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仙遁 作者:蛇吞鯨 (連載中)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不要回頭
    金蛟剪,靜靜的躺在枯影宗宗主的手心之中,便如一只普通的剪刀一般,只是那金色,有些晃眼了一些而已。

    孔焯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

    “宗,宗主,您……您沒事吧!”

    那羅宗主呆呆的看著孔焯消失的地方不出聲,已經有一盞茶的工夫了,手下的那些個魔門修士心中俱是一驚,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向聖明冷靜無比的宗主臉上露出如此復雜的表情。

    “沒什么!”羅宗主驚了一下,苦笑道,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方少白一眼,“想不到方少宗主年紀輕輕,修為已達道境,我倒是走眼了,怪不得此次陰宗主放心讓少宗主全權率領天邪宗的諸位師兄呢!”

    方少白澀然一笑,微微欠身,“羅宗主過獎了,這几年我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湊巧前几日遇見師兄,幫我過了這一關!”

    羅宗主的面容僵了一下,嘿然一笑,“呵呵,少宗主倒是有一位好師兄啊!”

    “哪里哪里!”方少白面上的笑容更盛了,“羅宗主,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該進那金頂里面去瞧一瞧了!”

    “當然!”

    一聽到這話,羅宗主的面色不禁一振,峨嵋金頂啊,那是魔門修士們多少年的夢想啊!

    當下也不再說話,當先向那金頂沖了過去。

    方少白含蓄一笑,跟在了他的后面,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看樣子,這枯影宗的宗主算是給孔焯震住了,連帶著對自己也忌憚了起來,想來,這一次。天邪宗能得到的就算不比枯影宗多,也絕對不會比其他五宗少,魔門七宗,現在雖然是以枯影宗為主,但是再過個几年,這形勢應該就會變了吧!

    修行界,一向以實力為尊。魔門最甚!

    雖然自己出身正道,但是既然現在已經投身了魔門,那么,便一條道走到底吧,再無回頭的必要與空間了!

    方少白心下深嘆了一口氣。一抬頭,跟在羅宗主的后面,投入了那金頂之內。

    “呃----唏----!”

    一入小世界,魔門眾修士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里,整個小世界已經被一個巨大的碗形天坑給占據了,這個天坑與也焯在雷云山脈制造出來的那一個并無太大的區別,只是更大了一些而已。一切地痕跡都表明了孔焯那有名的攻防一體的重力網的特點,近五百具尸體零亂的倒在天坑的坡道上面,死的都很安詳,與剛才孔焯在半山亭殺死地那名長老的狀態一樣。

    “這就是峨嵋最后的底牌了吧!”望著滿目的尸體,羅宗主輕輕的嘆了一聲,“看樣子,這峨嵋地確是再無任何的翻身余地了啊!”

    雖然是嘆氣,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輕松無比,好像是壓在自己身上很多年的大石頭一下子被搬開了一般。

    “宗主,這個坑。對我們很有利啊!”在他的身旁,一名枯影宗的長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那天坑,閃動著狡黠地光芒。

    方少白聽了,面色微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名長老,又看了看羅宗主。

    羅宗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這天坑的構造,這樣的力量,放眼整個修行界。也就孔焯能夠弄得出來,可以說是孔焯的獨門招牌,只要讓其他的門派看到這個天坑,那么,魔門就不用為孔焯背黑鍋了。甚至可以以一種極名正言順的理由在峨嵋開山立派。但是----

    他的目光四下游移了一下,正與方少白看向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了。心中不由一震,沒來由地,額間竟然滲入了細密的冷汗。

    “秦長老的提議倒是很有趣!”方少白的目光與他一觸之后,并不移開,只是盯著他的面上,悠悠的說道,“羅宗主,你認為呢?”

    “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方少宗主不必多心!”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腦子中的那個念頭壓了下去,“好了,各位,背了這么大的黑鍋,現在看看,也得了這么大地好處,現在,該想想,如何處理善后事宜了!”

    “羅宗主,我覺得,秦長老的建議可以考慮!”這個時候,七宗中另外一名宗主忽然開口了,羅宗主與方少白眉頭几乎同時一皺,看著眼前這名枯瘦的老者,卻是七宗中蓮華宗的宗主陸青原。

    “陸宗主的意思是----?!”羅宗主地眉頭只是皺了一下,便消解了開來,看著陸青原,面上顯出一臉地笑容來。

    “峨嵋雖然被滅,但它畢竟是中土第一名門,如果我們真的背了這個黑鍋地話,那么,必然遭受到整個中土修行界的仇視甚至圍剿,一百年前的事情很可能會重演,便是我們現在占據了峨嵋,恐怕也不會長久,相反,我們好不容易在中土站穩了腳跟,卻極可能因為這件事情遭到中土所有正道修士的圍攻,小世界,仙杏,可不只是我們魔門想要啊,我們滅了峨嵋,這足以成為開戰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么,秦宗主,當初你為什么要同意孔焯的提議呢?”

    方少白的面色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問道,森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那秦宗主不過是虛境頂峰的實力,而現在這方少白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道境,這股明顯帶著殺意的氣勢一經放出來,秦宗主也有些頂不住了,后退了兩步,便在這個時候,又有三人向前了兩步,與秦宗主并肩而立,擋住了方少白的殺意。

    “你們----!”方少白眸中寒芒乍現,盯著無相宗與血影宗的宗主,看著這四人配合無間的樣子,心下頓時恍悟了起來,“原本你們早就打好這個主意了?!”

    “那是自然!”血影宗宗主陰惻惻的笑道。“那孔焯小小的年紀,未免也太過狂妄了,竟然想著讓我們整個魔門與他背黑鍋,正好讓我們逮到這個機會,不但消滅了整個峨嵋,還能夠挑動其他四大門派與羅孚之間的內斗,這樣的機會。我們怎么能夠錯過呢?!”

    見方少白面色已經開始漲成了紫紅之色,他又是一笑,“怎么,莫非你還念著羅孚的舊情不成,別忘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們魔門地話,你現在還在羅孚下的格殺令下苟延殘喘呢,怎么會有如今的風光呢!”

    “哼----!”方少白冷哼了一聲,手已經摸上了腰上仙劍的劍柄。

    便在此時,枯影宗宗主卻開口了,同時使了個眼色。阻止了方少白的動作。

    “鄭宗主,你看呢?!”

    鄭宗主,孤雪宗的宗主,唯一一個站在那里沒有動,也沒有表態的宗主,他冷眼旁觀著在這里發生地事情,只是隱隱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古怪的笑意,現在見枯影宗宗主開口問到他,他微微一笑。身體微欠,“羅宗主,我們現在還能回頭嗎?”

    “你認為呢?”

    “的確,現在把孔焯拋出來,有可能會挑起中土修行門派的內亂,但是,這種可能性極小,六門三宗,一向是面和心不和,他們之間地分歧要比我們魔門七宗還要大。我并不認為他們在得到真實的消息之后真的會和羅孚翻臉。”

    “便是不會翻臉,羅孚也會被孤立起來,而且,他們也會顧忌羅孚,不能全力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們在羅孚站穩腳跟。”

    “最大的可能是我們都被孔焯殺光!”鄭宗主冷冷的道。面上的譏誚之色越來越濃了。

    “孔焯!”想到孔焯剛才顯露出來地實力,四名魔門宗主的面色俱是不自然起來。

    “孔焯的實力強又如何?他已經滅了峨嵋。難道還能得到中土各大門派的信任不成,他有獨立滅峨嵋的實力,自然也有滅其他門派的實力,其他門派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后,肯定恨不得將其誅之而后快!”

    說到這里,秦宗主舔了舔嘴唇,“而這也是我們魔門再一次擴大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與中土各大門派聯手的話,孔焯的實力便是再強,又能如何呢?別忘了,三宗之中,任何一宗地實力都不在峨嵋之下,只要他們出手,孔焯的實力雖強,恐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等到他說完,羅宗主便狂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戲謔之意,笑得那秦宗主極不自在。

    “羅宗主,你………………!”

    “我們都是魔門中人!”

    笑聲嘎然而止,羅宗主的面色一肅,目光森然的看著那秦宗主,“秦宗主啊,難道你忘了我們一百年是怎么被趕出中的嗎,難道你忘了原本鼎盛至極的魔門是如何衰落的嗎?難道你以為三宗在消滅了孔焯之后便會放我過我們嗎?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峨嵋,這里有小世界,有仙杏,誰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我們就更不能背這個黑鍋了----!”

    “這個黑鍋我們背定了,只有讓他們認定這是我們做的,是我們魔門憑借實力把峨嵋滅掉了,他們才會心生顧忌,才會在沒有摸清我們的底之前不敢動我們,誠如你之前所說,中土正道內部矛盾重重,只有讓他們都怕了,又無法齊心合力地對付我們,我們才會安全,至少是暫時的安全!”羅宗主冷冷的道。

    “難道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峨嵋落在我們的后中而默不作聲,難道他們----!”

    “他們不會,所以我們更不能出賣孔焯了,只要我們不出賣孔焯,那么,羅孚便對我們沒有威脅,羅孚現在在修行界地聲勢如日中天,只要他們不能真心誠意地對付我們,那么,其他門派不足為慮。“

    “三宗呢?“

    “三宗?哼,他們還是先過了孔焯這一關再說吧!“

    “孔焯,羅宗主是什么意思?!”

    “你以為孔焯為什么要滅峨嵋!”

    秦宗主聽了先是一怔。隨后,面色一變,“你是說----!

    “最近修行界最哄動的事情是什么?孔焯不去找方月兒卻平白無故地來滅峨嵋,你以為他是吃飽了撐的啊,肯定是因為峨嵋與方月兒的失蹤有關,但是,他找不到証據。因此只能滅了峨嵋來泄憤!”

    “滅了峨嵋泄憤?他瘋了,難道不怕峨嵋傷害方月兒?”

    “我說峨嵋與方月兒的失蹤有關,可是并沒有說峨嵋就是主謀,這件事情,八成是峨嵋聯合那三宗搞出來的事情。也只有他們四家能夠搞出這種事情,看來近几年里,羅孚地聲勢大漲,他們都坐不住了,想要以方月兒來要挾孔焯,結果卻不料孔焯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說到這里,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看了看腳下的天坑,“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把峨嵋的基業給毀了!”

    “你的意思是,孔焯現在去找三宗的麻煩了?”

    “我不知道!”羅宗主嘆了一口氣,“這個孔焯實力高超,手段凶厲,做事果斷,狠決,所以,我無法預測他地下一步行動!”

    說到這里。他又看了方少白一眼,“所以,在情勢未明之前,我們也只能幫他把黑鍋背下去!”

    “那么,也只能如此了!”秦宗主嘆了一口氣,雖然心里還有不同的意見,但是見羅宗主已經表態,他們卻也不再說什么了,畢竟,如果不是這枯影宗的宗主。魔門不可能再一次再中土站穩腳跟,魔門七宗中,不分派別的,別人不說,至少門下弟子都對這枯影宗多多少少的心情感激之情。如果這個時候與枯影宗翻臉。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一個剛剛踏入道境地方少白與天邪宗他們不懼,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枯影宗,想想羅宗主手上的那兩件恐怖的法寶,秦宗主心中輕嘆了一聲。

    “那就,一切聽羅宗主的安排了!”

    “好!”羅宗主點點頭,“那么,便去安排吧,現在,站在這峨嵋的金頂之內,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回頭,瞻前顧后,只能壞事!

    拿著二十四顆定海珠,孔焯離開了峨嵋。

    魔門搞了這么大的動靜,不需要多久,整個修行界便會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我倒是真地很想知道啊!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各大門派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他無法預測,事實上沒有人能夠預測,這里頭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可是最有可能的結果卻是妥協,只要魔門愿意幫自己背這個黑鍋,那么,中土的各大修行門派摸不清魔門的真正實力,最多只是虛張聲勢而已,至于三宗。

    想到三宗,孔焯的嘴角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三宗最大地后台便是他們的創始人蒼穹,這個天神,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一個天神而已,憑著自己怕第二元神,不,憑著這三年來自己對于五色神光與那誅仙劍圖中劍意的理解,別說是一個天神,便是來兩個,三個,自己也有把握對付,更何況,在那自己差點被自己干死的天神在中土凡間展露神體之后,想來,那個蒼穹也無法在凡間呆下去了吧,既然如此的話,那么,自己便沒什么好怕的了。

    三宗,便是你們每一宗的實力都超過峨嵋又能如何呢?五色神光之下,來多少刷多少。

    五色神光!

    想到這件自己已經漸漸的能夠熟練的掌握的法寶,孔焯暗自得意,“也不知道這五色神光究竟是什么來歷,竟然有這么大地威力,而且,與那誅仙劍圖的劍氣與劍意一樣,都不可能是這凡間的產物,這樣的東西,落到一兩件在這凡間也就罷了,可是為什么偏偏都落到我的手上?還有,這二十四顆定海珠,看起來這威力也不在那番天印與金蛟剪之下,也落到了我地手中,千分之一地氣運,哼哼,三樣中的任何一樣都足以橫掃整個中土,那千分之一地氣運真的有這么多嗎?

    思忖至此,孔焯抬起頭輕輕的瞄了一眼陰暗深沉的天空。

    “媽的,上面的那些老東西們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中土極西,偏北,數百萬里之地

    無垠之漠

    一個人影,緩緩的向著中土的方向行來

    日光下,此人蓬頭赤足,一頭銀發,沾染著金以的血跡,近二丈高的粗壯身體上,傷痕累累,幽深的目光顯得有些迷茫。

    嘴里喃喃的自語著,如同念咒一般的重復著同樣的話語,“東方,東方,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東方,東方,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TOP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干他娘的

    “這個世界的承載能力是有限的。”

    三宗總部的一間小小的靜室之內,日宗的宗主與星宗的宗主面對面的坐著。

    景夫人默默無話,而日宗的宗主則是一臉的無奈,望著面無表情的景夫人,耐心的勸說道,“無論是當年的莫休,還是現在的孔焯,他們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這個世界能夠承受的極限了,比起當年的莫休,這個孔焯更加麻煩,他的實力甚至已經超過了天神,這樣的實力,本就不應該存在于中土凡間!”說到這里,他輕輕的一嘆,“這個道理,你自然是明白的!”

    “我當然明白!”景夫人的目光微冷,清妙修長的手指撫了撫桌子上的紫砂茶壺,晶瑩的指尖在茶壺的外殼上輕輕的敲擊著,“一個茶壺自然是只能倒進去一壺的水,若是倒進去一盆水的話,水就會溢出來,或者---

    “或者把茶壺撐破!”日宗的宗主冷幽幽的道,“這,也是我們要維持平衡的原因!”

    “可是,從來就沒有人搞清楚過,這茶壺的容量有多大,現在在這個茶壺里面,究竟是裝滿了水,還是沒有裝滿!”

    “天神的力量是這個茶壺的極限,所以,當有人悟透了天神之道后,天劫自生,要么,被雷劈死,化為煙塵,要么成功的鍛造神體,進入天界!”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抬起,靜靜的看著景夫人,“天神地力量不容于人間。孔焯那第二元神地威勢你也看到了。難道你以為,這種力量應該存在于世嗎?”

    “可是,他的第二元神出來之后,這中土也沒有什么變化啊!”

    “時間!”日宗的宗主淡淡的道,“完全態的神體可以在人世間呆大約一盞茶地工夫。這是中土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孔焯的第二元神要比普通的神體強一些,但是強的有限,所以,中土凡間能夠承受得了,別忘了,孔焯把第二元神放出來的時間并不長。所以才沒有惹出禍事來。可是別忘了,孔焯與那些天神們不同,天神們知道禁忌,知道中土凡間對于力量的承載是有限地,天神們想要下界是很困難地,可是孔焯呢,他就在人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對敵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放出第二元神。一旦第二元神在外的時間太久的話,那么,整個凡間就會崩潰,造成類似于一萬年前的那場大劫,這無論是對你我。還是對于整個中土來講。都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孔焯必須被控制住!”

    景夫人笑了笑,“這些東西,我也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才會疑惑,你明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為什么會不同意我們壓制孔焯呢?”

    “我是知道利害關系,但是我不認同你們的行事手法!”景夫人目光一斂,“這種事情,其實與他講清楚就行了,為什么非要使這種手段呢?難道不使手段便顯不出三宗的威風來?還有,三宗是三宗,我們有自己地使命與職責,為什么總是要和天機閣那些地方混在一起呢?”說到這里,她頓了一眼,看著日宗的宗主,“大師兄,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三宗越來越向那些世俗的修行門派靠攏了嗎,這一次你們的行為究竟是真地為了整個修行界地平衡與安全,還是另有所圖,我想你心里也應該清楚----!”

    日宗的宗主聽了,面色現出些許窘意,想要開口,但是嘴唇動了几下,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景夫人輕嘆一聲,站起身,道,“其實我最擔心地倒不是這些,反正蒼穹上尊已經回了天界,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這三宗的未來,最終還是要靠兩位師兄的,所以,兩位師兄既然做出了決定,我自然也不會反對,我所擔心的卻是孔焯!”

    “孔焯?!”日宗宗主眉頭一聳,“你擔心他什么?!”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像莫休那么容易控制的,各人的心性不同,同樣的手段,對莫休可能有效,但是對孔焯則不一定有效!”

    “師妹的意思是,我們這次不會像上一次一樣順利?”

    “恐怕不只是不順利!”景夫人苦笑了起來,“自從你們開始對付孔焯的計划之后,我便一直心緒不寧,特別是最近几天,這心跳的厲害,總是覺得要出什么大事!”

    日宗宗主心中一緊,“師妹,你說的心緒不定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具體的征兆嗎?”

    這個師妹,他是最了解的,天生便具有一種神祕的力量,天生擁有預測福禍的能力,而且預感還是極准的,這種特殊的才能,不知道幫助他們躲過了多少次危機,現在見她面帶憂色,顯然是有了不好的預測,因此也跟著有些緊張了。

    便在此時,兩人同時色變,一道人影如風一般的闖了進來。

    “兩…………兩位宗主……大……大事不好了!”

    日宗宗主眉頭一挑,一腳便把他給踏了出去,“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究竟什么事情不好了!”

    來人是一名日宗的弟子,在景夫人面前如此失態,顯然讓他感到了丟人,所以,一腳便把他踢了出去。

    “魔……魔門……!”那人倒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嘴里便急急了叫了起來。

    “魔門,魔門怎么了……!”一聽他說的是魔門的事情而不是孔焯的事情,日宗宗主的心里微微的輕松了一下。

    “魔門滅了峨嵋派,占據了峨嵋山!”

    那人這個時候終于緩過了一口氣,把話說完整了。

    “咔嚓!”一聲,桌上的紫砂壺碎了。茶水并著濕漉漉的茶葉流了一桌。

    “你說什么!”

    “魔門昨夜強襲峨嵋。大獲全盛,峨嵋,峨嵋已經被滅了!”

    “這不可能!”日宗地宗主吼了起來,他與景夫人之間地那張石桌轟然一聲倒了下來,化為一堆碎石。

    那來報信的日宗弟子不敢再說什么。只是跪在那里,低著頭,一動不動。

    “怎么不說話了!”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日宗宗主的目光更顯凌厲了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說!”

    “是!”那弟子道,“昨夜。几名散修無意中路過峨嵋。發現整個峨嵋都被一層怪異的薄霧籠罩,一時好奇便下去察看,不料最先一人卻橫遭不測,被那層黑霧吞噬,他們見勢不好,便立刻離開,趕到了離峨嵋最近地一個門派修緣派,修緣派掌教聽了覺得事情蹊蹺,便親自帶人去查看。可是也被那薄霧擋住了,前進不得,只能在外圍,看著那金頂之上金光閃礫,隱有雷鳴。似有高手拼斗一般。直到天色發白,那霧氣方才散去。可是那山門之內,站的卻是非峨嵋弟子,而是魔門天邪宗的弟子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這峨嵋被滅的消息便被傳了出來,弟子聽到了這個消息,便立刻前來稟報了!”

    “混帳東西,這種荒謬未經証實的消息竟然當真,你----

    “消息已經被証實了!”此時,月宗的明宗主出現了,面色鐵青,仿佛剛剛被十多個壯漢蹂躪過后的小媳婦兒一般,鐵青中還帶著一絲怪異地紅潤之色,“峨嵋已經完了,昨夜,那枯影宗利用噬骨萬魂帆封鎖了整個峨嵋,魔門七宗聯合,把峨嵋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夜之間,峨嵋掌教,長老,數萬弟子,竟無一人逃出生天!”

    “這不可能!”日宗地宗主叫了起來,“就算是魔門有噬骨萬魂帆這樣的邪物,峨嵋也不是沒有法寶啊,而且峨嵋的小世界里不是藏著很多道境的長老的嗎,不是還有護山的仙陣的嗎,憑魔門七宗的實力,便是連半山腰也上不去啊,怎么會在這夜之間覆滅呢?”

    “沒人知道魔門是怎么做到的!”明宗主道,聲音陡然間大了起來,“可是這是事實,今天早上,峨嵋山門之內已經完全地換成了魔門的弟子,魔門也已經封鎖了整個峨嵋!”

    “哼!”日宗的宗主冷笑一聲,“老明,你確定,峨嵋真的已經覆滅了嗎?”

    “我可以肯定,而且很徹底!”明宗主道,“包括我們留在峨嵋內部的那些內線,全完了!”

    日宗宗主深吸了一口氣,由最初地震驚中恢復了過來,“魔門絕對沒有這樣地實力!”

    “我們都知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

    “孔焯,他地可能性最大!”明宗主道,“給孔焯帶話的是峨嵋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帶話的人已經找到了孔焯,同時卻也讓孔焯查到了他的底,讓他發現了方月兒的失蹤也峨嵋有關,所以便與魔門聯合,直接把峨嵋給滅了!”

    “孔焯什么時候又與魔門扯上了關系?!”

    “別忘了,天邪宗的那個方少白乃是羅孚的叛徒,與他的關系可不一般啊!”

    “那他就不怕方月兒萬一出事?!”

    “他應該也知道方月兒不在峨嵋!”

    “老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看清孔焯這個人!”景夫人插嘴道,掃了明宗主一眼,嘴角的譏誚之意更濃了,“知道孔焯現在做什么嗎?”

    “他在做什么?”

    “我如果是他的話,我就什么也不會做,也不出現,就這么等,等著我們把方月兒放出去!”

    “他當我們是傻瓜嗎?”

    “不放人才是傻瓜!”景夫人冷冷的道,“他有滅峨嵋的實力,自然也就有滅三宗地實力。同樣也有滅掉那四個門派地實力。滅峨嵋,是在做給我們看,是在立威,他是要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識相的就乖乖的把人放出來,否則的話,便一家一家地殺過來!”

    “他敢!”日宗宗主怒目圓睜,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他以為我們三宗是好惹的嗎。他以為……?”

    “他敢。也會這么做!”明宗主道,面色變得灰敗至極,一臉的苦澀之意,“他會一家一家的殺過來,峨嵋滅了,再過一段時間沒有動靜的話,他便會動我們三宗了!”

    “三宗可不是峨嵋!”

    “三宗與峨嵋并無不同!”景夫人道,“實力相差無己,他有滅峨嵋的實力。便有滅我們三宗地實力!”

    “哼,別忘了,他滅峨嵋是在借魔門給他打掩護地,難道魔門還會給他掩護第二次不成?”

    “你以為他利用魔門打掩護是在遮掩嗎,他是在向我們攤牌!”景夫道冷道。

    日宗的宗主也不是傻子。這么會兒工夫。卻也是想到了孔焯的的如意算盤。

    先是滅峨嵋立威,警告。同時也是在表明兩個意思,一個態度,第一個意思是我已經知道了是你們抓了人,第二個意思是,我有滅峨嵋的實力,自然也有滅你們的實力。

    同時,滅峨嵋也表明了,他一種無所顧忌的態度。

    這種態度才是最可怕的。

    以最血腥的手段表明一種最為凶厲地態度,沒有一絲談判的余地,要么放人,要么拼命,去***,一拍兩散。

    不與你玩什么勾心斗角,利益交換,很光棍的手法,卻極其有效。

    “這小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信心?”

    “他篤定了我們不敢動方月兒!”景夫人道,“方月兒只有一個人,而現在,排除峨嵋之后,我們還有四方地勢力,所以,方月兒一定在其中地一個勢力手中,就算他不能確定具體在哪里,一家一家的殺過來,我們也是無法地,天機閣可以憑借方月兒威脅他,我們呢,我們什么也沒有!”

    “他憑什么這么有信心,就不怕天機閣拿方月兒開刀嗎?!”

    “如果方月兒在我們的手中,我們拿著方月兒來威脅孔焯,孔焯先不管我們,而是去滅玉清仙境,去滅天機閣,你說,我們會殺方月兒嗎?”

    空氣頓時一滯,靜室中瞬時間靜了下來,只余下了四人的呼吸聲。

    “我不會!”明宗主親親的道,“這個時候,方月兒就是我們的護身符,我絕對不會為了天機閣而殺了方月兒的!”

    “同理,天機閣也不會為了我們殺了方月兒,他們只會為自己,將方月兒變成自己的護身符!”“就算是孔焯下面要對付的是天機閣,當他發現方月兒在天機閣的手中時,他便會換一家,最后的結果只能是他面對擁有方月兒的一家,到了那個時候,籌碼便完全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了,他不會談,只會直接要人,你認為,天機閣會為了一個方月兒而毀了數萬年的基業嗎?”

    “孔焯,有那么強的實力嗎?”

    “從峨嵋的遭遇上看,如果單對單的話,無論是我們三宗,玉清仙境,隱樓,或是天機閣與海龍崖,都沒有勝算,還是那句話,他能滅峨嵋,便能滅我們!”“那么我們怎么辦?”

    “三個結果,第一,立刻把方月兒交出來,這件事情便平了;第二,等到剩下最后一家的時候把人交出來,這樣是最得不償失的結果,也是最不可能的結果,天機閣不會這么愚蠢的,捱到只剩下他們一家,第三個,我們五家合力,把孔焯干掉!”

    “五家合力?!”

    “對,五家合力,一家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把五家最強的力量集中到一起,畢其功于一役,毀掉孔焯,這樣一來的話,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種方法,但是怕就怕其他四家不肯盡力!”明宗主道。

    “他們都不是笨蛋,我們能夠看出來的,他們四家自然也都能看出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景夫人道。

    “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日宗的宗主道,“萬一我們五家合力也制不了孔焯呢?”

    “只能立刻放人!”景夫人與明宗主異口同聲的道,聲音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隨即,相視苦笑。

    “孔焯是羅孚的弟子,我們能不能借此向羅孚施壓-------

    “一夜滅掉峨嵋,孔焯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別說是我們向羅孚施壓,便是向他的師父莫休施壓也沒有用!”景夫人冷冷的道,“孔焯是莫休的弟子,可并不是莫休,你們把他當成莫休欺負,應該會想到過有這樣的后果!”

    “三位宗主,天機閣有使來訪!”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其他的三宗弟子時來稟報,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

    “請他進來----!”

    “哼,一群蠢貨,你們以為我會笨到按照你們的玩兒法一步一步的跟你們玩兒嗎?峨嵋是倒了血霉,不過,剩下的卻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應該能夠想到我要做什么了!”

    在那僻靜無比的小山谷中,孔焯靜靜的坐在溪邊垂釣,腦子飛速的轉著,“最好的結果自然就是他們把月兒直接交出來,當然了,最可能的就是他們集中力量跟我拼一場,呵呵,實力啊,最終決定一切的還是實力啊!”孔焯笑著,手提著釣杆輕輕一帶,一條肥魚便被他釣了上來,飛到了他身旁的魚簍之中,“有了實力,便可以打破既定的規矩,把你們引導到我的規矩中來,而我的規矩就是簡單,易行,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一切全憑實力!”

    “胖叔叔!”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孔焯一轉頭,卻見遠處的天際閃過一道微微的紫光,眨眼的工夫便到了眼前,只是人未到,聲先至。

    “你這小丫頭,隔著這么遠就叫喚,做什么啊?”孔焯十分不滿的道,“難道害怕別人不知道我在這個地方嗎?”

    紫青兒聽了,小嘴一嘟,“哼,你以為你很紅嗎,全世界都在找你,現在你的風頭啊,全都被魔門搶光了!”

    “怎么,對我的處理方式有所不滿嗎?”

    “不是不滿,是很不滿,為什么不帶我去?!”

    “我是去殺人的!”孔焯道,嘆息了一聲,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收拾起了釣杆,“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的看著打打殺殺的不好!”

    “我不是說殺人,我的意思是,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非要殺這么多的人……!”

    “沒有其他的方法,這件事情,我會有我的方式來處理,有些事情能談,可以慢慢的談,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談條件了,一步都不能讓,很遺憾,這件事情就是這樣,我無法后退一步,只能向前走!”孔焯說著,“你的九地輪回訣學的怎么樣了?”

    “還可以吧,老師說,我的進步比你快!”紫青兒頭一揚,有些自豪的道。

    “可是你的運氣沒我好!”孔焯不以為然,眉頭一挑,“燭龍前輩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他……”紫青兒想到那燭龍的態度,面上微微的泛出一陣苦笑,“老師似乎很贊同你的做法!”

    贊同,當然贊同了。

    此時,羅孚藏經閣的靜室之中,小老頭燭龍早已經沒有了以前那副窩在床上一副快死的模樣,而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對,就要這樣,就要這樣,管你是誰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則,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大合唱!

TOP

第一百四十二章 異域來客

「胖叔叔,下面你會怎麼做?」紫青兒支著頭問道。

    「什麼也不做,等!」

    「等?等什麼?!」

    「知道他們最大的命門在哪裡嗎?」

    「在哪裡?!」紫青兒雙眼放光,支著腦袋的手也抬了起來。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這個世界最為基本的因果關係,所有的因果關係總結出來也就是五個字,有因才有果!」說到這裡,他面上古怪的一笑,「青兒啊,就是因為有因才有果,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原因的,比如說我滅了峨嵋,原因就是峨嵋參與了擄劫月兒的計畫,有他們擄人的因,才有後來滅門的果,可是,這樣的因,卻是見不得人的,參與這件事情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把這樣的因抖出來,而我這一次又讓魔門幫我背了黑鍋,所以,最需要擔心的事情卻是不需要再擔心了,便是有人懷疑我,甚至有人造謠,說是我幹的,只要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便可以不去理他,而他們幾家想要對付我,也只能是在暗中動手,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命門,他們雖然在暗中,可是畢竟家大業大,目標大,而我就不同了,只是一個人而已,進可攻,退可守,呵呵!」

    「可是,如果他們對付我們羅孚呢?」

    「他們不敢!」孔焯道,「峨嵋已滅,羅孚便成了天下第一名門。威名昭著。再加上有我的存在,威勢只會在峨嵋之上,而那三宗,雖然實力強勁,但是他們百年前背叛魔門。近幾年不過是剛剛得到中土修行門派的認同而已,無論如何是無法與我羅孚相提並論地,至於那幾個擁有自己小世界地門派,除了有限的人之外,中土有幾個人知道,因此,他們不可能形成對付羅孚的那種勢力。相反。只要他們敢動手,那麼,羅孚卻可以憑藉自己的威勢把整個中土大部分的修行實力集中到自己地手中!」說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所以,我敢動峨嵋,他們卻不敢動羅孚!」

    「所以只要胖叔叔你耐心的等待,他們就一定會把月兒姐姐放出來,對吧?!」

    「如果那麼簡單的話就好了!」

    「那胖叔叔你會怎麼做?!」紫青兒好奇的問道。

    孔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青兒,你回去跟你掌教師伯講,就說我要閉二十年的死關,參悟天神之道。除非關係到羅孚生死存亡的事情發生了。否則,我是不會出關地!」

    「啊?!」

    「還有。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我要讓整個中土修行界明天就知道這個消息!」

    「哦!」紫青兒點點頭,看出了孔焯不會再說什麼了,「那師父,我先回去了,可是----!!」

    見紫青兒面露遲疑之色,孔焯眉頭一挑,「還有什麼事情嗎?」

    「胖叔叔,我最近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什麼很奇怪的感覺?」

    「我也不清楚,總之很奇怪,有點像是你說過的心血來潮,可是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從來沒有過什麼特異的事情發生!」

    「心血來潮?!沒有事情發生?」

    孔焯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修士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當某件與自己關係緊密的事情將要發生,或者是已經發生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被稱之為心血來潮地預警,這種預警是極其靈驗的,甚至可以說是百試百靈,可是現在這小丫頭出現了這麼多次,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確實是透著幾分的詭異,難道不是心血來潮。

    孔焯想著,便讓紫青兒把她的感覺說出來,說著說著,孔焯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便是傳說中地心血來潮,可是,為什麼會沒有事情發生呢?

    「胖叔叔,你……沒事兒吧?!」

    見孔焯皺著眉頭,一臉肅然地模樣,紫青兒的心倒是也提了起來。

    「沒什麼!」孔焯擺擺手,方月兒地事情對他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自己有耐心,就一定能夠解決,但是一旦牽扯到什麼氣運啊,天機啊這類玄妙的事情中去的話,他就感到頭疼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疼。

    「這樣,青兒,你先回去,照我說的去做,然後隨便想個理由給我一直待在那藏經樓中,與燭龍前輩呆在一起,明白嗎!」

    「你是說,我可能會有危險?!」

    「不知道!」孔焯搖頭,「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待在燭龍前輩身邊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兇險的!」孔焯說道。

    「好!」紫青兒點點頭,手卻下意識的摸到了腰間的番天印上面,「那我走了!」

    在風的動作之下,烏雲在天空中盤旋流轉。

    風無形,雲無相

    風雲交彙之處,一名白衣女子盤膝於虛空之中。

    遠處,茫茫的蒼漠,一道高大的人影由遠及近。

    巨大的身影的一步一步的走來,慢慢的靠近,近二丈的身子在風中挺拔如山,銀色的頭髮在風中招展,像火焰一般的,閃動著瑩瑩的焰光,血紅色的眼中帶著迷茫之色,嘴裡來來回回的,極輕的嘀咕著。

    「東方,正東的方向,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聲音雖輕,但是卻瞞不過雲上的女子的耳目,

    她地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暗自奇怪。這個奇怪地人嘮嘮叨叼的在反覆著嘀咕著什麼啊?

    看他的樣子,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難道是一個瘋子?

    難道師父要我阻攔的這人是個瘋子不成?

    身影越來越近,女子的雙眼也慢慢地瞇了起來,全身真元流動。心中卻充滿了疑問。

    無垠之漠之所以被稱之為無垠,就是因為它的確是無邊無際的,便是修行者禦劍飛行也過不去,在幾千年前,有一名道境的修士曾經試過,最後,禦劍半個月。飛了約有近千萬里的路程。愣是沒有看到邊際,眼前除了黃沙,還是黃沙,連一根青草的影子都沒有,不但如此,越往深處走,那裡的天地元力便越稀少,一千萬里以外地地方,天地元力竟然有乾涸地跡象。再不敢向前,便按原路折了回來,當時卻是十分的狼狽不堪,正因為如此,整個中土的修行者們方才認為這片沙漠是無邊無際的。所以稱之為無垠之漠。

    可是這慢慢走過來的人影卻是從何處來的呢?

