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章 稀裡糊塗的戰鬥
街邊。
長舒口氣，“呼……美麗的夫人，謝謝你，我覺得這將是一生中最好的作品！”
優雅少婦驚訝掩嘴：“啊，已經完成了？噢，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是我見過速度最快的畫家。”
聳肩，“可能是因為不是第一次畫的緣故吧……”
“恩？”
“一眼萬年，夫人身影早已千百次倒映在我心中，我只是重新再描繪一遍罷了。”
“呃，呵呵……”
……
這花貨……唐恩悄然站在一邊，無語看著這流浪畫家借著共同欣賞畫作的機會，貼近優雅少婦，不時妙語如珠，逗得佳人彎眉輕笑，花枝亂顫。不由摸了摸鼻子，暗暗感慨一聲：這搭訕功力，已然登峰造極了……
不用說，這流浪畫家自然就是菲力浦了。自從去年談判一別，唐恩也就再沒見過他，不想今天卻是在這裡撞上了。恩，還是一如既往的花貨風格……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有縱意花叢的資本。雖然隔了段距離，但唐恩眯眼看去，還是能在那畫板之上，看到寥寥幾筆勾勒出的美豔少婦形象，淺意輕笑，惟妙惟肖……嘖，絕對的大師級水準！
“謝謝你，這是我見過最棒的畫作，真的……恩，能將它送給我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菲力浦欠身輕笑，俊朗面龐再配以優雅風度，女性殺傷指數瞬間飆升。還想再說些什麼，抬頭卻正好看見了一旁似笑非笑的唐恩，神情頓時一怔，“唐……”
“那麼，為了表達謝意。”優雅少婦捋了捋秀髮，沒有注意到菲力浦的神色，主動說道，“我知道距離這不遠有個餐廳。裡面的下午茶不錯。”
說到這裡也就頓住了，不過是個正常男人都該知道這是約會的潛臺詞。有著帝都花狼雅號的菲力浦自然更是清楚，但此時的他看著唐恩卻有些心不在焉：“是嗎……恩，抱歉，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事情沒辦，所以……”
“哦，沒事……”優雅少婦臉上有著些許掩飾不住的遺憾。
“那就這樣……”
“那留個地址吧。或者我留給你……你知道的，你畫的真得很棒，我還想請你……”
張了張嘴，菲力浦輕歎一聲，不禮貌的攤手打斷，“抱歉。夫人，我朋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指向一旁滿臉愕然的唐恩，“他好像是吃醋……呃，不是，呵呵……生氣，對，就是生氣。我得過去安慰一下他。”雖然及時改口，但之後那頗為虛心的笑容，怎麼看都是欲蓋彌彰的意思。
瞬間，轟轟轟……天雷滾滾！
“哦……這、這樣啊……那那那，不打擾了……”優雅少婦光潔面龐瞬間一僵，花容失色，倉皇擺手後退。
一直在旁邊摸著下巴看熱鬧的唐恩，聞言臉色瞬間垮了。尼瑪！搞什麼啊魂淡……恍惚中，菲力浦急匆匆跑來，拽著他衣袖就跑：“我艸，等你半天，終於回來了！快跑、趕緊跑……”
“跑？等等……”
“等什麼等！你還想不想保住小命了，快跑！”菲力浦神色很是焦急，恨不能立刻就要拖著唐恩奔到千里之外似的。
“什麼情況這是？”奔出幾步。唐恩下意識拍開菲力浦緊拽手臂。“啊——”遠處退到街角的優雅少婦，看著這‘鬧彆扭’一幕，不由失聲驚呼，神色嫌惡。隨即看到唐恩兩人轉頭看來。立刻又掩嘴消失在了街角。
嚓……唐恩嘴角抽搐了下，臉色有些難看，隨即沒好氣說道，“搞什麼飛機啊你……恩？你在這裡是為了等我？你知道我在這裡？”
“廢話！我在那什麼秘密機構中也是有熟人的好不好……當然是為了等你，要不然我會放跑那妞？都到手了，我犧牲大了……啊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跑，要不然小命難保！”
唐恩聞言想起之前談判時，菲力浦確實知道一些秘密機構的聯絡點，也認識一些人……不過，“什麼跟什麼啊……你總得說清楚狀況吧？”
