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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 騙豔記 (連載中)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殺
    “為什麼要對付家主?”拓跋舞終于想起應該為家主開脫,有名機靈的弟子發現情況不妙跑去通知了她,但是時間緊迫,來不及說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個人忘恩負義,出賣朋友,他死有余辜。”星語生怕師傅心軟,立即跳出來挺住

    拓跋舞很快將雙方的爭端了解清楚,嗔怒道︰“哦,說的這麼確定,請問有證據嗎?”

    到目前為止,確實沒有證據說明拓跋家主出賣李蘆,這師徒兩人一個是借機泄憤,要將事情鬧大。一個試圖渾水摸魚,敷衍了事,誰會去管證據不證據的?說得直白一點,王浩就是要找個替死鬼。

    掛掉什麼人才能讓星語滿意?數來數去只有拓跋家主,不找他還能找誰?

    星語也對這個冤大頭也表示滿意,師傅兩人心照不宣,至于拓跋家主到底有沒有出賣過李蘆,是不是由于他的出賣導致李蘆妻子遇難?這些問題一點都不重要,如今突然被問起來,一時還真不好作答。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拓跋家主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出賣李蘆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這麼說就是沒有證據,你們不能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擅自處置一個修真世家的家主?”拓跋舞松了口氣。

    星語豈容她輕描淡寫的解圍,譏諷道︰“嗯,假如不要臉的話,想怎麼說都行啊,捉奸在床還有人不肯認賬呢。”

    拓跋舞知道和星語理論只是白費力氣,轉向王浩說道︰“你說家主出賣了李蘆。實際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叫人心服口服,要不你找來西門藏,雙方當面對質。將事實搞清楚。”

    王浩不為所動,做賊的人肯自動承認嗎?他們本來就是蛇鼠一窩,說不定早就串通好了,問也是白問!西門藏一定要找,不過是在掛掉拓跋家主以後,要想從老狐狸口中問出點什麼,就絕對不能給他們互通信息的機會。

    “嘩啦啦~”冰塊瀉地地脆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坎,眼楮,手臂,腳趾。無數的碎片堆砌在一起,饒是在場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見到這樣地死法仍然心有余悸。

    這就是王浩做出的決定。無論今後和小舞如何,王浩都不會再遷就她,為她的家族做任何妥協。

    在別人的地盤上擊殺別人家主,這還得了,幾名不知死活的弟子听見響動沖進來。發現家主被人掛了,當即擺出一副咬人的架勢。

    星語滿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縴縴玉指拈出一枚玄白的棋子。“要拼到一兵一弈了啦!信不信我彈個響指就能搗了你們的龍脈。”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危言聳听,保護一條龍脈或許很難,破壞卻是輕而易舉,何況為拓跋家解圍地時候,星語還改動過龍脈的陣法,此刻,拓跋家賴以世世代代守護和依賴的龍脈就握在她地手心里。

    她的囂張將拓跋舞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都給我住手。”瀾姐終于站出來。

    拓跋家無恥的行徑。星語的心機,王浩的無奈,還有小舞地失誤,她都一一看在眼里。不說話,不是失去了主張,而是時機未到。畢竟,如今的拓跋世家不是由她做主,除非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才能站出來力挽狂瀾。

    “地確是家主出賣朋友,當時我也在場,這一點我能夠證明。”瀾姐將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西門藏原本就沒有對付拓跋家的意思,唯一的目的是煉丹術。

    李蘆為拓跋世家效力的時候,現任家主還在閉關,兩人沒有什麼交情,家主當然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外人樹敵,說的難听點,拓跋世家是什麼樣的地位?有幸搭上西門家地關系,巴結還來不及呢?

    李蘆理所當然的成了犧牲品,當時瀾姐不是沒有阻止過,春風得意的拓跋家主豈能听進女人的意見,結果,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拓跋家主並非不知道星語和李蘆的關系,抱有僥幸心理的他仍然出賣了李蘆,她害怕星語背後的陳玄,但是願意冒這個險,和西門世家結下親如兄弟的關系,同時他也相信西門藏能處理的很好,絕對不會禍及拓跋家。

    即使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拓跋家也早就過了河,星語再蠻橫也要听師傅的,他的師傅不就是胖子嗎?有拓跋舞做擋箭牌還有什麼可怕?

    不過他犯了個最低級的錯誤,星語並不完全听師傅的,王浩也不會為拓跋舞喪失原則。

    瀾姐作為旁觀者目睹了所有的事,雖然無力阻止悲劇發生,但是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假如王浩出手稍微晚一點,哪怕是稍微遲疑片刻,拓跋家主肯定會死在瀾姐的手上。

    擊殺家主難免必會落下話柄,但是為了女兒畢生幸福,所有母親都願意那麼做,可是瞬間的遲疑已經無可挽回。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家主,請你原諒。”瀾姐明智的將李蘆作為突破口,前來的三人中,王浩已經做出了選擇,星語則是唯恐天下不亂,剩下的就只有李蘆了。盡管她在話里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並非沒有出力阻止,而是人微言輕,勸過但是沒用,修真世家的家主代表至高的權利。

    李蘆沒有太多花花腸子,一心只想救回愛妻,如今滅掉了家主,已經是他不願意看見的,當下表示不再追究。

    王浩本來就不願多事,星語的目的已經達到,如今,李蘆也打起了退堂鼓。至于那些躍躍欲試的子弟,瀾姐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退了回去,家主不在地時候瀾姐就是主宰,而且。他們似乎沒有戰至一兵一弈的勇氣,拓跋家的危機就這麼消失于無形。

    “我們走。”王浩大搖大擺的離去,消息很快就能擴散出去,必須在那以前找到西門藏,要是等老狐狸獲悉消息,做足了準備,要想套出話來可就難了。

    拓跋舞愕然立在當場,胖子臨走前有在看她,不過和看其他弟子沒什麼不同。這說明王浩地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轉變,拋開家族的利益不談。她畢竟是深愛著王浩,那種眼神叫她如何承受的了。

    瀾姐看出女兒內心的苦楚,將弟子們趕了出去。語重心長的教訓道︰“既然害怕失去人家,剛才干嗎要跳出來?現在人被你氣跑了,想哭都沒有人哄你。”

    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想哭的時候連個肩膀都沒有,瀾姐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了解那種心酸的感觸。

    “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他傷害家主?我做不到!”拓跋舞失神的搖頭。到現在她也無法理解,王浩為何不听她解釋,她將王浩失常歸咎于星語的挑唆。瀾姐無奈地數落道︰“你出來就能阻止他嗎?他還不是掛掉了家主。王浩殺上門來不是因為星語的緣故。他是為了李蘆。你忘了嗎?當初他就是從拓跋家挖走的李蘆,他為了李蘆不在意得罪拓跋世家。再說了,就算他為星語對付拓跋世家也不奇怪,人家畢竟是師徒呀,而且星語那小妮子對師傅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像你那麼矜持,男人都吃這一套的,憑她地容貌和天分有幾個男人會不動心?這師徒兩人朝夕相處,干柴烈火湊在一起還能不出事?你又是王浩的什麼人?像你這般若即若離。水煮魚都給放涼了。”

    “他要喜歡什麼人,那是他的自由,和我沒有關系。”心高氣傲地小舞永遠無法理解和別人爭男人這回事。

    瀾姐逼不得已讓她面對現實。“你們認識的時候,王浩才剛出道吧?當時我對他沒有什麼感覺,就是感覺和他一起很舒服,後來才知道他手里有丹,而且學識過人,還是玄門第一人的兄弟。現在想想,死胖子即不狂妄,也不自卑,仿佛比我們這些修真者還要清閑,這份淡然可不是誰都能有的?現在的王浩可不是當初的菜鳥了,你不要他,有的是人和你搶。別說星語那個小妮子,听說蜀山還有個甦雪呢,人家可是問劍長老的愛徒,她們哪個不是比你優秀。我覺得胖子的可愛之處就在于色色地,壞壞的,而且不會為了女人失去主張。說實話,你希望他被你阻止嗎?一個隨隨便便就能為女人改變主意的男人,真的值得你去愛嗎?哪怕他是為你改變主意。如果你喜歡那種男人何必去找王浩,向你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隨便挑一個就行,我保證他對你言听計從。”

    “他這叫花心!”拓跋舞避開母親的目光,基本上女孩很難面對這種事情,尤其是高傲的女孩。

    “誰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所以你才要搶呀,你看看星語那丫頭,簡直就是頭小母狼。

    連牙齒都露出來了!上次幫我們解圍的時候,還不忘拿上我一把?”瀾姐循循善誘。

    “她要挾你?她提了什麼條件?”拓跋舞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也許她是看到了什麼,把你認成了我,咯咯。”瀾姐掩嘴偷樂。

    少女的初夜有誰會不記得,小舞立即就回想起來,那晚先是被胖子酒後行凶,然後又被尋來的星語撞破,真是夠丟人的,俏臉一陣發燙,紅暈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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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審時度勢
    星語初戰告捷,頗有殺上門去,向西門藏問罪的意思。

    王浩不禁皺起眉頭,數落道︰“找西門世家算帳?當人家是泥捏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沒興趣陪你去送死。”

    “師傅,你不幫我做主啦?”星語眼圈紅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鄭重警告你一次,以後不準再和我耍花樣,不然的話你一定後悔,我出手滅掉拓跋家主,那也是為李蘆出頭,不是讓你給唆使的。誰告訴你西門藏就是凶手的?你了解修真世家的狀況嗎?殺來殺去的只能被人家當槍使。真凶說不定躲起來偷著樂呢,稍有風吹草動煉掉你媽滅口。我問你,你到底是想救回母親,還是借機鏟除異己啊,也許你根本不愛自己的母親,或者,你認為母親永遠消失了,反正我瞧不出你想救她。想想看,你的母親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情算計別人,有這麼為人子女的?”胖子的語氣不免嚴厲了點,不過,任誰被別人算計也會生氣。

    星語這次是真的哭了,母親吉凶難料,她能不心急嗎?起初也是找不到目標,才會遷火于拓跋世家,畢竟拓跋世家出賣朋友在先,找到真凶前拿他開刀也沒錯。耍點心機一半是個性使然,另外也是因為深愛師傅,如今目標鎖定在西門藏身上,她恨不得立即屠了人家全家,誰知道她的小動作卻激怒了師傅。

    “對,對,說得是。救人才會最重要的,那我們該怎麼辦?”忠厚的李蘆一早就失去了主張,這會兒唯一能倚仗地就是王浩。

    “我有種直覺,這件事並非西門藏做的。孤注一擲,這不是騙艷記——第二百七十八章審時度勢

    老狐狸的作風。”王浩陷入了沉思。修真世家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暗潮,厲害關系盤根錯節,外人很難摸地主脈,暈頭轉向是難免的。

    “拓跋家的人自己都承認了,他們將消息賣給西門藏,除了西門家還能是誰下的毒手?”女人終究是女人,一旦牽涉到親人,別指望她們能理智的考慮問題,沒有歇斯底里就算不錯了。

    “那只能說明西門藏知道你父親會煉丹。不代表是他們下了毒手。”王浩糾正道。

    星語哼道︰“西門藏找拓跋家就是為了煉丹術,知道消息還能不動手?除了他,別人也不知道這個秘密呀。”

    王浩罵道︰“你是白痴嗎?你沒听瀾姐的口氣嗎?西門藏沒威脅過他們。那個家伙就是為了討好強者而出賣朋友,他既然能將消息透露給騙艷記——第二百七十八章審時度勢

    西門家,為什麼不能透露給王家,陳家,鄭家。對煉丹術有興趣的何止是西門家族。”

    “王八蛋!”不僅星語咬牙切齒的罵人,連李蘆都露出厭惡的神情,加入讓他知道幫助拓跋家會連累愛妻。就是卸下他的腦袋,他也斷然不肯答應。

    “所以他才該死!還有,西門藏調查過我們,極有可能知道李蘆和我地關系,甚至有可能知道李蘆是你的父親,那麼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你認為他是自己冒險,還是設法把消息放給他不喜歡的人,無論那個人是誰。只要傷害了李蘆,我們都會滅掉他,即使是四大家族之一。”王浩一邊思考,一邊說話,看起來就像是自言自語。

    “四大家族又怎麼樣,讓我知道是誰干地,我保證他死得難看。”憤怒中的星語仿似一團復仇騙艷記——第二百七十八章審時度勢

    的火焰,敢于玩火的人必定灰飛煙滅。

    “假如西門藏要對付別的家族,這無疑是千載難逢地機會,我相信他不會放過的。別忘了,他躲在暗處卻洞悉一切,隨時都能讓真凶暴露出來。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滅掉勢均力敵,甚至是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這種美事上哪找去?被別人利用雖然不爽,還可以可以勉強接受,可以我們還不知道你母親地下落,她到底在誰手里,誤打誤撞的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那個真凶為了銷毀證據,鐵定讓你老婆徹底消失。”王浩絕非危言聳听,這些話也正是他的擔心。

    事關愛妻的存亡,李蘆固然是心驚膽顫,星語也失去了主張,眼巴巴的等待師傅的萬全之計。可是等了良久,王浩卻失去了下文。

    “到底怎麼辦呀?”父女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哪知道!”王浩不負責任的大叫。

    “那我去找陳玄幫忙?”星語小聲試探。

    “找陳玄還不如找卓月,現在需要的是計謀,打架再厲害也用不上。”王浩倒是通情達理,至少能和小醫仙相會,還不用自己開口,為什麼不同意呢?

    “還是算了,師傅說過,求人不如求己。”星語搖搖頭,瞬間將胖子地美夢化為泡影。

    “靠,小爺什麼時候說過啦?”王浩在心底吶喊,表面卻依然沉靜,仿佛在考慮很深奧的問題。

    “那我們該怎麼辦呀?”星語拉住師傅的胳膊用力搖晃,語調里帶著哭腔。

    “先去看看西門藏的反應再說。”王浩甩掉星語的小手,主要是還在氣憤中,另外,他看到李蘆眼中詫異的神情。

    “你一個人去,西門藏肯承認嗎?”1星語有些疑惑的問道。

    “換成是你干的,你肯不肯承認?老狐狸肯承認才怪,我準備上門去問罪,假如西門藏沒辦法解釋,說明他不知情。如果他準備了一大堆說辭,就說明他早有準備,有可能是他做的,

    也有可能不是。如果他為我指出凶手,說明他出賣了消息,想要借我們的手殺人。”王浩說出心中的想法,不過這僅僅是個計劃,要從老狐狸身上看出端倪不簡單。

    盡管早在對付公孫老狗的時候,星語就見識過師傅的智慧,此刻仍然止不住要仰視。如果說西門藏是條老狐狸的話,師傅就是傳說中的狽,唯一敢與狼共舞的動物,只因為他的狡詐。但是她卻不肯真的讓師傅與狼共舞,即便是肯,她也要陪師傅一起去。

    “你去干什麼,你只能成為我的累贅,而且還影響我發揮。”王浩立即反對。

    世家只有王浩認為星語現在會是累贅,可是星語卻偏偏拿他沒有脾氣,只是一個勁的央求,再三保證不會搗亂,一切全听他的安排。

    到後來李蘆也幫忙說話,倒不是因為他袒護女兒,子女救母親天經地義,就算有意外發生也是命中注定,怨不得天,由不得人,李蘆是傳統的不能再傳統的男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奇怪。

    王浩知道拗不過這兩父女,只好妥協,不過李蘆是堅決不準去的,他就是個普通人,動起手來完全沒有自保能力,那才叫名副其實的累贅,用胖子的話說︰“現在不到逞能的時候,萬一救不回你老婆,到時候理情也不遲呀。”這一點李蘆自己也能理解,為了大局考慮甘做縮頭烏龜。

    實際上王浩倒不為星語擔心,小丫頭機靈著呢,假如兩人配合默契,對付老狐狸還能多出幾分把握。

    次日,星語氣勢洶洶的來到西門世家,連招呼也不打就硬沖了進去,反正那些陣法在她看來形同虛設。

    負責守衛的弟子除了滿臉怒容,行動間還帶有幾分慌亂,他們也是首次遭遇這種情形。西門世家好歹是一方霸主,千年來都沒有被人闖過,尤其當他們發現來敵竟然是星語仙子的時候,立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眼前雖然就是個縴縴女子,可是實力卻不容小覷呀,被玄門追捧為仙子的人,實力還能差到哪兒去?

    星語仙子不久前才到世家做客,本來他們應該以禮相待才是,不過此刻星語殺氣騰騰,顯然不是來做客的,他們阻攔也不是,迎接也不是,一個個愣在當場,呆若木雞。

    終于,一名還算機靈的弟子走出來,滿臉賠笑的邀請星語進去,星語假如非要硬闖,他們指定是攔不住,何況局勢未明,得罪了客人他們還是遭殃。與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請星語進去,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先穩住狀況,等家主親自解決不遲。

    負責看守的弟子通常修為不高,地位也非常低下,對方以卑微的身份能做到臨危不亂,而且還能時度勢,將來必定是可造之才。胖子悠閑的看著熱鬧。修真者飄然世外,時間久了便能修出一顆青常心,道理就和旁觀者清差不多,總能看見一些細小的,不為人注意的細節。

    “本仙子才不屑進去,讓西門老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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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門神
    不久,那名機靈的弟子又跑回來,在他身後跟了個中年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模樣,留著一撮山祟胡子,看不見腳下怎麼移動,卻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又是個元嬰期的高手!西門世家出現高手不奇怪,奇怪的是來人一臉的怒容,好像點火就能爆炸的槍藥,與終日笑臉迎人,口蜜腹劍的西門藏完全是不同的路數。

    就算他要找個和事佬,也該找個容貌好的,瞧著喜慶點的,居然找來這麼個家伙,還怎麼談的下去?

    有小聰明,可惜不識大體,也就配看個門什麼的!王浩對那名弟子的印象一落千丈,瞬間將他打回了原形。

    “什麼人在外面吵鬧?”話是看著星語吼出來的,來人生了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發起怒來就像門神了。

    難道西門老狗早就準備,故意跑出去躲風頭,留個門神打發自己,王浩不禁泛起嘀咕,饒是他想出一肚子壞招,踫上個瘋子也無計可施,要麼當場翻臉,要麼灰溜溜的走人。

    臨來前,師徒兩人以上商量好對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要是現在鬧起來,星語肯定不是對手,假如王浩現在出手,待會兒還怎麼裝好人?這場戲就唱不下去了。

    守門的弟子也是郁悶萬分,通常情況,家族事務應該由家主處理,可惜西門藏偏偏不在家中,

    論輩分,論修為,就屬這位門神最高。脾氣又是出奇的火爆,有他在還敢再叫別人?

    “你是什麼人,西門藏呢?讓他來見我!”師徒兩人都是一副德行,夠狂。別說是個黑臉的門神,就是石雀,問劍站在面前,也別指望她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前輩。

    “好狂妄地小輩,西門世家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離去,不然別怪我以大欺小。”感情這位門神大哥常年閉關修煉,不但對玄門的事漠不關心,連自家的事也懶于過問,壓根就不知道星語地身份。也不知道她來家中做過客,權當是一個來搗亂的晚輩,連負責守門的幾名弟子都不禁皺起眉頭。

    拋開玄門仙子的身份。還是陳玄這個後台,星語單單憑借心動期的修為的確沒什麼值得炫耀。不過對方既然是西門家的人,就不能放任星語上門搗亂,讓她離去也是合情合理,而且先將以大欺小的話說出來。也算的上是光明磊落。

    可是,如果連正主都沒有見到,這麼輕輕松松的被打發走。未免也太丟人現眼,還要救人呢不是?王浩暗自祈禱,關鍵時刻星語一定要頂住,管她用什麼下三爛地方法,反正不能讓他們打發走。

    說實話,這個徒弟除了修煉的時候比較懶,貌似她師傅也沒勤快到哪去。心性浮躁了一點,心眼多了點,關鍵時刻從來沒給胖子掉過鏈子。這次也沒有例外。

    “要趕我走沒問題,拿出本事來讓我瞧瞧,倘若你能勝過我,本姑娘立馬就走。”星語傲然俏立,在強者面前不卑不亢,儼然有仙子的風範,絕代風華不知又顛倒了幾多眾生。

    “哦,要是我輸了呢?”順著她地話,老者不知不覺跟了一句後悔不已的話來。

    “輸了就輸了,還能怎麼樣?放心,如果你輸了,我不為難你,讓西門藏出來就行。”星語更離譜,倒像是她在關照小輩。

    門神的犀利在一點點瓦解,最終,一抹笑容浮現在面頰上,盡管他的笑容比哭漂亮不了多少。四大家族的人有誰不知道,西門家族有位實力卓絕,性情古怪地戰神。

    “想不到你這小丫頭還蠻自信的,呵呵,那我就多謝你了,先說好,輸了可別哭鼻子哦。”

    門神沒有主動攻擊,也沒有喚出法寶,單手做出請的手勢。顯然是顧及前輩地身段,爭斗中讓出先手可是非常吃虧的,誰知道對方有什麼厲害法寶,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攻擊方式,即便實力再強,身體是肉做的,可開不得玩笑。

    生死相搏中容不得半點遲疑,一念生,一念死,胖子當初就是遲疑不決,險些被公孫老狗掛掉,葬身洱海。

    星語暗罵此人狂妄,同時在思考對策,喚出飛劍不免有些丟人,而且飛劍的速度雖快,召喚需要時間完成,不如簡單直接的進攻,殺他個措手不及。

    打定主意後星語驟然發難,曼妙的身體像彈丸一樣彈出,疾如流星。

    好快,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目睹奇景不由發出驚呼,在修為稍差的人看來,這種速度儼然和瞬移無異了。

    修真者的爭斗喜歡使用法寶攻擊,用強大地修為或法寶保護自己,星語這種搏命的打法實在少見,無論是誰也會被殺個措手不及。這種玩命的打法完全是出自王浩的真傳,生死相搏中哪有絕對的安全,你安全了,你的對手也同樣安全。然而將對手徹底放倒以前,不可能有絕對的安全,所以王浩一貫提倡勝負險中求,不管對手再強,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進攻。

    等門神察覺情形不妙的時候,顯然遲了點,來不及後撤,也來不及使用法寶,好在他修為精深,連忙運起護體真元,雙手虛報,透明的紫球擋在胸前,就像個巨大的肥皂泡,光怪陸離的色彩在表面緩緩流動。

    依照門神的估計,星語才剛到心動期,而且沒有使用法寶,雙方各憑實力,這一擊應該承受得起,不但承受的起,而且對方必定吃虧,修為是做不得假的。若非時間過去緊迫,倉促間來不及發力,這一下就不是防守,可能要了星語小命。論實力,兩人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換成是王浩,這種機會完全能夠發動致命一擊,真元吹出來的泡泡就像一個氣球。抵擋純粹地真元攻擊還行,遇到本源之火不堪一擊,對方的血肉之軀頃刻間就會暴露在混沌之火的肆虐下,結局可想而知。星語的玄陰之火也能夠做到,可是她無法在瞬間喚出本源之火,除非彈跳前已經開始御火。胖子堅信星語是那麼做地,對于御火者,火就是一切,生死,勝負。全部由火來決定。倘若發動攻擊前沒有御火,就好比上戰場沒帶槍,沖的越近。死的越快。

    然而事實讓人絕望,星語真就沒提前御火,光棍一個就敢沖上去。直到快撞上真元形成的氣球,也沒見到有出手的意思。

    也許是另有打算吧?胖子努力安慰自己,強壓住罵人的沖動。拭目以待。

    旋轉,優雅的身影仿佛火焰般不受束縛,擦著對方的護體真元滑過。事實上那就是一團火焰。灼燒的感覺已經讓門神感覺到窒息,肌膚火辣辣了的疼痛,還能聞到蛋白質被烤焦地臭味,也不知道是頭發還是衣物遭殃了。

    門神這一驚非同小可,御火者在玄門都極為少見,更別說修真世家。至于高手嗎,算來算去超不過五個,伸出一個巴掌就能數過來,都是過了元嬰期的高手。沒有一個能對上號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星語地確還沒有到元嬰期,本源之火卻玩到出神入化了。

    星語輕飄飄的落在繞過門神,破!玄陰之火在門神背後爆裂。

    火舌向外伸出十幾米遠,十幾株枝繁葉茂變的古樹當場變成焦黑一片。

    中招無可避免,身經百戰的門神卻將傷害降到了最低,急切間他轉身避過了大部分火焰,同時將護體真元全部集中在背部。別小看這一點點的舉措,足以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而且要想在瞬間完成這個動作,除非有出竅期以上地修為才能做到。

    饒是如此,門神已然是面無人色,豆大汗滴布滿面頰,沖擊的剎那,險些痛的昏厥過去,此刻盡管還是站著,身體卻在不住搖晃,給人搖搖欲墜地感覺。

    小小年級就能將火玩到出神入化,這種人物不該出現在修真世家里,那就是來自玄門,可惜門神一身的修為,見識卻淺薄的很,到現在還沒猜出星語的身份。

    “剛丫頭,你是和什麼人學的御火?是不是跟火修散人學的?你是他的徒弟對不對?”門神依靠不多的見識做出猜測,雖然第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但是還不至于叫他暴走。做出這樣的判斷也非常簡單,玄門中玩火高手也少得可憐,名氣最大地就屬老雜毛。

    門神的脾氣可是格外火爆,儼然就是問劍老怪的翻版,家族的弟子連和他打個招呼都戰戰兢兢,唯恐一句話沒說好就惹禍上身,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他對星語似乎格外的寬容。

    “火修?就憑他也配做我的師傅,上次在昆侖盛會的時候,他差點被本仙子燒的裸奔。”星語全然不顧仙子的形象,連裸奔也能說得出口,不過細想想,她從來就沒有注重過形象。

    氣質是天生的,玄門中三個出位的仙子,哪個也不是裝出來的,都有各自不同的風格,唯有真實的流露才能做到渾然天成,假如還在介意別人的眼光,就沒有資格被追捧成仙子。

    玄門中的仙子無非就有三個,而且都是被大家追捧出來的,何曾听說過有人自稱仙子的,門神不顧背上的傷勢,呵呵笑道︰“據我所知,玄門中的仙子有兩個,一個是冰嵐水閣的小醫仙,听說她才十幾歲就突破元嬰期,而且擅長醫術,青生救人無數。另外一個是南海派的雲逸仙子,精通煉器,當世無人能出其右。不知道你是哪一個呢?”

    從話語里倒是听不出來惡意,不過這份見識實在讓人郁悶。

    星語不由一陣尷尬,她被追捧為仙子的確是事實,可惜人家听說過小醫仙,听說過雲逸,偏偏就沒听說過星語仙子,叫她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拉上他到玄門去證實吧,再說仙子完全是廣大玄門豬哥的自發行為,也沒有發個證書什麼的,大家都叫你仙子,那麼你就是仙子了,這種事情還有如何證實。

    “你是不是很久沒出過家門了啦?”星語尷尬之余露出同情的眼神。

    門神點了點頭,無論是修真世家,還是玄門,長老都是很少外出的,陳玄屬于極少數的例外,小醫仙跑出去玩還掩飾身份呢。

    星語的想法得到證實,繼續詢問道︰“估計你也沒有幾個朋友,也沒個人陪你聊聊天,是不是?”

    全中,就門神那副臭脾氣,人家躲都來不及,誰敢去和他聊天,一言不合打起來怎麼辦?

    門神似乎也听出了點味道,轉眼間恢復到一臉怒容。“你是在譏笑我孤陋寡聞?小娃娃,我當年在外面行走的時候,你爺爺還沒有出世呢!”

    “我是覺得你可憐,連個朋友都沒有,一個人孤零零的修煉。”別看星語以前拜師的時候踫過不少釘子,那不是人家拒絕她,而是她看不上人家。拜師以後可謂一帆風順,本來她的天賦就高,又踫上一大票高手點撥,不知不覺的就修煉到了新動期。如今突然遇見一個不問世事,悶著腦袋修煉的家伙,當然覺得人家可憐了,殊不知絕大多數修真者都是這麼過來的,時日久了甚至養成了習慣,到了元嬰期仍然閉關修煉,話說回來,修真者除非能找到煉丹師,也沒有別的方法提升修為,門神性格孤僻,又不喜歡和人交往,選擇閉關也沒什麼奇怪的。

    還是剛才守門的弟子,不忍見到門神犯傻,小聲提醒道︰“長老,您剛才說的都是老黃歷,如今玄門有三個仙子,除了剛才說過的那兩位,還有一個叫做星語仙子,就是她。”

    雖然是出于好心,卻等于是當頭抽了門神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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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炮灰
    擺出前輩的架勢教訓星語,原來卻是自己孤陋寡聞,當著所有西門家一弟的面,這個人可實在丟得太大了。

    門神一張國字臉窘成豬肝的顏色,劈頭蓋臉臭罵了那個弟子一頓,這才叫好心沒好報呢。

    守門弟子也是冤枉的很,剛才跑去請援兵的時候,本來是不想找門神的,可是家主不在,就屬此人門神身份最高,不找他還能找誰?

    這門神一听說有人前來挑釁,當即暴跳如雷,還大罵他無能,就差動手扁人了,那容他多說半句,這會兒居然怪罪他沒有提醒?就算弟子提醒了,來人是星語仙子,這門神有豈能听得進去?他才懶得管星語是誰?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星語也不例外,笑道︰“你也別為難人家了,我都說沒有關系的,認賭服輸,你現在該叫西門藏出來啦?”