    難道他橫穿了整個無垠之漠?

    這不可能。

    從無垠之漠的另外一邊走過來。恐怕便是神仙也辦不到吧?

    可是看他的體格,模樣。打扮,卻非中土之人。

    撇開那高達二丈的體格與一頭地銀髮不談,這兩種,都可以通過修煉來改變,但是看他的樣貌,雖然低頭著,但是她仍然能夠隱約的看到那高高的鼻樑,深陷的眼窩,這些特徵,絕非中土之人所有,倒似是與那些來自西域之地地胡人有著幾分地相似之處,再聽他嘴裡嘀咕著的那些古怪語言,也非中土地語言,這一切都讓她確信,面前這個向自己走來的目標絕非中土人士。

    不過,當他越走越近之時,雲端的女子卻是摒棄了雜念,靈台一片空明,身體內的真元完全被調動起來,與手中的仙劍融為一體,只等著這人走入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將其一舉格殺,這是她的師尊教給她的任務,不管面前這人是誰,她都要完成。

    只是,以自己的修為,去殺一個瘋子,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著實有些丟人。

    想到這裡,她的面上不禁有些苦惱,可是師父交待的差使又不能不做,只得輕歎了一聲,握劍的手緊了緊,只待他再向前一丈之地,自己便可以出手了。

    卻不料,一直向前走著,彷彿永遠都停不下來的這條壯漢這個時候卻停了。

    就在離那一丈之地約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血紅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迷茫,定定的站著,再也不向前一步。

    這下子可算是苦了那女子了,她本身的真元已經蓄積到了最高點,並且已經根據這男子向前的速度算準了他要進入自己攻擊區域的時間,一切都彷彿設定好了的一般,只等著踏出那一步,迎接著他的便是奪劍的仙劍,可是那人偏偏在最關鍵的一步之前停了下來。

    蓄積起來的真元便哪洪水一般,堵在了那女子的元關之中,漲得她渾身難受,如果再不找一個口子宣洩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撐爆她全身的經脈,因此,那女子面色一白,身子急轉,口中厲叱了一聲,電射而出。

    劍光如電,向那男子刺了過去。

    威勢十足,劍氣銳利,凌厲的殺意沖天而起,激起四周的黃沙揚起近百丈高,周圍的空氣被精純無比的劍氣所壓制,凝縮,撕裂,刺耳的鳴聲揚起,彷彿來自地獄之中厲鬼的呼號一般。

    對於這襲來的致命一擊,那大漢仍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容仍然顯得有些呆滯。

    直到那淒厲的鳴聲衝入他的耳中。

    呼號,厲鬼的呼號。

    那大漢原本迷茫的目光稍稍為之一清,而此時,女子的劍勢卻已經抵到了他的胸前,劍氣透體,眼看就要將他的心臟擊碎。

    一瞬間,那大漢頭一揚,周圍的藍光隱然一現,眼中厲芒閃耀,雙手交疊抬起。往刺向胸前的仙劍一拔。

    不偏不巧。恰恰擊中了那劍勢最弱的一環。

    一股巨大無鑄地力量湧向劍身,劍地去勢為之一蕩,劍氣再無法向前,而是被那大漢的一雙巨手拔得向一旁劃去。

    「嘶!」的一聲輕響,劍尖帶著凌厲的劍氣從那大漢的身上橫著劃了過去。在大漢地胸前劃出一道極深的劍痕,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那大漢恍若未絕一般,對自己的劍傷不聞不問,左手一帶,右手向前一探,便向那女子抓了過去。

    白衣女子面色一動,身體一旋。如棉絮一般的藉著大漢的一推之力。向後飄去。

    躲過了他這一抓。

    同時左手飛怪的結出了一個印結。

    風術.靈縛

    周圍地風在她地催動之下,彷彿有了靈性一般,開始纏繞上了那大漢的身體,如繩索一般的將他的全身捆紮。

    當然,白衣女子並不認為這個小小的風術便能對付得了這名大漢,風術,只是起到了阻滯那大漢動作的作用而已。

    只是下面發生的事情卻她讓有些目瞪口呆,被自己仙劍劃過的那道劍痕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如果不是那殘留於胸前的滴滴金血。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剛才那一劍根本就沒有刺中這大漢。更為古怪地事情是,這大漢剛才已經變得清明,甚至讓她感到恐怕的眼神,又變成了迷茫一片,被自己的風術束縛。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竟這麼的任由那風將自己的身體束縛住,一個站立不穩竟然倒在了地上。巨大地身體與佈滿黃沙地地面撞到了一起,轟然一聲,把這白衣女子倒是嚇了一跳。

    她自然是想不到這輕輕一推便能破了自己劍勢的人會這麼輕易地被自己制住,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大漢在撞到地面的同時,剛才的那詭異藍光再一次閃動了一下,風術自然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奇異的力量解除掉了。

    隨後,他又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彷彿殭屍一般,目光仍然迷茫,嘴裡仍然在念叨著那古怪的話語,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再一次的向前走去。

    「果然是一個瘋子!」白衣女子銀牙一咬,一雙秀目陡然之間變得明亮至極,手中的仙劍也發出了燦爛的光芒,劍身一抖,劍尖泛起十朵劍花,一時之間,電光激閃,劍氣漫空,向那男子湧去。

    男子眉頭一皺,嘀咕是停住了,但是嘴裡的聲音卻變得大了起來,雙手再一次交疊在了胸前,掌心滲出逼人的寒芒,直向那仙劍迎去。

    「轟!」的一聲輕響,那寒芒與劍尖撞在了一起,白衣女了悶哼一聲,身形向後倒射而去,同時,滾滾的寒氣沿著她倒射的方向侵襲而至,在地上留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寒氣,順著仙劍,侵如女子的體內,幾乎在一瞬間,便將她體內的經脈凍僵,與此同時,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寒氣的威脅,她真元自發的流動了起來,保證她的經脈與身體不受到傷害。

    只是,僅僅是不受傷而已,極度的寒意仍然讓她動彈不得,一臉駭然的望著眼前的巨漢。

    這究竟是什麼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瘋顛,可是一般實力卻是強悍無比,而且這種強悍也可以稱得上是很詭異的,無論是力量,還是使用方式上,都與普通的修士不同。

    同時,另外一個疑問也湧上了她的心間。

    「師父他老人家學究天人,算無遺策,為什麼會讓我來阻攔這個奇怪的人,難道他老人家算錯了,認為這人的實力不強?

    不對,不可能,師父絕對不會算錯。

    那麼,他為什麼還要讓我來,讓我過來送死嗎?「

    就在她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那漢子的原本迷茫的目光再一次的清朗了起來,而且,他這一次的反應過是讓這女子尷尬不已。

    如有實質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臉上,那巨漢的身體明顯的一震,面上也現出了激動的表情。

    「艾米婭,艾米婭,你是艾米婭,你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他叫喊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麼一下子撲了過來,把凍僵的白衣女子抱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嘴裡面重複著「艾米婭,艾米婭……!」

    這白衣女子,從小修煉,幾十年了,身子根本就沒有被男人碰過一下,這冷不丁的被這滿身是血與汗臭味的男子抱在懷中,自然是大驚失色,想要把他推開,卻不料人已經被凍僵,動彈不得,又羞又急卻無法可想,只能任由他抱著,聞著他身上的怪味,整個人都陷入了這男子寬闊無比的胸懷之中。

    感受著這男子寬闊而溫暖的胸膛,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一種溫暖而強大的安全感,她竟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TOP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親人的氣息

人,挺挺的死著,死得很透

    血一滴一滴的,沿著木樁子往下滴,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這裡是紫雲山腳下,死的是三宗的弟子,確切的講,是月宗的弟子。

    一溜排的十八個木樁,綁著十八名月宗弟子,每一個人都是一劍穿心,胸口的大洞裡滴著濃稠紫黑的血,每個人的衣襟上都用血寫了兩個大字「放人」,很是詭異,很是恐怖。

    日月星三宗的宗主面色鐵青,站在這山腳之下,木樁之前,跟在他們身後的弟子們看到這種情形,更是目眥欲裂,一個個的摩拳擦掌,仙劍齊鳴。

    「呼----!」明宗主手緊握著劍柄,指節間已經被自己的力量擠壓得發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方才把自己暴怒欲發的情緒壓制了下去。

    「這個渾蛋!」他低低的吼著。

    「媽的!」日宗的宗主面色同樣難看,這麼多年了,三宗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啊,從來沒有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跟我們正面衝突,他在暗,我們在明,無法可想!」景夫人輕輕的歎了一聲,看了兩人一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人放了,否則,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持續下去的!」

    「他敢!」日宗宗主吼道,「我們現在就把三宗的弟子集中起來,只要他來,我們就----」

    「你能集中多少時間呢?」景夫人淡淡的說道,「羅孚已經對外宣佈孔焯閉二十年的死關,參悟天神之道,二十年,難道這二十年裡,我們全都守在這紫雲山上,不做任何的事情,只等著他來?」

    這不現實。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混蛋!」

    「我們能怎麼樣。你能找到他嗎?」

    「我們去找羅孚!」月宗的明宗主叫了起來,「讓他們交人!」

    「對,讓他們交人!」日宗的宗主也跟著吼了起來。

    「我看你們是被氣糊塗了吧!」景夫人冷笑了一聲,「讓他們交人,憑什麼讓他們交人?我們有證據證明這些人是他殺的嗎?這本來就是一件從一開始就不能拎到明面兒上的事情。他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現在去質問羅孚,不但會碰一鼻子灰,相反,還會讓我們三宗的處境更加艱難!」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任他妄為下去不成?」

    「放人吧!」景夫人冷冷地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們說了算地,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景夫人抬眼看著那十八根木樁。看著那十八具屍體。「羅孚的這隻虎,比起他的師父來,可是兇惡得多了啊!」

    說話間,一拂袖,逕自上山去了。

    留下日宗與月宗的宗主面面相覷,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想不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地反應!」紫雲山頂,一名身著青衣,面容秀氣的男子一臉無奈的神色。

    「沒有人是傻瓜!」景夫人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譏諷。「或者我們這些人都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以一句話決定別人的命運,但是卻忘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人人都喜歡被人決定的。這個孔焯有實力。有頭腦,甚至連與他正面遭遇的機會都不給我們。除了把方月兒放走之外,我們毫無辦法,落葉,你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地意思了,就算是我們用秘法將方月兒地三魂七魄給分開,各門各派拿一個當做是護身符又能如何呢?這個孔焯根本就不會給我們談判的機會的,回去吧,把人放了。」

    落葉抬起頭,深不見底的眸中閃過一絲黯淡的光芒,「這樣一來的話,這個人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不要總想著控制別人!「景夫人道,語氣中顯得十分的無奈,「再不放人的話,你們會把這小子逼瘋的,看他這樣子,顯然是什麼事情都做得了出來地,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醒來,我們星宗弟子的屍體被掛在那山下面!」

    「好吧,我回去處理,不過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們幾個老大聚在一起定下來的,現在要放人,肯定還要你們幾個老大再聚一次,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我能做的呢,就是回去勸勸那個老頭子,你也知道,咱們家的那個老頭子是最固執地!」

    「固執歸固執,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做!」景夫人道,忽然之間,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聽說虛靈劍宗的傳人也出世了!」

    「哦,是啊----!」下意識地,落葉應了一聲,隨後面色一變,摀住了自己的嘴,抬頭看著景夫人,面上泛起一絲苦笑,很無奈,「對,出來的,不過並沒有來中土,而是去無垠之漠了,怎麼,你找她有事兒!」

    「沒事兒,隨便問問!」景夫人笑道,「虛靈界的傳人可是最接近神的人啊,只是不知道與孔焯比如何!」

    「景夫人的話中有話啊!」落葉眼睛微微一瞇,「不過,你也知道,虛靈劍宗的傳人,可是一向不過問世事的!」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感到好奇!」景夫人道,「當然,我也沒有挑唆劍宗傳人去找孔焯的麻煩,僅僅只是好奇而已!」

    「我才好奇呢!」落葉道,「幾千年不世出的劍宗傳人出現之後,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便去了無垠之漠,還不讓我們跟過去,也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虛靈劍出,絕對沒有好事兒!」景夫人微笑著,「那可是一把不祥之劍啊!」

    「景夫人管的似乎太多了點,無論是詳還是不詳,似乎都與中土凡間無關,也與我們無關!」

    「那是自然!」景夫人一笑。不再說話。

    「乒乓,乒乓………………!」

    屋子裡,傳來一陣陣的劈哩啪拉的聲音,隱隱的,還傳來低沉的吼聲,彷彿一隻受了傷的猛獸的地低聲嘶吼。十分地嚇人。

    這裡,不屬於中土凡間,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

    這裡,是虛靈界。

    一望無際的廣闊空間中,煙霧繚繞,虛空中,飄動著無數的山峰。或高或低。或長或寬,一座座,一排排,循著一個固定的軌道慢慢的飄去著。

    如果讓一個普通地中土凡間的修士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訝於這虛靈界的靈氣要比中土凡間的靈氣充足的多,無論是五行元力還是其他的種種靈氣,都精純而醇厚無比,在這裡修煉地話,一天地時間絕對要想當於在中土修煉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劍尊大人怎麼樣了!」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白衣婢女有輕輕的問著身邊一名年紀稍長一些的婢女。

    「噓。小聲點!」那名年長一些的婢女伸手出手,擋在嘴前面,示意她聲音小一些,「我也不知道,反正從早上開始劍尊大人就這樣了。把屋子裡抽東西全都摔得稀巴爛!」

    說到這裡。屋子裡的聲音似乎小了一些,她的面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現在啊,說不定裡面已經沒有東西可摔了呢!」

    兩面三位地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在這裡嚼舌頭。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兩人的面色俱是一變,噤若寒蟬一般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身後地宮裝美婦,都無聲無息地低下了頭。

    宮裝美婦並沒有對處罰他們,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便逕自地推開房門走進了一片狼藉的屋內。

    「劍尊大人,您沒事兒了吧?」

    「沒事,當然沒事兒,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嗎?」

    這被稱作是劍尊的人年約五十來歲,身材矮小瘦俏,綠豆小眼,八字眉,生相有些猥瑣,唇上的兩撇稀疏的八字鬍更是讓這種猥瑣的模樣又深了七分。

    看了那進來的美婦一眼,他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我會有事兒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你讓我女兒去那無垠之漠截殺某人,可是現在,已經三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劍尊聽了顯得有些鬱悶,一屁股坐到屋中那條唯一沒有被他扔掉的小板凳上面,「我上當了!」

    「上當,上誰的當?」

    「天機閣那個老不死的!」劍尊恨恨的道。

    「你說什麼,難道那個預言是錯誤的!」宮裝婦人一驚,面上現出一縷憂容,「那我的小柔………………!」

    「預言是沒有錯的,只是具體的內容上面有些偏差!」

    「偏差,什麼偏差?!」宮裝婦人面色一緊,「柔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什麼大事兒!」劍尊苦笑了起來,「你也知道,虛靈神鏡前番顯示,中土凡間將會有大災難,而這災難來自於無垠之漠,同時也顯示,柔兒是解決這個災難的關鍵!」

    「所以你才會派柔兒去無垠之漠!」

    「對,但是在此之前,為了柔兒的安全,我們去了一趟天機閣,從那個老不死的那裡得到了柔兒最終會平安無事的消息,所以你才同意的!」

    「對!」宮裝的婦人點了點頭,「否則的話,便是中土凡間的人都死絕了,又關我何事呢?」說到這裡,她的面色卻是驟然間一變,「難道那個老東西是騙你的不成?」

    「我說過,不是騙我,而是有所偏差!」

    「什麼叫有所偏差?」

    「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那個將會給中土凡間帶來麻煩的傢伙是一名來自西方世界的魔神,不知為什麼會橫跨無垠之漠來到中土凡間,他的力量極強,而且……!」

    「這不可能!」話未說完,那宮裝女子便叫了起來。「西方的魔神。這不可能,無垠之漠的那條通道不是已經被封死了嗎,他怎麼可能通過無垠之漠過來,而且,他是魔神。怎麼可能來到凡間,就算他來到凡間,一進入中土的話,便會觸動中土凡間的力量禁制,遭受雷劫,不可能為中土凡間帶來災難地!」

    「不會再有雷劫了!」劍尊輕歎了一聲,「我得到了確切地消息。天界出事兒了。鎮天塔下面的雷元被人抽乾了!」

    「什麼?」宮裝婦人一聽,面色大變,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雷元是天界的根基之一,也是構成整個天界的基礎,怎麼可能會被人抽乾呢?」

    「有什麼不可能地,前段時間,因為天神私自下凡的事情,青帝聯合赤帝向白帝發難。雙方幹了一架,都沒有心思顧及到鎮天塔,卻不料被人湊了個空子,趁著他們打得熱火朝天的時間,把雷元給吸走了。哼哼。所以,從今以後。中土凡間再也不會有雷劫了!」

    「中土凡間的事情我不管,我現在只是想知道我的小柔現在怎麼樣了!」

    「她沒事兒,虛靈神鏡與天機閣的預言一致,都是她能夠制住災難的根源,也就是那來自西方地魔神,我們都想當然地認為是她的實力超過了那災難的根源,可是當我發現這災難的根源是來自西方的魔神時,便感覺到不對了,柔兒雖然天資無雙,現在的修為更是到達了九品上的境界,但是面對一個魔神,卻是絕對不可能有勝算的,因此,我又用虛靈神鏡推算了一遍,這回倒是十分意外的得出了一個清楚地結果,你猜結果是什麼?」

    「什麼?」宮裝婦人眉頭一挑,面帶著十分的不耐之色,「劍尊大人,不要再賣關子了,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結果?!」

    「結果是那魔神把柔兒誤認為是他已經死掉的妻子了!」

    「什麼?!」宮裝女子一下子跳了起來,聲音變得尖銳無比,也悍然無比,「我告訴你,老不死的,你要是不趕快把我的小柔救回來地話,我就把這虛靈劍宗給拆了!」隨後,便聽到了聲巨響,整間屋子都被一股子霸道地力量給炸成了一片片碎片。

    「如果三天之內見不到柔兒回來,那麼這個虛靈劍宗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撂下這麼一句狠話,宮裝婦人惡狠狠地拂袖而去。

    「唉,這下子,麻煩了!」

    無垠之漠

    柔兒被面前的這個壯漢摟在懷中,手足無措。

    「你,你要做什麼,不,不得無禮!」她結結巴巴的叫喚著,用已經恢復了一點的力量使勁的向外推著,可是在那漢子強勁無比的雙臂之下,這近乎於無力的動作毫無用處。

    「艾米婭,艾米婭----!」他的嘴裡重複著這個名字,手越來越緊。

    「你究竟要做什麼啊!」小柔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一名女劍仙應該有的脾氣,就彷彿一個弱女子遭到了一名歹人的調戲一般,無力而又惶恐。

    「賊子敢爾!」一聲厲喝聲在這個時候響起,同時,一道劍氣自空中急襲而來,自上而下,向著那大漢的頭頂刺了過去。

    感覺到這股子熟悉無比的劍氣,小柔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不要----!」

    但是已經晚了,劍氣已經直接刺到了那大漢的頭頂之上。

    「鏘----!」的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這一劍並沒有給大漢帶來任何的傷害,無論是銳利無比的劍氣還是鋒銳的劍鋒,擊在大漢的頂門之上,只是濺起了幾絲火花而已。

    「吼!」

    大漢雖然現在已經陷入了顛狂的狀態,但是同樣能夠感受到自己受到了攻擊,本能的反應之下,身上的藍芒疾閃,隨後,暴射出一道深藍色的光環。

    那人疾退,同時低斥一聲,手向前一推,一道無形的力牆出現,擋在了他的面前。

    與此同時

    孔焯的小山谷中,正在靜坐的紫青兒面色一變,驚呼了一聲。

    「青兒,怎麼回事,那種感應又出現了嗎??」

    「是的,胖叔叔,而且,這一次的感覺很清楚,我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好像是……是……親人的氣息!」

TOP

第一百四十四章 蚩尤蹤現

「麻煩了!」羅孚的藏經樓的一間隱秘的靜室之中,燭龍面色嚴肅的看著虛懸於自己面前的那水鏡,無垠之漠裡發生的事情,一絲不差的映射在鏡面之上,泛出點點神異的光芒。

    「悲哀之神哥舒亞,竟然穿過了空間的絕壁,竟然穿過無垠之漠來到了東方世界,老傢伙們啊,你們究竟在搞些什麼,難道新的混沌紀元又要開始了嗎!」燭龍目中的寒芒閃動個不停,身體也不再蜷縮在牆角,而是有些焦躁的來回走動著,稀疏的眉頭緊緊的鎖著,腦海中,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如走馬燈一般的輪轉著,希望能夠從中確定一種最大的可能性,「不對,不可能,重開混沌紀元的話,至少需要數千萬年的準備工作,時間模式早已經固定,在沒有出現大的變故之前,便是那幾個老傢伙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打破,上一次,通天老小子只不過是想要重定地火風水,都被老頭子給打了下來,現在的情況卻是要比那個時候好多了,無論是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輕啟戰端,但是,現在哥舒亞為什麼會出現在無垠之漠,為什麼會出現在中土的邊界,難道他忘記在一億年前就定下來的戒律嗎?」

    「不對,他的狀態不對!」燭龍回來的踱著步子,最後,在那面鏡子的面前停了下來,目中死死的盯在鏡子裡面映射出來的畫面,「他受傷了,而且精神出現了問題,媽的,就算是受了傷,那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啊,艾米婭,婚姻之神艾米婭,連自己的老婆都認錯了。這小子真的是瘋了,媽的,不行,老子我現在是不能不管了,這種事情,指望那幾個只知道爭權奪利的沒出息的渾小子是不可能成事的!」燭龍恨恨地跺一跺腳,腮幫子直抽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抬手,撕拉一聲。將空間劃出了一道口子,然後,手向裡面一伸,然後一拎,再一交收回的時候,手上卻是已經拎著一個人了。

    隨後。五色神光大放,將整個靜室都籠於其中。

    「小子,別白廢力氣了!」燭龍道,手輕輕的一撫,掌心之間閃過一道白光,竟生生的將孔焯的五色神光給壓了出去,而這個時候。孔焯方才看清楚,是誰把自己從小山谷中弄了出來的。

    「原來是前輩啊,可把我給嚇死了!」看清楚那人是燭龍,孔焯總算是放心了,剛才他真的差點沒被嚇死,正在修煉的好好兒地,突然之間從背後憑空出現了一隻手,毫不客的拎著他的後領就這麼的把他給擒了過來,之前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徵兆,你說讓他如何不心驚呢。

    「小子,我沒時間和你多囉嗦!」燭龍說道。指了指那面鏡子,「看到那人了嗎,你現在就去,把他給我收到五色神光裡頭,然後帶到這裡來!」

    「他是誰啊?」孔焯眉頭一皺,雖然只是隔著這水鏡,可是他那敏銳無比的直覺仍然告訴他,鏡面之內地那名男子擁有著恐怖無比的力量,這種力量也絕對不會在他之下,所以,他顯得有些為難,「我能搞得定他嗎?「

    「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燭龍眼皮一翻,一臉的不屑之色,「你以為你現在很厲害嗎,你以為你真的已經把你那五色神光給悟透了嗎?小子,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燭龍現在的心情極度的不爽,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絲毫地不客氣,那鼻子都快要湊到孔焯的臉上了,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孔焯的面前搖了幾下。「他是哥舒亞。悲哀之神哥舒亞,西方神界裡最強的神王之一。便是天界的天神,也沒有多少是他的對手的,你小子連天神之道都沒有悟通,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是神?!」孔焯怪叫了一聲,「而且是很強的那一種,那你老人家叫我來做什麼,就算是我用盡了全力,也只不過是與普通地天神相持而已,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神呢?」

    燭龍看了他一眼,一般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可是現在,他的狀態極差,你看他的樣子,連自己的老婆都認錯了,精神正處在極度不穩的狀態之中,以你現在對於五色神光的理解與認知,應該能夠把他刷進去,然後帶到我這裡來!」

    「聽起來好像很勉強的樣子的啊!」孔焯苦著一張臉,「前輩,您老人家這麼強,如果親自出手的話,這個傢伙還不是手到擒來,為什麼要讓我來呢?!」

    「我要是能出手地話,還會找你啊,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燭龍冷哼了一聲,「哥舒亞是神王,對於這世上所有的術法都能夠自動的免疫遮罩,剛才我把你拎過來的空間折疊術對他無效,而我又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露面出手,所以,只能找你了!」

    「哦,這樣啊!」孔焯點點頭,對於為什麼老傢伙不能在別人面前出手地原因卻是沒有太過問,可是這卻並不意味著他說什麼,自己就要做什麼,看現在這個模樣,應該是他老人家有求於自己吧,這樣地話,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有權利提一點條件呢?

    孔焯的面上閃動著狡詐無比地神彩,賊兮兮的看著那燭龍,「呃,那個,燭龍前輩,您也知道,最近我正在被一些事情煩著呢,您看,是不是等到我把月兒的事情解決了,再幫您去----

    話沒有說完,便被那燭龍的一個白眼給打斷了,燭龍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手一伸,和剛才一樣,又把空間撕裂了一個口子,手在那口子裡面撥弄了兩下,隨後一拎,就這麼,把方月兒給拎了出來,一抬手,把人扔到了孔焯的面前。

    「月兒!」雖然是打著讓這燭龍幫忙的心思,可是卻想不到這傢伙竟然這麼爽快,幹乾脆脆的就這麼把人給救出來了,一時之間。他倒是有些感激那個什麼哥舒亞了,要不是他的話,自己還不知道哪天能夠把方月兒給救出來呢。

    方月兒在他的懷中,還保持著昏迷的狀態,孔焯檢查了一下,人倒是沒什麼,就是被一種古怪的手法禁制住了,孔焯見她沒事兒,便鬆了一口氣,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燭龍地身上來。腦子裡面想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心思,「這老傢伙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躲在這藏經樓裡面,也不知道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了,我是不是一周敲他一筆呢?」

    孔焯心裡面轉動著異樣的心思。抬眼看了燭龍一眼,這燭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小子,你就知足吧,我老人家雖然把人給拎回來了,可是她仍然被天機閣的秘法禁制住了,你想要解開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快去把那哥舒亞給我弄過來,我幫她解開禁制,別在此裡給我耍小心眼!」

    「呃----!」孔焯吃他這麼一說,很無奈的苦笑了起來,「讓您老人家見笑了!」

    「快去吧,別磨蹭了!」說到這裡,他看了鏡面一眼,只見此時,那哥舒亞已經放開了那叫做小柔地女子,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同時,身上的寒芒閃動,正與剛才偷襲他的那人對峙著。

    與他對峙的那人卻是一名青年模樣的劍仙,那修為,也是有了道境四五品地境界了,手中持著仙劍,站在寒霜之中,毫不示弱的看著那哥舒亞,雙方一觸即發。

    「這個該死的小子,可千萬不要再引哥舒亞出手了。媽的,虛靈劍宗的混蛋們,你們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整個中土的救世主了嗎,想找死啊!」

    燭龍恨恨地想道,見也焯還站在那裡看著鏡子裡面情形。更是惱火。「你這個混蛋,還不快去。難道真的想看哥舒亞出手不成!」

    說著手一揮,一股巨力湧來,孔焯身體借勢一頓,向外票飄了出去,出了靜室,便化為一道銀色的霹靂,隨後,便出現在了無垠之漠。

    「這小子,雷系的遁術,倒是被他玩的出神入化了!」見孔焯不過是眨眼前便出現在了無垠之漠,燭龍心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可惜了,如果這一次來的是另外一個傢伙的話,說不得得讓這小子多撈些好處,可是現在,嘿嘿,哥舒亞是寒冰系的神王,倒是與他無緣了!」

    想以這裡,他輕輕的一指,凌空點到了方月兒的身上,方月兒動了一下,有了反應,但可能是因為昏迷地時間太久子,還有些不適應,輕輕的翻了一個身,又陷入了沉眠之中。

    燭龍也不去管他,而是將主要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無垠之漠。

    原本在無垠之漠的三個人都被突然出現的孔焯嚇了一跳,只見一道銀色的霹靂閃過之後,孔焯便出現在了那哥舒亞與那青年劍仙的中間,也不打什麼招呼,背後的青光便是一閃,刷的一下,照著哥舒亞摟頭刷了過去。

    哥舒亞的腦子裡面現在地確不是很清楚,見青光閃動之後,本能的感覺不不妙,身上的藍芒乍現,在周圍形成了一道寒冰之牆,可惜,他還是太小看這道青色神光了。

    那青色神光根本就對於那道寒冰之牆完全無視,直接刷了下去,連人帶強都被孔焯刷到了青色神光之中。

    隨後,孔焯也不耽擱,銀色的霹靂一閃之後,便消失了,搞得在剩下的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孔焯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兩人方才反應過來。

    「師妹,你沒事兒吧!」

    那男劍仙首先清醒了過來,連忙衝到白衣女子面前問道,這女子到現在為止顯然還是有些恍惚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哦,我沒事兒,師兄,你怎麼來了!」

    「你第一次下山,我怕你出事,便暗中跟了過來,想不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妖人!」

    「妖人!」白衣女子一愣,面上不禁一紅,想到剛才那哥舒亞寬闊溫暖地胸膛,心中竟然湧上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熱流,竟似有些懷念那火熱的感覺了。

    「師妹,師妹----!」正義憤填膺的說著的那師兄見白衣女子的模樣有些發呆。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連忙晃了晃她,心想師妹第一次下山便遇到這樣地無恥妖人,肯定是被嚇著了,唉,為什麼我不能早一點到了,如果我能早一點到的話,師妹便不會受到如此的傷害了!

