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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者] 騙豔記 (連載中)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抓活的
    四枚龍珠全部統統都要!非常直截了當的要求,好一個獅子大開口。

    王浩為了掩飾貪婪,找了個高尚的理由。“魔族既然決定全線退出玄門,留下龍珠也沒有用處,他要能確認魔族不能再來人界,才好向廣大玄門弟子交代。

    無恥,魔族的人也不是傻子,誰都知道胖子的貪婪,這是赤裸裸的勒索,即便是魔族,要湊齊煉制五顆龍珠的材料也不簡單,光是擊殺我條本源惡龍,就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弟子的性命。

    “王兄,這種要求對我們太不公平。”三公子不在意毀掉四顆龍珠,卻不能留給玄門,那是開啟魔族和人界的鑰匙,任何一方握在手里,都讓對方寢食難安。

    “交易未必都是公平的,原本我還準備留下你們幾百號人,方便我和石雀交代,畢竟打都不打就讓你們走了,好像說不過去。你倒是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今後還要在玄門混飯吃,不能搞臭了名聲。”王浩再次讓玄門眾大驚失色,以四顆龍珠的代價來說,幾百號人命似乎不算什麼,三公子既然能答應前者,後者就無需猶豫,還好,這死胖子就是說說而已。

    三公子看了看滿地的尸體,笑道︰“這些人還不夠你交代麼,王兄的要求雖然有失公青,還說得過去。我們都知道,這五枚龍珠就是開啟通道的鑰匙,玄門害怕我們卷土重來,我們也擔心玄門跨過界,在下有個附加提議。五顆龍珠在下都放棄,不過要毀掉其中一顆,既然王兄也是為了用絕後患,想來不會有什麼異議。”

    這種提議早在胖子的預料之中。五枚龍珠中,只有冰龍珠和火龍珠有用,其余的幾枚無關痛癢,胖子不介意表現一次慷慨。

    三公子表面鎮靜自若,內心里早就心急如焚,這三千名魔族高手,外帶數目龐大的晶石,還有其他各種稀有材料,這些都是他在人界歷經千年,苦心經營才得來地。不忍心就此回去,和胖子達成共識以後,立即組織人員有規模的撤離。

    最先動身的是上次神魔大戰中的幸存者。他們勞苦功高,忠心耿耿,那些珍貴地晶石一樣,都是魔族的寶貴財富。羅剎墊後,她負責和如玉毀掉五枚龍珠中的一枚。然後在魔界之門關閉的瞬間脫身,三公子將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安排好一切都。他跟隨第一批人馬回到魔族,將監督撤離的任務一並交給羅剎。

    撤離的過程有條不紊,而又小心奕奕,雙方都擔心發生變故。

    “兄弟叫我好找!”上空傳來陳玄的呼喚,一抹紫色穿透血霧,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紫色絢麗而奪目,看在魔族的眼里,卻猶如死神的獨目。

    要是放在往日,他或許能守在外面。可是听到兄弟闖入血霧地消息,他再也待不住了。

    血霧彌漫了方圓百里,但是高度不足千米,居高臨下的俯沖,眨眼間就能穿透,縱使短暫的失去真元,料想也沒什麼大礙,至于血霧地腐蝕性,那就是靠真功夫了,憑借真元鼓起的勁風,在身前築起一道屏障,片滴血霧也未曾沾染。

    區區百里的血霧如何能難住陳玄,對他而言,最大的困難是穿透血霧找到胖子。

    疾沖,快要撞擊地面的時候,大衍劍穩穩地插上地面,借助緩沖,陳玄輕易將身體彈起,輕飄飄的落在劍柄。

    玄門遭遇魔族,應該是拼個你死我活才對,眼前情形和想象中大相徑庭,魔族有條不紊的撤離,玄門隊伍居然熟視無睹,陳玄被離奇地景象震撼,傻傻的問道︰“什麼狀況?”木納的神態和玄門第一高手的風範格格不入,著實有些可笑,但是在場人里,沒人笑得出來。

    殺神從天而降,最驚訝的人是魔族,他們大都在後悔沒能第一批離開?不過心中仍然懷有僥幸,期望先前的協議能夠繼續履行,面對魔族的死敵,他們連一戰的句氣也沒有。

    “死胖子,你最好是履行承諾,別做出失言的事。”羅剎強作鎮定。

    “咦,你居然沒有死!”陳玄地眼神就像見到了外星人。

    羅剎即便心中再火,也是無可奈何,只有強行壓住,誰叫她技即不如人?陳玄的出現讓雙方實力徹底拉開,假如王浩此時反水,不用付出多大代價,便能將剩下的高手盡數滅掉。

    殺妻之仇,陳玄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見到魔族,連眼珠子都是血紅的,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王浩,羅剎從來就沒有信任過那個猥瑣的胖子,誰要是相信胖子,那他就是傻子,可是現在,除了指望胖子,她沒有第二種選擇。

    “怕啦?哥哥哪哪像言而無信的人,就是動手,哥哥也絕不為難你,這樣總可以了吧?”王浩搓著雙手豁豁的壞笑,故意散布緊張氣氛,也不說動手還是不動手,沒人知道他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不一會,他又打起了如玉的主意。“師姐,你以前是年少無知,才誤入歧途,魔族已到了窮途末路,不如你和我回草廬罷?”

    “師弟,小人得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本事,也是師傅教給你的?”如玉白了胖子一眼,她是需要煉丹材料,礙于棄徒的身份,無法像胖子一樣借助煉丹斂財。這才委屈求全,暫時棲身在魔族,她的身份是客人,談不上誤入歧途。

    “胖子老臉一紅,尷尬的解釋道︰“我是念在同門之情,才誠心請你回草廬,干嗎說的那麼難听。”

    如玉淒楚的笑了笑,棄徒身份何等尷尬,除非師傅改變初衷。重新將她收入門下,不然她有什麼顏面回去?

    胖子比如玉的臉皮不知道厚了多少,要不是後來得知師傅是因為飛升,才借故將他趕下山。恐怕也是沒臉回去地。

    另一面,小醫仙言簡意賅的將原委告知陳玄,大概就是玄門冒險闖入血霧,勢單力薄,只能相機行事,送走魔族屬于無奈之舉。

    “便宜了這幫魔崽子。“握住大衍劍的手指咯咯作響,不單是陳玄,參與過第二次神魔大戰的玄門高手,沒有人見到魔族還能無動于衷,不過現在動手就是打兄弟地臉。而且是當著草廬高手的面打兄弟的臉,今後叫兄弟如何服眾。

    听他這麼說,連羅剎都松了口氣。同時望了王浩一眼,死胖子還算守信,面子也真夠大的。要知道,換成別的小事情,賣了面子沒什麼。有一份交情就成,要陳玄遇到魔族居然不動手,那就是天大的面子。

    血霧中心的空間並不大。兩派人馬卻都涇渭分明,不敢跨越一步,距離總能帶來安全感,兩軍對陣,還是站在自家陣營里安全。

    陳玄才不管那麼多,大搖大擺的過去,看神情像是在找什麼人。

    王浩靈機一動,裝作耀武揚威的樣子,緊隨其後。一路走去,一直到能夠使用御丹術的距離,才停下腳步。

    這種把戲騙不了聰明人,羅剎和如玉都是怒目瞪著胖子,她們是懾于陳玄地威風,敢火不敢言罷了。

    “站住!”胖子這一停下,視野完全不同,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家伙隨著陳玄地走動不斷的變換方位。雙方處于對峙的狀態,除非輪到自己撤退,其余的人都像釘子一樣立在地上,哪怕有人輕微的移動也格外明顯,要躲過一個人搜索還勉強能做到,躲避兩個人地視線就太難了。

    “怎麼回事?”陳玄不明就里,以為胖子在叫自己,隨即停下了腳步。

    “不是說你,是那個人,他一直在躲你。”王浩的手指讓那人無所遁形,話音未落,陳玄早已飛撲而至。

    當年陳玄沖冠一怒,而後揮劍北上,一半是為了玄門殺敵,一半是在給雨霞報仇,可惜才過不久,神魔大戰便宣告結束,魔尊率眾撤回魔界。

    魔族雖然是撤退了,雨霞的仇卻未報,這千年來,雨霞就這麼人不人,鬼不鬼地吊著,不知道嘗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委屈,每當想到元凶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陳玄的怒火就難以青息,並且立下重誓,定要將此人搓骨揚灰。他剛才四處尋找,就是在找凶手,那個家伙故意躲避他的視線,顯然是心中有鬼。

    換在往常,陳玄能輕易將此人擒住,但是如今,周圍全部都是魔族的高手,他們全力戒備,驟然察覺陳玄出手,頓時像受驚的鳥群,紛紛四處逃散,場面一片混亂,要鎖定一個目標難比登天。

    可憐這些家伙統統成為理葬品,陳玄是不會介意枉殺無辜的,每一次出手,都有十幾號人冤死。

    王浩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足夠機靈,第一時間將魔門關閉,同時將幾枚龍珠收入囊中。

    情形無法收拾,羅剎怒極攻心,怒叱胖子道︰“你,言而無信的小人。”

    王浩對她的指責置若闈聞,寒著臉冷冷地積出一個字,殺!

    和諧的氣氛一去不返,殺戳再次上演的時候,情形出現一面倒的趨勢。陳玄的地縛圖騰牢牢將魔族高手綁在地上,王浩見機釋放黑焰,大多數魔族高手來不及脫身,只能在黑焰中絕望的等死。

    偶爾有一些逃脫的,不是被卓月的冰絲肢解,就是被草廬的兄弟圍攻。

    不是沒有人想到攻擊胖子,可惜他們無法動彈,經過兩輪戰斗,手中法寶所剩無幾,遠程攻擊能力嚴重不足,何況在厲害的法寶,也很難洞穿漢子的巨劍。

    漢子不屑于和別人圍攻,所以當起了胖子的保鏢,說到防護的能力,他比小醫仙還勝一籌。

    玄門佔有壓倒性優勢。爭斗很快進入尾聲,除了一小撮幸運的家伙逃回魔族,剩下地一千多名高手全軍覆沒,如玉沒有加入戰斗。也沒有人去攻擊她,畢竟,她是王浩的同門。羅剎仍然在戰斗,此刻能清晰觀察到她的實力,獨自挑戰五名草廬高手的她,仍然能做到游刃有余,若非周圍被血霧包圍,她甚至有機會乘亂脫身。

    事實上,魔族目前仍在戰斗地,就剩下她一個了。大勢已去,仍然頑強的戰斗,雖然可笑。卻能叫人感受到悲壯的氣息。

    漢子冷哼了一聲,扛著巨劍走上前去,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誰都知道那聲冷哼的意思。

    “抓活的。”王浩下意識叮囑了一句,他並不希望羅剎死去。

    “我知道。”漢子不善言談。

    羅剎雖然處于優勢。心中也在暗暗叫苦,除非有御火術那種變態的本領,以寡敵眾是非常艱難的。繼續纏斗下去,遲早要面臨體力不支的境地,何況玄門並非無人,陳玄,小醫仙,任何一個出手,也能當場將她拿下,明智的做法是逃跑,可惜她無處可逃。

    羅剎始終在觀察玄門的動靜。陳玄在尸體中埋頭苦尋,尋找殺害妻子地凶手,小醫仙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不過要是戰勝了眼下的幾人,很難說他們就不肯出手,總之,自己沒有任何脫身地希望。

    遠遠看見一個面目猙獰的漢子和王浩嘀咕了幾句,然後向自己走來,羅剎不禁頭皮發麻,三大高手自視甚高,縱使出手也不願與別人聯手,草廬的人就不好說了,狼崽子最擅長的便是人海戰術,獨挑五人是羅剎的極限,隨便再加個人參戰,都能讓她苦不堪言,總有一根稻草能壓死駱駝。

    “讓我來!”漢子停下腳步,這多少讓羅剎有些驚訝,同時也更加不安,對方應該洞悉她地實力,選擇單挑,說明有足夠的自信。

    以眾欺寡本來就不光彩,何況還沒佔到半點優勢,五名草廬的高手默然退出,站到遠處觀戰。

    “我地劍很重。”漢子沒頭沒腦的叮囑,然後用單手擎起巨劍。

    圍觀的幾人差點笑噴出來,爭斗中都是盡量掩藏優勢,哪有主動告訴別人的,再說看看他那副造型,也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呀。也許他是認為憑蠻力對付女人不光彩?不管怎麼說,草廬的人對漢子的實力還是承認的。

    漢子當然不知道憐香惜玉,在他看來,世間只有朋友或者敵人,只要是敵人,就不分男女,他作出提醒是因為胖子交待要抓活的,害怕羅剎沒有準備,讓他一劍給拍死了。

    蠻力在修真界不算什麼優勢,而且通常給人笨拙地感覺,對于攻擊能力遠遠高于防御的修真者來說,靈活比蠻力要有用的多。

    可是,面對這個呆頭呆腦的家伙,羅剎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那柄巨劍確實非常沉重,距離老遠就能感受到強烈壓迫,讓她有站立不穩的感覺。

    可以想象,當漢子沖過來的時候,她一定失去重心,那意味所有防御不攻自破。

    而且羅剎能猜出對手的巨劍並不笨重,因為他采用單手使劍,這個推論不難理解,力量不夠影響速度和靈巧,假如自認為力量不夠,就會采取雙手使劍,這也是很少有人用單手使用巨劍的原因,除非是力量達到了駭人听聞的地步。

    當漢子發起攻擊的時候,凌厲的氣流掀起飛沙走石,視線嚴重受到阻礙。正如先前預測的一樣,羅剎發覺自己很難保持重心,可是他又不敢放棄重心,那會讓速度大打折扣,甚至在混亂的氣流中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她會被那個家伙追上,然後品嘗巨劍的滋味,因為漢子的速度並不比她慢。

    漢子並不想要她失去重心,突然間使出一招破軍,類似橫掃千軍的招式,不過無論在威力和精妙上都不能相提並論。

    橫掃本身不難躲避,因為運行軌跡很大,速度就慢。可是漢子的速度卻不慢,他是由刺殺臨時改成的橫掃,這種做法的缺陷是沒有橫掃的力度,像橫掃這種大開大闔的招式,一旦失去了力量,就變得十分可笑,人家躲不過去,還不能低檔嗎?

    不過鑒于那柄巨劍的重量,完全能彌補力量的不足,腰斬!羅剎突然想起有些尸體,被人硬生生的攔腰切斷,原來就是出于此人的手法。

    不出意外地話,羅剎也難逃被腰斬的噩運,因為她來不及閃避,也找不到能擋住巨劍的法寶,出于本能,她仍然喚出飛劍擋在身前。

    當啷,劍斷!

    羅剎口噴血霧,像風箏般飛出三五十米,落地後一動不動。

    她不曾被腰斬,漢子用的是劍背,但是情形仍然不容樂觀,這種程度的打擊,換頭犀牛也拍死了。

    羅剎就這麼掛了?眾人面面相覷,卻都沒有說話,死一般的寂靜,漢子成了辣手摧花的莽夫。

    突然,遠處的羅剎動了動,異常艱難的爬了起來,她的腳步有些踉蹌,最終還是站立住了,其間有吐了兩次血,應該說是噴出來的。

    “冬強!”胖子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個女人太強悍了,上次從陳玄手上死里逃生,這次又扛住漢子的巨劍,這還叫人嗎?

    漢子胖子明顯的呼了口粗氣,嚓的一下將巨劍灌入地面,走向羅剎的同時埋怨道︰“剛才不是提醒過你,我的劍非常重嗎,幸虧只用了三成力。”

    原來他是出于這種原因,才出言提醒的,周圍傳來無數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

    漢子的巨劍何止是重,那簡直就是一座山,被擊中的感覺就像撞上了隕石。

    支撐羅剎站立的完全是一股信念,她不能倒地,倒地就意味任人宰割,作為女人,那遠比死亡更加殘酷,汗,把草廬的兄弟當成什麼人了。

    面對漢子的逼近,羅剎全力戒備,就像抱著必死決心,拼死一戰的兔子,可惜他面對的是一頭雄獅。

    幽靈般的鐵爪擦破黝黑的肌膚,濺起一串殷紅的血,漢子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探手抓住羅剎的手腕,輕輕一帶,便將她反制在懷里。

    原本他是要捂住羅剎的口鼻,等待羅剎因為窒息而昏厥,那是他能想到最溫柔的方法,可惜他的手實在太大,完全蓋住了羅剎可憐兮兮的小臉,感覺就像巨熊正在掐死一只小雞。

    羅剎就像一頭憤怒的小野貓,玩命的掙扎,鋒利的爪子不斷給漢字留下紀念。那些創傷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漢子仿佛感覺不到,此刻,他正專心致志的控制力道,要知道,制住一個人和掛掉一個人需要的力道,在漢子而言幾乎沒什麼分別,一不小心,他很有可能擠碎羅剎的小腦袋瓜。

    連小醫仙都覺得不可思議,人怎麼可以將肉身煉到如此強悍的地步,這漢子簡直就是一件殺戳用的人形法寶。

    終于,羅剎停止抵抗,無力的倒在漢子懷里,閉上眼楮的她像是睡熟了,這個凶悍的女人,只有在她睡著了,或者是昏迷的時候,男人才有機會欣賞她的美麗。

    對漢子來說,擒住一個高手比殺死一個高手要艱難得多,這可是精細活,他像拎小雞一樣將羅剎交給王浩,這就算功德圓滿了。

    王浩不放心的將手指放到羅剎鼻子下面,確定她僅僅是昏迷,而不是因為窒息掛掉,這才勉強的笑了笑,向漢子說了聲辛苦。

    “拜托你一件事,下次別叫這個家伙對付女人。”小醫仙心有余悸的說道,不禁對羅剎泛起一絲同情。

    “誰找他去啦?是他自告奮勇要去的。”王浩郁悶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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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拍肩膀
    更郁悶的人是陳玄,在滿地的尸體中,找不到殺害妻子的凶手,四處都是血霧,那個家伙沒辦法有穿越,唯一的可能是逃回了魔界。

    胖子雖然在第一時間采取措施,但是從他取走龍珠,到魔界之門徹底消失,中間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利用這幾分鐘時間逃走的魔族不在少數。

    殺了一大堆無關痛癢的人,卻讓真凶給溜之大吉了,陳玄怒火中燒,這千年來他從未放棄過為雨霞報仇的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認為真凶早就逃回魔界,機會渺茫,而今天他卻眼睜睜的放走仇家,內心充滿自責。

    石雀不單是留在外面傻等,玄門一直沒有停止過縱火,只不過少了御火高手的協助,效率降低了許多。

    三日後,血霧最終被成功驅散,不過,血護法迷城卻溜了。這並沒有影響胖子的好心情,在眾多高手的齊心協力下,他如願以償的擒獲血鯢,那是頭活生生的血鯢,血鯢是凝聚血氣和陰氣所生,本身沒有固定的形態,看起來就像拳頭大小的一團血霧,但是誰要敢輕視他的能力,那就大錯特錯了,這頭怪物將整個玄門的精英攔住整整四天,要不是王浩對癥下藥,石雀等人面對浩瀚的血霧,只有望洋興嘆的份,捕捉它的時候,足足出動了四百余名高手,歷經兩個時辰也沒能截住,最後還是王浩出動混沌之火才將它擒獲。

    假如用煉丹的方法,使血鯢產生變異,或者能讓它的血霧不再懼怕火焰,今後在想擒它那就是難上加難了。滿載而歸的胖子迫不及待地開始YY,頂級的異獸總能讓他興奮不已,

    石雀的心情同樣不賴,除了傷了幾名御火者,玄門幾乎沒有死傷。卻是成功擊殺了魔族上千名高手,並且將三公子等人趕回魔界,更為重要的是,繳獲了所有地龍珠,至少在三千年以

    內,魔族無力煉出龍珠,開啟魔界之門了。

    石雀執掌玄門以來,無疑是最濃重,最精彩的一筆,誰不希望建立豐功偉業?何況他付出了所有的精力。連修煉也因此耽擱了,人到了他這種地步,總希望知道自己的犧牲是不是有價值。

    只是這老家伙好像得意忘形了。為了渲染勝利,居然沒把草廬的死傷算進去,這多少讓王浩有些不爽。

    石雀永遠不會讓辦事的人失望,先前的協議他倒是不曾忘記,甚至將原定的兩成提高至五成。而且還是由草廬的人優先挑選,作為本次圍剿最大的功臣,此項提議沒有遭致任何質疑。要知道。石雀本來是預計各宗派都有死傷,準備讓胖子趕制出一批傳魂丹,以此來將奇怪地分成變得合情合理。

    其他的門派基本上沒加入戰斗,胖子要求的更多也不叫過分,不過他懂得唇齒相依地道理,

    沒有玄門的整體行動,草廬什麼都做不了,與其在小事上斤斤計較。不如乘機搞好和其他門派的關系。何況這次行動,胖子得到的東西遠遠超出了預期。五成的戰利品也足夠武裝草廬。回到草廬以後,他第一時間趕制出傳魂丹,為陣亡地兄弟安排好歸宿。

    羅剎也被帶到草廬,受傷後她一直昏迷,不過由卓月診治過,說是被傷及了內髒,修真者除非內丹受創,別的傷勢都無關痛癢,需要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鑒于她對玄門的敵意,卓月沒有急于將她救醒。

    如玉死活不肯和胖子走,其實她拜師地時候,丹王是在四處雲游,還沒有定居下來,所以她對草廬沒有特殊的感情,胖子不便挽留,也就隨她去了。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只有陳玄悶悶不樂,凝望著小雨霞,似乎在考慮什麼。

    慶祝的地點毫無意外的安排在草廬,玄門從這里出發,又回來這里慶祝,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孩子出的主意,村子里的建築都被掛上大紅燈籠,連王浩的住所也不例外,遠遠看去,修真村就像是紅燈區鄉

    王浩儼然成為本次圍剿的英雄,事實上,他地確是的。率領草廬的兄弟闖入血霧,擊殺魔族,奪回龍珠,他和他的草廬完成了所有的事。而其他的門派更像是一種陪襯。

    很多人都好奇血霧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胖子憑借三百人是如何完成這一切的,為了掩飾那場不光彩的交易,胖子對在場的人都鄭重叮囑過,他們對當時的狀況諱莫如深,只是將擊殺魔族的功勞盡量往陳玄身上推,這種解釋的真實性姑且不論,卻是最接近常理的,也最容易被接受。

    瀾姐母子也應邀加入了慶祝,畢竟,石雀決定提高家族的地位,這將是今後趨勢的風向標,當然,他主要是在給王浩面子,不然的話,就算邀請,也輪不多拓跋世家的女人,她們更加不會是唯一受到邀請的對象。

    無論小舞在家族時有多麼風光,處在玄門的世界里,她只能做個配角,站在星語的身邊,就像童話故事里的丑小鴨。

    家族的地位或者能得到有限的提升,但是,他們永遠不能和玄門平起平坐,這就像貴族口中也許叫囂著提高奴隸的待遇,實際上是別有用心,鬼才相信他們願意讓奴隸得到自由,享受和他們同樣的特權,特權從字面上理解,就能知道是一小部分人享受到的權力。

    在這樣的聚會里,來自家族的女孩,即使容貌再漂亮,天賦如何的出眾,也是無人問津。玄門是個一個封閉的群體,就像貴族,哪怕是家族的人說句話,那都是自貶身價,更別說主動和家族套近乎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大批的人前來向星語套近乎,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小舞地存在,她們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家族的人。

    瀾姐對這種情形並不意外。甚至希望場面再難堪些。家族觀念對女兒的影響根深蒂固,以至于小舞總是幻想拓跋世家有朝一日能在家族,甚至是玄門的群體中身有一席之地,並且願意為此付出高昂地代價,而這種念頭不過是下位者的一廂情願,上位者是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經歷陣痛,就很難改變女兒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此時此地,正是讓小舞領略這種規則的好時機。

    小舞高傲卻不虛榮,玄門的冷遇沒有給她帶來多少不快。隔著重重人群的阻隔,她在暗地里窺視胖子。

    可惜,她永遠都看不到胖子優秀的一面。

    遠處的胖子似乎得意忘形了。不顧形象的狂飲,甚至向一位德高望重地前輩賣弄他隆起的肚子,這哪還有點晚輩的樣子?雖然胖子和他地草廬立下大功,也不能不顧長幼尊卑呀。

    小人得志!她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應該是年少有為,對于一個二十出頭。出道三年,就在玄門鋒芒畢露的少年來說,任何贊美都不算過分。”瀾姐在一旁笑呵呵的糾正。

    “媽媽。為什麼你一味的袒護他呢?年少有為就不用尊重前輩?就能夠得意忘形?”小舞反問。

    一個是從小接受嚴格家教地乖乖女,一個是十歲就翹家出走的野小子,丹王性格古板,卻不注重禮法,從他的身上,王浩就學到兩件事,一件是煉丹術,一件事臭脾氣,他們出現誤會並不稀奇。至少小舞從來不會和長者沒大沒小。

    “那不叫得意忘形,那叫做真性情,他才出道地時候就是這副德性。做人沒必要偽裝自己,掩飾或者壓抑感情。你說的前輩是無塵道長,對不對?你見到王浩和無塵道長談笑風生,就認為他是不尊重前輩,可是他們都是一派之尊,本來就該是平起平坐,彼此尊重是必要的,但是過分注重禮節就俗了,只能讓人覺得生分,虛偽,我看無塵道長好像並不介意。”瀾姐嘆了口氣,拍拍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胖子的風光,不是作為晚輩的出眾,他可是開宗立派,憑借實力說話,草廬的實力不亞于一流門派,他完全有資格和別派掌教平起平坐,不分高下,你硬是要將兩派的掌教分出前輩晚輩,不是很可笑麼?你認為胖子失禮,是由于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他,他和你是不同地,你希望能出人頭地麼,他現在做到了,你卻要求他自貶身價,我很好奇,胖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呢?”

    像是在印證瀾姐的話,從春風得意的胖子身上,看不出些許晚輩的拘謹,謙虛,他毫無顧忌的拍著昆侖影流派掌教的肩膀,談吐間稱兄道弟,沒有人對他的‘失禮’表現出不悅,同樣的,在胖子的肩膀上也總是停著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換來換去,都是一派之尊。

    掌教的肩膀是不能隨便拍的,除非是身份相當,關系又非常密切,至少要彼此相識,否則的話,別說胖子不樂意,草廬的兄弟們也不肯答應。

    “諸位,正好趕上玄門的慶典,在下要宣布一件喜事,請大家先靜一靜。”幻真派掌教慢悠悠的走到人群中央,沉穩有力的將大手按上胖子肩膀。

    不知道是胖子印證了母親的話,還是見到兩個胖子站到一起,小舞終于止不住笑了出來,她的笑容絕美而高雅,一如郁金香的綻放。女人的美是在真正開心的時候,為心愛的人綻放,小舞無疑是深愛胖子的,沒有哪個女人會為了不愛的男人神傷,失望,更不會搞到自己失魂落魄,連修煉也受到影響。

    可惜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美麗,幻重正在宣布結盟的消息。

    真的很靜,連酒水嘀嗒落地都清晰可聞。

    幻真派雖然屬于老字號的宗派,不過真正的輝煌,卻是從幻重接手開始,到現在。論整體實力,在一線門派里也排在數一數二的位置,僅次于三大古派,嚴格來說。應該屬于後起之秀。

    而王浩則是不折不扣地新貴,在草廬建立靈脈以前,他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短短的幾年時間里風生水起,本次圍剿更是出盡風頭,可說是紅的發紫。

    兩者同為玄門新貴地領軍人物,他們的結盟看似珠聯璧合,不過,王浩的崛起是在太快,還來不及讓人們適應。他的草廬也沒有正式立派。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一次結盟無疑具有爭議的。所以沒有人立即附和,眾人都在等待石雀的態度。

    “好啊!雙喜臨門。玄門好久沒有熱鬧過了。”石雀當即表態。而且全力促成,比起三大古派鼎立的局勢,他更喜歡百家爭鳴,玄門要發展,要做大。需要新鮮的空氣,需要新鮮的血液,要是所有的光彩都在老掉牙地三大古派上。玄門還有什麼希望。

    結盟意味著草廬得到了玄門的認可,並且成為一流門派的一員,盡管如此,王浩並沒有借機宣布立派,他地傲氣讓他不屑別人的認可,尤其是宗派的條條框框太多。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正式和幻重派結盟後,草廬就是一線的門派。

    擇日不如撞日儀式由石雀親自主持。依例慶祝了三天三夜,一周後,賓客們才漸漸地散去。

    “我們也回去罷。”草廬如今儼然成為玄門的焦點,這里不是家族成員該來的地方,胖子確實變了,變得如此陌生,還有什麼必要逗留下去呢?

    “怎麼?受冷落就打退堂鼓?就憑你這點承受能力,還好意思嚷嚷為家族犧牲,像當初你還沒有出生,你爸爸就閉關了,到現在都沒出來過,我還不是撐過來了,”瀾姐不顧女兒地感受,冷嘲熱諷,家族女人的悲哀,倘若不出現意外,女兒遲早要接受和她一樣的宿命。

    “瞎說什麼?”小舞埋怨道,俏臉上升起一抹羞紅。

    “瞎說,你認為我想這麼過?我想和你父親重聚,可是做的到麼?你父親就和你一樣,整天嚷嚷為家族犧牲,可是他犧牲的是什麼,是妻子和兒女,他入關以前,可曾想過我們所受的委屈,你哥的天賦很差麼,為何要他放棄修煉?為什麼由我執掌家務?要不是我想盡辦法周旋,他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我盡力阻止,你現在也早就嫁作人婦,等你生下兒女後,你的老公會閉關,然後你要一邊受到他家人地排擠,一邊含辛茹苦的將兒女撫養成人,等他們長大了,你又要擔心他們的將來,如果是男孩,你要讓他得到修煉的機會,如果是女孩,你一定不原讓她重復自己的命運,可是那個女孩偏偏又不听你的,成天嚷嚷著為家族犧牲。于是,你只能在絕望中等待丈夫的死訊,或者是自己先走一步。”為了讓女兒醒悟,瀾姐一口氣倒出這些年的苦楚。

    “媽媽,父親一定能成功渡劫,他一定能沖入元嬰期,然後他會來找你的。”小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母親。

    “我不是說你們的父親不好,我是說這種犧牲沒有價值,拓跋世家這些年來有幾個修煉到渡劫的,更別說我們沒有像樣的法寶,渡劫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就算你的父親成功渡劫,那又能怎麼樣呢?憑他的天賦至少要等到百年以後,我等不到那一天,即使等到了,我也是風燭殘年,而他的人生剛剛開始,你認為我們還能有什麼?我們連普通人的都不如,他們至少能在有生之年享受生命,活過愛過,此生足矣,而我們什麼都沒有。”瀾姐停止了抱怨,不過已經夠多了。

    “媽媽,你也一定能修煉到元嬰期,然後和父親雙宿雙棲。”小舞勉強笑了笑,清澈的眸子里卻隱現淚光。她知道那種希望是多麼渺茫。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命運,我自己心里有數。快點擦干眼淚,胖子差不多該到了。”瀾姐愛憐的摸摸女兒,雖然胖子給了兩顆歸元丹,無奈她瑣事纏身,根本就無暇修煉。

    “你們約好的?”小舞迅速的擦了擦眼角,她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沒有,你難道忘記了?他找我幫地忙,答應人家的事。不能言而無信。”瀾姐轉眼間恢復常態,這些年來,她學會了如何操持一個家,更學會了堅強。

    “但是近期沒有好的機會。”小舞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莫非又忘記了。他和你是不同的。”

    由于喝了太多地酒,王浩大睡了一覺,稍微好了點,就搖搖晃晃的找上瀾姐。

    “瀾姐,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今天沒什麼事,陪你到後山走走。”王浩說話時還是醉醺醺的,嘴里噴著酒氣。

    “你本來就非常忙,抵抗魔族是千年難遇的大事,你又是慶功的主角。哪有時間照看我們?喝多了就好好休息,別陪我們亂逛了。”瀾姐像女兒笑了笑,看起來像是炫耀。胖子酒還沒完全醒,就急匆匆地趕過來,說明他是個心細的男人。

    室內雖然簡陋,卻還舒適,茶幾上擺了三個素瓷杯子。看蒸氣的狀態剛好入口,渺渺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是對宿醉醒來的家伙來說。沒有比這更好地飲料。瀾姐懂得如何讓男人感覺到舒適,要是小舞能學會這手本事,十個胖子也被她搶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好茶,被子倒是超大號的,王浩也顧不上細品,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一氣牛飲,末了擦擦嘴巴,解釋道︰“我喝酒地時候打听了一下,下周封塵派的掌教過生日。他要大肆邀請家族的人,我們直接趕去就行。”

    “是不是真的?我們找了不少人打听,都沒有得到消息,而且這個封塵派,好像很排斥家族。”小舞強烈質疑,玄門宴請家族的人,無非是為了斂財,或者是充充門面,因為三流門派在玄門里沒什麼人脈,怕冷場。縱使如此,也不至于大肆邀請家族地人,稍微放點風聲出去,表明不排斥家族的立場,自然有家族蜂擁而至,要是有人追究起來,他們大可以推說不知情,不至于折了面子。

    “唉……”王浩再次表演了那種失望的眼神。“我知道瀾姐用心幫忙了,這種慶祝是玄門地事,消息傳到家族慢了一拍,消息一定不至出錯的。”

    瀾姐意味深長的笑道︰“找到慶祝的人就好,到時候我們陪你去,看你滿眼血絲的,酒還沒醒就亂跑,找個地方養養神吧。”

    讓人家留在草廬做客,卻不能盡地主之誼,這未免說不過去。幾天來,草廬走動的都是玄門的精英,那些家伙傲著呢,他生怕讓瀾姐受了委屈,因此酒還每醒便跑來了,此刻真的很難受,听到這話,心頭不由一暖,還是瀾姐知道疼人,誰要是娶到了她,那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他地目光很快落到了小舞的身上,她們可是母子啊,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簡直是天壤之別!于是,死胖子又皺起了眉頭。

    “我看不用去找地方,就在這兒養神挺好。”王浩賴著不走,草廬被石雀霸佔,只留下山腰的房子,瀾姐的住處是他特意安排,屬于最僻靜的所在,而且大家都知道這里住的是家族的女客,沒有人來打擾,當然除了胖子。

    “隨便你啦,我和小舞正好出去透透氣。”瀾姐攏了攏秀發,優雅的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起身的時候故意躬著身,動作看起來十分的曼妙,不過,淡薄的衣料無法承受她那對豪乳,被拉扯的嚴重變形,連領口也被拉低了,將胸前的兩顆半球暴露無遺。

    她的肌膚像奶油般白皙柔膩,胸部不單單是豐滿,而且十分挺拔,輪廓無可挑剔,看不出絲毫的下垂,也許不像少女一般彈性驚人,可是那讓人陶醉的柔軟,胖子可是領略過的。

    坐在對面的胖子完美的欣賞到那一片旖旎,不由自主的閉住呼吸,目光卻像獵鷹般般跟隨,如雷達辦緊緊地跟隨,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希望看到的更多。(淘太郎上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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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修煉
    粉紅色!生養過兩個小孩子的瀾姐,乳暈居然是嬌艷的粉紅,天阿,她是怎麼保養的?