    門神呵呵笑道︰“誰說的我輸了,我可沒認輸呢,剛才是我一時大意,我們再來比過。”別看此人受了不輕的傷,斗志比方才還盛了幾分。

    別人都以為他知道星語的身份以後,立即就會轉變態度呢,料不到他死性不改,居然主動向星語挑戰。

    王浩躲在暗處偷笑,有點本事的人都是這副德行,見到同行就喜歡切磋一番,想當初他還不是挑戰丹痴,听到有煉丹師的消息,二話不說,屁顛屁顛的跑去了陳家。

    估計這個門神是個喜歡爭斗的人,和問劍那頭老怪物差不多。這些年閉關憋得夠嗆,听說有人來家族挑釁,借著幫忙地名頭出來找架打的,本來他還芥蒂星語是個晚輩。動起手來有所顧忌,而且對手實力太差,就算勝了也不夠過癮。現在倒好,讓他知道星語是玄門的仙子,雖然修為比他差了一截,應該說是一大截,不過玄門終究是玄門,仙子終究是仙子,就算他全力以赴,也沒有人說風涼話。

    別看星語的修為不足。完全不按套路出手,出手詭異,狠辣。激進,爭斗時就像條毒蛇,咬上一口可是致命地,必須時時謹慎,處處小心。這還不夠過癮嗎?

    門神此刻早就渾身癢癢了,嘩啦一聲招出護身法寶,。後背上的灼傷還撕心裂肺的疼著,仿佛能聞到燒烤的香味,這一次他可是不敢托大了,在敢裝BO非變成烤豬不可。

    他的法寶是塊棋盤,瞧不出是什麼材質,呈現淡淡的黃色,表面極為光滑,竟然有些透明的感覺,如同精心打磨過的松石。上面雕刻了縱橫經緯。黑白雲子布滿其間,各個晶圓玉潤,放出頂級南珠才有的柔光,一看即知是收集珍惜材料,采用煉器的手法制成地,不過,這種貨色還入不了王浩的法眼,雲子的煉制工藝更多地偏向于煉丹,因此,古人也將煉雲子的過程稱為點丹,用煉器的手法顯然有些牽強附會了。

    看雲子的排列應該是一副殘局,來不及細看,門神已經將棋盤收進身後。

    熟悉門神的人都知道,他平生有三件快事,那是一天不做就會渾身難受地,排在第一位的嗜好便是下棋,在閉關中也不例外,洞中無人,他就自己一個人玩。第二個樂趣是打架,表面上,他一言不合就能與人動手,實際上那都是裝的,無非想和人切磋,只不過他地切磋和蜀山弟子的切磋有所不同,他要真打,全力以赴。第三個樂趣便是修煉,別人覺得修煉枯燥乏味,但是在他看來卻樂趣無窮,閑來無事就閉關,每次閉關少則三個月,多則十年八年,說不準的。

    “這棋盤是我采集千年梨木煉成的,棋子是用黃金,鉑金,赤金煉制而成,無堅不摧,仙子可要小心,要是傷到了你,我可吃罪不起。”門神得意洋洋的提醒,即便有放手一戰的念頭,仍然不願意傷人。不過後面的話卻哽在了喉嚨里,因為星語也取出了法寶,一枚漆黑如墨的雲子,沒有些許的光澤,門神甚至懷疑是否真地有雲子存在,那就像個無底的深淵,雖然是彈丸大小,給人感覺卻比宇宙深處的黑洞還要深邃。

    門神的雲子雖然也能稱之為法寶,不過采用的材料毫無神奇之處,煉制的手法也平淡無奇,

    星語的雲子卻是使用了珍貴的黑穆鐵,用正宗的煉丹手法打造出來的,兩者當然不能相提並論,不用比也能分辨出優劣來。

    再次出丑,門神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想不到仙子也是同道之人啊,失敬,失敬。”

    星語倒不是存心要羞辱門神,只不過她也僅有兩件法寶,一件是鐵卷,上面刻制的是幻殺大陣,非到迫不得已不能用的,另外一件就是雲子,再沒有別的選擇,何況她用雲子順手了,也從不顧及別人臉面。

    盡管在法寶上先勝了一籌,星語卻絲毫也不敢大意,雖然只是隨意的一瞥,也能看出那些雲子的排列是個功放一體的陣法,蕭殺之氣鋒芒畢露,猶如鋒芒刺進身體,修為稍淺的西門家族子弟因為抵受不住,已經紛紛後撤。

    以棋局為陣並不稀奇,古書中早就有記載,不過施展起來各有巧妙,不單是靠陣法的知識,還有對棋局的領悟,二者缺一不可,否則便是落了下乘。

    棋盤為守,雲子為攻,棋局列陣,星語當初也有這種考慮,但是經過小醫仙的點撥後,又放棄了這種思路。搏擊不同于對弈,決戰在生死之間,豈可兒戲?再說那也不符合王浩傳授的法門,生死相搏,方法越簡單越好,任何點綴都是多余。

    因此,星語將陣法設在小小的雲子里,在方寸之間隱藏無窮玄奧。無論是煉丹術,陣法,都發揮到了極致。至于圍棋,原本就是和陣法相通。何須硬扯進來牽強附會?總之,除非是棋痴級別的人物,一般不會選擇這種法門。

    不過,以棋局布陣也是奧妙無窮,星語深曉其中厲害,棋局中隱藏了陣法,這兩者相輔相成,能夠使威力倍增,破解起來非常麻煩。假如硬抗的話,等于在破人家地陣法。自己是硬沖硬闖,步步受制,人家卻能巧借天地之力。以逸待勞,結局可想而知。

    好處當然是有,弊端也很明顯,棋局就是陣法,假如破陣的人精于棋道。拆解了棋局也就破了陣法,星語倒是擅長圍棋,不過要在片刻間解掉人家的殘局談何容易?

    這部殘局是門神在閉關時。自己和自己對弈,偶然走成的局面,事實上,在最後地十年里,他幾乎沒有修煉,終日冥思苦想,到後來自認為無解,索性也不在想了,將殘局布成現在的陣法。今天還是第一次使用呢。

    饒是星語棋藝精湛,要在片刻間破解也是說笑,何況剛才她只是瞟了一眼,連棋局都沒有完全看清楚,談什麼破解?

    星語考慮了片刻,笑道︰“棋盤也好,雲子也罷,都是外物。對弈者玩的可不是這些,有好的棋具固然能增添情趣,倘若沒有的話,地上畫出幾條橫豎,隨手撿來幾枚石子,同樣能樂在其中。”

    “不錯,不錯,難得你能有這份見識。當初我第一次閉關的時候沒準備棋具,就如同你說的那樣,在地上畫了個棋盤,撿來石頭做上記號,照樣能玩。不過總覺得還有些缺憾,還是雲子摸在指尖舒服。出關以後,我就四處張羅材料,煉制出這幅棋具,雖然不如你的好,不過我這可是完整的棋具,你的雲子雖然煉制地好,光是一枚黑子也沒法用。”圍棋可是門神的摯愛,談論起來眉飛色舞,無意間將棋盤暴露出來。

    星語心中暗笑,偷偷用眼角甚至棋局,飛快的思索著對策。這是場詭異地較量,勝負在動手前決定,本來她的修為就比門神弱了許多,如果無法在出手前破解棋局,那就輸定了。反之,倘若她能事先想出破解殘局的方法,動手時一舉破陣,必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盡管星語摸對了他的胃口,無奈門神並不健談,也就沒給他多少時間,才說了不到兩句就迫不及待的要動手了。

    點點柔光逐漸練成了一片,仿佛是條張牙舞爪地黑龍,,包裹在白子形成的迷霧中,如夢如幻。這是一路陣法,陷入其中便會無法自拔。

    千鈞一發之際星語仍舊沒有放棄,盡管棋子早就變得模糊,仍然目不轉楮的盯住棋盤,高手過招,勝負常常決定于一念之間,放棄就意味著失敗地命運。

    棋局和陣法一樣,無論在怎麼精心布置都會存在死門,關鍵就在于能不能在瞬間看破。這畢竟不是在下棋,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看見了美目中靈光一閃。

    盡管無法確定那是陣法的死門,盡管星語只有六層的把握,出手卻不見絲毫的猶豫,如墨的雲子脫手而出,疾如流星的奔向棋盤。

    石子投入水中會蕩起漣漪,幻想也是如此,黑龍的影像被扭曲和模糊,可是又產生出全新的景象,隨著漣漪的消失逐漸變得清晰,當一切平復地時候,星語看見了自己的母親。

    陣法制造的幻想不同于擬形,做的再逼真在會存在破綻,那是直指人心的幻覺,產生的景象因人而異,由被動者想象出來,要麼是最牽掛的人,要麼是心結,墜入其中的時候早就無法自拔,不會再去分辨真或者是假。

    星語最大的牽掛就是母親,為了母親可以付出一切,眼下又是母親遇難,吉凶難料的時候,當即便墮入局中。

    第二次交鋒,沒有御火時的激烈,表現看似波瀾不驚,凶險程度卻高出了十倍不止。不僅僅是陣法本身的威力,還有星語的心魔作祟,對此王浩比誰都清楚。

    要是憑實力爭斗,落敗頂多受傷。不過扯上心魔就麻煩了。尤其對處于心動期的修真者來說,那是生死存亡地大事了。走火入魔就意味著毀滅,破了棋局還有何意義?

    或許星語能贏,王浩卻不敢賭。肥胖的身影鬼魅般欺進,人還未到,幽藍的光已經擋在星語面前,溫度在瞬間降至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人們哆嗦著環顧四周。

    極寒將視野內地一切覆蓋上白霜,烈日的光芒照射在上面,散射成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人雙眼生疼,喘氣時還能看見兩條白霧從鼻孔噴出來,寒風像剃身一樣肆虐裸露的皮膚,西門家族的子弟大多閉門苦修。好多人從小到大連家門都沒有出過,生長在甦州的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火的優勢在于出手詭異。令人防不勝防,冰卻能將世間最堅硬的東西變成像玻理一樣脆,兩者都長于範圍攻擊,除非是遇上勢均力敵的高手,打發一干小嘍羅。對付一個人和對付十個,百個沒有多大的區別。

    圍觀地西門家族子弟大多都剛到練神期,最高的也沒有渡過元嬰。假如王浩要下狠手,只要加上鑽石的輔助,方才就能叫他們變成玻璃。

    發現星語地雙眼已經不再像往日的靈動,雖然還是那麼清澈,但是卻有些迷離,有些呆滯。這種情形已經是非常的危險,假如持續下去,很可能在心動期萬劫不復,王浩突然間想起雲逸仙子的師姐。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後悔自己太過莽撞,輕易就帶徒弟涉險。

    從拜師到現在,王浩在徒弟身上花的心血也不少了,人畢竟不同于動物,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就算星語不是徒弟,胖子也不能任由別人傷害她。

    門神對星語地處境漠不關心,卻在遺憾沒有能打個痛快,就像下棋下到了一半,還未分出勝負,對手卻突然間退出了,難免令人不爽。門神轉過棋盤,那枚如墨的雲子赫然釘在上面,查看了半晌嘆息道︰“可惜啦!可惜她修為尚淺,要不然,或許真能破掉這部殘局。”

    王浩眼見徒弟處在入魔的邊緣卻無計可施,心中不由惱火,听到他居然還在談棋,怒道︰“她不是修為尚淺,而是處在心動期,哪怕是丁點心緒波動都是凶險萬分,你居然用幻像來對付

    一個後輩,未免太可恥了罷!”

    門神地目光仍然停留在棋盤上,不以為然的說道︰“既然是爭斗,生死有命,與人無憂,縱使我傷在她的手下,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再說,她既然是玄門中的仙子,我向她出手就不是以大欺小。你又是什麼人,也想來西門世家找茬嗎?”

    盡管沒有明確的說法,但是大家心中都有數,玄門就是比修真家族高了一個檔次,因此門神的說話也勉強站得住腳。

    客觀的說他倒不是壞人,可惜太不懂得人情,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一局棋,一場爭斗,都比性命重要地多,何況,他本來就不認識星語,有這種反應也不奇怪。

    但是王浩卻不這麼想,門神就是西門藏的棋子,走狗,幫凶。也許門神並不知情,可惜他的性格倔強,腦袋不轉彎的,注定會被老狐狸利用。

    不知不覺中就能利用了別人,自己還不用出面,出了事情完全可以推卸的干干淨淨,然後跑出來裝和事佬,這正是西門藏的狡猾之處。

    胖子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既然猜出西門藏的詭計,就不會叫他如願,至少要讓老狐狸後悔,後悔和自己玩花樣。至于門神,雖然本性並不壞,畢竟傷害了星語,這種人注定是被人當作槍使,要是星語有個三長兩短,用不著別人動手,陳玄都能出手滅了他。

    這一點老狐狸不是不知道,他都舍得用門神當炮灰,胖子何必為他心疼呢。

    打定主意後,王浩突然笑了。“我是星語的師傅,徒弟沒有教好是我的責任,不如我陪你打個痛快如何?”

    “你懂下棋嗎?懂得陣法嗎?”門神饒有興致的打量王浩,只不過才到元嬰期而已,和自己相比還差的遠呢,不過既然能調教出仙子來,想必有過人之處吧。

    “略知一二,保證不會叫你失望。”為了避免傷到星語,王浩將她攬在懷里,嬌柔的身軀如同一縷絲綢搭在手臂上,絲毫也不構成負擔。

    門神欣然接受,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事先言明,爭斗時生死各安天命,無論誰輸了都要認命。

    王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狠聲道︰“那你就去死吧。”

    元嬰期的修為可不是兒戲,何況還有鑽石作為輔助,藍汪汪的玄冰巨劍,形成的同時橫掃出去,冷風將地面的碎冰倒卷起來,每一片都像剃刀般的鋒利,劈頭蓋臉的砸向門神。

    “凝冰成劍,有趣,可惜沒用,好看而已。”門神含笑彈向空中的同時喚出飛劍,如同蝙蝠般穿梭,除非是采取偷襲,否則這種速度沒可能打中他,沒可能打中任何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就在彈起的瞬間,他已經听見一片慘叫,三,四個圍觀的子弟來不及閃避,無一例外的被攔腰切斷,斷口沒有血液流出,而是像兩片凍肉一樣,紅艷艷的,泛著冰渣,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們可不到元嬰期,修為最高的才到心動,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王浩表面上是攻擊門神,真正的目標確是他們,這些人都是猝不及防,對他們來說,這是徹頭徹尾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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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別想利用我
    不過對這些普通弟子來說,是不是偷襲並沒有區別,就像捏死一只螞蟻,用手或者是用腳有何分別?

    也許只有這些人的死,才能讓老狐狸心疼,才能叫老狐狸出來,他們是西門家族的未來,而門神,只不過是推出來當炮灰的,說不定西門藏就是想借自己的手鏟除異己,不用想也知道,門神不會听從西門藏調遣,有哪個家主喜歡這樣的人?

    而且胖子要對付門神,也唯有這樣的方法,假如直接攻擊門神,唯一的方法就是破陣。

    胖子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首先他的修為不如門神,而且他對陣法也不精通。生死相搏容不得仁慈,道義。只有勝或者負,生或者死。可以想象,假如胖子喪命在這里,門神肯定是無動于衷,而且不可避免的會搭上星語的性命。反之,如果是門神被殺死,王浩也不會為他惋惜。

    “卑鄙!”門神發現胖子的企圖後,連眼楮都泛起了血絲,當下停在空中,猛的輸出真元,

    那黑龍如煙似霧,就像活過來一般,掙脫棋盤的束縛,呼嘯著惡撲出來。

    功防一體的陣勢瞬間瓦解,幻龍一旦脫出棋盤,那就等于是著相了,落了下乘,充其量和擬形差不多,對高手來說威力大減。

    繞是如此也不能硬踫,仔細傾听,就能發現那刺耳的龍吟是雲子互相撞擊發出的聲音。難以想象雲子的運行速度,血肉之軀撞進去非被攪成血霧不可。王浩靈機一動,用力抓住星語,一邊向後疾退一邊喚出飛劍。巧妙地在人群里鑽來鑽去,砰,肥胖的身體就像個皮球突然彈起,然後又快速下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闖進了西門家族。

    門神被氣得哇哇亂叫,大罵胖子下流無恥,不過,出手可沒有半點收斂,黑龍過處,兩名弟子當即化作血霧。火大歸火大,他也不在意弟子的生死,開什麼玩笑,高手過招,誰有牽掛就會束手束腳。雙方地實力相差不大,有牽掛的一方肯定吃大虧不可。

    門神在家族中身份不低,當然不能和小輩玩捉迷藏。寧可操控黑龍硬生生殺出一條路來,。

    堆砌圍牆的巨石在雲子的肆虐下,就像一塊塊豆腐,片刻間就分解成一堆沙粒,圍牆被捅開了一個大窟窿。對面早就失王浩的影子。

    轉眼間就有十來名家族弟子死于非命,要是胖子就這麼溜了,非氣到他吐血不可。又是通無恥,下流的亂罵,門神也顧不上身份了,叫罵著跳過圍牆,誰知道卻中了胖子的圈套。

    還沒等門神回過神來,藍幽幽的光已經殺到了眼前,而胖子就藏在藍光後面,夾在他和黑龍的中間。

    大凡修真者都喜歡倚仗法寶的犀利,百米開外奪性命。甚至有千里外取人首級地,也許他們認為這麼做很安全,比普通的習武者更拉風,就連沒什麼法寶的蜀山派也不例外,拿把破飛劍都要放出來唬人。

    不過,真正地高手都不會這麼做,老怪物就再三告誡甦雪,搏斗時要劍不離手,放出去的飛劍是死劍,不但失去了變化,還會把自己暴露給對手,除掉法寶的強橫,修真者也是血肉之軀,經不起沖擊。

    如果說法寶是最鋒利的矛,是最堅固的盾,修真者就像躲藏在殼里地蝸牛,失去了盾的保護,一丁點沖擊都有可能導致喪命。

    當然,如此淺顯的道理,門神不會不懂,倘若他利用棋局演變地陣法防御,胖子別說是攻破,墜入其中想全身而退都難。可惜此刻,他早就被胖子氣昏了頭,放出黑龍等于自毀長城。

    如今御劍追趕胖子,本身的慣性極大,加上王浩猝然發難,根本就來不及閃避,倉促間只能抬起寶貝棋盤招架。

    砰然巨響後是輕微的碎裂聲,千年梨木雖比普通木料堅硬,也不能拿來當盾牌用啊,非常明顯,棋盤已經出現了裂痕,連胖子都不禁為他心疼了一下,不過同情歸同情,手底下可是一點都不軟,借助偷襲的優勢繼續發力,非要廢掉人家的寶貝不可。

    門神察覺的時候已經太遲,而且無可奈何,總不能用血肉之軀承受冰劍,相比之下,生命還是比法寶更加重要。

    門神並不缺乏爭斗經驗,發現自己處于被動,索性來個破釜沉舟。棋盤已毀,左右也是被拖下水了,把心一橫,將真元頃刻間爆發出來。論修為,他比胖子強橫的多,硬踫之下絕不吃虧,假如胖子不硬踫,那就勢必要退卻,只要爭取到片刻時間就能收回黑龍,到時候重新組成攻防一體的陣勢,非要叫胖子倒霉不可。

    門神至少有出竅期的修為,而且是經過數百年苦修,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不僅浩瀚如海,還是精純無比,遠非胖子這種速成高手可比。

    人貴自知之明,王浩倒是清楚自己的份量,陡然感覺到對方排山倒海的真元襲來,連半點硬扛的想法都沒有,閃的比兔子還快。

    也難為他長了一身肥肉,此刻還抱著星語,居然玩出一連串的高難度動作。像陀螺一樣滴溜溜的打轉,貼著棋盤蹭到門神的背後。

    要不怎麼叫師徒呢,他和星語的套路幾乎一模一樣,不過由他施展出來更加靈動,不著痕跡。可惜比起星語卻是少了幾分美感,那也是身材的關系,沒辦法。

    讓門神沮喪的是,王浩雖然不敢硬踫,卻似乎看出他的企圖,依靠破天之痕的速度,和花哨的御劍技巧,追著他窮追猛打。

    門神自顧不暇,要收回黑龍談何容易?

    咻~冰劍撕裂空氣發出尖利的聲音。又是一記橫掃。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彈起來躲閃。不過,門神非常清楚閃避意味什麼,戰場轉移到了圍牆里面,要是讓胖子把冰劍掄起來。掛掉地弟子可不是一個兩個,那還不是像割韭菜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何況這死胖子故計重施,原本就沒安好心。

    盡管門神並不在乎子弟們的死活,若是放任胖子第二次掄起大刀,未免說不過去。硬硬扛呢,即便不心疼寶貝,棋盤已經有裂縫,誰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爭斗中容不得憂郁。眨眼間冰劍殺到眼前,就是想閃也遲了。

    “鎖!”門神臨危不亂,拉出一串乳白色的雲子。一顆一顆像珍珠般光潤,牢牢捆住冰劍,抗衡間居然擦出細小地火花,堅固程度苦想而知。

    驀然,胖子看見對方臉上的笑容。沒錯。王浩始終利用靈活的身法,和對手展開游斗,因為他即無法對抗門神的實力。也沒本事破掉幻龍大陣。

    門神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只要纏住冰劍,胖子的速度優勢就蕩然無存,除非胖子放棄法寶,那可是修真者的大忌,他就是要迫使胖子拼實力,拼修為。在他看來,胖子就是一頭嗡嗡亂飛的蒼蠅,憑借速度搗亂。一旦對上了手根本不堪一擊。

    可惜他卻不了解胖子的本領,那團幽藍的光芒不是法寶,而是極寒凝結而成。胖子要他存在就存在,要它消失就能消失,因此當變化發生時,他注定是手足無措。

    無堅不摧的玄冰劍頃刻間掙脫舒服,變成一條霧蒙蒙,藍汪汪地氣體,寒冷比方才更盛。門神突然感覺連控制手指都困難,凍僵了啊。

    圍觀的弟子驚異的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地長老變成了雪人,頭發,衣服,連眉毛上都布滿冰茬。不僅如此,身體也變得僵硬不堪,險些從飛劍上跌下去。

    “好手段!”危難之際,門神不忘發出贊嘆,真元還沒有被凍結,他還有能力一搏。

    胖子不會給他搏的機會,調整寒氣,發出一絲絲的振動。鎖鏈早在極寒下凍結,哪還承受的住震蕩,發出  啪啪的聲音,紛紛化成粉末。

    一不做,二不休,鋒芒直指要害,修真者地要害不是心髒,而是真元。哪里是內丹的所在,也是元嬰的所在。

    門神徹底懵了,他地身體徹底暴露在冰劍的威脅下,冰劍汽化後非但威力絲毫不減,比剛才更加凶猛,勢不可擋。

    喀嚓,一聲刺耳的裂響,棋盤也壽終正寢,最後的一道屏障宣告誤解,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除了閉目等死別無他法。從胖子方才施展的手段來看,連門中的普通子弟都不放過,此刻還能指望他點到即止,手下留情嗎?

    然而事實總讓人大跌眼鏡,胖子在最後關頭收手,留下他一條性命。就在剛才薄命的時候,星語已經恢復了神智,看起來似乎沒有大礙,沒必要殺掉門神泄憤。重要的是,殺掉門神就中了西門藏的詭計。

    冰劍斬下以前,王浩一腳將門神踢出老遠。

    王浩不願意被人利用,所以他殺普通子弟,卻放過了門神。這可能是西門藏最不希望看到地情形,胖子就是要老狐狸吞下一頭死蒼蠅,讓他惡心。

    “卜”血劍從門神口中噴出來,那一腳踢得實在不輕,胖子把所有怨念都發泄出來,就算有出竅期的修為也難以消受。再加上殘敗後受辱,急怒攻心,不吐血才奇怪呢。

    片刻後,門神才發出陣劇烈的咳嗽,給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傷的固然是不輕,但是對修真者來說問題不大。

    能吐出血來那是好事,說明寒氣沒有傷到內髒,假如極寒穿過真元的防護,血液頃刻間就能結冰,冰塊可是吐不出來的,那種情況就不好辦了。

    “也許西門藏真的不在,我們過兩天再來拜訪。”王浩漠不關心的看了眼失敗者,找了個台階就要閃人。

    事先言明過,爭斗時生死各安天命,至于被波及的子弟們。只能自認倒霉了,誰叫他們愛瞧熱鬧?縱使有人不甘心,被門神兩只牛眼一瞪,也嚇得不敢吭聲了。

    極寒能讓人脫離幻覺。這也是王浩用鑽石的原因,他要將星語從迷茫中拉回來,假如是用火地話,或許能贏的稍微輕松點。

    早在門神放出黑龍的時候,星語就從環境中甦醒,不過聰明的她乖乖留在師傅懷里,一動不動,享受著溫柔地時光,能躲在師傅的懷里,接受師傅的保護。那是她的夢想。

    別看星語冰雪聰明,爭斗時心狠手辣,骨子里卻是十足的小女人。沒有太多的追求,喜歡和心愛的人獨處,喜歡爭風吃醋,容不得師傅和別的女人親近。

    當然,這份享受是需要勇氣的。胖子正在和別人拼命,並且實力遠遠弱于門神,換成別的女人。怕是早就嚇得驚叫,還有什麼享受可言?

    不過星語堅信師傅能贏,能保護自己,那些卑鄙地手段在她看來精彩無比,她用心的觀察,悉心領會,可以接待,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給哪個倒霉鬼用上。

    兩人迅速來到郊外,確定沒有人跟蹤。王浩才停頓下來,啪地一下,將星語扔在地上。

    “醒了還裝傻!知不知道你很重啊?”要是在和他打下去,我都飛不動了。”

    雖然抱住星語並不費勁,御劍速度卻受到影響,要放在平時還沒什麼,爭斗的時候慢一分,那就是死。

    星語也不計較,卻沒有起來,臥在地上咯咯直樂。

    “你笑什麼?”胖子不由郁悶。

    “我在笑那個家伙輸的冤啊,想不到,你居然用那種方法贏他,剛才他噴血多半是被氣的,不過,師傅為什麼要放他一馬?反而傷那麼多普通子弟?還以為你要大開殺戒呢。還有,我們都沒見到西門藏,現在不是無功而返?”星語惦記母親的安危,難免有些心急。

    “凡事都有個緩沖,再不走,難道和他們翻臉?你覺得有這必要?門神分明就是西門藏推出來地炮灰,西門藏可能就是想借我們的手殺他,不能叫老狐狸誠信如願。那些西門家的子弟死地倒是無辜,我殺他們是為了求勝,是戰術,為了戰勝門神迫不得已為之,懂不?爭斗的時候不管用什麼手段,能贏就是對的,生死存亡的時候,誰還講什麼道義?成王敗寇,等你讓人家宰了,誰會認為你有道理?誰會認為你是對的?人家只會說你是白痴,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對付殘酷的人,就要比他更殘酷。”王浩不僅說得振振有詞,而且還咬牙切齒,就像有切膚之痛似的。

    星語听他說人家是門神,想起來的確是蠻像地,不覺又笑了起來。“師傅說得那麼投入,不會是上次被公孫老狗暗算,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王浩被點中穴道,來回踱步,臉紅的爭辯道︰“你懂什麼,爭斗經驗比什麼都重要,一旦被人家算計了,有通天本事也用不出,我是你師傅,這方面的經驗當然要教你。”不過轉念一想,小丫頭出了名的刁鑽精靈,心狠手辣,這種道理還用自己來教?

    仔細想想,星語爭斗時不僅使用的法門,連戰術,甚至是御劍的小動作都和胖子如出一轍,她分明是消遣胖子。

    “咯咯,我就是悉心向師傅學習,出道以後才沒吃過虧呀。”星語調皮的趴在草地上,小屁股翹得挺高,性感的姿勢差點讓胖子噴血。

    這是引誘,王浩連忙避開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氣,舉目遠眺。

    “師傅,我們今天鬧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和西門藏翻臉嗎?”星語饒有興致的盯住胖子,根據她的觀察,胖子近來已經不介意和她胡鬧,只有在抵受不住誘惑的時候,才突然打住。這種時候最好就是收斂一點,要不然,惱羞成怒的胖子多搬出師傅的身份壓人。

    “鬧成什麼樣子了?就掛了幾個子弟,連門神都不在乎,你又緊張個什麼?”胖子稍微平復心緒,開始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門神的出現攪亂了他的計劃。

    “師傅。你說西門藏在玩花樣,還找來門神打發我們,他就不怕我們真的火了?”畢竟事關母親地安危,星語變得認真起來。

    王浩一邊思索一邊搖頭。“要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西門藏就枉為一家之主。你想想,假如我們掛掉了門神,然後他再出現,來個既往不咎,我憑什麼和他發火?即便我火了也不怕,他可以推得一干二淨,說他完全不知情,反正我掛掉門神,火也該消了。”

    “所以你就偏偏不去動門神,反而掛掉幾名尋常子弟。讓老狐狸吞死蒼蠅,對不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星語冰雪聰明,當場猜出胖子伎倆。倘若不是習慣依賴胖子,加上當局之謎,她也能想出不少損招來。

    王浩最終做出決定,靜觀其變,他對修真家族的內幕一無所知。不管怎麼做,都有可能被人利用,與其如此。不如徹底賴上老狐狸。反正拓跋家主的口供可以作證,讓老狐狸幫我們找出幕後的凶手,我們只要分辨是或者不是就行。

    “那如果老狐狸一直不出現呢?我們又該怎麼辦?”星語擔心地問道。

    “那就鐵定是他干的,不心虛為什麼要跑?”王浩並不相信西門藏襲擊了李蘆,但是卻堅信,這頭老狐狸肯定是知道內情的,很有可能還是幕後的策劃者,只要他知道內情,胖子就有信心把真相從他身上摳出來。但是線拉的太緊會斷。眼下剛闖了西門世家,還傷了他們幾名子弟,這個時候最好是等,等西門藏來解釋。

    苦等了一周時間,西門藏也沒有出現,倒是卓月翩然而至,不爽的是,她後面跟著公孫芸,好在胖子有份特殊的本領,對于不想看到的東西,可以自動無視。

    久違的淡然讓胖子心曠神怡,也顧不上避諱徒弟,熱情的迎了上去,問長問短。

    實際上也就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本來後面還有一句“是不是想我啊?”,沖到口便硬是咽了回去,當著兩人地徒弟,調情的話實在講不出口呀。

    好在卓月也有份特殊的本事,不用說出露骨地話,只用眼神就能表明心意,足夠補償胖子受傷的心了。

    “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特地趕來瞧瞧,是不是要我幫忙?”