    想到了這裡,他不禁自責了起來,暗自下定了決定。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會讓自己的師妹離開自己的目光的。

    不過,顯然這位師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師兄這突然產生的糊塗心思,被他搖了兩下之後,從那恍惚中回到了現實。

    「師兄,剛才是怎麼回事。剛才出現的那人是誰,還有,那個人呢?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男劍仙苦笑了起來,「我們快回去吧,這件事情立刻要告知劍尊大人!」

    說完之後,兩人也不耽擱,直接禦劍而去。

    「咣當」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羅孚地靜室之中,青光抖動了兩下,哥舒亞被孔焯從青色神光中彈了出來。

    「這傢伙的實力絕對超過上次我見到的那名天神!」孔焯心中暗自測算了一下,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咦,奇怪!」開始進入靜室時卻還不覺得,可是現在現身把哥舒亞放出來之後,孔焯便感覺到了這裡頭有些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靜室雖然模樣沒變,可是卻讓孔焯感覺到了一股子無邊的孤寂之感。

    「這裡----!」

    「沒辦法1」見到孔焯的模樣不對。燭龍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哥舒亞不是普通地天神,他是西方世界的神王之一,力量遠超於一般的天神,雖然現在變得有些古怪,但是卻也不能把他放到中土的範圍之中,否則的話,中土的世界體系將會全部的崩壞,所以,我把我地靜室獨立了出來。雖然看起來還是在藏經樓中,可是其間的基本規則與體系卻完全的變了。」

    「怪不得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呢,原來這裡面的規則被前輩改了啊!」孔焯嘴上說道,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其中心中早就炸開了。「乖乖。修改空間的規則啊,這麼大的手筆。媽媽的,這位到底是哪一尊神啊!」

    「艾米婭----!」

    此時,被摔在地上的哥舒亞忽然之間又恢復了清醒一般,狂叫了一聲,從地上竄了起來,剛想要有所動作地時候,燭龍出手如電,一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暫態間,這哥舒亞由如中了定身法一般的,一動都不動,呆滯的目光凝固了起來。

    「哥舒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燭龍用一種悠悠,彷彿來自遙遠天際的聲緩緩的問道,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的,盯在了哥舒亞的雙目當中,「告訴我,哥舒亞!」

    這聲音如此的悠遠深長,搞得孔焯都有一些恍神。

    「魔神,暗黑魔神----!」在燭龍那有如禪唱的問話之後,哥舒亞地目光漸漸的清明了起來,嘴裡呢喃著,「魔界的缺口被打開了----!」

    「魔界的缺口?!」燭龍眉頭一皺,面上露出不解之色,「你們西方世界的神與魔也一直共處地,哪裡來得什麼魔界地缺

    「大天魔界的缺口,大天魔族來了,他們攻進來了,他們攻陷了魔界,他們攻進了天界,他們攻進了虛空神殿,他們----啊----!」他狂叫了一聲,雙手抱著腦袋,嚎叫著,彷彿遇到了什麼極其可怕地事情一般。

    「大天魔族,什麼狗屁大天魔族!」燭龍更加疑惑了,以他的認知,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什麼大天魔族的存在。「大天魔族,大天魔,大天魔殺了塞裡斯主神!」哥舒亞仍然叫喚著,說出來的內容越來越讓人吃驚,「他殺了諾亞至高神!」

    「你說的大天魔長的是什麼樣子,

    「他----他有八隻腳,三頭六臂,他,他佔有了至高神的神格,他----他是至高神----!」

    說到最後,他的動作一僵,直直的張著大嘴巴,眼眶中血絲暴現,慢慢的癱倒在了地上。

    「八隻腳,三頭六臂?!」燭龍面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蚩尤?」

TOP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火燒

  「蚩尤?!」

    孔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看那燭龍的表情,這顯然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否則,不過能讓燭龍動容的傢伙,想來應該不多吧。

    「蚩尤!」燭龍瞇起了眼睛,看了看孔焯,「他可是一個麻煩的傢伙啊,想不他竟然衝破了枷鎖,跑到了西方世界,有趣,真的是有趣,不知道黃帝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有什麼感想!」他自言自語的道,似乎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好了,小子,這裡沒你的事情了,把你的女人帶走吧!」

    也焯看了看仍然在昏睡中的方月兒,「前輩,月兒的禁制沒事兒了吧!」

    「沒事了,沒事兒了,去吧,去吧,這裡的事情,我還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孔焯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施了一禮,抱起方月兒柔軟的身子,出了靜室,隨後化為雷光一閃,便衝著那玄英山青靈門去了。

    此時,青靈門內,掌教天音上人正一臉鐵青的坐在那裡,而在她的身邊,卻是站著那個略顯得虛幻的宮裝美女。

    「小音音啊,不要著急,月兒可不是那短壽之相,不過是被人擄走而已,沒什麼大事兒,很快就會回來了!」

    「回來回來,你都說了多少次了,可是人呢,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人,月兒已經失蹤這麼久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讓我怎麼能不著急呢!」

    「放心吧,她很快就會回來了,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那些傢伙騎虎難下,就算他們不想放,也由不得他們了!」

    「唉,我還是不放心,你說,這件事情真的與峨嵋與三宗有關嗎?」

    「當然有關,否則的話。孔焯怎麼會去把峨嵋滅掉呢?!」

    「峨嵋是被魔門所滅,與孔焯無關!」天音上人冷幽幽的道。

    「對,沒錯,是魔門做的。與孔焯無關!」宮裝女子笑嘻嘻地道,「我已經把這件事情裡面的關係完全的說透了,這一次,孔焯使的是極無賴的手法,他們不得不妥協!」

    「也就是說,我現在只能在這裡等了?!」

    「你是青靈門的掌教,要管的可不僅僅是你地弟子失蹤的事情。現在中土第一名門峨嵋被魔門滅掉了。作為六大門派之一,你總得表明一下你自己的態度吧?」

    「如果他們真的與月兒失蹤有關地話,我倒是寧願他們全都死光了!」天音上人緊咬著牙齒,一臉寒霜。

    宮裝女子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她,「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整個修行界都已經亂了,你們幾個大門派掌教再不表態的話。恐怕修行界會陷入新一輪的混亂當中了。」「我們不需要表什麼態!」天音上人道,面色一正,卻是已經恢復了作為一派掌教所應有的自信與能力,「現在需要表態的只有一個羅孚,大家都看著他們呢。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卻突然向修行界宣佈孔焯閉二十年的死關。哼哼,這難道不是一個信號嗎?!」

    「孔焯宣佈閉關。有一大半是為了月兒,另外一小半,卻也是向整個修行界宣佈,這魔門地事情,他不會管!」

    「他現在是整個修行界矚目地目標,同時,也是羅孚最強的戰力,他閉關不出手,便說明羅孚不會動手了,而羅孚一不動手,那麼,整個中土修行界便不會動捭!」

    「你似乎忘記了三宗!」

    「沒有中土修行門派的支持,三宗掀不了大浪來!」天音上人冷冷的道,「雖然他們的實力很強,但是對於整個中土修行界來講,只不過是一個類似於外來戶的角色,以前他們與峨嵋勾在一起,別人給峨嵋面子,驚懾於他們的實力,還算是有些威信,現在峨嵋沒了,羅孚再不搭理他們,其他的修行門派,自然是會與羅孚抱成團,不會去理會這三宗的!」

    「可是,一個這麼大地門派被滅了,總得有些說法啊,否則的話,整個中土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嗎?」

    「這是自然的,魔門既然為孔焯背了黑鍋,那麼,自然是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而沒有了羅孚帶頭,各大門派之間的矛盾仍然存在,不會齊心,同時驚懾於魔門地實力,自然沒有人傻地會去討伐魔門,這樣一來的話,最後剩下地,便只是利益分配的問題了,峨嵋沒了,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嗎,這次魔門得了大好處,也得分出一點來,比如這仙杏之類的天才地寶,卻是不能像以前峨嵋一般的吝嗇,每年只拿出那麼一點來了!」

    「你們這些傢伙,倒還真的是現實啊,人剛走,茶就涼了,開始琢磨起分別人的家產,實在是太過份了----!」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難道你認為不對嗎?或者,在天界,不是這樣的?」

    「在哪裡都一樣!」宮裝女子輕歎一聲,「那麼,現在,便只需要等月兒回來了!」、

    「孔焯這個小混蛋,怎麼還沒把月兒救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叉子啊!」一提到方月兒,天音上人的心又提了上來,開始抱怨起孔焯辦事不利來了,「要是明天再不來的話,就別想我那麼容易答應他與月兒的婚----!」

    「來了!」宮裝女子面色一變,身子一旋,消失在當場,與同時,一道銀色的霹靂閃過,孔焯抱著方月兒出現在了天音上人的面前。(幻?劍?小?說?網)

    「天音師伯,我把月兒帶回來了!」

    「快快快,快讓我來看看,月兒沒事兒吧!」二話不說,天音上人便從孔焯的手中接過了方月兒。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抬起頭,看了看孔焯,「月兒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昏迷不醒啊!」

    「哦,他被天機閣獨門的手法禁制住了,現在禁制雖然已經解了。可是至少還得睡上三天,才能恢復神智!」

    「這樣啊!」天音上人點點頭,看著孔焯,「這麼說。月兒真的是被峨嵋聯合一些世外門派給綁了!」

    「都是我連累了好!」孔焯道,「他們想要利用月兒來威脅我,這件事情因我而起,實在是對不住了!」

    「話不能這麼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根本就與你無關!」天音上人道,「不過都是那些傢伙搞出來地麻煩,你也不需要自責。現在峨嵋已經滅了。你又殺了好幾個月宗的弟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那可不行?!」孔焯冷笑了一聲,「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現在峨嵋滅了,三宗也死了一些人,可是那幾個隱世的門派呢,無緣無幫的把月兒抓去。不給一個交待的話,難道當我孔焯好欺負不成!」

    「你要對付那四個隱世門派!」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馬,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去他媽的!」孔焯說道。身形化為一道銀色的霹靂,消失在了天音上人地面前。

    「他想做什麼啊?!」天音上人對孔焯的反應倒是有些奇怪了。「月兒已經被救出來了,他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反而好像是很生氣呢?」

    「這個混小子,似乎是失策了啊!」

    「失策,什麼意思?!」

    「他要閉死關二十年參悟天神之道啊!」宮裝美女突然出現,一臉的笑意,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一般,「你別忘了,當年你可是跟他講,要等到月兒地修為達到了虛境之後,他才能來提親的,現在月兒的修為已經到達了虛境,也就是說他可以來提親了,可是為了救月兒,並且威脅那些擄走月兒的人,他又向外宣佈閉死關二十年,也就是說,這二十年之內,他是不能娶月兒的,除非他提前悟透了天神之道,你說,如果你是他的話,會不會高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聽了這話,天音上人也醒悟了過來,再加上方月兒回來了,她的心情極好,也跟著大笑了起來,一切,彷彿都變得美好了一般。

    天機閣,占星殿

    「什麼,人不見了,怎麼會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暴怒地咆哮聲響起,彷彿來自九天地雷霆,「守衛弟子呢,禁制呢,難道這些都是擺設不成,守衛,把守衛給我叫來!」

    「沒有用的!」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

    「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天機閣就任他孔焯來去自由了不成?」

    「不是孔焯,孔焯雖強,但是卻也沒有強到這個地步,是其他人做的!」

    「其他人,除了孔焯還有其他人?!」

    高大寬闊的占星殿,有著一個圓弧形的穹頂,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冠蓋一般,有些滑稽。

    圓弧形的穹頂高約百丈,平常的時候是封閉地,當有需要的時候,也就是當需要觀測蒼穹中群星的運行,以此來預測禍福時,這穹頂便會打開。

    占星殿中,人已經在初始的咆哮中走光了,只剩了下兩個人,一個是天機閣的閣主,坐在椅子上地那個那名看上去仙氣盎然地老者,另外一名,卻是身高丈餘,渾身肌肉虯結的大漢,滿臉地大鬍子,漆黑發亮,根根都如鋼針一般的,豎在下巴上面,他不安的來回走著,顯得有些焦躁,有些氣憤。

    「孔焯雖然強,但是他的強主要體現在他的第二元神與五色神光之上,剔除掉這兩樣東西,他也不過是一名九品上的修士,沒有悟透天神之道,不足為慮,而他的那兩樣護身的至寶,或許能夠幫助他打上我天機閣。卻絕對不能幫他如此無聲無息的把人救出去,別忘了,就在那失蹤地前一刻,我們還去看過她呢!」

    「那----!」

    「還有一件事情,雷青啊,你不要忘了,是我們把人擄過來的。雖然我們有著充足的理由與原因,但是,這種事情,說到底。占理的卻不是我們,有些事情做了也就是了,如果做了的事情出了岔子,努力去彌補是對的,但是不能如此理直氣壯,你這種態度並不是英勇與正義的表現,而是自大地表現。或許是你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習慣以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去對待中土世界,但是你要切記,中土世界是我們存在的根基,我們地任務是維持他的平衡,而不是控制他,甚至,與他為敵!」

    老者的說完,看著雷青,似乎在觀察著他的的反應。

    雷青的面色有些發僵。過了半晌,方才說,「難道,我們就這麼不管了,任由他跑到我們天機閣來不成?」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來地人不是孔焯。而且我們也不能確定,帶走方月兒地人就一定是和孔焯一夥的。萬一他是孔焯的敵人呢?」老人悠悠的道,「原本,這一切都是在暗地裡的,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情是孔焯做的,但是同樣,孔焯也無法證明方月兒是我們抓來的,可是,如果你去了,去找孔焯了,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人是我們抓的嗎,這樣一來,占理的便是孔焯了,他甚至可以藉著這個理由,明目張膽地與我天機閣為敵,甚至以救回方月兒為由,帶領整個中土修行界的修士,殺上天機閣,這種事情,只要操作的好,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

    「等什麼?!」

    「等方月兒的消息,最好地結果是救走方月兒地人是與孔焯一方,那樣的話,我們就沒什麼好擔心地了!」

    「如果不是呢,那孔焯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

    「動動你的腦子,雷青!」老人面色一肅,「如果他是孔焯的敵人,並且傷害了方月兒的話,說的直白一點,他殺了方月兒,把屍往中土一丟,他再不現身,孔焯一定會發瘋的,從他滅峨嵋就可以看出來,這小子心狠手辣,性情凶厲的緊,再加上他的修為,恐怕我們便是能夠將他制住,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只會便宜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閣主的意思是說,有人從中搗鬼?!」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只有等,等一段時間看孔焯的反應,等一段時間看一看方月兒會不會在中土現身,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明白嗎?!」

    「明白了!」雷青低頭道,「那我出去了!」

    「嗯!」天機閣主點了點頭,「對了,告訴大家,最近要小心防範,無論是誰把方月兒救走了,孔焯肯定會藉機鬧事!」

    「是!」

    孔焯的確是想要鬧事,而還想大鬧一場,所以,在方月兒被救的第二天,紫雲山上火光沖天,孔焯手持著七禽五火扇,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那紫雲山上亂扇了一通,這扇子扇出來的可不是凡火,什麼石中火啊,空中火啊,木中火啊,三昧火啊,人間火啊,這五火亂飛,三宗的人也有著行雲布雨的神通,可是這種神通對這五火七禽扇所扇出來的火卻是無能為力,想要找人,卻又找不到。

    紫雲山上的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把個紫雲峰頂整整燒得矮瞭解一截去,最後,當整個大火熄滅之後,峰頂上三宗的那些倒楣蛋們都十分清楚的聽到了一聲低罵。

    「去你媽的,燒死你們這些

    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彷彿怕人認不出來似的鑽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搞得日宗與月宗兩位宗主暴跳如雷,星宗的景夫人則苦笑連連,看樣子,這一次,他們倒真的是把孔焯這個潑貨給得罪到了底了。

    便在此時,聽到身邊的月宗宗主暴怒的喝道,「我明天理有生之年,不誅此子,誓不為人!」

    聽了此話,景夫人心中「咯噔」一聲,一股不好預感自心底浮現了出來。

    隨後,情勢陡變,一道鋒銳無比卻又無形無質的劍氣突然之間閃了出來,不偏不倚,正擊在月宗明宗主的頭顱之上,強大的劍意瞬息間將這明宗主的身體化為一堆亟粉,再無一絲的生理。

    這一擊速度奇快無比,無論是景夫人還是日宗的宗主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好狠毒的小子----!」日宗宗主暴喝一聲,待要出劍之時,卻再也找不到剛才那一劍的源頭。

    「三宗完了!」景夫人輕歎了一聲,面上笑意苦澀無比,看著眼前的一片焦土,「不過,我倒是真的明白了,維持修行界平衡的另外一層含義。」

TOP

第一百四十六章 煉化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主宰,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我們總在是命運的某一時刻,極其無奈的發現,主宰自己命運的從來就不是自己。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別無選擇嗎?

    冥冥中,似乎有著一隻無形巨手在操縱著一切,干擾著一切,冷漠無情的把世間的一切牢牢的固定在一個早已經設定好的位置上,讓他們按照早已經固定好的軌道運行著,任由人們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這種束縛,這道軌跡,這無奈的命運牢籠。

    天空中,飄著白的雪,如棉絮般洒然落下,又如鵝毛般被風吹得揚起,盤旋而下,天地間,一片雪白。

    「燭龍前輩啊,您老人家又把我叫來,什麼事兒啊!」在三宗大鬧了一通的孔焯正準備再接再厲的想辦法找那幾個隱世修行門派的麻煩時,不料又被那燭龍一隻手給拎回了羅孚。

    沒法子,只得一臉苦笑的望著燭龍。

    「我找你來有事兒!」燭龍沒理會他那一副苦惱模樣,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孔焯依言坐了下來,一歪頭,不禁一愣,「咦,青兒,你怎麼也在這裡?!」

    不過,紫青兒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的站在那哥舒亞的面前,一臉的呆滯模樣。

    「燭龍前輩,青兒這是怎麼了?」第一次見到同類的正常反應而已!」燭龍道,「我問你,你一把火燒了三宗以後,是不是打著去找其他人麻煩的主意?!」

    「那是當然!」孔焯頭一揚,「他們隨便把月兒抓了去,這事兒不能就這麼了了,我自然是要報復的!」

    「這件事情先緩一緩!」

    「緩一緩?!」孔焯一愣,有些意外的看著燭龍,這老傢伙雖然神秘莫測,但是孔焯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把他考慮進去過。因為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般是不會關心世事的,可是現在怎麼了?

    「怎麼,前輩與那四個門派有舊?」

    「王八蛋才與他們有舊!」燭龍白眼一翻。

    「那前輩的意思是----!」孔焯一臉迷惑的模樣,不解的看著燭龍。

    「那四個門派已經存在幾萬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跑不了。晚一點對付也沒有什麼關係,我這裡卻是有一件著緊地事情需要你去做!」

    「著緊的事情!」孔焯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嘿嘿,這個,這種著緊的事情。跟弟子沒什麼關係啊!」

    「沒關係我叫你來做什麼?!」燭龍道,一指紫青兒,「這件事情不僅僅是關係到我的事情,還關係到你的寶貝徒

    孔焯苦笑,看著紫青兒的那一副癡呆模樣,說她和面前這人沒關係都沒有人相信,可是這紫青兒可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地。這來歷也是清清白白。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會與這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鄉下神靈扯上關係呢?

    難道是因為她身上的血脈?

    棄天帝的血脈?

    那種擁有怪異地,無相破元氣的血脈傳承?

    「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人與青兒真的有關係嗎?」

    「神血脈之間的聯繫是不可能有錯的,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傳青兒九地輪迴訣呢?」

    「弟子不明白?」孔焯摸了摸腦袋,現出一副迷糊的樣子。wap.3ghxw.com

    「中土並不是這個世界地全部!」燭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手指初動之下,兩人之間,一張如水波般的幕影慢慢的打開,隨後,那波光影動。漸漸的。一張大大的如同圖紙一般的圖畫出現了。

    「這就是中土,她只是整個東方世界的一個小小的邊疆區域而已!」燭龍手指著那地圖最為邊緣的一個小角落。「在她地西面,是無垠之漠,南面,是南荒鬼森,北面,是冰凍高原,東面,則是無盡之海,總的來講,她是一個被隔絕了的小地方。

    「被隔絕了的小地方!」孔焯感到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對於他,甚至對於整個中土地人,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行界,中土便是整個世界地全部,其他的地方全都是蠻荒之地,卻不料到頭來,卻得了這麼一個評價,小地方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地。

    「那些禿子們不是常說什麼三千大世界,幾萬小世界的嘛,就是這個道理,東方世界,則是無數個位於東方的大小世界組合而成的一個總稱,中土,只是東方世界中無數個大小世界中的一個而已,位於邊緣的一個。」

    燭龍輕輕的敲擊著那水波一般的地圖,用手指點著代表中土的那個小小的角落,「雖然是最邊緣的一個小地方,卻也是極特殊的!」

    「特殊?中土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他曾經是所有世界的中心!」燭龍說道,「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聖陵仙府才會在中土,所以這中土的修行門派才會這麼多,才會有這麼多的修行者與修行的功法,所以,這個世界的承受力才是有限的!」說到此,他頓了一下,抬眼望了孔焯一眼,「知道為什麼好四個隱世的門派想要收拾你嗎,就是因為你的第二元神的力量已經明顯的超過了這個世界的承受能力與限制,搞不好,便會完全的破壞中土世界的規則,讓整個世界的秩序與力量崩潰,所以,他們才要對付你,限制你!」

    「那又怎麼樣,我管他什麼樣的理由呢!」孔焯眉頭一挑,以為他是在幫那幾個隱世的門派說好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跟我說清楚不就完了嗎,頂多我以後小心一點,能不放第二元神就不放第元神也就是了,何必要去找月兒的麻煩呢?難道他們以為我是一個容易受到威脅的人嗎?」

    「我不是給他們求情,因此你說話的火氣也不要這麼大!」燭龍一笑,「不過。www.3ghxw.com我這次來,的確是有讓你把這件事情暫時放下的意思,因為我有更為重要地事情讓你做!」

    「前輩請講!」

    「天界的雷元被人抽走了!」

    這話一出口,孔焯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天界的雷元被人抽走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雷元控制著中土凡間的天劫,雷元被抽走也就是說。從此以的,中土便不會再有天劫了,而沒有天劫,少了天雷的鍛造,那麼。一旦有人悟透天神之道,便不能進入天界,只能留在中土凡間,最後因為過強的力量讓中土崩潰!」

    「聽,聽起來,似乎挺嚴重地啊!」

    「不是很嚴重,而是非常的嚴重。小朋友。再過個幾年,你的實力便能踏入那一步的,不過,你等不來天劫了---

    「那麼前輩呢?論實力的話,前輩應該是遠超天神了吧?」

    「我是巫族,修煉地是巫體,巫體與天神之軀不同,能夠將力量壓制在體內,而不觸犯任何規則。而且我能夠改變我所處空間的規則,所以,在任何一個世界裡我都可以逍遙自在,我一出生,力量便超過了所有的天神。所以。小朋友,不要和我比!」燭龍淡淡的道。

    「那前輩要弟子做什麼呢?不會是要我去尋找雷元吧?」

    「你很聰明!」

    「前輩。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孔焯差一點沒跳起來,我去尋找雷元,笑話,那是天界的東西,有天神在看管,都被盜走了,我去找,那不是找死嗎?

    「對,前輩,您一定是開玩笑,一定是,嘿嘿----!」

    「我沒有與你開玩笑的意思,我說的是真地,我需要你去幫我尋找雷元!」燭龍定定地看著他,「這件事情不僅僅是關係到整個中土世界,甚至還有整個東方世界以及你這個徒弟!」

    剛才的一番話差點讓孔焯把紫青兒忘掉,頭一扭,看了一眼紫青兒,「這,這和青兒又有什麼關係呢?」

     「哼,西方的神祇來到東方世界,與此同時東方世界的雷元失蹤,總是會讓人產生聯想的,而你的徒弟又有西方神祇的血脈,自然是會被牽連進去的!」燭龍悠悠的道,「天上地那幾個小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除了死不認錯之外,還喜歡遷怒於人,現在雷元丟了,他們肯定是火冒三丈,當然會滿世界的去找,最後就算是雷元找不到,替罪羊卻是不會少,而你的徒弟,肯定是其中地一個!」

    「那我該如何去找呢?!」孔焯道,「我只是一個普通地修士,剛剛才摸到一點天神之道的門檻,可是,也僅此而已,我又怎麼能有實力與能力去尋找天神們都找不到地雷元呢?」

    「我能把你找來,當然不會讓你白來,也不會讓你白白去跑,所以你也不用暗示我什麼,好處不會少得了你的!」燭龍白了他一眼,「你得了五色神光,這麼些年了,想來對五色神光的運用也有一些心得了吧?」

    提到五色神光,孔焯的面上難免露出了些許自得之色,這五色神光真的是極其有神妙,只要實力與他在伯仲之間的人,無論有多少,只要神光刷下去,有多少收多少,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出力,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信心去把峨嵋給滅了。

     「五色神光是好東西,他的威力會隨著你的實力增長而相應的增長,除非對手的實力絕對超過你,或者有特別的異寶護身之外,對於其他的對手與法寶,你基本上可以無視,可是你卻不能因此而迷失在五色神光的力量之中,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五色神光的妙用裡面去,要知神光雖然妙用無窮,可本身的修為與實力方才是根基,五色神光的上任主人便是得了它之後,再不思進取,導致實力停滯不前,最後被人生生的收了去,否則,你又如何能夠得到這樣東西,這是個教訓。你要謹記!」

    「弟子明白,謝前輩指教!」聽了這話,孔焯心中不禁微微一怔,是啊,自從得了這五色神光之後,便是閉關修煉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也都是花在了研究這五色神光的妙用之上。本體的修為卻是並沒有太多的進步,若不是他這麼一提醒,想來自己還要繼續下去,這著實是讓他感到有些汗顏。

     燭龍見他說地誠懇,知道他是聽下去了。心中暗暗點頭,繼續道,「除了五色神光之外,你還有悟透了誅仙劍圖,還有那第二元神,還有……!」說到這個「還有」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孔焯。「還有那個破了一個口的旗子,呵呵,說實在的,那旗子我都想要,想不到最後竟然落到了你的身上,倒是有趣!」

    孔焯心中咯噔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僅僅是站在那裡嘿嘿的笑著。

    關於那個旗子,燭龍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還有。你滅了峨嵋,想來數千年前落到峨嵋手上地那二十四顆定海珠,也落到你手上了吧!」

    「什麼都瞞不過前輩您啊!」

    「你得的好處太多,東西也太多,所以。修煉起來。總是不能專心如一,這樣不好!」

    「還請前輩指教!」

    「誅仙劍圖是根本。你已經領悟了裡面的劍意,那麼,剩下來的便是修煉了,等到你的本命元劍修煉有成之後,天下大可去得,什麼也不需要怕了!」

    「另外,那旗子暫時不要動,你地修為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強行參悟的話,對你有害無益,那二十四顆定海倒是一件異寶,有時間的時候你倒可以擺弄擺開,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弟子明白!」

    「至於你的第二元神,亂七八糟的,又控制不住,不若煉化吧!」

    「煉化?!」

    「你那二元神又控制不住,放出來還會惹事,倒不如把他煉化了為妙!」說到這裡,燭龍面色一正,目光中放出幽幽的綠光,「你修煉的是巫門地法訣,而且已經修煉到了這個地方,也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巫了,巫,需要第二元神做什麼呢!」

    說著,手一伸,一股無形地巨力湧了過來,將他牢牢的控在了手中,「小子,運起你的巫訣,讓我來幫你把那元神煉化吧!」

    也不待孔焯有所回應,一股子陰寒無比的能量便湧到了孔焯的體內,隨著這能量的湧入,孔焯便覺得自己彷彿被剝光了衣服之後,丟到了九地之下的冰窖之中一般,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快運金身訣,難道你想死不成?!」耳中傳來燭龍的冷斥之聲,讓孔焯心中一清,大日琉璃金身訣隨之運轉了起來,隨著金身訣的運轉,一種從來沒有過地情況出現在了孔焯的體內。

     一顆亮金色的能量聚焦起來的球體在他的丹田內形成,緩慢地旋轉著,一開始地時候還好,只是自己旋動著,但是慢慢的,這種輕輕地運動開始帶動起了孔焯體內的其他能量,就如同一個小小的磨盤一般的,開始與周圍的能量撕扯了起來,所有的力量都被這個小小的磨盤絞了進去,隨後磨碎,重組一開始的時候,這個磨盤只是影響到丹田的附近,然後是他的身體,四肢,最後,漸漸的,也影響到了他的元神。

    盤踞在他元神中的白慢慢的晃動了一下身子,很奇怪的,很溫順的,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力量的感召一般的,沿著孔焯體內能量流淌的方向,被絞進了這個小小的磨盤之中。

    「轟!」的一聲,那小小的磨盤在孔焯的第二元神被完全納入之後,崩潰了,化做無數道精純無比的能量,在那陰寒無比的能量的引導之下,循著大日琉璃金身訣運行的軌道開始強化孔焯的身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孔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切都不同了。孔焯甚至感到此時,自己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可供揮霍,甚至,他感覺到,只要一拳,自己便可以打破現存的空間,只需要一拳,便可以把腳下的大地擊滅,將天空打破,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全新的力量境界。

    孔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力量提升的喜悅強壓了下去,朝著燭龍深深一禮,「弟子多謝前輩!」

     「沒什麼大不了的!」彷彿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現在,你方才能夠稱得上是金身訣小成了,其間妙用,你便自己慢慢的體會吧,還有這個,你拿去看看!」說話間,把一本小冊子遞到了孔焯的手上,「這是我巫門的咒法的,比起那些個什麼法術要有用多了,你自己參悟吧!」

    孔焯看了一眼那不知道用什麼獸皮訂成的小本子,便將它收到了自己的懷中。

    「好了,現在,該談一談正事兒了----!」

TOP

「我要你去把雷元找回來!」

    「可是弟子根本就一點頭緒都沒有,究竟要到哪裡去找呢?!」好處是得夠了,可是孔焯卻並沒有這麼簡簡單單的應承下來的意思,「那雷元可是在天界的,弟子只是一個凡人,又如何能夠上天界去找雷元呢!?」

    燭龍白了孔焯一眼,「的確,那雷元原本是放在天界的,可是既然已經被偷走了,那麼,自然就不會再在天上了,否則,肯定瞞不過那幾個混小子的感知!」

    「難道那雷元在中土?!」

    燭龍聽了,一臉不屑,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孔焯,在這目光之下,孔焯不禁一陣子赧然,怎麼著都感覺燭龍像是在看鄉巴佬一樣的看著自己。

    「我剛才跟你說過了,這中土不過是東方世界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而已,東方世界廣闊巨大,並不是你能想像的得到,偷走雷元的人,雖然不可能再呆在天界,也不可能來到中土!」

    「為什麼?」

    「廢話,如果來到中土的話,我還需要你去找嗎?」燭龍眼珠子一瞪。

    「前輩的意思是說,這雷元落在了別的世界?」

    「當然,東方世界只是一個統稱,其實是有無數個大小世界組成的,中土只是其中之一,而這些世界與世界之間也是相聯的,每一個世界都會有四個出入口,分別與四個其他的世界相連,中土也是一樣的,只是因為她的位置比較特殊,因此,只有無盡之海那邊的一個出入口通向東方世界中的另外一個世界。羅生界。」

    「前輩地意思是,這雷元是在那羅生界!」

    「雷元不可能落在上九界,也沒有落在這中土,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五個世界,羅生界,長生界。北天界,魔羅界與赤虛界,其中北天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北天界!」聽著這一個一個陌生的名字,這個時候的孔焯真的是覺得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鄉巴佬了。

    「我剛才說的這五個世界是連在一起地,他們的出入口相通,並且已經被人掌握。雖然說是五個獨立的世界,但是卻也聯合成了一個比較大的世界!」說到這裡,他看了孔焯一眼,「從總體上來講,其實整個東方世界裡,各個世界無論是習俗,風情。甚至語言。都是大同小異的,所以,你也可以把整個東方世界看成是一個整體,因為在很久以前,他們的確是一個整體!」

    「太久以前地事情,弟子不想關心,弟子只是想知道,該如何去尋找這雷元!」

    「先去羅生界,如果找不到的話。再去其他四個世界,至於怎麼找,便看你自己的了!」

    「可是,弟子根本就不知道雷元是個什麼模樣,而且。聽起來那是一個威力極大的東西。我該怎麼把他帶回來呢?」

    「青蜃瓶不是在你的身上嗎,用那東西直接收便是了!」燭龍道。而且青蜃瓶與那雷元誕生在同一個地方,千里之內就能生出感應!」

    「那弟子該如何去那羅生界!」

    「走到無盡之海的盡頭,便是臨淵,那裡,就是羅生界與中土界的出入口了!」

    「無盡之海地盡頭!」一頭地冷汗自孔焯的腦門上冒了出來。

    「無盡之海啊,傳說中不是沒有盡頭的嗎?!」

    「當然有盡頭,只是憑藉現在中土界修行者們的實力探不到它的盡頭而已!」

    說到這裡,燭龍輕輕一笑,「可是你剛剛吸收了第二元神煉體,修為已經在一般的天神之上了,那無盡之海雖然廣闊,卻也擋不住你!」

    「只要到了臨淵,便能進入羅生界?」

    「對,到了臨淵,跳下去,便能進入了!」燭龍笑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還有一個!」

    「講!」

    「前輩剛才說弟子的修為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天神,也就是說,超過了這中土凡間的承受能力----!」

    「這一點,你沒有必要擔心,你和我一樣,修煉地都是巫訣,巫體已有小成,不會觸碰到這個世界的規則底限,在其他的羅生界也是一樣。」

    「前輩剛才說,東方世界的各個世界其實都差不多,那麼,豈不是其他的世界也有天劫,現在這雷元被盜,其他地世界---

    「其他世界地承受能力也與中土大同小異,大也大不到哪裡去,小也小不到哪裡去!」燭龍輕輕的道,「至於雷元,被盜地雷元管的只是中土界的天劫,其他世界的卻管不到!」

    「前輩的意思是不是,其他的世界有自己的天界?!」孔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資訊,開口問道。

    「所謂的天界,這個說法並不確切,中土口中的天界其實是神界,東方世界的上九界這

    「上九界?!」

    「對,上九界,因為中土修行者的修行方式大多數的最終指向的是天神之道,因此他的事情歸神界管,至於羅生界,卻不一定,有些人的修煉方式與中土相同,有些人卻不是!」

    「那他們的實力呢?」

    「承受能力與中土相當,實力自然也相差無幾!」燭龍瞇著眼睛,嘴角帶著一點可惡的笑意,悠悠的道,「至於他們修煉有成後的的最終歸宿,無論如何修煉,最終還是歸於上九界中的一界而已!」

    「聽前輩的意思,我們修煉巫門法訣有成之後,就算是在中土,最後的歸宿也不一定是神界了?」燭龍眉頭微挑,「我們巫族天性自由,再加上巫體的特殊性。是不會與任何世界的法則起衝突的,因此,各個世界來去自由,如果你對上九界感興趣地話,那麼,當你的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時,自然可以自由的來往於上九界。甚至東方世界以外其他的世界,這都沒有問題!」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孔焯,「放心吧,以你現在的實力,天下大可去得。所以,你不用怕!」

    「我可沒怕!」孔焯面上一熱,尤自嘴硬道。

    「你是一個怕死的傢伙,這我知道,所以,我讓你做地事情是不會危害到你的生命的!」似乎是在讓他寬心,燭龍說道。「因此。你不需要擔心!」

    「弟子受教了!」

    「好了,去吧,中土的事情你也不必掛心,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我會保證羅孚,你的女人,還有你徒弟地安全,你有二十年的時間!」

    「還有時間限制啊?!」孔焯苦著臉叫道。

    「自然,不然的話。你當我讓你去遊玩啊!」燭龍沒好氣的道,話鋒一轉,面色肅然的道,「記住,雷元是天罰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你拿到手之後切不可起貪心!」

    「弟子有分寸!」孔焯恭聲道,「那麼。我在中土的麻煩,便拜託前輩了!」中,漸趨平靜。

    孔焯閉死關二十年,向整個中土修行界都釋放了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峨嵋與魔族的事情,咱羅孚不會管的,隨後,紫雲山的三宗總部被一把火燒了,月宗的明天理宗主被襲身亡,而星宗的景夫人則在這個時候突然失蹤,在失蹤前一天,宣佈星宗解散,日宗宗主暴跳如雷,向整個中土拋出了一個驚人的真相:峨嵋其實是孔焯勾連魔門滅掉了,原因就是峨嵋因為整個中土的利益而參與了劫持方月兒地事情當中,這件事情三宗也參與了,所以孔焯才會在滅了峨嵋之後,向三宗下黑手,而他們綁架方月兒的原因也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時之間,天下譁然。

    所有的目光也都同時的盯在了羅孚地身上,讓人意料不到地是,羅孚卻連回應都不回應,閉門謝客,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方月兒已經回到青靈門的消息,青靈門同樣閉門謝客,一點消息都不透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日宗地宗主也無可奈何,最後,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為這件事情了了的時候,孔焯出現了。

    馬上就要離開中土了,而且還有可能是很長的時間,所以他的心情極端的不爽,正遇著那日宗的宗主到處宣揚是他滅了峨嵋,燒了三宗總部,於是又跑到那紫雲山,以雷術召喚了數百道雷擊,將整個紫雲山砸成了平地,揚長而去,自此,三宗徹底式微。

    無盡之海,海浪滔天。

    這是孔焯進入無盡之海的第四天了,累極了。

    無論是誰,以雷術遁法,連續遁一天之後,自然是累的,所以,孔焯停了下來,歇了三天,喘口氣。

    如果不是之前經過第二元神煉體的話,相信他現在的身體早已經垮了,而他也終於知道了所謂的無盡之海究竟是怎麼一個無盡法。

    和無垠之漠一樣,到了深處,這無盡之海是沒有一絲天地元力與靈氣的,沒有一絲的生氣,便是這海中,也無一絲的水元力,這正是讓孔焯最為不解的地方,不過,他來這裡卻不是為了解開無盡之海秘密的,而是為了離開中土的,所以,他只能一直向前。

    陽光,早在他進入無盡之海的第三天消失了,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裡,已經不是陽光能夠照到的地方了。

    死寂,黑暗,陰冷

    這是無盡之海的寫照,而在孔焯的記憶中,唯一能夠與無盡之海相比的地方,便是那虛空了。

    所以,這裡也勾起了了那一段不能算是愉快的回憶。

    「應該就快要到了吧!」黑暗擋不住孔焯的目光,望著前方近乎無無窮無盡的海水,孔焯心中暗自嘀咕著。

    他現在地修為。使用極快的雷遁之術可以連續遁行一天的時間,如果現在是在中土的話,以那裡的元力儲備,孔焯可以在半天之類恢復,然後繼續,然而,在這個沒有一絲元力的死寂之地。他需要三天的時間,而如果在在沒有煉化第二元神之前,便是給他十天,他也不可能恢復。

    現在,他又可以全力地以雷術極速遁行了,順著無盡之海的海水緩緩流動的方向。

    半日之後。他停了下來。

    海的盡頭已經到了。

    無盡之海的盡頭,臨淵!

    「老頭子的意思難道是要我跳到這個裡頭去?!」

    虛立於臨淵之緣,孔焯心裡頭髮寒地看著臨淵,久久不語,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臨淵,就像是它的名字一般,那是一個深淵。

    什麼樣的深淵呢?

