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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 騙豔記 (連載中)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黃雀(中)
    拐走的雖然是假龍珠,誰又知道能不能開啟魔界之門?連日來,玄門高手亂成了一鍋粥,一方面,石雀玩命追查出假龍珠的下落,另外一方面,計劃仍然在繼續,因此只能使用生面孔,出于人手緊張的緣故,胖子的保鏢就取消了,反正假龍珠送出去,魔族的人不會再找他。

    胖子正好樂得了清淨。玄牝丹,需要材料血琥珀,亡靈草,悍牛血煉制,功效介于歸元丹和畢修丹之間,剛好適合分神期的高手使用,胖子的修為還是差了點,換成別人就只能等,可是胖子卻將玄牝丹進行改良,

    經過改良,藥力的釋放相對緩慢,不至于立即突破境界,雖然感覺上有些不爽,安全系數增加了不少。

    悍牛血得來不易,不能和晶石相提並論,胖子雖有拉丹的本領,也不舍得浪費,一共煉制了五顆,五顆足夠他突破分神期,玄牝丹僅僅是個過度,煉多了浪費,悍牛血還有別的用途。

    其實五顆已經煉多了,只要三顆就足夠,服用了一顆以後,胖子的修為隱隱出現突破元嬰期的苗頭。

    小鎮少有污染,誰家要是炒個菜,香味能飄出老遠,不過,這絕不是普通人家的手藝。

    這李蘆哪里都好,就是不夠講究,家里面住著客人,也不說搞些酒肉,成天的粗茶淡飯,就差吃素了。

    王浩用力抽抽鼻子,出去看看也好,說不定是家餐館,幾乎是循著順香味飄出了小鎮。直到數里以外,才找到那家小酒館,索性還不曾關門。里面還剩下三五個食客,香味就是從他們桌上的瓦罐里傳出來的。

    胖子叫來老板。依樣要了一份,找了張桌子耐心等候,作為行家,胖子當然知道品嘗美食需要耐心。

    瓦罐燒菜固然是鮮美,不過速度就漫了點,假如是為了充饑,千萬別點這玩意,出乎意料,不到十分鐘,熱氣騰騰的瓦罐就端到桌上。

    除非是事先就炖在火上。不然地話,肯定沒有這麼快。大多數賣砂鍋菜的地方都是先將砂鍋炖好,等到客人點菜的時候。加入容易炖熟的配菜即可。

    這種做法不用客人等地太久,不過有利就有弊,滋味就差了點,另外,火候也煮老了。口感方面不敢恭維,那種貨色入不了行家的眼。

    王浩仔細看了看里面的配料,笑道︰“這鍋菜是不是炖的太久了?”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聞言爭辯道︰“我們的砂鍋除了湯底是事先備好的,都是等客人點下菜單後才上火,你瞧瞧這瓦罐里的菜,那一樣煮老了。”

    王浩用筷子波動瓦罐里的配菜,正如他說的那樣,火候恰到好處,這才笑道︰“還不賴,在給我上一份蜂蛹,還有楊梅酒。”

    老板顯得有些不耐煩。嘮嘮叨叨地去了。王浩用力的聞聞瓦罐內飄出的香氣,卻沒有心急動筷,順手摸出一枚丹藥把玩起來。這回時間稍微久了點,估計他們就是臨時去捅馬蜂窩,人也該回來了罷,這會兒也該下鍋了。

    “來啦!”在胖子暴走以前,老板去而復返,盤子里正是焦黃顏色地蜂蛹,可以想象肯定是香脆可口,

    而另一只手則是一杯淡紅色的楊梅酒,看起來有些像稀釋過的血液。

    當然,這些並不是胖子關心的,他關心的是,老板現在地雙手都被佔住,而且兩人距離非常的近,這麼短的距離發難,沒時間召喚法寶護體,即便是分神期地高手,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因此胖子出手了。

    幽藍的冰劍從桌面下沖出,瓦罐碎裂,湯液在飛濺中凝聚成冰。速度快的驚人,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偷襲,當冰劍貫穿老板心髒的時候,冰冷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他的眼楮瞪的老大,那是不甘,一個天賦一流,修煉了六百年地分神期高手,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敗了,任誰都會不甘。

    “你不是個好廚子,十分鐘的時間別說做好瓦罐,連把湯燒開都不夠。”冰劍扭動,老板的身體四分五裂。

    同一時間,鄰座的食客紛紛從椅子上摔下去。

    “好手段!可惜你是陳玄的兄弟,不然的話,我們也許能成為朋友。”

    一個文士模樣的家伙憑空出現,一邊贊嘆一邊拍著巴掌,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在他的身後跟了有兩個同伴,左邊是個妖艷絕倫的女人,濃妝掩住了本來的容貌,不過依然能看出是個美女,身材出奇的惹火,胸部以下到肚臍都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膚上用金粉描繪出一朵詭異的花,還有,她的兩只眼楮就像波斯貓一樣,顏色不同,當胖子凝視她的時候,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感覺。右邊那位稍微粗糙了點,單純從身材來看,他絕對比熊更加強壯,黑色的皮膚閃動金屬的光澤,他的綽號叫做鐵錘。

    “雲南風大,小心著涼。”王浩心疼的向美女說道。

    文士立即大笑起來。“你掛掉修羅的手法確實漂亮。本來,我以為你是個冷血的家伙呢,想不到你還懂得憐香惜玉,要是你心疼,不如就乖乖的和我們走。”

    王浩笑道︰“我就是有那麼點好色,還不到花痴的地步,為了女人去送死,你當我是白痴嗎?心疼就就心疼吧,比丟掉小命強。”

    文士攤開雙手,做出人畜無害的神情,笑道︰“沒有人要死,我們就是想邀請做客。”

    王浩用手指指摔成粉碎的瓦罐,笑問道︰“你如何解釋那個東西?”

    “那是為了不傷和氣

    氣,你能煉出假的龍珠,應該懂得辨毒。如果是致命的毒藥,你沒理由辨認不出來。你可知道,這些被你擊殺地人,都是分神期的高手。要是他們直接動手,現在躺在地下的是你。”文士依舊和顏悅色,給人看不穿,摸不透的感覺。不過一眨眼地功夫就損失六個分神期高手,作為行動的指揮者尤能泰然自若,這份定力足以驚世駭俗。

    “那我也不去,有本事就放馬過來。”胖子轉眼間耍起了無賴。

    文士阻止了幾乎暴走的鐵錘,笑道︰“大家都是斯文人,沒理由打打殺殺,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們是魔族的人。”

    “我看出來了。”胖子不懷好意的笑道,附近原本就等待了不少玄門的人,加上石雀臨時調來的高手。沒什麼可怕的,在他全力戒備的情形下,沒人能秒殺元嬰期的高手,何況他還有分身,求救能力還是有地。

    文士循循善誘道︰“我們知道你煉制了三顆龍珠。一顆假龍珠被你自己毀掉了,另外一顆你交給了魔族,而真正的龍珠還在陳玄的手上。沒人能從陳玄手上硬奪龍珠。所以我們只好請你走一趟,我想陳玄看在兄弟地份上,是不會吝嗇區區一顆龍珠的,你只要和我們走上一趟,沒有人需要死,也沒人會受傷,皆大歡喜,你說呢?”

    非常明顯,這些家伙在玄門里埋下了眼線。王浩問道︰“你們還真是瞧得起我呀,用我和陳玄換龍珠,虧你們想的出來,要是他不換呢,小爺怎麼辦?皆大歡喜,為什麼我看不出自己有好處?我只要吹聲口哨,立即就有大批高手沖出來踩死你們,何必要讓陳玄為難?”

    文士無所謂的說道︰“石雀在這附近埋伏了數十名高手,我知道你有本事脫身,甚至是圍困住我們。不過你要是那麼做,肯定要後悔。說實話,我們不是白找陳玄幫忙,我們幫他找到了轉世的妻子,他是不是該謝謝我們呢?作為酬謝,一顆龍珠並不過分。你想想,要是你叫來玄門地人,而我們用他的妻子做人質,陳玄如果知道了怎麼做?說不定他會掛掉所有的高手,然後放我們離去。到時候,我們還是能平安脫身,還能叫陳玄名譽掃地。”

    “有道理,可是我不相信你們能比陳玄先一步找到雨霞。”胖子心里已經相信了幾分,至少在確定雨水

    “你要是不相信,還肯和我說這麼多嗎?本來,我們確實沒可能先找到雨霞,不過陳玄有他地方法,我們有我們的手段,他將搜索的範圍縮到最小,我們擁有強大的人力,能夠搜索更大的範圍,實不想瞞,我們搜索了三個省份,排除了五千多個女孩,才找到他的妻子。現在看來還是值得的,你說呢?”魔族冒險深入腹地,絕對不會信口雌黃,鐵錘讓出本個身位,露出身後的女孩。

    那個女孩白白淨淨的,胖嘟嘟地小臉蛋,雪白里透出粉紅,柔軟的劉海搭在額頭上,說不出的可愛。衣服很干淨,顯然是沒受過罪,不過,水汪汪的大眼楮里滿是恐懼。此刻,她還沒有找回過去的記憶,見到此情此景不怕才怪。有趣的是,從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並不害怕文士等人,甚至還喜歡羅剎姐姐,反而對王浩格外感冒。

    這也難怪,文士等人實在沒理由欺負一個小女孩,倒是哄她的時候比較多,而胖子殺人卻是她親眼所見,不到三歲的小女孩懂個屁呀,王浩當然不能和他一般見識,最好的結果是能將她搶回來。

    要在三個分神期的高手的手里搶人,那和做夢沒有什麼兩樣,何況轉世後的雨瞎脆弱的就像瓷器,無論是什麼樣的沖擊,哪怕有一點點波及到她,都可能讓她支離破碎,胖子不敢冒險。當然,他也不能束手待斃。

    文士顯然洞悉了他的猶豫,笑道︰“看來有必要重申一次,沒有人會受傷,假如別再胡思亂想的話。”

    “我和你們走。”王浩別無選擇,女孩的確是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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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黃雀(下)
    調整序號,內容是連續的。

    世間有兩個人能讓陳玄不顧一切,一個是他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兄弟,因此,當魔族擒住了這兩個人,得到龍珠幾乎不再有懸念,即使龍珠不在陳玄手中,他也會奪來。

    最終的結局是,魔族不但能得到龍珠,還能讓陳玄身敗名裂,此為一石二鳥之計。

    座上客和階下囚僅僅是一步之遙,而魔族對出手毀掉六名高手,親手炮制了假龍珠的家伙,顯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因此,當出了玄門監控的範圍後,這幫家伙態度的轉變就不至讓人感覺意外了,文士用一件漁網狀的法寶封閉住胖子的內丹,他們似乎知道胖子有兩顆內丹,因此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機會。

    實際上,就算他們不禁制王浩的真元,甚至將女孩放到王浩懷里,王浩也還可能逃跑。抱著個女孩沒可能在速度上超越分神期的高手,況且一旦耍花樣,他們無論發動什麼樣的攻勢,都能讓女孩當場喪命。

    “要不要找條繩子把我綁上?”胖子陰陽怪氣的挖苦道,用一個孩子來威脅,顯然不夠光彩。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就甩到他的臉上。

    出手的是脾氣火爆的鐵錘,這一記耳光的分量可想而知,王浩吐掉夾著血沫的唾液,笑了。

    “瞪住老子干什麼?要不是三公子交代,龍珠到手前不準動你,老子立馬就廢了你。”鐵錘說話間又是大力的一拳。

    這個家伙的拳頭就像鐵錘,繞是胖子有元嬰期的修為,也是禁受不住。一口鮮血涌到嘴里,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次,我兄弟脾氣不太好,你最好別惹他發火。”文士善意的提醒,不過聰明人都听的出那是威脅,是幸災樂禍,或者說是嘲弄。

    “走著瞧。”王浩仍然在笑,隨後陷入沉思。

    內奸不除,永無寧日,猶如芒刺在背。假龍珠的事情,魔族如何得知?除非是出了奸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奸細,間諜,從來就是戰爭中不可缺少的手段。

    胖子還沒有幼稚到杜絕這種現象,不過魔族派出的眼線再多,能接觸到核心機密的不過是寥寥數人,除掉他們也就夠了。

    石雀雖然調集了眾多高手,但是並沒有告訴他們真相,知道假龍珠的人不超過六個。這六個人里還包括胖子本人。

    陳玄是第二次神魔大戰的英雄。重要的是,他還是胖子的兄弟,因此絕無可能。假如他是奸細,直接把真龍珠給魔族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石雀,老家伙將畢生都獻給了玄門,听說魔族就像听見殺父仇人,盡管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是要說他和魔族勾結,胖子寧可相信自己才是叛徒。

    還有雲逸,她就是傷害自己,也不肯陷陳玄兩難。

    最終,王浩將目標鎖定在石雀帶來的兩個老鬼頭上,那兩個老家伙都認識王浩,可是王浩卻對他們沒印象,這多少讓胖子感覺到不舒服。

    還有,雨霞轉世的消息雖然不是秘密,但是魔族先一步找到雨霞的下落,這不是知道雨霞轉世就能辦到的,除非有人告知他們大致的方位,不然的話,要排除的女孩就不是幾千個,而是幾萬個,幾十萬個,如同大海撈針,告密的人是誰?

    要揪出真正的奸細並不困難,陳玄處理妻子轉世十分謹慎,沒有拜托玄門尋找,知情者無非就是二三個好友。

    原本,王浩是想套套口風,但是轉念一想,臥底這種事向來都是絕對的機密,他們幾個知道個屁,再說那文士比狐狸還要狡猾,即使知道也很難套出話來,好在有了以上線索就足夠了。

    入夜,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堡遙遙在望,這是幢典型的歐式建築,六層,少說也能容納上千人,才走到大門外面,就撞上十個元嬰期往上的高手。在魔族,高手就像泛濫成災的蝗蟲。

    王浩本來以為魔族像老鼠一樣藏在地洞里,想不到他們居然敢如此地猖狂,除了地點選擇在歐洲,他們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玄門雖然從未將西方的血族和教會放在眼中,不過傳統的思想作崇,很少涉及到那些區域,也許認為那里是蠻夷之地罷,魔族因此獲得生存的縫隙。

    毫無疑問,這里是魔族的基地,至少也是個大型窩點,而且胖子深信,在今後的一段日子里,他會留在這里“做客”。

    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風拂過,風狸已經被他釋放出去,本來王浩可以利用她脫身,不過胖子並不為脫身發愁,眼下的當務之急的報信。

    盡管有些無奈,要說王浩全無把握就肯束手就擒那里扯淡。

    胖子不怕魔族能玩出什麼花樣,哪怕是陳玄將龍珠交給魔族,因為那顆龍珠仍然是假的,真正的龍珠還在胖子的手里,這個秘密無人知曉。另外他還有風狸可以利用,隨時都能將消息傳遞出去。

    王浩,女孩,連同五個魔族弟子的尸體一同被帶往城堡的深處,那是如玉的所在,三公子對心愛的女人言出必行,他知道如玉對煉出龍珠的人比龍珠本身更有興趣。

    “還真是個棘手的家伙,本身才元嬰期的修為,一出手就廢了我們六個分神期的高手。”三公子審視捆在金屬椅子上的王浩,目光就像在注視稀有動物。酒館里的五名食客雖然不省人事,但是仍有呼吸,因此也被文士帶回了古堡。

    實際上,“邀請”胖子的高手中,除了老板被冰劍穿胸,一命嗚呼,其余的五人都沒有掛掉。只不過是中了回夢丹,原本胖子想留下活口,誰知道讓他們僥幸逃生。

    這種把戲逃不過如玉的慧眼,嫣然一笑道︰“這幾個人是中了回夢丹,幸虧被帶回來了,不然的話,就冤枉丟掉了性命。回夢丹不至于叫人喪命。但是能讓人始終處于昏迷,假如沒有煉丹師解除,他們將一直睡到死去。”

    如玉指尖輕舞,揮灑出一片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如同和煦的春風將五人喚醒,單純從御丹訣的運用,以及指法的優雅,都比胖子高出不止一籌。

    憑如玉的驕傲哪會在乎走狗的命運,他故意使出御丹術無非是給胖子瞧的,這是個下馬威,也是一種挑釁,煉丹師之間的對決。

    “很漂亮!”胖子報以禮節性的稱贊,漂亮的女士應該得到贊美,況且她的表演的確精彩。不過讓胖子驚訝的是,女人御丹的手法同他如出一轍,連毫無用處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這就匪夷所思了。

    “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不以為然的神情,我不需要言不由衷的贊美。听說你泡制了一枚假龍珠,這顆假龍珠恰巧落在我手上,我看不出這枚龍珠假在哪里,你證明給我看。”如玉將假龍珠掏出來,扔在桌上,隨後警告道︰“我知道這枚龍珠能召喚出冰龍,就當是善意的提醒,別玩花樣。”

    胖子當然不敢玩花樣,內丹被制,有冰龍助戰又能如何?人家扔張椅子過來都能砸死他。

    片刻後,胖子仍然無動于衷,這讓一心討好如玉的三公子多少有些難堪,于是,王浩又挨了鐵錘的一輪老拳,不過卻吭都沒有吭過一聲,胖子雖然狡猾,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貌似這種時候服軟沒用,而且魔族也不敢殺他。

    “小子,你的骨頭還蠻硬的,不過,這種時候逞能就是愚蠢,除了多吃些苦頭,沒有別的結果。”文士再次拉出女孩威脅。

    女孩的目光里充滿驚恐,在她恢復雨霞的記憶前,胖子很難對她產生好感,隨即收回了目光。當鐵錘的拳頭再次揚起的時候,如玉制止道︰“你們禁制住他的內丹,還將他綁到鐵椅上,要他如何證明?”

    “還算有個聰明人,我以為魔族的人都是白痴呢。”王浩嘲笑道。

    “這個小子非常狡猾,在雲南,不動聲色的掛掉魔圖,還放到五個分神期高手,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文士不無擔心的提醒道。

    “不過是回夢丹罷了,擔心什麼?他被禁制住真元,除非有高手相助,靠自己是解不開的,你們不是連個普通人都害怕罷?”如玉對魔族的謹慎極為不屑,姑且不說胖子內丹被制,即使能施展出來也不過是元嬰期修為,在場的哪個不比他修為高,這座城堡可是魔族的基地,高手如雲,憑他一個元嬰期的菜鳥,插上翅膀也休想飛的出去。

    三公子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本來以他的謹慎,也不願放開胖子,不過細想想,一個被禁制了內丹的元嬰期菜鳥,居然叫魔族高手如此緊張,確實叫人恥笑啊,何況還是在佳人的面前。

    “放開他。”三公子一聲令下,胖子終于能如願以償的松松筋骨了。

    失去束縛的胖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女孩,沒有人去阻攔他,因為此時此刻,他無力保護女孩,更沒有能力帶上女孩脫身,事實上,即使他恢復了內丹,女孩也只能成為他的負擔。

    就這樣,女孩落在了王浩的手里,眼神里滿是恐懼的神色。

    “你們逼我證實龍珠是假的,無非要知道辨別龍珠的方法,談談條件罷。”王浩親昵的摸摸女孩的頭,小孩子的頭發總是格外柔軟,像絲綢一樣擦過手指,產生一陣陣的奇癢。

    “媽的!你是不是被老子給打傻了,談條件,我們不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你能怎麼樣?”鐵錘當場就要沖過來。

    “奉勸你們最好三思而後行,假如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掛了她。”王浩將手指抵在女孩牛奶般柔白的頸項上,沒有內丹,一個受了重傷的男子,仍然足以讓不到三歲的女孩喪命。

    魔族的人並非白痴,但他們料不到事情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胖子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心甘情願的束手就擒,成為魔族的階下囚,而此刻,他居然用女孩的命做擋箭牌。

    “你瘋了嗎?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女孩是你兄弟的妻子,你敢傷害她?”文士的心中升起

    “什麼叫瘋了?挨打會叫人變得聰明,我這是突然間想通了,要是這個女孩掛掉,好象對我沒什麼壞處,剛轉世的小屁孩有什麼重要?能和玄門的利益相比?小爺為什麼要為了她讓玄門置于危險。再說啦。我也不能眼睜睜的讓兄弟身敗名裂!”王浩說的的確有道理,問題地關鍵是,一死殷紅地血從女孩頸項滲出來,流淌過奶牛般白皙細嫩的肌膚上,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胖子似乎要證明自己不是說說而已。

    “你有沒有考慮過,假如你殺掉女孩。陳玄不會原諒你。你們兄弟反目無可避免,而且你用兄弟的妻子做人質,要是傳揚出去。不但我們要追殺你,玄門的人都不肯放過你。最先身敗名裂的人是你。這麼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三公子依然非常冷靜,並不是因為有了良策,而是做為上位者處變不驚的素質,除非能確定胖子不是在耍花樣,否則他不會做出任何地讓步。

    王浩無動于衷道︰“假如女孩死了,你們認為陳玄懷疑誰是凶手?是我,親如手足地兄弟,還是你們,卑劣可恥的魔族?至于玄門,他們恨不得喝你們的血,涉及到魔族不用講道理,終結魔族就是大義所在,我似乎不用為這個問題發愁。”

    “你的確非常聰明,而且非常無恥,連兄弟地妻子也能用來做擋箭牌。不過就算陳玄肯相信年,你認為能活著走出去嗎?而且,我不相信你會殺掉女孩。”文士擋住了門口,看上去有些多余。

    “你不妨試試!”王浩用力掐住女孩的脖子,窒息導致女孩地小臉變成紫色。

    三公子擺手阻止事態繼續惡化,緩和道︰“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听听。”

    “瞧,聰明人多起來了。”王浩笑了,將手臂放松了些,然後詢問道︰“如果我想離開這里,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三公子嘲弄道︰“你說呢?別忘了,我們還沒有聯系陳玄,他不知道妻子被人劫了,大不了你和女孩一起死,我另想別的辦法得到龍珠。”

    不知道才怪,風狸差不多到修真村了。這種話說出來等于找死,王浩十分清楚他們的底線,說道︰“小爺知道你們是有底線的。小爺第一不會要求脫身,第二不阻止你得到龍珠,本來,小爺就是想挾持女孩,舒舒服服的待上幾天,等陳玄帶龍珠來換人。不過這兩天被人當球打,心里實在不爽,這口惡氣小爺不能不出,所以第一個條件就是他。”

    “哦,那你是要我斬他的手,還是殺了他。”談及屬下的生死,三公子的語氣反而平靜下來,那是他最不在意的東西。

    “小爺沒那麼殘忍,就是覺得仁兄的脾氣太暴躁,可能是雄性激素分泌過多的緣故,假如讓他變成女人,或者情形能得到改觀。”王浩的笑容說不出的陰險詭異。

    “你拐彎抹角的,胡說八道什麼?”文士顯然听出了話中的意思,鐵錘是他的兄弟,如何能坐視不理。

    “不是說的非常明白嗎?閹掉他!”王浩用通俗的字眼,斬釘截鐵的說道。

    眾人大驚,誰也料不到王浩提的條件居然是報復。

    長這麼大,胖子沒受過窩囊氣,居然有人出手打他,這口惡氣還能不出?砍頭不過碗大個疤,硬漢子沒誰怕這個。胖子要讓鐵錘生不如死,要讓他羞恥活在世上,還要讓三公子閹了他,對于一條忠心的惡犬,這無疑是最可悲的收場。

    “還有嗎?”三公子微微動容,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半好笑多余憤怒,假如不是有如玉在場,或者他真的會笑出來。

    不過做為上位者被人要挾,憤怒還是有的,另外,他擔心的是假如他閹掉鐵錘,胖子會不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要是他的下一個要求無法做到,或者根本就是個陷阱,雙方的協議可以作廢,砍掉的老二是長不出來的。

    假如沒有,這種條件實在太過小兒科了,任何子弟都甘心為魔族犧牲,犧牲的可以是生命,當然也可以是老二。

    “還有,讓那個女人陪我。”王浩選擇的是房間里最美的女人。

    三公子鐘情的女人是如玉,但是不可否認,房間里最美的女人是羅剎。

    “羅剎?”三公子真的笑了。

    以文士為首的三人組是他眾多的心腹之一,三人中文士以計謀見長,不可多得。要是犧牲他,還真值得考慮考慮。羅剎容貌生得閉月羞花,卻是株不折不扣的毒花,也許修為不是最高,殺人的技巧是一等一的,胖子色迷心竅,居然找她陪伴,那不是找死嗎?至于鐵錘,脾氣暴躁,修為平平,就是犧牲十個,百個,他都不會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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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破禁(上)
    當然,王浩的條件不止于此,做為護身符,女孩要留在他的身邊,直到陳玄用龍珠換人,貌似這種要求還算合理,而且不影響大局,原本就是兩個人質,關押在一處有什麼關系?

    僅僅犧牲一個無關痛癢的屬下,而且僅僅是那個屬下的老二,就能解決眼前的危機,世間找不到更劃算的交易。即便是被切掉了老二,鐵錘仍然為魔族賣命,事實上做為一名屬下,,三公子用不到他的老二,用的是他的拳頭。

    三公子甚至認為不值得為這種條件再去冒任何風險,因為無論是王浩還是小女孩喪命,都將讓他要挾陳玄時缺少一份籌碼。

    戲還是要做的,三公子的神情上是看不到喜悅的,有的是憤怒,還有痛失愛將的心痛。這種殘忍的事當然要背著女孩,閹割在另外一個房間進行,

    鐵錘是一條鐵錚錚的硬漢,當他被閹割時,王浩沒有如願以償的听到慘叫,或者是叫罵。一個男人就這麼毀了,王浩的心里有一陣莫名其妙的悲哀,同時也升起一絲明悟,眼下的局勢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下一個被閹掉的人就是自己。

    “如你所願,現在你該讓我們看到,這枚龍珠到底假在何處?”三公子臉帶寒霜,驗證龍珠不僅是如玉的心願,也是他心中所想。他自然沒有奢望那枚龍珠是真的,而是要知道辨別真假龍珠的方法,誰知道胖子到底煉出幾顆假龍珠,陳玄帶來換人的龍珠是不是假貨,開啟魔界之門是他留在人界的唯一使命。容不得有半點疏忽。

    如玉地施展御丹決的時候,玉指就想精靈的舞蹈,回蕩誘惑之美,胖子則是另一個極端。一連串繁復的印訣急促有離,速度極快卻頓挫分明,猶如火焰飛騰,滿是陽剛之美。

    龍珠被催動後釋放出攝人地寒氣,白茫茫的化作一條光帶,最終化作一條冰系巨龍。傳說中的生物,鱗片似甲冑般威武,吐納間噴出霧氣,有吞吐天地的氣勢,如今蜷縮在狹小的空間里。委屈它了。

    胖子沒敢玩出花樣,道理顯而易見,就是這些人擊斃了冰龍。才能得到龍丹。如今是真龍成了龍珠,力量方面不免打了個折扣,何況還是個復制的家伙,這會兒猖狂等于找死。

    在行家的眼中,這花哨的御龍遠沒有御丹的印訣精彩。如玉無心欣賞他拙劣的表演。不耐地提醒道︰“真正的龍珠也能喚出冰龍。”

    “當然,但是不能讓冰龍憑空消失。”巨龍盤旋兩圈,突然沖向天際。準確的說是天花板。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冰龍要沖破城堡,準備閹掉胖子地時候,那幻化的巨龍卻離奇的消失了,仿佛殘影般一閃而逝。

    “該死!”連如玉也被這驚險的一幕騙了,居然沒有看見胖子最後的手勢。不過憑她地才智,只要得知了法門,要試出使用的印訣並非難事。

    從階下囚搖身一變,胖子又成為座上客,不僅有好酒好肉。還有美人相伴,正所謂世事無常。

    三公子沒有派人監視,有羅剎一人就足夠了,不過這份享受卻讓王浩戰戰兢兢,他何嘗不知女人是禍水,尤其是眼前這株毒花,出現至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啊……

    不過想來想去,胖子也沒別地選擇,在這里就見過五人,三公子和如玉都是主子,叫不動。文士比狐狸還狡猾,當然不能選他。鐵錘剛剛才被閹了,盡管體質強橫,修養還是要的,再說誰知道他會不會公報私仇,乘沒人向自己下手。羅剎好歹是個美女,毒花就毒花罷。

    王浩一邊胡吃海塞,一手摟住女孩的脖子,眼神卻是望向美女,夠忙的,目光中除了欣賞,更多的卻是警惕。

    “美女,是不是不情願陪我呀?”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調戲姐姐了。

    “你要是怕我,何苦說要人陪,這叫自找麻煩?”羅剎厭惡的避開目光,神情淡然若水。

    “冷美人,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你才是明知故問,我不說找個人陪,你們家主子就不派人監視我啦?我提出來,主動權還在我手里,我可以選擇喜歡的人,對不對?”王浩單手抓住雞腿塞進嘴里,樣子十分滑稽,解釋的時候仍不忘口花花。

    羅剎似乎不太習慣被人盯住,直截了當的說道︰“听好,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沒接到殺你地命令,所以你可以稍微放松點,不用死定定的看住我。還有,奉勸你不要自作聰明,你根本不舍得殺這女孩,這種花招連我都騙不過,豈能騙的過三公子?好自為之!”

    “他是不敢冒險,你又何嘗不是,你看的這麼通透,干嗎不拆穿我。至于你說的,三公子沒有下令殺我,這個我相信。”要是魔族不肯相信,胖子都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出手掛掉女孩,別人又如何能猜到?平心而論,掛掉女孩至多重新轉世,總比落在魔族的手里好。

    “哦,你相信?”羅剎料不到他說得這麼干脆,不禁被勾起了好奇。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胖子的雙眼充滿真誠,當然,這種把戲沒可能打動美女。片刻後胖子又自言自語道︰“這幾天趕路的時候,小爺就一直再考慮,你們要挾陳玄,擄走他老婆就行了,干嗎還要拉上小爺。听到你剛才的話,小爺終于想明白了。你們是怕單純一個雨霞還不夠要挾陳玄,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妻子不夠就加上小爺這個手足墊背,所以我和這個女孩是同樣重要的,都是你

    你們向陳玄要挾的籌碼,掛掉我。你們豈不是損失掉一個籌碼?現在兩個籌碼都在你們手上,你們又何苦多事。喂,美女,你怎麼又不說話啦?喂!”王浩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德行。

    “美女。能不能把烤肉遞給我?”