    “址有什麼事?四處瞎轉唄,呵呵~”胖子摩拳擦掌,表情活像和豬哥。

    再不轉移話題,非叫星語瞧出端倪來不可,卓月隨即說道︰“和我見外了是不是?沒什麼事你能大開殺戒,先是斬了拓跋家主,又跑來西門家耍大刀。你不是一貫喜歡低調嗎?為什麼性情大變啦?”

    的確有些奇怪,近來胖子像吃了槍藥,踫到他手里的人非死即傷,如今連西門藏也嚇得閃人了。表面上看是為了徒弟,要麼是為了情人,沖關一怒為紅顏,不過細想想就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以前的胖子混在玄門,沒人知道他地來路,當然可以保持低調,愛怎麼裝就怎麼裝。到修真家族就不同了,有誰不知道他的身份,玄門第一人的徒弟,星語仙子地師傅,身後有這麼大的背景,對修真家族的事一無所知,偏偏又因為拓跋舞卷了進來,這樣的人當然是最好利用的工具,只要給他點把火,然後再指個目標,那還不是指誰滅誰?

    胖子雖然對修真家族不了解,卻不是笨蛋,當然不能任由別人算計了,但是到了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像到處咬人的瘋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選擇靜觀其變。

    星語得到師傅的允許,將母親遇難的事說出來,包括到拓跋世家問罪,一直到和門神的爭斗,原原本本,一字不漏。

    讓人郁悶地是,她居然將胖子在爭斗中使用的伎倆,還有對西門藏的猜測也一並說出來,這不是擺明了毀胖子嗎?那些丑陋的東西雖然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每個人都知道遵守,小醫仙自然也懂得,但是終究不該放到台面上說,小醫仙還沒有泡到手呢不是。

    臭丫頭!師傅拿你當成自己人,這才和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出賣師傅那叫個賣力呀,你這叫忤逆,這叫不孝,王浩的心在吶喊,在滴血,可是他的臉卻在笑,那笑容讓正在賣力演說的某人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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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老朋友(上)
    小醫仙一邊听著星語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邊雙目含笑的望向胖子,眼神中分明就有挖苦的意思。最終他說出一句讓胖子听不懂的話。

    “兵者,詭道也。”

    胖子可不能就這麼被人糊弈了,追問道︰“你在說什麼,我都听不懂。”

    三個女人都在笑,因為她們都懂,不過在公孫芸笑得很勉強,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懂有什麼用,讀死書不如不讀書,你不懂,可是比誰用的都好。修真世家由于體制的關系,不可能發展的太快,四大家族即使有強有弱,也差距不大。所以,他們的爭斗體現在謀略和詭計上。公孫藏是頭老狐狸,本來我還在擔心,你踫在他手上會吃虧,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倒是多余了。他動你的腦筋,注定是血本無歸。”小醫仙朝星語眨眨眼楮,繼續說道︰“當初我推薦星語做你徒弟,你還死活不同意,現在教尋起來是不遺余力呀?”

    這句胖子倒是听明白了,切道︰“就知道你說不出好話來,你大老遠跑來山東,該不是為了損我吧?”

    卓月一如既往的灑脫,笑道︰“我可是誠心來幫忙的,信不信由你,不過的確有事要求你,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呢,就幫幫忙。”

    “你還有事需要來求我的?那我得認真考慮考慮,別答應下來卻做不到,在仙子面前丟了面子。”實際上,胖子再考慮要不要提個條件,難得小醫仙有求人的時候。機會難得呀。

    卓月知道他在調侃,說不定又在打鬼主意,懶得和他計較罷了,男人都是好色的。胖子的優點是不虛偽,而且充滿才華,引起卓月地注意。小醫仙主動接近一個男人,那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誰知道胖子卻不識抬舉,越發引起她的好奇,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兩人從誤會成為知己,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彼此了解以後。胖子也被她地才華吸引,開始倒過來去親近她了,實際上王浩對她沒奢望太多。只要能時常待在一起,最好是永生永世,聊聊天,喝喝酒,哪怕就是靜靜的看著她。胖子就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沒那麼嚴重,要你一件東西而已,我不能確定它是否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想給,或者真的沒有,都和我說沒有,我們今後還是朋友。”卓月莞爾一笑。

    我連心都給你了,還有什麼不舍得?王浩也不是笨人,听听她的語氣,在看看公孫芸,早就猜到個八九不離十,點破就沒有意思了。笑道︰“你都說我們是朋友了,用的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嗎?說吧,你要的是什麼?”

    “公孫蕩的魂魄。”小醫仙將目光移到別處。

    如果她要的是天材地寶,是丹,都不會這麼為難,當然,她也不會要那種東西,胖子也不會等她來要,只要有合適她的,早就找機會送她了。偏偏她要地是公孫蕩,一個陰險狡詐,險些讓胖子喪命的家伙,王浩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現在卻要他放過仇家,那是在挑戰他地原則。

    “公孫蕩確實在我手里,我給。”王浩掏出一個小光團,慘白顏色,若有若無,好像隨時都會消失。是徹底的消失,不是投胎轉世,假如再晚上一點,說不定他真的會消失。

    剛開始的時候,王浩想盡方法折磨公孫老狗,到了後來,仇恨變得淡了,他甚至忘了這個倒霉的家伙。

    不過,公孫蕩依舊是提心吊膽,體驗過生不如死地他,甚至希望能消失,哪怕是徹底消失,落在胖子的手里,才能真正體會到,原來能下地獄是件萬分榮幸的事。

    只是短短地兩年時間,對公孫蕩來說,就像渡過了一個世紀,他早就變得服服帖帖,再不敢和胖子頂撞半句。

    小醫仙不由一怔,她推斷胖子會答應,卻想象不到這麼干脆,這無疑表明她在胖子心目中的地位,早就如同古井不波的心居然燃起一絲悸動,不過轉瞬間有消失了。

    接過陰靈,就像不願弄髒雙手一樣,看也沒看就交給徒弟,同時告誡道︰“你現在可以幫父親轉世了,記住你答應過的事情,做了我的徒弟,就要徹底忘記和修真家族的糾葛。我不希望听到你找人報復的消息。知道嗎?”

    修真界里,動一個人的徒弟,就是打人家的臉。卓月當然不能坐視,可是,她了解徒弟地心性。她不想徒弟學成後找仇家報復,話說回來,假如公孫芸懷著心魔修煉,估計也沒有學成的可能,元嬰期以前非入魔不可。

    無論是什麼人,見到父親的悲慘結局也會黯然淚下,公孫芸自然也不例外。小醫仙不忍心多教訓她,交代她辦好父親的事,然後盡快回冰嵐水閣。

    沒到元嬰期以前,玄門弟子都是閉門苦修的,何況公孫芸天賦並不出奇,只能勉強算個中上,要成功唯有加倍努力。

    公孫蕩連做夢也想不到,他的自私反而成全了女兒,不僅在家族經歷滅頂之災時幸存下來,而且有幸拜在小醫仙的門下,這可是玄門弟子都盼不來的福緣,他更想不到最後為他打理後事的,姑且稱之為送終吧,也是被他拋棄的私生女。

    嬌弱的背影捧著父親的陰靈,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楚楚可憐。

    “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卓月低語,或許這也是她收公孫芸為徒的原因之廠,

    王浩不滿道︰“可憐又怎麼樣,當時我片刻的猶豫,就差點葬身在洱海,要是我那天掛掉了,我的父母該怎麼辦?有誰來可憐他們?我可有言在先,看好你的徒弟,要是哪天她來找我報仇,我肯定出手殺了她。”

    小醫仙知道他剛放過公孫蕩,心中不爽,含笑說道︰“要是你真想殺她,早就可以出手了,何必找我治療她呢?公孫蕩四處作孽,和她有什麼關系?作為女兒,為父報仇也沒有錯。你不也是這麼想,才下決心放過她,對嗎?”

    王浩不願繼續這個話題,疑神疑鬼的打岔道︰“星語有能力隨時召回公孫蕩,我懷疑,你留下來可能是監視我們倆。”

    卓月白了他一眼,嗔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是的話,我立馬回冰嵐水閣。”

    “不是!”胖子乖乖投降,說到底,還是玩不過她。

    攜美同游那是人間美事,王浩反倒不著急了,三人一路走走玩玩,離西門家的所在越來越遠。

    到最後,胖子甚至提議租一艘游艇,大家一起出海去看日出。星語雖然心系母親,看到他們胸有成足的神情也不再言語。對付西門藏那種人渣,有師傅一個就綽綽有余,現在又加上了卓姐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清晨,一輪紅日自海面升起,紅彤彤的,盡管感受不到溫度,還是讓人覺得舒服。小船在海面蕩來蕩去,就像一個舒服的搖籃,不過晃得胖子頭暈。

    老實說,胖子並不喜歡打大海,他喜歡山,群山中有數之不盡的異獸,大多是可以吃的,而且他不太擅長烹飪海味,辛苦燒出來的菜肴無人問津,習慣被人稱贊廚藝的他意興闌珊。

    有件事讓他知道了肯定會更郁悶,小醫仙是從來不喜歡吃海鮮的,而星語呢,母親至今還下落不明,給她龍肉也吃不出滋味。

    自從母親被人擄走後,星語像是突然開了竅,每天都在苦練召喚術,盡管知道希望渺茫,母親多半被人禁錮了,但是她卻不願停止嘗試,清晨是召喚最好的時機。

    誰都知道她在干什麼,可是沒有人去點破,胖子何嘗不想早日幫他找回母親,可是有些事情急不來,總不能揪住老狐狸的領子質問,問他星語的母親在哪里吧?王浩或許沒這個本領,但是小醫仙能做到,不過他們都沒有本事讓讓西門藏說實話,所以只能等。

    星語閉目俏立船頭,看上去就像女神,一個妖嬈,驚艷的女神,帶著淡淡的哀傷,口中默念著旋律優美,卻完全听不懂的咒語,指尖處,霧茫茫的黑洞悄然出現,只有籃球的大小,卻是深邃的看不見底,沒人知道它通向哪里,只是把那里叫做異界。

    胖子本來對這種玩意缺少興趣,可是整天看徒弟像個巫婆似的,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好奇,左右是閑著無聊,湊過去詢問起來。

    原來指尖的黑洞不單通向異界的門,也能感應到靈魂的存在,星語就是用這種方法尋找母親。

    “又是這個討厭的家伙!真是陰魂不散。”星語突然惱怒的罵了一句。

    “什麼討厭的家伙?”王浩好奇的追問。

    星語郁悶的停止召喚,解釋道︰“是一頭怪物,不過是魂魄,每次召喚母親的時候,它都鑽出來跟我搗亂。”

    “是什麼樣的怪物?”王浩眼前一亮,煉丹師對于怪物永遠都充滿興趣。

    “不知道,那頭怪物好像是來自異界,所以我看不見它的樣子,不過,我能感受它的強大,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比頂級的高手還要強大嗎?強大到讓人恐懼的地步,比蜀山的老怪物要強大,對不對?”王浩突然笑了起來,他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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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老朋友(中)
    怪物肯定比問劍要強大的多,星語雖然沒有領教過問劍的本領,仍然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原因非常簡單,怪物的威力不是人類可以企及,連修真者也不行。再強大的螢火蟲也不能比擬月亮的光芒,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那就是它沒有錯啦。”王浩壞笑著點頭,傳說中能獨斗三蛟二龍的怪物,除了它還能有誰?問劍的本領當然不能和它相提並論,就是把當世三大高手全加到一起,假如不使用陣法之類的陰招,單純拼實力也別想討到便宜。

    “你們在談什麼?”小醫仙也被兩人的談話吸引。

    三人都不喜歡修煉,晚上又閑著無聊,卓月居然睡了一覺,不染凡塵的臉上掛著一點點嬌態,當下讓胖子看傻了眼,半晌才回過神來,解釋道︰“哦,我們好像遇到老朋友了。”

    “我們的老朋友?”小醫仙不喜交往,終日都帶著面紗,基本上沒有朋友,就算是有,也沒可能認識王浩。

    “你說的是老怪物?”卓月順口猜道,這無疑是最接近現實的答案,盡管她不認為問劍是朋友。

    “你猜對了一半,的確是怪物,但是,不是你說的那頭怪物。”小醫仙並非笨蛋,也不是單純的小女生,只需要一點點的提示,就能猜出正確的答案。

    “你說的是?”

    這也能猜到,王浩嚴重郁悶。

    “沒什麼難猜,玄門稱得上怪物的人不少,但是有誰能和問劍相比?你將它和老怪物相提並論。說明你說的怪物不是人,是獸,不是普通的異獸,至少是很難對付。比冰蠶還要厲害,比風狸更難應付,你才會把它稱做怪物。”小醫仙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王浩由此得出一個結論,永遠別和她故弄玄虛,人家是玄門中博聞第一,自己居然和她賣弄,這不是犯傻是什麼?

    卓月回憶起當時地情形,說道︰“那召喚師捅了天大的漏子,自己卻一死了之,那頭怪物來自異界。沒有人送當然回不去。”

    “你們說的是什麼?”星語詢問道。

    “再說一個不負責任的家伙。”王浩想起此事也不由火大。當初他好心好意幫召喚師練星辰沙,甚至拿出晶石助陣,才讓召喚得以成功。誰知道那個召喚師最終卻擺了他一道。自己一死了之,扔下個爛攤子給他,所以說好人不能做。

    卓月將當時地情形說出來,星語這才得知那本召喚書的來歷,以及星辰沙的故事。都是召喚師畢生心血的結晶,就這麼到了她的手上,這就叫幸運。誰叫他拜胖子為師呢?

    “召喚來的異界怪物有個特性,它們不受這個空間的束縛,它們有能力自己回到異界,當然也可以選擇留下來,不過,作為召喚師有責任送它們回去。”在那本典籍里,對召喚師的技巧,忌諱,。責任,以及操守,都做個準確的說明,所以星語知道的很清楚。

    “你說有能力回到異界,但是它選擇留下來?”王浩突然靈光一閃。

    “沒錯。”星語非常肯定地答道。

    “除非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他,你說對嗎?”王浩望向小醫仙。

    卓月心領神會,說道“對于已死的魂魄來說,沒什麼比身體更重要,吸引它的是星辰沙。星語,你能不能感知到在哪里?”

    星語地母親遇難,星辰殺肯定是被凶手奪去了,由此判斷,找到也就找到了星辰沙,也就找到了凶手,只要找到了真凶,憑胖子的手段有什麼是拷問不出來的?二女對王浩在這方面的才能都充滿信心。

    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星語搖。“恐怕不行,我只能把召喚過來,但是它來自異界,就算召喚過來也看不見它,除非我們有星辰沙才行。”

    辦法當然有,水滴或許能代替星辰沙,但是風險實在太大了,星辰沙胖子煉的丹,暫時給用用也不怕,無論再怎麼強悍,胖子總有能力將它打回原形。而水滴呢,僅僅是一件原材料,胖子沒辦法控制,而且水滴地屬性比星辰沙更變態,要是給了這樣一副身體,還有誰能夠制得住它?

    在兩位仙子灼人的目光下,要保持理智還真不簡單,胖子嘆氣道︰“還是再等等老狐狸算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線索,星語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哪肯輕易放棄,詢問道︰“我雖然無法確定的位置,也看不見它,但是能斷定它地方向,如果沿途一路找過去,相信能發現它的所在,不過,可能要很長的時間,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先說說看,它在什麼方向?”卓月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它在正南方向,一直都沒怎麼運動。”星語肯定的說道。

    正南方向,那不是鄭家的所在嗎。別看玄門和修真家族涇渭分明,小醫仙對他們的情況可是了如指掌。“也許不用多長時間,我保證,很快就能找到它。”

    好不容易找到線索,星語再也待不住了,強烈要求立即上路。說走就走,租來的游艇被棄置在大海里。兩柄飛劍沖天而起,胖子則是御劍貼住海面疾飛,不時擦出小片浪花,那感覺爽到了極點。

    用不著費心的搜索,他們地目標是鄭家,對于聰明的人來說,指個方向就足夠了。

    同為四大世家之一,鄭家比西門家族可要張狂得多了,一道高牆擋住了三人的視野,高牆的外面是一條小河,不過沒有的高大植物,草皮被修剪成寸長。整整齊齊,連只兔子都藏不進去,何況還有二十多弟子巡查。

    當初地兩樁婚事,尋致了三家興旺。一家衰敗的局勢,西門家族從此學會了夾住尾巴做人。

    陳家的家主深謀遠慮,雖然得勢卻不張揚,獨自守在甦州隔岸觀火。

    鄭家卻從此成為王家穿上了一條褲子,兩相聯手,將西門家族壓得抬不起頭來。基本上,西門世家的生意從五十年前逐漸萎縮,到現在已經是一蹶不振,完全是在吃祖宗老本。而鄭,王兩家地生意卻越做越大。如日中天,也難怪他們敢于如此囂張。

    王浩等人在兩百多米以外就不敢再向前了,找到個還算僻靜的地方先躲藏起來。同時商量對策。

    星語又嘗試了一次召喚,興奮的發現就在附近,雖然看不見,信號的強弱還是有感覺的。

    “我施展陣法,然後混進去。”星語救母心切。片刻也不肯耽擱。

    “你還不如直接殺進去呢。”王浩一把將她拉住。“你那手障眼法渾水摸魚還行,居然想從大門混進去,不被人家揪住才怪。再說了。就算我們無所謂,你卓姐姐能跟著我們偷雞摸狗嗎?”

    說實話,這種事真不是仙子該做的,小醫仙寧可單槍匹馬殺進去,試問有誰能攔得住她?

    “那我們怎麼辦呀?”星語焦急的問道。

    王浩習慣性的罵了句笨蛋,然後說道︰“闖進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他們不承認,我們就沒有辦法,只會打草驚蛇。既然要悄悄摸進去,那就是要做賊啦。你見過哪個賊大白天干活的?我們不如先進城大吃一頓,晚上再來。就算要玩命,也要先吃飽喝足啊。媽地,小爺最看不慣有人囂張,非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有水滴這等寶貝,白天或者晚上並沒有多大區別,不過出于做賊心虛的緣故,王浩還是喜歡晚上動手,修真者雖然不睡覺,但是晚上要修煉的,那個時候防衛相對松懈,好辦事。

    入夜,三人再次來到王家,正如王浩猜想地那樣,外面已經無人巡查,守衛的弟子也從二十幾個減少到六七個。

    實際上有誰會敢找鄭家麻煩,再多的守衛也就是擺擺樣子,修真世家在意的還是實力,到了晚上,該修煉的都修煉去了。

    但是三人還是沒有過分靠近,即便是在夜里,站在門口同樣能將河岸一覽無余。

    星語修為最淺,現在又正處在心動期,冒險肯定是沒她地份。

    “還是讓我去罷。”卓月全沒把仙子身份當回事,唯一擔心的是連累師門,不過,假如她要跑去做賊,當世有誰能抓的住?

    “讓小醫仙跑去做賊,你地仰慕者要是知道,非活活撕掉我不可,他們可比鄭家凶殘。”胖子夸張的拍拍胸口。“這種下三爛的事,還是讓我去干吧,你們都是仙子,瓷器。”

    “我沒和你開玩笑。”卓月拉住胖子的手,阻止道︰“鄭家高手如雲,你才剛到元嬰期,一旦被他們發現,絕沒脫身的可能。四大世家里,王家的實力最強,最狂的卻是鄭家,他們聯姻以後實力大增,目中無人。要是你不小心失手,落到了他們手里,那可有苦頭吃了。”

    胖子不由心中一暖,安慰道︰“小心點就不會失手了,既然危險,那我更不能讓你去。放心,我有萬全之策,脫身不成問題。”

    男人永遠都是爭強好勝的,小醫仙無奈,只能由著他。但是再三告誡他,千萬不能逞強,情形不對立即閃人。實在不行還可以求救,鄭家的宅院能有多大,接到王浩地求救再沖進去也不遲。

    被人關心是幸福的,可是胖子不習慣,總覺得卓月是看輕了他,當他是被保護的孩子,不耐煩的說道︰“你未免太緊張了,等會兒我要出竅,拜托你們保護好我的肉身,千萬不能出差錯。不過有你幫忙護法,沒什麼好擔心的,對不對?”

    卓月驚訝的盯住胖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你才剛到元嬰期,把持不住元神的,元神出竅倒容易。你有把握回到肉身嗎?就算你能把持的住,元神能有幾分能力?就和陰靈差不多,被發現了只能任人宰割。修真者對付元神比踩死螞蟻還要簡單,這麼做還不如直接殺進去。”

    小醫仙地比喻一點都不夸張。對于剛到元嬰期的人來說,出竅就等于是找死,別說是混進鄭家了,一陣風刮來就能將胖子的元神吹得無影無蹤,除非有星辰沙那種寶貝,那就另當別論了,擁有星辰沙的元神幾乎是不死之身,不過,星辰沙如今在人家地手里。

    小醫仙何等的聰明,猜測道︰“你打算用元神摸進去。悄悄找到星辰沙?就算是這樣,找到星辰沙以前,你同樣非常危險。你沒有必要冒險,對嗎?”

    “你又猜對了一半,讓我賣個關子吧,等會兒你就明白了。”王浩掏出水滴輕喝了一聲出竅,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過程嫻熟了不少,剛好在小醫仙眼前小小的賣弄一回。

    肉身仍然安靜的倚在樹上,而水滴卻像具備了生命。不斷變幻著形狀,陳玄,問劍,形象最終定格成另外一個王浩。從功能來說,水滴可以變幻成任何人,不過,王浩始終喜歡做回自己。

    兩個一模一樣的胖子停在眼前,卓月無奈的笑了笑,早該想到王浩的手段。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他如何肯輕易涉危?星辰沙雖然不具備強大的攻擊和防御能力,可是神奇地屬性對高手來說不遜色頂級的法寶,一件星辰沙就足夠人垂涎了,誰知道王浩短時間又煉出第二件。

    “你準備變成誰的樣子混進去?”饒是小醫仙冰雪聰明,還是做出錯誤地判斷,以為胖子準備冒充別人渾水摸魚。

    “為什麼要變成別人的樣子,現在不就是很好嗎?”王浩突然進入隱形狀態,用怪異的聲音解開了二女的疑惑。“等我的好消息。”

    當胖子出發地時候,卓月已經不再擔心,因為當胖子進入潛行的時候,連她都無法察覺的到,鄭家地爪牙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她更高明。

    胖子是大搖大擺的晃進了大門,就在一干守衛的眼皮底下,走近了才發現,守門的弟子中,有一個居然是元嬰期的高手。

    夠拽!王浩暗贊一聲,難怪能把老狐狸擠兌的走投無路,怕是在玄門里也沒有幾個門派能做到,倘若沒有水滴的幫助,真沒把握能闖得進去。如今已經能確定,星語母親的失蹤是鄭家做的,至少也和他們有關系。

    要不然星辰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王浩找不到地所在,卻能感覺到星辰沙,那是他親手煉制的丹,豈有找不到的道理?

    即便如此,尋找星辰沙也不是那麼容易,鄭家的花圓建立在湖面上,論規模,比起冰嵐水閣毫不遜色,縱橫交錯的走廊叫人頭暈,先不說是依照陣法而建,王浩可是典型的路痴啊,光是繞圈子就夠他受的,郁悶的是此刻還無法御劍,繞來繞去的天都快亮了,再耽擱下去,胖子倒是沒什麼關系,外面的星語怕是要急死,不知道會不會沖進來救人,事實上,假如不是小醫仙阻攔,星語早就跟著他摸進來了。

    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名鄭家的子弟走過來,手里端著茶具,行走間還在不斷的抱怨。這麼晚了還要伺候人,難怪他們發些牢騷。

    做賊的時候踫到人,換成別人可能緊張,王浩心里卻是狂喜,正愁沒人帶路呢,先走出這道湖再說,不過事實注定讓他失望,很快他就發現,整個鄭家都是依水而建,一幢幢不大不小的建築迭立水面,除了有些奢侈,倒是充滿了詩情畫意,可是胖子卻急得想罵娘。

    有水就意味著還有走廊,意味著還要繼續繞圈,明明認定方向就在前面,偏偏要繞過走廊,繞著繞著,卻發現離那個方向越來越遠,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郁悶。

    就算再怎麼路痴,也不至于轉了整個晚上。

    “這MM***是一座陣法!”跟著那名弟子轉來轉去,王浩終于有了一絲明悟,觀察了一下,左右無人,突然出手襲向那名弟子。

    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那名弟子就被掐住了喉嚨,想大聲求救,卻只是發出嗚嗚的哽咽聲,比池塘里的青蛙聲音小多了,有人能听見才怪。

    卡在脖子上的手就像一道鐵鉗,有力,堅硬。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雙手完全沒有溫度,就像一塊冰,不,那不是人類的手。

    人在看不見,實力卻遠勝于自己的對手面前,很快就會喪失抵抗的念頭,可惜那名弟子連求饒都做不到,因為他的喉嚨被卡住了,別說講話,連呼吸都做不到,片刻後,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就憋成了豬肝顏色。兩條腿劇烈的踢著,蹬著,可惜無濟于事,如同一個選擇了上吊,卻中途改變主意的人。

    王浩沒有警告他不準出聲,因為沒有用處,就算他答應了,等自己放開手,他立馬就能大聲求救。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害怕,讓他相信自己真會殺人,唯有如此,才能讓他乖乖听話,照自己說的去做。

    別誤會胖子是心狠手辣,這叫智慧,馴服野獸的人都這麼做。實際上人和動物都一樣,要讓它明白一個道理,最簡單的方式是條件反射,雖然低級了點,也粗魯了點,不可否認,這卻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領我去六點的方向。”水滴不同于原來的身體,發出的聲音生硬冰冷,全無感情和語氣,令人毛骨悚然。

    任何交代都是多余的,膽敢出聲就是個死,那名弟子連問都沒問,也不敢談什麼條件,非常配合的邁開了步子,走得很慢,就像剛才送茶時一樣,他不想為家族盡忠,只想快一點脫身,任何人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會覺得不舒服。

    在恐懼的作用下,信仰,對家族的忠誠連狗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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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老朋友(下)
    大約不足五百米的距離時,那名弟子突然停住腳步,央求道︰“前面是鄭家的藏寶室,有人把守,我也沒有辦法帶你進去,你提的要求我的照辦了,求求你放過我。”

    不遠處隱約傳來談話的聲音,這個時候還有人把守,應該是藏寶的所在沒錯。王浩沒有說話,松開了卡住他喉嚨的手,在這里掛掉他肯定被人發現尸體,就算打暈他還要想辦法藏起來,那叫自找麻煩?倒不如做回好人放他離去,這小子一路將自己領過來,讓家主知道,不廢掉他才怪,料想他也不敢聲張。

    骨子里,胖子並不是嗜殺的人,能少殺一個是一個罷。那弟子也算爭氣,撿回了一條性命,片刻也沒有遲疑,掉頭就走,當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確定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王浩才悄悄摸向發聲的地方。前方,一座像佛堂般的建築,星辰沙就藏在里面,也應該就在附近,還有星語的母親,大概也是禁錮在這里。

    走廊可比大門要狹窄得多,被守衛弟子塞的滿滿的,這次不止是從他們眼皮底下溜過,還是從他們旁邊擦過去,胖子瞧了瞧他們之間的縫隙,怕是星語過去都困難,幸虧是元神出竅,水滴能改變形狀,要不然就他這副身板,現在就該識趣的打道回府了。

    胖子深吸了口氣,將身體拉成長條形狀,如蛇一般在夾縫中游走。難度還是蠻高的,勉強從縫隙里鑽過去的時候,身體不知扭曲成什麼樣了。盡管元神不會感覺疲倦,胖子還是習慣性的喘息了一會。

    天際處微微滲出一抹慘白,王浩近距離審視藏寶室,當然。主要地目標是入口,很遺憾,貌似沒有窗戶。萬幸的是門縫虛掩著,大概能扔進去一包煙。

    是個好消息,經過剛才的試探,胖子自信能通過門縫。不過也是個壞消息,沒關門說明里面有人,藏寶室大多不設窗戶,但是里面的人也要喘氣,修真者晚上都喜歡引氣。修煉,就算能夠維持呼吸,也希望空氣新鮮一點。

    干活吧。天快亮了。王浩苦笑,做賊也不是那麼容易地,連修真者都覺得吃不消,何況是普通人,這晝伏夜出的。時間久了不內分泌失調才怪。

    悄悄的探進去半個腦袋,胖子剛想瞧個究竟,便听見如雷的怒喝。“大膽鼠輩。竟敢夜闖鄭家,找死!”

    嗓門之大比老雜毛也不讓半分,元神雖然不會震得耳鼓發麻,也能瞧見房檐處落下的灰,估計這家伙被安排把守藏寶室肯定心中不爽,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如今把心里的怨氣全都吼出來了。

    胖子自信沒有踫到任何物體,然而事實就是事實,那股令人震撼的沖擊的確是沖著他來的。幾乎就在同時。王浩看見了自己的身體,為了鑽過門縫,已經扭曲成麻花模樣,潛行狀態被破解了!

    應該感激那條門縫,假如直接走進來,早就被人看到了真容,顧不得太多,先保命要緊,王浩像一條幽靈,飛快地穿過進藏寶室,與此同時,大門 當一聲關閉起來。

    守在外面的弟子驚覺異狀,紛紛跑向建築,卻被那人一聲斷喝鎮住。“藏寶重地,擅闖者死!”

