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蹲坑式心相,天子要巡國
我要燃燒,我要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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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灑下,輕柔的切割一叢草!
這一抹微光,在一支明耀寶劍的劍尖遊蕩,吞吐伸縮,無聲切割一切。當這一抹劍芒抹過一棵樹,樹幹嘩啦一下倒下,露出平滑的切口。
“我是知道,毫光這一詞是從何而來了。”王策信手把寶劍準確的回鞘。
忽然,一支青色的寶劍,刹那延伸出一條長達十丈的劍芒,猶如鞭子一般的橫掃一個山包。忽然又變作了鞭子一般柔軟,竟然神奇的卷住山包!
一眨眼,山包被切割卷上半空,刷刷又是幾下卷住,頓時就沒了山包,只有那漫天的泥土!
“劍氣很強,劍芒一樣不可忽略。若然你能把劍芒運用恰當,在實戰中,甚至會比劍氣更致命。”半帝王魂始終在青傘下。
王策撓頭:“真不曉得要多久,才有你這種修為。”
半帝王魂的半張臉,隱約在凝視他:“以你的悟性與天資,成為武尊只是遲早的事。一定會!也是必須的。”
半帝王魂邁動步法下山,一聲飄來:“老顧對你的希冀,不僅僅只是武尊!你的目光應當更加遠大。”
我一直都是一個目光遠大的人!王策心想,當他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想成為人,一個人滅掉美日帝國主義!
重新返回家的一路上,北鎮的人們用喜氣的目光看著他,不住笑:“小策,恭喜你,真正值得恭喜!”
“小瓜,你很好呢,真正值得恭喜。”王策再一次淚流滿面,陳大嬸能不能不要再叫小名了?
如果非要繼續喊小名,不如直接叫我腦殘算了!起碼,人家知道我不腦殘。王策悲壯的走回家裡,一路在恭喜聲中哆嗦寒冷,好像就要被扔到南極過冬。
難道要升guan了?如果談季如真那麼幹,皇帝真答應,那就忒不專業了。
一臉疑惑的察覺特務老爹那喜氣洋洋的樣子,王策恍然大悟,上前親切的跟老爹握手:“老爹,恭喜恭喜!”
王斷充滿mí惑!
“原來是老爹你的第二個春天就要來了,這敢情太好了。”王策激動,被惱怒的老爹一腳踢飛。
……
……
雖然王策認為,他不是為了老顧而活,也不會跟二貨似的主動承擔前身遺留的歷史責任。不過,修煉總歸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如果哥們修成武帝,哥們就敢拳打諸子學宮,腳踢劍神山!
“心相,是什麼東西?”王策一邊默念“種心篇”,一邊沉思。
心相是最難修煉的,也是最容易獲得的。沒准一個天下聞名的大儒,一輩子都沒折騰出心相,而一個一輩子最多只去過縣城的農夫,則又可能擁有。
心相,是最強大的力量,是純粹的精神力量。給王策一個諸子心相,他就敢踢武帝的屁股。
諸子心相,幾乎相當於王策能想像的,不能想像的終極防禦力量。跟諸子心相的防禦比起來,武宗的武力就是一個渣滓,放著讓武宗殺,都破不了防。
一旦練就心相,姑且不說攻擊力,單純說防禦力,那至少是真武九境級別。哪怕只是巨匠心相!
“不曉得有沒有辦法,成心相。”王策撓頭唏噓,頭疼不已。心相這東西太難捉摸了,幾乎沒有規律。以他的理解,心相是極度主觀的精神能量。
一個“心”字,足以說明這玩意是多麼的唯心論。強如煉師歷代都沒能研究明白,王策覺得自己除非復活沈括和劉徽,不然估計是沒多少指望了。
可惜了,要是心相成,隨便來一個巨匠心相,王策就等於飛躍相當於真武九境的實力了。
王策吃力的憋氣,擺一個便秘的姿勢,憋了半天,一口氣噓出來,擦掉汗:“還好我就沒指望過。”
王策絲毫未察覺,當他蹲坑shì憋氣運轉“種心篇”的時候,最極限時,一抹鮮紅隱隱在他的頭頂綻放了一霎!
一抹紅,鮮豔並美麗的紅色!
“王魂大叔在,還有一個老太監跟鬼一樣吊著我,我真不方便啊。”
王策想來想去,始終沒敢再復活其他人。其實復活多了,也不見得就有多好:“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乃是精銳,該死,我要去什麼鬼地方找白馬?”