    “美女,不長夜漫漫,不若我們秉燭夜談。”

    “美女,不知道你芳齡幾何?有沒有情郎?如果沒有地話,不妨考慮在下,別看在下才出道不久,陳玄是我大哥。在下是煉丹師,前景一片光明。”胖子的騷擾攻勢越演越烈,儼然就要發展到單膝下跪的地步。

    天曉得羅剎如何熬過了漫長的一個時辰。最終,王浩被領到一個單獨地房間。光禿禿的四壁透出金屬的冷,連個窗戶都沒有。

    “我就守在外面,別耍花樣。”羅剎 當一聲摔上房門。

    小爺就不信煩不走你。得計的胖子嘿嘿壞笑。選擇羅剎的另一個原因是由于她是女人,而且是非常美麗的女人,漂亮女人都很高傲,或者說是冷漠,通常。她們無法忍受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搭訕。

    除非是這種女人,胖子才能不留痕跡的趕走,換成別人想都別想。原來胖也是種優勢……向小女孩做出個鬼臉,配合上嘴角的血跡,倒是蠻嚇人的。小女孩立即嚇地不敢做聲,事實上,人家本來也很少說話。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小爺要玩花樣呢?胖子不禁郁悶,想當初他剛出道的時候,別人都當他是傻瓜的,看來一個地方混久了,總有暴露地時候。

    確定沒有人窺視以後。王浩才迅速掏出鑽石,萬幸的是,魔族沒有搜走他的指環,應該感激三公子治下的嚴明,路上文士打過星藍的主意,可惜他不敢中飽私囊,他不動星藍留給主子地,三公子在如玉姑娘的面前當然不能做出丟臉的事,因此星藍到目前為止還留在胖子地手指上。假如他們知道這不僅僅是枚儲物戒指,知道里面藏了多少財富,知道真龍珠就在里面,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噴血。

    不過就算他們搶去星藍也沒用,里面有陳玄布置的結界,普天下找不到人能破解。當初王浩的修為還不足以吸收寒冰之王的本源,因此煉制了鑽石,將寒冰之王的本源就和雪蓮花的精靈融為一體,兩者相互依存,精靈得到寒冰本源得以繼續修煉,而寒冰本源依附于精靈則不至消散。如今,胖子步入了元嬰的後期,已經有能力接手寒冰之王的本源能量,而且他迫切需要本源的力量釋放被禁地內丹,盡管還有些勉強,可以冒險一試了。

    將兩者強行分開,寒冰本源將歸屬胖子,雪蓮花精靈將失去依托,也許她會徹底消失,這個精靈像女神般驕傲,一塵不染,而且她沒有背叛過胖子。

    胖子向來善待朋友,交代道︰“很抱歉,我現在要收回寒冰本源,不過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我在龍門山建了座靈脈,那里靈氣充沛,不亞于你以前的修煉環境,我再單獨為你造一座冰峰,你意下如何?”

    “把這些骯髒的東西取走,就是你能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如何重新修煉。”精靈依舊是那麼驕傲,雪蓮始終要生活在雪域之巔,而非人造的溫室里。至于生與滅,雪蓮是有佛蔭護持,深受秘傳佛教的影響,早就看破生死。

    “那好,我就不和你見外了。解除禁制以後,不要急于脫身,外面都是魔族高手,你逃不掉。因此,你還要協助活下去。記住,當我接手寒冰本源的時候,需要你的配合,盡可能讓寒冰本源緩慢釋放,知道嗎?”時間緊迫,羅剎隨時都有可能去而復返。王浩不等她回答就展開行動,印訣不再清晰可辨,而是練成一片虛影。

    印訣就像鑰匙,能夠開啟寒冰本源的寶藏,不過和所有的竊取一樣,這是徹頭徹尾的冒險。假如沒有精靈的協助,寒冰本源會像洪水決堤,頃刻間將王浩吞噬,因此,他不得不先說上一大堆廢話,尋求雪蓮仙子的幫助,實質上這是一次交易,不過鑒于精靈的驕傲,姑且算作是幫助罷,一個看破生死的精靈,還有什麼值得她妥協?

    無論如何,胖子做了正確的事。為了不讓能量擴散,驚動外面的羅剎,他將印訣觸到鑽石上,一縷冰涼小溪般緩緩溢出,沿著印訣流淌至他的體內,釋放的速度雖然固緩慢,但是本源的精純還是出乎預料。

    胖子齜牙咧嘴的忍耐住,整條手臂瞬間被凍僵,假如現在被人踫一下,肯定像玻理一樣碎掉,

    這是胖子對付別人的手段,現在他能領略到,中招的人心中是怎樣的恐懼。要命的是,胖子如今無法調動真元,控制寒流運行的方向,只能任由它自行游走。身體完全變得麻木,唯有頭腦中還保留一絲空明,不過,他依然能感受到寒流的移動。

    還好,小女孩好像十分害怕,藏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應該不至于過來搗亂,惡人也有惡人的好處啊。

    假如讓精靈的釋放在緩慢一點,或者安全系數能夠增加,不過那種改善就像讓溫度從零下一百度提升到零下八十度,對一個凍僵的人貌似沒什麼差別,代價卻是延長破禁的時間,如今是在魔族的眼皮底下,時間才是真正的風險。

    王浩不僅要解除內丹的禁制,還要讓修為提升到出竅期,這樣,再遭遇分神期高手的時候,他便有能力一戰。尤其關鍵的是,他不能讓敵人察覺到,只有出其不意的發招,才能讓對方措手不及。不然的話,即便內丹恢復了也沒用,在這個高

    手如雲,分神期高手泛濫成災的基地里,一個剛到出竅期的家伙是什麼?什麼都不是?

    繞是王浩竭力的防止極寒擴散,但是眼下,他已經是無能為力了,衣料上結了一層薄冰,頭發,眉毛上布滿細霜。房間內的溫度急劇下降,小女孩雙手抱胸,好像冷的厲害,小嘴里吐出一團團白霧。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了,祈禱內丹的快一點解禁,只要內丹能用,頃刻間就能解除危機。好消息是寒冰本源開始是在胖子體內緩慢的流淌,但是隨著不斷的擴散,沒有到達的地方越來越少,而今,它已經發現在胖子的身體里,居然還有一處它不能去的地方,正當它要強行闖入的時候,卻受到網狀法寶的阻攔,幾番沖撞,雙方相持不下,就這麼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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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破禁(下)
    表面上看,寒冰本源和法寶抵御似乎是勢均力敵,然而事實絕非如此,寒冰本源是在點滴的釋放,而禁制卻已經不堪重負,失守是遲早的事,不存在任何懸念。

    唯一需要考驗的是胖子的身體,能否承受住禁制碎裂時的沖擊,禁制在破解時都會對載體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何況寒冰本源突破禁制時夾帶恐怖的慣性,而胖子的身體在凍僵以後脆的就像塊玻理。

    當胖子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進則要承擔風險,退則前功盡棄。

    胖子原本已經做好了重傷的準備,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預料,也許設計網狀法寶的家伙考慮過有人尋找高手強行損壞禁制的可能,沒有將法寶煉制成滴水不漏,當能量接近承受的臨界時,法寶出現滲漏,部分寒冰本源奇跡般透過法寶的網眼,流入冰焰的內部,使冰焰得以強大,這樣就緩解了禁制所受的壓力,不過,冰焰依舊沒有拜托束縛,內丹仍然處于禁制狀態。

    這無疑是個惡毒的設計,假如王浩找高手破除禁制,除非是陳玄那種人物,不然,撐到禁制的臨界時已經人困馬乏。此時遭遇法寶放水,可能連哭的心都有。如果不出意外,最終的結局是,內丹變得強大,但是仍然受到禁制。倒霉的還有幫忙的人,真元透支,非要修養一段時日才能恢復,至于要修養多久,那就要看透支到何種地步了。

    不可否認,這種歹毒的設計救了胖子一命,經過禁制的過濾。寒冰本源的輸入更趨平緩,吸收地過程變得波瀾不驚,但是也讓破除禁制化為泡影,除非是內丹強大到足以無視禁制的地步。利用外力破除禁制的方法基本可以放棄了。

    讓人尷尬的是,禁制沒有解除,胖子就無法結束鑽石地輸出,他將一直維持在凍僵的狀態,而守在外面的冷美人隨時都可能闖進來。

    胖子腦海里浮現出冰美人破門而入,發現自己變成一座冰雕的情形,那肯定是非常有趣。

    應該贊嘆胖子的運氣,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冷美人始終沒有進來,也許她真的很厭惡胖子。也許她不堪胖子糾纏,反正她沒有出現。

    此時,命運的天平再次傾斜。網狀法寶雖然精妙,畢竟還是百密一疏,它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因素,極寒。沒錯,有人設計出世界上最安全的車鎖。然而卻成為天大的笑話,偷車賊只要帶上一瓶液氮,輕輕噴灑。然後用小錘敲擊就能折斷。很多材質在常溫下堅不可摧,卻無法適應溫度地變化。

    網狀法寶存在同樣的缺陷,設計成網狀是為了滲透能量,讓禁制充滿彈性,就像堅韌的漁網一樣,牢牢地纏住內丹。不能不說,這種設計巧奪天工,可惜,當溫度降低大到材質的臨界點。以上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原本就縴細的禁制,一旦變脆,就像玻縴一般易折。

    在寒冰本源的沖刷下紛紛斷裂,最終被冰焰溶化,成為內丹地一部分。片刻後,王浩重新奪回內丹的控制權,喜悅的心情難以言表,幾乎要大吼出來,假如外面沒人地話。

    破除了內丹的禁制,意味這王浩能做更多的事,首先,他開始讓凍僵的身體復甦,讓身體能夠活動自如,這至關重要,即使羅剎沖進來,他能繼續挾持女孩。

    然後他嘗試加速寒冰本源的輸出,內丹恢復了,就可以承受更強的沖擊。加速的同時,胖子不忘控制溫度的擴散,避免被外面的羅剎發現。

    能量地流轉大同小異,做為御火的宗師級人物,自然也能駕御寒流,效果是異常顯著的,

    不過,這也是相對來說,遠在牆角的女孩仍然在發抖。

    封閉的房間分不出晝夜,胖子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他完成寒冰本源的吸收,修為沖至出竅後期,距離分神期僅僅是一步之遙,這種結果完全在預料之中,體內還有殘存的玄牝丹能量,現在看來有些微不足道。

    房間內的溫度低的嚇人,郁悶的是,紫焰依舊無法釋放,胖子無力提升室溫,自然也無法掃除牆壁上的細霜,這種情形瞞不住羅剎,修真者有掩藏修為的方法,但是騙不過行家,做為分神期的高手,一眼就能看穿胖子的內丹恢復了。另外,女孩也非常的危險,可怕的是她不再發抖,而且閉上了眼楮,不大可能是睡著了,也許是昏迷。

    要騙過魔族,唯一的方法是出竅,放出分身,王浩不得不賭一次,真身則是留在房間,為小女孩取暖。

    處在元嬰期的時候,出竅還有些勉強,如今沖到出竅期,釋放分身變得輕而易舉,正常情況下,那原本就是出竅期才能掌握的能力,盡管胖子不喜歡修煉,也不太在意修為的提升,但是不得不承認,修為才是一切的基礎,法寶,技巧,只能起到放大修為的作用。

    分身,鑽石,讓爭斗的技巧演繹到極致,甚至是越級擊殺對手,不過,當王浩還處在元嬰期,卻遭遇分神期高手時,終于郁悶的發現,那群家伙幾乎無法撼動。

    修為相去甚遠的時候,法寶,技巧的作用變得微乎其微,甚至有些旁門左道的感覺,于是王浩終于大徹大悟,做為才華橫溢,而且富有的煉丹師,提升修為不算太難。然而,他從元嬰期沖到出竅後期,這已經是修煉的極限,人體畢竟不是氣球如果不是那件網狀的法寶起到了抑制的作用,也許他無力接受寒冰本源的全部,當然,要不是逼到走投無路,他他也不肯冒這種風險……

    和以往相比。分身變得輕飄飄的,游蕩于三界之內,卻不受不受三界內的一切束縛,這就是元神出竅的妙處。有利就有弊,假如沒有水滴,元神幾乎沒有爭斗地能力。

    也許王浩早就該料到,羅剎的性格和地位,哪肯守在外面吹風。

    門外,僅僅是兩名守衛,修為剛到分神初期,他們察覺到房間內的變化,不過羅剎臨走前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他們進去,同時,也不準里面的人出來。

    因此,他們雖然覺得奇怪,也不敢進房一探究竟,正是羅剎地這道命令,成全了胖子。分身繞了個圈子。貼著天花板游蕩,對城堡展開了搜索。

    風狸和陳玄沒什麼感情,脫身後第一時間趕往修真村。盡管語言功能稍嫌生澀。表達出完整的意思很難,聰慧的小醫仙還是從她斷斷續續的表述中清晰的接收到三個信息,第一個,胖子和雨霞被魔族綁走,第二個,他們挾持人質是為了真正的龍珠,第三個,玄門里出了內奸。加上適當的提問和推斷,已經能將魔族的目的和企圖猜到七七八八。

    事態嚴重。卓月連夜找到陳玄。此時,石雀等人已經陷入絕望,指揮基地亂哄哄一片。

    “什麼事要單獨叫我出來?”陳玄連日來也是心煩意亂,對卓月突然到來也是不解,由于事發突然,加上小醫仙和問劍都受了重傷,因此石雀沒有通知他們二人,另外,他和小醫仙也沒多少交情,如今卓月神秘兮兮的找來不是很奇怪嗎?

    “此處不是說話地地方,隨我來,讓你見個人就明白了。”小醫仙親自出面找陳玄,也是怕星語找來惹人懷疑,畢竟她是王浩的徒弟,假如被奸細看見,很容易聯想到消息泄露了。由她來尋找陳玄,身份上才說的過去。

    風狸一早就等候在酒店里,此時幻化成少女地模樣,面部的線條無可挑剔。淡綠色秀發泛起柔和的光澤,清澈的眸子里是驚心動魄的紅瞳,像紅寶石一般熠熠生輝,配合上她絕美地小臉,不但沒有恐怖的感覺,反而釋放出無盡的誘惑之美。原本有些偏小地衣服卻凸顯出傲人的雙峰,低腰牛仔褲將臀部的線條勾勒出淋灕盡致。當真是絕代的風姿,連星語都自嘆弗如。

    “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盡管知道女孩的身份,面對如此惹火的佳人,讓陳玄都是一陣心神失守,偏偏又缺乏表達能力,听她說話簡直就是種煎熬,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你兄弟和妻子被魔族擄走了,他們擄人的目地是交換龍珠,真正的龍珠。他們知道假龍珠的秘密,又能先你一步找到雨霞,說明在你的身邊有內奸。”卓月也不願浪費時間,索性言簡意賅的說了出來。

    “雨霞!”陳玄駭然失色,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在未愛妻的轉世做準備,法寶,丹藥,他要給愛妻最好的條件,雖然有人幫忙煉制,材料總要自行解決。不過在尋人的方面,他沒有花太多心思,瓜熟自落,等雨霞到了七歲,自然能找回記憶,想不到卻被魔族搶先了一步。

    “內奸是雲無痕。”陳玄冷冷的說道。

    雨霞轉世的消息不算秘密,但是涉及到具體的方位,唯有此人知曉,並非陳玄大意,當初,陳玄找到丹王的所在,還是雲無痕給指的路。陳玄實在想不出他會出賣自己,然而事實就是事實,要命的是,這個人如今就在石雀身邊,有他在,有什麼可能找到魔族?

    “我去去就回!”陳玄的雙眼變成血紅。

    “你這個時候動他,只能打草驚蛇。風狸無影無形,王浩用它通風報訊隨時都可以,放它回來,一定是找到了魔族的基地。不僅如此,我們還知道魔族的底牌,可以早做準備。要是你這個時候除掉內奸,一旦引起魔族的警覺,我們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雨霞落在魔族手里了,難道叫我什麼都不做?”陳玄發起了牛脾氣。

    小醫仙笑道︰“好個沖關一怒啊。你忘了,王浩也在魔族手里,他會保護好雨霞的。魔族一心得到龍珠,很快就會和你聯系。我們要不動聲色的做好準備。唯有如此,提前得到情報才有意義。說不定我們還能利用雲無痕,通過他傳遞假情報給魔族。”

    “卓仙子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草率行事。要做好萬全地準備。魔族雖然佔盡了先機,我們預先知道消息,這也是非常有利的,我們要好好利用才行。”石雀推門而入。表面上看起來優雅得體,看起來就像個紳士,可惜拉飛的門鎖說明了一切,他是強行破門的。

    石雀何等地精明,他清楚小醫仙和陳玄沒什麼私交,若非發生緊急的事件,斷然不可能找上門來。再說眼下是非常時期。他不得不多花點心思,一路跟來,卻听到這駭人的消息。心中不免暗自慶幸。

    真龍珠就在陳玄手里,若非自己及時趕到,萬一他用龍珠交換妻子,那就是玄門的災難了。以陳玄的修為焉能察覺不到有尾巴存在,不過他行事光明磊落。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也就沒有揪出石雀來。可是眼下卻犯了難,說實話,他真打算用龍珠換人。

    為了玄門的利益犧牲兄弟和妻子,這不是英雄的做為,陳玄寧可將魔族的狗崽子放進來,殺他個昏天黑地,哪怕是血染沙場也無愧于心。

    “要是再有一顆假龍珠就好了。”陳玄想起胖子演示的時候,親手毀掉了一枚假龍珠,要是留下那顆假龍珠多好,要知道,石雀百分百不

    肯讓他用真龍珠去換人。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小醫仙在草廬養傷。對最近發生地變故一無所知。

    “當然可以,老朽不是想隱瞞仙子,不過仙子和問劍都受了傷,我怕影響你們療傷,才決定不通知你們,說來慚愧,老朽也是連連踫壁。仙子如今趕來正好,旁人只知你是玄門中的博聞第一,老朽卻知道仙子還是足智多謀的女諸葛,此番趕來一定能幫上大忙。”石雀一方面是對小醫仙地見識和謀略當真佩服,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多個人勸說陳玄。

    陳玄不會放棄愛妻,憑他可攔不住陳玄,即便能攔住,他也不想個陳玄翻臉。

    石雀描述的非常詳細,即便如此,在傾听的過程中,小醫仙仍然不斷提出問題,她的問題看似無關痛癢,基本上和魔族沒有關系,全部集中在煉制龍珠的過程,比如說王浩煉制龍珠地時候有沒有旁人在場,石雀為王浩提供了多少材料,等等。

    “依你的說法,沒有人親眼目睹王浩煉制龍珠,龍珠煉成以後,王浩也沒有歸還你材料。”卓月仍然耐心的詢問。

    “沒有,老朽告訴過他,讓他用掉所有材料,剩下地,要交給老朽銷毀。”石雀十分確定的答道。

    當初魔族提供的材料剛好夠煉制一顆龍珠,拉丹只能解決丹引的問題,其余的材料做不得假,因此,根據石雀提供的材料數量,就能推斷出胖子一共拉出幾枚丹來,無論真假。

    做為一個積極進取的煉丹師,會放棄煉制真龍珠的機會嗎?顯然不會,那就好比一個頂級的建築師,花費巨大地精力,選擇頂級的材料,去修建看一座郊區的公廁。

    基于對王浩的基本了解,卓月完全能夠肯定,王浩煉出了真正的龍珠,並且將真正的龍珠留給了自己。

    毫無疑問,陳玄手里的龍珠也是假的。不過要是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不知道石雀會不會當場暴走?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好消息,既然如此,就沒理由阻止陳玄用龍珠換人。小醫仙很自然的投了贊成票。

    “什麼?你贊成用龍珠換人?你將玄門置于何地?”石雀暴跳如雷,也不稱呼卓月為仙子了。

    “石雀老友少安毋躁,仙子自由她的道理,我們不妨听听。”陳玄不愧為玄門頂級的人物,片刻後已經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他當然贊成小醫仙的主張,只要能先把人換出來,要他做什麼都行。

    半晌,石雀才從暴走狀態下平靜下來,氣喘吁吁的盯住小醫仙。“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理由用真龍珠換人,老朽可有言在先,即使你們兩人坑蒙一氣,假如沒有合理的理由,老朽也絕對不會妥協。”

    卓月迫于無奈,只好據實相告。“恕我直言,假如我的判斷沒有出錯,陳玄手里的龍珠也是假貨,真正的龍珠仍在王浩手里。姑且不說人一定要救,用家龍珠交換真龍珠,我們有什麼理由不換?”

    “什麼?你說陳玄保存的龍珠是假貨,你說王浩煉出了真正的龍珠,還連人帶龍珠被魔族給擄去。這小子就會添亂,還騙走老朽寶物,可惡!”石雀轉眼間又暴跳如雷。

    陳玄明知道被兄弟擺了一道,卻是喜出望外,規勸道︰“石雀老友,我兄弟雖然是出于私心,不能否認他幫了大忙,對不對?假如不是他煉出假龍珠,我們有何方法引魔族上鉤。假龍珠的消息泄露出去是我們的問題,不能怪他,假如不是他煉出了真正的龍珠,我們現在有什麼方法救人?假如不是他留了一手,給了我一枚假龍珠,如何能騙過魔族的眼線?如今我們只怕束手無策了,現在,我們只要依魔族的話做,不單能把人換回來,還能換回真龍珠,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石雀再次冷靜的時候仿佛蒼老的許多。“陳玄道友,你就別袒護兄弟了,他私自煉出真龍珠,這就是不對,要不然哪來魔族今日的詭計?連人帶珠被魔族擄走,更是將玄門置于險地,事到如今,還能讓老朽說什麼?即便不管這小子的死活,也要先把真龍珠換回來。卓仙子,你當真能確定陳玄手里的龍珠是假貨,真龍珠在王浩的手上嗎?老朽是說,你有幾分把握,畢竟,你只是猜測,對嗎?”

    “我能確定。”卓月淡然道。

    “好罷,為今之計也只有見機行事,好在我們知道魔族的基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鑒于玄門內有他們的奸細,也不知道一共有幾個,今天的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不要再向旁人提起,人手方面貴精不貴多,老朽親自陪你們闖遭魔族。”

    內奸,永遠是當權者心中的痛,出賣雨霞轉世消息的人是雲無痕,泄露假龍珠秘密的人還是個迷,真凶沒有揪出來以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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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偷窺
    元神像風一般無拘無束,奇妙的感覺難以言表,這才是真正意義的飛,沒有束縛,沒有牽絆,唯有自由自在的飛。從小就腳踏實地,習慣于地心引力的人類,第一次體驗到元神出竅的感覺都是痴迷不已。

    王浩盡管在元嬰期就嘗試過,不過也就是片刻,片刻後他必須依附于水滴,不然就會被風卷走,而此刻,他是讓元神自在的飛,僅是利用了水滴的隱形功能。

    魔族的古堡雖大,王浩只是對頂層感興趣。

    古堡頂層的住客不超過五人,三公子,做為上位者,他要浪費大量的時間處理事物,還要忙里偷閑的討好如玉,此外,做為修煉者,他必須抓緊寶貴的時間修煉,夠忙的。除非是屬下有緊急情報向他請示,否則在明天清晨以前,他絕不會結束修煉,王浩可沒有心情看他修煉,悄悄向如玉的房間飄去。

    如玉,一個冰冷的女孩,固然也很漂亮,但是遠遠無法和星語相比,她的冰冷不像小舞那麼純,帶著淡淡的憂郁和哀怨。她寄身魔族,卻不曾加入魔族。她和胖子一樣懂得煉丹術,甚至連御丹術都如出一轍,在胖子看來,她是個迷一般的女人。

    煉丹術在別人看來很神秘,對胖子來說什麼也不是,她的才學及不上卓月,基本上,她沒有能吸引胖子的地方,唯一能讓人動心的,就是她身上的謎團。

    要解開她身上的迷並不簡單,沉思中地如玉就像一座雕像,神情恍惚。天曉得她在想什麼,不是要呆坐整晚吧?這傻妞和三公子儼然就是一對,苦等半個時辰的胖子終于大徹大悟,守在這里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就在他飄走後不久。如玉突然發出嘆息。

    “師傅,為什麼要趕我出師門?難道如玉就如此不堪,無法沿襲您的傳承嗎?”晶瑩的淚水滾落,仿如水晶,看似不帶一絲一毫地溫度。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將胖子吸引,如同上了鉤的魚被托了過去,因為除了流水聲,胖子還嗅沐浴露的芬芳,別忘了,他有只價值萬金的鼻子。

    不是說男人就不能用沐浴露。修真界的男人很少洗澡,因為不需要,真元在體表形成隔離層。杜絕外界灰塵的污染,除非是經歷爭斗,修真者不會出汗,身體也不會髒。

    女人洗澡更多的是一種自戀,在沐浴中欣賞自己的身體。因此,喜歡洗澡的女性修真者容貌差不到哪兒去,至少有一副好身材。

    言歸正傳。透過彌漫濃重地霧氣,胖子看到一具曼妙的女體。

    女人的肩膀比別地女孩寬厚,少了縴細和柔美,但絕不缺少美感,頸項到蠻腰間找不到一絲脂肪的痕跡,隱約能看出表皮下的肌肉,兩瓣翹臀中間的裂谷引人遐思。

    從王浩的角度望過去,還能看到冰山一角,可以說什麼都能看見。也什麼都看不見,這種感覺是最充滿誘惑地。

    分身滴溜溜的繞到了前面,終于見識到峰頂的旖旎,乳暈不是粉紅,卻是讓人心醉地深紅,正好符合她的風格,雙臂每次移動,都是陣乳波蕩漾,令人嘆為觀止。

    難怪她長了副寬厚的肩膀,不然,如何承受起胸前的兩團龐然大物,王浩心中釋然,不過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兩團雙峰上,吸引住他的並非迷人的乳峰,而是乳暈下的紋身。

    紋身的圖案非常奇特,是條張牙舞爪的蜥蜴,和平常地蜥蜴不同,紋身上的蜥蜴背上生出蝙蝠的雙翼,口中盡是鋒利的鋸齒,雙目中透出凶狠的光,仿似活了一般。

    女人通常不喜歡冷血動物,尤其是蜥蜴這種東西,它即沒有美麗的外形,也沒有舒適的絨毛。相貌也時分的可憎,給人骯髒的感覺。偶爾有愛好特殊的,無非是飼養一條,絕不會將圖案紋到身上。

    另外,很少有女人將紋身放在乳暈的下面,那個地方但凡穿上衣服,外人是決計看不見的,事實上,若非乳峰出奇的堅挺,稍微出現些許的下垂,就連自己都看不見。紋身刺在那種地方更像一枚烙印,鑒證一份刻骨銘心的記憶。

    好半天,王浩才費力的將眼楮移開,視線不受控制的一路向下,掠過平坦健美的小腹,稀疏的水草打濕後服帖在三角區上,終于讓他見識到幾分柔美,那個地方長不出肌肉來,哪怕是再努力的鍛煉,仍然是柔軟的。

    目光掃過那雙修長的雙腿,經歷了一次跳躍,終于停留在女人的臉上,選擇最後在去看女人的臉,是由于機會難得,那個地方即使不洗澡,穿上衣服也能看見。

    羅剎,猶如波斯貓般不同顏色的眼楮,此刻頭發濕漉漉的,平添出野性的美感。女人的美麗各有不同,都有令人動心之處,誰能說羅剎比別的女人遜色,作為男人,應該懂得欣賞女人的美,不過,多數時候欣賞就夠了,不要奢望的太多。

    一飽眼福之後,王浩溜了出來,當然是在羅剎穿上衣服以後。

    讓王浩驚奇的是,羅剎居然也住在古堡的頂層。她應該是和文士,鐵錘等人同樣的待遇,住在樓下。

    有些事是王浩不知道的,上位者需要屬下有兩種素質,第一是能力,第二是忠心,羅剎修為方面不值得炫耀,殺人的技巧卻不差,況且,當初是她主動追隨三公子留在人界。

    要知道,憑借羅剎家族在魔族的背景,以及她本身的能力,原本不需要留在玄門眼皮底下當炮灰,至于她為何留下來,三公子心中有數,得到禮遇沒什麼奇怪。

    古堡的頂層一共住了五個人。三公子是魔族留在人界的統帥,當然要住在這里。如玉即是煉丹師,又是他的心上人,留在頂層也不足為奇。此外,還有兩個神秘地高手,說他們神秘,是因為他們的房門緊閉,而且房間內布設了結界,強大和詭異的氣息從結界內部滲透出來。

    說穿了,胖子就沒敢摸進去,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高手還是留給陳玄玩吧。

    此處是魔族地基地,三公子住的地方。該說是絕對安全,他們不但住在這里,還玩出結界來。難道不是很詭異嗎?在這個分神期高手像蝗蟲一樣亂飛的基地里,他們能受到如此禮遇,而且敢于如此的放肆,身份和修為可想而知。

    分身雖然無視攻擊,還有潛行的功能。那也是相對來說的,世間沒有萬試萬靈的法門,比如說。胖子就不敢保證分身能在陳玄設下的陣法里來去自如。在狹小的空間里,加上結界的作用,難保不被人察覺。

    至于無視攻擊,先不要說別人,要是有人敢班門弄斧,胖子立即召出混沌之火廢了他。

    沐浴後地羅剎素面朝天,魅力非但未減半分,反而更加誘惑撩人,儼然就是個惹火的尤物。

    彎彎的眉毛好似新月。飽滿地雙峰好像要掙脫皮質束胸的束縛,隨著走動有節奏的嬌顫,臀部曲線走動間夸張的扭曲,在她的身後,留下一片吞咽口水地聲響。

    房門被薄冰封住,羅剎未能推開,觸手處一片冰冷。

    “有人進去過?”羅剎轉過臉詢問兩名屬下,那雙勾魂蕩魄的眼楮,原來竟是金屬般的冰冷。

    “沒……沒有!我們一直都守在外面,連眼楮都沒敢眨一下。”兩名弟子驚慌失措。

    “要是連個鎖了內丹地廢人都看不住,留下眼楮也沒用。”羅剎沒有說出後話,但是任誰都听的明白。

    “砰!”房門被轟出數米才倒在地上,連牆皮都被扯下來一大片。

    房間里寒氣襲人,王浩抱住小女孩取暖,呼吸時噴出兩股白氣,女孩此刻已經醒來,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望向羅剎,好像在說︰“姐姐,快救救我。”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羅剎掃視牆壁上的寒霜,說話時也是吐出一團霧氣。

    要除掉那些寒霜最簡單的方法是利用紫焰提高室溫,可惜被魔族禁制了,混沌之火倒是也能破冰,可惜太浪費功夫,而且混沌之火的溫度不高,要破冰除非直接燒在冰上,被混沌之火燒過的牆壁一定不會比現在更好看,總之,做的越多就暴露的越多。

    所以,王浩干脆什麼都不做,理直氣壯地狡辯道︰“誰知道你們魔族住的是什麼鬼地方,突然間就降溫了,要不是小爺身體還算強壯,說不定一早就凍死了,到時候你們拿什麼去換龍珠?”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鬼扯嗎?”羅剎暗暗觀察,心中有了定論,在她離去的時間里,胖子肯定試圖用法寶破除內丹的禁制,滿屋的冰霜就是證據,不過他鐵定沒有成功。那件網狀法寶是魔族的一件寶物,別說是自行利用法寶破解,就是找來一大票高手助陣,也休想撼動分毫,再說,王浩倘若破除了禁制,休想瞞過她的眼楮。

    如此看來,王浩起初花言巧語的挑逗她,就不是貪圖她的美色,而是別有用心,

    “想不到你是個工于心計的家伙,身上還藏有不少寶貝,是不是有必要給你些警告,才能讓你收斂一點呢?”羅剎的目光落在星藍指環上,通常俘虜都應當被搜身,而在以前,這個步驟顯然被忽略了。

    “靠!小爺就算好色,還分得出輕重,要不是為了破除禁制,小爺和你?嗦那麼多?”王浩在心中暗罵她自作多情。不過聯想到她惹火的身材,傲人的雙峰,眼光仿佛定格了一樣,好像隔著皮質的衣料,也能看到里面的嫣紅,也能看見那迷人的深谷,小小的一件皮質護甲,難掩春色啊!