    根據鄭家的規矩,藏寶室乃是禁地,除非有家主首肯,弟子一概不得入內,這些家伙心急火地守在外面,可惜完全幫不上忙,只能派出一人通知家主。

    對方沒有窮追猛打,讓胖子有時間恢復身體,當然,他不會恢復本來面貌,只是朦朦朧朧的一個人形,高挑,健壯,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那是他理想中的身材。

    同時,王浩也有時間視對方,貌似又是個中年人聲

    男性修真者到了元嬰期以後,基本上都選擇中年的形象,誰不希望青春永駐?但是修煉到元嬰期地人,大多數都是百歲以上了,要是回復到二十多歲的樣子,不免有裝嫩的嫌疑,面子稍淺地人都不好意思。出于種種考慮,中年形象再合適不過。

    以上的情形僅僅適合男性修真者,至于女性,大可以選擇一生中最漂亮,最動人的年華。美麗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權利,神聖到不可侵犯,再說,廣大豬哥們也希望能玄門中能多個仙子,而不是師太級的阿婆。

    “冬子,你倒有些膽識,連鄭家也敢闖,有趣,有趣,看在你是百年來第一個闖入藏寶室的人,老夫就讓你多活一時半刻。”守護藏寶室的責任歷來由家族的長老擔任,此人名叫鄭圖,鄭家的十三位長老之一。在鄭家,長老地地位高于家主,他們不必听命于家主,不過,也不干預家族事物,除非有生死存亡的大事發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是不听家主的,而是組成長老堂,商討表決家族的事物。

    鄭圖被安排到藏寶室也是長老堂的決定,一個人守在這里,眨眼就是百年,也不知道是出于對他的信任,還是因為他人緣太差,人家故意整他,別的長老可都在舒舒服服的閉關呢。

    不管怎麼說,鄭圖畢竟守了藏寶室百年,除了家主偶爾光顧,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他和家主可沒什麼好說,這些年差點被悶死,如今終于有個不知名的小鬼闖進來,還不抓住機會找點樂子?

    所以,當鄭圖發現有人闖入,第一件事是關上大門,將人鎖住,然後制止別人進來,這樣一來,獵物就是他專屬了。此刻,他望向胖子的眼神,就像貓在審視老鼠。

    “哦,這麼說我還要多謝你咯,不知道一時半刻以後,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呢?”王浩本來想要調侃兩句。誰知說出的話來就像兩片玻理摩擦發出的聲音,連自己听了都不堪忍受。說話的同時,王浩悄悄觀察周圍地環境,首先。他發現了星辰沙,就放在鄭圖的身邊。

    守在這里的長老,唯一的樂趣是研究鄭家地藏寶,修真世家能有幾件真正的寶物,百年時間,什麼寶貝也玩膩了。這星辰沙是不久前才搬來的,屬性獨特,鄭圖當然不會放過。可惜研究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獲。

    傳說中,星辰沙能作為元神的依托,鄭圖不知嘗試了多少次。可惜結果注定叫人失望。

    早在王浩制服的時候,就給星辰沙做了手腳,除非懂得御丹術。別人是無法使用的,要不然,星語的母親脫下星辰沙,當場就便宜了,也輪不到鄭圖來研究。

    狂人都有驕傲的資本。鄭圖也不例外,論修為,他應該比門神還高出一截。鄭家的藏寶室雖然寬敞。御劍游斗還是太小了點。

    假如硬拼的話,胖子粗略地估計了一下,獲勝的機會近乎于零。唯有智取,雖然在實力上處于弱勢,水滴有獨特的優勢,對方再強也傷不到他。雙方都不明底細,正好能出奇制勝。

    鄭圖見他探頭探腦,譏笑道︰“你小子別打鬼主意,假如你勝得過老夫。老夫倒是可以做主,不但放你一條生路,這房內地寶物隨你挑選一件,省得你空手而回。怎麼樣?老夫也算是仁至義盡,要不是看你娃娃有趣,老夫可懶得和你羅嗦。”

    王浩冷哼一聲。“藏寶重地,擅闖者死,這話可是你剛才說的。外面的人都不敢進來,就剩下我們兩個人,只要我放翻了你,這里的東西我還不是想拿什麼就拿什麼,還用你裝大方。”

    “放翻?”鄭圖縱使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你確實很有趣,不過說地有理,放翻我,這里的寶物隨便你拿,哈哈。”

    要是沒有幾分本事,能派來守護藏寶室麼,胖子居然口出狂言,要放翻人家,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好!就當是老夫剛才失言,你只要能走過三個回合,老夫就放你一馬,任你挑選三件寶物,這樣夠大方了吧?”出手拿下來人太簡單,鄭圖希望將毫無懸念地事變得充滿樂趣,為此不惜忍氣吞聲。

    “嘿嘿,這倒像句人話。不過,小爺相中的寶貝自己會取,不用你和你賭。”兩人不過三米的,誰能阻止煉丹師從這個距離奪回自己煉制的丹?胖子微微抬起手掌,就像要取回什麼,而星辰沙得到主人的感應,化作一抹金燦燦的柔沙,如煙似霧的落進他的手中。

    為了解開星辰沙的秘密,鄭圖可是絞盡了腦汁,輸入真元,甚至是元神出竅,都沒有辦法讓星辰沙產生反應,而現在,胖子僅僅是抬抬手,就能讓星辰沙像是獲得了生命,怎能不叫他驚嘆,郁悶道︰“你用地是什麼手段?如何做到的?快告訴老夫!”

    “這有什麼難的。”王浩當然不能告訴他這叫御丹術,譏笑道︰“你不是挺有能耐嗎?還要三個回合制住我,瞧你人還不賴,我就實話實說,星辰沙本來就是我的,當然知道該怎麼用了。”鄭圖在藏寶室一守就是百年,雖然知道星辰沙的神奇,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更加不知道星辰沙的由來。但是總不能向胖子示弱,威脅道︰“快把星辰沙還來,要不然,別怪我出手無情。”

    “切,你什麼時候準備留情過。”王浩用古怪的聲音挖苦。星辰沙到手,天也快亮了,畢竟是在做賊,等人家大隊人馬殺到,再想脫身可就難了。按理說該走為上計,可是沖到門口才發現,那扇門原來是道機關,如今已然關閉,要出去談何容易。

    剩下的只能是背水一戰,潛行被破解以後,水滴失去了大半優勢,如今的勝算更加渺茫。

    “如果你還有些見識,就能看出來這藏寶室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渾然一體,大門一旦關上,除非有長老堂的密匙,誰也休想打開。”

    鄭圖絲毫也不擔心獵物能逃走。滿臉調侃的神情。

    的確如此,王浩仔細觀察後得出相同地結論,同時驚嘆于鄭家的奢侈和瘋狂,整座藏寶室就是一座巨型的法寶。不知情的人闖入必定是有進無出,用力地敲了敲緊閉的大門,發出充滿金屬質感的沉悶聲響,可以確定,它絕對不比密室別的地方單薄。

    “死心了吧,乖乖和我放手一戰,假如你勝了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里不不然的話,不用等別的長老趕來。我現在就能掛掉你。”

    “要打就打,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不過先說好,這是你要打的。到時候別怪我。”王浩詭異的笑了笑,一團藍汪汪的光出現在手心,上下跳動,仿似雪域的精靈。

    極寒在密閉地空間里迅速蔓延,眨眼間在地面結出一層薄冰。比精心打磨的大理石還要光滑,縱使修為再高,此刻不能御劍。出生在南方的人沒有踏冰地經歷,站在上面還是倍感別扭。

    爭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貌似胖子一樣也沒有佔上,既然沒有優勢,不妨臨時制造,胖子堅信在這種環境里搏斗,肯定比對手更佔便宜。

    “有意思。這種打法還是第一次玩,小子,爭斗之道決定于實力,你這種花招雖然巧妙,可惜用處不大。”鄭圖非但不介意狩獵增加了些難度,反而開心的呵呵大笑,反正大門緊閉,胖子已然成為困獸,不管在怎麼撲騰,最後還是要用實力說話的。

    “廢話等打完了再說。”王浩單腿支撐身體,用力一蹬,身體猶如離弦的箭,飛速掠過冰面,比起花樣溜冰的職業選手也不遜色幾分。

    龍門山脈地深處藏有幾片雪峰,終年積雪,山上有一片大湖,湖水常年結冰,冰層足有三四尺厚。凡是有異像的地方,大多生存有異獸,煉丹師都不肯放過那種地方,另外,王浩也喜歡在冰面滑過的感覺,就像在飛,那時胖子還沒有築基,當然更不會御劍,旁人絕對無法想象,那種飛一般地感覺,對笨拙的胖子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因此,閑暇的時候胖子經常光顧那里,獵取異獸的同時,享受飛翔的快樂,有時甚至就在冰面追逐異獸,久而久之,練就了一手溜冰的本領。實際上,王浩的御劍術進步神速,自成一派,多多少少得益于這份本事。

    “來得好!”鄭圖雙手虛抱,猛然向前退出。

    依他的想法,這冰面上不著力,轉向也不夠靈便,對手肯定是徑直撞過來,還不是正好撞在他地真元上,踫上個獵物不容易,打算多玩一會,所以他沒有使用法寶,發出的真元也極有分寸,肯定是打不死胖子的,頂多是吐幾口血而已。

    誰知道王浩上了冰面那就像企鵝下了水,不對,應該說比翻飛的燕子還有更勝一籌,眼看要撞上對手時猛然下蹲,同時極速的轉向,咻的一聲從他手臂下鑽了過去,隨著慣性沖出老遠才使出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優雅嫻熟的站定下來。

    鄭圖可要狼狽多了,突然失去了目標,不由自主的前沖,連續幾個踉蹌差點跌倒,最後用力一腳踏碎冰面,才算勉強站穩。

    “啪,啪,啪~”鄭圖用力踏碎附近的冰面,氣呼呼的說道︰“來呀,現在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別白費力氣啦,沒用的,看看你的腳下,嘿嘿。”藍幽幽的光始終停在胖子手心,溫度也越來越低,說話時都會噴出白霧,被踏碎的冰轉眼間再次凍結,雖然不如起初鏡面般的平整,但是同樣站不住腳。

    “哼!老夫就是站在原地不動,照樣能收拾掉你小子。”鄭圖總算是聰明了一回,以靜制動同樣能克敵制勝。藏寶室的面積原本不大,周旋起來並不輕松,何況大門緊閉,援兵正在感來,時間拖得越久對胖子就越不利。

    “走著瞧。”胖子玩得上癮,似乎忘記了如今是深入虎穴,忘記了不利的處境。

    門外,星語已經是心急如焚,

    假如里面傳出打斗的聲音,那就說明師傅被人發現,她會毫不遲疑的出手。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無論做出什麼事來也值得原諒,何況現在基本上能確定鄭家就是傷害母親的人,那些人就算全死絕也是罪有應得,星語在遲疑,玫瑰花般嬌艷的紅唇幾乎咬出血來。

    卓月瞧著她猶豫不決的神情,也不由升起一絲戀愛,摟住她的肩膀,勸慰道︰“再等等,憑王浩的本事不愁脫身,你想想看,就算你的師傅再不濟,求救的能力還是有的呀,他沒有發出求救,便說明有能力應付一切。再說,實在不行還有我呢,我保證把你師傅帶出來,好不好?”

    卓月表面上沉靜如水,心中同樣充滿焦急,死胖子太貪玩了,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該為愛你的人想想,她們能不為你擔心嗎?

    “我再等半個時辰,如果再沒有消息,我就發動幻殺古陣,他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做出決定的星語突然變得冷靜,冷靜的讓人害怕,除了擁有傲人的身手,她還有神秘的殺手 ,鐵卷,里面刻錄了幻殺大陣,雖然修為遠不如陳玄,但是仍能憑借晶石啟動,九大古陣的威力不可想象,一旦啟動必定讓鄭家生靈涂炭,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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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打出來的交情
    “幻殺!你說的是當年陳玄擊殺魔族前面高手使用的幻殺古陣?”好一對瘋狂的師徒,卓月突然覺得一陣頭疼,饒是她見識過人,遇到這對瘋狂的師徒也無計可施,幻殺古陣,陳玄為什麼要將這種陣法傳授給星語?這無疑是給了喜歡歇斯底里的人一枚核彈?

    “沒錯,陳玄把九大古陣教給我了,我把幻殺古陣刻制下來,就在你送給我的鐵卷上,我的修為還有些不足,不過能利用晶石啟動,這片草地寬闊平坦,正好可以布置聚能陣。”說話的同時,星語已經在考慮陣法的布局,設想的如此周到,她顯然不止是說說而已。

    “唉,星語,你冰雪聰明,天賦過人,唯一的不足就是太極端了。幻殺古陣威力驚人,雖非禁術同樣是有傷天和,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使用呢?當初陳玄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為了正道的存亡才奮力一擊,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使用過,千名高手葬身茫茫冰原,單是听听就讓人不寒而栗,也許在我們看來,陳玄拯救了玄門,是英雄,是豪杰。但是在魔族的眼中,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是魔王。听我的話,除非是有一天,當你認為真的有必要,不然的話千萬別用它,這種陣法最好永遠都別用。”禁術和普通法術原本沒有清晰的界限,通常認為修煉法門偏激,殘忍,需要傷害別人才能練成的,是禁術。殺傷力過于驚人,有傷天和的同樣是禁術,依據這個標準。幻殺大陣顯然應該歸到禁術之列,不過玄門中事先並不知道有這種陣法,初陳玄第一次出手就是利用它擊殺魔族千名高手,將玄門中萬劫不復中拯救回來。試問。有誰還敢將幻殺列為禁術?

    “我才不管,誰敢傷害師傅,我就叫他們全部下去陪葬。”仙子是別人叫出來的,骨子里,星語就是個小女人,師傅是她地天,天都要塌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死胖子會有事才怪,推算時間也該有消息了,星語基本上沒機會用幻殺。卓月並非悲天憫人。只是想點撥她,見她不為所動,隨即莞爾一笑。“打個賭如何?不出十分鐘。你就能得到師傅的消息。”

    “那樣最好。”星語擺弄者手中的晶石,心不在焉地答道。

    藏寶室,鄭圖的新戰術並未能扭轉乾坤。王浩依然是那麼猖狂,宛如這不是一場生死決斗,而是展示技巧的舞台。

    唰~胖子帶著風聲從對手身旁掠過。如同雜耍的動作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然而鄭圖卻偏偏束手無策,速度實在太快。等他好不容易確定胖子的運行軌跡,胖子早已經滑出去老遠,溜走時還不忘玩出個花樣,就差沒展示空翻了。更要命的是,溫度還在不斷的下降,密閉的藏寶室成了冰櫃,以他即將突破出竅期的修為,仍然覺得有些吃不消,發梢。眉角都結上了細小的冰晶,感覺怪怪地。手腳變得有些僵硬,動作比起初更笨拙,就像一頭寒冬臘月出來覓食的熊。

    相比之下王浩要舒服多了,水滴似乎不受低溫影響,元神是感覺不到寒冷的,這讓他越加地放肆,儼然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竟然轉著圈圈沖向對手。

    鄭圖瞧在眼里也不發作,等他靠近以後,突然極速的斜走幾步,真元脆動下,腳下發出一連串類似呻吟的碎裂聲,暫時,他可以快速的移動身體里,而且不用擔心會跌倒。

    終于,他如願以償地捕捉到胖子。

    “砰!”短兵相接,真元撞擊釋放出巨大的能量,碎冰聲此起彼伏。胖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冰面上不斷地旋轉,撞向遠處。

    鄭圖雖然得手,不過時間倉促,而且第一次是為了試探,調用的真元有限,差不多就是投石問路。

    因此胖子幾乎沒受什麼傷,不過失去了重心,灰頭土臉是難免的。依照現在的路線非撞上牆壁不可,天曉得鄭家會把藏寶室的牆修成多厚,有一點可以確定,胖子肯定是像面團一樣貼上去,別指望能破牆而出。

    貼上去臉可丟大了,王浩顧不上那麼多,驀然看見兩旁的支架,想也沒想就抓了過去。

    藏寶室里還有不少的支架,陳列寶物用的,王浩開始還嫌他們礙事,如今卻成了救命稻草。

    強大的慣性將支架拉倒,不知什麼寶物摔下來,當場摔成粉碎。

    “嘩啦啦”清脆地聲音讓人心顫。

    好歹也是法寶來的,原本不至于這麼脆弱,無奈在極寒作用下,此刻變得比瓷器還脆。王浩用力的皺了皺,當是替他心疼了一把。

    “你!你!你!”鄭圖早就不負起初的輕松,如今更是氣的橫眉立眼,說好了比試,砸東西的行徑未免太無恥了。要知道,藏寶室收藏了鄭家所有的寶物,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都是鄭家費勁心機搜羅來的,何況鄭圖原本也是愛寶之人,就算以前不愛,在藏寶室里待了百年也培養出來了。

    鄭圖即便不心疼,藏寶被毀,身為守護也面上無光不是,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居然想不出該說什麼,是啊!眼下可是生死格斗,難道還要別人小心仔細,別踫壞到你的寶貝嗎?

    “俗話說的好呀,勤有功,戲無益!”胖子還是懂得自我反省的,狼狽的跨出幾個大步,才算勉強穩住前沖的勢頭,滿地都是比剃刀還要鋒利的碎片,為了避開它們胖子不得不踮起腳尖,無意間腳下又是一滑,慌忙向旁邊抓去,毫無意外,又是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響。

    “我不是故意的。”王浩情不自禁的做出解釋,想想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人家可是要他的命,就算是故意的又如何?砸掉所有寶貝又如何?

    不過,就算他做出解釋,人家也不肯相信,鄭圖面容一正,站在門口咆哮道︰“廢話少說,過來分個勝負,老夫今天必定叫你敗的心服口服。”

    胖子倒不是怕他,你叫過去就過去,小爺還有面子嗎?也是站在一大堆的法寶中間回應道︰“我偏不過去,有本事你過來呀!”

    鄭圖向前跨出半步,隨後又退了回來,在那個地方動手,勝負姑且不說,真元踫撞是難免的,

    鄭家的藏寶可就剩不下幾件了。

    “無恥!想贏我就憑真本事,仗著這里是藏寶重地,欺負我放不開手腳,勝之不武。”

    還敢嘴硬,胖子偏就不吃這一套。“小爺從來就沒光彩過,你還不是再等救兵,要是單對單,我早就把你丟翻了。”

    “哼,要不是你偷奸耍滑,憑真本事,在我手里一個回合都走不過。”鄭圖悶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偏偏又不會罵人,虧吃大了。

    “你懂了毛,這叫戰術,技不如人別找客觀理由,便秘怪茅坑。”這一老一少一個是鑽牛角尖,一個是投鼠忌器,居然打起了口水戰。

    不過誰都不肯上前一步,情形變得有些滑稽,時間在流逝,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至少有十來個人的樣子。

    普通弟子根本不敢接近藏寶室,不用問也知道是他們搬的救兵,不過在胖子眼里看不見半點不安,只有勝利者的喜悅。“喂,打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叫什麼?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能成朋友呢?”

    按理說,大隊人馬殺到,鄭圖該高興才對,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冷語道︰“把名號告訴要死的人有什麼意義?小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跑來鄭家盜寶。要是我們在別的地方相遇,說不定真能成為朋友。也罷,還是告訴你罷,我叫鄭圖。”

    無論玄門也好,修真世家也罷,都是相安無事,大家同為修真者,見面三分親,遠勝過世俗的老鄉關系,幾句話談的興起,結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無奈王浩卻是在做賊,而且命不久矣,可惜,可惜,鄭圖就是這麼認為的。

    “哈哈,就憑鄭家的幾塊料,想留下小爺性命,自信心不是一般的膨帳,我的名字現在不方便說,日後有機會肯定來找你,你這個朋友小爺交定了。”

    有時候好感僅僅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盡管兩人一直在生死相搏,王浩從未想過置他死地,鄭圖則是更離譜,此刻,他居然盼望奇跡出現,盼望胖子能逃脫。

    時間不多,鄭圖抓緊時間說道︰“冬子,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他們不會和你談條件,殺了你,然後留下星辰沙,這就是他們要做的。你剛修煉的元嬰期,雖然還不成氣候,中途夭折也可惜,待會兒你沒有勝算,抓緊機會跑路罷,我不會向你出手。”

    話雖然說的不多,卻是字字千金,他不出手,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絕不是簡單的是少了一個強敵,而是意味著出現一個空缺,一條生路,意味著胖子能在他守護的方向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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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縱獸
    不管有沒有用,王浩領這份情,原因無它,這番話是真的,可信。

    大門被人打開,十三名滿臉怒容的家伙沖了進來,除了鄭圖,鄭家還有十二名長老,加上家主,能進藏寶室的全都到齊了。事實上,長老也沒有資格進入藏寶室,除非達成一致的協議。

    “賊子,留下星辰沙,束手就擒!”為首的一人凶神惡煞的吼道。

    靠,犯罪分子還有個坦白從寬,到了鄭家,什麼權利都被剝奪了。胖子好奇道︰“讓我束手就擒,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無論你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那人不耐煩的說道。門沒有關上,但是退路卻被封閉了,十三個人,城門也被堵住了,何況他們都是高手,連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廢話,沒好處誰投降?兔子急了還蹬鷹呢!”胖子對他們的囂張嗤之以鼻。

    室內一片狼藉,牆壁和地面覆蓋上一層白晃晃的細霜,寒氣襲體,剛進來的人一時無法適應,少不得連打了幾個寒顫。

    聯系上消失的幾副支架,很容易聯想到碎片的出處,那人皺了皺眉頭,問道︰“圖師弟,這家伙盜走了什麼?”

    “沒什麼,星辰沙在他的手上。”鄭圖有些尷尬,外賊在他眼皮底下盜走寶物,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慶幸的是那人隨即不再追問,轉而向胖子說道︰“速速交出星辰沙。”

    胖子似乎早有打算,出乎眾人意料的點頭道︰“好啊,不過我有條件。”

    不管有什麼條件。都屬于示弱的表現,那人冷笑道︰“你地小命都在我的手心里,還談什麼條件,我可以先掛掉你。同樣能得到星辰沙。”

    “話是說的不錯,不過,你會用星辰沙嗎?在你的手里,星辰沙就和普通沙子沒有兩樣。假如我知道星辰沙地使用方法,我們是不是可以做筆交易呢?”

    “哦。”那人再次望向鄭圖,當然,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復,胖子確實會用星辰沙,不過,他卻不想和胖子談條件。那是原則問題,使詐道︰“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用星辰沙?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方法。

    “嘿嘿,你要是會用。還會把星辰沙扔進藏寶室?別裝了。”

    修真者渡過了元嬰期,最怕的事莫過于失去肉身,假如有丹還能修煉散仙,倘若找不到煉丹師,那就只有等著消失了。數百年的苦修付諸東流。

    有了星辰沙,雖然無法取代原來的肉身,卻能支撐修真者繼續存在。假如不考慮飛升的因素,

    星辰沙比起原來的肉身更優秀。

    這種寶物在玄門都是稀罕物,更別說修真世家了,鄭家煞費苦心才得到寶貝,卻苦于不會運用,胖子能讀懂他眼神里的貪婪,這個時候不談條件才是傻子呢。

    “別指望我能放你走,我寧可先殺掉你,奪回星辰沙慢慢研究。”並非條件不夠誘人。而是家規所限,誰也沒有權利做主,從他的話語里能听出無奈。

    “誰叫你放人啦?”胖子切了一聲。“我是要用星辰沙地秘密換你們一件照西。”

    在場諸人啼笑皆非,還真有不怕死的,都混到這副田地了,不想脫身,還敢貪圖鄭家的寶物。這筆賬傻子都會算,無論換給胖子什麼寶物,稍後一並奪回就是了,又能騙到星辰沙地秘密,天底下還有如此便宜的交易,提出這種交易的人,不殺傻子又是什麼,單是看胖子敢獨闖鄭家,就算不是傻子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眾人面面相覷,當下達成一致協議,交換,不管胖子要的是什麼。

    “這里的寶物隨便你挑選一件,但是,你要說出星辰沙地秘密,然後將星辰沙交出來,我們一物換一物,兩不吃虧。”

    “媽的,等小爺交出星辰沙,不被你們拆了才怪,還兩不吃虧,騙婊子去罷。”王浩在心中暗罵,表面上不動聲色道︰“我要的東西不在這里。你們地星辰沙是從一個女子那里奪來的,我說的對不對?”

    “那又如何?”都說做賊心虛,這鄭家的人做了賊居然還理直氣壯,果然是不同凡響。

    胖子雖然拽,卻是講道理的,如今可是踫到歹人了,怒道︰“不如何,我要那個女人,將那女人交給我,我就告訴你星辰沙的秘密,然後將星辰沙留在鄭家,決不食言。”

    李蘆老婆的姿色就不必細說了,見過的人都知道,有男人為他赴湯蹈火也不奇怪。聯系上胖子孤身犯險,那人當場做出了判斷。“哈哈,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情痴,那女人雖然漂亮,可惜死都死了,你要了有什麼用,就算你用星辰沙給她做身體,好像也就能看看罷,再說,她好像還是別人的老婆。小子,做人何必那麼死心眼,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話倒是厚道話,可惜人不厚道,鄭家地人不可能為別人考慮,說出這種話來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不想交人,這個就問題不大,胖子有辦法叫他們就範;第二種就比較麻煩了,也許星語的母親不在這里,或者是已經被他們處理了。

    王浩強壓住怒火說道︰“小爺喜歡誰關你們鳥事,我再問最後一次,換,還是不換?”

    那人遲疑了片刻,最終說道︰“唉,不是我們不想換,一個陰靈有什麼用,可惜人不在鄭家,我們拿什麼交換?”

    原來是第二種情形,王浩心思急轉,只要陰靈還在就行,妥協道︰“我也不想強人所難。這樣好了,告訴我那個陰靈在什麼地方,交易還是有效。”

    “這個不太好吧?”那人面露難色,說出陰靈在什麼地方。那等于是出賣了同伙,他們自己不介意承認,卻要考慮和盟友的關系。

    “你們不妨考慮考慮,反正還有時間,我等你們。”王浩隱隱猜到他們的同伙是誰,不過猜到歸猜到,畢竟不能確定。僅僅憑猜測去招惹強敵,未免有些草率。

    那些家伙竊竊私語了一番,很快就達成共識,反正胖子也沒命出去。說出來又有何妨?還是那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你也沒有關系。那個女人地陰靈被王家的人帶去了,至于現在怎麼樣,我們也不清楚,有膽量的話,你去王家問問罷。現在。你該說出星辰沙的秘密了。”

    和胖子猜測地答案一模一樣,看他們的態度也不像是騙人,兩大世家聯手作惡。除了瓜分到李蘆采集的異草異獸,最後連人家的妻子都要分掉。

    星辰沙雖然珍貴,畢竟是件死物,而且不知道使用的法門,因此歸了鄭家。陰靈看似沒什麼用處,卻是李蘆的老婆,稍微想點方法,不難套出些煉丹的線索。如此看來還是王家佔了便宜。

    “王家,小爺一定會去。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應了你們就不會食言,星辰沙的使用方法非常簡單,瞧好了。”不知何時,星辰沙已經握在胖子手里,此刻已經不再是圓滾滾的沙粒,而是化成了細小的金粉,暗黃地顏色說不出的誘人。

    “老朋友,等得不耐煩了吧,出來罷!”胖子猛然將星辰沙拋灑。

    金色粉末飄飄灑灑,空中,怪物的頭被勾勒出來。扭曲地犄角,眼眶內閃耀沒有眸子,燃燒著兩團綠色的火焰。

    怒吼!大地為之震顫,湖水好似沸騰了一般,也許是期盼的太久,一直叫到了聲嘶力竭,到了後來,從口鼻噴出來的不再是風,而是火。

    嘶吼聲終止的時候,鄭家早就亂做一團,人們得以窺見怪物地全貌,一匹形狀如同戰馬的家伙,不同的是,怪物長著魔鬼般地犄角,眼中燃燒著詭異的烈焰,身上不是緞子般的短毛,而是一塊塊盾甲狀的鱗片。

    “!那是!”終于有人認出了怪物的來歷,發出警告,不過被淹沒在噪雜的驚叫中。人們對突然出現的怪物束手無策,鄭家必定還要保持一點尊嚴,一點體面,一時間數不清的法寶砸向空中,寒酸點的弟子索性祭出飛劍,不過毫無懸念地被烈焰吞噬。

    ,傳說中獨斗三蛟二龍的怪獸,凶獸中的王者,豈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此刻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俯視者螻蟻般微不足道的人類,吞吐間便是一片火焰,所過之處全部化為焦炭,片瓦無存。

    趁著混亂,王浩鬼魅般的閃出門口,說來也奇怪,剛出了藏寶室的大門,水滴立即恢復了潛行的功能。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影子,卻和沖天的火光揉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胖子在十幾名高手的監視下,輕松玩了一回消失。

    為首的那人恨得牙齒癢癢,眼睜睜看著王浩溜掉,氣得直跺腳。

    “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追什麼,你知道他溜去了哪里?先齊心協力打發怪物,鄭家千年的基業,不能叫怪物一把火燒掉!”

    十三名長老,連同家主,被分為兩撥,一撥人負責對付怪物,準確的說是牽制怪物,他們自知沒有能力擒住,只想將怪物引去別處。另外一撥人負責轉移藏寶,以他們的修為雖然不足以和對抗,暫時抵住火勢還是綽綽有余。

    事實上,鄭家早就化作一片火海,從空中俯視,連大片湖水都在燃燒。仍然在肆虐,胡亂投擲的法寶不但沒能傷到它分毫,反而激怒了它,火焰從它的鼻子和口中噴射出來,足有十幾丈長。

    火光將天際染成了鮮血的顏色,驚呼和慘叫遠在河的對岸也能听見,守在外面的星語露出一絲喜色,師傅無恙,而且為了她血洗鄭家,作為女人,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了。

    卓月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白了她一眼,責備道︰“死丫頭,你現在滿意啦?你們還真是師徒倆,你要發動幻殺古陣,王浩居然放出來作惡,雖然威力不如幻殺古陣,不過屠戮鄭家也足夠了。唉。惹上你們兩人那可是天大的不幸。”

    星語不依道︰“卓姐姐干嗎這麼損我,我也是記掛師傅的安危,有錯嗎?”

    卓月心道︰“徒弟關心師傅當然沒有錯啦,不過你是那麼想的嗎?你那是關心情郎才對。”不過平心而論,如果不是涉及到王浩的安全,星語斷然不會做出格的事,貌似上次星語在拓跋家打開殺戒,也是由于听到了師傅遇險的傳聞。

    卓月見她恢復到正常,借機勸說道︰“現在又肯叫我卓姐姐了,剛才為什麼不听我勸告,還非要發動幻殺古陣,非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做出涂炭生靈的事,知道嗎?”