王策很想重新去一次鬼界,不過,試探的問過一次,談季如倒是不以為然,答應是答應了。可回來認真思量,還是打消了這個可能暴露秘密的做法。
鬼jūn跟北唐基本是和平共處,顯然互相存在交流。王策若然胡亂在鬼界搞風搞雨,北唐隨時能查到他擁有戰靈大jūn的秘密。
“等一等吧。”王策果斷。
皇帝和某些皇室決裂,互相要大搞特搞,這是一個立功升guan的機會。能否躍升為指揮同知,這是一個很關鍵的階段。
“苦啊,天天要上班。真苦,這就是命喲。”
……
……
皇宮,咆哮從大殿裡震傳出來!
“安陽郡王幾人,數日前去見了唐正越。”這意味,皇族四大武宗,已經有一個被拉攏了。
太監和侍衛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示“我其實耳朵是聾的,什麼都沒聽到”。
皇帝的咆哮,以及咳嗽,一起猛烈的爆,喘息半天,才漲紅了臉:“他們想幹什麼!想重新來一次十六年前那件事?”
轟!皇帝盛怒之余,一掌拍案:“他們這是要毀了我北唐江山!”一陣咳嗽後:“我皇族四大武宗一旦被牽涉進來,那便是一個都折損不起。”
談季如一言不!
“十六年前,他們說服四大武宗。突然逼宮,逼朕交出繡兒,甚至逼死繡兒。然而,今天他們竟然還想再來一次!莫非真以為朕是擺設是花瓶,想換就換!”
談季如輕柔一笑,顯得陰柔:“陛下,此番不能再縱容了。總歸是要有一個了斷的。”
“必須了斷,是時候了斷了。”皇帝木然的看著大殿外邊的天下:“他們以為朕一直記恨那件事,一心圖謀。卻不知,朕志在天下!而不是一個……”
談季如垂,流露一個奇怪的笑。皇帝是不是記恨當年那件事,沒人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誰知道!天子之心,從來是猜不透的。
皇帝傾吐一口大氣,默然半晌:“傳旨禮部戶部,朕要……巡國!”老汪太監點頭,出去低聲交代。
天子要外巡,此乃一個比較傳統的規矩,主要是親自查看民生。當然,是否執行,那一般要看天子是否勤政。
一般來說,天子會三五年巡一次國,其他時候,都是交給guan員持天子賜劍代為巡視。
“這一次,朕不會再犯十六年前毫無準備的錯誤了。朕曾經心痛無比的看見,文繡死在朕眼前,這一次,朕不會再允許了,絕不允許!”
談季如默然,很多人說王策是他的私生子,此時他覺得王策更像皇帝的私生子。一個堂堂皇帝,竟然肯為了一個外甥,跟皇室對著幹,這絕對匪夷所思。
皇帝抬頭凝視華麗的天花板,毅然流露一抹威嚴:“為了北唐的雄圖霸業,若然必須有人要犧牲,那就……先從皇室開始!”
“若然要有人流血,那就先從皇室開始!”
北唐的霸業,就在這一刻徐徐展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心肝爛肚腸的勒索
我夠勤奮了,你們的不夠啊。(r>
“王策那孩子手裡,還扣押了幾百宗室?”
“是的,陛下。”
皇帝沉吟:“讓他儘快放人,無謂再刺激某些人了。”
也不需要再刺激了,皇室和皇帝已經走向徹底決裂的分歧了。頓了頓,皇帝又道:“讓他安心,那些人暫時不會有精神對付他。”
皇帝不想王策再一味的猛衝猛打了,他不想太過刺激某些皇室,以免把某些註定要生的事提前。
以王策那專門添堵刺激人的本領,那當真說不準。
不但是皇帝如此打算,便是恨王策恨到腿肚子癢的安陽郡王,也在同一時間提出了看法:“皇帝決意了,我們暫時不要去理會王策那個孽種。”
“那個孽種只是一個小角色,只要換一個皇帝,他就是死路一條。”
天子要外巡,消息一如皇室耳中,每一個都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外巡很難在冬天進行,所以只能在這個秋天開始。
如此一來,某些人剩下的時間就很少了。要做的事就很多,跟王策鬥氣,那個絕對不是一個要幹大事的人應該幹的。
當然,很多人沒有說出口的是。皇室多次在王策手裡吃癟,多半也沒人會自動再撞上去偽裝單細胞動物了。
為鬥氣而打亂全盤計畫,那是得不償失。安陽郡王等人恨王策入骨,但始終是知道輕重,放下王策,抓起更重要的事,那才是王道。
就一如王策的王道是生活享樂,偶ěr拿某些人來虐待一番,找點樂子。
安陽郡王最後嚴厲道:“在完成大事前,誰都不要再招惹那孽種了。讓宗正府把人撈回來,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能拿回來。”
……
……
“爽啊!”