“來不及了……哎，你怎麼好賴話不聽呢……”菲力浦雖然有個極其牛掰的背景，但他本人的實力是不高的。所以唐恩若是不想走，他就是生拉硬拽也沒用。無奈之下，唯有簡略解釋道，“你這次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我祖父已經來了，說是讓我請你見面，但我覺得可能是來殺你的。所以你麻溜的趕緊跑……”
“你祖父？”唐恩越聽越是糊塗，“你祖父來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呃，等等，你祖父不是教皇吧？”
菲力浦一翻白眼：“滾！我祖父是伍丁！”
“哦，那就好。既然你祖父不是教皇……恩？”驀地一頓，唐恩像是忽然被雷電忽然劈中一般，動作神情瞬間定格。片刻後方才眨了眨眼，遲疑問道，“伍丁？哪個伍丁？”
“你說呢？”菲力浦癟了癟嘴。
“我勒個大操……”下意識喃喃，唐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傑克順走了菲力浦一把短劍，結果就是那把短劍直接劈飛了夜摩，還斷了他一條胳膊……唐恩記得當時自己還為此問過菲力浦，那時他只說是自己長輩送的……尼瑪，蠢了！除了劍神外，還有誰能將這麼一道犀利劍芒封在短劍之中，還強勢碾壓了空級強者？早該想到的啊……
“唐……唐恩？喂！現在被嚇住了吧？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著急了吧？”連聲呼喚，菲力浦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唐恩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以古怪目光上下打量了眼菲力浦，搖頭感慨：“差距啊……”
菲力浦聞言臉色一黑，瞬間跳腳了：“艸！我大老遠從布蘭都城趕來給你通風報信，你特麼還嘲諷我……再說了，我怎麼了？若論泡妞本事，我tm不也是天下第一……咦，你不害怕？”
“我怕什麼？”唐恩攤了攤手，“我承認你祖父很牛逼。但我又沒惹到他，好端端的怕毛啊。”
“你是沒惹我祖父，但你惹了布蘭帝國啊大哥。”菲力浦苦笑一聲，“你看看你把布蘭北方搞成什麼樣子，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不用說我那一輩子守護布蘭的祖父了，他怎麼可能放任你這危險人物不管？”
“我嚓。你祖父管得還真是寬啊！”撇了撇嘴，唐恩眉頭微皺。在面對劍神這個潛在對手，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雖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但能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中被公認為第一強者，那怎麼說也不可能是水貨……難道又要逃跑？
不得不說，布蘭劍神的名頭雖然足以震撼大陸。但唐恩對自己的本事也不會一味妄自菲薄，尤其是逃跑功底，這點他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劍神再牛逼，也不可能瞬息萬里，於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將他找出來……那是神，不是人！再說了，如果真能做到這點的話。他也就不需要菲力浦來帶路了。
不過就這麼逃了，唐恩也有點不甘心。這不是什麼自尊心在作祟，打不過就逃、打得過就戰，這是他一貫的宗旨，做來毫無心理壓力。倒是為榮耀捨身取義什麼的，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之所以不甘心，還是因為現在的局勢盡在掌控之中，眼看就要死死壓制神殿。為灰衣軍殺出十萬大山奠定堅實基礎。如果就這麼被忽如其來的變數攪合了，哪怕這變數是世間第一強者，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恩，至少要先確定這劍神的態度到底如何，然後再做打算……一番思量後，唐恩打定主意，抬頭就準備從菲力浦口中套套他祖父的資訊。不過就在這時。驀地，