    “知道啦,我就是說說而已。”星語耍起了無賴,貌似地上畫的圈圈還在,那就是布置晶石用的,而晶石,到現在還拿在她的手里,有了這些,再加上鐵卷,頃刻間就能發動幻殺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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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成交
    王浩不敢御劍,只能跟隨奔跑的人流,好半天才摸到門口,等到和小醫仙回合,天色早就大亮。直到元神附體,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不管水滴有多神奇,多強悍,終究還是自己的肉身好。

    不過還沒等他喘口氣,就听見星語的追問。“師傅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假如遇到麻煩,不至于天快亮才放出來,鄭家就算再大,一個時辰足夠走個來回了。

    當著小醫仙的面,胖子當然不能說是被陣法困住了,只說是進入藏寶室以後顯了形,和一個叫做鄭圖的人動手,後面的情形就可以實話實說了。

    “鄭圖這個人我知道,是鄭家十三個長老之一,修為精湛,他最大的嗜好是研究法寶,不過僅僅是喜歡研究,不肯煉制。另外他的脾氣稍微古怪了點,和其他的長老有些格格不入,你剛進藏寶室就破掉潛行,可能是被縴畢珠照到了。”

    “縴畢珠,那是什麼玩意兒?”胖子不禁郁悶,假如不能潛行,水滴的功能就大打折扣了。

    小醫仙仿佛能看出他的心思,解釋道︰“縴畢珠不是煉制出來的,而是產自深海的夜明珠,也有人說是鮑精的內丹,當世只有一枚,它發出的光非常奇特,能夠照見隱形的生物。縴畢丹除了這個功能,再也沒有神奇之處,雖然是獨一無二,卻並不怎麼珍貴,隱身潛行是修真者慣用的伎倆,鄭家將他放在藏寶室防賊。也算是物盡其用。”

    如今可不就是防到賊了嗎,胖子郁悶道︰“幸好只有一枚,還有什麼寶貝能發現潛行的,說來听听。我也好有個防備。”心里卻在暗暗打算,一定要找機會毀掉這枚珠子,哪怕以後再也不去做賊,出于泄憤也非碎了它不可。

    小醫仙含笑調侃道︰“你做賊還上癮了是不是?能看破隱形的寶物不多,修真者大多利用符咒隱身,不過是高明地障眼法,高手憑肉眼就能看破。你的法寶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除了縴畢珠外,據我所知還有照妖鏡。”

    “還真有那種東西?那不是照妖的嗎?還有昆侖鏡呢?”王浩夸張地撓撓頭,曾幾何時。自己和妖聯系起來了。

    “照妖鏡下,一切鬼魅無所遁形,假如是踫上照妖鏡。人家就不止是發現你了,而是直接照出你的原形,此刻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至于昆侖鏡,那是件能穿越虛空的寶貝。不能偵測潛行的,而且很久以前就遺失了。這兩件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下落不明。基本上你不用考慮踫上他們,放心了吧,說說你在鄭家有什麼發現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收獲?”王浩就郁悶了,有什麼事能瞞過仙子呢?

    “這還用問,要是沒有收獲你肯回來嗎,假如只想搗亂的話,你早就能放出了,用的著和鄭圖打上整晚嗎?”小醫仙何等的聰明,但從胖子的交代里就听出了破綻。

    王浩狠聲道︰“算你厲害。這件事王家也參與了,他們兩家聯手辦事,然後分贓,鄭家分得了星辰沙,王家帶走星語地母親,事情就是這樣。”

    “果然是他們。”星語幾乎將嬌嫩的小嘴咬出血來。

    “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殺上王家質問他們?我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做出殺人滅口地事來。”卓月不無擔心的提醒道。“他們敢!倘若我媽媽受到傷害,我讓王家的人統統陪葬。”終于鎖定了目標,星語立即喚出飛劍。

    “你又犯傻了是不是?你問問人家就承認,他們不承認怎麼辦?真的血洗王家,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找到星辰沙是因為的緣故,我們有什麼辦法悄無聲息地找到你母親?我們連證明你母親在王家都做不到。”王浩潑了她一盆冷水。

    “鄭家不是承認了嗎,是他們和王家聯手干的,還要什麼證據?”星語反問道。

    “你都說是鄭家承認的,王家可沒有承認過,你現在去問問鄭家,他們肯承認那才怪!現在地當務之急是找到你母親的下落,他們承認不承認無關緊要,知道嗎?要不是你的母親在他們手里,我們何至于投鼠忌器?還用費這麼多手腳?找陳玄踩他們就行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星語被罵的心服口服,連忙請教對策。

    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西門藏得知你父親的事,卻是鄭家和王家聯手,擄走你的母親,整件事你不覺得蹊蹺嗎?如果我猜的不錯,肯定是老狐狸知道詳情,所以他不敢出手,放出消息給鄭,王兩家。你沒有感覺到嗎?我們就像槍一樣,他指哪,我們就打哪兒!不過這老家伙也夠沉得住氣,上次我掛掉他那麼多子弟,他還能挺住不出來。”

    “等我先救了母親,然後再找他算帳,饒不了他。”星語恨恨道。

    “你搞錯順序了,要救你的母親,必須先找他算帳,你想啊,這家伙策劃了整件事,然後躲在暗處瞧熱鬧,他能不知道你媽在哪兒?”繞了一個大圈,線索又回到老狐狸地身上,足以證明胖子當初的決定沒錯,如今說出的話來都是底氣十足。

    不過,想讓老狐狸承認也不容易,何況鄭家被鬧的天翻地覆,說不定早就驚動了王家,他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誰知道王家會不會除掉母親,永決後患,星語道出了擔心。

    “鄭家被鬧得天翻地覆和我們有什麼關系,那是星辰沙引來了。這種丟臉的事鄭家會四處張揚嗎?他們還出賣了王家,這話他們又敢說嗎?隱瞞還來不及呢?至于老狐狸,我自有辦法叫他乖乖就範,放心!”王浩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坦然接受了兩個仙子近乎于崇拜的目光。

    “什麼辦法?”星語好奇地問道。

    “我們直截了當的上門問罪,這次把你老爸也帶上,我現在有十足的把握,這老狐狸不敢翻臉。再說還有小醫仙助陣。我諒他也不敢亂來。”王浩摩拳擦掌的說道。

    “然後呢,老狐狸不肯承認怎麼辦?我們還是拿他沒辦法,我們可沒有證據。”星語還是不明白。

    王浩瞪了她一眼,罵道︰“還證據個屁呀!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拓跋世家不是承認了嗎?西門藏有最大地嫌疑,你媽被擄走的時候,只有你爸一個人在場,他說誰是凶手,誰就是!誰要老狐狸承認?我要他啞巴吃黃連。”

    “你這不叫登門問罪,你這個叫做栽贓嫁禍。喂!你們要上哪里去?”小醫仙攔在兩人的去路。

    “我們到西門世家問罪呀,不。先找李蘆,你剛才不是听見了嗎?”胖子一只腳已經踩上飛劍。

    “說走就走,你不覺得還有件事沒做嗎?”卓月徹底敗給他們了。徒弟如此,師傅也是如此,做事情從來不計後果。

    “啥事?”王浩撓著頭問道。

    卓月無可奈何的笑笑,,遙指火光的方向。“的身體是你給的。現在鄭家也受到了懲罰,總該讓一切恢復原狀,怎麼能一走了之?讓怪物繼續發威下去。遭殃的就不止的鄭家了。”

    “哦,差點忘記了,嘿嘿。”王浩嬉皮笑臉的跳下飛劍。

    任憑折磨了王家兩天,死傷姑且不說,十三名長老,連同家主,個個精疲力竭,胖子這才出手,將打回原形。星辰沙也物歸原主。

    辦妥了一切,三人這才啟程,先是去接李蘆。

    讓老實巴交地李蘆干出栽贓嫁禍的事可不簡單,饒是胖子口燦蓮花,加上星語從旁鼓勵,他還是不住的搖頭。迫不得已,胖子只能使出殺手 ,要麼你干回虧心事,要麼小爺就撂挑子,反正被擄地是你老婆,皇帝都不急,太監著急個什麼勁。李蘆畢竟是深愛妻子的,為了愛妻的安危,最終放下了原則,隨了胖子。

    一路上,這師徒兩人又開始糾正李蘆的態度,問罪嗎,就到拿出盛氣凌人的架勢,就要咄咄逼人,別老是低著頭,像是在挨批斗,你到底是要臉皮還是要老婆。這個時候,胖子已經不止是幫助李蘆救人了,被人利用讓他悶了口惡氣,非從老狐狸身上發泄出來不可。

    小醫仙自然是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污地,不過同意和他們一起前去,有她在,不愁壓不住西門家的氣焰。

    西門世家,幾乎被混沌之火溶掉的書房,此刻已經恢復如初,西門藏不安地踱踱去,按理說他的計劃還算順利,鄭家雖然僥幸渡過一劫,還是損失了不少弟子,步入練神期的弟子,培養一個都不容易,掛掉十個以上就是傷筋動骨了。這個時候,死胖子也該知道星語的母親落在王家了,胖子一旦找上王家,雙方難免一戰,鄭家和王家必定聯手,胖子的性格他清楚,寧折勿彎,說不得要找來陳玄助陣,結果可想而知。

    眼看計劃就要大功告成,為什麼會感覺到不安?為什麼眼皮不停的跳,西門藏想不出原因,那僅僅是一種直覺,正在胡思亂想,守門的子弟前來通報,胖子又殺上門來了,那弟子還算機靈,先是將外面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胖子這次是氣勢洶洶,殺氣騰騰了,來的人也增加到四個,除了胖子和星語,還有一個看上去很老實地中年人,那是李蘆,另外還有個女人,白色紗衣,輕紗遮面,飄飄欲仙,老狐狸卻猜不出是誰了。

    “我听王浩叫她仙子。”那子弟連忙補充。

    玄門的仙子不外乎三個,輕紗蒙面,飄飄欲仙,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能聯想到小醫仙。

    老狐狸一頭霧水,反正空城計不能再用,再來一次,王浩絕不止殺幾名尋常子弟。非拆掉西門世家不可。

    “原來是王兄弟大駕光臨,呵呵,請,請。”西門藏那張老臉幾乎笑開了花。決口不提前次胖子搗亂的事。

    王浩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不過可沒給老狐狸好臉,冷著臉進了西門家,星語瞧他的目光就像怒視殺母仇人,李蘆還是無法干出昧良心的事,悶著頭一言不發,至于小醫仙,誰有本事從她眼里看出什麼來。

    “還未請教這位仙子地身份?”老狐狸明知故問,沒話找話道。

    眾人進了書房,關上門說話。王浩當場翻臉道︰“你既然叫她仙子,還能不知道她身份?老狐狸,你少和我裝傻。那時候你來找我,說是要教訓拓跋世家,我想都沒想都答應了,還跟你來西門家做客。誰知道你這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臉上笑的燦爛,暗地里捅刀子,居然動我的徒弟。動我的朋友。”

    修真界里最忌諱動別人地徒弟,先不說師徒關系的親密,徒弟是師傅的臉面,動徒弟等于打師傅的臉。西門藏差點將冤枉兩個字喊出來,胖子剛端了鄭家,說明他知道擄人的不是自己,現在跑來扣屎盆子,這分明即使居心叵測,傻子才去頂屎盆子。老狐狸將頭搖成撥浪鼓。胖子豈容他抵賴,大吼道︰“還不承認!拓跋家主都認罪伏誅啦,你還嘴硬?他臨死前交代的,將李蘆賣給了你,然後你就帶人找到李蘆,搶人家的寶物,擄人家的妻子。你知道不知道,李蘆不單是我的朋友,還是我徒弟的父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老狐狸在幕後策劃了整件事,還能不知李蘆地來歷,正是因為他知道,才不肯做出擄人的事,才想出借刀殺人的計劃,現在不是顧及面子地時候,西門藏終于將冤枉喊了出來,承認他知道李蘆的來歷,別說她是胖子的徒弟,就算和胖子沒有關系,單純是星語仙子的師傅,他也沒膽子動啊,當然,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知道你還敢動手,沒治了你。”王浩將桌子拍地砰砰亂想,臉上則是痛心疾首的表情。“都是我不知道帶眼識人,害了徒弟,害了朋友。”

    老狐狸可無暇欣賞他拙劣的表演,這口黑鍋要是背上來。西門世家非被陳玄拆了不可,或許不需要等到陳玄到來,瞧這小醫仙冰冷地眼神,顯然不是來瞧熱鬧的。

    “關鍵是我沒動過手,你可不能冤枉我呀。”老狐狸的計劃倒是夠周詳,可惜踫到一味裝瘋的胖子,總不能直言是王家做的,是他親眼目睹吧,看見了你不幫忙?那樣說不但暴露了他的計劃,還會得罪鄭家和王家,雖然雙方勾心斗角,還沒到撕破臉的程度。

    “好啦,好啦,也別說空口白牙的冤枉你。”王浩不願意把他逼得太緊,逼緊了也沒用,畢竟他無法證明是西門家干的。

    “什麼叫別說。你原本就是來誣陷地。”西門藏心中暗罵。畢竟老謀深算,此刻已經看出些苗頭來,可惜他無計可施,如今是肉在砧板上,看胖子如何玩了。

    “歹人下手的時候,李蘆也在,目睹了全部的過程,包括凶手的容貌,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敢不敢叫出西門家的子弟,讓李蘆辨認一番呢。”王浩適時的抬出李蘆,一個滿臉悲憤和哀怨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不需要做作的表演,喪妻之痛是真實的,刻骨銘心。

    認出來個屁!襲擊李蘆的人都是蒙面行凶,胖子硬說能認出容貌,擺明就是要嫁禍啦。再抵賴,非被他挑出三名子弟殺了不可,而且還不知李蘆挑的是誰?

    還沒等老狐狸想出對策,胖子已經再次發招。“李蘆,你說凶手一共有三十三人,只要見到他們一定能認出來,對不對?等會兒西門家的子弟出來,你盡管放心認人,我請來了小醫仙為你做主,別怕!”

    “他們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雖然是事先編排好的台詞,由李蘆說出來,還是震撼人心。

    三個變成了三十三個,老狐狸早就在心里罵開了。“還挺精確的,你一個一個數的是吧?”不管怎麼說,他不敢承認知道事實。不敢承認陰謀,而李蘆作為唯一的目擊者,說出來地話就是真相。胖子的笑容耐人尋味,他並不想毀掉西門世家。也不想殺掉三十多個普通弟子泄憤,而且,假如李蘆挑出了子弟,西門家作惡就算坐實,事情就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不,胖子要的不是這些,那麼,他要地是什麼呢?

    老狐狸並非笨蛋,到了這個時候,除了攤牌別無選擇。

    “王浩。我們私下談談好嗎,別玩了。”老狐狸終于投降,不過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胖子得理不饒人。說道︰“你不是喜歡玩嗎?有什麼好談的,叫你的子弟出來,等李蘆認出真凶,看你還有何話說?”

    “我玩不起呀!”西門藏差點哭出來︰“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我們私下談談。如何?”

    王浩心領神會,兩人進入西門家族的密室詳談,星語和李蘆被留在了外面。至于卓月,就是請她進去,她也沒有興趣的。

    實際上沒有什麼好談的,西門藏幫忙找人,胖子放過西門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過見不得光。

    “看起來好像很公青的交易,可是我不平衡,你策劃了整件事。還拿我們師徒當槍使。現在幫忙找個人就拉倒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王浩坐在一張桌子上,雙腿蕩來蕩去。

    老狐狸也不含糊,當下揭他老底道︰“你那麼聰明,還能看不出蹊蹺來?別裝了,調查真相要殺人家地家主?你那是趁機拔掉眼中釘,現在拓跋家族又歸瀾姐做主了,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再說你潛入鄭家的藏寶室,還放了頭怪物出來,依我看,你就是沖著人家寶物去地,你那叫做趁火打劫。還有,西門家失竊也是你干的吧?上次你打傷了我家族的子弟,包括長老,這些我都不計較,就當扯青了行不?”

    這兩天老狐狸心浮氣躁,一個人前思後想,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對,主要是胖子的行為反常,如今是將心里的疑惑倒出來,不過聯系到潛行地手法,加上胖子和李蘆的關系,應該知道煉丹的事,如此,作案手段和動機都有,盜寶地事算做實了。

    “誰盜竊你家寶貝,說話要講證據的,你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這種事不光彩呀,胖子一口否認。

    不承認沒有關系,王浩誣賴西門家行凶,何曾有過證據了?”西門藏做出個心照不宣的表情,然後伸出手說道︰“成交吧?”

    畢竟是救人是第一重要,王浩沒精打采的伸出手,成交。

    出來的時候,西門藏已然是愁雲進去,意氣風發。

    “小人。”星語冷漠的哼了一聲,兩頭狐狸湊在了一起,母親注定是無恙了。不過,她很快就被西門藏的話吸引,因為她母親並不在王家。

    星語的母親做為活口,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縱使王家圖謀煉丹術,不得不留下這塊山芋,也不會將山芋握在手里,揣在懷里。道理是如此地簡單,可是假如西門藏不提醒,他們貿然殺進王家,別指望能搜出人了來。天下之大,誰知道王家將人藏去何處。

    有了西門藏這匹老馬就簡單多了,不單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人,而且人不在王家,防範自然也就差強人意,正好方便動手,眾人第二天匆匆上路。

    廣西,農村,一座不起眼的農家小院前。

    老狐狸突然停住腳步。“人就在里面,他們設了個禁錮陣,再往前就被發現了。”

    “班門弄斧,這陣法除了讓召喚術失靈,一無是處。”

    “嗖”星語從指尖處彈出一點豆粒大的火焰,投入其中,,立即讓隱藏的禁制顯形。像是個巨大的饅頭,或者是墳包。輕微的扭曲了幾下,爆發出耀眼的強光,隨即消失不見。“小妮子,手段越發高明了。”卓月都沒看出這是什麼手法,有一點倒可以確定,換成是她,決計做不到如此輕松,多半是用渾厚的修為直接沖散禁制。

    老狐狸也嘖嘖稱奇,不知道是出于真心,還是乘機恭維。

    “要是我的母親不在里面,你就慘了,我們進去。”星語白了他一眼。

    “我的身份不適合現身,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老狐狸開始往後縮了。

    王浩堵住後路,漫不經心的威脅道︰“你要是敢溜,我就說出你的陰謀,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說,王家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

    “我們現在不是在合作嗎?讓他們發現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老狐狸儼然成了受氣包,左右都要看人的顏色,誰叫他被人抓住了把柄?對個屁!殺光他不就行了,這麼膽小如何做大事。”三名弟子出來查看動靜,發現情形不妙,還來不及喚出飛劍,就被變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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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殺人
    說無的倒是不假,西門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表面上兩人達成了協議,私底下還是各懷鬼胎,王家還沒有被波及到,他的計劃只完成到一半,不過胖子被擰上了發條,救了人以後想必不會饒了他們。而胖子呢,被算計以後心里始終不爽,一直在琢磨著托老狐狸下水,現在豈能放他離去。

    三人一路說話,一路殺進草房,談笑間王家爪牙灰飛煙滅。

    從出手上就能看出個人特色,王浩喜歡先發制人,對手無一例外的是先被凍成冰雕。星語則是心狠手辣,砸掉冰雕不說,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她總是從那些碎片上踩過去,發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老狐狸基本上沒有出手,他的性格不喜結仇,喜歡暗箭傷人,不過己方高手如雲,又是對付幾個小嘍羅,他仍然全神貫注的戒備,未免讓人覺得小題大做,胖子借機有嘲笑他一番。

    王家選擇此處禁錮陰靈是為掩人耳目,他們絕不缺少財力,走進小屋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地面上有一個黑漆漆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何處,那些送死的家伙就是從里面沖出來。

    胖子一把拉住莽撞的星語,停在洞口,探頭探腦的向里面張望。

    “找死啊,看清楚情形再說。”

    剛才他還在笑話人家膽小,此刻自己又謹慎起來,樣子說不出的滑稽。好在卓月沒有笑話他,情形未明就不要貿進,這是常識,如同星語那樣闖進去。萬一人家設下了埋伏,肯定死得難看。

    不過等在上面也不是辦法,既然已經打草驚蛇,現在就要速戰速決。要不然他們狗急跳牆,傷害星語的母親就不妙了。

    “有沒有膽子陪我進去。”胖子向小醫仙笑笑,在場的人里,老狐狸指望不上,星語火候尚淺,沒到元嬰期就不值得信賴,算來算去就剩下卓月,把命交到她手里,胖子放心。

    小醫仙什麼也沒說,笑容說明了一切。兩人曾經一同歷險,在貢嘎山上,那感覺至今讓人難忘。要是同樣地機會再出現一次,王浩一定不肯草草結束,要讓那種感覺維持一千年,一萬年。

    胖子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叫來星語。在她耳旁小聲說道︰“看好老狐狸,如果他有什麼異動,立即殺了他。千萬別手軟。”

    星語愕然,當初凶神惡煞的跑去問罪,實際連動手的念頭都沒有,剛才兩人還在談笑風生,才一轉眼又說要殺人了。不過她什麼也沒問,以她地能力要掛掉老狐狸並不容易,所以現在要考慮的是該如何下手,而不是為什麼要殺人。

    小醫仙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本來她還要提醒星語多加小心,誰知道胖子卻預先想到了,而且所下的命令言簡意賅,更容易執行,多加小心,小心的就是老狐狸,只要掛掉老狐狸,也沒有沒什麼好小心啦。

    實際上道理非常簡單,地方是西門藏帶來的,誰知道他有沒有使詐?倘若王家就為了看守和拷問一個陰靈,犯得著派遣大批高手駐扎嗎,還搞出條深不見底的隧道,無論怎麼想都不符合情理。再說動機,假如王浩等人都葬身此處,老狐狸只有放出風聲,陳玄立即就能血洗王家,那不正是老狐狸渴望的結局。盡管疑點重重,人卻不能不救,王浩不擔心和小醫仙走一趟龍潭虎穴,只要星語能夠自保就行了。

    “我攻你守,速戰速決。”王浩突然牽住卓月柔軟的小手,柔軟的肌膚仿佛牛奶滑過手指。

    還算有自知之明,前路未明,防守顯然更重要。論修為,到目前為止,他和卓月還沒有可比性。

    坑道內深不見底,王浩放出一團火焰在前方照路,身邊,卻有一道幽藍地冰盾護體,胖子自信,除非有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出現,或者極為厲害的法寶,或者機關,否則對手絕無可能突破這到屏障,加上小醫仙地實力和機智,可謂是萬無一失。

    卓月似乎也頗為放心,她反倒是擔心外面,詢問道︰“星語有能力對付西門藏嗎?我害怕她吃虧,見機行事等于失去了先手,論修為她佔不到上風,論狡猾,她更不是老狐狸的對手,仔細想想,她實在沒什麼勝算。其實,如果我們能平安出去,老狐狸就不會動手。”

    王浩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說道︰“要是我們耽擱了呢,要是我們不平安呢,我不能讓徒弟毫無準備的被屠吧?放心好了,如果老狐狸使詐,至少要確定我們出事,他才敢出手。星語呢,她才不會乖乖的等待,我懷疑她現在就動手了。”

    “你倒是很了解她嗎?難道是心有靈犀?”小醫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王浩倒不是很了解徒弟,只不過是了解自己,基本上,徒弟和他是一副德行。“還是考慮我們地處境吧?”

    越是深入,胖子就越發的火大,現在他幾乎能確定,這是個陰謀。如果王家在這里駐扎了高手,胖子闖進去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胖子獲勝,重創王家的根基。第二種是失敗,失敗就是死亡,老狐狸再將他地死訊放出去,等陳玄來終結十切,

    按胖子的估計,那些沖出來送命的弟子不是在守護陰靈,而是守護入口,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入口,從王家的重視程度分析,這里隱藏的秘密非同小可,不過胖子更希望是寶物。

    小屋,星語手捧鐵卷,她的指尖凝聚了豆粒大的火珠,聚精會神的在鐵卷上刻錄,從逐漸舒展地眉梢來看,應該是即將大功告成了。

    西門藏的確心懷鬼胎,不過正如胖子地猜測。他要等到消息才能確定是否動手。這處小屋是王家的據點,具體的功能不詳,他也不敢派人來探查,那禁制沒什麼特別。卻像是一道永不失效的警報器,外人只要闖入,或者破除,沒有不被察覺地道理。

    至于小屋為什麼建在這里,那條漆黑的隧道說明了一切,小屋的用處就是掩飾隧道,而且建築還不能修得太大,荒郊野外的起一座別墅,那就太顯眼了。

    老狐狸估計沒可能有人出現,放松警惕。後向星語詢問道︰“星語仙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星語聚精會神的做事,完全不被外界打擾。

    “沒禮貌!哪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既然‘冰釋前嫌’了。對長輩說話就該有禮貌,李蘆寒著臉教訓女兒。

    “沒關系!是我的錯,打擾了仙子做事。”西門藏大度的笑了笑,心里卻琢磨著玄門的仙子也不過如此,像這麼全無防備。要殺她簡如反掌。

    片刻,星語終于舒了口氣,展顏一笑猶如春花綻放。美得叫人心醉。突然想起老狐狸好像問話來著,說道︰“你剛才在問我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想問問,你師傅和你說了些什麼?”胖子詭計多端,臨走時還悄悄囑咐

    徒弟,貌似在場地人中,只有他是個外人,這讓他心里沒底,不由自主的就問了出來。

    當然。老狐狸也沒報太大希望,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也無所謂,何況憑他的老道,無論什麼樣地答復,也能猜出些端倪來,比如說如果星語吞吞吐吐,那就一定是和他有關。

    “哦,沒什麼,師傅叫我掛掉你。”就算是全力戒備,也防不住老狐狸,倒不如不設防,反而能麻痹強敵。星語目光灼灼的盯住老鬼,就在剛才,她已經刻制好陣法,隨時都能夠啟動,勝券在握,如今,她的語氣就像貓戲老鼠。

    李蘆凝望女兒瞠目結舌,在以前,他知道女兒在外面行騙,不過那並非大惡,可以理解為人性,可是如今,女兒就在他面前說出殺人的話來,而且神態自若,就像在說你吃飯了嗎?

    老狐狸先是一愣,此刻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哈哈大笑道︰“仙子說笑了。”

    “你說錯了兩件事,首先,話是我師傅說地,不是我說的。另外,我不認為她在說笑。”星語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西門藏,就像視一頭瀕死地動物。

    十幾條手指粗的藤蔓從土壤中鑽出來,悄無聲息的爬上老狐狸的腳踝,墨紫顏色說明它們充滿了劇毒,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恐怖的倒鉤,奇怪的是,他們刺入皮膚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毒素麻痹了疼痛的神經。但是要掙脫它們仍不容易,藤蔓蔓延的異常迅速,眨眼間纏住了胸口,覆蓋住脖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倒鉤在刺入皮膚繼續生長,猶如植物地根睫在土壤里生根,甚至纏繞在骨頭上,要想硬生生拔出來,付出的代價可不止是一塊皮肉那麼簡單。

    當初陳玄纏住就是用的這個陣法,不同的是,藤蔓的倒鉤對星辰沙構成的麼體用處不大,唯有用數量取勝,但是對付血肉之軀則格外有效。肌肉開始麻痹,視線也變得模糊,倘若在遲疑不決,連出手的機會都將失去。

    老狐狸急中生智,探手虛抓,硬生生將毫無抵抗能力的李蘆拉到身邊,卡住他的脖子說道︰“停下,要不然我立即殺了他。你母親不過是個陰靈,你父親可是個活人,你不想連父親也失去吧?”

    “哼!堂堂西門世家的家主,居然用尋常人做擋箭牌,你也算是丟人丟到家了。”藤蔓暫時停止進攻,不過刺入皮肉的倒刺並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你還不停手,以為我不敢動手?”西門藏微微用力,李蘆的臉頓時變成醬紫顏色。

    星語依舊沉靜,望向父親的眼神,仿佛就是個不相干的人。“死到臨頭還敢負隅頑抗,你盡管殺掉他好了,這種男人連妻子都保護不住,不死也是窩囊。但是你最好考慮清楚,為了泄憤,我會讓西門家付出慘重的代價。我會殺掉你的妻子,兒女,還有你的孫子,重孫。等你死了以後,你的家族就成為一團散沙,我只要把你的死訊,和你的陰謀告訴王家,也許輪不到我來出手,他們就能徹底滅掉西門家。你的努力很快就會付諸東流。”點點情緒波動,只要被老狐狸捕捉到,李蘆必死無疑,假如向老狐狸妥協,她和父親都會葬身此地,誰知道隧道通往何處,那是不是一條死路?西門藏一旦封閉出路,胖子和卓月也將危在旦夕,到時候有誰拯救母親?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她沒有妥協的權利。

    與西門藏的較量,注定是一場斗智斗勇。對星語而言,這就是一次對心智,對信仰的考驗。

    考驗是雙面的,西門藏又何嘗不是面臨艱難的抉擇。他將畢生的精力都獻給了家族,從豪氣干雲的一代英杰淪落到老狐狸,人見人憎,如今怎麼能看著家族傾覆。

    沒有多少時間能考慮,不知何時,藤蔓又開始蠢蠢欲動,西門藏死死盯住眼前的女人,她美到了極致,也妖艷到極致,卻是心如毒蠍。她的血是冷的,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去死。她是魔鬼和天使的綜合體,像小貓一樣從師傅身上撒嬌討歡,當師傅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又成為索命的女魔鬼。

    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襲向西門藏,手指也有些松動,不止是毒素的作用,這些年為了家族效力,早就心力交瘁。放棄罷!

