質。所謂的毒就是來至於這些化學物質。

    姬淩雲笑道:“關於水源,這點無須擔心。我軍只要多備壺罐,需要時撅地取水。另外,我們也可觀察河水中的生物。水中生物多者,可證明無毒。”

    伍辛驚訝的望著姬淩雲嘆服道:“大王未去過百越,知道的卻比末將還要多。這方法確實可行。”

    姬淩雲同伍辛聊了許久,發現此次出征百越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準備齊全,同時也意識到了此次出征必須有要熟悉百越山路的人帶領。否則,縱然有地圖想要作到對百越瞭若指掌也不可能。

    大軍為了等伍辛的傷一切物資。

    當夜,姬淩雲召集了|

    翌日一早,姬淩雲率領眾人,和孫武子、西施道別。

    孫武子道:“大王,保重。”

    姬淩雲道:“坐鎮國都,孫上將軍多多辛苦了。”

    孫武子向伍子胥道:“在山上擔心被老虎吃了。”

    伍子胥握著他手,心中頗為感動。他們兩人情若兄弟,短短隻言片語,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姬淩雲深深的望了眾妻兒一言,策馬遠去。

    八萬大軍立刻化成了一條洪流。

第二章 氣候惡劣

    淩雲領著八萬大軍通過了吳境內最後一座城池,也是侵的最後的一道堡壘——句無城。

    過了句無城,等於已經進入到百越的地界。

    南行百余裡,南征大軍在百越山腳下就地歇宿。姬淩雲熬夜看了半宿的“百越山河圖”,但禁不住睡意,直接趴在案幾上睡了起來。

    睡到中夜,隱約見聽得帳內走進來在了他的身上,心中一動,睜開了雙眼。只見小小一個人影在燭光下移動,正準備走向帳外。他急忙搶步上去,叫道:“蝶兒,怎麼你也來了?”

    那人影正是冷蝶。姬淩雲每次出征,冷蝶都默默的守護在左右。但這次她因生下姬雪瑤不過一年,姬淩雲擔心她身體異樣,並沒有讓她隨軍出征。

    冷蝶似乎受盡了委屈,眼中還有著一絲絲的恐懼道:“你到哪裡,我……我也跟到哪裡。尤其是在戰場之上……”

    姬淩雲憐惜之心大起心想:“冷蝶父母雙亡,都死於戰禍。因此,她從小對戰爭非常的畏懼,生怕戰爭再一次剝奪了她親人的性命。在她心底姬淩雲跟墨翟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每當在戰場上,若非有任務再身一對眼睛都不會離開自己。”

    念此,他柔聲道:“好,就依你,我也帶你一起征討百越去便是了。”

    冷蝶大喜,抬起頭來。朦朦朧朧的燭光在她清麗秀美地小小臉龐上籠了一層輕紗,海水般的眼波中已盡是歡笑,心道:“只要兩人在一起,哪怕死了

    姬淩雲讓冷蝶重新領回她的弓箭部隊,稍微聊了片刻,各自回帳歇息去了。軍中有戒令,出征其間禁止行男女之事,姬淩雲身為主帥更是需要以身坐責。姬淩雲、冷蝶一起從軍多年,也從未有過違背過一次軍令。

    大軍在百越山腳下休整了三日。處理好一切事情後。於第四日上,大軍從容不迫的進入了山區。

    山路狹小斜長是此次行軍的最大考驗,姬淩雲等人不得不下馬而行。

    姬淩雲在山坡上回望最後方那長長的運輸隊,再一次慶倖自己得到了兩位頂極的優秀人才。感慨道:“若非當初自己九方翼要求大數量的購買西南馬,恐怕現在要用人力搬運糧食了。”

    這西南馬在西南馬被人稱之為馱馬,因盛產于巴蜀,也叫做蜀馬。西南馱馬乃是巴蜀最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它們馬頭較大。頸高昂,鬃、尾、鬣毛豐長。身體結構良好,肌發達,蹄質堅實。速度不快,但善於爬山越嶺,可馱運貨物百斤以上。

    為了勝利!!!這次。姬淩雲一次調用了近兩千匹類似地馱馬運送糧食。以保證糧到無恙。巴蜀之險不輸於百越。這些西南馱馬大師孫嬰的訓練下,無論是耐力還是體力都要勝於巴蜀的馱馬。在人力的協助下。它們並不困難地走在軍隊的後方。停下休息的時候,姬淩雲甚至還能看見它們在悠閒的吃著青草,樹葉。

    走了三天,姬淩雲地大軍已經翻過了兩座不知名的山峰。酷熱的天氣,使得樹林中充滿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鎧甲早已卸下,姬淩雲半裸著上身,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汗巾,不住地用不知名的大樹葉扇著風,喉嚨有如火烤一般,只覺得

    他向左右看去,只見士兵們也都差不多,一個個累得夠戧,原本嚴整的陣容已經變得有些鬆散,紀律也逐漸難以保持了。

    再一次用汗巾擦拭了全身,一條乾巴巴地汗巾已經被汗沾得已經可以擰出水來,長長地吐了口氣道:“這裡地氣候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啊!”

    伍子胥也裸著半截身子,面色有些蒼白,用手一摸臉,手腕一鬥,豆大地汗珠飛射出去,“確實如此,在這樣下去。我軍戰鬥力將大幅度的下降,減弱。此刻,老夫終於明白大王為何對這百越如此重視。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人,實力絕對不會遜色於經過嚴格訓練出的軍隊。”

    伍辛此刻的身體已經恢復王,前方大約五裡處有一塊可

    的地方,正午快到了,在那裡落腳比較合適。”

    此時此刻,尚未出現的百越族人已經不是吳國大軍的第一敵人。對抗這惡劣的氣候才是吳國的當務之急。

    伍辛很有經驗的說出了這地方的氣候特點,“白日山中普遍較熱,以午時以後為最,黃昏氣候會略微下將,而午夜卻偏冷。”

    針對這個常規,姬淩雲、伍子胥、薑良等人一起研究了最為合理的走法。

    黎明做飯,清晨動身,正午休息睡覺,黃昏做飯,用飯後繼續趕路,午夜再次休息睡覺。根據地圖上的適合駐紮營地的地方確定行走路程。以次方法來避開酷熱的正午和寒冷的午夜。盡可能的保持士兵的體力,防止中暑,著涼。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吳國大軍來到了伍辛說的那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那是一片樹林,可以遮擋太陽不遠處還有一條可以飲用的泉水。最主要的是四周較為空曠,沒有伏兵的跡象,同時還可以輕易的觀察四周的動靜,防止敵人趁機來襲。

    大軍駐紮了下來,姬淩雲立刻吩咐人去煮鹽水給將士服用。

    對於任何防暑,姬淩雲沒有什麼印象,想來想去只是記得淡鹽水可以消炎、解暑。於是,姬淩雲準備了許多的食用鹽,特令全軍上天必須服用兩次鹽水,效果非常的好。

    巡視了軍營,安撫了軍心。

    姬淩雲招來伍子胥、薑良、韓慶、伍辛一同商議軍情。

    姬淩雲首先道:“我們在著山中走了整整三天,可是卻沒有見到一個百越族的族民,你們有什麼看法?”

    伍子胥喝了兩口溫鹽水,蒼白的面色上出現了一絲血色道:“誰說百越蠻夷不懂得兵法,依我看他們的智謀一點兒也不遜色我們大周人,甚至還在大多人之上。”

    薑良的戰略眼光極強也意識到了百越蠻夷的主要意圖,開口道:“這正應對了大王當年的一句話‘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這百越蠻夷佔據了這戰役的主動,他們知道我們為了救夫差大王一定會深入這百越腹地。同時,他們也瞭解山上的氣候會給我們帶來不利。於是,他們利用惡劣的氣候來對付我軍,減弱我軍的戰力我軍的戰意。然後在百越叢林深出將我們一舉殲滅。”

    伍辛很肯定的點頭道:“這一定是東越族族長虞虎的詭計,百越族人崇尚武力。對於落小無能之人,不屑一顧,很少有人會靜下心來舞文弄墨,學習中原的文化。這虞虎卻是和異類,他不善於武藝卻喜歡讀書,尤其是愛一些兵書,以三滔、六略為最。最崇拜大周的丞相姜子牙,常常將他念在口中。為人也非常之狡猾,是夫差大王在百越唯一的對手。不久前,百越局勢兩家稱雄,但現在夫差大王遭受到了如此攻擊,聲望實力都將大減。這百越已經開始出現東越族一家獨大大的局面,我們這次的主要對手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夠想像出如此嚴密的計策。”

    姬淩雲看著地圖,突然發覺“餘皚”部落就在前方的不遠處,而在前往區吳的這條狹長通道的右手處,有恰巧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餘皚寨下。

    姬淩雲大喜道:“既然援父王。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大可利用這次契機,反客為主。表面上前往區吳,實際卻起精銳一直由小路直奔餘皚寨下,奪取餘皚寨。”

    姬淩雲道:“這樣一來,不但可以亂敵之心,還可以迫使對方不得不和我們交戰。尤其是可以讓那些諸族族長心慌意亂,身怕國的下一個美餐。那時,他們或從暗出出來跟我們決戰,又或者他們會保護自己的山寨而同虞虎分開,這樣也可減弱他們的力量。再則,我們需要勝利來增加士氣。”

    眾人皆說好。

    在無計可圖之下,姬淩雲這大膽的反客為主,正是掌握戰役主動權關鍵。PS: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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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夫差的信心

    吳族山寨。

    夫差死死的抓著心口,碩大的汗珠如雨水一般由蒼白的發稍飛速落下,臉色蒼白如雪,不見絲毫血色,口中還撐著一根硬木棍,強迫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由於太過用力,牙都被咬出了血,和著口水。沿著硬木棍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逐漸形成了一大攤的血跡。

    他痛的不能張口,痛的不敢發聲,痛得身體抽搐,痛得口吐白沫。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叫任何一個人。

    夫差忍著一切,獨自一人在房中默默的承受著。

    一股頑強的意志告訴他,一定要撐下去,撐下去。他將這一切的痛楚藏在心頭,直至痛暈,痛死過去。

    兩日轉眼過去,夫差逐漸從昏迷中醒來,眨了眨眼睛發覺自己的心臟已經沒有那麼痛後,冽嘴無聲的笑了起來,暗自道:“看來自己命不該絕,又硬挺過了一次,在西邊前走了一趟……虞虎小兒,在王兒未到之前,我夫差絕對會守住這份基業,不讓你的野心得逞。”

    草草的做了一些掩飾,夫差強露著笑臉走出了大門,區吳三十六狂章立刻迎了上來,憂心的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老大道:“王,你一連兩天都待在屋內,也不出來走動走動,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兩天???夫差心底一驚,以往痛暈不過幾個時辰就能夠清醒,可這一次卻昏迷了整整兩天!!!

    他眉頭微微一皺。如今局勢混亂,山寨被重重包圍了起來,族民既不能狩獵,也不能走出山寨。

    區吳族雖陷入困境,但山寨中卻絲毫不見混亂,只因為這幾年自己累積下來的足夠威望,可以震懾地住他們。可一旦自己的身體的異常傳揚開來,勢必會造成無法預算的混亂,讓敵人有機可趁。

    夫差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說道:“沒有這回事,這兩日寡人都在休息,思考策略。身體不但無恙,還有些好轉。尤其是今天。這醒來,精神大好。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出來走走,看看族民。”

    “走……一起出去轉轉!”夫差領著三十六人向山寨內部走去。

    一路上的區吳族民見到夫差個個都恭敬的行禮問好。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以及信服。他們只在乎夫差能否給他們帶來希望,帶來美好的生活,並不很在意他地身份。其實,百越族民中當中有一大福分都有大周的血統。他們大多都是因為躲避戰亂而逃上山的。

    而夫差本性護短,對於他的子民關心有佳,對於別國子民視如豬狗。草芥。自己地人錯了也是對的。別族的人對的也是錯地。在他麾下的百姓大多都受過他的庇護,很受族人的尊敬。愛戴。

    兩日來,區吳族內謠言不斷,紛紛說夫差將死。

    夫差這一走,那謠言登

    夫差來到了山寨城牆上,入眼就見一位穿棗紅色長袍地漢子。他長得濃眉大眼,方面大耳,下長這厚厚的絡腮鬍子,如同鋼針一般倒立著。看似魁梧,卻長的異常矮小、黝黑。此刻,他正站在了山寨城牆地城垛之上,一手拿著山中老藤編制而成地藤盾,一手拿著一杆鐵制地三叉戟,一對豹子般的大眼睛眺望著遠處。

    “墨兄弟!”夫差高聲打著招呼。

    那個叫墨兄弟地矮小壯漢正是山越族族長墨西哥。他見到夫差,大喜的跳下了城牆,動作如同豹子一般迅捷。來到了對方的面前關心道:“夫差大哥,你身體怎麼樣了,好一些了嗎?”對於夫差,墨西哥都要加上“大哥”二字,

    雪中送炭跟錦上添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當年墨西哥被追殺逼趕的時候,無人願意得罪西甌族族長俞僥,他面對的是朋友的出賣,仇敵的追殺。惟獨夫差例外,他完全不懼西甌族,盡一切努力幫助他度過難關。

    山越發展初期也是夫差送來糧食,兵器,為他鞏固基礎,這份恩德墨西哥此生不忘,雖說與百越諸族為敵,實為不智,但為了義氣,墨西哥依舊義無反顧的跟夫差一同作戰。

    夫差微笑的表示自己無恙,並詢問當前的情況。

    墨西哥嘟噥道:“那一群膽小鬼狡猾的很,他們只圍不攻。又不與我們戰鬥,這戰打的實在無趣。昨夜,我耐不住寂寞,領著本部千人出去想打他們個奇襲。被他們一通亂箭給射了回來,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有機會出擊,擴大戰果,但卻沒有做任何行動。”

    夫差沉聲道:“他們只圍不攻,原因有二。一是打算困死我們,這山寨中無法狩獵,只要我們糧草耗盡,全寨上下不攻自破兵一卒。虞虎通曉兵法,這正是兵法中的斷糧、籠城戰術。”

    夫差雙目放著寒光道:“虞虎要的不只是我的命,他想要整個區吳以及我麾下的士兵。”

    墨西哥大悟憤然道:“好狡詐的狐狸。竟然想以這種方法逼迫他們投降,實在太陰險了。夫差大哥,我看與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戰。我墨西哥沒什麼智謀,但說起衝鋒殺敵這百越還找不出第二個勝過我的。”

    夫差淡淡笑道:“墨兄弟莫要著急,這虞虎還有一個打算是利用兄弟我為誘餌,引誘我王兒姬淩雲深入這百越腹地,然後在利用然優勢將其擊敗。以次建立自己的威信,好方便他一統百越。”

    墨西哥驚道:“那這可如何是好?虞虎這個智謀確實不凡,但為人太過疑心。讓他一統百越,百越必將遭到可怕的危難。”

    夫差冷冷的道:“虞虎之敗,就在於此。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我王兒的能力。只要我們守在這裡,不久以後,必來捷報。”

第四章 爭取時間

    皚山是百越群山中的一處山峰,這裡是余皚族世代棲山峰高達百丈,怪石林立,樹叢茂密,非常的隱蔽險要。

    這裡是百越群山中最接近越地的一個山寨,向來都是百越眾族的前哨,實力不弱。

    在餘皚山右山腰的密林之中,一隊千人的士卒正在艱難的前行。

    孫馳看了一眼身旁的士兵,見他們各各都汗流浹背,身上佈滿了被灌木從割傷的細小傷口,可卻無一人露出一絲的不滿。人人都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輕鬆、愉快。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執行任務,反而像是在遊歷、欣賞景色一般。

    他想起了當年他父親孫武子說過的話“真正是虎狼之師,無敵之旅,需要擁有的不是最強大的力量,亦不是最強的裝備,而是平常心。”

    當時他詢問:“為什麼?”.

    孫武子那時道:“人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心,有心則事事順利,無心則萬事不成。尤其是在戰場之上,一隻軍隊若能自由大周皇族的控制自己的心態,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意志,該爆發的時候爆發,該平靜的時候則平靜。如此的軍隊才能夠冠上虎狼之師,無敵之旅的稱號。”

    孫馳低聲道:“剛者易折,柔者無力;剛柔相濟者,不如剛之強亦不如柔之韌。但若能控制剛柔,該剛時,至剛;該柔時,至柔,方能所向披靡。這無前衛不戰時,養精蓄銳。本能的利用每一刻來放鬆神經休息,戰時卻又能在刹那間拿出自己最好地戰鬥水準。難怪天下人說天下驍勇,莫過無前。大王的這無前衛的表現實在驚人。”

    “孫少將軍一個人在說些什麼?”豫讓自幼在北方長大習慣了那裡的寒冷,在這酷熱的南方生活,本就覺得很不適應。如今更是在比姑蘇由熱數倍的百越山中,那汗水就向雨點一般的往下直掉。一路上就不停的找人說話,轉移注意力,聽到孫馳的自言自語立刻就接了過去。

    孫馳笑道:“沒有什麼,只是看著這些無前衛心生感慨而已。如此勁旅實在天下罕見。”

    豫讓望瞭望懶散地無前衛,不已未然的撇了撇嘴道:“一支軍隊之強大在於嚴厲的軍隊,可這些兵卻毫無軍紀可言,這‘天下罕見’不知從何處說起。當年。我在晉國的時候曾經見過趙鞅麾下地勁旅,在吳國也見到了展如將軍的陌刀手。無論怎麼看,他們的實力都在無前衛之上。”

    孫馳搖頭笑道:“這知識表面現象而已,軍紀的存在是為了約束人地懶惰。貪生怕死以及練習他們的默契。但若一支軍隊早已將默契溶入骨髓,懶惰,貪生怕死棄之在外,他們何需軍紀的約束?他們需要的是休息。利用休息將自身地狀態調節到最好,然後在戰鬥的時候發揮出所有的實力。”

    豫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孫馳道:“他們不類似這種部隊往往只有在關鍵地時候才會任用他們。無前衛是實力有多少。呆會你便可親眼目睹。”

    道路越走難走。小道已經消失。

    孫馳、豫讓、伍辛一夥人完全是踏著荊棘在行走,一個個地大腿都是血嶙嶙的。

    孫馳拔掉了刺入皮肉裡地小刺道:“伍辛將軍。這哪裡有路可以行走,你確認自己沒有帶錯路?”

    伍辛搖頭道:“不會有錯,這余皚山原本只有一條通向山寨的道路,但因獵人喜歡往荒木叢林中獵取獵物。常常在這裡經過,無意見發現了這個秘密。在族裡傳開後,獵人漸多,於是走出了一條隱秘的小路。但是餘皚族族長覺得這是一條非常有利的秘密戰線,將來戰時可以借用。於是,禁止族人行走,並且讓族人嚴守秘密。縱然是我們,也是在不久前聽到了一點風聲,然後從餘皚少主口中套出來的。”

    大軍又走了半個時辰,一行人果然來到了餘皚山寨附近。

    那是一座構造非常簡單的山寨,寨門以木柵欄搭建而成,門口還有著幾排拒馬角,作為掩護。

    寨門內隱約可見十餘人守著這通向山寨的大門。

    “不好辦哪?”孫馳看著餘皚山寨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們所在的距離離寨門處大約有兩百餘丈。以無前衛沖

    度大約心數七十下左右可以到達城下,而這七十下足上寨門。

    這餘皚山寨雖然構造簡單,遠遠不如大周城牆堅固,但他們沒有任何的攻城器械。一旦餘皚山寨關上城門以弓箭禦之,他們將毫無辦法。

    孫馳強調道:“無前衛必須在對方關上寨門之前,沖入寨中。”他看向伍辛問道:“伍少將軍,這餘皚山寨的實力怎麼樣?你稍微估計一下,這餘皚山寨如今的實力。”

    伍辛沉聲道:“這餘皚部落在百越六族中實力中等,大約有十餘萬左右的族人,其中老弱婦孺大占了六、七成,有兩萬五千能征善戰的士卒,還有一萬專門負責狩獵的獵人。戰時,食物吃緊現在這個時刻獵人大多都在外狩獵。如今這餘皚山寨中的守衛最多不會超過五千。依照餘皚族的習慣通常餘皚族長再外征戰而餘皚族少主領軍鎮守。”

    孫馳沉吟道:“以無前衛的實力在奇襲下破五千對手不足為奇,但前提必須要令餘皚山寨在無前衛到達之前,防止寨門關閉。”

    伍辛道:“最好是有一人可以牽制住對方,為無前衛爭取一些時間。”

    這時,豫讓說道:“我來,大王在看地圖時就已料到會有這種局面,特地命我前來正是為了在這個時刻取得效用。”

    孫馳關心道:“那你小心一些。”

    豫讓自信一笑,說道:“以我的武藝,爭取一些時間不是問題。”

    伍辛道:“時間還早,你膚色略黑,可以拌成百越人。可以喬裝成外出狩獵,而發現敵軍蹤跡的而受傷的獵人。百越人向來團結,也許他們是會懷疑你,但不會射箭,只會讓你靠近詢問。你擅長近身作戰,一旦近身將如魚得水。”

    孫馳道:“這辦法好,但豫兄弟不會說百越的方言。”

    伍辛笑道:“所以我說,時間還早。百越的方言就當年吳越的方言,只因後來吳國稱霸中原,為了跟中原更好的溝通才改了口音。不需要學的多,只要學會兩句話就可以了。”

    “第一句是‘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吳蠻子來了’;一直跑到寨外,然後該說第二句防備’。”

    豫讓學了許久,終於練得有摸有樣。

    伍辛叫來一名士兵對他說了一句話,然後歉聲道:“我剛不久受了重傷,不適合流血,只要委屈你了。”

    那名士兵搖了搖頭道:“為了勝利,一點兒血算不了什麼。”

    伍辛用刀在他的手心處劃了一刀,用血沾在了豫讓的身上,然後將一支利箭插到豫讓的腋下。

    做好了一切準備,豫讓披散著頭髮,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往山寨跑去。

    孫馳低聲道:“準備戰鬥。”

    這命令一下,無前衛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無比,頃刻之間,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豫讓腳步蹣跚的向前跑去,口中用百越語大聲叫著:“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吳蠻子來了……”

    對面守衛城牆的是一位中年戰士,叫餘別荒,是一名老戰士,頗有威望。

    餘別荒大叫:“站著別動,在靠近我要放箭了?”

    豫讓一驚,腳下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倒在地,朝前爬了兩爬,起身繼續叫著向前沖去。

    “應該怎麼辦?餘頭兒。”餘別荒手下的一名士兵開口詢問。

    餘別荒暗道:“萬一他真有緊急情況怎麼辦?”

    百越族的軍紀遠遠無法與吳國相比,餘別荒道:“也許是同族中人,殺了不妥。乾脆讓他近前,反正隔著拒馬角那時在詢問清楚。”

    豫讓安全的來到了寨門外,開口就用百越語道:“快報告少主長,吳蠻子已經向這裡殺來了,快快防備。”

    餘別荒得到消息一陣錯愕。

    豫讓雙目一寒,好機會,拔出腋下利箭,甩手投向了餘別荒,正中喉部。在他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腳踏上拒馬角的空隙間,用力一蹬,身體如同大鳥一般飛向了寨門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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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破餘皚山

    讓人還在空中就飛起一腳踢向了刺在餘別荒喉部的箭力刺穿了餘別荒的頸部,大瞪著眼睛不甘心的死去。

    豫讓腳步剛一落地,就有四人欺上身來,刀槍劍棒一併向豫讓身上使去。

    這近身勾打之術,百越人為了生存,時常以野獸搏鬥,一身技巧,天下無對。百越人同中原人大不一樣,他們人少,很顧家園,守家者大多為一等一的好手,這四人正是個中的驍勇之輩。

    但豫讓最擅長的也是近身搏鬥,靈如猿猴,快如蒼鷹。眼見四人砍到,一手伸出,右腿勾掃,霎時之間,一人被他抓住用身體擋住了另三人的兵器,然後在摔出丈餘。另三人則被他勾掃倒地。他使的是草原上正宗摔交之術,只是有了中原基本功為底,手腳上勁力以及靈活大得異乎尋常,一下子就殺了一人,放倒三人。

    豫讓大步一邁一腳踩斷了一余皚族人的喉嚨,銳利的魚腸短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俯身兩下一刺將正準備起身的兩人刺死,動作一氣呵成,乾淨俐落。

    守在寨門口的另外七人圍了上來,將豫讓團團圍住。但見白刃閃動,黃光耀眼,七人都已經高舉起了兵刃,準備進攻。

    豫讓見七人中有一個人同他一般都是用短兵器,只不過拿人用的是短劍。一瞥之間,當即搶先一步近身而上。

    若言這短兵之戰,豫讓自問不會輸於任何一人。

    那人也有幾分功底。心念一轉,自己的手臂比他長如此自接對刺,自己將先一步刺入他地心臟,大步上前對刺過去,

    誰知,豫讓向變戲法一般小指一動,魚腸短匕在他的手上轉了一圈,原本直握著短匕,轉眼變成了橫握。向右一削,只聽得短劍勇士慘叫一聲,手腕已經被削斷在地。

    兩人錯身而過,豫讓一把抓住他。往人群中一掃,再次用人擋住了所有的兵刃,打斷了六人的進攻,

    豫讓手中拿著一人並沒有減弱他多少速度。他以死人為盾,不住的用他擋住攻來的刀槍劍戟,近身與敵戰鬥。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器雖然會因近身而承受更大的風險。但在窄小的地方更適於發揮,靈活性更大,速度也將隨之上升。

    只要給他近身的人無一例外。都在他那狂風暴雨一般地攻擊中。含恨而終。

    七人轉眼被豫讓殺死。

    這時遠處沖來兩人。高叫一聲:“吳蠻子休要倡狂。”

    他們是長的一模一樣是一對雙胞兄弟,左手各執滕盾。右手一挺長矛,一持短戈,兩人呼哨一聲,滕盾護身,分從左右向豫讓攻了過去。

    他們在這餘皚族中非常的出名一對兄弟,叫做余吉強、余吉猛,被人稱做“余氏兄弟”,他們自小一同玩樂,一同狩獵,一同殺敵,默契十足,只是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各自的意思,分別自左右包抄。

    豫讓對敵經驗豐富,曾經在智氏門下地上百門客的圍殺中突出重圍,對這等圍殺技巧早已應付自如。

    但此刻卻有些動容,左右這兩人動作一致,速度一致,力道看起來也是一致,分不清楚誰高誰敵。更使豫讓驚訝的是,兩人的兵器一個是長矛,一個是短戈。長短兵器相輔相成,他們自左右攻來。

    自己若是後退,則必被長矛所傷;若上前則被短戈所挫;攻長矛則無法防禦短戈;守短戈卻無法防範長矛。

    好厲害地合擊之術,豫讓腦中出現了一絲贊許,電光火石之間,毅然向持拿長矛揮刃攻去。

    余吉強眼中殺機大盛,手中加重的力道。他們兄弟之間默契合作了四十年,喪生在他們手中的百越勇士數不勝數。任何一個環節都有百次以上的實戰經驗,只要自己擋住對方地這一擊,他們兄弟就可以接連不斷的攻擊,一人一下,無人可破。

    正以為勝利即將到來,突然間,他神色大變。

    豫讓冷冷一笑一手抓過青銅長矛,魚腸短匕猛得揮下,這魚腸乃鑄劍大師歐冶子以百煉之法,千錘百煉而鑄造成的匕首。說道鋒利,無物可比。頓時將青銅長矛斬為兩斷,並且迅速向余吉猛投擲過去。

    余吉猛大吃一驚,百試百靈地組合連擊竟然這樣被破了,見斷長矛以飛到近前,忙變招揮動短戈撥開。

    正當他收招之際,豫讓已經快步逼上。

    余吉強厲聲大叫:“不要……”“啊……”後半句還沒有出口,只聽得余吉猛殘叫一聲,已經被豫讓搓死。

    余吉強悲憤狂叫舉盾向豫讓沖來。

    豫讓飛起滑地一腳踢在了對方地小腿處,將其放倒,匕首猛力一刺,沒入他地腹中往上一拉,頓將余吉強的肚子破開了兩半

    地腸子都流了出來。

    余皚族人面面相覷,均為豫讓這短時間所表現出來的氣勢所震撼。

    早有族人醒悟過來,連叫放箭。

    豫讓一手拎起一具屍體,一手從余吉強手中拿過了滕盾,心虛的躲在了後頭。任憑他剛才多少拉風,在這擋無可擋的箭雨面前卻不趕托大。

    回望了一眼,卻見這時的無前衛已經沖到了近前,他們熟練的越過了拒馬角舉著大大的盾牌向前沖去。

    他們如同草原上的一群惡狼,面對著箭雨卻絲毫不減速度,縱然有個別中箭倒下也絲毫不能影響到他們的速度。

    豫讓目瞪口呆之間,無前衛已經沖到了弓箭手的面前,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只是簡單的劈砍或者刺擊,在陌刀、長矛手的威力下,他們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弓箭手消滅乾淨。

    豫讓大張著嘴巴失聲道:“這……這……是那支懶散地部隊嗎?怎麼向變了一群人一樣。”

    只見千名無前衛自動的分成了五十個小隊。二十人一組,每組七名長矛手十三名陌刀手。他們組成了一個個類似圓形的古怪整形。沖時長矛手在前突擊,而陌刀手則在左右護航。混戰時,陌刀手立刻又會出現在正前方又長矛手在後頭進行出其不意的刺擊。

    兩種不同的兵種在這一刻竟然配合矛手衝刺,暗襲以及陌刀手的混戰,靈活等特性。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豫讓一臉的震驚,在對方人數眾多地情況之下,無前衛竟然穩穩控制住了局面。

    半個時辰以後。無前衛殺退了所有的反抗力量,佔領了餘皚山寨。山寨裡的百姓,士兵通同成了階下囚,被控制了起來。

    孫馳讓人給姬淩雲送去捷報。等待他的到來。

    當姬淩雲受到了勝利地戰報時,正在前往上寨的路上,得到了首戰告捷的勝利訊系後,大喜過望。對左右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兒,兩位少將軍將軍一但能夠成為日後我吳國支柱棟樑。”

    伍子胥見姬淩雲如此稱讚伍辛也為自己的兒子得到了賞識而感到高興。

    “將勝利地消息傳達下去……”姬淩雲瞧准了時機,將勝利的消息傳了下去,並且加以潤色。誇張。

    吳國雖然兵強馬壯,但在這個未知之地,難免會生出不安之情。尤其是在這種六、七天天見不到一個敵人的情況之下。將士們所受到的精神壓力是何等之強。

    若是這樣持續下去終有一日。吳國兵將將會散失一支軍隊最重要地鬥志,氣勢。失去了這些。吳國大軍在這叢林之中將不堪一擊。

    姬淩雲的目的正式要消除吳國將士心中那壓抑地心態,讓他們知道百越異族並非如想像中地可怕,激發他們地鬥志。

    姬淩雲高聲道:“既然百越諸族懼怕我軍,不敢正面與之交戰。那麼我們乾脆直接殺到他們山寨裡頭去,將他們一個個的擊破,讓他們知道我大吳兒郎地身手。”

    他這一方話給了吳國將士極大的信心支持,尤其是將敵人誘敵深入以及氣候攻擊的計策說成膽小懼怕,不敢交戰,使得吳國兵將均意識道,敵人不戰的原因是因為害怕,而不是別有詭計。

    眾將士登時精神大振,均想:“這百越與我吳國交戰無數次了,又有哪一次勝過他們的?這山中除了熱了一些又有什麼可怕的!”

    在首戰完勝的情況之下,吳國將士的士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不在因為氣候的影響而變得死氣成成。

    大軍昂首挺胸的進入了餘皚山寨,大軍駐入山寨休整。

    山寨中有上好的泉水,地窖中更是有許多餘皚族用來過動的獵物。姬淩雲自是毫不客氣,通通笑納。

    孫馳來到姬淩雲的身旁問道:“大王,這山寨中有近十萬婦孺,你看他們應該怎樣處理。”

    姬淩雲微微笑道:“寡人要這些婦孺做什麼,通通給我放了。寡人可沒有食物養他們,讓他們去消耗別族的糧食,引發內亂去。”

    伍子胥笑贊道:“大王好一手一石三鳥,這下那些百越各族有的折騰了。”

    姬淩雲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相對以前。此時的姬淩雲跟喜歡佈局,享受那掌控一切,決勝千里的快感。

    姬淩雲此次出爭有三個目的:其一、永訣後患。吳國想要一統天下,就必須清除百越這可以威脅到他們父子情深,安能袖手旁觀;其三、招募百越勇士為卒,為他衝鋒陷陣。

    姬淩雲深知第一個目的與第二個目的並不困難,難的是第三個目的,要讓百越勇士真心歸附並不容易。此時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放

    俘虜以張顯他的友好,另外餘皚族族長若是得知自己道別族中去,必然會問他們要人。百越諸族決非表面這般友好,到口的肥肉哪有吐出的道理,即便要給也只是其中的部分。如此,勢必會造成百越諸族之間地裂痕。此外。余皚族的一切正好是其餘部落的前車之鑒。

    姬淩雲已經打破了他們的原定計劃,他們不可能在安心的依照原定計劃,等候自己上門。他們害怕自己會落得跟餘皚族一樣的下場,所以除了主動出戰或者死守山寨以外他們別無選擇。

    這一石三鳥一出,必定會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

    孫馳這時又道:“還有三千降兵應該怎麼處理?放老弱婦儒對吳國沒有什麼影響,還不用消費食物,但這三千降兵卻可以對他們造成威脅。”

    姬淩雲眉頭一皺,正要下決定。

    伍辛這時急衝衝的跑了過來高興說道:“大王。末將在那三千降兵裡發現了一條大魚。他叫餘微和是餘皚族的少族長。末將曾與他一起喝過酒,不會弄錯。”

    姬淩雲點了點頭道:“不過是一個小貨色而已,除非有大用,否則這大魚二字用得並不妥當。”

    伍辛點頭肯定道:“絕對值得。大王可知這余皚族東西方有個比餘皚族還要大的部落?”

    姬淩雲早已將“百越山河圖”看了不下百變直接道:“從這裡下山,朝東西方翻過三個山頭,可到達駱稽山,山上就有一個叫‘駱稽族’地百越部落。但據寡人所知那駱稽山的地勢較餘皚山還要險峻三分。實力也要強上三分。我軍手中沒有攻城器械,這個時候強攻並非妙策。”

    伍辛道:“所以要利用餘微和。大王有所不知這餘皚族同駱稽族世代交好,相互之間連連通婚。余微和的親姐姐正是嫁給了當今的駱稽族地年輕族長沙武。沙武很喜歡餘微和的親姐姐給了她很大的權力。尤其是現在沙武不在山寨中,這山寨那女人的話更有分量。同時。那女人對他這個軟弱地弟弟寶貝的不得了。只要大王將他放了,那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迎進山寨,那些族民士兵也不例外……”

    伍辛說道這裡。姬淩雲雙眼一亮也明白起伍辛的意思。

    伍辛繼續道:“駱稽山兩面環山有著天然地屏障。同時也有兩個城門。正好適合末將的這個計畫。”

    虛張聲勢,聲東擊西……姬淩雲明白了伍辛的想法。微笑道:“確實是一條大魚。短期內連破兩寨一定會被那些頭頭很大地震撼。更加適合寡人地大局方針‘反客為主’。”

    於是,姬淩雲將兩百名精通越語,膚色黝黑地人安排到了餘皚族中,然後將他們以及三千俘虜押送到了山寨附近的大型廣場。一出色地口才來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講說明瞭自己的來意,並且表示了相當的友好。

    姬淩雲高聲道:“寡人無意於你們為難,但是你們的族長卻想害死寡人的父王。寡人絕對不能原諒他們的罪行,但我知道你們是無辜的。所以寡人決定放了你們,自己求生去吧。希望下次你們莫要在落入寡人之手。”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姬淩雲,本以為必死的他們突然得到了生存的希望,登時覺得自己在做夢一般,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姬淩雲,動也不動。

    姬淩雲繃著臉道:“還不走,難道想被活埋嗎?”

    周遍的士兵配合的打叫:“活埋、活埋、活埋……”

    余皚族人個個臉色發白爭先恐後的向山寨下方逃去。

    姬淩雲“呵呵”

    不多時,伍辛興沖沖的跑來道:“大王,一切都依照想像中的進行,那餘微和自認為僥倖逃過一劫難,生怕我軍反悔。他一停留向駱稽山的方向跑去。十有八九去投奔他那疼他的姐姐。”

    姬淩雲大贊道:“若克駱稽山寨,伍將當居首功。”

    伍辛好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了,夫差軍事水準極高,但不擅長佈局,大方針處理的並不到位,遠不如在姬淩雲這兒戰戰都有打的必要,不會出現打沒有必要打的戰,白白損失兵力的情況。夫差完全是為戰而戰,戰績雖然斐然卻並不見的對發展有多重要。

    姬淩雲在餘皚山寨休整了兩天,其間他讓士卒翻遍了整個山寨,直到沒有任何可以收刮的東西後,讓人一把火將餘皚山寨燒了個乾乾淨淨,片瓦不留。

    大軍駛向了駱稽山,向著駱稽山寨進軍而去。

第六章 婦人愚昧

    熱的烈日當空,閻本長站在駱稽山山寨頂層,一陣風陰靈一片,絲毫感覺不到涼爽之意,反而更加覺得煩悶。

    看著山寨下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百姓,煩惱的皺起了眉頭,一種叫做無奈的感覺充斥著心田。

    自己應該怎麼辦?是狠心將他們拘之寨外?還是放他們入內?此時,姬淩雲的這一手妙棋,以奪下了餘皚山,打破了虞虎族長的誘敵,疲敵之計。

    駱稽山同餘皚山相隔不過三日路程,族長臨走時將駱稽山交給了我再三叮囑,要守好家園。防止敵人在駱稽山寨空虛的時候,起主力大軍前來劫寨。

    以此切斷駱稽山寨與駱稽族主力的聯繫。因此自己雖不能參與軍事行動,但肩頭這幅擔子比起埋伏殺敵,卻更加沉重。

    自族長沙武出戰區吳族以來,閻本長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他將山寨裡裡外外的防禦措施挨個檢查過一遍,重新修繕加固了寨門和週邊柵欄,又檢閱士兵,親自檢查諸般軍用器械。所有能夠想到的地方需要檢查,他全都一絲不芶地做完。

    閻本長本就是一個心細之人,做事以小心謹慎為主,處處都先要儘量考慮周密。以目前駱稽山寨的堅固,他相信完全可以抵擋吳國的攻擊,直至援兵的到達。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不是驍勇而聞名的吳國軍隊,而是成千上萬。數之不盡的逃亡百姓。

    這些百姓殺之不得,卻又不能放他們入內,端是讓人左右為難。

    此刻山寨下地百姓大叫著想要入內,不斷的推慫著寨門,情緒激動,難以抑制。

    旁邊去,不等吳兵到來。這寨門就會被他們給擠破了。”

    閻本長長歎道:“左亦為難,右亦為難。對待這些百姓輕不得。重不得,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那將把心一橫,提議道:“乾脆我們放箭將他們逼走?”