    “你在看什麼?”羅剎嗔道,眼神里帶著一絲嘲弄。

    “看你呀!”左右形象也是毀了,王浩也懶得掩飾,盯住她高聳的乳峰說道︰“你好像很喜歡我的星藍戒指,喜歡我可以送給你呀,就當是定情信物。”

    羅剎冷笑道︰“你的星藍指環,名字倒是蠻動听的,是陳玄送給你的罷?”

    王浩輕輕撫摸截面,說道︰“還真叫你給說中了,這戒指就是他送的,你認識?”

    “我當然認識,魔族里沒人不認識這枚指環,它是一個女孩送給情郎的信物,那是在一次大戰前夕,兩人相約在戰斗結束都成婚,不過…”羅剎的神情滿是痛楚。

    “別不過了,後面的事情我都知道,她情郎被陳玄掛掉了,與身在冰原,對不對?”王浩不耐煩的打斷,然後又好奇的問道︰“那個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女孩當然是痛不欲生!陳玄,什麼狗屁英雄?屠夫!強盜!劊子手!”很難想象,羅剎能說出這種話來,簡直就像小女生的詛咒。

    王浩不屑道︰“這麼說就不對啦,好像挑起神魔大戰的是魔族,彼此相安無事不好嗎?你們干嗎要開啟魔界之門。既然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羅剎猛然醒悟,這是場殘酷的戰爭,勝利者無情殺戳,失敗者任人宰割,說出這種話來實在丟臉。

    羅剎並不是幼稚的小女生,說出這種是一時悲憤,魔神大戰,飽受創傷的不止的玄門,作為失敗者的魔族,傷亡不在玄門之下,還被打

    上了恥辱的烙印。他們在神魔大戰中失去親人,朋友,如何能客觀的看待戰爭。同理,參與過神魔大戰的玄門中人,也沒有人能平靜的面對魔族。

    唯一能冷靜看待戰爭的,就是胖子這種沒參加過戰爭,也沒有受到戰爭影響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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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兄弟
    與此同時,陳玄接到了魔族的消息,不出所料,他們要求用人質交換真正的龍珠,而且條件極其苛刻,陳玄必須先交出龍珠,待魔族驗明龍珠真偽,才能放回人質。

    盡管在追求如玉方面,三公子的表現稍顯弱智,那也是出于利益的考慮,做為魔族在人界的領袖,他絕不缺乏計謀和手段,這種情形下,陳玄沒有資本討價還價。于是,魔族如願以償的得到龍珠。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陳玄和石雀達成共識以後。至今還不清楚魔族到底在玄門安插了多少眼線,為了防止意外,石雀沒有將消息發散,只是找來老怪物助陣,問劍和卓月雖然受傷,只要不是受到圍攻,掛掉分神期的高手仍然像掐死螞蟻一般容易,找他們遠比找其他的分神期高手更有用。

    這樣,玄門方面就有了四個人,穩妥起間,石雀決定兵分兩路,由問劍和卓月負責追蹤龍珠

    問劍的修為不必說了,卓月則是心細如塵,跟蹤盯梢自然比旁人更有優勢。

    他和陳玄分成一組,因為他們的實力最強,並且都沒有受傷,石雀的意圖很明確,一旦泄露了行蹤,那就是一場屠殺。

    是的,屠殺!姑且不說石雀的修為不比他們三個差。沒人懷疑陳玄的實力,當年他能單槍匹馬滅掉魔族北線的主力,滅掉魔族留在人界的殘兵余孽綽綽有余,看似只有四個人,玄門的中堅力量盡在其中了。

    黃昏,殘陽如血。

    文士笑嘻嘻的走進房內。鐵錘緊隨其後,一副要吃人地嘴臉,羅剎還是那麼冷漠,就像個路過的旁觀者。

    “來殺我的!”王浩無精打采的問了一句。在魔族沒拿到龍珠以前,女孩斷然不至受到傷害,

    挾持女孩做人質也絕對安全,而此刻,魔族應該拿到龍珠了。只要魔族拿到了龍珠,人質變得不再重要,胖子很清楚魔族和陳玄地仇恨有多深,他們沒準備改善關系。

    文士呵呵笑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些天你在這里沒受過什麼罪,我決定給你補上。這是為我的兄弟。”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話說的倒是半點不假啊!像你這種人還在意兄弟?你兄弟被閹掉的時候。沒見你敢放個屁出來,現在想起籠絡人心!”王浩並不緊張,魔族得到龍珠,說明陳玄也差不多該到了,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文士怒道︰“休要信口雌黃。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我不反對,是不願意讓三公子為難。此為忠,如今來取你性命,是幫兄弟復仇,此為義。別指望能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

    王浩淡淡的笑道︰“我沒有亂說?你都承認了,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後面的都是廢話,說和不說都沒有關系。”

    “冬子,我警告你,別自作聰明。你挑撥離間。唯一地結果就是多受點罪,明白嗎?兄弟,別和他?嗦,動手!”文士有雖然詞窮,但是並未心虛,因為鐵錘對他向來是言听計從。

    王浩冷笑道︰“不是小爺自作聰明,而是你們的主子笨,留下我們做人質遠遠比掛掉我們更劃算,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牽制陳玄,成大事地人應當高瞻遠矚,不應該拘泥于眼前的利益,原本我以為他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難成大事。不過也沒什麼關系,他根本沒機會成就大事,他不過是魔族的一條狗,而且還是條被遺棄狗。掛掉我們,足夠他向主人邀功了,至于大事,原本輪不到他來考慮。”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難掩尷尬地神色。當初魔族敗走的時候已經元氣大傷,重啟魔界之門不過是一種托詞,連魔尊本人都沒抱什麼指望。

    真實的情況是,魔族在北境遭受重創後無力再戰,兵敗如山倒,倉促間就要逃回魔界,一大批殘兵來不及撤走,他們在戰斗中出生入死,殺掉說不過去,留下難免成為魔族地恥辱。如此棘手的狀況,令魔尊左右為難,最終,他接受軍師的建議,留下一支人馬,負責聯絡和挽救失散的魔族子弟,同時,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組建一支隱形的力量,為今後卷入重來打下基礎。開啟魔界之門倒是提及過,不過也就說說說罷了,就像小學生的夢想一樣。

    但是留下誰領導卻成為問題,魔族兵敗如山倒,散失在各地的高手少說有近千人,這些人至少都是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加上留下地一支人馬,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魔族經歷苦戰也是元氣大傷,這樣一支人馬並非可有可無,魔尊不可能放棄,當然更不可能讓旁人掌權,畢竟血濃于水,他決定在親生兒子里選擇一個。

    這種情形下的選擇,足以看出幾個兒子在魔尊心目中的輕重,留在玄門的地盤,必定是九死一生,說白了就是個炮灰。

    三公子,在魔尊的眾多親子中既不是長子,也不是麼兒,能力不是最出眾的,可也不是最差勁的,偏偏就被挑了出來,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他是最可有可無的,他即沒有得寵的母親,本身也不得魔尊的歡心。

    就這樣,三公子被留在了人界,至于追隨他的部署,除了羅剎,沒有哪個是心甘情願。

    王浩雖然是無心之言,卻恰巧戳到他們的痛處。

    要知道,他們留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終日提心吊膽就不用說了,出生入死的玩命,縱然僥幸開啟了魔界之門,他朝重返到魔族。也休想得到

    到魔尊的賞識,道理非常簡單,從留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成為魔族地棄兒。打上了三公子的烙印,奴隨主榮,除非他們主子獲得魔尊的歡心,否則他們便永無出頭之日。

    這種可能基本上不存在,三公子從前就不討魔尊喜歡,如今在人界待了這麼些年,也許魔尊早就忘記了這個兒子。此外,他們還將受到各方勢力的排擠,畢竟魔尊不止一個女人,也不止一個公子。在第二次神魔大戰地時候,魔族就有數十個子女了,誰知道這些年有沒有開枝散葉。有一點可以確定,剛剛降生的小公子和小公主往往是最受寵愛的,那是因為他們的母親正得魔尊的歡心鄉

    實際上,上次神魔大戰的時候,魔族遭受了重創。也許至今還未能恢復元氣,假如魔族還沒有能力再次向玄門宣戰,魔尊極有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人界。因為一支隱形的力量,遠遠比暴露在陽光下更有用處。

    三公子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遺余力的追求如玉。當魔尊再一次考慮犧牲哪個兒子的時候,擁有一名煉丹師的妻子,將是一枚沉重地砝碼。

    無論是作為主子,還是奴才,當魔界之門開啟的那一剎,遠遠不是一次任務的結束,他們也許要面臨尷尬地窘境。也許是噩夢的開始,總之,他們的內心充滿矛盾。

    “為什麼不說話?”王浩目睹他們奇怪的神情,笑問。

    “你懂個屁!你知道三公子的身份嗎?三公子能重啟通玄之門,又找到了如玉姑娘,今後必定能受到重用!”頭腦簡單地鐵錘火罵,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王浩挖苦道︰“我不知道你們主子的身份,不過我知道,他顯然不討大人物地歡心,要不然何至于被扔在這里。話說回來,即便你的主子得到器重,你一個閹人又能如何?”

    要說還有人是心甘情願的追隨三公子,唯有羅剎,沒有雜念,自然能看清楚更多的東西,她站在牆角冷冷的罵道︰“白痴,你們沒發現他在拖延時間?與其浪費口舌容他蠱惑人心,為什麼不立刻殺死他,讓他到閻王爺那玩嘴皮子去。”

    話語間絲毫不留情面,完全不是和同伴說話的語氣,而是上位者對下屬的命令,羅剎的身份十分特殊,不僅因為她是主動留下來的,能力上,她遠遠超越文士,還有不俗地家世。

    羅剎並非是跟隨文士辦事,每次有重要的任務,她都會跟隨,不過大多數時候,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頂多是出言提醒,但是有她出馬,三公子就能格外放心,兩人間的關系異常微妙。

    “對呀!他是在拖延時間!兄弟,別在和他?嗦,用你喜歡的方式,殺了他,三公子還等我們的消息呢。”文士的嘴臉變得猙獰。

    王浩用奇異的目光視羅剎,女人,可怕的動物,遲早叫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鐵錘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卻想不出陰損的招數,他能想到的唯有拳頭,一拳將胖子砸成肉醬,血肉橫飛,腦漿迸裂,他的確是那麼做的,黝黑的鐵拳將空氣扯得呼呼作響,配上那副祖傳的凶相,就是看上一眼,也能將小朋友嚇的半死。

    王浩已經捂住女孩的眼楮,孩子不應見到血腥的畫面。

    “砰!”血肉模糊,流血的並非胖子,而是鐵錘的拳頭,哪怕是真正的拳頭,打在玄冰盾上,也討不到任何便宜,鐵錘畢竟是個綽號,仍然是血肉之軀,何況胖子還特地在冰盾表面制造出一些冰刺。

    冰盾看起來不是由王浩發出,而是分身中途阻截,因此就像憑空冒出來的。

    眾所周知,王浩被禁制了真元,文士很自然的聯想到來個援兵,而王浩恰到好處的裝傻更讓他確信無疑。

    王浩得手後沒有乘勝追擊,即便有了分身,也決計無法在三個分神期高手面前討到便宜,

    最好的選擇是是裝傻,付諸行動就是呆頭呆腦的張望。

    這種拙劣的把戲也玩的出來,簡直就是弱智,可是偏偏就有人願意上當,文士和鐵錘也在四處張望。

    瞧在羅剎的眼中。那就是一個笨蛋用低劣地騙術,欺騙了兩個更傻的傻瓜,這個世界沒有最傻,只有更傻。

    羅剎隱隱猜到冰盾和房間里出現過的白霜存在某種聯系。貌似解釋只有一個,王浩破除了一個內丹,然後瞞過了她。這是一次嚴重的失職,而且低級,羅剎不願意被人發現,對付分身最好地方式便是無視,直接毀滅真身,一切的花樣都不攻自破。

    羅剎罵道︰“白痴,這里到處都是高手,誰能闖的進來。分明就是他在搞鬼,殺掉他,什麼都不會發生。”

    “也好。”文士有些疑惑的停止搜索。“剛子。現在你沒什麼花樣可玩了。”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的光出現在眼前,陣陣寒意讓人感覺麻痹,假如他們直接對付真身,除了能喚出冰盾抵擋。胖子幾乎無計可施,他能做的只有進攻,同時。他將分身收回體內。

    真身赤裸裸的暴露在別人面前,那就是他的軟肋,眼下不是玩花樣的時候,保命要緊,收回分身,他就恢復到出竅期的修真者,身體不至于那麼脆弱。

    “媽地!原來是分身,別管我,掛掉他!”文士險象環生的避過冰劍。一邊的耳朵卻跌在地上摔成粉碎,面頰一片冰冷,失去了知覺,他窮凶極惡地吼叫。

    “小爺幫你止血。”黑色的火焰阻隔在鐵錘和胖子之間,盡管只有拳頭大的一團,在三級御火的催動下,依舊凶獸

    般躁動,散發狂暴的氣息,若非空間狹小,胖子發動四級御火,並非沒有一搏之力,至少能拼個魚死網破。懷里地女孩驚恐萬狀,讓胖子不敢造次,他只想盡量拖延時間。

    混沌之火縱然能溶解萬物,也不是片刻間能做到的,可氣胖子有所忌憚,不敢使出四級御火,

    作為分神期的高手,運起真元護體總還是能支撐片刻。

    “咻……咻……咻……”數不清地寒芒激射而出,文士終于出手,如同牛毛的細針微不可見,穿透空氣的聲響卻無比真實。

    手法和狽妖如出一轍,沒有奔雷般的聲勢,卻在瞬間將死亡拉至對手眼前,一如他的為人般陰毒。

    毒針本身並不可怕,結構細小注定缺少破壞力,幾乎所有的實質防御都能擋住,比如說防御形的法寶,或者金屬結構的護甲。不過,毒針通常是用來偷襲,時機不成熟的時候,也沒有人會使用。

    被偷襲者沒機會喚出法寶防御,至于護甲,胖子出道至今還沒見人穿過,也就是星語喜歡穿上那身朱衣,不過她顯然是出于對衣服地喜愛,而非防御的功能。

    此種情形下,修真者唯一來得及使用的是真元,然而,毒針正是一切真元和罡氣的克星,非實質的防御休想阻攔住他們。

    因此,修真者最頭疼的法寶就是這類法寶,他們總不能一直拿著法寶,或者是一輩子披上護甲,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毒針成為對付修真者最歹毒的利器,喜歡使用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也有少數例外,比如說王浩煉的冰焰,當別人運起真元護體的時候,他呼喚的卻是冰焰,冰盾的形成和寒氣離體是在同步進行,也就是說,在相同的時間里,別人僅僅能運起真元護體,而胖子卻能在豎起一道冰盾。

    事實上,冰系的破壞力向來不夠出眾,控制和防御能力才是強項,假如王浩願意,完全可以始終頂上冰盾,除非是修為太過懸殊,或者有厲害的法寶,大多數高手都將束手無策,就像躲藏在硬殼里的烏龜,不,那絕對是一頭神龜。

    密集的踫擊格外刺耳,良久不決,宛如一場風暴,數量令人瞠目結舌,力道遠非狽妖的法寶可比。

    細小的棉針,打在冰盾上如同錘擊一般,震的胖子整條右臂都在發麻,胸口氣血翻涌不止。

    和冰盾的堅固相比,王浩剛到出竅期修為顯然並不匹配。尷尬的是,為了減少暴露的面積,胖子唯有退至牆角,失去了游斗的資本,有什麼本領和三個分神期高手纏斗。

    說的難听一點,他已經是技窮于此,可是對方還有高手沒有動過,的確,羅剎確實沒有出手,卻比追的最歡的鐵錘可怕,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采用什麼方式出手,不過毫無疑問,那絕對是致命的一擊。

    就在胖子感覺絕望,甚至準備發動四級御火的時候。一條人影闖進來,看似無比的優雅,速度卻快的驚人。

    以鐵錘的強壯,居然被他單手拎起來,就像拎起一條死狗,扔進毒針形成的風暴。

    事發突然,文士來不及收手,眼睜睜看著兄弟在一團血雨後化為烏有。

    “你到底是什麼人?”很難想象,有人能鬼魅般的闖入魔族基地,敵對三名分神期高手,猶能如此悠閑自得,仿佛漫步在自家的花圓。這份氣勢無人可比,這份能力神鬼莫測,文士的話音在顫抖。

    是啊!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王浩長出口氣,笑罵道︰“你媽的,差點逼的我走投無路,別以為就你有兄弟,小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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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好劍
    也許有人不知道王浩,不過凡是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的兄弟是誰,陳玄,神一樣的名字,在魔族,則代表殺神的意思。除了他,還有誰敢獨闖魔族?

    文士當然沒見過陳玄,因為他們至今仍然活著,第二次仙魔大戰活過來的人,都不會和對方講話,要講話就用劍講,有血講。雖然害怕,他仍然在第一時間出手。

    就在他全力發動的時候,羅剎突然轉到他背後,用他的身體做盾牌,爭取到短暫的時間,破牆而出。

    此時此刻,不知道文士該作何感想,光是報個名字就讓羅剎聞風而逃,自己卻傻乎乎的成了擋箭牌,此刻他連哭的心都有。

    要知道,這房間是密閉的,只要出去求救,便能招來大批的幫手,就意味著生存的機會,可是現在,他極有可能失去了這個機會。

    他仍然使用毒針,不過比先前猛烈了十倍不止,這不再是一次偷襲,而是突襲。沒什麼法寶能殺死陳玄,不如突襲,毒針雖然威力不是最強,卻是最歹毒的,曾經不知道飲過多少玄門笛子的血,是他最得意的手法。最關鍵的是,他看見陳玄沒有喚出法寶,這意味著擋在兩人間的只有空氣和真元。再強的高手也是血肉之軀,毒針都同樣有效。

    即便如此,文士實在沒什麼信心擊殺陳玄,所以發射毒針地同時。他用驚人地速度爆退。羅剎脫身時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洞,憑分神期的修為,眨眼的功夫就能溜出去,只要陳玄稍微閃避一下,他就有機會脫身,然後∼電光火石的剎那,他想不到更多了。

    呼∼

    陳玄即沒有閃避,也沒有追趕,手臂一揮。強悍的真元硬生生的將毒針倒卷回去,當實力相差的太遠,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陳玄使用的手法不是一個分神期的菜鳥能夠判斷地。數不清有多少枚毒針透體而過,每一枚毒針透體,伴隨而來的都是一陣劇痛。不過這種痛楚沒有維持多久便終止了,死人是感覺不到痛的。實際上僅僅需要一枚,已經注定他必死的命運。

    因為連他也沒有毒針的解藥。毒針是用來殺人的,煉制毒針的人何苦勞心費心的研制解藥,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尋找更厲害地毒藥。

    毒針倒卷時的力度比起初更強,無論是穿越牆壁,還是文士的身體,速度沒有絲毫衰減,疾飛時發出吱吱的尖嘯。

    繞是羅剎疲于奔命的逃,不敢有絲毫的停滯。仍然無法幸免,被兩枚毒針透肩而過,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只在鑽透處滲出一滴血來,血呈綠色,針毒蔓延的速度驚人。至針孔處迅速拉出一條脈絡,假如不加處理。不出兩個時辰毒性便能攻心。

    這些羅剎都看不見,也無暇顧及,困倦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原來醒著也是件艱難的事。

    原本,她拼死沖出來是為了發出警報,在強到高手也架不住人海戰術,魔族未必沒有贏的機會,即便敗了,那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被陳玄各個擊破,她不甘心。

    遇到這種情形,她想當然的認為陳玄是潛進來的,但是沖出來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陳玄沒有水滴那種寶貝,即便能利用陣法潛行,也不屑于那麼做。永遠都是他先發現對手,永遠都是他先出手,無人能挺過一個照面,更別說想同伴求救,他就這麼唐而皇之,踩著魔族地尸體闖了進來,門外,已是尸橫無數。

    從他趕到魔族到現在,前後花掉了不少三分鐘,是以還沒有人察覺到那些尸體。

    “魔族!”羅剎咬緊牙關掏出紫色的玉丸,捏碎後,絢麗地紫芒沖天而起,仿佛是她燃燒生命綻放出的美麗,剎那間點亮夜空。

    假如你想讓屬下有條不紊的應敵,就永遠不要發出最高級別的警報,沒人會用最高級別的警報進行演習,第一次使用的東西總是叫人無所適從,另外,最高警報通常給人失控的感覺,恐慌擴散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

    無論如何,魔族還是被驚動了,不過陳玄已經找到兄弟和妻子,魔族有沒有收到警報無關緊要,倒是羅剎奇跡般‘脫身’,讓他感覺到一丁點意外。盡管最終沒能避過毒針,但是她創造了一次奇跡。

    奇怪的是,魔族弟子對他們視而不見,一股腦的沖向古堡的頂層,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接到警報,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護主。

    “好機靈的女人。”當陳玄走到外面,看到亂做一團的魔族,以及躺在地上的羅剎,他仍然活著,呼吸的時候,胸部的起伏令人浮想聯翩。既然逃過一劫,是死是活便听天由命罷,陳玄無意向昏迷的女人下手。

    羅剎的確很機靈,假如不是這個女人,文士等人肯定被胖子耍的團團轉,王浩看了眼羅剎,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這個女人掛掉。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王浩兩人暢行無阻的離開魔族的基地。而此刻,在魔族的另外一面,驚雷早已將黑夜染成白晝。

    三公子倉促間收到示警訊號,根本不知玄門來了多少人,因此,最明智的選擇便是逃跑。何況他現在有龍珠在手,開啟魔界之門才是當務之急。至于對付陳玄,那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留在人界的魔族都是他的子弟兵,除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損兵折將,當然不願意和陳玄拼個魚死網破。

    結局完全在石雀地預料之中。在基地地另外一面。他將逃跑的魔族堵個正著。原來兩人早已敲定,陳玄守護北面,南面留給石雀,小醫仙和問劍因為有傷在身,合力守護西面,東面是玄門的區域,料想他們不敢冒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由陳玄布設了陣法。

    大家各守一方。務求將魔族圈在陣中一網打盡,因此除非魔族自己闖過來,不能輕易的擅離職守,這也是由于人手不足的無奈之舉。

    霹靂聲震天動地,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歇下來,沒一會,眾人接到石雀的信號,魔族的主力已經逃逸。大家在陳玄處集合。

    “讓他們給跑啦?”問劍火冒三丈的問道,剛才若不是被卓月拉住,他早就趕去助陣了。要說石雀在三路人中,實力應該排在第二,雖然不如問劍的強橫,可是他有霹靂杵在手,單憑這件寶貝,就能乖乖地讓魔族跳下飛劍,另外還有陳玄的陣法輔助。試想,魔族有什麼本事逃走,除非石雀有意放水。

    “老朽豈能叫他們在眼皮底下溜掉。老朽是壓根沒踫上他們的主力,也許他們原本就是群烏合之眾,沒有什麼頭目!”石雀惱羞成怒。不過難以自圓其說,倘若魔族沒有首領。真正的龍珠又去了何處?

    “不可能,我在四面都布下陣法,魔族的人插翅難飛。”陳玄肯定的說道。

    王浩也作證道︰“這些天,我雖然被關在房間里,不過分身守在古堡的頂層,上面一共住了五個人,一個是魔族的首領三公子,一個叫做如玉的女人,羅剎,另外還有兩個沒打國照面的高手,後來是羅剎接到命令殺我,我的分身才趕回房間,也就是說半個時辰以前他們還在古堡里,他們沒可能提前脫身。

    石雀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見過魔族高手,更沒見過什麼女人,都是些小魚小蝦,沒費什麼手腳便全部打發了.〞

    〞媽的,你們一定是中計了!他們剛才沒有離開古堡,只是派出幾個人佯裝奔逃,我敢打賭,他們剛才就藏在古堡,等我們聚在了一處,他們才乘機開溜的.〞王浩听到一半突然

    破口大罵,並非他比另外的幾人聰明,只是目前他仍屬于弱者,還用弱者的求存方式,因此他能猜到魔族在不利情形下采取什麼措施.

    余下四人同時一使顏色,一齊沖入古堡.

    偌大的古堡,這里曾經高手如雲,如今早已人去樓空,連羅剎也被帶走了,可以想象,他們地撤離雖然倉促,但是並不慌張,一切的步驟都是有條不紊.

    在三公子的房間,胖子找到半杯仍有些燙手地咖啡.

    〞狗崽子!〞做為指揮者,被人家像傻子一樣給耍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石雀的老臉憋成豬肝顏色.

    〞石雀,你一共擊殺了多少魔族子弟?〞陳玄笑問.

    〞四百一十三個.〞石雀沒精打采的回道,這個數字不能讓他感到快樂.

    〞這就對了,石雀,你不需要感到自責.我們都不清楚魔族弟子地數量,誰能想到,他們舍得派出四百余名弟子出來當炮灰,我猜想這些人里應該有不少高手,要不然也休想騙過你的眼楮.〞

    〞分神期地高手至少有四個.〞石雀喃喃自語,那四個家伙足足和他纏斗了五分鐘,才被各個擊破.當時他半點也沒想到那是個圈套,那些家伙都是送上門讓他殺的.

    〞恩,這魔族的首領也算個人物,居然舍得用四個人當炮灰,不怪你上當!換成是老夫,可能就相信那是魔族的主力了.〞問劍郁悶的一跺腳.

    要不說問劍招人討厭,這話別人听見沒什麼,傳到胖子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什麼叫犧牲四個人,其余的四百零九個就不是人?

    剛要發作卻被卓月拉了拉手指.〞問劍就是這幅德行,口沒遮攔,別和他一般見識.〞

    王浩不屑道︰〞我才不和他一般見識,有兩個房間非常奇怪,我帶你去看看.〞

    不用他提醒.眾人已經尾隨其後.

    兩個神秘地高手居住地房間.詭異的氣息仍然在緩慢釋放,走近時,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壓迫感不僅強大,而且邪惡,那是種禁制,而且是禁術.

    〞分身一到房間的周圍,就像要被扯碎一般,當時我就沒敢進去.〞說出這種話用不著臉紅,強如問劍.石雀這樣的家伙,到了屋外也是停下腳步.

    隔行如隔山,禁術之所以邪惡,因為采取了邪惡的方式,攻擊方式支取人類的死穴,它的目的或者修煉方法與正統地修煉背道而馳.

    正統的修煉的方式都非常干淨,以至于世人將修真者稱呼為仙,終極目的是為了提升自身.探索未知的領域,是為了飛升,而禁術要麼是利用骯髒殘忍的手段修煉,要麼目的非常邪惡,有些就是赤裸裸的殺人法門,比如說幻殺古陣,倘若不是挽救過玄門,倘若不是為了對抗魔族,倘若不是陳玄地獨門絕學.就一定被石雀列為邪術.

    話說回來,要是讓石雀知道星語也學會了幻殺古陣,非要當場抓狂不可.

    〞雕蟲小技.〞在陳玄看來.這處禁制除了采用八血禁咒固陣,貌似沒有別的神奇之處.

    常人都以為破除骯髒的禁咒應該用上X之物,那種想法可謂大錯特錯,再干淨的東西,沾染上X也變得不再聖潔。事實上恰恰相反,污穢的東西往往是聖物的克星,因為聖物沾染不得一絲半點的污穢。

    對付禁術的正確方法是以毒攻毒,邪毒之物互相是相克的,相遇就要拼個你死我活,假如後來地邪物更強,自然能取代原來的邪物,格局一旦破了,邪術也就不攻自破。

    提出這番真知灼見的人並非陳玄,卻是小醫仙,博聞第一地美譽絕非浪得虛名。

    所謂八血固陳,是用至陰至毒的七種毒物的血,混合在一起加強陣法,具體是哪七種毒物沒有特別地要求,只要是夠陰夠毒便行,手法因人而異,采用的血也不盡相同,第八種是布陣者地血,形成血咒以後,布陣者和陣法結為一體,破陣變得異常艱難,無論布陣者身在何處,都能采取措施阻止別人破陣,不過有利就有弊,一旦陣法告破,布陣者也將遭受重創,也許正是出于這個原因,魔族雖然撤離了此地,陣法卻依然保留著,當然,里面也有可能保存著秘密,就此放手,在場的人都不甘心。

    道理一旦點破,大家都能理解,到哪里找邪惡之物破解八血?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物,憑實力站在玄門的巔峰絕頂,誰去玩那種不干淨的東西?