    “不要動西門家族,我放過你的父親。”西門藏無力的提出條件,听起來卻像是在乞求。

    “看心情吧。”星語的話讓他再次跌入深淵。

    手指已經麻痹,再拖延片刻,最後的籌碼也將失去,唯有閉目等死,西門藏一世精明,最終居然栽到女人手里,他不甘心的咆哮道︰“就算你不在乎父親的死活,難道不想知道母親的下落,你們闖來王家的地盤,已經打草驚蛇,如果不及時找到你母親,王家肯定會滅口。你自作聰明,小心害了母親的性命。你連父母的性命都不顧,這叫做不孝,如何能立于天地之間。”

    “夠了!說出你知道的,然後去死!”星語悄悄減緩藤蔓的攻勢,以便他能在臨死前說出一切。

    可惜老狐狸已經感受不到這份恩惠,身體早就麻木。費了好大勁才將星語母親的下落說出來,然後急匆匆的推開李蘆,如今他只有相信星語能信守承諾。

    生命力在藤蔓的肆虐下迅速枯萎,求生的信念一旦失去,就如同洪水決堤一樣,再也無可挽回。老狐狸的身體極速萎縮,幾分鐘後變成又黑又瘦,儼然就是藤蔓的一部分。

    談不上血腥,因為根本就看不見血。但是李蘆卻非常想吐。

    確定老狐狸死挺了,星語才收去地縛藤蔓,扶住父親說道︰“你也認為我不孝?”,

    “我還沒老糊涂呢,你要是妥協,我們都要死在這,到時什麼都完了。如果你為了個孝字向他妥協,那種孝就是假的,你是在乎自己的名聲。你為了救人寧可背上不孝的罵名,這份孝才是真的。”李蘆說到一半終于吐了出來,盡管他知道女兒的選擇沒錯,方法也沒錯,而且這些都是遵從師傅的指示。

    不過知道歸知道,要他接受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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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秘道(上)
    火焰在前方歡快跳躍,就像胖子此時的心情。

    假如這里不是王家的地盤,假如此刻不是拉住卓月的手,也許胖子早就準備撤退了,想想看,在無人的地方攜美同游,牽住佳人的手,而且全無危險,還有比這更爽的事嗎?胖子當然不設得走了。

    突然,牆角的一小塊苔蘚吸引住胖子,顏色黯淡,和岩石渾然一體,若非擁有煉丹師的敏銳,還真不容易察覺。

    小醫仙也是個行家,但是觀察了片刻,瞧不出苔蘚的來歷。

    苔蘚是非常奇怪的東西,它們能生長在冰原上,甚至在光禿禿的石頭上也能頑強的活下來。不過,它們需要干淨的空氣,在有污染的地方,你絕對看不到它們。‘王浩搜集了一小片,然後兩人繼續上路。

    卓月還以為他有什麼高論,誰知听到一半突然沒了,這種常識誰不知道啊,詢問道︰‘然後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浩沒讀過初中,還以為對苔蘚的觀察是他的獨家發現呢,本想在卓月面前賣弄一下,此刻被問到不由愣住,半晌才答道︰‘我不想說什麼呀。,

    小醫仙何等聰明,立即猜出他的心思,卻是含笑不語。畢竟,讓男人尷尬是不好的,聰明的女人不做那種事。一陣微涼的感覺襲來,那是陣風,帶動她的發梢輕舞,美極了。

    ‘有人來了。‘胖子總能提前嗅到危險的氣息,洞穴里沒有風,假使有。也是被人帶動的。

    ‘叮叮!叮!叮叮叮!叮!‘細密的微響傳來。

    暗器!王浩心中一驚。實在太細小了,肉眼無從分辨,此等細小地暗器最是難防,能輕松突破真元的防御。倘若不是冰盾護體,兩人此刻已經中招。

    敵暗我明,交手原本就處于劣勢,在加上暗器,機關等因素,再強的高手都有可能吃虧,所以胖子起初才會猶豫。

    ‘小心,暗器上有毒。‘卓月迅速拉出透明的防御,依照約定,她地分工是防御。剛才是疏忽大意,幸好有胖子的冰盾擋住,此刻再也不能掉以輕。

    王浩低頭查看。原本幾乎是透明的冰盾,此刻已經變成五彩斑斕,而且那顏色還在迅速擴張,很快就能蔓延到他的手臂。

    ‘媽的,找死!‘胖子猛然推出真元。將冰盾碎成無數碎片,砸向暗器飛來的方向。

    沒有人慘叫,也沒有血花飛濺。什麼都沒有,對方發出暗器後以後立即移動位置,而且那個家伙也有能隱身的法寶,或許不如水滴,但是在黑暗中偷襲絕對夠用。

    換成是胖子也會那麼做,但是此刻,他卻止不住破口大罵。‘和小爺玩陰的是不是?讓你跑!‘

    氣急敗壞的胖子喚出紫焰,陰笑道︰‘小爺倒要瞧瞧,是你跑的快。還是火跑地快。,

    倒霉的家伙,能跑的過紫焰才怪,狹小地空間無法御劍,何況潛行中的移動速度極慢。

    ‘我們追!‘王浩任憑紫焰在前方肆虐,拉住小醫仙不急不忙的追趕,但是他們也不敢大意,除了有那件透明的法寶防御,王浩再次喚出了冰盾。

    在狹小的空間里,紫焰變得異常恐怖,除了封閉住前方地洞口,火勢也剛猛了許多,被狹窄的洞壁壓迫,延伸出十多米長的火蛇,可以確定,在這段距離內不會有危險。

    事實上,胖子能讓火蛇逼地更遠,可是沒有必要,對方肯定連閃避的空間也沒有,只能疲于奔命的往前跑,遲早被追上,而胖子追擊的速度也不快,剛好比潛行的速度快一點。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聞見烤豬的香味呢?‘王浩嘿嘿壞笑,從相識的那天起,他就不像小醫仙偽裝,所以才會覺得輕松,快樂。在前面的一段時間,胖子反而開始裝了,因為他迷上了卓月,不過,後來想想又覺得可笑。無論他怎麼掩飾,也騙不過小醫仙,再說人家也不在乎這些。

    ‘如果你稍微快一點,不出三分鐘就行。‘卓月一邊說話一邊推算,下來以後不曾繞過圈子,向西走了大約有四公里,御劍來的時候觀察過,房子西面是連綿地山脈。也就是說,此刻兩人是走在山腹里,她連忙將發現告訴了胖子。

    ‘我知道。‘王浩依舊是不慌不忙,此刻他還在考慮,此行能發現什麼寶貝呢。

    ‘哦,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小醫仙不禁升起一絲好奇,有一點能夠確定,胖子肯定沒說謊,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殊不知,王浩完全不需要特地賣弈,就是這種無意間的流露,才能得到卓月的嘆服,單純論見識的話,他沒有炫耀的資本。

    ‘這還不簡單,你沒聞到草木燒焦的味道?我們距離地面至少有五米,草根可長不了這麼深,除非是參天大樹才行,成片的大樹當然是生長在山上。‘答案就是如此的簡單,但是卻出乎卓月的意料。

    隧道是人工挖出來的,而且目的性很強,就是要通往一個地方,因此沒有岔道,也沒有機關,倒是讓追逐減少了許多麻煩。

    驀然,火焰如同觸到盡頭,倒卷了回來。

    王浩冷笑,通道不可能有盡頭,那人避無可避,要找自己玩命了。

    炫目的紫色撲面襲來,閃的人睜不開眼楮,繞是小醫仙修為通玄,也不由心驚肉跳。這世上除了胖子,沒人敢于無視火龍的紫焰,何況卓月的屬性為水,修煉的也是水系法門。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不過在這種時刻,總不能叫她甩掉胖子的手,獨自溜掉吧。

    用真元強行將火逼回來,不失為聰明的做法,理論上說,誰的修為更強,便能將火逼向對手。

    不過有個前提,除非兩個人都不是玩火,假如有一個人是行家,這種方法就不能成立,嘗試的人必定是丟人現眼。

    ‘找死!‘王浩突然一拉卓月的小手,飛鵝般撲入烈焰之中,御火者不會焚于火,何況是自己放出的火,貌似星語經常玩這套把戲,胖子卻是第一次嘗試,而且還帶了個人,這就是作為一代宗師的自信。

    滿目皆是紫色,溫度高得嚇人,不過還在能夠忍受的程度,作為水系法門的修煉者,小醫仙幾乎沒和火接近過,如今她卻是徹底的投入火中,而且還是火龍的紫焰,她的喜悅不亞于第一次踩上飛劍。換成別的女孩也許要閉上眼楮,可是小醫仙不肯,她連眨一下眼楮都不舍得,她喜歡驚險和刺激,喜歡探索未知的領域,這種機會畢生難求。

    紫焰如同流水般在身邊滑過,泛起像漣漪一樣的波紋,那感覺妙不可言。然而以即使她在不舍,這種體驗也是稍縱即逝,以胖子的速度,要跨過十米長的火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呼聲‘兩人夾雜著風聲飛撲出來,身後還掛著炫目的火尾。

    那個釋放毒針的家伙。此刻解除了潛行的狀態,正全力以赴的催動著真元,對他來說,這是薄命的一擊,要麼讓紫焰反噬敵人,要麼自己葬身火海,所以沒有留下絲毫的余地。當他突然間察覺胖子站在身側,已經是無能為力。

    在他的眼神里,王浩看見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紫焰似乎感受到他的絕望,勢不可擋的席卷回來,頃刻間吞噬他的身影。

    小醫仙難得的夸贊了句精彩,不可否認,這一連串的突襲妙到巔峰。在一個外行的眼里,甚至是無法理解的,比如說,她難以理解胖子如何驅使紫焰撲向自己。

    ‘喜歡嗎?喜歡我可以教你。‘掛掉了眼中釘,胖子心情大好。

    ‘教我,這是你師門的法門,可以隨便教人的嗎?‘小醫仙有些心動,但是很懂得分寸。

    王浩嬉皮笑臉的引誘道︰‘你真的不想學?這叫做御火術,是我琢磨出來的,和師門沒有關系。要是煉丹術,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敢教給你,那可是欺師滅祖!,

    卓月不肯上當,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學。,

    ‘哇哦,小醫仙什麼時候學的虛偽啦,明明心理面想學,偏偏又要拒絕,為什麼?‘王浩故意留下一團紫焰,在手心里跳來跳去,誘惑十足。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小醫仙的心猛然一顫。是呀,為什麼要拒絕?

    胖子固然是口花花,那有什麼關系?他原本就是如此,從未改變過。那麼變的就是她,她的確想學,為何又說不學呢?換成以前,她一定不會如此。

    賭氣?斗嘴?取樂?還是怕被胖子討便宜。都不是。四個字突然闖進腦海,打情罵俏。她並非不想學御火,不過她知道,就算她拒絕,胖子也不會放棄,仍然會繼續引誘她,或者是干脆找別的方法教她,這不叫打情罵俏又叫什麼?

    心亂了,小醫仙意識到以後,立即恢復到以往,平靜的說道︰‘既然你沒有忌諱,那我就向你請教啦,反正我們之間有過協議,只要不涉及師門的秘密,別的經驗都可以交流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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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秘道(中)
    從心境微亂到恢復常態,只不過是片刻的失神,胖子完全沒有察覺到里而且,他也沒期待卓月發生轉變,兩人獨處就是件充滿樂趣的事。

    卓月想了想問道︰‘好,先說說是如何讓火轉向的,依照常理,不是應該用真元推火嗎?可是你卻將火帶向自己,放在平常倒沒什麼,不過,剛才那人在全力推火,他是向相反的方向。,

    聯想到星語當初的木納,她提出這個問題不奇怪,胖子呵呵笑道︰‘這個嗎,基本上外行都是你這麼想的,向前推就認為順手,用得上力,往回拉就認為困難。所以,你看到那個人在推,而我在拉,就認定我就處于劣勢,是嗎?不過,這種想法只適合有形的東西,對無形的火不起作用。,

    小醫仙也是冰雪聰明,天資過人,但是在御火的問題上,和星語一樣遇到困惑,說起來,那應該是人的慣性思維作祟,另外也是修真者習慣了真元,他們用操縱真元的方式御火,而火和真元完全是兩種東西。

    教導的人不同,心情也就不同,當初教尋星語的時候,胖子被氣得半死,可是如今,他寧願卓月笨一點,別到愚蠢的地步就好,不過,一個笨笨的小醫仙,還有可愛之處嗎?

    指尋的過程充滿樂趣,胖子抬起手掌,將小火球遞到她的面前。

    ‘不準用真元,試試看,控制它移動。,

    別看僅僅是一團小小的紫焰,溫度高得嚇人。小醫仙在漫長的歲月早就習慣使用真元,現在突然讓她不準用,就像普通人綁住了手腳,蒙上了眼楮。

    首先。她是不敢接觸紫焰的,只能隔空控制,猶豫了片刻,她才將手靠近紫焰。柔嫩白皙地小手,被紫焰映得格外美麗。

    不準使用真元,唯一的方法是利用氣流,在火焰周圍快速的移動,產生氣流就能帶動火焰,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路。

    卓月將手指並攏,用力向紫焰扇去。能使力的距離很短,因為很快,她地小手就到了紫焰的邊緣。火焰只不過輕微跳動了兩下,單純用氣流帶動紫焰,畢竟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剛才用的方法是推,現在拉一下試試看呀。‘王浩得意洋洋的提醒道。

    拉就是用手快速在火焰的前面移動,制造出真空。火非常的輕,會自動的向真空方向移動。卓月嘗試了兩次,快速將手從火焰邊移走。紫焰果然被移動了一點,雖然只是微小的距離,足以判定兩種方法的優劣。

    修真者明白這個道理就能受益無窮,小醫仙笑道︰‘讓我用真元試試。‘

    ‘為什麼要用真元?你現在不就讓火移動了嗎?‘王浩阻止道。

    ‘你說御火不需要真元?‘小醫仙一臉別鬧了地表情。

    當然不需要,王浩當初煉丹的時候還沒有築基呢,事實上,假如他是先築基,後研究御火,很可能也陷入卓月和星語的誤區。

    胖子將紫焰繞來繞去。一會兒拉成長條,一會兒又擠成一團。玩出無窮地花樣,當然,而且他沒有用真元。

    小醫仙看出端倪後,詢問道︰‘假如不是火屬性的弟子,也能不用真元就御火嗎?,

    王浩想了片刻,然後解釋道︰‘不是本源之火呢,就稍微困難點,但是紫焰另當別論,這是我收入的丹火,和本源之火差不多。‘

    ‘丹痴也是那麼干的?我看他可能采集了不少火焰。‘小醫仙舉一反三道。

    王浩笑道︰‘煉丹未必用本源之火,或者是丹火,火的屬性能煉丹就行。丹痴為了彌補本源之火地不足,采集了許多種火焰,那就是他收集來的火焰,不是丹火。丹火是用火焰煉成內丹,比如說我就把火龍的紫焰煉成丹,留在身體里一起修煉,這樣才能叫做丹火。‘

    小醫仙詫異道︰‘采集來地火焰就能煉丹,那就是說,不用本源之火也能煉丹,也能御火。‘

    要知道,這是個顛覆性的說法,如果沒有了這個限制,很多人能走上煉丹之路。

    ‘當然可以,丹痴就是那麼干的!再說了,煉丹也不用御火術,我師傅就不會御火,你敢說他人家不會煉丹?‘王浩搬出師傅的時候,聲調陡然提高了許多。

    小醫仙若有所思道︰‘你別亂扣帽子,誰說你師傅不懂煉丹?我可沒有那個膽子。我是在想,如果不是火屬性的弟子,你也能教會他煉丹嗎?‘

    ‘假如你是田徑隊教練,你會選個瘸子來訓練,然後讓他參加百米飛人的比賽嗎?”胖子找到個自認為形象的比喻。

    小醫仙心平氣和道︰‘當然不會,不過你這叫抬杠,瘸子沒辦法比賽,但是不用本源之火也能煉丹,這是你剛才說的。‘

    ‘就算不用本源之火,總要有火才行吧,普通的火還不行,就算是應付了事,能煉丹地就行,至多有百多種火焰可供選擇。而且九成以上是本源之火,在別人的體內,你必須先找到那種人。你找來十萬個人,未必能踫上一個,何況真正稱的上優秀的火不超過七種。‘問題又回到了老路上,還是要找有本源之火的人,胖子繼續說道︰‘這還不止,你說的人沒有本源之火,當然也就不懂御火,就算找到了能煉丹的火,有什麼方法收歸己用?‘

    先找個沒有本源之火的徒弟,再為他尋找別人的火煉丹,這完全就是吃飽撐的,而且除非有高手從旁指點,不然的話想都別想。貌似想找到玩火的高手,比尋找火屬性的弟子更難。

    說到底,栽培一個沒有本源之火地人。純粹屬于脫了褲子放屁。

    習那你剛才又說可以?-小醫仙白了胖子一眼。

    ‘你剛才是在問我,我當然說可以,沒丹爐我都能煉,沒本源之火怕什麼?我可以用紫焰。還有冰焰也能煉丹,我還能找別的火代替,星語的太陰之火也行,我甚至能借她的本源之火。‘以胖子御火宗師地能耐,加上對煉丹術的造詣,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實在不行,我就挑戰玄門所謂的玩火高手,誰敢在我面前玩火?我就搶了他的本源之火。,

    ‘我這叫對牛彈琴。’小醫仙停止了爭辯,事情非常簡單,正如她的醫術一樣。胖子在煉丹和御火方面的造詣也到了能登峰造極的地步。沒有本源之火,他能搶別人的。材料不足,他會無中生有。騙人家的材料,甚至還上演拉丹地好戲,緩解丹引的匱乏。沒有丹爐,他能在手掌上煉制。對胖子而言,她剛才的話就像一道考題。胖子當然不能讓她給考倒,至少在煉丹方面絕對不行。

    倘若卓月事先聲明,是問別人行不行。胖子一定會告訴她不行。

    經過一番嘗試,卓月絕望地發現,她很難操縱火焰,除非是運用真元,不過,知曉了御火術的一些原則,她的御火飄逸了許多,給人捉摸不定的感覺。

    王浩一邊欣賞她的技巧,一邊贊嘆道︰‘仙子不愧為仙子。御火都美絕人寰,實際上用不用真元都沒有關系,關鍵在于對火地把握。,

    小醫仙停止動作,遺憾道︰‘不用安慰我了,我是修煉水系法門的,能把火玩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非常知足。利用真元御火雖然方便順手,畢竟著了痕跡,落到下乘。但是我也明白了,除非是本源之火,要麼是丹火,才能真正做到火由心生,收放自如,不然沒可能玩到出神入化。難怪煉丹師必然要選擇火屬性的傳人,對本源之火地種類也百般挑剔。,

    就是這個意思,王浩嘿嘿笑道︰‘你是純水的屬性,假如有人要害你,肯定是用火。你要是學會了御火,就不用擔心了。‘

    卓月想起從前的事,皺眉道︰‘我可沒有幾個仇家,何況玩火的高手少,想找他們都不容易,當時,我幫星語找師傅的時候,也曾經去拜訪過幾個,可惜,那些人幾乎全部是欺世盜名之輩,有些人連本源之火都沒有,找到件放火的法寶就敢自詡玩火高手,簡直叫人哭笑不得。說起來,火修散人還是比較正宗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屬水的人遇難多數是處于火盛地地方,你的御火術,說不定在關鍵的時候就用上了。,

    屬性和命格確實有很大的關系,王浩是純火的屬性,上次遇難就是在到處是水的洱海,而原本是狙殺目標的拓跋舞,最終卻能安然無恙。想起淹沒在洱海海底,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正是那次走失敗的經歷,讓他變得聰明,甚至有些殘忍,而且非常的機警。

    危險!胖子在行進中突然止步,操控紫焰紫焰擋在胸前。

    有時候連卓月都覺得奇怪,胖子的修為沒有她高,戰斗經驗也沒她豐富,可是每次都能先她一步察覺到危險,依照事先的約定,防御可是她的責任,如今卻被胖子徹底包辦,遭遇危險的時候,男人就該保護女人,這無關實力,而是根深蒂固的習慣,一切都是在下意識里完成。

    ‘小家伙有些本事,居然能先發現感我,不簡單,哈哈鄉‘笑聲陰陽怪氣的,讓胖子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對方有一種陰郁的臉,八點二十的眉毛,三角眼閃動毒蛇才有的冷光,審視王浩的眼神就像盯住兔子。長期住在洞穴里,他的感覺遠比別人敏銳,誰知還是輸了王浩一籌,神情上難免有點不爽。

    一個女人站在他的背後,可能是徒弟,或者女兒也說不定。胖子無聊的餓猜測,因為那個女孩談不上漂亮,可是也不難看,屬于五官端正的類型。

    ‘你是王浩,玄門里的後起之秀。陳玄的拜把子兄弟。‘對方一語道破胖子地身份,然後自顧得意道︰‘我還听說你御火的高手,不知道是不是浪得虛名呢?,原本。我打算找你討教的,無奈家主不準,我只好放棄了,誰知道你自動送上門來。‘

    ‘小爺還是小醫仙的知己呢。‘胖子惱火地幫他補充,不過是在心里。有趣的是,那人將他的來歷查的清清楚楚,卻忽視了小醫仙的存在。

    這也難怪,進入洞穴以後,卓月就摘去面紗,此時和胖子手牽手。有誰能猜出她的身份?

    ‘有意思,古話說白天不說人,晚上不提鬼。的確有道理啊。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我們都能遇見玩火的高手。‘胖子故意加重高手二字,言語間滿是譏笑的意思,說是討教,此時動手就不是玩火了。而是玩命,所以用不著和他們客氣。

    小醫仙倒是听說過此人,但是沒有拜訪過他。他是修真家族的人,不能做星語地師傅。王家有一個玩火的高手,就是眼前這位,被人稱為火痴,本名叫做王灼,王家的七大長老之一,據說御火地功夫十分了得,在修真家族中傳得神乎其神,

    說話功夫。卓月將此人的底細說給胖子。不過胖子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那個也許是她徒弟的女人,天賦雖然還算不賴,但不是純火屬性的。

    也許此人就是那種找了件放火地寶貝,就自詡為玩火高手的變態家伙。事實上,假如沒有御火術作為基礎,又如何談得上玩火呢?無非是一些夸大和形容。即便是在妖族遇上的丹痴,不知道搜集了多少種火焰,還是將火作為煉丹地工具,他執著的也是丹,不是火。而且,以丹痴那近乎變態的嚴謹,儼然將煉丹放到神聖的地位,很難在古法的基礎上求得突破。而胖子卻是隨心所欲,是玩,無論煉丹或者御火,都是在玩。這也是小醫仙欣賞他的地方,倘若王浩是個老古板,就算煉丹技巧在高明,兩人也不可能成為知己。

    ‘你是星語仙子?‘王灼不等別人承認就繼續說道︰‘听說仙子一手滅掉公孫家和吳家,一夜成名,可惜依仗的是陳玄的陣法。不過據傳你在昆侖盛會上,又憑御火戰勝了火修散人,不知道傳言是否屬實呢?,

    這老家伙見卓月和胖子手拉著手,便自以為是的將卓月認做星語,這倒不能完全怪他,小醫仙故意掩藏修為,豈是他能看地穿的。

    外界盛傳胖子和徒弟形影不離,美女總是引人矚目的,星語的風頭勝過師傅許多,所以每每提到王浩的時候,都知道他是星語仙子的師傅。但是提及星語仙子的時候,基本上沒人關心她的師傅是何許人,不過許多人倒是知道,她的陣法傳承自陳玄,只有少數幾個對玩火情有獨鐘的家伙,才會留意星語的御火是師傅教的,對那場御火大戰津津樂道。

    再看卓月,這份出塵,這份飄逸,哪是俗世中女孩能有的氣質,不負仙子的美名。干柴烈火,耳鬢廝磨,時間久了擦出火花也屬正常,只可惜了仙子的風姿,為何偏偏選擇一個胖子,玄門里不乏青年俊彥,就是在修真家族里找,都不難挑出個人模狗樣的,王灼的眼神中惋惜的神色。

    無非想說鮮花插在牛糞上,那眼神胖子領教的多了,先是暗罵他一句‘關你鳥事。‘

    卓月原本不想暴露身份,既然他有眼無珠,自己先認錯了人,正好能將計就計,不動聲色的听他胡說八道。

    討教的規則簡單直接,師傅和師傅打,徒弟和徒弟斗。師傅,當然是王灼對上胖子。至于徒弟,不出所料,那女孩是王灼的徒弟,無論她的修為如何,勝負是沒有懸念的,因為她的對手是玄門排名第三的小醫仙,可憐的孩子。

    王浩瞧瞧旁邊的卓月,似乎進入到星語的狀態,望向女孩的眼神充滿挑釁。和星語接觸了那麼久,以她的才華不難模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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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秘道(下)
    臨戰前,王灼將女孩叫來身邊,喋喋不休的交代道︰‘人家是玄門赫赫有名的仙子,等會兒領教時可要小心仔細,你輸了丟人倒不打緊,王家可丟不起那個人。要是你輸了,今後不要再叫我師傅,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浩原本以為他要教尋爭斗的手段和經驗,誰知道他卻是逼迫徒弟非贏不可,這番話無疑透露出一個信息,強大的自信,他壓根就不考慮徒弟技不如人,只是一味的施壓,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有趣的是,那女孩居然堅定的點點頭,眼神中看不出些許的表情。

    對了,對了,胖子拍拍腦門,做出恍然大悟狀,人家是修真世家的子弟,為了家族是能犧牲一切地,看來,,對弟子洗腦不止是拓跋家的專利,幾乎所有的修真家族都是這麼干的。

    常訓練的不錯呀!靄王浩頗為欣賞的點點頭。

    卓月靜靜的站著,猶如空谷幽蘭的恬靜,哪有戰前夕的緊張。不對,這氣勢太驚人了,那是身經百戰後的淡漠,洗盡鉛華以後的清新,這種氣勢應該屬于登峰造極的高手,而不該出現在初出茅廬的女孩子身上。

    說什麼也晚了,但願是一種錯覺吧!王灼用力的搖搖頭,不切實際的想到。基本上他還是信任徒弟的能力,過去的上百次擊殺任務中,徒弟從來就沒讓他失望。

    王家從百年千改變教徒的策略,子弟從出生起就接受嚴格到近乎殘酷的訓練,天賦好的弟子不單要成為修真者,還要成為一名暗殺者。王灼地徒弟就是在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激戰在悄無聲息中起始,普普通通的容貌,平淡無奇的出手,毫無花俏之處。卻是暗藏殺機。

    空間中出現許多細小地針,密密麻麻的,肉眼幾乎無從分辨,破空的聲音卻叫人心驚。

    就是剛才的偷襲者使用的暗器,用玄蜂尾針煉制成的法寶,細如牛毛,堅如鋼鐵,能輕易洞穿真元的防護,不僅如此,玄蜂尾針的毒性非常猛烈。中毒後頃刻就能喪命,要救人,除非找到起死回生的靈丹。

    此種法寶正是護體真元的克星。修真者地追求並非是爭斗。而是修為,境界,飛升,煉制的法寶各有所長,有助長修為的。也有渡劫用地,即便用來爭斗,也是勝在奇巧。或者是追求功能強大。此種歹毒的法寶除了殺人,而且是專門對付修真者,再也找不出別的用途來,應該算是法寶之中的暗器。

    想不到女孩小小年紀,居然學得如此歹毒,然而以她的修為,無論使用何種方法,也無法讓卓月感受到威脅。

    卓月臉上露出一絲薄火,一襲白衣如雪域幽蘭。目光中隱約閃現凌厲。她要看看,女孩到底陰毒到何種地步,是不是到了無藥可救地地步。

    女孩沒有讓她失望,先是無害的笑笑,懸在空中的毒針接到命令,立即暴風驟雨般襲向卓月。這不是簡單地較量,而是殺人,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足以證明女孩的心腸比毒蠍還要歹毒。

    針尖處綠芒閃動,顯然是劇毒無比,這種歹毒的攻擊,除非是遇到修為極高的人,還要事先有些準備,不然絕無可能避過,在看女孩嫻熟的手法,還有從容自若的神情,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在這件歹毒的法寶下。

    小醫仙依舊沒有動作,直到毒針逼近眼前,她才突然間消失,鬼魅般的移動,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女孩面前,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對付使用暗器地人,最好的方法是拉近距離,和她的距離越近,反而就越安全。

    當然了,想靠近女孩並不簡單,若非有驚人的修為,輕易嘗試非變成刺蝟不可。

    常誰教你用這陰毒的法寶?-小醫仙嗔怒道。

    這種暗器放在玄門使用必定為人不齒,毒蛇尚且不用毒牙對付同類,這種法寶卻是專為對付同道煉制的,簡直陰損到了極點。

    女孩似乎有些心虛,吞吞吐吐的,半晌也說沒說出什麼來。

    這種小把戲豈能騙得過胖子,這是緩兵之計,她的法寶沒能傷到卓月,威風頓失去了一半,此刻被對手逼到眼前,很難玩出花樣來。

    玩暗器的人都知道,沒有合適的時機,暗器什麼都不是,高手假如等不到合適的機會,他們寧可不出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傳說中的小李飛刀,上官金虹的手段不知高出李尋歡多少,交手時逼到他發不出飛刀來,可是一旦給了他出刀的機會,只有再一次印證那句話,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女孩現在就是沒有出手機會,假如她稍微動一動,卓月立即就能要她的命,通常擅使暗器的人,近戰能力都不盡人意。

    ‘是~是我師傅教我的。‘女孩唯唯諾諾的說道,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像是怕被師傅責罰。委屈的神情著實叫人可憐。

    不過他仍然騙不過王浩,還是詭計,只要卓月稍微分分神,就是女孩出手的時候。

    當然是師傅教的,要不然,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師傅面前使用。卓月果然中計,將目光轉向王灼,而此時,王灼也在望向她。輕描淡寫的化解毒針的攻勢,這份本事的確讓人刮目相看,傳說中的星語仙子的確不凡,可惜就算她再優秀,也注定與身在這條秘道。