    閻本長搖頭道:“不可以啊!,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有想過。但這余皚族世代與我族交好,相互扶助,之間有著三百年的友誼,幾乎不分彼此。將他們拒之在外以是萬般無奈的舉動。若在以弓箭對之……不但族長夫人那裡討不得好。就是族長那兒也不好交代。更別說百越諸族了。我們對盟友放箭,確實可以解除暫時的困惑。可事後又有哪個族部願意更一個可以對交情超過三百年的盟友放箭的人結盟呢?如今地百越亂成一片,一旦沒有盟友必然會受到他族的吞噬。為了駱稽族的將來,此法完全不可行。”

    就這樣時間越拖越久。山寨下的百姓已經漸漸沉不住氣,開始不停地向山寨發起衝擊。

    “不行,這樣下去。寨門終究會被衝垮。沒有這寨門。我方根本抵擋不住吳國的攻勢。”閻本長焦急的不住自語。

    與其駱稽族現在被滅不如賭上一局也許還有轉機。閻本長眼中出現厲色。一不做,二不休。狠聲道:“不管了,傳令下去,弓箭手準備……”

    “啊……”先前那位將軍叫了一聲忙道:“不是說不能放箭嗎?怎麼還……”

    閻本長苦笑道:“不得已而為之,若不制止住餘皚族民的舉動,我駱稽族這幾日便會被吳國攻下,成為第二地餘皚族。射箭雖在日後會對我軍造成很大的影響,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以後在想法子解決。”

    很快,上千弓手就以準備完畢。

    黝黑的箭頭瞄向了城下地餘皚族民。

    餘皚族民見了怒吼連連,更加

    正當閻本長準備下令地時候山寨下地餘皚族民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即“少族長、少族長”地呼喊聲響了起來。

    聚集在山寨下的餘皚族民主動分開了一條道路,狼狽不堪地餘微和正向前走來。

    閻本長臉色蒼白“射箭”的命令再也無法說出口了,他可以朝無關重要的餘皚族民放箭,但絕對不能沒有原由的放箭況這個少主還是自家族長的小舅子。

    正猶豫間,餘微和以來到山寨前方高聲怒駡道:“閻本長,你這個老狗。我族與駱稽族相交三百餘年,每逢危機時相互幫助。此刻,我族遭難,你竟然對我族加以弓箭……沙武大哥不在,還有我姐姐,這駱稽族還輪不到你著老狗發號命令。”

    閻本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見下方辱駡聲成片,心中仿若火燒。閻本長本是吳人,在駱稽族呆了三十年。因學識豐富而被上任族長命為現任族長沙武的啟蒙恩師,倍受器重,在駱稽族有著很高的威望,縱是在整個百越也是知名的智者。如此被當眾辱駡還是

    來第一次。

    氣憤加上事在必行,閻本長咬牙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這剛射一輪,所有士兵就聽得一聲

    一個高髻雲鬢,身穿華裳彩衣的貴婦大步走了過來,站在閻本長的面前冷冷看著他。

    她身後站著一個鼠頭鼠腦的年青,正是經常與他作對的磊王孫,兩人身後站立著八名高大的勇士,再後則是十多名士卒,都是神色不善。

    這磊王孫擅長吹噓拍馬,是遭人棄在山上的孤兒,後被族人收養,跟沙武一同成長。兩人關係密切,而磊王孫為人機靈時常逗沙武開心,被沙武視為心腹。閻本長對磊王孫這種小人充滿了不屑,經常檢舉他的惡性,磊王孫深以為恨。

    見到這種陣仗,閻本長那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忙跪下叩頭道:“閻本長拜見余皚夫人。”

    余皚夫人年不過三十,長得雍容華貴,鳳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顯出她是個性格剛強和有主見地人。

    磊王孫指著閻本長狠狠的道:“夫人,正是這老東西不讓餘皚族民進城,還下令射殺餘微和少族長。”

    磊王孫狡詐非常,閻本長放箭的本意是逼退餘皚族民,但在他口中卻成了射殺。而且還指名到姓的說餘微和,余皚夫人最疼愛的弟弟。

    余皚夫人鳳目生寒,輕叱道:“閻本長,你好大的狗膽。你那箭對著我的族人不說。就連我弟弟你也敢冒犯,你這來傢夥真以為是族長的老師,老娘就治不了你是嗎?”百越不服氣教化,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余皚夫人雖為女子。但也是一口一個老娘,一口一個老東西,粗鄙地話語將她那氣質消除的一乾二淨。

    閻本長心下鄙夷不亢不卑道:“閻某一心為我駱稽族,所做事情都為族長考慮。所以向來膽大。不懼任何人。”

    “你……”余皚夫人更是惱怒,但也有些忌憚他的聲望。

    這時,磊王孫突然大聲叫了起來:“夫人不好了。餘微和少族長中箭了。”

    余皚夫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山寨城牆前向下望去。此時山寨下方亂成了一鍋粥。餘皚族民哪裡想得到對方竟然會真的放箭。失去理智地湧向了山寨前。而餘微和肩膀中了一箭被人扶到了一旁。

    余皚夫人心痛的大喊道:“開門,趕快開門。”

    閻本長上前堅決道:“不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開。”

    余皚夫人徹底的被激怒了一巴掌煽在了閻本長地臉上,尖銳的爪子在他的面布留下了四道血痕,“老東西,你再敢阻攔,老娘要你的狗命。”

    閻本長為了駱稽族不得不強忍怒氣道:“夫人,閻某明白夫人愛弟心切,但且聽我一言。吳王姬淩雲破越、敗晉,戰戎狄,為當世之常勝將軍,並非等閒之輩。他將餘皚族民通通釋放,一定別有用意。”

    余皚夫人被磊王孫挑撥,顯然不清楚來龍去脈,瞪了磊王孫一眼後,冷冷道:“事情究竟如何?你給我清楚道來。”

    閻本長道:“姬淩雲出人意料地奇襲了餘皚山寨,此法打破了虞虎族長的計策。對方行軍詭異,我們一無法判斷他們的動向。我駱稽族離餘皚最近,最有可能繼餘皚山寨之後,成為第二個被攻擊地地方。”

    余皚夫人道:“那又如何?我們山寨中有一萬勇士,而族長也不會做事不管,怕他們做什麼?另外,這跟我族地族民有什麼關係?”

    閻本長急道:“大有關係,姬淩雲善於用謀。他很可能故意放了所有地餘皚族民,然後在數萬族民中藏個上百人的吳兵。只要他們一開寨門,他們就可以混進寨來。我們山寨中有一萬勇士,但吳國卻來了八萬勇士。萬一混入城內地吳兵,悄悄的打開了城門,我們如何抵擋吳國的八萬大軍?”

    閻本長近乎哀求的說道:“夫人為了大局考慮,這事情你還是別管了。”

    余皚夫人猶豫不定道:“要不只將我弟弟放進來,他只有一個人,不可能是吳兵。”

    閻本長堅決道:“不行,現在群情激憤,一旦開了山寨門,他們必然會如同河水一般的沖進來。”

    余皚夫人惱怒異常,卻又不知如何去說,看了磊王孫一眼。

    磊王孫“哈哈”大笑,“閻本長,你若想找一個藉口,應該找一個好一點的。別在這個糊弄夫人。你一口一個姬淩雲善於用謀,一口一個姬淩雲非常厲害。然後又說什麼可能,或許,也許之類的無聊廢話。”

    磊王孫若有所指的對余皚夫人說道:“夫人,你別被他的假仁假義所騙了。難道只憑藉閻本長的假設,您就要放棄餘微和少族長的性命嗎?”

    余皚夫人點頭道:“你說的有理……

    本長道:“我不能因為你的懷疑而看著我弟弟送死。

    閻本長大急道:“夫人,我說的一切雖是懷疑,但卻合情合理啊。”

    磊王孫辯駁道:“什麼是合情合理?有證據才是合情合理,沒有證據就是別有居心。你口口聲聲說餘皚族民中藏了吳國的士兵。甚至不惜殺了餘微和少族長也不讓他們進城。你如此肯定,卻拿不出任何證據這是何道理?”

    余皚族民中藏了吳兵是閻本長對於對方戰術地猜想,如何拿的出證據來。

    磊王孫卻道:“你拿不出來,我卻有證據可以證明你閻本長別有居心。”他斬釘截鐵的道:“夫人,閻本長的所作所為跟他的說的話存在很大的漏洞。您想一想,閻本長說是擔心餘皚族民中藏了吳國的士兵,但余微和少族長跟你有何仇怨。他乃夫人的弟弟,為了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吳人,你為什麼要對著他放箭。想要殺了他?”

    面對磊王孫犀利地質問,閻本長被逼得說不出話來實言道:“那是誤傷。”

    “誤傷?”磊王孫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為什麼士兵們都說餘微和少族長和你交談不久,人尚在城門下方,你卻下達了射擊的命令。若不是夫人及時趕到。如今餘微和少族長已經要被射成大山裡的蜂窩了吧?”

    磊王孫對余皚夫人道:“夫人事實很明顯,閻本長所謂地為了我駱稽族都是虛偽的妄言,他的目的是想要殺死餘微和少族長。至於他最終地目的我暫時不知,但很有可能是因為閻本長受到了別族的誘惑。想分裂我族與餘皚族之間的關係。只要他殺了餘微和少族長,並且將餘皚族趕走。那麼從今以後我駱稽族將會背上一個殘害盟友地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余皚夫人鳳目直視閻本長道:“開寨門,你的事。我們先記下,等大王來在做定奪。”

    閻本長雖然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被磊王孫逼近了死路,但還是死撐著道:“不行。為了我駱稽族。這寨門絕對不能開。”

    余皚夫人對於閻本長已經不存在著任何的信任。下令道:“來人……閻本長用心險惡,意圖顛覆我族。將他拿下關入大牢。”

    余皚夫人在駱稽族地權勢地位只在族長沙武之下,命令一下,當即就有士兵將閻本長捆綁起來。

    閻本長哭道:“婦人愚昧,如今姬淩雲剛破了餘皚山寨,氣焰正盛,一旦駱稽山寨出現破綻,駱稽族危矣.

    余皚夫人聽更是生氣,讓人封了他地嘴巴,下令打開寨門。

    *******************************

    餘皚族長此刻絲毫不覺得自己族中地異變,同東越、西甌、駱稽三族族長在大帳裡喝酒飲樂。

    駱稽族族長沙武美美的喝了一盅酒,閉目回味了會兒,滿意地咋了咋嘴,滿意的贊道:“中原的東西就是好,這酒還真是美味,色澤清亮透明,酒香濃鬱,喝入口中口味醇厚,微苦而餘香不絕。好東西,好東西。”

    虞虎笑道:“這酒在中原被成為‘即墨老酒’本是齊國特產,但自從姬淩雲佔據齊國以後,這‘即墨老酒’便成可吳國的特產了。”

    沙武又喝了一盅,依舊讚不絕口,可惜道:“酒是好酒,可惜數量太少,一點兒也不過癮。若有一壇,或者五斤,那該多好。”

    虞虎陰沉道:“沙族長這個心願虞某可無能為力了,需知這種酒產量本就不多,價格也高的嚇人。尤其是我們想買更是需要常人五倍以上的價格,昂貴無比,堪比黃金。你喝的那一點酒是虞某花了上百斤的黃金買來的,更氣人的是花了那麼多錢財卻並沒有買到最好的。根據分析,這‘即墨老酒’中是被黑心的吳人充了水的。”

    沙武大怒:“可恨,那些吳蠻子將我們當作猴子耍,一點兒也沒有將我們看成是人。”

    虞虎接話笑道:“所以對於吳蠻子,我的態度一向是除之而後快。只要這次我們能夠成功,殺了吳國的大王姬淩雲,我將乘機殺出百越去,象吳國侵佔齊國一樣,佔領他們的土地,搶奪他們的食物,用來改善我們百越族人的生活。”

    沙武大笑:“虞族長還是那麼有魄力,真的到那個時候,我沙武一定出兵幫助族長。”

    西甌、餘皚兩族族長也露出的感興趣的神色,紛紛附和均想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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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險要的駱稽山寨

    虎看著西甌、駱稽、餘皚三族的族長,露出了耐人尋心中想道:“百越的變革就在這幾日。”

    整個百越如今能與自己抗衡者亦只有區吳族的夫差一人,西甌、駱稽、餘皚三族均不成氣候,無論實力還是謀略都要遜色自己一籌。

    而今自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姬淩雲的到來。只要能利用這個契機,戰勝遠來的姬淩雲,並將他消滅。到時在整個百越中,自己的威望將無人可比。

    而困在區吳族的區吳族人亦將失去最後的希望。

    夫差有舊患在身,命不久已。一旦得到姬淩雲戰死的消息,定會經受不住打擊而不久去世,再不然亦可待他們的糧草耗盡,不戰而勝。

    虞虎自信笑道:“姬淩雲妄讀了多許兵書,縱兵深入水土不適的不毛之地,正是放了兵家之大忌。”

    沙武大笑:“是極,是極。姬淩雲怎麼樣也不會想到我們早已在他的必經之路,設下重重埋伏,只等他那疲憊的軍隊進入,我百越群山的腹地。這一戰功成,吳國必將大亂。到時候楚國將殺進吳地,而我們也可以進攻越地,大勢掠奪。”

    西甌族長俞僥與餘皚族長余黑虎相繼附和。

    俞僥大笑道:“到時,他們掠奪的不再在小小的句無邊城,而是輝煌的會稽,甚至姑蘇。”

    四人大發言論,興致高昂。

    正談在興頭之上。有兵來報:“諸位族長,前方有資訊傳來。”

    虞虎笑道:“時間正好,若我所料不差。這資訊當是姬淩雲以繞過駱稽山頭,正進一步的向我軍埋伏之地趕來。”

    為了突出自己地才能,顯得自己神機妙算。虞虎早有吩咐,什麼時候向他彙報什麼訊息,這個時辰,差不多正是演算好的時間。

    正當他準備接受讚賞的時候,卻發現來得並不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而是一個陌生人。

    余黑虎驚詫道:“傻愣子,你怎麼來了?”

    傻愣子見到余黑虎登時放聲大哭:“族長,不好了。姬淩雲在七日前率兵攻破了我餘皚山寨,全寨上下百姓全部被虜。少主長生死不知……”

    余黑虎傻傻的呆立在一旁。

    俞僥、沙武亦大張著嘴巴。

    虞虎地腦子裡一片混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怎麼可能?姬淩雲雖然厲害可怕,但卻有致命的弱點,就是心狠的不夠徹底。姬淩雲對敵人確實不會手下留情。但對自己人卻無法狠下心腸。夫差最喜歡的兒子便是姬淩雲,以姬淩雲地性格知道自己的父王身懷舊患,處在生死邊緣,他怎麼可能不加速行軍。而去攻打餘皚山寨?

    這一點都不符合兵書上的記載。

    虞虎一面大步來左手旁的書架旁邊,書架上大大小小成捆地木簡堆積如山,他不耐煩地將一卷卷的書劄向後丟去。木簡頓時滾得滿地都是。這才從上百冊的木簡裡選出一束碗口粗細的紫紅色木簡。將之在手上平平鋪開。裡面密密麻麻地刻著無數小字,原來是太公姜子牙所著的兵書《太公六韜》。

    他找到其中的兵道篇。念道:“武王曰:‘敵知我情,通我謀,為之奈何?’太公曰:‘兵勝之術,密察敵人之機而速乘其利,複疾擊其不意。’這段話明明是說作戰取勝的方法,在於周密察明敵情,抓住有利地時機,而出其不意地打擊它。為什麼卻失去了效果?”

    不等他反應,余黑虎已經起身告辭道:“我族遭逢危難,不能在這兒等了。諸位族長,余黑虎再這裡告辭了。”

    沙武亦面色嚇人的站了起來,餘皚山寨離他的駱稽山寨只有幾日路程,餘皚山寨被破,駱稽山寨恐怕也要受到波及,對虞虎道:“虞虎族長,餘皚族與我族世代交好,沙武不能做事不管,告辭。”

    虞虎回神連忙阻攔。

    余黑虎語氣不善道:“難不成虞族長想要餘某坐視我族被滅而不聞不問?”

    虞虎道:“虞某絕對無此意,但姬淩雲有八萬大軍,以你們地兵力任何對付地了?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姬淩雲父親就在這區吳山寨中,他終有要來地那一刻。只要一到來,我們就可將他擒殺,何必如此沉不住氣呢?”

    沙武冷然道:“東越族在百越群山至東,吳國軍隊威脅不到你,你自然是樂得按兵不動。而我等大寨若失,過冬的食物,物資將全部落入敵手,將無法生存。”

    虞虎忙道:“沙族長休要動怒,只要我們破了吳國地大軍又何愁沒有食物,寒衣過冬?最多到時候我從族裡,分出一些食

    們就是了。另外,你們在這個的食物供應,全由我當。”

    虞虎話一出口就知不妙,當年且甌族遭受到了區吳族的進攻,區吳三十六狂章帶領著萬人隊破了且甌所居住的地方。且甌族長逃到了東越。當時,虞虎熱情的招待了他,承諾給予且甌族所有物質。後來,且甌族一直被虞虎當作槍使,最後直接被虞虎所吞併。

    虞虎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果然,這話一出口余黑虎、沙武眼中都生起提防之心大起,想起當年的“且甌族”均道:“不饒虞族長費心,我等心意以決。”

    不在理會虞虎的挽留,兩人斷然離去,同時還帶走了兩族近五萬大軍。

    俞僥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虞虎冷笑道:“他們會後悔的,一定會……”

    虞虎對余黑虎、沙武的離去,痛恨的咬牙切齒。一群無知的廢物,竟然打破了自己地全部計畫。

    原本他打算在戰勝區吳後。利用西甌、駱稽、餘皚三族的族長對自己相當的信任可以找個機會將他們暗害,反戈一擊,然後在接收整個區吳族的實力。

    東越、區吳一旦聯合,東越將成為百越霸主,一統百越,然後在利用吳國無君王的混亂率領族人南下。

    虞虎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暗道:“原定計劃不可用,應該重新想辦法才行。”他看著手中兵書上的一段話:“外亂而內整,示饑而實飽。內精而外鈍。一合一離,一聚一散。陰其謀,密其機,高其壘。伏其銳士,寂若無聲,敵不知我所備,欲其西。襲其東。”

    一屢狡猾的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暗道:“姬淩雲如此無情,一切均是為了利益,那麼我們就用利益誘惑他們中計。”

    ********************************

    姬淩雲跪坐在樹陰下納涼,地上鋪著“百越山河圖”。細細計算著地形,敵方地路程。區吳族位於百越群山的中部,距離駱稽族的營地有二十日的路程。

    百越諸族以人力傳送訊息。一人日夜急遲。七日左右就可到達。然後大軍回防。百越人善走山路,二十日地路程大約可以縮短五日。

    從傳遞消息開始至對方大軍回擊上下加算起來大概需要二十二日左右的時間。現在他們已經耗費了八日,還剩下十四日左右。

    吳國的兩百勇士雖然進入了山寨,但卻被嚴密的限制了起來,完全不能夠取得意想中地效果。若非,姬淩雲手上有縣子碩送的傳令神鷹,他們連相互通訊都成問題,要想裡應外合,必須要在對方援軍到達之前,取消山寨對餘皚族民的監控。

    姬淩雲道:“剛才寡人根據地圖,大致算了一下。我們大約還有十四日左右的時間,但是為了避免誤差,減少三日,改為十一日,十一日內我軍必須要拿下駱稽山寨。”

    聽了姬淩雲地分析,伍辛登時一臉的來過這百越山中?”

    姬淩雲搖頭道:“沒有,這裡太熱。若非必要,鬼才會來。”

    伍辛呆立了半響,搖頭苦笑,大王究竟是什麼怪物,在此次出征以前並沒有來過百越竟然只憑地圖而粗算的數字竟然跟自己算地一模一樣。自己在百越群山中生活了近十年,對這裡地地形瞭若指掌,知道確切地數字並不難。而大王卻只看地圖就能浮現原始地形,這分能耐委實太過駭人。

    看了伍子胥一眼,記起他當年的教誨“想要學會打仗,首先要學會看地圖”以前自己為了學習看懂地圖而被關在房間裡足不出戶整整一年。至今依舊無法作到父親所要求地那個水準,敬佩的說道:“大王這看圖的本領,末將是自愧不如。”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大王放心,時間非常充足。很快,駱稽族人就會消除對那些族民監控,並且要求他們幫助修築山寨。”

    姬淩雲笑問道:“你好象很有把握的樣子?”

    伍辛自通道:“這是自然,我區吳族曾經有意向駱稽族開戰,因此末將對駱稽族做過很徹底的調查。發現了閻本長跟磊王孫之間的不和,閻本長是一個治理政務的人才,對駱稽族忠心不二,而磊王孫卻是一個小人。小人與忠臣,註定無法共存。磊王孫利用余皚夫人對余微和的寵愛,搬倒了閻本長。但余皚夫人卻為了以防萬一而將餘皚族民,限制起來,不允許他們走動。磊王孫心中勢必不會甘心,以他那記仇的性格只要閻本長不死,他就會百般的不自在。為了消除閻本長殘留下來的

    他必然會反對任何閻本長的所有決策。”

    “原來如此!”姬淩雲明白的點了點頭,問道:“這駱稽族有多少實力?”

    伍辛道:“不多,包括老弱婦孺再內全族大概十八萬人左右,士兵大約有近四萬。跟我們吳國比起來是相差甚遠,但在百越卻是一股不小的實力,鮮有人願意與之為敵。”

    姬淩雲道:“那不是跟我們大周的縣鎮差不多嗎?一個山寨住十八萬人,比普通縣鎮要大上一些。不過。他們了寨門還有些像樣外,其他的遠遠比不了我吳國的一切。”

    伍辛先是一愣,隨即明悟。姬淩雲還不知道百越是任何生活的,立刻道:“大王對這百越還是不太瞭解。這裡的人遠不如城鎮裡過的自在。一個部落有著屬於自己的大片領地,在這些領地中便布了多個山寨。他們被分散到了各地,平常族裡的百姓住在生存在自己的山寨,相互之間少有來往。惟獨在戰鬥地時候,他們為了更好的守備領地。更好的得到族民的支持會將多個山寨中地族民聚集起來,一起對抗外敵。所以,我們在餘皚山寨才能虜獲如此多的餘皚族民。這駱稽族也是一樣,他們領地便廣闊共有八處大型山寨。而這駱稽山卻是他們的王寨。那些山寨都不需要什麼守備能力,但王寨卻是在通向山頂的必經之路搭建高大地寨門將整個山頭夠歸為他們的土地領地,因山中地形險惡,大多都是易守難攻。非常安全。族民也願意近王寨躲避戰禍。如今各族都是一樣,他們派我們襲擊他們的山寨,作出不必要的損失都將百姓聚集到了王寨。”

    姬淩雲這才明白百越諸族奇怪地生活方式,隨即又有一個問題產生。疑惑的托著下巴自語道:“奇怪了,能當上族長的人都應該有兩把刷子。他們為什麼怎麼肯定自己會從了他們地意願踏入他們地陷阱呢?難道就因為我父王被圍?這理由太過牽強了一些,這裡頭應該有什麼問題吧?”

    伍辛神色動了動。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古怪。

    姬淩雲正想詢問。

    伍子胥道:“大王。薑良地病情好象嚴重了一些。”說完在暗處狠狠的瞪了伍辛一眼。

    “啊!”姬淩雲叫了一聲,趕忙走了過去。天氣過於炎熱。體質虛弱地薑良已經中暑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姬淩雲上前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薑良點了點頭道:“休息了兩日,喝了大夫的去暑草藥,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姬淩雲看了伍子胥一眼,當他是關心則亂說道:“你的身體太弱了,回去後要多多加強練習。否則,你難以達成想像中的期望。”

    薑良抗變道:|

    姬淩雲面帶微笑很肯定的道:“就這麼定了,這事沒得商量。”據說孔丘力能扛牛,可輕易放倒十名大漢。不說要練成他那副能耐,但至少不至於如此脆弱。

    大軍一路慢行,一切果然如同伍辛說料一般。

    磊王孫為了的增加自己的聲勢,不斷的在余皚夫人耳旁說著閻本長的壞話,並且說服了余皚夫人打消了對餘皚族民的監控,並且集合餘皚族中的勞力者,搬運各種東西修築駱稽山寨的大門。

    得到了這個消息,姬淩雲加快了行軍的節奏,於第三日後來到了駱稽山寨的東寨門前。

    姬淩雲驚訝的看著高高聳排在了狹小的一線天處。

    伍辛道:“要想從正面上山必須要傳過大門經過這長長的狹道,各族實力不一,但要說地形險要,這駱稽山可居首位。”

    姬淩雲贊道:“這地方正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狹道又長又窄,大軍根本施展不開。另一邊呢?”

    伍辛答道:“另一邊是側門,沒有這裡險峻,但那裡地面凹凸不平,地方了不大,並不利於大軍的駐紮,更主要的是那裡便於過。”

    姬淩雲沉吟道:“既然如此,那麼攻城吧。強攻山寨,吸引山寨居民的視線,也好方便我軍在山寨中的內應行事。”

    一連攻打了兩日,駱稽族人借助山寨之險要連續打退了吳國十餘次強攻,雖然吳國的攻勢一次較一次更加猛烈,但對方也還擊的非常堅決。

    姬淩雲作為吳軍的統帥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東寨門的守備正逐漸的加強,駱稽山寨中的士卒僅有萬餘人,東寨門的守備正逐漸的加強也就意味著南寨門的守備正在減弱。

第八章 激戰南寨門

    晨時分,旗獵獵地飄動起來,如夜色般深沉濃重的始流動,變得兇猛而有力。

    風從無情的從四周上吹來,一直往山上刮。隨著越來越強的風勢,樹林沙沙作響,使寂靜的夜色變得熱鬧起來。

    潛伏在駱稽山寨中的吳兵聚集到了一塊竹林中,韓慶警惕的望著四周,附近除了鼾聲並沒有額外的聲音。

    為了防禦吳國的強攻,只要有力氣的人都被派出去幹活,以勞力混得溫飽。餘皚族民在這駱稽山寨中屬於非族民,受到了不少是壓榨。幾乎個個累的死去活來,倒頭就睡。

    韓慶當年受到了越國的虐待,在錫山上賣了多年的苦力,這些勞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餘下吳國兵將更是精神十足,相對與他們平日的訓練,這點勞力只不過是小菜一疊而已。

    “夜黑風大,氣候濕冷,是一個好天氣。”韓慶躺在鋪著破布的草地上抬頭悠閒的看著天,耐心的侯著豫讓。

    猛然間,一條黑色的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定神一看,正是豫讓。

    “調查的怎麼樣?”韓慶坐起了身子。

    豫讓壓低了聲音道:“這南寨門附近就有一處駱稽蠻兵休息的山洞群,每個洞內住的人數分別是五至八人不等,共有八十餘個。”

    韓慶問道:“可有守兵巡邏?”

    “沒有!”豫讓道:“這裡不同于我們中原的城池,數十萬人密集地縮在一起。這駱稽王寨的範圍足有小半座山峰。沒有個數萬人他們想偵察也無能為力吧。不過在觀察著四周的動向。”他不屑一顧的說道:“那些瞭望塔也只能觀察個大概,人多瞞不過,我一人卻可以輕易的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走過。”

    韓慶暗道:“整個駱稽山寨只有一萬士卒,我軍兩日強攻損失了一些。面對如此威脅,軍隊都應該聚集在前沿。加上山寨中的一些大人物都需要護衛。這駱稽山寨如此巨大,沒有兵力巡邏也是正常。”雙手環在胸前道:“可發現他們地兵器放在哪兒?”

    豫讓答道:“我仔細查過了,都在他們住的山洞裡”

    與以往的裡應外合不同,這次他們在進入山寨的時候,因為余皚夫人對他們心存懷疑。除去了所有具備殺傷力地器械。潛近寨內的兩百人雖然都是精銳,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兵器的吳國精銳也奈何不了持拿利器的駱稽蠻兵。

    所以,在奇襲之前。首先最重要地是要準備好,可以用來搏鬥的兵器。

    這兵器的來源也只有來至駱稽蠻兵。

    因此。韓慶讓豫讓去調查駱稽蠻兵休息住處以及他們存放兵器的地方。

    韓慶沉聲問道:“可不可以偷個三十把劍出來?”

    豫讓自信十足地道:“只要有時間,不說三十把,兩百把都不是問題。”

    韓慶搖頭苦笑,也知道他並沒有說大話。豫讓的武藝在吳國朝堂中只遜色姬淩雲、伍子胥跟專韋不相上下。尤其是善於潛行,蟄伏。

    韓慶道:“不需要那麼多,也沒有必要冒那個險。只要三十把足以,其他的人可以用削尖地竹子作為兵器。若非需要一隊精銳攻堅。準備兵器可以增強他們地實力,我們根本不用冒這個險。”

    姬淩雲早有吩咐,進入駱稽山寨後。一切都以韓慶為主。他地命令就是軍令。

    豫讓點頭領命。

    韓慶告訴他相見的地點後。將地上地破布披在身上向西方的竹林走去。

    豫讓先在地上躺了盞茶時間,確認沒有注意他後起身向遠處走去。先前調查時。早已來過了一趟。

    哪裡哨兵望的見,哪裡哨兵望不見,一清二楚,當下毫不費力的來到了所謂的山洞群。

    百越人建築技術並不高明,他們沒有周人的房屋。所住的地方不過是在山中平坦的地方沿壁鑿出一個大的洞穴。

    這裡是專供士兵休息的地方,離寨門很近為了就是在關鍵時候,應對突法事故。

    豫讓摸黑進入了洞內借著微弱的月關發現洞裡正躺著五位赤著身子的大漢,拔出綁在大腿上的匕首有意送他們一程。但一想起自己的舉動很可能導致姬淩雲的計策全盤失效,暫時忍了下來。在牆角找到了兵器,悄悄出了山洞。

    湊足了三十把後,豫讓回到了指定地點。

    韓慶見豫讓行動如此迅速,暗暗驚訝:“這大王用人真是神通廣大,豫讓不到一個時辰就完成了最關鍵的任務,如此順利只怕皆不出大王預料。”

    眾人一陣商議,依計策行事。

    韓慶將三十把兵器交給了最用悍

    人。兩百人各自背上削尖的一捆長竹,並將兵器藏光明正大的向南寨門走去。

    路上有人問起,就說夜晚肚子餓,睡不著。一起砍些竹子,換取食物。

    在百越中食物是異常重要的一

    “吃飽”這一個詞對於百越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只要能餐餐吃上五、六分飽,保證自己有力氣狩獵,有氣力戰鬥,就以心滿意足。

    而百越族人的主食為野味,野果和黍、元麥。

    野味,野果是自然產物,百越群山中數不勝數,尤其是野果一年三季,每季都可收的果物萬斤。

    而黍、元麥卻是中原留傳至百越的一種食物,在山區中用於過冬的主食,百越人將溪邊的土地挖平,引溪水灌之,種上易於存活的元麥、黍。豐收後將之埋於地窖,收藏起來待戰爭以及過冬之用。

    但山區畢竟是山區。優勢劣勢,非常明顯。

    野果數量雖多太少;元麥、黍又因地形的關係,收穫遠不如大周豐盛。

    因以上幾點,百越人對待食物都非常地節省。駱稽族人哪裡甘心將食物平白無故的給餘皚族民使用。因此,餘皚族民要想取得食物,必須要以勞力換取。

    百越人經過上百年的進化也越來越懂得生存之到,他們在山中種滿了翠繡。平時可以繡筍為食,戰時削尖竹子代替弓箭對敵。

    而韓慶等人正是抓住了這個漏洞,人人背負著一大捆削尖了的竹子,光明正大的向南寨門走去。

    越國也算是百越的分支。但因融入了中原的精華,而成為大周承認的諸侯國。姬淩雲特別選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會說百越語地越地士兵。

    運送竹子他們幹了好幾天,一切程式非常的熟練,當下毫不費力的混到了南寨門下。

    士兵見了他們也如若未見。畢竟此刻戰況正急,儲備作戰物資天經地義。

    眾人齊聚存放竹子的地方,韓慶冷靜地下令:“寨門城牆上共有五六十餘人,豫讓你帶五十人上去將他們全部殺了。點火通知大王。十人去開城門,八十人分為兩隊,分別清除寨門內部的敵人。餘下四十人別管戰事。一直往北方跑。同時不停的大叫吳蠻子大軍殺到,南寨門失守。上萬蠻子已經殺進寨了。”

    韓慶有條不紊的頒佈著命令,在來之時,他眼睛就不住已將南寨門的一切牢記在心,恰當的安排著各項任務。

    豫讓擔心韓慶的安危。

    韓慶笑道:“無妨,我就躲在這個角落待城門開時逃出城去,不會有任何危險。”

    自保,始終是韓慶考慮問題最關鍵地一環。

    豫讓點頭拿起兩根竹子,腳下一瞪,無與倫比的爆發力讓他幾下就上了寨樓,左右手連刺,削尖竹子的鋒利並不遜色長矛,這出其不意之下連殺五名守衛。

    其他人也相互向自己地任務所在沖了過去。

    一名族中旅長驚訝地大叫:“幹什麼,造反嗎?”疾步走了過來,他尚且不知道情況,以為是起了衝突,含恨出手。

    豫讓眼睛一飄,右手竹子鏢射而出。兩人相隔太近,那旅長來不及反應就被,利竹透胸而過,勁力不止,旅長身後地士兵也連帶著一下被刺破了胸膛,

    豫讓高吼一聲,“兩人放火,其他人隨我殺。”

    豫讓手挺長竹,當先沖出,當者辟易,無人敢攖其鋒。只見那豫讓長繡一閃,便有一名士卒被刺要害,魂歸西天。

    豫讓並不善用長兵器,但武藝這東西一法通,萬法明。武藝之訣竅不外乎快、准、狠,尋常的刺擊在他那夠快,夠准,夠狠地本能下使出,竟如同一個長兵器的大師一般,一口氣連殺了十餘人。待對方走近以後,才拔出了魚腸短匕對敵。

    這時,餘下的吳兵也以殺出,出其不意的打亂了駱稽族人的守衛,造成了守衛線的全面崩潰。

    守衛四散而戰,亂做一團。

    ***************************************

    展如將水壺中僅有的水倒入喉嚨,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隨即向對面連綿的丘陵望去。一座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時是駱稽山寨的南寨門亦將他的任務之一,支援韓慶、豫讓佔領南寨門,等候大軍到來。

    在他身後的是吳國最具有殺傷力的軍隊——陌刀衛。

    他早已趁著夜色帶領著一千精銳陌刀衛潛伏在了彎曲的拐角處,那裡是南寨門守軍的死角,肉眼之力決計發現不了他們。

    由於南

    向南彎曲的地形,這裡並不適合大軍的駐紮,但卻非士兵的躲藏。

    所以姬淩雲的對策正是以小股精銳部隊配合韓慶、豫讓強佔南寨門,然後在動用大軍殺入駱稽山寨,將之攻克。

    等候之間,忽遠處山寨上火把閃了三閃。隨即又有士兵來報:“南寨門喊殺之聲大震,兩支人馬正在交兵。”

    展如“哈哈”大笑。“終於等到了。”

    熊宜僚道:“將軍,咱們上嗎?”展如大叫道:“當然要上!忍受了五年,終於有表現的機會了。走,將士們先去隨他將那些蟊賊屠殺乾淨。”

    展如、熊宜僚各帶士兵奮勇殺出,這時南寨門早已被韓慶、豫讓他們打開。展如、熊宜僚殺進了寨門與聞訊而來地駱稽族的士卒交戰起來。

    展如、熊宜僚沖入敵陣,長矛揮動,兩名駱稽族的將官首先遭殃挑死,跟著統兵的旅長也被展如一矛刺穿了

    駱稽族人群龍無首,亂上加亂。

    山寨中的吳兵見來了外援。大聲歡呼。

    駱稽族人更是驚呼連連,四下奔逃。

    百越人崇尚武藝,視絕勇者為英雄。

    其餘人等見展如、熊宜僚兩人威風凜凜,有若天神。無不讚歎:“好一對英雄將軍,想不到周人中竟也有如此好人物。”

    此時展如早已看清楚了形勢。吳國兵將雖前後夾攻,駱稽族人死傷了上百人,餘下的不敢戀戰。分頭落荒而走。雖然取得優勢,但是吳兵的陣行卻是一片混亂,各自為戰完全無法發揮全部吳兵群戰實力。如此情形若遭到善於單兵作戰的百越族人反撲,必然慘敗。

    韓慶是謀士。智謀過人,但指揮絕非他的強項,豫讓更是勇武俠士對於軍略是一竅不通。他們等拿下南寨門在於奇。而不在於指揮當。

    展如橫矛大笑。心道:“大王真是神機妙算。早料到又如此情形,讓我不要給予進攻。首先穩住陣腳,以防對方反撲。”當下大聲叫道:“我乃吳國大將展如,所有兄弟聽我號令,一起隨我就地防衛。”

    展如智勇雙全是一位足以擔當一面地大將,只是吳國因為有伍子胥、孫武子這兩位驚世駭俗的天下奇才在,所以鋒芒被他們完全掩蓋,但在新一輩的人中,展如的能耐位列前矛,若除去孫武子,他便是吳國第一大將。

    在他合理得當地指揮下,佔領南寨門的所有吳國兵將已經佔據有利地形等待駱稽族人的反撲。

    駱稽族人有著百越人將佔領南寨門而坐視不管。

    果然,不久之後。一群駱稽族人已經猛衝狠殺了過來。

    密密麻麻的人影,螞蟻般向這邊湧來。隨即在複雜的地形前,毫無編制分散成數百個小隊的駱稽族人,源源不斷地開進充滿死亡地戰場,向對面的敵軍發起猛攻。

    戰鬥幾乎是在南寨門的各個地方同時展開,吳兵人數並不佔據優勢,但卻列著整齊地隊行毫無畏懼地迎上前去,士兵們在矮樹和灌木之間遭遇,拼殺得異常慘烈。

    展如放棄了衝殺,在這個時候多一個出色地指揮官,遠勝於多一個出色的猛將。

    一隊隊地駱稽族人沒完沒了動的跡象,展如看在眼中,急在心頭。

    為了家園駱稽族人已經豁出去了一切,完全的不計較傷亡,以人潮衝擊防線。面對這種戰術,若沒有足夠的兵力,時間一久,恐怕有被擊敗的危險!

    以目前戰況來看,企圖以死守,拖延時間是相當困難的。如今之計,惟有改變方針,迅速擊破當前敵人,才能扭轉局面。僵敵人的兵力只會越積越多。

    “衝鋒!”展如一聲令下。

    身著皮甲皮兜、手握滕盾陌刀的吳國士兵,打著“展”字旗號,宛如猛虎一般在丘陵和溝壑之間敏捷地穿梭衝刺。他們雖然不斷有人倒下,但卻踏著鮮血和死屍不斷的衝擊。戰友與戰友之間的默契配合,吳人那好劍輕死的英雄氣概,竟顯無疑。

    一個、兩個在陌刀衛的強大攻勢下,駱稽族人也經受不起死亡的恐懼,不斷從掉頭逃跑,如鳥獸散。

    展如松了口氣,一番惡戰下來手頭剩下的可戰之兵還不足五百,兵力已經瀕臨枯竭。但他卻知道經過這一次痛擊,駱稽族人在想組織將士發動有威力的進攻,非要花上半個時辰的精心準備不可。那時,吳國的大軍早已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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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長臂越人

    如展如想的一樣,在駱稽族人重新聚集反攻的時候,批援軍已經先一步到達。

    五千陌刀衛加入戰場後直接扭轉的一切不利的局勢。

    第二批、第三批……

    隨著人數越來越多,短短的一個時辰,駱稽山寨的南寨門附近就聚集了整整六萬吳國士卒……

    駱稽山寨東寨門。

    姬淩雲站在西面一處高達三丈的瞭望態向遠處俯視,這一帶地勢北低南高,丘陵溝壑縱橫交錯,環境十分複雜。所以部隊根本無法形成整齊而密集的方陣,或者鋒利尖銳的鋒矢陣。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只能採取分散大部隊,組成小編制前進攻擊。小編制更加突出個人神勇以及對地形的熟悉。

    吳國士兵訓練以群戰為主,對這中地形上處在極其不利的地位。另外,百越人在山丘溝壑中生存,常以猛獸為伍,單兵作戰能力極強。這這點上吳國也不佔據優勢,要想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最好的方法也只有一個——以人數之間的差距取得勝利,發揮此刻吳國最強大的優勢。

    姬淩雲並沒有打算放過這駱稽族人,命六萬吳國將士攻打南寨門,剩餘下的兩萬者受在東寨門旁,以求一網打盡。

    “大王,南方軍隊已經出擊……”

    “大王,我軍大破駱稽族守軍,已經全數殺入駱稽山寨中心……”

    捷報頻頻傳來,吳國以完全佔據了主動。

    在六萬吳國勇士的猛衝狠殺之下。駱稽族地余皚夫人以及一干高層人員借助熟知地形的便利退到了東寨門,打算由此逃離。

    展如追兵趕至,而姬淩雲也以待命多時。兩支軍隊如同夾心餅乾一般將余皚夫人以及一干高層人員困死在了他們引以為傲的銅牆鐵壁之內,除了投降別無其他選擇。

    戰了一夜,又整理了半日,掃除一切危險以後,這才放心的迎姬淩雲入內。

    翌日午時,姬淩雲正式率大軍駐入了駱稽山寨。

    姬淩雲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韓慶、展如、豫讓、熊宜僚、馮平、王雙六人早已在前方闊地等候。

    看到姬淩雲等人緩緩走來。展如上前一步道:“大王,這是昨日一役的詳細戰報,還請大王過目。”說著雙手捧過一|.太多,六萬大軍的集體衝鋒。未戰就以寒了敵膽,形勢完全是一面倒。除了展如初期遇到一些數並不大。只是半天就已經整理完畢。

    姬淩雲雙手接過白布纏繞著隱約還透著血跡。“你受傷了?”

    展如尷尬地撓著頭黝黑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羞色道:“被一個小卒傷了,並不礙事。”

    姬淩雲奇怪的瞄了他一眼,這陣戰交鋒。混亂中為敵所傷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情。有什麼好值得害羞地?:而是問道:“我軍傷亡有多少?”