    令人郁悶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王浩,就連他的好兄弟都不例外。

    “你們看我干什麼?我可是清清白白。”這是徹頭徹尾的歧視,王浩據理力爭。

    “別裝了,你的飛劍就是昔日魔君之物,叫做裂天之痕,不知道飲了多少鮮血,即使不是至陰至毒,至邪是絕跑不了的,天底下找不到比它邪的東西。”說出這種話的居然是石雀,老東西近來越發讓人另眼相看,這個道貌岸然的玄門泰山北斗原來不是什麼好鳥!不過這話在卓月听來卻另有一番深意,說明石雀對胖子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他認為胖子是個能用的上的人。

    說到手里的寶貝,讓王浩在乎的不過兩件,龍虎丹是師傅留下來的,那段時間,他拼盡全力要參透其中的玄機,無奈毫無頭緒,真元探入沒有反應,御丹決也嘗試過,仍然沒有反應,如果說還有什麼沒嘗試過,貌似就剩下拆丹了。

    胖子絕不會那麼做,如今他什麼都不缺,龍虎丹是師傅留給他唯一的東西,紀念的價值遠遠高于掩藏的秘密。

    第二件便是裂天之痕,從他跨入練神期的那天起,裂天之痕陪他出生入死,如同經歷過生死患難的朋友,至今,兩者早已經密不可分。

    也許龍虎丹的秘密永遠也參不透,裂天之痕目前能給他的幫助,遠遠不如一枚龍珠,然而胖子是感性的人,他認為好的東西就是好的。

    “有把握嗎?他們人都撤走了,還留下個陣法,會不會是陰謀?”王浩被他們看得心里發毛,無奈卻拉不下臉拒絕。

    “你就算信不過我們,還信不過你的兄弟?”石雀板起臉說道,和胖子談大義沒用,要談就談感情。

    說實話,王浩對陳玄真就沒什麼信任可言,站在他的角度,看不到陳玄神一樣的光環,而且第一次見面,胖子就見到他被師傅罵的狗血噴頭。

    “放心,破陣方面我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裂天之痕受過重創,憑你的能力僅能修復到現在的地步,說不定破陣的時候,它能自行修復的。”陳玄說的明白,破陣有十足的信心,破除禁術就兩說了,不過好處是,也許能借機修復飛劍。

    王浩焉有听不懂的道理,他親手將飛劍插入禁制,就算要用金葉子打水飄,他也要自己來扔,圖個痛快。

    空間劇烈的扭曲,沒有牆皮的脫落,散發惡臭的污血從縫隙里滲透出來,八血固陣能將陣法和建築凝聚成一體,陣法覆蓋內的一草一木,都是陣法的一部分,都是陣法的延伸,因此眼前發生了詭異的一幕,牆壁產生了強烈的痙攣,飛劍仿佛不是插在牆壁上,而是怪獸的心髒。

    王浩被第一時間彈飛出去,口角掛上一絲鮮艷的血。

    然而裂天之痕卻沒有彈飛,而是牢牢的釘在牆壁上,猶如貪婪的吸血怪獸,事實上它的確在飲血,當初煉制它的高手,不僅讓它能夠吸收真元,同時賦予它嗜血的能力,讓它能利用一切機會修補自身,要知道,對一柄飛劍而言,鮮血與真元都是極易獲得的東西。

    通紅的脈絡迅速爬上健身,開枝散葉,形成一張致密的網,宛如人體的血管,仔細觀察,組成脈絡的並非是簡單的直線,而是無數細小神秘的符號。這些符號串聯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最精妙的陣法,能夠利用鮮血和真元自行修復的陣法,當然,陣法的作用遠遠不止于此。

    符號蔓延到飛劍的每一寸角落,不過在有些地方消失不見了,有些地方則是非常的暗淡,形成帶著淡淡哀傷的暗紅。那些就是飛劍曾經受損的所在,此刻正在慢慢的彌補,修復。

    “魔尊留下的飛劍果然邪惡,居然能夠用鮮血修復自身。”問劍口是心非的說道,他的眼楮里閃著精光,飛劍對別人來說不過是代步工具,對他而言卻是全部,一柄好的飛劍不僅能讓他的實力劇增,甚至對他的修煉都有莫大的益處,而裂天之痕就是他心目中的絕世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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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劍靈(上)
    破除禁術有裂天之痕就足夠了,並且還能乘機進行修補,因此陳玄沒有過多干預,笑道︰“此言差矣,做為一柄好劍,勢必擁有自行修復的能力,如此才能算是完整的生命,才更有可能形成劍靈。裂天之痕原本沒有嗜血的屬性,除非是在自身受創,需要修補的時候才吸,因此算不上邪惡。修復飛劍不一定要用別人的血,也能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真元,我兄弟就是用自己的真元修復裂天之痕。我認為這種奇特的修復方式,能促進劍和主人的親密關系。”

    “你說什麼?劍靈!”問劍或者該叫做劍痴更加貼切,單是听到劍靈兩個字,其余的全然沒听進去。

    劍靈,傳說中由劍而生的精靈,當然僅僅是個傳說而已,沒有人親眼目睹過,想來傳說中的曠世神劍應該有吧?反正陳玄的大衍劍沒有。煉制一口強橫的飛劍容易,但是要讓飛劍具備靈性就難了,形成劍靈更是難上加難。

    劍靈,是做為煉劍者至高的榮耀,問劍何嘗沒有幻想過,幻想擁有一柄擁有劍靈的劍,不過以他的驕傲,更希望自己的飛劍能產生劍靈。不過,那終究是想想而已,就憑他的劣質飛劍還想生出劍靈

    劣質飛劍無法承受問劍的強橫,在他挑戰高手的巔峰時期,每次戰斗都要報銷一口飛劍,他如今的這柄飛劍壽命最長,達到了恐怖的三百年,主要原因是沒怎麼用過。

    老怪物很難容忍有人比自己更強,尤其是在使劍的方面。被陳玄超越也就罷了,但是胖子憑什麼擁有劍靈?

    陳玄解釋道︰“裂天之痕擁有強悍的修復能力,加上昔日在魔君手上經歷過無數次激戰,飲了不知道多少鮮血。本身地優勢,和它的經歷都比別的飛劍更容易修出劍靈。我有一種猜想,你們看裂天之痕現在吸血的速度,還有他吸收能量地速度。假如他在王浩體內也是用這種速度吸收真元,片刻間便能將王浩抽干。還有,為什麼他不吸王浩的血?這說明它是有選擇的吸收,至少它不會傷害主人,這本身就是一種靈性,邪器可沒有這種功能,反嗜主人是常有的事。”

    石雀聞言也覺得有理。單純因為嗜血便將裂天之痕說成是邪惡,未免有些武斷了,不得不承認這種設計巧奪天工。

    說話間情形發生了變化。涌出的毒血越來越多,來不及吸收,流到地面上,鮮紅中居然帶著烏黑,咕咚咕咚冒著泡泡。仿佛剛從血管里流淌出來。

    與此同時,裂天之痕正在一點一點的沒入牆壁,怪異的場面多少讓胖子感覺到緊張。就在剛才,他還听說寶貝飛劍可能存在劍靈,可是現在,那飛劍離他越來越遠了,幾乎要淡出他的視線了,它會不會最終也淹沒到八血里,成為陣法的一部分?

    當陳玄了解到他的擔心,不可避免地大笑起來。“不要擔心,裂天之痕不可能融入陣法。你仔細看看,這面牆壁是在排斥飛劍,是飛劍硬要鑽進去,我猜想,里面可能藏有一個巨大的血池,現有能量不足以維持飛劍的修復,因此它才拼命地靠近血池。我們唯一浪費掉的是時間,要完全的修復也許有一個過程,不過對你來說好處多多,難道你不想徹底修復飛劍?”

    很快,連劍柄也徹底消失,牆壁的創口奇跡般愈合,最終連一絲血痕也看不出來。但是守在外面的眾人仍然能感覺到,八血固陣在悄悄地萎縮,正如陳玄預料地一樣,裂天之痕迅速的修復自身。

    等待的同時,大家開始商討對策。魔族帶走龍珠,眼下去向不明,石雀面上無光是自然地,確認魔族帶走的龍珠是假貨,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不過他仍然固執己見,真正的龍珠一定要毀掉,以他的性格,哪怕是有一個魔族留在人界,也能讓他寢食難安。

    王浩自然不肯,適時的岔開話題道︰“放心,魔族要開啟魔界之門,一定會使用假龍珠,只要他們敢使用,小爺就能感應的到。”

    陳玄自從出現至今,目光幾次掃過女孩,他當然知道那女孩就是雨霞轉世,不過當著眾多高手的面,實在拉不下老臉相認。即便是他想要相認,也無法喚醒雨霞的記憶,傳魂液雖能保存前世地記憶,卻是存在于深層意識里,猶如加了密碼的鎖頭,在女孩靈智還不成熟的時候強行開啟,極有可能造成損傷,最可怕的結果是變成白痴,就算成功了,也勢必影響雨霞今後的修煉。

    起先是為了保護女孩,如今沒什麼危險了,抱著兄弟的女人也不好看,王浩只能裝傻道︰

    王浩故意大咧咧的說道︰“這孩子真挺重的,我想換一換手,要不你幫幫忙?”

    出竅後期的高手抱個女孩還能累著,傻子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石雀等人不愧為高手,定力極深,居然一個個能做到不動聲色。

    陳玄想了片刻,與其裝傻還不如坦然一些,面紅耳赤的說道︰“幸虧有你保護雨霞,要不然,唉,都怪我太大意了,還是你先抱她吧,他好像有些怕我。”

    女孩的確非常害怕,雖然那雙清澈的眼楮還看不懂爾虞我詐,但是卻能看懂死亡和流血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親眼看見陳玄殺人,此刻,她將小腦袋藏在胖子懷里,嚇得不敢多看陳玄一眼。

    這個時候陳玄如何能硬接她過來,萬一小女孩哭鬧起來怎麼辦?陳玄極有可能用大衍劍劈出條地縫,當場鑽進去。

    “別裝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口子耗了這些年。終于走到一起,那是好事,可喜可賀,我們也是被魔族鬧的。竟然忘記了恭喜你,呵呵,我這里還有件小玩意,別嫌棄!”既然是恭喜,當然不能空手,石雀順手掏出一塊玉佩當作賀禮,老家伙在玄門里也算是大款,出手絕不寒酸,單看玉佩的成色,即便不是件法寶。賣掉以後也夠普通人揮霍一輩子的。

    小醫仙笑嘻嘻地說道︰“來的倉促,忘記了準備禮物,送個鈴鐺給她玩。”

    小小一串腳鈴煉制的出奇精巧。以她的手段煉制出來,自然是妙用無窮。本來小醫仙精通岐黃之術,應該是送些奇藥才對,不過考慮到給小孩子送藥不吉利,加上有胖子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獻丑。

    唯有老怪物出奇地尷尬,人家臨時還能摸出件小玩意來,他是真窮啊。陳玄瞧在眼里。也不願他太尷尬,解圍道︰“兄弟,你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王浩正等著瞧老怪物出丑,被他解圍不禁有些意興闌珊,給小孩子送禮的確沒錯,哪有主動張口要的。

    “咱們兩個是兄弟,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陳玄呵呵笑道。匆忙間找回雨霞,他毫無準備,遇到這難得的機遇。算計一點是一點罷。

    “你倒是真不見外呀!”王浩撓頭道。

    小醫仙也幫忙道︰“誰不知道你是大款呀,我們都是窮人,這叫窮大方,你要是不出點血,那就不地道了,雨霞可是你嫂子。”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我也是真的窮啊,事發突然,我哪有時間準備?這樣好了,我的家當都在這兒了,你喜歡什麼自己挑。”王浩嘩啦一下將星藍戒指掀了個底朝天。

    要說這送禮的事還真叫他頭疼,不是因為胖子沒寶貝,可是女孩用不上啊,以現階段來說,假如女孩立即修煉,歸元丹倒是蠻適用,不過那種東西能拿的出手,別人不說,胖子自己都覺得寒磣。

    無數的奇花異草,晶石,靈丹,堆砌成一座小山,令眾人嘆為觀止,這副情形看在高手地眼里,不亞于見到巍巍昆侖。要知道,這些丹隨便挑出一兩顆,對修真者的幫助都不亞于一處靈脈。實際上,這些僅僅是胖子龐大財富的一小部分,他在李蘆處還有存貨,在貢嘎山上還有晶石,禁制被破解了以後,小醫仙做了些手腳,普通地登山者,甚至是修真者找不到,不過她並沒有搬走晶石。

    想起徒兒在蜀山過的日子,問劍頗有些無地自容了,覺得虧待了甦雪。作為師傅,永遠都是將最好的留給徒弟,給的再多也不夠,至少,問劍要給的比胖子更多,可是很明顯他做不到。

    “兄弟,要是連你都哭窮,我不如上吊算了。”陳玄目瞪口呆地說道,當初他將星藍戒指送給兄弟的時候,里面可是空的,才幾年地功夫就有如此龐大的財富,這個兄弟哪是煉丹師啊?儼然就是部斂財的機器。

    反正憑兩人的關系,今後能隨要隨取,陳玄象征性的挑出兩顆歸元丹,笑道︰“有了這東西,修煉起來就能事半功倍了。”

    兩天以後,陣法突然發生抽搐,牽動整座古堡都震動起來,持續片刻,一道明亮的火柱沖天而起。

    陳玄冷笑道︰“八血固陣還有些名堂,血脈居然連接到整座古堡,邪術雖然破解了,可惜飛劍無法突破陣法,讓我來幫他一把。”

    輕描淡寫的幾個印訣,眼前的幻像頃刻瓦解,堅固的牆壁像積木般嘩啦啦地坍塌下來,眼前出現一座丑陋的血池。血液像濃墨一樣烏黑,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猶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裂天之痕靜靜插在血池的中央,從外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當王浩將他放在手中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奇異的波動,以前的裂天之痕是能量的波動,如今則是生命的脈動,收入體內後仍然跳動不止,原本是與王浩渾然一體的飛劍,此刻卻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

    “兄弟,我還是低估了裂天之痕,它的力量令人感到恐怖,遠遠超越了飛劍的範疇,血池無法完全的修復他,如今,它才是剛剛覺醒,要徹底修復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你先把它收起來罷。”

    兩人說話的時候,石雀等人搜索了房間,當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魔族在退走以前,不可能留下有價值的東西。除非聲

    石雀本著一不怕苦,二不怕髒的精神親手清空了血池。難為他了,憑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前哪干過這等粗活。可惜這次同行的都是牛人,陳玄,卓月,問劍,哪一個是他能調的動的,他譜大,別人的譜子更大。

    好在血池位于古堡的頂層,工作量並不算太大,只需將底部震出一條裂縫,不大的功夫,血池的地步便暴露出來,下面果然藏有東西,那是一頭怪物,外形酷似被剝掉毛皮的獵犬,頭頂生有兩條螺旋狀的巨角。怪物顯然已經死去,眼神污濁,暗淡無光。

    “這又是什麼怪物?”小醫仙掩住鼻息向胖子問道。

    “血鯢。”王浩雖然不情願搞髒蛟皮煉制的靴子,仍然踮起腳尖走過去,手腳麻利的開膛破肚,從怪物的腹中掏出一顆血色的內丹。

    “這個怪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雪鯢,嗯,難怪魔族要將血池建在頂樓。”小醫仙和胖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後知後覺,讓她郁悶的是,她知道的並不比胖子少。這就好比一個動物學家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有時候知識並不代表一切,尤其是書本上學到的知識。

    滿身惡臭的石雀臉上有些難看,畢竟,這個丑陋的怪物對尋找魔族沒有任何幫助,不過他還是問起血鯢的來歷。

    小醫仙解釋道︰“血鯢是難得的異種,要純陰的血才能滋生,並且要養在血池里,這座血池便是它的母體。要不是被我們殺死,血鯢一旦修煉成妖,就很難被人收服了,它有個奇特的本領,能夠讓血液燃燒,而且無視真元防御,你們應該清楚,修真者對這種攻擊是最頭痛的,簡直可以說是死穴。不過在成妖以前,血鯢十分脆弱,見光就死,由于血鯢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因此它不可能自然生長,都是有心人刻意培植的,血鯢是少數幾種能人工培植的異種。可惜,他如果不死,也許能更有價值,至少能成為一頭恐怖的戰寵。”

    若不是陳玄破陣時搞塌了牆壁,血鯢應該還是說的,聞言尷尬的說道︰“兄弟,對不住啦,要是知道有這種東西,我就想別的方法破陣了。”

    王浩收起血鯢的內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不動聲色道︰“有什麼好可惜?死活都是一樣。”

    陳玄隨即釋然,血鯢的能力即便再強悍,也不能和風狸相提並論,兄弟何須容忍它的丑陋,對兄弟而言,血鯢就是件煉丹的材料,即便此刻仍然活著,也要親自殺掉取丹。

    “看來那人建造血池的目的就是為了飼養血鯢。”石雀失落的說道。

    魔族的人隨時都可能利用龍珠開啟魔界之門,真龍珠放在胖子的手里,石雀也覺得不夠踏實,他緊張兮兮的不肯離去,最終跟隨王浩來到草廬。

    王浩自然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路上頗感郁悶,不過念在他心系玄門,也不便發作。沉悶的氣氛知道趕回草廬,才被星語的一聲師傅打破,小妮子越發的迷人了,連胖子都不由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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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劍靈(下)
    入夜,石雀等人仍在考慮對付魔族的事情,事情原本並不棘手,倒是玄門中的叛徒讓石雀如坐針氈,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陳玄義字當先,而且深受其害,一臉憤然,竟似比石雀還要火大,就連向來不喜歡說話的問劍也對奸細深惡痛絕,主動的出謀劃策。

    王浩悄悄溜到後山的斷崖邊,圖個清淨,手里面握住龍虎丹,不知不覺的出了種。

    不一會,空氣中飄來一陣香風,濃郁了點,卻是說不出的誘感。

    “嗨!”星語‘突然’從後面鑽出來,宛如精靈般動人,小手本來是捂住王浩的眼晴,但是剛放上去,又觸電般縮了回來,假如光線稍微亮一點,就能看見手掌上出現了一排整齊的齒痕,做為美食家,胖子理所當然的擁有一口好牙。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你不知道魔族得了龍珠,眼下正蠢蠢欲動?”王浩故作深沉。

    “得了罷!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魔族啦?你要是真關心龍族,就不會一個人悄悄溜出來了。”小手還有些疼,星語的心里卻甜滋滋的,貌似胖子近來越發不像個師傅了。

    王浩知道騙不過他,用手指指旁邊的石頭,示意她先坐下再說。

    “先說好,不準再咬我。”星語故意撒嬌道。

    “怕咬就走遠一點。”王浩不給面子地說道。

    最終。星語坐在了胖子的身邊,當然,她不可能老老實實坐著,嬌柔的身軀像沒有骨頭似的,貼在胖子的手臂上,小臉則是靠上了胖子的肩膀。要命的是,小口里吹出來的暖風正好落在胖子地耳朵上,癢癢的。

    “師傅。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龍虎丹。”王浩心猿意馬地答道。

    “哦,是干什麼用的。”星語懶洋洋的轉過頭來。

    “不知道。”王浩很久以前就沒在對龍虎丹上心了,就是剛才掏出來。也不是探索它的功能,卻是為了懷念師傅。

    “什麼,你不知道這顆丹的用途?咦,這枚丹好像很奇怪,是不是煉制失敗了。”當星語看到那紅黑參半的龍虎丹,很自然的做出猜測。

    王浩沒有答話卻突發奇想,這枚丹難道是師傅的玩笑。

    星語還以為龍虎丹是王浩的敗筆,挖苦道︰“呵呵,原來師傅也有失手的時候。”

    王浩突然面色一寒,教訓道︰“別胡說。龍虎丹是我地師傅,你的師祖煉的。”

    “原來是師祖煉的,那就一定藏有玄機,不可能是失敗。”星語當即肅然起敬,龍虎丹儼然被她當成了神器。

    “玄機個頭,說不定是他煉砸了。又不好意思承認,死要面子,故弄玄虛。”王浩不由想起了師傅,臉上蕩起一絲笑容。師徒,父子,他和丹王的買系。外人很難去體會。

    星語切道︰“這種事好像只有你才干的出來。師祖是什麼人,能失手。”

    王浩無語。要說一個煉丹師在成長地過程里沒有失過手,那是不可能的,或者那不應該叫做失手,而是成長的代價。不過以丹王後期的實力來說,失手地幾率就非常小了,尤其人家是采用古法煉丹,不像王浩喜歡Diy,嘗試總是和失敗聯系在一起,不過一旦成功就能促成飛躍,因此,不失手並不意味著高明。王浩本來想教訓她一番,考慮到這個小丫頭對丹王的崇拜程度,還是放棄了。

    畢竟個人理念不同,沒必要強加于人。

    “把這顆丹送給我好不好?”星語雙眼放光的盯住龍虎丹,在胖子地面前,她乎永遠也不懂得矜持。

    “想都別想。”王浩迅速的將龍虎丹收起來。

    “小氣!”星語一溜煙地跑掉了。

    大山的夜風夾雜絲絲寒意,讓暈乎乎的王浩清醒過來,獨處在峭壁的邊緣,感覺到一絲難耐的孤獨。

    “嘆什麼氣呀,修真者本來就是孤獨的。”蒼老的聲音。

    “你是誰?”王浩四處張望,月朗星稀,將樹林映的一片雪白,如果藏了什麼人,沒理由看不見,胖子的一個感覺就是撞上高手了。

    冰火在第一時間調動起來,淡藍色光芒于指尖處若隱若現,此時的他,頃刻間就能發動致命的一擊。

    “你這麼緊張,就像個孩子,哪有高手的風範?”那個聲音譏笑道。

    “誰說我緊張的?”王浩不再張望,采取以靜制動的策略。

    “有那麼點意思了,可惜還差的很遠,真正的高手不應有情緒波動,無論是殺人的時候,還是被殺的時候,都是一樣。像現在在這種外來的干擾,完全可以無視。”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該死的,他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廢話!什麼叫做無視?白白讓你偷襲?那叫我死!”王浩冷笑,一直都在挑戰高手的他,要不是有份天生的機警,要不是耍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此刻哪還有命說話,偷襲和被偷襲是有天壤之別的。

    “嘎嘎,好在你還不笨,年輕人,你連生死都看不透,還枉稱什麼高手?沒錯,當你還是個菜鳥的時候,一定要充滿警惕,無論采用什麼樣的手段,能活下去就是對的。可是當你的修為越來越高,還是采取弱者的求存方式,如何能成為強者?有些人才一出道就模仿高手的風範,結局毫無懸念,他們等不到成為高手便夭折了。有些人學會了弱者的生存方式,卻無法轉變過來,邁向高手地道路上止步不前,就像現在的你。”

    王浩冷笑道︰“一派胡言,小爺沒有自稱是高手,是你說的,小爺也沒有止步不前。”

    “你是個煉丹師,運氣也不算壞,築基到現在不到六年。就快速沖到出竅期,假如你願意,沖到渡劫期也不難。不過,就算你能白日飛升,仍然還是個菜鳥,我可不是危言聳听,不少才華橫溢的人,出道的時候像煙花般燦爛,可惜,風光一陣子就銷聲匿跡了,修真不是百米沖刺,是長跑。時間是被忽略的因素,堅持到最後才能跑的最遠。修為僅僅是代表不同階段,年輕人,你不想想看,渡劫期地人向元嬰期的人炫耀,和高中生向小學生炫耀有何不同?渡劫期就很威風嗎?飛升才是一切的開始。”

    “依你地說法。小爺就是一錢不值的垃圾。”王浩對赤裸裸的教訓向來無視,尤其這種教訓是出自來歷不明的人。

    “不,不,菜鳥和垃圾是有本質區別的。垃圾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你是菜鳥,不是垃圾。要不是你有成為高手的潛質。我又豈會認你為主。”

    “認主,你到底是什麼人?”

    “劍靈。”蒼老的聲音答道。

    “你是裂天之痕?”王浩詫異道。

    “可以這麼說。”劍靈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繼續解釋,”我見證過三個絕頂高手的崛起,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什麼是高手,我也知道,什麼樣地人有潛質成為高手,那就是創造力,只有創造都能在一個領域達到極致。我從來沒有見過誰能憑借一部法門,或者是一部秘籍成高手,做為高手至少是宗師級人物。陳玄,卓月,問劍,這些人也能稱之為高手,荒謬!可笑!難怪魔族在神魔大戰里始終都處于優勢,因為玄門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的高手。”

    “切,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你以前是魔君的武器,不過吹牛的時候也要尊重事實,誰告訴你玄門處于弱勢的,要是玄門真是處于弱勢,能把魔族打回老家窩著,切!”王浩對神魔大戰地見識全部是道听途說,不過三大高手里面有兩個都是他親近的人,不容別人侮辱。

    劍靈冷笑道︰“不尊事實的人是你才對,你為了袒護兄弟歪曲事實,玄門處于弱勢是不爭的事實,假如玄門是處于強勢地,石雀听到魔界之門重新開啟的消息,何故如此緊張?唉,這也不能怪你,玄門有意封銷了消息,以你的年紀和閱歷,哪知道當初發生地事。”

    “你說我年少無知!”王浩暴跳如雷道。

    “神魔大戰的時候,敗走地人是由魔族,不是魔君。你的兄弟陳玄,不過是憑幻殺古陣取巧,才勉強滅掉魔族的嘍落,有什麼稀奇?那種戰績也值得炫耀嗎?當初陳玄面對賽奪的時候,為什麼不見他有什麼威風?”這個狗屁劍靈狂妄的很,眼高于頂,將魔族的高手說成嘍落也不奇怪。

    王浩倒是听說過它的光輝史,不過還是禁不住升起一絲好奇,追問道︰“你說陳玄和魔君有過一戰?那麼說,他也是見過你的?”

    “陳玄和魔君一戰,他也配!當初圍攻魔君的時候,玄門高手傾巢而出,光是蜀山就出動六百多名弟子,星月宗的弟子比蜀山只多不少,別的門派不用說了。問劍,陳玄,石雀,這些家伙都在其中!”劍靈說著說著突然激動起來。

    “那可真是傾巢而出,頂尖人物基本齊了,就是圍攻一個魔君,不是吧?”王浩一陣狂汗,那個什麼魔君一定被轟殺至渣,不過夸張的是,劍靈立即推翻了他的猜測。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現在的風光,蜀山派巔峰人物是紫蕭和青藍,這兩個人分別駕御紫劍和青劍,問劍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我當時沒留意有這麼個人。”

    “什麼,問劍才是個小角色,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不過有了前面眾多高手圍攻魔君一人的壯烈,胖子已經有些麻木了。“畢竟魔君是敗了,呵呵,結果我已經知道了。”

    劍靈冷笑道︰“結果也許和你想象的不同,你最好還是在再听听,在那次對決里,紫蕭和青藍完成了紫青雙劍的合壁,在我看來,那是玄門唯一的一次還算像樣的攻擊,可惜,還是無法承受我的一次打擊。不得不承認,紫青雙劍的威力還過得去,無奈操縱他們的人太弱。爭斗畢竟不是拼法寶。是人與人之間的爭斗。”

    “紫青雙劍才算過得去,那你說,魔君最後是怎麼敗地?”王浩有些迷糊了,不過魔君最終落敗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裂天之痕也不會落在自己的手上。

    劍靈氣呼呼地說道︰“誰告訴你魔君敗了?魔君當時是因為魔族死傷慘重,節節敗退,眼見大勢已去,才選擇了爆體,區區紫青雙劍豈能傷的了我,我是在他爆體的時候受到重創。飛劍一旦受損,主人也會受傷,反之亦然,那個家伙背叛了我。當時圍攻魔君的眾多高手已經死傷大半,包括紫蕭和青藍,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沒什麼戰斗力可言了,我敢說,假如魔君繼續戰斗,勝利者一定是他。做為他的飛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實力。”

    “魔君是自行爆體的!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輸了,還可以東山再起。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那個魔君一定是個瘋子。”王浩情不自禁的發出惋惜,不過更多的是不信。

    劍靈嘆息道︰“要是肯退讓半步,那就不是賽奪了。不過,我也覺得非常詭異,他在戰斗地時候,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然後就無心戀戰了,我還記得,他爆體的時候在流淚,那個家伙最大的缺陷就是太情緒化,能伸不能屈,難成大器。”

    “流淚!”王浩越听越離譜了。

    劍靈繼續說道︰“別以為我是在為魔君說話,他只是我眾多主人中的一個,既不是最風光的,也不是最差勁的,因此,不要懷疑我這些評價地客觀性。”

    王浩沉默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你那麼清楚魔君的事,說明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修成劍靈,對不對?”

    劍靈有些不解,隨便解釋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有多久,不過凡是我能記住地,都是我成為劍靈以後發生的事。我有無盡的時間可以等待,等待一個配地上我的主人。你要知道,並不是得到我的人,就能成為我的主人,我一直在觀察你,直到你剛才發呆,感覺到寂寞,我才能確定,你就是我在等待的人。在那以前,我僅僅是認為你有些潛質,還不足以讓我做出認主的決定。”

    王浩要問的顯然不是這個,記不清楚了沒關系,並不影響他做出推斷。“飛劍是修真者最忠實的伙件,所以除非是損壞,否則不會隨便更換,是不是?”

    “的確,即便是損壞了,只要還有修復的可能,修真者寧願花大價錢修復,也不會隨便更換,而且,我也不僅僅是一口飛劍。”劍靈答道。

    王浩繼續追問︰“那麼,元嬰期以後的修真者都有漫長的生命,是不是?”

    “當然。”劍靈已經是雲里霧里。

    “那麼我是不是由此得出一個結論,你的主人都十分短命?而你,是一口不折不扣的不祥之劍,或者,我應該立刻扔掉你。說實話,我沒有爭霸的野心,也不想成為你所說的高手,我想快快樂樂的過日子。”王浩終于揭開謎團。

    劍靈先是愣住片刻,然後笑道︰“你不會那麼做的,沒有人願意放棄成為強者的機會,尤其是有才華的人,我觀察了你很久。”

    王浩做夢也想不到,期盼中的劍靈並非是他想要的,冷笑道︰“你錯了,要不是看在你我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立刻就扔掉你,我喜歡的是裂天之痕,不是你,或者你也想換個新的主人,你可以重新選擇。”

    劍靈不依不饒的說道︰“嘎嘎,你太幼稚了,飛劍一旦認主,就不可能改變,除非是你死掉。而且重新物色人選比改變你的觀點要困難的多,也乏味的多。我不會放棄。恕我直言,第二次神魔大戰至今,我已經沉寂的太久了,我倒是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

    狂暴了片刻後,王浩才重新冷靜下來︰“該死的,如果有一天我掛掉了,別把我的事講給你的新主人听,我可不想當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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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願
    白撿到別人夢寐以求的劍靈,王浩卻並沒有多少快樂可言,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是個缺少野心的人,還記得他剛下山的時候,躊躇滿志,立下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娶妻。

    回到草廬的時候,議題已經轉變到鏟除內奸。這也難怪,無論是誰,對身邊的奸細都格外反感,如今魔族再次掩藏起來,正是鏟除毒瘤的好時機,可惜並不容易。

    目前唯一已知的漢奸是雲無痕,雨韋轉世的事情,他是唯一知情的人,不過,魔族要挾陳玄的時候,他的底細也就敗露了,這個時候早就銷聲匿跡,說不定回到三公子身邊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懷疑的人。

    “他一定躲起來了,或者是回到三公子那邊,我們找不到他。”

    石雀等人惱怒之余下將目標調準了玄天宗爭到面紅耳赤也沒有拿出滿意的方案。

    “那天和你一起來的兩個老家伙是什麼人?”王浩渾然不顧石雀如同白菜幫子的臉色,隨口問道。

    “你居然敢懷疑他們?不可能,他們都是老夫的好友!”石雀連連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假龍珠的秘密有幾人知道,魔族又是從何得知的。知情的人只有我們三個,雲逸仙子,另外就是那個兩個老家伙了,你認為是什麼人?”王浩笑問道。

    “這個嗎?”石雀猶豫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三大高手基本上沒有懷疑,要是非讓他找到個嫌疑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王浩。不過只要不是笨蛋,就能知道最沒有嫌疑的人就是胖子。假如他要是奸細,私下將真龍珠交給魔族就行了,不。假如胖子是奸細,魔族根本就不用找李蘆求丹,五龍珠早就煉出來了,玄門也不會知道龍珠的事。

    “沒話說了。”王浩笑吟吟地說道。

    石雀激動道︰“老朽並非袒護朋友,而是認為他們絕無可能。咱們不能傷了自己人的心。陳玄,你也是知道他們的,說說看,他們兩個人有可能嗎?”