眉頭一皺，唐恩霍然轉頭看向北方，也就是秘密機構的地點。頓了頓，“你祖父現在在哪裡？”
“我上午出來的時候他在城中旅館，怎麼了？”
唐恩沒有回答，急聲再問：“你是一個人來的？”
菲力浦此時也看出唐恩的神情有點不對，老實搖頭：“不是，我是與溫斯林，也就是我祖父最小的弟子一塊來的。不過為了在這截住你，我找個藉口先溜出來了。”
“溫斯林？幹！”唐恩聞言神色一變，身形微晃，宛若離弦之箭般沖過街道，瞬間消失在了北面巷道中。
“呃，怎麼了這是？”怔了怔，被拋下的菲力浦滿臉莫名其妙，隨即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形頓時一僵，“我幹、幹啊……不會是打起了吧……喂，等等我啊，唐恩，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
……
溫斯林現在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坐在這空曠大廳傻等了半天，不但沒等到那唐恩，自己好像還被無視了……
菲力浦不知道跑到哪去也就算了，這人一向不靠譜。雖然貴為劍神家族直系子弟，有著得天獨厚優勢，卻不思武道，反而在帝都留有花狼綽號，實在荒唐！
但就算菲力浦跑了，這裡的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除了端茶送水之外就不會做別的事了嗎？那問了幾遍的唐恩呢？就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去通知一下、或者說出大致去向總可以吧……一口一個不知道，完全就是敷衍！
緊了緊掌中槍身，壓下心中漸生火氣，溫斯林微微皺眉，暗道，難道他們已經看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沒錯，溫斯林這次之所以要跟著菲力浦過來，確實是有著自己的一些打算，甚至可以說是來者不善……
因為他覺得師傅的評價有失偏頗，他自小展露出來的習武天賦，就為世人所驚豔、所交口稱讚，同齡人中無出其右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無數人中脫穎而出，拜入劍神門下。
但現在不知從哪忽然冒出來的傢伙，竟然被師傅稱以‘天縱奇才’，天賦方面遠遠超過自己……雖然溫斯林後來知道了師傅說的並不是單純的武道天賦，而是那個開創新的體內鬥氣通道。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是天縱奇才，那我就要稱稱你的斤兩……
溫斯林的想法很簡單，不論是哪方面的天賦，實力總歸是最直接的體現。也就是說，大家打上一場。只要我擊敗了你，你那所謂天縱奇才的頭銜也就不復存在，而我還是這世上天賦最強者！
以上也就是溫斯林要跟過來的原因，只是現實狀況出乎了意料之外，他飽含戰意前來，枯坐半天，對手竟然沒出現……真是可恥！
而實際上。這真的不能怪唐恩，他確實是有事要外出，也就是與莉娜一同視察紫膛炮生產基地。這也怪不了溫斯林口中的下人，也就是秘密機構的人。不說幹這行的口風本就緊，就是普通人，這老闆要外出。難道還要向自己的員工報備不成？所以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當然，這些溫斯林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想來也會認為是藉口。所以他現在很鬱悶、很憤怒、很火大……
也就是這時，大衛等人回來了。