    展如略微苦澀道:“陣亡者總共八百一十六人,重傷者五百八十八人。輕傷不記。其中,陌刀衛佔據其中大半。”

    陌刀衛是展如麾下最精銳的部隊,一戰而折損那麼多,心中有些哀痛也是理所當然。

    聽到這個數字,姬淩|訝。戰前,姬淩雲將戰況地走勢早已在腦中演練了十餘次,可以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惟獨攻取駱稽山寨南寨門的那一刻,不好掌控。

    姬淩雲曾親自考察過那裡的地形,那裡的地形向南彎曲,在拐角處可以形成一個視野死角。而那死角只能隱藏千名士卒,多了就有被發現地危險。

    因此支援韓慶、豫讓的援兵也只有這一千人。展如必須在第二批援兵到來之前,守住南寨門。

    而南寨門失守的那一刻,必然會遭到駱稽族人地瘋狂反撲。如此考驗地便是大將地智、勇以及士卒的戰力,為此姬淩雲還刻嚴陣以待。想不到即便如此,依舊出現了如此大地傷亡。駱稽族人的戰力,著實讓姬淩雲趕到驚訝。

    上天是公平的,他沒有賜予他們肥沃的土地,沒有賜予他們先進的技術,但卻賜予了他們強健的體魄,賜予了他們無窮的精力。

    姬淩雲暗道:“若將他們訓練成軍必將又是一支強大無比鐵軍。”歷史上的諸葛亮又何嘗不是如此。《資治通鑒》中記載,諸葛亮七縱七擒平定南蠻後,挑選南中勁旅創建了無當飛軍。

    姬淩雲心有所想,一言不發地想前走去,眾將亦紛紛緊隨而去。

    走了一裡,姬淩雲環已就地掩埋完畢,除了一些微弱的痕跡,幾乎看不出這裡經過一場大戰。

    姬淩雲看著展如問道:“展將軍,你說說|如何?”

    展如以明白姬淩雲的意圖活,速度相當的快,力量也大。若訓練成軍,必然是難得的勁旅。同時……”

    展如臉色再次紅了起來,“他們有一個先天的優勢,手臂必上我們要長上一截,便於用力,便於砍殺。我胳膊上的傷就是跟一小卒對戰時被意外傷到的?”

    姬淩雲驚道:“那個小卒能傷的了你?”展如智勇雙全,一身武藝也可當勇將二字,能單獨傷他的人一定非同一般。

    展如扭捏道:“非常普通的一個小卒……只是……他手臂很長一把短短的青銅劍在他手上向用長矛一樣。我見他的短兵器想以長克短,卻意外被他那不合理的手臂刺傷了……”

第十章 屠夫,魔鬼?

    如的話引起了一陣轟笑。

    姬淩雲也不由好笑,難怪先前展如被問起受傷後會是一副那樣奇怪的表情。戰場上受傷對於將軍來說天經地義,但一個勇將在同一個無名小卒單打時,被如此奇怪的方法傷到確實值得一笑。同時也值得深思。

    展如武藝非凡都會如此被常理誤到,措手不及。那麼一般人呢?一般的士卒遇上這等事情會不會被誤到,從而被刺受傷?

    答案是可以肯定的。

    在常理面前,人會本能的做出一些事情。如同展如一樣,以為對方傷不了自己,大意之下,卻因對方的手長而中招。若那名士卒用的是陌刀而不是劍,那麼情況又該如何?

    陌刀簡單威力十足,殺傷力無與倫比,尤其是亂戰中最為好用。若說它的短處就只有偏短了一點。手臂長的人正好可以彌補這個缺陷,可將戰力提升一個檔次。另外加上百越人力量大,精力旺以及身手靈活的優勢,完全是為了陌刀的長處而生的。若是組建一支類似的軍隊必然可以震驚諸侯。

    姬淩雲微微笑了起來,融合是吳國飛速發展的根本。這百越的存在對自己大有益處,還是當以融合為上。

    姬淩雲問道:“我們手上有多少俘虜士兵還有百姓?”

    展如道:“戰俘一共有四千三百八十余人,百姓卻不知道還在清點之中,但數量太多。並不好清點。”

    伍辛接話道:“駱稽族民、餘皚族民加起來大概有十七萬左右吧。據外出狩獵地獵人在加上餘皚逃進駱稽山寨的三萬多人,初步預算十七萬左右。”

    十七萬,不少啊!姬淩雲一手托著下巴問道:“那麼山寨裡有多少食物?可供這些百姓食用?”

    “大王,此事不必發愁!”展如非常吃驚的說道,“都說百越貧苦,我看不見得。末將去了山寨裡的地窖發現了許許多多的食物。有幹肉、熏肉、竹筍還有元麥、黍、(大豆)等等東西數不勝數。另外,東面山坡上有各種各樣的果樹青梅、桃、~以維持半年之久。”

    姬淩雲奇怪的看著伍辛,在他的印象中百越應該非常的貧窮。怎麼會那麼富庶?在拿下餘皚山寨時,他就為他們儲藏地食物而感到驚訝,但因不明情況而並未深究。

    伍辛“嘿嘿”笑道:“這一切都是夫差大王的功勞,其實只要將百越群山的物質利用起來。百越人完全不需要下山搶掠食物過冬。問題出在他們不會分配,移植,更不懂得借鑒。春夏秋三季,百越山中的果實眾多。但一部分果實一旦於樹分離,時間一久就會出現腐爛。夫差大王將果樹移植到了區吳族地附近,這樣方便取食。又不容易壞。同時還從吳國引進了優秀的元麥種、黍種、種等容易存活的糧食。在溪邊掘土耕種。產出了大麥,米黍、豆。數量不多。但也可勉強過冬。各族見了也紛紛效仿,也因為如此,各部落之間不需要團結一氣下山掠奪,就已經可謂維持溫飽,並且還有剩餘。這才導致了人口激長,各族戰亂不斷,紛爭不平。”

    “原來如此!”姬淩雲大笑的點了點頭道:“來人傳令給管,讓他在百越群山腳下建造一坐城池……此外,你們將這些百姓給我看住了,等平定百越之後,他們將是那裡地第一批當地吳國居民。”

    伍子胥道:“大王這手確實是妙,但只怕這些人不信任我們。我軍完美的融合齊越是因為他們是周人,跟我們一樣同宗。而百越卻算是異族,異類。兩地成見以久,他們應該不會輕易的相信我們。除非值得他們相信的人,為我們說話。”

    得到伍子胥地提醒,姬淩雲想起了伍辛曾經提到過的閻本長,忙問其下落。眾人不知,姬淩雲讓人帶來了投降磊王孫,從他口中得知了閻本長的所在。

    原來,在閻本長“出事”以後,磊王孫就一直在余皚夫人地面前大說閻本長地不是,並且指出了一系列地“罪證”將他關入了死牢。

    姬淩雲走向了駱稽族的議事山洞,命人將閻本長請到了那裡。

    駱稽族地議事山洞

    經過精心雕琢鑿出的大洞穴,洞穴裡滿目琳琅以珍寶正前方的高臺上鋪著一張大老虎皮。尋常虎皮必是黃章黑紋,這一張虎皮卻是白章黑紋,甚是奇特,一看就知名貴非凡。

    姬淩雲信步上前,走到虎皮上坐下,暗笑道:“這東西柔軟舒適,回去時帶回姑蘇鋪在王位上一定氣派的緊。”

    沒坐一會兒,展如押著一位骯髒不堪,衣衫襤褸的儒生走了進來。此人異常瘦弱,頭髮又髒又亂,散發著黴爛與酸腐的難聞臭氣,似乎一直都是住在畜欄裡面一般。

    正應對了一句古話“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用說明,他這一身定然是磊王孫搞出來的傑作。

    來人看了一眼坐在最上頭的姬淩雲眼中出現了一絲驚訝,想不到名滿天下的姬淩雲竟如此的年輕。

    姬淩雲仔細打量。發現這人其實長得倒不難看,只不過臉上滿是泥垢,又鬍子拉碴,身上還有糞渣,真實相貌反而不引人注意。倘若洗個澡,再將頭髮和鬍鬚梳理乾淨,應當也算是儀錶堂堂的男子。

    姬淩雲讓人先帶他去梳.,雖然他並沒有潔僻,但和一個臭烘烘的人說話總覺得不是滋味。

    半個時辰以後,展如帶著一個絳紫長袍,頭戴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來人面帶猶豫並無半點神采,但比起先前的滿身污垢臭氣,早已如脫胎換骨一般變了模樣,只是心事重重,看著姬淩雲張了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在公面前這人一戰而毀了他的家園,在私他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幫助自己擺脫了那非人的日子。想要怒,這火氣上不來,想要道謝,卻也開不了口。

    姬淩雲對閻本長點了點

    閻本長坦坦蕩蕩沒有什麼不好說了,將他的來歷說了一便。

    三十多年以前,吳王闔閭攻破楚國國都,伍子胥因仇恨迷失雙眼,鞭笞楚王屍體並縱容闔閭大軍在楚國燒殺搶掠。闔閭之叛亂,吳國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閻本長在那時為了躲避戰亂而上了百越群山,百越誅族對於有學問的人非常敬重。閻本長很快就被駱稽族長看上予以重任,實為族中第一智者,倍受敬重。

    姬淩雲聽了漫不經心道:“寡人正在為一見事情煩憂,不知閻先生可位寡人解憂?”

    閻本長道:“鄙人山野之徒,哪有如此能耐為大王解憂。”

    姬淩雲裝做沒有聽見問道:“這駱稽山寨中大約有十七萬的百越百姓,人數太多太多,更讓寡人不悅的是他們很不聽話,吵吵人實在心煩,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決策者居然向對手問計,此言一出,連閻本長也不禁默然。

    閻本長道:“不聽話,乾脆就放了?”

    姬淩雲點頭笑道:“是個好法子,但不是個好注意。這些百越百姓視寡人為仇敵,放了他們豈不是有任何好處……”

    隨即,他喜聲笑道:“寡人這兒有一計,不如讓他們自己挖一條長長的過道,然後將他們逼下過道,在蓋上沙土。這樣省時省你看怎麼樣?”

    閻本長一陣眩暈,眼前這年輕人竟如此毒辣,想一口氣活埋近二十萬無辜百姓?

    他優雅地用袖口擦拭著額頭面頰的汗水,剛才的一句話直接嚇出了他一身的汗,忙道:“吳王不可,坑殺無辜百姓對您的聲望有害。”

    姬淩雲大大咧咧的道:“那不一樣,寡人坑殺的不過是一些不聽話又該死是異族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還能在青史留名類……”

    閻本長大怒叫道:“即便留名也是惡名,屠夫,魔鬼……”

    姬淩雲聞言打了個哈哈,露齒一笑道:“屠夫,魔鬼?這稱呼我到是挺喜歡的,寡人最討厭不聽話的人了,既然他們不肯聽話,寡人今天就要當一回屠夫,魔鬼……來人……”

    “慢!”閻本長大聲制止道:“是不是他們聽話,大王就會考慮饒他們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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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互惠互利

    淩雲漫不經心地摳著指甲裡的污垢,聞言眯起了雙眼“閻先生真的有那本事讓那些頑固的百越族民乖乖聽話,不吵不鬧,不給寡人增添麻煩?”

    閻本長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高傲的將頭撇向了一邊,仿佛不屑於理會他這個無情的劊子手一般。但因心系那十七萬百姓卻不得不開口道:“我在百越生活了三十年,有著不錯的功績、聲望。我的話對他們有一定的說服力,只要吳王你能夠保證不虐待他們,善待他們,我有信心讓他們依從吳王的心意,不給吳王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在百越待了三十多年,閻本長被駱稽族喻為‘族中第一智者’,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姬淩雲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指以及餘皚族的族民,那麼也能勸服他們放下以往恩怨成見,不與寡人為敵,為寡人效命嘍?”

    閻本長不禁愕然,人命關天姬淩雲竟然答非所問,說一些不幹主題的事情。心中一秉,回想起來,姬淩雲的名氣傳便宇內。即便在這百越群山中,這“活周公”的大名亦是人盡皆知。周公是何等之賢,姬淩雲這被稱為“活周公”的人,怎可能對一群毫無威脅的婦孺下如此辣手?

    他失聲叫道:“你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

    姬淩雲依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這事自有我地想法,不用你來操心。我姬淩雲是個老粗。不會拐彎抹角,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其他的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沒有資格過問。”

    是的,一定是的。姬淩雲如此恐嚇,一定是為了讓我幫助他同化駱稽族民。這種事情,他在對越國,齊國的時候就曾做過……

    姬淩雲一定想重施舊計,讓駱稽族民也成為他的棋子,任他利用……

    閻本長輕蔑一笑。自己雖是吳人,但在駱稽族的這三十年裡自己的血,自己地肉都以與這裡的族民融合在了一起,想要讓我出賣族民的利益。這是妄想。聽得姬淩雲說他是個老粗,不由的嗤之以鼻,大皺眉頭,暗笑道:“你姬淩雲如此人物。若是一個老粗,那麼公豬也能懷孕生崽了。”

    閻本長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要求請恕鄙人難以從命。”

    姬淩雲一副早已知道答案的表情,雙手一合,一臉遺憾的說道:“早就知道你會說這個答案了……好吧!就這樣了。你不從,我也不為難你,下去休息吧!”

    閻本長本以為姬淩雲會用言語說服。早已做好了一口回絕他的準備。誰知事情大出他地意料。姬淩雲除了一副遺憾的表情外。沒有在如何處治俘虜的問題上多說一個字。如此情形比先前更讓他覺得心虛不寧。

    轉身走了六步,閻本長停下了腳步。頓了一會兒,一腳邁前卻又縮了回來,顯示出了他此刻心中的焦慮不安。

    姬淩雲嘴角微翹,暗道:“就你那兩下也想跟我鬥,吃得你死死地。”

    閻本長考慮片刻最終回過身來道:“吳王,鄙人鬥膽問上一句,您準備如何處置那十七萬百姓?”

    姬淩雲探著雙手道:“這好象不幹閻先生的事情吧?”頓了一頓,他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要不了多久你也會知道。在我姬淩雲眼中只有世上的人共分圍兩種:一是自己人,一是敵人,沒有第三選擇。那十七萬百越族民顯然不是自己人,那麼他們就是我姬淩雲地敵人。你說地不錯,屠殺他們確實有違天理。同時也會壞了寡人地名聲,但想讓我用糧食養他們卻是萬萬不能。所以……”他看著閻本長道:“我決定將他們全部放走……”

    閻本長面色慘白,立時想到了姬淩雲怎麼做將會出現的後果,大叫道:“十七萬婦孺就這樣被趕出去,他們一無餘糧,二無器材,你讓他們怎麼活?你這樣做,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姬淩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道:“當然有。殺了他們,寡人是惡人。放了他們,寡人是善人。至於他們怎麼活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橋歸橋,路歸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他們自己沒有

    法生存,也只能怨他們無能,怪不到寡人的身上。酷,但卻是這個亂世最真實的寫照。”

    閻本長只覺得憤怒漸漸在胸中凝結,已然失去理智大聲道:“姬淩雲!難道在你的腦子裡面對世間萬物只有利與害的計算嗎?對那些受到戰禍波及的百姓,你就沒有動上一點惻隱之心麼?”

    “不錯!”姬淩雲嚴肅的回答道:“這就是我,同時也是歷史的必然性。你我身份不同,看問題大不一樣。在你的眼裡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在寡人眼裡他們卻是洪水,卻是猛獸。看似毫無威脅的他們,二十年後,卻可以造出一支龐大的軍隊,他們可能會殺入吳國,甚至奴役吳國。你告訴寡人,寡人有什麼義務用糧食養這些同寡人為敵的百越族民?你若能給出一個能人寡人心服的答案,寡人不建議幹一回蠢事,放過他們。”

    閻本長憤怒之極,但也聽明白了姬淩雲話中的意思,仔細想來確實是這麼一會事情。多年來的戰爭大多都由百越人挑起的,他們為了生存不斷的掠奪大周的食物。

    閻本長低頭長歎:“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解決方法嗎?”

    “有!只有一個辦法!”姬淩雲高聲道:“象越齊一樣,整個百越族人融入我吳國成為我吳國中的一員。寡人可以保證,只要是吳國人,不論他是在越地出生,還是齊地,甚至是這百越群山,寡人都可以做到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閻本長譏笑道:“吳王如此無非是將百越視為棋子,又能安得什麼好心。”

    姬淩雲道:“你這話又對又錯。你們是寡人的棋子,被寡人利用。而寡人又何嘗不是你們的棋子,被你們利用著?寡人利用你們的富國,寡人利用你們強兵。同時你們不是也在利用寡人,利用寡人為你們擋災,保你們平安麼?”

    他看向遠處深沉道:“萬事皆有兩面,你可想成利用。但在寡人眼裡卻是互利,寡人求的是稅收,而百姓求的是平穩安定。寡人從百姓身上得到稅收,而百姓從寡人這裡得到平穩安定的生活。”

    姬淩雲有些無奈的笑道:“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聽懂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百越民族歸順寡人,得到的利處絕對比於寡人為敵來的多。閻先生你大可算上一算,寡人一統百越後,百越百姓可以得到近百年的遠離戰禍的安詳生活,但若寡人沒有一統百越,那麼百越諸族將會依舊如同現在一樣相互內鬥,不斷的消耗著各自的實力,很難在有安寧之日。”

    姬淩雲正容道:“寡人知道閻先生有女媧娘娘般的心腸,不想看到更多更大的傷亡。其實,寡人也是一樣,所以喜歡先生好好考慮一下。”

    閻本長深深的看著姬淩雲,雖然對方的話有一些聽不太明白,但他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姬淩雲的心聲,仁,大義,鄙人這些微末伎倆又算得了什麼?戰爭象徵著結束,但也意味著另一個嶄新的開+

    閻本長高聲道:“閻某不才,願意為吳王說服百越族民放下心中仇恨,共同創造新的吳國。”

    姬淩雲高興的來到了閻本長的面前,雙手扶著他的肩上道:“安撫百越族民一事就拜託先生了。”

    閻本長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包在閻某身上。”

    閻本長在駱稽族、餘皚族之間的聲望之高,尤出乎姬淩雲等人的意料之外。閻本長面前不久以後,那十七萬婦孺都老實,安靜了下來。

    姬淩雲見了滿心的歡喜,只要個蔡國不指。楚國走了一步自認為高明,實際上卻是奇臭無比的棋局。

    在駱稽山寨休整其間,姬淩雲一邊讓諸將熟悉山寨中的各類放手設備,還在四處安排了上百名的斥候,暗哨等待這駱稽族、餘皚族的援兵。

    這日,正午早有斥候來報:“敵軍已經迫近。”

第十二章 迎頭痛擊

    淩雲將頭盔夾在手腕處,任由漆黑細長的頭髮散亂地他仰望天空,烈陽當空,浮雲正在飛快地聚合。連綿起伏的群山,層層疊疊、鬱鬱蔥蔥的林海。微風浮過,漫山遍野的沙沙聲越來越大,逐漸匯成一曲動聽的歌謠。

    此時,這位吳國大王正站在駱稽山寨東寨門之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處,一件鮮紅大披風,向後飛舞獵獵做響,散發著江南男兒俊秀堅毅的魅力。只是眼神冷如堅冰,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氣,顯出了一派吳國大王的威嚴。

    三軍於山寨下待命,數萬人抬頭仰視著他們的大王,眼中竟是狂熱的崇拜。在他們的心底,姬淩雲文滔武略,舉世無雙是一個近乎神的存在。

    此刻的姬淩雲神采飛揚,自信滿面。

    當初姬淩雲估計,敵軍從傳遞消息開始至對方大軍回擊上下加算起來大概需要二十二日左右的時間,但事實卻證明這一估計出現了略微的誤差。

    十九日,整整十九日。如此速度比姬淩雲意料中的二十二日減少了三日。在軍事上這三日意味著來援的百越族人平均每天要多跑上近乎百里之地。

    姬淩雲得到這個消息,立刻意思到了戰機的來臨。自己自幼會看地圖,一副地圖在面前可以令他在腦中浮現出一片與地圖中相差無幾的地形。

    姬淩雲可以很自豪的說上一句,自己地預算絕對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差距。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顧疲勞。有違常理的加速行軍。

    人的潛力,速度是有限制的。若太過追求行軍速度,勢必會給軍隊帶來極大的負擔。尤其是在營地被奪,親人、朋友、族人都落入敵人之手的情況之下,將士們所受到的心裡壓力更是不言而語。

    在生理以及心理地雙重打擊下,驍勇善戰的百越勇士能發揮出多少實力,姬淩雲非常有興趣知道。

    他高聲傳令道:“森熊領軍兩千長矛手為前軍;施猛、雅英領兩千陌刀手為右翼;展如領領兩千陌刀手為左翼,端科領四千弓箭手埋伏與三路大軍之後,待三軍撤退以後。阻擋對方追擊。此戰在於給敵人一個迎頭痛擊,殺其銳氣,不可久戰。”

    姬淩雲胸有成竹,指揮若定。諸位接到軍令的將軍各自領軍而去。

    軍法有雲:“以己之長,克敵之短。”這一戰,姬淩雲完全是針對對方的弱點而擬定地一次作戰計畫。

    姬淩雲親自送一萬大軍遠去,見大軍的身影被山林所掩蓋。微笑著自語道:“為了駱稽山寨,你們不計疲勞的馳援而來,這時打算休息未免也晚了一些。”

    森熊大軍列成了長蛇之陣,這這種婉轉的山區中飛速地強行著。

    森熊身體碩大。速度卻是不慢,邁著遠勝常人的大步,向前飛奔。那高大的身材、肌肉蟠虯。雄壯威武的有如猛獅。

    行地半日。森熊已經下了駱稽山,早有斥候來報。敵人的五萬援兵正在對面的山林駐紮,休息。

    他厲聲道:“兒郎們都聽好了,所有人整備好你們武器,列成鋒矢陣翻越那道山嶺後,立即投入戰鬥!”

    此時地森熊以非原先那沒頭沒腦,只知衝殺地莽夫。畢竟久經陣戰,對於一些行軍要領,普通戰術也瞭解了七七八八。

    孫武子因材施教,森熊頭腦簡單,註定不能向姬淩雲、伍子胥那般將陣法間地諸多變化一一了然於胸。因此,選擇了最簡單,變化最少的幾種重於攻擊地陣法傳授。

    這鋒矢陣是森熊最喜歡用的一種陣形,以他本人為鋒尖,沖入敵陣縱深突擊,對個中的變化也以用得得心應手。

    快馬加鞭翻越山嶺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雄壯險峻地駱稽山已被拋在了腦後,在前方廣闊的小丘陵上,螞蟻一般地聚攏著眾多的人。

    森熊眼睛一亮:那高高豎起的,正是駱稽族以及餘皚族的軍旗!

    大概是早已得到了因訊,他們已經列好了隊伍待命。

    森熊笑起來,露出兩排雪白地牙,仿佛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猛虎,對方人數是他二十倍以上,但他卻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連速度也沒有減下來直接對著對方的中心軍旗出沖了過去。

    旌旗獵獵,鼓聲陣陣。

    碧空如洗的晴日下,兩萬多名百越軍列成方圓二裡的方陣,黃綠相兼的土地襯托著他們古銅色的戰袍,顯得分外扎眼。

    站在臨時堆成的土山上,沙武向下俯視士兵。他們一個個骯髒乾癟,鬍鬚和頭髮沒工夫整理。又髒又長,人人眼中均有疲態。由於脫離大半月來連日趕路,日夜兼行,全軍上下又疲又累,吃飯的時間都要榨壓一些出來,哪裡還有.打扮。

    沙武心中又是慶倖又是叫苦。本打算加快速度救援駱稽山寨,一路風餐露宿,疲憊不堪,卻得到了駱稽山寨以破的消息。不得已休整大軍,打算待士兵體力恢復以後在行攻寨。可還沒有休息半日就得到了敵軍來襲的消息。好在對方人數不多,只有一萬不到一些,若在多了幾萬,自己恐怕要遁入山林,暫時躲避了。

    “想不到!”身旁的余黑虎皺眉道,“駱稽山寨如此險峻,他們竟然可以輕易攻破,並且料到我軍遠來來疲憊,迎頭出擊,倒還真有些本事——來者是誰,姬淩雲嗎?”

    “岳父不必驚慌,姬淩雲傲慢自大,來的人數不多,尚不足我軍地十之一二。”沙武也是好戰之輩,高聲道:“今日,我便要斬敵將首級,揚我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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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力王倒拔大樟樹

    武在百越中也是一名能爭善戰的驍勇之將,駱稽族的軍事天才夫差所帶領的區吳族和老奸巨滑的虞虎帶領的東越族,在百越六族中位列第三全歸功於他的出色的天賦,在墨西哥未出現以前,他的實至名歸的百越第一勇將,對自己的一身武藝相當自負。此刻即便姬淩雲親至他也不將之放在眼底,只因兩千人實在太少了。

    沙武最輝煌的一戰是在十年前,以一萬強行殺敗敵人三萬。如今自己這兒有五萬軍隊,對方不過兩千,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還是小心為好,根據情報對方一共出動了一萬大軍……天哦……”余黑虎突然顫抖著聲音,指著前方大聲驚呼起來,“那是什麼怪物……”

    沙武當即嚇了一跳,向對面遠遠眺望,只見沖來最前頭的一個體型巨大的黑影,他停下了衝鋒的腳步,至一株大樟樹旁,右手向下,把身倒繳著;卻把左手環著樹幹吼叫一聲,全身勁到一使,將那株樟樹帶根拔起。他手中舉著一根粗壯的大樹,正向自己這方大步奔來。

    那大樹一頭枝繁葉茂,另一頭根絲萬千,上頭還沾了不下新鮮泥土。

    沙武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大樟樹不下於四五百斤,要將它連根拔起非有千萬斤之神力不可。

    余黑虎失聲大叫:“這吳蠻子中竟出了如此好人物,身體若無千萬斤氣力,如何拔得起……”

    他環顧四周。身旁諸將士兵的臉上都浮現出恐怖地神色。這人難道是神靈轉世,否則怎會有如此力量。此刻他們見這兇神惡煞般地森熊,無不心生畏懼。有的傻了,有的呆了,有的甚至是跪地膜拜,直呼:“神明顯靈,神明顯靈……”就連吳兵已經沖入了射程之內也忘記了張弓射箭。

    沙武暗叫“不好!”,對方如此舉動以在自己的軍隊中埋下了一個恐懼的影子。不容眾人多做議論,他已拔出佩劍。大喝道:“大夥兒別怕,對方不過是力氣大些而已,即便再強也不過是個人!這廝輕視我軍,所以才帶了數千兵馬。我軍數倍於敵,這是上天特將此賊的人頭送給了咱們!諸位切勿忘記,我們的親人、朋友、族人都在他們的手中。此刻若心存畏懼,如何能夠救出他們?”

    諸將面面相覷。但此事也不容他們多做猶豫,皆道:“願聽族長將令!”

    余黑虎也配合道:“我餘皚族眾也願意聽從調遣。”

    數萬人七嘴八舌地大聲叫嚷,倒也頗具聲勢。

    看到成功激發起這股尚存的微弱士氣,沙武略微松了一口氣。連忙變陣將弓手調回陣後。自己欺敵人少,本打算連射幾會箭羽,亂對方陣行。然後在衝殺一通。直接滅了這兩千吳蠻子。可事情發展卻出乎意料之外。對方大將的那恐怖的一身蠻力狠狠地打擊了他們的士氣,竟令他們心聲恐懼之念。使得他們忘記了張弓。

    此刻對方已經快要衝到了近前,即便在張弓勁射也射不了兩合,反而會同對方短兵相接,導致弓兵隊的潰敗。

    嘿,那大漢確實有千斤之力,但再怎樣能征慣戰,不過憑這麼點人馬就想打敗我百越勇士沙武,未免也太托大了。即便沒有弓兵的助陣,自己也一樣能夠獲勝。也可以利用此天賜良機先取得一場小勝,提升一下將士們地士氣,挽回駱稽山寨被破地頹勢。

    沙武大聲呼喝著,百越特製的虎皮大鼓震天響器起,見敵軍已經沖到近前,大喝一聲:“來得正好!全軍壓上,撚碎他們……”

    駱稽族的勇士高舉著兵器向對面沖來的吳國軍隊迎了上去。

    百越人鍛造技藝低下,他們並沒有成套地作戰武器,基本上什麼兵器順手就用什麼。兩萬個人就有兩萬種長短不一,品種繁雜的武器。

    沙武為了躲避森熊手中的大樟樹特地命前隊分散開來突擊打算將傷亡減至最小。

    森熊雙目一冷,面上全是譏諷之色,“去”地大叫一聲,左腳猛一瞪地,腰鼓瞬間發力,雙手臂也跟著一併用力。這一刻他身上地肌肉頓時鼓脹了起來,大腿、胸部、手臂同時漲大了一圈,無與倫比地爆發力

    這一刻的力量提升到了頂點。

    四五百斤大樟樹脫手而出,飛向了沖過來地駱稽士兵。

    沖在對前頭的士兵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腦袋上“呼”的一聲,僅接著身後便傳來了一陣哀號之聲。

    周圍眾兵們目瞪口呆地看著。

    一人要想舉起四五百斤的大樟樹本就是不易,對方非但將大樟樹連根拔起還被拋起丈高,投出七八丈遠的距離,並且準確的砸到了人群之中!

    他們再度驚恐的望著森熊,郝然發覺對方的落腳之處竟然凹了下去。

    森熊停頓了片刻,順了口氣吼道:“棄盾,突擊。”

    吳國用來衝鋒的長矛手一般都會佩帶藤盾用來防止對方的射擊。

    森熊見敵方士氣被奪,當先衝殺了過去。兩軍瞬間就廝殺在了一處,鮮血四濺,人仰馬翻。

    僅僅一回合的突刺,百。

    森熊大吼一聲,仿佛半空打了個霹靂,寒光一閃,五、六個人被鐵鞭一掃向皮球一樣倒飛出了數丈開外。鮮血飛濺中,森熊一馬當先,強行擊碎了前面數層人潮。二根鐵鞭左右盤旋,分開敵軍血肉的波浪,摧枯拉朽一般沖向旌旗之處!周圍無人敢近,但凡進入攻擊範圍,必定一擊斃命!他縱聲長嘯,吼聲遠遠地傳了出去,仿佛是一頭下山的猛虎!

    森熊縱深突刺,

    吳兵將士見主將勇悍,狂喜之下紛紛大呼道:“凶神無敵,當者辟易!!!”

    士氣登時大漲。

    反之,駱稽族士兵在戰前就為森熊奪了士氣,猛然間遭受如此狂攻狠殺,仿佛被打蒙了一般,處處受制。

    沙武驚怒連連,想不到對方區區上千人,竟然可以發出如此猛烈的衝擊。他的大軍如同螞蟻草芥一般,看似數量眾多,實是不堪一擊。

    沙武陰沉這臉|.平生大辱,狠聲道:“我就不信你們當真的鐵打的,即便在精銳也架不住人多。”

    當即,他下達了圍殺的指令。

    兩萬大軍齊上,將森熊和兩千吳兵死死包圍了起來。

    森熊壓力巨增,殺了數十人又補上數十人,殺不勝殺。

    儘管再來:.憋了一把火。

    吳兵配合默契,甲胃厚實,武器鋒利,確實要比我們百越士兵剽悍快捷,然而論單兵近戰卻未必能勝我駱稽族勇士。只要如此消耗下去,待對方筋疲力竭的時候,自己在軍。

    正在此時,左翼傳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沙武暗叫不好:适才自己的注意力竟然全被森熊吸引過去了,卻忽略了對方還有人馬。他轉頭一看,只見兩千持拿長柄陌刀的吳兵包圍圈處壓來。

    正打算命人抵禦右翼也傳來了類似的喊殺聲,地平線上同樣出現了兩千持拿長柄陌刀的吳兵,他們亦向包圍圈處壓來。

    三路士兵?他們要是合成一軍,到也不不足為懼,只是分圍三路,漫無目的的亂擊,卻無法判斷他們的目的如何。倘若能解決一路,餘下的兩路定會不戰自敗。

    想到這裡並將令旗交給了余黑虎,自己走下土坡領著麾下最向了在包圍圈中的森熊。

    來到了前沿,在即將和敵兵撞在一起地瞬間。沙武微微偏開一點角度避開了刺來的長矛,順勢將長劍刺入敵人的咽喉。

    另外兩位吳兵隨後而至,長長的長矛筆直地刺來。沙武揮動大戟應戰,磕飛刺來兵器,乘那兩名敵兵尚未收回兵器時,呐喊著沖上去,一戟一個,將他們死。

    亂軍之中,沙武倚仗眼疾手快,撥打開了六七條長矛,連斬了三名敵兵。眼角餘光所及,忽然卻看見一個赤著身子的巨型大漢。

    那大漢如若天神下凡,一次揮擊就可連殺數人,簡直就是一台殺人機器。

    沙武見大漢一直向前殺敵,並沒有留意到自己。

第十四章 暗中偷襲

    武見對方一心前沖殺敵,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幡然醒沖陣大將一般都能眼觀六路,這眼觀六路大多是指眼角餘光。大將以余光看士兵服飾的不同來分辨敵我雙方。吳國的軍隊身著大海一般的藍色衣甲,而自己因為周服以蠶絲編制而成,柔軟舒適,自小就鍾愛周服。今日不巧,正是穿著獸皮軟甲外加藍色勁服。那怪物在人群中之以為我是自己人,所以自己雖然在他不遠的地方,那粗重的鐵鞭卻一直沒有打來。

    沙武大喜過望,只要自己殺了這怪物,對方這中路軍隊將士氣大迭,從而為己軍所破。對方這戰術之厲害在於三路齊頭並進,一旦一路被破,其餘兩路將不足為懼。

    想到這裡,沙武心中以有定計,這戰場之上只有勝敗而無“卑鄙”一說。大戟縱向橫掃,猛得扭動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銳氣和力量,大戟從身徹彈起,戟鋒高速旋轉,自左向右疾掃而去。

    這一戟,他聚集了畢生的力道。戟風滑破長空,發出無比淒厲的破空之聲,所到之處,無論,吳兵還是駱稽兵,只要在攻擊範圍之內,都在這一刻被絞殺,丈餘之內以無一人可以阻礙他的行動。

    好!就趁現在……沙武雙目大張,小腿猛的發力電射那怪物大漢而去。

    森熊心生警覺,扭頭正見一身著藍衣之將向他猛刺過來。

    這可不妙!饒是森熊神勇無敵也難擋這一偷襲,以往他有鐵鍊甲護身。刀槍不入,但此戰比的是速度,從駱稽山寨到這裡許要進過大半日地奔行。森熊縱然擁有無敵神力也不可能有那長力,身著上百斤的鐵鍊甲跑到這兒並立刻投入戰鬥。

    因此,森熊此戰身上完全沒有穿戴任何鎧甲防護。

    眼見戟尖即將透身,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十年的汗水訓練,征戰廝殺,使得這位無敵猛將身體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大聲吼叫一聲。左腳猛力一登,整個人向炮彈一樣向右飛了過去,躲開這一擊。巨大的身體連續砸倒了七八名駱稽士兵,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森熊眼圈猩紅一片。腰尖的痛楚讓他意識到自己雖然躲過這致命的一擊,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時,頸勃處傳來了一陣巨痛,原來一名駱稽士兵被森熊那巨大地身體壓的喘不過氣來。手腳都在對方的身下動彈不了,只有一個腦袋可以自由轉動,大急之下也忘記了恐懼張口向森熊咬去。

    森熊一個肘擊打到了那駱稽士兵的胸口,抬起拳頭就向對方地腦袋砸去。連續幾下。直將對方的腦袋打扁,埋進了土裡這才甘休。

    森熊重新站了起來,那雙眸子死死地瞪住了罪魁禍首裡頭充滿了憤怒。連武器也不拿。大步向沙武沖了過去。

    沙武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傳上了心頭。一股叫做恐懼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他征戰多年,殺人無數。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害怕,並且心生逃跑之念。

    要逃嗎?沙武在問自己。

    不行!他想逃,很想很想,但絕對不行。

    百越尚武成風,人人崇拜勇士,以成為勇士為最高榮耀。他們可以戰敗,但卻不能夠畏懼。只要自己這一逃,不但全軍士氣大跌,此生他也休想在族人面前抬起頭來做人。

    他的目光落在森熊地腰間,那裡被自己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流著鮮血。沙武見此不由生出了一絲的僥倖心理,暗道:“這怪物以受了傷,實力必然大減。此刻他手中並無兵器,在如此情況下,自己未必會遜色與他。”

    隨著一聲怒吼,那沙武用盡所有的力氣,挺戟向森熊猛刺過來!見大戟即將刺入對方的胸膛,不由松了口氣。但手上大戟一僵。盡裂地發現,這一戟竟然刺不下去!

    那怪物一手抓地戟杆對他猙獰的笑了起來,隨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已經離開地面,身體也漸漸浮空了起來。

    “哢嚓”一聲,大戟經受不住如此重量折為兩段。

    沙武驚魂未定,此刻也顧不上許多,準備逃跑。

    但森熊豈能如他所願,忽然大吼一聲,一手抓著他地衣襟,隨即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

    沙武大吼大叫,但都無濟於

    森熊雙手分別抓著沙武地兩條腿,砸向了身旁的駱稽士兵,一掃就是一片,連續舞動幾下,將他如鉛球一般地遠遠丟了出去。在屍體上撕下了一塊布,草草的堵住了傷口,揀起一把長矛殺到了自己地方,重新拿起鐵鞭繼續奮勇殺著。

    駱稽士兵見森熊如此驍勇,誰也不願正面接戰,紛紛不由自主的避開。

    森熊走哪,哪兒潰敗,加上.落,戰力迅速下降。反之,森熊的長矛隊雖身陷重圍,但在森熊的激勵下個個勇如獅虎,快若狼豹。

    在後方指揮的余黑虎見勢不妙小的傷害,無法再戰。

    沙武顧不得傷,大叫道:“岳父大人,吳兵確實勇悍,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們兵少,架不住我們人多。只要在將餘下萬計大軍壓上,定可獲得全勝。他們個個效用善戰,不是簡單之輩,殺了也斷姬淩雲一臂。”

    余黑虎見對方說的在理,點了點頭,正準備下令只聽得東邊山前軍士呐喊,旌旗招動,西前山又有敵軍的叫喊,漫天塵土飛揚。

    沙武東征西討,經驗豐富,善於觀敵,已從對方帶起的滾滾煙塵中看破了追兵的虛實……那塵土顯示對方人數至少有三萬大軍,連連心道:“不好,我軍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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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兵學境界——置身事外

    著遠方塵土飛揚,沙武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如此,雲真正是目的。難怪要將軍隊分成三隊?難怪要將他們會漫無目的的狂攻猛殺。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確切的目標,他們的目的正是拖延時間,為大軍趕到戰場而拖延時間。”沙武忍不住的失聲大叫。

    余黑虎臉色蒼白,只聽到自己上下牙齒相碰的咯咯聲,用他那顫抖的聲線說道:“你……你……是說姬……淩雲……”發覺自己失態,他大大的吸了三口氣道:“姬淩雲將這一切都計算在內?他此次來襲是經過了周密的計畫:先以少量兵力誘我們輕敵與之決戰,趁我們不在意的時候,在偷偷的動用大軍配合那三路部隊發動強攻,利用我們遠來疲憊,無法長時間作戰的弱點,徹底擊潰我們?”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解釋。”沙武眼中露出了一絲懼色,語氣也有一些氣壘,森熊給予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那被玩弄的厭惡感覺充斥心頭,幾乎將他的信心全部擊碎,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自從吳國佔領越國之後,我們與吳國多次交戰,但從來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姬淩雲文滔武略傳遍天下,傳言他以得伍子胥、孫武子二人的真傳,一併擁有他們那長遠的戰略目光以及鬼神難測的行軍戰術。以他之能還不至於如此鹵莽到以這麼一點兵力來對戰我們五萬大軍。這樣同讓愛將,精銳前來送死有什麼區別……我們早應該想到他們會留有後手……是我們大意了……”

    余黑虎奇道:“可是……可是……我們在駱稽山寨到這裡一共布了百名的暗哨。他們一點消息也沒有傳來。那裡地地勢你比我清楚,只有一條山上的路線而已。”

    沙武也不知道為何,仿佛倒向了吳國,解釋道:“也許那些暗哨早已暴露被殺,也許被對方反過來利用。又也許象他攻取餘皚山一樣,發現了一條我們也不知道的小路。總之,這姬淩雲非等閒之輩,興許他有他的妙法。”

    此刻,沙武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因為失敗。使得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為恐懼,使得他散失了繼續戰鬥的信心;因為失去信心,使得他選擇了逃避;因為選擇逃避,又使得他的自尊心受損;因為自尊心受損。使得他的為自己尋找失敗地藉口;因為在尋找失敗的藉口,使得他覺得對手太強;因為覺得對手太強,使得他精神崩潰……

    種種一切讓姬淩雲的形象在他腦中不斷的擴大,認為他無可匹敵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將他看成了一尊神。而不是一個人。

    余黑虎也沒有時間多想,他自問在軍事上不如自己這位女婿,自己地想法未必有他的精准。同時也不敢以餘皚族最後的一點兵力做賭注,當即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撤退……”

    數萬大軍仿佛受驚了的螞蟻群紛紛掉頭逃竄。

    森熊大聲呼喝道:“敵軍以潰。一鼓作氣,殺敵建功。”

    展如、施猛與雅英夫婦兩路軍隊也一併大聲激勵,奮起直追。一直殺到山林間這才停步。

    森熊、施猛與雅英夫婦本本欲再追卻被展如阻攔了下來。

    森熊不滿道:“咋了。展兄弟……敵人潰敗。我軍援兵趕到不正是追擊地大好機會嗎?”