    “我不知道。”陳玄轉過頭。

    小醫仙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玄門各大門派地弟子,都是在孩童時期挑選,魔族事先不知道他們要抓什麼人,也不太可能事先就做好安排。因此,魔族的奸細不可能混在他們中間,而應該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就存在的人物。”

    石雀點頭點頭︰“不錯,即使魔族有心安插眼線,也是困難重重。況且,那些第二次神魔大戰後才入門的弟子還沒有機會身居高位,他們也無法能刺探到核心的機密。所有基本上可以排除,另外各大門派成名已久地人物也能排除嫌疑。他們也都是從前挑選出來的。不過,我還是堅信兩位老友不是奸細。玄門獨特的授徒方式雖然弊大于利,此時卻幫了大忙,至少很難讓魔族有機可乘。”

    小醫仙笑道︰“我可沒有指責你的朋友,我是在說,玄門里除了這些大門派,還有許多隱世地高手,比如說雲無痕,這些人,有很多都是我們不知道根底的,我們甚至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

    “玄門歷來如此,有什麼奇怪的?你是說這些人地嫌疑景大?”石雀不解道,道理是對的,但是要對付這批人顯然不切實際,何況他們只是嫌疑最大,即便魔族的奸細在其中,也畢竟是一小部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忽略了玄天宗。玄天宗收人方式與別不同,而且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惡名昭彰,他們兩次神魔大戰都沒有參加,難道不是很詭異?”小醫仙舊事重提,不過,顯然並非公報私仇,而是客觀的分析。

    “即便他們不是魔族地爪牙,也必然是藏污納垢的地方,魔族只要稍微動腦筋,就不難混到他們之中,可是,玄天宗行事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道場雇哪里,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道場,我們要如何應對?”石雀咬牙切齒地說道,任何和魔族關聯的家伙都是要徹底鏟除地,不過做為玄門的領袖,他必然要考慮得失。

    小醫仙在沉默了片刻,建議道︰“我們不妨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石雀疑惑不解。

    王浩提醒道︰“對,我們應該采取打草驚蛇的策略,向外界宣布玄天宗和魔族勾結,一方面,可以先取消玄天宗在魔族的地位,另外一方面,玄天宗可能會采取措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比不做要好。關鍵的是,我們借此施壓,讓玄天宗的弟子感覺到大難臨頭,只要他們一亂,我們就有機會。”

    “好辦法!”石雀拍案而起,一連在草廬里轉了幾個圈。“老夫這就派人昭告玄門,將玄天宗以往的劣行和他們勾結魔族的事一並揭發出來,你們三位也幫我做個見證,他們畢竟是三大古派,說打就打難免有人不服。”

    陳玄等人自是沒有意見。

    石雀出馬就是不同,管他是不是事實,誣陷直接上升到揭發的高度。

    “滿意了吧?想不到你還是有勇有謀。”小醫仙私下里悄悄向胖子說道。

    胖子狡辯道︰“胡說什麼?我這可是一片好意,為了你出頭,玄天宗上次偷襲你的事,難道你就不計較啦?再說了,計劃本來是你想出來的,我是讓你當槍使了一回,誰叫我們是知己呢!”

    卓月知道他是鬼話連篇,笑道︰“我才沒你說的那麼小氣,對什玄天宗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倒是蜀山和玄天宗能少掉一塊心病,若非牽涉到蜀山的利益,石雀焉能答應的如此痛快,他們才是真正的黃雀。

    石雀和蜀山的關系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星月宗地陳玄,他們出頭對付玄天宗,難免讓人聯想到兩大古派聯手鏟除異己。加上小醫仙這個二流門派出身的高手就好看多了。

    石雀除了指證玄天宗勾結魔族,另外還將幾個已知的玄天宗弟子列為追殺地對象,這些人以往就是無惡不作,惡名昭彰,即使不是魔族的爪牙。被人掛掉也是死有余辜。

    轉眼間兩個月匆匆過去,魔族徹底銷聲匿跡,像是死一般的寧靜,玄天宗方面沒有給出任何消息。

    閑暇的時候。王浩獨自到河邊煉丹,綠水悠悠,靈氣逼人,雖然處在靈脈以外。環境卻是異常的好,比起青城那等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

    河畔邊再次架起了丹爐,不為別地,王浩想在煉丹的時候吹吹風,發發呆。釣釣魚,為此,他又用起了丹爐。對于煉丹師來說,煉丹。除了是一種修煉的方式,並且樂趣無窮。

    翡翠般翠綠的水面上,雪白地魚漂隨波浮沉,然後突然向下一沉。“終于上鉤了!”

    王浩喜形于色,這次回來以後,他發現河里的魚兒越來越狡猾,接連三天時間居然沒有一條上鉤,有幾次,他甚至想抓幾條上來,看看這些小東西是否由于靈氣充沛的緣故,集體修煉成精了。

    就在王浩準備收線地時候,一塊巨石夾雜風聲頭頂呼嘯掠過,水花四射,濺的胖子滿頭滿臉,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前,像是剛洗過頭發一般。

    “讓我清淨一會?求你了!我在煉丹,不能被打擾啊。”王浩誠懇的說道。

    星語拆台道︰“別裝了,除非是你自己有用的丹,不然你肯主動去煉丹?碧青丹你根本用不上,你就是在躲我!”

    王浩無言以對。

    “對了,為什麼你能猜到是我?”星語每次偷襲都能被戳穿身份,心中相當不爽。

    “唉~這個還需要猜嗎?草廬里除了你和風狸,還有誰能讓我頭疼,誰敢和我胡鬧啊?”王浩愁眉苦臉地說道。

    本來煉制碧青丹就是信手拈來,胖子是圖個清淨才慢慢的煉制,如今也沒有拖延的必要了,王浩三兩下完成了結丹,一爐碧青丹展現在眼前,顆顆如翡翠般翠綠,清新地氣息撲面而來。

    “你別小瞧這碧青丹,玄門最缺的就是它,它比歸元丹強多了,修真者得到碧青丹,基本上就能跨入元嬰期,至少能獲得渡劫地機會,還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所以,假如我是修真者,寧可要一顆碧青丹,而不是歸元丹。”這番道理雖然是和小醫仙學的,不過一個煉丹師口中講出來更有分量,王浩說話間將碧青丹塞到星語手中。

    “你交給我干嗎?”無論胖子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星語對這種垃圾丹還是缺少興趣。

    “你幫忙跑一趟腿,把他交給你的父親,我計算著,那家伙的丹用完了。”胖子無精打采的說道。

    “別用我老爸壓我!告訴你,不管用!你就是借機趕我走!”星語背過臉去,眼里噙著淚花。

    王浩嘆息道︰“這不是趕你走,你就快要渡劫了,雖然做了充分準備,渡劫始終是有風險的,你不想在陪陪父母?還記得嗎?當初我要渡劫的時候,帶你回家住了段時間,當時我在想,假如我要在渡劫中死去,唯一的遺憾是對不起他們,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讓父母傷心,你也一樣,回去陪陪他們罷!”

    星語何嘗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是女孩,考慮問題的方式有所不同,除了父母,她還有心愛的男人。她並非沒有掙扎,假如渡劫失敗,她希望生命的最後時光陪師傅一起渡過。

    星語最終還是去了,她不想讓師傅看到自己的眼淚。

    王浩呼了口氣,鼻子有些發酸,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匆匆的趕回草廬。什麼魔族,魔界之門,統統放下,先做好一切準備,為小爺的徒弟渡劫!

    要不是用陣法壓住,星語早該渡劫了,幾天來眾人都在準備,渡劫需要的法寶,陣法都已經部署完畢,當然,這一切都是瞞住她做的。

    據小醫仙的經驗,渡劫之前最好保持內心平靜,她的徒弟就是沉迷情字,難以自拔,才會在渡劫中夭折,要星語保持內心的平靜,最好的方法便是遠離王浩,另外,眾人還要再做些準備,讓星語看見只能是忐忑不安,因此,在這些家伙的慫恿下,王浩忍痛趕走了她。

    王浩何嘗不希望星語留在身邊,不過是永遠,而不是什麼最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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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後路
    玄們三大高手,加上石雀,構成有史以來最豪華的渡劫後援團,不過,心劫還是只能靠自己,外人幫不上忙的。

    回想和星語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時常被她氣得抓狂,但是不可否認,那是快樂的,萬事俱備,王浩再次來到斷崖邊發呆。

    嗚……沉悶的破空聲呼嘯而至。

    出于天生的警覺,王浩沒有考慮那是什麼,就像跳蚤一樣彈開,眨眼間爆退出十余米開外。咚,亂石飛濺,沉重烏黑的鐵仗插上地面,仗身有大半沒入岩石之中,裂紋蔓延開來,形成一張恐怖的漁網,這要是被砸中了,非變成肉泥不可?也許是像烤鵪鶉一樣被穿起來。

    “有這麼深的仇恨嗎?”王浩並沒有動怒,嬉皮笑臉的問道。

    “你說呢?”鬼母冷笑。

    “我看沒有必要,上次不是就相安無事嗎?何至于等到現在才拼命,你說呢?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時候開罪過你呀?”王浩愁眉苦臉的笑道,同時盤算對策,陳玄等人都在山的另一面,無論他現在做什麼,也沒有把握逃脫,最明智的做法還是拖延,因為此處在靈脈以內,又不是禁區,隨時都可能有伙計摸過來,沒理由冒險。

    鬼母見他眼珠子轉來轉去,警告道︰“剛子,你是聰明人,提醒你一句,別耍花樣,老身看的出來,你比上次的修為精進了不少,不過老身仍然有能力秒殺你。你居然還敢說沒得罪過我,我來問你,你為問劍解圍的時候。是怎麼出賣我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地胡言亂語,為老身造成了多大麻煩?”

    以當時的戰況來看,派出的兩批人。一批全軍覆沒,鬼母卻能毫發無損,事情不免有些詭異。

    玄天宗的首領雖然不至于輕信外人地挑撥,猜疑還是難免的,而且事情發生的確實詭異,加上鬼母的做法也不光彩,許多細節不敢直說,閃爍其詞,很難取信于人。

    還有一件事是王浩不知道的,因為石雀的施壓。玄天宗內部掀起軒然大波,弟子們大多是走投無路才加入玄天宗,大難臨頭自然是一人一個小九九。宗主不敢放他們離去,因為那不單會削弱玄天宗的實力,還不可避免的泄露門派的秘密。

    眼下是非常時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將讓宗主萌生清理門戶的想法。因此,假如鬼母還想在玄天宗混下去,就必定要證明自身地清白。

    “我說出事實而已。有什麼不對嗎?”王浩幸災樂禍的笑道。

    鬼母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懶得浪費口舌,直截了當的說道︰“上次地事,本來可以風平浪靜,偏偏你就要多事,現在沒有辦法了,老身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別指望拖延時間,你有兩條路選擇。第一條,乖乖的和老身回玄天宗,在宗主面前把話說清楚,第二條,你也可以反抗,然後我殺掉你,用你的人頭證明一切,你選吧?”

    “你這也叫選擇?和你到玄天宗說個清楚,說清楚倒是簡單,我還有命回來嗎?反抗也是死,不反抗還是死,你叫我如何選擇?”

    “我可以理解為你選擇了第二條路,小子,讓我瞧瞧,你比上次長進了多少。”處在靈脈的所在,玄門地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鬼母說話間已經召回鐵仗,如同鬼魅般的欺向王浩,沉重的鐵仗在她地手上居然舞起一道幻影。

    憑借分身並非沒有能力一戰,不過那也是種冒險,假如將冰焰留在體內,胖子還有冰盾能依靠,即便是被鬼母打到,頂多是受傷,反之,假如放出分身,失去冰盾的保護,王浩在高手的眼中就像出了殼的蝸牛,一旦被鬼母擊中,將必死無疑。

    嘩啦啦……冰盾第一時間碎裂,和當初的情形一樣,不過王浩卻沒有受傷,因為他選擇了放出分身,盾雖然破了,分身卻不會受傷。

    冰劍筆直的殺向鬼母,與此同時,火光沖天而起,放出了分身,胖子就失去了游斗的資本,眼下唯有全力以赴,此外,也是向山對面的陳玄等人示警。

    王浩並沒有一味的逃跑,要不然此刻早就沒影了,他只是跑出百米開外就停了下來,並且將分身擋在自己和鬼母之間。這種距離,基本不用擔心被鬼母秒殺。

    鬼母明知擒人無望,別說是擊殺胖子,就連脫身都不容易,胖子御火示警,如今和她保持這種距離,明顯是等待援兵,要活捉她。

    此刻玄門地高手都聚集在龍門山脈,雖然來上一個,要活捉她都是易如反掌。可恨第一次擊殺小醫仙就是死胖子從中作梗,才尋致功虧一簣,如今又栽到他的手里,以鬼母的驕傲如何能忍受,清澈的瞳孔里像是要噴火,顯然,她是動了殺機。

    “別耍小聰明,我打賭你跑不掉,你敢跑,我就追,反正陳玄很快就到。”王浩笑嘻嘻的盯住鬼母,就像看著落入圈套的獵物。

    “你是找死!”鬼母自知脫身無望,差點將一口細齒咬碎,鼓起真元,硬生生的撞了過來,這是魚死網破的打法,百米的距離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只要能突破冰盾的防御,她仍然有可能秒殺掉胖子,當然,假如一擊失手,她極有可能陷入窘境,那炫目的紫焰可不是吃素的,比起三味真火還要厲害幾分。

    對于胖子來說,分身是唯一的屏障,假如鬼母突破了冰盾,眨眼間就能殺至眼前,因此他只有傾盡全力的硬踫。

    當!強烈的撞擊聲不亞于晴天霹靂,鐵仗沒有砸到冰

    冰盾,卻是踫上了大衍劍,陳玄傲然出現在當場,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苦尋玄天宗的余孽,連日來毫無線索,想不到竟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有趣!”

    石雀是第二個趕到,見到鬼母笑了笑,說道︰“鬼母,當年你一口氣傷了青城山三名弟子,老朽本來要拿你問罪的,誰知道你興風作浪後就銷聲匿跡了,今日你自動送上門來,還有什麼好說?”

    問劍,小醫仙,四大高手布下天羅地網,鬼母插翅難飛。

    “哼!說的好听,石雀,比人敬你三分,無非是喜歡你能給他們好處,喜歡你護短,你為什麼不問問那三個弟子做過什麼,當初你停止追殺老身,無非是因為老身的身份,老身被你們追殺的走投無路,被迫加入玄天宗。你寧可得罪素城山,也不敢開罪玄天宗,今天舊事重提,那是因為時過境遷,你們兩大古派要聯手鏟除異己,所作所為完全是出于功利,哪有本點的公正可言。”

    石雀義正嚴辭的說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先擊殺小醫仙在前,妄圖在玄門挑起腥風血雨,現在居然還反咬一口,玄天宗枉為玄門的三大古派,卻先後兩次對神魔大戰置身事外,難道不是匪夷所思,還有你們以往的斑斑劣跡,早就該被玄門清理了,如今要對付你們,怪不得老夫。”

    道理誰都明白,無論是出于什麼企圖,石雀要對付玄天宗了,在他多年的苦心經營下,玄門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當這部機器運轉起來的時候,效率是驚人的。也許正是玄天宗的神秘,和前後兩次保存下的實力,遭致了滅門之禍,星月宗和蜀山都不願意見到他們強大,于是這部龐大的機器運轉起來了,玄天宗即便再強,也沒可能和整個玄門對抗。不過即使看懂了也沒有用,做為玄天宗的一份子,大難臨頭,除了無奈什麼都做不了。

    大勢所趨,棄暗投明,鬼母不是笨人,更不想為玄天宗犧牲,早在狙擊小醫仙的時候,他就為自己留下了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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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仙子
    鬼母突然笑道︰“死胖子,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應該記得,當日你勸告老身棄暗投明,現在老身主來投靠你,你不會食言而肥罷?”

    “切,小爺倒是有一身肉,不過都是吃好東西長出來的。換在平時小爺也不會食言,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二選一,要麼食言,要麼吃虧,我還是食言比較劃算一點。再說,你是來投靠的嗎?剛才小爺好像還听你說,要用小爺的人頭還你清白,打贏了就取走小爺的人頭,輸掉就棄暗投明,你算盤打得也未免太精了,告訴你,別痴心妄想。”

    鬼母翻了王浩一眼,胸有成竹的說道︰“要殺要留不是你說了能算數的,為什麼不問問你同伴的意見呢?”

    不用問,胖子也能知道群眾的意見是什麼,這次的一石二鳥之計,目的無非是要逼迫玄天宗內亂,期待他們能叛逃出一兩個人來,便可以順藤摸瓜盤問出玄天宗的隱秘。然而,到目前為止效果並不樂觀,與其勞心費力的繼續傻等,即便是等來了,也不一定能問出些什麼來,如今有個主動棄暗投明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以鬼母的心機,明知道玄門高手都聚集在龍門山脈,她還敢自動送上門來,顯然就是有備而來,佔盡便宜並不奇怪,事實上她早就考慮過失手的後果。無論擊殺胖子成功與否,她都沒有什麼損失,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想殺死胖子,還是投靠到胖子麾下。

    龍門山的靈脈雖然建成不久。胖子卻是初露鋒芒,有陳玄等人依靠,今後的發展不可限量。

    玄天宗到如今成為眾矢之的,已是回天乏術。兩相選擇,孰優孰劣,鬼母自然能做出明智地選擇。

    小醫仙含笑道︰“鬼母在以前也沒做過什麼惡事,能棄暗投明當然是再好不過,石雀先生,你說呢?”

    石雀假裝沉吟片刻後說道︰“既然仙子親自為她求情,老朽自然要網開一面,嗯,老朽並非護短之人,她說青城山的弟子的事件別有真相。老朽一定會嚴查到底,是非曲直,還她一個清白。”

    厲害!王浩徹底服了。這份默契,沒有百八十年的配合決計是做不到地,兩人居然能睜著眼楮顛倒黑白,而且還是一臉正氣,單憑這份功利。王浩就自嘆弗如,陳玄始終不肯表態,大概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

    “用不用綁起來。讓我先拷問一下,說不定她是玄天宗派來的奸細。”王浩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說道,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有這麼深的仇嗎?”卓月終于被逗樂了。

    “我也是大局為重,玄天宗喜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詭計多端,我們不得不防啊!”王浩嘆息道,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企圖。不就是公報私仇嗎!

    “沒有必要,眼下的就局勢時敵暗我明,玄天宗如果要安插眼線,有的是機會,沒必要畫蛇添足,再說,他們這樣安插鬼母進來,我們怎能沒有戒心?她刺探不到什麼情報。”小醫仙的這番話才是出于大局的考慮,無論鬼母前來投奔地用意何在,都能起到瓦解玄天宗的作用。

    不出所料,玄天宗沒有固定的道場,弟子們大多以別地身份掩藏起來。

    鬼母提供了一份龐大的名單,許多如雷貫耳的名字躍然紙上,這還只是玄天宗人馬的一小部分,要知道,鬼母雖然在玄天宗還有些地位,卻不可能擁有人員的名冊,也不可能知道玄天宗和魔族是否有勾結,這些人地身份都是她無意間發現的,繞是如此,也足以讓石雀觸目驚心了。

    “你確定他們都是玄天宗的人。”石雀地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那些青日里的謙謙君子,居然都是玄天宗的爪牙,這該叫他如何抉擇,鬼母顯然為石雀出了一道難題。

    小醫仙隨便瞟了一眼,就能確定,要徹底清除這些人並不實際,提醒道︰“玄天宗很可能擁有與另外兩大股派旗鼓相當的實力,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最終得利的只有魔族。而且,這些人很多是名聲顯赫的人物,即便玄天宗和魔族有所勾結,他們並不知情,一網打盡未免得不償失,何況,暴露出來的僅僅是冰山一角,誰知道玄天宗還有多少高手隱藏在玄門中,采取強硬措施,只有讓他們徹底和玄門對抗。”

    “仙子認為應當如何是好?”說話的同時,石雀也陷入沉思。

    小醫仙說道︰“這份名單本身不具有價值,除非我們要除掉上面所有的人,我認為現在地情形適宜采取懷柔政策,和鬼母一種想法的不止是一個兩個。我們應該妥善處理鬼母,我們對待鬼母的態度,將會成為玄天宗弟子的風向標,我相信,大勢所趨之下,有許多人會自動退出玄天宗。我們向外界公布這份名單,卻不說出名單上有誰的名字,更能讓玄天宗人人自危,另外,我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將名單毀掉,以示對主動退出玄天宗的弟子既往不咎。”

    “高招阿!仙子的計策才是將這份名單用到了極致。不戰而勝乃是上策,仙子高瞻遠矚,不愧是玄門博聞第一的人物。”石雀由衷地贊賞道。

    當然,這份名單還是有存在價值的,石雀會將每個名字記在心里,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安頓好鬼母,只要安頓好她,保護好她,才能讓玄天宗的人放下包袱。

    眾人為鬼母組織了一次盛大的儀式,代表她徹底和玄天宗斷絕了關系,但是鬼母的何去何從卻讓眾人深感頭疼。

    玄門

    門宗派的規條森嚴,即便是看中一個孩子,也要先挑選天賦。人品,半路出家的基本上不做考慮。無論是蜀山,星月宗,還是並嵐水閣。都不原意為此破例。

    “我們還是讓鬼母自行選擇罷,被她挑中地人不得存有異議。”關鍵時刻,石雀永遠代表公正,盡管這種選擇方式和抓閹沒有多大差別。

    兩名弟子陪同鬼母走進草廬,還沒等石雀開口,鬼母就當場說道︰“老身知道你們為了安置我為難,來這里以前,老身不缺少修煉法門,也不喜歡被人管束,有一塊安身立命的所在。適合修煉就行,正好此處有一片靈脈,老身就在此處修煉。”

    “什麼叫正好有一處靈脈。小爺的草廬可不歡迎你!”胖子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石雀也頗感為難,換成是陳玄或者卓月,哪怕是問劍,關鍵時刻都會以大局為重,料想是會同意的。換成胖子就不好說了,這個一心就想著貪便宜,正義感為零地家伙。做事完全憑個人喜好,別指望他能為了大局作出犧牲。

    “王浩,玄門宗派門戶觀念極重,他們也沒辦法收留鬼母,而且鬼母的性格也不適合受到拘束,依我看,還是你的靈脈最適合收留她,有道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能容得下天底下的英雄,難道偏偏容不得一個女人?”這番話是石雀摟住王浩脖子,私下里悄悄說的,連陳玄也感覺詫異,一向以古板,傳統標榜的石雀,居然也學會變通了。

    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王浩解決鬼母的問題,石雀承認靈脈的地位,有了石雀的這句話,草廬從今以後就是自成一派,享受和其他宗派同樣地待遇,換成別人一定是求之不得。

    王浩卻不領情,拒絕道︰“別想用幾句好話忽悠我,小爺就听說過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收下她我有什麼好處?誰知道她是不是玄天宗派來的臥底,如果她真是臥底,先倒霉的還不是草廬!”

    “別以為老朽不清楚你地心思,你無非就是想討些好處,哼!”石雀氣急敗壞,假如他還有讓胖子看得起的寶貝,料想不至如此失態。

    正當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擊殺鬼動的漢子趕了過來,極其不自然的說道︰“我??能保證她不是奸細!能不能收留下??她?”

    漢子不喜歡說話,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地話更有分量,王浩不得不認真考慮。

    “因為??”漢子眼見王浩連石雀的面子都不給,料想沒有合適的理由,斷然不肯收留鬼母,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釋。

    “不用告訴我原因,你說留下她,我就留下她,不過要是他出了任何問題,你要負責。”王浩笑呵呵的說道。

    排除掉賭氣地因素,留下鬼母也沒有壞處,何況論修為,鬼母絲毫不弱于漢子,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們走罷!”漢字結結巴巴的說道。

    鬼母對這種情形不甚滿意,她想要留下來,不過是要依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借重誰的面子。

    不過總算是先留下來了,而且她不想讓漢子為難,跟著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向胖子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慶幸草廬收留了我。”

    胖子毫不客氣地駁石雀的面子,卻為了鬼動一句話收下鬼母,石雀面子上當然掛不住,拉上老怪氣呼呼的走了,兩人並未離開草廬,只是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方便修煉,石雀是何等人,明白以大局為重,不會和胖子一般見識。

    “兄弟,你不是這麼反感石雀罷,其實他這人沒有什麼地,要是惹惱了他,對你沒好處的。”陳玄也覺得兄弟做的太過火了,嘆氣道。

    小醫仙笑道︰“陳玄,論修為你是玄門第一,無人能及,說到計謀卻不如兄弟,要叫我說,王浩的做法非但沒錯,而且非常高明。他討好石雀沒什麼用,就算把關系處的再好,石雀也不會偏袒他,就算關系再差,該做的,石雀仍然會做。一個宗派要長久的維持下去,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家的兄弟,王浩地做法能讓那漢子感恩戴德,長久下來的結果就是屬下死心塌地的追隨他。作為一個新崛起的宗派,沒有比這更重要地事情了。王浩,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王浩郁悶道︰“我的想法倒是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你把我說的也太陰險了吧,我就是想自家兄弟才靠的住,對于朋友,喜歡交往的,我就交,不喜歡的就不交。”

    “嗯,我兄弟人單純,沒你說的那麼多花花腸子。”陳玄也不遺余力地為兄弟維持形象。

    入夜,陳玄獨自跑出去喝酒,卓月本來應當修煉療傷。不過有丹藥養著,修煉療傷的成效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

    “喂,你準備如何處安置星語。等她渡了劫,沖入元嬰期,你還有什麼理由推托?”卓月向心事重重地胖子笑問。

    “沒什麼好為難,要麼逐出師們,作我的妻子。要麼就斷了念頭,我讓她自行選擇。”王浩早已做出決定,回答起來干脆的很。絕不拖泥帶水。

    “要做你地妻子,就要放棄做煉丹師,對星語來說,這未免太殘忍了,你把她逐出師門,上哪再去找合適的弟子?你不妨再考慮考慮吧!”卓月不禁為星語感到惋惜。

    相信大多數修真者都會選擇煉丹師,但是卓月知道,星語一定會選擇胖子。

    “我認為星語不大適合煉丹,首先她靜不下心來。她什麼時候自己練習過?整天惹是生非的,傳承衣缽的任務能指望她?御火術能教的我都教了

    ,現在趕她出師們,她也不算是吃虧,何況她也有選擇地機會,她完全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議,繼續作我的徒弟。”

    卓月白了胖子一眼說道︰“你這叫做強詞奪理,當初你拜師地時候才剛剛十歲,思想單純,煉丹就像小孩子和泥巴玩一樣,當然能靜下心來。星語卻是陷入愛河,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你叫她如何靜的下來,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再說,星語的修為真能超越你嗎?我看未必,一旦修煉到元嬰期,進境就會明顯放緩,除非是有靈丹輔助。你除了自己能煉丹,還可以用煉丹的方式修煉,速度比別人快的多,但是星語卻沒有這種優勢,她的手段還做不到用煉丹的方式修煉,也煉不出提升修為的丹來,除非是你給她,不然地話,就只能依靠修煉增長修為,我相信,你一定不原意讓她過分依賴丹的幫助,因為從長遠來看,那麼做事弊大于利的.