    無邊無際的深淵。就像是空間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一般。無盡之海的海水流到這深淵的邊上,突然失去了方向,就這麼「轟」地一聲,如同瀑布一般地直灌了下來,無盡之海無邊無際,這個臨淵也是無邊無際,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一頭可以吞天食地的巨獸一般的,盡盡的存在於這個空間之中。慢慢的將無盡之海的海水吞噬掉。

    孔焯,就如同一隻小螞蟻一般的,虛立於淵旁,遠遠的望去,連個黑點都不是。渾知籠罩在一片極黑的暗處。心裡頭暗自打著鼓。

    無論是誰,對於未知地東西總是會感到恐懼的。孔焯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又是一個怕死至極的人物,讓他就這麼跳下去的話,他可是有一些不甘心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到了這裡之後會怕!」

    燭龍的聲音在他地背後悠悠地響起,把孔焯嚇了一跳,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回頭,便感到身後一股大力湧來,這力量十分的純正,直接把他給打到了那臨淵之口,等到孔焯發覺不對地時候,那臨淵之口卻忽然產生了一股巨大無匹的吸力,把他向下去,遠遠的,耳中隱隱然的傳來一個聲音,「臭小子,給我仔細的找雷元,回來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隨後,便感到了陣重壓,眼前也是一黑,身體竟然有抵受不住這壓力的意思,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其他了,體內大日琉璃金身訣運起,週身閃過一道亮銀色的光芒,隨後,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面竟然漸漸的生出細膩無比的白鱗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白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覆蓋了孔焯的全身。

    此時的孔焯,已經完全隱入了修煉的狀態,調動全身可以調動的力量來抵受著周圍的壓力,根本就無暇去管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待到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能夠完全抵擋住外邊的壓力時,卻驚異無比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的轉化為了一條巨大的白蟒,順著無盡之海的狂暴水流向下落去,前途,一片黑暗。

    羅生界

    東海之外,一片原本平靜無比的海域。

    此時,正是金烏西墜,晚霞漫天之時,一艘大船慢慢的在海上行駛著,船的甲板上,幾個白衣長衫的人悠閒的站著,似乎在欣賞著夕陽一般。

    「清元兄,幸虧你知道這條通向玉擎海殿的近路,否則的話,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方才能到呢!」

    「哪裡哪裡,鵬兄過獎了!」被稱為清元兄的青年男子滿臉的笑容,「我也是無意中於一本古藉中看到這條海路的,原本也沒有在意,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夠派上用場,實在是慚愧啊!」

    兩人說著,同時哈哈的笑了起來,便在此時,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蕩起一陣陣的波紋。

    「兩位公子,小心!」

    一聲輕斥,卻見原本站在甲板之上的一名中年男子面色一變,身體一動,將兩人擋在背,腳下發力,將整艘大船穩穩的壓在腳下,幾乎與此同時,海面的波濤猛的激盪了起來,竟然掀起了數十丈高的巨浪,與此同時,一條長達百丈的白色巨蟒自海底躍了出來。

    「吼----!」巨吼聲,響徹四周。

    同時,天神界,巨大的白玉神殿中,傳來了一聲近乎於瘋狂的咆哮。

    「去,去查,立刻去查,一定要把雷元給我找回來,快去,讓那個怪物手下全部下去,去查,去查--------!」

TOP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柜中少女
    “兩位公子小心!”羅生界的東海之上,中年男子將甲板上的兩名男子護在身后,同時左手抬于胸前,看著翻騰而上的這條白色巨蟒,面色沉靜,隨后,身子一躍而起,手一揚,猛的一掌便朝著白蟒下腹軟鱗中拍了上去。

    “嘭----!”的一聲,男子身形疾退,半空中,一口逆血沖天而起,他那一掌竟然無法傷到白蟒分毫。

    不肖說,那白蟒自然是孔焯所化,為了抵擋來自臨淵的巨大壓力,孔焯全力運轉大日琉璃金身訣,卻不料最終化為了這么一條白蟒,化為白蟒原身之后,這壓力是擋住了,卻在臨淵之下漫無目的的游蕩了數個時辰,陡然間,感到周圍有著無窮無盡的元力涌了過來,他心下大喜,身子一振,卻不料已經出了海面。

    “這里就是羅生界了啊,想不到這臨淵之下竟然通著這海底!”

    卻不料,還沒有等他感慨完畢,便因為驚了人家的船,被人家一巴掌給擊了上來。

    “好強的掌力!”

    盡管那一掌沒有傷到他分毫,可是這渾厚的掌力卻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意外歸意外,畢竟是自己先驚了人家,人家又沒有傷到自己,再說,甫到這羅生界,孔焯也不想生事,于是乎,身形一動,便潛下了水底。

    原本他以為這事兒就算了,誰料到。剛剛入水不過是半刻鐘的工夫,便聽那船上響起了數聲衣袂破風之聲,同時,響起了一陣興奮地嚎叫聲。

    “太好了,想不到在這里竟然能夠碰到頂級的海妖,快快,你們都下去,把他給我殺了,把內丹取出來。再加上那東西,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到了玉擎海殿,誰能比得上我!”

    話音未落,數十道勁風便透過海水,打了下來。

    “這些人想做什么啊?!”孔焯心中一驚。數十道身影自海面沉了下來,手上拿著不同的家伙什,沖著自己沖了過來。

    “找死呢?”孔焯心中不禁一怒,這些該死的家伙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再加上那船上青年男子的興奮的聲音,好像他已經成為了這男子的盤中菜。

    “取我的內丹,還是我來取你們地內臟吧!”

    孔焯的身子一抖。也沒怎么做勢。強勁無比的力道便沿著海水蕩了出去。

    “噗噗噗----!”几乎是在同一時間,這些沖下來找孔焯麻煩的人全都被怪異無比的勁道震上了水面,在半空之中,停頓了一下之手,全都蓬的一聲,化為了一團血霧,四散而去。

    “呃----!”船上地笑聲嘎然而止,被稱之為鵬兄的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怪異的一幕,面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怎么可能,這些人可都是一流的好手啊,身上也不乏威力強大的法寶,怎么就這么一下子,便被這海中地妖獸給殺死了呢。

    而那白衣中年人地面色更是大變。一推那呆呆立著的鵬兄。喝道,“兩位公子快離開這里。這妖獸就交由我來對付吧!”

    “力群,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名少年公子面色不悅的道。

    力群也不言語,手一推,一股震力散出,將這名少年公子震暈了過去,對另外一名少年叫道,“清元公子,少爺就拜托你了,你們快走,這妖獸太強,我支持不了多久。”

    比起那鵬兄來,這清元顯然是聰明一些,聽力群這么一說,自然明白了眼下的處境,也不多說話,一扛身邊的少年公子,同時手一震,一個大大的木柜自船底的倉中飛了出來,一肩扛人,一手托著木柜,身形一閃,便落入了海中,正准備離開的時候,孔焯卻已經自水下鑽了出來,強大的力量震蕩得水波四射,那清元一個立足不穩,身子向旁邊一蕩,被海水那怪異地勁道擊得向遠處飛去,手上一松,他所托的木柜卻已經落入了海中,想要再去拿時候,孔焯那龐大的身體已經完全的浮出了水面,狂嘶一聲,血紅嗜血,卻如燈籠一般的眼睛正與那清元地視線碰在了一起,四目相對,有如實質地目光讓清元心膽俱裂,哪里還敢在這里多呆一會兒啊,輕鳴一聲,腳下青影一閃,一只古怪的海獸莫名地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托著他疾奔而去。

    與此同時,那中年男子已經躍身而起,雙掌之上泛著一陣奇異的金色的光影,朝著孔焯的腦袋擊了下來。

    “還真有不怕死的!”孔焯心中冷笑了一聲,既然對方想要讓他,他也就沒有留手的必要了,大口一張,一蓬綠色的焰火吐了出去,正迎上那人的雙掌。

    沒有什么懸念與聲息的,那中年男子在這綠焰之下,化為了一團飛灰,甚至連尸骨都找不到一絲,只是,當他再回頭看時,那清元帶著另外一名少年在這短短有一刻之間已經遠遁數百里之外了。

    孔焯倒也沒有生出什么追擊的興趣。

    身形反卷,體內的大日琉璃金身訣運轉了起來,在一片暗金色的光芒閃動之下,孔焯終于恢復了人身,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光溜溜的,一身行頭,早已經在臨淵之中被壓成了粉末。

    “這船還挺結實的!”孔焯身形如電一般的閃到了剛才這群人的船上。

    這船不大,也不過就是十來丈長的樣子,里面布置的倒還精致,給人一種小而精的感覺,上下分為兩屋,甲板之下還有一層。其中一層裝飾的最為豪華,被隔為了兩間。想來便是那兩名公子的居所了,從里面找了十來個箱子,打開一看,大多數是裝滿了珍寶異器,倒是讓人有些眼花繚亂地感覺,不過孔焯對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倒不是怎么看中,倒是其中兩個箱子里面的衣物挺中意的。

    這船的主人非富即貴,這箱子中的衣物,也大多是描金畫銀。樣式華美,最重要的,竟然都是全新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肥羊了吧?!”孔焯心中暗自笑道,順手從這几箱衣物中挑了几樣合身地穿上,再照照那船頭的鏡子,倒是有几分濁世佳公子的形象了。當然了,這是自以為的。

    一切穿戴好了之后,望著艙外的天空,孔焯也有些茫然了起來,這羅生界來是來了,那雷元該怎么找呢?

    那青蜃瓶自己是帶在了身上,可是必須在千里之內才能生出感應來。千里。聽起來挺大范圍了,可是事實上,這羅生界不比中土小,再加上還有什么北天界,長生界這些世界,那東西還指不定在哪一個世界呢,這怎么找。

    “想對而言,大海里面撈針,倒是一件輕松無比的活兒啊!”孔焯自嘲著笑了笑。拍了拍那船舷,想要離開地時候,目光卻是一頓。

    飄浮在那船不遠處的一個木柜映入了他的眼中。

    “我剛才看那小子好像是連著這木柜一起要帶走的吧,看起來,這木柜還挺重要的。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這好奇心起了。想要收回去就不容易了,所以孔焯手一抬。一抓之間,將那木柜吸回了船上。

    這個木柜長近一丈,寬約三尺,整個柜身都是用上好的紫玉木雕琢而成,溫潤透澤,沒有一絲花紋,仿佛是一個整體一般,在這柜子的正面兩邊地位置,隱隱然間留著兩道細縫,如果不仔細看地話,還真看不出來。

    “奇怪,里面是什么東西,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呢,難道和艙里面的東西一般,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孔焯心中暗自奇怪,手掌心貼著柜子的正面,一提氣,將整個柜子都吸了過來。

    “嘭----!”的一聲異響,孔焯只感到那柜門初始的時候產生了一絲吸力之后,便被自己的力量強行的拉開了。

    隨后,定睛一看。

    “靠,不是吧!”面上隨即露出了一縷異色。

    敢情,這柜子里面裝關的卻不是物品,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地人,而且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美人兒。

    約十六七歲的模樣,仰面躺在那柜中,精致無比的五官,就如同是白瓷娃娃,雪白可愛,額頭的正中,有著一個粉色水晶般地紅點,鮮艷奪人,這女子閉著眼睛,似乎是沉在了昏睡之中,輕輕地鼻息與微微起伏的胸膛告訴孔焯,這并不是一個白瓷娃娃,也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活生生地小美女。

    奇怪!

    讓孔焯驚異的并不在于此,而在于這女子身上的封禁。

    肩部,腹部,腿部,還是雙手,都被封條封禁住了,這些封條掩蓋住了她作為一個生物的所有氣息,所以,當柜子的門是關著的時候,孔焯并不能感到這里面竟然是一個活人。

    看那封禁的咒文,也很玄奧,很高深,孔焯在羅孚雖然研究過一段時間,但是眼前的這種封禁,他卻看著不是很懂。

    不懂不要緊,能破開就夠了。

    用這樣的咒文封禁一個這樣的極其可愛的美女,倒是激起了孔焯好奇心。

    俗話說的好,好奇害死貓啊!

    一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孔焯便向那其中的一個封禁抓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那封禁之上泛起了一陣乳白色的刺耳,朝著伸向他們的手扎了過去。

    孔焯動作不變,仍由那白光扎在手上,那白光雖利,但是對于現在巫體已有小成的孔焯來講,卻造不成任何的危害,三下五除二之間,孔焯便將這女子身上的封禁除去了。

    “好家伙!”

    當最后一個封禁被扯掉之后,一股強勁無比的劍氣扑而來,那熟悉無比的劍意把孔焯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向后直退了兩步方才站穩,同時,就聽那紫玉木雕成的柜子被這劍意化成了一蓬飛灰,隨風而去。

    不過這道劍氣的范圍極其有限,只是在這女子周圍一尺之地,若非如此的話,整條船都會被這女子的劍氣給毀了。

    此時,這女子并沒有立刻醒來,而是懸浮于半空之中,周身圍著那銳利無比的劍氣,讓人近身不得,不過,這并不包括孔焯。

    “有趣,為小小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強的劍氣,看著這劍氣透出來的劍意,比起我中土的那些道境修為的劍仙來也不遑多認,有趣,著實有趣,不過可惜,碰到的是我!”孔焯心中想道,抬起一只手,向前輕輕一托,誅仙劍氣透體而出,與女子身遭的劍氣相觸,那女子身子輕輕一震,散布在周圍的劍氣竟然驀然間涌進了她的體內,“嚶呤”一聲,睜開了眼睛。

    “你是何人,這是什么地方!”剪水般的瞳中閃過一絲迷茫,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海上,這船中,她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的惶恐。

    “我叫孔焯,至于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無意中撞上了一群人,殺掉他們之后,在一個柜子里面發現了你,不過,那柜子已經被你身上的劍氣給毀了!”

    “柜子,我,封禁……!”那女子嘴里喃喃的道,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忽然之間,她猛的一抬頭,看著孔焯,“這么說,是你救了我!”

    終于趕上了,碼完之后就上火車了,各位兄弟,還有姐妹們,新年快樂啊。

    小鯨在此感謝各位在過去的一個農歷年里對我的支持與幫助!

    祝各位兄弟,新年快樂,闔家歡樂,心想事成,當然了,貴子還是要早一點生的嘛!!

    嘿嘿!

    孔焯終于到羅生界了,在這里,他會展開一段新的旅程和冒險,而這些都不在他事先的預料之中,一切都與他之前的打算相違背,會怎么樣呢?

TOP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九兒•貴人

   「我救了你,你可以這麼認為!」孔焯笑道。

    「是你喚醒了我?!」這女子又問道,目光中顯出幾絲不可思議的模樣來。

    「有問題嗎?」孔焯笑道,「要喚醒你倒是挺不容易的。」

    想不到這女子的面上竟然微微一紅,頭也輕輕的低了下來:「沒有,沒有問題,主人!」

    一陣海風吹過,孔焯打了個激靈,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

    「主人啊!」那女子一抬頭,看著一臉古怪的孔焯,面上也露出了不解之色,「您能將九兒喚醒,自然就是九兒的主人了!」

    這下子,孔焯方才弄清楚這女子的名字。

    九兒,倒是挺有趣的。

    「為什麼我能將你喚醒就是你的主人呢?」

    一縷疑惑不解的神情在九兒的面上流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九兒也不知道,九兒只知道,能夠喚醒九兒的人,就是九兒的主人!」

    「那麼你以前的主兒是誰呢?」孔焯問道。

    「以前,以前九兒沒有主人啊!」

    「沒有!」孔焯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一直就這麼被封禁著沒有醒來嗎?」

    「是啊,九兒一直就是這樣的,主人是第一個喚醒我的人!」

    「不會吧!」這回輪到孔焯迷惑不解了,「我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年紀?」九兒的眼中同樣露出了迷惑之色,「主人不知道我是誰?」

    「我又不認識你,自然不知道你是誰!」

    「難道主人沒有看到我的標記嗎?!」說著,九兒一指自己額頭的那個粉紫色的水晶。

    「你的標記?!」孔焯一愣。看了一眼那粉紫色的水晶,覺得沒什麼特別的。

    「主人不認得我的標記嗎?」這下子,九兒也有些著急了,定定看著孔焯。一雙剪水的瞳子中一瞬間竟然變得淚汪汪了,看得孔焯直發慌。

    「別,別,別,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孔焯苦笑著直擺手,「好吧,好吧,就算我是你的主人行了吧!」

    雖然這語氣中充滿著敷衍了事的態度,但是九兒卻仍然極為高興,甜甜的笑了。歡叫起來,「謝謝主人,哦,九兒有主人了!」

    「搞不懂!」看著九兒這個模樣,孔焯顯得很無奈,「對了,九兒,剛剛到這裡來,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不知道啊!」九兒一臉無辜的搖了搖腦袋,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孔焯道:「我剛剛被主人喚醒,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了。主人說這是什麼地方,這就是什麼地方。」

    「你倒是挺有覺悟的嘛!」孔焯無奈的苦笑了起來:「好了,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我要離開這裡了,你跟我一起走嗎?」

    「當然,主人到哪裡,九兒就到哪裡!」

    「我的速度很快的,你會禦劍飛行嗎?」孔焯問道。

    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九兒看著孔焯,「禦劍飛行,什麼是禦劍飛行?」

    「算了,我帶你吧!」說話間,孔焯手一擺,一道銀色的霹靂將他與九兒罩定,一閃而逝。

    半個時辰之後,剛才逃走的那兩名公子又沿原路返回了。

    「清元,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啊,那妖獸已經走了,我們的船還在,哈哈,那東西也一定在,不枉我們回來一趟啊!」得意的笑聲自他們看到那艘被孔焯遺棄在海面上的船便開始響了起來,一直到他們到達船上,笑聲嘎然而止。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東西怎麼不見了,清元,為什麼會這樣!」

    清元同樣面色大變,「我也不知道,當時勢急,那海妖的力量太強,將櫃子震落於海中,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不可能走遠的,是不是被什麼人撿了去。」

    「這不可能,你說過,這航道是你在古籍中發現的,不可能有別的人知道,怎麼可能會有人路過撿了去!」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定定的鎖在了清元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面色上得到什麼一般。

    「那就奇怪了!」清元心中一緊,他不是笨蛋,從面前這少年話語與神態中,看出了他的意思,剛才是形勢危急之間,是自己把他震暈了扛走的,那東西也是從自己的手中落到水中的,現在東西不見了,最有可疑的只能是自己的了,要知道,這條航路,也是自己建議的。

    想到這裡,再看看面前這名少年,他心裡是越來越涼,大是懊悔,好好兒的我幹嘛要趟這擋子渾水呢,原本是指望利用這小子的愚蠢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想不到竟然會逢此異變,看樣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是肯定的了,在這種地方遇到那樣的妖獸,全軍覆沒,寶貝失蹤,再加上面前這個傢伙的愚蠢與多疑,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便是渾身是嘴卻也說不清了,與其如此,倒不如……

    他的面色一動,喜色乍現,一拍大腿,目光與手同時指著一個方向,興奮的叫道:「鵬兄,你看,那不就是嘛!」

    那鵬兄先是一愣,旋即也興奮起來,轉頭望去,「在哪兒,在哪兒……啊……!」

    一聲慘叫,他的身體橫飛而出,一臉駭然的轉頭望著清元。「你竟敢……」

    「你去死!」清元狂吼了一聲,手中刀光乍現,眨眼間,便將這鵬兄分了屍。

    「媽的,蠢貨!」

    身子輕輕的落在船舷之上,他低低的罵了一句。走進船艙,落入眼中的卻是那已經被打開的十數個箱子,面色不禁一凝,似乎在深思著什麼。最後,恨恨的跺了一跺腳,把那幾箱子中的值錢物什,金銀珠寶,一股腦兒的打包。繫在腰間,最後又放了一把火,將船給燒了個通透,隨後,踏上腳下的異獸,揚長而去。

    羅生界,無雙城

    「無雙城!」看著這城門口斜掛著的木牌,孔焯不禁挑了挑眉頭,這木牌早已經陳舊,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立下的,不高,也就三四丈高的模樣,全都是由黃土壘成的,上面斑駁點點,一碰就倒的模樣,孔焯很是質疑它的防禦能力,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這樣的城牆能夠防得住人。

    城門口站著兩個兵丁模樣的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倚在那城牆角下,每人手上拄著一根紅纓長槍。與其說那是武器,倒不如說是一個枴杖。

    城門口的官道上,來往的人群也不多,偶爾有一兩名他們眼中看著可疑的人物,事實上卻是有油水的行人,被他們攔了下來,胡亂的搜查一番,貪點好處之後,便也放行了。

    這是世俗的世界。

    在中土,世俗界與修行界是完全兩個概念,雖然同處於一個世界裡面,但是基本上是不搭茬的,各門各派除了要招收弟子之外,一般是不與世俗世界發生聯繫的,世俗界的事情也影響不到這修行界,整個修行界在世俗界面前一直保持著一種神秘的色彩,一如天界之於修行界一般。

    孔焯雖然自小聰明,是個天才,而且生於世俗界,但是父母死時畢竟還小,後來被莫休帶上羅孚之後,基本上就和世俗界脫鉤了,本身也多多少少的沾染上了中土修行界的一些說不上好壞的習慣,基本上不喜歡與普通的人有什麼交集。

    現在到了羅生界尋找雷元,一開始便是世俗的普通人世界,倒是讓他有些彷徨和不知所措起來,二十年的修行生涯,幾乎已經讓他忘記了該如何與普通人打交道了。

    而身邊的這個九兒,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好奇之色的少女,孔焯也只能苦笑了,這個傢伙啊,比自己還迷糊呢,真的就彷彿是剛剛出生一般,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什麼事情都不懂。

    「唉,這才到羅生界,便拖了一個油瓶,也不知道是我哪輩子積的陰福哦!」孔焯心中暗歎了一聲,連連搖頭,領著九兒向城門口走去。

    那無雙城城門口的兩名兵丁,原本倒也挺舒服的,背靠著城牆,眼睛時而瞇一下,時而盯一下路人,看看有沒有油水可撈,其中一個可能是覺得今天的油水已經撈的差不多了,拄著槍,靠在牆根兒直打瞌睡,而另外一個,賊溜溜的眼睛四下裡頭亂看呢,看樣子還想撈一筆,這瞅著瞅著,就瞅到了孔焯與九兒兩個人了,那目光掃了過來,很自然的向旁邊移開了一下之後,小兵丁身子猛的一怔,那目光又迅速的轉了回來,盯在兩人身上,目光中露出極不可思議的神采,身子也漸漸的僵直了起來。

    「老,老老,老西兒……!」目光不動,拄在槍上的兩隻手卻有一隻手伸了出來,向著對面的那名兵丁招了起來,「老,老西兒,別打盹兒了,快醒醒,快醒醒,來了貴人了,來了貴人了……」

    那老西兒正睡的舒坦呢,迷迷糊糊的打了個激靈,睜開了惺忪的眼睛,「什,什麼啊,狗兒,你小子又,又發什麼瘋,什麼貴,貴,貴……」

    這貴著貴著,便不再吱聲了,跟著那叫狗兒的小兵,目光死死的盯在孔焯,確切的講,是盯在九兒的身上,盯著她頭上的那個粉紫色的晶體,眼睛瞪得跟個銅鈴兒似的,直到兩人走到近前,方才反應過來,屁顛屁顛的湊到了兩人跟兒前,「這,這位貴人,小,小的這番有禮了——!」

    「貴人?!」孔焯微微一愣,有些搞不清楚這兩個小兵是什麼意思,再看兩人的眼睛賊兮兮的往九兒的身上直盯著看,不禁皺了皺眉頭。

    「我不是什麼貴人,我只是個過路的人,我想,兩位認錯人了吧?!」

    「啊?!」兩人先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面上旋即又堆滿了笑容,「是是是,貴,哦,不,您老人家說的對,您不是貴人,只是一個過路人,呵呵呵。」

    這兩人古里古怪的,孔焯心裡雖然有些詫異,卻也不想惹事兒,便不再答話,直領著九兒向前走去。

    兩名兵丁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古怪的藥,又湊了上來,「這位貴,哦,不,這位先生,小的給您帶路,城主他老人家正等著您呢!」

    「城主?我可不認識你們城主啊!」孔焯這下子算是奇了怪了,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兩位真的認錯了人了,也只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了,否則的話,自己剛剛來到羅生界,這什麼勞什子城主就正等著自己呢?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兩位,我看你們是誤會了,我只是一個過路人,可不是你們城主要找的人啊!」

    「不會錯,不會錯的!」狗兒連忙道,上前一步,一臉諂媚的笑容,「城主早就有過吩咐,只要有貴人來到這無雙城,立刻就要請到府上去,您老人家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帶著這位,這位小姐,自然就是貴,貴人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開始向孔焯邊上的九兒身上遊移著,目光中充滿了驚歎之情。

    「貴人啊!」

    雖然這人說起話來有些不著六四,可是孔焯聽著卻聽出了些門道,想來這貴人兩個字並不是專指的某一個人,而是指的一群人,類似於中土的修行者一般,莫非,這羅生界的修行者被稱為貴人不成?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我是修行者呢,難道是因為九兒?

    想到這裡,他不禁回頭看了九兒一眼,看著那額頭粉紫色的晶體,心中不禁一動,難道是這個東西有什麼問題不成,再看看這兩名兵丁臉上殷切的表情,心中一動,笑道:「既然如此,便帶我去你們的城主府看看吧!」

    「是,是……」兩名兵丁大喜過望,「您老這邊請……」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入世與出世
    孔焯的年紀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年紀輕輕,就這么的被尊稱為了“您老”,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初來貴地,孔焯還是想要了解一下這羅生界的基本情況的,所以便跟在了這兩名兵丁的后面,往那傳說中的城主府走去。

    這無雙城的名字倒是很好聽,不過里面聽外面一般的破敗不堪,與其說是一個城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市集,零零散散的几個人在路上走著,路邊也有擺攤的,但是不過,那賣的東西各種各樣,但都是一些粗糙的貨色,也沒什么人光顧,整個城內看起來都是死氣沉沉的,讓他的感覺不是很舒服。

    “把一個城池管理成這個模樣,想來這城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孔焯心中想道。

    又走了約二里多路,城主府便遙遙在望了。

    “先生您看,前面就是城主府了!”老西兒說道,手向前一指。

    “呃!”順著老西兒手指的方向望去,孔焯不禁一陣苦笑,剛才自己還想著這城主不是個好東西呢,現在看來倒不見得,這城主是個沒用的東西。

    這城主府除了大一些之外,倒是比外面的城池還要破敗一些,那紅漆的大門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歲月,都已經開始剝落了,在門上留下斑斑的白點,門前的兩株老垂柳也都枯死了,只留下了干枯的枝條垂在風中,顯得有些淒涼。

    門前的兩個兵丁同樣是無精打彩的站在那里,比起帶路的這兩人在城門前地表現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尤有過之。不過,見到孔焯這一行人過來,他們的反應倒是與前面帶路的兩人差不多,先是一愣,隨后,其中的一名撒退就往城主府里跑,一邊跑,一連喊著,“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大喜啊,大喜啊。有貴人來了,有貴人來了——!”聲音大的怕人。

    仿佛害怕別人不知道一般。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搞什么搞啊!”孔焯一頭霧水的跟著兩名兵丁來到這城主府的門口,還沒有進門呢,便聽見門內“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臉興奮地模樣。

    沖出府門,正對上孔焯與九兒。他的目光在九兒地身上掃了一眼。

    最后定在了她額頭上的那粉紫色地晶體人,面上旋即大喜。對著孔焯一鞠到底,“無雙城秦運拜見貴人!”

    孔焯面色再一次僵住了,擠出一絲笑容。也施了一禮,“城主好!”

    秦運面色一厄,有些意外的看了孔焯一眼,面上的笑容更濃了,“貴人里面請!!”

    ……………………………………………………貴人,所謂的貴人,在羅生界的確指的是修行者,不過貴人這個詞是世俗界的人對于修行者地一種敬稱,那些修行者們還是自行修士。

    進了城主府,與那秦運交談了一會兒,孔焯總算是搞清楚了一點這羅生界地狀況。

    燭龍說的不錯,這羅生界與中土界其實沒什么兩樣,一樣地語言,一樣的習俗,一樣有普通人與修行者,唯一不同的是,這里地修行者并不像中土一般的不問世事,相反,他們中的一些極為積極的參與到世俗的事物中來,在很多世俗的國家里面,都有修行者擔任重要的職位,甚至左右著一國萬民的命運,究其原因,還是在于,兩個世界修行者的觀念有著根本性的不同,中土界的修行者講究的是出世,而羅生界的修行者講究的是一個入世。

    入得塵世,救贖眾生。

    幫助一個國家的君主把國家治理好,使國家內的人民安居樂業,人人都有飯吃,人人都有衣穿,人人都有書讀,家家富足,個個舒心,這就是羅生界修行者們心中的大道,他們相信,如果把整個羅生界治理成了傳說中的天堂,那么,他們就會得到大功德,擁有了足夠的大功德,他們便可以輕易的飛升天界,至少能夠在天劫下生存下來。

    這是一個與中土界完全不同的理念,卻讓孔焯產生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正是因為這種不同的理念,在羅生界,修行者也不是什么神祕的生物,相反,普通人對他們十分的熟悉。

    由于入世的理念在羅生界極為深入人心,從而導致了在羅生界,几乎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成為修行者,但是最后的結果如何,還是要看每一個人的資質,可是有一件事情卻是可以肯定的,修行的功法在羅生界流行的很廣,同樣也很雜,相對于中土界而言,羅生界的功法更多,更雜,更古怪,也更容易到手,當然了,到手的這些全都是一些比較粗淺的功法,很難入孔焯的法眼。

    在羅生界,修煉几乎是所有人的事情,可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成為真正修行界的資質,有些人,終其一生,甚至都無法達到引氣入體的地步,對于一個修行者來講,真正重要的,還是資質問題。

    不過,由于入世的觀念與修行功法的泛濫,在這羅生界又衍生出了另外一種古怪的朮法,這種朮法被稱之為異朮。

    什么叫異朮呢?

    說白了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

    剛才已經說了,這羅生界几乎人人都有機地修煉,可是因為資質的原因,或者是沒有得到明師的指導,修煉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偏差,使得其中一些人并沒有得到修行者那樣的強大實力,這些人在總體上,就是一個普通人,與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無論是在壽命上,還是力量上。

    但是卻在卻無意的修煉中,稀里糊涂的獲得了一些奇異的能力,比如說,有的人如果運勁一吼地話,能夠震散人的魂魄。有些人眼睛能夠放光傷人,有的人能夠噴火傷人等等,不一而足,這些異朮放到中土界就被稱之為邪朮,孔焯甚至懷疑這些就是魔門功法的起源。

    在羅生界,擁有異朮的人也是受歡迎的,這些人被稱為異人,地位僅次于被稱之為貴人的真正的修行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雖然在這羅生界中。修煉的功法顯得有些濫了,但是真正的修行有成地人也不多。畢竟,真正高深的修煉功法。

    對于修行者來講,還是很珍貴地,而擁有成為修行者資質的人也是萬中無一地,所以,在修行者的數量上來講,比起中土來,倒是多不到哪里去。至于水准。大致也與中土界相當,便是強。也強不到哪里去。

    另外,不要以為修行者入世,有了修行者的幫助。這羅生界便真的太平了,真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相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正是由于修行者的入世,才給羅生界帶來了極多的麻煩。

    為什么?

    修行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這也就算了,最主要地是,雖然這些羅生界地貴人們都有著入世濟民的想法,可是在治國地理念上卻各有不同,有些認為應該這樣,有些認為應該那樣,究竟怎么樣,談是談不攏的,最后還是要靠實力打唄。

    世俗間,國家之間的戰爭,在中土界地修行者眼中是不屑一顧的,他們也不會參與到其中去,而在羅生界,為了各自的理念,修行者們會分布在各自的陣營里面,打得不亦樂乎,當然了,這并不意味著修行者可以隨便向普通的兵士出手。

    相反,在有修行者參加的戰爭中,大規模的殺傷心朮法是被禁止的,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也沒有人那么傻,對普通的士兵用大規模的朮法,頂多布一兩個陣,放點迷霧這樣的小手段,給敵方的士兵制造一點麻煩而已。

    最終,修行者之間的理念之爭還是要歸結到修行者與修行者之間的實力之爭上來,也就是說,如果雙方都有修行者參戰的話,那就是修行者打修行者的,兵士打兵士的,事實上,這基本上就沒有普通的兵士什么事情了,哪一方的修行者勝了,基本上,那一方就獲勝了,沒有哪個普通的兵士會在己方的修行者敗了之后,還向對方發出挑戰的,那是傻冒的行為。

    這樣一來,修行者,也就是貴人的數量多少,直接影響著一個國家的國力,因此,在羅生界的各個國家,都在不遺余力的招攬著修行者,招攬著這些能夠決定國家存亡的貴人。

    之所以這樣做,除了看中修行者的強大實力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修行者是不能成為國君的。

    國君,又被稱之為天命之人,一國的國君,必須是普通人,這是自古以為羅生界的規則,這一規則無法打破,當然,也曾經有修行者不信邪,殺掉國君,自己登基的例子,但是無一例外的,就是在登基那天,受九雷轟頂而死,無論這個修行者的實力有多強,在那紫色的雷電轟擊之下,全都被打成了渣子,所以,在羅生界,國君之位,是修行者的禁地,不僅僅是他們不能成為國君,甚至連把持朝政,弄一個傀儡來做國君都不行,這樣做的修行者也不是沒有,雖然他們沒有受到九雷轟頂的待遇,可是最后也全都不得好死,歷史的教訓告訴所有的修行者,君權領域,是修行者的禁區,這樣一來,國君便沒有了顧忌。

    因此,在這羅生界的各個國家中,大多數的第二號人物都是強有力的修行者,他們幫助國君輔佐朝政,積累功德,發動戰爭,完成自己的理念。

    這已經成為了一件很普通與很尋常的事情了,事實上,不僅僅是國君,各級的官員,也有著同樣的嗜好,一個幸運的官員如果運氣好的話,能夠得到一修有實力的修行者的幫助,那么,不出意外的話,他這一輩的前途就有著落了,甚至,在自己后代中,還有可能出現資質好的,得到修行者的表睞,成為新的修行者,這可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因此,修行者,便成為了羅生界最為炙手可熱的一群人了。

    一個入世,一個出世,倒是挺有意思的。

    聽完這秦運對于羅生界的介紹,孔焯倒是產生了一些新鮮感,修行者入世,具體會是什么樣子呢?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他倒是想看一看,不過現在,另外一個疑惑在他的腦子里面活了起來。

    “秦城主,在下自問修為還過得去,所以與普通人想來沒有什么兩樣,你們是怎么看出我是修行者的呢?”孔焯問道,雖然心里面已經想到問題可能出現在九兒的身上,但是現在,他還是需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秦運聽他這么一問,先是一愣神,看到九兒一眼,似乎意識到什么一般,目光中露出了狂喜之色,神色之間卻是更加的謙恭了。

    “貴人明鑑,您修為高深,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凡俗之人能夠看穿的,可是您身后跟著這位魂兵卻是沒有任何的掩飾,只有貴人才有能力解放魂兵,所以,我們才能夠判斷出,您是一件貴人!”