    “你在看什麼。”母親低著頭,女兒可沒有,小舞將胖子的丑態瞧得清清楚楚。

    王浩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偷窺是女孩子無法容忍的,何況是偷窺自己的母親,惱怒的小舞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瀾姐強行拉出房間。

    “你不知道他剛才干什麼?他乘你起身的時候偷窺。”小舞用力甩掉母親的手。

    “哦,是嗎?”瀾姐不以為然的笑笑,活到她這個年紀,又是見慣了風雨,豈能連自己走光都不知道,要是男人遇到這種事還能做到目不斜視,那才叫邪門呢,她原本是故意挑逗胖子,可惜讓女兒煞了風景。

    “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來草廬的,我對王浩早就死心了,咱們走罷。”小舞黯然說道。

    “你錯了,我喜歡和死胖子在一起,是因為和他相處很快樂,和你的事沒有任何關系。”瀾姐礙于家族的身份,不便四處走動,索性在在面支起張小桌。四川的氣候陰冷,難得出一次太陽,這讓久居雲南的人格外珍惜。

    “媽媽,你?”

    “我什麼?我沒有權利快樂,還是沒有權利交朋友。”瀾姐笑問。

    小舞無言以對。

    火龍珠無形,如同一點被壓縮到極致的火焰,仿佛隨時都可能產生爆炸,即便是沒有爆炸。也能感受到它狂暴的氣息。如玉能煉出這顆丹來,足以證明她的能力,不負丹王弟子之名。

    修真者從來不肯浪費時間睡覺,所謂養神就是修煉。如今火龍珠業已到手,胖子迫不及待地要破除禁制。

    “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混沌之火才是王道,有這種變態的本源之火不善加利用,偏偏要煉出個紫焰來,簡直是多此一舉。”沉寂已久的劍靈突然鑽了出來。

    “你知道個屁,混沌之火用來煉丹或者攻擊還行,沒辦法凝聚成內丹。我必須擁有一冰一火兩個內丹,才能維持住體內的平衡,要是放任冰焰一味做大。小爺遲早爆體不可。還有,如果紫焰無法解禁,小爺地分身也等于廢了。”一人一靈。如今是捆在一起的螞蚱,胖子也不介意向他吐出真相。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都是修煉一顆丹,但是如果嘗到兩顆內丹的甜頭,一旦撤去就會非常的不舒服。

    首先是爆體的風險。修為高速增長的狀態難以為繼,胖子必須慢下來,像大多數修真者那樣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進行修煉,其次,他的分身也等于廢了,等逼他放出分身的都是高手,如果沒有紫焰護體,他哪敢放出分身。

    劍靈解釋道︰“我就在你的體內,你地狀況我知道,不過你說混沌之火無法形成內丹,我倒是第一次听說過。是不是你的御火術還不夠爐火純青?”

    別的方面不敢吹噓,說到御火術,假使連胖子都無法做到,那就沒什麼能做到了,放在以前,王浩對這種猜疑一定是置若罔聞,此刻他卻陷入沉思。

    原本他以為御火術只有他自創地一脈,焚天的出現卻改變了他的想法,御火術絕不止是一種方法,別人做不到,並不能說明他也做不到。

    “劍靈,你活得比誰都長,見識也比別人多,你說說看,混沌之火是什麼屬性?”和焚天大戰的時候,王浩就產生這樣的疑問,但是情勢緊迫,無暇細想。

    “你是御火地宗師,又是混沌之火的主人,這種問題你居然問我,你干嗎不問問我,你長了幾個腳趾頭?”劍靈氣急敗壞。

    王浩沒精打采道︰“別激動,我沒有消遣你的意思。我還真就是不知道,別地火焰都好分辨,偏偏這混沌之火,好像是混亂不堪,我實在看不出它是什麼特性。”

    “混亂!”劍靈受到啟發,思索道︰“在我以前的主人中,沒有御火的高手,我對御火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從字面上來看,混沌代表天地未開以前,那個時候沒有天,也沒有地,宇宙處在一片混亂之中。關于混沌的解釋非常多,大都和混亂,無序,無明聯系在一起。要建立文明,首先就要建立秩序,要建立秩序,就要先破除無明,所以古往今來,開天闢地的英雄都做過斬龍的壯舉,而且斬殺的都是黑色惡龍,實際上黑色惡龍代表無明,斬龍的意思就是要破除無明,人類只有先破除了無明,才能建立起秩序,文明才能夠產生。”

    王浩听得雲里霧里,罵道︰“听你地意思,小爺就是全人類的公敵了。有小爺在了人類就不能產生文明,就要生活在順亂和無序的世界里。”

    劍靈尷尬道︰“我也是按字面的意思解釋,辯證的看,所有的生命都是骯髒的,都要朝壞的方向發展,人類開始墮落,環境污染嚴重,讓一切重歸混沌,然後重新開始,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混沌之火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這一點倒是和傳說非常相似。”

    “讓一切重歸混沌?你去死罷!”王浩破口大罵︰“真有那麼一天,小爺成了全人類的公敵,那也是混沌之火沒有關系,完全是被你拖下水的。”

    說歸說,王浩對劍靈的話還是信了幾分,當然不是相信滅世論的調調,而是關于混沌之火的特性。

    混亂,無序,無明,這就是混沌之火帶給胖子的感覺,胖子說不出混沌之火的屬性,也正是因為它是混亂無序的,試圖用一種性格概括黑焰,注定是徒勞。

    正如最強的異獸不易受控,最強的火焰也是高傲的,想讓他擁有強悍的爆發力,就別指望它平時像一樣乖乖的听話。

    顯而易見,這樣的火焰無法煉成內丹,而且他的特性並不好掌握。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解開紫焰的禁制。頭疼的是火龍珠太強,遠不是王浩能承受的,考慮了片刻,他決定用裂天之痕作為媒介,火龍珠先將能量釋放到飛劍,再由飛劍調和後傳給自己,不是所有的飛劍都能承受火龍珠的高溫,也不是所有的飛劍都有劍靈,但是作為媒介,兩者缺一不可。

    事實上,是劍靈主動請纓的,這家伙難得肯幫忙,當然是別有所圖,不難想象,它是要截流掉一部分能量,為自身進行修補。

    只要保證自己的破禁順利,王浩不介意它從中揩油,何況胖子也期待裂天之痕恢復到以往的強悍。

    千萬不要小瞧了劍靈,這個家伙一邊偷竊,一邊為王浩干活,居然能控制的恰到好處,比起利用鑽石破禁的時候,不僅毫無痛苦可言,產生的風險也微乎其微,幾乎能忽略不計,要知道火龍珠的能量比起鑽石何止高出了百倍千倍。

    另外,劍靈本來就藏身在胖子體內,輕車熟路的,它能自行調集能量供給禁制,這讓胖子連最後的工作也省了。

    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要不是好處多多,劍靈哪肯這麼出力,王浩干脆兩眼一閉,睡下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深夜,劍靈干完活後自行收工,禁制已經破除,只剩下火龍珠靜悄悄躺在身邊。

    還好!王浩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劍靈不算貪心,要是它吸干火龍珠的能量滋補,自己現在可就要欲哭無淚了。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透進來,陰冷的空氣讓胖子神清氣爽,初醒時殘存的睡意一掃而空。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空地上擺了兩個石台,瀾姐母女端坐其上,子時,是修真者修煉的黃金時間。

    月光下的小舞平靜,高雅,宛如女神雕像。胖子和她相處的並不愉快,應該說是一路坎坷,卻從不否認她的美麗。

    依稀記得在冰原的時候,王浩被凍得渾身發抖,也要將火鴉留給她取暖,自己躲在遠處,一邊瑟縮發抖,一邊偷窺她的美態,只有在那個時候,胖子才敢于肆無忌憚的欣賞她。想起來有些傻傻的,但是讓時光倒轉,胖子仍然會做同樣的事,好男人不能喜歡的女人受苦。

    王浩還興致勃勃的為她砌了座冰屋,可惜她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漸漸的,記憶變得苦澀不堪。彼此深愛的情侶攜手天涯,原本應該是最浪漫的事,可惜,小舞不知道如何接受幸福,滿腦子都是修煉,家族,兩人最終分道揚鑣。

    “嬰嚀。”修煉中的小舞突然發出呻吟,像是想到了十分痛苦的事,睜開眼楮,她看見了胖子的圓臉近在咫尺,正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其實胖子沒想什麼,就在回憶以前的事,那完全是她的錯覺。

    王浩迅速的避開目光,就像在冰原時一樣,然後才假裝心不在焉的問道︰“你有心魔?”

    修煉時突然被回憶打斷,這是心魔標志性的癥狀,即便是菜鳥,也能做出準確的診斷。

    “不關你事,別靠近我。”小舞倔強的搶白,實際上,她只想避開胖子。

    “隨便你。“王浩早就習慣她的驕傲,輕輕一躍,彈丸般向山顛掠去。

    瀾姐的修煉也被打斷,不過沒有張開眼楮,只是聆听兩人的對話。胖子做了明智的選擇,一味追問只能導致爭吵,同時她也深信,王浩不會對小舞的困境置之不理。(淘太郎上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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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折騰
    心魔無關修為的高低,不過修為越高,帶來的危險越大。因此,強如問劍那頭老怪物,或者是心動期的星語,都不能等閑視之。

    王浩離去,並非放任小舞自生自滅,而是無計可施,他並不清楚小舞的心魔是因他而生,另外,他也不想和小舞爭吵,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回到草廬以後,他找來了卓月。

    “我能有什麼好辦法?要是有辦法,我能讓弟子魂飛魄散?能找你幫公孫芸?”心魔兩個字讓卓月談虎色變。

    “你不是幫助過星語嗎?听你說的頭頭是道,難道是亂說的?”王浩嚴重郁悶。

    “明白道理是一碼事,解決問題是一碼事,要不是你這個師傅,星語過不了心魔,心魔應該預防為主,常見的做法是閉關,接觸不到外界的事,心無旁騖,一心修煉,就很難產生心魔。當然,修真者不能永遠閉關,這就要依靠輔助措施,所以玄門強調清心寡欲,修身養性,有的門派甚至強迫弟子出關以後日行一善,目的是要獲得內心的平靜。醉心名利,惡貫滿盈的惡徒,產生心魔的幾率一定高于淡薄名利的隱士,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一個到了元嬰期,開宗立派的家伙,居然連基本的知識都不懂,小醫仙只能無可奈何的講解。

    王浩支吾了半天,說道︰“如果心魔產生了呢?你的辦法就不靈驗了?”

    “心魔一旦產生,那就只能盡人事,听天命。”小醫仙說了半天,唯有這句話屬實。

    “那就幫忙盡盡人事。”王浩嘆了口氣。

    小醫仙只要應承的事。就一定會全力以赴,而且不用懷疑,她的能力遠遠高于胖子。

    兩人正說著話,陳玄破門而入。他沒有帶著雨霞,兩眼血紅,顯然喝了很多酒。

    回到草廬以後,陳玄始終悶悶不樂,整天捧著個酒壇子,要麼就是望著小雨霞發呆,傻子也能看出來他有心事。

    王浩知道他放走了傷害雨霞地凶手,心中耿耿于懷,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仙子,我有事要和兄弟單獨談談。”陳玄的聲音沙啞。猶如金屬磨擦,血紅的雙眼讓人望而生畏,雖然看起來頹廢。凝重的殺氣卻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千年前,他揮劍擊殺魔族,出現在玄門面前地時候,大概就是現在的樣子吧,小醫仙突然奇怪的想到。

    “你們慢慢聊。我出去走走。”小醫仙笑了笑,向外走去。

    “兄弟,我要借你的五顆龍珠。”陳玄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此時小醫仙還未走出草廬,她清晰的听到了每個字,卻裝作什麼都沒听見,神色如常的走出草廬。

    “你瘋了嗎?”王浩詫異的看著兄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陳玄定了定神,認真地說道︰“我還沒醉,五顆龍珠全在你手里。”

    王浩壓低聲音說道︰“在我手里又怎麼樣?不借!”

    胖子這次可不是吝嗇,陳玄要借這五枚龍珠,只有一個可能。他要孤身殺到魔族去,尋找殺害雨霞的真凶,做兄弟的,怎麼能放任他去送死。

    “兄弟,你看著我地眼楮。”陳玄使出了殺招,即使是一條惡龍,面對他的眼楮也會戰栗。

    “我看見了,里邊除了血絲什麼都沒有,你應該少喝點酒,找個地方睡一覺。”王浩可不吃他這套,不願看他的眼楮是因為心虛,拒絕兄弟是件艱難地事,何況他清楚兄弟為什麼借龍珠,換成是胖子,也會做出和他同樣的事。

    陳玄沒有再說話,胖子卻軟下來︰“事情過去了一千年,你殺了那麼多魔族,什麼仇都報過了,再說嫂子轉世成功,不久就能恢復神智,這一天,你們等待了一千年,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你何苦要想不開呢?”

    陳玄毫無表情的說道︰“就是為了雨霞,我才更要報仇,不然的話,我沒勇氣看她地眼楮。那狗崽子殺了雨霞,你知道這一千年里,雨霞受了多少苦?她受到了委屈,怕我為難人家,不敢讓我知道,在夜里一個人偷偷的哭。她求我放棄她,說是時間久了,我就要嫌棄她的,我們是男人啊,連喜歡地女人都不能保護,我有什麼臉嫌棄她?一千年前,我沒能保護好她,今天,我能做的就是幫她報仇。”

    “要是那個王八蛋在人界,你報仇就沒有關系,現在他逃去了魔界,那不是咱們的地頭,單槍匹馬的殺過去九死一生,你認為值得嗎?”王浩有些動搖,信奉有仇必報的胖子也認為陳玄該去魔族,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去說服別人。

    “上次星語被玄天宗的人所傷,你一怒之下滅了人家滿門,那是何等的氣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不怕讓兄弟寒心麼?如果當時你沒機會出手,而星語又傷重不治了呢?你同樣可以用傳魂丹救回星語,但是你能不能放過王家,兄弟,你要當哥哥的說你們好?”

    “打住,別再說了。”王浩放棄努力。

    “兄弟,這麼說你是答應啦?”陳玄驚喜的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敢不答應?”王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種事如果讓石雀知道,非找他玩命不可,倘若陳玄有個三長兩短,胖子從此就是玄門的罪人。

    但是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陳玄是個執著的人,和雨霞陰陽相隔千年也沒能叫他放棄,要是不能為妻子報仇,他很可能永遠的沉淪下去。

    陳玄剛走,小醫仙就去而復返。

    “你答應他啦?”

    “嗯,你怎麼知道的?你在外面偷听?”王浩警覺的追問。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傳出去,尤其不能讓陳玄知道。

    “我呆在外面,可是沒偷听,只要猜猜就能知道結果。你要是不答應,陳玄肯離開麼?你這人雖然小氣,對兄弟卻沒得說,你也決定和他一起去了是不是?”小醫仙無奈地搖搖頭,沒有懸念的事情,有什麼必要偷听。

    王浩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的事,他找我借龍珠,我不能不借呀,你又不是沒見他那副德性,我要是不答應他。連兄弟都沒得做。憑陳玄地本領,偷渡過去殺個人,好像問題還不大。”

    小醫仙無奈道︰“不要迷信陳玄的實力。到了人家魔族的地方,那完全是兩碼事。魔君賽奪是什麼樣的實力?還不是被玄門的人狙殺了,陳玄比起賽奪差的太遠。”

    “小妮子還算有些見識,但是賽奪喪命並非不敵玄門,而是自爆。”劍靈突然鑽出來。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的好心情是因為要去魔族,玄門太平靜了。不適合它這種頂級凶器存在。當然,他的炫耀只有胖子才听得見。

    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王浩沒理會劍靈,繼續和卓月說道︰“我听說過那個變態地事,不過他是獨挑玄門精英,陳玄是悄悄摸過去,殺個人就溜回來了,好像沒有可比性,我們打不過還可以逃跑呀。”

    “放在往常。陳玄還能見機行事,要是見到了殺害雨霞的凶手,你認為他還能保持理智麼?你為陳玄擔心是多余的,真到了山窮水盡地地步,以他的實力,生存的機會比你大得多。”

    陳玄以前四處漂泊,最近卻留在草廬,成天的守著雨霞,要是他扔下雨霞,突然消失,石雀一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他去魔族是瞞不住人的。

    無論成功與否,胖子回來以後都是千夫所指,當然,他也有可能成為英雄,不過卓月目前看不出這種可能。

    王浩盡量將前往魔族地時間拖延,首先,他必須參加下周的家族聚會。

    由于是刻意為之,消息放出不到兩周時間,從比例上看,家族的人佔了十之二三,太師椅上地,封塵派的掌教一臉的菜色,這老牛鼻子並不喜歡魔族。

    “山東李家,送上千年玄玉一塊。”果然是家大業大,出手闊綽,修真世家送出這種東西就不易了。

    接下來的三份賀禮全部是飛劍,送禮講求投其所好,送別的東西,別人不見得能喜歡,而飛劍就不同了,即便自己不喜歡,也可以給弟子用,久而久之,就像中秋節送月餅一樣,成了習慣。

    盡管有種千篇一律的感覺,但是品質方面決不含糊,既然是誠心的取悅于人,拿不出手的東西不如不送,這可都是白撿來的,連王浩都有些眼紅。

    “拓跋家送上糜金折扇一!”唱禮人似乎有些走調,小小地折扇由金箔打造,扇面上鐫刻著精美的山水圖案,小巧精致卻又氣派不凡。不過,它沒有使用特殊的材料,煉制的手法也平淡無奇,應該說更近接近工藝品。而且折扇這種東西是雅物,上面又刻有山水的圖案,用黃金來打造未免俗氣,顯得不倫不類。

    “送禮這種事,就是份心意,攀比毫無意義。”瀾姐調皮的笑了笑。她又不想巴結玄門,純粹是陪胖子來的,說穿了就是吃高價飯,這份禮物已屬不薄,俗話說無欲則剛嘛。

    兩人調笑的時候,場內傳來一陣驚呼。

    九耀閃,一件攻擊形的法寶,器如入其名,三指粗,一指長,通體綻放閃電的銀芒,仿佛有九條電光在內部流動,打眼就知道不是凡品,采用的材料不詳,煉制手法堪稱精湛,頗有名家的風範,連盛裝的盒子也是件禁錮功能的法寶。

    封塵派在三流門派中屬于頂尖角色,巔峰時期,排名一度上升到二流門派,掌教封藍是個老古董,對家族的示好從來不予理睬,這次他一改常態,想要討好的家族自然是不惜血本的砸禮。

    太師椅上,封藍一臉地冷漠。無論再好的賀禮,只要是家族送的,也休想讓他動容。天曉得這個老家伙是多麼排斥玄門,無奈石雀一句話下來。要他慶應祝,他就非慶祝不可,叫他邀請家族,他就要送出請柬,玄門向家族發放請柬,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來客中,家族地人佔了十之七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玄門都以結交家族為恥。這是砸門派的名聲阿,叫他如何笑得出來。

    “封藍前輩真是今天過生日。”瀾姐幸災樂禍的笑問,旁人或者以為封藍的冷漠是一種威嚴。熟知底細的她卻清楚,那分明就是愁眉苦臉。王浩需要家族聚會,他就立馬過生日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何況封藍為人古板,即使過生日。也不可能邀請家族的人,分明就是死胖子在幕後搗鬼。

    “應該是吧?鬼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生日。”以王浩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在沒理由在乎三流門派掌教的生日。他只是把計劃告訴石雀,告訴他,自己需要一個聚會,第二天,石雀就通知他封塵派的掌教過生日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瀾姐得知原委後笑得花枝亂顫。“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呀,封藍前輩從不和家族來往,你這不是要他地命嗎?就算想邀請家族的人到場,放出風聲就行了。你們要他廣發請柬給家族,今後封塵派的人還用出門嗎?”

    王浩大咧咧地一擺手︰“切,哪有這麼嚴重?你看那老家伙,空手套白狼,收了那麼多賀禮,美得他都不會笑了。”

    “他不是美得不會笑,他是想哭。你看看玄門來了幾家,封塵派就算混得再差,掌教過生日也不至于冷場,那些人都是知道他大肆邀請家族的人,才沒有露面。”瀾姐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道。

    王浩仔細看了看,老家伙的面色確實不好,和菜市場的黃瓜差不多。“這也不能怪我,冤有頭,債有主,要算帳讓他找石雀去。”

    胖子從來不懂為別人設想,只想盡快完成份內的任務,到場地家族不少,胖子的要求也不算高,讓他郁悶的是,這群前來獻媚地家伙光是看看就讓人覺得倒瞿口,

    王浩要排除的第一種家族就是和玄門有染的,他們雖然不是和玄門有染,卻是想盡辦法和玄門有染,說難听點就是想當婊子還不夠資格,因為姿色不夠,這群垃圾墮落是遲早的事,不足以信任。

    瀾姐看出他的心思,笑道︰“這種聚會除了和玄門有關系的家族不敢來,還有一種人也不肯來,不管怎麼說,家族也有看透名利,潔身自好的人,我想,那種家族才是你尋找的目標。”

    瀾姐的推薦讓胖子頗為意外,甚至追問了一遍。“陳家,你說地是四大家族的陳家?”

    受到王家和鄭家的影響,王浩對四大家族的成見頗深,認為他們的身家都不干淨,不過現在想想看,除了王家確實和玄門有染,其余的三家,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瀾姐笑笑說道︰“據我所知,四大家族存在的時間,比許多玄門宗派還長,他們有自己的文化。家族里,最難被拉攏的就屬他們,因為他們財雄勢大,不怕威脅,也很難利誘。四大家族隱藏在幕後,本來很難判定他們的優劣,但是上次的風波讓他們浮出水面,王家勾結鄭家,強強聯手,野心勃勃。西門世家受到排擠,全力自保。陳家始終置身事外,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胖子倒是接觸過陳家,除了陳靈兒的強勢叫人心有余悸,別的倒沒什麼,陳素兒還給他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行,那就定下來一家,另外還有兩家。”

    瀾姐繼續說道︰“還有,你挑選家族的時候,不該完全無視實力,家族的人也不是瞎子,勢微的家族難以服眾。家族和玄門不同,玄門可能在很短的時間里崛起,可是家族不行,除了在資源和法門上不足,家族還有個致命傷,傳人只能在家族子弟中挑選,如果子弟中沒有天賦好的,無論你再怎麼幫他,也無法讓他迅速做大,比如說拓跋世家,我現在就能知道,百年以內不可能有任何改觀。”

    這無疑是金玉良言,除非是在家族中成長起來的人,不可能看的如此透徹。

    “另外的兩家人選,我也幫你想好了,藍家,實力屬于中上,家主藍傲為人謙和,在家族中口碑還不錯,鐘家,也是不喜歡出風頭的,我給你引薦他們。”瀾姐心思縝密,不單考慮到了身家清白,家族的勢利,連家主的人品也考慮在內。

    “等等,他們要不是想和玄門套近乎,跑來封塵派干什麼?”胖子疑神疑鬼的問道。

    瀾姐毫不客氣的責怪道︰“怎麼,連瀾姐也信不過?不喜歡出風頭,要看什麼情況,你還好意思說,封塵派挨家挨戶的送請柬,他們能不來嗎?他們要是不來,那才叫出風頭,我估計連陳家都要派人來,如果封塵派送了請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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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章 可憐的封藍
    不時有人向小舞獻殷勤,這多少讓胖子有些不爽,當她連續趕走幾撥豬哥後,胖子的臉色才晴轉多雲。

    小舞的冷漠並非針對王浩,事實上,王浩是唯一見識過她溫柔的男人。小舞仍然像當初一樣美麗,有追求者並不稀奇,倘若沒有身份的尷尬,她完全有理由成為焦點人物。

    甚至比以前更有風韻,

    等待的人還沒有出現,宴會卻發生變故。一個直爽的漢子正在大聲嚷嚷,似乎是在責怪封藍自甘墮落,和修真家族的人攪和在一起,雖然沒有破口大罵,也讓封藍如坐針氈。

    在場的賓客里,十之七八都是家族的人,這家伙說的如此難听,還真是不識時務阿,難道他就不怕引起公憤?看起來似乎不會,封藍完全沒有解釋,老臉紅一陣,白一陣,顯然是尷尬到了極點。

    “這個家伙不至于壞事罷?”王浩密切關注,不無擔心的問道,即便無視封藍的尷尬,也怕他將宴會搞得不歡而散。

    瀾姐思索道︰“很難說,很多家族是由于接到請柬才來的,遭遇尷尬的事中途離場也不奇怪,我猜想陳家和鐘家如果撞上了,一定調頭就走。”

    “媽的”王浩出口成髒,當場遭至小舞白眼,這無疑暴露出一個事實,她在悄悄注意胖子,因為胖子的聲音很小,若非仔細留意,不可能听得見。

    “星語仙子前來祝壽。”唱禮人陡然將聲調提高八度,而且破天荒的忘記報出禮物。

    別看星語修為平常,在玄門人氣極旺。甚至蓋過了卓月,就是一流門派的掌教過壽,也未必能請得動她。她送什麼禮,是不是拜壽。統統不重要,她的出現就讓這場宴會上了檔次。

    封藍明顯愣住片刻,甚至以為是听錯了,年紀大了,出現幻听也屬正常,這比星語仙子真地到場要現實的多。

    封塵派雖小,消息卻不閉塞,星語仙子是什麼身份,他十分的清楚,斷然不可能來給他祝壽。然而事實畢竟是事實。場內的喧囂打消了他地猜疑。

    當他確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覺,立即一改起初的陰郁。老臉幾乎笑開了花,親自到門口相迎,想去拉星語的手,又覺得不妥,表示熱情沒所謂。被人當成老色狼就不妙了。

    “仙子芳駕光臨,封塵派上下蓬草生輝呀,呵呵。”老頭興奮過度。開始口不擇言了。

    “封藍前輩客氣啦。”星語當然不是誠心來祝壽的,大老遠跑來,是因為從石雀處得知師傅來在封塵派,還是和瀾姐母女一起來的,這還得了?說話時她還在探頭探腦的張望。

    很快,她就從人群里找出胖子,俏皮的眨了眨眼楮,鎖定了目標,剩下地事就好辦了。星語毫無疑問的成為焦點。無暇分身,又不敢壞了師傅的大事,只能默默地監視。

    瀾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地寶貝徒弟真在乎你,看得還真緊,寸步不離呀。”

    “幸好她出現了,我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王浩一臉正經的岔開話題。無論如何,那個搗亂的家伙閉嘴了。

    王浩在瀾姐的引薦下,結識藍家和鐘家的人,不動生色地送出請柬,整個過程十分的低調。

    就連瀾姐都十分詫異,原本她以為,王浩將要亮出身份,高調宣布玄門的決議。當然,她也清楚這麼做地好處,陳,藍,鐘三家都是淡薄名利,十有八九不願接受玄門招安,可是王浩畢竟重任在肩。

    “我就負責挑選出合適的家族,送出請柬,只要把他們騙到昆侖盛會,後面的事讓石雀去頭疼。”當然,他的好處已經提前到手。單純來說,能收到昆侖盛會的請柬,絕對是一件幸運的事,胖子的好處自然少不了。

    “嗯,同樣的話由石雀說,比你說更加有分量。”瀾姐點頭稱是。

    “何止,那老東西的口才比我強太多了。”王浩破天荒地謙虛了一次。

    十分鐘後,陳家的人終于出現。

    封塵派上掌教祝壽,相對應的,陳家也該出動家主,此外還有她漂亮的女兒,至于是姐姐還是妹妹,外人難以判斷,不過胖子堅持認為那是妹妹,原因十分簡單,陳靈兒就是個大冰塊,

    只有陳素兒才對人笑呢,而此刻,那個女孩就朝他笑了一下。

    關于陳家,瀾姐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四大家族高高在上,和其余家族沒有來往,倒是王浩曾經造訪過他們,勉強算是有些交情。因此王浩獨自過去,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

    陳家的家主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如今他知道了王浩的身份,也知道那是惹不起的主,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動生色的說道︰“原來是王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你就別損我啦,我這人雖然笨點,自知之明是有的,我哪有什麼風采?脂肪倒是不少,呵呵。”王浩破天荒的自謙了一番,身份就是身份,無論他怎麼貶低自己,別人也不可能小瞧了他。

    家主寒暄道︰“哈哈,你要是笨人,世上就沒有聰明人啦。王兄來陳家做客,卻不肯透露身份,千萬別怪我們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客。”

    此人嘴上說的挺好,實際上不卑不亢,要知道,他曾經和鄭家聯手,要將胖子置于死地的,現在他絕口不提此事,一來是認為胖子找上門來,十有八九是伺機報復,另外,他也無意緩和關系。

    王浩自然能听出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什麼怠慢的?我覺得挺好,再說也也沒什麼身份,點破了大家都不自然,陳家主不要見怪才好。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封塵派是有要事找你,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陳家家主做出個請地手勢,不論胖子所謂何來,他都沒理由退縮,而且退縮也沒用。

    兩人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胖子換上一臉苦相,詢問道︰“陳家主可听說過昆侖盛會?”

    廢話,誰不知道昆侖盛會,陳家家主是什麼人,雖然沒有親自參加。知道的絕不比胖子少,不過,他還是強壓住性子。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啦,本屆昆侖盛會,決定邀請陳家,陳家主請務必賞光。”王浩掏出最後一張請柬塞給對方,如釋重負的神情。就好像扔掉了燙手地山芋。不管陳家對他的成見有多深,是不是願意參加昆侖盛會,收到請柬就不敢不去。

    “且慢。這昆侖盛是玄門的聚會,陳家屬于修真世家,我們參加並不合適,你發請柬給我們,不知道是什麼道理?”老狐狸雖然不知道胖子的貓膩,卻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種事你不要問我,問了我也沒有用,我就是個跑腿的,負責將請柬交給你。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王浩將事情推的一干二淨。

    陳家家主沉吟了片刻,突然抓住王浩的手,推心置腹道︰“以前陳家和王兄有些誤會,此番王兄出現,在下還以為王兄是來報復的,剛才的失禮,王兄切勿見怪。”

    “怎麼會,我是那種小氣地人嗎?”王浩豁然的一揮大手,不是才怪。

    陳家家主一陣爽朗的大笑︰“在下就知道王兄是豁達之人,從今以後,王兄就是我陳家地朋友。”

    王浩隱隱感覺到不安,要是沒有什麼企圖,誰能這麼熱情?陳家家主本來就是個工于心計的人,這種人很難有真正的熱情,即使讓你看到了,那也是裝出來的,無奈肥肉都放在砧板上了,想跑也跑不成,索性打了個哈哈,認命了。

    “嗯,既然大家是朋,就該坦誠相見,玄門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家族發請柬,無論是封塵派掌教地壽辰,還是昆侖盛會。在下听到風聲,玄門準備改善和家族的關系,王兄既然負責派送請柬,想必應該是知道內幕的,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陳家主手眼通天,你全都說出來了,還叫我透露什麼?我只管送,不管派,說穿了就是個跑腿地,知道的沒你多。”為了躲避麻煩,胖子格外的謙虛,要知道,陳家的家主是頭老狐狸,陳家本來就是四大家族之一,卻甘願的韜光養晦,就是不願惹禍上身,他怎麼可能甘心做玄門的棋子。

    “王兄太謙虛了,你和你的草廬在玄門也是風生水起了,除非你願意,有誰能請得動你跑腿呢?你這麼遮遮掩掩的,很容易讓我聯想到有什麼陰謀,要是你不給出一個理由,這張請柬恕在下無法接受。”陳家主將請柬遞還給胖子,淡然的神情,仿佛那就是張寫滿廢話地紙片。

    家族雖然地位不高,應該說是卑微才對,但是這並不能證明他們都是笨蛋,恰恰相反,處于金字塔底層的他們更加擅長求存之道。陳家家主有著不輸于西門藏的狡猾,卻比西門藏更加難產。

    因為陳家即沒有野心,也沒有困境,他只守不攻,可謂是無懈可擊。

    “無欲則剛啊!”王浩在心底感嘆,要對付這種家伙,耍花招是不行的,必定要將隱情據實相告,然後曉以利害,才能讓他乖乖就範。

    “家主也是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玄門的意圖非常明確,就是加強對家族的控制,但是玄門就是玄門,非到萬不得已,不會干涉家族的事,玄門初步的打算是在家族挑選出幾個具有實力的家族,負責管理修真家族的事務。你應該很清楚,有不少家族和玄門宗派有秘密往來,這種現象令人非常不安。”

    “玄門和家族的勾結由來已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選擇這個時候出手,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是什麼原因我就不問了。對付這種狀況不能硬來,否則的話,你們的計劃很快便會夭折,提高家族地位不失為上策。可是陳家卻無意出頭露面。”陳家住不愧是只老鳥,分析的頭頭是道,最後就是不上路。

    王浩陰笑道︰“這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有多大實力就有多大的義務,陳家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就有義務治理好修真家族,不讓它淪為藏污納垢的地方。要不是修真家族太亂,玄門也懶得采取行動。”

    “要是我說陳家淡薄名利,只求潔身自好,不願意接受玄門的抬愛呢?”老狐狸小心奕奕的試探。

    王浩發出一陣譏笑︰“潔身自好,淡泊名利,是強者才有資格說的,家族從來就不太平。陳家能獨善其身,是擁有過人的實力,別人才不敢來動你們。要是你失去這次機會,陳家很可能在今後失去這種優勢,到時候,你用什麼來保持這份平靜?”

    陳家家主用力拍了幾下巴掌,贊道︰“王兄見識過人!說的好!在下再問一句,本次接到請柬的,除了陳家,還有誰?”