    我能確定,你們今後的差距一定越來越大。我們還是說明白了吧,你想出這樣的主意,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對師傅的尊重,盡管你表面上不願意承認,你從小和丹王情同父子,丹王對你關心,嚴厲,你認為師傅和徒弟就應該是這種關系,因此你起初對星語格外嚴厲,另外,你也不能容忍這種關系被褻瀆,認為那是對師傅的不敬,因此你要將星語掃地出門。你的這種做法無可厚非,不過對星語來說,好像並不公平,實際上對你也不公平。師傅是你心中的結,假如不打開這個結,你在煉丹方面很難有真正的飛躍。你口口聲聲說要超越,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超越師傅呢?憑你的能力終有一天可以做到,不過前提是,你要打開心中的結。以你的才華,即便不失獨一無二的煉丹師,也能成為其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惜在這個世界里,你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唯一值得你超越的就是師傅,你不是沒有能力超越,而是不願意去超越,你認為那是對師傅的褻瀆,這和你本身的性格背道而馳,因此你不開心。”

    世間能將王浩看得如此透徹的,也唯有小醫仙一人。王浩如果真要超越,首先就要超越師傅,表面上看起來不切實際,如何能超越一個飛升的人?但是丹王卻留下了途徑,龍虎膽,丹王的性格不會給徒弟留下遺產,護身符,也許那枚其貌不揚的龍虎丹,就是他留給徒弟最後的考題。

    王浩不願去想,打岔道︰“別光是說我,你呢?論修為,你比問劍也差不了多少,他都快要渡劫了,想必你也快了吧?再過個幾百年,說不定你就真成了仙子,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小醫仙淡然一笑。“能拜在丹王的門下,是你的福分,不僅因為煉丹師地職業。作為碩果僅存的煉丹師,你不可避免的要承擔責任。而他不僅給了你第一無二的本領,臨飛升前還給了你自由之身。不是嗎?你不需要為別人煉丹,連傳承地興衰的使命也無需顧慮,我可不像你的自由,只要還有玄門,還有冰嵐水閣,我就沒有自由,小醫仙就仍然要繼續存在下去。說起來,這些年我悄悄混跡在世俗里,掌教都是知情的。她對我已是格外寬容,我還能奢求什麼呢?玄門的三大高手里,陳玄生性不羈。是個特例。其余的人,就連老怪物也不得不為門派的利益有所顧忌,這是沒有法子的事。”

    “用無奈來掩飾心中的想法,你這是避重就輕,假如沒有門派。沒有任何束縛,你希望過什麼樣的生活?”王浩不依不饒地追問,顯然是別有用心。語氣則像是情話。

    小醫仙笑而不答,答案兩人都知道,在雅安的細雨里,就是真實的卓月,她地淡然,出塵,愜意,勾起王浩無限的遐思,人生原本無需考慮太多。喜歡就好,如今的問題的確多余。

    “說不定飛升以後,小醫仙會來個大轉折,我得加把勁才行,說不定還有機會。”王浩玩笑,語氣中帶著無奈,當初和小舞也是因為家族的關系,鬧成不歡而散,不同地是,卓月還有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面紗後的小醫仙並非自己,小舞卻被家族徹底洗了腦,即便是跟了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考慮。

    “別指望我能有太大的改變,有地時候面具帶的太久,也分不清楚哪個是面具,哪個是自己了,不過你要追上我,恐怕真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行。”小醫仙從來不掩飾感情,眼神里泛濫著笑意,女人得到男人的示愛,畢竟是令人愉快的事,何況她並不反感胖子,假如一定要挑個伴兒,除了胖子,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追到你,但凡有一點點地機會,我都不會放棄的,放心!”王浩信誓旦旦的保證,絕不讓心愛的女人失望。

    “胡說什麼,我說的是你在修為上超越我。”小醫仙又翻了他一眼,胖子的野心越來越明顯,攻勢也變得無孔不入了,不過她只是一笑置之,胖子不會使用齷齪地手段,至少對她不會。

    “哦,好象是你會錯了意,我說的也是修為,你認為我在說什麼?”王浩嬉皮笑臉的抵賴。

    “你呀,別辜負了星語的一番心意,她可是個小醋壇子,你這麼沾花惹草,說不定哪天惹惱了她,甩掉你。”小醫仙渾然不覺話中的曖昧,不過,這種談話一旦少了顧及,反而不覺得曖昧了。

    王浩言不由衷道︰“求之不得,那小妮子風風火火的,靠不住阿!這才出道幾年,就風光無限了,說不定哪

    天和人家跑掉,我要找個能過日子

    的人,能旺夫益子的那種。你知道的,我這人喜歡平淡的生活,低調,不希望生活有什麼波折。”

    “你這話未免太傷人,星語不是那種女人,我敢擔保,任何人都可能變心,她卻不會。”饒是修養良好的小醫仙,還是在心里將陳玄的家屬問候了一遍。

    “你們在背地里說我什麼壞話呢?”星語突然間從遠處冒出來,氣呼呼的質問道,無論到了什麼地方,她的心都留在草廬,回到家中小住兩天,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和王浩一樣,他沒有將渡劫的事告訴家里,不過她的父母沒那麼好騙,;李廬雖然老實卻不傻,他的妻子更是個人精,見女兒突然跑回來,還以為是和王浩鬧別扭,得知不是以後,更是不停的追問,要在再待上兩天,非露餡不可,星語自然將這筆帳算到師傅頭上,因為,本來就是師傅趕她回去的。

    要是剛才的話被她听去,小醫仙可就糗大了,不過她顯然沒有听見,以她的修為要想藏在暗處偷听,別說是小醫仙,連胖子都能立即將她揪出來。

    即便如此,卓月的面頰仍然有些發燙,那種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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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渡劫(一)
    “哦,她剛才說你是個醋壇子。”王浩率先發難。

    “胡說!卓姐姐才不會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一定是你編造的,這話是你說的吧?對不對?”星語大咧咧的往卓月身邊一坐,卓月和胖子同時在場,她會和卓月靠在一起,換成別的女人,她一定靠在胖子懷里,究其實質,應該是一種示威的表現,或者說是保護意識,有她在,凡是敢靠近胖子的女人,都要掂量自己的分量,是不是比她更加優秀,本錢不夠就該知難而退,但是卓月顯然處于這種防護的盲區,首先星語並不排斥小醫仙,甚至喜歡和卓月待在一起,另外,她不認為自己比卓月優秀,至關重要的,她沒看出胖子和卓月的曖昧,以她的視角來看,卓月不大可能看上胖子,加入卓月真對胖子有意思,說什麼也輪不到自己了,她能拜師到胖子門下,還多虧小醫仙的推薦呢。

    王浩無語,這明明就是小醫仙的原話,為什麼她就不肯相信呢?看來形象是非常重要的,星語的確很崇拜他的本領,不過僅僅限于他的本領,至于人品,星語從來不覺得師傅有過人之處。

    王浩整天嚷嚷著要超越,但是超越不等于目無尊長,居然敢指責師傅胡說,還編造!這還得了,反了,反了,王浩骨子里胖子是個老古董,當下板著臉教訓道︰“就算是我說的又如何?我就不能教訓你?”

    縱使王浩將臉拉得再常,將圓臉拉成了方臉,這種話題也很難叫人心悅誠服,哪有師傅說徒弟是醋壇子的。

    “誰說我是醋壇子的?我是看不慣你饑不擇食。連修真家族的人都不放過,要是卓姐姐喜歡你,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小妮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兩個人地時候倒也沒什麼,但是這番話讓星語說出來。就不得不讓人考慮片刻了,難道這小丫頭看出了什麼?或者是听說了什麼?如今面頰是火辣辣了,卓月紅著俏臉罵道︰“你們師徒兩個斗嘴,別把我也扯進去。”

    “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肇事者若無其事的神情讓人郁悶,真讓人懷疑她是故意裝出來的。

    言者無心,听者有意阿!這番話正中胖子的下懷,也就不計較她口不擇言了,小聲嘆息道︰“人民地眼楮是雪亮地,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是眾望所歸呀。”

    “不要打著人民地旗號混事!”小醫仙抱怨道。

    “說真的,你們剛才在說我什麼呢?”星語好奇的追問。

    “再商量給你渡劫的事。我們認為你現在成功的機會很渺茫,別人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你修煉的速度比別人快,再加上一路上磕藥,快倒使快,根基未必有人家扎實,別看你爭斗的時候厲害。渡劫可是真正的考驗,硬踫硬,萬不成假。如果你現在就閉關修煉,或者還能彌補一下,俗話說得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王浩憂慮的說道。

    “切,什麼叫磕藥上來地,我又不是沒修煉過,師傅,你是在說自己吧。我的根基就算再差,也不可能比你還差,你都能成功,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星語無所謂地說道。

    王浩嘆了口氣,向小醫仙詢問道︰“你那里還有沒有傳魂液,我看還是先準備好傳魂丹,讓她用上吧,以防萬一。”

    小醫仙搖頭道︰“傳魂丹那種東西並不適合渡劫使用,修真者渡劫失敗,通常的結果是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就算有傳魂丹也派不上用場。星語,你師傅剛才的話確實不對,你修煉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天賦過人,修為未必就比別人的差,至少我不擔心你修為不夠。不過,

    這並不代表你渡劫沒有問題,渡劫是對修真者全面地考驗,你在哪個方面越差,它一定就針對哪個方面。你的軟肋在于心魔,凡是天賦卓越的人,心魔都比別人重,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地心魔是什麼,不用我說出來,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只能面對。我要說的是,除了本身的修為,渡劫時,你的決心更加重要。記住,沒有第二次機會,要麼成功跨入元嬰期,要麼灰飛煙滅,假如你渡劫失敗,我們都會傷心的,尤其是你的師傅,他比任何人都關心你,知道嗎?修真者從選擇入道的那一天起,就不可

    避免的要面對渡劫問題,生或死,成或敗,都再次以及,如果說渡劫是一場戰斗,前期地修煉不過是對戰斗的準備。所以,你千萬不能有放棄的念頭,我的意見是,你先閉關一段時間,徹底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認為呢?”

    王浩也一改嬉皮笑臉的神態,有感而發道︰“我前段時間渡劫的時候,也是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所以我回到父母家,想用最後的時間盡孝道,後來被人提醒才醒悟過來,那種想法實在可笑,親情,朋友,不能成為渡劫的桎梏,而是克服困難的動力,父母不奢望我們的孝道,他們唯一的希望,是我們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們盡量拖延渡劫的時間,讓你做最後的努力,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哪怕是多一分把握也是好的。”

    星語的眼圈有些濕潤,渡劫成功的機率實在太低,面臨渡劫的修真者,如同被告知得了癌癥的病人,難免會想到,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里要做些什麼,事實上,無論修煉的再好,最終都要經過這道考驗,假如在這個時候失去斗志,就如同苦練了一身的功夫卻不敢與人動手一樣可笑,而且這個時候的修真者最需要來自朋友和親人的鼓勵。

    “我一定能渡劫成功,為了師傅。”星語臨走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從她的眼神里透露出自信的訊息,假如連她都無法渡劫成功,玄門里還有幾人能成功。

    “夠濫情的吧,與其讓她朝思暮想,不如讓她把對你的愛化作動力。”小醫仙俏皮的以眨眼楮看得胖子一愣一愣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分寸太難把握,任誰都知道,一個滿腦子情愛的小女子在渡劫時必死無疑,如果將感情化作動力,就要看星語的悟性和指導者的水準了,讓人欣慰的是星語不缺少悟性,小醫仙的水準更是不差。

    “等星語渡劫成功以後,你準備如何面對她。”听小醫仙的語氣,仿佛渡劫已經沒什麼懸念。

    “昆侖大會又快到了,我準備當眾宣布,將星語逐出師門,承認和她的關系。”王浩固執己見道。

    “你呀,比我們冰爛水閣的長老還有古板,大男子主義,唉,如果你要那麼做的話,最好事先征求星語的同意。還有,你如今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玄門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坐擁得天獨厚的靈脈,而且招攬了不少的高手,草廬目前的實力已經不輸于普通的二流門派,為玄門做點事情。”小醫仙無可奈何道。

    “這關大男子主義什麼事,先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王浩辯解道。

    “隨便你啦,反正星語也不會拒絕的,你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我什麼事。”小醫仙郁悶道,她知道星語不肯拒絕胖子,正如胖子說的那樣,能教的本事都教給星語了,現在逐出門牆不過是種形勢,就像丹王當初將胖子逐出師門一樣,她也能听出胖子對星語濃濃的愛意,驚喜,那是討好女孩子百試不爽的的手段,骨子里,她甚至有些嫉妒星語,得到愛的女人的幸福的,尤其那份愛來自心愛的男人。

    不得不嘆服星語的好運氣,她不僅天賦卓越,而且找到了最好的師傅,經過努力,渡劫的時間被一拖再拖,拖到石雀等人快要失去耐心,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她才結束閉館,飄然而出。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渡劫的時間被眾位高手精確到某日某時,半點也沒有出現浪費,而且避免了她過早結束閉館,受到外界感情因素的影響。

    這次閉關得到了諸多高手的指點,重點不在于增長修為,而是修心。出關後的星語和過去儼然有些不同,眼神中不再是火焰般的閃爍不定,而是多出了一絲深邃,放肆一團幽怨的精靈之火,這是融合了太陰之火的表象,她的修為比數月前有了一次飛躍。

    陣法早已準備就緒,雖然問劍有傷在身,陳玄加上石雀,有足夠的實力為星語扛下劫雷。不過考慮到星語根基比胖子扎實,找人硬扛劫雷並不劃算,加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高手們還是守在外面,出現狀況才沖進去。

    濃墨般的烏雲開始聚集,遮天蔽日驚雷的聲音響徹天地,連大地也在劇烈震顫。女孩子通常都是怕打雷的,星語即便修為再強,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女,一個驚雷下來,讓她的嬌軀不由一顫。

    “別擔心,我們守在陣法外面,能看到里面的一切,你能撐多久是多久,真要是撐不住,我們第一時間沖進去,連你師傅都能混過去,你沒理由過不去的,我們準備得比上次更充分。”陳玄拍拍她的肩膀哄道。

    王浩翻了個白眼,差點昏厥過去,憑什麼說他是混過去的?本來憑他的能力,遇到普通的渡劫根本不成問題,也許老天就是認為他太強了,才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他在渡劫時失去真元,若非小醫仙幫忙,讓他能調用少量真元,他連法寶都使不上,只能是裸奔渡劫了,試問,玄門有幾個能渡過去的?再說,最後還不是他發動四級御火術驅散了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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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渡劫(二)
    老規矩,小醫仙將碎虹劍借給星語,交待她必要的常識,關鍵在于閃避,千萬不能硬踫硬,盡管是老生常談,卻是必不可少,這是渡劫時最需要的知識,也是修真者最容易犯糊涂的地方,快到元嬰期的修真者,多多少少有些實力,當然也有了點脾氣,一味的被動挨打,很容易動了真火。

    石雀則是將霹靂杵借給星語,這玩意兒的作用可不僅僅是釋放驚雷,乃是攻防一體的寶物,在防御方面的能力葉叫人驚嘆。

    陳玄手中倒使有修補好的破天之杵,而且經過了改造和加強,但是他卻沒有交給星語,而是必要時由他頂住劫雷。憑星語的御劍能力,有霹靂出基本足夠了,真要是混到硬扛的份上,即便是破天之杵的強度足夠,憑星語的本領也無法駕馭。

    老怪物不得不又一次面臨尷尬,他即沒有法寶借給星語,而且有傷在身,無法出力。

    “我進去了。”星語莞爾一笑。

    “等等!師傅送給你兩顆丹,必要的時候硬急用。”王浩追上來說到,盡管有眾多高手助陣,可是一旦失手,那就是永別,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害怕失去星語。

    “師傅,我一定能成功,不用太麻煩了,再說,傳魂液卓姐姐都給我用過了我。”星語終于笑了,因為她感受到來自師傅的關心。

    時間緊迫,王浩來不及解釋,迅速將兩枚丹塞入她的手中,囑咐道︰“卓月說的最難過的是心饑餓。我也不知道心劫是怎麼過地,反正多帶些寶貝沒壞處。

    “什麼寶貝,放在手中涼颼颼的?”當星語看見手中的兩枚丹時,眼淚差一點再次流下來。那兩枚丹赫然是龍珠,還有龍虎丹。

    “龍珠用御丹術就能駕馭,龍虎丹是你祖師留下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想必在關鍵時刻能救你小命。”王浩明顯加快了說話地頻率。

    星語這個時候最忌感情的波動,不敢逗留,接過兩顆靈丹加快腳步走進陣法。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逗她。”望著她的背影,卓月埋怨道,她何嘗看不出胖子對徒弟濃濃的愛。何嘗不知道這兩顆丹的珍貴和強悍,不弱于任何法寶,但是任何激起星語新潮的行為都是愚蠢的。得不償失。

    王浩苦笑道︰“等她渡劫結束,我就娶她。”

    卓月的眼神里沒有多少詫異,這段姻緣,知情者來說都是期待已久,不過。注定會讓更多人傷心欲絕。

    星語走進陣發的時候,驚雷聲不再刺耳,反而變得有些沉悶。比起外面舒服多了,當然,這不過是一種錯覺,作為渡劫的主角,身臨其境地她,無論如何都要比旁人承受更多的傷害。

    奔雷呼嘯而至,雖然有大半被陣發拉偏,然而,縱使闢在別處。只要是在陣法里,對她來說都是一次強烈的沖擊,仿佛無形地汽錘轟擊心髒。

    和王浩渡劫的時候差不多,劫雷很快發現陣發的存在,開始不間斷的釋放,即便有半數打偏,每分鐘至少仍然有十多個劫雷是能夠命中的。

    星語開始駕馭飛劍閃避,雖然在速度和技巧上不如師傅,但是也差不到哪兒去,她地御劍術和師傅如出一轍,不可否認,那是御劍術最佳的姿勢,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小阻力,提高轉向時地靈活程度。

    大約在半個時辰以後,劫雷逐漸密集,如暴雨般傾瀉而下,霹靂聲逐漸連成一片,這個時候,星語的閃避剛剛出現吃力的征兆,移動中,她甚至要防止撞上前方的閃電,烏雲遮天蔽日,將白晝變成黑夜,閃電卻又將黑夜染成白晝,不少修真村的高手趕到現場圍觀。

    “不至于這麼狠把?你不是說她最大的難關是心劫嗎?”處在陣外,能清楚地看到星語的凶險,此刻,劫雷的數量絲毫不弱于當初。

    小醫仙嫣然一笑,道︰“你這叫關心則關,你渡劫的時候比她現在可凶險多了,遠地不說,你當初驚雷的密度是她的五倍不止,換成是星語的御劍水準只怕難于招架,何況你還遭遇幻蝶的叛變,本來放走也就算了,你偏偏即興上演了一幕擊殺幻蝶的好戲,這些星語能比嗎?別忘記了,你當時幾乎是無法調用真元,這才是你渡劫最大的障礙,那是我見過的最變態的渡劫。修真者倘若不能調用真元,基本上就是致命的打擊。無論是對法寶和飛劍的駕馭,還是身體的強悍程度,以現在來說,星語的速度雖然不如你,但是應付劫雷綽綽有余,而且,即便是她不小心挨上兩記,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換成是當初你的情形,一記劫雷就能要了你的命,要知道,一個人渡劫,居然沒有被劫雷劈到,這本身就足夠聳人听聞,星語不可能做到。”

    “你說星語待會可能被劫雷劈到?”胖子緊張的問道。

    卓月哭笑不得道︰“不是可能,是一定會,除了你,有哪個是渡劫時沒有被雷劈過的?你當別人都有破虹飛劍?都有破天之杵?都有萬妖王那樣的高手助陣?剛到元嬰期的修真者,能找到一件像樣的防御性法寶就十分走運了,更別說渡劫時還能駕馭飛劍,那簡直是在做夢。你試著想想,假如不能御劍,你有可能避過所有的劫雷?而且修真者被劫雷劈中是司空見慣的事,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好多修真者無意重塑容貌,但是被劫雷打成面目全非,在迫不得已而為之。一般來說,被劫雷打中幾次非但不會危及生命,連重塑容貌都不用,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說你的渡劫時最變態得。因為你當時失去真元,本身行動就受到限制,而且承受力及差,被劫雷劈中一次就是死。修真者渡劫能無需重塑容貌。本身就是一種榮耀,所以你當初毫發無傷的渡劫,我認為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要是星語也能毫發無傷的渡劫就好了。”王浩緊張地盯住星語,感同身受,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嗯,她那麼漂亮,無論如何塑形都是可惜。”卓月惋惜道,盡管很遺憾,但是她想象不到那種可能。

    “要不要讓陳玄助她一臂之力,陳玄的修為不比萬藥王差。加上破天之杵,應該能頂住劫雷,實在不行。我還能用水滴助陣,要不,我放四級御火術趣散劫雲。”

    小醫仙徹底敗了,白了他一眼,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害怕星語被毀去容貌嗎,容貌這種東西對修真者來說,連一件陳稱手的法寶都不如。說地難听一點,即便被毀了容,按照原先的樣子重塑容貌就是了,犯得著勞師動眾嗎?說起來,助你渡劫的團隊不可謂不強大,萬妖王,陳玄,加上陣法,結果又如何?最終你還不是靠本身的御火術戰勝天劫。要渡劫,最終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實力,我猜想,如果你用御火術幫助星語驅散劫雲,她很有可能在心魔方面遭遇更嚴峻的考驗,天劫面前作不得假的。”

    “誰的徒弟誰不心疼啊?我是不想讓她受傷。”王浩悻悻然說道。

    小醫仙挖苦道︰“曾幾何時,星語變成溫室里的花朵,弱不禁風啦?渡劫不僅是對修真者的考驗,也是磨礪,所以,最好地方法是讓星語自行體驗,而且我們都相信,她有能力過關。如果她憑自己的努力渡劫,對她今後的修煉有莫大地好處,如果她能自行渡過雷劫,稍微真有心魔出現,她才更有把握渡過。我們就是出于這個緣故,才盡量不插手她的渡劫,先讓她憑自己的本事闖關。你如果僅僅是把她當作徒弟,就能想通其中的道理,放手讓徒弟經歷風雨,而不是害怕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原來如此??”王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小醫仙笑道︰“別裝啦,這種道理還用我來告訴你?你自己就是這麼成長起來的,你過去教授星語也是用的這種方式,至于為什麼突然變了,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講出來罷?”

    有什麼能瞞得住小醫仙,有些事不過是藏在潛意識里,連胖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也能被她剖析地調理分明,真讓人受不了,王浩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小醫仙不愧為水系的修真者,清澈的眼神如同秋水,里面裝不下一絲污穢和謊言,哪怕僅僅是掩飾。

    一陣無力感襲來,王浩投降道︰“你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還用來問我嗎?我就是在奇怪,你雖然了解我,但是從不讓我難堪,除非是有必要的時候,比如說上次力薦我收星語為徒,這一次,你又是為了什麼?”

    “說不過我就裝可憐是不是?唉,你不是也一樣了解我嗎?你的徒弟是個寶,人家的徒弟都是棵草啦?丹這種東西對天賦卓越的人,原本用處就不大,徐蘭,星語,她們就算沒有丹的幫助,也能很快地修煉到渡劫,而且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來,修為方面才更加穩固。真正需要丹的人,是那些天賦一般的人,為什麼你老是喜歡做些錦上添花的事,卻不肯雪中送炭呢?”小醫仙侃侃而談,美目中蕩起一絲漣漪。

    目睹她的美態,胖子不由呆住了片刻。“我差點忘記了,卓仙子是菩薩心腸。我不是讓李廬大開方面之門嗎?幾株千年人參,好像他們都出的起呀,你總不能要求我上桿子去找他們,問他們要不要丹?然後再讓我來個無償奉送吧?”

    小醫仙又好氣,又好笑。“誰告訴你,我是菩薩心腸的?我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你別把我想的那麼無私,好不好?我是在說我的徒弟,公孫芸的天賦不算差,可也不算好,假如她從小主築基,勤加苦練。也能憑自身的努力沖到渡劫,可惜她是半路出家,廢掉從前的修為,從頭開始修煉。進境當然就不如人意,掌教為了此事,不知道和我發了多少牢騷,說我擇徒不慎,我都快煩死啦。”

    王浩對她倒是不摳門,應該說非常慷慨,真要是她缺什麼丹,何須等她開口,早就主動送給她了,可惜王浩是個男人。未免粗心了點,忘記了她還有個徒弟。

    王浩雖然指示李廬對換丹的人來者不拒,她也出得起幾株千年人參。可惜那扇門對她來說有等于沒有,每三天放出一顆丹,排隊要排到猴年馬月?以她地身份哪好意思去和別人搶,就算他拉下臉皮去換,李廬能好意思要他的材料。當然也不可能私自送她,那不是在為難李廬?

    最終的結果還不是請示王浩,那簡直就是在打王浩的臉面。到了那個時候,王浩非火掉不可。

    王浩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徒弟討丹呀!又不早說!憑咱們倆地交情,有什麼不好開口?你和我見什麼外呀?”

    “要是我徒弟是別的人,我早就開口向你討了,可她偏偏是姓公孫的,上次找你要她父親的魂魄,已經是很難為你了,這次要我如何啟齒?”小醫仙笑道。

    以王浩的性格,上次交出老狗的魂魄。那就是天大的面子了,那畢竟是放人一馬,現在要他幫仇人的女兒,貌似可能性不大阿。

    “虧你還是我的知己呢?難道我是那種小氣的人?”王浩怒不可遏地質問。實際上他本來就是,這話要是換個人說出來,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小醫仙當真眨了眨眼楮,正因為她是胖子的知己,所以她知道,而且很確定。

    “她的父親地確得罪了我,但是不管她父親做過什麼,關女兒什麼事?我要是記仇的人,上次何苦救她,我直接掛掉她,永訣後患不是更好。父親是父親,女兒是女兒,只要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都是一視同仁的!”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連胖子自己都覺得好假,在小醫仙清澈的目光下,最終氣餒道︰“好啦!好啦!我承認是看在你的面子,假如不是有你出面,別說她是公孫老狗地女兒,哪怕是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我也懶得管閑事。”

    小醫仙突然笑出聲來。“話全都讓你說完了,我可什麼都沒說過,公孫芸是個可憐的女孩,雖然出生在公孫家族,但是被親生父親拋棄,到最後連母親也死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當他听說父親遇害的時候,雖然她知道那是罪有應得,但是父仇不共戴天,她能不報嗎?”

    “即便如此,你救下她就行了,不用收作徒弟吧?”王浩笑問道,老實說,這件事讓他蠻不爽的。

    “因為她的經歷和我非常相似,都是從小就孤苦無依。”小醫仙直言不諱的說道,她的身世在玄門里不是什麼秘密,無需隱瞞。

    “什麼,居然有人拋棄了你,不識貨呀,真是瞎了一雙狗眼,誰要是撿到了你,那才是賺大了!”王浩捶胸頓足,不負責任的意淫,要是當初被他撿到卓月該有多好,感情是可以從小培養的,現在說不定早就成了神仙眷戀,找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了,還飛什麼升阿,沒听說過只羨鴛鴦不羨仙?

    “有什麼賺的,我就是個沒人要地小女孩,四處顛沛流離,要不是那個人發現我天賦還不賴,收留我,並且將我送到了冰嵐水閣,天知道我會淪落到何種地步?”卓月有些傷感,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打趣道︰“拜托,我即便在玄門高手里的輩分不高,但是和你也沒有可比性,就是要撿,也是我撿到你好不好?”

    “那我們就是楊過和小龍女,呵呵,我是說假如??”王浩小聲嘟噥道。

    小醫仙想了想說道︰“真要是被你撿到我,還哪有今天的小醫仙,肯定是變成和星語一樣,沒听說過跟什麼人學什麼樣?”

    “當初是什麼人撿到你的,他怎麼舍得送你去水閣呢,憑你的天賦,即便不修練水系法門,想來也是萬中無一的。”胖子好奇的問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目光卻片刻沒有離開過星語。此刻,星語已經基本上穩住形式,總體上來說是有驚無險,到目前為止,還一個劫雷都沒有被擊中,這讓胖子心花怒放。

    “他不是什麼高手,只是很普通的修真者,無門無派,將我送到水閣就走了,我試著找過他,但是徒勞無功。”

    王浩嘆息道︰“這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找啊?”

    “他自稱叫作孤星,那個時候我記事了,記得他的容貌。要是你有心,幫我留意一下,我知道他不貪圖我的報答,不過,我想當面向他說聲謝謝。”小醫仙簡單的描述了那人的容貌。

    “我會幫忙的。”王浩從戒指里取出幾顆歸元丹,也沒數數有幾顆,就塞進她的手里。

    小醫仙笑了笑道︰“還是給我一枚碧青丹好了,我希望她腳踏實地的修煉,另外,我不知道你和她發生了什麼,好像她總是神不守舍的,有時候修煉突然中斷,她喘息著,滿面嬌紅,那天她用了春藥以後,發生了什麼事。”

    王浩做賊心虛道︰“什麼都沒有發生啊,你不會懷疑我做過什麼吧?天地良心阿,我將他交給甦老頭,就去參加昆侖盛會了,後面發生的事都和我無關。你不相信,可以找來甦老頭對峙。我在想,她可能是因為當時藥力發作的時候被人瞧見,女孩家臉皮薄,平時還沒有什麼,修煉的時候一入定就想起來了,這種事情不用擔心,過上一段時間自然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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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渡劫(三)
    小醫仙苦笑道︰“要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緊張什麼?要是那麼容易擺脫關也也就不會被稱為心魔了,心魔向來被修真者視為大敵,談之色變。記憶不會被真正的遺忘,而是被丟棄在某個角落,當人靜下來的時候,就能想起許多事情,當然有快樂的,但是多數是不願意面對的,或者是不堪回首的,就被修真者稱之為心魔。我們都知道的,修煉的第一步,就要讓自己先靜下來。假如不能驅除心魔,修煉基本上無法進行,即便強行修煉,也會事倍功半,進度慢的可憐,公孫芸眼下就是這種情形,實際上,他當時處于迷離狀態,對于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說是半夢半醒,大部分是出于猜測,我再想,她是無法接受被男人看到了身體,或者是動情時候的樣子,我想你能理解,這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難以接受,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的確是很難忘記,別說是受害者了,看過的人都忘不掉,她何止是被男人看見了身體啊,還抓住一個男人的手自慰呢,至今,胖子仍然記得手指觸到她花瓣時的那種溫軟,柔濕,那泛濫成災的兩腿之間,就是男人通向天堂的道路。

    公孫芸誤食了春藥以後,那份嬌媚,那份淫蕩,隨便哪個男人來都會怦然心動,就連心堅如鐵的甦老頭都吃不消,更別說旁人了。

    “這個,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啊,說不一定我去了只能越幫越忙。”王浩心虛的拒絕道,要是讓公孫芸記起當初發生了什麼。恐怕就不止是心魔的問題了,搞不好當場就能摸脖子。

    小醫仙光是看到他淫蕩的表情就能猜出幾分。低語道︰“用了那種藥地人,神智處于迷離狀態,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凡是那些你不想讓她知道的,盡管可以隱瞞過去,這也正是我希望你做的。”

    “叫我幫忙倒是無所謂,只是,她真的記不起來嗎?”王浩不無擔心地問道。

    小醫仙狡黠地笑答︰“我剛才說過了,她那個時候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也許她還能依稀記得,但是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發生的。哪些是她的幻想,而你是清醒的人,你說哪些是真。那些就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浩尷尬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說出什麼來,讓他記起當時的事,那只能讓她的心魔更重。”

    “听起來好像是你心虛。不知道,你怕她記起來什麼?”小醫仙忽然壞笑。

    王浩把心一橫,狠聲道︰“也沒什麼。不就是打消她的心魔嗎?有什麼嚴重地事,統統不承認就行,不過我有言在先,我不保證能幫到她。”

    “本來我也是這個意思,幫助的效果是相對來說的,我沒有奢望能立竿見影,無論如何,你不能否認她出過臭地事實,克服心魔最終還是要靠她自己的努力。”小醫仙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一陣驚叫打斷。

    劫雷似乎接近了尾聲,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可怕的,劫雷無論在速度和數量上都提升到駭人地地步。星語應付的越發吃力,終于挨上了第一記劫雷,正如卓月分析的一樣,挨上一兩道劫雷不到致命地程度,這個時候的關鍵是要穩住,一旦慌了神,很有可能連續被擊中,那可就是致命的了。

    “穩住!動起來,片刻都不要停留。”

    “劫雷馬上就過去了,不用節省,快用法寶!”

    “別愣住阿,快跑!”