王策仰天大笑,二處特務興高采烈的學老闆大喊:“爽啊!”
王策銷jia重新上班,刑部林尚書很知趣的第一時間把“誠意”送來,一大批的丹藥和靈石,大家一分雖然不多,可換成銀子那就不少了。
王參領威武!二處特務在私下討論的時候,不止一次呐喊過。沒有什麼比跟這位少年參領幹更加拉風了。
老子搶過恭王府,抄過忠王府,勒索過刑部,目前還在綁架宗室!走出去,胸膛都分外挺拔,感覺走路都仿佛帶著自來風。
北衙見南衙如此,嫉妒的眼都紅了。北衙油水本來就不太好,被最近大達的南衙一比,就越顯得落魄。北衙人只好憤憤:“王策本來是我們北衙的,你們南衙再拽,還不是得靠我們北衙的人!”
“無所謂。”南衙人笑眯眯,好處在手,管你嘴皮子怎麼說呢。
不過,王策喊爽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當他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宗正府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要撈人回去!
實在是王策請jia的幾天,宗正府被折騰慘了。幾百宗室家眷,幾乎每一天蹲在宗正府,一邊混吃混喝,一邊是牢騷不斷。
當然,宗正府不知,這是王策請jia前讓二處特務暗中唆使的黑心主意。
王策拈下巴:“感覺就好像在做人口買賣,真心太黑了。”
黑!宗正府燃燒憤怒。幾百宗室,按身份爵位高低,最基本的宗室,一個都要花費二千白銀贖回。然而,身份爵位最高的那幾個,甚至身價高達十萬兩。
然後,總身價高達二百萬兩銀子。
“加上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有我們的人保護他們,當他們是大爺一樣服務,還口口聲聲的大罵我們,這些難道不要賠償。”王策一臉正氣的掰指頭算下來。
宗正府的人臉徹底綠了:“直說,到底是多少!”
“我算一算,那些怎麼都得二百萬兩銀子。”王策正色,義正詞嚴:“不要嫌少,你要考慮我們是南衙,是陛下的爪牙,為你們服務,這是你們的榮幸,是規格的待遇!”
就是在皇宮大內住幾天,陛下都不敢要那麼多銀子!宗正府的人詛咒,轉身掉頭就走。他們看來很像隨便被人勒索的白癡嗎?
“像。太像了。”王策聳肩,追上去搖小手絹,熱情非凡:“生意不成仁義在啊,歡迎下次再來!”
“你這簡直就太離譜了,他們怎麼可能答應。”魯克費解,王大年和二處特務深以為然:“不如少要一些,來個幾十萬兩就夠了。”
王策呵斥:“去一邊涼快,沒點追求,區區四百萬兩銀子就能把你們打了?我跟你們說的話都忘了?心有多大,事業就有多大。”
二處特務很委屈,四百萬兩銀子真的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若然不算修煉物資,南衙每年的經費都沒有四百萬!
王策才不在乎,宗室有的是錢和物資,這回不狠狠的勒索一,以後就沒機會了。反正現在急的不是他,是宗室,吊起來賣,那才是道理。
這一個數字傳入談季如耳中的時候,這位淡定的主都吃驚不已,失笑:“由他去。只有他才能從宗室的骨頭裡榨出油來。”
就是皇帝知曉這數字的時候,都大大的嚇了一跳:“好傢伙!”
“給他。”安陽郡王唯一的答覆就是這個。
當宗正府第二天重新造訪的時候,姿態低了很多,準備以四百萬贖回。奈何,王策立刻翻臉:“四百萬?那是昨天的數字。你浪費我們南衙一整天的人力物力,難道這不算錢!”
對上一個翻臉如翻書的傢伙,宗正府苦逼了:“你說,多少!”
“翻個跟頭吧。”王策笑眯眯的說出一個黑心腸的數字。
……
……
一番磨蹭下來,最終的成交價是五百萬!
王策很滿意,宗室絕對沒有如此龐大的現金,所以,當宗正府提出一半用修煉物資來支付,王策滿口答應。
皇族未必錢多人傻,但是,修煉物資絕對很龐大。
想一想,一個堂堂忠王都只有二十來萬銀子的身家,就知道在銀子這一方面,其實並不是太寬裕。反而是修煉資源,這個才是多。
這一個數字暴露之後,很多人都給皇室貼上了一個錢多人傻的標籤。其實除了身份詭異的王策,整個北唐估計沒人能從宗室骨頭裡榨出油來。
五百萬兩銀子,相當朝廷一年歲入的十分之一。當然,這裡並沒有把朝廷在修煉物資上的收入算進去。
譬如九紫同心蓮那種寶物,若然王策當初願意拿出去賣掉,一枚輕鬆能賣到一百萬兩銀子以上。
不曉得戶部是否嫉妒這一筆龐大的收入,或者是為了報當日的一箭之仇。居然派人來王策這裡放話要收稅,王策二話沒說,二處特務直接亂棍打出去!