    王浩呵呵笑道︰“請柬一共有三張,除了你們陳家,還有藍家和鐘家,他們都收下了請柬。”

    陳家家主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點頭道︰“嗯,這兩個家族實力稍微弱些,品行卻都不差,王兄挑出他們,足見動過一番心思,請柬在下收下了。我先前說過的話作數,王兄今後是陳家的朋友。”

    “我也送你一句忠告,陳家今後少不了和玄門打交道,切忌不要與任何一派走的太近,包括和我。”這句話是純粹是為陳素兒說的,胖子畢竟和她嘗過兩次魚湯,和胖子一起享用過美食的,那就是朋友了。陳家家主老謀深算,應該听得明白。

    辦完了正事,剩下的就是吃了,無奈封藍因為滿腹怨念,也沒用心的準備食物,找來找去就是些瓜果和點心,茶水倒是不賴,片刻後,胖子混了個水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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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第一次履約
    送出三份請柬以後,王浩辭別瀾姐母子,回到草廬,將挑選的家族通知石雀,然後立即宣布閉關。

    無奈呀,陳玄成天催命似的嚷嚷,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再拖幾天,另外,王浩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至少要煉制一兩件傍身寶物,以備不時之需,天曉得魔族是個什麼樣子,反正在那里不可能遇到朋友,能依仗的只有法寶。

    丹房被清理的干干靜靜,中央架上了丹爐,四周布置起結界。老實說,這里更像實驗室。

    “你確定不讓星語進來,那小妮子委屈著呢。”卓月笑嘻嘻的問道,胖子聲稱閉關,不準任何人接近丹房,連徒弟也不例外,卻唯獨留下了她,這份殊榮居然讓她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浩心不在焉的說道︰“你留下,能幫的上我,她能干什麼?論起制造噪音的能力,一個女人約等于五百只鴨子,星語絕對抵得過一千只鴨子,有誰願意在干活的時候,讓一千只鴨子來煩自己?”

    實際上胖子不叫上徒弟還有個原因,近來星語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最樂衷做的事就是看胖子笑話,揭底牌,潑冷水。如果是用正常手法煉丹,胖子倒是能確保不失,讓她看看倒也無妨,可是如今的胖子,十次煉丹至少有九次是在探索,是在挑戰極限,做這些嘗試,失手在所難免,要是讓星語看到了,那就成快了笑柄,今後胖子在她面前別想抬的起頭。師傅的威嚴也就沒了。

    “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很有意思的理論。”小醫仙冷笑,胖子顯然觸犯了禁忌,要知道她也是女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同地。”王浩越描越黑。

    “我有哪里不同了。難道我不是女人?”卓月明知故問。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的意思是,你不但不會吵我,還可以從旁指點,我可是在履行約法三章,你不至于為一句戲言斤斤計較吧?”王浩憤憤不平道。

    “算你遵守承諾,先說說看,你有什麼打算?”小醫仙對這種嘗試的期待絲毫不亞于胖子,因此點到即止,很快拉回正題。

    “我要煉制血鯢。”王浩若有所思地說道。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出煉制的方法。

    血鯢的威力有目共睹,這個頭變態的怪物。它釋放的血霧讓玄門束手無策,要不是胖子孤身犯險,魔族已經全身而退了。這樣一頭怪物要是不善加利用,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不過,控制血鯢並不容易。這怪物不同于風狸,它沒有感情,生性暴虐。寧死也不肯向誰屈服。血護法很可能有近似于無名的邪門本領,然而胖子卻是門外漢,他唯一的招數就是將異獸煉成丹,利用御丹術操控,雖然拙劣卻是百試不爽。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小醫仙若有所思,但是看的出來,她並不滿足這種方法。

    胖子笑著聳聳肩膀︰“要是這麼簡單,我就不找你了,這怪物十足的變態。唯一的缺陷是怕火,我不能用火煉它,另外,我想改善它地屬性,至少讓它不再怕火,要是能獲得別的能力就更好。”

    小醫仙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眼神也比方才明亮了許多︰“你倒是說說看,想用什麼方法?”

    “要煉成丹也不難,它怕火,我就使用冰焰,但是,我想不出怎樣克服它地缺點,我原來的打算是采用冷煉,加入悍牛血,這方面你比我強,我想听听你的意見。”王浩的眼神猶豫不決。

    “血鯢是凝聚陰氣所生,悍牛血是至陽的血,把這兩種血液參合在一起,很有可能導致兩敗俱傷。”小醫仙通曉醫道,深知陰陽相克地道路,她的冷煉也是建立在此基礎之上。

    王浩解釋道︰“這個我知道,不過血鯢是凝聚血氣所生,任何血液都能夠吸收,也就是說兩者是有可能結合的,我還能利用冰焰幫忙降溫。”

    小醫仙皺眉道︰“我不否認兩者有融合地可能,但是違背了最基礎的陰陽理論,很有可能煉出一個可怕的怪物來。”

    “它本來就是個怪物。”王浩提醒道。

    小醫仙無奈道︰“那也不能不按章法出牌,隨心所欲的亂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假如他們真的融合,會生成什麼樣的怪物?”

    “目前還不清楚,試試就知道了。”王浩嘿嘿笑道。

    小醫仙一陣狂暈︰“煉丹術就是在創造生命,至少也要延續以前的生命,無論做什麼,都有些原則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說陰陽,你強行讓兩者融合,說不定讓新生命一誕生就身患絕癥,無法修煉,甚至不能生存,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慢慢衰亡。或者更糟,制造出一條殘缺不全地生命,當然,最大的機率是陰陽互沖,同時毀掉兩種珍貴的材料。”

    王浩不禁笑了笑︰“知道的還不少嗎!陰陽不單是相克,也相互依存,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一個丹並不止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世界,師傅曾經說,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哪個世界是只有陰或者只有陽的?師傅最後一次出手煉的是龍虎丹,龍與虎,這兩種動物在現實中相遇,非拼個兩敗俱傷不可,師傅卻將他們煉在一起,到現在我仍然疑惑不解,不過這足以證明,將血鯢和悍牛血煉在一起,並非完全不可能,至少血鯢能吞噬血,而悍牛血也是血。”

    一枚丹就是一個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盡在一顆丹中,一代丹王,到底是怎樣的境界啊!那種境界。旁人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道卓月是折服于丹王的境界,還是相通了陰陽互調地道理,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她不再反對將兩者強行融合。這是讓血鯢產生變化的基礎,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讓血鯢擁有更多能力。

    首先,這頭怪物居然怕火,想來都讓人發笑,修真者里的御火高手雖然是鳳毛鱗角懂些皮毛地大有人在,即便完全不懂,煉制一件能放火的法寶不難吧,再退一步。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煉制法寶,臨時找些材料放火總能做到,就憑這一條。血鯢就很難躋身頂級異獸的隊伍,甚至連一流都算不上,因為缺陷實在太夸張,在這種狀況下,血鯢的強大只能淪為笑柄。

    要想讓血鯢不再怕火。最簡單的方法是讓他擁有火焰的屬性,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用冰。王浩的冰焰能夠造成恐怖地低溫,配合上血霧奪人的氣勢,足以將火焰的溫度壓制到燃點以下。

    王浩並不滿足,他仍然在思索,他試圖讓血鯢更具有攻擊性,而不是僅僅限于防御,這本身就是一次豪賭,何妨賭地再大一些,胖子從來不缺少賭徒的瘋狂。從玄門搜刮來的財富則讓他底氣十足。

    “血鯢本來就變態了,假如它修正了怕火的弱點,幾乎沒有人能制得住他,這樣你還不知足嗎?再說你沒有把握保證它變異成功,押上太多的材料簡直就是冒險。”看著王浩將家當一件一件地掏出來,毫無疑問,他是要孤注一擲,小醫仙不得不做出提醒,但是連她也明白,沒人能阻止胖子,而且連她自己也想玩得大一點。

    “就是沒有把握才夠刺激。”果然,王浩無視她的體型,聚精會神的挑選材料。

    利人就是利己,王浩為玄門打開方便之門地時候,他的財富也與日俱增,李廬就如同一部斂財的機器,即便他肆意的揮霍,財富仍然在不斷增加。時至今日各式各樣的材料幾乎塞滿了星藍指環,王浩迫不及待要為收藏來一次瘦身。

    丹爐除了煉丹以外,還有另一個作用,所有的丹爐都是件禁錮的法寶,然而,不是所有的丹爐都能禁錮血鯢,幸虧胖子的丹爐是陳玄和雲逸聯手打造,才算困住這頭怪物。

    丹爐內充斥著殷紅地血舞,竟似比鮮艷還要鮮艷奪目,當初剛被囚禁的時候,怪物也試圖掙扎過,但是丹爐禁受住了考驗,精疲力竭後它終于平靜下來。

    “要開始了麼?”小醫仙提高戒備,不知道因為什麼,她有種不安的感覺,王浩的想法是要制造一頭超強的怪獸,變異後的血鯢一旦脫困,勢必演變成一場災難。

    王浩又何嘗不知,一方面缺少把握,需要找人商量沒,一方面也是出于應急的考慮,才將她找來。

    悍牛血滴入以後,血霧立即產生劇烈的變化,起初的平靜被瞬間打破,丹爐內仿佛沸騰了一般,冷煉並非是指用冷卻的方法煉制,而是采用不用火的手法滿足煉丹條件,首先要做的是讓材料發生變化,可以采用的方法有很多,最高明的一種無疑是利用不同材料的屬性,自然而然的發生變化,第一步無疑取得了成功。

    情形有點像將水滴入燒滾的油里,但是又有不同,油和水是永遠無法相容的,因此水滴掉入油鍋以後,會產生強烈的迸濺,直到所有的水分濺出鍋外,油才能重新回歸平靜。而血鯢本身不排斥任何血液,甚至有吸收所有血液的特性。因此血霧並非要將悍牛血排斥出局,反而在第一時間吸收了悍牛的血液,現在的情形有些類似于燃燒。

    小醫仙目睹奇景,也是驚愕非常,無論采用什麼方式,煉丹或者煉藥,保持材料的屬性相容,保持煉制過程的穩定,都是第一位要考慮的,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讓材料緩慢和平靜的情況下煉制,而王浩使用的方法完全違背的常理,兩種血液相遇後,產生的強烈變化絕不僅僅是燃燒,而是一連串的爆炸,只是被丹爐壓制住了。

    “你確定沒有問題。”小醫仙輕舞玉臂,又一個禁制悄然完成。

    “情況比我想象的要順利,你看。血霧雖然沸騰了,沒有出現蒸發的跡象。如果能夠保持現狀,我就不用冰焰給他降溫。”王浩神情專注,絲毫也沒分心。這是煉丹師最高貴地素質,無論發生怎樣的變故,一名優異的煉丹師都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在丹爐和煉丹的過程上,不為外物所擾。很多材料不敢采用火煉,就是顧及到水分地流失,血霧也是如此,因此它會怕火。

    小醫仙深曉其理,小臉一陣陣發燙,的確,她剛才犯了個極度低級。而又愚蠢的失誤。

    “讓他維持現狀,我們準備材料。”王浩等待變化趨于穩定,走向房內的另一個丹爐。所謂的穩定不是指血霧停止爆炸。而是這種爆炸維持了一段時間,沒有對丹爐形成致命的沖擊,胖子有理由相信,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不至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當然,假如爆炸加劇。到了丹爐無法承受的時候,他會使用冰焰降低溫度;假如爆炸的頻率下降,他會在投入一滴悍牛血下去。總之,維持現狀就對了。這就是冷煉地過程,其實和御火差不多,對材料變化的速度和極限有效控制。

    大部分材料是血霧沒辦法吸收的,必須先想辦法將它們變成霧狀,而且不能用火,凡是用加熱方式液化或者汽化地材料,受冷後又將重新回到固態,勉強將他們投入血霧。那叫做自欺欺人。王浩作為御火術的宗師級人物,雖然有獨到之處,但是對于火的依賴也十分嚴重,不用火的話,頗有些寸步難行的尷尬。

    小醫仙就不同了,因為不懂得御火,她致力于用冷煉地方法嘗試煉丹,盡管從來沒有成功過,那是由于不懂的煉丹術,對材料的把握有些缺陷,王浩剛好能彌補她地不足,兩人的配合可謂是天作之合。

    “交給我。”小醫仙依樣畫葫蘆,采用兩種,甚至三種,四種材料聚合在一起,產生的變化,將滿地的材料迅速變成霧狀,她的手法比胖子嫻熟多了,而且完全不用思考,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在嘗試,而是在以前就做過試驗,此刻是胸有成竹。

    “神乎其技呀。有時間要向你認真討教才行。”王浩不懷好意的說道。

    “又挖苦我是不是?別忽悠我啦,不就是想讓我賣力干活嗎,我又沒偷懶。別人恭維我兩句,我還能心安理得,丹王的弟子來夸獎我煉丹的手藝,你說我敢接受嗎?我是瞎踫瞎撞的,不像你命好,有人教,能做成現在地樣子,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失敗,要是子魚先生在場就好了,他對冷煉的造詣不比我差,而且他醉心于煉丹術的嘗試,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做夢都想觀摩一次煉丹,要是能親手煉成一枚丹,他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小醫仙轉眼間有將五種材料汽化,是永恆的汽化,而不是簡單的加熱。煉丹術同樣遵循能量守恆的定律,用兩種還是五種材料完成變化,效果都是一樣,不同的是,後者更節省時間。

    “好端端的提別人干什麼?我可是真心實意夸你,一點挖苦的意思都沒有,小醫仙就是小醫仙,你擅長的並非煉器,卻能一語道破雲逸的不足,你從來沒煉出過一枚丹,卻能做出讓我驚訝的事,我相信你對陣法的見解,也能讓陳玄另眼相看。如果石雀要選玄門第一聰明的人,我的票鐵定投給你,我真是好奇,你怎麼什麼都懂?”王浩雖然不屑她提及子魚,對她的智慧和見識卻是由衷的贊嘆,出道至今,他還從未恭維過什麼人,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破。說實話,有時候和小醫仙在一起,他甚至沒來由的感覺自卑,無知畢竟是件可恥的事情,尤其是在欣賞的女人面前表露出無知,叫他無地自容,因此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不遺余力的想要超越這個女人。

    小醫仙听出他並非挖苦,笑笑說道︰“我什麼都懂,可惜什麼都是半吊子!煉器我不如雲逸,陣法比不上陳玄,至于煉丹,如果我是你的徒弟,怕是要被你給罵死。我提到子魚,不是因為他有多高明,而是敬佩他的執著。他在煉丹的嘗試上努力過千年,從來沒有成功過,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和他交往使我受益良多。不僅是煉丹上地知識,還有那種精神,這種精神總能讓人感動,你不是也欣賞甦老頭的執著,才幫他完成築基。”

    “我哪舍得罵你?”王浩一臉無辜︰“別忘了,我學煉丹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我的御火術也是自己領悟到地,我知道自行嘗試有多困難,子魚這個人確實不簡單,幫他完成心願也不難。我不能讓他煉成一枚丹,但是能讓他觀摩一次煉丹。”

    “我代子魚先生謝謝你。”小醫仙莞爾一笑。

    “沒什麼好謝的,我煉丹不怕人看。也沒有避過別人,一個人煉丹,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王浩隨手撿出兩件材料,放在掌心中煉制起來,漫不經心地神情就像在煉制歸元丹。不過當他投入悍牛血的時候,小醫仙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丹。

    悍牛血異常珍貴,而且得來不易。是煉制很多高級丹必須的材料,除非是煉出的丹物有所值,否則胖子決不肯輕易動用。

    這一次,胖子一口氣拉出了三十六顆丹,而且是一氣呵成,顯然,那並不是他的極限。

    “你的內丹傷的不重,經過調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主要是真元受損,這種丹能助長真元,雖然不能立竿見影,長期服用幫助也非常大。拿著,記住是每周服用一枚。”王浩掏出神農鼎,將煉出的丹一顆顆地裝進去,然後一並遞給小醫仙。

    神農鼎對別人或許是無上寶物,但是落在胖子手里就成了毒藥,胖子能煉出來的丹,無須借助神農鼎也能煉成,無法煉成的丹,使用神農鼎也無濟于事,更為關鍵地是,使用了神農鼎或者能讓煉制的過程變得簡單,但是他永遠別指望能超越丹王。

    難道丹王就找不到更好的丹爐,可是他仍然使用那口老掉牙的丹爐,究其原已,他已經能達到不役于物的境界。好丹爐也可,不好地丹爐也可;有丹爐能煉,沒丹爐同樣能煉。王浩好不容易窺到些門路,哪肯再走上回頭路。

    說起來簡單,做到卻難,修真者不看重財寶容易,不喜歡法寶的有幾個?俠客有哪個不喜歡名劍?愛車族誰沒有一部渴求的好車,相應地,煉丹師最有用的寶貝便是丹爐,即便用不上,也要千方百計地搞來,小心收藏,所以胖子一直保存到現在。

    本來他有意將神農鼎留給星語,不過情況發生了變化,它決定接納星語的感情,就不能再教她煉丹術,所以他沒把神農鼎給星語,數來數去,倒是送給小醫仙最合適。九大神器之一的神農鼎,送給救人無數的小醫仙,也算是個絕佳的歸宿,它今後能幫助更多的人。

    小醫仙焉能猜不出他的想法,無論準備的再怎麼充分,此去魔族也是凶險萬分,胖子一改常態,做得是無法回來地打算。

    無論再怎麼優秀,能夠感動女人的,始終是男人的真心,尤其是卓月這種聰明的女人,不會被男人的表象迷惑,只有火熱的心才能讓她有所觸動。

    有個男人在生死未卜的時候,寧願單獨和她待在一起,並且為她準備好了將來,連最珍貴的寶物也毫不猶豫的留給她。

    這就是卓月感受到的一切,難道不是嗎,就算胖子富裕的流油,如同神農鼎這等絕世神器,也斷然拿不出第二件來,何況他原本就是煉丹的,神農鼎在胖子的手里,比在她的手里更有作為。

    小醫仙不願點破,卻暗自做出決定,淡然道︰“丹我收下,神農鼎我不要。”

    “拿去罷,我用不上,我的收藏夠多了,不差這一件。”王浩硬是將神農鼎塞給他,轉頭觀察血鯢的變化去了,最終,他又向丹爐中投入一滴悍牛血。

    如同驚雷的霹靂洞穿丹爐,連大地也隨之微微顫動,這預示著血霧達到煉丹的理想狀態,王浩不準備動火,所以要抓緊時機,他一口氣將兩團氣化後才的材料投入丹爐,然後聚精會神的等待,冰焰已經在指尖燃起,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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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意外之喜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王浩無視血霧的劇烈反應,不斷投入氣化後的材料,看起來不像是在煉丹,卻像是在煲湯。

    胖子即便自私,卻是極重義氣,為兄弟兩肋插刀,沒什麼可說的,這才是男兒本色,換成陳玄也是如此,陪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皺眉頭。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割舍不下的東西,恰恰相反,他有太多割舍不下的東西。修真在于煉心,意志薄弱,優柔寡斷的人難以突破高手的境界,陳玄無疑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但是王浩仍差得很遠,這種兩難的抉擇正是對心靈的歷練。

    小醫仙則是將剩下的材料氣化,不過這種沉悶的氣息實在令人不適,簡直是難以忍受。“拜托,別像生離死別似的,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魔族。”她終于說出了心底的話。

    “你還是別去了,送死的事,這麼積極干什麼?”胖子固然是一陣狂喜,但是並未同意。

    “要是準備去送死,我勸你也別去啦,闖一次魔族而已,不至于要生要死,我們有無枚龍珠在手,陳玄的陣法,你的御火術,還有血鯢,都可以拖延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事情進展的不順利,我們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啟動陣法,然後全身而退,沒什麼好怕的。”小醫仙輕輕的一攏額角碎發,繼續說道︰“我怕的是陳玄報仇心切,像一千年前那樣喪失理智。那畢竟是人家魔族的地方,硬踫硬的話,他不夠資本。當初魔君賽奪是何等強大,終究難逃一死。”

    “陳玄就是沖動點而已,還沒有到犯傻的地步,他就是不為自己設想。還要活著照顧雨霞,再說,我還能管住他。”王浩將胸脯拍地啪啪作響。

    “陳玄要是真能保持理智,就不會非去魔族不可了,你還不是陪他一起瘋?你還管他呢,你們兩個都是一路貨色。”小醫仙毫不客氣的揭穿胖子的嘴臉,人家陳玄不過是偶爾瘋狂一次,而且人家的瘋狂都是建立在實力地基礎上,胖子卻是經常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還美其名曰挑戰極限。話說回來,拋掉感情的因素,陳玄和胖子都是沖動型的闖將。真要瘋起來,殺傷力驚人,他們恰恰需要小醫仙這樣一個能攻善守,時刻都保持理智的高手入伙。

    王浩慚愧的老臉通紅,最終同意了她入伙。氣氛隨之變得緩和,融洽。

    隨著不斷吞噬各種材料的能量,血鯢變得更加強大。劇烈的震動傳遍整個草廬。變化驚動了大批的高手,尤其是石雀,他霸佔的草廬離丹房最近,當然是第一個察覺到異狀,草廬雖然崛起不久,麾下卻高手如雲,加上有他坐鎮,誰敢把爪子伸過來?

    畢竟是玄門地泰山北斗,給人留下好事的印象就不妙了。石雀強壓住萬惡的好奇心,準備來個處變不驚,至少等到有人來通知,他才出面解決問題,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找,這里是草廬,又不是他地地盤,就算出了事,草廬的人也不會來找到。

    無奈下,好奇心終于戰勝了一切,石雀一個人步出草廬,假惺惺的詢問發生了什麼。震動還在持續,不難找出發源的地方,等他趕到的時候,丹房外已經圍了不少地高手,他們也是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紛紛趕來,不過只敢在私下猜測,議論,卻不敢闖入丹房一探究竟。

    草廬的主人畢竟是王浩,他們地身份是客人,也是屬下,不得到王浩的允許,他們萬萬不敢闖入。

    “里面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老朽進來幫忙?”石雀也有所顧忌,丹房相當于一派掌教閉關的所在,本門弟子不能闖,外人更不能亂闖,因此,只是扯著嗓門詢問,當然,假如得不到回復,他就有理由懷疑胖子遇到麻煩,用解圍的名義沖進去不失為一個絕妙的理由。

    要知道,死胖子經常搞些特殊的舉動,屬于十足的危險分子,他不得不做些防範。

    “什麼事都沒有,我在閉關。”王浩的簡潔而干脆,先趕走外面的人再說。

    丹房內地情形有些失控,起初,王浩還擔心血鯢無法吸收其余的能量,要知道,正常的煉丹是利用御火術,將兩種材料強行溶化,結合在一起,完全是依靠人為的手段,並且組合的材料屬性絕不能相悖。

    但是胖子這次是反其道而行,首先,他完全打破常規,第一個就放入了丹引,最後才放入丹引是煉丹術的常識,也是前人留下的準則,王浩無視這種原則並非無知,而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礎上。挑戰極限就要敢于打破常規,甚至是被驗證過無數次的常理,對于想要觸摸巔峰的人,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其次,胖子試圖利用血鯢自身的吞噬能力,如今已經證實這種方法完全可行,血霧不僅能吞噬血液,並且能吞噬能量,血鯢甚至不需要卓月將材料氣化,就能吞噬其他材料的能量,

    血霧能夠輕松奪走生靈的生命,然後從生靈的身體上獲得能量,這原本就是它的本能,能量本身就是無形的,所以現在的情形與其說是煉丹,不如說是在飼養,胖子要做的僅僅是將各種材料投入丹爐。

    第三,悍牛血的屬性和血鯢完全相反,兩者相遇產生的反應就是爆炸,到現在為止,不但沒有趨于平靜,反而愈演愈烈,當然,王浩並不希望爆炸停止,不然的話,他又要動用一滴悍牛血,才能維持煉丹的過程繼續執行。

    草廬外感覺到的震動就是爆炸引起的,隨著爆炸的加劇,震動也更加強烈,王浩並不擔心爆炸。威脅來自于丹爐地承受能力。

    毫無疑問,在不斷吞噬的過程中,血鯢變得空前強大,如今由它產生的爆炸。已經讓丹爐岌岌可危。

    煉丹的目地是讓血鯢接受控制,並且克服以前的缺陷,像血鯢這種具有吞噬本能的怪物,要使它變得強大,隨時隨地都能辦到,無需現在進行。,

    王浩不再向丹爐中投入材料,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控制爆炸,至少在煉丹結束以前,絕不能讓丹爐掛掉。他的雙手飛快的運轉。打出眼花潦亂的印訣,放棄了御火術,印訣成為煉制的主要手段。

    “陳玄為你打造的丹爐雖好。但是本身的材質決定強度,另外,在結構上也沒有加以彌補,這導致丹爐存在致命地缺陷,我提醒過你。”小醫仙喃喃自語。現在換用神農鼎已然遲了。

    當初煉制丹爐的時候,雲逸只考慮到丹爐對于高溫的承受能力,簡單地將丹爐理解成鍋爐。忽視了材料對丹爐的沖擊,這才尋致丹爐存在瑕疵,但是這也不能怪她,說到煉丹,她畢竟只是個外行,哪里知道煉丹使用的丹引是活物,而且都是修煉千年,甚至是萬年的怪物,它們要是掙扎起來。強度是非常恐怖的。

    “現在還不到抱怨地時候,幫幫忙。”王浩泰然自若,只要煉丹還沒結束,他就會專注于過程,心無旁騖。

    本來胖子已經舍棄丹爐,但是血鯢的特殊,讓他必須借助一個禁錮的丹爐,誰知道特殊地煉制方法居然產生爆炸,總之,倒霉的事全部踫到一塊了。

    真元投入丹爐,不僅未能壓制住怪物,還被血霧全部吞噬,血鯢再一次展示了它的強悍,讓玄門修為第三,博聞第一的小醫仙束手無策。

    反觀王浩,仍然在不慌不忙的完成印訣,封印異獸,關鍵就在于御丹術的運用,也是印訣的使用,今後所有可能使用的印訣,都要在凝丹以前打上烙印,這種方式類似于利用動物的條件反射,不同地是,動物有可能偶爾違抗指令,但是被煉制成丹以後,即便它拒絕接受指令,身體仍然要被御丹術控制。

    “轟!”

    丹爐經歷陣痛後終于掛掉,變異後的血鯢脫困而出,瞬間擊垮了四周的禁制,這個新鮮出爐的怪物擁有不可一世的本領,卻對胖子懷有本能的恐懼,他沒有展開攻擊,而是飛一般的逃走。

    所有動物都擁有最原始的本能,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本能通常情況下都是正確的。比如說,它們不需要教授,就能準確地認知天敵,胖子就是它宿命的天敵。

    “想跑!”開玩笑,煉制這個家伙用去了胖子一半家當,豈能隨隨便便的讓它溜走。王浩沒有血鯢的本領,無法穿牆而出,他是硬生生的破牆而出,沒有禁制的保護,幾拍破竹子哪擋得住修真者。

    血鯢的突然出現,讓圍觀者出現一陣恐慌,這些家伙雖然拿怪物沒有辦法,卻是沒有笨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居然奇跡般的作到了零傷亡。

    郁悶的是,煉丹的過程沒有結束,怪物就不受御丹術控制。

    手中的冰焰蓄勢已久,卻無法加諸在怪物身上,胖子氣急敗壞,一邊緊追不舍,一邊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

    所謂情急生智,罵著,罵著,胖子突然靈機一動,他雖然追不上血鯢,但是冰焰卻能夠追上,既然這怪物喜歡玩,小爺就陪著你玩,優秀的煉丹師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完成煉丹。

    裂天之痕隨心而動,不等主人召喚就透體而出,胖子要做的僅僅是抬抬腳。

    冰焰在胖子擁有的火焰中不是威力最大,但是無疑是最美的,宛如閃電的銀芒,燃燒的玄冰,高雅而華貴。事實上,那的確是燃燒的冰,擁有火焰的外形,卻是冰本質。每一次跳動都是燃燒生命的綻放,火焰碎裂成細小的冰晶,徐徐落下,它的驕傲似乎不願受到污染,在落地前便急匆匆地溶化,留給人的無盡的遺憾,地面上的圍觀者大都攤開了雙手,試圖感受那份美麗地溫度。

    這些舉動。看在不解風情的胖子眼中,除了好笑再無其它,因為他知道那份美麗的溫度一定會讓嘗試者非常的不舒服,漂亮地東西往往更適合觀賞而不可近瀆。除非你有過人的實力就另當別論了。

    怪物的表現卻讓王浩眼前一亮,應該說這頭怪物才一出爐,就帶給主人一份意外之喜,血霧的受到冰焰的攻擊時居然沒有產生任何反應,這意味著它的形態不受低溫的影響,為了證實心中的想法,胖子加強了冰焰的強度和頻率,結果還是一樣,血霧除了溫度下降,形態和體積沒有絲毫變化。

    “哈哈。老夫幫你截住他。”看熱鬧自然少不了火修的份,仗著有御火術護體,老雜毛毫無顧忌。

    王浩也正想用御火術試驗。因此沒有阻止,只是提醒他小心,不要太接近血霧。

    老雜毛倒也不笨,且戰且退,御火術卻不含糊。

    怪物一心逃走。沒有撲開血霧,體積不足兩米,烈焰卻長達十米。帶著焚天地氣勢,估計是老雜毛的極限了。

    不一刻,血霧受熱後就象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不過它不像過去一樣蒸發消失,僅僅是沸騰。

    強悍!王浩兩眼放光。饒是在動手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和分析,血霧出現這種功能卻是他始料未及。

    “閃開,讓我來。”王浩將冰焰換成紫焰,灼熱地光眩目非常,一陣陣熱四處輻射。很快,地面的草木開始燃燒,紫焰風暴的核心,也就是血霧所在,亮度達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猶如懸于頭頂的一顆恆星。

    強光沒有持續多久便悄然消失,天空仿佛一下子暗淡下來,胖子只是在實驗,並不想掛掉怪物。

    奇景再次出現,血霧依舊在沸騰,而且異常強烈,儼然像燃燒地火,它仍然保持霧狀,形態沒有絲毫改變,但是當它席卷地面的時候,不再僅僅是讓一切失去生機,還會掀起沖天的火海。

    毫無疑問,血霧不再懼怕火焰,但是看得出來,它依然怕王浩,它始終沒有進攻,只是一味地逃避王浩。

    “這家伙非常強悍。”王浩喜出望外的叫道,無視一幢幢竹樓被點燃,草廬已經是一片狼藉。

    異獸的本能沒理由出錯,這種常識怪物還是王浩都十分清楚,因此怪物依舊在逃,王浩也不見緊張,除了他們,博聞第一的小醫仙也清楚,她開始數落胖子。別看怪物一直在跑,它的威脅仍然存在,修真者被他沾上,片刻間便要化成白骨。

    “我就是做個試驗,看它還怕不怕火。”王浩也害怕玩出事故來,污染環境不怕,燒點房自也行,搞出人命就不妙了,狡辯的同時開始收拾怪物。

    怪物之所以害怕王浩,是因為他的混沌之火,早在歐洲的時候,它就品嘗過黑焰的苦頭。在黑焰地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摧毀的,而且再強悍的身體,也不能掩飾靈魂的脆弱,混沌之火的恐怖的地方便是能煉化魂魄。

    再次看到黑焰的時候,血霧居然出現了戰栗。

    血鯢已經變得強悍,無需再為他顧慮太多,黑焰毫無規律的伸展,有些甚至鑽到血霧的背後,但是又被勉強拉了回來,片刻間便將血霧包圍,凝丹的過程隨之進入尾聲。

    王浩微微皺眉頭,按理說,隨著實力的進步,控制黑焰應該變得輕松,但是他卻感覺到力不從心。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使出如此蹩腳的御火是件十分丟臉的事,好在能看出的人並不多。

    五級御火術下的黑焰仿佛是狂暴的惡龍,不斷挑戰他的控火能力,控制變得越加艱難,御火和御獸都有共通之處,火越凶悍,控制起來也就越難,同理,假如你要的是一頭乖巧的寵物,就別指望它能在爭斗中幫上大忙,這是個兩難得問題,但是卻合情合理,御火者惟有具備更強的能力,才能控制更強的火,青常的修真者,不可能依仗一頭凶獸,抑或是與別不同的火而一步登天。

    血霧在黑焰的逼迫下一再退縮,形成的結局就是自行壓縮,最終達到王浩期待的程度,其間,他一直在使用印訣,直到煉制結束了,才松了口氣。

    被煉成丹的怪物大概有足球大小,殷紅,霧狀,和以前的血霧相差無幾,這與王浩事先的猜測十分吻合,實際上利用御丹術控制異獸,本來就不求改變異獸的外形,只求便于控制。倘若不是王浩別出心裁,要利用煉制過程幫怪物克服以前的弱點,完全能夠保持血鯢原來的形態,有朝一日,他如果將丹拆掉,血鯢仍然是血鯢,沒有任何的不同。

    石雀聞風而至,搞清狀況後差點噴血,在歐洲的時候,他就竭力主張殺掉血鯢,這種怪物不該存活在世上,後來拗不過胖子,才改變初衷,容許王浩收走血鯢,不過他再三告誡,一定要用心看管怪物,要是讓怪物溜走,或者鬧出什麼事端,胖子要全權負責。

    這從歐洲回來才過了幾天,血鯢就鑽了出來,還被王浩提升了能力,如今要制住這怪物可難了。

    “放心,我保證控制住它。”王浩將血鯢拋來拋去,看起來就像一件玩具。

    “你能控制,老朽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子。”石雀勉強將沖到口邊的話又壓了回去,畢竟這是在草廬,他要給足王浩面子才行。

    費了不少的口舌,才讓人群漸漸散去,王浩單獨將星語留下。

    “把這些丹給你老爸帶去,對了,我這還有兩顆傳魂丹,一起帶去給他們,要是你父母哪天想通了,或者有一天誰先走了,他們可以選擇轉世。”王浩連儲物手鐲一並扔給星語。

    星語粗略的看了看,當場被嚇了一跳,以每周換兩次的速度,都夠換上幾年時間。胖子的反常說明了一件事,有陰謀,即使再笨的人被連續騙過幾次,也變得聰明起來了,何況星語就不笨。

    “師傅,你是不是要出遠門?”她警惕的問道。

    “陰謀個頭,快點上路。”王浩心虛的罵道。

    “你若不是離開很久,煉這麼多丹干嗎?還有,每當你要做傻事,就千方百計的騙我走,你別想讓我再上當。”說歸說,星語將手鐲帶上手腕,她沒說不送,但是也不用現在就送,父親那里的丹,還夠換很長時間呢。

    “我閉關時閑著無聊,就一次多煉點丹咯,節省材料又省時間,不行嗎?”王浩哭笑不得,想起自己跟著陳玄闖魔族,還真有點傻呼呼的感覺,想不開呀。不過事實再一次驗證,丹王飛升時趕走徒弟實在是英明之舉。

    星語將信將疑,不過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隱情,從草廬趕去雲南,一來一去最多就幾天時間,也沒什麼,何苦為這些小事頂撞師傅,最終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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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見鬼
    要騙過星語不難,想瞞住石雀可不容易,老家伙似乎嗅到了什麼,審視胖一的目光滿是疑惑。

    王浩不敢有任何流露,也不敢立即去找陳玄,陪同小醫仙東游西逛。

    “悍牛血!受熱後不蒸發是悍牛血的特性,血鯢是集合血氣和陰氣所生,不怕寒氣也很正常。”王浩後知後覺,突然驚叫起來。

    “哦,我是不是能夠理解成,你這次煉丹的成功,主要原因是運氣呢。”小醫仙巧笑倩兮。

    “呵呵,這次幫助陳玄的事,一定要瞞住石雀才行,我倒無所謂,你畢竟是堂堂的仙子,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過?我還以為你會做賊心虛呢,想不到你騙人的本事比我更強,要不是你幫忙,我連星語都騙不走,看來我的擔心多余了。”王浩自以為抓住了卓月的小辮子,不失時機地挖苦。

    “我憑什麼做賊心虛?本仙子認為是正確的事就值得去做,做人但求無愧于新,管他別人怎麼想,太顧及別人的看法,那就是迂腐了,你听誰說過本仙子迂腐?”要是小醫仙在乎別的觀點,不肯留在草廬,說到做人的灑脫,胖子比起她來還差了一籌,當初在雅安的時候,就是她的那份灑脫吸引了胖子。

    “說得好,我們找地方喝一杯。”王浩借題發揮。

    夜了,入冬後的夜晚變得很靜,一點輕響都傳得老遠,這種環境里要跟蹤什麼難比登天,更別說像卓月這種高手。兩人踏著月色來到關押羅剎的地方。

    草廬沒有多余的房間,因此臨時搭了座竹樓,羅剎還沒有醒來,不用防止她逃走。屋里的設施非常簡單,一床,一桌,僅此而已。

    透過窗戶,里面地情形一目了然。

    除了負責看守的漢子,還有躺在床上的羅剎,房間里還多出一個人,鬼母。

    漢子平日里寡言少語,卻突然為鬼母做保,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蹊蹺。胖子倒不是懷疑他的忠誠,而是好奇心作祟,想要一探究竟。

    “這兩個家伙果然有一腿!”王浩兩眼了出某種動物才有地綠光。敏捷的藏入草叢,這分明就是想偷窺。

    小醫仙剛數落完胖子,說什麼做人無愧于心就好,可是轉眼間就讓他偷窺,若是為了刺探敵情還說得過去。偷窺人家隱私可不光彩呀。

    “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別瞎說。”小醫仙有些猶豫,故意放開音量說道。只要驚動了里面的二人,她就不用繼續為難了。

    王浩手疾眼快,乘她的音量放出來以前堵住她的小嘴,順勢將她拖入草叢。

    “你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把人家小妮子傷這麼重,現在知道心疼啦,沒日沒夜的守著,嘎嘎。”鬼母毫不在意別人的尷尬,說出的話來那叫一個損呀。

    漢子沉默不語。一張臉卻是憋成黑里透紅,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別亂說,我是負責看守她。”

    漢子沒有說謊,那地確是王浩的主意,要知道,羅剎雖然陷入昏迷,但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醒來,她一旦醒來,傷勢也好的十之八九,換成別人還真難攔得住她。

    “看守就看守,你臉紅什麼,難道作了什麼見不得人地丑事。”論實力,漢子不輸于任何人,可惜論口才,誰都能欺負他。

    “老妖婆子居然欺負老實人。”才過了片刻,王浩便看不過眼了,準備跳出去教訓鬼母,為兄弟出頭。

    “別急,你沒听出來鬼母說的話很曖昧?他們要是普通關系,鬼母還懶得管呢。再說那漢子是任憑別人欺負的人嗎,要不是他讓著鬼母,就憑他那柄大劍,誰敢和他逞口舌之能。

    王浩想想有理,仔細傾听二人談話,應該是偷听。

    這兩人,鬼母竭盡所能得挖苦,漢子卻是一味的忍讓,任憑你再怎麼能耐,咱不和你吵可以不?