    施猛與雅英也點了點頭。

    展如笑道:“我們哪來的援兵,那些不過是大王的戰術而已。那塵土是端科將軍製造出來的假像。”

    森熊、施猛、雅英相繼錯愕。

    展如解釋道:“此戰之關鍵在於戰術而非軍隊上地優勢。駱稽族人自幼生活這這片山中。對這附近的一草一木在熟悉不過了。我軍若有大動向決計瞞不過他們,即便大王有心以兵力取勝對方也不會同意。因為,只要大王這邊一動,他們那兒就會得到消息,權衡利弊後會因士兵體力不濟從而避開我軍鋒芒。因此,大王定下這欺敵戰術以我三路大軍為引,令對方大意並且心生奇怪,然後在取得一定成效以後,虛張聲勢,令敵方因為不能久戰這一弱點而膽寒不戰而敗。”

    展如指著山林道:“百越人個個善於叢林作戰,我軍人數本不及他們,貿然進林與

    利。”

    森熊、施猛、雅英三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施猛道:“嘿,大王原來有這個打算,直說就好了嘛,幹嗎要這樣。”敢如此抱怨姬淩雲的在吳國中也只有他這個大舅子了,這到不是施猛依仗妹勢,而是他本性如此心底藏不住話,腦袋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展如道:“三位將軍都是直爽之人,弄虛作假非你們長處。大王說地要想瞞過敵人首先就要瞞過自己人,若非三位將軍欺瞞住了對方,我們怎能如此順利地完成任務?”

    展如等人準備了片刻一起離去。

    也許是發現中計,駱稽族、余皚族人等通通命本族將士出擊,但卻招受到了端科地暗中阻擊,行動再度終止。

    是役,吳國損兵一千一百士卒,但前後卻共斬首一萬三千餘人。駱稽族、餘皚族損失慘重。一戰下來有六十名知名勇士

    軍隊凱旋的回到了駱稽山寨,姬淩雲問起戰況地種種,展如詳細的將森熊的表現敘述了一遍。

    姬淩雲也不禁動容道:“好樣的,小森這一手玩的表漂亮,戰前先寒敵膽,好一招出色的心理戰術。計策進行的如此順利,全賴他在戰前就控制住了局面。”

    對於姬淩雲的嘉獎,森熊憨厚的點著頭道:“只要大哥大王高興就好。”在他的眼中,姬淩雲一直先是大哥,在是大王。

    姬淩雲奇怪問道:“只是這心理戰術,小森從哪裡學來的?”

    森熊答道:“是孫上將軍教的,他說戰場氣勢就能夠主宰戰場。我不大明白這些,後來孫上將軍簡單的說只要自己在戰前能夠顯示一下自己的力氣,嚇一嚇對方,就能夠有效的主宰氣勢。跟他們對戰的時候想到這點就試了一試,果然好用。”

    姬淩雲再度嘉獎了他們,命他們下去休息。

    沉默了半響,姬淩雲長長的吐了口氣,感慨歎道:“這打戰真是一們深傲的學問,一點兒也不能馬虎。在戰場上,一位大將無心的舉動往往可以影響到整個戰況的勝敗。”

    因為森熊出人意料的舉動,姬淩雲原本的計策完全被打亂。原本他只是想趁對方遠來疲憊,不能久戰這一弱點,以虛張聲勢之法,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打擊他們的士氣,殺殺他們的威風。

    但森熊這一舉動讓對方的士氣低落中部大軍混亂,端科立刻改變了原本擬訂的戰術,在最恰當的時候出擊,讓痛擊教訓變成了大破敵軍。

    一個小小而不經意的舉動卻人有如此大的變化,著實出了姬淩雲的意料之外。

    他不得不暗自揣摩:這次的意外向著自己,雖然原定計劃失效,但卻取得了更加完美的效果。但若意外不向著自己,豈不是為敵所趁了?

    伍子胥聽了姬淩雲的感慨,眼中出現了一絲異彩道:“這就是戰爭,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個小小的疏忽或者是對方不經意的一個命令,舉動都有可能扭轉戰局給未知的戰況帶來無數的可能。《孫子兵法》中理。也是因為戰場上的千變萬化,所以天下才有無數人醉心於兵學,著寫兵書,研究戰術,戰法,我們通常稱這類人為兵家——長卿兄就是個中翹楚。”

    伍子胥說著欣慰的笑道:“這兵學一道,博大而精深。世上理念不同,戰術也各不相同,各有長處。因此無一人可窺之全貌。大王佈局確實巧妙,但佈局只能是戰場的前奏,並不能夠代表勝利。老夫常想,大王如此順利,不知對將來是好是壞。但聽大王今日這番感慨,以知憂心多餘。大王對兵學的理解以更進一步,在繼續下去不難達到長卿兄那置身事外的境界。”

    姬淩雲好奇道:“什麼是‘置身事外’?”

    伍子胥嚴肅道:“無視勝敗,無視生死,將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冷眼觀看一切動向。不偏不倚,不受任何私心的影響,不受任何外力的阻撓,拋開一切思緒,剩下的只有真理。”

第十六章 水土不服

    無視勝敗,無視生死,將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冷眼向。不偏不倚,不受任何私心的影響,不受任何外力的阻撓,拋開一切思緒,剩下的只有真理。”

    伍子胥的這番話象巨石一般敲打在他的前胸,呆立了半響,暗道:“這怎麼可能……”人是一種有情感的動物,情緒的差異必不可免。為人正直的人,處事公證嚴明;心存私心的人,處事害人利己;心善的人,為他人著想;心惡之人,以害人為樂。

    七情六欲是人類基本的生理要求和心理動態,是人性基礎的基礎,是人人皆有的本性,也是人間生活的最基本色調。但人與人並不一樣,七情六欲的表現也就有五花八門,正所謂七情六欲人人有,千差萬別各不同,任何人都應該逃不了這個約束。

    雖然將自己置身事外可以起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效果,但人是動物,當然具有求生存的基本欲望,就連孟子也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沒有情,沒有欲,六根清淨,四大皆空,不食人間煙火,沒有兒女情長,沒有悲歡離合,這樣的人不是尼姑、和尚,就是神仙、鬼怪了。

    姬淩雲驚訝道:“孫上將軍真的能夠拋開一切情欲,看的如此開明?”說這話時,他想起了墨翟。

    墨翟亦算是他的恩師之一,雖然表面上墨者“守心忘情”,但任何事情不起恐懼之心。所有喜怒哀樂,甚至父子親情、夫妻之愛,也棄於心外,縱然泰山崩塌,親人慘死亦要理智的判斷地任何事情。但實際上他們只是控制住了自己情感,並沒有做到真正的“忘”。

    伍子胥搖頭道:“拋開一切情欲談何容易?恐怕世上無人真正作到這一點。但長卿卻看談了一切,心無旁物,不被世俗所困饒,能作到這點的據老夫所知千百年來也只有太公姜尚和長卿兄兩人而已。”

    姬淩雲聽了大叫..以高,不能在征戰疆場,否者以他之能。天下有誰是他的對手。

    同時,姬淩雲也明白了伍子胥真正是用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伍子胥真是當心自己過於順利而小事了天下英豪,在告戒自己並非無人識破他的佈局。只是還沒有遇到而已。

    姬淩雲只覺得身體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雙眼望著遠方暗道:“這勁敵是趙毋恤、姬斯還是秦國

    伍子胥搖頭苦笑,大王這副鬥志滿面的神色也不知有沒有將自己的勸告聽進去。

    *************

    過了十日。已經到了盛夏之期,這百越群山中地天氣更加的惡劣,太陽早已不是因有的金黃色。而是照在皮膚上會產生灼熱感覺的純白色。

    這天。伍辛一臉憂色地向姬淩雲彙報道:“從三天前開始。我軍守衛,巡邏士兵陸續昏迷。至今已有三百人之多,身體不適的人高達上千。根據大夫的記載,他們都中了暑氣,不至於致命,但卻無力在戰,軍中士氣也出現

    最令人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天氣越來越熱。在毒辣烈日地照射之下,吳兵水土不服的不利之處逐漸的顯示了出來。才不過短短三日,軍中上下就以有千餘人身受其害。如此下去,情況萬分不妙。

    姬淩雲心底暗自焦急,根據伍辛在山中多年的經驗,這山中最熱地時間特別的長,有時兩月,有時三月,最高峰甚至半年也不下一滴雨。如此下去,對吳國的前景非常地不利。

    姬淩雲暗道:“必須速戰速決。”隨即又問:“敵方地情況如何了?”

    伍辛道:“不知道是否將他們殺怕了,自從那一戰過後他們就一直按兵不動,多次挑釁也堅守不出,又或者他們發現了我軍地異常,打算利用氣候於我軍決戰。”

    伍辛並沒有說明,

    空氣悶熱,汗如雨下,姬淩雲在洞穴中依舊如此難受,更別說在外頭受到烈日地直接轟烤了。

    他閉目深思,突然睜開雙眼警惕地向前看去,只見一名士兵慌張的跑了進來叫道:“大王,不好了伍相國……他……相國他……”

    那士兵大口的喘著粗氣,說話也含糊不清。

    姬淩雲、伍辛心跳驟急,同時道:“你把事情說明白,伍相國(父親)他到底怎麼了?”

    士兵痛心疾首道:“相國這幾日在山寨中東走西逛,不久前已經暈過去了……”

    此言入耳,姬淩雲只覺得天旋地轉,伍辛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姬淩雲焦急異常,伍萬大軍。身形微晃,已竄出十餘丈外,當下邁開腳步,疾奔伍子胥住的山洞而去。

    到得洞前,強行擠開正敷著布巾,軍中大夫正給他做針灸。

    姬淩雲急道:“相國的身體怎麼樣了?”

    另一位大夫道:“是中了暑氣……”

    大夫還未說完,就聽伍子胥道:“大王莫要擔心,老夫只要休息幾日就好。”

    姬淩雲知道伍子胥的脾性,對這話如若未聞,繼續向答覆詢問。

    大夫道:“這山裡的陽光特別厲害,青年人中了暑氣還可以抵擋一陣,但伍相國年事以高,體魄遠不如青年,必須好好靜養,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咳咳……”伍子胥大聲咳著,口中怒道:“閉嘴,不過小小暑氣,哪有那麼嚴重……大王,別聽這糊塗大夫亂說……”

第十七章 神秘潛入者

    子胥性格剛烈偏激,在吳國效力了四五十年扶持出了下的吳國君王,面對他即便姬淩雲也要忌憚三分。

    聽了伍子胥的厲聲大喝,大夫嚇得後退了一步,低著頭不敢說話。

    “住口……”姬淩雲眼圈微紅,厲聲道:“從今日起,相國在這裡安心修養。不可在過問軍中任何事物。若敢違背,寡人即刻下令摘去伍相國相國之位,貶至太湖養老休心,決不失言。”

    隨後,姬淩雲續道:“若相國不信,大可試試。”

    伍子胥如遭五雷轟頂,腦袋一片空白。呆立了半響,愁然長歎了一口不在說話。伍子胥至周景王二十三年投奔吳國以後,幫助了吳王闔閭登上王位將他扶持成為霸主;夫差自幼也得到伍子胥的教誨,成為一個不可多得的君王;姬淩雲的成材也跟伍子胥有著密切的幹係。

    在吳國論資歷,論輩分,吳國無人出伍子胥左右。姬淩雲對他也是尊重有加,予以重任,視為左膀右臂,常以晚輩之禮對待,少有擺弄架子的時刻。

    如此嚴厲的訓斥,在姬淩雲與伍子胥之間還是第一次。

    伍子胥曾經多次跟闔閭大聲爭辯,也曾多次在夫差面前以老賣老,但此刻卻不敢多說一句。他比誰有瞭解姬淩雲,只要他在憤怒下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姬淩雲對大夫說道:“伍相國就交給你了,從今日起他不是吳國的相國而是一個病人。一個需要聽從大夫指示地病人。”

    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連連點頭。

    姬淩雲走出了山洞抬頭看著純白色的烈日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火熱。一個人暗自思考。這太陽如此毒辣,對於不善於山林炎熱的吳兵是一個嚴格的考驗。如今伍相國都以中招,長時間下去,定然不行,必須要儘快想辦法了。

    敵人嚴陣死守,要想打破僵局只有進攻一法。但敵人狡詐,依山而守又善於山戰,貿然攻擊定然得不償失,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姬淩雲招重臣商議。思量許久,依舊不得破敵妙法。

    當夜,姬淩雲去探望伍子胥的情況。

    半日過去,伍子胥並未出現任何好轉。面色反而更加蒼白,病症仿佛有加重的跡象,而且人也呈現昏迷狀態。

    姬淩雲大驚忙問原由。

    大夫長歎道:“這中暑氣有三種症狀,在醫學上將這三種症狀分為:預兆暑氣症狀、輕微暑氣症狀和嚴重暑氣症狀。人若在烈日高溫下。出現頭痛、輕微頭暈、口渴、多汗、四肢無力發酸、思緒不寧、手腳不便等情況,是為預兆暑氣症狀,只要陰暗處休息片刻,吃些含鹽食物。可很快恢復。但若不加以理會過不了幾時就會出現重度頭暈、口渴面色潮紅、大量出汗、皮膚灼熱或者四肢濕冷、面色蒼白,脈搏增快等新得症狀,及時處理只需要一兩日即可恢復。但若硬撐不醫。則將進入嚴重暑氣症狀。這種情況是最嚴重的一種。如不及時救治,妥善醫治將會危急生命。”

    姬淩雲心中出現了不好地預感。顫聲問道:“伍相國是什麼症狀?”

    大夫沉聲道:“伍相國頭痛、心慌、口渴、噁心、嘔吐、皮膚濕冷、肌肉抽搐、大量出汗,時兒暈厥或神志模糊,身體溫度也高於常人,這些無不是嚴重暑氣症狀的特徵。”

    姬淩雲想起了同伍子胥相識的一幕一幕,從開始的不屑到後來地器重;他想起了自己初次學劍時伍子胥那嚴厲的表情,想起了吳國滅亡時伍子胥那痛苦的神態,想起了自己稱霸時伍子胥那高興的淚水。

    最瞭解姬淩雲地人是伍子胥,同時最瞭解伍子胥的亦是姬淩雲。

    伍子胥文治邦國,武定天下,是為全才,惟獨性格是他此生最大弱點。

    他偏執剛暴、說話刻薄,太注重自己的意見。因此他敢當面呵斥夫差,令夫差受辱於眾臣前,也敢在自己面前以老賣老,讓自己難堪。歷史上自己的父王夫差不理解他,他以為這樣做是為了吳國地江山,但在夫差的眼裡,這完全

    自己。因此,夫差最後忍受不了他,命

    但自己卻明白伍子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吳國,他將一切都奉獻給了吳國。只是身為屬下,他缺乏與上司溝通,不善於處理與上司地人際關係而已。

    姬淩雲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道:“相國不會……真地……去吧?”

    大夫如實道:“這個還不能肯定,但中暑氣並非大病,只要安心接受醫治,治癒的情況非常大。可若伍相國不解開胸中心結,不安心接受醫治,則必死無疑。”

    “心結?”姬淩雲奇怪地看著大夫。

    大夫點頭道:“伍相國在昏迷的時候口中不斷的叫著‘大王’,這個心結只有大王能解開。依照我們的猜測,他一定有事情和大王商議。”

    姬淩雲見伍子胥嘴巴不停微張,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聲音太小,只能聽到他在囓囓自語。附耳過去,卻聞輕微的“大王……大王……”從伍子胥的口中說出。

    姬淩雲輕聲叫喚了兩聲,發現他這是無意識的呻吟,忙道:“可有辦法讓他醒來?”

    大夫點了點頭,拿出針灸在火心上烤了烤,消了消毒連刺伍子胥身上六處大穴,然後一手掐著他的人中。大約心跳三十下的時間,伍子胥“咳”了一下,清醒了過來。

    迷惘的四望了一下,見到姬淩雲大喜道:“大王,你終於來了……”正待開口,看見大夫站在一旁,立刻示意他出去。

    大夫走後,伍子胥有些虛弱的道:“大王關心老夫,老夫心中感激。大王且聽我說,老夫這幾日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許看到姬淩雲皺起了眉頭,他忙道:“老夫將要說是事關係重大,不得不在這時候說。大王放心,只要將這事情一說,老夫保證聽大王的勸告安心養病,以便日後再為大王效命。”

    姬淩雲點了點頭,沒有制止,也許伍子胥將要說的正是大夫口中那心病。

    伍子胥續道:“不久前老夫一直在思索有什麼破敵之法,一日無意見來到了駱稽山寨西面的那一處山崖旁……向下望瞭望想看看是否能夠攀爬下去,以奇兵破敵。”

    “不可能的!”姬淩雲也知道那山崖,並且早已派人試過,那山崖高達百丈,奇險無比幾乎沒有什麼落腳之地。一百名身手矯捷的士兵沒有一個可以爬過十丈之遠。

    “正如大王所言,不可能。可在四日前,老夫飽食散步的時候又一次經過那山崖,卻意外的發現山崖下的一株沿壁不老松的樹幹有飛舞著一條繩索。老夫記性一直很好,前些日子那株不老松上絕對沒有什麼繩索,而大王這幾日也沒有讓人試爬下山。可那樹幹上確確實實的多了一條繩索,老夫細心的留意了四周發現了有人攀爬過的痕跡。本來老夫還不至於懷疑,但那人自作聰明覺得痕跡過於明顯刻意偽裝了一番,暴露了他們的行跡。非鬼祟之人,不行鬼樂之事。”

    姬淩雲一臉的驚訝,道:“這怎麼可能,那山崖是如此的險峻?”

    伍子胥道:“我們確實不可能,但駱稽族民自幼在這山中長大,以山林為伍。十數萬人中未必不會出現一個攀爬天才。”

    姬淩雲嚴肅道:“這麼說以有人們知曉,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伍子胥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這山寨很大,隱藏一人,我們怎樣也找不到。但對方來的目的是收集情報,自然不會躲在暗處。最好的方法是混入百姓之中,收集情報掩護自己。為了確認這一點,老夫那些願意歸順我軍,可以行動的百姓身上進行調查,並且鎖定了十人。經過連日細返,老夫已經發現了那人的身份。正準備向大王稟告,但卻無意間昏迷了過去。”

    姬淩雲這時想起了那士兵的話:“相國這幾日在山寨中東走西逛,不久前已經暈過去了……”

    這才恍然大悟,伍子胥並不是漫無目的的東走西逛,而是在尋找敵方混入山寨的神秘人,他的這一身病,正是為了吳國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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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演戲佈局

    伍子胥躺在病床之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他卻中所念的是吳國,心中所想的還是吳國。這讓姬淩雲即是感動,又是慚愧,暗道:“伍相國為吳國所做的一切絲毫不遜色於三國時期的諸葛丞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八個字,正是伍子胥對吳國最為真實的描述。”

    姬淩雲道:“為了吳國累了相國了。”

    伍子胥微微笑道:“無妨,這些日子老夫亦體會到了百越族人內在的潛力,只要能夠打勝此戰,大王就可以挺進腹地與夫差大王匯合,且合兵一處,那時百越定矣。”

    說了許多的話,伍子胥面上皆是疲憊之色,精神卻是大好,長長的松了口氣道:“以大王的智謀即以知道誰是敵方內應,接下來就不需要老夫攙和了。去打一場漂亮的戰吧,老夫有些乏了。”

    姬淩雲起身道:“相國好好休息,寡人一定不會辜負相國這代價沉重的情報。”

    出得洞穴,姬淩雲連夜招來韓慶、薑良。經過多日的休息,薑良身體大為好轉已經可以參與政事了。

    姬淩雲將伍子胥得到的情報向兩人一說。

    薑良喜聲道:“太好了,有了這個突破口,不愁無法戰勝敵軍。”同時亦贊道:“相國對吳國之誠,絲毫不遜色于太公姜尚,正是我輩楷模。”

    韓慶向來以己為先聽伍子胥如此也有些失常的點了點頭。

    三人針對這消息敞開了分析,定計。整整一夜。三人擬定了一個瞞天過海地計策,戰術。

    隨著伍子胥的病危,軍中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加上氣候惡劣,將士被烈日曬煩躁不安,嚴謹的軍紀逐漸難以維持,百姓也多有抱怨。

    姬淩雲為求安寧天天奔跑於軍營、醫營、百姓居民房內以及百姓工作的地方。

    天天不歇,願以將士百姓共苦。

    一連六日。這天,姬淩雲再次來到了南山果林。這裡種植了近十畝地的果樹。天氣熾熱,為了不讓這些果樹曬死,百姓們每天都要給果樹澆水,施肥。

    依舊如以往一樣巡視果林。來到中段~旁正在澆水的青年身上略微逗留片刻,微微一笑。

    那人膚色黝黑,頂著亮滑的光頭,體形瘦小。但一對手臂卻如猿猴一般長,細細觀察會發現他地手掌全是老繭,腳步了異常的輕捷。正因為種種特徵使得伍子胥對他格外關注,很快就發覺了他的不正常之處。他叫解侯珍。正是伍子胥發現的內應。

    姬淩雲沒有多留意一眼,繼續向前走著。

    突然,姬淩雲身子晃了一晃。甩了甩腦袋向前倒下。朝山下滾去。眾人大為驚恐。紛紛驚叫:“大王,大王……”

    解侯珍神情大動對身旁夥伴道:“一起去看看?”

    一人為難道:“不好吧?”

    解侯珍慫恿道:“你不是說吳王是一個仁德愛民地好人嗎?他天天來這裡問候我們。現在他失足,我們怎能不去?”

    三五人紛紛點頭一同上前。

    *********

    “哎呦”姬淩雲疼的大叫了.怨道:“你輕點兒……疼呢!”

    冷碟一臉的心疼,手心沾了一沾藥酒,哼了一聲:“活該!!不是演戲嗎?幹嗎要那麼認真,摔成這樣你怪誰來著,就應該痛死你。”口中不讓人,但下手卻是輕了許多。

    姬淩雲一臉的鬱悶道:“裝得不象怎麼騙得過別人?”

    冷碟見他膽敢回嘴,報復地用力一按,只疼的他差點流出眼淚,又輕輕吹了兩口道:“那也不至於把自己真得弄昏過去吧?”

    姬淩雲想到這裡就是一臉的尷尬,依照他的計畫本來滾兩圈意思一下,但腦袋卻意外地撞在了草叢裡的石頭上出現了短暫的目眩,受控制,真得滾下了山,暈闕了過去。這等糗事,他哪好意思說出口,只好硬撐地大義凜然道:“為了吳國,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一旁地薑良、韓慶抬頭望著洞頂,兩人不願意見他們打情罵俏,但聽了姬淩雲這話人人眼中都出現了笑意,在他們地計畫裡壓根沒有怎麼一回事情,顯然已經猜到了姬淩雲摔交的真正原因。

    上好了藥酒,姬淩雲道:“計畫進行地怎麼樣了?那解侯珍起疑了嗎?”

    薑良搖頭道:“大王這是假戲真演,解侯珍怎麼可能看的出來。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過不了幾日就能得到奇效。”

    姬淩雲慎重道:“這次機會是相國冒生命的危險換來的,絕對不能浪費錯失。”

    薑良、韓慶齊聲說事。

    此後,一連兩日姬淩雲不絕。

    南山果林,一群無事的百姓聚集起來閒聊。

    解侯珍道:“你們誰知吳王的情況怎麼樣了?以往吳王一天要來這裡兩、三次,而這兩天卻一次也沒有來。”

    一個中年人道:“吳們山上的熱氣。我看他一連幾日遭受太陽毒曬一定中了山中的暑氣,情況不妙。”

    “是的、是的……”一少年不住的點頭:“我兄長分到的任務是挑水,為吳國大軍提供飲用水。他在軍營的時候聽到了吳兵的交談,根據他們說得。吳王已經得了嚴重暑氣症狀有生命危險,軍中所有大夫好象是沒有任何辦法。還有

    中年人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很不是滋味。吳王雖然入侵我們土地,但對我們卻比族長對我們還好,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事情。”

    中年人看瞭解侯珍一眼道:“解兄弟,怎麼不說話了?”

    解侯珍應了一聲,“我也一:消息。

    這時,一士兵來到他們不遠處喊道:“吳王中了暑氣,誰能醫治好吳王的病,獎賞一百斤黃金。”

第十九章 調虎離山

    侯珍隨薑良走在前往姬淩雲寢宮的路上,天上陽光依

    兩人相互閒聊。

    薑良問道:“解大夫學過幾年的醫術?”

    解侯珍自信滿滿的笑道:“我們這裡叫做巫術,不叫醫術。我本是百越山林深處一個小部落裡的世襲巫醫,先祖在殷商時期曾是紂王殷壽的御用巫醫,多次幫助紂王和妲己娘娘治病,深受王恩。但後來武王八路大軍攻朝歌,先祖被迫逃進了百越深山,久居下來。在下自幼跟隨阿爹學習巫術。雖不甚出名,但自問一身巫術在百越群山中也可位列翹楚。”

    為了進一步得到更精准的消息,解侯珍在聽到吳國全山寨求醫時,大膽的冒充巫醫決定親自試探虛實。

    姜良心中暗笑:“這傢夥為了告訴自己的醫術高明,特地瞎掰了這麼一段假史,也真有他的。”口中卻萬分客套:“想不到令先祖竟是殷商王朝的御用巫醫,解大夫繼承祖業……醫術……阿不……巫術一定更加厲害。”

    解侯珍坦然的接受,仿佛卻有一身的真才實學。

    兩人邊走邊聊一直到達姬淩雲所居住的山洞外。

    姜良讓解侯珍梢等片刻自己入內通報。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有一位士兵請解侯珍入內。

    解侯珍步入洞穴見薑良跟一持刀大漢眼圈微紅雙手直立在床塌前,一清秀美女坐在床塌上抹眼哭泣。吳國大王姬淩雲正安靜的躺在了床塌上面色緋紅,汗珠直流。一服奄奄一息地模樣。

    他羡慕的看了姬淩雲一眼,暗道:“吳國大王就是吳國大王,外出打仗還帶上一個女人消遣……嘿嘿……只可惜無福消受嘍。”縱然他並不精通醫術,但見姬淩雲這副模樣加上吳國上下的反應早已猜到對方病入膏肓,生死懸於一線。

    薑良介紹道:“王妃,這位便是薑某說的那位神醫,他先祖是殷商王朝的御用巫醫,別看他年紀不大,但一身醫術卻相當不凡。”

    冷蝶微微點頭回禮起身讓開。道:“神醫若能救大王性命,我吳國上下決不虧待於你。”

    解侯珍裝摸做樣的說道:“草民是巫醫而非神醫,王妃,大人記住了。”

    他來到塌前伸手去為姬淩雲把脈。驟然間,根根毛發都豎立起來,就像被猛虎盯住了一般,而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那站在薑良身旁的持刀大漢氣息驟然暴長,眼神如刀般刺來,心口奇痛,竟仿佛真中了一刀似的。一種壓迫感竟使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此人武功絕非泛泛,要殺自己只怕也是幾刀了事,這姬淩雲麾下果然人才輩出。

    這時。他手以觸到了姬淩雲地肌膚。人手滾燙如火烤一般。一時緊張竟“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薑良忙問:“怎麼了,大夫?”

    “好燙!”解侯珍看著姬淩雲掩飾道:“我行醫多年。治過無數中暑氣的人,這麼燙還是第一次遇到。”

    薑良憂心道:“不只解大夫這麼說,軍中所有大夫也都這麼講,不知大夫有什麼妙法醫治?”

    解侯珍哪裡懂得什麼醫術,沉吟片刻道:“我需要想上一想……”

    薑良從懷中拿出一塊麻布道:“這是我軍醫為大王開的一份藥方,大夫可以借鑒借鑒。”

    解侯珍伸手接過,裡外看了看發現上面地字自己一個也不認識,這才想起自己哪裡是什麼巫醫大夫,根本就是一個鬥大字不認識一個的文盲。為了不讓自己露相,不住的點頭說好。絲毫沒有發覺從一開始他就將藥方拿反了。

    姜良、冷蝶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眼中全是笑意,均想道:“一字不識,還冒充大夫。這傢夥膽子還真大。”

    薑良忍笑問道:“解大夫……你看……”

    解侯珍道:“好,很好。這位大夫深得醫術精髓,這藥方處處針對吳王病根,開地非常好。”

    冷蝶疑問道:“可是大王服用了許久一點效果了沒有?”

    “這個……”解侯珍皺起了眉頭道:“藥力不夠……對……藥力不夠。吳王這病非常嚴重,重病需要重藥醫,只需依照這藥方上的種類,數量加倍用量,煎熬就可。”

    冷蝶聽了連連稱讚。

    薑良這時引誘道:“解大夫,大王這病跟水土

    沒有關係。有位大夫說大王病情加重有一部分原因酷熱難耐,只要大王下山回到姑蘇靜休便可康復。”

    解侯珍心中一動,若讓姬淩雲撤退,這戰豈不是不戰而退勝,當即馬上道:“這也是關鍵因素之一,低溫能降火,山上悶熱因此加速了大王的病情,若將大王轉移到氣候涼爽的地方,可取得奇效。”

    薑良面色黯然道:“果然……還是需要這樣……”

    冷蝶道:“太宰,你有什麼打算?”

    薑良道:“為了大王,只好將他暗中送回吳……”他話沒有說完,警惕地看瞭解侯珍一眼,然後道:“解大夫,你到門口等著。你醫術高明,大王就交給你看守了。”

    解侯珍恨不得狠狠的刮自己兩個耳光,為了不引起懷疑只有認命的走了出去。

    解侯珍出了洞穴無聊地在一旁等候著。

    過了半個時辰,韓慶急衝衝地走進了洞穴。

    解侯珍暗道:“這人是姬淩雲地心腹,如此著急一定有大事情。”看了看洞口的兩名衛兵,靈機一動,裝做頭暈地模樣道:“兩位兵兄,我是吳王的大夫,這外頭太熱,在曬下去我非中暑氣不可。我中暑氣到沒有什麼,可是一旦吳王沒了我的醫治出了意外可就不好了。”

    一位士兵一愣,進入通報。不久,出來道:“太宰讓你進洞來,但只能在外延無陽光的地方,不可深入。”

    解侯珍大喜走了進去,見兩位士兵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悄悄的向洞內移動,直到聽得見動裡的聲音,這才停止。

    “什麼?要撤退?這怎麼可以,我們已經取得了如此成績,何況夫差大王還在他們的包圍圈內。”一個陰沉的聲音傳到解侯珍的耳中,他依稀記得這是韓慶的聲音。

    接著,薑良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韓兄誤會姜某的意思了,薑某也不甘心失敗,亦不願就這樣失敗。适才姜某得知伍相國中的只是尋常暑氣,現在已經有了好轉。姜某的本意是大軍留下,由伍相國統領全軍。至於大王,我們悄悄的將他送回姑蘇養傷。”

    韓慶認同道:“這辦法好,即可讓大王前去醫治,而可保住當前戰果……只是……大王的安全是一個問題。”

    薑良笑道:“關於這個,我以想到了萬全之法。你所擔心的無非是在對面上頭駐紮的餘皚和駱稽族的殘部而已,怕他們得到通知半路截擊擒住大王。但只要我們在送走大王的前一天,在對面山下佈滿大軍,作出一副大舉攻山的模樣。那些賊必然膽戰心驚,堅守不出。而我們也不進攻,就這樣相互僵持。然後在悄悄的送大王離去,有我們在他如何知道大王的行蹤又如何能夠出兵攔截呢?”

    韓慶連聲說妙。

    解侯珍大喜過望,暗道:“有我在,怎麼可能不出兵阻攔,只要我將消息傳出去待擒了姬淩雲,我方必勝。”

    當夜!解侯珍從山林暗處取得了自己的攀爬工具匆匆下山報信。

    解侯珍下了山崖不久,暗處走出了一人向解侯珍下山的地方,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姬淩雲寢宮洞穴。

    豫讓大步走進山洞對著上首正在跟薑良、韓慶敘話的姬淩雲稟報道:“正如大王所料,解侯珍那賊小子已經翻下山崖去了。”

    姬淩雲高聲長笑:“計策以成,也不枉費寡人在熱水中泡了半個時辰。”為了裝病,為了不讓解侯珍起疑,在解侯珍進山洞前的半個時辰,姬淩雲都泡在了熱騰騰的滾水裡直把自己泡了個渾身充血發燙這才把甘休,

    姬淩雲道:“這計一出,勢必會將善戰的沙武和一部分精銳調離山頭,那時對面營地無智勇善戰之將,正是我軍可趁之戰機。薑太宰,此刻寡人不好出現你暗中通知展如將軍準備好攻山軍隊,作好戰前準備。他的陌刀衛將是這次攻山的主力。韓大夫,我估計解侯珍還有可能上山接應,他就交由你對付了。寡人不但要破對方營地,還要生擒了駱稽族的族長沙武。”

    姬淩雲渾身充滿了鬥志。薑良、韓慶齊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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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計策成矣

    稽族同餘皚族營地。

    解侯珍下了駱稽山寨在第一時間裡,將自己得到了重要情報告訴了沙武、余黑虎二位族長。

    聽得姬淩雲因中暑氣而病入膏肓,兩人驚喜的又叫又跳,連連高呼“天神庇佑,天神庇佑……”

    他們自知兵不如對方,將不如對方,智謀亦遜色于對方。因此,名義上是堅守待命,實際卻是畏戰不前。見連日太陽毒辣,便存僥倖之心,效仿虞虎的戰術,以氣候對之。想不到竟真能奏效,雄才偉略的姬淩雲在大自然的面前一敗塗地。

    解侯珍接著又將薑良、韓慶之間的敘話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沙武先是一片呆滯,隨後高呼道:“天神果然是站在我們這邊,他以他那無窮的力量幫我們創造了一次難得的戰機。”

    薑良的計策打算大軍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在悄悄的將姬淩雲送走。這悄悄意味這對方的人數訣不會超過五百,只要自己在對方的行軍路上設下埋伏,定可一戰而功成,擒住吳王姬淩雲。

    沙武大喜道:“只要我們擒住了姬淩雲就可換回駱稽山寨,同時還可以額外得到無數物資財寶。到時我駱稽族就可以超越東越、區吳兩族,成為百越第一部落。”此外,他還在心中加了一句:“也可以擺脫對姬淩雲的恐懼。”

    雖然離那一戰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但姬淩雲、森熊給沙武帶來的恐懼卻絲毫未減。多次早噩夢中夢見他們。夢裡姬淩雲常以神地形勢出現,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實力讓沙武恐懼的無法動彈。森熊也是一般,只是夢裡的他更加的神勇,更加的厲害三兩招就能將他制的死死的。無盡的噩夢幾乎讓沙武夜不敢寐,天天都生活在恐懼噩夢之中。

    沙武非常地清楚,要想改變這一狀況,要想解除恐懼,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並且戰勝對方。

    人不會對自己的手下敗將產生恐懼。沙武並不打算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余黑虎道:“岳父,你我兩族地興衰就看這一戰,我決定帶上三千精銳前去姬淩雲的必經之路埋伏。務必生擒姬淩雲。”

    余黑虎為人向來多疑,問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姬淩雲狡猾多謀,不可不防?”

    解侯珍不悅道:“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之事,哪會有假。”這些消息是他冒生命危險探聽來了,見人懷疑很不高興。

    沙武沉聲道:“並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賭上一賭。”他看向解侯珍道:“解兄弟,勞煩你在上山一趟,最好能探出他們的路線。再不然能夠得到他們的最新動向也好。”

    解侯珍道:“沙兄吩咐。在下造辦。”解侯珍確實出生于百越山林深處一個小部落。但跟世襲巫醫卻挨不上邊。他們部落是在一處懸崖上,因此人人善於攀爬之術。

    解侯珍身子瘦小輕便。手臂幾可過膝,如若猿猴一般佔據了先天地優勢,一身的攀爬技術,在整個百越中舉世無雙。

    但因跟族長鬧矛盾離開了族部,在練習攀爬時,一次意外被岩壁裡的毒蛇咬中,摔下了山崖壓死了兩隻嬉戲的幼虎。

    這下了不得了,發狂地母虎比公虎還要勇猛三分。正當解侯珍要被母虎撕裂的時候,沙武救了他一命,兩人因而此結為至交。

    解侯珍在一處險峻的地方居住了下來,天天攀爬高山險地為樂。沙武想要瞭解駱稽山寨地情況,便請解侯珍出山。解侯珍有心要報當年之恩,便答應了下來。

    *********************

    當解侯珍回到山寨地時候,已是第二天地深夜,早有士兵在他的住處等候多時。見解侯珍到來,士兵上前道:“解大夫,您老這是去哪了?韓中大夫早已等候多時了。”韓慶在吳國頻頻出計,多次立有大功,以被姬淩雲由大夫提升至了中大夫。

    解侯珍無可奈何,心想:自己此刻消失多時,只怕引起了對方地懷疑。若讓讓他們知道自己手臂酸痛,一定會從中猜出一二,只得忍著痛楚跟隨士兵的腳步。

    兩人一直走出居民區。

    解侯珍看著士兵又是焦急,又是奇怪,不知韓慶找他有什麼事情,不安的問道:“小兄弟等了多久了。”

    士兵道:“大半天了吧!都急死我了。”

    解侯珍又是一驚,斜眼看他,只見他並無任何敵意,決不是識穿了自己機關的模樣。心中大安,道:“我山上想起踩些山藥為大王醫病,但日光太毒,只好在林中休息,一覺睡到了現在。”

    士兵感激道:“解大夫為大王受累了,若大夫真能救我大王性命,小的日後求神一定幫大夫燒上幾柱香。”

    解侯珍心中大為驚訝,姬淩雲病危,薑良、韓慶這類忠臣重臣難過是理所當然,但連一傳令小兵都如此關心,這……姬淩雲究竟是何方神聖。

    士兵不再多說,當先引路,不久便到了韓慶居住的地方。

    韓慶聽解侯珍到來看了一眼,至案幾上那起一紮書簡,神秘一笑道:“讓他進來。”

    解侯珍上前一揖,說道:“草民見過韓中大夫,累中大夫久候。”將自己晚到的原因在說一遍。

    韓慶將手中的書簡放在案幾上,隨手用兩卷書簡壓著道:“無妨。此次貿然招大夫前來是有一件要事需要相商,不忙大夫說,韓某以接下了暗送大王回國的任務。此行路途遙遠需要大夫隨軍而行,薑太宰認為你醫術過人做適合此職位,對這你有什麼想法?”

    解侯珍暗叫:“天住我也!”當即表示自己萬死不辭。

    這時,有人叫韓慶出洞一談。

    解侯珍見空空的洞穴目光望向了被韓慶藏起來的書簡。

    解侯珍快布上前取出那書簡,打開一看竟是一副百越地圖,一條細小的紅線正從駱稽山寨一直連到了出山的入口解侯珍大震莫非這是護送姬淩雲出山的路線?