    徒弟當然不敢輕易就出賣師傅,女孩無非是引開她的注意,這麼近的距離,下次發動她絕不可能失手。

    砰。猶如火器的迸發。寒芒自女孩的胸口處激射,嬌小地身體瞬間彈向後方。迅速如同麻雀的跳躍,漂亮,可惜用錯了時候。

    ‘你沒治了!‘小醫仙的語氣不再是憤怒,而是惋惜。在她的嘆息中。女孩四分五裂,揚起紛紛灑灑地血雨飄落地面,血腥的氣息令人作嘔。

    小醫仙即不是同情心泛濫的小女生,也不缺乏爭斗的經驗,她是玄門中頂級的人物,無論女孩再聰明,再辛辣,使用的法寶在陰毒,和她對抗仍然太稚嫩了。

    早在女孩喚出玄蜂毒針的時候,她也放出了一支針。針的後面是冰蠶絲。換在平時,這兩件東西都逃不出修真者的注意,可是秘道里光線昏暗。加上有毒針做掩蓋,誰也沒有察覺到那條為不可見的針,和細到不能再細地冰蠶絲。

    可憐的女孩,專心致志的算計別人,卻不知道被人算計了。冰蠶絲纏到身上也沒有留意。

    冰蠶絲本身極細,而且堅韌異常,用它割裂東西。效果不亞于鋒利地剃刀,女孩這麼極速的後撤,自然難逃被解體的厄運。

    ‘啪~啪~啪‘王灼拍著巴掌恭維道︰‘精彩,精彩,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星語仙子,能戰勝我的徒兒也不奇怪。‘

    你徒弟算個屁!這點本事戶就敢和卓月玩,不死那才是奇跡。別說是卓月了,就是和星語比,這女孩也差地太遠。要是換成星語出手,她恐怕連出毒針的機會都沒有。

    徒弟被人掛掉,王灼連看都沒看一眼,真是夠絕情的。王浩自問不是好人,但是和他相比起來,簡直能稱為菩薩惡了,做人做到他地地步,那就離無敵不遠了。

    ‘你們兩個人一起上罷,對于用火的人來說,對付一個和對付兩個都是一樣。‘王灼自言自語,不知道再想寫什麼。

    御火法門都是範圍攻擊,從這個角度來說,他說的的確沒錯。不過有個前提,除非對手是塊木頭,要不然,人家不會搶先對付你?傻子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胖子好歹也是御火宗師,自嘆沒這份本事,以胖子的機智和手段,對付修為相當的對手幾乎能穩操勝券,不過要是同時遇上兩個,會毫不遲疑的選擇跑路,或者是尋找機會偷襲,就像當初對付妖狼王那樣。

    胖子譏笑道︰‘你要同時對付我們兩個?好大的口氣!王灼老兒,別以為小爺不懂什麼叫欲擒故縱?現在你徒弟被掛掉了,我們卻是兩個人,就算聯手掛掉你也沒有人知道。況且小爺不是什麼好人,不在乎名聲不名聲地。不過呢,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玩法,如果你憑御火能讓小爺倒退半步,就算你獲勝,小爺今天就行行善,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說別人狂,胖子居然比人家更狂。後退半步就算輸,這就是作為宗師的自信,沒有人能用火戰勝胖子。可笑的是,胖子扔出的彩頭居然是一個痛快的死法,那無疑是再說王灼沒有贏的機會。對一個境界比自己高出兩重的人說出這種話,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自信。

    王灼不但被拆穿伎倆,還被當眾羞辱了一番,當場氣得哇哇大叫︰‘好,好狂的小子。自恃有手御火的本領就敢目中無人,也罷,老夫今天就叫你長長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御火!‘

    說罷,嘶啦一下扯爛衣服,貌似看不出肌肉來,不過在他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

    那是龍!九條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龍,每一條都是神態各異,或吞雲吐霧,火騰雲探爪,或盤踞蟄伏。要在一個人的身上裝下九條龍畢竟有些勉強,何況還有點綴一些背景呢,所以看起來黑漆漆的一團,毫無美感可言。

    在皮膚上紋身那是古惑仔做的事,修真者不會無聊到那種地步,更何況是四大世家的長老,那是九條真正的龍,只不過死去了很久,被人用玄門手法把魂魄禁錮起來。

    這種方式在玄門里並不稀奇,用來爭斗也分外霸道,不過,使用的人卻少之又少,原因無非是費時費力,在身體里養龍影響修為,和修煉的初衷背道而馳。

    就說王灼養的這九條龍,不但要耗費大量真元支撐,隨時有被龍魂反噬的危險,而且,單純的龍魂毫無用處,為了讓九條龍具備火的屬性,就要想方設法的鍛煉它們,為此,他不惜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靠近火山的地方挖出隧道,讓九條龍的魂魄吸收地火,當然,他本人也只能生活在暗無天日的秘道里。

    試想,除非是野心勃勃,喪心病狂的家伙,誰肯做這種傻事?

    不過畢竟有人這麼做了,而且還讓胖子湊巧踫上,不知道是否該嘆一聲歹命?就算御火術玩的再精,也不可能單挑九條龍,無奈牛皮都吹出去了,如今只能自認晦氣,硬著頭皮上了。

    ‘你沒問題吧?‘瞧他的一臉苦相,卓月就能知道,某人牛皮吹過頭了。

    ‘我不行還有誰行?對玩火高手來說,對付一條龍和對付九條龍的一樣的,等會兒不用你幫忙,我自有方法取勝‘……

    胖子沒有胡說,對付一條龍和對付九條龍的確沒什麼不同,都是沒有辦法,都是頭痛。只不過他有足夠的自信,只有九條龍的攻擊方式是火,他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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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真龍無雙(上)
    拘禁已死生物的魂魄用來修煉法寶,光是听听就知道不是好人該干的自,玄門里也沒有做過多的約束,大概是認為這種事情得不償失,沒人肯去嘗試,不過有一種情況是被明令禁止,還被訂為禁術,那就是用人的魂魄修煉,至于用龍修煉,只能說王灼是個瘋子。

    當正常人遇到瘋子的時候,最好的方法是避而遠之,卓月知道勸不動胖子,也教不了他獲勝的方法,只要囑咐他多加小心。同時,悄悄的退出三米開外,胖子就算能贏也不輕松,她不想成為負擔或者牽絆。

    “死胖子竟敢口出狂言,從我收集到九龍那天起,至今還沒有遇到到對手,多說無益。”王灼依舊是不溫不火,不管怎麼說他都達到了目的,激怒胖子,單獨和他動手,這就足夠了。

    驀然,尖利的呼嘯傳來,高亢響亮,在秘道內良久激蕩。一條尺長的龍飛出,眨眼間瘋長到兩米,聲勢倒是足夠驚人,可惜太模糊了,別說鱗片,眼楮,犄角等細處,假如它停止不動的話,頭和尾都很難分辨,

    龍固然是龍,但不是火龍,它們的魂魄長期困在地火,也就是地底的岩漿中,火是強行灌注進去的。也就是說,這條龍不是火的本源,頂多是借用了地火而已。

    真正的火龍胖子體內就有一條,當初若非小火龍還沒有孵化,再借胖子兩個膽也不敢亂來。後來小火龍初生的時候認主,讓胖子撿了個大便宜,那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每次想到這個。胖子宿醉的時候都能笑醒。

    在胖子地眼中,那條龍不再可怕和猙獰,倒像是一條可憐蟲,好歹也是龍。就算是魂魄也好,居然被人拘束起來,哪還有半點的龍威?

    火龍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突然向王浩俯沖而來,由于速度極快,魂魄束縛不住火焰,體長再次被拉到三米。

    拉的越長,說明它和火的融合越差,對付起來也就更簡單,原來王灼所謂地御火高手不過是個幌子。實質上的御魂,不過想到這種方法御火,也算是另闢蹊徑了。比有些半吊子強出了太多。王浩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假如讓他和老雜毛交手,就憑這九條龍,硬踫硬的話,老雜毛沒有半點勝算。

    等到對方火龍殺到眼前。胖子才不慌不忙的抬手,那份處變不驚的氣勢,儼然有高手的風範了。和陳玄相比,欠缺的僅僅是修為。仿佛有無形的牆阻擋在兩者之間,任憑火龍再怎麼張牙舞爪也無濟于事,休想在上前寸許。

    作為一頭龍的魂魄,當然不缺少勇氣,無奈,它地身體不是自己的,而是地火,胖子比它更懂得如何駕御地火。

    龍一旦受制于人。野性就打了折扣,王浩瞟了眼他身上剩下的八條龍,質疑道︰“老東西,剛才吵吵了半天,你就這點本事呀?你不是還有八條龍嗎?為什麼不全都放出來,該不是還沒有修煉到家,控制不住他們吧。又或者那些龍是假地,自己畫上去糊弄人的,哈哈。”

    不知何時,王灼已經面紅耳赤,好在被火光照射,瞧不出來。御魂術的確有這個問題,要同時放出九條龍,除非有足夠的能力控制。要不然的話,他大可以抓上十條,百條龍,找不到龍,也能找別地魂魄代替,就算能力再差,人海戰術也能淹死對手。王灼之所以只抓來九條,就是考慮自身的極限,無論他再如何努力,也不能駕御到九條龍。

    胖子固然是戳中他的軟肋,不過也看輕了他,縱使放不出九條龍來,放出個四五條還不成問題。

    王灼冷哼道︰“冬子倒還有些見識,老夫就讓你開開眼界。”

    胖子能輕而易舉地制服一條龍,想來兩條也不在話下了,輸了可不是丟面子的問題,輸的是性命,王灼不但要勝,還要速戰速決,直接取了對手的性命,要不然,誰知道胖子落敗會不會出爾反爾,和徒弟聯手對付自己。

    打定主意,王灼不再有絲毫保留,同時釋放釋放四條火龍。秘道內的溫度瞬間暴懲,烤的人嘴唇都要干裂,仿佛被關閉在密封的火爐里。

    有趣的是,肇事者同樣也不好受,一個完全不懂御火的人,卻同時放出五條火龍,這就不叫做御火了,應該叫做縱火。

    “嗚~嗚~”龍群發出憤怒地咆哮,無論是一條還是五條,都無法逾越那道牆壁。不過,王浩也不再像起初的輕松,制火和治水一樣,封堵是最愚蠢的方法,胖子的優勢是駕御,而不是修為有多渾厚。假如用這種方式,老雜毛都能比他多撐一會兒。

    放棄那條防御呢可能更糟,五條龍固然是王灼的極限,同時也是胖子的極限。王浩還沒有能力駕御五條狂暴的龍。

    修為和技巧,王浩只能選擇其一,很明顯,他應該選擇後者,他是御火宗師,獨一無二,而元嬰期的修為似乎不那麼值得依靠。

    “拼了~”胖子在心中吶喊,右臂收回的同時,五條惡龍蜂擁直至。手掌微微的一帶,陰柔里的力量堪堪將首當其沖的惡龍牽走,緊接著是第二條,如法炮制,又是妙到巔峰的避過,躲避的時候,胖子僅僅是偏轉身體,腳下仍舊是紋絲不動。他還沒有忘記賭約,可以想象,要是讓他獲勝,有人可就慘了。

    被牽走的惡龍頂多被控制片刻,王浩對付第三條龍的時候,就必須將它放走。失去控制的龍很快就再次來襲,五條龍循環反復,將他團團圍在其中。

    一時半刻還無所謂,時間久了吃不消,王浩不但控制惡龍。還要節省體力,還要考慮對策,任誰都能知道,拼到最後。肯定是他體力透支。單純的火也就罷了,龍用的還是地火,濃煙差點將眼淚燻出來,到最後他索性閉上眼楮,就算不看,他都能把握住龍的動向。在胖子

    看來那不是龍,而是五條火,他在和龍爭奪火地控制權。

    盡管有苦難言,外人卻是看不出來的。從卓月的角度看,胖子一點都不狼狽。他的手快得離譜,仿佛是在把玩五條惡龍。而且不見吃力地跡象,到目前為之。他連衣服都沒有破損,拆解時猶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輕快流暢。

    “轟!”一陣爆響。憤火的胖子終于抓住時機,將一條火龍拉斷成兩截。

    巨響中,火焰鋪天蓋地。揚起的粉塵遮蔽了視線,幸虧王浩始終閉著眼楮,倒是沒什麼影響。

    盡管知道這麼做除了讓自己灰頭土臉。不會有任何效果,王浩還是決定先出口惡氣再說。

    五條惡龍原本就是魂魄,它們不會死,火焰很快就匯聚到一處,重新成為一條火龍。

    王灼發出嘎嘎的怪笑,徒弟被人掛掉,自己也放出五條火龍,都被胖子一一接下,到現在也沒有露出敗相。當然,那只是他看不出來。可是現在,胖子居然自亂陣腳,做出這種蠢事就說明對手失控了,任誰都知道,爭斗中情緒失控代表什麼。假如不出意外,發生的事只會讓胖子更加憤怒,更加失控。

    對胖子來講,那不是五條窮凶極惡的死龍,而是五條拍不死,扯不碎的蒼蠅。它們沒多少殺傷力,卻能讓人心煩氣躁。

    不過這種反常提醒了卓月,讓她知道,胖子並不是看上去那麼輕松,此刻需要她的幫助。致命的威脅不是五條惡龍,而是藏在後面地王灼,這個家伙按兵不動,絕不是要公平較量,看看他的徒弟,就能知道他的品性,他隨手都可能出手。

    小醫仙雖然不會御火,可是見識非凡,了解御火地原理後便能得到高深的見解。思考了片刻後提醒道︰“你不是說,對付一條龍和對付九條龍都是一樣嗎?為什麼現在要一條一條的應付,現在成了龍控制你,不是你在控制龍,你那麼聰明,肯定能懂我的話。”

    心境一旦失衡,駕御火龍時難免有些阻滯,胖子雖然不能說是險象環生,也是手忙腳亂,聞言茅塞頓開,對方放出五條火龍,他還要單獨對付,的確有賣弄技巧地嫌疑。

    管你放出來幾條龍,小爺駕御的是火!火是無形的,無論有多少地火,都可以聚做一團,手中制住一條火龍,按照剛才的方法,應該是放掉它,然後控制另外一條。

    但是受到啟發的胖子沒有那麼做,而是繼續牽住它,迅速的畫了個圈,一如所料,那條龍仍然無法掙脫他的牽制,而畫圈的同時,胖子又牽制住第二條龍。他的手就像有磁性一樣,擺向哪里,龍就要跟隨到哪里。

    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掌握了方法,一切都變得簡單。片刻,惡龍全部被王浩控制住,正如卓月所言,無論控制幾條龍,方法都是相同的。一道詭異的力量牽住五條惡龍,不斷地打轉。那力量就是御火術的精髓,而現在,胖子要做的就是不能停,一旦停止,那道力量就要消失,惡龍就會失控。

    做到這一點也不簡單,可是難不倒胖子,他的雙手循圓而動,有時連身體也跟著繞圈,動作有如行雲流水的流暢,連綿不絕。

    太極!就算是賣弄也好,胖子的確有賣弄的資本。太極拳中意不中形,除非有名師指點,很難窺的門徑。所以武諺說“真傳張頁紙,假傳萬卷書。”有人練了一輩子太極,也不知道該如何運用,遇到歹人還是受欺負。

    胖子的動作基本上看不出太極拳的痕跡,至少外行很難看的出來。然而卓月可不是外行,而是玄門中博聞第一的小醫仙,她看得出,王浩必定是太極拳的高手,只有高手才能脫出形的束縛,才能做到舒展流暢。

    那看似懶散,卻優雅非常的動作隱藏著太極拳真正的精髓。漸漸的,王浩的控制手法越來越純熟,身體不再移動,而雙手的動作也由快而慢,如同太極拳的抱球動作,他的雙臂間真有個大球,渾圓透明,五條惡龍就被鎖在里面。

    一旦控制住惡龍,王浩就能壓縮他們的尺寸,如今他們又被打回原形,每條只有尺長左右。

    到底用冰焰控制他們,還是用混沌之火煉掉?毫無疑問,五條龍都能夠煉丹,王浩現在是要找才材料給徒弟練手,品質並不是多麼重要,追求的是數量。

    驀然,胸口一陣奇怪的感覺傳來,仿佛心髒硬生生飛出來,就在第二個丹的位置。王浩很快就看見飛出來的是什麼,小火龍,這個家伙真不該叫做火龍,應該叫瞌睡龍更加合適,自從進入胖子的體內就沒再醒過。不過還好,它基本上不影響王浩的修煉,還對紫焰的修煉有莫大的好處。

    小火龍和當初好像有了些不同,也許是長大了,體長足有三米以上,就像一頭巨蟒,從它的眼楮里再也看不見過去的溫順,只有一種叫做凶狠的東西。

    當它張開大口,將五條惡龍的魂魄,連同地火盡數吞掉的時候,胖子甚至沒有覺得意外,只是覺得一陣陣的心疼。小火龍的身體仍然是透明的紫色,所有人都能看見,那五條惡龍連同地火是如何毀滅,最終消失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王浩無論砸掉多少材料,連眼楮都不會眨一下。可是如今,為了給星語練手,隨便一件能做舟引的東西,都能讓他兩眼放光。

    盡管萬分的心疼,胖子也不敢抱怨,小火龍不是他的僕從,只是喜歡他的身體,所以沒必要給他面子。

    惹毛這個變態的家伙可不明智呀,王浩寧可同時對付九條惡龍,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嘆氣。

    也算是飽餐了一頓,小火龍歡快的在洞穴里游戈,它非常的美,不過,所有的人都對它敬而遠之,欣賞它的美麗不妨站在遠處,紫焰的高溫非同小可,沒必要讓自己變成烤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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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龍無雙(下)
    小火龍發出低沉的聲音,像是低吼,最終他來到王灼的面前,火,還有同類都是他的美食,還有四條藏在王灼身上。

    可笑王灼,一輩子都在修煉御龍,如今真正的龍,活生生的龍就在眼前,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人在龍的面前終究有一種無力感,別說是他,就連小醫仙,老怪物等人都不敢招惹火龍。

    小火龍要的僅僅是食物,就這麼簡單,王灼只要放出剩余的四龍,就能轉移它的視線。但是人是復雜的動物,尤其是艱險狡詐的人,永遠將簡單的事復雜化。

    王灼目睹小火龍從胖子身體里鑽出來,理所當然的認為火龍是王浩的爪牙,是來取他性命的,此時早就失去主張。再說了,剩下的四條龍是他唯一的依仗,倘若用他們暫時打發掉小火龍,

    到時候,他用什麼困住王浩?又該如何脫身呢?

    終于,小火龍在等待中喪失耐心,迅雷般撲向王灼,就在那一剎那,王灼消逝在紫焰里,而那四條惡龍成為他的陪葬。

    結束了,王浩目睹驚心動魄的一幕,也是閉住呼吸。縱使王浩再厲害,也無法駕御火龍的紫焰,與惡龍吸收地火不同,火龍乃是紫焰的本源,只要有火龍在,就沒有能駕御紫焰。就像沒有人能在風狸的面前御風一樣,沒有人能駕御本源生物,技巧在本能的面前相形見拙。

    小火龍大夢初醒,又飽餐了一頓,心滿意足的四處游動,片刻後。它來到小醫仙的面前。

    非常明顯,它不太喜歡小醫仙,高手對異獸本來就是種威脅,何況小醫仙又是純水地屬性。所謂水火不相容。

    “磕~磕~磕~磕~磕~”小火龍發出怪異的低吼,像是在恫嚇。

    冤家!小醫仙不由郁悶,作為玄門有數的高手,能叫她忌憚的家伙少得可憐,這火龍偏偏就是她宿命地克星,不單是因為火龍的強大,兩者的屬性也完全相克,如果不是有胖子做擋箭牌,一旦相遇免不了發生惡斗,當然。小醫仙多半會選擇跑路。

    王浩硬著頭皮擋在他們中間,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能夠傷害她,她也不會傷害你。快走吧。現在你既然都睡醒了,別賴上我了。”

    為卓月解圍的同時,胖子不忘排除隱患,將一個強大的生物放在體內,那就等于隨身裝了定時炸彈。先是冰焰不受控制的瘋長。幻蝶則是在他渡劫的時候,不失時機的擺了他一道。還有落井下石的寒冰之王。還有風狸,試想。不管自己在做什麼,都有個小東西偷窺,那種感覺極度不爽,何況那小東西還是個母地。

    王浩三番兩次的吃過苦頭,此時早就大徹大悟,恨不能立刻就打發火龍走人。

    龍是通靈的動物,有感情並不奇怪,不過要說能听懂人話,能純粹就是胡扯。除非是千年以後修煉出人形。

    火龍就逼迫在眼前,卓月卻突然笑了︰“你和它說話有用嗎?它又不懂你說什麼,再說,就算他能听得懂,也不用這種語氣呀,就像在和小孩說話,你和星語說話都沒見你這麼溫柔,咯咯。”

    胖子尷尬道︰“都到什麼節骨眼上了,虧你還能還笑出來,我可沒本事制住火龍。我和星語溫柔什麼?我是她地師傅,應該嚴厲的管教她。和你說這些也沒用,還好意思笑話我呢,誰像你天賦那麼好,三兩下就過了元嬰期,成了仙子不說,還是玄門第三的高手。有誰敢招惹你?像我們這種不是高手的,就要學會夾住尾巴做人,尤其是當煉丹師的,就算你再強,也不可能比異獸還猛。當初我還沒有築基呢,就要去山里追捕異獸,可憐我那時才十幾歲,別說是異獸了,來個熊瞎子什麼地,就能追得我滿山跑。恩,話題好像扯遠了,異獸確實听不懂人話,正是因為它听不懂,說什麼都不重要,關鍵在于語氣。從語氣里,它就能知道你是無害的,或者是想傷害它。要是讓它听出你在害怕,那你可就完了,它們也會欺負弱者的。說穿了,你要表達地意思就有兩個,首先,你是無害的,不會傷害它。另外,你馬上就會離開,不會給他它找麻煩,只要表達出這兩個意思,大部分異獸都不會動你,當然了,少數的凶獸除外。”

    胖子可謂是字字中肯,將切身體驗連同丑事都推心置腹的說了出來。誰知道卓月非但不領情,反而笑得止不住了。道理的確是沒錯,但是誰能想到,不可一世的胖子也有夾住尾巴做人的時候。再說了,小醫仙也不是剛出道就封為仙子,成為三大高手也經過過不少磨難,看她的爭斗經驗就能知道,雖然比起陳玄和老怪物差了點,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倒是王浩,一出來就是陳玄地兄弟,先是不買小醫仙的賬,又把問劍老怪氣得半死,試問他的眼里裝的下誰,居然還說自己是夾住尾巴做人。

    至于星語就更加離譜,還沒出道就滅了人家兩個修真世家,公孫家雖然不能和四大家族相比,在修真家族中也是獨霸一方的角色,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重創了元氣,從此一蹶不振,最終覆滅在一干小家族手里。此後,星語一戰成名,迅速竄升為玄門的人氣仙子,胖子用來形容卓月的話,用在她的身上剛好合適。

    “哦,問劍那個家伙,連陳玄都要讓他三分,你卻偏不買他的賬,還有火修,人家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整天被你呼來喚去的。仔細想想,還真不記得你怕過誰?”卓月俏皮的笑了,放下心結,和胖子相處就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胖子郁悶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做人有原則的,為什麼要我讓著他,再說了,那個家伙分明是芥蒂陳玄的關系,瞧我不順眼。還有火修那個老雜毛,我好心好意給他個機會,讓他尋找寶貝交換火鴉,這個家伙居然用賊贓和我換,最後還誣賴我逼良為娼,這種鳥人不是欠罵是什麼?”

    老怪物的確太固執了,很難相處,卓月和陳玄表面上不說,私下里也是有些反感的,礙于同為玄門三大高手,都是選擇敬而遠之,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卓月無法否認這些事實,只是取笑道︰“那你剛才又說要夾住尾巴做人,豈不是自相矛盾?”

    胖子無言以對。

    兩人只顧說笑,好像忘記了小火龍的威脅。

    小火龍不斷在兩人身邊游蕩,看看小醫仙,又看看胖子,最終覺得無趣,呼的一下又鑽到胖子體內睡大覺去了。

    “這頭瞌睡龍~”王浩郁悶萬分卻無計可施。

    卓月含笑解釋道︰“龍都是這個樣子的,有一個傳說,龍代表混沌和無名,它一睡就是千萬年,我們現在的世家就是在它熟睡以後才形成的,當它甦醒的時候,這個世界將再次陷入混沌。所以在很多傳說的典故里,屠龍就是代表破除無名的意思。不過這小火龍倒是蠻喜歡你的,還有風狸,他好像和異獸非常有緣分,連我都羨慕你。”

    王浩惱火的吼道︰“風狸,它是喜歡我的丹!”

    卓月提醒道︰“可是它救過你兩次,也算是有情有義,你不就是出于這個原因才收容它,還煉丹給它吃嗎?所以別再抱怨了。

    “嗯,這畜牲有情有義,也算是靈獸了。”王浩自言自語。

    “看來這條秘道就是王灼煉龍用的,星語的母親應該不在這里,我們也該打道回府,我還真擔心星語這丫頭,讓他對付老狐狸實在太勉強了。”卓月瞧了瞧周圍,秘道似乎到了盡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盡管相信星語的本領和心計,不過對手畢竟是老狐狸,王浩也有些擔心,牽住她的手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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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賞戲(上)
    擔心完全是多余的,西門藏像塊燒焦的藤蔓,靜悄悄的躺在靠門的地方,尸體沒有動過,高手甚至能看出他死前的慘狀。

    老狐狸的確是說了謊,而且居心叵測,不過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心念所動,紫焰仿佛憑空鑽出來,眨眼間便將小屋吞噬。

    雖然被人擺了一道,畢竟是有收獲的,星語激動的將發現告訴兩人,她的母親藏在一所別墅里,想想也有道理,王家並不知道李蘆背景,禁錮個陰靈何須大費周章?

    “我們要盡早趕去才行,這些弟子雖然掛了,他們的魂魄可還在,王家很快就能察覺發生了什麼?到時候說不定煉掉你母親泄憤,或者提前滅口。”王浩道出心中的憂慮。

    小醫仙也有同感,思索道︰“滅口的可能性不大,泄憤倒是極為可能,王家一時半刻搞不清楚狀況,頂多知道有人搗毀秘道,而且和李蘆有關。”

    兩人這一分析倒不要緊,李蘆的臉又變成菠菜的顏色。

    “要不要召喚他們的魂魄,用魂煉之法煉掉他們,永絕後患。”星語低聲提醒。

    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能夠一勞永逸,不過三人一路殺來,滅掉的弟子有三五十人,要把這些人全部煉掉,未免太過殘忍了。

    修真者對殺人並不在意,那是由于輪回的存在,魂煉之法是徹底的毀滅,那才是真正的殺人,完完全全地消失。有傷天和呀。除非是罪大惡極,或者是逼不得已,誰也不會下這種手。

    讓星語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難免讓然感到心里不適。王浩一臉正色道︰“我們是煉丹師,不是屠夫。老狐狸喪命固然是咎由自取,不過人死了也就算了,他就算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給西門世家添亂。至于王家的子弟。我相信王家要找到他們還需費一番功夫,時間足夠我們救回你母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小醫仙最欣賞胖子地地方,就在于他有自己的原則,當下贊道︰“說得好!要是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這世界肯定會少死很多人,也會干淨許多。星語,召喚術也算是一門奇術了。修真者要找到別人的魂魄,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相信王家不具備這份能力,何苦不網開一面,讓他們轉世投胎。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將他們的魂魄帶去康定,交給活佛幫面超度。這些人一旦轉世,就是失去前世的記憶,你放心好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老狐狸不願禍及家族,應該不至于再次欺騙星語,有了明確的目標,事情變得簡單多了,凌晨的時候。已經摸到了王家的所在。

    星語的母親被禁錮在一座小型別墅里,這幢獨立地建築距離王家太近了,如果要從這里挖條通往王家的隧道,應該不需要兩天的時間,這還是保守地估計,假如使用玄門的手段,或者先進的機器,絕對用不到半天功夫。

    財雄勢大的修真家族不無法容忍這種事的,因此明眼人都能猜到,這棟小樓必定是王家地,而胖子想的則要更多一些,也許這棟別墅的下面,真有隧道通往王家。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能,貌似他們是有前科地。

    這一點非常重要,老狐狸也許就是跟到這所別墅,假如沒有通道的話,事情就要簡單的多,胖子能輕而易舉的闖入,救人,然後從容脫身。可是假如有通道,星語的母親很有可能從地道里送進了王家,要救人可得大費周折了。

    胖子自問沒有本事闖進王家,就連小醫仙也要三思而後行,關鍵是就算闖進去,一時三刻也沒把握找到人。

    小醫仙認真觀察了一番,皺眉道︰“有沒有地道不好說,這些房子離王家的太近,細想想,他們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但是我剛才觀察了一下,王家的周圍不止一座別墅,而是有六座,配合上王家的主體,正好是七殺陣的格局。”

    王浩後知後覺道︰“我就說嗎,如果王家嫌地方不夠住,大可以把主宅建地再大些,何苦在周圍建一些小別墅,原來是布下陣法,這幫王八羔子果然是陰損的很。”

    驚人提醒,卓月立即發現其中的奧妙,雖然不如小醫仙心細如塵,陣法造詣可是半點不差,撇嘴道︰“何止是陰損,這不止是個防御的陣法,氣殺也實質上就是七煞,這種陣法能吸收死靈的陰氣,你沒有發現附近的靈氣很奇怪嗎?表面看來王家附近的靈氣好像十分充沛,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里的靈氣與別處同,仿佛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整個王家都籠罩在一層青蒙蒙的薄霧中。”

    王浩仔細觀察了片刻,發覺的確如此,不僅能看到青蒙蒙的顏色,而且越是靠近王家,待的越久,心中就會感覺到浮躁。

    “那是死靈的能量再作祟,陰靈的魂魄會最終消失,要是換在別的地方,靈氣也會隨之消散,可是在七殺陣里,陰氣和怨氣無法消散,只能越聚越盛。不僅如此,你再看王家三面環山,形成一個像漏斗的形狀,這種地形會形成強風,卷來游離到附近的陰靈,這個時候,七殺真又像個塞子,風能夠鑽過去,陰靈卻被留下來,總之,他們是用陰靈的能量構築修真環境,太卑鄙啦。”星語義憤填膺,不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因為她母親也是陰靈,也被困在王家。

    “想不到修真世家的手段越加偏激了。”卓月搖了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話題一轉,繼續說道︰“七殺陣不單能蠶食陰靈的能量。元神也同樣會遭殃,所以你不能用水滴混進去。況且,七殺陣本來就是個防御體系,有人闖入。里面的人就能察覺。”

    胖子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連連搖頭,七殺陣誒,听名字就知道很邪惡了。“我才不會進去,你們兩個仙子,一個是大名鼎鼎,博聞天下第一地小醫仙;一個是精通陣法的星語仙子。破七殺陣應該不用**心,對不對?”