以少年參領的慷慨,這價值五百萬兩銀子的好處,等於是二處的。在二處玩虎口奪食,那就教你戶部看清楚一點什麼是大老虎。
一半銀子,一半物資。王策只取了價值五十萬的修煉物資,銀子全部上交,剩下的就交給二處瓜分了。當然,王策的嫡系麾下拿得多,這本是應當的。
不是王策真心為南衙,這一筆數字太龐大,二處要是敢單獨吞了,保管被內部孤立。
如此一旦每一個人都分了好處,南衙從上到下好處都照顧了,每一個都是口口聲聲的大唱讚歌。若不是談季如權威極重,只怕南衙下邊的人都熱切的盼望王策成為指揮使了。
二處可是足足分了價值二百萬的物資啊!光是王策的嫡系麾下,就分了八十萬兩。這就是嫡系和非嫡系的差別了。
你要在南衙搞一個調查,估計十個有八個都願意調去王策麾下!這就是人心。
如果王策要當下一任指揮使,絕對是眾望所歸。
第一百一十八章 獨上青樓,望雙月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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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皇室找麻煩,王策大小是一個領導,自然是輕鬆平靜了不少。左右是無事,索性決定逛一次青樓。
是夜,來到東湖沿岸,赫然是一路燈huo輝煌,照耀出封建時代的另類風采與繁華。
“青樓啊,你是多麼的雄壯,無數鐵血真漢子在這裡重新找到做漢子的樂趣!”
王策用歌劇的口吻,讚頌青樓的動人。穿著一身男裝的諸海棠白他一眼:“淫賊。”
一身便服的王策,學某些文人拎著一把扇子,扇了幾下,裝腔作勢的把扇子一拍一合攏:“該死!”
扇子拍得亂七八糟,王策歎息:“真不懂,這手法你們怎麼練出來的。”
崔岩失笑,取來王策的摺扇,一放一收,當真是收放自如。王策洩氣,把摺扇扔掉:“我是沒法了,這麼裝的道具,我拎著就覺得下賤。”
“女人,你真的要一起去?那裡是……青樓!”王策拖曳聲線恐嚇。
魯克和皮小心一臉詭異的微笑,諸海棠忽然惱羞成怒:“我就是要去,不成啊!”
王策充滿驚歎和敬重:“姑娘,你太爺們了!那你做的時候,一定要允許我觀摩一下。”你懂的。
可惜諸海棠不懂,一根筋修煉的大胸姑娘顯然對這些男女之間的事大有一些糊塗,或許還有小小的期待。
“阿克,查清楚沒?那家的姑娘素質最高?”王策很無恥的動用了情報網,來調查青樓。
“京城以清音閣,影舞樓,紅坊等三個青樓為龍頭!每一家有一個頭牌姑娘。”魯克還年輕,不懂其中滋味,有板有眼的介紹。
“那就清音閣!”王策一邊哼著“浴huo鳳凰”,一邊心想等一會要不要做欲huo鳳凰呢?童男和非童男,那絕對是鳳凰重生一般的差別呢。
南衙五傑悠然又暗藏緊張的,在老鴇的熱情下,忐忑的邁入青樓。生平第一次,太激動了。
老鴇一眼看見諸海棠,立刻就怔了一下,顯是認出來女子身,只偽裝不知,熱情的招呼著:“幾位客人,來得正是時候,今晚輕音姑娘可是要登臺一開香口呢。”
魯克丟了一塊銀子:“找一個好位置。”
“那是自然。”老鴇眼睛一亮,都是有錢的雛呢,出手大方,這敢情太好了。
細心的觀察青樓裡的佈置,王策暗暗點頭。不錯,乾淨整潔而且沒有給人太強烈的曖昧感,至少不會反感,青樓果然是專業而高檔呢。
安排在二樓坐下,王策不動聲色的隨口問了一句:“京城四才來了嗎?”
“戴先生和衛先生早已來了。就在那邊!”