要說大衛他們與菲力浦那叫一個熟啊，如果有人說上一聲。他們知道溫斯林是菲力浦的朋友，當然會好好招待。但巧的是這時陪在門外的秘密機構成員去倒水了，所以大衛等人看著靜坐在大廳中。一臉生人勿近表情的陌生人，訝然問道，你是誰？
你是誰——就這三個字，其餘一個字也沒多說。本是初次見面再為正常不過的詢問，但溫斯林卻瞬間炸毛了……我特麼堂堂劍神關門弟子，你問我是誰？我特麼在這等了大半天，你還問我是誰？逗猴呢！
噌的一聲，自覺受到羞辱的溫斯林臉龐扭曲。直接揚手出槍。
大衛等人見狀當場傻眼，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個情況？隨即未等大衛遲疑問道，‘我的問話有問題嗎？’，一道銳利槍意已迎面斬來！好在對於殺氣的敏感，令大衛他們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瞬間散開閃躲。
隨即戰鬥就在這稀裡糊塗的狀態下順理成章的爆發了……溫斯林有著一隻腳跨入空級門檻的實力。所以這戰鬥初一開始，自然就是一面倒的強勢碾壓。
當然，溫斯林怒歸怒，卻也只是借著這個由頭。好好出口胸中惡氣，並沒有要直接殺死大衛他們的打算。這倒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不屑如此，大致就是劍下不斬無名小輩的意思。
不過現在，他稍微有了那麼一點興趣……
“咦，不錯的箭法……天生神力……這合擊刺殺手段……”大廳之中，青紫槍芒縱橫來去，摧枯拉朽一般輕易碾壓了大衛他們的攻擊，不過溫斯林神色倒是透露出幾分玩味興致。
羅德都能看出大衛等人的不簡單，身為劍神弟子的溫斯林自然也能。短短片刻，他就從大衛等人的攻擊中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如果實力相近，這些人能順利擊殺同等級武者，甚至越級挑戰也大有可能……
這評價可是不低，要知道異界認定天才的標準，就是能做出越級挑戰的壯舉。溫斯林沒想到隨便在這裡碰到一群人，竟然都是比擬天才的存在……雖然他們的天才之處，是在於各種各樣的殺人技巧，但只要能戰勝對手，誰又敢說他們不是天才？
而有了這樣的認知，溫斯林就更不高興了。因為如果這些小角色都是天才，那個唐恩豈不很有可能真的是天縱奇才？
撇了撇嘴角，溫斯林有點不爽，所以他決定再加一分力道……
“吼……”怒聲長吼，大衛作為灰色空間的強攻手，自然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青紫長槍威力的加重，臂膀肌肉瞬間虯結賁起，橫封大劍，鐺的一聲巨響，擋下長槍的同時腳下生生塌陷一尺，地板四散崩飛。
“果然是天生神力……那就再接我一槍！”眼見長槍被擋，溫斯林沒有絲毫意外，再次面無表情的揮下一槍。
所謂天生神力，也就是天生力量驚人。這樣的人縱使實力不及對手，但他們的純粹力量卻未必比高等級武者弱。典型例子就是夏薇安與唐恩……
當然，人力終究有窮盡。在溫斯林又加了分鬥氣後，大衛腳下再次塌陷一尺，哢擦脆響，持劍右臂不自然彎曲，顯然是骨折了。
不過大衛卻恍若未覺的伸出左手，嘶吼著牢牢抵住劍身，鬥芒狂猛爆發，源源不斷的注入劍體，宛若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如此無窮無盡，竟是在重壓之下稍稍抬起了萬鈞長槍。
“咦！這是……”看著如此怪異的鬥芒爆發方式，溫斯林不由一怔，似乎很是熟悉。
“潮汐鬥法！他們接受過師門的鬥氣爆發力訓練？”距離大廳百余米外的閣樓屋頂，海塔一口道出大衛古怪鬥芒爆發方式的名稱，不由愣了愣，隨即就是恍然。
一旁的伍丁眼波微動，隱有痛楚之色一閃即逝。很顯然，他們都猜到了原因所在……這潮汐鬥法，是劍神一派鬥氣爆發方式中的一種。唯有接受過劍神一派獨有的鬥氣爆發力訓練法門，才有可能習得。而眼前這些灰衣軍中人之所以會使用，那自然只可能是佐凡教出來的……
而想到佐凡，一時間，屋頂上的兩人皆是無聲默然……