第二十一章 樹上開花

    著烈陽逐漸西沉,天邊色彩繽紛,開始是純白,隨即再來為朱紅,最終一片桃紅。天空密佈的雲霧仿佛受到背後火球的高溫烘烤,逐漸變黑分解,最終越變越薄,直到消失不見。又過了一個時辰,繽紛的各種顏色漸漸暗了下去,最後混合在了一起,變得一片不透光的黑。

    塗吉山下火光熊熊,軍帳層層疊疊,連綿不絕。

    余黑虎在站在山上眺望,記得六日前,自己初次見到這個陣仗腿都嚇軟了。他並非沒有見過七萬大軍,但如此結構嚴謹,規模龐大的七萬大軍卻從未見過。

    當時,他還感慨:“周人果然與我們不同,難怪他們要叫我們為蠻夷。我們的十萬大軍在一起要不像是山腰上的馬蜂窩一樣,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再不然就象茅坑的大糞,這裡一陀,那裡一塊。哪象周人,那才叫做水準。每一個營寨,都環環相扣;每一個爐灶都搭建的那麼整齊,那麼有學問。”

    此刻卻是不屑一顧,高聲對左右道:“這營陣擺的到是繁華,可是卻無任何實用之處,根本比不上我們軍所布的營陣實用。”

    在得到解侯珍的傳信後,沙武根據他定的下計策已經在十日前悄然離開了塗吉山,前往了姬淩雲將要撤退的地方守侯。

    而吳國的大軍也跟想像中的一樣,在六日前包圍了塗吉山,將他們困在了山上。

    起初。余黑虎疑心吳國有詐,怕他們強行攻山,擔心的夜不能寐小心翼翼地命人把手每一個山口。

    但六日過去,山下的吳兵只是圍而不攻。他們曾在近處觀察,發現吳兵們有的在玩樂,有的在訓練,有的在納涼,惟獨沒有攻山的意圖,一切正如解侯珍探得到的消息一樣。沒有任何偏差。

    余黑虎這時才放心下來,相信瞭解侯珍探得到的消息。吳國確實意圖堅守不攻,想要在糧食上拖跨自己。

    有了這個想法,余黑虎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將吳兵的佈陣批判地一無事處,同時還心道:“你們看准了我們無糧食補充,打算以守待攻,確實是妙;但我們卻瞧中了你們的死穴。不出十日,你們的大王被我軍擒獲,到時看你們還如何倡狂。”

    微風輕輕拂過,順風傳來食物的香氣。那是肉羹地味道。余黑虎順風望去,遠處篝火點點,吳兵似乎在埋鍋造飯。

    那香氣讓這位平日威風八面的餘皚族族長暗自吞著口水:自從餘皚山被毀。駱稽山被佔領以後。餘皚族。駱稽族就失去了食物來源。為了節省食物,平日他們都以大麥兌著樹葉。草根為食,連他也不能例外,這肉羹是啥滋味都快忘記了。

    余黑虎有些忿忿不平的想道:“今日你們吃的痛快,過不了多久,我讓你們哭不出來。”想著,大袖一揮走回營帳喝樹葉粥去了。

    ************

    山腳下吳軍營寨火光成片,看似都在埋鍋造飯,實是人潮蜂擁,枕戈待旦。晚餐早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們已經悄悄吃掉了。

    軍中大帳裡群將集結,大小將領一字排開。

    得重病地姬淩雲身著鎧甲高立堂上,精氣十足。

    諸將大多不知道詳情,見此即是高興又是興奮。

    施猛道:“大王,你可擔心死我了。”

    姬淩雲“哈哈”一笑,對眾人深深一揖,道歉道:“姬某決無有心輕視、欺瞞諸位之處,只是為了勝利情勢所逼而已。”

    諸將皆搖手道:“大王不必如此,勝負之事非同小可,必要時理當如此。”

    姬淩雲豪氣道:“這些日子,我們被這些蟊賊的龜縮戰術利用這裡的酷熱氣候攪的心煩不已。今夜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教訓,告訴他們龜殼在硬也硬不過我軍手中地利刃。今夜就讓我們協力一起打破這個龜殼,揚我軍威。”

    諸將轟笑齊身大呼:“打破龜殼,揚我軍威……”

    姬淩雲道:“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擬定一個合理的作戰計畫。薑太宰,你把塗吉山的情況給諸位說下。”

    “是,大王!”薑良站出來道:“塗吉山並不是很高,但樹木叢生。整片山林被樹木所覆蓋,因此

    人神勇,而不利於我軍地群戰。同時山路較為陡峭,上不利於攀爬。雖然我軍佔有奇字,但在戰前必須先克服這兩個弱點。”

    姬淩雲雖然以有定策,但時間足夠還是想讓將領自己思考,聽聽他們地戰術笑問道:“諸位有何高見?”

    展如站出來道:“末將並不同意薑太宰地說法,弱點就是弱點,想要克服決非一日之攻。在時間上我們只能避免,而不能克服。”

    薑良微笑的點了點頭。

    姬淩雲道:“如此說來,展將軍以有了攻山之法?”

    展如點頭道:“看著塗吉山,末將想起了當年地博城,記得在多年前,大王被夫差大王任命為右軍統帥,征討齊國。路遇博城用了一招叫‘樹上開花’的計策。大王讓讓一萬兩千士卒分為四隊,多立火把分別攻打博城南門,北門、西門、東門,四面合擊。守軍不知來犯之敵究竟多少,只好分兵而守。半時辰後,博城西門露出兵少之態。然後大王全力攻打西門,遂破博城。此戰末將覺得只要改上一改,攻山時完全可以借鑒此法。‘樹上開花’顧名思義,此樹本無花,而樹則可以有花,剪綵易被假像所惑。所以,我軍大可再用樹上開花之計,巧布迷魂陣,虛張聲勢,以求擊敗敵人。”

    展如走到地圖前掃視了諸將一眼,說出了他的計畫:“我們將兩萬軍隊分為八隊同時向八個方向一起擂鼓進攻,虛張聲勢。敵軍現在以被我軍圍而不攻的假想所迷惑,一旦受到八面圍攻,定然不自所措。無法分辨哪路是真攻,哪裡是佯攻。在不得已之下,敵將只能將兵力分為八處抵禦,而我軍餘下部隊強攻一點。雖然山林中,我軍不佔據地利,但以縱擊寡,以準備齊全之師,攻打毫無防備之旅,怎能不勝?”

    “說得妙,此法卻可破敵。”姬淩雲帶頭鼓掌起來。

    餘下諸將亦一同鼓掌。

    馮平道:“展將軍計策甚妙,但若在添上一步,方才萬全。”

    眾人都看著馮平。

    姬淩雲也想看看他的表現,這馮平是當年范蠡最信任的屬下,自從降了自己後為一方大將,多有建樹。姬淩雲將他調回正是有大用之意,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馮平得到了姬淩雲鼓勵的眼神,心中一暖道:“這塗吉山並不是很大,展將軍此計一出,大軍尚未攻到山頂,敵將必然警覺,從而調兵來防。雖然我軍勝負以定,但敵方的援兵依舊能給我軍帶來不小的壓力,或多或少造成一定的傷害。”

    展如認可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但不知馮將軍如何完善?”

    馮平笑道:“樹上開花之計,並非規定只有一朵真花,也可有兩朵真花。大體戰況不便,唯一改變的是將主力一分為二。當敵人發覺我軍真實意圖的時候必然會向各處調兵回援,首先調動的將是附近的兩處守備點。說簡單一點,我軍打算主攻一號山頭,敵將支援不住,必然會向附近的二號山頭,三號山頭調兵。這兵一調,這兵一調二號山頭,三號山頭守備的兵力必然不足,正好是我軍的可趁之機。末將覺得如此攻破二號山頭的幾率原必合軍強攻一號山頭更加簡單方便。只要我軍能殺山山頂,餘下一切不值一提。”

    姬淩雲道:“展將軍與馮將軍的計策合起來正是一套極其出色的攻山戰術,寡人採納了。展將軍,這一號山頭由你來攻,可有信心?”

    展如高聲道:“末將絕對不讓大王失望!”

    “好,那寡人命你領軍兩萬由北方發動強攻!”接著姬淩雲看向馮平道:“馮將軍,這主攻二號山頭的計畫是你想出來的,讓你上有沒有問題?”

    馮平興奮道:“決無問題,末將早已做好完全準備。”

    命令一個個的頒佈了下去,吳國兵將在山寨中憋了一月早已心癢難耐,擦拳磨掌,全軍上下在得知姬淩雲無恙後更是士氣高漲。

第二十二章 攻山

    黑虎艱難的咽下了難喝的樹葉粥悠閒的躺在塌上假寐毫無娛樂項目可言,以往他還能四處逛逛,打打野味。但如今塗吉山被吳國的人馬圍的嚴嚴實實,甭說下山打獵了,只要一近對方軍寨保管你變成刺蝟回來。

    對方雖不攻擊,但為了不讓任何為棵威脅到姬淩雲的出現防守的非常深嚴,即便是蚊子也休想光明正大的從營地通過。

    在余黑虎被困山中的這短日子以來,他每天能做的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朦朧間余黑虎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火,四周全是火,紅通通的一片。無邊的熱浪似乎如同海嘯一般,而他余黑虎正處於這火蛇環繞的中心地。火蛇不停的燒著他的肌膚,火辣辣的疼。

    他不停的跑啊……跑啊……跑……但仿佛這世界沒有盡頭,無論怎麼跑都無法跑出火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肌膚一點點的被燒成焦碳……

    “不要……”余黑虎坐起了身子,這才發覺是一個夢,一個非常真實的夢,而他被這個夢,嚇出了一頭的汗,發稍都可以滴出水來。

    他一直失魂落魄地坐著,喃喃道:“要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做這個怪夢。”看了看帳外,發覺自己才睡了半個時辰而已。

    他還未起身,忽然敵人的號角響徹雲天,土山下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啦?”余黑虎驚慌失措地跳起來,顫聲道。

    一名護衛匆匆忙忙地跑上來驚慌道:“族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吳兵,吳兵殺上來了!”

    “什麼?”董承面色蒼白,想起了适才那個不祥的夢。

    他急忙奔到山頭向下張望,下面一片漆黑。夜晚地月亮不大,又有樹木阻擋視線。一對肉眼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耳中卻能聽到山腰間傳來的密密麻麻的鼓聲,吼叫聲以及喊殺聲,四面八方都有根本不知道敵人將會從哪兒攻上來。

    掉頭問那護衛時,他的聲音抖得厲害。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語無倫次:“吳兵,吳兵剛剛不是在埋鍋造飯麼?不是說……他們……不會出擊嗎?他們……怎麼殺來的……從哪個方向殺過來的?怎麼……怎麼跟說的不一樣?”

    身為全軍總指揮,余黑虎毫無總指揮的模樣。首先亂了陣腳。原本那護衛只是擔心,但被余黑虎怎麼一搞,嚇得幾乎要哭了出來“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呀!”

    這才幾句話地工夫。敵方勝利的呼號又近了許多,到處都是刀槍碰撞的鏗鏘之聲和撕心裂肺地慘叫。

    “將軍!這裡守不住了!咱們趕緊逃罷!!”膽小的士兵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逃?”余黑虎一直焦急地來回渡步,聽到這個字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怎麼逃,塗吉山被圍得死死的,連對方主力在哪兒都不知道……逃得出去麼?咱們手中有近四萬大軍。若戰都不戰就逃。日後我們如何在百越群山中立足?”

    余黑虎最終下了決心高聲道:“在山林中作戰。我們百越勇士當世第一。區區吳國,怎是對手。來人……全軍分為八隊。死守個個山上路口。沙武大王已經去擒吳王姬淩雲了,只要我們堅持數日,必獲得全勝。”

    諸將面面相覷轟然應諾。

    余黑虎剛松了一口氣,想道:“這裡出了意外,不知武兒那裡是否順利。”

    吳國的六萬大軍軍乘著夜色,摘鈴銜枚,秘密潛至塗吉山山腳下,向山上部隊發起八面虛張聲勢的圍攻。

    但北方展如一軍卻是真真實實地強攻,兩萬吳兵蜂擁而上如山頂的守軍殺的難捨難分,山崗上密密麻麻的人影,螞蟻般向前湧去。隨即在複雜地地形前,以伍的編制分散成數百個小隊,源源不斷地開進充滿死亡的戰場,向對面地敵軍發起猛攻。戰鬥幾乎是在山崗地各個地方同時展開,無數地敵人以同樣的小隊湧現出來,士兵們在矮樹和灌木之間遭遇,拼殺得異常慘烈。

    展如看著戰場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百越兵確實是叢林中地好手,在叢林間所發揮出的威力確實在在吳兵之上。

    但即便這樣也不能扭轉戰局,對方突受奇襲,準備不足。另外,展如手中的攻山士兵是守山士兵的四倍,佔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以縱擊寡。

    展如將兩萬大軍分為三隊,每隊均有三種兵種混合組成,利用弓、矛、刀三種兵器的長處混合起來使用。

    先以弓陣射擊亂敵,在以長矛突擊破防線,最後用陌刀陣來殺敵。

    三隊配合輪流衝鋒,不斷的以強攻的方式向上衝擊。每一次的衝鋒突殺,他們都可以將山上的守軍殺退三十步開外,這樣不需十來次回合衝鋒便可殺上山頂。

    山頂上喊殺聲依舊,但余黑虎以無先前焦急的模樣。

    對方看似聲勢浩大,但卻不值一提,八路大軍沒有一個給他們造成威脅,他指揮的也是遊刃有餘。

    “報!”幾名士兵來到了余黑虎的身旁,焦急道:“族長,北方攻勢甚急,我軍以支撐不住,請求增援。”

    余黑虎面色一沉道:“什麼情況?”

    士兵道:“原先對方攻勢不強,但過不了多久,他們的攻勢如猛虎一般神勇,一波一波只怕有好幾萬人。”

    余黑虎失措地跳起來,好幾萬人!!原來如此,表面上是八面齊攻,實際目的卻是為了分散我軍主力,然後強攻一點。

    “來人,命令全軍,每隊抽出三千將士支援北方防衛。”

    這命令一下,萬事皆休。

    半個時辰後,馮平利用地方兵少的弱點,兩萬大軍入神兵天降一般擊潰了防線,殺上了山頂。余黑虎最後的希望破滅,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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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效仿先人

    武帶著三名好手神色嚴肅的藏身在草叢中,那模樣如獵物的獅子一般,雙眼泛著興奮的紅光。

    一開始他也曾懷疑此行有詐,但他卻不能不冒這個險。因為他們的糧食只能維持一個月不到,在不想辦法扭轉戰局等待著他們只有兩條路:一是滅亡;一是厚著顏面去求虞虎,成為一條任他驅使的狗。

    毫無疑問,沙武哪條也不能選,但有又必須作出選擇。只因,姬淩雲不在,駱稽山寨此後更是以守為主,一旦如此,他們將失去奪回駱稽山寨的可能,那時,等待他們的也只有糧食告急,要不滅亡,要不當狗。

    沙武即不要滅亡也不要給人家當狗,也只有孤注一擲拼上一拼。

    值得慶倖的是種種跡象表明,他這一趟來對了。姬淩雲確實躺在轎子上,在少量精銳的掩護下從預定的道路下山。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巡視太過深嚴。跟隨姬淩雲一起的護衛只有六百人,這其中就有三百五十位經驗豐富的巡邏好手。他們遍佈以姬淩雲為中心的方圓十裡之地,十裡內的任何風吹草動有瞞不過他們。

    沙武帶來的三千精銳根本就不敢進入吳兵所佈置的十裡防線,因為一旦打草驚蛇,吳兵有充足的時間轉移走姬淩雲。

    百越山脈如此龐大要找兩個人即便有百萬大軍也是無濟於事。

    在沙武小的時候曾經聽族中第一智者閻本長過一則真實地故事,

    魯莊公喜愛力士。麾下有一力士叫曹沫,力能頂牛,勇猛無比,被任命為將軍與齊國交戰。但霸主齊桓公實力強大,魯國三戰三敗。魯莊公懼怕齊國讓遂邑求和,仍以曹沫為將,而齊桓公也決定與魯莊公在柯設壇結盟。

    那日,結盟之期,曹沫突然持匕首挾持了齊桓公。齊桓公左右無人敢動。管仲問曹沫:“你想幹什麼?”曹沫說:“齊強大而魯國弱,而大國侵魯亦甚矣。今魯城壞即壓齊境,君其圖之。”

    齊桓公性命受到了威脅,不得已妥協答應還回侵佔魯國的所有城池。

    由於他們帶來的軍隊失去了因有的效用。不但不能破敵,反而成了累贅。不得已沙武也只能效仿曹沫採取極端的手法——擒賊擒王。

    沙武心道:“只要能擒得姬淩雲,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

    當然,沙武並非鹵莽之輩。這次行動經過了嚴謹的考慮,以解侯珍為內應利用夜晚的便利將他們帶到姬淩雲的附近。

    雖然經過了嚴謹的考慮,但如此行徑也只能以“草率”二字形容,沙武明白這一點。但他別無選擇。

    “偉大地神明啊,您最忠實的子民向您祈禱,請保佑您忠實的子民。能夠順利的渡過這一劫難……”

    正當他禱告地時候。遠處一條人影時隱時現。在向這方走來。

    沙武秉氣凝神,這一帶荒木叢生。他們躲在草叢深處肉影難以發現,為防萬一他還是拔出了匕首。

    “沙兄弟……你在哪?”來人卻是解侯珍。

    兩人匯合一處,沙武與三名好手穿上瞭解侯珍帶來的吳兵衣甲有驚無險的來到瞭解侯珍的營帳。

    營帳內有兩個大桶,桶裡穿滿了茶色地苦藥。

    解侯珍道:“這是另一大夫開的防暑良藥,我將任務接手過來,等會你們裝成分派藥水的士兵,借此靠近吳王所居住的大帳。根據我地調查,吳王睡覺喜靜,帳內不會有人把守。”

    出了吳王,五人帶著兩個大桶苦藥四處派送。

    不多時,來到了吳王大帳附近的一處營帳,接著火光沙武見營帳內並無人影心中大喜,欺身上前,用匕首劃開篷帳,鑽身進去。

    ******************************

    在吳兵的猛攻下狠殺之下,余黑虎部進行了微弱抵抗之後,大部隊沿著姬淩雲事先敞開地缺口向西南地盆地方向混亂潰退。姬淩雲親自率大軍埋伏暗處襲擊。潰敗中地余黑虎部毫無再戰之力。

    是役,吳軍大獲全勝,姬淩雲損兵一千五百不到,前後共斬首九千餘。駱稽族、餘皚族幾乎全軍覆沒。包括余黑虎在內的一百三十名大小將校、一萬二千五百八十六名士兵做了俘虜。

    看著那大大小小俘虜就覺得頭痛,命人將俘虜趕回駱打算。

    路上姬淩雲等人遇上了韓慶地軍隊,兩軍匯合,就地駐紮整備。

    軍中大帳裡,韓慶和森熊押著兩名落魄敵將朝他們走來。姬淩雲定睛一看,其中一個赫然是這次吳兵勝利的大功臣解侯珍,另一個則是一個三十餘歲的錦衣大漢,不用說明姬淩雲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駱稽族的族長沙武。

    姬淩雲哈哈笑道:“原來是沙族長和解壯士!”

    沙武雙手被反縛身後,仍是一面不屈神色,看著自己心中畏懼的好人物竟是一個如此青年的俊傑,不由大為差異,隨即冷哼道:“我沙武乃百越族的好漢,狡猾的周人要殺要就殺任隨你意,卻不可侮辱我。”

    在受縛以前,沙武已經作好了死的準備。

    韓慶向姬淩雲稟報道:“如大王預算的一樣。三日前,沙武想效仿曹沫擒齊公生擒大王,但被豫讓副統領給拿下了。”

    原來,那日睡在吳王大帳中的除了一位容貌與姬淩雲有三分相識的人外,還有姬淩雲的護衛豫讓。

    在沙武沖進大帳的那一刻,豫讓已經挺身迎戰。在沙武措手不及之下,三招就被豫讓以那出色的近身功夫制服。

    另外,沙武帶去在三千士了。

    沙武聽了此言,大驚道:“這一切都在你們的算計中?”

    姬淩雲笑道:“絕大部分是,否則你們真當我吳國營地是自己後花園嗎?可以自由<MARQUEE onmouseover=this.stop() onmouseout=this.start() scrollAmount=1 direction=up width=1 height=1 delay="1"><A href="http://www.awx8.com/">武動乾坤</A> <A href="http://www.ywx8.com/">聖王</A> <A href="http://www.kwx8.com/">造神</A> <A href="http://www.ewx8.com/>聖王</A> <A href="http://www.e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e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e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e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e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e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e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y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y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y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y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y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y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y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kwx8.com/">武動乾坤</A> <A href="http://www.k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k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k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k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k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k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k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awx8.com/">造神</A> <A href="http://www.a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a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a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a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a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a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a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marquee>的來去自如?其中卻小部分有些偏差,但這並不影響總體過程。”

    這番話石破天驚,震得沙武頓時睜開大瞪雙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吳王莫非是天人,竟能想的如此長遠,可以猜中我們法。”

    姬淩雲神色出現了一點遲疑,被人稱做天人還是第一次,隨即笑道:“這並不是什麼天人,常人只要想到那一步,自然可以明白沙族長的意圖。”

    “餘皚山寨被破,被毀。駱稽山寨也以成了我軍駐守的要地,族內的十余萬百姓也被我軍控制再內。食物短缺又沒有後備資源的你們必須要在食物用盡以前奪回駱稽山寨。”姬淩雲胸有成竹,傲然笑道:“正因為你別無選擇,所以大部分行動都在意料之中。為了更有把握的將你擒住,寡人特地讓人佈置的水潑不進。為得就是給你們一個刺殺寡人的機會,讓你們自動送上門來。”

    沙武搖頭長歎:“我總算見識到何謂用兵如神,何謂決勝千里。吳國有大王在,我們百越毫無取勝的可能。只是沙某還是不明白這一切都是吳王的謀劃,那麼解兄弟明明親眼看見你生死不明的躺在長轎內,為什麼會是假的?若非他親眼見到,確認了大王確實來了,確實處在生病狀態,我也不至於會冒這個危險?”

    姬淩雲微微一笑道:“這是寡人計策中最精彩的一個部分,正是利用了人心的盲點。寡人在軍中找了一個與寡人有三分相識的人物,通過精心喬裝,他有寡人五分的相貌。近處確實很容易發覺,但遠處,側面卻只能依稀看見一個輪廓,在加上寡人的衣著掩飾以及生病中模樣的微微改變,只要不讓解壯士看見喬裝寡人的士兵的正了。因為寡人是吳王,依照常人的心態在寡人的面前他們是不敢盯著寡人的臉部看的,這樣一來,被解壯士發現的幾率大大降低。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韓慶先生的實地指揮。若無他時機把握的得當,你們也不至於自投羅網。”

    沙武苦笑道:“沙某敗于吳王之手,這跟頭栽的不冤。來吧!死在吳王這等英豪手裡,怎樣也比芶活在虞虎這小人手中更加痛快。”

    姬淩雲一怔,原本他沒有想過要殺沙武,通過閻本長的介紹,他對沙武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沙武為人正派,算得上是一個人物。自己要治理百越少不了要任用百越人為官,沙武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但一聽他對虞虎有如此成見,頓時有了新的想法,那一萬多俘虜也有了去處。

第二十四章 百越族的前身

    沙武視生死如無物,姬淩雲向對方豎起拇指贊道:“似你這種不怕死的人物,在我大周亦不多見,立即給我解綁!”

    眾兵依言為沙武、解侯珍松縛。

    姬淩雲向廳中眾人打了個一個眼色。姬淩雲與諸將之間的默契是非言語所能表達了,一個個知趣的退下。

    沙武詫異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我們兩個對你無禮嗎?”

    姬淩雲一言不發,腰間寶劍出手向沙武刺去。沙武原本面露譏色,但轉瞬間神色大變,那一劍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竟全無破綻可言,使他泛起無從招架的感覺,連退五步依然無法躲過,回神過來後,姬淩雲的長劍以不知何時指到了他的喉嚨前端。

    沙武面色蒼白,暗道:“好厲害的劍!”

    沙武本不至於如此不濟,但卻小瞧了姬淩雲的劍術。而姬淩雲這一出手就是越女劍法中的三大絕招之一,當年初次見阿青的時候他就是被這一招殺得落花流水,舉劍再戰的勇氣都沒有,足見它的厲害之處,令人防不勝防。

    沙武再度苦笑:“面對吳王,沙武想不服氣也是不成,乾脆給我一個痛快吧,能死在吳王這等英雄手裡,也算是值得了。”他如同其他百越人一般,崇拜武藝高強的勇士,姬淩雲的武藝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同改做英雄相稱。

    姬淩雲微笑的看著兩人道:“現在我們之間說地話只有天知地知和我們三個人知道,沙族長為何一心求死。難道沙族長真的那麼不堪嗎?”

    沙武見對方無殺自己的念頭道:“你又想使什麼陰謀詭計?若你以為我沙武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解侯珍從一開始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沙武的身旁,一副誓死相隨的模樣。

    姬淩雲帶著友善的笑容心平氣和的道:“寡人知道沙族長不但不是貪生怕死地人,且是還是一個鐵錚錚的硬漢子。坦白說,寡人還是非常欣賞你的,現在也不是勸你投降,而是和你有商有量的說上幾句。只要大家開心見誠,我可以立即放沙族長走。還任由族長把手下上萬余士兵帶走。”

    沙武露出不能置信地神色。

    姬淩雲拍著胸口說道:“你稱我英雄,既然要當英雄自然要信守承諾。此時此刻,我完全沒有必要欺騙族長。”

    姬淩雲說是卻是事實,對方要想殺自己有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有必要用上欺騙的手段嗎?

    沙武沉吟片晌,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歎道:“原來如此,吳王是想讓我跟虞虎拼鬥個你死我活吧?”

    姬淩雲微笑道:“這話從何說起?”

    沙武道:“虞虎這人自私自利。而且非常狡猾。換作吳王是虞虎,原本全軍覆沒遭俘的將士全體無恙歸來,你會怎麼想?他能放過我嗎?”

    姬淩雲道:“這個寡人早有辦法解決,除去這個不談。寡人就想問上一問。我若放了你們,你們又待如何?是繼續與我軍為敵?還是與我軍握手言和?”

    沙武凝望他片晌,似在猜度他地意思。隨即面色越來越凝重。此刻。他已然意思到問題的關鍵。他手中無食物為濟。即便有這麼一條生路在他面前他也走不下去。除非向姬淩雲妥協,或者向虞虎妥協。

    向姬淩雲妥協。實為叛族,無論怎樣自己始終是百越族人;向虞虎妥協更是等於葬送駱稽族將來,何況他對虞虎本來就無啥好感,若非東越族實力過於強大。他根本就不願意對他加以顏色。

    沙武敲了敲頭,恨它在王,你還是殺了我吧,這樣更痛快一些。我不願意背叛族人,亦不願意在虞虎那裡求存,成為他野心的棋子,最後遭受他地吞噬。”

    姬淩雲啼笑皆非,但正讓你為難,就要迫你做出選擇。怎樣?難道你要要拋棄自己的族人去當縮頭烏龜,或則學做懦夫以死來逃避這一切嗎?”

    沙武愕然道:“吳王,你究竟想怎麼樣?”此時此刻,他完全摸不透姬淩雲的想法,意圖。

    姬淩雲笑道:“很簡單,我想你帶領族人加入我吳國,為我

    戰。”

    沙武正想開口,姬淩雲搶楚,你所顧及地無非是吳人和百越人而已。是吳人或者是百越人真地那麼重要嗎?你們百越地先祖大禹不正是華夏族人?並且還是我華夏最出色的君王之一,他所鑄造地夏禹九鼎至今還是我大周的鎮國寶器。先祖既為華夏之民,你等後人難道想不認祖先嗎?此外,我吳國所有居民的先祖都流著百越族人的血,這難道也是假的嗎?”

    當年大禹治水時,在排水問題上損害了長江下游地區的東夷部落的利益,而引起塗山氏的不滿,瀕於兵戎。但在大禹強大的軍事壓力和高明的政治手腕下,塗山氏被迫就範,但以後仍然矛盾迭起,始終不得平靜。

    大禹年老時,精心安後,這塗山也更名為會稽山。這是一個向東夷各族顯示實力的大會,在會上東夷的防風氏來得晚了,大禹當即誅殺了傲慢不羈的防風氏。

    大禹死後,長子夏啟繼承父位。此時還是禪讓制度,功大者為君王。東夷伯益曾輔佐大禹治水立有大功,此時出來爭位,但卻被夏啟殺了。如此舉動引起塗山氏的狂怒,起兵反叛。失敗後的塗人不得不遷出塗山。

    夏啟在打敗了塗人後,又迎戰維護母權勢力的有扈氏。最終戰勝了一切對手坐穩了天子位置,從而結束了“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的原始公社制度,開創了“大道既隱,天下為家”的奴隸制社會。

    夏啟死後,傳位給花花公子太康,太康放縱情欲,不謀後世,在位二十九年,被東夷強大族屬的有窮氏首領後廢除。

    但後也是個只知窮兵黷武、淫遊佚的人物。他不修民事,不理國政,把國事交給奸人寒去管。寒培植自己的勢力,內外勾結,佔有了後的王位。

    夏啟的後人少康在光復了夏氏王朝,但此時的夏室雖已匡複,但仍十分孱弱。不肯服輸的東夷各族,對夏政權構成了巨大威脅。

    少康死後,少康之子杼接任帝位。杼幼年時跟著少康東躲西藏,過著流亡生活。少年時,即英雄蓋世,戰無不勝。帶領大軍打算掃蕩青州、徐州,振臂一呼,得到了華夏各族屬的回應。各族屬都派遣兵眾,肩負斧、鋮,跟著杼去打青、徐。

    由於杼的大軍多以“鋮”為兵刃,他們強悍神勇,世人皆稱呼他們為“越人”、“百越”。

    百越最初是夏王朝危難之際,由四面八方從各族屬中聚攏來跟隨杼出征的勇士,得勝歸來後,成了夏朝時期的貴族,他們一個個都著帝杼頒發給他們的鐵卷,享受著各種特權。百越族民也逐漸形成,他們遍佈于夏人活動的範圍內,其中以河南中部為最多,留在青、徐的也有不少。

    但後來經過商朝、周朝的變人,只有江南荒蕪地區依舊有這百越的稱呼。

    商朝末年,吳國開國先祖泰來到了江南。他拉攏當地的百越居民,自創了勾吳古國。也因此觸犯了越國的利益,吳越開戰。那些不願意受到戰亂和越國調遣的族人紛紛逃入了百越群山。千百年來的滄桑變異,逃入百越群山中的百越人已經逐漸自成一脈,於吳越割除了所有關係。

    總歸起來,吳國還是百越的分支之一。

    沙武多說的牙口無言。

    姬淩雲道:“其實你們在意是不是什麼吳國,百越。你們真正在意是的權力,怕自己的權力因為我吳國的介入而消失,我說的可對?”

    他走上前去道:“給你兩個選擇,一、看著自己的族人受苦,送死,而你卻甘心做個懦夫,縮頭烏龜。二、加入我吳國,以你的功勳來維護自己的族人,讓他們可以享受到以往享受不到日子。此外,順從寡人還有一個好處。寡人可以帶領你們打出長江,殺出黃河,逐鹿中原,令百越勇士之名傳遍天下。”

第二十五章 疑點,棋子

    武這才露出心動的神情,一個有志氣的男人,心中抱存青史,天下揚名。無論是千年還是萬年,只要人一提起他都會贊一句:“真英雄,真豪傑!”

    沙武自幼就喜歡聽閻本長說古時英雄,先人的故事,常常想自己是否能夠向他們一樣,即便死了千百年,依舊被人仰慕,被人惦記。

    但他長大後才明白這一切都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位於百越群山之中與大周隔絕,即便在怎麼英雄了得,也不可能被世人記在心中。長久以來,這一直是沙武心中最大的遺憾。

    姬淩雲的話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火花,。

    姬淩雲心叫“有門!”,日前,閻本長告訴自己沙武為人重視名利,如今看來確實屬實。

    “若是沙族長擔心寡人會剝奪你的權利,這點你大可放心。寡人不但不會剝奪你的權利,反而還會給你權利。此戰若寡人獲勝,必將重組百越。寡人有意將百越分為三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就由你來統轄,實力絕對要勝於你此刻的駱稽族族長。”姬淩雲見沙武心動,趁熱打鐵。

    沙武以無話無話可說,一方是死路,一方卻是轉載自己夢想之路,無可厚非的選擇了後者。

    姬淩雲笑道:“由今天開始,大家就是一國,有福同享,有禍同受,我姬淩雲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頓了一頓,姬淩雲道:“沙族長……啊!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沙將軍了……對了。沙將軍。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寡人特想知道那虞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沙武一臉地不屑道:“他是一個小人,十足的無恥小人,喜歡從別人背後暗下殺手。百越族部有許多都都是被他矇騙後在反遭吞噬的。不過他本領有那麼一點,善於用計,大王要擔心一些。他好象在手中有什麼可以制勝的秘密後招,對此戰的勝負非常的有信心。”

    姬淩雲不動聲色的一個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導致失敗。任何消息都值得重視。

    沙武搖頭道:“並不清楚,對方藏的很隱秘,但從他地口氣來看,那後招一定非常厲害。記得他..了他設下的埋伏圈內,就可讓大王麾下的精銳變成一個個畏首畏尾的廢物。”

    姬淩雲眼中出現一絲沉重點頭道:“寡人記下了,只要寡人不中他計便可讓他毫無辦法。”他雙眼看著沙武眼中露出了絲絲興奮道:“寡人聽你口氣,仿佛對虞虎很有成見?”

    沙武點頭道:“非常地討厭。還有一絲恨意。不瞞大王,那老狗當年曾欺騙過我的阿爹,使得阿爹戰死沙場。”

    姬淩雲道:“我有一法可以幫助沙將軍報我?”

    沙武搖頭道:“因該.……”說到這裡,沙武心頭大動。難道大王想……這是個好注意,但虞虎那人惟利是圖,我孤身一人回去。虞虎無利可圖。哪裡將會死於自己。

    沙武將這個想法詳細的向姬淩雲述說著。

    姬淩雲很認真的聽著。待對方說完以後毫不在意地說道道:“這個何難之有?我們剛破塗吉山,這塗吉山山上的四萬餘皚、駱稽聯軍戰死。受埋著共計兩萬餘,還有近兩萬人正以逃兵的方式在山地中流竄。以你的聲望將他們聚集起來不是難事……然後在趁我不防備地時候將那一萬多俘虜營救出去,應該可以湊起個兩萬以上的軍隊……”

    沙武目光呆滯愕然道:“大王真乃神人也,如此妙法也能想出。我族慘敗後取得小勝,那老狗一定不會懷疑什麼。”

    姬淩雲將帳外眾臣重狼,他已在我軍行動之前發覺了異常,根本沒有被我們俘虜,只是敗得狼狽了一點而已,對嗎?”

    沙武聽得心領神會,點頭應是。

    沙武帶著三千心腹悄悄出了趁夜營地。

    夜沉如水,夢囈如詩。

    冷風吹去了白日地炎熱,本是最容易睡地時辰。姬淩雲卻獨自一人望著長空。靜靜地坐在一處緩緩地思索一些事情。清涼而有強勁地夜風驟然撞擊他的全身。那是一種豁然開朗地感

    從出兵開始姬淩雲就覺任,自己也並未追究。但最近這些日子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

    為什麼老奸巨滑的虞虎會不顧一切的中他的計策,會率領大軍長驅直入,而不是迂回的其他長期較量?

    等等疑團時不時的在他的腦中盤旋,怎麼長時間過去了,姬淩雲始終沒有想透,暗道:“難道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

    他猛得打了一個激靈,驚恐的想道:“難不成問題不在虞虎,而是在父王哪兒?”

    兩日後,沙武成功收編了五千殘兵,利用熟知地形的便利,襲擊了姬淩雲運送俘虜的隊伍,成功的在姬淩雲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所有戰俘。

    沙武回到了區吳族的週邊,虞虎雖然沒有起疑,但對沙武不聽他號令的事情充滿了不悅,若非沙武手上還有兩萬軍隊可用,他早就借機將他殺了。

    虞虎喜怒不顯於色,依舊熱情的接待了沙武,並卻加以安慰。俞僥則在一旁冷嘲熱諷,令沙武滿腔怒火,更心向著吳國的友好,團結。

第二十六章 力排眾議

    日後,姬淩雲留下兩萬大軍鎮守駱稽山寨,發兵朝區

    也不知虞虎是否被嚇破了膽,一路上毫無動靜,只是死死的卡在了上區吳山的道路之上。這區吳山原本叫天鷹澗是百越群山中知名的險峻之地。

    夫差踏遍領地內的大小山川,最終將住址選在了三面絕壁,只有一條上山道路的天鷹澗,並且被其改名為區吳山。

    山中的防禦措施部分都按照大周的築法建造,寨門以上等的木材搭建,同時還有在週邊內部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土木、磚石,非常的堅固。外人強攻,很難攻破,但只要外人將下山的路口堵死,山上的人也無法下得山去。

    區吳族正是遇到了這種狀況,虞虎狡猾的堵住了這唯一的下山通道,在通道上設有了重兵。即便夫差軍事才幹非凡,也無法在這險要之地,從對方數萬大軍鎮守的地方通過。夫差也曾試過多次,但始終無濟於事。

    經過十三日的行程,姬淩雲在虞虎對面十裡外的小盆地上安下了營寨。

    這天,姬淩雲招集了薑良、韓慶、孫馳、伍辛四人商議著接下來的作戰方法,由於伍子胥的身體並未痊癒,姬淩雲將他留在了駱稽山寨修養。

    伍辛指著地圖將區吳山的險要之處一一表明。

    姬淩雲聽候苦笑,這確實是符合父王的作風。夫差做事,只求最好完全不去計較後果。這區吳山的防線確實完美,但卻因為太過完美所以沒有留下退路。反而被虞虎利用被困死在了山中。不能動彈。

    “必須儘快想辦法突破所佈置的防線跟山上地父王取得聯繫……”姬淩雲斬釘截鐵地道:“哪怕硬攻。也要給我殺出一條血路。”

    薑良搖頭道:“虞虎圍山以有大半年之久,無論是針對山上設施,還是針對山下的防禦設施都建造的非常完備。除去沙武將軍的近兩萬士兵不說,虞虎和俞僥的部隊共有六萬餘將士。若硬要強攻,只怕會是一場艱難的苦戰。”

    伍辛贊同道:“確實如此,我軍即便有沙武將軍臨陣反戈也未必會取得奇效。我對虞虎這人多:|計著身旁的人。為自己謀取利益。同時,他也在每一時,每一刻的提防著身邊地人。怕自己受到身旁人地算計……除了自己意外。他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對於他們,虞虎都會留有一手以做防範。對任何人都是一樣。即便虞虎不懷疑沙武將軍以為我軍所用,也不會放心的讓日佔據著自己的死穴上。這一點,從沙武將軍無任何消息傳來就可猜中一二。

    姬淩雲並沒有跟沙武擬訂什麼策略,有些時候策略並不代表一切。姬淩雲在沙武之前對他道:“在沒有把握完全擊潰虞虎地那一刻,我們就是敵人。”沙武毫無音訓。也可表明他的處境並不是很好。

    “虞虎如此舉動有利也有弊!”韓慶的的眼光依舊如此的犀利:“他把守要害,雖然將我們與夫差大王完全隔離。但也給他們留下了只能死守,而不能移動地致命弱點。相比對方而言,我們則可以毫無顧及的四處出擊。”

    伍辛笑道:“韓中大夫又將話說道點子上了,其實夫差大王早已有跟虞虎一決生死地念頭。但因楚國使者了夫差大王完全的處在了不利的狀態之下。這才陷入了被動。”

    伍辛指著地圖接著道:“虞虎所領的東越族在百越群山的最深處,而俞僥所領的西甌族則位於東越之北,區吳之南,處在兩族的中間位置。如此,對我區吳大大的不妙,因為西甌族跟東越族是一個鼻孔出氣。我軍若攻西甌族,東越族必來救援。而我軍若繞過西甌族,則會陷入東越族與西甌族兩面夾擊的不利情況,同時這區吳山也暴露在了西甌族的大軍之下。因而,要想與東越族決戰,夫差大王首先要滅掉西甌族,而且是要在東越族的援兵到來之前。所以,大王你看這裡……”

    伍辛指著地圖上的一條由區吳山附近迂回至西甌族的小小的細線道:“這裡本是無人問跡的山野,但夫差大王為了奇襲拿下西甌族,特地命千人劈荊斬棘開闢出來了一條全新的小道。這條小道因為是我區吳族自己開闢的,鮮為人知。只要大王在這裡以一軍虛張聲勢,然後在悄悄的起大軍由此路饒過區吳攻打下西甌族。那麼到時東越族就在我軍的眼皮子底下,虞虎那老東西見自己的老巢危險一定坐不住從而回援。如此,可以兵不血刃的跟區吳合軍一處。那時,我軍有區吳族以及山越族的勇士助陣,又有西甌山寨為跳板,還有沙武將軍為內應,這一戰想輸都難。”

    姬淩雲握了握拳頭,伍辛的辦法確實是好,但在時間上卻……

    韓慶、孫馳對伍辛的戰術大為贊同。

    薑良也道:“若敵人真不知道有這條道路確實可以一試。”

    姬淩雲面色一沉道:“我卻不同意,這計策太過想當然了。一、這開闢的小路,必然奇險。在烈日之下,我軍即要趕路,還要登山涉水,對將士的體力是一大考驗,到了西甌山寨附近,我軍還有多少人有力氣戰鬥的,這點值得考慮。

    二、虛張聲勢,用多不靈。一旦暴露,全旁計畫將付諸東流。

    三,這一切計畫的關鍵因素是這條小道,不被敵人發覺。萬一對方早已知道這條小徑,我軍只怕要全軍覆沒。與其這般麻煩,不如縱兵強攻與父王裡應外合。”

    伍辛正想開口。

    薑良在一旁拉住了他搖了搖頭,暗歎:大王還是知道了一切。他不是不敢冒險,而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這種情況也只有伍相國能夠強迫大王改變注意,但伍相國卻遠在駱稽山寨……

    我們都被大王給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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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領先的一頭霧水

    差病危一事,雖然伍子胥他們隱藏的很好,但還是有跡可以尋得。比如說:在吳國醫館的時候,自己聽伍辛說區吳山寨中還有九個月餘糧,便應了一句時間充足。這時,伍辛就意圖開口說些什麼,但很快閉上了嘴巴,雙眼望著自己身後的伍子胥,眼中出現了淡淡的懼色;還有百越山中,在攻打駱稽山寨之前,自己懷疑起了虞虎意圖的時候,當時伍辛就曾露出過古怪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伍子胥岔開了話題,等等細節數不勝數,但是姬淩雲自己卻一直沒有特別在意。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姬淩雲並非性格多疑且又八卦的老頑固,沒有興趣去關注他們的瑣事。

    原先姬淩雲一直以為對方肯定自己會從了他們的意願踏入他們的陷阱,是因為他們估錯了自己的能力。但是這種說法存在著許多的漏洞。直到那一夜,姬淩雲改變了自己的思路,對方認為自己會中計的原因不在自己身上,也不在對方身上,而是在他的父王夫差的身上。

    如此一想,一切原由都說的過去。因為大周以孝義為先,而自己也以仁、義、法來治理國家。虞虎他們一定是認為自己因救父心切而失去了方寸理智才設計出這麼一招。

    當即,姬淩雲也明白的伍子胥等人的良苦用心,但也有些氣憤,不滿,他並未聲張,而是打算確認自己的想法。

    回到了駱稽山寨後,姬淩雲召見了閻本長。既然虞虎他們會以夫差用計。夫差的情況閻本長應該會知道一二。詢問之下。果然得出了他想要地答案,閻本長並不知道夫差現在地情況怎麼樣,但夫差身懷舊患,身子時好時壞卻是人人皆知.