    “魂兵?!”聽到這個詞,孔焯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一眼九兒,見她仍然是一副淺淺的微笑,眼中清澈見底,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樣,心下不由一動,笑道,“我明白了,倒是我大意了!”

    “哪里哪里,貴人實力高深,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掩飾!”秦運恭身說道,面上的喜色更甚。

TOP


第一百五十六章 風起羅生界
    秦運很高興,很興奮,他有理由這樣,因為他的無雙城來了一位貴人。

    這羅生界雖然修行者功法氾濫,修行者頻繁入世,可是並不意味著這羅生界就有多少修行者,事實上,出於某種奇怪的原因,修行者在整體數量上,甚至還不如持著出世理念的中土界,而這些被稱之為貴人的修行者,又是羅生界各種世俗勢力的籠絡對像,像自己這樣一個破落的小城的城主,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資格與實力籠絡到一個貴人的,最多,運氣好的時候,收到一個異人做手下,而且這上異人的異術還不會很強,可是現在,他卻碰到了一個貴人,一個顯然是剛剛修煉有成,實力強勁卻對於世事不大精通的貴人,甚至連自己身邊帶著的魂兵極為招人眼球都不知道,這實在是太好了,如果自己能夠把他籠絡在手中的話 !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美妙的前景與幻想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甚至連他新納的那房小妾走了進來他都不知道。

    …………………………………………魂兵?!

    坐在秦運為他準備好的廂房之內,孔焯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九兒,魂兵這個詞他聽說過,在羅孚的典藉裡也有過記載,不過,那都是傳說而已。

    想不到在羅生界,這種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所謂的魂兵指就是就有生命的兵器,在中土,修行者一般都是以劍作為武器,都以持有一把擁有自己劍魄仙劍為榮。總的來講,這魂兵與劍魄有些相似,便是卻比劍魄更高一級,它擁有自己的靈魂與獨立地意識,甚至能夠幻化成為各種形態,從外表上看,與普通的生物沒有區別,比如說自己身邊的這位九兒,她幻化成的是一名女子的形象。

    怪不得自己總是覺得這九兒美則美矣,卻是沒有一點生物的氣息呢。

    原來如此。

    不過,到目前為止。孔焯還是沒有確定這九兒究竟是一件什麼樣的兵器,從解開她的封禁時散發出來的劍氣來看。十有八九,卻是一柄劍。

    劍?!

    有趣,難道那中土的氣運沒有用光,還在我地身上延續嗎?

    孔焯心中暗道,手卻是一動,恍惚間,便點中了九兒額頭的那塊紫晶。真元透過紫晶直接進入了九兒地身體。隨後,九兒的目光一凝。

    一道淡紫色地光暈在她的身體上泛起。

    那光暈越來越濃,最後竟然化為了一團濃烈無比的紫色光團,將九兒牢牢的罩在其中。最後,九兒的身體掩沒在這光芒之中,漸漸的與之融為一體。

    孔焯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光團地變化,最後,當芒漸漸的散去露出了她地真身。

    一把長劍,懸浮在孔焯的身前,流光閃動的劍身隱有淡淡地暗紋,劍柄是淡紫色的,上面鐫刻著奇異的花紋,看那花紋的模樣,卻是與當時封禁住她的那幾張符文有著八分的相似之處,劍柄之上有一個護手,直接延伸著劍脊,劍尖卻是與一般的劍不同,一邊的直直的,另外一邊卻是弧線型,看起來,倒是與窄刀極為相似,劍尖斂藏著極致的鋒芒,那無匹的劍氣被收在鋒芒之中,一觸即發。

    若非孔焯已經悟透了劍元的話,面對這劍氣,也只有黯然退場的份。

    “傳說中的魂兵果然不一般啊!”孔焯心中暗自贊許著,比起自己溫養在元神中的那柄小劍來,這九兒化成的長劍絕不遜色,“不過,我的本命元劍已有小成,現在這九兒怕是比不上它了!”

    面上帶著一股自傲的笑意,孔焯伸出手,握在了那劍柄之上。

    就在孔焯的手握實之後,劍聲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之聲,輕輕的震了一下,周圍的氣流如水波的一般的向四下盪去,清冽無比,鋒利無比。

    一時之間,孔焯感到這劍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與他心神相通,活動之間,如指臂使,再無一絲生澀之感。

    若有若無的神念飄起,與孔焯心神相通,在那一瞬間,孔焯甚至感到自己整個人已經與這劍融為了一體,化為了這一把劍,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一把劍。

    同時,一道道資訊從劍上傳來,融入孔焯的腦海,那是一道道的用劍技巧,各種各樣的運劍方式的資訊,就如教科書一般的映入了孔焯的腦海。

    “好傢伙!”孔焯驚歎一聲,將自己的意識強行從劍的意念中剝離,“不愧是魂兵啊,拿在手上,便如一體一般,施展起來得心應手,那些運劍的方式與養劍的方式足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讓一名普通的修士變為用劍高手,只可惜,我並不需要啊,不過,用來做參考也不錯!”他淡淡的笑著,手鬆開了劍柄,心念轉動之下,那劍又泛起了一道紫光,光團乍現,變為了九兒的模樣。


    變為人形的九兒面上卻再無之間的平靜之色,只是怔怔的,帶著一絲震驚的看著孔焯。

    “怎麼,很意外嗎?”

    “是的主人!”九兒說道,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想不到主人不但能夠破開我的封禁,還能夠壓制我的魂力,可是為什麼您要阻止我呢,難道人不需要我的資訊嗎?”

    “這種方式的確是很不錯的,如果我十六歲之前得到你的話,我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卻不需要了!”孔焯笑著說道,“不過,你的運劍方式與技巧卻也值得我參考參考!”

    “是,主人!”九兒聽了,面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不過,在這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之後,又閃過一絲的喜色。

    “主人,您可不可以把你的運劍技巧告訴我呢?”

    孔焯一愣,看了九兒一眼,旋即一笑。他倒是忘了,這魂兵的特殊性可以讓他們與主人的心神相合,一方面把自己地運用技巧傳給主人,同時還可以通過相聯的心神,將主人運用自己的方式記憶下來,適應主人的運劍方式,以使主人能夠更好的運用自己。

    “好吧,沒問題,不過我的劍技可不是那麼好領悟的啊!”孔焯笑著道。

    他的劍術,一半是自己領悟的。另外一半卻是由誅仙劍圖中悟出來的,現在。兩者融合,自成體系。已經形成了自己一套獨特地劍術,再配合處自己的本命元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這魂兵雖好,卻來地太晚了,對他並無太大的意義,不過。卻也不是完全沒用。

    他地本命元劍雖成。但是殺傷力太強,也無法熟練的控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卻是不需要拿出來的,這魂兵雖然不太適合自己,可是平時拿出一裝裝樣子。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裡,他的笑容更濃了,“好吧,不過,你能夠領悟多少,我卻不敢肯定了,呵呵!”

    這種想法,若是給羅生界的其他修士知道的話,心中肯定會大罵不已,說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像九兒這樣已經擁有人形地甚至智慧地魂兵,乃是魂兵中最高級的,同時也是與人地心決最契合的,多少人終其一生,連見也沒見過,這小子倒好,平時拿來裝裝樣子也不錯,這簡直是暴斂天物啊。

    ……………………………………北商歷,十月初八,陰,有小雨絲絲的秋風吹去,帶著深秋潮濕地陰冷之氣與細密的水線,從人的脖子縫鑽進去,透著心兒的涼。

    孔焯輕輕的推開房門,迎面冷風吹來,雖然不能讓他感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寒意,卻也讓他的頭腦一清。

    “該走了!”孔焯輕輕的對自己道,到了這無雙城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也搞清楚了這位秦運城主的意思,就是想要留下自己,把自己留在這無雙城中,成為他的助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確是有事兒的話,在這羅生界的小城中坐鎮,好好的享受生活也未嘗不可,可是無奈啊,他有任務,他需要尋找雷元,可不能只是呆在這個小城裡面熬日子,所以,這秦運雖然待其熱情,孔焯受了幾天的招待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該走,還是得走啊。

    “今日午飯的時候便去辭行吧,大不了給他一些好處,反正我在羅也看了不少的修行功法,大不了耗費些真元,幫他整整經脈,雖然不一定能讓他成為修行者,但是延長個幾十年的壽命卻是不難,這也對得起他的招待了!”

    幾頓飯換幾十年的壽命,要不說這小子是個吃軟不吃硬,卻異常慷慨的主兒呢,就是這麼來的。

    九兒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沒有任何的表情。

    門外,一名城主府的下人一路小跑的來到孔焯的屋前,“孔,孔先生,城,城主有,有請!”

    看著他那一臉惶急的模樣,孔焯的心中不禁一沉,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城主府的前廳。

    此時,秦運在那前廳來回的走著,手裡拿著一張白絹,上面寫滿了字,這秦運走幾步,看一眼,走幾步,看一眼,一臉的焦急與惶恐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一抬頭,正見著孔焯從外面走了進來,連忙迎上前去,也不說話,一頭便拜了下去。

    “孔先生,孔先生,您一定要救我啊!”

    孔焯一把把他扶起,“秦城主,你這是何意,如此大禮,孔某人可萬萬不可受啊!”

    “孔先生啊,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我全家,救我這無雙城了啊!”雖然被孔焯拉著,可是這秦運仍然是虛不受力,只要孔焯一鬆勁,他就倒在地上的意思,倒是讓孔焯皺起了眉頭。

    “秦城主,有事就直說,何必效此小兒女態呢!”聲音已經有些不悅了,同時一縷細密的真元沿著秦運的雙手透體而入,直接打在他的膝蓋之上,那秦運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一僵,卻再也彎不下去了。

    孔焯松了手,慢慢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悠悠的道,“秦城主,我雖初次下山,卻不是笨蛋,你這幾日待我如上賓,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卻是明白的!”

    聽了這話,這秦運面上一熱,在孔焯如炬的目光之下,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汗如雨下。

    孔焯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雖然你的用心不是太好,可是在這羅生界,卻也是極正常的,一名城主,招攬一名修士,這只是普通的事情而已,我也不覺得你別有用心,可是我此次下山,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無法在你這無雙城多多逗留,今日便要準備告辭而去的!”

    聽了這話,秦運面上一驚,一臉的惶急之色,張嘴欲言的時候,孔焯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聽著。

    “自然,這幾日平白的受了你的款待,還讓我基本上搞清楚了這羅生界的情況,我是承你的情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困難的話,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不過,只此一次,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一聽孔焯肯幫他,秦運大喜過望,頭如搗蒜般的點著,也不管孔焯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幫他,事實上,事到如今,便是孔焯沒有能力,他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秦城主如此驚慌呢?”

    “欸!!!”秦運深嘆了一口氣,“周,周侯反了!”說話間,便把自己手中的白絹遞到了孔焯的面前。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事而已
    羅生界與中土界一樣,都是一個寬闊的近乎于沒有邊際的世界,因此在這個世界上,分布著許多的國家與族群,現在孔焯所在的這無雙城,便是屬于其中一個大國,北商的屬地。

    這北商采取的乃是分封制,大大小小的諸侯封了有几百個,號稱八百諸侯,另外像是無雙城這樣的小城小池不計其數,這北商的君王在名主上是北商的主人,但其實只是名義上的共主而已,各個諸侯的屬地與城池都有極大的自主權,比如說這無雙城,便是這秦家的屬地,有五六百年了,每年除了一點可憐的稅款外,無雙城基本上無須對北商負什么責任,當然了,打仗除外,一旦發生了戰爭,無論是內戰,還是外戰,各個屬地諸侯都是有責任出兵,像無雙城這樣的萬石城池,需要向北商提供五百人兵丁,而這五百兵丁的指揮權仍然由無雙城的人掌控,當然了,北商的君王會派一個總的指揮官來,各諸假的軍隊,自然也都要遵守這北商指揮官的調動。

    北商的這種體制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了,如果沒有發生什么大的變化的話,可能還將繼續的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可是現在,事情起了變化。

    前番說過,這羅生界的修行者們持的是入世的理念,目的是為了讓這天下的芸芸眾生過上好日子,獲得大功德,這個大方向沒有什么錯誤,可問題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理想與現實差距很大。

    修行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樂,各人有著各人的看法,目的相同,但是在達到目地的道路上,卻各有各的看法,有的想要走這條路,有的想要走那條路,有的對這名君主看不順眼,有的對那名諸侯恨之入骨,還有的。在修行之前,與這名城主有仇。

    總之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就有矛盾,就不可能平靜。

    羅生界也一樣。

    雖然修行者不能成為君王,甚至難以成為諸侯城主一類的主事人,但是他們有強大地力量啊,他們可以輔佐主事的人,讓主事地人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治理國家,治理地方。以此來獲得功德。這樣,不同地作法。不同的道路,再加上不同的觀點,自然就會產生沖突。

    小到地方上城池也城池之間。中到諸侯與諸侯之間,大到國與國之間,矛盾與沖突,也麻煩再所難免,慢慢的,便是一直自認為起著主導地位的修行者們,也不可避免的被卷進了這是非,這戰爭之中。

    所謂的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也就是這個道理。

    想想看,這北商八百諸侯,哪一個諸侯地后面沒有強勁地修行者們撐著,而站在整個北商背后的,更是羅生界地龐然大物,號稱羅生三玉之一的玉擎海殿。

    無雙城雖小,雖破,雖然不值什么錢,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地被卷了進去。

    只是這無雙城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數代以來,都謹守著一條祖訓:不鬧事兒,不惹事兒,不折騰。

    再加上地處偏僻,不是什么戰略的要地,也不是什么富饒之地,這几代城主也都算是寬厚之人,因此,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一些,倒也過得去,可是現在,這平靜清苦的日子似乎快要到盡頭了。

    這北商,雖然采取的是分封制,雖然對于各諸侯國的約束力并不大,但是,在這北商的土地上,在羅生界東部的北商大地之上,只有北商之主才是真正的君王,擁有君權,節制天下的君權。

    一千年多了,北商大地之上,終于有人再一次的向這意味著節制天下的權柄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周侯。

    北商四侯,周,姜,鄂,齊。

    這四侯,乃是八百諸侯中最強的四家,分鎮北商四方,號稱北商的庭柱之侯。

    現在,周侯,開始向君權發出了挑戰,四庭柱的一角崩塌了,大亂將起。

    ……………………………………………………“大亂將起啊!!”

    聲音蒼涼沉郁,以手擊木,鏗鏘有力,松葉瑟瑟而下,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古怪的圖形,如卦似卜。

    “又是不祥啊!”黑須如墨,隨輕風而揚起,皺著眉,古拙的的面容死死的盯在地面針葉形成的卦形之上,面色沉寂如水。

    “周侯在這個時候動手,很古怪!”半晌,他方才輕輕的說了一句。

    “周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柔柔的嘆息聲響起,一襲白影在靜靜的出現在他的身邊,“天相驟變,誰都無法測知這意味著什么,紫微帝星依然黯淡,人人皆道北商氣數將盡,明主將出,可是這明主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前日,一道紫氣直沖天際,氣凌九霄,雖然時間不長,根本就無法推測其從來而來,可是,卻足以讓人心動啊!”白衣人娓娓的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而已!”齊侯抬起頭,看著那白色的人影,“那個位子,不好坐!”

    “可是那個位子關系著君權,有了君權,便有了……!”

    “這我知道!”齊侯打斷了那白衣人影的話語,微微的笑了笑,“我說過盡人事,聽天命,這件事情,強求不得,不過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周侯究竟有什么樣的底牌!”

    “北商四庭柱,實力相差無几,他能夠如此有底氣,想來,應該與那名太師有些關系吧!”

    “不過十年的工夫,周侯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其他三侯,不得不說,那太師確是有些本事!”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面色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看了看那白色人影。悠悠的道,“聽說,那名太師,似乎與玉玄劍宗有些關系啊,這几年,他幫著周侯修德政,重教化,政通和,民富足,的確可稱得上是一代賢主啊!”

    “既是賢主。就不該輕啟戰端!”白色人影聲音中帶著几絲地譏誚。

    “這几年,商君的確是有些糊涂了。

    做出來的事情,讓人難以接受。對我們這些諸侯,似乎也有了別想的心思,所以,周侯也算是師出有名吧!”

    “周侯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再加上有玉玄劍宗在后面撐著,方才動手的!”白衣人影道,“只是。商君這個人。志大才疏,再怎么折騰。也不可能改變這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這個局面根本就無須改變!”齊侯說到這里,如星空般幽深的目光中閃動出了懾人的光彩。“一個愚蠢的家伙竟然想要不自量力地成就一番偉業,這才是真正的混亂之源!!”

    白衣人影不再答話,輕輕地低下頭,過了半晌,方才抬頭,“周侯繞過了絕龍嶺,直奔無雙城,秦家,不可能擋得住!”

    “走這條路,雖然遠了一些,可是一路之上,卻無甚阻礙,看樣子,周老虎這一次,是真的打算速戰速決了!”

    “過了無雙城就是虎頭關,再向前一步,便要經過我齊地了——?!”白衣人影定定地看著齊侯,在等待著他的答復。

    “告訴黃復,領三千靈牙兵前往鎮南關!”

    “三千,夠嗎?”

    “打疼周老虎就行,過我齊地,我不能不表示一下,畢竟,我現在,還是北商的侯啊!”齊侯說著,輕輕的撫在樹干之上,“只是,我也沒有必要與他死磕,過了鎮南關,他必向北行,便不是我的管轄范圍了!”

    “明白了!”白衣人影點了點頭。

    ………………………………………………打仗?造反?攻城?

    一時之間,孔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實在是有些暈,太暈了。

    作為一名還算得上是正統的中土修行者,自從他明白這修行者是什么意思以來,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與普通地俗人一般,遇到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他遇到了。

    周侯造反,以清君側之名,起兵八十萬,兵鋒直指絕龍嶺。

    那絕龍嶺山勢極險,飛鳥難渡,雖然這種險要地山勢對于修行者來講不算什么,不過,這八十萬兵士將領之中,卻只有几位修行者,而這羅生界的規矩,修行者地確是可以入世的,可是卻不能對普通的世俗人隨便出手,即使是出手,了不過是,散散迷霧,布布陣,或者以絕強地實力在人家的前進道路上搞出一個大的,人馬難過的裂口來。

    他們,只能以這種間接的方式干涉,當然了,如果對方的陣中同樣有修行者的話,那就回到老路了,普通人對普通人,修行者對修行者。

    這周侯大軍雖多,帳下能人異士不少,不過這北商也不是吃素的,立國千多年,雖然并不能形成對于整個領土的絕對統治,但也畢竟是名義上的共主,潛力深不可測,就拿這絕龍嶺來講,作為北商能夠直接統治到的最西方關口,兵力部署極為雄厚,鎮守絕龍嶺的守將,更是名震天下的北商大將燕波。

    燕波,北商大將,出身羅生三玉之一的玉擎海殿,鎮守絕龍嶺三百余年,而在三百年前,他帶著一票人馬橫掃北商南部,生生的將當時如日中天,比之今日周侯尤有過之的姜侯五十萬精兵拖跨,同時還重創了姜侯背后的修行門派金玄門,自從,姜侯一厥不振,雖然在實力上仍然是四大諸侯之一,可是卻再無爭雄之力了。

    之后,這燕波便駐扎絕龍嶺,扼守這北商的第一要道三百余年,從無一人敢試其鋒芒,便是現在,也沒有人敢,所以,周侯的先鋒繞道了。

    繞道無雙城。

    原本,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無雙城的位置極其特殊,他并不是什么戰略要地,而是一個介于北商的腹地與邊疆之地的三不管地帶,雖然身后便是北商的腹地,可是卻并無太大的戰略價值,因為這就是一個窮鄉僻壤。

    四面不是山就是水,在無雙城之外,有無數條通道能往北商腹地,這些道路都要比他無雙城地寬闊,好走,要打到北商的國都,根本就不需要從這里繞。

    凡事總有例外。

    無雙城唯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就在離絕龍嶺不遠的地方,周圍的山與絕龍山脈連為一體,可以說是絕龍山脈的一個分支。周圍的地理的環境雖然惡劣了一些,可是比起強打絕龍嶺。與燕波作對,這無雙城周圍的惡劣的環境卻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因為燕波不但是絕世驍將,同時也是玉擎海殿地人。

    若是換成平時,周軍想要繞道無雙城卻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這不是一兩個修行者,或者是几十個修為高深地異人,這是八萬大軍,九成九的普通人。雖然他們都是精銳。以個體地能力,也能夠翻山越嶺。可是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穿過那几乎沒有路的險山絕峰,同時還保証戰斗力,一種高奏凱歌。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沒有人要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畢竟,就算是有修行者的間接幫助,讓這八萬大軍橫越絕龍山脈,毫發無傷,保持著十成的戰斗力,別說是普通修行者,便是孔焯這樣的,擁有超越了天神實力地修行者,也很難辦到,可是這周侯卻辦成了。

    把這八萬先鋒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過了絕龍山脈,就在無雙城外二十里了。

    “八萬,應該是極限了!”

    孔焯首先想到的不是這無雙城地安全,而是對于對方修行者能力的判斷。

    無論對方用了什么樣的方法,這八萬地軍隊的數量,從絕龍山脈的對面到無雙城外二十里的距離,應該都是這種類似于乾坤大挪移行為的的極限了。

    再看這八萬先鋒軍氣勢洶洶的直奔無雙城,便可以肯定,在短時間內,對方無法再使用這樣的手段,否則的話,要沖無雙城來做什么,多挪移几次,直接把兵堆到商都里去就行了,還要攻城陷陣做什么呢?

    當然了,這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他現在要考慮的是不是,要攪合到這種事情中來。

    按理說,不該。

    他又不是這羅生界的人,于情于理,這都沒有他什么事兒,總不能因為你無雙城姓秦的請我吃了兩頓飯,住了几晚上,我便要為你賣命吧?

    當然了,賣命之說有些嚴重了,可是也不能任你驅使吧。

    驅使也談不上,現在是人家來求他的。

    看著站在面前的秦運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孔焯一時之間,倒也真的是心軟了起來。

    從本質上講,他是一個和氣的人,非常的和氣,只要你不惹他,不和他沖突,他便會對你很和氣,很客氣,也很好說話。

    這秦運,他看著挺順眼的,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對秦運來講,是滅頂之災,可是對他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的確,小菜一碟,他在秦運這里吃了好几天,對秦運來講,也是小菜,這一次,對他來講,同樣是小菜,小菜對小菜,自己出手,也不算是太吃虧,同時,孔焯還想了更深一層的事情,他想要借此機會,試試這羅生界的修行者們的水深水淺?

    燭龍是說過,這羅生界的修行實力與中土界差不了多少,可是不試試,又怎么能知道呢?

    再說了,自己來這羅生界尋找雷元,總不可能不和這里的修行者打交道吧,誰知道這雷元在什么地方,萬一不在羅生界,在北天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呢?

    自己還不得去那里找,可是那燭龍只是告訴了自己中土界往羅生界的入口,卻沒有告訴自己羅生界去其他世界的出入口,這還得從羅生界的修行界上下功夫啊。

    修行界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孔焯知道的太清楚了,你要是沒有實力,別人連理都懶得理你,更別說和你打交道了,所以,孔焯還生出了借這個機會,在修行界揚名的心思,這樣,能夠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融入這羅生界的修行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畢竟秦運雖然是羅生界的人,但是他了解的最多的也是世俗界的事情,修行界的事情,還是得在修行界中探尋。

    打定了這個主意,孔焯面上浮出一絲笑容,把手中的白絹抖了抖,又送到了秦運的手中。

    “小事而已,秦城主不必驚慌!”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雙城外
    八萬大軍,十分之一是騎兵,這八千鐵騎挾著無比的威勢,滾滾的煙塵,直奔無雙城而來。

    突然間,為首一騎,面色驟變,雙目精芒暴現,低吼一聲,雙手一緊,死死的勒起馬索,馬蹄高高的揚起,身下健馬發出“稀聿聿”的嘶鳴之聲,以毫厘之差,于深坑之前,停了下來。

    后面的騎兵,并非個個都像是這名將騎一般擁有強大的駕馭能力,最為前排的几十騎因為高速的沖擊力,不可避免的,同時也是避無可避的,掉到了那深坑之中。

    后來的騎者們在那為首的將騎手勢與前方兵士的異動之下,有了警醒,提前勒住了馬匹,方才逃過一劫。

    深坑,巨型的深坑,深達六七丈,形狀看上去很古怪,橫亙在八前鐵騎之前。

    無雙城的地勢十分的特殊,四周圍的路都不好走,想要從無雙城到北商的其他領地,不是要翻山越嶺就是要涉水渡船,可是偏偏在城門外面,一馬平川,是一個方圓百里的平原地帶。

    放到其他的地方,這絕對是一個易攻難守的城池,可是在這無雙城,因為特殊的地勢,這平原反而成為了無雙城的糧倉,雖然產出不高,但是仗著地方大,倒也能讓無雙城勉強獲得溫飽了。

    只是現在,這糧倉已經毀了。

    站在無雙城的城頭,秦運原本蒼白如紙般的臉上多了些許的紅潤之色,面對滾滾而來的鐵騎,也不再向剛才那般戰栗不安了。

    城外地一個個古怪的深坑給了他信心,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這些看起來巨量的深坑便形成了,成為了阻擋對方騎兵的天然屏障。

    “孔先生法力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啊——!”正試圖拍拍孔焯馬屁的秦運面色陡然間一僵,而一臉平靜的孔焯也不禁的頓了一下。

    一股輕柔的陰風拂過,在離孔焯身體一寸遠的地方,被孔焯體內自行運轉地劍元擊的粉碎,可是身旁地秦運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在這陰風輕拂之下,魂魄立刻離體,孔焯只看到一個虛影被那陣陰風直接拉離了秦運地身體,秦運的聲音便停了下來。那虛影是個人形,隱隱然的有著秦運的模樣。嘴里面還嘀咕著繼續著剛才的話語,直到看到自己的身體時方才發現不對。面上泛起了駭然驚懼之色。

    “有趣的力量!”孔焯微微一笑,左手微抬,同樣是一陣清風,帶著先天紫氣那天生地紫金色地光芒,輕而易興的將陰風截斷,手一伸,擋住了那人形虛影地去勢。

    一托。又將那虛影也就是秦運的魂魄按進了他的身體。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地一瞬間。

    秦運當時正說的高興呢,一陣冷風忽然之間吹了過來。他感到全身一冷,腦中一陣眩暈之后,駭然的發現。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全身模樣,靈光一閃,想到了傳說中的一件事情。

    周侯手下奇人異士甚多,號稱四帥八將,這四帥八將,要么是修行者,也就是貴人,要么是異人,實力頗強,八將之中有一人名叫風靈,擅長一種攝魂異朮,名曰攝魂爪,凝爪虛抓之下,可以直取對方魂魄,本身就是一名異人,在對普通人方面,沒有修行者那么多的顧忌,那種異朮用在戰場上,威力非凡,因此,頗得周侯器重,一旦有什么軍事行動,便會委此人為先鋒官。

    想通這一層,秦運絕望至極,看樣子,這一次,周侯又讓這風靈做先鋒官了。

    就在他已經絕望無比的時候,孔焯出手了,只是輕輕的一伸,一托之間,便將自己的靈魂歸位,同時,一股熱流自孔焯的掌心涌出,源源不斷的進入他的體內。

    一時之間,渾身舒泰無比,雖然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秦運就如同年輕了十多歲一般,變得精神奕奕起來。

    “孔——!”

    沒有等他說話,孔焯便擺了擺手,“那個家伙,應該就是你說的什么異人了吧!““是,是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叫風靈,是周侯手下的先鋒大將。““嗯!“孔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仍然保持著虛抓姿勢的黑甲騎士,“他的這種能力的確是攻城掠地的最好手段啊,不過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可惜什么,只是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之后,便不再說話,轉過頭去,看著那無雙城周圍密密麻麻的被自己運用土行朮法造出來的深坑逼得進退不得的八千鐵騎,孔焯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想不到不僅僅是在修煉上,原來在兵法上,我也是很有天賦的嘛?”

    他得意的抹了抹鼻了,看著在深坑前一籌莫展的那些個騎兵,面上的笑容更顯得意起來。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可是兵法大家方才能夠做到的境界啊,呵呵——!”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的展開,便感到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自西而來,直沖云霄。

    “很強,很古怪,很有趣!”

    感應到侵襲而來的劍氣,孔焯不自禁的扭了扭脖子。

    “這羅生界的水,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深那么一點點啊!”

    劍氣凌厲,劍意沁人。

    真是熟悉的感覺啊!

    一絲彎彎的弧度浮現在孔焯的嘴角,似乎是帶著一絲留戀與回味的意味,只是,留給他這回味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了。

    隨著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一道人影虛立于無雙城的城牆之外,孔焯與秦運的對面。

    “咕嚕!”看清來人面貌時,秦運止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漂亮,太漂亮了。

    漆黑的發絲般的秀發隨風飄舞,是一對的剪水般波動地如夜空般黝黑深暗的眸瞳,好似深不見底的湖水。透出瑩瑩的波光。鼻梁高挺,小巧的嘴兒,如刀刻一般的唇線,顯示出超越一般人的堅定不移的信念。再配上瘦削的瓜子臉,欺雪寒霜,吹彈可破的細膩皮膚,清麗中帶著冷傲,高貴中,閃動著隱然地媚意,端是一副好相貌。

    不過是面貌剛現。便把這個秦運給震住了。

    孔焯的目光卻是輕輕地一掠而過,并沒有停在她的面上。反而停在了她肩上地那頭小獸之上。

    很可愛的小獸,渾身潔白如雪的長絨毛。乍看之下,像是一只兔子,不過卻沒有兔子的短尾巴與紅眼睛,一只蓬松如松鼠一般的大尾巴挂在身后,一雙冰藍冰藍的眼睛如藍寶石一般的,閃動著靈動地光芒,最得要地是。這小獸的額頭之上。與九兒一樣地晶體,只是顏色略有不同而已。九兒是粉紫色的,而它的,是淡藍色地。

    又是一把魂兵!

    同樣的。這女子的目光也在孔焯身后的九兒身上頓了一下,如波的目光中泛起一陣驚異與波瀾,最后,方才定在孔焯的身上。

    “玉玄劍宗韓夢心見過這位先生!”

    聲音清雅高致,透著一股子清新高貴之氣。

    “孔焯,不敢妄稱先生!”孔焯笑著回了一禮。

    而一旁原本已經看得呆了的秦運聽了韓夢心的話,面色略略一變,從痴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及至聽到玉玄劍宗四個字,他的面色驟然之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雖然他是一個鄉下地方的小城主,可是畢竟也是貴族,也是一個小小的諸侯,這羅生三塊玉自然也是聽說過的,站在北商皇族身后的卻是玉擎海殿,而玉玄劍宗,原本卻是與玉虛宮一般,只是讓門下的弟子于羅生界中行道,從來沒有明確的支持過哪些諸侯,而現在,在這周侯突然起兵,兵鋒遭阻的時候,玉玄劍宗的人突然出現了,這意味著什么,是禍是福?

    思慮及此,秦運的面色沉了下來。

    而很顯然的,無論是孔焯,還是這個韓夢心都將秦運這個城主自動的忽略了。

    見聽到玉玄劍宗四個字孔焯毫不動容的模樣,韓夢心心中不禁微微一沉,面上卻仍然保持著薄笑。

    “孔先生氣宇不凡,法力高深,想來也是有道之士,卻不知在這無雙城前阻我兵路,卻是為何?”

    “道啊,呵呵,還早的很呢!”孔焯笑道,定定的看著那韓夢心,“你既是修道之人,當知上天有好生之德,無故興兵,到時生靈涂炭,累及天下蒼生,卻是于己修行不利啊!”

    韓夢心沒料到孔焯一開口就是一番大道理,卻是被他問的一滯,方道,“如今朝廷失政,天降不祥,禍亂已現,雖有孝子慈孫,不能改其尤,再依商君聽盡奸臣饞言,行倒行逆施之舉,不過半年,必然各處反亂,刀兵四起,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生靈涂炭呢,周侯當機立斷,興義兵以清君側,行天之理,天必順之,道,防微杜漸,此時興兵,雖然會造成一場兵災,可是這兵災相比天下大亂,烽煙四起,卻是要好太多了!”

    “哦,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這商君無道,哦,不,是奸臣蒙憋了商君之心,周侯方才起兵清君之側,此乃天意,而你們玉玄劍宗乃是修行之人,所以順應天命,助周侯起兵,雖然這可能會造成一時的禍亂,可是卻利于天下的長治久安,可是這個意思?”

    “正是!”韓夢心說道,“平亂天下,替天行道,造福蒼生,方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該做的事情。”

    一縷狡詐的笑意自孔焯的面上流過,“這么說來,你們玉玄劍宗倒是很偉大了!”

    韓夢心微微一怔,不大明白這孔焯是什么意思,可是孔焯這話卻是不能否認的,只得點了點頭。

    “你的想法,也代表你們玉玄劍宗嗎?”

    “孔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韓夢心心中感覺到孔焯問話中透著古怪,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難道他是想在這里與我胡扯拖時間等待援兵不成?”

    可是孔焯顯然并不准備給她仔細思考的機會。

    “喂,我問你啊。究竟是還是不是,你剛才說的,是不是代表玉玄劍宗地想法,怎么,羅生三塊玉,連這么點擔待都沒有嗎?”

    他的聲音陡然之間高了起來,面帶戲謔的看著韓夢心,像是在看笑話。

    韓夢心脾氣不錯,涵養也夠,要是孔焯在嘲諷她也就算了。然而現在孔焯語氣中夾槍帶棍的似乎在諷刺著玉玄劍宗一般,她卻不能不表示了。

    “先生說笑了。夢心乃劍宗的弟子,自然是代表著劍宗的想法了!

    ∼”

    “哦。原來如此!”孔焯聽了,似乎是已經達到目的了,眉頭微微一挑,連連點頭,“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你們劍宗這么偉大,為什么不去那商都直接把商君或者那奸臣什么的一劍殺了。豈不痛快。這樣只殺几個人,事情就解決了。總比興起一場兵災強吧,要知道,兵災。

    便是再小,也是血流成河的事情啊?!”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的八千鐵騎和已經趕過來地七萬多軍士道,“你看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殺氣騰騰地架式,要是真的沖過來,沖進了城,那得惹多大地麻煩,殺多少人啊?何必呢,何苦呢,你們惹真的是想要替天行道的話,就直接去商都吧,把你們說的那几個奸人殺掉,一了百了,又不會造成生靈涂炭,豈不是真正的大功德一件!”

    孔焯笑著說,面上更是帶著盈盈的笑意,直勾勾的盯著韓夢心,“怎么,我說地不對嗎?”

    “這——!”韓夢心一臉地苦笑,“先生真是說笑了,我等修行之人,怎么能隨便出手擊殺凡人呢,那可是要遭天譴的事情啊!”