    卓月拉住師傅的手說道︰“當然沒問題啦,就算不用破陣,我開個後門讓你進去都行。”

    如今可不是逞能的時候。王浩甩開她地手說道︰“你還是拉倒吧,快說說有什麼破陣方法?”

    星語不甘心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七殺陣雖然邪門。不過難設易破,說穿了,它就是用死人堆起來的,只要破掉它的格局,讓怨氣能夠釋放出來。再導入很強的陽氣,就能一點一點的瓦解它。”

    王浩白了他一眼,挖苦道︰“還一點一點的瓦解。我是無所謂,就怕你媽等不了,你天天誆陳玄下棋,騙人家教你陣法,就學到這麼點本事?”

    星語俏臉一紅,爭辯道︰“誰有心思誆他,是他主動要求教我陣法的。”

    陳玄是喜歡他聰明,才肯悉心的教授,誰不想將一身本領傳下去。何況王浩又是他地兄弟,兩人不分彼此的。而星語是不學白不學,這兩個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談不上誰誆了誰。

    “那你到底學到什麼了?我們可沒有時間耽擱。”王浩心急火燎的提醒道。

    卓月面紅耳赤道︰“最簡單地方法就是直接砸掉它。”

    還沒等她說完,胖子就搶白道︰“這個主意不賴呀,我沒學過什麼陣法,不過也是這麼想的。”

    小醫仙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教訓胖子道︰“你就不能等她把話講完嗎,星語的天賦你比我更清楚,加上陳玄的教導,她沒理由想不到辦法的。”

    “天賦還馬馬虎虎,不過陣法這種東西靠悟性地,我沒感覺到她有多聰明。”王浩摸著下巴,略有所思。

    “別管他,星語,你繼續說。”卓月拍拍星語的肩膀,鼓勵道。

    星語幽怨的看了師傅一眼,然後才信心十足地說道︰“我說過,七殺陣雖然威力強大,而且非常邪門,不過缺點也非常明顯。七煞的格局,只要有一點被人摧毀,整個陣法也就被瓦解了,其余的六處不攻自破。也就是說,我們隨便找一座別墅,摧毀掉,七殺陣也就隨之瓦解了,這不難做到吧。”

    原來如此,王浩也順勢摸摸星語的頭,眼神好像再說︰“乖,師傅錯怪你了。”

    王浩很快就確定了行動的計劃,破七殺陣就是要擊破其中一點,王浩選擇的點是王家的主宅,道理不難解釋,連星語都知道七殺陣的軟肋,王家的人沒可能不知道,這七座別墅里必定有高手看護。倒不如直接攻擊主宅,到時候王家肯定亂做一團,只要將聲勢鬧大一些,說不準守護外圍地高手就要趕回去解圍,到了那個時候就能趁亂救人了,然後順手破陣。失去高手的守護,要破陣易如反掌。

    “好辦法,可惜實施起來並不容易,七殺陣是一座防御陣法,除非是破陣,否則你別想攻擊到主宅,那里可是陣法的核心,不是輕易就能踫到的。”卓月出于好意潑了盆冷水給他。

    “正是這個原因,所以主宅才可能疏于防範,我們才能有機可乘。”王浩不肯死心。

    “那麼,你有什麼方法攻擊王家的主宅?”星語迫不及待的問道,無論什麼方法都好,只要能讓王家吃到苦頭。

    “硬來當然是不行的,而且我不會親自去。”王浩神秘兮兮的掏出獸皮縫制的小皮帶,看慣了現代皮具的精致,古樸粗獷的氣息反而叫人著迷。炫目的金色透過縫隙流淌出來。

    那顏色實在太熟悉了,星語驚叫道︰“這是星辰沙,你又想利用殺進去。”

    王浩自言自語道︰“殺進去,你開什麼玩笑。我三番兩次的從身上奪走星辰沙,這家伙要是現在被召喚出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找個人把星辰沙送進去,我有辦法能遠程控制,只要它被送進了主宅,我就讓能得到它。到時候來個窩里反,非叫他們雞飛狗跳。”

    星語不解道︰“好麻煩,師傅為什麼不收服呢?今後用起來不是更方便?”

    “你懂什麼,洪荒異獸之所以凶悍,就是因為有難馴的野性,別說我沒本事馴服,就是有這個能力,也不做那種傻事。異獸一旦被馴服了,也就失去了野性,不但沒了脾氣。連攻擊力也大打折扣。你見過動物圓地老虎沒,你能從它們身上感到百獸之王的氣息嗎?”王浩也是有感而發,那秘道里的九條惡龍假如是活生生的。沒有被禁錮過地龍,隨便一條也不是能輕易應付的。

    星語還算聰明,很快明白了師傅的意思,轉眼間又恢復笑臉,這種笑容通常的意思就是有事要求人了。胖子立即提高警惕。

    “師傅,讓我送進去好不好?我想看看他們驚慌失措,人仰馬翻的樣子。咯咯。”

    “你咯咯個屁。送進去簡單,你怎麼出來?如何脫身?還想看熱鬧呢,省省吧你。”胖子毫不客氣的打擊她一番,要說這星語平時也不笨蛋,為何跟著自己就不動腦筋呢。

    五分鐘以後,王浩出現在王家主宅的附近,當然,他毫無意外的被守門弟子阻攔。

    “鬼鬼祟祟的,你要干什麼?”以看門狗的身份來說。這兩頭地素質相當不俗。

    “呵呵,我是李家的,久仰王家的大名,特地前來拜會。”王浩畢恭畢敬地遞過皮帶,儼然一副阿諛奉承的小人嘴臉。四大世家的門檻高著呢,胖子可沒打算能混進去,只求他們把這份禮物呈上去。令人郁悶的是,他那副嘴臉被等在遠處的兩名仙子看得清清楚楚。也許是想不到師傅還有這份本事,星語突然噗哧一聲樂了。

    別看王浩不是什麼好人,在徒弟面前從來都是一臉地嚴肅,這是第一次當面耍寶,也難怪她會忍俊不住。別說她了,連小醫仙也哭笑不得的搖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守門子弟上下打量他一番,鄙夷道︰“什麼李家不李家的?你是李家地家主嗎,隨便帶份禮物就想見家主,你傻了是不是?”

    修真世家也是講究門戶的,四大世家並駕齊驅,平日里走動倒是不少,李家和他們不是一個檔次,從前也沒有什麼來往。就算是要什麼巴結,也該是家主親自造訪,可惜看來看去,胖子也不可能是李家的家主。

    王浩了解了深淺,連忙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做客的,我是奉家主命令來送寶物的,辦好事我就走。當然了,如果能親自交給你們家主更好。”

    守門子弟不耐煩的擺手道︰“來我們王家做客,你也配。家主是不會見你地,東西留下,我們呈給家主就行。”

    “也好,也好,如此就有勞二位。”鬼才想進去,胖子正求之不得呢,調頭就走。

    “喂,等等,你還沒說送的是什麼呢?”守護弟子可沒膽子打開袋子查看,但是假如東西不是那麼重要的話,侵吞掉也沒有關系,反正家主永遠不會和李家那種角色打交道。作為守門子弟,修為不要求多高,但是人一定要機靈,對各派勢力有所了解,有時候咬錯了人,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胖子就是靠腐敗別人材料成長起來的,還能不知道他們的小算盤,加快腳步的同時說道︰“里面裝的是丹,你們家主知道的。”

    丹,兩名守門子弟面面相覷,或許該將來人留下來,至少也該先搞清狀況,如果袋子里裝的當真是丹,胖子有資格在王家做客,不過人早就跑沒了,他們不敢擅離職守去追。

    無論如何丹這種東西,他們是肯定不敢吞沒的,何況家主還知道此事。

    王浩繞了個小彎,確信沒有人跟蹤,才回到原處和卓月回合。

    “搞定了。”王浩像是凱旋歸來的英雄,在他看來,把王家的人騙得團團轉,遠比打了一場勝仗更值得炫耀。

    卓月強壓住笑意問道︰“那麼我們要做些什麼呢,等嗎?”

    “你就看好吧,等會兒就有熱鬧瞧了。”王浩也不顧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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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賞戲(中)
    王家,在百多年前還是和四大家族各分秋色,然而自從現任的家主出現後,實力以空前的速度擴張,遠遠將另外的三大家族拋在後面,不僅如此,用計和鄭,陳兩家聯姻,更是奠定了王家今時今日的主導地位,要知道,為了促成當初的那場聯姻,王家的家主可是煞費苦心,修真家族的子弟就算再不濟,還不至于為了美色所迷,他們同意聯姻也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慮。至于布置七殺陣,那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東,傳說中的王家家主,並非三頭六臂的人物,卻有股吞吐天下的氣勢,為了顧及家主的形象,他在渡劫時,沒有改變容貌,臉上的皺紋像刀削斧刻般剛毅,滿頭銀發,隱約透出金屬的光澤。

    作為家主,無需用修為來維持地位,恰恰相反,多數家主的修為不高,通常都遜色于長老,一個家族的的瑣碎事物太多了,大部分都要事必躬親,哪有時間和精力修煉。

    家主應該是一家的統帥,可以沒有修為,但是要善于思考,除了長老偶爾干預,家主掌控著家族發展的方向。

    王家的家主每時每刻都在思考,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定奪,取舍,西門世家近段時間的反常,陳家的態度這百年來都是不冷不熱,最近卻突然冷淡了許多。鄭家不久前莫名其妙的遭遇怪獸襲擊,到後來,那怪物又離奇的消失了。

    今年的怪事好像特別多啊!

    “家主,有人送來一件東西。”一個師爺模樣的家伙悄悄向他匯報。

    王家地師爺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追隨家主多年。家里的大小事物,沒有他不知道的。假如遇到家主不在,子弟都習慣向他請示,不用懷疑。等家主回來一問,做出地選擇必定是個師爺一樣的。

    “什麼東西?”王東皺了皺眉頭。

    經常有小家族上門拉關系,王家一般是不予理會的,他們還不配和王家論交,王家也不稀罕他們的好處,要是放在平時,師爺不會傳這種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先看看吧,李家差人送的,听說里面是丹。”師爺悄聲提醒。除非有家主的命令。沒有人敢打開皮帶子,無法確定所里面裝的什麼。

    王家也在嘗試煉丹,錢砸進去了不少。可惜到頭來一無所獲,為此王東才找上李蘆,希望能窺到一些門徑。如今居然有人送丹上門,倒是讓人頗感意外。

    “李家算是什麼東西,他們從哪來的丹。”王東將信將疑。他對修真世家的狀況了如指掌,當然也清楚李家的斤兩,斷然不可能煉出丹來。不過。他們也沒膽子撒謊騙人,何況這種謊言沒有任何好處。

    費神地事已經太多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王東想都沒想就說道︰“拿來我看。”

    守門子弟難得有親近家主的機會,誠惶誠恐的雙手遞上小皮帶,這個皮帶牽動著他地命啊,假如里面裝的的確是丹,不用說。家主大喜之下必定重重有賞,說不定就青步素雲,今後再也不用看門了。如果不是那可就慘了,糊弄家主的罪過大了,就算僥幸能保住小命,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受到中用是想都別想了。

    皮帶僅有巴掌地大小,入手卻是沉甸甸的,袋口處做了些手腳,看不到星辰沙的顏色。假如里面裝地是丹,顯然不止一顆,

    盡管有些疑點,王東仍然毫不遲疑的扯斷封口的金屬鏈。身為家主,威信遠遠比智慧來得重要,可以做出不聰明的決定,但是絕對不能猶豫不決,連家主都優柔寡斷,只會讓子弟無所適從。

    砰!星辰沙在袋口打開的瞬間爆炸,金燦燦,細如粉塵的煙霧充斥房間。這一刻,不知道期盼了多久。讓人心悸的嘶吼再次響起,仿佛能撕裂大地,撕裂虛空,連藏在遠處的胖子等人都能听見。

    火光,從豆粒大迅速拉長到十丈有余,隨著的擺頭,掀起一片鮮血顏色地火海。這家伙縱火的手法越來越精湛純熟了。

    守門的子弟修為稍弱,當場被烈焰化成飛灰。王東站在的眼皮底下,拿著一顆藍幽幽,水汪汪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件什麼寶貝,在烈焰中毫發無損。

    修真家族的人修為不能和玄門相比,更依賴各式各樣的法寶,盡管煉制手法差強人意,尋找材料卻是不遺余力,這避火珠放在玄門也是難得的寶物。

    當初老怪物要是有可它,何至于鬧的灰頭土臉?不過在洪荒凶獸的面前,在強大寶物也最多頂上片刻。

    第一次遇見有人無視它的怒焰,憤怒下放過其余的弟子,將目標鎖定在王東身上,鮮艷的火光中泛起一團青色,溫度再次提升,連地面都出現溶化的跡象。

    王東不見緊張,反而泛起笑意,這正是他的目的,暫時拖住怪物,給子弟們有時間脫身,讓家族不至傷到元氣。可是那些子弟未免忒不爭氣了,抱頭鼠竄的同時還不忘大呼小叫,哪里還有半點大家子弟的風度。

    “沒用的東西!慌亂什麼?”避火珠逐漸出現不支,但是王東卻沒有亂,作為家主,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只要他還站著,站在怪物前面,子弟們就不會亂,撤離就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師爺盡管也藏在避火珠的後面,無奈修為不濟,向家主建議道︰“拖延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不要召回六大長老護家?”

    “愚蠢!枉我對你信任有加,關鍵時刻,你居然也犯糊涂。他們現在不是在護家嗎?召回了他們,誰來守護七殺陣。這怪獸來得詭異,分明是有人縱獸行凶,我們要是自亂陣腳,剛好中了別人的奸計。再說就算召回了他們,就能抵抗住凶獸嗎?我看未必,就算能,王家也勢必元氣大傷,我豈能做那種傻事?七殺陣聚集了百年陰氣,只要陣法不破,這場火就燒不起來,看這畜牲能猖狂到幾時?”王東泛起一絲怒色,不是因為凶獸作亂,卻是由于屬下的無能。

    師爺暗叫一聲慚愧,他追隨家主多年,自認為能力不俗,智謀過人,可惜還是不能企及家主萬一,虛心的詢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任由怪獸猖獗,這要是傳出去,王家顏面無存。

    王東早有主張,冷哼道︰“凶獸作亂擺明是有人使壞,倒讓我想起來一句古話呀,洪水猛獸,你知道古人為什麼將洪水和猛獸相提並論?”

    師爺汗顏道︰“屬下不知,慚愧。”

    王東搖搖頭說道︰“因為洪水和猛獸都不可阻擋,都不受人力控制,我們不能,暗中使壞的人也不能控制。要對付這種災禍只能順勢利導,古人尚且有大智慧,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我們可不能丟祖宗的臉,所以我不叫子弟抵抗凶獸,而是叫他們先避走別處。”

    修真者最強的本事就是能御劍,不大的功夫,子弟們都走得干干淨淨,王東似乎對此非常滿意,說道︰“我們不是聖人,不用兼顧天下,災禍一旦發生,引到別出去也就是了,自然有強人善後。我將怪物引到別處,等我走後,你組織人手滅火。切記,七殺陣不可放棄。”

    別看王家在修真家族叱 風雲,王東可沒有絲毫的膨脹,深知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漫說是三大古派,玄門中任何一流門派,實力也不會遜色于王家。

    “咻~咻~咻。”王東不痛不癢的打出三柄飛劍,那是他身上最廉價的法寶了,不求能傷到怪獸,只為扔出去不心疼,目的則是為了激火怪獸。

    果然,發出一陣咆哮,眼見噴涂的烈焰久攻不下,突然自高處俯沖下來。

    “照我的交代做,要是出了紕漏,等我回來饒不過你。”說話間,王東突然間發動,在避火珠報銷以前,子彈般向遠處射去。

    如他所願,憤怒中的凶獸隨後急追。

    一人一獸,一個在前方御劍疾飛,一個噴出丈長的火蛇,緊追不舍。從王家的高牆內沖出,出現在王浩等人的視野,轉瞬間又變成兩個小黑點,當真是快如閃電了。

    火沒有燒起來,卻被引走了,失敗,徹底的失敗。原本,王浩以為他們會亂做一團,然後向鄭家一樣,千年基業在沖天火海里付之一炬。

    他看到的卻是子弟們有條不紊的撤離,火光被籠罩在上空的青芒壓制,始終形不成燎原之勢。一句星語的觀察,守護在外面的高手動都沒動。

    假如說七殺陣是一副棋局,王浩無疑踫上了棋道高手,七殺陣的格局未破,救人就得大費周章。

    “假如他們按兵不動,我們是很難破陣的。”星語面露難色,她有信心對付高手,也有能力破掉七殺陣,但是很難同時完成兩件事。道理非常淺顯,她無法在七殺陣里擊殺高手,也無法在高手的眼皮底下破陣。

    小醫仙見他們師徒束手無策,建議道︰“還是我出馬好了,雖然不知道破陣的方法,強殺里面的高手還難不倒我,破陣的事情交給星語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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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賞戲(下)
    胖子瞧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星語,去給師傅買塊豆腐回來。

    “師傅,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光顧著吃。”星語不滿的叫道。

    “我吃你個頭呀,誰說我要吃啦?我想找塊豆腐撞死,省得活著丟人現眼。”王浩一邊說話一邊點頭,似乎在贊同自己的主意,假如真需要幫手,他寧可找陳玄助陣,兩人是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沒什麼可說的,至于小醫仙嗎?胖子致力于在她面前逞能,表現英雄氣概還來不及呢,哪能叫她出手?

    “有什麼丟人現眼的?卓姐姐幫忙不好嗎?”星語猜出他的意思,啼笑皆非的爭辯道。

    卓月也說道︰“救人要緊,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等我們救出星語的母親,你要怎麼對付王家都行。”

    “沒你的事!我還沒淪落到靠女人出頭!你們守在外面,等我回來。”王浩喚出飛劍,一溜煙向的方向追去。

    “大男子主意!”星語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卓姐姐,要不要乘他不在,我們先沖進去救人。”

    小醫仙拿她打趣道︰“你不怕他回來罵人嗎?”

    “我怕他才怪,出了事有我頂住。”星語猖狂的保證,基本上師傅很久沒罵過人了。說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反正我早就被他罵習慣了。”

    小醫仙豈能看不出她和王浩發生的微妙變化,不肯說破罷了,嘆息道︰“還是等你師傅回來吧,我信任他的能力。能救出你母親,難道你不相信嗎?再說,闖到七殺陣里,我也沒有把握能救人。”

    男人可以流血。可有斷頭,就是不能丟掉自尊,細想想,王浩的想法也不奇怪,自己何苦去傷害他地自尊。

    “卓姐姐,你說師傅會不會去找陳玄幫忙?”星語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

    “這要問問你自己了,如果你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會怎麼做?你會去找陳玄幫手嗎?假如你不肯,他就不肯。”小醫仙地話里充滿了睿智,胖子在一點一點的改變。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有時候連她也看不透,不過從星語的身上總能看到王浩的影子。

    “不會。我寧可發動幻殺古陣,求人不如求己。”星語不知不覺的重復了師傅的話。

    為了一個小小的面子,寧可發動幻殺古陣,涂炭生靈,卓月無語。

    要跟上一點都不難。沿著燒焦的東西就能找到它,王浩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第二天的半夜已經進入四川境內。

    “媽地!這王八蛋到底再想什麼?居然敢來四川。活的不耐煩了。”王浩在心中暗罵,實際上是他不愛回四川,雖然並不害怕老怪物,終究是不想遇到。

    王東的做法出人意料,他就不害怕老怪物?胖子處心積慮地想害王家,到頭來都被這個家伙一一化解,想起來都覺得郁悶。

    原本胖子可以中途撒手,王東將,蜀山,必然得罪老怪物。沒必要淌這次渾水,胖子此刻顧不上許多,想都沒想就入了川,撞上就撞上,小爺還怕了老怪不成。

    越是跟隨,胖子的心就越冷,到了三天夜里,他已經跟到了峨眉山。依稀還記得,當初送甦雪拜師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饒是做好了心里準備,真到了蜀山腳下,老怪物的巢穴,還是有一絲不願。

    媽的,這家伙還真把怪物引到蜀山了。正在猶豫不決,山巔處已傳來火光,還有一陣憤怒地嘶吼,換成別的地方還能撒手不管,反正沒有人制的住,蜀山卻有傳說中地神器,九黎壺專收妖魔異獸,把收走倒沒什麼,要是讓他們弄走星辰沙,那就血本無歸了。

    借助夜色,王浩駕御飛劍,貼住地面疾飛,片刻趕到後山。

    “站住!”一名蜀山子弟發現有人闖入,發出警告的同時攔住去路。

    “砰!”裂天之痕當場撞在那名弟子的臉上,毀容是一定的,到元嬰期再想辦法補救吧。

    王浩不禁郁悶,此番上山原本是準備悄悄摸上來的,不想和蜀山結仇。那名子弟也是可恨,怎麼都和老怪物一個德行?警告一下也就是了,非要攔住去路,那種速度形成的慣性說停就能停下嗎?

    左右也是開葷了,倒是少了顧忌,又遇到幾名蜀山子弟,胖子索性依法炮制,先撞翻再說,也不管別人傷的重不重。

    憑借近乎變態的御劍技巧,居然叫他一路闖進了後山,這要是傳出去,胖子單槍匹馬就能殺入蜀山腹地,說不定王浩就一夜成名了,再差也能混進高手的名單,不過這種事他可不敢聲張,料想蜀山也不會幫他宣傳。

    憤火地怪物在人群中橫沖直撞,無人能擋,火焰噴到哪里都是一陣哀號,,來自洪荒的凶獸,一旦發起怒來,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借助混亂,王浩趕到後山以後就隱匿起來,只要蜀山不出九黎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再說,此刻出去該如何解釋?

    不單在噴火,問劍也在噴火,他的眼楮像兩道利劍,又像燃燒著的火焰,前次就在的手下吃過大虧,雖說傷的不算很重,可是丟不起人啊。

    依他的脾氣,非要將收進九黎壺里,活生生的煉掉不可,誰知胖子半道殺出來,加上陳玄從中作梗,硬是將給帶走了,如今是宿敵相見,不眼紅才怪。

    這頭凶獸不是被死胖子收了嗎?為什麼又出現了,難道這世間有兩條?問劍沒功夫深究。就算沒有先前的過節。蜀山畢竟是玄門第一大派,不能將引到別處去,到了這種時候。唯有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

    老怪物恨不得活活將吞掉,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可沒敢莽撞,組織弟子拖住怪物。盡力周旋。

    除了九黎壺,蜀山沒有寶貝能收得住這洪荒怪獸。可惜鎮派之寶,除非得到掌門許可才能請出來,恰巧掌門正在閉關,傳話的弟子去了半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可憐老怪物除了一柄飛劍,再也沒有稱手的法寶,應付起來頗為吃力,時間久了不免火大,轉眼間又動了真火。

    “孽畜!老夫來會會你。”也不管有沒有用。問劍劈手奪過十幾名弟子地飛劍,用萬劍訣的手法放出,一時間萬劍齊發。縱然怪物是不死之身,也要將它打成篩子。

    “嗖!嗖!嗖!嗖!嗖!嗖!嗖!”飛劍漫天飛舞,銀芒掩蓋火光,夜晚變得比白晝還要刺眼,更絕的是。所有飛劍都像長了眼楮,齊刷刷的飛向怪獸。

    就憑這一手,天底下就沒有幾個高手能避過。換成別地怪物非被斬成肉醬不可。然而這手段對星辰沙無效,即使被打成了一灘散沙,也能頃刻間復原,王浩對自己煉的丹再清楚不過,似乎也知道星辰沙的妙用,不閃不避,完全無視飛劍的惡撲下來。快要降到地面的時候突然將頭一擺,駭人的火蛇掃向地面。

    問劍貿然行事,失去他的掩護。大批蜀山子弟暴露出來。這些弟子大多沒有到元嬰期,也沒有抵御火焰的寶貝,對上噴出的烈焰,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飛劍眨眼間全部被烈焰吞噬,無法看見它們是否擊中目標,不過,無論有沒有擊中,結果都是相同,飛劍傷害不了,連拖延片刻也辦不到。

    原本,王浩是準備瞧一幕好戲的,等到九黎壺出現,他在收回星辰沙,問劍老怪物就算火大也沒有辦法。

    可是現在,胖子卻再也藏不住了,在那些暴露地弟子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甦雪,像小傻瓜一樣不知所措,面對鋪天蓋地的烈焰,她彷徨無助。

    “靠,還玄門排名第三地高手,連徒弟都保護不了。”胖子如何舍得讓她受傷,發動裂天之痕沖過去,不但速度奇快無比,還要繞過蜀山弟子。那些家伙發現不速之客,條件反射的出來阻攔。

    “不要命了,滾!”胖子能避過的就避,避不過依前法泡制,撞飛了再說。當烈焰撲到的時候,剛好抓住甦雪小手,將它擋在身後。

    烈焰不曾消失,也不曾減弱半分,只是多出了一道身影,擋在她和烈焰之間,猶如雪域山巒,巍然不動。

    甦雪認出那人影就是王浩,像小白兔般藏在後面,呢喃道︰“小心~”

    比起星語,她好了幾分霸氣,少了幾分能力,多出幾分體貼,多出幾分世俗,還有叫做溫柔的東西。盡管她拜在問劍門下,已經是修真者地身份,封為仙子是遲早的事,可是在胖子眼中,她永遠都是府南河畔的女孩,柔弱卻並不可憐,她需要有人保護,但有自己地主張。

    男人在保護女人的時候,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就像現在的胖子,面對噴出的烈焰,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可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那是沉”與自信的表現,是頂級高手的象征,處變不驚,從容自若,倘若陳玄出現在此處就該是這種神情。

    “別怕,它傷不到我。”胖子溫柔的撫慰道,兩人轉眼間被烈焰吞噬。

    所有人都見識到這一幕,生死搏斗蜀山弟子見地多了,如此感人和浪漫的情景,還是第一次領略。甦雪縱然沒有星語的風光,在蜀山,同樣擁有眾多仰慕者,她不是讓男人瘋狂的類型,但是鄰家女孩的可愛與真實,基本上,蜀山的師兄弟都喜歡她。有時候為了逗她開心,甘冒冒上被老怪物修理的風險。

    即便是沒有非分之想,他們也心甘情願擋在甦雪前面。而女弟子,無一例外的希望有個男子保護,當然,那個男子最好是她們的夢中情人,至少不該是個胖子。有王浩的氣勢和笑就足夠了,肥肉地不要。

    豬哥們想歸想,畢竟只有胖子這麼做了。有的時候表現風度,除了勇氣,還要有真本事的,除非是御火高手,或者擁有稱手的法寶,擋在前面等于送死。

    烈焰一閃而過,十幾名弟子被烈焰灼傷,呻吟兩聲是在所難免的,他們並沒有狼哭鬼嚎,也沒有四處逃竄,傷勢不重的堅持守在原處。

    玄門第一門派並非浪得虛名,除了數千年積累的實力,弟子素質也是高人一籌,仙魔大戰的時候,蜀山弟子死傷無數,沒有一個人後退,弟子們前赴後繼,站在同門的尸體上繼續戰斗,到強敵退卻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是真元耗竭而死。

    一個門派的興衰和榮辱,不是個別高手能帶動的,缺少了底蘊,高手僅僅是曇花一現,無名和御獸宗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拓跋世家則是負面的例子,試圖借用高手抬高身價,結果卻成為眾矢之的。

    大戰結束後,蜀山被公推為玄門第一,儼然就是眾望所歸,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王浩仍舊站在原處,巍然不動,毫發無損,僅僅是腳下的綠地化為了焦土。即便沒有能力對抗洪荒凶獸,挺過一時還不成問題,何況他是以巧取勝,並不吃力。

    “果然是你在搞鬼!上次有陳玄幫你求情,老夫才不和你計較,誰知道你非但不思悔改,反倒是變本加厲,居然跑來蜀山搗亂,這次老夫饒不了你!”老怪物豈容胖子風光,沖過來將甦雪拉走。

    “師傅,王浩沒做錯什麼,何況他還救了我,你干嗎要責怪他?”老怪物上次栽了跟頭,回到蜀山後只字未提,和他同去的弟子更不敢說,甦雪哪知道其中的曲折,好心的為胖子辯解。

    老怪物跳著腳罵道︰“你知道什麼?這怪物叫做,乃是洪荒凶獸,以前我也曾遇到過,本來要收服的它的,免得為禍世間。後來陳玄出面求情,我才將讓給王浩,這洪荒凶獸原本就是王浩的私寵,如今跑來蜀山為禍,不怪他又能怪誰?就算他不是縱獸行凶,也有看管不嚴的過失,你問問看,我可曾冤枉了他?”

    眼前的洪荒凶獸居然是王浩的私寵,甦雪不肯相信,轉而向胖子求證,當然,她不願意那是真的,假如真是王浩的私寵,就不該出現在蜀山。

    王浩避重就輕的說道︰“老怪物,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什麼叫看陳玄面子?洪荒異獸原本就是無主之物,能者居之,這是我堂堂正正,憑真本事贏回來的。陳玄至多是主持個公道,如果當天沒有陳玄在場,難道你就要恃強凌弱,強搶硬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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