王策順著一眼看過去,辨認出來,點了一些吃喝的,打賞一塊銀子就讓人退下了。
公器私用,不是王策第一次了。這一次當然不例外,找了南衙的情報網,調查了戴霖等所謂的京城四才子。挑選一番,決定先來審視一下戴霖二人。
這時,一個故作爽朗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原來王參領也仰慕輕音姑娘,若然諸姑娘看見……”
六皇子和小信王目瞪口呆的目光,凝固在諸海棠臉上,一時呈現大腦空白狀態:“你……他……我!”
……
……
諸海棠的俏臉燒,只好裝作什麼都沒生。
王策笑笑:“原來是六皇子和小王爺,居然這麼好興致?”
六皇子吞吞口水,臉色微變:“海棠,這裡怕是不太適合你來,尤其是跟旁的男子一起來。不如……”六皇子還算有點眼色,見諸海棠臉色不善,立刻改口:“不如去我那邊坐坐?”
“我就在這裡,哪裡不去!”諸海棠拒絕。
王策聳肩,察覺六皇子眼裡的一抹怨恨針對自己,立刻鎖眉,自己真那麼拉仇恨?就跟諸海棠來一次青樓,你一個堂堂皇子至於恨上我?
六皇子倒聰明,知道說不動,只流露一份深情和堅定:“海棠,我一定不會放棄。”說完,還看了王策一眼。
我靠,你毛病啊,你表白管我毛事,看我做什麼?我看起來像是從背背山來的嗎?王策納悶。
等六皇子和小王爺返回去,王策撓頭:“這傢伙好像很討厭我?我幾時得罪他了?”
皮小心和魯克嘿嘿一笑,顯然知道一些,只是不肯說。諸海棠的臉忽然乾脆的紅了,王策扭頭恍然:“我明白了!”
諸海棠吃驚,王策一拍腦門:“哈,那白癡一定是討厭我們整天在一起。女人,你真是禍水啊。”
等了一會,很快就出現了一些前奏的歌舞表演。王策不動聲色的丟了一個眼色,悄然離席!
悄然來到青樓後院,王策在一處黑暗之地,脫下外套,交給在這裡等候的柳晚秋。重新換上一身衣服,低呼:“王魂大叔!”
一道清風悄然席捲,王策飄然沒入黑暗中!
柳晚秋換上王策的外套,把腦袋壓低了,返回到位置上。崔岩一眼看出來,流露一抹驚訝,看了若無其事的諸海棠幾人,隨即是一些充滿信任的微笑。
“王魂大叔!”
感覺風在耳邊掠過的聲音,王策忽然說:“多謝!多謝你肯去除你平素不變的裝扮。”
“不謝。”半帝王魂一身黑衣,黑面紗蒙住臉,帶著王策神的在京城裡低空飛掠:“放心,那個老太監今天已經被我甩掉了。”
“到了。我送你一程。”
半帝王魂帶著王策,飄然掠在一個建築群的上空,一個華麗的“縮步成寸”悄然幫助王策穿過府邸中的防衛力量,直達尚書府中yang地帶。
戶部尚書的尚書!
……
……
“啊!”
李漸離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大汗淋漓,以至於把被褥都弄濕了。他兩眼失去焦距的看著虛空,半晌,才慘然起身,再也睡不好。
從王策當日造訪戶部,抓走趙行之,噩夢就再沒有離開李漸離。每一天他都夢到王策率領眾人對他施展酷刑,每一天他都夢到陛下大怒咆哮!
披住外套,李漸離好像老了不少,步伐蹣跚的來到書房。半晌,他咬牙,心相頓時展開,從頭頂飛躍移動在眼前,頹然不已!
“終於還是來臨了。當年我就知道,我繼續下去,心相遲早會瓦解。”李漸離竟然低聲啜泣不已。
很少很少有人知道,李漸離的心相一度達到宗師之相。然而,如今卻已經瓦解退步到賢哲之相了,再繼續下去,就會退步為巨匠,甚至最終全部消失。
一位心相學士,若然背棄信仰和心中的堅定,心相便會退化乃至瓦解。這過程,甚至快得足以令人感到恐懼。
李漸離的心相退化遲緩,乃是因為他違背的是理想,並未違背他做人的原則。
很快了。李漸離知曉,很快了。他是下一任的內閣輔政最熱門人選,憑十年來把戶部打理得令朝廷上下滿意,他入閣是一定的。
當入閣的時候,朝廷會現他的心相退化。一個文guan的心相退化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到時,一旦嚴查戶部,他就是誅九族的命。
一揮手,心相縮回。李漸離扶住書桌,大口大口喘息。絲毫未察覺,一抹淡淡的青煙從某個縫隙裡飄入。
呼吸到青煙的李漸離,仿佛漸漸變得遲鈍起來。
這時,一名灰衣斗笠男子無聲從黑暗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