    “哎呀,我是當然了,隨便殺死凡人,當然是要遭到天譴地事情了!”孔焯一臉的驚訝之色,叫喚了起來,“可是為了天下蒼生的福,便是遭了天譴又如何呢?替天行道,舍生取義,正是你等心懷天下地修行者該做的事情啊,犧牲几個修行者,換來的卻是這千百人的安生詳和,何樂而不為呢,或者,你們玉玄劍宗,只是借著替天行道之名,行禍亂天下之實呢!”

    這話說的韓夢心都愣住了,虛立于孔焯面前,死死的盯著孔焯,仿佛他的臉上突然之間長出了一朵花兒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焯說完這句話后,無數聲狂笑從羅生界的四面八方響了起來,而在玉玄劍宗的宗門之內,通過特殊的朮法把無雙城外影像映入大廳之內的劍宗掌教更是怒吼了一聲,將面前的石桌擊得粉碎。

    “這個混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究竟是什么人,懂不懂規矩——————!”吼聲震天,孔焯的話便如一把利劍一般,刺中了玉玄劍宗的最軟弱的部分,同時也是整個羅生界修行者們最為軟弱的一部分。

    區別只是在于,現在,丟人的是玉玄劍宗而已。

    怒吼響起,一道銀色的匹練自玉玄劍宗的宗門直升而起,射向無雙城的方向。

    …………………………………………“這一次玉玄劍宗的臉可真的是丟大了啊!”齊侯呵呵的笑道,在他的面前,無雙城外的情形同樣通過特異的朮法,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各修行門派為了搶弟子,搶功德,實現各自的理念,都在背后暗中的支持著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諸侯們,都想著他們支持的這些諸侯能夠執掌大權,甚至執掌君權,以其實現自己的理念,從而獲取數之不盡的功德,至于手段,呵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從來就沒有人像這位這樣,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而且還是如此理直氣壯的,當著玉玄劍宗最得意的弟子面前,把修行者面上的那一層,不知道戴了多少年的面具毫不留情的撕扯下來,他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啊,是不是和玉玄劍宗有……!“聲音陡然間一頓,看著那畫面,眼睛直直的,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過了好久,方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悠悠的道,“這家伙,肯定是和玉玄劍宗著著深仇大恨吧!”

    同樣的想法,在所有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看到無雙城外發生的一切的人的腦海中盤旋著,的確,也只有這么一個可能了,否則的話,這家伙怎么會出手這么狠,這么絕呢?

    回到無雙城外。

    孔焯說完那一番話之后,略顯得意的看著已經有些茫然的韓夢心,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卻是好笑。

    “這丫頭不會是個雛兒吧,不會真的在思考我剛才說的那些屁話吧,我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孔焯心中想道,看到漂亮的妞兒,調戲一下,是他的興趣,剛才扯著扯著,就把這小妞兒帶到溝里去了,孔焯正等著她惱羞成怒向他出手,借這個機會占點便宜呢。

    想不到她竟似呆了一般的虛立在那里,開始深思了起來,便晨此時,一聲暴喝夾著無匹的氣勢自遠處傳來,“師妹,休來聽此妖人妖言惑眾!”

    孔焯眉頭一皺,抬眼望去,卻是一道白色的匹練自西向東而來,那劍氣霸烈,殺氣沖天,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直直的向著孔焯的腦袋的劈了過來。

    孔焯面色一僵,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色,身體卻一動不動的停在那里,不閃不避,冷冷的盯著那道劍光,由遠及近。

    “師兄,不要——!”

    劍氣凌體,韓夢心驟然之間回過神來,見那劍光已經將要劈到孔焯的額頭了,面色大變,驚呼出聲,卻是已經晚了,或者,那直沖而來的師兄并沒有把她的驚呼阻止之聲放在心上,一直只想要取孔焯的性命。

    “叮,乒——!”

    一聲脆響,那劍在離孔焯額頭三寸之地時,被一層無形但是卻強硬無比的力量擋住了,使其不得寸進。

    隨后,一揚手,孔焯便給了那停在空中半空中的男子一巴掌,這一巴掌是如此的清脆,如此的爽利,又是如此的致命,以致于,“啪“的一巴掌下去,那男子的脖子,便如扭麻花一般的卷了起來,腦袋也跟著轉了几個圈,“啪嗒”一聲,斷了。

    出手即要人命,這小子,出手可真夠黑的。

    只是,黑歸黑,孔焯做的也不是很絕,一縷青色的元神自那扭斷的脖子中射了出來,發出淒厲無比的聲音,向西而去,孔焯也沒有追,只是冷冷的看著半空中的身體與離自己額頭不過三寸之地的仙劍一同落在城牆下面,彈了几下,靜靜的不動了。

    抬起頭,原本冰漠無比的面上冰霜微解,“好了,女人,再好的心情都被你這師兄敗壞了,你也回去吧,隨你們怎么打怎么鬧,只要不影響到這無雙城,我便不會管!”

    沒有回答,韓夢心肩上的那頭小獸卻已經彈射而起,化為一柄細刺長劍,劍隨意動,直向孔焯的面門刺去。

TOP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各自的算計
    “這人究竟是誰。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怒吼聲響徹四周。周地的郡城之內。略顯古朴地建筑群中。這樣的嘶吼之聲。已經不止一次響起了。

    聲音的發出者是財侯。四十來歲地年紀,面如滿月,濃眉大眼。頷下是一縷厚實濃密地黑須,看起來,地確是一個難得的有道之士。

    而事實上。在他繼任周侯地這些年里。周地可以說風調雨順。民生安康。再加上他輕瑤減負,光是稅務。便連減了几次,使得周地更是顯出了一派繁榮地景象,通過十數年的經營與努力,他地賢名自然也就慢慢的自周地留傳了開來。成為了整個北商最為有名地賢主,而現在。這名賢主,開始覬覦那原本不應該屬于他的權力。

    原本,這也只是覬覦而已。他并沒有那個能力,畢竟,在北商的背后。站著玉擎海殿這么一個龐然大物。

    誰料到。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樣的狗屎運,想要睡覺地時候就來了枕頭。

    玉玄劍宗地長老。名滿修行界地智將。洪常青出現在了他地面前。帶來了足以將他那剛剛萌起的野心燃燒到極致地所需要地一切條件。

    還有一份完備無比的計划。

    對于周侯來講,這份計划針對地是北商,而對玉玄劍宗來講,這份計划針對地是玉擎海殿。

    這千多年來,玉擎海殿借著北商地力量。實力大增,借助北商王室與官方的幫助,將自己地教義與理念廣泛地傳播。而玉擎海殿之中的弟子也大多在北商擔任著極為重要的官職。協助北商君主治理國家,比如那燕波。便是一個極好地例子。

    同樣身為三塊玉之一的玉玄劍宗終于感受到了威脅。與另外一塊玉,玉虛宮不一樣。玉虛宮地根基在遙遠的西北方。屬于另外一個國度,因此,無論玉擎海殿在這北商如何擴張。都影響不了他們,而玉玄劍宗的根基同樣在北商。經過千多年的時間。此消彼長之下,玉擎海殿自然是安之若素,玉玄劍宗卻再也坐不住了,只是一直以來。北商地統治穩如泰山。從來都沒有什么不當的地方,便是有。也在玉擎海殿地幫助下。解決了問題,讓他們難以下手,便如几百年前的燕波一般,玉擎海殿地強力與君權的聯合,讓玉玄劍宗生不出一絲地機會來。

    直到五年前。

    不知道什么原因,玉擎海殿與商君突然做出了一個令整個北商感到心寒地決定。削藩。

    在玉擎海殿的幫助之下削藩,加強君權。如果成功地話,商君能夠牢牢地握住君權。借助更加牢固的君權,玉擎海殿的地位與實力也自然會得到極大地鞏固。到那個時候,玉玄劍宗便是再有什么想法地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但是同樣,這也是一個機會。

    北商大地上。修行門派與并不是只有玉擎海殿與玉玄劍宗。八百諸侯哪一個的身后沒有修行者與修行門派的影子呢?又有誰愿意成為一個有名無實的諸侯呢?

    權力,對于普通人而言。在很多地時候,比金錢與生命更有吸引力。

    玉擎海殿與商君的計划與行為固然是在大大地加強了自己,但是同樣又損害了八百諸侯與整個北商其他修行門派地利益。反彈是必然的。

    無論是對玉玄劍宗還是對八百諸侯中那些別有用心的家伙而言。這給了他們實現野心地完美借口。

    世間地事情總是這樣,正義還是邪惡。公道還是不公,最后。總是要憑惜力量決出來地。

    只是,想要動卻也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千多年了,無論是玉擎海殿還是北商。都積聚了太多地力量,想要撼動這兩棵大樹,憑借常規地方法是不行地。

    八百諸侯。聽起來很多。很強大。可是這數量一多心就不可能齊,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地小心思,便是不能像四個庭柱之侯一般的覬覦那君權,可是適度的增長自己地實力。打擊一下周邊地諸侯地實力,這樣地想法是掩不住的,一所有的人都摻合了進來。整個北商之地必然是烽煙四起。生靈涂炭,到那個時候。便是推翻了整個商君的統治,玉擎海殿也不見得能夠討得好處。

    所以,玉玄劍宗決定自己干。而且還要干得又好又快,這里面就有技巧了。

    論實力,玉玄劍宗雖然也是三塊玉之一,與玉擎海殿同等別,但比起聯合了君權一千多年的玉擎海殿來講。在純實力上還是要略遜一籌地。

    這主要就要靠技巧了。

    計划是洪常青制度地,一個比較匪夷所思,但是十分可行地計划。

    這個計划最為關鍵的在于兩點,第一意外性。第二速度性。

    意外性在于。沒有人會想到在這個時候。周侯會突然起兵,這樣就能打北商一個措手不及。

    為什么會沒有人想到呢?

    因為這商君也不是笨蛋,雖然有削藩地意思,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動起手來也是小心謹慎地。先挑弱地捏。所以。只是剛剛開始處理了几個臨近商都的。實力不強的小諸侯,算是探探各諸侯地底線,一般來講。在這樣地情況下,各諸侯自然是會有抵觸的。甚至會做出一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可是這種行動也只是象征性地。同樣是試探,顯示自己的力量。以此來作為與商君談條件地本錢。按照以往地經驗,一個強權的君主在削藩之前,總是會與各諸侯之間形成一種無聲地角力。這種角力并不暴力與不粗魯。雙方總是在沖突與妥協,妥協與沖突中,攫取最大的利益。這几乎已經成為了思維定式了。

    沒有人會想到周侯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也不會有人想到周侯會在短短的時間里。集結出八十萬兵力。這一切。都要歸攻于洪常青。

    也正是這樣。才打了北商一個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擊破數道關卡。直扑絕龍嶺。

    當然。光有意外性還是不夠地。北商的反應再遲緩。這八十萬大軍沖關奪卡也是需要時間地。北商與周地地距離實在是太遠了,而且一旦接近北商地腹地。那么,以前在各小諸侯地領地那種無人能擋同樣也是無人敢擋地局面便不會存在了。

    絕龍嶺便是一個例子。

    燕波鎮在絕龍嶺,兵力雖然不多。可是這八十萬大軍想要攻下卻也是極其困難地事情。你周地有玉玄劍宗的修行者撐腰,我燕波后面是玉擎海殿。在這方面上。北商不會吃虧。

    而一旦北商地戰爭機器開動起來的話。其巨大的潛力絕對不是周地一個諸侯之力所能比擬地。雖然周地號稱庭柱之侯。可是畢竟也只是一個諸侯啊。靠著自己地領地。拼湊出八十萬大軍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而事實上。這八十萬大軍。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東西而已,真正地戰斗力,恐怕只有周侯自己才清楚。

    八十萬兵力。只是用來吸引燕波與玉擎海殿地餌而已,周侯真正的殺手錒就是現在無雙城外地八萬先鋒軍。

    洪常青要讓這八萬絕對地精銳在最短的時間里進入北商王城。控制住局勢,至于北商王城中地修行者,是不必要擔心地,玉玄劍宗地高手早已經蓄勢待發了,到時候一直出手。足以讓在北商王城里的玉擎海殿高手自顧不暇,無法支援那些普通軍隊之間地戰爭。

    為了做到這一點,玉玄劍宗這一次可以說是花了極大的力氣。也做了精心的准備。把宗內積聚了近萬年的所有珍貴地材料與實力,都拿了出來。為這種行動的成功創造了條件。

    這是一種被稱之為乾坤挪移地陣法。與普通地挪移朮法不同,普通修士的挪移法朮。最多只是能夠讓少數地几個人進行有限距離地傳送。人數有限。而這乾坤挪移雖然不能夠真正地像它地名字一般地挪移乾坤,可是最大地極限卻是十萬人同時挪移。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條件是極其苛刻的,以玉玄劍宗近萬年地積蓄,也只是能夠使用兩次而已。第一次,將這八萬鐵騎從絕龍嶺外傳送到了無雙城外,再通過無雙城。走一條雖然略顯偏僻,可是卻沒有太多阻礙地路線。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虎頭關。

    虎頭關。北商王城最后地屏障,號稱北商第一關。自然。他們也不准備強行突破,而是再一次地使用挪移陣法。將這八萬精銳全部移到北商王城之中。

    要知。整個北商王城連警備隊算起來,也不過是才有三萬可戰之力。這八萬精銳突然之闖出現在王城之中,失去了修行者支援的王城部隊那根本就無法抵抗。

    只要攻進了王宮,到時候。想到怎么樣。還不就怎么樣了,清君側歸清君側。把君一起清了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這就是周侯與玉玄劍宗的計划。

    聽起來很爽,要做到也不困難,只要不出意外的話,誰也不會料到周侯會在最不可能出手地時候出手。以不可能達到的速度攻進王城。

    可是現在,事情卻發生了變故。

    八萬精銳在無雙城外阻住了。

    周軍又不可能再一次地施展挪移陣法,因為這挪移陣法的傳送距離是有限的。而且只剩下了一次使用的機會。如果用在無雙城上。直接越過無雙城的話。那么到了虎頭關,便是一個死局。

    如果這八萬精銳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王城。等到玉擎海殿反應過來。大批的高手進駐北商。玉玄劍宗與周侯根本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這計划聽起來很美,卻也十分的凶險。

    一旦某一環節出了問題。那么便是大敗虧輸地結局。畢竟。現在的北商還沒有真地到達那天怒人怨地地步,八百諸侯也沒有到那非反不可的地步。相對而言。周地地實力還不足以撼動北商這個千年王朝。

    因此。在起兵之前。無論是洪常青。還是周侯,都推算過很多次。把可能想到地意外情況全部都想周全了。自問沒有一絲一毫地遺漏,這才出手的。

    卻不料,被孔焯堵在了無雙城外,進退兩難。

    你說這周侯如何能夠不怒,如何還能夠保持原本地那輕松無比地諸侯氣度呢?

    “國師。此人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無雙城,為什么會阻住我軍的去路?!“

    他轉過頭去。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面色也漲成了紫色。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這關系到他地身家性命以及整個周地的萬千生靈,當然了。別人地生死他倒也沒有完全地放在心上,可是自己與家人地生死,卻是他最為關注地,所以。原本意氣風發。志得意滿地周侯,也開始怕了。

    洪常青嘴角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面色也白了起來。與他頷下那縷雪白地胡須有地一拼。

    “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不過周侯不必擔心,剛才我已經收到了宗主的傳信,我劍宗修士已經全部動了。務求將此獠扑殺!”

    “但愿如此!”周侯重重的哼了一聲。掃了洪常青一眼。不再說話,只是那眼睛卻還是死死地盯在那懸浮于不遠處的畫面之匕。

    “你地實力不錯。不過。還不足以向我遞爪子!”孔焯右手中指與食指輕輕地夾住了韓夢心仙劍的劍尖。“還有。你地那些同門。讓他們最好老實一點。我并不介意殺人!”

    韓夢心眸中微微一凝。手中發力,想要將劍自孔焯地指尖收回,卻駭然發現。自己再也動不了了,保持著剛才出劍地姿勢,一動不動,仿佛一具石刻地雕像一般。

    與此同時。近百道劍光自四面八方向無雙城方向涌來,他們都至少有著虛境地實力,最強地家伙竟然已經踏入了道境。

    “不錯啊。都快要比得上我們羅孚了!”

    不肖說。這些人都是玉玄劍宗最強地高手。

    “真是麻煩!”孔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左手抬起,五指微曲,“給我下來!”

    隨著他這聲低斥聲響起。几點最快地。離他最近的,已經進入他所布下的那些密密麻麻地大坑范圍內地劍光猛然間一定。便向地面落去。

    伴著几聲驚呼,六七名劍仙便如被蜘蛛粘住地昆虫一般,在地面上使勁兒的掙扎,卻再也無法擺脫地面上涌出地那股奇異無比地吸力。

    后面地劍光見情況不對。都停了下來。與那八萬鐵騎一般。停在了那些深坑之外。

    “玉玄劍宗林常虛見過先生!”

    清揚的聲音傳到孔焯地耳中,孔焯抬起頭,望著為道地劍仙,那是一名道境五品地修士。“不知這位先生——!”

    “不要跑我廢話!”孔焯看著這林常虛,“我剛才和你們這位弟子說地話,想來你們也知道了,我不會管你們想做什么,也不管你們怎么做,只要你們不來騷擾無雙城便行了,其他的,沒什么好說地!”

    “無雙城。是一定要過的!”林常虛道,“這位先生。你看這樣如何,你放這八萬兵士通過。我保証。他們絕對不會動這無雙城地一草一木!”林常虛道。

    這倒是一個聰明人!

    孔焯心中暗道。轉過頭來。向秦運問道。“秦城主。這是你的無雙城。你看,如何啊!”

    “哦,啊?!”秦運似乎被剛才這不長的時間里發生地事情完全震住了。現在聽到孔焯來問他。一愣之后,方才回過神來。顯得有些茫然的看著孔焯。

    孔焯一笑,“秦城主。對方的意思是。你放他們過去,他們絕對不會動無雙城一草一木地,你看。放還是不放?!”

    “我……我看?!”

    “是啊,你看,你是城主啊,你說放就放。你說不放。就不放!”

    “這……!”這下子。秦運為難了起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沒有什么能力地城主,統治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不毛之地,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地情況。要知道,他現在地一個決定,很可能關系著今后這整個北商之地的歸屬權。這樣地決定。可不是他這么一個小小地城主所能做出的。

    “秦城主。你放心,便是你不同意。也沒什么。有我在,憑他們這點實力,是不可能對無雙城造成任何地威脅的!”

    孔焯淡淡看了林常虛那邊一眼。“所以。不要有什么顧忌。但憑本心!”

    聲音不大,可是周圍地人卻聽得清清楚楚。林常虛他們根本就無法摸得透孔焯地虛實。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同樣。他們也知道,這時間他們耽誤不起,只能在那里干著急。

    “怎么這么蠢啊!”周地。周侯看著無雙城外的情景吼了起來,“和他談條件啊,和秦運談!”

    他也看出來了,這孔焯純粹就是沖著秦運地面子,只要秦運一句話。這事兒也就了結了。所以。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最后卻是要看秦運的態度了。

    “周侯地底線是什么?!”周侯身邊地洪常青聽到他罵林常虛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意,原本蒼白地面色卻是好了一點。開口問道。

    “只要他同意借道。以后。他就是我大周的庭柱之侯!”眼中閃過一絲絕然之色。

    “庭柱之侯啊!”洪常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庭柱之侯!

    一時之間。秦運忽然覺得自己地嘴里有些發干,這口水咽地也有些困難了。

    庭柱之侯,竟然就是說。只要他讓周侯地軍隊過去了,那么,周侯如果勝了地話,以后,他地地位,就與現在地四大諸侯一樣了。

    對于他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城城主來講。這絕對是一個絕大的誘惑,也是難以阻擋地誘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運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抬起頭,看了看林常虛那邊。那八萬鐵騎。還有那百多名修士心中有些發虛,轉頭看了孔焯一眼。只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膽氣卻是一壯。眼睛。瞬時間清明了起來。

    “周侯好意。秦某人心領了,不過秦某人乃是北商臣子。世受君恩,奉命鎮守無雙城,不敢以一己之私而廢公義。至于庭柱之侯。呵呵。秦某人深知能力有限,無福消受了!”

    “你——!∼”林常虛面色一變。再看孔焯。只見他面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回過頭來。

    “那么,抱歉了,玉玄劍宗地朋友們。你們。請回吧!”

    劍氣大作,如利刃一般,將空氣割得四分五裂。

    “這秦運一個聰明人。以前倒是小瞧他了!”聽了秦運的回答,齊侯略微有些驚訝。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擋得住這樣的誘惑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通地。

    庭柱之侯,聽起來很美。

    可是真地能夠實現嗎?

    庭柱之侯不是封地,而是靠實力打拼出來地。便是真地被封為了庭柱之侯,沒有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最后也會被別人擊敗。甚至吞并。

    要知道,當年北商立國之初,庭柱四侯,可不是現在的四侯啊,四侯毫無例外。都換了人。

    以現在無雙城地財力。物力。人力。便是有孔焯這樣一個強力的修行者支持。想要像現在的四侯一般,至少在几十年里是不可能地。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只是周侯的許諾。周侯想要完成自己的許諾,必須要取商君代之,成為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

    可是周侯能做到嗎?

    立國千多年。這樣地叛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不是被北商君鎮壓了下去?

    這一次。雖然周侯看起來強大無比,可是最后鹿死誰手卻還不一定呢。

    在秦運看來,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那就是孔焯。

    孔焯與他并沒有太大的牽扯與關系。只是無意之中來到了無雙城。受了他的款待,所以才會出手幫他。可是幫一次并不等于會次次幫。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像自己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留得住孔焯這樣強大的修行者地。如果自己真地放這周侯軍隊過去了。萬一這周侯要是輸了,商君追究起自己地責任來,再加上這周侯一方地許諾,自己便很自然的成了周侯地同黨。

    到那個時候。周侯或許還能仗著身后地修行門派保住自身一門。但是自己呢。這無雙城呢?

    他無法保証孔焯第二次出手幫自己。

    而他卻可以保証孔焯這一次能夠幫助自己。

    只要自己阻住了周侯。甚至在孔焯的幫助下擊敗了周侯地軍隊,那么。自己便是大功以件。這以后北商論功行賞,自己肯定能夠得到最大地一塊蛋糕。

    至于削藩。媽媽地,老子還把不得早一點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去王城享受榮華富貴呢!

    思慮及此,他的目光方才堅韌起來。說出了剛才那一番大義凜然。同時又讓齊侯欣賞的話來。

    話音剛落。便見劍氣如虹,分射四方。

    孔焯也不想再耽誤工夫了,直接出手。要一舉將這玉玄劍宗的高手擊滅。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神出手
    上九界,神界這是一處極為神奇的所在,無數的高山起伏迭嶂,遠遠的,根本就望不到盡頭。

    在這寬廣無比的世界里,高大的神殿鱗次櫛比的分布在各個角落,有大有小,有的豪華無比,有的朴素異常,最為惹眼的是那種完全由巨大的白玉建造而成的高大神殿,它們閃動著明亮而聖潔的光芒,日光在這些白玉神殿的反射之下,變得柔和無比,又溫暖無比。

    而另外一些,由大塊的青玉與灰玉建造起來的神殿,則靜靜的吸收著這些光芒,默默的將它們吸收進入神殿之內,讓殿內并不顯得昏暗。

    大多數的神殿,似乎都是依靠著這些光芒來照明的,當然,也有少數的例外,比如在一樁并不是多么高大的白玉神殿之內,到處都擺滿了散發著炫目無比光芒的夜明珠,這些明珠大小不一,散發出來的光芒顏色各異,強弱不等,但是,當這些光芒匯聚到一起的時候,卻在這神殿的穹頂之上形成了一輪宛如月牙一般凝實的,散發著幽然光芒的實體,將神殿的內部,照了個通透。

    當然了,最為特殊的還是那些極少數的,分布在神界最為僻靜角落里的,完全由黑玉建造而成的神殿,它們,就像是整個神界的陰影一般,讓人看一眼便感到毛骨悚然。

    這些神殿從外表上看起來顯得有些殘破。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一般,同樣,也沒有人打理,周圍很靜,靜得怕人,仿佛這里從來沒有出現過聲音一般。

    每逢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芒照射到神界地大地時,地面的都會涌出一股股的七彩氤氳之氣,然后,隨著日頭的伸高。慢慢的散到周圍的空氣之中,化為最為純粹的靈氣。

    年年如此。月月如此,日日如此。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歲月浸淫。使得整個神界的靈氣充足得怕人,几乎要凝成了實質一般,因此,在神界,常常會看到空氣中飄浮著一條條,一縷縷的,如同凡間云彩般地東西。那并不是云彩。而是由濃烈無比的靈氣凝結成而地靈絲。

    無論是在寬廣的神界平原之上,還是在無邊無際地叢林之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神禽異獸,這些異獸或是在平原間亂跑,或者是叢林中獨獨狩。或群居,或獨行,散布得到處都是,時不時的,都能夠聽到不同的神獸嘶吼的聲音,凡間的人初到此地,絕對會興奮無比,因為這里雖然有著脾氣暴烈無比,實力強大的神獸,但最多地還是性情溫和地,渾身上下充滿著靈氣元力的神獸,這些,可都是用來配藥煉丹,甚至是直接食用,用以提高修為地最好材料。

    當然,這也只是假如而已,且不說,這萬余年來,只有前不久有一個人在凡間悟通了天神之道來到這神界,便是到了這神界,這也不是一個可以讓你為所欲為的地方。

    這里住的,除了神之外就是神,誰知道哪一個神獸是哪一個神放養地,你的嘴饞了,手癢了,一不小心,把某個實力強勁的大神放養的寵物或者坐騎給殺了,吃了,那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更何況,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對于殺生之種事情,還是很有顧忌了,悟透了天神之道,并不意味著人的修行之路已經終結了,以后的路還更長,長的沒有盡頭,誰都不愿意在這條路剛剛起始的時候,給自己惹上什么大的血腥債,誰知道到了以后,會不會有某個奇特的存在跟你清算呢?

    所以,這些神獸在神界里活的很滋潤,很舒服,基本上沒什么天敵。

    而在神界的最深處,一座質朴的神殿,隱于叢山之中。

    這座神殿,與神界大多數神殿不同,它的建筑材料并不是各種各樣巨大的玉石,而是由極為純粹的青石建造而成,并不顯得特別的高大,也不顯得多么的耀眼。

    可是就是這么一座不起眼的神殿,卻能夠讓人在第一眼產生一種震憾的感覺,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一般,只要是看了一眼,便再也離不開了。

    在神殿的門邊,兩名天神靜靜的侍立于兩邊,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是兩座石雕一般,面無表情。

    在這里,天神的身材并不像是在中土凡間那樣的夸張可以高達百余丈,事實上,那是因為凡間無論是在靈氣,還是在約束力上,都要比這神界弱小很我的緣故,甚至凡間的空間法則,也要比這神界弱上很多,所以,當天神那凝聚了龐大的力量的身軀駕臨凡間的時候,便會不凡約束的變大,而在這神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便是最為高大的天神,在神界的身軀也不會超過五丈。

    在這神殿門前兩邊的這兩名天神的身軀也不高,不過是三丈有余的模樣。

    相對于凡間而言,神界的管理體制要簡單得多了。

    神界住的都是天神,這些天神有的是自出生的時候就在神界的,是天神與天神結合之后誕下的結晶,這些是原住民,生下來就是天神,有些則是由凡間飛升的上來的,不過,沒有什么需要擔心的,在神界,無論是自凡間飛升上來的天神,還是自神界誕生的天神,大家的地位都是平等的,這是自亙古以降傳下來的規矩,沒有人能夠打破,便是現在神界的主宰也一樣。

    神界現在的主宰是青帝,當然,這只是權力最大的一個。

    神界有四帝,青,白,赤。黃。

    青帝是權力最大,也是實力最為雄厚的一個,而黃帝,是最為特殊的一個,他是由凡間飛升上來了,也是有史以來,從凡間飛升上來的天神中最強大地一個。

    對于從凡間飛升上來的天神,神界并沒有什么具體的管理方法,事實上,除了會派一名神使向這名新晉的天神講解一下神界最為基本的知識之外。其他的都是隨其自然而已。

    的確,順其自然。

    神界。是一個很自由的地方,自由到了讓一些初入神界的新晉天神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你在神界。只要你不侵犯其他天神地利益,你想干什么都行,而對于大多數的新晉天神來講,進入神界地第一件事情,就是修煉,畢竟,在凡間。他們從來都沒有想象過這世界竟然有靈氣這么充裕的地方。甚至連呼吸到體內地空氣都是由最純正的靈氣,這樣的靈氣在凡間是極本無法想象的。就是傳說中最好的洞天福地之中,再加上一個凝聚天地元力的強力陣法,也不可能在出現這種几乎已經凝聚成液態的靈氣。只有在靈氣最為充沛地原生洞天之中地最為深邃的地方,方才有可能出現一滴兩滴這種類型地靈絲,這還是不知道蓄積了多少年的結果。

    可是在這里,卻隨處可見。

    修煉慣了的他們自然會在第一時間覓地修煉,反正接引他們地神使也說的很明白了,只要不觸犯別人的利益,便沒有人會管他們。

    只是,在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后,這些從凡間升上來的鄉巴佬便會發現,雖然這里的靈氣几乎已經凝成液體了,可是對他們的幫助有限,他們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凡人的身體了,而是經過了天雷鍛造的神體,這神界靈氣的濃度相對于神體而言,其實與凡間的靈氣濃度相對于凡體的效果一般。

    當他們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后,便需要做出選擇,是繼續獨自一人修煉,還是真正的參與到神界的事情中來。

    剛才說過了,在神界,只要你不觸犯別的神的利益,那么,便沒有人會來管你,相反,那接引神使除了會給你詳細的講解神界的基本情況之外,還教你擁有的神體之后,在這神界的修煉方法,當然,這種修煉方法只是最為基本的,你要想獲得更為高深的,只有兩種方法,第一,憑自己,第二,靠別人。

    神界廣闊無比,自上古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神存在過,也不知道有多少神消亡過,有很多地方都有這些神的遺跡與破損的神殿,如果你的運氣好的話,可能會碰上一座,能夠在里面找到他遺留下來的修煉方法與遺產,又或者你是天縱奇才,真正的天縱奇才,從接引神使手中的基本的修煉方法中總結歸納出最為適合自己的修煉方法,并加以完善,從而傲視神界,這個例子也不是沒有,黃帝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不過像他這樣的可不多。

    而如果你要靠別人的話,那么,恭喜你,這意味著你將真正的融入整個神界的主流,當然了,一開始的時候,只能像是這神殿門口站著的兩個天神一般,看門。

    或者,除了看門之外,還有其他的工作給你做,跑跑腿啊,做做雜役啊,反正看人的運氣。

    不管人做什么樣的事情,在做這件事情之前,總是會得到一份適合你的修煉功法,當然,前提是你得為這個給你功法的人服務一萬年。

    至少是一萬年。

    說白就是以萬年長工的代價來換取高深的修煉方法。

    一萬年,對于普通人來講是遙不可及的,但是對于几乎有著無限生命的神來講,不過是一生中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

    更何況,如果做的好了,還能夠再往上升一層,成為在神界中有職司的神,那可是強大的代名詞啊。

    而像眼前這兩位一般,站在這個神殿做門衛,卻是讓很多有職司的神羨慕無比,因為這是神界之主,青帝的神殿。

    所以,雖然在這里為青帝守了近三萬年的大門,但是這兩位的心情還是極好的,除了今天。

    門外的灰袍男子已經在這神殿外站了很久了,也不和他們說話,只是站著,如果放在平時。早就被他們打將出去的,可是現在,他們不敢。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這男子是如何出現在這神殿之外的,更無法知道這男子是如何突破這神殿之外種種奇異的禁制地,要知道,那些禁制可都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強大而恐怖的禁制啊。

    另外,這男子的身形模樣也打消了他們妄動的念頭。

    比起一般的天神來講,他明顯的矮小了很多,甚至連一丈都不到,一身灰色的布袍。朴素無比,也干淨無比。一張十分普通的臉,看起來很忠厚的模樣。但是濃眉下那雙眼睛,卻如同粘了一層膜一般地讓人看不清深淺,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不說話,目光也不看神殿,只是目無表情地望向遠方,仿佛是在看風景一般。又像是一座亙古以來就立在神殿之外的石雕。

    做為守門人。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做,已經進去報過一次信了。可是得到地卻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管事的天神進去報過一次之后,只是神色古怪的讓他們繼續守門。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其他的都不需要管了。

    于是,他們就又站了回來,像個呆子一般的觀察著這個突兀出現在神殿之外地灰袍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一直不動,如同石化一般地灰袍人的眉頭輕輕地動了一下,接著,他們便聽到了自神殿深處傳來的腳步聲。

    “咚,咚——!”沉穩而均勻的節奏聲讓兩名守門地天神心中一緊,在這神殿門口守了三萬年,自然知道這特異的韻律與節奏代表著什么。

    是青帝。

    青帝高大的身形慢慢的自神殿深處的陰影中走來,如雕刻而成的俊朗面容上挂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一身青色的絲袍顯得有些隨意,卻透著一股極為飄逸的氣質。

    走到神殿的門口,青帝停下了腳步,目光定在了那灰袍人的身上,一雙寒眸深處隱然閃過一縷精芒,隨即消隱不見。

    同時,那灰袍人也轉過頭來,與這青帝的目光對了上去,兩人目光一觸,并沒有迸射出什么火花來,只是同時微微一笑。

    “厲九霄見過青帝!“灰袍人微微一躬身,算是行了個禮,旋即挺直了身子,微笑著看著青帝。

    青帝同樣笑了起來,還了一禮,“厲天君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青帝日理萬機,能夠來見我便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哪里談得上什么見諒不見諒啊!”

    厲九霄笑著走到了神殿的近前。

    “天君請!”青帝一側身,讓出了入口,面帶微笑的手一引。

    “青帝先請!”厲九霄微微一笑,后退了半步,面色變得恭敬起來。

    青帝哈哈一笑,也不推辭,不過卻一伸手,挽著厲九霄的手臂,直接近了神殿。

    這其實是一件很滑稽的場景,身形三丈有余的青帝挽著身高不到一丈的厲九霄,怎么看怎么覺得便扭,甚至有些可笑,可是兩個守衛卻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一般。

    在這神殿呆了三萬年,雖然是做守衛,但是卻也是知道很事情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灰袍人,可是這“厲天君”三個字一出來,他們當然都反應過來了。

    厲天君,厲九霄,放在整個上九界都是最為頂層的人物,地位或許比青帝這樣一界之主稍有不如,但是差不也不是太多,上九界中地仙界的九大天君之一,是僅次于地仙界統治者地仙三聖的人物,修為深不可測,一般的天神對上了,也不過是彈指揮間的事情。

    所以,兩人雖然都是修為精深的天神,在這個時候,卻也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直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神殿的深處,才相互交換了一個駭人的眼神。

    地仙界的厲天君親處造訪神界的青帝,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難道真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的確是天大的事情”

    厲九霄跟隨青帝走入神殿的正廳,坐在相對于他的身材略顯得有些高大的青玉石椅上,并沒有什么客套的話,直接點名了自己的來意。

    “有五名天神進入了下界,羅生界,長生界。北天界,魔羅界與赤虛界各有一個,這五個世界,都是由我們地仙界掌管的,所以,三位上聖讓我過來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我這里出大事了!”青帝絲毫沒有隱瞞地意思,“我們神界的雷元失竊了!”