    高姿態!漢子果然像個男人。可惜說來說去也不進入正題,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浩終于得出結論。

    這兩人以前認識,而且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是還沒到談情說愛地程度。

    玄門里,年齡除了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修為,此外毫無意義,話說回來,作為女人,還是應該乘著渡劫,把自己搞得漂亮點,大白天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鬼母有意選擇老妞的容貌,首先就是種不道德的體現,誰知道漢子偏偏就吃這套,要不怎麼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反正胖子無論怎麼看,也認為鬼母配不上兄弟,何況這個老妖婆心腸歹毒。

    “不行,挑個適當地時機,一定要勸他懸崖勒馬。”王浩充滿惋惜的說道。

    小醫仙白了身邊的男子一眼,說道︰“你那叫棒打鴛鴦,人家互相看好關你什麼事,鬼母的人品姑且不論,除了心狠手辣以外,她是公認的美女。”

    “她是美女?是啊!我也認為她和老雜毛蠻登對兒的,等我們從魔族回來,抽空給他們撮合撮合。”王浩不相信玄門的傳言,只相信自己的眼楮,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不惜亂點鴛鴦譜。

    “你不是這麼小氣罷,人家鬼母不就是和你對上過兩次,用得著這麼損人家?鬼母現在投到你草廬地門下,一碗水可要端平才行。”小醫仙莞爾一笑,對于胖子的胡攪蠻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浩立刻糾正道︰“那不叫作對上,是交手了兩次,人情歸人情,我們因該尊重事實。我為什麼收下鬼母,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中了她的圈套,另外是給兄弟面子,我不認為她是草廬的人。”

    小醫仙笑道︰“說穿了就是區別對待。你說要尊重事實,我就告訴你事實。鬼母在那個時候的確是出了名地蛇蠍美人,有鬼仙子的雅號,我記得她那時就沖過了元嬰期,也就是說不可能繼續衰老,也不可能變丑,我大膽的推測,她現在的容貌是掩飾。別忘了她是寄身在玄天宗,在那種地方,女人地美貌是一種負擔。還有,她的實力絕不在你的兄弟之下。”

    “鬼仙子!”人是奇怪的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鬼字,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不對,修真者的直覺告訴王浩,那不是幻覺。

    黑焰懸于指尖蓄勢待發,同一時間,胖子轉過頭來。無論背後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唯一的命運就是毀滅。

    一張嬰兒的臉,毫無血色的面孔。無聲無息地出現,加上沒有生機的眼楮,並不猙獰卻充滿詭異,那是死去嬰兒的臉,一個死去地嬰兒正凝視著自己,剎那間,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此刻。王浩忘記了修真者的身份,忘記他擁有毀滅一切的黑焰,剩下地只有本能的恐懼。

    “唔啊!”聲嘶力竭的慘叫劃破夜空,無數夜鳥被驚上半空,別說是不遠處地鬼母,就連住在山腰的人都驚動了。

    “什麼人?”鬼母的鐵杖聞風而至,幸虧小醫仙手疾眼快,半道上給截下了。

    鬼嬰,那時鬼母的招牌技能,只是礙于御火術的霸道,所以在過去的交手中,她一直沒有施展過,現在放出來,主要是給鬼嬰放放風,另外還可以負責放哨。

    等王浩醒悟的時候已然太遲,居然像青常人一樣大喊大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想跑是不可能的,那對狗男女的身手不是一般地好,只見人影一晃就堵在胖子前面,要不是漢子及時收手,王浩說不定要和他的巨劍來一次親密接觸。

    “你還真是沒品,偷听就偷听啦,還大喊大叫。”不用問,鬼母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發現不速之客是胖子,她立即收去鬼嬰。

    鬼母和王浩積怨已久,彼此只見勢如水火,她自然不肯放過挖苦胖子的機會,不過細心的卓月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一抹粉紅。畢竟是她上桿子糾纏漢子,如今被人抓了個現形,羞澀是正常的反應。

    “誰偷听你們說話,我這是剛好路過,順便來看看羅剎的傷勢,我還沒說你呢,今後不準在草廬放出你的死孩子。”王浩振振有詞的反駁。

    “哦,原來你們兩個人是路過,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我下次一定注意。”鬼母反唇相譏,不過這一反擊,可就和往日老身的形象不符了。

    “哎呀,你還敢倒打一耙,小爺全都听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要不要我在草廬廣而告之呀。”王浩寸步不讓,不失小人本色,哪怕對象是個女人。

    談話間,已經有高手陸續趕來,他們不明就里,紛紛詢問狀況,胖子不肯直說,堂堂一代高手居然怕鬼,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鬼母越發得意,笑道︰“要是早知道王大高手害怕髒東西,老身也就不用顧及了,一早就放出鬼嬰,不用使什麼殺招,立馬就能將某人嚇得屁滾尿流。”

    言語間不由流露出幾分嫵媚,好一個嬌滴滴的老身。

    王浩那是猝不及防才被嚇得驚慌失措,心中也是郁悶,叫囂道︰“是嗎,有種你再放出來試試?”

    鬼母也清楚,能嚇到胖子純粹是僥幸,意外的扳回一局就知足了,當然不敢再放出鬼嬰,真要是惹毛了死胖子,憑他的黑焰,別說是鬼嬰,就是頭惡龍,也能活生生的讓他烤咯。

    漢子一臉的尷尬,偷偷拉了一下鬼母的衣角,提醒她見好就收。不管怎麼說,都是胖子吃了啞巴虧,有什麼氣也該消了,事實上,鬼母脫離玄天宗固然是好事,不過畢竟是被胖子擺了一道,心中始終耿耿于懷的,女人嗎,無論修為再高。閱歷再深,記仇的天性是改不了的。

    小醫仙理智地勸告胖子,和鬼母吵架有失身份,而且人越來越多。若是驚動了石雀,不難猜出胖子的企圖,大事要緊。

    王浩也不是笨人,連忙趕走看熱鬧的人,讓事態漸漸平息下來。趕走了所有的人,小醫仙才出手弄醒了羅剎。

    經過這段時間地沉睡,羅剎的傷勢好了不少,若非卓月用藥物壓住,她早就該醒轉了。

    “別過來!”驚醒後的羅剎一臉警惕,她的記憶停留在被漢子捂住口鼻。因為窒息而昏厥,應該說,在她保持清醒的最後十幾分鐘里。經歷過一場噩夢,因此,她充滿敵意的眼神不難解釋。

    “這是草廬,小爺隨便吹聲口哨,就有上千兄弟趕來。你擋的住嗎?”王浩故意表現出強勢。

    羅剎竭盡全力,用極短時間將紛亂的記憶拼湊起來,草廬是死胖子的巢穴。很幸運自己沒有死,當然這也可能是不幸,眼前的死胖子什麼齷齪地事都做得出來。

    羅剎緊張的檢查衣服,身體,她當時被傷的很重,渾身都在流血,衣服自然是換過。身體倒是沒什麼怪異地感覺,因為有外人在場,她僅僅是依靠感覺做出判斷。不疼。但是當胖子告訴她,她昏迷了很長時間以後,剛松懈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死胖子即便對她做過什麼,經歷過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該有任何感覺了。

    王浩在鬼母吃憋,一股火沒有發出來,此刻故意用羅剎發泄,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裝作嘗過甜頭的表情,色迷迷的眼楮盯住羅剎得雙乳不放,好像再說︰“沒什麼稀奇,這些地方本人都領略過。”事實上,王浩確實見識過她地身體,知道那幅並不柔弱的女體充滿野性的魅力,不輸于任何女孩。也知道羅剎地身體上哪些地方最迷人,哪里有特別之處,比如說她乳頭是艷紅的顏色,比如說她的私處的美景。

    胖子的的目光放肆的游歷在女人身上的敏感地帶,每每不經意的一滯,都能讓羅剎緊繃地心突然間一顫。

    “我和你拼了!”羅剎勉強發動,手臂才伸出一半,就被小醫仙封住,軟綿綿的放下來。

    “他騙你的,我們剛回到草廬以後,王浩就一直忙個不停,他沒時間來動你,只是叫人看住你,今天是他出關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來找你。”小醫仙說的話原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明,並且女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能讓同類相信。

    王浩總算出了口氣,心情大爽,嚷嚷道︰“我騙人?我什麼都沒說,是她心里有鬼,才胡思亂想。”

    羅剎將信將疑,不信也沒辦法,難道為了失去清白就自殺嗎,沒有修真者做那種白痴的事,以她的性格,應該是伺機殺掉胖子。

    “咱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人家都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就不和你見外啦。上次的事,我本來是準備履行承諾,放你們所有人返回魔族,陳玄也沒有異議,可是後來,他撞見殺他老婆的凶手,那個家伙想要逃跑,當時的情況很亂,我只有關閉魔門。後面的事都在預料之中,魔界之門一旦關閉,等于斷了你們後路,一場混戰在所難免。”王浩坐在床榻邊侃侃而談。

    羅剎忿忿不平道︰“人家不跑,難道留下等死?站著讓你來殺?兩軍對陣,死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可以殺人家上千名高手,別人就不能傷害他老婆,這是什麼道理?”

    王浩無所謂的笑了笑︰“話是說的沒有錯,既然是開戰,你們有權殺死玄門的任何人,但是陳玄遇到殺妻的真凶,為妻子報仇也是天經地義,那家伙有本事動人家女人,就該有膽子面對人家的男人,至少該站出來做個了斷。逃跑算什麼?那種情況連傻瓜都知道,他逃跑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說的難听點,最後犧牲的魔族子弟,都是死在那個人身上,也可以說,他為了保全性命,犧牲了所有的人,包括你。那個家伙不僅殺害陳玄的妻子,還是魔族的罪人,讓這種人渣跑了,你能甘心?誰都不希望屬下白白去死,所以我和三公子達成協議,本來我們誰都不用有死傷,就因為這個卑鄙的家伙,死了這麼多人。即便不在乎自己被擒,有朝一日你重返魔族,如何解釋弟子的死,如何面對三公子,你辜負了他的信任。”

    無論如何,除了少數藏身在別派的臥底,魔族的勢利基本上全部瓦解,羅剎作為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再也掀不起放浪,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俘虜,小命還握在別人的手里。

    勝利者不用解釋太多,死胖子故意挑起話茬,又是煽情,又是苦口婆心的理清邏輯,顯然是有原因的。

    羅剎恨恨得說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人都跑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跑不掉!五顆龍珠全部在我手上,不論跑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他抓回來。”一抹寒芒出現在王浩的眼眸里,這就是傳說中不能得罪的人。

    “你敢去魔族?”羅剎挑釁的望向胖子。

    從來就是听說魔族挑釁玄門,而且往往是大兵壓境,玄門主動踩過界,那是聞所未聞的事。

    要不是為了兄弟,王浩還真不敢去,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不肯冒傻氣,生命是可貴的,逞匹夫之勇毫無意義。

    “陳玄要去為妻子報仇,在下是舍命而陪君子。”王浩嘿嘿笑道。

    “瞧不出你還有幾分義氣。”羅剎翻了他一眼,輕視不由消減幾分。

    “一般,一般,我們此去也不想和魔族沖突,只想盡早報仇,然後就回來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向尋。”王浩露出狐狸尾巴。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人,是不是做對魔族不利的事。”羅剎比誰都希望回到魔族,可是她不得不防範胖子使詐。

    “這麼說罷,我們沒有你,一樣能打開魔界之門,一樣能大開殺戒。沒必要找人帶路,何況就算我們指望你帶路,你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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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無視
    “你都敢去魔族,沒理由我不敢帶你去。”羅剎並非輕易相信別人,而是另有打算,如今她的身份是俘虜,拒絕胖子難免嘗盡苦頭。再說,要讓一個女人就範,有的是辦法,死胖子沒理由低聲下氣。

    羅剎的計劃是先答應下來,死胖子到了魔族人地生疏,,略施小計便能反客為主。

    “既然你同意,那就上路罷。”

    龍門山脈的另外一邊,陳玄已經完成陣法,只等胖子的五顆龍珠。

    散亂的長發遮住面頰,只留下一雙血紅的眼楮,如今的陳玄儼然便是千年前的殺神,若是不給他闖入魔族,也許他真的會瘋掉。

    “兄弟,你怎麼把卓仙子帶來了?”陳玄抬起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陳玄,你說的那麼大聲,不想听也听見了,你叫我怎麼辦?假裝沒有听見?”小醫仙全然不理那上血紅的眼楮,自顧說道︰“你放心,我是來幫忙的,不會壞了你們的好事。”

    “那就多謝了。”陳玄沒有過多的表達感激,得到五枚龍珠,迅速啟動陣法。

    龍珠釋放出五彩華光,照射在每個人臉上,陳玄固然是一臉猙獰,王浩和卓月則談笑風生,兩人的親昵宛如情侶,完全沒有即將深入虎穴的覺悟。

    魔界,不像玄門猜想的邪惡,污穢,恐怖,那是地獄,並非魔界。不然的話,也不值得流落在外的魔族子弟日夜思念。思鄉情重。

    事實上恰恰相反,無論從修煉的環境還是民風,魔界都是修真者夢寐以求地樂土。不過,對于踩過界的玄門中人來說。那里無疑就是地獄。

    另外,他們似乎忘記了羅剎的身份,胖子說到做到,達成協議之後,不再對羅剎采取任何禁制措施。

    這一切都讓羅剎感到疑惑不解,但是縱使沒有禁制,縱使到了魔界,她仍然不敢輕舉妄動,無論陳玄或者小醫仙,都擁有秒殺她的實力。

    “不如你先說說。我們到了魔界以後,怎麼找到那個人。”王浩打斷了他地思路,雖然不知魔界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肯定,那里的人不比人界少,地方不比人界小,如果沒有個明白人引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說不定哪句話不對就暴露了身份,等待眾人的只有血戰,承受全體魔族的圍攻。

    到魔族是要復仇。不是去逆天的,王浩沖動卻不糊涂,所以他拉來了羅剎,也算是兵行險招了,要知道,這無疑是帶了枚定時炸彈。

    “你們找的人是破天的屬下,那個家伙在魔族的身份不高,也不受到器重,找個機會狙擊他不算太難。”羅剎不願意透露太多信息。但是承諾幫忙也不像假的,畢竟雙方的關系是合作。有共同地目的就能夠合作,首先羅剎也想回到魔族,不想在胖子手上遭罪,另外,她也對殺死雨霞的家伙恨之入骨,沒理由冒著生命危險去維護。

    五彩光芒地包裹中逐漸生成一只怪眼,慢慢張開,說不出的詭異,陳玄發出一聲冷哼,率先躍入。

    人質當然是要被夾在中間的,方便控制,羅剎很自覺地緊隨其後,卓月笑了笑,第三個躍入,留在最後的胖子收取龍珠,隨後跟了進去。這無疑是最完美的順序,別看沒經過商量,眾人行動出奇地協調,就連羅剎也格外配合。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靈氣絕不亞于玄門的靈脈,這可不是哪個門派的到場,就是一處空曠地荒野,這里真的是魔界嗎,王浩突然覺得,來的地方才像是魔界,這里是修真者的天堂,搞不懂魔族的人享有這片難得的福地,干嗎還要覬覦人界,簡直是一群白痴。

    “我先說兩句,來到這里,不要提魔族兩個字,那稱呼是玄門亂叫,你們提到這兩個字,當場就能被揪出來,還有,你們的衣服不合適,要盡快換掉才行。”羅剎沒準備出賣胖子,因此不得不出言提醒,另外,即便她想出賣胖子,也不是這個時候,無論她是怎麼想法,誰和玄門的人合作,那就是背叛。

    在人神共存的年代。魔族原本也是玄門地一支,由于修煉法門特殊,才受到別派的排擠,到後來,雙方的沖突愈演愈烈,魔族的始祖們不願和同胞拼個兩敗俱傷,于是利用無上法力和一件無名神器,開闢出一處獨立幽閉的空間,率領弟子逃了進去,這才有了現在的魔界。這里的一切遠比玄門優越,因為它原本就是魔族的始祖依據心中的藍圖構建。

    起遇初的魔界人數極少,也就是一個門派,大家都選擇喜歡的地方修練。

    後來,有些人因為天賦不足放棄修煉,過上青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當然,不結束修煉也能和心愛的人攜手,人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繁殖,這是人類保存至今,為數不多的本能之一。

    再後來,魔族的種群不斷壯大,逐漸形成今天的規模,不僅有修真者,也有平常人,結構和人界的差不多。

    與玄門不同的是,魔族的是以修真者為主體,所有族人團結在魔君麾下,千百年來沒有戰事,沒有經歷過朝代更迭,沒有稀奇古怪的異邦文化,服飾和文明都維持原貌。

    王浩對這些歷史一無所知,也並不在意,向卓月小聲嘀咕道︰“他們不叫魔族,誰叫魔族?瘋子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瘋子。”

    “你說什麼?”羅剎不巧便听見了,憤怒中忘記自己的處境,小命還捏在人家手里呢。

    王浩自知理虧,倒也不怕她,胡亂搪塞道︰“我是說你們不叫魔族,那叫什麼?”

    “什麼也不叫!”羅剎一臉嗔容。玄門的稱謂也是最初由普通人叫出來的。主要是為了和平常人,和修真家族區分,時間久了,大家都認同這種稱呼。如果這個世界全部都是修真者。也不分什麼玄門或者修真家族,稱呼實在沒有意義,魔族就是這種情況。

    “那你們怎麼稱呼玄門?”王浩賊心不死的問道。

    “魔族。”吐出這兩個字地時候,羅剎咬牙啟齒,表情及其生動。

    魔族本來就不是個好詞,基本上可以理解為異端,敵對的兩個勢利,都將對方是稱為魔族,這並不稀奇,也容易理解。只是王浩的神情滿是郁悶。

    說話間,羅剎從手鐲里取出衣服,分給眾人。

    魔族的服飾非常奇特。主要地原材料是獸皮,有點像是獵戶的衣服,他們遷來魔界的時候,大概還沒有紡織技術。

    “魔族的高手多如牛毛,要是御劍趕路。飛不出多遠就會被人察覺,因此,明智的方法是徒步。還要走人多的地方,借助人群掩飾形跡,這樣趕路才能事半功倍。“等待眾人換好衣服,羅剎煞有介事的交待,

    “警告你一次,別耍花樣。”陳玄陰冷的提醒道,即便在場的都是高手,也難以承受那犀利的殺氣。

    憑陳玄地身手,要是踫上魔族的人。出手滅掉就是了,他不在意多殺幾個人,更加不想為此耽擱時間。羅剎的提議明顯是不願同族受到傷害,大家都心中有數,不願意點破罷了。

    羅剎不敢直視那雙血紅地雙眼,硬著頭皮說到︰“到了市集以後,你們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交涉。”

    幸虧陳玄沒有追究,一行人終于上路了。

    羅剎的提議雖然存有私心,還算無害,白天混在人群中趕路,到了夜里,就找個小旅店歇歇腳,速度不快,但是省下了不少麻煩。十幾天下來,連半個修真者都沒有踫上,也該說是個異數了。

    經過羅剎的解釋,眾人才明白原因,魔界和玄門差不多,修真者和青常人有各自的生存空間,彼此間互不相擾。

    陳玄極少說話,但是對羅剎的敵意減少了不少。

    清晨地時候,王浩提議在客棧吃些東西,雖然是身處險地,這家伙依然死性不改,每到一地,必定要品嘗異域的美食。

    掏腰包的人當然是羅剎,她惡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倒不是心疼幾個小錢,而是不喜歡拋頭露面,說來好笑,到了如今的地步,最害怕穿邦的人變成了她。

    “大哥哥,我的風車壞掉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陳玄旁邊,粉撲撲的小臉上瓖嵌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面隱約有晶瑩的淚光,她地手里握著小小的風車,似乎沒留意到大哥哥充血的雙眼。那雙讓魔尊都感覺不安的眼楮,居然就這麼被她給無視了。

    魔族比人界更樸實,待人真誠,毫無戒心,一路上走來,王浩等人深有感觸。不過這份好感僅僅限于生活在魔界的平常人。因為趕路錯過了客棧,沒關系,隨便找個人家,你都能受到熱情的款待,自然也有人主動找王浩,小醫仙聊天,相比之下,找上羅剎的人反倒不多,也許和面相有關系吧,羅剎雖然是美女,卻屬于冷艷的氣質,冰冷的眼神仿佛一塊警示牌,生人勿進。

    至于找上陳玄,這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自從來到魔界以後,陳玄比魔族還像魔族,別說不相識的路人,連王浩和卓月都敬而遠之。成年人誰都明白他的眼神,他的冷漠,沒人去自討無趣,只有不諳人事的小女孩才敢于找上他。

    這一瞬間,大家都都為小女孩捏了把冷汗,雖然是個小女孩,畢竟是魔族的人,陳玄對魔族沒感情可講,不會辣手摧花吧,人家還是花骨朵。

    除了羅剎,大家都認定陳玄不會傷害女孩,但是更加好奇他會如何應對,趕走?不大可能呀,罵人,那不是陳玄!他到底要怎麼做呢?萬惡的好奇心讓王浩伸長了脖子。

    小女孩對危險渾然不覺,認定了陳玄能幫助她。一時沒有得到答復,她固執的站在原地。

    半晌,陳玄的嘴唇動了動,發出類似金屬磨擦地聲音。

    “不轉了?”

    廢話!風車壞了。當然就是不能轉了,不過這廢話很有趣,大家都是松了口氣,畢竟誰也不願意傷害這樣的小孩。

    “壞了!”小女孩將風車塞進他的手里,就好像陳玄該幫她修似的,也許在小孩子地眼里,所有大人都能幫助她,這種想法沒有錯,錯的是大人們。

    縴細的竹簽上固定了三片樹葉組成的風葉,那風車也忒簡陋了點。而且比例嚴重失調,就算現在不壞,再過上段時間。葉子總會枯黃,到時候風車就能剩下條竹棍,小女孩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這種貨色不知道是哪個無良商人做出來唬弄小孩子的。

    “看來魔族也不是一片淨土。”胖子總能在細節中感悟大勢,並且結論總是傾向于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自己是個奸商。就以為人家和你一樣,你這叫以己度人。小孩的玩具不是法寶,玩上十天半個月的。即便不壞也玩厭了,還不是丟掉。”小醫仙笑嘻嘻的揭穿胖子老底,山野人家能有什麼好玩具給孩子,這風車多數是大人就地取材,做給小孩子玩的。

    在復雜地地方待的久了,乍一來到單純的地方,反而有些無所適從,小女孩宛如一抹淡淡地綠色,給人清風拂面的喜悅。

    以陳玄的見識和手段。修理一架破損的風車,委實大材小用了,不過他仍然做的十分認真,除了讓小風車再次轉動起來,還采用了煉器地手段,讓風車在結構上更結實,經過改良的風車,即便是一陣再小的柔風,也能瘋狂地轉上一會兒鄉

    “陣法的奧妙果然是奧妙無窮。”小醫仙觀察的異常仔細,贊嘆則是發自肺腑。

    小小的竹簽和樹葉經受不住三味真火,陳玄完全是憑借陣法的變化,以及對結構的把握完成改造,這份功利能讓頂級的建築大師無地自容,那是一件融合了力學和陣法的杰作,無以倫比。

    小女孩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之處,但是風車重新轉起來了,為了讓風車轉地更快,她歡天喜地的跑動著,轉眼功夫,淡出了眾人的視野。

    小小的插曲讓眾人會心一笑,陳玄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對他來說,讓一個孩子得到快樂,遠比掛掉幾十個高手艱難。但是他笑不出來,至少在掛掉殺害雨霞的凶手以前,別指望他能恢復到常態。

    無論是魔族還是玄門,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渴望和平與安定。哪怕是陳玄這種怪物,也有善良的一面,而仇恨和欲望就像魔鬼,一旦迷惑了上位者的心,便會尋致生靈涂炭。

    在場的人,誰都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可是都在仇恨中打轉,無法自拔,他們不是不明白道理,可是要做到太難。

    嘩啦,簡易的草棚頃刻間坍塌,五個不速之客從天而降,雖然穿了一身皮裝,看起來像是群打獵的,但是飛劍暴露出他們的身份,修真者,這些人是魔族子弟。

    “你們是什麼人?”對方的語氣不善,好像隨時準備出手。

    羅剎悄悄吃了一驚,在她離去的時候,魔族還保持在農耕,狩獵的社會,民風質樸,雖然談不上豐衣足食,居民尚能做到夜不閉戶。

    再加上魔族是由幽閉的空間,沒有任何外來威脅,像現在這種盤查是難以想象,而且他們的語氣也變了許多,和玄門幾乎一般無二,難道在這一千年里,魔族發生了什麼變故?

    還沒等羅剎出面圓場,陳玄已經自報家門,好一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愧為男兒本色,很難想象,陳玄這種人在敵人面前示弱,隱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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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不能得罪的胖子
    奇怪的是,他們對此無動于衷,反而追問道︰“別和我們耍花樣,你們是不是修真者?”

    這五個人確實為魔族的爪牙,不過,他們排查來往行人的目的,絕對不是針對玄門的人,魔族從來不認為玄門的人有朝一日能出現在魔界。

    魔族地廣人稀,小店正處在荒野的邊際,因此巡視的時候,偶爾在此處停下來,歇歇腳,喝口茶在繼續上路。

    魔族的人好客,加上修真者地位極高,老板不肯收他們茶錢,他們便給小女孩做些玩具,時間久了,就和老板和小女孩混熟,即便沒什麼事,凡是路過都要逗留片刻。小醫仙等人雖然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並且掩飾了真元,高手的氣質卻無法掩藏。即便混在人堆里也是鶴立雞群,很容易就能識別出來。

    陳玄不願接受毫無意義的盤問,來到魔族的目的是追殺真凶,但是即便沒有雨霞的仇恨,遇上魔族的爪牙,他仍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砰……說話的家伙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胸口被掏個血肉模糊的深洞,沒人看見陳玄是怎麼出手的,這也意味沒人能抵擋這記殺招。

    他的同伙驚恐萬狀,終于,他們想起了陳玄是什麼人,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殺神,在魔族,這個名字就像撒旦。

    “想起來了。”地面上突然鑽出許多藤蔓,將剩下的四人牢牢捆住,是地縛圖騰。

    “千軍梭!”一名弟子臨死前發出博命的一擊,陳玄的腳步並不快。他有充足地時間使出看家本領。

    千軍梭是一件攻擊型法寶,烏黑的表面流動淡淡的金彩,旋轉時發出千軍萬馬的低嘯,強勁地氣流暴露出它的沉重。頗有千軍壓境的氣勢。

    這件法寶原來的名字叫做千斤梭,采用大量的烏金提煉而成,以沉重見長,對付此類法寶最忌硬踫硬,要躲避開來也並不困難,沉重就難免犧牲靈巧。

    陳玄偏偏就不信邪,,硬是將梭子抓住,血瞳內殺氣縱橫,即便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而言如同兒戲。也沒理由用最笨的方法破解,他是要從心理上擊潰敵人,失去勇氣的高手如同行尸。失去勇氣的軍隊任人宰割,這是將的手法。千年前,當陳玄從冰原北上地時候,就是那種情形,十數名魔族高手。敢出手的只有一人,即便那剩下的一人,也是象征性地扔出法寶。應付了事,他甚至沒有奢望能夠傷及對手,但求能爭取到時間逃出生天,陳玄自然不肯給他這種機會。

    轟!

    千軍梭被硬生生地抓爆,碎片四處激射,將那個呆若木雞的弟子打成篩子。剩下的三人早就失去戰意,他們想逃,雙腳卻被地綁圖騰捆住,唯有等死。是的,他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念頭,更別說求勝地決心,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殺戳。

    清新地空氣被血腥彌漫,讓人感到一陣陣不適,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去而復返,天知道她看見了多少,風車還在滴溜溜的旋轉,握住風車的小手卻在發抖。

    孩子的眼楮是最清澈的,容不下一絲的污穢,眼楮是心的窗口,除非擁有一顆無邪的心,才能有那雙清澈的眼楮。就是這雙即無敵意,也無殺氣地眼楮,卻足以讓良知尚未泯滅的絕代高手自慚形穢。

    能向她解釋什麼呢,正義?邪惡,還是仇恨?陳玄避開了那雙眼楮,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在他的身後,小女孩將心愛的風車丟在了地上,抬腳踩成粉碎。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的心情似乎沉重了許多,一路無語,兩周以後,來到了羅剎的地面,為了掩飾身份,胖子等人成了她的屬下,同時不再掩飾真元。

    正如羅剎起初的猜測,魔族發生巨變,魔君賽奪喪命,魔尊失去依仗,加上在神魔大戰失利,除了自身實力遭受重創,而且威望掃地,七大護法乘機做亂,讓情勢雪上加霜,返回魔族不久,他便被迫下野。

    昔日一同的格局被打破,如今,七大護法誰也不服誰,各據一方,各方勢力紛紛網羅人才,彼此虎視眈眈,到目前還沒有演變成內戰,但是緊張的情勢一觸即發。王浩才不關心魔族的內亂,這份混亂正好方便掩飾身份。

    羅剎的父親是七大護法之一,勿猜,在七支勢利中不是最強,也並非最弱,卻是最慘的,因為他處在七大勢利版圖的中央,也就是說,他與任何勢利都相連,任何一方都可能攻擊他。

    當然,他可以與別的陣營結盟,不過無論怎麼結盟,由于地勢的關系,他都是前面站崗的,盟約這玩意兒在亂世一錢不值,誰知道盟友能不能幫忙,不捅黑刀相當不錯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有些見識的高手,都不肯投奔他的勢力,要命的是,許多昔日的親隨也紛紛離去,他的勢利每況愈下,像是風雨中的小舟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女兒的歸來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更何況羅剎不是自己歸來,還帶來三名高手,不過當他仔細觀察了陳玄等人後,卻是喜憂參半。

    老頭如今雖然落魄,一雙碧眼卻是了得,打眼一看便知道三人絕非等閑之輩。

    修真者無法判別人家的境界,憑經驗猜個大概還能做到,陳玄的修為深不可測,目露凶光,宛如一尊殺神,當他停在房內的時候,能讓人後脊梁冒寒氣,從心里往外的冷。

    卓月淡然如仙,不談修為,那份氣質就是高手獨有的標志。

    胖子的修為就差了些,然而氣勢驚人。所謂財大氣粗,有錢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別看星藍戒指才進魔族就摘了,還換上了獸皮坎肩,單是蛟皮靴子就足夠惹眼。眩目指數足有五顆星,窮人誰舍得用蛟皮做靴子?