    如此答案證實了姬淩雲的想法無誤,雖然他很想立刻起兵,但理智卻不允許他這麼做。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伍子胥的原則是不能傷害到吳國的利益。一旦傷害了吳國的利益,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妥協半步。

    歷史上地他正是因為堅持自己的原則,在越國。在西施的觀點上寸步不讓。多次在眾臣面前說道夫差地不是,讓高傲地夫差多次在群臣面前丟臉,導致了殺身之禍。

    姬淩雲最敬的是伍子胥。最怕的也是伍子胥。面對這位一心為吳地老臣的以老賣老完全沒有辦法,

    於是,他故做什麼也不知道,並將伍子胥留在了駱稽山寨。

    若是以往,姬淩雲那一身的賭徒心態一定會從了伍辛的計策。冒險試上一試,可如今卻得知夫差命在旦夕。

    姬淩雲握緊拳頭目光堅定的看著重臣。道:“為了勝利寡人已經耽誤了好幾個月地時間,在如此拖延下去,父王很可能因此而得不到及時的醫治而就此離我而去。不能在拖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伍辛聽了此話如鯁在喉,他很想告訴姬淩雲那傷已經近十年地舊患已經種下了病根,即便神仙下凡也無法醫治,但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薑良長歎了口氣道:“我並不贊同大王如此決定,但大王心意以決,我薑良奉陪到底……打吧!”

    姬淩雲感激的看了薑良一眼。

    薑良腕爾笑道:“想不到我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帳中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以無人反對姬淩雲的求戰之念。

    韓慶道:“既然要打,就應該設法通知夫差大王。根據伍將軍所說,這區吳山寨中有四萬大軍,若能裡應外合可將傷亡減至最小,同時也能更輕鬆的擊破敵軍。”

    伍辛道:“在山下施放狼煙,山寨裡可以看見。不過……我們即便放了狼煙,夫差大王也未必會出戰。那虞虎老奸巨滑,夫差大王也未必會知道是我們放的。”

    姬淩雲雙目一亮,想起了兒時往事:

    “淩雲我兒,你看那是父王為你準備的五歲壽禮。”

    廣場上上千壯士在揮劍起舞,劍光閃爍,人影霍霍,好不熱鬧。最後他們一起跪在了五座高臺的四周,然後有人點起了五座高臺上的幹濕樹葉,青色的煙霧沖天而起。

    “王兒可知道這些輕煙象徵這什麼?”

    “對!象徵這你的名字,你的

    |沖雲霄。父王為王兒取名淩雲,正是希望你日後能夠向這輕煙一般,能有同天相爭的淩雲豪情。”

    “從今年開始,父王每年都在這裡為王兒準備一個高臺,直到王兒能夠擁有這與天比高的豪情。”

    以往景象歷歷在目,他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動,恍惚之間,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燦爛美好的同年,耳中聽到了,仿佛是夫差那慈祥而又孤傲語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姬淩雲總算回過神來,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濕潤了眼眶,擦去面頰上的淚水,笑道:“讓諸位見笑了,諸位放心。如何通知父王……寡人以有辦法了。”

    在原地停留,休整了兩日,

    吳國全軍上下都得到了足夠的休息,戰力恢復,士氣高漲。

    第三日清晨,嘹亮的集合鼓聲在軍營上下驟然響起,吳國營地頓時熱鬧了起來,該梳洗的梳洗,該穿戴了穿戴,準備好一切的都通通趕向了校場。

    不過區區半個時辰,近六萬軍隊上千將校逐一整齊的排列起來,軍紀之嚴明,效率之迅速可見一般。

    姬淩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卯足了中氣高聲喊叫道:“諸位,吳國的勇士們,你們一定在好奇為什麼大清早的將你們集合起來。其實寡人有要緊的事情請求各位幫忙……”

    營地裡一片譁然,,這類大王向屬下說這種話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在全軍的奇怪之下,姬淩雲將夫差的情況告訴了所有士卒,將士。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在’,寡人自幼遍失去的母親,父王以是寡人唯一的親人。惜日,吳國動亂之時,寡人以為父王已經禍難,悲痛莫名,但如此得知父王安在心中的喜悅,無言而表。可前日卻得到父王身懷舊疾,以命在旦夕的消息。寡人心情頓入穀底,想要見其一面關心病況,卻為敵方所阻攔。”

    沉痛的話語直接送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頓時全都靜下來。校場上近六萬的人海聚精會神地聽著,誰也沒再大聲喧嘩,黑壓壓的校場鴉雀無聲,偶爾能聽到一兩聲咳嗽。

    “寡人心力憔悴,無計可施,望能借諸位之力,殺開血路助我上山。”說到這裡,姬淩雲對著全軍將士深深的作揖鞠躬。

    絕大多數台下的士兵和早已泣不成聲,在這亂世之中有幾人可以按想太平的?念及親人慘亡,無不痛斷肝腸。

    數萬將士一同跪了下來,展如高聲道:“大王小心感動天地,展如不才願為先鋒,為大王死戰到底。”

    其餘將士也齊聲呐喊:“願為大王死戰到底……”

    軍營內人聲鼎沸,這股高昂的鬥志向四周散發開去,仿佛泰山從天而降砸入海中,激起翻江倒海般的巨浪,勢不可當。

    軍旗上的白色翼虎仿佛也在這個時候放聲高吼,掀起巨大的戰爭之風。

    全軍開向了戰場。

    此役,姬淩雲親自督中陣,展如、馮平、王雙為前軍;端科、森熊為左軍;施猛、雅英夫婦為右軍,三路大軍分三路同時向山腰上的百越軍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在姬淩雲先前的激勵下,吳兵的鬥志上升到了極點。三路三萬大軍,他們完全無視生死的壓了上去。

    才不過半個時辰,雙方就以殺的轟轟烈烈。

    這時,姬淩雲的後方燃起了二十八處狼煙,二十八條黑色的濃煙直沖天際。

    薑良在一旁問道:“大王,如此真的能讓夫差大王明白,並且出兵?”

    姬淩雲自信笑道:“那是自然,要不了多時,我軍就能與區吳族的勇士聯手了。”

    這時,戰場上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在吳兵的三路軍隊的猛衝狠殺之下,吳兵氣勢如虹,勢如破竹,但賊兵卻出乎異常的弱小。

    在展如、馮平、王雙、森熊、施猛、雅英等猛將的衝殺下,他們逐寸逐寸的佔領著對方的有利地形朝前殺去,賊軍竟然節節敗退,被殺的如同喪家之犬。

    “這是怎麼會事?”姬淩雲驚訝的看著戰場一頭的霧水。

第二十八章 一個空殼

    淩雲雙眼死盯著戰場,敵方的營寨非常的龐大,縱向下,足有十裡之長,將區吳山所有的出入口逐一封死。

    營寨中旌旗林立,佈置的深合兵法,隱隱中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本以為會有一番苦戰,但幾輪衝刺下來被姬淩雲激發起滔天戰意的吳兵竟將對方一舉壓制,穩占上風。

    誠然,吳兵之精銳自是天下莫敵,受到姬淩雲激勵的吳兵士氣高昂,無謂生死使得他們個個如有神助,但這並非是穩占上風的理由。

    兩軍交戰,講究頗多。地利,天時,人和是個中關鍵。若在平地上吳兵取得如此戰果,無須懷疑。可如今敵方占於守勢地利又有天時襄助,人和則是兩半參半。。

    在這種敵方佔有絕對的優勢情況之下,吳兵想要取得勝利必須要經過一番苦戰,然後在借助夫差的實力才有可能取得完勝。

    三萬吳兵怎可能在區區幾回合內就殺的敵方六萬將士節節敗退?

    姬淩雲心中大是不解,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奇怪了,這對方的陣勢鬆散的很,破綻百出啊!”姬淩雲正在思考大局的時候,薑良已經注意到了細節。

    姬淩雲神色大動,細細一看,如果如此!

    戰場上敵方將士漫山片野防守展如的軍隊看起來有上萬人,實則僅僅只有八千人而已。左路、右路也是一樣,兩邊的兵力加起來不過一萬。

    薑良通曉軍略。但戰術上卻遠不如姬淩雲。他都能發現對方破綻百出。姬淩雲更是如此,好好的一個大寨,卻因為兵力地鬆散不足,而變得如同虛設。

    兵力不足!

    姬淩雲兩眼地瞳孔急速收縮,難道……

    姬淩雲連忙傳令旌旗手下達了新得戰術指令:“命展如將軍將萬余士兵,臨時分成十隊,分頭出擊。齊頭並進。”

    展如得令後,攻守之間便分為了十隊,分別由十處發起進攻。

    如此一擊。登時讓敵方的陣腳大亂。兵力不足的劣勢立刻顯現了出來。

    姬淩雲“哈哈”大笑,“我雖不知為何,但這看似嚇人的山寨卻是一個虛張聲勢。似有無實的空殼。”他特地讓展如分為了十隊出擊,為得就是想辨別對方虛實。若對方兵力充足,一定會分兵應對,或者譴後備兵出戰。不然則會因為兵力不足而無法應對。

    姬淩雲又讓左軍、右軍分為十隊,分頭突擊。情況跟前軍一樣。敵軍兵力不足的弊端立刻顯現了起來。

    姬淩雲笑地合不籠嘴,面對破綻百出的敵人。他每一次下令都命中敵方要害。一次又一次地擊破了敵人的反擊。

    “全軍突擊!”

    勝負以定,姬淩雲高舉起了令旗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山坡上,樹木下,夾道之中……屍體無處不在,滿地都是又粘又滑地血,幾乎讓人站不穩腳。

    肉體中箭挨刀地鈍響和士兵瀕死地淒厲慘叫裡,六萬吳國大軍已經全部壓上一步一步的將敵人向山上逼去。

    一路追殺,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區吳族的援兵也已經殺到。

    為了防止認錯誤殺,區吳將士人人都披帶藍色衣甲。

    為首一人正是矮小地善戰的山越族族長墨西哥,他處在上風的優勢,率領著一隊士兵猛衝下來。

    敵將的指揮乃西甌族族長俞僥,正是墨西哥的生死大仇,眼睜睜瞧著墨西哥攻至,可卻只能狼狽逃竄。他只有兩萬不到地士兵,經過吳兵六萬大軍的猛衝狠殺,早已損失過半。餘下地大部分的軍隊都在前言與吳兵作戰,那裡還有兵力迎戰新敵。

    正猶豫是否要調兵來戰,但時機稍瞬即逝。墨西哥已然殺到了近前

    倏然間整個敗退的西甌族族將士,被突如其來的軍隊給沖亂,而在墨西的領頭下,氣勢如虹,勢如破竹的把來敵斷作兩截,令得他們四散竄逃,令無法作有效的攔截反擊,縱使有心使力,仍是一籌莫展。

    吳兵以及區吳勇士齊聲呐喊,奮身殺敵。

    墨西哥一手持滕盾,一手那三叉戟不斷的給人製造著血腥傷害,他身體矮小,卻是出了名的力大無窮,

    活。

    他眼中瞄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刀疤敵將,登時怒火狂燒。當年,西甌族族長俞僥縱兵屠殺墨西哥墨西哥全家時,這叫費極的敵將正是執行著。

    雖然主謀俞僥尚未尋到,但能殺費極這幫兇卻也可以出一口惡氣。

    墨西哥縱聲長嘯,吼聲遠遠地傳了出去,仿佛一頭下山的猛虎!

    整個身體如獵豹一般驀地從地上彈起,鮮血飛濺中,一馬當先,擊碎了前面數層人潮。直往費極掠去,手中三叉戟橫劈費極的頭顱。

    此時幾十名西甌族士兵包裹著費極,他們已經被區吳兵團團圍住,尚在苦苦支撐。

    費極滿身都是鮮血,猛然聽到這吼聲,心下大駭,對方渾身披重甲,躍上空中卻輕盈有如狸貓,這等武藝,前所未見。他哪知墨西哥自從家人遇難以來,被追殺的如同喪家之犬,飽受歷練,意志如鋼鐵一般堅硬,後得夫差傳授中原奧妙戰技,又常以猛獸為伍,獲益良多,本領更上一層樓,那是如今的他可以比擬的?

    到底是西甌族第一勇士盛名非虛,反應的迅速也是超凡,在這樣的劣勢下,仍能翻身向後,跟著地上紅影閃動,原來費極借勢滾了開去。

    墨西哥乘勢追擊,向著地上滾動的紅影刹那間剌下十多下,費極或掌或拳,一邊滾避,一邊擋格。

    砰一聲費極撞著一株樹幹,他身形一閃,躲在了樹後,他從另一頭鑽出,大叫一聲,雙手奮力將大斧砍向了墨西哥。

    墨西哥抬手舉盾擱擋。

    費極面露譏笑,心中不由湧起一陣狂喜老子著巨斧可斷任何盾牌,你這著矮子找死。

    然而這股狂喜,瞬間就化為了劇痛!

    巨斧尚未砍到盾牌,墨西哥的動作快如閃電,掌中三叉戟一吐即收,已經刺穿了費極使力的右肩,原來那擱擋只是虛晃一招而已。

    墨西哥大聲咆哮著,三叉戟由上向下刺入費極的左臂,自肩胛骨向下削出,直把費極的左臂的肌肉如同撥皮一般給削了下來。血粼粼的手臂上出現了一條凹痕,可以明顯的看裡面的骨頭。

    墨西哥由不盡興,撿起一根長矛避開要害從前胸吼叫一聲,身子拔地起上升數尺,一個兩百斤的大漢在他手中如同無物,奮力將長矛刺入樹幹。

    費極如同燒雞一般被串涼了起來,此時的他還在長矛上抽搐掙紮,鮮血淋漓地場面讓諸多人噁心大吐了起來。

    墨西哥向別處殺去,但見到這恐怖一幕的敵軍紛紛四散潰逃,與其被吳兵的千軍萬馬踩死也不願和對這頭窮凶極惡的野獸交手,有的甚至直接自盡,以求避開墨西哥。

    此時森熊和墨西哥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核心處會師。

    墨西哥見森熊神威蓋世,那一對不小百斤的鐵鞭每一次揮擊都能將敵人擊飛出去,大是羡慕。尤其是那一身的鐵鍊鎧甲重達上百斤,刀槍不入,可以完全無視敵人的攻擊,暗自歎道:“世上竟有如此好漢!!!”

    這時左方一人向森熊徹面殺去。森熊頭也不抬,回手一擊,將來人擊出數丈開外,鐵鞭去勢不減,連連打死了三人,最後打在了一柱碗口大的樹上。只聽哢嚓一聲,碗口粗的大樹竟然直接被這一擊打斷。

    “此人神力竟然在我之上?”墨西哥好戰,見獵心喜,暗道:“我且上前去試上一試。”

    “好漢!吃我一招!”墨西哥向疾奔飛身剌出,宛似一條惡龍在張牙舞爪。

    森熊體格龐大,但卻不減他的速度,見一人氣勢洶洶的對他沖來,也不已為意,一手擱擋,另一手向來人劈去。只要擋下這一招,來人必然會頭破血流。

    誰知,兩兵相交,森熊只覺得一股大力自手臂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

    森熊竟然連續退了六步,這才制住了後退的勁道。

    森熊呆了一呆,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長得只比自己肚子要高上一點點的傢夥,眼中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紅光,這比力氣他還是第一次輸給一個人。

第二十九章 不屈的鬥志

    熊興奮的冽著嘴,無敵最是寂寞。由於森熊個性單以輕易的作到心無雜念,因此一身武藝上升的特別迅速,如今在吳國中也只有阿青一人可以穩勝於他。

    姬淩雲曾經也跟森熊比過,但那已經不叫比賽而是在練習耐力。在森熊的攻擊下,姬淩雲除了躲,除了逃沒有別的辦法。一直耗到六百多招開外,森熊回氣的時候露出了一點破綻,才讓姬淩雲有了可趁之機。由開始到結束,姬淩雲也只是有過這麼一次出手的機會而已。

    此後,姬淩雲再也不敢跟森熊比武了。

    森熊一添了乾裂的嘴唇,全身的細胞都興奮了起來,自己的怪力可以斷金裂石,少有人可以擋下自己的猛力一擊。這幾年除了敗在大哥大王以及和那小丫頭手上外,以無人可以戰勝自己。想不到這小小的百越山中竟然有人以力量將自己逼退,實在令人興奮。

    高興的吼叫了一聲,森熊大步向墨西哥沖去,大叫道:“這回換我來了。”

    “呀……哈……”

    百近重的鐵鞭向墨西哥猛砸過去,墨西哥是第一個將他以力量逼退的人物。因此,他決定以力還擊。

    墨西哥只覺得心臟猛的一跳,對方竟然只退了六步就將自己猛烈的攻勢化解?驚駭之下,見森熊以大步向他沖來。

    不知覺中,墨西哥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恐懼,自己仿佛成了對方眼中的一個獵物,一個待死的獵物。

    可恨!墨西哥為自己會有這種感覺而感到羞恥,同時更激起了他的不屈的鬥志,奮起餘力將盾牌擋在了胸前。

    “砰!”的一聲巨響,墨西哥頓時覺得胸口被巨石狠狠的砸了一下,透不過氣來。左臂已經失去了知覺,一股前所未見的力道讓他向後退去。

    “蹬……蹬……蹬……”一連退了九步,被石子一拌坐倒在地。

    墨西哥但覺胸口熱血翻湧。

    森熊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認同,但是在墨西哥地眼中卻成了嘲弄。再度慢慢的爬了起身來,這次換做右手持盾,挑釁的看了森熊一眼。

    森熊一怔,面無表情的再度向墨西哥打去,這一下力道更大。

    墨西哥以受重創更為不濟,立足不定,向後接連摔了兩個筋斗,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便似一堆軟泥。

    這時天已大明,烈日當空。只見墨西哥背脊一動。掙紮著慢慢坐起,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隨時可能倒下,但腦中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叫他

    此時,戰鬥已經結束,墨西哥與森熊合軍的那一刹那,已經宣告了俞僥的失敗。西甌族地士兵逃的逃,降得降。

    四周有數千眾人圍觀。但靜得連一針落地都能聽見。

    但吳兵認為墨西哥是敵人未加制止,而墨西哥帶來的士兵雖然明白原由,但他們這兒有規定,勇士較技,外人不得插手。雖然焦急,但也只能靜看下去。

    墨西哥想起了阿爹的話:“人可以被打倒,但意志卻不能隨著自己地倒下而倒下……”

    他深深吸一口氣。終於硬生生站起,睜開眼睛道:“再來……”

    “好!”區吳將士與山越將士齊聲大叫,均道: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可以失敗但卻不能夠認輸。

    森熊也動容道:“好一個漢子……”

    墨西哥聽得這話,勇氣倍增。他早已知道自己不是森熊的對手。如此堅持只為求得對方的認可。

    尊嚴!這一詞在墨西哥的字典裡重於一切。

    墨西哥道:“再來……”

    森熊又一次揮動起了鐵鞭打向了墨西哥手中的盾牌。

    這一下,森熊不忍收了五成的力量,但還是將墨西哥打飛出了三丈開外,被早已準備好的區吳士兵借住了。

    “森將軍,你在幹什麼?”一聲驚慌的喊聲自一旁傳來伍辛快步上前探視。

    區吳士兵認得伍辛恭敬的讓開了一條道路,見墨西哥一動也不動地躺著。嘴角虎口都是鮮血,不由目眥盡裂的瞪著森熊吼道:“他是夫差大王的恩人,你怎麼可以對他下如此重手?”

    他不曉得事情的經過,只是看到了森熊給了墨西哥致命一擊,使得他如一捆稻草般,在空中平平的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人群之中,似已斃命。

    他于墨西哥交情深厚,情急下也失去了理智對著森熊大聲吼叫了起來。

    森熊等人這才發覺自己打錯了了,奇怪的想道:“既然是自己人,未啥他還要向自己動手?”

    在身旁士兵的提醒下,伍辛在才明白了事情地經過,以來不及道歉連叫軍醫。

    這時,姬淩雲等人也聽聞了事情的經過趕到了這裡。

    大夫道:“這位壯士受了很重的傷,若是常人早已死去多時,但他體魄異常的出眾,還餘下了一口氣。只要醫治得當,半年便能康復。”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松了口氣,歡呼起來。

    伍辛拉著姬淩雲來到了高處,大聲用百越語道:“區吳、山越地兄弟們,他正是你們所愛戴的夫差族長之子,名鎮天下的吳王姬淩雲……這半年來,你們飽受其他四族的欺負。如今這一切已經成了過去,吳王已經以強橫無比的力量燒了餘皚族的山寨,攻佔了駱稽族地要塞,打敗了餘皚族和駱稽族,將他們徹底擊潰。現今,我們又殺得西甌族哭爹叫娘,並且還擒住了西甌族的族長俞僥。歡呼吧!吳王已經幫助了我們擊破了來敵,帶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我們現在已經不用躲藏在區吳的山寨中,可以大模大樣的下山,享受勝利的戰果。歡迎英雄的到來,現在我們請我們的英雄山上……”

    在伍辛的激勵下,區吳將士與山越將士一起高呼了起來。

    兩個粗壯的勇士來到了姬淩雲的身前跪下,分別交叉著握住對方的手。

    姬淩雲詫異的看著伍辛。

    伍辛道:“這是這裡迎接英雄的見禮節,若不上去就是看不起他們”

    姬淩雲苦笑的邁進了他們的手腕內被抬著上了區吳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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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父子談心

    淩雲在眾人的簇擁下上得山頂,夫差早已等候多時

    “父王!”姬淩雲歸心如失,顧不得是否有失身份,從兩人身上掙脫而下,一味疾足而行。遠來的蒼須老者,正是自己的親生之父,多年別離,一旦重逢,悲喜齊聚心頭。見父親白髮蒼蒼,反使他一時呆了一呆,不知該如何表示才好。

    夫差見一位秀逸青年,正是失蹤多年的愛子,老人家一陣激動,也一樣說不出話來。

    夫差激動道:“為父能在有生之年見王兒一面,死而無憾矣。”

    姬淩雲見夫差面如白紙,整個人瘦小了一圈,髮鬢蒼白如雪,面上也是皺紋橫生,早已不負當年之威勇,心中內疚酸楚,伏地便拜,哭道:“父王,孩兒淩雲不孝,沒能早日前來相救,累父王受盡了辛苦,孩兒……”一言未竟,早已是淚眼交睫,語不成聲。

    夫差俯身將他拉起,凝眸注視半晌,一把將他擁在懷內,說道:“我兒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大英雄,怎可如此哭哭啼啼的,教人笑話了……”言未必,眼中也飽含著驚喜之淚。以往的夫差即便千刀臨身,萬刀剔骨也決不會流一滴淚水,

    但老來才知親情貴,夫差自知命不久矣,一切虛幻的權力以如糞土一般早已看淡,心中惟有親情至上。

    在親情的感化下,孤傲如夫差者,霸道如夫差者,亦不禁老淚縱橫。

    夫差閱人千萬,此刻在見姬淩雲,風儀出塵,氣定神閑。隱隱有一層寶光罩著,尤其是一雙眼睛,神光充足,黑中泛亮,隱隱閃出寒光,如兩把利刃,洞人肺腑,令人自然產生出一種不怒而威的欽慕感覺。

    另外,還有那一身骨架,已然完全定型。健壯的身材,表現著一種清麗絕塵的風儀,無論是站在何處,與何人比較,均不由令人產出鶴立雞群,出類拔革的不凡之感!

    夫差愈看愈樂,知道對方坐了多年地諸侯霸主,越發的穩健成熟,不由又放聲而笑,連贊“好”“好”道:“王兒果然已有成就。父王見了不知有多麼喜歡哪!這多來年,你經歷了一些什麼?快。說給父王聽聽……”

    姬淩雲一怔,以往的夫差決計不會如此婆媽囉嗦,他雙眼竟出現少有的期待之色,不由悲喜交集。一心想做人上人的夫差想通了一切,懂得享受情親自是值得高興,但卻亦證明夫差命在旦夕,不然以夫差那獨一無二性格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放下

    他目光一觸到夫差蒼老的面孔,不由心中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點頭道:“只要父王喜歡。孩兒將一切都說給父王聽。”

    這是一幕父子重逢的場面,充滿了至情至誠,周遍的人看著也不由感動,無人打擾!

    也不知經過了多久。伍辛大概是明白不能這樣僵持下去也是不成,陡地哈哈笑道:“兩位大王,敘舊也不在一時。我們的勇士們剛打了一場大戰。還空著肚子呢。”

    姬淩雲、夫差聞聲驚醒!

    夫差大笑道:“是極,默爾法,你將所有吳國地將士好生安頓下來,不可怠慢了他們;伍辛,你去地窖取出酒肉食物,老夫要和全族,吳軍上下共同歡慶。”

    姬淩雲聽了暗笑,父王始終是父王,雖有小小的變化,但這本性依舊不改。只要高興,可以不計較任何後果,幹出任何事情。

    這個時候,區吳山寨被困以有大半七七八八,如此一奢侈,只怕日後區吳族要拉緊褲腰帶幹活了。

    伍辛求救似的看著姬淩雲。

    姬淩雲暗自點了點頭,心道:“只要父王高興,也不差腐敗這一回。”

    夫差身後的一位叫默爾法的老者領命邀請吳國諸將往山寨走去。

    夫差道:“離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王兒隨我去房中聊聊。”拉著姬淩雲,往山上走去。

    步入臥室,夫差連連催問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想知道姬淩雲的想法為什麼如此之大,更想深一步的瞭解自己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兒子。

    姬淩雲於是將自己年來經歷,擇要地詳細說出。

    當說道于任清璿的交易時。

    夫差“哈哈”笑道:“父

    光並不差啊,這任清璿確實有一手。無論才智美貌王兒,日後,將她娶來也可成為你的助臂。”

    姬淩雲想起任清璿的絕世容顏,確實有些心動,羞道:“父王,您說哪裡去了。人家如今是秦國第一位女將軍,而且能力非凡,不遜色於一般男子,實為我軍一大勁敵。將來止不定還要跟她打上一戰。”

    “嘿!”夫差道:“這有什麼,大男人就應該如此。征服越出眾女人,就越代表你越出色。應該向你父王一樣,只要看上的女人絕對不放過。求不到就搶,搶到了就是你的。日後,跟她打仗的時候將她俘虜過來不就是你的了?聽父王的,沒錯。”

    —

    姬淩雲搖頭苦笑。

    隨後,他又說了自己設下的“毀周之計”。

    夫差炸舌道:“好好地霸主為什麼不當著?搞出怎麼多名堂?”霸主是夫差這一身的追求,他並不清楚姬淩雲的野心,對姬淩雲的做法一點兒也不理解。

    姬淩雲道:“父王,請恕孩兒直言。這霸主只是一個虛名,在意義上並沒有多大地作用。孩兒根本就不屑當之,要當就學那周武王當天子。周王朝存在對於孩兒的志向不利,因此必須將他毀去。”

    夫差顯然被嚇倒了一臉的震驚,訝道:“這樣,天下諸侯會服王兒嗎?”

    姬淩雲自信滿滿地說道:“父王,你這就錯了。孩兒不需要他們服氣,也不稀罕他們服氣。只要孩兒將他們全部滅了,讓這個世間只有一個吳國,看誰還敢不服氣。”

    夫差呆立了半響,依稀記得當年姬淩雲還在很小的時候就說過的話,但自己卻因為種種原因將他當成了小孩子家的妄言,想不到如今的姬淩雲卻一點一點的朝著那個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方向邁進。

    他發出了一陣陣震耳的爽然笑聲:“無愧是我夫差的兒子,果然有非一般的志氣,豪情。雖然王兒如此雄心可能會令我吳國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父王相信王兒一定可以作到,父王也會竭盡全力的支援你。人活在這個世上就因該這樣當一個人上之人,將天下之人踩在腳下。”

    將天下之人踩在腳下,如此看視誘人,其實是自掘墓穴。過於霸氣有利有弊,秦始皇成于他的霸氣,敗也是他的霸氣。

    對於中國歷史來言,秦始皇一統六合,掃平八荒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在於世界歷史反響平平,遠不如漢唐。縱觀中華上千年歷史,惟有漢唐最是繁榮,對中國,對世界的影響最為廣大。

    開拓者理當效仿秦始皇,但帝、景帝、昭帝、宣帝以及太宗、武則天等人看齊,只有這樣才能更利於吳國的發展,更利於中華的發展以及在世界歷史上的定義。

    這些姬淩雲並沒有說出來,畢竟談到取得天下他才不過邁出了第一步而已。

    姬淩雲繼續說了下去,說道了相國伍子胥的忠心。他將伍子胥為吳國所做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這一次的隱瞞病情,還有他為了吳國而病倒一事。

    夫差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想不到伍員那老傢夥竟然為我吳國付出了那麼多……”回想往事,自己當初也是在伍子胥的教導下長大,以及他的等等一切行徑,那些無不表現出伍子胥的赤膽忠心,愧疚的自語道:“相國,寡人愧對你啊!”

    他懊惱的說道:“父王一直以為伍相國剛腹自傲,耳中容不得別人的意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自己的名氣。對於他的譴責,對於他讓父王在群臣面前丟臉,常常還心生恨意。有時竟會起殺他之念,父王無顏在見他矣。”

    姬淩雲知道夫差和伍子胥之間明白也清楚一切原由,但夫差孤傲霸氣註定了他不能向伍子胥認錯,而同樣的伍子胥的偏執剛暴,對於自己無錯的事情,也註定了他不會向夫差低頭。

    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僵,以至有了不可收拾的後果。其實只要他們來一次坦誠布公,將會什麼事情也沒有。

    姬淩雲心道:“就讓我來替兩個頑固解開這個心結吧!”

第三十一章 舊疾

    淩雲看著懊惱的夫差,暗字忖道:父王雖然懊惱,但也未必會放下臉來向伍子胥認錯。有了悔意卻藏在中心不說出來,這跟不後悔有什麼兩樣,得好好想個辦法才行。老人家少一個心結也就少一份心事,對身體大有利處。

    他沉思片刻,計上心中,笑容滿面的說道:“父王對於伍相國在某些地方處理的確實有些失於公證,但伍相國也並非沒有錯,他那牛脾氣有時候就連孩兒也受不了,常常有揍他一頓的想法。”

    剛開始夫差聽姬淩雲說他錯的時候面色有些不悅,認識錯了跟要承認錯誤是完全兩碼子事情。夫差為認識錯了而感到懊惱,但卻不承認自己錯了,尤其是讓他人指責自己的錯誤。

    因為,他是夫差,孤傲霸道的夫差。

    但聽姬淩雲說到後面不由一個勁的點頭附和道:“就是,當初之事也不能怪父王啊!那時父王好歹也是吳國的大王,有什麼不對婉轉一些說明不就好了。何必要大聲囔囔,惟恐天下不知。一不按照他的意思就橫加指責,也不避避閑。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就指著父王訓斥父王的不對,不是,讓父王在百官面前大丟顏面,這樣任誰也受不了吧?要錯也是兩個人的錯,不能全怪在父王一個人的身上”

    此刻的夫差有些小家子氣,寧可將錯誤分給別人一點,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姬淩雲摸透了這種心態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伍相國也有一些後悔,認為當初不是他太過剛強,也許吳國會是另一幅模樣?”

    夫差動容道:“那老傢夥真的這麼說的?”

    姬淩雲笑道:“那還有假。孩兒怎樣也不敢欺騙父王啊,他確實為以前的態度深感後悔類。這些年來他脾氣也改善了許多,孩兒深有體會。他還對孩兒說有心向大王賠罪,但卻拉不下這個老臉,又怕父王不諒解他。”

    夫差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那老傢夥都拿地起放的下,敢於承認錯誤,想我夫差一世英豪,論到胸襟怎會輸給那老傢夥。不行,絕對不行。

    他打著“哈哈”道:“怎麼會?你父王我是這種會為小事計較的人嗎?王兒常說相國肚裡能撐船。你父王好歹也當過一國之王,這肚裡撐上一頭大象也毫不吃力。既然老傢夥放不下顏面就讓父王先來好了,也讓他知道你父王不是個小氣之人。”

    姬淩雲笑得如陽光一般燦爛奉承道:“伍相國雖說是世間少有的英才,但論胸襟廣闊,那裡比得上我們吳國的姬姓兒郎。”

    夫差欣慰的開懷大笑。

    姬淩雲也連忙叉開的話題,這事說到這裡已經夠了。夫差喜歡聽奉承的話,但並非傻瓜,在繼續下去只怕會露餡。

    姬淩雲最後將不久前奇怪的一戰說了出來。

    夫差托著下巴道:“這就是奇了,我們在山上不知道山下的種種,但對方營寨裡地動向卻是知道一二。他們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有時候玩玩誘我軍出寨的小伎倆外沒有別的異常。虞虎那老狐狸特別的狡猾,父王同他明爭按鬥了多年。兩方勝負五五,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如此做怪異的舉動不會毫無目的,一定別有用途。”

    姬淩雲點頭道:“孩兒也是這麼認為,從他們的佈陣上就可以看出虞虎通曉軍略,懂得用兵。今日一戰,若非對方為了虛張聲勢將兩萬大軍當作八萬大軍擺設,發揮不出一萬士兵的威力,而且還因兵力分散,陣勢漏洞百出。孩兒想勝也並非那麼容易。孩兒認為虞虎有意用虛張聲勢地辦法讓我們軍不敢攻他們的營地,而大隊人馬卻暗中藏在了某地。等待時機以求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裡,姬淩雲大笑了起來,“如此我們還要應該謝謝伍相國地隱瞞。虞虎老奸巨滑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此險招。只怕他不知孩兒因為不清楚父王身上有傷,所以才從容鎮定的指揮每一場戰役。誤認為孩兒狼心狗肺不會貿然攻寨,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招。他想不到孩兒會因為心急父王的安慰,而不顧傷亡的強行發動攻勢。這才導致了營寨被破的這一局面。”

    夫差細細一想,覺得大有可能也大笑了起來,“這就叫做精心謀劃千萬手,不如胡亂打一通。這虞老狐狸這一次敗的真冤枉。”

    也許是笑得太過厲害,夫差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猛得一手按住了胸口痛得臉色發白。

    姬淩雲神色大變,急道:“父王……您這是……對……找大夫去……”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徹底慌張了起來。

    夫差拉著姬淩雲道:“不用,一會兒就好。剛才一時沒有把持住,笑得太厲害了,只要盞茶功夫就會沒事了。”

    姬淩雲實在拗不過夫差只好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焦急無助。

    喝下了熱水的夫差神色好了好多,長長的吐了口氣道:“這是舊疾,老毛病了,叫大夫來也沒有用。吳國最好地大夫上次去吳國的時候已經讓他們看過了,他們都說病入骨髓,難以醫治。”

    姬淩雲惱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傷,那麼麻煩?”他只知道是箭傷引發的,如何患得卻不知道了。

    夫差道:“就是當年陳音地那一箭。”

    姬淩雲神色一秉,想起了自己在成為吳王之前的那一次會面,夫差曾聽說自己沒有落下病根而大松了口氣,登時明白那個時候夫差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傷勢。

    原來夫差並沒有姬淩雲那般幸運中了一箭及時被救並且由神醫扁鵲去了病根。

    當年,夫差中箭落水,傷口為河水侵入,被人救起是傷口已經腐爛併發著惡臭,雖然被百越山中地靈藥治好,但卻落下了病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傷勢復發的時間越來越短,也越來越痛,人亦足見的虛弱蒼老起來。

第三十二章 機關算盡的虞虎

    越人依仗山林而存,外出打獵常常數日,甚至數十日所棲息的地方正是樹幹,只有有一株可以遮陽的大樹,百越人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上一個美覺,而且還不用擔心怪物來襲。

    東越族、駱稽族一起大約六萬軍隊正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處茂密的山林之中,若有若無的一條由人工鑿開小道由北往南迂回而去。

    道路上荊棘遍地,顯然這小路少有行人。

    火辣辣的陽光射在地面上,炎熱的空氣裡沒有一絲的風,草葉乾枯打卷,無精打埰地彎曲著,一動不動。

    雖然長於百越,生於百越,但身體向來瘦弱的虞虎依舊忍受不了這個鬼天氣。虞虎赤裸著上身,領著一隊護衛來到山林附近的小河旁洗澡,去熱。他看似悠閒,可面色陰沉如鐵,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儘管已想好了擊敗姬淩雲的計策,可依舊不敢有任何放鬆。

    算計是虞虎的長處,同時也是他的短處。善於算計之人,必然時時擔心遭人算計。在未一統百越成為百越王者以前,他都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虞虎將身子泡入水中腦中依舊不停的算計者:對付什麼人用什麼辦法,姬淩雲既然無視夫差生死,顯然是一位重視權勢,勝利,而不在乎親情的梟雄人物。儘管自己曾失算過,在戰略上敗在他的手裡,可那不過是自己麻痹大意而已。自己認為大周講究孝義,姬淩雲是公認的仁德之君,所以才會認為他在得知夫差病危這一消息後,會為了營救夫差而放棄一切有利的戰機,從而掉入自己的陷阱。但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明白了。姬淩雲和自己一樣是一個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地人。只要根據這點,小心應對,區區毛孩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又陰險地笑了笑:雖說我們聯軍在不久前敗得夠慘,可自己也不是一無所獲。姬淩雲攻破了餘皚山寨、駱稽山寨,並砍了那余黑虎那老狗的腦袋,實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忙。

    余黑虎那老狗一心幫著他的女婿沙武稱雄一方,沙武那小狗自恃甚高,一向與己理念不合,自己當年又用計害死了他的老爹,對自己防範的特別的嚴。自己想將他們吞併都無從下手。這下倒好,沒有了余黑虎那老狗的幫助,他駱稽族的實力本就不如自己東越族強大,何況他無糧食為濟,山寨也被人奪了過去,想要生存必須要依賴自己地救助,成為一條聽話的狗兒。如此這般,他還能逃出自己的手心嗎?

    想到這裡,他滿懷壯志,心情微微好轉。思緒跳過了沙武,又轉到姬淩雲的頭上。不久前。楚國的那個叫葉公的傢夥又派來了信使,說只要自己能夠殺了姬淩雲,他就送給自己五千把鐵制兵器和鎧甲,並且將越地送給自己。

    念及此事,虞虎嗤之以鼻:“大周的那些蠢貨都將自己看的多聰明,把老子當成沒有見過世面的傻瓜了。越地,哼!!區區越地那有那繁華的姑蘇富庶,老子答應你們地要求是為了迷惑你們,待我殺了姬淩雲、一統了百越後,老子讓你們來吸引吳國殘餘的主力。而老子在以奇兵突擊,攻越占吳,將屬於我百越族地東西一併奪回來……”

    最後,他自語念道:“此刻吳兵想必已經到了區吳山下。嘿嘿!你們一定想不到老子會知道這條通向西甌族的小道,夫差那傢夥確實幹得隱秘,但老子一直將你看成勁敵對你怎會沒有任何的防備?竟想以這小小的山道取得主動。實在太天真,無知了。伍辛那小鬼是夫差的心腹,一定也知道這條道路。依照他們以往的作戰風格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攻山,改走小路奇襲西甌族正是不二之選……”

    “哈哈……”虞虎大笑道:“你們萬萬沒有想到老子會在這個地方等你們吧!到時,老子讓你們見識一下特地管你們嚇的哭爹叫娘,無力在戰。”

    “哎呦!!”正想到高興的時候,虞虎突然叫了一聲,迅速將手深入水中,攪動了會兒大叫了一聲:“好傢夥……”隨即,竟中水中抓出了一條長達四米的蛇。它頭部成橢圓形,頸部膨大,頭部頂鱗後面有一對大枕鱗。蛇體色烏黑色或

    ,具有四五十條較窄而色淡地橫帶,唯部為土黃色,色,有黑色線狀斑紋。

    此刻它頸部兩側會膨脹起來,並發出呼呼的響聲,但那蛇的尾巴和頭頸以被虞虎死死掐住,動趟不得。

    虞虎上下觀察片刻,大笑道:“是條眼睛王蛇,不錯。將它獨自關起來等會用的上,還有去拿蛇藥過來,被這東西咬了一口怪疼地,還發麻了。”

    東越族善於捕蛇,虞虎更是個中翹楚,眼睛王蛇的毒雖是世間少有,但他們早已研製出了克制的解藥,因此他並不慌張。

    先用匕首劃開一個十字口子,熟練地擠出毒水清洗傷口,然後在敷上蛇藥。

    “什麼人?”一陣細小的走路聲傳來,虞虎的護衛眼中寒光閃動,抓起長矛,大斧等兵器,警惕的看向遠處。

    虞虎抬手打個涼棚仔細眺望,只見三人正穿過由於烈日曝曬而變得青黃斑駁的草地,向這裡急速接近。

    —

    “是我,大事不好了!”沙武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不詳的預感充斥著心頭。

    三人漸漸近了,虞虎分辨出對面另外兩人的身份,眼神變幻不定,從開始的警惕和驚訝,到最後成為了迷惑和不解。

    那兩人不是西甌族族長俞僥的護衛嗎?