    “小心!別撞上前面的閃電。”所有人都是驚呼,如今的草廬里沒有元嬰期以下的菜鳥,這些人的意見都是用血肉換回來的。

    星語擁有豐富的經驗,並沒有失去分寸,仍然在縫隙中穿插,但是情形並了樂觀,劫雷地速度越來越快,已經超越她御劍速度的極限,依現在的情形來看,平均每五次劫雷,便有一次會擊中她,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劫雲似乎有散去的跡象。

    那濃墨似的烏雲,從轉淡到徹底消散,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而星語被第三道閃電擊中的時候,王浩已然沉不住氣了。

    呼……裂天之痕沖上半空,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虛空後落入胖子手中。

    “千萬別亂來,劫雲眼看就要散了,只要星語在支持片刻,就能全身而退,你現在加入,劫雲感受到變化,很有可能卷入重來,這麼做只有節外生枝,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小醫仙緊張的警告道。

    “那女人比你聰明多了,你最好是听听她的。”劍靈也沒精打采的勸告,在他的眼里,這種小場面完全不值一提,聲音直接傳入王浩的腦海里,外人是听不到的。

    “少廢話,我要怎麼樣才能幫到徒弟?”王浩也將心里的意思轉達給劍靈,他只要想想就可以了。

    “沒有辦法,渡劫這種事只能靠自己,在我看來,那道陣法都是多余的,劫雷感受到了針法,就會調整劫雷的強度,所以,無論你想出什麼花招,結果都是一樣的。還記得你上次渡劫的時候嗎?那個白痴居然試圖幫你扛下全部的劫雷,簡直是愚蠢透頂,劫雲不在你身上釋放掉應有的強度,是絕對不會消散的。還有,劫雲感受到有高手搗鬼,就會提高閃電的強度,元嬰期遭遇的劫雷,就算是本人挨上幾下也不痛不癢,但是你要找人代扛,就是用渡劫期的修為也休想扛的住。所以,你召我出來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肯出來就是給你個面子。”劍靈說著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胡說,為什麼我渡劫那麼變態?還要先禁止我的真元。要不是有別人幫助,我如何撐的過去。”王浩不死心的問道。

    “老大,你渡劫地情況變態,是因為你的人變態。到最後誰幫你扛住了,還不是你自己發動四級御火,一舉洞穿雲?什麼是高手,高手就是在一個領域達到極致的人,你的領域就是御火術,憑你地能力,即便沒有真元也能渡劫,想想看,假如你一上來就發動四級御火,還需要大費周折?對于真正的高手而言。渡劫原本沒什麼難度,怎麼,你還不相信我。知道賽奪是如何渡劫的嗎?他從頭到尾就沒有避過,也沒用什麼陣法,任憑每道劫雷都打在身上,到劫雲消散的時候,他還在狂呼不夠過癮呢!為什麼你始終不能明白。飛升算得上什麼?仙又算得上什麼。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看看那些成神的人,戰神。火神,水神,哪個不是將自己的領域推到極致。神不是由誰來封的,當你能觸摸到神都無法企及的領域,你就是神!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競技場,天賦就是你的入場券,一個天賦平庸地人,永遠無法參與角逐,你的天賦無以倫比。卻不懂得去珍惜,你缺少的僅僅是一份野心。”劍靈一福恨鐵不成鋼地語氣,如若他這個時候現身,一定是在捶胸頓足,天底下最大的浪費莫過于虛度時光,浪費上天賦予的天賦,作為一個劍靈,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便是一個平庸的主人。

    經過一陣高潮,驚雷聲逐漸放緩,以現在地頻率,沒可能擊中星語,她沒受到什麼傷害,

    假如這是渡劫的全部,未免太簡單了點,小醫仙的預測很少會出錯,接下來,星語極有可能要接受心魔地考驗。

    “行啦!我知道她度過劫雷不成問題,心魔的問題要如何解決。”王浩不耐煩的打斷他的教唆,追問道,雖然不太喜歡這個老家伙,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點本事。

    “這個就比較麻煩了,你試想一下,假如你的對手和你的本事一樣,法寶也一樣,但是在運用上比你更加完美,有什麼方法能夠戰勝他?”劍靈幸災樂禍道。

    “你MM***少說廢話,要是我徒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準備跟著陪與!”王浩在心中怒吼。

    “你想毀掉我?”劍靈大笑起來,仿佛听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此刻,劫雷已經停止,星語也不再躲閃,像座絕美的雕塑一動不動。那時心魔出現地征兆,天人交戰,一切都發生在思維里,她听不見任何聲音,也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從這一刻起,外人很難再幫的上忙。

    “我知道你的材料非常古怪,還有能自行修復的陣法,不過你別忘記了,我有混沌之火,還有四級御火術,沒理由煉不掉你,即使煉不掉你,也可可以將你扔到深海,或者是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將你封存起來,想等待下一個主人的出現,你做夢去罷。”王浩咬牙切齒的咆哮,當然只是在心底里。

    劍靈處在主人的身體里,非常了解主人的情緒,他非常清楚,加入星語當真出了意外,胖子一定會那麼做,縱使不害怕被煉掉,他可不想再等上千年,更加不希望失去眼前的主人,除了胸無大志外,到目前為止,他對新主人都表現都格外滿意,甚至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因此,劍靈不想惹毛胖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戰勝心魔的關鍵就在于戰勝自己,要成為高手,這是必經的步驟,對于有的人來說很難,但是對有的人來說,卻簡單的要命。比如說你,即使現在還沒有出現心魔,還不是時刻想著挑戰自我?克服心魔,偷奸耍滑是一定不行的,外人也不是一點幫都幫不上,不過你能做到的僅僅是靈犀一點,至于她能不能接收的到,那就要看你們兩個是不是心有靈犀了,而且還有個前提,要想幫助他,除非你自己先克服心魔。你願意嘗試嗎?”

    說到底,劍靈還是想借機磨礪王浩,盡管他有漫長的生命可以等待,但是好不容易盼來個潛力無限的主人,自然有那麼點迫不及待。他知道王浩不會拒絕,因此沒有等待答案,便直接將殺戳拉近到王浩眼前。

    如墨的劍刃和空氣發出共鳴,激蕩出微弱卻刺耳的聲響。鮮血噴涌,一個不知名的青年戰栗著倒在腳下,那逼真的景象如同自己在殺人一般無二,王浩甚至能看懂那雙眼楮里的恐懼和絕望。

    那柄劍赫然就是裂天之痕,此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每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雨,紛紛灑灑落向地面,斬斷骨頭的時候,傳來微微的金屬聲響,伴隨而來的還有劍身的輕顫,在殺聲震天中幾乎感覺不到。揮灑的不僅僅是鮮血,還有殘肢斷臂,肢體被砍碎後蕩向空中,讓眼前的畫面更加血腥。

    左手上拿了一面盾牌,那不是金屬物件,而是由數不清的骸骨堆砌而成,同樣,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被它拒之門外,然而,盾牌的作用絕對不是僅僅限于防守,每一次揮舞,都能砸出一片血肉橫飛,有些人干脆直接被盾牌砸飛出去,而盾牌的表面早就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尸體和散落的殘肢,盾牌漂浮在鮮血上如同小舟。劍舞,人亡,最簡單,最直接的殺戳,卻是那麼的驚心動魄,震撼人心,這完全是力量和勇氣的較量,任何花俏都是多余。遠處,有大批的修真者正在釋放法寶,飛劍,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這是在什麼地方?”裂天之痕就握在自己的手里,王浩卻無法阻止一切發生,他突然想起,這僅僅是劍靈制造的幻像。

    “冬子,你不時一直懷疑魔君的本領嗎?這就是他血戰玄門高手的情形,別以外自己是在看電影,假如你贏不了心魔,你會死,或者是走火入魔。我剛才說過,要幫助徒弟,首先你自己要戰勝心魔。另外,我在提醒你一句,你的時間很有限,假如遲了,就算你能擊敗心魔,也趕不及幫助徒弟,祝你好運。”劍靈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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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心魔
    靠,到底什麼才是心魔,要如何戰勝心魔,王浩一無所知,此刻他就像在觀賞一部史詩電影,恢宏的畫面,殘忍地殺戳,而他自己就像坐在觀眾席上,什麼都做不了。

    假如真是什麼都做不了也就罷了,可是裂天之痕偏偏握在他的手中,直覺上,他應該做點什麼。

    “星語的情況十分危險,我們一定要做點什麼,不然她很難戰勝心魔,其實情況比你想象的更糟,即便是成名的高手,倘如出現了心魔,也是凶多吉少,渡劫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小醫仙焦急的說道,半晌沒有等到回答,這才發現王浩也成了雕像,不由沮喪。

    此刻,王浩正努力的試圖控制裂天之痕,他已經看清楚,那些被屠殺的人全部是玄門高手,而賽奪就像個屠夫,不斷地揮劍,法寶,真元,在絕對的力量前是那麼的可笑,不堪一擊,但是,無論他如何的努力,終究徒勞無功,他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去。

    “婦人之仁。”幻境中傳來劍靈不屑的冷笑。“像你現在的德行,別說去拯救徒弟,能自保就不錯了。”

    遠處,突然掠過一抹艷紅,盡管什麼都看不見,潛意識里,王浩卻認定那就是星語,這個世界是由顏色組成的,紅色,就是星語的顏色,假如是白色,王浩會毫不猶豫地認定,那個人是卓月。

    “難道這些人在阻止自己救人?”幻境里是個真假難辨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關鍵是,假如自己無所作為。星語就會在眼前消失,而此刻,王浩唯一的信念便是拯救星語。

    殺戳仍在繼續,王浩陷入沉思。他無法控制裂天之痕,也無法改變殺戳,唯一能改變現狀的方法,就是殺掉所有地人,到了那個時候,殺戳自然終止,作出這種決定,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認定那些人都是幻像。

    漸漸的,王浩開始放縱自己。這時的他徹底冷靜下來,開始關注每一次閃避,每一次揮劍地速度。力度,角度,看似樸實無華地劈砍,刺殺,原來是奧妙無窮。他的心開始隨著裂天之痕揮舞。起初只是想想而已,到後來,他的思路居然和裂天之痕完全融合了。包括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揮劍,連想象中迸濺的血花,都分毫不差。

    跳躍,刺殺。

    唰??一名玄門弟子被高高的挑起,血花在強光下格外刺眼。胖子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重透過飛劍傳向自己的手臂。

    假如他還保有一絲清明,就能知道,此刻,完全是他控制裂天之痕。控制殺戳,可惜他早就無法自拔,沉浸在無邊的殺戳之中。每一劍都是藝術的展現,都是力量與技巧的完美結合,他地臉上顯現出陶醉的神情。

    殺戳變成了一種習慣,一個輕微的搖晃,閃過迎面而來地攻擊,屈膝揮劍將對手斬成兩截。那是個須發皆白,面目慈祥的老人,但是王浩倘若稍有一絲猶豫,被劈成兩半的人便是自己。

    “擋我者死!”嘶啞的咆哮不斷回蕩。

    當所有的人倒在腳下,只剩下一個孤零零地影子,殺戳終于停止下來,只剩下嘶嘶的風聲,空氣里彌漫著血腥,看似沒有對手了,王浩卻意猶未盡,到現在為止,爭斗還沒有結束,或者說還沒有開始,他連心魔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我就藏在你地身體里,你奈何不了我。”話音從自己的身體里鑽出來,格外的詭異。

    “你就是賽奪,無論你有多強,為了徒弟,我都有刮掉你。”王浩兩眼血紅的問道。

    等待了片刻沒有回答,王浩也沒有期待過回答,冷笑道︰“你以為藏在我的身體里,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別人或者對你束手無策,你既然是我的心魔,就該知道我有分身。”

    那條孤零零的影子被強行扯成了兩半,王浩從束縛中掙脫出來,終于看清楚對方的面目,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賽奪,而是自己。

    王浩甚至分不清哪一個是心魔,哪一個才是自己。

    靠,全部都***是幻象,這個幻象原本就是劍靈制造的,當然是他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同理,既然是幻象,王浩也可以隨心所欲地施展,比如說現在,他明明是水滴幻化的分身,卻仍然能使用御火術。

    時間緊迫,王浩一出手就是四級御火,從前,他施展四級御火的時候,火焰基本處于失控狀態,而現在,他已經能輕松駕馭。混沌之火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風箱拉動,扭曲的變了形狀,猶如狂暴的惡龍。

    沒有人的御火造詣能超多王浩,也沒有人能無視混沌之火,以往胖子施展這一手的時候,可以說是無往不利,但是此刻卻成為了例外。

    惡龍撲到對手面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頭溫順的小貓,一跳一跳的停留在指尖,仿佛是小孩子的玩具。

    對方的眼神里滿是失望,像是在打量不爭氣的孩子。“居然用四級御火來攻擊我,你是白痴嗎?或者你是想擾亂我的心神,讓我輕敵,假如你的目的是要惹毛我,恭喜你,你成功了!”

    黑龍反噬而來,五級御火術之下,已經看不出龍的痕跡,唯有吞噬天地的氣勢,然而毋庸置疑,那就是傳說中的龍。怒焰比起初狂暴出何止十倍,黑壓壓的火焰掩蓋了一切,讓烈日失去的光彩,世界仿佛回到了混沌時代。

    正如劍靈說過的一樣,心魔擁有他所有的技能,而且比他操作的更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的。此時此刻,王浩想不出任何勝算,他的身影瞬間被烈焰淹沒。

    “這可不是作弊。五級御火術你早就掌握了,是你自己棄之不用,也許你認為自己還無法駕馭,然而事實上。你完全能夠駕馭。我能施展出五級御火,就說明了這一點。”心魔地聲音自黑焰之外傳來。

    “別開心的太早,你的招出完了,我還沒發力呢!”王浩兀自強硬的站著,縱使被搶佔了先機,自保片刻地能力還是有的,片刻的功夫,就足以讓他發動五級御火。

    防守變得多余,兩人同時發動五級御火展開對轟。

    最為御火者,永遠不用擔心被火焰傷害。因此早出手和晚出手沒有分別,濃墨顏色的火焰如同實質,糾纏在一處。構築起較力的青台。

    這一次,王浩毫無保留的將混沌之火推向了五級,他目前能夠達到的極致,要不是在幻境里施展,片刻間便能將整片山峰化為焦土。然而事實並不樂觀。他很快就發現,同樣是五級御火,他絲毫佔不到上風。要知道,糾纏下去,能不能破除心魔不知道,拯救星語是沒指望了。

    然而面對一個能力和自己一般無二的對手,王浩真的是束手無策,無力感一陣陣的襲來。要知道,他可是御火術地創造者,才能和心魔戰成了平手,換成學來的本事。那就要比心魔差上一籌,要過關可就難上加難了,正是出于這個緣故,自古能用這種方式戰勝心魔的人鳳毛麟角。

    大家都是御火者,不可能被火所傷,拼斗下去毫無意義,王浩志在救人,一心想要速戰速決,突然間放棄五級御火,揮動裂天之痕沖了上去,是死是活來個痛快地。

    “咚……”裂天之痕踫到骨盾上,飛濺起綠瑩瑩火花,王浩震地手臂發麻,連帶半邊身體後揚。

    對手自己不會放過這種良機,揮劍在他肩膀上留下記號,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痕。血液迅速從傷口沁出來,將衣料染成血紅,索性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整條手臂有些無力。

    沒有時間思考,對方的劍再次揮到眼前,這一劍要是被砍中,半邊腦袋都會被切下來。好在他經過方才的血戰,基本上掌握到一些竅門,倉促間仍然架住來劍。

    隨著一聲刺耳的撞擊,裂天之痕脫手而出,在半空旋了個圈,倉地一聲插入石塊中。緊接著對方一個轉身,盾牌橫揮,硬生生地砸到王浩的胸口。

    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落地後,王浩立即噴出一口鮮血,不知道骨頭折斷了幾根,此刻,他地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樣。

    “白痴,御火術是你創制的,你全力以赴施展御火,說不定還能有一絲勝算,誰知道你居然傻到和我比劍,簡直是自尋死路。”長劍脫手以後,意味著王浩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如今他只能被動挨打,對方的攻擊則有些肆無忌憚了。完全放棄了防守,攻勢如同疾風驟雨般猛烈。

    王浩只有招出冰盾招架,顧頭不顧尾,情形狼狽之極。

    絕望中,王浩听到劍靈的生意。

    “看起來你好像沒有任何勝算,就當時我發善心,提醒你一句,你的寶貝徒弟很快就撐不住了,你還得抓點緊才行。”

    王浩終于抓住機會撿回飛劍,吐掉一口血水說道︰“靠,這種玩法有誰能過得去?”說話間要被一劍劈在後背上,他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多一條,或者少一條沒什麼兩樣,相比之下,如果能套到些情報更有價值。

    “我的前面幾個主人,除了賽奪,都戰勝過心魔,我說過,那時成為高手必經的步驟。”劍靈得意道。

    媽地,連賽奪都沒有沖過,它前面幾個主人是什麼樣的變態就可想而知了。王浩不死心的問道︰“他們是用和我相同的方法渡過心魔?”

    “當然不是!用這種方法挑戰心魔是最難的,也是最愚蠢的,有什麼辦法能戰勝和你本領相同,而且比你更加優秀的對手?這個方法實在太笨了。”劍靈像是自言自語。

    “你媽的,為什麼不告訴我簡單的方法,小爺戰勝心魔以後立刻煉掉你!”很明顯自己被人耍了,王浩問候他老媽的同時又身中數劍。

    劍靈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混淆了概念,渡過心魔和戰勝心魔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我給你選擇的方法是戰勝心魔,當然就難了。這個方法雖然是最難的,最笨的,但是也是最快的,一場爭斗能用多少時間?我第一個主人用了六十年克服心魔,第二個主人則是用了四百年,你當然可以選擇慢工出細活,就怕你的徒弟等不及。你一定感到很無奈,感到絕望了吧!我給你選擇這種戰勝心魔的方式,還有一個目的,我要讓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麼強大,你的對手是多麼的不幸,可惜這份強大被你的軟弱和善良掩蓋了。假如你能用我的方式戰勝心魔,無論在能力上還是心智上都將有一次飛躍,假如你失敗也沒有關系,我不會讓你死,來日方長,不過你的徒弟就死定了。”

    當兩頭猛獸遇到了一起,技巧變得不再重要,王浩開始在對方身上留下記號,不過承受的代價比對方慘重的多,在用劍上,他始終弱了一籌。

    就便最堅固的冰盾也不堪肆虐,在狂風暴雨的打擊中壽終正寢,緊接著王浩將胸口迎向長劍臉上掛著笑容。

    畫面突然間變得很慢,長劍一寸一寸的沒入胸口,撲哧,血光飛濺,利劍穿胸二過,分身消逝的剎那,幻境也隨之崩潰。

    幻境中再次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停頓了片刻,他突然聲嘶力竭的咆哮。

    “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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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楷模
    嘶吼聲如同虎嘯,幻象則像是風卷殘雲,眨眼間消逝的無影無蹤,就在王浩爆發的剎那,星語的嬌軀微微一顫,奇跡般的從入魔中擺脫出來,如同經歷了一場大戰,毫無形象的跪在地上,嬌喘連連,小口中輕輕的呼喚著師傅,決定生死的一刻,她終于听見師傅聲嘶力竭的呼喚,唯有心語才能穿透魔障,王浩成功了。

    守候在四周的人立即圍上來,詢問心魔出現時的情形,然而星語卻扳起小臉,半個字也不肯透露,細心的卓月,她的俏臉蒙上了一抹羞紅,料想那是個羞人的幻境。

    男人和女人的心魔有很大不同,男人過心魔動則千軍萬馬,生靈涂炭,在愛與恨的邊緣超越自身。而女人卻是截然不同,經歷的心魔多數和情字有關,而且要細膩的多,女兒家的心事怎能隨便說得出口,還是講給一大堆男人。

    “冬子,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情痴,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老實說,見胖子用這種舍身的方式闖過心魔,劍靈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情痴個屁呀,小爺差點讓你給懵了。”王浩如夢初醒,幻境中最後的身影也宣告幻滅,他這才算是徹底成功,擊敗了心魔。

    “此話怎講?”劍靈疑惑不解,他只是尋演了這幕幻境,對王浩的心路並不清楚。

    “嘿嘿,要不是你提醒了我一下,我還真就上當了。你也夠損的,居然讓我變成了心魔。你不是說,讓我知道自己有多強大嗎,那個砍人的家伙的確很強,在幻境里。他才是真正地王浩,而我是心魔,你這話說的還不夠明白?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要分析一下就能得出正解,那個家伙根本就不是賽奪,而是王浩,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殺人,他地真實目的是要救星語,而我自從進入幻境以後,誤打誤撞。到頭來只是做了一件事,就是阻止他救人,所以我才是心魔。“王浩完全忘記了剛才的狼狽。得意洋洋的說道。

    劍靈也從失望轉為喜悅。“想不到是我的一句話泄露了玄機,沒有關系,你在那種環境里還能冷靜的思考就很不簡單,也算是過關。”

    “別指望我能感激你,你那時被我套出來的。為了向你套話,我至少挨了七劍,對了。我徒弟是不是也戰勝了心魔?”王浩惡狠狠的說道。

    “靠,哪有這麼簡單?戰勝心魔要靠自己,你只是暫時讓她解脫。今後她還要被心魔困擾,除非有一天,她像你一樣,靠自己的本事戰勝心魔,有個女人瞧你半天了,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先閃。”劍靈說了一大堆話。再次隱匿起來。

    “你醒啦?”卓月沒有奔向星語,而是守在胖子的身邊。

    “什麼叫醒了,我本來也沒睡著。”王浩打了個哈哈。

    卓月嗔怪道︰“別和我裝糊涂,星語被心魔困住地時候,你和她的情形差不多,你們一起變成雕像,然後又同時醒來,這難道僅僅是巧合。我看得出來,星語沒有徹底擺脫心魔,她只是暫時逃過一劫,有人強行將她從心境里拉出來,拉她的人是不是你?”

    “什麼都瞞不過你呀,這個實在一言難盡。”王浩嘆了口氣。

    “不想說就別說,我就是證實一下。”卓月迅速將話題打住,因為星語此時已經擺脫眾人,徑直向王浩走來。

    劫後余生再也沒什麼顧忌,小妮子嚶嚀一聲扎進師傅懷里,口中不知道呢喃著什麼,看起來像是在撒嬌。

    “師傅,是你在環境里叫我嗎?”

    王浩這一次沒有推開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見,點了點頭,任憑她濕乎乎地小臉在自己胸口蹭來蹭去,香汗,眼淚,不會是鼻涕吧?

    “那你是不是看見了我的幻境。”小妮子緊張的問道。

    胖子感覺到她將自己抱的更緊了,縴細的手臂將自己勒地隱隱生疼,巴掌大的小臉就差點擠到自己的肉里,火燙火燙地。

    “沒有。”王浩地確什麼都沒看見,盡管他非常的好奇,是什麼樣的環境能把這小妮子羞成這副德性。要知道,幻境的真實程度不亞于親身體驗,沉溺其中,和真的沒什麼兩樣。要是春夢的話,不知道有多爽。

    “師傅騙人!”星語不依道,頭埋得更低了。

    大難不死,情緒有些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師徒嗎?抱在一起又有何妨?但是不用抱的這麼緊吧?目睹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勁,除了少數知情者,許多人都心里都升起一絲疑惑。

    有感于眾人疑惑地眼神,主要也就是石雀和問劍。陳玄笑嘻嘻的解釋道︰“這叫劫後余生阿!呵呵,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都擰成麻花了,還可以理解呢?

    “老夫沒說過不能理解。”問劍下意識的避開目光,能讓他感覺到不堪入目,這還是普通的擁抱嗎?騙騙三歲小孩還行,問劍也是有徒弟的人,換位思考,他絕對不會和甦雪出現這種親昵的行為,他要是敢這麼個抱法,胖子當場就能和他玩命。

    究其原因,還是這兩個人完全不像師徒,他們年齡相仿,連出道也沒有相差幾年,這干柴烈火的,當然就不像徒弟,假如將王浩換成七老八十的老頭,也許就像了……

    石雀考慮了半晌,圓場道︰“星語仙子和王浩都是性情中人,如今都是什麼時代了,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老怪物詫異道︰“石雀老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與時俱進了。”

    “你在挖苦我嗎?”石雀尷尬的說道。他何嘗看不出胖子和徒弟間的貓膩,不過,最討厭地就是緋聞之類的東西。任何導致不穩定,不和諧的東西,他都討厭,星語是玄門中心竄起的仙子。炙手可熱,王浩則是後起之秀,這兩個人應當成為典範,因此他才竭力維護。

    正當他以為這段鬧劇可以告一段落地時候,突然听見一陣驚呼。

    星語在眾目睽睽下踮起腳尖,在鋪天蓋地的驚嘆中,她吻上了胖子的唇。

    她的紅唇鮮艷而奪目,好似火辣辣的指天椒,當王浩如夢中驚醒的時候,感覺到的惟有一陣火燙。伴隨而來的是暈眩。

    下意識的,他抱緊星語,原來滾燙的不僅是她地唇。還有她的小臉,脖子,她的全身都是滾燙。那是帶著少女羞澀地溫度,雖然以前,星語也主動和他親近過。而且不比現在遜色,不過那都是私下無人的時候,這麼明目張膽的親熱還是第一次。

    饒是王浩打開了心結。也決定接受星語,這也未免太火爆了,以他的性格,即便收下星語,也斷然不肯在大庭廣眾下親熱,很吃虧的。

    腦袋轟地一聲,王浩听見人群發出的竊竊私語,听見了石雀老頭的咳嗽聲,當他感覺到有一條濕潤地小舌頭蠢蠢欲動。試圖越過禁區時,他果斷地閃開了。

    然後,他看見星語失望的神色。盡管他想告訴星語,他喜歡這種游戲,不過來日方長,做這種事,至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不過想歸想,他最終沒敢說出口來,開什麼玩笑,圍觀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叫他如何說的出口?再說了,他可不想淹死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料想這小小的草廬里,不乏星語仙子的仰慕者。

    場面看起來有些滑稽,好在看清楚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距離較遠,他們只能看見星語仙子激動的抱住師傅,然後又被師傅推開了。

    真正看清楚真相地,也只有兩三個而已,看得最清楚的,自然是一直站在胖子身邊的小醫仙,她早就知道星語隊師傅的野心,只是感覺好笑。

    星語並非不知道廉恥,她是個火辣辣的女孩,渴望得到師傅的愛,為此,願意不顧一切的付出,她希望所有的人都看到,她對師傅的愛,可惜,這偏偏是胖子最怕的,不是胖子沒有勇氣愛她,而是生性不習慣張揚。

    卓月對此心知肚明,當初王浩也是出于同樣地原因排斥過她,假如星語稍微聰明一點,將這個吻換在別的地方,很難講胖子會不會閃開,貌似不會

    “男歡女愛也是人之常情。”問劍向滿臉尷尬的陳玄說道,老頭心里酸溜溜的,不久他便要渡劫,甦雪是他最大的心病。

    老頭雖然固執卻不傻,等他走後,徒弟立刻就要投入胖子的懷抱,起初,他認為胖子配不上自己的愛徒,為此,他曾竭力反對,幾番沖突下來,他的思想有所轉變,首先是胖子的能力得到他的認可,又在龍門山開闢出一片靈脈,這足以稱得上是一份偉業了,胖子絕對配的上甦雪,在他走後,需要有個人保護甦雪不受傷害,無論怎麼看,王浩都是不賴的人選,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老頭無力改變,只能任命,對他來說,這就夠委屈的了。如今他居然發現胖子是個花花公子,就他作何感想?

    所以,當他看到胖子和別的女人親近,居然為甦雪打抱不平起來,這老怪物心高氣傲慣了,何時受過這等鳥氣,要不是徒弟一根筋認準了胖子,他立馬就能為徒弟選擇伴侶,兩條腿的男人什麼時候缺過。

    石雀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眼下是多事之秋,他最怕有不和諧的事情發生,連忙圓場道︰“問劍長老,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頭疼罷,如今星語仙子成功渡劫,可喜可賀,我們不如大肆慶祝一番,正好去去晦氣,你意下如何?”

    這幾年,凡是渡劫的人都以失敗告終,渡劫,關乎每個修真者的命運,關系到每個門派的利益,接連失敗,不安的氣氛逐漸籠罩玄門,甚至有人猜測玄門受到詛咒,現存的環境不足以維持修真者跨入元嬰期。實際上,最關心環境污染的並非聯合國的綠色組織,而是玄門中人,用來修練的環境,遠遠比人類的生存的要求苛刻的多。

    這種不安的情緒,遠比幾道劫雷更加可怕。作為玄門的守護者,石雀難免有些焦急,星語在此時渡劫成功,無疑是給各大門派打了一針強心劑,證明憑現有的環境,渡劫還是有望成功地,玄門並沒有受到什麼詛咒,現有的環境還是可以維持玄門繼續發展的。

    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就在星語成功以後,他囑咐隨行的弟子,將消息散布出去,這次不僅有人成功渡劫,還是炙手可熱的星語仙子,無需他費力宣傳,自然有八卦的人幫忙傳遞。想到此處,石雀禁不住笑得老臉生花。至于星語仙子和師傅的戀情,師徒相戀雖然沒觸犯什麼禁忌,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何況星語仙子名花有主,是很多人不願意听見的,這個屬于負面影響,直接被他無視掉了。

    出于造勢的考慮,慶祝被安排在第二天傍晚,石雀特意邀請了若干老友,當然了,都是玄門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詭異的是,他們都是帶上徒兒來的。問劍也是別有用心的招來甦雪,大概是要徒兒看清某人的丑惡面目,不過他美其名曰讓徒兒出來見見世面,甦雪比星語入道的時間要早,如今距離渡劫還是遙遙無期,讓她過來看看也算說的過去。

    氣人的是,連小醫仙也找來了徒弟。

    “你湊什麼熱鬧阿?還嫌不夠亂呢?不就是幫你徒弟打開心結嗎?我都答應了,你還怕我抵賴?”王浩和小醫仙從來不見外,見他居然也找來徒弟,愁眉苦臉的嚷嚷道。

    “什麼叫湊熱鬧,人家不都是帶上徒弟來的,連問劍都把甦雪叫來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叫來徒弟?”小醫仙若無其事的說道。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陰謀,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嗎?沒那麼容易。”王浩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冤枉人家,星語無論是修煉的速度,還是渡劫成功,對于剛入道的弟子來說都是一種激勵,他叫來甦雪沒什麼不對。我找來公孫芸,不光是為了幫她解開心結,一方面是要她出來散散心,我相信,任何人看到星語今天的成就,都會有一種緊迫感的,這會形成刻苦修煉的動力。當然了,我相信星語能取得現在的成績,除了絕佳的天賦,還有刻苦的努力,和你的悉心指導也是密不可分的。”卓月語帶雙關的說道。

    “損我是不是?沒勁!”王浩絕望的轉過頭。

    “不是損你,我說出事實而以呀,如果星語換個師傅,她或許也能修煉到元嬰,但是絕對不如現在的成就,何況,要不是你在她對抗心魔的時候幫忙,小妮子說不定就灰飛煙滅了。到現在,我都很慶幸幫助了星語,你收到一個好徒弟,我得到一個好妹妹,兩全其美。”卓月一本正經的說道。

    的確是這麼回事,不過被卓月說出來,好像就變了味。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一定注意到,這次許多高手都是帶上徒弟來的,這種情況比較罕見,因為弟子在元嬰期以前,都是閉關修煉的,他們不約而同的帶上徒弟,是石雀特意安排的。”小醫仙眼見四下無人,便將玄門近來的處境,還有石雀的想法說了。

    “這個老家伙,小爺又被他給利用了!”王浩不甘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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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偷听(一)
    真實的情況是,石雀準備利用星語的典型大做文章,這才是慶典的主題,參加的人都帶上徒弟前來有什麼稀奇?