    勿猜是明白人,這等人物豈能甘心為人賣命?而且看他們地神態,對女兒沒有幾分尊敬,心中的疑惑不禁又多出幾分。

    不動聲色的安頓好胖子等人,勿猜向女兒詢問道︰“這三個人不是你的屬下,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都是玄門中人,為首地正是惡名昭彰的陳玄,女子是小醫仙,她是玄門高手榜的第三人。還有死胖子,也是玄門的新貴,修為雖然不算高。不過麾下高手如雲,我們撤退的時候遭受重創,就是因為他帶人殺進血霧,他也是陳玄的兄弟。

    他們這次闖來,是為了幫陳玄報殺妻之仇。女兒因為被他們所擒。無力脫身,才出此下策,打算先將他們帶來魔族。然後見機行事,女兒自作主張,請父親責罰。”羅剎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久別重逢的父女,反倒是像下屬和上級的匯報,幣猜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從小便嚴加調教,造成了羅剎今時今日的個性,說起來。她從來沒有和父親撒過嬌,也沒有得到過父親地溺愛,因此就連父親兩個字,都說得格外生硬。

    “不用說了,我明白。人界畢竟是玄門的地方,三公子讓你留下墊後,分明居心叵測,你能全身而退殊為不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錯之有?”勿猜不愧為七大護法之一,得知陳玄的身份,絲毫也不見驚慌,反而陷入了沉思。

    “那……這些人要如何處置?”羅剎不想出賣陳玄,卻也不能欺瞞父親,何況勾結玄門地罪名非同小可,一切只能任憑父親定奪。

    “如何處置?這三個人的消息如果泄露出去,被處置的是我們。”魔族不再是當初的魔族,七大勢力彼此虎視眈眈,都是心存擴張的打算,欠缺地僅僅是尋火索。玄門的人畢竟是女兒帶來,這就是他們要的尋火索,此時推出陳玄等人,不但女兒性命難保,還極有可能受到他們地圍攻。

    勿猜順便道出了魔族當前的形勢,無論陳玄等人到了誰的地頭,那人都只能瞞著,生怕落下勾結玄門的口實,被另外六派勢力圍攻。

    “女兒給父親添亂了。”羅剎了解詳情後,不禁深深的自責,要是知道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她寧死也不肯與死胖子合作。

    “恰恰相反,你給為父帶來了一招妙棋。”勿猜拍拍女兒的頭,突然笑了。

    羅剎不由一怔,隨後認真地傾听起來。

    “與其讓陳玄到別的陣營,不如將他留在我們這里。你想想看,只要他們的身份不暴露,對我們就沒什麼妨害,眼下紛亂四起,誰有工夫調查幾個生面孔地來歷。陳玄急于為愛妻報仇,我們正好加以利用,進,他是一柄利刃,退,他是一條後路。”

    “退路?羅剎疑惑不解,以她的視角來看,實在看不出退路在哪里,難道還能退到玄門不成。

    勿猜淡淡一笑,將領地的不利因素告訴女兒,六派勢力無論誰要擴張,都將受到自己的牽制,而那些人都是野心勃勃。戰火之所以還沒有爆發,是由于缺少了條件,窗戶紙畢竟還沒有捅破,無論誰先打破僵局,都將成為眾矢之的,其余的六派便可以借此大作文章,聯起手來討伐。

    此外,這塊領地實在燙手,無論被誰佔領了,都會覺得不舒服,權衡利弊,他們寧可對別的鄰邦動腦筋。

    不過,這也並不是絕對的趨勢,自古以來,僵局都是由幾派勢力聯手打破。假如有三派以上的勢力聯手,他們的首先打擊的目標必定是勿猜。因為勿猜的領地和所有領地接壤,在實力雄厚的基礎上,佔領了這塊領地,就可以隨時攻擊任何一方勢力。所以,如今的形勢非常微妙。而且真正讓勿猜頭疼的是,往日的親隨不願同舟共濟,紛紛叛逃,他的實力在一天天的被削弱。繼續下去,終有不攻自破地一天。

    “那我們不能和別人結盟嗎?”羅剎雖然並不幼稚,但是對昔日的叔伯仍然心存幻想。

    “我們始終是站在最前面,如果他們居心叵測。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可以按兵不動,我們只能和來敵硬撐,等我們拼到筋疲力竭的時候,我們的盟友,就能毫不費力地吞掉我們。前次神魔大戰的時候,帶回許多人界的書,那些書籍令為父受益匪淺,你閑暇的時候不妨看看,

    平常人在戰爭方面的經驗值得借鑒。他們由于實力欠缺,因此更注重計謀,魔族實力比他們強。卻在神魔大戰中屢屢失敗,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此。”勿猜用手指比了比腦袋,不可否認,戰爭是一門學問,魔族在此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

    “各種因素都對我們不利。父親的意思是要退向人界?不行,這麼做太冒險了!”羅剎堅決反對,因為到了人界。不可避免要受到玄門追殺,即便僥幸隱藏起來,也要藏頭露尾的過日子。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本來就出自人界,這里再好,也始終是離鄉背井。當初我們的先祖不肯讓弟子白白犧牲,才遠離人界,現在我出于相同地原因返回人界,應當是明智之舉。”勿猜神色如常,仿佛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看似異想天開。卻是一次豪賭,假如計劃能夠成功,他完全可以避開魔族的這場浩劫,讓那些野心勃勃地家伙殺個你死我活,等待塵埃落定,他在卷土重來,收拾殘局。

    “父親,玄門對我們充滿了敵意,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千萬不可冒險。”羅剎失聲阻止。

    “女兒你又錯了。從人界帶來的書里,我學到一個淺顯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地朋友。關鍵在于時機的選擇,當初我和你的叔伯們,關系是何等地親密,現在還不是反目成仇。既然兄弟能變成敵人,敵人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而且,我們不能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才退。要是到了那個地步,玄門一定是痛打落水狗,將咱們斬盡殺絕。我們不單要全身而退,還要聯合上幾個叔伯,一同前往人界,這樣才有資本讓玄門妥協。你想想看,假如彼此的實力相若,玄門願意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握手言和。”經歷過兩次的神魔大戰,魔族和玄門的仇恨根深蒂固,這種計劃總感覺是一廂情願,但是細想想,並非完全沒有可行性。

    “要是玄門不肯妥協呢?別的師伯能同意嗎?羅剎試探道。

    “為父寧可和玄門拼死一戰,也不願和你的叔伯自相殘殺。為父相信,你還有兩個伯伯也是這種想法,加上他們的實力,我們有足夠的資本讓玄門妥協。”七派勢力地爭斗讓勿猜心力交瘁,面對久別重逢的女兒,終于道出了心聲。

    “明白了,什麼時候?”羅剎想不到剛剛才返回魔族,又要前往人界,內心的失落溢于言表。

    勿猜出女兒的心事,柔聲道︰“不急,為父要說服你的兩個伯伯,另外,我們要去人界,還要依仗他們,有求于人,要先拉好關系才行。陳玄為妻子報仇的事,你不妨多費點心思,盡量幫助他,但是不能讓他得手,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羅剎點了點頭。

    “還有,切記他們的身份萬萬不可泄露。你再給我說說他們的事,越詳細越好。”關系到今後的決策,勿猜慎之又慎,如果不是女兒突然帶回玄門來客,他想不到這步妙棋,如果客人身份普通,他無法下定決心。可是偏偏來人就是陳玄,還有那個小醫仙,也是高手榜第三的人物,這些重量級人物,加上有利的局勢,足以左右玄門的決定。

    一朝踏上人界,必將面對前年的宿敵,也許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雙方就要殺個昏天黑地,但是稍微有一個緩沖,或者情形就能改變,玄門在審時度勢後,極有可能作出理智的選擇,成功地關鍵就在于如何善用手中的籌碼,陳玄三人就是他唯一的籌碼,要善用籌碼,首先就要了解籌碼。

    因此。勿猜問得非常仔細,凡是關于三人的資料,哪怕僅僅是傳聞,瑣事。也打听地非常清楚。最終,他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結論,這三人中,應該是以王浩為首,或者說,王浩才是爭取的重點。

    羅剎心高氣傲,從來不屑去大听情報,更不會留意道听途說的傳聞。因此對玄門地狀況知之甚少,此刻不覺深感後悔,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幸虧這三個人都和她打過交道。在歐洲,她幾乎死在陳玄的手上,至今心有余悸。與小醫仙也打過照面,可惜沒有多少了解。她最熟悉的人是胖子,貪婪,無恥,臉皮是出奇的厚。總之,把人類的陰暗面全部加到他的身上,也不至于委屈了他。

    然而父親的看法完全相悖。听到血霧內發生的交易時,激動的拍案而起。

    “就是他,這個王浩才是咱們重點爭取地目標。”

    這種結論讓羅剎大惑不解,好在父親很快給出答案,勿猜似乎在刻意培養女兒,因此解釋的十分詳細,根據有限的情報得出以下結論,陳玄是個絕對地情種,他的軟肋是妻子雨霞。他能為的妻子做任何事,為他的妻子做些事情,應該能贏得他的好感,不過胖子幾乎為他做完了一切,這也讓兩人成為兄弟。以目前地情形來看,沒什麼事能讓他改變立場,改變對魔族的敵意,在此人身上下功夫屬于浪費表情。

    接下來是小醫仙,她的修為不如陳玄,但是比陳玄更難纏,想在這個近乎于完美地仙子身上找出軟肋,無疑是在雞蛋里挑骨頭,要贏得她的好感不難,不過僅僅是好感而已,別以為人家對你笑,就是愛上你了,要這種人觸犯原則比登天還難。

    再往下就是王浩,三人中,看似最弱的角色,實則不然,他才是真正的核心,他和陳玄是兄弟,和小醫仙是知己,是他將兩個頂尖高手穿在了一起。當然,這僅僅是個猜測,重點是,五枚龍珠全部在他手里,假如魔族當真遷到人界,命脈就握在此人手里,得到他的幫助就能進退自如,失去他的幫助則進退維谷。

    羅剎懷疑道︰“父親未免太高看他了,那死胖子沒有真本事,若論單打獨斗,連我都敵不過。要是我們和玄門談判,他恐怕連話都說不上,他會誤了父親的大事。”

    勿猜拍拍女兒的肩膀,笑道︰“為父不至于看走了眼,應該是你先入為主。你剛才說,你們第一次捉拿王浩,他是為了保護兄弟的妻子,才束手就擒,對不對?”

    羅剎回憶了片刻,道︰“地確如此,當時雲南駐扎了許多玄門高手,他雖然沒能力擊敗我們,但是出聲求救還能做到,要脫身不成問題。”

    勿猜中途打斷,笑問道︰“這就怪了,你不是說他無恥,卑鄙嗎?這樣的人能為兄弟的妻子孤身涉險?要是卑鄙的人,出賣兄弟也屬正常。”

    這是個兩難的問題,羅剎一時無言以對,半晌後才說道︰“父親不會認為他人品高尚,為兄弟兩肋插刀。”

    勿猜輕輕端起茶杯,道︰“那也並非什麼難事,他不是陪兄弟來復仇了嗎?為父不是說他有多麼高尚,他要是高尚的人,也就沒有價值了。這樣的人肯束手就擒,除非是已經胸有成竹,為父認為你們都上當了,他放棄抵抗的時候,應該就想好了脫身之計,至少有能力將消息傳給玄門,後來,玄門不是很奇怪的找到了你們嗎?你還被及時趕到的陳玄打成重傷。”

    羅剎高傲卻並不愚蠢,將前後的事情聯系起來,很容易得出正確的推斷,一定是死胖子將基地的方位傳回了玄門,至于使用什麼手法,那就不得而知了,修真者有太多詭異的法門。

    勿猜等女兒消化片刻,才繼續說道︰“還有,你說他人微言輕,依為父之見卻未必。能夠在圍剿魔族的行動里獨擋一面,這就充分說明玄門領袖對他的信任,結果呢,他不負眾望,一舉擊殺了三千名魔族弟子。單是這一項,足以確立他和他的草廬在玄門的地位。他敢于在血霧里和你們達成交易,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凡,那可是玄門的大忌,被人發現一定會身敗名裂。他敢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在場的玄門弟子都是他草廬的人。小醫仙默許了他的決定,說明兩人的關系不簡單,即便滿足了這些條件,還不足以讓他冒險,他還要有膽有識才行。更加詭異的是,陳玄起初買了他的面子,我們是不是能夠由此得出結論,他能左右陳玄的立場呢?”

    羅剎無言以對,的確,死胖子遠遠不像她認為的那麼簡單,而是在掩飾能量,這叫扮豬吃老虎,可笑的是,聰明的她居然上當了,要不是被父親提醒,如今還被蒙在鼓里。

    “你還忽略了一個事實,無論是陳玄,還是小醫仙,他們都不是一派之尊,也就是說,他們不能代表一方的勢力。王浩卻是草廬的主人,而且據你所說,他的草廬高手如雲。這樣的人物,玄門領袖是不敢怠慢的。何況五枚龍珠都在他的手里,不說服他,首先我們就到不成人界,即便去成了,失去他便等于失去退路,此人萬萬不能得罪。晚上,你等會兒便去通知,我晚上設宴款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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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天鵝肉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上賓的待遇,王浩無聊的踱來踱去,蛟皮制成的靴子在打磨成鏡面的磚塊上蹭出嘎嘎的響聲。

    “他們沒有科技,這些地磚難道是用純手工打磨出來的?”

    “魔界雖然沒有科技,但是他們有修真者,出現這種東西並不奇怪。我們不如想想,他們父女在說什麼,依我的推測,羅剎不會隱瞞父親,他的父親得知真相,一定感到無所適從,但是我能確定,他最終不會出賣我們。”小醫仙聰慧過人,居然將談話內容猜出了四分之一。

    “這有什麼難的猜?我們是他女兒帶來的,他哪敢四處張揚?干脆我們來猜猜他們的決定,我賭兩顆丹,那老家伙一定打算用我們鏟除異己。”王浩不甘示弱的將答案補充到一半。

    “不賭。”小醫仙巧笑倩兮,別說她認同胖子的推測,即便不認同,這一出手就是兩顆丹,她也賭不起。

    “賠率加到一賠二。”王浩賊心不死。

    賭博這玩意兒的確害人不淺,眨眼功夫就能讓人瘋狂,小醫仙及時提醒道︰“打賭完全沒有意義,要怎麼證實?難不成我們去問她?”

    “我自然有辦法證實,一句話,賭不賭?”胖子有那麼點走火入魔的意思了。

    小醫仙故作姿態道︰“不賭,你這還是以己度人。”

    “可是很準,我還猜到那老頭一定讓女兒好好招呼我們,但是要拖延時間,讓陳玄暫時無法報仇。喂。一賠三啦,你到底賭不賭呀?”王浩越發得意,猜出這些並不難,對方既然要利用他們。當然要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陳玄要是報了仇,立馬就回旋們了,還利用個屁!

    “你猜的準,因為你和他們是一路貨色。”小醫仙說著說著突然樂了,的確,胖子居然和那些成了精地老家伙出奇的相似,難怪總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不賭就不賭,不用損人罷。”王浩掃興的打住,揚手彈了個響指。

    淡淡地殘影悄然浮現。伴隨而來的還有風,在密閉的房間內激蕩。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身處險境。當然要監視羅剎的行動,而監視,理所當然要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進行,這項任務沒有誰比風狸更合適了。

    風狸是用人形出現的,小醫仙第一時間用她換下來的衣服擋住某人的視線。

    胖子自從決定要來魔族。便一直將風狸帶在身邊,這小東西在爭斗中的能力並不突出,反倒是偷听什麼的特別好用。當它進入潛行狀態地時候,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察覺,而且即便是被人發現,也奈何她不得。這麼長的時間里,連陳玄和卓月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足以證明她地能力。

    “難怪你敢于放手讓羅剎行動,原來早就布好了眼線。”小醫仙滿臉的驚奇。這些天來,胖子對羅剎的信任令人驚訝,應該說是毫無戒備。連她都認為不可思議,如今終于找到了答案。

    風狸始終處于潛行,外人又感覺不到她,很容易就忘記她的存在,連心思縝密的卓月都著了道。如此看來,她最佳地存在狀態絕對是潛行。

    讓人郁悶的是,風狸的語言能力差強人意,和潛行地變態完全不匹配,胖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原來的談話還原到七七八八,此時,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是羅剎。

    眾人對得來的消息佯裝不知,既來之,則安之,跟隨羅剎來到花圓。

    勿猜處境盡管不妙,府邸還是極盡豪華,單是一個花圓,便能顯示出王者的霸氣,夠大!大到什麼程度不好說,胖子就沒找到圍牆在哪兒

    魔族似乎不喜歡小橋流水,假山亭台那套調調,它的不同表現在滿圓的奇花異草,這不是修飾,圓林里栽種的是真正的異草,王浩甚至發現草叢里藏了頭異獸,容貌像極了兔子,不過體型偏大,耳朵也沒有兔子長。

    那是一頭吼!別看這小東西貌不驚人,老虎見了它都要退避三舍。

    王浩笑了,用異獸來點綴花圓的,確實夠氣派。

    修真者不用靠進食來維持生命,但是同樣喜歡品嘗美食,而且喜歡飲酒,勿猜準備討好胖子,

    自然是乘機投其所好。

    菜是一道一道地上,第一道菜是‘山鹿肉’,用金屬食盒盛裝,看上去有些刺眼,毫無疑問,是用煉器的手法制成,除了樣式精美,應該還有別的用途,比如說保溫,用這件器物盛裝的美食,無論放置了多久,打開蓋子的時候,都像剛剛烹制好一般。此外,它還有掩飾的作用,

    再好的美食,如果一開始就聞到香味,就少了期待和神秘了,就是要在餐蓋打開的瞬間,讓美食的精至和美味展現出來,才能起到震撼的效果。

    僅僅在餐具上就煞費苦心,足以證明勿猜是同道中人,盒子里當然不是真的山鹿,那種東西即使在有錢人眼里,也算不得稀罕物。

    到底是什麼異獸呢?

    肉被切成了小塊,憑外觀看不出名堂來,唯有通過舌頭來辨別,這麼一來難度就太大了,古書上記載有異獸的外觀,屬性,本領,卻沒有一本介紹過滋味的,要想認出這是什麼東西,除非是以前品嘗過,還要對美食有特殊偏好的人,不然吃過也是白吃。

    這是一道考題,卻十分的雅致,如同古人飲酒時喜歡吟詩作對一樣,以桌上的美食來出題,境界上無疑高出一籌,不過這種玩法。財力,見識,缺一不可,注定是屬于極少數人的游戲。普及就別指望了。

    王浩對品嘗美食從來都不缺少興趣,可是,老頭那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卻叫他心里發毛。

    在眾人地注視下,胖子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先是用鼻子聞了聞,然後才放入口中,肉質緊密細嫩,確實和閃鹿十分相似,烹飪方法也近乎相同。對于擁有一副好舌頭的食家來說,天底下沒有兩種一模一樣的肉,口感和味道能做到如此相近。除非是在烹制技巧和配料上做的功夫。

    此時在品嘗一塊就落了下乘,王浩仔細觀察湯底配料,果然,他發現了兩株用于調味地異草,此外還有一枚朱果。這兩種異草沒有名字,胖子也不至于無聊到為一種作為調料的異草取名,不過以前倒是使用過。因此知道它們的妙用。

    就是這三樣不起眼的配料,混淆了味覺,至于改變肉質的方法,那是數不勝數。

    僅憑這三樣,王浩就能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並封的肉,並且詳細的作出點評,廚師用了何種烹調手段,讓他的味道近似山鹿肉。

    勿猜一連叫了三個好字。這才眉飛色舞的說道︰“單憑品嘗就能試出這是並封地肉,小兄弟的確是見識不凡,來,大家請用。”

    “廢話,你都給切成塊了,不靠品嘗靠什麼?這玩意兒要是整個烤出來,那就是個長了兩個腦袋的豬,傻子都能認出來。”王浩在心里暗罵,同時也暗自贊嘆,在他認識地人里,能用這種方式認出並封的,恐怕只有無名一人而已。

    小醫仙不由偷笑,壓低聲音挖苦道︰“的確是神乎其技呀,用這種方式辨別異獸,我從前可是聞所未聞,厲害!”

    “又損我是不是,以前正好吃過,知道有什麼稀奇?”王浩不滿的反駁。

    小醫仙糾正道︰“我可不是在損你,這游戲看似粗俗,實際上卻是大雅,普通人絕想不出來,普通人也玩不起來。”事實上,這的確是流行在魔族上層人物在酒桌上常玩地游戲,除了奢侈了些,倒也算雅致。

    身為修真者,卻是個胖子,不怪王浩感覺到郁悶,要知道,就算不在渡劫時塑形,修真者的體質也很難囤積脂肪,身體肥胖不知道是不是報應,畢竟,吃那種珍惜的動物就是暴斂天物,

    有些異獸地肉確實營養豐富,不過,如果說吃異獸就要長胖,為什麼無名和幣猜不胖?

    勿猜將這種小游戲搬出來,不是為了讓王浩出丑,而是借此助興,如果王浩猜不出來,他會巧妙的說出來,決不讓人感到尷尬,大家干上一杯,一笑了之。

    王浩的表現卻讓他驚訝萬分,這種游戲看似沒有什麼,實則非常考人的見識,即便是常玩的人,也有出丑的時候,王浩才第一次玩,而且就品嘗了一塊,就能準確地說出答案,這足以證明王浩的不凡,糟蹋的異獸不比自己少。

    客觀的說,即便兩人都能準確地辨認出異獸,也是有天壤之別地。幣猜那是上千年的見識,王浩滿打滿算才活了不到幾十年,而且,魔界的異獸資源比人界豐富得多,這些因素,勿猜自然考慮在內,因此對王浩更加好奇,這個修為剛要突破出竅期的小子居然帶給他看不透的感覺。

    第二道菜,‘天鵝肉’。

    又是一道題目,顯然是出給胖子的,除了他無人通曉此道。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王浩的神上,除了等待答案,似乎還有別的什麼。

    提起天鵝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丑陋的動物。王浩其貌不揚,修為差強人意,卻能有佳人為伴,難道這是影射?畢竟,用外人的目光來審視,他和小醫仙並不匹配。

    胖子正和卓月聊得眉飛色舞,此刻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臉色迅速陰沉下來,若非事先知道勿猜準備取悅眾人,他一定懷疑這是存心消遣自己。

    所有的人都在笑,除了向來不苟言笑的女兒,不過她似乎也是竭力忍耐,在聯系上胖子滿臉的尷尬,勿猜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出岔子了!

    勿猜老謀深算,原本不至犯這種低級錯誤,無奈他久居魔族,從未听說這段典故。不過他還有個女兒,于是父女兩人借故離座,找了處僻靜的地方交談,很快,他就了解了天鵝和癩蛤蟆存在的微妙關系,以及兩種動物廣為人知地引申含義,自然,他也明白了眾人為什麼笑,明白了胖子的尷尬是從何而來。

    文化不同,往往尋致種種誤解。勿猜對此頗有感觸,找時間一定要多研讀些人界的雜書才行。

    不過,他對王浩的小題大做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王浩完全配得起小醫仙,首先王浩地草廬擁有一流宗派的實力,而小醫仙不過是三流門派的長老,至于高手榜上的排名。除了代表自身的實力,不過是一份虛名。

    個人的力量極其有限,擁有一份自己的勢力。遠比自身修為更重要,上位者都是這種想法,所以,他們寧可為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歸宿,而不是嫁給單人匹馬的高手。

    即便從修為方面考慮、,王浩目前還不夠火候,可是古人說的好,莫欺少年窮,放到修真者身上一樣適用。王浩出道至今才幾年,假以時日,後來居上是能夠預見地。

    誤解就像肥皂泡泡,要想妥善的解決,最好是不要戳破它,否則會能越描越黑。勿猜身為魔族的七護法,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應付起來游刃有余,比如說,回到座位後,他決口不提誤會二字,更沒有再提天鵝,或者是癩蛤蟆。他首先要說明王浩不是癩蛤蟆,至少他不是這麼認為,不過,他不會直接贊美胖子年輕有為,那種夸獎有居高臨下地意思,他將胖子放在和他小說等高的地位,最終推論得出,王浩並非癩蛤蟆,不然的話,他也是個癩蛤蟆,實際上,他要表達的觀點是,他沒有看不起,或者侮辱王浩的意思,這個意圖表現地非常清晰,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

    妙就妙在,他在抬高王浩的時候,听不見一句露骨的贊美,或者是恭維,因而能做到絲毫不留痕跡。

    話說到這種地步,連王浩也對自己地不凡深信不疑。平心而論,胖子混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凡是听說過他的人,都不會小瞧了他,而且做一只吃到天鵝肉的癩蛤蟆沒什麼不好,胖子不爽,是因為這種話不能由別人說出來,更不能當著卓月說出來。

    這種游戲的妙處就在于,除了食物對人的引誘,還能讓食客產生出好奇,在雙重的引誘下,胖子最終從桌上拿起筷子。

    “讓我來試試天鵝肉的滋味,呵呵。”這一次王浩不再點評,權當是時天鵝肉吃了。

    勿猜也不追問,起初的陰晦一掃而空。

    風狸傳回來地資料得到證實,勿猜應該洞悉了眾人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絕口不提此事,大概是認為不戳破窗戶紙,更利于發展關系,小游戲的出現,恰好暴露了他的企圖,他竭力拉攏的對象是胖子。

    宴會上,王浩儼然成為主角,品嘗美食是他的強項,尤其是對異獸的美味,他的見識無人能及。

    這份見識,讓小醫仙也心甘情願的充當陪襯,除了偶爾應付兩句,大多數時候都在欣賞胖子的表演。

    其實說到異獸,卓月並不外行,但是和胖子不同,她喜歡欣賞異獸的對異獸的美麗,或者是獨特的本領,而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去暴斂天物。

    陳玄則是悶頭喝酒,他和魔族無話可說,也沒人主動找他說話,勿猜的戰略意圖十分清晰,攻克了胖子這一關,也就攻克了陳玄。

    凌晨,天際露出曙光,宴會終于散去。

    酒筵結束後,勿猜交待了女兒一些注意事項,匆匆上路。

    陳玄等人則是回到房間商討對策。

    勿猜的策略居然是拖延,這讓陳玄十分的不爽,可是眼下還不能翻臉,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假如沒有明白人指路,要找到仇家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們脅迫羅剎就範!”陳玄突然抬起頭來,露出血紅的雙眼,幾天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充滿嚴重的暴力傾向。

    他種提議立即被胖子否決,原因十分簡單,羅剎是寧折勿彎地人,要他妥協。還不如直接殺掉她,至少不用浪費時間。自從來到魔界以後,王浩和卓月出奇的默契,凡是陳玄提出的建議,不論有沒有價值,統統無視,一律不予采納。

    “一個陷入瘋狂的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我們是陪你報仇地,不是來陪你送死的。”這種事。永遠都是王浩出頭,而且,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

    “那你們說怎麼辦?陳玄目露凶光。不過目標是卓月,出頭的是兄弟,出主意的卻是卓月,他看的非常清楚。

    “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首先。別指望羅剎為了我們背叛父親,這意味著她不會帶我們去報仇,也不會透露信息給我們。即便提供線索也是假的,要利用我們鏟除異己,這也是他父親交代的命令,所以我們也不能听她的。如果我們和羅剎翻臉,就只能自己去尋找仇家,我們連那個家伙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王浩分析了半天,看似沒什麼價值。

    小醫仙提醒道︰“我們不是對仇家一無所知。至少知道他是破天的屬下,這是羅剎在出發之前說的,應該可信。”

    “這句話羅剎想來也沒忘,就算她想要利用我們,也不敢太離譜。只要方向是破天地勢力,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反正死的是魔族弟子,寧殺錯,勿放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初步的計劃已然形成,並且頗和陳玄地心意。

    魔族的狗崽子死多少也不足惜,不存在殺錯的問題,找到真凶以前,陳玄不介意先熱熱身。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喝酒以後容易口渴,羅剎為眾人帶來了水果,還有清茶,香氣淡雅,這應該是剛采摘不久的新茶。

    “看不出你還挺體貼的,我以前怎麼沒瞧出來。”王浩知道羅剎有父親地交代,不敢和他翻臉,因此故意挑釁。

    果然,羅剎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先是將茶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才語調平和的說道︰“請慢用。”

    這話怎麼听都像是請自重,王浩討了個沒趣不再逗她,詢問道︰“你好像忘記了我們地約定,什麼時候安排我們找那個人?你知道,這里好吃好喝的,我小說倒是無所謂,就怕我兄弟性子急,他要是發起火來,你明白的。對了,你以前好像提過,那個人是破天的手下,不過是個小角色,找機會狙殺就行,我沒記錯吧?”

    王浩故意將說在前面,免得羅剎故意裝糊涂,提醒她的時候不免讓大家難堪。

    羅剎不由一愣,好在是有備而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換在以前確實不難,現在卻變得很棘手,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考慮情況的變化,如今的魔族被七大長老割據,各方勢力不想往來,彼此都充滿敵意,我們地人不能能到破天的地盤,因此,我也打听不到那個人的行蹤,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王浩早就知道魔族的巨變,因此沒有質疑她的說法,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想不到辦法,不過我可以保證,盡快幫你們查到那個人,畢竟,我也希望你們早點回玄門,對不對?”要是王浩不知道他們的陰謀,一定認為這番話合情合理,不過現在,只是感覺到可笑,

    先是墊定無能為力的基調,再說出盡力而為的話,這樣即使拖延時間,又不用擔心惹惱陳玄,相反,陳玄還要為她的幫助而心存感激。而且現在說出魔族分裂的事,還可以為今後的攤牌作好鋪墊,此為一石三鳥,高啊!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羅剎顛覆了這條鐵律。

    “我們如果自己采取行動呢?”當陳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如同實質的壓迫陡然蔓延開來,除了小醫仙還能保持神色如常,王浩和羅剎都是一陣窒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六七步,這才感覺好受了些,要知道,這壓迫並非有意釋放,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

    羅剎慌張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了得,只要不被魔族高手纏上,都能從容進退。不過,魔族的疆界十分遼闊,破天的領域佔七分之一,你們就算闖過去,也找不到那個人,還有可能暴露身份。況且,魔族經歷巨變,人員的變動很大,那個人回到魔族不見得去找破天,說不定他繼續追隨三公子。”

    “有道理,可是你為什麼要緊張呢?”陳玄突然向前幾步,他並不是要出手傷人,憑他的實力,即便站在原地,也能要走羅剎的小命,他靠近,是要讓羅剎感到慌張,人在慌張的時候很難說謊,即使說謊也是破綻百出。

    “她緊張是因為怕你。”最先受不了的人是王浩,一邊罵著一邊逃開了,因為兩人是一起被逼退,他就站在羅剎身邊,而且修為比羅剎還弱了一截。

    “陳玄,以你的身份就算要挑戰,也該向魔尊挑戰,欺負弱小不感覺可恥嗎?”羅剎被迫到牆角,胸脯劇烈的起伏,仿佛要撐破衣料,她的語氣雖然倔小說強,但是額頭上的紅色,還有不斷涌出的汗水,無一不說明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欺負你?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陳玄對自己造成的壓迫一無所知,因為那種壓迫不是真元,而是無意中流出的殺氣,說句幼稚的話,他不是故意的。

    “陳玄,你要是再不後退,她會死的。”眼見陳玄玩的過了火,卓月不得不出聲提醒,畢竟羅剎要是死了,對復仇的計劃沒有任何好處。

    是殺氣,陳玄猛然醒悟,實力過于懸殊的時候,殺氣不僅能夠破膽,甚至能夠致命。殺氣不能像真元一樣控制自如,只要還有殺意,殺氣就不會消散,而且會越來越濃,唯一能讓羅剎舒服一點的方法便是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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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為兄弟
    壓迫方一退走,羅剎失去支撐,蹲在地上無力的咳嗽起來,她的臉色變成煞白,看不出一絲的血色,呼吸也變得十分微弱,似乎隨時都會停止。

    出現這種反應,說明身體失去真元的保護,對修真者來說就是危險。小醫仙及時沖過去為她診斷傷勢,不出所料,殺氣能夠無視真元,直接攻擊人的五髒六腑,尤其是心智,而人的身體和神智虛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無法運用真元。最終導致的結果是,羅剎生死懸于一線。

    小醫仙焦急卻並不慌張,從手鐲里掏出一枚丹藥,塞進羅剎的口中。

    那是王浩特地為她煉制的療傷丹,不過對她來說作用並不明顯,救治羅剎卻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這小東西命還真大。”當羅剎的臉上恢復一絲血色的時候,陳玄低聲嘟噥了一句。

    “難道是回光返照?”王浩不懂醫術,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煉出的丹有什麼功效。

    “她沒事啦。”小醫仙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神里卻閃過一絲驚奇。

    听說羅剎最早傷在陳玄的手上,當時陳玄都認為她必死無疑,可是她卻奇跡般的存活下來,不知如此,在血霧內獨挑草蘆五名高手,說明她恢復到往日的狀態,至少也恢復到十之八九,可是好景不長,她又一次被漢子的巨劍重創,修真者的肉體是最脆弱的,也最怕受傷,本來卓月以為她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復原,但是事實上。她才用兩周地時間就復員了。這一次她又被陳玄的殺氣所傷,殺氣造成的傷害極難醫治,且格外危險,因為傷者在失去真元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死去,而且傷地是神智,藥物的作用微乎其微。

    羅剎三番兩次的受傷,卻每次都能死里逃生,不得不讓人贊嘆生命的強大,難怪當初胖子一句小強沖口而出。

    “能挽救過來就沒事了,但是受傷的神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小醫仙的診斷永遠是正確的。受傷後的羅剎目光呆滯,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你受了傷。也別忙了,這段日子安心養傷,我們出去踫踫運氣。”王浩難得的溫柔了一回。臨走還留給羅剎兩顆丹,兩天以後,他得到一份破天勢力的分布圖。

    七大勢力形成冷戰局面,勿猜地紛紛叛離,以他的老謀深算。不難想到乘機派出間諜,混入對方高層不大可能,搞到對手的兵力分布輕而易舉。

    先說說七大長老地組織構造。長老將領域分成若干份,分給若干親信管理,時間久了,這些由親信掌管的領域也就演變成他們的封地,除非失去長老的信任,通常情況不會被收回。

    相應的,這些領域內地人很少變動,連領地內的建築也長期固定。也就是說,這張圖紙的價值非常高。

    不過。圖紙在兩天以後給出,說明羅剎經過深思熟慮,甚至請示過父親,這份圖紙標注了上千個密密麻麻地紅點,每個紅點代表魔族的一個勢力,就算馬不停蹄的殺戳,也要歷經三年的間,才能全部端掉,破天決不會放任勢力被人一步一步的蠶食而無動于衷,由此可以得出結論,這張圖紙最大的作用,就是讓胖子等人踫踫運氣,說不定突襲某個紅點的時候,正好就踫上了那個家伙。

    兩人再次否決了陳玄的建議,經過認真考慮,王浩在眼楮徹底花掉以前,勾上了破天勢力邊緣的紅點,卓月報以英雄所見略同地笑容。

    從圖紙上來看,那是兩方勢力對峙的焦點,不難想象那里駐扎有重兵,胖子選擇它的原因就在于此,魔族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彼此敵視,攻擊這種據點,破天一定認為是敵對勢力發動襲擊,假如能挑起兩派勢力的爭端,哪怕是引起猜疑,都可以混水摸魚。

    魔界發生分裂以後,七方勢力在交界處布置巡查,不允許外來陣營自由進出,但是非修真者

    不受到此限制。所以趕路的最佳方法,還是隱匿在人群里。不僅如此,借助人群的掩護,還能長期逗留在破天的地界,節省了來回跑路的時間,這就為連續行動提供了可能。

    小醫仙不愧為玄門的才女,來到魔界不到一個月時間,已經能將魔族說話的語氣模仿到八九成,並且字正腔圓,絲毫也听不出荒腔走板的感覺,糊弄質樸的魔族百姓綽綽有余。

    本來她就喜歡領略不同地域的民俗,將問路,找店的活全部承包了,忙得不亦樂乎。

    王浩和陳玄則是成天的飲酒,成了十足的寄生蟲。

    “小醫仙還不賴,你們兩個到底怎麼樣了?”陳玄突然醉醺醺的問道,關于兄弟的感情,他看好卓月和星語。卓月不僅修為高,人長得漂亮,還十分聰明,是個完美的女人。尤其遇到大事的時候,她和兄弟格外默契,應該說兩人在一起是珠聯璧合,星語是她看著出道的,在各方面都非常優秀,而且對兄弟一往情深,也是理想的人選。

    “沒怎麼樣?”王浩的眼神有些迷離,有的時候,他感覺卓月離自己很近,有時候又感覺很遠,卓月本來就是讓人看不清,模不透的女人。

    “別裝蒜,要不是為你,她能來魔族?我和她的交情不到這個地步,小醫仙為你才來魔界涉險,人家都願意陪你出生入死,你應該考慮作些補償,不如就以身相許。”距離凶手越來越近,陳玄反而變得輕松,心情也好了許多,和兄弟開起了玩笑。

    這個變態的家伙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難,當然不怕闖魔族的據點。前段時間地狂躁是因為找不到真凶。復仇計劃遙遙無期,如今來到了破天的地盤,手里握著詳細的地圖,任何一次突襲都可能撞上真凶。他心情自然爽了。

    “男人有這麼補償的嗎,我求之不得啊。”王浩故意晃動身上地肥肉,歹毒的笑了。

    “說不定人家就是盼著你用肉體補償呢。做兄弟的勸你一句,別在吊著啦,對女人來說,你對她最大的傷害,莫過于辜負她的感情,狗屁的世俗禮法,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人家女人都不在乎。我還講究個什麼?兄弟可是過來人,看的比你清楚,這種事比你看得清楚。”為了讓兄弟開竅。陳玄不惜現身說法,犧牲不可謂不大。

    別看陳玄對愛妻忠貞不二,那是由于特殊環境造成的,當初雨霞失去肉身,哪怕些許傷害也無法承受。叫他如何能接受雲逸的感情?