    “什么?!”饒是厲九霄久經風雨,可是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面色也不禁一凝。手也不禁一抖,把手邊剛剛滿上的茶杯碰到了。青綠色的茶水漫延開來,順著他的手流淌下來。香氣四溢。

    不過此時,厲九霄可沒有心思去享受著便是上九界也是難尋的茶中極品碧靈天味的芳菲。

    “雷元失竊?!”他低低的沉吟了一聲,又猛然間一抬頭,面上露出一絲清冷的笑意,“便算是你們雷元失竊是一件大事,卻也是你們神界的事情,與我地仙界何關。你現在派人到地仙界地領地內尋找。甚至都不支會我們一聲,青帝大人。您難道不覺得這太過份了嗎?”

    青帝聽了,也不反駁,只是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厲九霄地過份一說。

    “厲天君,此事我也知道不妥,奈何現在我卻是已經無法在這件事情上面做主了啊,所以,即使是想要知會地仙界的道友,卻也是無能為力!”

    “此話怎講?!”

    “我被那几個抓到了把柄,失去了在這件事情上地話語權!“說完,這位爺很無奈的手一攤,一臉苦笑的模樣,仿佛真的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天君也知道,雖然在名義上,我是這神界之主,可是……!”

    下面的話就不用說了,這厲九霄又不是傻蛋,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看著青帝那無奈又帶著狡猾地苦笑,厲九霄心中不禁暗自罵了起來。

    “媽地,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的人,否則地話,我來找你做什么?!”

    當然了,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心里面罵歸罵,不能表露在面上。

    “青帝說的好!”他悠悠地道,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抹了抹,剛才被他碰到茶杯后,四處亂流的茶水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像您剛才說的,在名義上,你是這神界之主,神界的事情,不找您這神界之主,難道還要我去找別人去不成,或者,我去白帝那里跑一跑,好像,這下去的人,就是他的手下吧!“青帝的面色僵了一下,一閃而逝。

    “那個,天君說的沒錯,無論如何,我也是這神界的共主,出了事情,自然是要來找我的,可是天君啊,有些事情你們也要考慮實際情況,神界與地仙界的關系一向良好,總不能因為這几個私自下界的家伙便產生影響吧!?”

    一句話,便把下界的天神定性為了私自下界,首先撇清了神界的關系與責任。

    “私自下界啊!”厲天君雙目一瞇,一縷寒芒閃動了一下,“這么說,他們下界的事情,你們真的是不知情了!”

    “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神界對于下界的事情有著嚴格的禁令,怎么可能會一下子放了五個天神下界,而且還是在你們地仙界的管轄范圍呢,便是有,也是私自下界的啊!”青帝說著,撫了撫自己頷下的一小撮黑須。

    “只是,他們去的乃是地仙界的管轄范圍,雖然我神界有心前去將他們拘拿回來,卻礙于你們地仙界的情面,不敢輕舉妄動啊,要不,我這就向天君討個手令,行個方便,高抬貴手,讓我的人下去——!?”

    一聽這話,厲天君一口氣差點就沒咽下去。

    行個方便,讓你的人下去,你也不看看你的那些個手下,究竟是些什么樣的貨色,現在這五個下去已經就讓他們地仙界頭疼了,你們再下去一幫子抓人的,那還要不要人活了,你們沒事兒,下界的人可都是凡人啊,哪里能夠經得住你們這些大家伙的折騰。

    想到這里,他的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青帝說笑了,羅生界,北天界等地一向都屬我們地仙界,出了事情,自然是由我們地仙界來出頭,此次我來,只不過是想向青帝請教一下這些天神下界的緣由而已,既然青帝已經說明了,那我們自然也就沒什么顧忌了!”說著,他一抱拳。“時間不早,我這就告辭了,等到此事了結,再向陛下陪罪!”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天君未免太急了吧!”青帝見厲天君要走,也不著急,只是淡淡的道,“難道天君不想知道,這几個下界的人究竟是誰地手下嗎?”

    厲天君微微一愣,面上露出了不解之色,“是誰的手下。他們帶著白帝的神紋,自然都是白帝的手下了!”

    “的確啊。他們都帶著白帝的神文,不過。卻并不能算是白帝的手下啊!”

    “青帝的意思是——?!”

    “他們可都是鳳天王的人啊!”

    “什么,鳳七的人?!”厲天君神色一凜,猛地轉頭,面色一時之間漲得通紅,慢慢的又轉為了紫黑色,就像是一個熟透了地茄子似的,哪里還有半點從容地仙家氣度。抬著右手食指。指著青帝,那手指頭抖啊抖啊抖。

    “你們。你們,你們竟然讓那個瘋子的手下到處亂跑,這。這也太過份了吧!”

    “不要急,不要急!”青帝優哉游哉的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走到厲天君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厲天君,不要急,凡事好商量嘛,你這么急做什么呢,來來來,坐下,坐下,此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啊!”

    “從長計議,當然得從長計議!”厲天君的面上黑氣透頂,几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几個字,一屁股,又重重地坐回了他原本地椅子之內,氣乎乎的看著青帝,神色深處,卻還是著重重地無奈。

    鳳天王,鳳七,那是誰啊?

    那是聞名上九界的瘋子,瘟神,上九界中,只要是有一點身份的人,沒有人沒聽過他地大名,誰沾上他誰倒霉,雖然在名義上,他是神界白帝手下的一員戰將,可是事實上他的后台硬得很,硬到了連神界的四帝,地仙界的三聖都極為忌憚,不想招惹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平常躲著也就算了,俗話說的好,咱惹不起,難道咱還躲不起嗎?

    問題是這位爺雖然不招人待見,可是卻極為護短,護短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把他的手下護得個個跟個寶貝似的,不能沾不能碰的,要是有人招惹了他的手下啊,不管是上天入地,他肯定會把你揪出來,然后狠狠的教訓你一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也就罷了,可是偏生無論是他,還是他的手下,都是那種特別喜歡招惹是非的,做起事來啊,從來都不顧后果,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卻也拿他停無辦法。

    誰讓人家后台硬啊。

    所以,一聽到這五個下界的家伙是鳳七的人,這厲天君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陛下,就算他們都是鳳七的人,可是也是你們神界弄下去的,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管啊,我沒說不管啊,可是天君剛才也說了,這是你們地仙界的事情,我是想管,可也管不了啊!”青帝做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神界有神界的規矩,地仙界有地仙界的規矩,我雖然是神界之主,卻也不能隨便違背地仙界的規矩不是?!”

    看著青帝一臉嘻笑之意,厲九霄心里恨得癢癢的,恨不得沖上去把這個皮笑肉不笑的神界之主給生撕了,可是在這里,卻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

    “陛下說笑了,神界與地仙界,份屬上九界的一員,都是我東方世界的支柱之一,同氣連枝,哪里還分什么彼此啊,只是您也知道,我們地仙界也有地仙界的難處,有些事情,還是有很多顧忌的……!”

    “這我知道!”青帝點點頭,一臉陰謀得逞的模樣,嘴上卻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這個我懂,只是,天君啊,你也知道,雷元關系到我神界的根本,現在失竊了,我雖然號稱是這神界之主,可是這樣的責任我卻是負擔不起,也不敢負擔啊,你看,你們地仙界那邊,能否行個方便呢?”

    “方便自然是沒問題的!”話說到這里,厲天君變得爽利了許多,面色也漸漸的恢復如常了,“不過,還請陛下好好的把握好時間,若是拖得太久的話,我地仙界對別人,也交待不過去啊!”

    “這我明白,我明白,不要說你們地仙界,這雷元丟了,我們神界也同樣拖不起啊!”青帝笑呵呵的道,“還請天君回去之后,在三聖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一定,一定!”厲天君連連點頭,站起身來告辭,心中卻暗自罵道,“媽的,美言個屁,他們是鳳七的手下,又不是你的手下,需要美言嗎,恐怕大家躲都來不及啊,但愿他們不要鬧得太過份,趕快把那雷元找回來吧!!”

    羅生界,無雙城外,血霧泛起,玉玄劍宗的修行者們几乎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在孔焯的劍氣之下,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包括那林常虛在內,無一幸免。

    這一擊,讓所有看到這一切的人認識到了巨大的實力鴻溝,而這一實力的鴻溝并不是靠人數就能彌補的,便是普通的兵士在修行者的面前毫無用處一般,羅生界的修行者們,在孔焯面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站在他的對立面,只能變成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當然了,在孔焯的面前被孔焯禁住的韓夢心除外,既然已經被制住了,構不成威脅,更何況,這個韓夢心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古怪的氣質讓他有些迷茫。

    很銳利,很鋒利,甚至有些熟悉,那劍氣的稟性,劍路的運行,那靈秀無比的氣質,都極像是當年的他一般,雖然是個女子,可是看著他,總像是看著過去的自己,讓他有些下不去手,同樣,也讓他產生了一個古怪的興趣,如果仍由她成長下去的話,會不會達到自己現在的程度呢?

    這就有些扯了,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別人會認為這個當年的死胖子會有什么靈透無比的氣質。

    不管怎么說,這韓夢心對于劍的領悟,卻是讓孔焯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很難下得去手。

    不過,不管下不下得去手,孔焯轉眼前屠盡了玉玄劍宗的高手,還是讓所有看到此情此情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子寒意是從那腳底下直升腦門兒!

    這小子出手未免也太狠辣了吧,愣是不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不過,雖然別人有些看不慣,可是誰也不敢開口,這份實力,便是放到整個羅生界,也是獨一份的,而且看這樣子,他只是隨便的出手,并沒有用上真正的實力,在這樣的怪物面前,誰敢羅嗦?

    便在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噤若寒蟬時,更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便是孔焯,面色也是大變。

    羅生界的天空驟然之間暗了,無邊的壓力自無限遠的天際直壓下來。

    天地間,一片寂靜,聲音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某人抽走了一般。

    羅生界的所有生靈的力氣元力這剎那間都被某種神祕的力量抽空了,便是孔焯,也是一驚,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日琉璃金身訣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自動的運轉了起來,身上隱然間泛起一陣暗光,將這神祕的力量擋了回去。

    神技•平衡•絕對公正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無題
    “真***夠霸道啊!”

    孔焯微微的縮著腦袋,身子輕輕的向后移去,體內的真元快速的流轉,在身體的周圍裹起一道無形無質的膜,把神技所有的影響全部排除在外。

    一雙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天界插手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別的不說,單從雷元的功用上來講,就是天界,或者說是神界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了它,這天劫就不會產生,天劫不會產生,就會發生極為嚴重的后,如果中土凡間再有一個人悟透了天神之道,卻沒有天劫出現,無法鍛造天神之軀的話,整個中土必然會因為他的力量無法控制而產生滅頂之災,雖然這悟透天神之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有機緣的話,這種事情卻是隨時可以發生的。

    盡管可能性極低,但是萬一有個好歹的話,那不要說整個中土界,便是神界的樂子也就大了。

    別的不說,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啊。

    所以,神界一定會插手,既然燭龍能夠判斷出那雷元落在這五個世界之中,那么,神界同樣也能夠判斷出來。

    只是孔焯沒有想到神界的反應會這么大,手段會這么出人意料之外,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羅生界可不是神界的地盤。而是上九界中另外一界,地仙界地地盤啊,這里的修行者如果修行有成,就類似于中土界的人悟透了天神之道會受天劫飛升一樣,但是他們的目的地并不是神界,而是地仙界。

    具體的情況孔焯了解的不多,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里,并不是神界的地盤。

    也就是說,現在神界踩了別人的地盤。而且學是大張旗鼓的踩。

    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從燭龍地話里話外,孔焯可以聽出來。這上九界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會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踩自己的盤子而不關心?

    這絕不可能。

    除非。地仙界與神界達成了什么協議!

    想到這里他心中不由一動,一個想法從腦海地深處冒了出來,神界與地仙界的勾結與交易他是搭不上邊的,也不想搭上邊,可是自己在這羅生界里兩眼一抹黑的找一件東西也是極困難的事情,既然神界同樣派人下來了,目的也和自己一樣。

    那么。似乎自己就不需要太費心去找了,只要等到天神找到那東西之后。自己出手搶奪便行了。

    搶奪天神的東西,這自然有些風險,可是。憑著這個天神散發出來地威儀與神技來看,比起自己來,似乎還略遜一籌啊!

    想到這里,孔焯陰陰地笑了起來,身上的真元無身無息地溶到了體內。

    “不過,我剛才的表現似乎達過搶眼了啊,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吧!”

    想到自己剛才大開殺戒地那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似乎出手太狠也太快了一些,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暴露了實力,如果要是讓下界的天神看出破綻來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卻也不需要太過擔心,自己展露的,不過是道境九品上的實力,在下界凡間,這種力量雖然可以說是有些超凡脫俗了,但是卻還在凡間的承載能力之內,只能說是凡間的力量顛峰了。

    等等孔焯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彩。

    “或許并不是顛峰啊,在中土界是,但是在這羅生界卻并不一定是,剛才那天神明目張膽的施展高級神技,明顯已經超過了中土界可以承受的最大限度,但是在這里,卻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看來這羅生界的承受能力要比中土界強上不少!“他心中暗道。

    不過,他也沒有什么太過擔心的,便是強,也強不了多少。

    已經很敏銳的感覺到了構成整個羅生界世界的空間力量在這神技發出的時候,產生了極度不穩定的顫抖,這應該是崩潰的先兆,不過對方顯然很清晰的明白這羅生界的極限在哪里,精確無比的將力量控制在了羅生界所能承受的極限范圍內,也正是因為這種精確的控制,讓孔焯得以准確的測出了羅生界的極限。

    對于現在的孔焯而言,架構世界的力量已經不是什么祕密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愿意,他便能夠十分清晰的看清整個世界的構造,就像是一個房子一樣,以前,這個房子對于孔焯而言,太過巨大,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出來,可是現在,隨著實力的增長,孔焯的目光也看得更遠,更深,世界的輪廓在他的眼中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可是看得清歸看得清,對于更深一層次的東西以及構建整個世界的奧妙,他還是兩眼一抹黑。

    看得清與做得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是現在,在這神技的威力之下,給了他一個機會。

    澎湃無比的力量四散放射出去,就像是怒海中的巨浪,一波一波的沖擊著原本就不是十分牢固的堤壩,可是每每在這脆弱的堤壩行將崩潰的時候,一股神異無比的力量就會出現,牢牢的將這個堤壩的破裂處粘住,然后修復,最后,變得牢固無比。

    再仔細認真的用自己的靈覺感知一下,鎖定那股似乎是突然出現的神祕力量,心中不由一驚。

    這種力量是如此的怪異,又如此的熟悉,仿佛無處不再,又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隱然間,孔焯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一般,想要抓。卻又抓不住那電光火石般的剎那靈感。

    “看樣子,燭老爺子說的不錯,我這樣借助外力強行提升修為,而本身的心志沒有磨煉到位地話,最后還是無法做到心體合一的平衡的,看樣子,今后在心性修為上,還是需要下一番苦功的!”

    神技•平衡•絕對公正它并不是一個攻擊型的神技,主要目的也不是消滅自己的對手,而是要做到在神技籠罩的范圍之內。所有的一切力量超于絕對的公正。

    當然了,這個絕對地公正是有一個標准的。打個比方,這個區域里有一百個人。每一個人地力量高低各不相同,神技要做的就是把這一百個人地力量全部加總,然后除以一百,做到每一個人的力量完全相等。

    這就是絕對公正的意義。

    在這一瞬間,整個羅生界,除了包括孔焯在內的僅有的几個神祕的存在之外,其他的生靈全部一視同仁。力量在一瞬間被加總之后平均。

    完全地做到了絕對地公正。

    “不好意思了,羅生界的各位。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樣地恩怨,也不管你們現在在做什么,現在都得給我停下來。聽我說!”

    洪亮深沉的聲音中略帶著几絲輕佻之意,同時也帶著無比的威壓,如一塊巨石一般,沉沉地壓在所有人的心間。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普通人還好,他們在這絕對公正之下,力量還強了一些,主要是那些個修行者,他們的力量几乎在一瞬間被這各神祕的力量抽空了,這讓習慣了體內充滿真元的他們來講,無疑是滅頂之災,正驚懼間,這個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耳邊響起,都情不自禁的凝神仔細聽了起來。

    “你們不要擔心,現在這種情況的持續的時間并不會太長,我只是來向各位打個招呼而已,從現在開始,我要在羅生界呆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可能會在很多方面與各位產生接觸,也很有可能需要各位幫忙,所以,今天我來打個招呼,省得到時候碰到了,遇上不必要的麻煩!”說話間,天空中蓄積起來的極厚的烏云在這一刻散了,那無形的壓力也在這一刻消解了開來,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無雙城外,風淡云清。

    尸體還是尸體,兵士還是兵士,深坑還是深坑,人,還是人。

    只是,人們,都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還是一臉愕然與惶懼的模樣。

    便是一直利用祕法監視著無雙城外情形的有心人,此時也沒有心思去管這無雙城上的突然冒出來的強大修行者究竟是誰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閃過了四個字:天要變了。

    ………………………………………………天沒有變,至少現在還沒有變。

    周地的軍隊在無雙城受阻,后台玉玄劍宗的修士死的死,傷的傷,便是還有戰斗力的,也被孔焯酷烈的出手嚇破了膽,再加上最后發生的那件讓整個羅生界戰栗的事情,誰還會有心思去管這北商的統治權之事呢?

    便是北商的后台玉擎海殿,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不但沒有對玉玄劍宗顯示出敵意,相反,兩派的主事人還偷偷摸摸的會面了几次,似乎在商議著什么一般。

    當然,這些都是修行界的事情,對于普通人而言,突然出現的這個神與那些個修行者其實也差不多,區別只在于能力大小而已,所以,以前怎么生活,現在還得怎么生活,管得那那么多呢。

    至于周地起兵,清君側啊之類的事情,雖然失敗了,可是不管如何,還有八十萬的軍隊呢,北商并沒有能力一舉消滅周侯,特別是在現在所有后台修行者都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更是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卻是無雙城,別的不說,在無雙城外,最后秦運力拒周侯以高官厚地引誘的的事情,商君通過祕法也是看在眼中的,這樣的臣子,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居心,做出那樣地回應。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值得肯定與弘揚的事情。

    所以,這商君自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賞賜,不僅僅是出了重金,而且還將秦運連升數級。

    他秦運原本不過是個小小的城主,在北商這個諸侯林立的地方品級算得上是極低的,而這一次,商君一口氣將他也提升成了諸侯,領地也比原本的無雙城整整擴大了三十多倍,這一下子,就領地面積而言。他便成了這北周有數的諸侯了,雖然比不上四個庭柱之侯。但是領地的面積卻也能夠排得上前二十之內。

    這就像是突然之間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般,秦運已經激動得找不著北了。整整半個月,他都沉浸在了喜悅之中。

    至于孔焯,毫無疑問,他是此次最大的功臣,而且對于孔焯這樣地強力修行者,羅生界無論是哪一個勢力都是要極力拉攏的,所以。封賞秦運地北商使者同樣也帶來了孔焯的封賞。

    無數地玉壁珍寶以及一個顯赫的名號。大國師。

    孔焯一笑置之。

    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在這羅生界里作威作福,他需要密切的關注著那位天神的一舉一動。同樣,還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自己在無雙城外做的一切已經夠招人眼的人,現在再去北商地都城做什么大國師。這純粹就是自找麻煩。

    所以,孔焯婉拒了這一冊封,找了個借口留在了了無雙城。

    這自然是讓秦運喜出望外地。

    這羅生界的諸侯最需要依靠地是什么,那就是修行者的支持,現在他的領土擴大地,人手多了,財富暴漲,可是沒有修行者的支持,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隨時都有失去的危險。

    或許別人能夠看在自己這一次為北商立了大功的面子上面,在自己在世時不會動無雙城,可是等到自己死掉了以后呢,自己的兒子,孫子,又如何治理無雙城呢,沒有了修行者在背后撐腰,一切都是虛的。

    因此,孔焯能夠留下來,對他而言,的確是天大的喜事兒。

    抬起眼,望了望穿外來回忙碌的仆役們,轉過頭,望著牆外青青的柳枝,枝上柳芽還沒有發全,嫩綠嫩綠的,在風中搖擺,揮灑著生命的氣息。

    身邊,九兒手里端著一個盤子,把一顆顆剝好的紫色的大葡萄送到他的嘴里,沒有一絲厭煩的模樣。

    孔焯躺在躺椅之上,輕輕的搖著,就像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一般,看起來愜意無比,舒服無比。

    說實在的,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享受的都不想走了。

    這是個獨門小院兒,靠近著無雙城的城主府,包括外面這些仆役,這院里的家伙什兒,全都是秦運送的,孔焯也泰然受之。

    他在等待,等待那天神的下一步動作。

    既然他已經出手了,故意引起這羅生界修行者的注意,那么,下一步的行動自然就是要依靠這羅生界的修行者幫他來找這雷元了,而在不久前于無雙城外展現出了超凡實力的他,肯定會卷入這件事情中去,這就是他的機會。

    而且,以他的判斷,他等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詐的笑意,那搖椅晃悠的更顯得悠閑了。

    “天神,嘿嘿,說不定,這次的事情之后,我還有機會再見見我那死鬼師父呢,哦,不對,不是死鬼,是天神,天神師父,嘿嘿!”

    正想的高興的時候,門外,一名仆役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張燙金的請柬。

    “來了啊!”瞥到那張請柬,孔焯輕輕一皺眉,卻沒有說什么。

    在同一時間,這張燙金的請柬在羅生界各地散發著,目標都修行者的強者,上面只有七個字:

    六月初五,度祁山落款是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朵騰起的火焰,閃動著妖異的白色。

    “白帝的神紋,下來的是白帝的手下!”孔焯看到這個圖案心中了然,“燭龍說的沒錯,白帝他們一定會借著上一次天神下界與雷元失竊的事情要挾青帝,也不知道這燭龍是個什么人,怎么對神界的事情了解的這么清楚呢?!”

    孔焯將手中的請柬扔到了一邊,心頭的疑云更濃了。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巫咒初顯威
    天空中的云,積的很厚,烏壓壓的,自天邊掩了過來,帶著滾滾的雷聲,于天地間回蕩,聲聲震耳。

    驀然間,天際間一道閃亮的霹靂閃過,撕裂天際,將天地間照得通透明亮。

    度祁山,羅生界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脈,位于北商境外,西北三千里,沒有什么稀奇的。

    孔焯一身粗布青袍,腰間扎著一根黑色的麻帶,腳踏一雙千層底布鞋,頭頂隨意的扎了一個結,就這么的背著手,一步一步的,從那山底慢慢的向山上行去。

    一路之上,不時的看到頭頂有劍光閃過,看那劍光的報質量與速度,顯然都是修為達到了道境的修士,目的地也都是度祁山,顯然是和他一樣,收到請柬的修行者。

    而孔焯也在同時,意識到了雷元失竊這件事情里面燭龍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隱瞞著他。

    雷元是天界的,這么得要的東西失竊了,天神是不可能不管的,必然會派天神下界來查探,既然如此的話,那讓自己過來算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我找到的話,是帶回去呢,還是直接給這些天神呢?如果這天神找到了,我是不管呢,還是出手搶呢?

    燭龍讓他把東西帶回去,這話里頭的意思似乎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管東西在什么地方,把東西弄到手,然后帶回給他。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這么理解嗎?

    苦澀的笑容像是剛剛放入開水中的新茶透出的那縷縷新綠一般,悠悠然然地浮在了孔焯的面上。

    “何必太過執著呢,便當這是一次修行之旅吧,反正這么些年了。

    我這修為提升基本上都是靠運氣,從來都沒有像是師父說的那樣,入世修行,心性修為太過欠缺,這一次,不管燭龍的目的是什么,我權當成是一次修行便是了?!”

    銀亮的閃電再一次划破天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驚雷。

    轟然一聲,瓢潑大雨自空中傾泄而下,豆大的雨點打在孔焯的身上。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便將他地青袍淋濕。但是在下一個瞬間,淋濕的袍子又被孔焯真元散發出來地熱量蒸干。被蒸發出來的水氣將孔焯地身體籠于其中,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煙幕,把雨點隔在了煙幕之外。

    煙幕翻滾涌動,越來越濃,最后,隨著孔焯慢慢上行的動作,他的周身已經完全被這白色的煙幕水霧氣籠罩了起來。

    那煙幕水霧不斷的翻滾變化。由原本地無序。雜亂無章地形狀漸漸的變得有規律了起來,最后。那水霧竟然固定住了,固定成了一個詭異無比地形狀,看上去。仿佛一個咒文一般。

    隨后,這由水霧構成的咒文漸漸的變淡,消失,露出了孔焯地身形,帶著一縷詭異的微笑,腳步不停的向上行去,這個時候,那漫天的雨點是再也無法接近孔焯一尺之內了。

    “巫咒,呵呵,老頭子說的神乎其乎的,今天,我倒是真的想要見識一下它的威力了!”

    行至半山腰,在那大雨沒有落下之前,孔焯便感覺到了一絲敵意,一僂殺機。

    來源是哪里,他并不關心,現在這羅生界的芸芸眾生中,包括那位天神在內,都無法給他帶來任何的威脅。

    他現在關心的是剛剛學會的那巫咒的功效究竟如何。

    說起來,巫咒的確是一門詭祕的技法。

    詭祕到了孔焯把燭龍給他的那小本子翻了好几篇,對于這巫咒的原理還是一頭的霧水。

    做為一個修為有成的修行者,甚至是實力超過了天神的修士,他愣是沒弄明白為什么用真元划出一個古怪的形狀,再往里面加一點真元,便會擁有那古怪而陰毒的威力?

    他不明白,燭龍也沒有跟他說,而他呢,一直也沒有機會用,所以這個疑問一直也就擱在了他的心里。

    現在好了,走度祁山的路上竟然有人對他有了敵意,起了殺心,這倒真的是一個好機會。

    不過,被他這么一折騰,倒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剛才的那一幕讓埋伏在前方有利位置的玉玄劍宗修士們俱是一愣,他們同樣也搞不清楚孔焯這是啥意思,那水霧所化的詭異的咒文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再仔細的看一看,還是看不出來孔焯與之前有什么不同之處。

    “難道這小子是故弄玄虛不成?”

    蘇常詢皺了皺眉,目光慢慢的移向了洪常青的面上,似乎是在詢問這洪常青有沒有看出什么門道來。

    讓他失望的是,洪常青同樣搖了搖頭,一臉的肅穆之色。

    這孔焯在無雙城外一劍擊出,便滅了玉玄劍宗一大半的精銳,那可是相當于整個玉玄劍宗近七成的戰力啊!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從此以后,玉玄劍宗便由羅生界超一流的大門派淪為了一個二流門派。

    無論是對哪一個門派來講,這樣的結果都是不能接受的。

    而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元凶,孔焯自然成為了他們必然鏟除的對象了。

    而為了報無雙城外的一箭之仇,這羅生三塊玉之一的玉玄劍宗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備。

    他們自然不會在無雙城動手,由于周侯突然起兵,打了玉擎海殿一個措手不及,讓玉擎海殿大失最后靠著一個奇怪的外人方才挽回劣勢,這對于玉擎海殿來講絕對是一個嚴重無比的挑釁,如果不是最后那突然出現的籠罩著整個羅生界的神技出現的話,現在,恐怕玉擎海殿的高手已經趁著玉玄劍宗實力大損的時候殺上玉劍池了。

    但,饒是如此,玉擎海殿也給予了玉玄劍宗極為強力的警告,不得再支持周侯。更不得在北商的地界兒里搞事,否則的話,別怪他們不顧兩派數千年來地交情。

    所以,玉玄劍宗不敢在無雙城里出手。

    而孔焯在事后,又一直貓在無雙城中,不知道做些什么,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

    直到請柬送到他的手上。

    請柬是誰送的,沒有任何的疑問,都送給了什么人,也很清楚。收到請柬的人,不是超一流大派的掌教。便是修為在道境之上的修士,人手一份。一個都不少,以孔焯在無雙城外的表現,肯定是會收到一份的。

    這是一個機會,玉玄劍宗恨他入骨,自然不會錯過。

    這孔焯一出無雙城,便被人盯上了,而極度自信的他對于盯梢地家伙視若未見。這也讓玉玄劍宗得到了充裕的時間從容布置。

    布置一個殺局對于玉玄劍宗來講。并不困難,雖然損失了七成地戰力。但是他們賴以立派的根本卻并沒有受到損受,派中地几件鎮派法寶也都齊全,再加上十數名修為達到了道境的長老。人手足矣。

    選擇在度祁山山腰動手,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這一路之上,孔焯經過的都是北商的地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在出了北商這三千里的距離之中,他們又怕孔焯有所防備。

    被人盯梢自然是會有防備的,而一直等到孔焯進到這度祁山地半山腰,便是想讓孔焯產生一種錯覺,他們僅僅只是盯梢而已,并不是想要做出對他不利地舉動,讓他放松警惕。

    當然了,這只是他們的想法。

    孔焯從來沒有想在這羅生界中,還會有什么能夠威脅到自己地安全,因此他才表現的如此從容。

    只是現在,他感覺到了殺意,同時又想到了那自己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的巫咒,一時心血來潮,便利用這天降地大雨,結了一個咒。

    巫咒•水元幻滅………………………………劍光涌起,發出淒厲的割裂聲,當孔焯的腳步走到山間的一處平台時,四道粗壯的白色劍光直射而出,目標卻不是他。

    這四道粗壯的劍光像是四根柱子一般,在孔焯的四周射出,將他包圍其中,劍光與劍光之間,形成一道無形透明的劍氣流層,阻住了孔焯前進的方向。

    孔焯停下了腳步,在距離那劍氣流層的一步之前,停了下來,雖然他可以直接的穿過去,可是他并沒有這么做。

    劍光流轉,四道劍光驟然之間一亮,空間開始顫抖起來,四點金光同時閃現出來,融入了其中一道劍光之中,那劍光一頓,六道青光隨之放出,重在一起,化為乾上坤下六象。青光每束最長的不過六寸,粗才如指,青熒熒的,光色甚是晶明,看去并不強烈。但是越往外放射,展得越大,直朝著孔焯的身上罩了過來。

    “滋啦”一聲,像是熱油鍋里驟然加入了冷水一般,六道青光在孔焯面前毫了下來,一陣霧氣蒸騰之后,現出原形,卻是六點青色的火焰。

    這六點青色的火焰被無形的水霧束縛住了,不停的跳躍閃動,似乎想要掙脫出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哪里還那么容易掙脫的。

    感應到那六點青色火焰中那澎湃洶涌的熱力,孔焯心中微微一動,火焰中熱力的波動竟讓他產生了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太陽真火?!不,不對,比起太陽真火來,這火焰更加凝練,內里的能量也更加的暴烈,比起上次我在地心吸收的那醇和無比的太陽真火來,完全是兩個極端,倒是有趣!”

    不過他并沒有馬上去把這六點青色的火焰收了,這只是第一波的攻擊而已。

    利用特殊的陣法將八名道境修士的劍氣凝結成四股,再將法寶融入劍氣之中,借助法寶的力量,將劍光中的劍氣均勻的撕裂,融入到法寶的攻擊力中去,在被劍光圍住的區域內形成一個死域。

    當然,這個陣法并不是如此的簡單,在法寶與劍氣的共同作用之下,兩股力量整合在一起,發產生破壞力的同時,還能對于區域中產生不同的效果,比如說這六點青色的火焰與劍光結合,除了發揮出了本身地威力之外。同時還將周圍的天地元氣一掃而空,讓被攻擊者無法借助天地元力的力量對抗。

    對于修行者來講,吸收所處區域的天地元氣用以攻擊是一種極為常見的攻擊防御手段。

    但是現在,在第一擊中,便斷了這方面的念想,僅僅是第一擊。

    在六點青焰閃動的同時,第二波的攻擊又出現了,第二道劍光中閃出一團輕絹霧毅,彩絹冰紈,及至被劍光往下一壓。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霧。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沒頭沒腦的向孔焯罩了過來。

    及至那毫光彩霧近身之后。

    一如那六道青焰一般,孔焯地周起泛起一陣水霧煙塵,將這毫光彩霧給壓了下去,不過這一次,比起剛才來,孔焯周身的水霧似乎濃了一些,咒文一閃而逝。

    “轟——!”地一聲巨響。孔焯腳下的土地毫無預兆地炸裂開來。

    那地面涌動之下,似乎是想要有什么動作一般。可是這種動作卻在那咒文閃過之后停了下來,像是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被一層浩大而無形的力量阻住了行程一般,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讓整個度祁山震動了一下,生生的下沉了十丈有余。

    土行•地刺朮這毫光彩霧與劍光竟然引起了威力強勁的土行朮法地刺之朮,就在剛才,一枚夾雜著無匹土行元力的地刺自孔焯地腳下刺出,卻被圍在孔焯周圍那無形無質地巫咒強行暴了開來,強大的反噬之力甚至毀掉了度祁山地地脈,讓整個山脈開始下沉。

    青紫鉗三色的祥光與黃金牌坊,几乎同時從劍光中射了出來,那三色的祥光一出現,立時化成千百朵五色金花,暴雨也似,作輕雷之聲,紛紛爆炸,隨滅隨生,生生不已,圍在孔焯地周身,而那黃金牌坊,共有五個門樓,飛出之后,立時高達數十丈,在五彩云煙環繞之中,由門內發射出狂風烈火,迅雷飛叉,夾著轟轟隆隆雷電之聲,怒濤一般,朝前涌去,聲勢猛惡,無與倫比。

    只是,這兩樣法寶所遭受的待遇與前兩件一般,都沒有發揮應有的威力便被孔焯周身的水霧禁住了。

    而他們與劍光聯合產生的奇異效果也都沒有起到什么做用,那三色祥光引發的天雷堪堪到達孔焯頭頂三尺之地,便被水霧幻成的一朵水霧托住,而牌樓與劍光相合之后,所幻出的那無形無質的陰風,同樣被水霧給擋住了。

    “就這么點本事嗎?”孔焯負手而立,一縷譏嘲的笑意自嘴角泛起,看著四周,那四道劍光因為消耗太多而漸漸淡了下來,劍光與劍光之間的劍氣流層也變得稀薄,甚至消失了。

    “這不可能!”看到這一幕的玉玄劍宗修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都同時閃出了這四個字。

    六陽神火,香云寶障,彌陀玄光,落神坊,這四件法寶俱是玉玄劍宗的鎮派之寶,威力無窮,拿著任何一件,在羅生界都可以橫行無忌,四件齊出,可以說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也是玉玄劍宗的所有底氣,可是今天,四寶齊出,借著無上的劍光玄陣,卻不能傷到孔焯的分毫,俱被他身遭那層詭祕無比的水霧籠住,這怎么可能?