    他提氣長聲道道:“你們怎麼來了?俞僥族長呢?”儘管心中焦躁,但是還是顯得非常冷靜,同時還發現了他們全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又追問道:“這一身的傷,是怎麼弄的……”

    等他們來到跟前,虞虎才發現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傷痕都不下十處,他們都是俞僥的護衛,族中難得的勇士,如今幾人竟被傷成這樣,要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能想像。

    一人伏身放聲嚎啕道:“吳兵強攻了營寨,他們和區吳族前後衝殺,我軍幾乎全軍覆沒。族長……族長挨了三刀……生死不明……”

    此言入耳,虞虎只覺得天旋地轉,這麼說來自己的計畫全部都是空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姬淩雲不是一個很有理智的人嗎……怎麼會……

    虞虎面貌本就醜陋,長著一張驢臉,此刻更因過度激動而扭曲猙獰。

    沙武見虞虎氣得渾身抽搐,心中大是痛快幾欲高聲叫好,暗道:“老狗,你也有今天。”同時,也未姬淩雲的能力而感到敬佩。

    他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如何,只是知道在某一個晚上,突然他帶兵來到這個地方,然後蟄伏躲避起來。虞虎對他防的很深,其他的一概不知,但為了姬淩雲賦予的任務,不得已才忍氣呆了下來。

    看此情形,足以表明老奸巨滑的虞虎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沙武裝做手足無措的模樣道:“虞族長,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撤退……向西甌族的方向撤退……”虞虎閉著眼睛艱難地說,這四個字仿佛用盡了最後一點的氣力。

    *************************

    區吳山上夫差拿著一塊碎裂的盾牌,驚訝道:“這……這……怎麼可能……居然裂了……”

    “怎麼了,父王,看什麼呢?”姬淩雲昨夜在山寨中陪著區吳族上下痛飲至了淩晨時分,這一早醒來就見到夫差看著一塊碎裂的盾牌囓囓自語。

    夫差見姬淩雲醒來將手中的盾牌給了姬淩雲道:“王兒麾下的那叫森熊的大個兒到底有多少力氣?”

    姬淩雲道:“孩兒也不知道,反正至今沒有一個人的力氣可以跟他相比。”說完,追加了一句,“為什麼這樣問?”

    夫差道:“孩兒可知這藤盾嗎?森熊那傢夥竟然將他給打裂了。”

    姬淩雲不已未然的笑道:“我當是什麼呢,這有什麼希奇的,尋常的盾牌森熊一擊就能將他打暴,縱然是鐵盾也能留了一個深深的痕跡,這藤盾能堅持三合不錯了,比我吳國士兵用的藤盾要好上許多。”

    夫差搖頭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藤盾,他是以百越最高峰中千年老藤編制而成,刀箭難傷,堅固無比。”

第三十三章 藤甲兵即將誕生

    得夫差如此一說,姬淩雲眼珠咕嚕的轉了圈,心動道那麼神奇?”

    夫差點了點頭道:“若非如此,這藤盾也不會在我手上。”

    姬淩雲心想,也對!夫差何等人物,若非值得重視他人也不敢將這等東西來見夫差。他卻不知,夫差是因為以探望墨西哥時,從墨西哥那裡得到了這個東西。

    夫差贊道:“用陌刀,大鐵斧猛力將它剁開或許不足為奇,但森熊將軍用的兵器是鞭。他完全是以力將這藤盾震裂,這就嚇人了。也難怪他能將大樟樹連根拔起,王兒等收到怎麼一位虎將真是我吳國之大幸。”

    姬淩雲點頭說是,但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為了親自證實一下,姬淩雲叫來了專韋,讓他以七成之力試上一試。

    專韋鼓足了七成的力道往那藤盾上看去,一聲翠響,宿鐵刀深入藤盾一寸,瀕臨兩半,但卻沒有將它斬段。

    專韋贊道:“果然是好盾!”他的宿鐵刀,背厚刃鋒,最利於劈砍,是鑄刀大師風鬍子的得意力作之一。尋常盾牌即便由人拿,受力不均也是一斬即斷,可這藤盾放在地上,吃了自己七成的力道的全部力量,卻依然未斷,比起尋常的盾牌好上何止一籌。

    姬淩雲見了大喜,專韋以七成之力配上宿鐵寶刀還未能將斬斷,若用在戰場之上,尋常士兵哪能動它們分毫。

    夫差奇怪的出聲詢問。

    姬淩雲高興道:“父王,您看到沒有!這滕甲如此堅固,若將他編成盔甲被士兵使用,那豈不是一隊刀槍不入的怪物軍團?”

    姬淩雲可記得藤甲兵的大名,那是足智多謀的諸葛亮都為之頭疼地兵種。

    夫差作戰經驗何等的豐富立刻意識到了其中的奧妙。一拍大腿叫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走……我們去看看墨兄弟去!”

    姬淩雲跟隨夫差來到了墨西哥的住處。

    夫差在百越山中生活的多年,但還是不習慣住山洞裡,在山坡上搭建了房屋居住。墨西哥住的地方正是離夫差主居不遠的客房,不用盞茶功夫就來到目的地。

    夫差推門而入大叫道:“墨兄弟,我帶我的兒子來看你了。”

    墨西哥喜道:“大哥快快進來,剛才你來了會兒就走了,可悶死兄弟我了。”

    姬淩雲見墨西哥面色紅潤,精神大好,只是左右手綁著厚厚的木板和紗布,那樣子特別地滑稽。

    姬淩雲上前道:“屬下鹵莽傷了墨族長。淩雲在這裡向墨族長賠罪了。”

    墨西哥囓囓道:“什麼傷不傷了,我自己打不過他,怪得了誰。”說著,他眼睛透著光亮道:“不過說真的,你麾下的那位高大勇士實在太厲害了。無論是力量,還是技術都是一等一的好,真想同他在好好打上一戰,”

    姬淩雲暗笑,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跟對方較量,這天下的怪人真是無奇不有。不過這傢夥掌握這百越山中最精銳的一支部隊。若是收為己用,一定大有利處。於是。笑道:“這個無妨,寡人可以做主。墨族長是我父王的救命恩人,只要墨族長高興,不只是森熊,寡人麾下的勇士都可以陪你過招……只是,你得有輸的心裡準備才行。我麾下的專韋、豫讓兩位勇士個個都不遜色森熊將軍,恐怕你不一定會是對手。”

    墨西哥不怒反喜道:“愈是這樣才愈有趣,老是跟不是自己對手地人交戰一點兒樂趣也沒有。”隨即,他沉吟道:“大夫說我這一對臂膀要一個月才能完全康復,不知你什麼時候走?”

    姬淩雲道:“這個不急首才行,那虞虎如此可惡,寡人非要砍下他的腦袋不可。何況實在不行,族長也可以下山嘛。這山上人少。若論真正是勇士還是我大周戰場上居多。”

    墨西哥聽後雙眼先是一亮,但隨後又黯淡了下來。

    夫差明白姬淩雲地意圖,但也瞭解墨西哥。話說道這裡已經夠了,在繼續下去反而會另對方不快,插話道:“雜事休提,今日我和與王兒來此是想詢問一下這藤盾一事。記得你原先說過,這藤盾你是根據山越山頂的千年老藤鑄造而成,刀劍難傷。不知道,你可否想過用它們來編制鎧甲?這樣可以鑄造一支刀槍難傷的軍隊。”

    墨西哥也是神情大動喜道:“這點我沒有想過,但應該可行。只是山中千年老藤數量雖多,但難以開採,製作也非常的繁雜。要想老藤耐用,必須要先藤入水浸泡半月,然後在晾曬三日之幹,然後油浸一周再取出來曬乾堅,刀砍槍刺不入。”

    姬淩雲點頭道:“製作雖然繁雜,但在戰場上卻能大用,值得如此。”

    “對了!”墨西哥想到了一點尷尬道:“這種藤有個致命弱點,非常容易著火。”

    姬淩雲笑道:“這個無妨,只要在藤甲週邊包裹上一層防火的牛皮就可預防火箭,另外只要不中敵人火計,怕火又有何妨?”

    墨西哥點頭笑道:“確實如此,你這腦瓜子比我的好用多了,等戰事結束後,我立刻著手試驗。”

    姬淩雲道:“實驗成功,寡人以同價糧食物質與墨族長交換。”

    墨西哥毫不在意的

    姬淩雲口上說的好聽,但心裡已然決定,若墨西哥不歸順與他,他也只好狠下心來將他們除盡。他可沒有忘記,在三國時期,這百越群山只有山越而沒有別的部落。

    歷史上是山越一族最後一統了百越群山,是不是墨西哥歷史沒有記載,但山越的存在絕對是一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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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血屠山寨

    墨西哥交談了多時,姬淩雲對對方有了一個大致的了為人丈義,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毫無心機,只因為人因直爽,勇武過人,對兄弟士卒有如己出,深得各路勇士愛戴,敬服,以至爭先投奔。

    他是一個很好的大將,但卻不是一個上位者,一統百越的應該另有其人,或者是他的後人。

    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沒有野心,能予以大用便可。

    正聊到興頭上,伍辛匆匆的走了進來,他望了廳內一眼恭聲稟報道:“大王,越公,屬下經過多方查證,已經證實了西甌族族長俞僥的話,確定了虞虎老兒的行蹤。”

    一國不可有兩頭,夫差大王一稱早已成為歷史。夫差不想讓人誤解,亦不想落人口舌,自動降低了因有的爵位,改王為公。本來,姬淩雲有意將吳國最富庶的土地賜予他,但夫差卻不並意圖拆了越國的宗廟,在原地立一座吳國的英烈祠,好以此來羞辱那以死多年的勾踐,以解心頭之恨。

    經過姬淩雲的百般勸說,夫差才打消此念,但初衷卻是不改,要求擔任越公在勾踐的位子上安詳的渡過晚年。

    姬淩雲知道夫差的脾性只好答應。

    聽了伍辛的報告,姬淩雲點頭自語道:“這虞虎還真有一手……”不由微笑慶倖,若非這區吳山中被困的人是病入膏肓的夫差,恐怕自己會採用伍辛的計策。如此便可能會中虞虎的計謀。

    姬淩雲道:“敵方現在在哪?”

    伍辛回道:“正抄小路快速向西甌族撤去。”

    姬淩雲沉吟片刻道:“傳令下去,命令全軍整裝待命,準備出戰。”

    “是!”伍辛高聲領命。

    夫差道:“百越深處地形更是複雜,吳兵在山上能夠發揮出地力量不如我族勇士熟練。我讓三十六狂章帶領三萬區吳勇士一同助陣。”

    墨西哥懊惱道:“可恨!我這雙手受傷不能于你們一同作戰。但我麾下的六千精銳卻可以帶我一戰。他們個個都是勇士,絕對能夠幫的上你。”

    姬淩雲連聲道謝,心中暗喜,這正是豎立威信的大好時機。

    墨西哥提醒道:“我麾下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勇士,他們並不向吳兵和區吳兵那麼守規矩。”

    姬淩雲不已為意,他麾下不乏桀驁不遜之輩,那個不被他制的方法服服帖帖,微笑道:“放心,我用森熊來治他們,定能讓他們聽話。”

    在紀律上。百越士卒遠不如吳國士卒。六萬吳國大軍都集結了多時,區吳族和山越族的將士才姍姍來遲。

    為了避免混亂不合,姬淩雲將軍隊分為三部。森熊、孫弛帶領著山越六千士卒為先鋒大軍,自己率領六萬吳兵為中軍,區吳的三萬士卒則由伍辛來帶領。

    森熊神勇正好可以治住山越兵的桀驁不遜,孫弛的軍略也可以彌補森熊地不足,同時伍辛跟隨夫差多年,在區吳族中有著一定的威信。

    他沒有指揮過區吳族和山越族的士兵,雙方都存在這不信任的關係。如此,不但可以避免這類事情發生。還可能如指臂使的指揮他們。

    近十萬大軍分為三隊直奔西甌族而去。

    ********************************

    西甌族飛雲峰下,虞虎跟沙武和他們的六萬大軍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這裡。望著較為險峻的山峰,虞虎有些猶豫不絕。

    是開殺,還是勸說?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左右為難。西甌族的實力不如東越、駱稽,但由於附近有一塊廣闊地盆地,盆地上縱橫交錯了六道河渠,四季不斷,水源充足,是百越群山中唯一適合種水稻的地方,被稱為‘六水盆地’。正是因為有‘六水盆地’地存在。西甌族的收成是百越諸族中最好的一個,山寨中存糧無數。

    正因為這些糧食才令虞虎有些犯難,自己若不取,則必然為姬淩雲所取;自己若強取。則怕寒了己方將士的心。因為,東越族跟西甌族非常的要好,族中人相互通婚者。多如牛毛,萬一引起群憤,自己也不好交代……

    看了一眼沙武,心道:“

    己來幹,不如讓他來做這個蠢事,若真到了不可收拾己也好拿他來抵罪。”於是道:“沙族長,那姬淩雲確實厲害,我們如今只有一線取勝的機會,老夫認為以守待攻是應對當前局勢的最好辦法。”為了增加說服力,他說出了自己的計策,道:“我們如今落得如此下場無非是因為姬淩雲太過厲害,只要我們將他逼走,一切難題都可以解決。”

    他誠懇的說道:“我以讓人出使楚國,面見楚國重臣葉公,告訴他讓他出兵襲擊吳國,而我們在這裡拖住姬淩雲。吳國和百越哪個重要,不用多說,姬淩雲一旦得知後背受敵,定然舍我們而去,那時便是我等反擊之時。”

    —

    沙武聽了心道:“好狡猾地老狗!”口中卻奉承道:“果然是妙計。”

    虞虎憂心道:“但再此之前,我們必須要籌集足夠的糧草。我族糧草僅夠自己使用,養不起貴族這兩萬軍隊。以我之見,西甌族已經無主,不如縱兵上山將山裡的糧食一併搶來,以解我等危機,反正就算我們不取,早晚也會被姬淩雲取走。”

    沙武深知虞虎算計的厲害,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他地目的,他如此和氣,一定有什麼詭計,細細沉吟,恍然明白微笑著點頭道:“虞族長所說確實有道理,但卻漏了一點。糧食固然重要,但兵力才是重中之重。這西甌族如今有五千守軍,我等若是強攻一定傷亡甚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請族長利用身份先去詐開城門,然後沙某在縱兵殺入。”

    他眯眼看著虞虎,心底冷哼:老狗想讓我一人做罪人,做夢,我即便是死也要將你們

    虞虎眼中出現了一絲憤怒,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心道:“不行,我必須克制住,這個時候跟這小狗翻臉,只會帶來滅亡。”

    他雙拳隨即鬆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正待勸說。遠處快馬來報:“族長,區吳那邊已經有了消息,姬淩雲與區吳、山越合軍一處,共計十數萬大軍分兵三路正快速向這裡馳來,前軍大約三日左右便可到達。”

    三日,十數萬大軍。

    虞虎心頭一跳,時間太急,百姓行軍太慢,現在除了搶掠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沙武急道:“時間緊迫,請虞族長速定主意。”

    虞虎咬了咬牙,這小狗之所以會對自己言聽計從那是因為他需要自己糧食的接濟,若讓他們得到了糧食,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反正無法撇開關係,到不如將糧食握在自己的手中。於是,他狠聲道:“好!沙族長,你帶領本部軍馬將西甌族種的糧食全部毀去,我帶兵殺上山去。”

    危機之下,虞虎果斷的作出了自認為最高明的決策。

    沙武無奈,只好領軍向‘六水盆地’沖去。

    虞虎望著高聳的飛雲峰,一揮手大軍向山上駛去。

    *****************************

    當姬淩雲的大軍趕到飛雲峰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片焦土。

    姬淩雲記得當時自己有說有笑的上飛雲峰,但一踏入西甌山寨,不禁倒吸了一口晾氣,呆呆的站立在了那裡,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

    他征戰沙場多年,卻從未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到處都是屍體和血,在他的面前鮮血已經浸透可每一寸的土地,乾枯的血跡,將土壤自接染成了血紅色。

    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體到在地上,在烈日的暴曬之下,發出一陣陣刺鼻的惡臭,蛐蛐在屍體上遊樂,禿鷹在空中唱歌,好好的一座山寨竟然成了蛐蛐、禿鷹的樂園,他仿佛置身於死城,置身於地獄一般。

    “不可原諒……”姬淩雲雙目赤紅,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但物件是百姓卻是第一次見到。

    百姓在亂世中有什麼罪過?

    他可以理解理解歷史上的大將坑殺降卒,但卻不能理解他們無辜的殺害百姓。百姓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為了只是要有一個安穩的生活,這中要求真的很過份嗎?

第三十五章 因仇恨而狂的少主

    一刻,姬淩雲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戰場給百姓帶來的道:“但願天下百姓能夠早日得到解脫,吳國百姓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

    看來因該加快一統步伐才行,姬淩雲眼中露出了少有的堅毅之色。

    聽了姬淩雲的感慨,薑良很肯定的說道:“這話聽起來有些荒謬,但良堅信只要有大王在,這個願望一定可以實現。當今天下也只有大王有武王姬發之能。”

    姬淩雲眉頭一挑,眺望長空,暗道“姬發無非是一個諸侯天子而已,寡人的目的可不只有這一些。

    “大王,快點處理吧!這天氣做容易引發瘟疫。”這時,韓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最怕淩雲建言。

    姬淩雲搖了搖頭,將心神重新拉了回來,“傳令下去,一部分人去挖一個大坑,一部分人去準備乾柴,再來一部分人將屍體全部聚集起來火化,以防瘟疫的發生……”

    正說間,“哢嚓”一聲,他忽然聽到旁邊響起了踩斷樹枝的聲音。偏過頭一看,原來有四個衣衫襤褸的百姓拿著木棍木子弓箭之類的東西躲在一旁的大樹下,望著自己,畏畏縮縮地眼中充滿了恐懼。

    “大王……你看……”身旁的專韋突然指著那些百姓身旁的一件東西。

    “天哪!!!他們在吃什麼?”姬淩雲的目光落在那東西上,喉中湧出一股噁心的感覺,那……那東西竟然是一個人大腿,而且還根部還有被啃咬過得痕跡。雖然他常聽人吃人一事,但耳中所聞跟親眼所見完全是兩馬子事情。

    薑良看了臉色微變。饒是他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禁流露出幾欲作嘔的表情。韓慶看著長著

    他們竟將糧食全部搶走,一點兒也沒有為百姓留下,姬淩雲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麼,拿出米糧造飯,先解決百姓溫飽再說。”

    ***************

    夜幕降臨,姬淩雲地怒氣依舊未平。他看著剛剛統計的數位元表格心涼了大半,西甌族山下有百姓一共十五萬人,可而今卻只是剩下了不到三萬病殘婦孺。虞虎連續兩日。搶掠不斷,這大約累積下來的傷亡數字已經超越了十萬。

    如今,他們已經將所有屍體聚齊起來火化,餘下的三萬病殘婦孺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姬淩雲歎了口氣,暗道:“自己能為他們做得也只有這些了。”他將手中的書簡用力丟了出去,不願意再看。對執行命令的薑良、韓慶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這筆帳,我們要在虞虎身上加倍的要回來。”

    姬淩雲心情煩悶,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感觸太大。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出現那群可憐百姓啃咬著人肉地景象,無法睡眠。他當先走了出去。看著皎潔的月色。姬淩雲暗自慶倖,還好將冷碟留在了區吳上。否者她恐怕要向自己一樣難以入眠了。

    右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隨即在被月光照耀得雪白的地面上,忽然就多出了一個老長的倒影。

    “誰!”姬淩雲回頭觀望,專韋、豫讓兩人早已先一步取出了兵器。

    薑良、韓慶也停下了腳步。

    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竹林中走了出來,“是我,吳王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姬淩雲喝道:“鬼鬼樂樂,既然沒有惡意,何不上來答話。”

    話音一落,那黑影便向這邊走來。

    進入在火光所及之處。姬淩雲看清楚了來人。對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但他頸部掛著一條獸牙項鍊腰間掛著一把鐵劍。雖然鐵劍在中原早已是常見之物,但在這百越卻只有貴族人才佩帶的起。

    姬淩雲可以斷定。來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姬淩雲尚未開口,來人就自我介紹道:“我是一個罪人,西甌族地少主俞橋。是我下令開門引虞虎那畜生近來的。”

    一提到虞虎,那人目眥盡裂,淚涕橫流,眼中出現了無窮地恨意。

    姬淩雲能夠理解俞橋心中的痛苦,自己是一個外人見到如此的西甌族那憤慨之心都無以復加,何況是俞橋——他本人。

    他安慰道:“錯不在你,即便你不開門,以你們的實力也抵擋不住。”

    “但……我恨……”俞橋面容因為過度激動而扭曲猙獰,他“哇”地噴出一大口血,鮮血混著眼淚一起流下來,仰天嘶聲嗥叫,淒厲尖銳的聲音仿佛利刃刮過鋼鐵,刺得人人耳鼓生疼!他滿口鮮血,襯托著白森森的牙齒,身體搖搖晃晃,眼裡滿是怨毒的凶光,看上去好似一條負傷的猛虎,“我恨……我恨……我恨……”

    他赤紅的雙眼瞪著姬淩雲道:“若虞虎那畜生光明正大的給我打上一戰,讓我為保護族人為了,讓我盡力一戰。這樣我可以安心地去見我的阿爹,但現在……我不過是一條偷生的狗而已,有什麼資格,有什麼顏面去見我阿爹。”

    姬淩雲歎道:“你爹並沒有死,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墨西哥不會放給他的。”他頓了一頓道:“說出你地來意,你我是敵非友,沒有必要胡扯其他。”

    俞橋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擊敗虞虎,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可以幫助你們戰勝他。”

    姬淩雲奇道:“你為什麼要幫寡人?細說起來寡人還是你的仇人,若非寡人,你父親也不至於被擒。”

    俞橋大聲道:“我幫地不是你而是自己,我確實恨你,但我更恨虞虎。你是光明正大的勝了我的父親,而他……他卻是利用卑劣的手段對自己的盟友狠下毒手……”

第三十六章 自斷一臂

    橋仿佛瘋了一般,有哭又叫,大聲吼道:“山寨中的過了,他們燒、殺、搶、掠根本就不是人。一個個都是冷血的禽獸魔鬼……”

    姬淩雲雙手環抱胸前冷靜的說道:“寡人不是在這裡聽你抱怨的,將這吼叫抱怨的力氣留到報仇吧。說了那麼多寡人還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俞橋呆了一呆,肩膀無力地塌下來,警惕的看了一旁的薑良、韓慶等人一眼,意思相當明顯。

    “無妨!”姬淩雲道:“有話直說,他們都是寡人的心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俞橋很明顯的松了口氣,只要能夠為十萬族人報仇,其他的都無所謂了,管他是不是叛族。俞橋說道:“東越山的地勢僅次於擁有天然屏障的駱稽山,而東越山寨的堅固又僅次於區吳山寨。雖然東越山寨險不如駱稽山,堅不如區吳山寨,但卻同時繼承了駱稽山的險和區吳山寨的堅,說道山寨的堅固這東越山寨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現在他們有六萬軍隊,而你們卻只有十萬餘。戰場之上,向來守方得利,若不以計取勝,兵力在多也只能望寨徒勞而已。不過虞虎這人貪生怕死,精於算計,為人處事,做事總喜歡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他在山寨後方為自己準備了一條小路,做逃生之用。只要利用這條小路便可到達山嶺,虞虎就住在山嶺附近,只須千人就可輕易將虞虎擒住。”

    姬淩雲疑問道:“既然這是秘密。那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在我小時候,虞豹告訴我地,我也曾經走過……”俞橋面露噁心之色緩緩道:“在二十年前,那老畜生有一個最鍾愛的孫子叫虞豹,聰慧機靈是一個公認的神童。巫師說那是天神賜予東越族的福星。那傢夥人小,但受盡百般寵愛。當時的我比他小上一歲,兩人經常再一起玩耍。有一次,我們兩人在山嶺上一起戲弄一隻兔子。但那兔子卻趁機逃走了。於是,虞豹就求他的護衛將兔子捉來,兔子是抓到了,可那人卻被看見這一幕的虞虎殺了。後來,我偷偷的問了虞豹為什麼。虞豹偷偷地告訴我說那裡是東越族的禁地,有一條可以通下山的小道。不久後。虞豹落崖死了。五年前,偶然間想到這事,一時好奇就偷偷看了看,果真從那裡下了山。”

    姬淩雲與薑良、韓慶相互對望了一眼,俞橋說的有板有眼,神色也無任何破綻,想來卻有此事。

    但姬淩雲始終覺得俞橋另有所圖,他話中無假。但意圖未必只有一個,於是問道:“你我敵對,讓我憑什麼相信你?”

    俞橋眼中竟是瘋狂。咧嘴大笑道:“這樣夠不夠!”他在刹那間拔出了自己的配劍向自己的右臂猛力斬下。他狂怒之際,使力極猛,那鐵劍又異常鋒利,劍鋒落處,他地一條右臂登時無聲無息的給卸了下來。

    “啊……”俞橋驚怒交迸。慘叫一聲,一對不大的雙眼,這一刻卻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眼中除了瘋狂就是仇恨。

    姬淩雲也想不到對方竟會如此,被嚇得“啊”的一聲,退了一步。

    “你這是何苦呢?”看了幾乎發瘋的俞橋,姬淩雲生出了一絲不忍。

    “這是我活該,這是我軟弱,怕死的下場……”俞橋不顧自己的傷一臉的猙獰道:“你知道嗎?你知道虞虎他們殺進山寨來地時候我在幹什麼嗎?我告訴你……我怕死……我裝死……敵人殺來了,我身為西甌族的少主沒有帶領族人奮起反抗,而是藏在了死人堆裡不敢動彈。看著十萬族人一個個的被殺,我不敢起身,看著妻子受辱,我還是不敢起身,最後就連我兒子被人砍下了腦袋,我依舊不敢出來。向我這樣窩囊地廢物還有什麼顏面存活在世上。我早就不想活了,但我不甘心就這樣死。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俞橋厲聲大吼“我不能讓虞虎開開心心的活著,我要毀了他的一切,然後在殺了他。這手臂既是我對自己怕死的懲罰,也是我自己的決心!”

    “撲通”一下,俞橋跪了下來,“我求求你

    我,幫我報仇……我全力助你,要求只有一個,讓我他……”

    山岡上一片寂靜,良久,姬淩雲開口道:“好吧!寡人答應你了!”條件如此豐厚,容不得姬淩雲不為之心動。

    “你先去將血止住,然後休息靜養,但等處理好餘下地一切後,在前往東越攻伐。”

    姬淩雲讓兩個士兵將俞橋帶去醫治,然後才松了一口氣,對付一個可憐的瘋子,比對付一個正常要吃力的多。

    他看著薑良、韓慶道:“你們怎麼看?”

    韓慶簡潔道:“如此瘋狂,不象有假。恐怕他受到如此地打擊,精神早已失常。他忘記不了自己在關鍵時候了無法面對族人,妻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他想通過報仇來消除自己對自己的怨恨。這種人物是最難控制的,因為他的瘋狂,讓你你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麼。”

    薑良也點頭贊同韓慶的說法,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道:“我也認為不會有假,但必須要謹慎行事。這時的俞橋讓人看了心寒,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對敵人狠心,而是對自己狠心。一個可以可以不皺眉頭的砍下自己一條手臂的人,我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

    我們無法以常例思維去算計他,約束他,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幹出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對於他,我們不能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之心。”

    姬淩雲聽了兩人的建言,沉吟道:“首先我們可以肯定一點,俞橋對虞虎那深入骨髓的恨意。所以我認為在我們沒有幫助他除去虞虎之前,他絕對可以信任。一旦除去了虞虎,我們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只要他不來惹我們,我們沒有必要去理他。薑良,他就交給你了,從他口中問出那條小道的大致資訊,然後讓解侯珍前去探路,並且通知沙武。若一切如俞橋說的那樣,我們不但能夠一口氣端了這最後一個絆腳石,一統百越群山,還能以最小的傷亡拿下東越山寨,保留東越山寨的整體實力,為將來募兵做好準備。”

    月光下,那支斷手靜靜的躺在地上,姬淩雲瞄了一眼道:“將它埋了把,擱在這裡令人不快。”

    姬淩雲大軍在山上休整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姬淩雲曾去見過俞橋,他這些日子精神好了許多,並無任何異常。那股瘋狂也消失無終跟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來。

    這天,前去探路的解侯珍已經回來。

    姬淩雲立刻召見了他,讓他說明情況。

    解侯珍道:“根據薑太宰給我的地圖,我在後山的山壁處確實發現了一個由枝葉掩蓋起來的人工山洞,洞裡還有近千具骸骨。應該是虞虎為了保密而將所有工人一併除去。大約向前走了千步左右會出現一個由老藤編成的長梯,長梯上面是一處密林,那裡確實是傳說不可攀越的東越族的後山。那裡雖有小路,但依舊非常的險峻。小路也只是到達山腰為止,餘下的還是需要攀沿,在不起眼的地方有向梯子一樣的樹藤,也許怕人發現,那裡沒有一個守衛。可以很輕易的利用那條道路混上山頂……對了,我這裡有沙兄繪製的一張東越山寨的草圖,也許對你們有些用處。”

    姬淩雲大喜的接過:“就差它了……”

    姬淩雲攤開用動物是知道一個大概方向,但這已經足夠。

    姬淩雲細看了草圖,立刻召集了薑良、韓慶、展如、端科、伍辛、馮平等將開了一個小型會議,商量總體的作戰計畫。

    經過了一個時辰的討論終於定了下一套四面開花的作戰方針。

    會議結束前,姬淩雲問薑良道:“俞橋最近情況怎麼樣?”

    薑良道:“一切都好,就是身子較虛,最近一直在練習左手,並沒有任何異常。”

    “練習左手?”姬淩

    薑良點頭道:“俞橋右手被廢,想要熟練的用左手,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姬淩雲眯起了雙眼笑道:“是嗎?也許是吧!”

第三十七章 下馬之威

    淩雲的大軍經過了一番爬山涉水終於來到了東越山下這山峰高聳入雲,氣勢磅礴,如展旗峰,遠遠看去如一面大旗迎風招展。

    姬淩雲命令全軍駐紮下來,並未有攻寨的架勢,而是整日得在山中各個地方流連忘返,美名曰:探視地形,實則遊山玩水,絲毫不將當前的

    “好一座玲瓏多姿的山峰,這五族王寨真是各有不同啊。”姬淩雲來到了一處飛瀑下方,眼見飛瀑流過,被青苔分割成條條飛金泄銀的白色水鏈.恰似銀線穿珠精製而成的珠簾懸掛於懸崖峭壁之上。不由心中有些感慨,來了百越山脈中多日,每日每夜睜眼是山,閉眼也是山。但影響最深的還是要屬於餘皚山的清靜幽深;駱稽山的險峻奇特;區吳山的雄偉磅礴;飛雲峰的秀麗宜人以及這玲東越山的玲瓏多姿。

    伍辛贊同的笑道:“經過連頭,眾人自然選擇其中最適合的一個,作為王寨。只是……大王,這樣真的可以嗎?”

    “安啦!”姬淩雲無所謂的笑道:“出來玩的,別想那麼多。我們這裡放鬆,東越上山也會跟著放鬆,時間一久,我們的勝算將會大大的增加。”

    伍辛聽了姬淩雲的話,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怕……山越那邊會有怨言。他們不象我們區吳族一般。我們區吳兵也是根據中原的練兵之法訓練出來地精銳之士。曉得軍紀。而他們卻是由墨西哥族長將來自各族的壯士聚集起來雜兵,讓他們衝鋒陷陣可以無往不利,但若讓他們在一旁什麼也不幹,卻會呆立不住抱怨連連。恐怕,他們未必會理解大王的用意。”

    姬淩雲對著伍辛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正是因為不理解,寡人才會如此推延……”不給伍辛思考的時間,他擺了擺手道:“我累了,走吧。回軍營睡覺去。”

    一路遊蕩來到了軍寨外,迎面碰上了等候已久的孫弛。

    “大王唉,大事不好了,山越族那些傢夥要造反了……你您到哪裡去了?事情發生時,我等四處尋找,卻未能找到您。”孫弛一臉的焦慮。焦急,在這大熱天裡,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裳。

    “厄……”姬淩雲臉上不急反喜:“今天處理完公務,逛了逛營地,然後觀測地形去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慢慢說,天踏不下來。”

    孫弛長歎道:“那六千兵並不好管理,但有森熊將軍在他們都要安分三分。可不久前。在他們中流傳這一個說法,說是大王畏懼虞虎,有十萬大軍再手卻不敢出戰。今日一個山越在兵說道此事。正好被森熊將軍聽到了。森熊將軍一手將那人舉起拋出了數丈遠,森熊將軍本是外人,如此行徑立刻引起了諸多人地不滿。意圖反抗,但都被森熊將軍打倒在地。後來,烏戈罕站了出來。制止了動亂,並要求大王給一個說法,不然他們就要走了。”

    伍辛大怒。“豈有此理,即便不滿,大王也是全軍統帥,怎可如此亂來。理當嚴懲,以正軍紀。”

    姬淩雲自信的微笑道:“寡人要的是他們心服口服,而不是小小的懲戒……走,去看看,這些傢夥有什麼能耐……”

    伍辛驚詫的看了姬淩雲,想起了先前在瀑布下的那番話,神色動容地暗道:“莫非……大王有意如此?”

    一路來到了西北方山越營地,營地內上下六千餘人都在做著不同的訓練,他們練得不是配合,不是默契,而是個人的神勇。

    姬淩雲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種訓練在山中確實可行,一旦出了山個人神勇絕對比不上團隊合作。

    姬淩雲將六千山越兵都聚集了起來,他們個個都極不友善的望這姬淩雲,有的目光帶者不屑,有的目光帶著鄙視,並未顯得多大熱情。

    姬淩雲大張著嘴巴打了一個“哈哈”,看了下麵一眼道:“你們可以走了,回到你們族長那裡去,寡人這裡不需要你們……”

    伍辛已經有些明白姬淩雲的意圖,將他地話一五一十的用山越話翻譯了出去。

    當即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烏戈罕憤怒的站了出來,用著蹩腳地語言說道:“你們嗎?”

    姬淩雲知道這烏戈罕是墨西哥同甘共苦的好兄弟是山越族的第二號人物,聲望只在墨西哥之下,在山越中有著很強的號召力。

    他望著對方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們的武勇值得稱讚,但你們地腦子卻不太好用。簡單的說,笨的很。”

    伍辛看了姬淩雲一眼,一咬牙,翻譯了出去。

    烏戈罕氣得哇哇大叫,說了一大通聽不懂地話。

    伍辛翻譯道:“他說你侮辱了

    姬淩雲先問伍辛“接受”兩字用山越語怎麼說,然後在向烏戈罕道:“!#%—*#(接受)”

    烏戈罕翻身上了校台,從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柄大斧,挑釁的在姬淩雲面前卷了一個大風車。

    姬淩雲也緩緩的拔出了

    其實,自從東越退回山寨中死守後,姬淩雲早就沒有將它當成一回事情,畢竟實力太過懸殊。即便沒有俞橋的出現,他依舊可以利用沙武打開寨門,然後衝殺進去,以十二萬大軍欺負東越族的四萬大軍。

    俞橋的出現無非是起到減少傷亡的作用而已,這一戰,姬淩雲完全可以交給展如來打,根本無須自己出馬。

    之所以如此,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山越心服,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強大,從而生出崇拜,敬慕之情。

    他逗留不戰,正是為了給這些桀驁不遜的山越一個下馬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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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立賭約,克山寨

    越校場上寂靜無聲

    姬淩雲一手將劍搭在肩上,在夕陽餘輝的照射下,身上仿佛散發著異樣的光彩,顯得高大而威武。

    在他的前面,烏戈罕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仿佛在叩拜著君王,此刻的他一臉的不敢相信,那種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好強,真的好強,比族長還要強!

    烏戈罕滿頭大汗,看著自己從發稍滴落的汗水,陷入了不堪回首的那一幕,連戰三場,竟三場連敗。

    第一場:

    一劍,只是一劍,看似普通的一劍,卻輕易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胸前,防不勝防。

    “你輕敵了,我們再來!”

    自己因瞧不起看似無能的對方,導致了一招慘敗。

    第二場:

    吸取了教訓的自己,不在輕敵,一出手就是一陣強攻,但在第五合時,卻輕易的被對方一劍打落了兵器。

    “你急噪了,我們再來。”

    自己想一鼓作氣,利用自己力大的優勢,不斷的強攻猛殺,本以為可以搬回一局,但對方卻象大海中的扁舟,看似搖搖晃晃,實則穩穩當當,,一步不退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勢,並且準確的一劍抽打在自己的手背上,打落了兵器。

    第三場:

    再次吸取了教訓,不再輕敵,亦不在猛攻狠打,而是以守待攻尋求時機或是比拼耐力。但結局依舊是慘敗。對方地劍時兒快如疾風飛旋。時兒慢如森林擺舞,時兒猛如烈火,時兒穩如大山,時兒難知如陰,時兒雷霆萬鈞,自己僅僅只是撐到了十合,便失去在再戰的勇氣,沮喪的癱倒在了地上。

    “實力懸殊,再戰無異。”姬淩雲一臉的傲氣,經過了多年的戰場生涯。這許多累積起來的寶貴經驗,配合伍子胥、孫武子兩個驚世奇才的循循善誘,傾囊相授,使他像打開靈竅般通明透徹地掌握到敵我雙方的虛實強弱,能透視敵人的諸般玄虛真假。他以兵法悟劍,兵法越是通透,劍法也就越是厲害。

    在加以越女劍法,墨子劍法,伍門快劍的幫助,姬淩雲自信當世除了阿青、趙無敵、墨翟外。難找出一位能夠穩勝自己地人出來。

    烏戈罕站了起來恭敬的望著姬淩雲嘆服道:“吳王武藝超群,烏戈罕遠遠不如,我認輸了。”

    “但是……但是……”烏戈罕抬起了頭。堅定的說道:“但是我絕對不容忍他人侮辱我的族人,戰友。絕對……”

    姬淩雲眯起了眼睛讓伍辛將自己的話一字一句的翻譯給眾人聽,“我這不叫做侮辱,而是實事求是。你們一個個確實是笨蛋,莽夫。”

    烏戈罕臉色再變,但考慮到對方武藝超群自己遠不是對手,只氣得身子發顫。

    姬淩雲見此笑道:“這麼說你。你別不服氣。行軍打戰,最重要的莫過於統一的指揮,這戰未打,你們卻胡亂鬧了起來。這難道不是莽夫、傻瓜的行為?”

    烏戈罕大聲反駁道:“那是因為你懦弱,有十萬大軍再手卻不敢於虞虎開戰。我們山越族人,只敬服無懼的勇士,而不是懦弱,膽小地懦夫。

    六千山越士卒也一起起哄,大聲支援烏戈罕。

    姬淩雲聽了伍辛的翻譯。非但不怒反而大聲笑了起來,“還不承認自己是莽夫?行軍作戰講究計謀策略。而你們見寡人不戰。便認真的認為寡人膽小,懦弱。這種行徑,跟莽夫有什麼差別?”

    烏戈罕壓根就不相信姬淩雲地話,冷哼道:“這都是藉口,你每天除了遊玩就是睡覺,這種人能出什麼好的計策。

    姬淩雲心平氣和的說道:“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估計,看看到底誰是莽夫。”他收起了嬉皮笑臉,整個人變得異常的肅穆,充滿了威嚴,說道:“若你是我,你做怎麼做?”