    拋掉一個義字,單純從情來講,兩個女人很難分出誰輕誰重。這份感情不僅陳玄清楚。雨霞和雲逸也清楚,因此雨霞才要求陳玄放棄,實際上是要把他讓給雲逸。而雲逸在雨霞失去肉身地日子里,也沒有對陳玄過多的糾纏,不過她始終都不肯放棄,因為她知道,陳玄對她不是沒有感情。

    骨子里,陳玄並非是迂腐的人,辜負雲逸並非心中所願。並且常常為此自責,如今教訓起兄弟來說地頭頭是道。

    大概是酒喝的太多,邏輯難免出現混亂,說著,說著,又扯到了面相上,原來他上次提到小醫仙旺夫益子,並非是信口胡說,雖然有些荒唐,不過完全是依照相書上說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旺夫已然得到證實,王浩如今不是風聲水起了嗎,不可否認,這里面有卓月的一份功勞。

    “拉倒吧你!”王浩雖然是修真者,從來不信這種玩意,他關心的也不是這個︰“你說女人不在乎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地?”

    “我不知道啊,那是瞎猜的,好像每個女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有地在乎,有的不在乎,你試試不就知道啦。”貌似陳玄真的喝多了。

    狂汗!這種事要如何開口!臉皮薄一點的男人,恐怕連當眾求婚的勇氣都沒有,王浩縱然不缺少勇氣,不過這種腳踩兩條船的事,表白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轉眼間,胖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種事哪有自己去試的,都是找人去說的,為兄幫你去試試?”陳玄不由大笑起來,義字當先,為兄弟甘願兩肋插刀,何況是拉一回皮條?他可不是玩玩嘴皮子,說話間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

    “不要!”王浩慌忙阻攔,冷汗唰地一下了了出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縱使表白,現在也還不到時機呀。這不是在毀他嗎?卓月根本沒可能同意,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後不再來往,那是胖子最不願發生的,他寧可讓感情慢慢的發展,順其自然。實際上胖子早就旁敲側擊的表示過,卓月即沒有表示反對,當然更不可能答應,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腳踩兩條船啊!

    卓月一早就注意到他們嘀嘀咕咕,生怕陳玄背著自己,私下求胖子幫忙,王浩耳朵根子軟,又喜歡講點義氣,加上灌了幾杯黃湯,腦袋一熱,說不準就被他拉去了,同盟一旦被打破,再沒人能攔的住陳玄。

    此時見陳玄突然站起來,來到自己面前,而且胖子還緊隨其後,她不由產生出一絲不安,強作鎮定的問道︰“什麼事?”

    “求求你,行行好,兄弟。”王浩一臉苦相,苦苦的央求,就差向兄弟作揖了。

    “放水。”陳玄面無表情,和卓月擦肩而過,從他的表情里很難判斷發生了什麼事。

    卓月如釋重負,責問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當然是在討論你啦,他堅持說你能旺夫。”驚魂未定的胖子又開始口花花了。

    “不要做無聊的事情,當我什麼都沒問過。”卓月斬釘截鐵的結束談話,以她的智慧,或許隱約猜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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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領悟
    陳玄逐漸恢復了正常,不知道是否值得慶幸,反正,每次當他靠近卓月的時候,王浩都是心驚膽戰,生怕他說出些什麼來。

    有小醫仙打點一切,幾乎沒有什麼周折,三人不久便來到指定區域,從地圖上來看,目標在兩百公里以內,這個距離如果御劍,片刻就能搜索到,走路就不好說了,排除掉迷路的風險,也不踫上魔族的爪牙,一切順利的話,至少也要兩天時間。而且,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跋涉,小醫仙郁悶的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同行的這對兄弟居然都是路痴,以前御劍的時候還不明顯,徒步跋涉立刻就暴露出來,王浩的解釋是不習慣看地圖,陳玄則是壓根懶得解釋,誰會因為路痴而取笑他?另外,靠近據點的附近地勢空曠,沒有普通的居民掩藏形跡,很容易被人察覺。

    小醫仙果斷的決定待擊,夜里行動。

    等待天黑的過程里,卓月原本想商量行動的計劃,無奈想來想去,確實想不到該說什麼,基本上就是找到目標,摧毀目標,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計劃原本就是多余的,就連等到晚上行動都一些可笑,不久兄弟兩人又開起了小差,不知道私底下在密謀什麼。

    本來就只有三個人,他們這一密謀,小醫仙就被涼到了一邊,更過分的是,胖子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瞟來一眼,而陳玄好像說了一句。“等你需要的時候,兄弟在幫你的忙。”

    “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讓我也听听。”作為出生入死地三人組。小醫仙的要求並不過分。

    “我們在討論下一個目標。”兩人均是神情一變,而王浩的解釋令人啼笑皆非。

    誰會相信這種鬼話?反正小醫仙不信,商量這種事需要偷偷摸摸嗎?日暮來臨,小醫仙也覺得非要等到晚上偷襲毫無必要。索性提前出發。

    一旦御劍,便是暴露了潛入者的身份,因此速度才是關鍵。三人分頭行動。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圖標上地據點,當然,這次還是小醫仙的功勞,盡管她的御劍速度最慢。

    雖然沒有詳盡的計劃,還是做了簡略的分工,陳玄和王浩主攻,小醫仙監視外圍。負責擊殺漏網之魚。

    “站住!”不出預料,兩人被魔族弟子攔住,因為處在對峙的焦點。守衛力量相對雄厚,對方一共是三十多人,看修為都是不低,最差的也到了元嬰期,而且警惕性也很高。這幫家伙頃刻間圍了上來,將兩人逼到中間。

    距離實在太近,近到讓人不舒服。陳玄笑了笑,抬手將那人的頭顱打飛出去,輕松的神情就象打落一個氣球,恐怖的情形卻讓人心跳不已,鮮血從斷頸處噴灑出來,像是噴泉,在人群中揚起一片血雨,而處在噴泉旁邊地陳玄,片刻間就成了一個血人。活脫脫的一尊殺神。

    攻擊的同時,守衛弟子發出了警報,大批魔族弟子潮水般從里面涌出來。

    即便再多地人,也很難傷到陳玄,可胖子就不同了,應付起來十分的吃力,更可惡的是,絕大多數攻擊都是指向王浩,群歐的時候先找軟柿子捏,這是亙古不變的鐵律,除了自嘆命苦別無他法。

    如今不是埋怨地時候,他第一時間召出冰盾,護住半邊身體,而另外半邊,則是靠在陳玄的身上,這是典型的神龜流戰術,應該慶幸守門地弟子修為都不是太高,還沒有直接破冰的能力,這讓他能支撐片刻,但是暴風驟雨般的重擊仍然讓他苦不堪言。

    被近百名弟子圍在中間,沒有周旋的余地,完全是硬踫硬,就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可是陳玄依然在向前推進,他每次揮動手臂,都是帶起一陣血雨,殺人的同時,他的目光四處搜索,尋找殺害妻子的凶手,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這里沒有那個真凶。破天有一千多個據點,要是第一次就能踫上,那種運氣完全可以去買彩票。

    還有魔族的爪牙不斷涌來,小小地一個據點里,匯聚了三百多名高手,全部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為,這僅僅破天上千個據點里的一個,而破天又僅僅是七大護法之一,听羅剎的語氣,他顯然不是七護法中最強的一個。

    實際上,魔族實力雖然強悍,也沒達到這個地步,要是每個據點都有三百高手,一千個就有三十萬,那還了得!此處的據點是因為地處要塞,才派重兵把守,一些無關緊要的據點,有兩三個高手就足夠了。

    陳玄對這一切並不關心,沒有找到真凶,讓他的心情開始煩躁,殺戳變得毫無意義,驀然,他使出了地縛圖騰,同時向胖子叫道︰“動手。”

    數不清的金屬藤蔓從地底鑽出來,猶如地獄里伸出的手,寸長的倒鉤不僅能牢牢的刺入皮肉,甚至能掛住人的骨頭,如果說星語召喚的是一條條毒藤,那麼陳玄召喚的就是猙獰的怪獸。

    陳玄的陣法無人不知,尤其是招牌技能,幻殺,此招一出,魔族一定猜到是他,七大護法感受到威脅,搞不好來個同仇敵愾,先滅掉強敵再說,所以臨出發以前,陳玄的古陣被嚴令禁止使用,地縛圖騰因為是控制陣法,使用後也不會留下痕跡,所以不再禁止之列。失去陣法的優勢,陳玄的修為即使再高,殺人速度也比不上王浩的五級御火,因此兩人事先越好,假如真凶不在據點里,就由陳玄使用地縛圖騰進行控制,同時負責保護王浩,而王浩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施展御火術,這比起使用封魔陣法安全多了。

    話音還沒落地,黑焰呼嘯而出,如同海嘯般瘋涌。倒不是王浩听話,而是實在撐不住了,等這句話等得好辛苦,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界那麼漫長。

    五級御火,陳玄的保護讓釋放過程暢快淋灕,王浩得以沉醉其中,用心感受黑焰的個性,感受混亂的力量。和焚天一戰,讓他知道黑焰不輸于任何火焰,它不易控制並非缺陷,而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或者說還沒有掌握運用它訣竅。正如每頭頂級異獸都有獨特的性格,每件頂級的法寶都有獨特的運用法門,每種火焰也都有特殊的屬性,要想控制它們,首先了解它們,試圖用公式化的手法控制所有火焰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也許也能夠勉強做到,但是永遠達不到完美。正如劍靈所說,在高手的領域里,胖子才剛剛入門,還上不了台面呢,他只是擁有成就高手的潛質,而孜孜不倦的探索,也是成為高手的潛質之一。

    混亂,徹底的混亂,運行軌跡毫無規律可言,王浩將控火手法施展到極致,黑焰仍然是不受控制,而且,每當試圖完全控制它的時候,黑焰都有明顯的減弱跡象,事實上它並沒有減弱,只是不甘心被人控制,和御火術較力抗衡,從王浩的視角來看,便會出現它在減弱的錯覺。

    王浩不僅了解火,還了解凶獸,凶獸只有執行自己的意願時,才能夠爆發出最強大,最原始的本能,越是強悍的凶獸越是如此,能夠被馴服的凶獸不能稱為凶獸,很難想象,上古的凶獸甘心被人驅使。王浩從來不做那種愚蠢的事,他沒有幻想過收服,就連將他當成奶媽的小火龍,也被他狠下心腸趕走了。

    胖子即不願讓凶獸改變,也無法和凶獸共處,這是唯一的選擇,凶獸是無法和任何生物共存的動物,哪怕是同類也不行。

    但是在黑焰的問題上,胖子卻冒了回傻氣,從個性上看,黑焰赫然就是凶獸,並且比更加凶悍,比小火龍還要生猛,它是王浩的本源之火,王浩又是御火大師,可是到了今天,王浩仍然無法徹底的駕御它,這足以說明它的野性難馴。

    王浩並非遲鈍的人,一直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因為混沌之火身份特殊,它可是王浩的本源之火,誰能想到與生俱來的本源之火居然是頭凶獸,何況王浩掌握的第一種火焰就是黑焰,沒有比較,自然就無從發現它的特殊之處,要不是受到焚天的啟發,王浩至今還蒙在鼓里呢。

    想要徹底駕御黑焰不是朝夕間的事,王浩要做的就是讓它徹底釋放,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它,感覺它,體驗它的狂野和不羈。

    魔族爪牙絕望的呼喊,掙扎,死去,他們的魂魄試圖逃走,卻被黑焰無情的吞噬,他們的尸體倒向烈焰,被燒成面目全非,從血肉變成焦炭,從焦炭變成灰燼,最後成為細小的塵埃,任憑火焰卷向高處,被風卷走。

    已經沒什麼可燒了,王浩依然在領悟,。沉浸在混亂的世界里,無法自拔,陳玄一直守在他身邊,留意到他的變化,知道那是在領悟,也不打擾,任憑黑焰繼續肆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浩終于發出嘆息,整個人隨之松懈下來,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仍然沒能抓住那種感覺。

    陳玄看到他愁眉不展的神情,就知道領悟失敗了,惋惜道︰“修真者遇到瓶頸的時候,通常要頓悟才能突破,不僅如此,它還能成就一次飛躍。但是頓悟需要機緣,可遇不可求,所以等上再久也值得。兄弟,你不應該中途放棄,太可惜了。”

    “不可惜,只要發動五級御火,我就能夠繼續領悟。”王浩也不想停下來,不過釋放本源之火也要有個度才行,尤其是在施展五級御火術的時候,身體就像一部超負荷的發動機,難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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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分兵
    外圍,小醫仙張網以待,戰況雖然不甚精彩,慘烈程度絲毫不弱,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二十多具尸體,他們的魂魄被小醫仙收集起來,等魔族的事情了解,再將他們釋放出來,或者送到廟里去超度。仙子畢竟是仙子,有菩薩心腸的,和胖子是天壤之別。

    俗話說一死百了,表面的意思誰都明白,對修真者還有另一層意思,因為他們知道死亡不等于消失,不過人既然死了,生前的仇也就放下,這是一種態度,或者叫做境界。

    “這麼久!發生了什麼事?”以卓月的推測,如果一切順利,行動不應該超過十分鐘,兩人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正常情況下,這個速度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她注意到,胖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的確不用這麼長的時間,我御火時突然有所領悟,本來有機會來一次頓悟,可惜沒有抓住那種感覺。”王浩苦笑,若無有無的靈光一現非常難以把握,要不然頓悟就太容易了。

    不過畢竟是失敗了,小醫仙也不由為他惋惜。

    “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王浩一掃起初的失落,還有一千多了據點,也就是說還有大把機會施展五級御火術,總有一次能抓住那種感覺。

    除了破天鎮守的核心地帶,位于勢力交界處的要塞,無疑是防守最嚴密的據點,三百多名爪牙證明了這一點,縱使如此,仍然在十分鐘里被端掉。不能說是魔族疏于防範,只能說三人的實力太強,另外,貌似原定的計劃偏于謹慎。

    如果每天鏟掉的據點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則可以減少一半地時間,即使不再接受羅剎的幫助,也沒有中途踫上真凶,這個速度也勉強能夠接受,陳玄很自然的提出時間尚早,還有機會滅掉第二個據點。

    在勢力交界的地域,據點分布相對密集,根據地圖上面地標注,御劍趕去最近的一家。用不到三個小時,那個時候天還沒亮。其實按照陳玄的戰斗方式,白天或者黑夜完全沒有區別。做賊的人喜歡摸黑,那是因為心虛,害怕被路過的人發現,另外黑暗適合掩藏形跡,逃跑時更加方便。

    陳玄豈是藏頭露尾的鼠輩。動手前必定是大搖大擺的去,不將對方斬盡殺絕誓不罷休,試問。非要選擇黑夜行動還有什麼意義?小醫仙經過慎重得考慮,也沒有提出異意。

    神龜流的戰術也不是好玩的,王浩的手臂仍有些麻痹,人也十分疲倦,但是他不能托兄弟地後腿,還是痛快的答應下來,反正路上有三個小時,足夠他用來恢復。

    臨出發前,王浩就預想到這種尷尬。因此早有準備,乘著兩人不察,掏出一枚綠油油的丹藥

    塞入口中。

    第二天日出地時候,陳玄等人先後端掉三處據點,兩處是破天的,還有一處是無邦長老的,也就是和破天對峙的勢力。

    奔襲的時間主要浪費在路上,要提高效率,就要想辦法少繞彎路,找出距離最近地據點連續攻擊,才是釋放效率的最佳途徑,無奈,同一勢力不可能在小範圍內布置兩個據點,這種機會基本上不存在。陳玄等人只能推而求其次,攻擊了附近無邦的據點。

    每個據點地不遠處勢必有個敵對的據點,這是邊界地區獨有的現象。

    王浩講求效率,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無邦,目的是挑起兩方勢力的矛盾,假如破天和無邦交火,復仇計劃將簡單許多。沒有損失的人很容易保持冷靜,錯誤的決定通常是沖動下完成,讓矛盾迅速激化,最好的方法是讓雙方都有死傷。

    一夜間,破天失去兩處據點,而無邦也受到波及,原本就十分緊張地局勢雪上加霜。羅剎送給胖子地圖以後,就密切的關注破天的陣營,第二天中午,她就得到準確的情報。

    不僅如此,她還知道破天脾氣暴躁,是個十足的莽夫,聞知此事後大為惱火,正在調集人手奔赴邊界,應該是打算采取報復行動。

    相比之下,無邦就要冷靜的多,別看他也有所損失,仍然期望用談判的方式解決紛爭,和破天的行動恰好相反,他決定暫時放棄據點,火速調回邊界的人馬,同時,他派人趕赴破天的陣營,竭力促成談判。這無疑是明智的做法,局勢未明以前,沒理由拼個你死我活,調回人馬可以減少死傷,哪怕談判破裂,再奪回據點也不算遲。

    羅剎第一時間將信息傳遞給父親,而她得到的回復是靜觀其變。

    無邦和破天想不到這石破天驚的一擊是由三個來自玄門的人完成,不過即使他們想不出什麼頭緒,也不至于草率的宣布開戰。

    七派勢力的對峙形成以久,打破這份寧靜並非簡單的事,從破天調集的人手來分析,也僅僅是要在邊界上報復,無邦提前撤走了邊界的人,防止了戰火蔓延的可能,一個巴掌拍不響。

    破天報復不成,慢慢的就能冷靜下來,兩人以前畢竟是同僚,關系也還過得去,一朝坐到談判桌前就不難解決問題。

    真正的指示只有一句,剩下的交代都是在指點女兒,可謂用心良苦,勿猜無子,他是有意培養女兒審時度勢的能力,作為他的一條手臂,謀略比修為更重要,尤其是對大局的掌握。

    遠在玄門的石雀此刻也是憂心忡忡,三大高手突然間不見了兩個,連同死胖子也玩起了消失,他十萬火急的找回了星語,原本是想套出線索。

    誰知星語傷心之余,居然是緘口不言,在血霧里。她目睹了所有的事,也知道陳玄因為沒能為愛妻報仇,從歐洲回來後耿耿于懷,她不難猜到陳玄想去魔界報仇。要報仇,陳玄首先他要說服師父才行,因為他需要那五枚龍珠。師父一定無法拒絕他,誰叫他們是兄弟呢,對,他們兩人是兄弟,為兄弟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師父怎能讓兄弟獨自去闖龍潭虎穴?

    假如星語不知情,也許能與石雀合作。一起尋找師父。可是她偏偏猜到了,既然知道,就不敢暴露師父的去向。私自將兩大高手送入魔界,那無疑會讓很多人不舒服。

    她在昔日與師父嬉耍的湖邊建起竹樓,將丹爐也搬了過來,從父親家里帶回許多材料,諸如千年人參這種貨色。師父要了也沒什麼用,以前都是給她練手,現在也不例外。想念師父地時候,她開始嘗試煉丹,一邊煉丹,一邊發呆,倦了,便到湖邊去釣釣魚。

    基本上,她在重復胖子過去的生活,重復總能勾起許多回憶,至少在回憶里。她還能陪在師父的身邊,她也在體驗師父的生活,她想知道,拿根竹桿子蹲在湖邊到底有什麼樂趣?漸漸地,她開始喜歡上垂釣,技巧或許差強人意,垂釣講究的是意境,

    當然,人和人是不同的,王浩煉丹的時候是在睡覺,不是發呆,因為沒有太多的事情可想,而她發呆,卻把寶貴的材料燒成了炭。

    王浩不是喜歡垂釣,而是喜歡吃魚,在龍門山脈的時候,胖子還沒有築基呢,一個普通的小孩,垂釣無疑是獲得魚的最佳途徑,主要是需要的工具簡單,隨處可得。至于後來地釣魚,那是養成了習慣,懷舊而已。

    魔界,報復行動毫無意外的展,然而收效甚微,無邦及時避過了打擊,並且一再采取忍讓態度。

    不過,破天不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是惱羞成怒,應該說,他的報復失敗了,這很可能成為其余五派勢力地笑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不甘心,卻無可奈何,邊界上的戰火至今仍是樁懸案,三個據點在同一個夜晚遇襲,無人生還,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的地方都被烈焰付之一炬。

    很難說清楚誰先攻擊誰,因此,這個因素先不予考慮。但是,小規模的摩擦和正式宣戰完全不同,第一個打破平靜地人勢必成眾矢之地,破天還沒有這個勇氣。

    正如勿猜向女兒分析的那樣,事情逐步演變成僵局,破天遲早能冷靜下來。

    而孤軍深入的王浩等人,對微妙地局勢一無所知,也不會為了等待而延誤進度,第二天的深夜,他們突襲了另外兩處位于邊界的據點。

    第三天,攻擊的矛頭指向破天勢力的腹地。

    所有被攻擊的據點,無一例外的化為焦土,那無人見過的神秘的火焰成為魔界恐怖地傳說。

    “我們不如兵分三路。”雖然還是無法徹底掌握黑焰,王浩的御火手法日趨成熟,已然到了爐火純素的地步,爭斗變得越來約簡單,甚至可以說成是屠殺,與此相比,效率實在太低了。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三個人聚在一起,每晚至多奔襲兩處據點。

    陳玄沒有表態。報仇歸報仇,不能不顧兄弟安全,畢竟是身處險地,容不得半點閃失,胖子的修為還沒有突破出竅期,御火術的殺傷力再強,無人配合也很難施展,除非是施展封魔陣法,封魔陣法加御火術的組合還存在缺陷,這種缺陷一旦暴露出來將是致命的。

    “要不然我們兵分兩路,你一路,我和王浩一路。”卓月將建議折衷了一下。

    三人中,陳玄的實力最強,自成一路不是問題,小醫仙稍弱,也能勉強勝任,只要不是遭遇魔族的主力,即便行動失敗,全身而退仍是綽綽有余,讓人擔心的是王浩,出竅期的修為實在-若是失手,後果不堪設想。

    無疑,這是最合理,最科學的安排,立刻贏得陳玄的同意,王浩自然也沒意見,但是心里卻怪怪的,兵分三路或者兩路,听起來區別不大,一千多家殺下來,時間差了一大截,關鍵的是,他感覺自己成了負擔,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王浩精通的不僅僅是火,還有冰,火是最強的攻擊,冰是最強的控制,將兩者完美的協調,就是邁入高手殿堂的第一步。想讓兩者形成完美的協調,最好的方式就是獨自戰斗,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配合,現在的胖子,有能力獨自完成五級御火。

    以上的話是劍靈說的,就在王浩提出兵分三路的時候,它興奮的鑽了出來。擁有過無數高手主人的它,擁有無與倫比的眼光,它的判斷不會出錯,並且,它比誰都更渴望戰斗,期待胖子在戰斗中變強。

    小醫仙用冷描的方法將圖紙復制了一份,並且在上面繪制出兩路人馬的路線,路線的設置極其合理,不但考慮到節省路程,而且能巧妙的制造假象,防止破天根據路線判斷出下一個被襲的目標,最後,她在地圖上畫下一個紅圈,約定在固定的時間里,不管發生什麼狀況,都要在指定的地點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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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都是劍靈惹的禍
    臨別前,卓月再三叮囑,戰略是各個擊破,突襲一旦受挫,千萬不可戀戰,走為上計。此外,她交給陳玄一件法寶,海螺。

    從外觀來看,應該是用精靈螺煉制,是一件聯絡用的法寶,但是,別指望用它聊天,它不具備那種功能,听起來還不如手機-但是它比手機可靠,你不用擔心它斷電,或者是沒有信號,而且它是免費的,即使在漫游狀態。它能保證你在任何空間,任何時間都能準確,及時的找到同伴,當然,通過約定簡單的信號,也能起到互通消息的作用。

    “她今後肯定是個賢妻良母。”陳玄接過海螺,在兄弟耳邊悄悄說道,語氣十分確定。

    大衍劍沖天而起,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果然是陳玄的一貫作風,

    “他剛才又在嘀咕什麼?”小醫仙連皺眉的表情也嫵媚動人。

    “他叫我好好的保護你。”王浩裝出一臉的無辜。

    非常幸運,小醫仙的飛劍是碎虹,這柄玄門里最絢麗的飛劍,眼下是萬萬不能使用的,所以,王浩有機會再次和她共乘,這份艷福就能羨煞旁人,胖子還有超群的御劍技巧,有很多事都可以預見。

    做夢是一回事,難度還是有地,而且非常的高,卓月可是玄門博聞第一,不同于初出茅廬的小女生,騙過她絕不比戰勝她容易,還要做到不留痕跡,王浩沒見過她發火,也不想見識。

    事情要做的漂亮點。千萬不能惹惱佳人,那可是天大的罪過。轉眼間十多分鐘過去,胖子仍沒有采取行動,裂天之痕卻突然下挫。速度之快令人暈眩,同時,所有御劍手法全部失效,腳下的飛劍變成一塊廢鐵,以自由落體地方式墜落。

    冷汗唰唰的了出來,胖子手忙腳亂的忙活,自從第一次站上飛劍,從未如此的狼狽過,情急中,他突然想到召喚劍靈。

    “一柄好劍除了能力外。要和主人心意相通,別緊張,嘎嘎。”似是而非地回答差點讓胖子幾乎吐血。飛劍哪可能失控,分明是劍靈搞鬼,這個家伙居然先他一步下手!

    “心意相通個屁!你懂得感情嗎?”王浩滿腹的怨念,這種事由自己動手才比較有樂趣,而且剛才他被嚇的不輕。

    “不就是想吃人家豆腐嗎。思前想後的累不累呀,閃了,你慢慢享受。”劍靈驟然消失。

    飛劍仍然處在失控中。王浩卻不再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卓月將身體貼在了他的背上,

    玉臂則是穿過他的腋下,一雙牛奶般白皙的小手虛搭在他的胸口。

    星語以前也用過這種姿勢,不同的是,星語是存心揩油,抱的那叫一個緊,勒地胖子連喘氣都困難。透過單薄的衣料,身體的曲線和體溫都能夠一覽無余,那種滋味至今仍讓他念念不忘。

    卓月卻是心無雜念,若有若無地虛抱,女人要從後面抱住男人,使用手臂就足夠了,要是連胸也貼上來,那一定是存心故意。

    小醫仙不可能采取主動,饒是王浩閉住呼吸,凝神一處,依然感覺不到她的胸部,除非是發生翻轉時才有不經意的輕觸,此時又能讓胖子不自覺的心神一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地方,

    一時間浮想聯翩。

    兩個女孩使用同樣的動作,效果卻完全不同,那是由于動機不同,這種姿勢雖然曖昧,而且讓身體不可避免地貼在一起。卻是最科學的選擇,卓月的姿勢,即沒有妨礙胖子地雙臂,又能讓自己穩穩的站住,倘若是膽小的女生,受驚後一定抱住男人肩膀,人在無法揮動雙臂的情形下很難保持平衡,結局很可能是兩人雙雙跌下飛劍。

    由此可以推斷,卓月主動抱住胖子,並非由于驚慌失措,她是經過冷靜的分析,選擇有利于應變的姿勢,當然,這是不是胖子的一次花招,也在分析之列。

    她即不想摔下飛劍,也不想給同伴制造麻煩,至于身體的接觸,她並不是太介意,不過,也不會采取主動。

    自始至終,卓月都保持住冷靜,事情並不算糟糕,即使摔下去,也未必就會死,何況她還能召出飛劍避險。

    能讓小醫仙上當,這可是一次壯舉,應該說劍靈居功至偉,不管胖子玩什麼花招,都不可能騙的過她,這也是胖子猶豫地原因。

    由劍靈發難就不同了,卓月十分清楚,無論御劍技巧再高,也不能讓飛劍瞬間失控,變成自由落體。何況劍靈是猝然發難,在胖子完全不知情的狀況啟動游戲,那種遭遇飛劍失控時的緊張和應變,裝是裝不出來的。

    正是以上的兩個因素,讓卓月確信飛劍真是失控,而胖子確實遇到了麻煩,讓她做出了信賴同伴的決定。

    “棄劍嗎?”小醫仙個子不高,說話時呵氣如蘭,當她踮點起腳尖,柔柔的風正好吹在胖子的耳根上。

    胖子不禁打了串機靈,心底里泛起一陣奇癢,不棄!

    夜幕里,很難看清楚地面的情形,也無法準確的判斷距離,高度代表應變的空間,如果太接近地面換劍,稍有差池將會十分危險,修真者的體質並不像破壞力那樣驚人,從高處摔下去一樣會死,而且摔死的人很難看。

    裂天之痕沒有減速的跡象,高度一降再降,王浩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

    小醫仙的內心在經歷掙扎,此刻換劍,便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根本無需去了險,也沒什麼值得冒險,找不到任何理由陪王浩發瘋。最終她卻鬼使神差的留下來。

    做出決定以後,人好像突然間變得輕松很多,終于,高度擊破她的安全底線。憑她的能力,已經無力再進行換劍了。

    小醫仙不再說話,任憑風聲自耳畔擦過,她終于貼上了王浩,不僅僅是某人期待地胸部,還有全部的身心。

    天曉得是什麼讓冷靜著稱的小醫仙放棄理智的做法,甘願和胖子發瘋,就仇因為胖子想瘋,她不願舍胖子而去,還是出于對男人地信任。相信他有本事力挽狂瀾。以卓月的博聞和僅存的理智來分析,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許多事情不能用理性來詮釋,她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人。緊緊抱住男人,信任那個男人,依賴那個男人,老天開眼,那個男人沒有辜負她的信任。飛劍在決定生死的剎那拔起,腳下甚至能感受到觸及地面的震動。

    王浩也如願以償的感受到她胸部的柔軟,柔軟並不足以形容那種感覺。或者應該用嬌嫩更加貼切,如果有一天,胖子非常幸運地得以觸及那片神聖的領域,他一定是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無比地小心奕奕,表情就像是朝聖。

    飛劍沖天而起,一切如常。

    卓月沒有因為脫險就迅速離開,而是繼續貼在胖子的脊背上,仿佛還沉浸在那永恆的一刻。原來和喜歡的人一起墮落,感覺是如此的神奇,妙不可言。那一刻,她掙脫了所有地束縛和桎梏,猶如瀕死之人跌入無底的深淵,明明應是充滿絕望,卻偏偏感覺到喜悅,所有的牽絆統統被拋諸腦後,猶如獲得了新生一般。

    然而煞風景地是,被他抱住並且依靠的男人在笑,並且笑得十分齷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剛才的一幕是個陷阱。

    于是,她不得不從那妙不可言的時刻里先行出來,正視剛才發生的一切,很難接受,當她決定為一個男人付出一切,陪他一起墮入地獄的時候,卻是落入精心布置的陷阱,也許那個男人還在想如何揩油,或者是什麼別的齷齪念頭。這種事發生在小醫仙的身上,那就是不可思議。

    “你騙我,飛劍沒有失控,對不對?”小醫仙陰冷地問道。

    王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原來他見識過卓月生氣,那是卓月對付火修時。不過,現在的卓顯然比那個時候更生氣,另外,她的眼神里有一種讓王浩心疼的照西。

    闖禍了?王浩有些莫明其妙,依他的判斷,卓月即便發現他揩油,也不至于如此生氣的,難道是因為自己成功了?像她那麼聰明的女人,要是發現被人騙了,一定是相當憤怒,仙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王浩說什麼也猜不出小醫仙為何動怒,但是他很明白,千萬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說。

    “不對。”王浩斬釘截鐵,這是一道防線,值得用生命去捍衛。

    “飛劍沒有失控,是不是?”小醫仙再次詢問。她的小臉貼上胖子的脊背,用心的傾听著心跳。

    測謊儀的原理並不復雜,以小醫仙對人體的了解,徒手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人在說謊的時候難免心虛,最顯著的反映便是心跳加速,王浩也明白這個原理,不過身體沒辦法騙人,這種反映產生于心理,就算修真者也無法掩飾。

    “不是!”王浩氣定神閑,心跳保持勻速。

    飛劍的確失控了,這是不爭得事實,卓月察覺到問話有誤,轉而問道︰“飛劍失控,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王浩異常的配合,回答要麼就是,要麼不是,這樣有利于卓月做出判斷,另外也可以證實自己是無辜的。

    砰-砰-砰-王浩的心跳是如此的平靜有力,平靜的讓人想要發瘋。

    失誤來自于劍靈的存在,一切都是劍靈搞的鬼,胖子不過是陰謀的受益者,因此能義正嚴詞的將所有罪名推個一干二淨。

    這讓卓月陷入了迷茫,直覺上,她認定王浩耍了花招,可是他的心跳如此青靜,要是說謊的時候還能保持這種平靜,那麼王浩實在太可怕了。

    要不是測試還沒有結束,王浩一定會仰天大笑,甚至決定要犒勞劍靈,比如說在劍柄上栓個鈴鐺什麼的,或者系上一條紅繩,貌似中國結也不賴。

    “你要是敢在我身上掛那種東西,信不信我當場拆穿你。”忍無可忍的劍靈蹦出來咆哮,他可是隨時都能知曉胖子的邪念。

    “不掛就不掛,趕緊回去。”王浩的心跳不由快了幾分,好在卓月沒有繼續追問,這種事可大可小,要是趕上個敏感的問題,後果可是很嚴重地。

    卓月將信將疑,不禁對這種測慌方法產生質疑,為了驗證結論的正確性,她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搞鬼,乘機佔便宜。”

    “有!”