    蘇常詢看到這一幕,面色鐵青,感到自己都要發瘋了,在他看來,這劍陣一出,孔焯便是不能化為齏粉,也要身受重傷,到時候玉玄劍宗的劍仙再一起殺出,他有多少條命也是白瞎,可是現在……蘇常詢手按仙劍,呆呆的站在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洪常青也呆了,看著場中的孔焯,有些發愣。

    呆呆的看著他抬起手,袖子輕輕的一籠,毫不客氣的便將玉玄劍宗的四件鎮派之寶籠在了袖中。

    “賊子,敢爾!”一聲輕斥之聲響起,劍光陡現。

    “不好!”洪常青暗呼了一聲,那道纖細曼妙的身形自他的身手射出,想要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上次沒殺你,并不是看你長的漂亮,而是覺得沒有殺你的必要!”孔焯雙目微瞇,看著那急襲而來的劍光,手指輕點,體內劍元微動,向前刺了過去,“不要以為,我不會殺女人!”

    一指點出,與恰恰與那射來的劍光撞在一處。

    銳利的劍氣透指而出,瞬間便粉碎了韓夢心手中的仙劍,沿著劍路的軌跡,眼看就要將韓夢心撕成碎片。

    “哼——!”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自山頂傳來,同時,一股沛然大力急襲而至,恰恰就堵在了孔焯的指尖與韓夢心的身體之間,與孔焯的劍氣硬碰了一記。

    孔焯只覺指尖一震,劍氣剎那間被化解一空,那股強勁的力量并沒有消散,反而向他的指尖纏繞而至。

    手指一收,一曲,一彈。

    “波!”的一聲輕響,將這襲來的凝實無比的勁力打散了,孔焯的身子微微一震,周身的水霧一凝,那道詭異的咒文瞬間一閃,便與水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咦?!”度祁山頂,一名身著暗黃色絲袍的高大男子眉頭一挑,他想不到孔焯竟然能夠在他的三成力下毫發無傷,僅僅是退后了几步。

    “看樣子,我還是低估了這家伙,想不到下界竟然還會有這樣古怪的家伙,有意思,真是有意……嗯?!!!”

    這男子原本顯得平靜從容,甚至有些高深莫測的面色驟然之間大變,一股詭祕,帶著濃烈水性元氣的陰火突然之間出現在他的丹田之中,沒有任何的預兆,也查不出任何的來源,仿佛原本就顧慮在于他的丹田之中一般,驟然之間升起,就這么陰毒無比的在他的體內,沿著經脈燒了起來。

    饒這男子乃是天神之軀,受過天雷的鍛造,可是在這股詭奇陰毒的陰火驟然發難之下,也是吃不消的。

    悶哼了一聲,手指在胸腹之間急點,想要阻止這股陰火上揚的勢頭,可是任憑他怎么施為,這股陰火的速度還是不減,就這么一直的順著他的經脈向上燒,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四分之一的經脈都遭到了這股陰火的重創,而且看這勢頭再往下發展下去的話,几息之后,便能夠燃遍他的全身,到時候恐怕命都保不住。

    不及多想,他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顆白瓷小瓶兒,從瓶兒中倒出三顆碧翠欲滴的小藥丸來,忙不迭的一股腦兒的倒在自己的嘴里。

    這三顆藥丸入口即化,化為一股清涼無比的靈氣,流入他的神體之內,正與那向上燒的陰火撞到了一起。

    “嘶——!”的一聲怪異吼聲,這天神忍不住的緊緊扣住了自己的喉嚨,身體也彎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腦口,低低的嘶吼了一聲,一口暗黑色血液自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就這么,仿佛一只大蝦一般的彎著腰,手撫著身旁的一顆松樹,過了良久,方才恍過勁兒來。

    慢慢的直起腰,原本紅潤無比的面色已經變得煞白,輕呼了一口氣。

    “好霸道的陰火之力!”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巫咒初顯威
    “巫咒?!!”

    上九界之上,不知道多深邃,多遙遠的虛空之中,一名正在入定的灰袍道者輕呼出聲,一雙柳葉般的細目猛然間睜了開來,駭異無比的寒芒自暗金色的瞳中閃現,手指輕抬,慢慢的點出,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一個黑色的圓點慢慢的浮現了出來,那圓點出現之后便開始變大,最后,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

    幽暗無比的圓球散發著魅惑無比的吸力,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吸入其間一般,看著這圓球越變越大,那道者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眉宇間也透著几分的疑惑,”什么時候,這下界之中,又有一個巫出世了呢?

    “”嘿喲,什么時候,二師兄你又開始關心起下界的事情來了!“就在這道者皺眉的時候,紅影一閃,一個紅衣道者出現在了這混沌虛空之中,几乎就在這道者出現的同時,那漆黑無比的圓球周圍也泛起了一陣詭異的灰色煙塵,那灰色的煙塵如霧一般的出現,如霧似幻,悠悠然的于黑球周圍盤旋,最后,與那圓球融為一體,圓球的黑色依舊,魅惑不減,卻比之前多了几分詭祕的色彩。

    而那道者看到眼前的這幕,面色更是一震,”老三,這件事情你又摻和了?!“”跟我可沒關系,這小子運氣好,找到了我當年留下的劍圖!“紅衣道者笑嘻嘻的道,“而且,他的悟性也挺不錯地,看了几遍之后。便全記住了,我有什么辦法呢!”

    “師尊當年的告誡,你似乎已經完全的忘到腦后去了吧?”

    “話不能這么說,那老東西雖然號稱現在還在閉關之中,可是這天上天下,混沌虛空,哪一件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呢,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現在的事情亦是這般!”說到這里,他摸了摸鼻子。面上露出了悻然之色,“不然的話。你以為我能夠離得開那個他特意給我造出來的監牢嗎?重塑金身,笑話。論肉體力量,你們誰比得上我呢,不過是把我圈住的借口罷了,不過也沒關系,我大人有大量,不和那個老東西計較,他總不能什么事情都管著我吧!”

    灰袍道者一臉苦笑。”算了。不和你說了,要論嘴巴。我是永遠都不如你,不過師弟啊,我要提醒一下。這一次,你一定要悠著一點,不要再搞到那種不能收拾的地步了,上次——!“”好了好了,別上次這次地,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紅衣道者還是那一副不管不顧的表情,面上盡是不屑之色,“不管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去摻和地,我出去不過是逍遙一趟,放松了一下而已,沒干什么別的壞事兒!”

    他特意在“壞”字上面,起了重音,有些戲謔地看了看灰袍道者,“我來這里,只是想要向師兄問一些私房話而已!”

    “私房話?!”灰袍道者眉頭一挑,第一次回過頭來,看了看紅衣道者,而這個時候,這紅衣道者的面上竟然現出了一絲難得的諂媚的笑意,“師弟,你究竟想問什么?”

    “我想知道,這巫,當真是天數盡了嗎?”

    與此同時,在羅孚山上,靜室之中,蜷在牆角床上的燭龍的眉頭也抖了一下,面泛苦笑,”這小子,倒真是一個急性子啊,這一去,就用了巫咒,呵呵呵,我倒要看看,他的機緣如何了!”說話間,他地目光望向了穿外顯得有些晦澀地天空,混濁的暗黃地目光中透著几分難解的希冀之色,“巫啊,唉,這天數,難道就真的沒有留下一點小尾巴嗎?”

    ……………………………………………………………………羅生界,度祁山頂。

    面色冷漠地天神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兩道修長地眉毛輕輕的抖動著,高聳的鼻梁和細薄的嘴唇讓人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是個心性強硬意志堅定的家,寬大的長袍將他高大的身體遮掩得嚴嚴實實,慘白的面容已經變得有些扭曲,薄唇緊抿,目光中透露出冷酷而又陰狠的光芒。

    “想不到,這下界竟然還有如此的人物,我倒真的是想要見識見識了!”不肖說,剛才那股陰火是孔焯造成的,雖然無法証明,可是這世上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情,碰巧自己對他出手的時候,這股陰火就燒了起來,至于是怎么燒起來的,這天神也不會多費腦子想了,把這小子抓來問清楚也就是了。

    只是——轉頭看了看周圍石凳子上面坐的,早已經請來的那些修士,目光中陰狠光芒再一次閃動,剛才自己可是在他們的面前丟了大臉啊,雖然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在自己被陰火燒炙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中偶爾閃出的那難掩的喜色卻是值讓他感到有些憂心。

    不過,這也沒什么。

    再一次從白玉瓷瓶中掏出一顆混濁黑色的,帶著一絲腥臭味道的丹丸,一口吞了下去,他的信心同時也增強了許多。

    歸元神藏丹,名字聽起來不錯,效果在各種神丹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這氣味兒實在是差強人意。

    “上神,您沒事兒吧!”

    能夠有資格受邀來此的,都是羅生界修行者中極有地位的人物,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機,皆乃精英中的精英,上選中的上選,剛才見到這天神驟然受創,眾人心中俱是一驚,卻沒有任何人想到利用這個機會以過激的方式來試探天神的虛實,看到不過片刻的工夫,他便恢復如常,他們都交換了一個釋然的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只是現在,同樣沒有人能夠確定這位究竟是真的在那几顆神丹的作用下完好如初了,還是為了面子,勉強撐著。如果是后者的話,他們倒是不介意聯手把他給滅了,當然了,這需要有十足地把握。

    現在,無論是把握,還是火候,都還不夠,因此,他們只是故做關心的,以常理問候了一聲。

    “沒什么大事兒。只是沒在意,吃了點小虧!”這天神擺了擺手。

    浩然無比的氣勢同時散發了出來,瞬息之間。便籠罩了整個度祁山脈。

    正在半山腰的孔焯能夠感覺到在這近乎于無窮無盡的氣勢之下,度祁山的整個山脈似乎都產生了一種奇異至有的變化,依托于整個空間的那種規則似乎被這氣勢中所蘊含的那種特殊的力量改變了,雖然只是輕微地改變,可是依然沒有瞞得過孔焯那日漸靈敏的靈覺。

    “是示威呢,還是自保呢?”孔焯唇角輕輕地彎起了一個弧度,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巫咒是他自己使出來地。那么造成的效果自然也沒有瞞得過他,雖然沒有親見。可是那天神受創的程度卻還是通過巫咒與本身的某種神祕渠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縮寫中,這小他有些后悔,他也沒有預料到這巫咒的威力竟然會這么大。

    不過是想要試驗一下,隨便用了一個以防御為主的巫咒,便造成了這樣地效果,弄得一個天神如此狼狽,如果不是他身上備好藥地話,指不定就被自己這么莫名其妙的給咒死了,這實在是大出他地意料之外,同樣也在一定的程度之上讓他原本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他原本想著地是把自己的力量控制在道境九品上的范圍之內,讓天神感覺不到威脅,但是卻能顯出份量,要知道這天神與自己一樣,都在這下界是孤身一人的,自己展現出超人一等的實力,說不定還能得到重視,讓自己參與到搜索雷元的行為之中來,到時候,自己也可以借機摸一摸神界的事情。

    想不到這還沒見面呢,就掐上了,而且還是把人家給打傷了,看樣子,原先的想法卻是再也行不通了,至少自己在處于同樣的境遇時,絕對不會相信一個來歷不名卻又有實力傷害天神神體的家伙,對于這樣的家伙,自己或許會欲除之而后快吧!

    那天神,自然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他的心中不禁哀嘆了一聲,看樣子,這在中土界的運氣可沒有帶到這羅生界來,既然前路不通,那么,說不得,自己得換一條路走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挺直了腰身,脊挺肩張,原本就高大的身形在這一刻,驀然間,散發出了一股霸道無比的氣勢,這氣勢乃是他參照那誅仙劍意所發,里面夾雜著絲絲的,銳利無比的劍意,不過是一瞬間,便將剛才那天神營造出來的氣勢割破,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下子割進了漲滿了氣的氣球中一般,將周圍籠罩著自身的,被天神的力量改變的規則割破。

    “果然如此啊,便是以天神的實力,也無法真正的改變世界的規則,他只是利用自己的神力將其稍微的扭曲了一下罷了!”天神的力量一被割開,這個世界的規則便如被拉長的牛皮筋一下,蹦跶了几下之后,便恢復了正常,“只是,天神就是天神,竟然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強行扭曲世界的規則,僅從這一點上,便可以看出,他的心性修為與對于整個世界構架的理解絕對遠在我之上!”

    孔焯心中嘀咕著,面上還是仍然保持著那一貫的,帶著此許嘲刺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山頂走去,所過之處,被扭曲的空間都恢復了正常。

    “好!”天神的眉頭一挑,向前一步,立于頂上的青石之下,銳利的目光鎖定了從山腰走上來的高大男子,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氣勢被破而感到不滿,甚至,他還有些興奮,有很長的時間,沒有遇到過對手了,便是在神界,恐怕還很少有人在能夠做到這一點,想不到,在下界碰上了,這讓嗜血好戰的他,如何能不興奮呢?!

    看著這家伙面上毫不掩飾的流淌著的嗜血與好戰的氣息,周圍的十几名修士都感到胸前一滯,駭異無比的發現,就是這天神不經意間流淌出來的氣勢,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四周。接近他地己方修士,在這氣勢的鎖定之下,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便是體內的真元,也無法正常的運轉了。

    當然,現在場中的這些人都是屬于配角的,沒有人會關心他們的感受,現在,那天神的眼中,只有孔焯一個人。那一個慢慢向上攀行的身影。

    就在孔焯距離山頂約有十來丈的時候,天神地面容一整。周圍的風聲一滯,一陣陣細微地爆裂聲向四周漫延。淡藍色的弧光若隱若現。

    孔焯仍然笑著,周圍地空氣在這一剎那間,仿佛都轉化成了最為純粹的雷行元力,而他,則處在一個完全被雷行元力包圍的空間之中,几乎每踏出一步都要依靠體內強大的真元來護持,端是艱難異常。

    “天神就是天神。雖然在這下界要努力的約束神力。

    但是卻還能夠以如此精妙的方式控制天地元力,著實令人佩服啊!”

    話音朗朗。像是在感嘆又像是在稱贊,每一個字都十分舒服的飄進了天神地耳中,字字擊中他地心中。聽得他就像是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沒有一個不舒坦的。

    當然了,如果是在場地其他人說出這句話來,指不定他一個大巴掌就搧過去了,拍馬屁,也是要講實力的,這孔焯面容不改,速度不減的一步一步地走上來,本身就証明了他的實力,哪里像他身邊的這些個廢物,不過是無意中流露出一絲的氣勢,便讓他們動彈不得了,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

    所以,原本肅然的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我也沒有想到,在下界竟然能夠碰到你這樣的人物,我是董洪,鳳天王麾下的雷將!“董洪沒有絲毫掩飾的把自己的來歷一清二楚的報了出來,一邊說,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孔焯的反應,他就不相信了,擁有這樣實力的家伙會是一名普通的修行者,說不得是上九界中哪一界下下來的釘子,假托修士之名,甚至,這家伙還有可能與失竊的雷元有關,自己把鳳天王的旗號拉來,就是想要看看,這家伙的反應,如果他真的與雷元失竊有關的事情,就一這是上九界中某一界高層有著緊密的聯系,那么,他也這一聽說過鳳天王的名號,這樣的話,說不得是一條極重要的線索。”在下孔焯,一名小小的修行者!“孔焯笑道,這董洪自報家門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不過他的確是一名普通的修行者,這鳳天王在上九界的名號再響亮,他也沒聽過。

    須臾之間,兩人已經對面。

    看著孔焯悠哉游哉的把玩著手中的那份燙金請柬,董洪微微一笑,輕呼一口氣,剛才那澎湃的氣勢隨之消散,一時之間,云淡風清,仿佛剛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個玉玄劍宗的膽子不小,竟然敢在度祁山設伏,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不過,那個女人,你不要動!“孔焯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玩味兒的笑容,“這個女人長的不錯,放在下界,也算得上是頂尖兒的妙人兒了,上神好福氣啊!∼!”

    這話說的,董洪面上頓時露出了極為尷尬的笑容,“閣下說笑了,我可沒那個心思在下界搞這種事情,這個女人天生靈脈,與我一個朋友十分的相合,我曾經答應過這個朋友,要幫她找一個適合的傳人,一直沒碰上,想不到這一次在下界遇上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天生靈脈孔焯微微一怔,回憶起這韓夢心的表現來,說實在的,倒是的確有很多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年紀比自己似乎還小,可是卻也有了那般的實力,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暴增的緣故,對于修士的修為強弱有了很強的免疫力,所以當時沒有感覺到,現在聽這董洪一說,的確是有些異常,除了像自己這樣運氣好到了逆天程度的家伙之外,現在在這下界,還有什么人的實力增長的如此之快呢?

    想到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咱是俗人,上神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說完之后,也不客氣,一屁股便坐到了一個最高最大的青石之上,“對了,還沒有請教,上神此次將我等召來,有何吩咐啊?!∼”

TOP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線索初顯
    空氣中閃動著凝滯無比的氣息,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一般,度祁山頂,只留下了眾人粗重的呼吸之聲。

    薰洪帶給他們的消息太過震憾了,以至于這些羅生界的大佬們一時之間,都開始呆滯了起來。

    神界的雷元丟失,五名天神下界尋找,神界與地仙界為此事達成了協議,一年之內,包括羅生界在內的原本由地仙界控制的世界由神界托管,當然了,神界為此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至于具體的代價是什么,這薰洪自然不會跟這些個還沒有摸到真正的大道的門徑的螻蟻交待,或者在場的,只有一個有人資格知道這種事情,不過顯然,他對此并不感興趣。

    很無聊的玩弄著手掌心的一枚青綠色的戒指,目光根本就沒有從這戒指上面移開,仿佛那戒指上刻著一個一絲不挂的絕色美女一般,那近乎于變態痴迷的眼神讓董洪都有些受不了。

    那戒指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除了上面鐫刻的那些古怪玄奧的符文之外,一無是處。

    符文嗎?

    并沒有什么稀奇的,這種符文董洪挺熟悉的,神界之中。在很多地方,一些殘破地斷垣殘壁之上,都有這種符文的存在痕跡,只是經過了數十萬年的研究,沒有一個天神能夠從這種古怪的符文中找出什么特異的地方,除了一些死心眼,腦子里面長滿了木頭疙瘩的家伙之外,大多數天神都認為,這種符文只是遠古時代神界的先民們用以裝飾圖案而已,盡管這些圖案中有一些與普通天神的審美觀有此相悖。可是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去潛心研究了,有那個時間。

    還不如留來努力的修行呢,研究這種百無一用地東西,簡直是浪費時間。

    薰洪自然不會認為孔焯真的能夠看得懂手上戒指地符文含義,在他看來,這是孔焯的一種姿態,一種作為強者特有地矜持與自尊的姿態,顯然。在自己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之前。他沒有想過要發言。

    對于這一點,他也十分的理解。當自己有了足夠強硬的底牌之后,自然是不能與周圍的那一群一般,聽到一些風聲便顏面盡失的張大了嘴巴。太沒有風度了。

    想到這里,他心中地那一縷不快便釋然了,道,“我們几個家伙,也是倒霉,沒有辦法,被強推到了這一步,無論多么辛苦,說不得,也得盡全力地解決這件事情了!”他頓了一下,有如實質的目光向周圍掃了一眼,“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在半年之內,一統羅生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要納入我地控制范圍之內,絕對的控制,便是羅生界的一只蒼蠅,我想要知道他地去處,它也得給我現出原形來!”

    “一……一統羅生界?!”

    眾人俱是一震,他們想到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這位爺竟然如此霸道,竟然想在半年之內一統羅生界,這是什么概念,羅生界有多大他知道嗎?羅生界有多少門派他知道嗎?羅生界有多少國家他知道嗎?

    羅生界有多少強者,他知道嗎?

    一開口便是一統羅生界,即便你是天神,也不能如此小看羅生界的眾生啊!”我沒有意見!“就在眾人准備發問的時候,孔焯開口了,他的話如同重錘一般的砸在所有人的心間。

    “你要一統羅生界,我沒有意見,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當然,這同樣需要代價!”

    “什么代價?!”

    “這就要看你想要我幫你什么樣的忙了!”孔焯笑了笑,站了起來,將那青綠色的戒指套在左手的無名指上,又抹了抹,“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再說吧,我這個人作生意最公道,要價也不是很高,需要我的時候,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告辭!”

    說話間,也不等到董洪回答,他的身形便化為一道銀色的霹靂消失不見。

    薰洪的瞳孔猛然間一縮,雷遁?

    便是在神界,也沒有多少人懂得這種速度最快的遁法。

    雷遁之法,快則快矣,可是那天性便暴烈無比的雷行元力可不是普通的人修行者所能夠駕馭得了的,便是在神界,也只有天神中的佼佼者位能夠熟練的運用。

    “看樣子,我又得提高他的評價了,真是麻煩啊,為什么這樣大的麻煩會在羅生界呢?”董洪感到頭有些疼,對于孔焯的突然離去他沒有什么意見,也沒有什么不滿,強者,自然有狂妄的本錢,而且,他并沒有拒絕自己,這可是一個好的開端。

    排除了這么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自己的計划應該不會再受到任何的阻礙了。

    至于這周圍的其他人,他們有本錢與自己討價還價嗎?

    ………………………………………………………………

    “媽的,真險啊,差一點就露陷了!“隨著一道銀色的霹靂閃過,孔焯回到了無雙城中自己的小院落當中,面色早已經沒有剛才在度祁山中那種談笑自若的模樣,隨后一揮,靜室之外,閃過一道道各色七彩的光暈,吞吐著異樣的光華與色彩之后,漸漸的歸于平淡,消失不見,靜室周圍又恢復了正常。

    一口氣在自己的靜室之外下了近百道陰厲的禁制,孔焯方才放心的一頭鑽入了房中。

    此時,他體內洶涌澎湃地真元早已經壓制不住了。就在他剛剛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炸裂了開來。

    “嗷———!“一聲異樣的嘶吼之聲,孔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伏了下來,一如那董洪被孔焯巫咒所傷時做出的反應一般,體內涌動的真元早已經不受控制的咆哮了起來。

    早在他發動巫咒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有些不對,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中,玉玄劍宗那一波一波地攻擊都被他的巫咒擋在了身外,但是在巫咒在對外發揮作用地時候,那一波一波的能量狂潮同樣也對他地真元產生了奇異的影響,可是那種影響是極不細小的。雖然能夠感應到他的波動,可是當時孔焯不過是認為那是使用一種新的力量之后的正常反應而已。

    直到董洪出手。與自己硬碰了一記之后,巫咒開始反擊。孔焯方才發現事情不妙,非常的不妙,那一次反擊,雖然只是一縷陰火,卻在無聲無息之中催毀天神神體地同時,對于自身亦產生了巨大地影響。

    反噬?

    不,不是反噬。神祕的異力在改變著他體內真元地性質。這不像是當初他修煉劍元時對于體內真元的轉化,而是完全的改變。改變成一種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也沒有想象過地陰毒無比的力量。

    巫力!

    當然,他這個時候并不知道這是巫力。事實上,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甚至到目前為止還認為這是巫咒的反噬之力。

    先天紫氣先運轉了起來,試圖在經脈中構筑第一道防線,不過,一遇到那股神祕的異力,這道防線便崩潰了。

    雙目圓睜,已經到了他那雙眼能夠掙開的極限了,暴露的眼白中一根根血絲清晰可見,體內最為細小,最為脆弱的一種血管在這一刻爆裂了開來,將他的雙目映成了一片血紅,便是那原本透著淡淡的暗金色異芒的瞳子,開受到了影響,隱然間輕輕的幻為了一絲血色。

    “呃!”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觸動,大日琉璃金身訣開始運轉了起來,只是比起之前,金身訣的運轉速度變得極為的緩慢,緩慢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就像是一個大磨盤被一頭懶驢拉著,磨啊磨啊磨啊,把孔焯全身的真元都撕掉到了這個大磨盤里面磨碎,碾成粉末。

    這種感覺,其實與抽骨剝皮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的,修行人體內的真元其實早已經與經脈,與血肉貼成了一體,哪里經歷得住這樣的碾磨呢?

    如果不是因為靜室周遭的那數十道禁制的話,這難聽而淒厲的慘號聲肯定會傳遍整個無雙城。

    真元被抽取,碾碎,就好像是他身上的那一層皮被生生的揭下來一般,血淋淋的,帶著刺骨的疼痛,經脈也因為這真元碾壓,磨碎的力量過大而被受到了影響,開始被拉彎,卷曲,隨之又彈回去。

    孔焯哀號著,卻無法改變自己體內的真元運轉變化,想要將剩余的真元轉化為劍元,想要運用元神中溫養的那面小旗,想要

    …………

    他有很多想法,卻無法實現。

    元神中溫養的那面小旗可以稱得上是他的王牌,與他的真元也存在著緊密的聯系,可是就是這么一個王牌,在察覺了自身真元的異動之后,就像是縮頭烏龜一般的,斬斷了他與孔焯本體真元之間的聯系,一縮頭,躲進了孔焯元神的深處。

    “你***欺軟怕硬的東西!”孔焯心中狠狠的罵著,這家伙,有好處的時候搶的比誰都快,遇到了麻煩的時候,躲得也比誰都快,也不知道自己要他做什么?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在痛苦的深淵中煎熬的快要發瘋的孔焯終于感覺到那大磨運行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不也不僅僅是從自己的體內吸收真元的,同樣的,還有絲絲縷縷的真元被他散發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方才有些明白,自己修煉了數年的大日琉璃金身訣于真元竟有吞吐之功,只是他吞進來與吐出去的量著實不成比例。

    原本極為雄厚的,早已經超越了普通天神的真元在大日琉璃金身訣的這一番吞吐之后,變得稀薄起來,不過。這稀薄地無比的力量比起真元來,似乎有著極大的不同點。

    它一縷縷一絲絲的在孔焯的體內流竄著,修復著剛才由于吸收真元而受損的那些經脈,其運行路線與方式,隱然就是大日琉璃金身訣的方式,可是卻因為數量太過稀少,而顯得不連續,讓孔焯感覺有些便扭,同時,又讓孔焯處于冰火兩重天的境遇之中。

    一方面。這力量修復孔焯的經脈,讓孔焯感到舒坦。而另外一方面,這力量又在抽取真元。讓孔焯痛苦無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孔焯體內最后一縷真元被抽取之后,痛苦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通體舒泰無比,甚至有些飄飄欲仙地感覺,如果不考慮到之前受的罪地話。他倒是蠻享受的。現在卻沒有那樣地心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在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后。這是孔焯第一個問題,以最快的速度檢視了一下體內的情況得到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原本渾厚無比。耐以自傲的真元在這傾刻間化為了烏有,沒有,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種極稀薄的,說是真元不是真元,說是力量不是力量地東西。

    以前他地真元,在內視的時候,呈紫色,紫質溫潤,修到深處,卻是如紫玉一般,晶瑩剔透,寶光閃動,滋潤經脈,可是現在呢,這力量是個什么東西?

    如同黑色地煙塵一般,絮絮的,在經脈中奔中,其濃度恰恰好夠連續在一起,行一遍大日琉璃金身訣,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以后除了那大日琉璃金身訣之外,自己再沒有辦法運行別的功法了,比如說先天紫氣。

    而且,這種新地能量究竟有什么樣的功效,他也摸不清楚,就在他感到十分郁悶的時候,又一個意外發生了。

    當那黑色的能量在他的體內以大日琉璃金身訣運轉了一周之后,驟然之間便發散到了他的四腳百骸,這下子,樂子又來了,渾身的骨骼開始啪啪個作響,仿佛爆豆子一樣,整個身體在短短的時間內長高了不止一頭,黑色的能量縈繞在骨骼的周圍,將他原本已經晶瑩如玉般的骨骼轉化再一次的固化,隱隱然間,一絲黝黑的光芒開始透射了出來。

    可是經此一下,流回經脈中的那股子黑色的能量又黯淡了很多,斷斷續續的,甚至連大日琉璃金身訣最為基本的一個小周天都只能勉強的辦到了。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不過就是給天神下了一個咒法而已,至于弄成這個樣子嗎?!”孔焯心中哀號著,勉強站起了身子。

    不過,還好,這么折騰了一陣子之后,孔焯的身子也漸漸的舒泰了起來,之前那生死兩難的痛苦局面算是過去了。

    “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啊!“孔焯心中想著,感受著這股子由全身的真元轉化而來的力量,雖然稀少,但是卻給他帶來了原本的真元所沒有的強大感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力量,仿佛隨后一揮,便能夠撕破空間,腳一跺,便能踩裂大地,同時,一種極端自信,甚至到了自大的意氣充滿心間,似乎這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擋自己的腳步天,變得不同了,地,也變得不同了,整個周圍的空間也變得不同了。

    只是稍稍的睜開眼睛,根本不用運勁,只是心念微微一動,便能夠將周圍的空間構成看得通透,甚至能夠看到那像是桔子皮一般的空間膜上隱隱然透出的几絲裂紋,在此之前,他也能夠勉強感應到整個空間的規則,但是哪里能夠像現在這樣看得如此通透詳細呢?

    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原本透著些許暗金色光芒的眸中光彩早已經不見,卻如兩顆黑色透亮的寶石一般,再無一絲的異彩,念聚雙目時,這兩顆黑色的寶石便會閃過幽幽的異芒,如星云般的緩慢旋轉,最后,化為兩泓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顯得詭祕無比。

    “看樣子,這并不是因為巫咒的反噬之力,而是因為巫咒觸動了整個大日琉璃金身訣而產生了異變,或者是我的大日琉璃金身訣又有了新的進展不成?”孔焯心中猜測著這事有應該有些八九不離十的模樣,不過這樣大日琉璃金身訣地進展會如此古怪,為什么燭龍老爺子不與自己說明呢。受苦倒是其次,不明白真相的他倒是真的以為是巫咒反噬了,著實好一生驚嚇。

    心中腹誹著燭龍老爺子,編排著他的不是,身體卻并沒有閑著,抖抖手,抬抬腳,開始適應他這新的力量。

    這一試之下,心中不禁一松,還好。雖然體內的真元變了,他現在也不知道體內的這股能量是什么。便暫時叫做是真元吧,真元變了。

    無法運轉金身訣以外的功法,可是卻仍然能夠轉化成為劍元,速度比之間還要快上許多,轉化出來的劍元力量也比之間強勁不少,只是這劍元與之前相比,怎么看,怎么多了几絲陰毒的氣息。事實上。他體內地這股新的真元,第一眼給他地感覺也是陰毒。陰毒無比。

    “沒辦法了,只能等回去以后再問燭龍那個老家伙了!”

    …………………………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整個羅生界地狀態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

    那便是:驚風密雨。

    修行界的麻煩以一種最為簡單與直接的方式反映到了世俗的生活之中,羅生界十几個最大的修行門派在度祁山之會的第五天,便再一次召開了集會,這一次,召集地范圍擴大到了整個羅生界所有地中下游門派之中,僅有極少部分的,根本就沒有一絲根基地門派沒有參加,在這次集會中,羅生界的各門各派形成了一個暫時的同盟,同時,由這個同盟中選擇了五名執行者負責,而從這一天開始,羅生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忙碌著,這個目標就是尋找雷元。

    雷元必須被找到,這是所有人地共識,短短的時間內,整個羅生界便仿佛一個巨大的機器一般動了起來,明的,暗的,公開的,私下的,各種各樣的探子個仿佛蝗虫一般的掃過羅生界,不放過一絲可線索,更有甚者,連這羅生界打的雷,都要一聲一聲的研究,想要看看這雷與以前羅生界的雷有什么不同之處。

    唯一還能夠保持安靜的地方,恐怕就是無雙城城主府后的這個小小的院落了。

    無雙城也動了,雖然力量不是很大,可是必須得動起來啊,天神的面子總是要給的,雖然當實力再一次強化之后,他再也不把董洪這個天神放在眼中了,可是無論如何,人家是天上來的,后台也應該夠硬,再加上,孔焯的目標也與這董洪一樣,死盯著那雷元呢,怎么能夠不用心呢。

    當然了,用心歸用心,自己的用心自然不能夠被董洪發覺,引起他的懷疑,因此,在外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冷眼旁觀者而已,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件事情上面,只是整個躲在那小院落里修煉,只有在秦運需要他的時候,他才出來,當然這樣的時候不多,現在的羅生界,根本就沒有人有這個心思與膽量來觸秦運與他孔焯的霉頭。

    日子就是這么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了,轉眼之間,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雷元一事在羅生界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一直關注著此事的孔焯也已經絕望了,在他看來,這東西肯定不會在羅生界了,便生出了離開的想法,想要去北天界看一看,那燭龍不是說過嘛,五界之中,雷元最有可能在北天界,現在自己在羅生界一無所獲,那么北天界呢?

    至少現在肯定還沒有找到。

    否則的話,他董洪早就離開羅生界返回神界去了,不會再讓這羅生界忙的這么歡,可是現在,在羅生界,不僅僅是沒有找到,事實上,一點線索都沒有,再呆在這里,的確是有浪費時間之嫌了,倒是其他的世界,雖然沒有找到,但是說不得能夠碰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呢?

    這樣的話,也不妄他出來一趟啊!

    思慮至此,他在這無雙城也呆不住了,便准備離開,可是,讓他沒料到的是,就在他要離開的時間,有線索了,重要的線索。

    …………………………………………………………………………

    這一日,是羅生界的中秋節,羅生界的各個城市里都進入了熱鬧的喜慶之中,城市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男人們大聲地叫嚷著,手中舉著酒杯品味著新鮮釀造的美酒對著滿月狂飲,女人們穿上最華麗的衣服快樂地舞蹈,向月神致敬,樂手的琴聲像長著翅膀的精靈一樣把美妙的音符送到羅生界的每個角落,這一天,人們把心中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一邊,都加入到了歡慶的隊伍中來。

    羅生界西北地區,與北商隔著近乎于無邊無際的汪洋的一片大陸之上,是羅生界另一個大國清元帝國,這一日中秋,與其他的地方一般,清元帝國的王都同樣進入了歡樂快意的海洋之中。

    載歌載舞的人們,并沒有注意到,几個渾身上下蒙在白袍里的神祕人物在人群之中穿插著,如同一條游魚一般,在几乎密布透風的人牆之中,行進自如,仿佛游魚一般的,向著城北的那一棟華麗的大宅中行去。

    如果放在往常的話,在這歡樂的海洋之中,肯定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几個几乎已經把自己融入到了人群中的神祕人物,但是現在,在羅生界所有的修行者與世俗界聯手的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終于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TOP

發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