782章 不講道理的近身戰
伍丁兩人所料不錯，灰色空間中除了唐恩這個不修鬥氣的異類外,其他成員都在佐凡手下訓練過一段時間。這潮汐鬥法，也正是那時候學會的……
看出了這點，海塔回過神來，輕聲歎道：“我去阻止師弟吧。”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佐凡在外收的弟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與佐凡確實有牽扯，換而言之，也就是與劍神一派有關係。如此一來，同門相殘的事情自然是不容發生的。
“恩……再等等。”忽然改口，伍丁抬眼看向南方，輕聲說道，“會有人過來阻止的。”
海塔聞言有些訝然，隨即順著目光同樣看向南方……要知道伍丁還沒有對如何處理唐恩拿定主意，而溫斯林此舉無疑是令他們很是被動。畢竟不管對錯如何，雙方動手已然成為事實。所以趁還沒有出現大的傷亡前，儘早阻止自然是最好選擇。
但伍丁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想了想，還是任由這局勢就這麼發展下去……
會有過人阻止，那就說明現在還沒有。所以眼下戰鬥繼續，溫斯林依舊強勢掌控著戰鬥場面，甚而又提升了鬥氣力道，“潮汐鬥法……是我那個便宜師兄教你們的吧。呵呵，班門弄斧，可笑之極！”
溫斯林下壓手臂，青紫長槍輕點重劍，實則精准擊在潮汐鬥芒間隙處，瞬間，大衛源源不斷的狂暴鬥芒就是一滯，隱有破碎跡象。
潮汐鬥法，法如其名，重點就在這潮汐二字上。如果沒有任何外力干擾，這鬥芒將不斷爆發下去，宛若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最終形成不可阻擋的肆意汪洋。
但溫斯林即以認出。那自然極為清楚這鬥法的破綻，隨手破掉，不斷搖頭。“太弱、太弱……我並不認為你們有修煉此鬥法的資格，所以。還是讓我帶師門收回來吧。”
話落，溫斯林冷傲撇嘴，一震長槍，青紫雙色鬥芒澎湃湧出，同樣呈潮浪之勢，但這潮浪卻幾乎不見絲毫間隙，莆一放出即是雷霆萬鈞的恐怖威勢。
不用說。這自然也是潮汐鬥法。既然說出要收回大衛他們的修煉資格，那溫斯林當然會想著拿出相應的本事，在同等領域內徹底擊敗對方，才好名正言順的收回……恩。沒錯，溫斯林傲嬌了……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淡淡聲音驀地自背後傳來，“是嗎？”
“恩？”溫斯林一挑劍眉，頭也沒回。急速拉回長槍，從肋下刺向後方，耍出一記極為熟練的回馬槍，中間沒有絲毫遲疑停頓，好似早就料到背後有人。
不過。他這一槍還是刺空了。順勢轉頭，後方並沒有任何人影，倒是周圍的大衛等人面色一喜，瞬間退出戰圈。“想要收回……”那道淡淡不含絲毫情緒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宛若剛才與溫斯林一同轉身一般。
迅疾再刺……還是落空！
“……你還沒那個資格！”
“裝神弄鬼……”連續兩槍刺空，溫斯林心中也不由一驚，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屑撇嘴，一轉長槍，重重槍影驀地向四面八方急速揮出，仰頭怒喝，“給我滾出來！”
“白癡，就在你眼前啊……”淡淡的遺憾歎息，溫斯林霍然抬頭，瞳孔驀地急劇收縮，幾道微不可察的血刃如入水魚兒般，輕鬆穿過重重槍影，直抵眼前！
好快……震驚念頭電閃而過，好在溫斯林也不是沒有實戰經驗的雛兒，劍神也不可能教出這樣的弟子。下意識蹬地而退，反向弓腰。
噝的一聲，輕微若風吟，血色刃光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從眼前劃過，隨即一張普通到了極點的面龐擦肩而過……這就是那唐恩？
這自然是唐恩！
雖然唐恩沒有劍神伍丁那般自遙遠城中，即能感知有人在城中交手的神奇能力。但一個空級武者就在身邊不遠處毫不掩飾的釋放鬥氣，他自然也能知曉。只是匆匆趕來還是慢了一步，大衛的手臂已然骨折……幹！