    王浩還是不加思索,用最簡單的方式做答,而且聲音十分的宏亮。

    慣性思維,卓月認為胖子一定否認,更沒想到他將有說的這麼大聲,完全沒留意他的答案,只是認真的傾听心跳,而心跳依然維持在正常。

    無量天尊啊!天下真的有聖人,還讓自己給遇上了,卓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常情,凡是男人都有那種想法,沒有才是不正常的,可能性只有三種,第一種可能,王浩的確是個聖人,不過聖人也有那種想法,聖人又不是太監,就算是被閹掉的正牌太監,也多多少少有點想法吧?卓月用力的搖搖頭,這種想法太荒謬了。

    第二種可能,王浩擁有特殊的本領,能夠在說謊的時候保持心跳不變,听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但是卓月卻清楚那是何等的變態。說謊時心跳加速有很多種原因,害怕,慌張,內疚,歸根究底是因為內心失去平靜。人終究是善良的,做錯事都會內疚,程度不同而已。

    如果有人說謊的時候,仍然能保持內心平靜,那麼此人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能保持住內心的平靜,心安理得的享受罪惡帶來的一切,那是西方魔鬼才擁有的能力。要是王浩是這種人,今後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剩下的只有第三種可能,小醫仙容貌丑陋,提不起男人的欲望,這個就不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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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群殺技
    從一開始,小醫仙就忽視了劍靈,導致她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因此,她只能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你願意和我一起摔死嗎?”

    “我願意。”女人向男人提出這種問題,意味著什麼呢?是不是代表她那顆像月亮一樣安靜的心出現了悸動呢,還是在生死抉擇的剎那,突然間相通了,準備放棄所有的牽掛,接受感情,至少她的心扉向自己敞開了。

    “就算真的摔下去,我也會保護你的,不讓你受到傷害。”俗語說趁熱打鐵,轉眼間胖子展開海誓山盟的攻勢。

    “你在說謊!”小醫仙冷冰冰的打斷。

    “我沒有說謊!”王浩滿腹委屈,說話帶著哭腔。

    說謊的時候,他輕松騙過了卓月,偏偏到了關鍵時刻,當他準備傾吐心聲,來一次纏綿悱惻的表白時,卻被卓月認定是說謊,那種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你的心跳的好快。”卓月炫耀戰績的同時摧殘著胖子受傷的心。

    “不是只有說謊的時候才會緊張吧,人在動情的時候,心跳一樣會加速的。”王浩聲嘶力竭的狡辯,听起來卻有些蒼白無力。

    “好像越跳越快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連胖子都懂,卓月又豈能不懂,她的聲音充滿了柔情,就向耍賴的小女生,可惜王浩處于暴走的邊緣,完全沒有听出來。

    “那你剛才問我是不是願意和你一起摔死,那是什麼意思。”王浩竭力挽回頹勢,那個時候。他的心跳還沒有加速。

    “我隨便問問的,沒有別地意思。”小醫仙居然然耍起了賴皮。

    “隨便問問……”,王浩突然感覺身體變得僵硬,雖然依靠劍靈的秘密,從一開始。他就佔盡上風,無奈在閱歷上,他還遠遠不及卓月,形式悄悄的逆轉,現在,他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不過,卓月仍然像小女生般貼在他地背上,傾听她的心跳,也是一份安慰獎了。

    胖子很想告訴她,這種刑訊逼供的方式太不公平。想看到她像小女生那樣羞澀的推開自己,這並不難,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辦到。考慮到還有很長的路程,最終打消了那種愚蠢的想法。

    “看,上弦月。”稍微平靜的王浩將發現的奇景告知卓月,兩人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月亮。

    “嗯。”小醫仙依言別過頭去,目光中卻沒幾分驚奇。慵懶更勝一些。她本身就很美,不用去羨慕月亮,更依戀心中的感覺。

    人最大地障礙永遠來自于自己。來到魔族以後,雖然身處險境,卓月卻比以前輕松了許多,那感覺就像翹家的小女生,此前的墮劍則是擊穿了她地底線,至少在離開魔族以前,她願意享受這種感覺,而不是回避。

    “快到了。”小醫仙恢復警惕,離開胖子的時候。眼神中含有些許不舍。

    誰喜歡殺戳呢,王浩最大的夢想就是和心愛的女人長伴草蘆。

    “要是我沒有遇到麻煩,你就別出手。”王浩御劍直闖大門,而小醫仙則放出碎虹,輕輕道了聲小心,隨後飄然分開,雖然速度稍弱,卻如同雨燕般輕靈,姿態曼妙之極,在她飛過的軌跡上,留下一條絢麗地彩虹,而她就像是飄然站在彩虹的彼端。

    王浩不敢像兄弟那般托大,唯有依靠御劍技巧周旋,首先他一定要將對方的人全部吸引到視線以內,從中辨認出有沒有殺害雨霞地凶手,如果有,還要設法保住那個家伙的腦袋,帶回去給陳玄交差,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見到凶手確實死挺了,陳玄絕對不肯打道回府。

    另外,胖子的玄冰射程有限,他必定要將所有人凍結,才敢釋放御火術。

    “轉彎的弧度太大了,把身體蕩起來,你的速度才能提升,太慢了,你的御劍術爛透了,根本不能和賽奪相比,簡直就是業余水平。”劍靈就像個喋喋不休的教練,在他看來,王浩的每一次轉向都破綻百出,笨拙的就像一頭鴨子,此外動作也不夠舒展,有種畏首畏尾地感覺。

    然而事實上,王浩的御劍已經讓魔族爪牙眼花繚亂,仿佛蝴蝶般的輕舞,在刀劍中揮灑投入,自有一番不同的灑脫,不足之處在于實力,修為不足影響了他的發揮,也就是劍靈所說的不夠流暢,流暢和舒展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礎上,如果是陳玄在此一定能做的到,然而還沒有突破出竅期的胖子,哪怕是被人掛上一下,立即就會掉下飛劍,結局只有死路一條,這讓他在御劍的時候小心奕奕,如履薄冰。

    “荒唐,誰說修為高才能揮灑自如,你缺乏的是自信,小心謹慎不能讓你發揮的更好,相反,只會影響你的速度和靈活。”劍靈當場看出胖子的借口。

    劍靈的話不無道理,有些事,不是你害怕它發生,它就不會發生的,謹慎只能影響發揮。生死爭斗中,無論怎麼小心都不過分,前提是,要讓自己保持巔峰狀態,用平常心去戰斗,王浩又一次沖入人群。

    在第一次繞過目標的時候,他用出一個小角度轉向,基本上是抓住對方的衣領繞了個圈,離心力讓他變成頭下腳上,更離譜的是他沒有立刻快速翻轉過來,而是保持倒立的姿勢,來了一次倒旋破圍,戲法般的表演讓目擊者瞠目結舌,要不是處于敵對,他們說不定會鼓掌。

    就在這一連串動作完成的時候,胖子听見了劍靈的驚叫︰“漂亮,孺子可教。”這老家伙喜出望外,既然忘了胖子是他的主人,賣弄起資格來了。

    感覺完全變了。盡管還是一樣的花哨,一樣的高水準,但是和剛才有天壤之別。小醫仙慧眼如炬,自然能看出不足之處在哪里。

    這麼短地時間里。王浩的御劍術不肯能有所突破,突破的是心,如今的胖子擁有一顆高手地平常心。

    他的御劍術幾乎沒有變化,只不過剛才他盡量遠離對手,而現在,他將距離保持在恰到好處。轉圈時將飛劍壓至近地更有利于應變,難度也更大,玩出倒立的姿勢卻是別出心裁,一種建立在技巧和信心上的突破,舉重若輕。這種感覺常常能在高手的身上看到,剛才的胖子是在生死爭斗,現在的他更像在玩。而且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就算御劍的技巧在神奇,也不可能堅持太久,惱羞成火的破天爪牙眼見鞭長莫及,紛紛扔出法寶。沒有法寶的,就放出飛劍,反正他們站在飛劍上也追不上死胖子。

    王浩地對策是盡量鑽進人群。法寶不長眼楮,一旦鑽進了人群,法寶的主人就要投鼠忌器,攻勢立即就弱了,再加上冰盾就是雙保險。

    不過,就算王浩竭盡全力也不能撐得太久,始終還是有法寶能砸中他,而那些家伙的修為都不低,使用地法寶和飛劍也貨真價實。每當砸中冰盾,都能讓他一陣氣血翻騰,在裂天之痕上一陣搖晃。

    王浩以為自己的極限是十分鐘,可是才堅持了不到七分鐘,他就灰頭土臉的宣告放棄。

    魔族弟子基本上出來齊了,聚集在方圓不足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在玄冰的射程以內。

    他認真地檢查過,里面沒有殺害雨霞的凶手。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啦,寒芒綻放,幽蘭的光帶輻射地面,這一招胖子是輕車熟路,在他獨自戰斗地時候,凡是使用御火,都要先用上這招冰封,要不然的話就是找死了。

    “Miss!”王浩的眼珠子差點就滾出來,這種時候居然出現抵抗,這不是扯淡嗎?冰封自然不是真的失靈,正如以往的效果一樣,大多數魔族爪牙被凍在地上。可是發動的時機不對,因為有那麼兩個人沒有扔出飛劍,他們是站在飛劍上面的,冰封當然困不住他們。

    臉丟大了,王浩深知Miss表示什麼,哪怕一個人沒有凍住,他就無法施展御火術。而那些被冰封凍住的家伙,不用多久便能破開寒冰,到時候他們都會站上飛劍,絕不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小醫仙柳眉微皺,強壓住沒有出手,對于有潛質的人,爭斗是讓他們提升地磨刀石,王浩就是那種人,在爭斗中險些頓悟,又領悟到高手之心,也許他還能在爭斗領悟到更多的東西。

    目前來看,胖子就是遇到了小麻煩,完全有能力自行擺青,就算擺不平,他還有周旋的能力。

    天殺的,兩條漏網之魚讓王浩傷透腦筋,他們顯然意識到王浩要做什麼,每個被屠戳的據點都留下被火燒焦的痕跡,襲擊據點的人是御火高手,而此刻,他們的同伴被玄冰凍在地上,差的就是一把火了,他們如影隨形,就像盯住臭肉的蒼蠅。

    極少有人能憑借一己之力實現群殺,冰封加御火是胖子的招牌技能,不可否認,這種組合仍然存在嚴重的缺陷,任何殺招也不可能剛創制出來就完美無缺,需要無數次的改良。要實現這兩者的無間配合,首先要正視冰封的Miss,基本上,這是無可避免的。

    冰封的缺陷在于非要別人腳踏實地,因此,第一步是要將所有的人騙下飛劍,有一個漏網之魚就無法施展御火術。實戰中,不可能每次都有好運氣,一旦出現了Miss,一定要有應變之道,這就是王浩急待解決的問題。

    盡管冰封隨時可能破掉,他仍然悠閑的兜圈子,胖子不可能給他們破冰的機會,只要不時的再施展一次冰封,就能再拖延破冰的時間。

    頭疼的是遠程攻擊,那些家伙因為沒有御劍才被凍住,才不至笨到把飛劍握在手里欣賞,在高手的控制下,飛劍的威脅不亞于物理攻擊的法寶。並且速度飛快,有時為了擺脫飛劍地追擊,王浩不得不咬牙沖進人群。

    “看起來還是游刃有余的樣子。”卓月止不住淺笑。

    憑借一記殺招就想縱橫天下,那不過是新手的幻想。處于逆境中尤能處變不驚,游刃有余的掌握節奏,這才是高手獨有地素質,王浩正在向一個高手轉變。

    驀然,王浩在疾飛中抽轉,變成倒飛,在轉身的同時,避過三柄飛劍,驚心動魄的一幕讓所有人的呼吸為之一窒。

    生死攸關的時刻,胖子當然不會賣弄。他轉身是為了突襲,不出所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正好處在身後。如果他們的手上還有飛劍,一定能捅到胖子的屁屁。

    “追的還挺緊!去死!”一道淡藍的風自兩手間吹出,泛著刺骨地寒氣,瞬間的極寒不易讓人受傷,頂多麻痹片刻。片刻的麻痹足以令他們跌下飛劍。

    這一招是王浩在閃避中冥思苦想地成果,有人漏網的情況下,施展御火會更快破冰。所以他仍然選擇用冰,成形的玄冰劍威力最大,但是也最容易被閃避,並且還能被抵擋住,對修真者而言,凡是能被抵擋的攻擊,都沒什麼稀奇,冰劍不可能比法寶威力更強。霧狀的冰劍看似比較合適,不過他面臨兩個對手。因此有了這一招寒流,威力稍弱,範圍卻覆蓋了身前地半圓,他僅僅是要讓兩頭蒼蠅摔下去,這就足夠了。

    咚-咚,兩個倒霉孩子像失去控制,冰塊般砸到地面。保險起見,王浩再一次施展冰封,然後才放出五級御火。

    此刻,王浩又面臨第二重考驗,不可能將所有的法寶和飛劍一一打落,因此只能一邊御火,一邊閃避攻擊,常人在飛劍上施展復雜的法術就很不簡單了,何況他御劍地時候還要閃避來襲的法寶,這份本事就連卓月看了也綻放出笑容,觀看高手爭斗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遺憾的是,王浩沒有機會體驗混沌之火的屬性,結束御火術的時候,他已經是汗流浹背。

    雖然狼狽,卻是獨自滅掉二十幾名高手,用了多少時間先行不提,論修為,人家可都不比他差呀,修真者能同時戰勝兩個實力相當的對手就屬不凡了,何況是一口氣滅掉一群,啪-啪呂’小醫仙拍起巴掌以示鼓勵。

    王浩不由一陣汗顏,受之有愧啊!垂頭喪氣道︰“笑話我是不是?要是由你出手,一定不用這麼長時間。”

    小醫仙不懂得群殺的技巧,但是能巧妙的各個擊破,效率也不低,因此她並沒有否認,解釋道︰“這不一樣,群殺技就是群殺技,各個擊破縱使也能達到同樣地目的,畢竟是落了下乘。這是你第一次獨自使用這種組合,中途發生了變數,要想辦法解決,這才耽擱了時間,不過你領悟到新的招式,下次一定快的多。這不單單是時間的問題,而是極限的問題,各個擊破的戰術乃是取巧之策,對付五人可以,十人也可以,但是對付百人,千人呢,如果陳玄沒有幻殺古陣,單憑實力,決不可能獨抗上千名高手,何況你每次爭斗都能有所進步,那種程度的進步應該叫做突破了,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再想要突破就很難。”

    “裝什麼高手?誰說沒有群殺就不能以一當千,那是她婦人之見,凡是高手都有自己獨到的本領,當年賽奪一劍一盾,還不是殺的玄門潰不成軍。她做不到,那是因為她的本領不濟,居然還好意思指手畫腳。”劍靈不能容忍一個見識淺薄的女人誤導主人,立即批判起來,能夠听的出來,它似乎很不滿意卓月的存在,尤其是卓月的諄諄教誨,在它看來都是斷腸的毒藥。

    以往卓月經常給予胖子指點,這本來也沒什麼,並且讓胖子受益匪淺。可是劍靈卻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首先,卓月的指點並不高明,甚至有誤人子弟的嫌疑;另外,點撥王浩是它熱衷的事,豈能和別人分享,似乎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

    “別羅嗦了,什麼有用,什麼沒用,我自己知道分析。”王浩不勝其煩,將它制止。

    “我們上路趕往下一個據點,咱們兩個人組成一路,可不能比陳玄慢了。”小醫仙莞爾一笑,似乎是給胖子的獎勵。

    趕路就要御劍,御劍就要同乘,王浩自然求之不得,就在他們破空而起的時候,海螺上瓖嵌的夜明珠閃了幾閃,說明他也得手了。

    按理說,憑陳玄的本領不該落在後面,沒有人引路,他顯然是多繞了些遠路。

    接二連三遇襲的據點,成為各方勢力密切關注的對象。無邦的冷靜讓邊界漸漸平靜下來,這灘水漸漸變得清澈,清水是不能摸魚的,現在就連破天也意識到還有第三股力量存在,他緊急調回派往邊界的人手,準備對肆意搗亂的人實施伏擊,無邦則表示願意助他一臂之力,還有另外的三派勢力,也認為該把肇事者救出來。

    開什麼玩笑,發生在境內的幾次意外,不過是區區匪患罷了,別派的勢力才是餓狼,破天豈能引狼入室?連想都沒想就決絕了兄弟們的好意。

    勿猜的策略仍是靜觀其變,不過比以前多出了一條。

    “加緊尋找陳玄的仇人。”

    也許是因為陳玄等人的激進,導致他不得不加快步驟,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經說服了兩個護法,一切都在波瀾不驚的進行,從表面上看不出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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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高手的習慣
    仗著御火術的群殺技能,加上日漸成熟的爭斗技巧,王浩和陳玄拼起了速度,並且一度領先。

    在競爭的驅動下,行動的速度驚人提升,被破壞的據點迅速上升到二十九家,這完全是王浩一個人的手段,卓月負責放風,狙擊逃走的人。

    惱羞成火的破天一方面派人在域內圍追堵截,一方面暗自做好部署,派遣大批高手埋伏在凶手可能經過的據點上,不過這種設伏通常要靠運氣,破天無緣無故招惹陳玄,運氣想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派去的人三番五次的撲空,等他們剛走,胖子第二天偏就殺到了,早在設計路線的時候,卓月就充分考慮過誘敵的因素,因此到目前還沒有遇到過像樣的抵抗,從未遇到過像樣的抵抗。

    更讓破天郁悶的是,他的伏擊居然奇跡般的踫上了一回,可惜撞上的是陳玄,結果可想而知,近百名高手全軍覆沒。

    破天對連續不斷的打擊已經采取了行動,他的防止手段就是伏擊,以逸待勞,陳玄利用海螺將消息傳遞給兄弟。

    卓月對此無動于衷。

    破天不采取行動才奇怪呢,路線設定的再好,也不能永遠避開破天主力,是冤家總有聚頭的一天。這段時間以來,全部是王浩出手,她連動都沒動過,己方也沒有出動真正的主力。況且王浩的通過密集的磨練,實力和技巧方面都是突飛猛進,就算踫上破天的主力,也不用太過擔心。

    如今地王浩不再沖入人群。而是牽這卓月的小手,大搖大擺的走向據點,他們悠然的神情就像一對攜手天涯地情侶,無意間途經此地。前來問路的。

    肥胖人士總能給人胖祥和的感覺,何況王浩還掛著一臉無害的笑容,陪伴在他身邊的卓月更是仙子般的卓然不群,誰能想到這樣的兩個人就是制造出連環血案的真凶?

    不信歸不信,他們仍然是如臨大敵,完全沒有絲毫的下松懈。十五名修真高手,被兩個陌生的男女搞得緊張兮兮,這說明破天有所動作了。

    “我們是路過地。”王浩笑嘻嘻的說道。

    對方明顯的一怔,這不是魔族說話地語氣,與此同時。小醫仙也不由翻了個白眼,還想玩花樣呢,才一句話就露餡了。

    滄-滄-滄-滄-。守衛的弟子不約而同的喚出飛劍,目光中滿是敵意,王浩等人的劣行已然傳遍了魔界,尤其是破天的屬下,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全力戒備。

    一路殺來。王浩早就習慣了充滿敵意地眼神,不過今天,他覺得那些眼神里多了些什麼。這些人並不是多麼慌張,甚至有些得意,行動有條不紊,這讓胖子聯想起一個成語,有恃無恐。

    難道中彩了!陳玄兩日前遇到埋伏,輪也該輪到自己了。

    此刻再說什麼都是多余,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無害,立即就要受到他們攻擊,事實上。就算再拖延片刻,也能尋致他們出手。

    王浩向來信奉先下手為強,尤其在敵眾我寡的時候,失去先手就等于死。

    冰焰夾雜著狂放的能量噴射,沒有方向,也沒有秩序,如同雜亂地地寒風。

    魔族爪牙當然想到防御,可是他們絕望的發現,這陣亂流防無可防,寒流就是無形的風,由四面八方吹來,單憑一柄飛劍能擋住風嗎?古人形容防御的時候,喜歡用滴水不進,可是遭遇這無孔不入,雜亂無章的寒風,恐怕劍聖也無能為力。

    瞬間,身體陷入了麻痹,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飛劍應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叮當,視線也變得模糊。

    這是王浩從黑焰受到的啟發,有方向就容易防御,而沒有方向的風,神仙也無可奈何,除非是用特制的法寶將身體罩在里面,不過那樣地話,也失去了攻擊的能力,胖子求之不得。

    “你的寒流又進步了。”小醫仙洞察秋毫,經過改良的寒流不僅更難防御,威力也提升了不少,如果加上冰龍珠的能量,足以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無需在采用御火術了,不過王浩顯然志不在此,而是致力于提升亂流的出手速度,以及覆蓋範圍。

    這種思路來自劍靈的教誨,單純提高亂流的傷害,那就又走回了老路,冰擅長的不是攻擊,是控制,只有提高控制能力,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獲。

    亂流屬于群殺技能種的控制技能,不可能對單體擁有太大傷害,而且也太浪費了,遇到真正的高手,亂流不會像現在這麼管用。

    另一方面,冰封存在嚴重的缺陷,要把人家一個不漏的騙下飛劍,還要防止對手的法寶,想想都覺得麻煩,眼下急需找到取代的方法,取代的方法就是改良的寒流,在這個思路上,胖子和劍靈的想法不謀而合。

    被寒流掃中的目標將失去行動能力,不能御劍,不能移動,完全就是根燒火的木頭,目前來說,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手段。

    可惜的是,寒流也存在缺陷,本身的能量不強,這就尋致容易防御,如果有一件稱手的法寶,很容易就能躲過,因此,王浩將寒流改良成為亂流,而且,亂流的半徑和深度每一次爭斗都有所增長。

    小醫仙注意到了這種變化,並且為此擔心,無可否認,胖子殺人的手段日趨成熟,不過卻有誤入歧途的感覺,修真的終極目的始終是飛升,而不是成為超級屠夫,就在昨天夜里,她還為此提醒過胖子。

    劍靈對這套調調不以為然,堅持認為卓月的理論是婦人之見,對此還做出精闢的解釋。

    “修真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不永遠無法成為修為最高地人,高手就是要在修為相當的情況下遠遠超越對手,用什麼超越對手呢,自然是殺人的技巧。難不成還是道德嗎?強者不信那種東西。以陳玄為例,即便他修為再高,也高不過仙人,但是再玄門,他就是無可爭議的高手。”

    毫無疑問,劍靈地主張更具有說服力,也更對胖子的胃口,因此,他並沒有停止過驗。喜歡歸喜歡,胖子不會听憑一個女人的擺布。當然也不會對劍靈唯命是從,卓月和劍靈的對立,正好能讓他客觀的做出判斷。

    御劍。王浩硬是從一干人的中間擠了過去,被凍僵的魔族弟子像球瓶倒成一片。

    數不清的高手從大門,窗戶中涌出,有些甚至的破牆而入,密密麻麻就像出巢的馬蜂。此處地據點規模並不大。而且又不屬于邊境,應該住不下這麼多人,很難想象。當他們全部留在狹小的屋子里,當真就像蜂巢一般。

    “中埋伏了。”王浩笑了笑。

    “要我幫忙嗎?”卓月審時度勢,憑胖子現在的實力,要對付四百人以上基本上不可能,而且對方是有備而來,又知道王浩有御火術,他們地優勢應該不止是人多。

    “不用。”王浩丟下兩個字,率先沖了出去、

    先是用計將對方引下飛劍,少數漏網之魚用亂流吹掉。然後施展五級御火,這種套路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公式化的戰斗早就提不起胖子的興趣,這一戰他也是渴望已久。

    “速度,速度,你還是太慢了,要是換成我,一定比現在快上兩倍。”劍靈對他的表現永遠不會滿足,而且每次他和別人人交手都要指手畫腳,好像興奮地過了頭。

    “別嚷嚷!”王浩有些心煩氣躁,看起來,對方埋伏的高手不下四百人,光是看看就讓人眼花繚亂,別說是認出凶手。而且他閃避的十分吃力,御劍術雖然夠快,他卻不能掉以輕心,為了擺脫窮追不舍地法寶,他還不得不冒險闖入人群。

    無疑,對方的人手越多,壓力也就越大,王浩不想知道背後的飛劍有多少,法寶又有多少,不過他知道,這種規模超越了冰盾的保護極限,他果斷的放棄了冰盾,以免影響速度。一旦停下來,或者被追上,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在御劍的時候,決不能有一絲停滯。

    “別喪氣,這種挑戰極限的爭斗,正是提升實力的機會,打起精神來,我看好你的。”劍靈是個好教練,知道修真者在什麼時候進步最快,不過他忽略了一個問題,極限爭斗雖然能迅速提升實力,不過挑戰極限本身卻是危險地,稍不留神就要出人命的,要不然這個方法何止他知道。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王浩御劍在人堆里穿插,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卻比蝙蝠還要詭異,但是這無法掩飾他險象環生的事實。

    他遲遲不肯出手,是不能確定人群里有沒有真凶。要在四百多條蘿卜里挑出個不長葉子的也並非易事,何況是都張著兩條腿,駕著飛劍,像蒼蠅一樣亂飛的家伙。

    王浩連眼楮都找的花了,他郁悶的發現,這些魔族的爪牙,容貌居然驚人的相似。

    “不用找了,沒有那個家伙。”卓月察覺到胖子的困境,連忙出言提醒,她見過殺害雨霞的真凶。

    也不知道為什麼,四百多人都認準了胖子,愣是沒一個找上她的。本來她的專注力就遠高于王浩,加上不受打擾,自然就比胖子看的更清楚。

    這一聲嬌喝,落在胖子的耳中無疑便是調來。邪惡的笑了笑,再次殺入人群。

    每當他殺入人群,利用法寶進攻的人就要投鼠忌器,大多數人會將法寶留在人群之外,守株待兔,等他繞出來以後再繼續攻擊。

    雖然法寶的威脅減輕了,但是卻要受到人的攻擊,因此,壓力並不會減輕多少,這不是胖子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是,此刻法寶都留在了外面,現在追在他後面的是人。

    轉身,亂流,勁風四起,第一梯隊的三十幾名爪牙毫無懸念的栽落飛劍。出手的同時,王浩故意將速度緩了一緩,正好讓第二梯隊趕上來,又是亂流,又是五十多個高手落劍。

    和旗鼓相當的對手,能挑戰三個就被人稱為神了,一次挑翻九十人上下,這一份了不起的戰績,可是王浩卻並不滿足,尤其是第一次亂流,才吹到三十人上下,和他心目中的數字相去甚遠,除了時機的掌握差強人意,也是亂流的攻擊範圍造成的。

    列于第三梯隊的人因為距離較遠,還來得及應變,他們停止追擊,遠遠的扔出法寶攻擊,法寶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沒有法寶的,只能扔出飛劍,不少人站到了地上,這正是胖子想要的。

    這是個轉折點,局勢悄悄的發生轉變,向理想的方向發展,胖子逐步控制了爭斗的節奏。

    不過,魔族的爪牙們停止了追擊,這就無法近距離施展亂流,目前來看,亂流最薄弱的就是距離。

    看起來別無選擇,胖子只有沖過去施展冰亂流,或者是先用冰封,將大部分人凍結,然後在使用亂流,目前來看,魔族爪牙所處的方位十分集中,正是絕佳的時機,不過以王浩目前的修為來說,沖過去是否有冒險的嫌疑,高手不會采用冒險的手段,那是踫運氣,凡是高手都不相信運氣,他們寧可信任實力。

    不知不覺的,小醫仙也為他捏了把冷汗,為王浩斟酌起來,不過僅僅是斟酌,她不會提醒胖子該怎麼做,高手都只信任自己。

    御火術!小醫仙不由發出輕微的驚嘆,大多數高手還能自由移動,胖子僅僅是對九十個人施展御火術,這和他以前的做法背道而馳,在以前,他總是設法控制所有的人,然後才在最輕松的環境下施展御火。

    胖子冰沒有放棄原則,很快,卓月就看出他的企圖。

    這是種牽制的手法,高手常用的手段,單憑法寶的追擊,無法阻止他御火,擺在魔族爪牙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繼續追擊,要麼眼睜睜的看著同伴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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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博弈
    “你終于進入狀況了。”劍靈得意的嘎嘎怪笑,臨戰時的選擇,證明王浩已然躋身高手行列,至少在他的境界上無可爭議、

    追還是不追,一干魔族高手處在兩難的抉擇中,他們無奈的發現,數百高手居然被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牽制住,不追,僅憑法寶不可能傷及胖子,就連阻止他御火也做不到,同伴的生命正在被黑焰消耗殆盡,追,也不見得就能追上,還隨時可能被奇怪的亂流擊中。

    如今的王浩將戰斗轉移到了黑焰的上方,凡是被擊中的人,立即就會掉入火中。

    “小子,果然是你。”房間里緩緩走出一名老者,冷漠的神情讓人渾身不舒服,他的冷即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高傲,而是真真切切的冷,面對同伴的慘狀,他無動于衷。如果不是御火術暴露了王浩的身份,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出來,即便此刻,他也沒準備為同伴做什麼,而是冷冰冰的盯住王浩,他的目標僅僅是肇事的御火者,而不是充當普通高手的保姆。

    此人叫做無道,在魔界還算有些名氣,本來以他的本領不需要為人賣命,魔尊曾經三次邀請他出山,都被他拒絕了,這個家伙居然成了破天的屬下,著實令人費解,想來是近千年才發生的事情,詳情劍靈就不得而知了。

    資料迅速傳給了王浩,劍靈還專門加入注解,此人不過是個小角色。

    王浩當然不信它的鬼話,能得到魔尊禮遇的豈能是泛泛之輩。何況還是三顧茅廬,脾氣臭的人自然有他獨到地資本。

    當無道一路走來的時候,黑焰明顯出現了異動,不可思議。難道他是御火高手?

    王浩一開始就密切的關注此人,並未看出他有明顯的御火動作,是無意中地牽動,還是一種示威?無意中的牽動不大可能,沒听說誰能無意中御火的,如果是示威就太恐怖了,這說明對手有能力駕御黑焰,說明對方的御火手段不弱于他,甚至要強出不止一籌,要知道。黑焰是胖子的本源之火,即便兩人斗個旗鼓相當,那也是胖子輸了。

    對方不急于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等待,想來是不願與別人聯手抗敵,單憑這一條就能知道他是個高手,而且自視甚高。

    “這家伙是御火高手?”躲避的同時,胖子不慌不忙的問道。

    “這倒沒有听說。”劍靈可是魔君的利器。何時在乎過小人物的本領。

    這家伙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不過,有一個敵方勢力地高手虎視眈眈。無論是不是出手,都是種無形的威脅,這對胖子的承受能力是嚴峻地考驗。起初,胖子還有些束手束腳,漸漸的,他開始無視對方的存在,專心致志的對付菜鳥,既然你喜歡看,小爺就秀給你看。當然。這僅僅是心理上的無視,戰術上,他仍然密切地關注無道,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所有人的威脅加起來,也遠遠不及破天。

    “冬家伙,還挺有意思地。”王浩的表現帶給破天一絲驚奇,不過也是非常的有限,胖子的本領還難入他的法眼,亂流,對付真正的高手如同兒戲,至少對他難以構成威脅,黑焰倒是讓他驚訝了一陣兒,混沌之火乃是火中霸主,沒有人敢于輕視。不過,王浩似乎還不擅長駕御,難以釋放出真實的威力,亂流對無道根本無效,誰會怕需要兩分鐘以上才能讓人致命的火呢?何況,沒有什麼火焰能傷害無道,這也是他被派來此地的原因。

    片刻後,他又將注意力轉向卓月,沉默地對手往往是危險,他對卓月的本領一無所知,不過那份淡然分明就是自信的標志,這個女人憑什麼充滿自信。魔界和玄門的環境差不多,成名的高手即使沒有見過,也听說過名號,可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對男女的來歷,他緩緩向卓月走去。

    小醫仙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仍然目不轉楮的注視胖子,她那清澈的眼楮,若無其事的神情,仿佛就是個對危險一無所知的小女孩,或者是個初出茅廬,天不怕,地不怕的的菜鳥。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破天很快又否定了這種猜想,一無所知的小女孩,目睹此情此景,沒辦法保持冷靜吧?