    烏戈罕被姬淩雲的轉變嚇的退了一步,此刻的他跟原先判若兩人。烏戈罕只是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對方盯著自己地眼睛裡,有著一股逼人的銳氣,讓他不敢直視。

    烏戈罕叫苦不迭,想不到對方竟然有如此氣勢,本就不甚靈光的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使勁的搖著頭,咬著牙道:“若我是統帥,必然全軍壓上。利用兵力的優勢,強攻山寨,取得勝利。”

    姬淩雲“呵呵”一笑又恢復

    的表情說道:“依照你這辦法,傷亡幾何,時間幾何

    烏戈罕壓力頓消,剛才那感覺如此做夢一般,看著人畜無害的姬淩雲,心道:“我這是什麼了?竟被他嚇住?”想起姬淩雲的問題,連道:“若是進展順利,大約半年就可攻下山寨,傷亡人數大約在五六萬之間。”五六萬人,烏戈罕說的非常地輕鬆,仿佛這不是五六萬條性命而是五六萬根茅草一般。

    姬淩雲點頭笑道:“半年,你們也只有這個水準了。”烏戈罕聽了伍辛的翻譯正待大怒,卻又聞伍辛語破天驚地說道:“三天,只要三天,寡人就可以以不到五千人地傷亡人數,攻下東越山寨。

    ”

    烏戈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重新打量著對方,怎麼看也不覺得眼前這笑眯眯地傢夥可以如此輕易的攻下即險又堅的東越山寨,不由嗤之以鼻道:“盡說大話。”

    姬淩雲道:“你既然不信,那我們就賭上一賭。我若以不到五千人的傷亡人數在三天內攻下東越山寨,你待如何?”

    烏戈罕高聲道:“若吳王真的做到,以五千人的傷亡,在三天內攻下東越山寨。我烏戈罕此生對吳王心服口服,任憑差遣,並為我族所犯之事向吳王磕頭賠罪。但……若吳王作不到又將如何?”

    姬淩雲沉聲道:“不可能,這個世上沒有我姬淩雲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姬淩雲又恢復了那威嚴自信的神色,瞄了他一眼,大笑的離去。

    烏戈罕心中一稟,暗道:“也許他真能作到也不一定。”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假面具,身為上位者更是應該如此。姬淩雲也不例外,不同的場合,帶上不同的面具早已成為自然。為了迷惑敵人,他可以帶上天真無邪,一無所知的面具;為了激勵己方成員,他可以帶上一切全在掌控之中的自信面具。

    有的時候姬淩雲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模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也許在自己享受成功的那一刻時的喜悅情緒,才是真正的自己吧!”姬淩雲時常這樣子想。

    一連過去兩天,姬淩雲依舊如常的遊山玩水,直到第二天的黃昏。

    姬淩雲這才命令伍辛領著三萬區吳士卒來到了東越山寨前一裡外的地方駐紮下來,全軍上下都在建造營寨,搭設防禦攻勢,擺出死守的模樣出來。

    當夜,淩晨時分。一條人影閃入了沙武居住的山洞內。

    片刻後,沙武帶領著三千精銳襲擊了東越山寨,在東越族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佔領了最關鍵的要塞。

    這時,原本打算占地死守的區吳族如神兵天將一般從暗處殺出。

    同一時間裡,餘下的一萬七千駱稽士兵分散為上百個隊伍,滿山寨的大吼大叫,製造混亂。

    在他們的努力下,才不過半個時辰,整個東越山寨都亂了起來,個個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聽將令,不尊指揮。

    有智謀見識的大將意識到只有虞虎可以穩定局勢,匆匆稟報,可他們一進山洞大殿,就見裡頭躺者數十具屍體,虞虎早已消失不見。山洞深處的洞壁上以鮮血寫著整齊的排列著四行,十六個血嶙嶙的大字:“虞虎小兒,為人卑劣;取其狗頭,以喂野狗。”

    虞虎以死的消息瞬息間就在山寨中傳開了,東越山寨亂上加亂。

    東越士兵個個象瘋無論敵我,因為在這黑暗之中,他們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入眼的全是黑糊糊的百越人。

    但區吳士卒和駱稽士少出現誤殺的情況。並且當大軍殺到之時,他們都會丟下兵器抱頭蹲下。

    區吳士卒早已得到將令不可殺投降之人,其餘的百姓,士兵見駱稽士卒如此可保不死,在天性的驅使之下,他們一個個有樣學樣的抱頭投降。

    失去首領指揮的東越軍,被盟友遺棄的東越軍,除了小部分還在拼死抵抗外,大多頭失去了戰鬥意志。

    天明時分,姬淩雲又調了展如、端科、施猛一同率領五萬進入東越山寨。

    一時間,東越山寨裡的己方部隊激增到了近十萬餘,徹底控制住了局勢

第三十九章 意料中的刺殺

    到吳國轅門,烈陽高照,烏戈罕身負荊條眯起眼睛向見左右的刀山戟海在朝陽照耀下閃動點點金光,儀仗的士兵肅然分列兩旁,為他分開一條可供四馬並行的馳道。

    他不禁有一種錯覺,這營寨如同龍塘虎穴一般深嚴,不安和期待的心情,在胸中反復交織。

    對於這次打賭,烏戈罕本不已為然,在得知姬淩雲回寨後依舊我行我素遊玩享樂以後,更是覺得勝券在握。

    可事實遠遠出乎的意料:他——姬淩雲,一個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在一個晚上就攻破了百越群山中最堅固的東越山寨。

    烏戈罕恍然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在對方的眼中自己或許真的如同笨蛋一般了,想起了那個賭約,他心悅誠服的背上了荊條前來賠罪。

    說明來意,烏戈罕步行入營,一路走一路看,只見周圍的軍營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隊隊巡營士兵精氣十足、整然有序;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守備森嚴。單看這營盤的佈置,烏戈罕就能感覺到主人胸中韜略,同時也暗笑自己有眼無珠。

    大約走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來到碩大的中軍大帳前。壯碩無匹的專韋正懷抱大刀,如山一般矗立在帳門口。此時見烏戈罕背負荊條到來,以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點頭道:“烏戈罕請稍後,我這就去稟報。”

    得知烏戈罕到來地中軍大帳前。姬淩雲正看著手中的戰報:由於戰鬥進行的異常順利,大多數東越士兵被驚醒時就得到了吳國十萬大軍殺入寨中,並且虞虎被殺的假消息。守軍並沒有多做抵抗,只付出了三千六百餘人的代價就拿下了堅固的東越山寨。現在大軍正在清理戰場,掃除隱患。

    姬淩雲雖早已料到了結果,但是依舊大喜道:“這一戰打了漂亮,百越平復,我軍掃除了後患,總體實力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薑良的心情也是大好。以少有的圓滑語氣說道:“全賴大王洪福齊天,戰未開打就有人送上了難逢的戰機。”

    姬淩雲在薑良地提示下,想起了那個瘋狂的西甌族少主俞橋,問道:“虞虎現在在哪?”

    韓慶道:“應該在送來的路上吧!若我們計算無誤,潛入山寨的我軍,在擒拿住虞虎以後,立刻退入後山要地鎮守等候,等我軍穩定局勢在再出來匯合。細算時間,應該快到營寨了。”

    “等會虞虎到來的時候,直接將他交給俞橋。不用在知會我了。”姬淩雲下了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這時,帳外的專韋傳來了烏戈罕求見的訊息。

    姬淩雲摸了摸自己那不是很長的鬍鬚道:“這麼快就來了,比預計的還要好……讓他進來。”

    烏戈罕剛邁進寬大地軍帳。姬淩雲不由一怔,對方赤裸著上身荊條捆綁在身上,尖銳的芒刺深入皮肉以是猩紅一片。對方對此絲毫未覺,只是面露尷尬的愧疚之色。

    “烏壯士,別來無恙乎?幾句生氣地玩笑話,何必如此當真。

    ”

    大笑聲中,姬淩雲站起身來。繞過書案,拍了拍烏戈罕臂膀,舉頭打量了幾眼點頭道:“寡人當時聽聞士卒報導說‘山越人不聽命令,不服從指揮,意圖背信諾言’,心中很的不快。因此,說話語氣重了一些,烏壯士無須較真。”說著,意圖為烏戈罕鬆綁。

    烏戈罕退了一步避開。面上的愧疚之色更是濃厚,自己不義在前。大失體面的指責一位智勇絕倫的人物無能在後。姬淩雲若是怪罪。自己心頭還好受一些。可他如此大度,更加的顯出了自己的過錯。

    “烏戈罕不識吳王本領。多次出言侮辱。如此行徑,現在想來實在丟人。吳王大度,更顯得烏戈罕地無知。烏戈罕誠心向吳王認錯,望吳王恩准。”他雙膝跪地“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族人無禮,烏戈罕代表他們向吳王賠罪。”再次連磕了三個響頭。

    “無妨!”姬淩雲扶起烏戈罕,解下了他身上的荊條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無須多做計較。只要你能記住這次教訓,日後不在放類似的錯誤,這幾個頭也磕得值了。”

    烏戈罕心頭急跳,頗有受寵若驚之感,誠懇的敬服道:“烏戈罕此生決不忘記吳王的教誨。”他這類人似諾言為一切,早已定下

    輸後對姬淩雲心服口服,並且任憑差遣就決不會失言

    正在此時,外面專韋來通報,西甌族少主俞橋求見。

    姬淩雲道:“不是讓他自行離去嗎?”

    專韋道:“他說大王為他報了血仇,怎麼樣也要當面謝恩。”

    姬淩雲聽了眼中露出了一絲寒意,讓烏戈罕站於一側,走回了堂上請他入內。

    帳門掀開,俞橋走了進來,進帳後拜倒道:“謝吳王丈義襄助,俞橋以在不久前親自手刃仇人,不枉此生了。”

    姬淩雲背過身去,冷冷道:“既然大仇以報,寡人也不留你了,去庫房領取五斤黃金自行討生活去吧。”

    俞橋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道:“為報吳王大恩,我願將西甌族世代流傳了三百年的一個秘密說出來……這兒可有地圖?”

    薑良一指帳內坐上角,那裡正掛這一副百越的山河圖。

    俞橋走了上去,可就在此時,驚人地變化發生了。

    俞橋左手的袖口裡突然露出了一把匕首,發瘋似地向姬淩雲撲去。

    眾人驚呼間,姬淩雲似乎早已有了防備,迅速地抓住了他的左臂,右肘重重地頂在了俞橋的胸口,借力施出了過肩摔。俞橋掙紮爬起,姬淩雲再度出擊,一腳飛起,正中俞橋前胸。筋斷骨折聲中,整個人筆直地飛了出去!

    俞橋胸骨以斷,撕牙冽嘴,血紅的雙眼瞪著姬淩雲道:“你早已知道我的意圖?”

    姬淩雲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俞橋一臉的不信。

    “從你自作聰明的那一刻!”姬淩雲淡淡的說道:“你太小瞧了我中原的好人物,寡人對劍頗有心得。那夜,你自斷一臂時,你左手用劍一氣呵成。

    而後來你卻學什麼左手的適應,一個慣用左手的人裝做不習慣用左手無非是想讓人對你掉以輕心,好達到你刺殺寡人的目的。你除了恨虞虎毀了你們的山寨外,同時還恨寡人害死了你的父親。所以一開始,你早已有了全旁的計畫,借用寡人的手幫你報仇,然後在尋找時機殺了寡人。”

    俞橋猛地仰天哈哈大笑,陰森瘋狂的笑聲回蕩在帳篷裡,“哇”地又吐了一大口血: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計算,早以在對方的意料在內。!不甘心的問道:“既然你早以明白,什麼不早早的殺了我?”

    姬淩雲看了俞橋一眼,沒有說話。他非鐵石心腸,俞橋所受之苦,常人無法體會。他對吳國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威脅,姬淩雲知道他意圖加害自己,但還是有心放他一馬,只是對方早已失去理智,兩次求生的機會都無動於衷。

    俞橋明白了姬淩雲的意思大聲咆哮道:“我俞橋絕不需要你的可憐!”因為适才大笑和聲嘶力竭的咆哮,此時他的嗓子變得沙啞難聽,就好像地獄傳出的嚎叫。

    當場就先一步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姬淩雲凝望這死屍一眼,歎道:“將他好生安葬,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攻克東越山的一大功臣。”

    從開始到現在,烏戈罕將姬淩雲的運籌帷幄都看在眼中,心中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次日清晨,山上的危機已經解除。

    姬淩雲帶著薑良、韓慶、專韋、豫讓等一干心腹上了東越山寨。

    此刻山寨中一片狼跡,屍體雖然已經全部清理,但各處都依舊有著大戰過後的氣息,血跡斑斑。

    來到了山寨中央的校場,校場的一端並列派著許多大箱子。

    姬淩雲好奇的問道:“那些是什麼?”

    展如微微一愣,搖頭道:“屬下不知,這些大箱子本來放在山洞裡的,但那處山洞正好我軍需要借用就將它們搬了出來。因為上了鎖,大王曾說儘量不要擾民,具體什麼倒不是很清楚。”

    姬淩雲本不在過問可箱子裡頭突然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響,裡頭裝的竟是活物。

    好奇之下讓人打開看看,誰知這鎖一撬,蓋子一開,姬淩雲一干人等,登時嚇得跳了起來。

第四十章 殺手鐧

    淩雲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大王儀態,一咕嚕的爬上了一驚魂未定的看著下方。其他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展如、專韋、豫讓等猛將護衛如同受驚了的螞蟻一般,左跳右跳,四散逃竄。薑良、韓慶更是嚇得面如土色,驚叫連連:“蛇……蛇……蛇……”

    一條蛇並不可怕,兩條蛇也能夠坦然對付,但上千條蛇花花綠綠如同如同螞蟻一般四散衝刺,這番景象無論是誰見了也會心裡發虛。

    “咕嘟!”姬淩雲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只見樹下向四周逃竄的蛇高達數十種,姬淩雲認識的有白唇竹葉青、白眉蛇、灰藍扁尾海蛇、金環蛇、銀環蛇、尖

    天哪,中國最毒的十大毒蛇竟聚集其中之八,有的更是在後世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種類,想必是因為時代的變革而導致了滅絕。

    一般來說蛇怕人,見人則逃。除非你踩到它或者對它做出攻擊的舉動才會自動的攻擊人類,但這些蛇卻是意外的瘋狂,他們在逃散之餘,還不斷的對身旁的人類進行攻擊,撕咬,有的甚至直接纏繞在人的身上啃咬著。

    場面一片慌亂,維持了大約一會兒,一夥百越人沖了過來,為首一人大叫:“大王莫怕,沙武來了……”

    他們一個個都手持火把,奇怪的是那些蛇見了他們一個個向瘟神一般。往別處逃散開來。

    姬淩雲爬下了樹,腳下虛空,有如做了一場噩夢一般,拍了拍胸口道:“呼,好險呐!嚇死我了……”

    這個時候展如、專韋、豫讓、薑良、韓慶等人也回了來,個個都是驚魂未定地模樣。

    大家相互望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武藝超群或者才智過人之輩,何嘗有過這麼狼狽的經歷。

    姬淩雲“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們還有被追的抱頭鼠竄的經歷。傳開來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韓慶回想起來依舊心底發虛,無所謂道:“笑就笑了,現在想起那情形,我還是有些害怕……”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姬淩雲看了沙武一眼道:“好在沙將軍來得及時,不然寡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沙武尷尬的撓著頭,“嘿嘿”的笑了起來,心頭只呼:“天神庇佑,天神庇佑……”

    原來,吳國一統百越的形勢已經大定,誰亦無力阻止。為了豎立一個好地形象。這幾日。沙武非常賣力的幫助展如處理東越山寨中的大小事情,而展如不通曉百越話,大小事情幾乎都由沙武來處理。沙武本就不擅長處理這些瑣事。

    直累得前胸痛後背疼臂麻腿酸四肢無力。一覺錯過了迎接姬淩雲的大好時辰,匆匆趕來時,正巧遇上這檔子事。他久居百越對蛇的習性瞭若指掌,立刻作出了最正確的決斷,莫名其妙的撿到了一個大功。

    姬淩雲對沙武這幾日的表現以從展如口中得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然後奇怪的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地毒蛇。看起來不小於上千條吧?若在加上這十幾口大箱子,豈不是有萬條之多?”

    沙武走到箱子附近,貼耳聽了一聽,然後又聞了一聞點頭肯定道:“大王,這些確實是毒蛇,錯不了。”

    薑良、韓慶同時疑問道:“這麼多條蛇拿來幹什麼?”

    專韋一添嘴唇道:“拿來幹什麼?這問題問得傻,當然拿來吃哩。蛇羹也是世間的美味之一,大王,這回我們有口服了。”

    姬淩雲白了專韋一眼道:“拿來吃?有這個可能。但這數量也太多了一些……對了……”驟然間,姬淩雲想起了沙武當日說過的話。笑道:“這就是虞虎地秘密武器……”

    他看向沙武道:“沙將軍。你可曾記得當日你跟寡人說過,虞虎手中有一可以制勝的秘密後招。因此對此戰的勝負非常的有信心?”

    沙武點了點頭道:“恩,我是說過,不過那應該是虞虎唬人的吧。若真有後招怎會敗的如此迅速。”

    姬淩雲大笑了起來:“不是不用,而是用不到。單看虞虎佈局以誘為先,意圖引我軍進入他們的埋伏中去。細細一想,虞虎兩次用計都是如此。便有疑問

    麼虞虎一定要故技重施呢?”

    薑良、韓慶在瞬間就明白了意圖。

    展如眉頭也跟著舒展了開來說道:“因為他們必須如此,不將我們引到一個狹小靠近山崖地地方,他們怎麼能夠從高處將這些毒蛇丟入我軍陣中,並且引發動亂呢?”

    眾人登時明白過來,人人高呼道:“好狡猾的一個壞胚子。”

    姬淩雲暗自慶倖,自己和展如、專韋、豫讓這些膽大包天的人物都被嚇的手足無措,若這些東西真的被丟到自己兵隊的中心,那取得的效果絕對要勝於十面埋伏。自己的軍隊本就不善於山戰,在這山林間混亂結局只有一個。

    難怪虞虎會有如此必勝的信心,原來他有這麼一手自己想也想不到地妙招。

    利用動物取勝的名將數不勝數,但象虞虎這般利用毒蛇地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姬淩雲深思許久,說道:“來人,將這些毒蛇全部平均放生各處山頭。”

    虞虎這招殺手鐧妙不可言,姬淩雲自忖若非運氣極佳,遇到這種情況必然是敗多勝少。指不定這一手妙棋在日後地戰場上用的上。

    他指著那些裝蛇地箱子道:“說不定哪一日,這些傢夥會成為我軍克敵制勝的關鍵,今趟寡人要好好的巴結下它們。”

    此役後,整個百越除了山越尚未歸順以外,其他各族都在姬淩雲的掌控之中。

    姬淩雲下令燒毀東越山寨,然後將十三萬東越百姓押送到了西甌族的飛雲峰下,命他們砍伐樹木,在這裡重新建設一個新的家園。

    姬淩雲留下了兩萬人駐守監督,自己領著大軍回到了區吳族。

    夫差、墨西哥遠來迎接。

    老遠夫差那豪邁的聲音就遠遠傳來:“王兒之能,經天緯地;放眼天下,誰能可比。”夫差喜形於色,對他來說此身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姬淩雲這麼一個兒子。

    墨西哥也感慨道:“一月便克東越,如此本領,難怪得大哥如此稱讚。”

    一行人高興的聚集在了一處。

    姬淩雲先問候過夫差,然後在對墨西哥道:“墨壯士手臂可曾康復?”

    墨西哥將手臂高舉搖了一搖道:“完全好了,完全可以跟吳王麾下的勇士大戰一場……墨某自小的好鬥,早盼望能與吳國勇士大戰一場。”

    姬淩雲笑道:“墨壯士還是如此直率好鬥……好,只要寡人麾下勇士同意,寡人決不阻攔,”

    得到姬淩雲的恩准,專韋、豫讓神色大動,他們皆是好武之人,並同時為墨西哥當日力拼森熊的氣魄所動容,均有意同他們一戰。

    專韋、豫讓同時齊聲道:“好氣魄,在下專韋(豫讓)是大王的護衛之一,願意同你一戰。”

    專韋望了豫讓一眼,道:“大哥為先,我先鬥在一陣,讓弟再來。”

    豫讓見專韋與他爭大急道:“大哥應當讓讓小弟,還是我先來吧。”

    “我先來……”

    “讓我來……”

    兩人竟然僵持不下。

    姬淩雲苦笑,武癡對武癡,誰先誰後不是一樣。

    “好了,抓鬮來道:“石頭在哪個手,誰猜中誰先?”

    專韋道:“左手!”

    豫讓道:“右手!”

    姬淩雲攤開了

    “哈哈,我先!”專韋歡喜的叫了一聲。

    豫讓暗恨自己運氣背,只能退而求其次。

    姬淩雲知道專韋、豫讓的用意,他們都想全力的跟一個體力,精神、戰意都十足的情況下與對手交戰,而不是在對方體力,精神、戰意不足的時候乘人之危。因此,個個爭先。

    姬淩雲對豫讓道:“寡人在百越還要呆上整整一個月,還怕沒有時間跟對方交手嗎?”

    豫讓高興的點了點頭,能和不同的對手戰鬥,對於他們這類的武者來說是莫大的喜事。

    眾人來到了校場,一起觀看兩人的比鬥。

    看著校場上專韋、墨西哥你來我往,姬淩雲心中卻在想著如何勸說墨西哥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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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比武,教導

    光燦爛。

    校場上,人聲鼎沸。比武,在百越來說是一等一的大事,因為這象徵著地位,象徵的名氣。他們沒有中原的文化,沒有千奇百怪的工業,有的只是健壯的體魄和矯捷的身手。

    在中原你不會武藝不要緊,只要有一項長處能夠養活自己,沒人瞧不起你。但在百越卻不行,在百越中若無出色的武藝將會遭到他人的鄙夷。

    因此,他們很看中比賽的勝負,比賽的結果。

    這時專韋,墨西哥都走下場來,專韋持的當然是他的著名兵器宿鐵刀,墨西哥則拿著三叉戟跟一面盾牌。

    墨西哥手中三叉戟忽地彈上半空,化出萬道子影,虎虎生風,校場上空滿是寒芒,光耀眼目的戟尖反光,使校場上項時陷入重重戟影裹,這墨西哥一出手,吸引了全場日光。

    滿天戟影倏地收去,變成一支長達七尺的三叉戟,離指著三丈外的吳國勇士專韋。

    專韋一沈腰,宿鐵刀回指墨西哥。

    一股沈雄的殺氣,立時在兩名蓄勢欲發的高手間生起,教人呼吸頓止。

    姬淩雲心下大叫“漂亮”,這墨西哥果然高明,一出手便占了主動之勢,看來他的圖謀,是想先聲奪人,試探一下對方的虛實。但專韋戰鬥的經驗何等的豐富,渾身上下穩若泰山,不露絲毫破綻。

    讓姬淩雲在意地是墨西哥剛剛使用出來的戟法。那戟法象極了吳國的祖傳招術。

    吳國重武,歷代宗室人員中都有罕勇猛無雙的悍將,二十二代姬餘昧,以勇武而揚名。二十二代吳武王姬僚,萬夫莫敵,姬僚之子慶忌更是知名的天下第一猛將,還有威猛無雙的夫概王打遍吳楚無敵手,闔、夫差也都是上得戰場馳騁的悍將。

    因此,吳國的戰鬥技巧,經過歷代的磨練。其害處是接觸時全無花巧,動輒重傷身亡,端是奧妙無比,想不到竟被墨西哥學了去。

    想著,姬淩雲看了一眼夫差,當今世上除了夫差,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些招式。就連他自己也只是依稀記得幾招而已。

    墨西哥的人,也正像是他手裡地三叉戟,削銳、鋒利、精悍。他的眼睛始終在盯著他的對手,雙手合抱。斜握著三叉戟,如同在看著獵物。

    而專韋卻只是隨隨便便的將刀橫在胸前。

    墨西哥手一掄,一七尺長的三叉戟。就飛舞而起,帶起了一陣淩厲的戟風,壓得周旁的花草全都低下了頭。

    專韋卻沒有低頭,身形一閃,已從三叉戟掄起的圓弧外滑了過去。

    姬淩雲遠遠看著,脫口而贊:“攻的好,避的妙!”

    夫差贊同笑道:“地確是各有千秋。墨西哥若是勇猛無綽的老虎。那專韋遍是靈活驍勇的雄鷹。”

    姬淩雲笑道:“我卻認為專韋是雄獅。”論力氣,老虎確實要勝於雄獅,但若言頭腦,一百頭猛虎也比不上一隻雄獅。老虎有著究極地力量,而雄獅除了一身力量以外還有無與倫比的腦袋。

    這也是老虎不如獅子的原因之一。

    夫差道:“墨西哥用的是父王教的戰技,這一戰恐怕專韋敗多勝少。

    ”姬淩雲道:“戰技在好也看使用的人物,真正有效的招式,一招就已足夠。在真正高手地面前,任何招術都能夠化腐朽而神奇。”這一刻。他想起了阿青。

    夫差忽又歎了口氣,道:“只可惜你沒有看見當年我叔叔施展他我們吳國技藝時候的威風在他手裡任何人都難以走過三合。”

    姬淩雲有些不服氣道:“森熊未必會遜色於他。”

    “差得太遠了……”夫差一撇頭。回憶起了往事。

    確實,森熊只能算是猛將。而當年的夫概王卻是戰將。不但擁有無敵的神勇,而且還擁有伍子胥、孫武子都為之動容的戰術才能。

    姬淩雲再也沒有說什麼,因為這時決鬥早已開始。

    他們才說了了七八句話,墨西哥卻已經攻出了三十招,他的招式變化間不如刀來的巧妙,但那盾牌卻正好彌補了這個缺陷。

    無論誰都看不出這麼樣一個一個矮小的人物,竟真的施展了如此剛烈威猛地戟法。四周歡聲如雷,

    他二十招攻出,專韋只還了六招。

    夫差皺眉道:“看樣子專韋是想以逸待勞.手。”

    又笑了笑,道:“不只是如此,同時還在控制著對方夫差道:“怎麼說?”姬淩雲道:“專韋一直在控制著自己地力道,並沒有使處十成的全力。待關鍵地時候,專韋突然用處十成之力,以適應專韋力道的墨西哥,定會吃上大虧。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戰術才是取勝的關鍵。在戰場上,墨西哥或許能勝專韋,但在這單兵對戰中,墨西哥經驗遠遠比不上專韋。”

    ********************

    夜。

    燈已燃起。

    屋裡子充滿了烤肉和酒的香氣。屋樑很高,墨西哥直接躺在地上,出神的望著屋頂,他敗了,敗得很慘。

    若說中午這一戰,暢快淋漓,那麼晚上這一戰就是恥辱,莫大的恥辱。

    和專韋一戰,他們打了六百回合,最後堪堪以一招落敗。全寨上下都為他們所帶來的精彩戰鬥所歡呼,鼓掌。

    但因得知姬淩雲武藝更高時,心癢難耐,上前挑戰。

    這一戰幾乎成了他的噩夢。交手十合不到,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敗了,對方每出一劍自己出手的所有路線都被封死,完全被克制住了,毫無還手之力。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之弱,不由大是沮喪。

    墨西哥醉眼朦朧的喃喃道:“中原果然不比這裡,差距實在太大。”輸給森熊完全是因為力氣所致,但輸給姬淩雲又說明什麼呢?

    其實,他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弱,但因姬淩雲看了他和專韋的比鬥,對他的一招一式,瞭若指掌,而墨西哥對姬淩雲的瞭解卻是零。

    兩相比較,墨西哥自然吃了大虧。更何況,姬淩雲是一個高手,一個罕見的厲害角色。當然,這一切墨西哥並不知曉,只道自己本領差,而姬淩雲本領好。自己引以為傲武藝,如此不堪一擊,心中的滋味自是不好受。

    走步聲響起,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

    墨西哥皺眉一看,道:“你來幹什麼?”他的語氣有些不快,無論是誰見到給自己帶來恥辱的人,都不會有好的表情。

    姬淩雲笑道:“夜晚無聊,我見這裡***通明,想找一個酒伴請他喝酒。”

    “好!”墨西哥大叫一聲,“我陪你喝!”墨西哥又拿出了一個大碗,斟滿了酒道:“我敬你……”

    “等等!”墨西哥正欲飲用,卻別姬淩雲一口拒絕,道:“喝酒要開開心心的喝,痛痛快快的喝,跟一個借酒消愁&lt;.們先解決心事,再來喝酒。”

    墨西哥咕噥道:“哪有那麼多的規矩。”

    姬淩雲問道:“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墨西哥呆立著看著碗裡的酒默然不語。

    姬淩雲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今夜一戰,敗得不知所措,不明所以,對嗎?”

    墨西哥點了點頭。

    姬淩雲道:“你最大的缺點是太過依賴招式,不曉得活用。父王教你的技擊之術,確實厲害,但那不是你自己的。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長處,比如說今日我敗你的那一招,你刺向我的面門,這一招他人使用出來可威力大增,但你使出來看似威猛實際卻是威力大減。因為你太矮了,創出那一招的人是我爺爺闔閭,闔閭的身高於我差不多,但他的手臂比常人要長上一些,所以他可以完美發揮出這一招的威力。而你不行,闔閭刺敵是直刺,而你卻是斜刺,完全將你的空門漏了出來。別人的招術不一定適合你用,但如果你能吸收他人的精髓,將之改良,以自己身體的優勢來使出那一招,但你刺的不是我的面門,而是胸口,下陰的話,我又哪能如此輕易的接下這一招呢?”

    墨西哥登時如醍醐灌頂一般,大笑了起來,“我就覺得大哥較我的技擊之術有些地方用出來彆扭,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哈哈……”

    墨西哥對姬淩雲深深的作揖道:“墨西哥謝過吳王指點,此恩此德,墨西哥永世不忘。”

    姬淩雲端起酒杯道:“現在可以喝了……”

    墨西哥大笑的一飲而盡。

    兩人對飲了三碗,姬淩雲放下了大碗道:“酒喝了,也該說說正事了。對於將來墨壯士有什麼打算?”

第四十二章 一統百越 兩大難題

    淩雲直視墨西哥,等候對方的答案。跟墨西哥這類交道,開門見山,有話直說是最好的交談方法,拐彎抹角反而會惹他們不喜。

    墨西哥倏地起身,道:“吳王擒得西甌族族長俞僥,助我報了大仇,現今又慷慨指點武藝,如此恩情,墨西哥永身不忘,但此事還需要經過我與族人,商議才能做出決定。山越並非是我一人的山越,它是經過我與族人克服重重困難才得到的家園。具體如此如何好需要看他們的意思。”

    姬淩雲看得出來,墨西哥對自己對夫差一點兒也不排斥,反而充滿了感激。他性格直率,說是因為族人的關係,便不會有虛假。

    “寡人決定重新建設百越,五天,只有五天,到時是敵是友還望寡人給我一句話。”姬淩雲定下了一個期限。

    墨西哥懊惱的拍了拍頭道:“大哥說的對,我還真不是一個幹這行的材料。好好的朋友,轉眼就可能是敵人。算了……不去想了,將這些難題較給他們吧!當初我組建山越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跟西甌族對抗,為我+就無所謂。”

    墨西哥笑道:“來,喝酒……”

    兩人放下了一切,痛快暢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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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地時限才剛過一日。墨西哥就代表著自己的族民向姬淩雲效忠。

    這山越的效忠在情理之內,意料之中。畢竟,墨西哥不是傻瓜,山越裡的人也不是傻瓜。如今的姬淩雲手中的正規軍與降兵加起來一共十六萬,總人數比山越全族的百姓還要多,何況他們見識到了吳國勇士的神勇,見識到了姬淩雲兵法的厲害。非常清楚的知道若真地交戰起來,有死無生。另外,他們根本不願意開戰,夫差一直對山越不薄。若無夫差的支持,山越也不能夠堅持到現在。

    因此,對於山越人來說,和平的解決這件時間是最完美的結局。

    為了更好的管轄控制百越,姬淩雲決定在百越山中建造三座城池,分別為百越群山中部的區吳城,百越群山北部的駱稽城還有百越群山南部的山越城。

    以族名代替城名,既有意義,也使得各族部落相繼歡喜。

    姬淩雲也趁機也頒佈了三條指令:第一、百越人治百越,重用百越官吏;第二、越地新建。免稅一年;第三、吳百越同化,遷十萬百越人出山,與吳人居住。田地房屋一切由官府辦理。有吳百越通婚者,賞耕牛一頭,財務:偏袒。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姬淩雲特地選中區吳族中的十萬百姓北遷越地。因為越地如今是夫差地封地,他們已經習慣了夫差的統治。信任夫差。因此讓他們在夫差的領地下生活,並不會產生多大地排斥。

    餘下東越族百姓遷移至區吳城,駱稽族、山越族不做任何改變,但全部遷移至駱稽、山越城。餘下西甌族、餘皚族的百姓混合起來,分別安插在三個城池中去。以次來減弱百越的總體實力,杜絕未知的隱患。

    百越百姓雖少,但是融合百越百姓遠遠比融合齊、越困難的多。因為,齊、越跟吳國差別不大,生活方式沒有什麼兩樣。無非是換了一個統治者而以。但是百越卻非換一個統治者那麼簡單而已,他們還改變習慣以久的生活方式。要被各種嚴法條約束縛。

    不能象往常一樣自由<MARQUEE onmouseover=this.stop() onmouseout=this.start() scrollAmount=1 direction=up width=1 height=1 delay="1"><A href="http://www.awx8.com/">武動乾坤</A> <A href="http://www.ywx8.com/">聖王</A> <A href="http://www.kwx8.com/">造神</A> <A href="http://www.ewx8.com/>聖王</A> <A href="http://www.e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e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e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e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e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e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e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y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y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y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y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y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y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y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kwx8.com/">武動乾坤</A> <A href="http://www.k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k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k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k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k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k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k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 <A href="http://www.awx8.com/">造神</A> <A href="http://www.awx8.com/jiangye/">將夜</A> <A href="http://www.awx8.com/shashen/">殺神</A> <A href="http://www.awx8.com/shenyinwangzuo/">神印王座</A> <A href="http://www.awx8.com/qiumo/">求魔</A> <A href="http://www.awx8.com/aoshijiuzhongtian/">傲世九重天</A> <A href="http://www.awx8.com/zuiqiangqishao/">最強棄少</A> <A href="http://www.awx8.com/dazhouhuangzu/">大周皇族</A></marquee>自在。這些問題若是處理不當,所謂的融合只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好在有夫差這座架連兩地地橋樑。並未給百越造成多大的不便。

    在融合的過程中,姬淩雲曾經遇到了兩大難題。第一、語言不通;第二、百越開銷太大。

    凡有人類的地方就會有語言。它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進行思維和傳遞資訊的工具,是人類保存認識成果的載體正是因為有了語言。正是因為有了語言,人類才可以相互交流,相互扶持,不斷的發展成為大地

    想要相互理解支持,想要讓百越融入吳國,首先必須要解決語言不通這個問題。

    對此吳國上下沒有少開會議討論。

    伍辛精通兩國語言最具有發言權,認真地說道:“我認為口音這種事情強迫不來,畢竟百越人早已經習慣了百越語言,強迫他們學習能夠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必須緩緩改善。大人習慣了,一時間無法改善,但小孩可以。小孩接受能力強,且對百越語不熟悉,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我們中原文化地優勢,反客為主。”

    伍辛微笑續說道:“我們中原文化地優勢在於文字,百越因為並不重視文化,十有八九是個不會寫字,更別說書籍了。我們可以在區吳城、駱稽城、山越城中設立私塾,教導百越的新一代學習我中原文化。”

    薑良這時也補充道:“其實吳國本地方言多少有些百越音調,但經過多年地發展已經漸漸與中原同化,脫離了本來的面貌。所以除了老一輩的人物,少有能說百越語的。由此可見,在利益面前,百姓會作出最理智的選擇。當年,中原文化入吳,吳國百姓在感受到中原文化的妙處後自己改變了自己。大王在百越群山外建設了一個大集市正是最明智的決定。百越群山中缺糧,想要換取糧食,他們必須要用錢幣或者物品下山交換。但若不通語言,則賣不到自己想要地東西。大王如

    在集市附近設置一個嚮導營。讓精通雙方語言的誠説明買家賣家公平交易,最後收取些許費用。論誰都不願意平白多出一些錢幣,為了儉省,他們不需強迫自己會主動的學習一切。”

    伍辛熟知百越的一切,提出的意見非常的有針對性;而薑良在出仕以前是個成功的商人,最善於把握百姓的心理需求,看似粗俗,但卻妙在其中。對於百姓來言,每一分錢都是血汗。珍貴無比,能省下一分是一分。為了節省而學習吳國方言,對於百姓來說是最心甘情願的一件事情。

    伍辛、薑良的地提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各項措施很快就分佈了下去。

    伍辛有長遠考慮,效果不佳,但薑良的提議卻得到了很好成效,有動力才有成效,現今百越百姓除了日常生活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習吳國方言。

    解決了一個難題,第二個大難題緊接而來。

    這時的百越不比後世的福建等地。這裡群山環繞,並不適合種植稻米,百姓的生計也就成了一大問題。

    伍子胥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找到了姬淩雲道:“大王。以往百越以群居為主,他們打到的獵物平均分,得到的糧食也平均分,采到的果實也一起享用。因此,種種問題都能通過相互理解來決解決。但我們吳國的制度同他們相反,講究自食自力,多勞者多得。一旦這種制度在百越施行。有很大地可能使得百越百姓難以維持生計。

    若一味的由我國填補,長久下來恐怕會傷我國根基。”

    伍子胥的問題點醒了姬淩雲,百越畢竟是百越,那裡地地形決定了一切。吳國地域寬廣,土壤肥沃,有數不盡的田地供百姓耕種,同時水產也冠甲天下,臨乃是大周商業的中心地,絲織業。礦業也較為發達,百姓們可以任意選擇適合自己的行業。不說人人皆富。但人人都能可以吃飽飯。

    而百越又不一樣,僅有的適合耕種的土地不足以養活全城的人。一旦遇到乾旱更是連收成了沒有;獵戶氾濫,運氣不好地獵人有時一個月也獵不到一頭獵物連溫飽也無法解決。

    這個問題幾乎難倒了所有的人。

    姬淩雲有些不甘心的暗想:難道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方會成為累贅不成?看著伍辛、沙武、閻本長道:“這百越就沒有一點兒優勢?”

    閻本長道:“也不是沒有。據臣下所知百越有三大優勢,第一礦產豐富,這百越山脈中礦石無數有金,銀,銅,鐵,錫、煤等等物質,數不勝數。第二、藥材遍地。深山中藥草萬千,神農氏所著的《百草經》中共有二百五十二種植物,其中有一大部分都可以在百越山中尋得蹤跡,其中不乏一些稀有名貴之物。第三、木材遍野。百越山中的木材種類繁雜,有上百種之多,其中血~&lt;材,更是數不勝數。但是……”

    閻本長臉色一暗道:“這些都是百越的魂寶,可百越地形不佳,運送起來非常麻煩。”

    “這個不難!”聽到這裡,很少開口的墨西哥說道:“在出百越群山的西南方那裡盛產地一種叫做‘象’的動物。它軀體魁偉龐大,生性聰明,通人性。雖行動緩慢,然而攀山過水如同平地,陡峭山路視為大道,可運載沉重地物資,我們可以以象來運輸。”

    伍辛不只一次獵過大象忙問道:“那傢夥力氣確實大地驚人,但激怒它們也會遭到苦果,真的能夠馴服嗎?”

    墨西哥很肯定地點頭道:“不知方法做不到,但只要曉得其中訣竅就不難。大王,末將當年那個地方救過一人,他深通馴象之術,可以為大王效力。”

    這一提大象,姬淩雲登時想起了戰象,歷史上記載大約在中國商朝時代,有將象編入軍隊的記載。在會戰中,戰象通常被佈置在軍陣的中央。位於中央使戰象能有效地挫敗敵方的衝鋒,也便於它們自己發動衝鋒。

    戰象的衝鋒並不能簡單地被裝備長矛的步兵方陣化解,這一點與騎兵不同。戰象衝鋒的威力在於它們巨大的力量。它們衝垮敵人的陣型,踐踏敵方的士兵,揮舞長牙破壞廝殺。敵方沒有被衝垮的那部分軍隊,至少會被戰象的衝鋒驅趕到一邊,或者是其壓迫下後退。除此之外,戰象並不需要與敵人接觸就能引起恐慌,在它們的衝鋒面前敵人會因為恐懼而望風披靡。

    姬淩雲眼中閃射興奮的光芒暗忖:“不如自己也組建一隊象兵?”心思電轉,連忙叫道:“墨將軍,這會議結束後立刻帶他來見寡人,寡人有要事詢問。”

    墨西哥點頭說是。

    伍子胥搖頭

    其實這時候姬淩雲已經發現了百越的妙處,他知伍子胥也清楚,那所謂的不足彌補真正是意思是不能夠,除了木材,礦業,草藥都是打戰必倍的物質。賣出去可得到一大筆的錢財,但這是利於敵人的愚蠢做法。除了木材,礦業,草藥都不能夠大量的販賣。

    “要是那些瓜果以果實為食足以,只可惜它們爛的太快。”伍辛想來想去想不到好法子忍不住出聲抱怨。

    他卻不知,這一語正好驚醒了夢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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