來時唐恩也想過如何應對這溫斯林，這人唐恩是不在乎的，不管他有著怎麼驚豔的天賦、碉堡的出身等等，在唐恩眼裡，這些都是浮雲。唯一麻煩的，就是他劍神關門弟子的身份。如果能不得罪，唐恩自然不想在未見面的情況下，就無緣無故得罪這布蘭第一強者。
但在看到大衛受傷後，唐恩暴走了，種種顧慮瞬間拋落一旁——媽的，動我的人，你就得死！
唐恩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未等溫斯林拉開距離重新展開槍勢，直接揮匕搶攻，全力爆發下，無數血色光刃瞬間淹沒了溫斯林。
近身戰下，正牌的空級武者尚不能在唐恩手中討得任何便宜，如此，那就更不用說只是一隻腳跨入空級門檻的溫斯林了。
短短瞬間，溫斯林一連後退十余步，直接沖出大廳，但血色刃光卻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
先開始後退，純粹是戰略考慮，也就是為了給長槍拉開反擊距離。但隨即溫斯林震驚發現，此舉非但沒能達成目的，反而是令得對方氣勢大盛，自己則更為被動……
攻擊、攻擊、攻擊……後退、後退、後退……
不消片刻，橫穿廳外空地，溫斯林狼狽撞碎週邊牆壁，石灰飛揚。但這並不能改變絲毫戰局，他依然被壓制，毫無喘息餘地的被壓制！到現在為止，除了先前刺出兩槍外，他竟然再沒有攻擊機會……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又來了、又來這招，這見鬼的戰鬥方式……
瘋狂揮舞著半截長槍不斷招架，溫斯林心中即是震驚，又是憋屈。他覺得唐恩賴皮了，先開始偷襲不說，現在的戰鬥方式還這麼的、這麼的……死纏爛打。
對，就是死纏爛打！
哪有武者這樣戰鬥的，就算不用像魔法師那樣拉開距離，但武者間的戰鬥，不應該是憑藉各自實力、武技、作戰經驗等等，進行鬥氣對轟，最後分出勝負嗎？
但現在呢——有些血刃明明不可能取得任何戰果，有些血刃根本不可能傷到要害……但這血刃偏偏就這麼瑣碎的、見縫插針的、不依不撓的攻擊著，就像個不斷嗡嗡作響的蒼鷹，咬不了人，也傷不了人，但是……煩啊！
更關鍵的是，這樣的攻擊，溫斯林還不得不耗費心神去抵擋。因為電光火石間，你不能確認這看似不經意的攻擊，一旦放進來，會不會瞬間轉為致命殺招！
所以，溫斯林空有一身空級境界的鬥氣、各種大威力武技……卻根本沒有施展機會，只能後退招架，不斷的後退招架……
百余米外屋頂，“敗了……”伍丁眯眼看著下方戰鬥，尤其是唐恩那迥異於異界的戰鬥方式，頓了頓，搖頭輕歎，“溫斯林沒機會了。”
海塔聞言頓時一愣，溫斯林的被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但這裡的被動只是場面上的被動，並不能說明什麼。至少溫斯林現在還能抵擋，還未受傷，而且這戰鬥才打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這就敗了？
不懂就要問，“師傅，弟子有些不明白……師弟現在雖然情況危急，但他用的是潮汐鬥氣，愈戰愈強，等積累到一定階段後，還是有機會成功破局的吧？”
伍丁搖搖頭：“你錯了，這不是鬥氣強弱的問題。鬥氣再強，如果不能合理釋放、不能精准命中，也是傷不了人的……就好比這天地間的鬥氣何其恐怖，但我們身處其中，不也一樣活得好好的。”
“這是戰鬥節奏的問題。自一開始，溫斯林就完全被帶入到對方的戰鬥節奏之中，以短擊長。縱使之後他能意識到這問題，也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沒有任何破局機會。或者說……破局的那一刻，也就是他落敗之時。”
“這人的戰鬥節奏是……”
“近身戰。”稍頓，伍丁虛指唐恩，“此人的近身戰能力，為我生平僅見，完全……恩，不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