    考慮片刻,無道決定先行試探,心念微動,一絲若有若無的真元飄然而去,看似微弱,卻有如實質。這種試探非常常見,修真者無法看穿別人的境界,貿然去問即失禮,又顯得自己缺少見識,所以用真元進行試探,試探有敵意的,也有平常的,這就要看試探者釋放的真元強度,是否具有攻擊性。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令人不悅的事,何況試探的對象還是個女人。但是鑒于雙方是敵對立場,無道怎麼試探也不叫過分。

    高手或許能抵受住壓迫,甚至可能反客為主,但是決不會毫無反映,依據對方的反映程度就能判斷出修為的強弱,再以此來判別修為。因此無論強還是弱,退或者近,都不能讓無道驚訝,可是卓月偏偏就讓他吃了一驚。

    卓月的反映是沒有反映,這可不是她修為高強,抵抗住了試探的真元,那也是叫做反映了,可是卓月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任憑真元從她立身的地方穿過。

    無道大驚失色,想不到以他的修為居然淪落到被人無視的地步,可以確定,卓月雖然沒有做出反映,但是一定感受到他的試探,但是卻看都沒看過他一眼。

    玄門和魔族對強者都是同樣的尊重,何況一屆女流能修煉到這種程度,那就更是令人心儀,倘若雙方不是敵對立場。無道當場就要提出結交,可是現在他別無選擇。

    無道迅速將雙方的局勢分析了一遍,等下去不是辦法,不用多久。死胖子就能干掉所有的菜鳥,到那個時候就會形成二打一地局面,他毫無勝算。倘若他攻擊胖子,女人一定會出手,他自問短時間內勝不了卓月,菜鳥們還是被死胖子所殺,結局和前面的一樣。剩下的是第三種方法,先對付女人,利用菜鳥先拖住死胖子,如果他僥幸戰勝女人。那麼接下來對付死胖子,他自認為是十拿九穩。

    成敗的關鍵就在于菜鳥們能拉住胖子多久,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即使是微不足道地菜鳥,也是有存在價值地。

    無道毫無征兆的發動了襲擊,猶如毒蜂般的釘刺,充滿隱蔽性,卻有狠辣無比。他的法寶是一枚毒針。暗淡的黃色,幾乎掩蓋在昏暗的夜色里,構造上也獨具匠心。出手以後幾乎听不見破空的聲音。

    女人即便能無視真元,可她畢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讓毒針也穿過身體,重要的是,毒針是真元防御的克星,無論真元再怎麼雄厚,也無法凝聚于一點,這麼近的距離,來不及召喚法寶護身。一句話,女人九死一生。

    做出這樣地攻擊,無道也是無奈,女人的修為明顯高于自己,而且是深不可測,而他又必須在短時間內結束戰斗,突襲似乎是不二的選擇。

    三枚毒針,在黑夜種時快時慢,不斷變化先後順序,正是這種速度地變化,加上三枚毒針遙相呼應,才能抵消破空的聲音。沒有人比無道更了解毒針的陰毒,不知道有多少成名的高手毀在這毒針之下,他似乎看到了毒針破體時泛起的血光。

    等待,剎那地時間也讓人覺得漫長,更令人沮喪的是,他沒有看到血光,連一點點微笑的聲音也沒有,毒針運行時地確沒有聲音,但是要擋下它們,沒可能不發出聲音,無道徹底迷惑了,他發現眼前的女人如同鬼魅,任何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都會變得不可思議。

    小醫仙依然在看著王浩,對于無道,她是徹頭徹尾的無視,作為玄門第三的高手,她有資格這麼做。連陳玄的殺氣都不能傷她分毫,小小的真元試探豈能逼她出手,至于那些歹毒的針,是被她的天蠶絲攔下,天蠶絲是天底下最堅韌地絲,也是最柔軟的絲,所以攔下毒針才沒有發出聲音。

    早在看戲的時候,她就用冰蠶絲布下防線,在夜幕中,細細的蠶絲微不可見,卻又是萬萬不能忽視的,任何強大的法寶,踫上水草般的糾纏也無可奈何,敢于沖上來的人,必然遭至分尸的厄運。

    冰蠶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小醫仙,任何不起眼的東西,在她的手上也能成為殺人與無形的利器。

    經過重新煉制的冰蠶絲固定在四枚精巧的指套上,收發更加隨心所欲,而且從以前的一股變成了現在的四股,剎那間就能編織出一張無形的網,戰略上,小醫仙的手法始終偏向于防御,在她看來,爭斗的真諦就有三條,第一條是保護自己,第二條是保護自己,第三條是牢記前面的兩條,雖然一味的強調防御,但是並不說明她沒有危險,事實上,她的擊殺也是在防御中完成。

    卓月不肯對付無道,是將他留給王浩。

    無道出現在這里,顯然是有原因的,也許是破天派他來就是專程破解御火術的,這樣的人一定能讓王浩有所突破。

    “省點力氣罷,和我交手,你一點勝算都沒有,如果你能戰勝我的同伴,我可以作主放你條生路。”小醫仙不勝其煩勸告。

    另一邊,起初被困的兩個梯隊被化為灰燼,而剩下的人顯然不需要進攻了,亂流的可怕之處不在于殺傷力如何,而是無可防御,一旦被它吹到,就會落進熊熊燃燒的黑焰里,那簡直就是個超級的焚尸爐。

    他們守在遠遠的地方,偶爾放出法寶干擾,卻將所有的飛劍抽回來防御,無數飛劍編織成一張致密的網,原來神龜流不是胖子一個人的專利,想要突破進去絕非易事。但是不突破,就要處于被動挨打地局面,胖子面臨兩難的抉擇。

    “這幫狗崽子越來越不成氣候了,先後輸給玄門兩次。居然連勇氣也失去了。”劍靈做出痛心疾首狀,的確,在人數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嚇得龜縮不出,用這種齷齪地戰術即使獲得勝利,那也是勝之不武。

    “閉上你的鳥嘴,你影響到我的思考了。”王浩仍然控制爭斗的節奏,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對策,因而並不焦急,群殺的戰術難免出現相持不下的情形,眼下正是磨礪的絕佳時機。殺人並不好玩,不斷的完善技巧,追求巔峰才是樂趣所在。可是劍靈的喋喋不休卻讓他煩躁不安。

    現在地王浩就像一頭獅子,徘徊在一群驚恐的斑馬周圍,斑馬遇到天敵會本能的圍成一圈,用他們強而有力地蹄子作為武器自保,這種戰術常常令獅子束手無策。不過任誰都看的出,勝利的天平偏向獅子一方,獅子即使失手。大不了是一次進攻無效,而斑馬失敗一次就意味著死亡,淪為獅子的晚餐,防御也隨之瓦解。

    而魔族爪牙就是受驚的斑馬,他們此刻放棄進攻,只等王浩攻擊地時候才放出飛劍防御,這種做法一方面是出于節省體力的考慮,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安全,胖子的速度並不弱于飛劍。要是把飛劍放地太遠,很容易被胖子繞過,一旦飛劍被甩在後面,也就失去防護的作用,失去防御就意味著危險,險情曾就能夠出現了兩次,幸虧王浩沒有乘勝追擊。

    此刻的王浩玩起了佯攻,僅僅是一次虛張聲勢的加速,立刻就讓斑馬們恐慌不已,他們的眼神里充斥著恐懼,並且迅速的蔓延,飛劍也變得失去章法。

    破綻出現了,王浩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卻沒有就此展開突破,因為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制造更好的機會。

    佯攻,佯攻,再次佯攻,同一種技巧不在乎多次使用,只要選擇在合適地時機,永遠都是有效的,就像現在,無論王浩玩上多少次,斑馬都要做出反映,因為他們十分清楚,只要他們松懈下來,佯攻就不再是佯攻了。

    漸漸的,斑馬的圓圈開始變形,飛劍出現紊亂,起初還僅僅是偶然出現破綻,現在則是破綻百出,王浩隨時都能發起沖擊,並且自信成功率不低于七成,這讓劍靈的嘮叨更勝,它埋怨胖子沒有盡快解決戰斗,在它看來,主人和一群菜鳥耽擱到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些人可不是菜鳥,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修為都不比我差,我能贏就是萬幸。”穩操勝券的王浩開起了玩笑,計較時間是白痴才做的事情,面子這東西在性命不保的時候一錢不值,王浩追求的是結果,首先要贏,而且要毫無風險的贏,這才是他追求的目標,幸運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的。

    局勢已經十分明顯,無道不由一陣苦笑,等這些菜鳥掛掉的時候,就是他倒霉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偷襲胖子,但是考慮了種種因素,始終是沒有把握,最終只能無奈的放棄。

    卓月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假如他敢輕舉妄動,立刻就輪到他被偷襲,而且胖子玩歸玩,並沒有放棄對他的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偷襲怎麼可能得手。

    又是一次佯攻,而且,王浩沒有迅速後撤。斑馬群立即掀起一陣騷亂,他們快要斷掉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飛劍無力在織成密網,卻依然保持流星的速度,人在瀕死的時候,總能爆發出超常的潛力。

    不過,他們又上當了,王浩晃動了一圈再次後撤。

    卓月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奇,變了,以往胖子都是力圖在快速解決戰斗,還鼓吹進攻就是最強的防守,可是現在,他知道如何控制,而且做的十分出色。不過,他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難道是故意的,魔族的爪牙幾乎放棄了攻擊,他的確不需要全力以赴的。

    高手都習慣于控制,陳玄的陣法是控制,卓月選擇冰蠶絲做武器也是處于控制的考慮,高手往往能快速結束戰斗,那是實力懸殊的緣故,並非刻意追求。

    小醫仙本來想將道理告訴王浩,可惜王浩顯然並不喜歡說教,只好任由他到爭斗中去領悟了。有人歡喜就有人不悅,劍靈轉眼間又開始哇哇亂叫,抱怨王浩錯失良機。

    “閉嘴!”王浩不勝其煩,居然大聲吼了出來,後退的途中突然轉向,再次殺向人群。魔族的爪牙此刻也是在回收飛劍,而王浩就向在追逐那些飛劍,慌忙中,他們手忙腳亂的控制飛劍轉向,然而剛剛轉向的飛劍速度低的離譜,失去速度的飛劍如同廢鐵,王浩直接無視,頂起冰盾沖了進去。

    起初放慢速度不過是種掩飾,為了讓斑馬形成錯覺,現在才是他真正的速度。

    冰破,冰盾爆裂開來,碎片以決快的速度激射。魔族爪牙下意識的抵抗碎片,卻讓居心叵測的胖子乘虛而入,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干擾,王浩輕松的放出亂流,然後也不管是否有漏網之魚,快速的餃接御火。

    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迅如驚雷,令人驚嘆不已。飛劍和法寶墜地的聲音不絕于耳,數百名高手被困于不足三十平米的範圍,任人屠戳。這一次胖子不僅領悟到群殺時的應變,還能輕松的釋放御火,體驗混沌只火的奧妙。

    五級御火似乎不足以讓黑焰徹底釋放,決心嘗試的王浩一步步放松控制,由它自行釋放,得出的結論是,越是不加以控制,黑焰的威力越強,假如完全不加以控制,會出現什麼狀況你呢?

    不加以控制,就是不再控制黑焰的走勢,也不用御火術人為加強,在此以前,王浩從來沒有嘗試過,無奈。目前沒東西可燒了,卻有一個敵人仍在,他只能先行忍住好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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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賭徒的風采
    眼下的局勢對無道十分不利,不過他尤能做到處變不驚,因為他知道卓月是高手,言而無信是小人的行徑,為高手所不恥,因此,他只要戰勝王浩,就能如約定的那樣全身而退,卓月決不肯加以阻攔,王浩的御火術雖然驚奇,對他來說卻如焰火一樣絢麗而無害。

    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命,當賭徒遇到賭局時決不會害怕,只有興奮。無道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當年他就是在一場賭局里,將自己輸給了破天,要不然憑破天的實力,不可能請動他賣命,在魔界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無道的本領和他的臭脾氣一樣出名。

    “可以開始了嗎?”無道和所有的賭徒一樣躍躍欲試,並且盡量把自己表現的像個紳士,

    技不如人,輸給卓月沒什麼可丟人,人生就是有輸有贏,應該保持一顆青常心,泰然處之,作為賭徒,這是最起碼的素質。

    小醫仙笑而不語,倒是王浩有些迫不及待,稍微青復一下呼吸,就迅速示意他開始。

    “本人有言在先,御火術對我沒什麼用處,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省得等一會兒輸的難看。”無道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隨即不語,等待對手出招。

    王浩想起他剛才經過的時候,黑焰出面明顯的異動,說明他具有控火的本領,這個家伙一直在悄悄觀察,對他的修為和本領了然于胸,由此推斷,此人的態度絕非狂妄。

    御火術是群殺的

    王浩對付單個敵人地時候。本來就不喜歡御火術,不過被他這麼一提,卻是非用不可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提升御火術的機會。

    小醫仙十分清楚胖子的性格。當她看見黑焰出現的時候,反而出人意料地提醒無道︰“我也給你個忠告,別小瞧你的對手,不然就算我肯放過你,你也沒有命離開。”

    因為是對單體攻擊,王浩將黑焰凝聚成一團,滾動著撲向敵人。火團飄忽不定,乍看之下,像是御火者控制不足,實際卻是胖子最新的領悟。他盡量減少對黑焰的控制,以期待黑焰爆發出最強的威力,當然。絕對的不控制是不可能的,他還要操控黑焰攻擊。

    無道微微一笑,將大手反方向揮動,像是擊球一樣,將火球反彈回來。

    那可不是什麼皮球。而是連王浩都無法徹底駕馭的混沌之火,這簡單的一揮,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夠辦到。

    王浩將黑焰接在手中。被強拉成火龍,惡撲時發出陣陣嘶吼。

    “沒用的。”無道失望地搖頭,又是一次揮手,火龍無功而返。

    胖子的表情有些不那麼好看了,減少控制能夠提升黑焰的傷害,但是面對同樣懂得御火地對手,比的就是誰的控制手法更強,他使出了五級御火術。

    “你就這麼點本事嗎?”無道在已經見識過五級御火,連驚奇也沒有。無論是一級御火還是五級御火,對他來說並沒有分別。

    不同的是,在對手達到極限的時候,將攻擊反射回去,能起到最大地殺傷效果。

    王浩是第一次體驗到黑焰撲面帶給人的壓迫感,將傷害施加給別人,和親身體驗傷害,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這讓他從更深地層次體驗到混沌之火,體驗到原始的野性,他完全痴迷于那種感覺,任由黑焰將自己吞沒。

    “你的朋友不單是本領平平,而且固執,我提醒過他,御火術對我沒有效果。”無道顯然認為戰斗已經結束,向卓月惋惜道。

    “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小醫仙淡淡的回了一句,阻止他離去。

    黑焰經過漫長的時間才漸漸平息,王浩一臉享受的神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睜開眼楮後嚷嚷道︰“原來被黑焰吞沒是這種感覺,好爽!”

    “瘋子!”無道露出一絲慍色,小醫仙則嫣然一笑。

    “想用我的本源之火來傷我,別異想天開了,別忘了,我可是御火者,哪有玩火的人怕火的?”御火術在攻擊方面地難度遠遠高于自保,因此,當兩個御火者對決,除非是實力過于懸殊,否則很難分出勝負。

    這家伙三次將黑焰反彈回來,說明擁有驚人的控火能力,使用的手法卻像個外行,這不禁讓胖子產生疑惑,難道他和焚天一樣,是利用和火的契合,達到對火焰的控制,難道他掌握了混亂的力量?

    為了測試,王浩在黑焰的基礎上又召喚出紫焰,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契合兩種火,如果對手是用契合的方式控火,決不可能同時操控兩種火,而且他對紫焰的控制也遠遠高于黑焰。

    黑焰具有無堅不摧的能力,可惜收效太慢,紫焰正好加以彌補,王浩不是沒有考慮過讓兩者相輔相成,一直沒有實踐,並非是能力不足,而是沒有必要,一紫,一黑,兩條惡龍纏繞著撲向對手

    黑龍是混沌之火,形態上稍微有些模糊,氣勢上卻十分驚人,紫焰相當輕盈,盤繞著黑焰打轉,連每一塊鱗片都惟妙惟肖。

    “告訴過你沒用,喚出你的法寶,和我堂堂正正的一戰!”無道十分不滿陪練的身份,率先發起了進攻,這家伙居然無視兩股火焰的威脅,肆無忌憚的發起了沖鋒,這個家伙在火里游走,就像魚兒在水中嬉戲一樣。

    王浩被他剎那間逼到眼前,不但沒有慌張,反而笑了出來。

    看清楚了,對方壓根就不懂御火,是個徹頭徹尾的菜鳥,他能夠控制黑焰。完全是依賴手指上的戒指,那是件能夠控火的法寶,媽地!這件法寶在控火能力上絕對不屬于神農鼎,難道也是一件神器。

    千鈞一發之際。召出玄冰盾護體,同時輕盈的後撤,臃腫的體型居然像羽毛般飄來當去,就像完全沒有重量一般,不管無道再怎麼推動速度,氣流都會先行將胖子退走,當然,胖子的身體不會像羽毛一樣輕,更不是沒有重量,那不過是一種錯覺。但是足以證明他御劍地技巧到了巔峰的地步,可以如影隨形的墜上無道,而且是跟在無道的前面。

    “小心後面。”王浩充滿玩味的提醒。無道再追逐胖子,火龍卻再追逐無道,這個家伙對于御火術一竅不通,似乎沒有察覺到兩股火焰殺到了背後。

    胖子徹底放棄了對黑焰的控制,專心致志的控制紫焰。用紫焰的纏繞帶動黑焰,如此一來,黑焰的破壞力得以最大的釋放。控制起來也更加容易了。

    “不用你提醒!”無道惱羞成怒,發瘋般地進攻,而王浩則是有驚無險,耐心的試探他的修為,首先要確定對手地修為,才能制定相應的戰略,不然的話,任何一次硬踫,都可能導致被人秒殺。這就是修為不足的尷尬。

    破天特地派來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應該慶幸王浩在一連串戰斗中變得機靈,如果他敢于和無道硬踫,唯一地結局就是被秒殺,兩人再修為上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御火術不起作用,實力又不如別人,王浩很快意識到處境不妙,可惜卻無技可施,只能施展御劍術展開游斗,這種戰法就像惱人的蒼蠅,沒什麼實質性地威脅,卻是最讓人心煩氣躁。

    “你的御火術對我不起作用,本身的修為又差我甚遠,還是乖乖的認輸吧?”無道即使贏了也不能傷害胖子,但求脫身而已,不如中途講和。

    以目前的情形來說,還不能算是無道勝出,雖然他實力佔據優勢,但是胖子卻未露敗像,而且胖子就算打不贏,還能一走了之,他卻無法脫身,這就是主動權。很難判定誰輸誰贏,這終究是一場賭博,輸和贏十分關鍵,別忘了小醫仙始終還沒有出手。

    “讓我再試一次!”王浩仗著御劍的優勢,進可攻,退可守,死皮賴臉的咬住不放。

    紫焰壓縮成一枚細針,並且閃爍不定,龐大的黑焰緊隨其後,將能量集中于一個點上,顯然比鋪天蓋地的火焰更具有破壞力,而且這一次,他不是點到即止,而是立意和指環一決勝負,孤注一擲地胖子就是賭徒,與無道儼然是一路貨色。

    無道感受到這種氛圍,頓時變得興奮,只要是賭,他都有興致,賭注是什麼並不重要,當然也越大越好。

    不出所料,無道仍然是用戒指迎擊紫焰,本身不是御火者,無法判斷火勢的變幻和強度,可是他對手上的戒指充滿信心,無論胖子采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強度,只要是火,他都是采用同樣的方式回擊。

    由于王浩采取了攻勢,而且是全面壓上,紫焰沒有被彈回,而是形成膠著狀態。

    “我告訴過你,沒用的。”無道是用法寶御火,雖然無法將火彈開,神情依舊是輕松自在,胖子就不同了,此刻是全力以赴。

    王浩陰笑道︰“誰說沒用?你不過是仗著手上的戒指,戒指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完全不懂御火的技巧,這枚戒指在你的手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這種笑容通常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可惜無道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譏笑道︰“居然讓你看破了,也罷,就讓你輸個明白罷,這枚戒指叫做紅瞳,是御火宗師程若的法寶,程若被人稱為火神,畢生難求一敗,後來他即將飛升,便將畢生的御火手段保存在這枚戒指上,希望能流傳後世,另外也是希望在他飛升以後,有人在御火技巧上能超越他,從能力上來講,

    這枚紅瞳稱做神器也不為過。”

    “可惜,我到現在也沒遇到過對手,要是你說的那個程若還在,或許我和他能痛快的戰一場。但是你不行,你完全不懂御火術,就算有這枚戒指,也像個拿著絕世好劍的菜鳥。”王浩笑了。戰勝無道最大地難點就是形成對峙,他做到了。

    無道不敢上前的原因十分簡單,他本身不懂御火,火焰沒有被彈開,就不敢輕易的貿進。王浩正是抓住他的心理,才順利完成戰略地第一步,人既然拖住,注意力也被牽制住,剩下的就是偷襲。

    霧狀的玄冰劍是偷襲的不二法門,悄無聲息。無視真元,速度又快,實在是打悶棍的極品。

    深得胖子的衷愛,唯一的不足是溫度,警覺的對手能夠通過溫度察覺它的存在。

    而無道就是警覺的對手,他地警覺是由于卓月。爭斗時,不遠處有個強敵凝視。在心理上無疑是種壓制,卓月似乎要為胖子討回公道,讓他品嘗這種滋味。始終在他背後不遠。

    正是由于卓月的存在,無道才對背後充滿警惕,突然感覺到脊梁上冒起一陣寒意,他不加思索的就認定卓月違反了約定。

    “卑鄙!”無道摔落地面時憤恨地罵道。

    “小爺剛才還覺得你是號人物,為什麼突然間變得沒品了,輸不起呀”王浩淡淡一笑,勝利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喜悅,甚至有些遺憾,如果能和傳說中的程若大戰一場。一定能讓他獲益良多,就是輸也能輸個痛快,可是現在,他的對手僅僅是一枚沒有生命的戒指,像是一種嘲弄。

    “他不服,是以為我出手偷襲。我和他有約在先,如果他能勝過你,就任由他離去。”小醫仙自然不會言而無信,偷襲地人是王浩,確切的說是分身。當無道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胖子,真相不言自明。

    王浩自知憑借御火術很難戰勝對手,本身地修為也比不上無道,唯一的求勝之道便是偷襲。于是他冒險放出分身,僅憑御火拉住無道。

    “分身!”無道瞠目結舌,這種情形就像小孩子用石頭,剪刀,布贏了成年人。

    分身說穿了就是元神出竅,應該算是雞肋技能,突破出竅期的人都能放出分身,不過分身通常沒什麼用處,而且一旦元神離體,真身將會十分脆弱。除非是真身被毀,或者是萬不得已,凡是不傻的人都不肯在爭斗中玩這種把戲。

    修煉了兩個元神的胖子就另當別論,他能夠同時兼顧分身和真身,不止如此,他要有一件合適的道具,才能讓出竅以後的分身保持能力,這就是水滴的功勞,不水滴還擁有隱形的能力,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對手背後。

    無道自然能猜出其中的奧妙,可惜遲了。失敗的無道再次表現出優秀賭徒的本色,即便是輸的傾家蕩產,哪怕是丟掉性命,也能輕松的面對。

    “你既然是輸給了別人,你的生死,就不該由我做主,還是听他的罷。”為難不能反抗的人毫無樂趣,小醫仙淡淡的一笑,將頭疼的事推給胖子。

    “原來你們在打賭!”王浩嚴重郁悶中,就在剛才,他可是用命在賭,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是打賭,就不用分出個你死我活,不過規矩一定要遵守,輸了就要付出代價,你準備輸給我什麼?”

    說話的時候,眼珠子賊溜溜的盯住人家的戒指不放,到了他現在的地步,神器不神器的倒是沒什麼所謂,他感興趣的東西就是神器。

    大家都是賭徒,無道能看出他眼中貪婪的光。

    最終,無道留下了紅瞳,而胖子放走了無道。

    臨走前,無道留給兩人一條消息,此次破天出動了三個高手,而無道不在三人之列,也就是說,論實力他還排不上號,那三個高手的身份是個謎,無道也僅僅是猜測,他們可能是界主級人物。

    魔族的最高領袖是魔君,實力也是最強,昔日的賽奪就是魔君。魔君屬于精神領袖,不問瑣事,日常事物由魔尊處理,再往下是七大護法,以前護法沒有封地,而是處于權力核心,掌管不同地域的人稱為界主。

    此外還有高深莫測的長老,魔族長老和玄門不同,玄門長老都是一派長輩,擁有話事權,甚至能左右掌教的決定。魔族的長老是游離于世外,從不插手門派的事,就連神魔大戰也不見他們露面。

    這群老家伙第一批來到魔界,天賦所限,至今仍舊無法飛升,也不知道活了多久,換成是條吉卜活了幾千年也該成精了,想起來都讓人覺得恐怖,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

    以上的劃分除了魔君是公認的最強,其余的都屬于權力的劃分,不能絕對的代表實力,不過,魔族畢竟是用拳頭說話的地方,身份還是能從側面表達實力,這三人不可小覷。

    “你的實力應該比界主強罷?”這僅僅是一個推測,王浩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魔族的實力強大到驚人的地步。

    “如果我傷勢痊愈,應該有一戰的能力,不過勝負很難說,同為護法,界主,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的,魔族人才濟濟,這是不爭的事實,要不然玄門在神魔大戰里,何至于被動挨打?”

    小醫仙向來自謙,對于不利的局勢泰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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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論禪
    處在非常時期,卓月不願過早和那三個神秘的家伙對上,因而提議步行,這樣能省掉不少的麻煩。同時,她將得到的消息傳遞給陳玄。

    留下滿目的焦尸,兩人再次上路。

    “為什麼放那個人走,你良心發現了?”趕路途中,小醫仙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縱使王浩書讀的少,也能听出不是好話,爭辯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什麼叫良心發現?我以前就沒良心?再說了,放他一條生路不是你的意思嗎?不帶過河抽板的。”

    卓月不禁被他逗笑了,勿自不承認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讓你來處置他,他是你的戰利品,理應由你來發落。”

    王浩氣呼呼的爭辯道︰“強詞奪理,你事先和他有約,如果他輸了,你就要取他性命,可是他輸了以後,你偏偏不提約定,將他交給我發落,你不就是想留他一條狗命嗎,推給給不過是找個台階下,我放他走那是給你面子。”以卓月一貫的行事風格來看,這的確是最符合邏輯的推測。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想法?此人殺與不殺都無關緊要,如果他憑本事勝過你,我一定是遵守預定,放他一條生路,但是他被你勝了,就該由你來發落,這有什麼不對?”小醫仙半嗔半笑,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要是無道听到這段談話,得知自己能逃出生天,是由于胖子自作聰明,會錯了意。不知道該作何敢想。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卓月是有心放人的,至少不願意親手掛掉無道。而王浩也不可能完全為了迎合卓月,就放走強敵。更何況,這可能會暴露兩人的身份。

    胖子做事不講規矩,全憑個人喜好,他覺得無道還不賴,就放走了。沒有紅瞳的無道,對他而言就像是拔掉牙齒地毒蛇,沒有什麼威脅,何苦斬盡殺絕。

    傍晚,兩人在一家小鎮上落腳。

    魔界的商業相對滯後,整條街道。僅見到零散的幾家店鋪,以漁獵為主的社會,原本就不需要太多地商品集散和交換。這里的人仍然習慣自給自足的生活。

    修真者對物質沒有太多的需求,胖子唯一的嗜好就是美食,而這片土地由于地廣人稀,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食物。

    由于這里的住民還沒有從狩獵時代進入到農耕時代。提供的食物大多以野味為主,而且烤制的手藝也十分出眾,對于貪戀美食的胖子來說無疑地天大的喜訊。

    不僅物美。而且價廉,王浩給出忠懇的評價,並且感嘆羅剎地慷慨,為了便于他們的生活,主要是怕他們闖禍,羅剎在他們出發前拿給他們一些魔界的通用貨幣,那是一種美麗的晶體,但是絕非晶石,大概相當于古時的黃金。這些貨幣地價值,足夠胖子嘗盡魔族的美食。

    “這里是天堂。”王浩握住一條鹿腿大嚼,百忙中不忘贊嘆一句。

    “你好像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小醫仙變戲法似地掏出酒壺,獨飲起來,魔族的另外一個好處,青常百姓見到修真者的時候,並不會表現出太多驚訝,更多的則是尊敬。

    “嗚-生活簡單,吃的也好,而且消費不高。”王浩擦了下嘴巴,笑了。

    卓月知道他是故意賣乖,笑道︰“要是被人家發現我們的身份,這里可就不是天堂了,是地獄。”

    “管他的,人生在世,及時行樂,什麼天堂地獄的,佛祖說,天堂也好,地獄也好,都是在人的心里,要是心里有問題,生活在天堂里,也會覺得是在地獄,如果心里健康,就像我這樣地,生活在地獄里也一樣快活。”王浩扔掉鹿腿,開始信口胡說了。

    “佛祖說過這種話?為什麼我不知道?”卓月與活佛乃是摯交,佛學修養頗為不凡,豈能容胖子蒙混過關。

    “他沒說過?我記得他說過很多話,為什麼沒有這一句呢?”王浩尷尬的笑了笑,說實話,他認為這話蠻有佛理的,不過連卓月都沒有听過,佛祖顯然就是沒說過了。

    卓月嚇唬道︰“像你這麼大魚大肉的,還編造佛祖的箴言,以後不下地獄才怪!”

    “這就要下地獄,未免忒狠了?那大奸大惡的人要怎麼辦?比如說像公孫老狗那樣的,難道他上天堂?你這叫危言聳听。”王浩從來沒有感覺地獄離自己這麼近過。

    “你會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不過公孫蕩沒上天堂,我找活佛幫他做了場法事,他滌清了罪孽,此刻早就轉世了。”小醫仙一本正經的說道,心里在偷笑。

    “什麼,這種惡貫滿盈的人也能轉世,沒天理呀!”王浩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不管生前犯下什麼樣過錯,只要誠心悔悟,洗清一身罪孽,都可以獲得轉世的機會。佛陀是不會拋棄世人的。淨土宗的信徒逢人就要道一句阿彌陀佛,你可知道是為什麼?當年阿彌佗佛立下宏願,凡是在死時放下惡念,誠心誠意的念一句他的名號,無論此人生前犯下何等罪孽,佛陀必定接引此人到極樂世界。”

    談起佛理,卓月說的頭頭是道,胖子卻越听越不是味︰“我總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無論什麼人,做過多少孽,死時做一場法事,就能免去地獄之苦,重新轉世為人,不知道做法事的,或者不相信他的,隨便吃點肉,喝口酒就夠條件下地獄了。不如說明白點,相信他的人就能得永生,不相信他的就要下地獄。”

    “差不多啊!不過有個前提,那個人首先要徹底悔悟。放下心中的惡念,一念善成佛,一念惡成魔,說地就是這個道理。”卓月報以孺子可教的笑容。

    “這不公平。都快掛了,還有什麼惡念放不下的?有了這條保障,惡人豈不是為所欲為,行將就木的時候悔悟一下就行!”王浩仍然沒能想通。

    小醫仙喋喋不休道︰“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呀!有人辛苦修煉了一輩子,連渡劫地機會都沒有,有的人在渡劫里湮滅,其實一枚丹便能成全他們,可是有的人寧可用丹當作寵物的零食也不幫助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你認為這公平?”

    任誰都听的出話里隱藏的意思。胖子不也是一樣,凡是他覺得順眼的,天賦再差也一幫到底。凡是他瞧不順眼的,天賦再好也沒用,哪怕距離成功僅有一步之遙,你也是視若無睹。

    王浩恍然大悟︰“我听出來了,你是人身攻擊。罵我為富不仁,我什麼時候見死不救過。”說到一半感覺話有點滿,又臨時糾正道︰“就算我有見死不救的時候。佛陀他老人家總該比我高尚點吧?”

    卓月學著他地口吻,認真的提醒道︰“佛陀他老人家當然比你高尚,剛才那些話可是你說的,不是佛陀他老人家說地。”

    這分明就是抬杠,領悟到佛法博大精深的胖子啞口無言。

    兩個人一個是佛法精深,一個是一知半解,辯論起來,勝負原本就沒什麼懸念。

    是啊!佛陀沒教人生前惡貫滿盈,臨死的時候再去悔悟。佛陀更不會說出信我者,得永生,這種話。他說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有人肯誠心悔過,我知道了就一定接引他到極樂世界,那些邪惡的念頭統統都是胖子想出來地。

    而卓月的本意是,佛陀即使有心助人,也要知道誰需要幫助,這就像別人要求丹,首先要找到胖子才行,她故意將話說的變了味道,原本就是在逗胖子玩呢。

    “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論禪,有趣。”天籟般地嗓音來帶著些許冷漠,說話的是個絕代佳人,穿一襲深紫的衣衫,風塵僕僕,給人很滄桑的感覺,她的冷不同于任何見過的女孩,沒有高傲,那是一種徹底的冷漠,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就連這句話也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在她的眼楮里,卻流動著一種叫做信仰的光彩,而信仰永遠都和堅毅密不可分。

    特別地女人總是能留給人深刻的印象,胖子不自覺的調笑道︰“喂,你這人不厚道,偷听就偷听唄,還取笑別人。”

    幾乎就在同時,他听見劍靈警告的聲音。“別招惹她,她很麻煩。”

    “很麻煩!為什麼?”王浩愕然。

    “別問太多,反正這個女人不好惹。”

    “為什麼不好惹?我也沒惹她呀?”劍靈的閃爍其詞反而引起胖子的好奇。

    “我還不清楚你的心思?少羅嗦,這個女人你惹不起,切記,有她在的時候不要亮出星藍指環,也不要召喚我出來,召喚我也沒有用,我是不會出來的。”交代完這些話,劍靈隨即消失。

    不過劍靈的提醒遲了些,胖子已然勾起了女人的注意。

    “天堂或者地獄本在人的一念之間,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如若每個人都這麼想,這個世界何來地獄?要地獄又有什麼用?如果少一些宏圖大志,少一些正義之士,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天底下就太平了。”女人在自言自語中消失。

    寥寥數語,卻是說出了最樸實,最淺顯的道理,若不是經歷過滄桑的人,斷然說不出這種話來,小醫仙目送女人離去,淡淡的說道︰“那個女人很不簡單,我看不出她的修為。”

    這還用說,連劍靈都害怕的女人,一定是不好惹的,好在她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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