    應該感激石雀的努力,所有人都對那段曖昧的擁抱,還有親吻絕口不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作為焦點,星語自然是無暇分身,她的交際才能令人驚嘆,她在眾多追捧者中穿梭,應付的游刃有余,那是與生俱來的本領,遺傳自她的母親,外人絲毫看不出她是在敷衍,實際上,她巴不得眼前的家伙快點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瞧不出我們星語還有這份本事。”卓月淡淡的說道,有誰比她更了解星語呢?

    “那當然,她以前可是做騙子出身的。”王浩表面上是在貶低星語,眼神中卻蕩漾著得意的神采。

    小醫仙看出他言不由衷,笑道︰“你現在好了,不僅幫徒弟渡了劫,自己也堪破心魔,該實踐諾言了吧?”

    “什麼諾言?”王浩咕嘟咕嘟的灌了口酒,死皮賴臉的拖延,他何嘗不知道卓月的意思,不就是幫助公孫芸打開心劫,雖然前面答應過了,事到臨頭仍然打起了退堂鼓。

    “別裝蒜。”小醫仙乘著沒人注意,硬是將他拖出了草廬。

    “我和徒弟已經講好的,他等會就來找你,凡是那些讓女孩尷尬的事,你盡量不要承認,不過也要適當承認一些,不然她會發現你在說謊。”

    “那我到底承認哪些,不承認哪些呀?”王浩郁悶道。

    “避重就輕你還不會呀?別擔心,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來到後山。小醫仙突然唰的一下隱去身形。

    “喂,你來提醒我,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想留下偷听罷。這可是不道德的,我不干!”王浩陡然察覺上當,不禁郁悶萬分。

    “為了幫徒弟摒棄心結,別無他法,我實在擔心你將事情搞砸了,放心,今天晚上我無論听到什麼,明天一早就會忘記。”小醫仙不但沒走,就潛伏在身邊,突然間說話嚇了胖子一跳。

    “偷听也不用離地這麼近吧?”王浩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

    “這種羞人的事。我徒弟說話的時候,聲音肯定小得可憐,遠了听不見。再說離遠了我怎麼提醒你?我們是女人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地怕什麼?有人來了,記住,你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話音未落,俏麗的甦雪飄然而至。

    她的美不如星語的奪目。而是鄰家女孩的真實,親切,惹人疼愛。

    “怎麼是你?”王浩心虛道。如果是公孫芸,大不了有些尷尬,但是甦雪這個時候出現,很可能是受了師傅的挑撥,他想不出該如何面對。

    “你不想看見我嗎?”甦雪猶豫著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有很長時間沒單獨相處過了,你突然找來,我有點意外。”王浩來了次深呼吸,這種時刻一定要穩住。

    甦雪的小臉不禁一紅。猶豫道︰“你是在埋怨我嗎?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我不是故意要疏遠你,我害怕師傅傷心,他就快要渡劫了,時間無多,他要將本事都傳給我,我怎麼能讓他失望?其實……其實是師傅叫我來找你,他說你有些話要告訴我。”

    順著她的目光,王浩果然在不遠處看到老怪物,原來是帶上徒弟來興師問罪了,這個距離,能夠將他們的談話听個清清楚楚,根本沒有耍花招地余地。

    “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呀?”甦雪不明就里,居然追問起來。

    沉默了片刻,王浩突然說道︰“我們分手吧。”

    甦雪仿佛被驚雷擊中,當場愣住,半晌才顫聲問道︰“為什麼?”

    “昨天,星語渡劫成功,她吻了我。當時你師傅在場,他一定是看見了,他今天把你找來,還告訴你,我有話要對你說,我猜想,他是想讓我說出這句話。”王浩不願掩飾自己對星語的感情,那對星語不公平,對甦雪也不公平。

    沉默了良久,甦雪強壓住悲傷問道︰“你們兩個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去了蜀山以後。”標準地廢話。

    “你主動追求她?”甦雪冷冷的問道。

    “算是吧!這個很重要嗎?”在王浩看來,追問旁枝末節有些可笑,男人就該承擔責任。可惜他不懂女人的心思,如果讓甦雪知道是星語采取的主動,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原諒他。

    當初是甦雪執意留在蜀山,扔下王浩孤零零一個人,事實上,她一直都在自責,事到如今,她有什麼理由責怪王浩?甦雪冰雪聰明,早在昆侖盛會上就看出他和星語的關系,她不提是因為無奈。

    無論是容貌,天分,她自問不如星語,星語可以時時刻刻陪伴王浩,形影不離,她卻要留在蜀山學藝,她能用什麼和星語爭?攤牌就意味著放棄,甦雪不想放棄,她選擇了沉默,甚至主動和星語交往,她掩飾地天衣無縫。

    然而,即便她百般的不願,還是要面對現實,王浩主動勾引星語。趁她不在,去勾引別的女孩,現在又主動提出分手,這是赤裸裸地背叛,她是個被遺棄的可憐女孩。

    甦雪心如死灰,他能原諒王浩,卻不會乞求別人施舍的愛情,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就算沒有我師傅逼你,你還是會說出來的,對嗎?”

    王浩實在不忍傷害她,婉轉道︰“現在不會。”

    甦雪仰面道︰“我知道,你會等上一段時間,用委婉的方法告訴我。謝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星語是個好女孩,她比我更加優秀。好好珍惜她,不要傷害她,好嗎?”王浩看見她的眼淚從耳邊滑落。

    她地眼淚讓人心碎,傷害一個善良地女孩是可恥的,但是王浩不這麼做,注定會傷害另外一個女孩。

    星語為他付出了太多,他負不起,他能做的只有快刀斬亂麻,讓甦雪早一點解脫,找到更好地歸宿。以甦雪的條件,加上師承蜀山,找個好男人輕而易舉。沒必要委曲求全。

    王浩生性淡泊名利,沒什麼野心,也無須為修煉發愁,他就想找個喜歡的女孩,過平淡的生活。可惜天不從人願,他從一開始就找錯了對象。

    拓跋舞,自小被灌輸了家族觀念的拓跋舞。心里除了家族的利益再無其他,另外,她也無法容忍心上人是個平庸之輩。

    從冰原回來以後,王浩滿心失落,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甦雪出現了。王浩並不花心,每次愛上一個女孩,都會全心全意地投入,他幫助甦老頭築基。幫助甦雪拜師,最終,他將甦雪送到老怪物的手里。要是他當初稍微強硬一點,說不定甦雪早就成了他的嬌妻,二老也不用為了見一眼兒媳婦望眼欲穿了。

    然後是卓月,她真是像天上的月亮一樣,完美無瑕,同時也高不可攀,要說胖子沒有非分之想那時騙人,不過想想也就是了,他想不出卓月在什麼情況下能放棄小醫仙地身份,和自己做一對神仙美眷,偶爾獨處已經是人生美事。

    就在這段時間里,王浩徹底放棄了小舞,甦雪又遠在天邊,他的感情出現了真空,星語乘虛而入。

    別的女孩是水,星語卻是火,她地熱情像火一樣灼人,即便是冰山也溶化了,王浩能撐到今天十足是個異數。

    或許星語擁有讓人瘋狂的資本,傾城的絕色,非凡的天分。然而真正打動胖子的,卻是她火一般炙熱地愛。還記得在拓跋家族的時候,星語听說師傅遇難的消息,一怒之下滅了兩個修真家族,要說胖子不感動才是假地。

    她的眼里除了師傅再也裝不下別人,一心想和師傅留在草廬廝守,那恰恰也是王浩想要的生活,兩人在草廬逗留的時候,是王浩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所以,王浩最終接受了星語。

    假如情況允許,王浩不想傷害她們任何一個,可是形勢所迫,他既不想辜負星語,也不原意委屈甦雪,常痛不如短痛。

    “有人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問劍像黃鼠狼一樣竄過來,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不知道是出于什麼目的,他突然帶上徒弟隱去身形,也許是覺得還不過癮,難道還嫌傷害徒弟不夠。

    “你怎麼跑出來了?”王浩還沒有從傷感中擺脫出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是些什麼人啊?我都不認識他們,看見他們就煩,出來透透氣,咦,怎麼就你一個人?”星語輕描淡寫的帶過,然後開始東張西望,真實地情況是,別看他應付一大堆人,注意力沒離開過胖子,先是看見王浩被卓月拖走,這個她還沉得住氣,到了後來,連甦雪也走出了草廬,她就再也抗不住了,反正她的心里只有師傅,不需要討好誰,生硬地打發掉獻殷勤的人,悄悄跟了出來。

    王浩努力將情緒恢復過來,這才想起暗處還藏了三個人,心不在焉的說道︰“很煩嗎?我看你好像樂在其中啊。”

    “咯咯,師傅不會是吃醋了吧,我怎麼感覺酸溜溜的。”星語故意用力抽動鼻子,再王浩的脖子上蹭來蹭去,最後居然就抱住胖子坐了下來,實際上是跨在了胖子的身上,動作說不出的曖昧。

    該死的問劍,居然拉上徒弟留下偷听,胖子不願再傷害甦雪,下意識的挪動身體,低語道︰“胡說什麼,這些人趕來都是為你慶祝的,你居然一個人偷跑出來,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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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偷听(二)
    經過漫長而艱辛的努力,王浩漸漸放下師傅的架子,開始接受來自徒弟的感情,雖然沒有說出口過,但是他的每一次妥協,每一次遷就,星語卻能夠感受的到,對他而言,那都是一次勝利。

    尤其是在她渡劫的前夕,王浩幾乎不再掩飾對她的感情,對她的關愛無微不至,渡劫時的靈犀更是妙不可言。她隱隱感覺到,只要她成功渡劫,和師傅的關系必定有一次飛躍,可是現在,王浩非但沒有向前一步,反倒是往後縮了,叫她如何肯依?當下抱住師傅的肩膀不放。

    王浩知道趕不走她,不由難堪,三雙明晃晃的眼楮在暗處看著,叫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還有甦雪,要是讓她看見自己和星語親近,她如何承受的起?

    這也不能怪星語,兩人平時就這麼玩慣了,早就習以為常,她又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有人在偷窺。

    星語可憐兮兮的說道︰“師傅,別趕我走好不好?渡劫的時候我好害怕,我不是怕死,我怕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當時我好後悔,後悔平時沒有用功修煉。你知道我被心魔所擾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嗎?我看見師傅不要我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無論我怎麼喊,怎麼哭,甚至是跪在地上求你,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害怕,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後來……我覺得生無可戀,就要發動幻殺大陣。幸虧在這個時候,我听到師傅的聲音,我才知道。師傅沒有扔下我不管。師傅,那個時候是不是你在叫我?我知道人被心魔所困的時候,是感受不到外界事物的,除非是心有靈犀地人才能做到。渡了劫。我就想和師傅待在一起慶祝,我不想應付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說到最後,星語已經成了低泣,眼神中閃爍淚光。

    王浩別的沒听進去,就听見了幻殺古陣,醒悟後當場火道︰“當然是我叫你的,原則上,在幻境里是不能拉人地。何止是需要心有靈犀,要幫助你,我也要進入幻境。接受心魔的考驗,而且我必須戰勝心魔,才有機會幫到你。我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你可好,居然要發動幻殺古陣,是不是想連我一起掛掉?”

    “那我也是沒有辦法呀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們把你搶走呀?我又打不過她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師傅。要是我得不到你,我寧可和你一起死。”

    王浩一陣惡寒,手臂泛起無數的小疙瘩。後背上也感覺涼颼颼的,愛一個人原來是很危險地,但是片刻後又開始好奇,數來數去,能被星語列為敵人的,不就是那幾個女孩嗎?貌似沒有一個到元嬰期的,哪有她打不過的,還說一點勝算都沒有,未免夸張了點吧。

    “那些女人是誰呀?連你都打不過。好像不太現實阿。”王浩試探道。

    星語的小臉懲成通紅,打死也不肯透出半句,這麼羞人的事,叫她如何啟齒,不過縱使她不說,藏在暗處地小醫仙也猜的出來。

    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妮子,枉費自己全心全意地幫她渡劫,幫她對付心魔,她卻將自己給當成了心魔,可惡阿!

    細想想不難理解,畢竟,她是王浩認識地女孩當中,最優秀的一個,也是星語唯一自嘆不如的一個,雖然還沒有發現她和王浩的關系,但是潛意識里卻感受到了威脅。

    兩人自己倒是沒覺得什麼,偷听的人都是心中一驚,首先是陳玄將幻殺古陣傳給星語,如果說飛劍,法寶是鳥槍,大炮,那麼幻殺古陣便是核彈,陳玄就是要傳,也該找個靠得住地人吧。

    王浩的話更是天方夜譚,古往今來稱的上高手地人數不勝數,能夠克服心魔的也不在少數,但是戰勝心魔的人屈指可數,更何況王浩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完成。

    即便強如問劍,到如今還沒有擺脫心魔呢?倒不是他修為不夠,而是爭勝之心太重,心魔也遠比別人頑固,他並非不想和心魔一戰,可惜權衡下來,竟是半點勝算也沒有,只能作罷。

    修煉了千年的人尚且如此,王浩才入道幾年,憑什麼挑戰心魔?當他听說王浩戰勝了心魔,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小子在吹牛。他下意識看了看徒兒,心中泛起一絲不忍,不得不承認,他搞出這麼多事來,除了是為了徒兒不平,也是有一份私心作祟,甦雪跟了王浩勢必要離開蜀山,他卻希望徒弟永遠留在蜀山,另外,甦雪雖然留在他身邊修煉,卻時常將王浩掛在嘴邊,這讓他升起了妒意。

    說起來也許可笑,這種情緒居然出現在即將渡劫的高手身上,然而事實的確如此,師徒如父子,他就像一個父親,當女兒有了心上人的時候,作為父親,除了不舍,總還有那麼點妒忌,尤其是在那個父親覺得未來女婿不怎麼順眼的時候。

    讓問劍意外地是,甦雪並沒有哭,也沒有像別的小女孩,傷了心就調頭離去,此刻,她正在仔細傾听‘狗男女’的談話,聚精會神地樣子,仿佛生怕錯過一個字,她不相信王浩主動背叛她,深信一定是另有別情,而此刻,就是搞清真相的絕佳時機。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有人都認為甦雪很柔弱,需要別人保護,然而,甦雪骨子里是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國外念書,基本上沒受到過父母的溺愛,和胖子認識是因為她逃婚,她留在蜀山,也是胖子迫不得已才接受的,她從來就沒有被別人左右,也極少需要別人的保護。

    王浩是第一個保護她的人,正因如此,才幸運的闖入她地心扉。當時,她還僅僅是個塵世中的小女孩。而王浩是個修真者,回想起兩人初識的點點滴滴,甜蜜的叫人難以置信,她不舍得放棄。要失去地時候,才知道這段感情原來是根深蒂固,難以割舍。

    星語的優點沒得說,唯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太主動,太熱情了。為了不讓師傅跑掉,她像毒蛇一樣纏住獵物,媚眼如絲的輕訴,情話帶著蘭香和濕潤,香撲撲的吹上耳朵眼里。具體是什麼內容反倒成了其次,心猿意馬的王浩什麼也沒有听清,只是在心里一個勁地大喊。吃不消阿!即便是剛剛傷害了甦雪,即便是明知道有人偷窺,分身仍然出現了尷尬的反應,被星語發現以後又是陣壞笑。

    “師傅,你好壞哦。”

    事實勝于雄辯阿。王浩尷尬的嘆息道︰“你就不能像別的女孩,矜持一點嗎?”

    星語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紅著煙圈說道︰“師傅。你以為我是放蕩地女人嗎?我有什麼辦法,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已經是我師傅,整天拉著一張臭臉,擺著師傅的架子,你追別地女孩,卻連話都不和我說一句,就是說話,十有八九都是罵人。你說。如果不是我采取主動,有什麼辦法能接近你?”

    王浩無言以對,若非星語死纏爛打,兩人確實走不到今天,可是聲

    “師傅,我好害怕,有那麼多女孩喜歡你,現在是因為她們都不在,我才能搶到你,要是有一天她們回來找你,你還能記得星語的好嗎?”星語停止了主動,淚眼婆娑的問道,這一刻,她就像個可憐的小女人,仙子的自信和高傲蕩然無存。

    王浩始終沒有向她表態過,若即若離地,遠不像對其他女孩的思念,對于一個陷入愛河的女孩,這無疑是殘忍地,加上對付心魔的時候受到些觸動,她終于將埋藏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渡劫的時候受到什麼刺激,莫非被劫雷劈到腦袋了?”王浩關心的問道……主要是為了岔開話題。即便星語是個火辣辣的女孩,甚至敢于在公開場合親吻自己,要是讓她知道現在的嬌態正被三個人欣賞,怕是也會羞到無地自容。星語雖然渾然不覺,可是胖子卻心疼啊。

    這副羞人的纏綿,清晰的倒映在甦雪明亮地眸子里,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傳進耳中。

    到這個份上,連傻子也能看的出來,是星語主動追求的師傅,試問,像她這樣出色的女孩,用這種方式,上桿子去追求一個男人,有誰能受得住誘惑?除非那個男人有毛病!

    不出所料,王浩沒有無恥的背叛感情,而是被星語給拖下水的,淚水終于沖出了眼眶,可是甦雪依然傷感,畢竟星語獲得了成功,兩人雖然什麼都沒做,王浩為了她寧願放棄自己。

    傷感中帶有一絲不甘,蜀山有眾多師兄妹,耳濡目染,讓他知道玄門的情況,覺悟還是有的,玄門和外面的世界不同,因為人數比較少,所以能夠選擇的配偶也少得可憐,別看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好男人仍然是非常搶手,而且透明度非常的高。

    除了門派和高手榜,另外還有一張人氣榜,上面羅列了值得玄門少女追逐的獵物,上面寥寥十來個名字,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緊張的盯著,姐妹們如狼似虎的眼神讓甦雪感到害怕,因為她知道,王浩的名字遲早會出現在那本小冊子上,現在榜上無名是因為王浩低調,而且出道的時間不長。

    凡是出現在榜單上的人物,不會因為有了愛侶就無人問津,修真者擁有無盡的生命,不會因為上了年紀而貶值。

    “假如你想擁有一個好男人,就一定要學會去拼去搶,好男人不會只有你盯著,即便你得到了他,也要想方設法的捍衛,如果你想不和人爭搶,除非是找個沒人要的男人。”蜀山的一個師姐如是說,對甦雪的觸動非常深,曾經有一段時間,她慶幸自己遇見了王浩,不用像那些花痴的師姐,師妹,整天手捧小冊子想入非非,可是現實終究是殘酷的,她終究還是要面對這種尷尬的情形,要麼去搶,要麼放手?

    王浩和別的男人沒什麼不同,見到優秀的女人也會動心,假如不聞不問,終有一天是要被人奪走的。倘若換作星語留在蜀山,別的女人百般勾引王浩,一旦攻破他的防線,他也會放棄星語。事實就是這麼簡單,但是星語哪會像自己這麼笨,人家可是想盡辦法把師傅留在身邊,留在草廬,寸步不離,即便是守在身邊,還充滿危機感呢?

    倘若玄門的風氣即是如此,自己憑什麼任憑別人奪愛,搶走心愛的男人,甦學雖然善良,卻並不懦弱,她的內心在掙扎。

    又是腳步聲傳來,王浩條件反射的打了個機靈,原來被別人偷窺,居然是這麼痛苦,下次就是給他天大的好處,他也不受這份洋罪。

    星語則露出招牌式的壞笑,在胖子懷里來了個轉身,唰的一下便隱去了形跡,又是個喜歡偷听的。

    公孫芸,這個本來一早就該出現的女孩,到現在才姍姍來遲。就在她遲來的時間里,王浩受盡了煎熬,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卻恍如度過了一個世紀。

    很難想象,她在服用春藥之後是一幅怎樣的丑態,即便沒有人看見,自個想起來也會面紅心跳,而這一切都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去了,每當想到這件事,她恨不得用頭撞牆,或者干脆點,抹脖子死掉算了,天曉得她是如何活下來的,心情再難以平復下來,更別說是專心修煉了。記憶雖然有些朦朧,不過她仍然依稀記得,男人將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瞧了個徹底,甚至包括她發浪時的丑態,也許還有她自慰的情形,更要命的是,那個男人好像還‘被迫’幫助她自慰來的。

    不難想象,她在趕來以前經歷了怎樣的思想斗爭,走路的時候,她的雙腿就像灌了鉛,要不是師命難違,她寧死也不肯獨自站到這個男人的面前,還沒說話,她的臉像燈籠一樣火紅,細膩的皮膚上沁出細小的汗珠,胸部夸張的起伏,呼吸都變得凝重,若非王浩事先知道她的尷尬,一定會懷疑她又磕了春藥。

    天啊!要是讓這麼多人听見當天發生的事,哪怕僅僅是一點點,胖子很懷疑她是不是還有勇氣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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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偷听(三)
    在這一刻,王浩考慮到很多問題,比如說,小醫仙為了保護徒弟,會不會突然間跳出來?為什麼她無動于衷呢?她信任自己能妥善解決一切,要是她這個時候現身,一定會令很多人難堪,聰明的小醫仙不會這麼做,她將頭痛得問題交給胖子。

    “是我師傅叫我來找你的?”公孫芸吞吞吐吐的說道,神情很痛苦,很無奈,王浩是他的殺父仇人,單是這一條就不共戴天,何況王浩還騙她喝春藥,將她的身體看了個遍,按理說,她應該找胖子拼命才對,她偏偏無法恨這個男人。

    師命難違,公孫芸答應過師傅,從此擺脫過去的仇恨,再說公孫老狗死于非命完全是咎由自取,她當然知道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人家胖子肯網開一面,將父親的魂魄交出來,那已然是仁至義盡,使用春藥也是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何況人家胖子最終救了她,扯不開的結,理不清的緒,到如今,她也不知道應該是感激王浩,還是該恨王浩。

    王浩生怕她提起以前的事,靈機一動道︰“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你師傅說你修煉的進度太慢,幫你討了兩顆丹,要你當面謝謝我,拿去吧。”

    兩枚歸元丹,一枚碧青丹,輕快的塞進公孫芸手中,王浩的神情就像送出三個糖球,本來他是不肯如此大方的,考慮到眼下是眾目睽睽,也不好意思小家子氣,再說,就是沖著小醫仙的一句話。給少了,面子上也過意不去。

    公孫芸不由俏臉一紅,的確,她的修煉速度慢地就像蝸牛在爬。但是真正阻礙她進步的並非天賦,而是心魔,師傅叫她來找王浩的意思,她隱約也猜出了幾分,但是這種羞人的事,王浩不提,叫她一個女孩家如何啟齒呢?

    “沒什麼事了,我要回草廬見兩個朋友,你也一起回去吧。”王浩急匆匆地從草地上彈起來,唯一地想法就是盡快結束這場鬧劇。好好的一次慶祝,硬是被老怪物搞出一大堆麻煩來,他不想再看到有女孩受傷。

    “謝謝你!”公孫芸拉住正要開溜的胖子。鼓起句氣說道。

    “幾顆丹而已,要謝,也應該是你師傅謝我,別客氣。”王浩對她沒有任何企圖,因此。表現出的氣質著實令人著迷,不過,他的話卻是像小醫仙說的。道理非常簡單,他不想從公孫芸身上獲得什麼,讓卓月欠他一個人情倒是不賴。

    藏在暗處的卓月早就被接連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笑得花容綻放,此刻一邊埋怨胖子狡猾,一邊贊嘆他的機智,畢竟,她不想看到徒弟當眾出丑,要是傳揚出去,以後還如何見人啊。

    “我不單是謝你送給我丹。還有你上次救過我的事。上次我要報復拓跋家族,當時不小心受了傷,多虧你幫助了我,還找來師傅救我,說起來,我還沒有謝過你呢。”公孫芸終于鼓起勇氣面對心魔,可惜她選擇了不正確地時機,貌似這個時機是師傅為她安排的,還好說的比較含蓄,要不然什麼都完了。

    胖子和藏在暗處地小醫仙同時目瞪口呆。

    要是把事情兜出來,卓月非找胖子算賬不可。王浩戰戰兢兢,強壯笑臉搶白道︰“公孫姑娘不用客氣,你當時身體不適,我沒理由袖手旁觀,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有沒吃什麼虧,你就不用專門道謝了,趕緊回草廬吧!”

    王浩本是一番好意,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讓人家听了去,今後她還如何做人,偏偏就觸動了公孫芸敏感的神經,含糊其詞的一句身體不適,立即讓她想起了春藥發作時的窘態,舉手之勞更是說得曖昧,當初王浩為她自慰的時候,可不就是舉手之勞,胖子當然沒有吃虧,公孫芸雖然紫色不如卓月,那也是萬里挑一地美女,被胖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吃個什麼虧?便宜佔大了。”

    公孫芸完全誤解了胖子的意思,一張俏臉憋得通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怒地,嗔道︰“王浩,我知道,當初是我父親的錯,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不能怪你,我意圖為父報仇,找拓跋家族報仇,不幸被你撞上,你裝瘋賣傻,暗中幫他們,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和拓跋舞的關系非比尋常。沒理由見死不救,可是你阻止我也就算了,何苦騙我吃那種東西,這不時存心要毀我清白嗎?雖然你後來找到我師傅;救了我……,不過你肯放過我的父親,我感激你。

    本來我答應了師傅,忘記以前的仇恨,還有不愉快的事,這次師傅讓我來,是叫我向你道謝,順便解開以前的心結,想不到你卻借機羞辱我。”

    王浩一片好心卻遭她誤解,在了解了她的心思後,心中極度不爽,冷語道︰“公孫小姐,我告訴你,以我當時地實力,硬拼不是你們的敵手,騙你喝下那種東西叫做將計就計,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東西事你特意準備的,被你自己用了,這叫自做作自受。你的確不欠我什麼,

    包括我放過你父親,你都不用感激我,我是看在你師傅的面子,才放過公孫老狗,要不然的話,他最好的下場就是永遠消失。這份人情自然由你師傅來還,無需你來操心。奉勸你一句,沒有人侮辱過你,臉都是自己丟的,你好自為之,不送。”

    語氣雖然冷酷了一點,不過說的是事實,而且也是為公訴芸考慮,暗中提醒她,不要再自己丟自己的臉,該走了,連藏在暗處的卓月也暗暗為徒弟著急,悄悄踫了踫胖子,示意他克制以下,畢竟以王浩

    浩現在的身份,和公孫芸計較慰勉太失風度。同時,她在心里做好了準備,實在不行就現身出來,本來沒這麼多麻煩的,偏偏先有老怪物帶徒弟前來問罪,然後星語又冒冒失失的闖來找胖子調情,這個時候要是她現身,那就等于承認看見了所有的事,姑且不說兩個女孩的面子往哪里擱,以她小醫仙的身份,居然藏在暗處偷窺,影響是非常惡劣地,不過,為了徒弟也顧不得許多了。

    奈何公孫芸幾乎失去了理智,哪里還能听得出這話中的玄機,哀聲道︰“是呀,我從前是公孫家的棄子,後來又成了公孫家的余孽,我從來不曾從父親那里得到過什麼,我承認,是我笨,才會跳出來為父親報仇。是我自己準備的春藥,自己中招也是自取其辱,我一個清白的女兒身,讓你從上到下瞧了個遍,那都是我罪有應得,是報應,除了命苦我能抱怨什麼?可是,你就真的那麼高尚嗎?如果說你當時留在我身邊,是為了不讓我死,那麼現在對我的羞辱又是什麼,難道欺負一個笨女人就那麼過癮,既然你這麼恨公孫家的人,為什麼要救我,何不讓我一死了之?”

    听到此處,小醫仙突然打消了阻止的念頭,或許被眾人听到那段丑事,對徒弟來說又是一種傷害,然而現在的公孫芸是在將所有的怨恨,委屈,一股腦的傾吐出來,這就是解開心結的開始,要徹底忘記心結是不可能的,關鍵在于有沒有勇氣去面對,現在的徒弟一點也不缺少勇氣,她正在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樁一樁的翻出來,同時她也在面對。

    小醫仙及時地叫胖子改變計劃,不要再阻攔公孫芸,讓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倒出來,也不用再避重就輕,凡是她記起來的,統統承認,甚至要引誘她繼續說下去。

    這也未免太自私了吧,要是將當時的情形完全重現,你的徒弟能不能治愈心魔不好說,星語一定是暴跳如雷了,再說還有甦雪呢,他怎麼忍心讓甦雪再受傷好,王浩無力的搖搖頭,不干。

    “你就放心了,你幫忙治愈我徒弟的心結,星語和甦雪交給我搞定。”小醫仙迫不得已只好冒險悄悄在胖子耳邊說道。

    計算下來倒是不吃虧呀,可是要全認下來太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王浩硬著頭皮說道︰“禍不延妻女,這就是我和你父親的區別。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高尚,公孫老狗是我的死敵,我找他報仇天經地義,無論我怎麼對付他,都不叫過分。我當然也不能眼睜睜的讓你報復拓跋家,但是,我也沒有必要將公孫家族的人斬盡殺絕,所以,我找人救你。”

    這種擠牙膏的方式是最吊人胃口的,尤其是對師傅的貞潔格外重視的星語,那簡直就是世間最痛苦的煎熬,當公孫芸用過春藥以後,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傅至少看到了她的身子,沒有男人能在那種情形下守身如玉吧?何況女人吃了那種東西,哪還懂得什麼叫做羞恥,即便師傅想要拒絕,也很可能被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強行玷污,再說了,基于她對師傅的基本了解,似乎不大可能出現激烈的反抗,貌似師傅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沒有多少矜持可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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