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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古丁]與婠婠同居的日子(1-1~2-44)

第七十八章 魔女的賭約
更新時間:2007-12-31 14:17:00 字數:2954

  「我也回去了。」又在病房中坐了一陣,婠婠起身欲走。

  「等等!」楚河叫住小魔女,「先別走,陪我聊會兒天。」

  「憑什麼?現在陪聊也要收費的。」婠丫頭口中如此說著,卻還是沒有即刻離去,又坐回了床頭。

  楚河自動過濾小魔女要收陪聊費的言論,問道:「你剛才說,妃暄她走火入魔,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婠婠想了想,說道:「靜齋的心法是逆天行事,強行抑制人欲,本就有違自然之道。若是修為足夠精湛,又終生不為外物所誘,還能勉強克服過去。

  「但若本身修為不到家,又為外魔侵入動搖道心,那便會心魔叢生。多年強行壓制克服的慾望會同時湧現,導致走火入魔。

  「輕的,便像師妃暄那般暫時失去理智,並身負內傷。若是到了最為嚴重的那一步,不但可能永生淪為慾望的奴隸,一身修為還可能給毀得乾乾淨淨。

  「要說師妃暄還是挺堅強的,居然能強行壓下心魔。但她這一次又是強自壓抑,沒有借勢疏導。表面看來好像克服住了心魔,但事實上只不過是將其暫時壓制。以後若不發作還好,一旦再次發作,勢必會以比今次猛烈十倍甚至百倍的勢頭反彈。到時候,她精神修為再強,也是壓制不住了。」

  說到這裡,小魔女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她瞥了楚河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若她再次出現走火入魔的情形,對你而言,可能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楚河何等聰明?豈會不曉得婠婠話中的含義?他呵呵乾笑兩聲,又問:「那麼你的天魔功,可會出現這種情形?」

  婠婠輕嗤一聲,嫵媚地白了楚河一眼:「你這般說,是否也想人家會像師妃暄一般,對你投懷送抱?」

  「哈,說笑了,我怎會有這種想法?我還不知道你麼?」楚河搖頭一笑,「你們修天魔功的,號稱不能動情。若動情,但終生無法達到第十八層的最高境界。所以你們要麼早早幹掉可能會令你們產生情劫的男人,要麼幹脆找個不喜歡,甚至極討厭的人破了自個兒的身子。說起來,你們這天魔功雖然號稱隨心所欲,但事實上卻比靜齋心法更加極端呢!天魔策所有的心法裡邊兒,真正能隨心所欲,最後還能堪破天道的,唯有道心種魔而已。」

  「可人家修的不是道心種魔呢!」婠婠眼神兒發飄地看著楚河,小臉上巧笑嫣然:「楚哥哥啊,你既然知道天魔功的特性,那你倒是說說,人家該怎麼對你好呢?」

  「你,你什麼意思?」婠魔女突然擺出這等魅惑人心的嫵媚姿態,頓時令楚河心中大生警惕。「笑裡藏刀」這個成語,天生就是用來形容這小魔女的。

  「人家初次見你時,被你胡言亂語一陣,原本是極討厭你的。」小魔女伸出玉手,以食指輕撫著楚河的臉頰,「早在那時候,人家便該借你破了自己的身子,一了百了,又正好遂了你的心願……現在麼……人家好像已經不討厭你了呢!」

  「別瞎說!你又沒長著一張老婆臉,我對你沒企圖的!」被婠婠幼嫩的手指劃過皮膚,楚大將軍卻只覺好似被毒蛇爬過一般,直起雞皮疙瘩。

  「什麼是老婆臉呢?」小魔女湊至楚河面前,美得喪盡天良的小臉兒上,掛著禍國殃民的笑顏。她離楚霸王的臉近在咫尺,那幽幽的清香直往霸王的鼻子裡鑽。但這等曖昧情形卻令楚河皮膚陣陣發緊,哪裡能有一點愜意的感覺?

  「所謂的老婆臉,就是乍看不起眼,但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順心,看一輩子都不覺厭煩。就算老得起了滿臉皺紋,看在我眼裡,仍覺是世上最美麗最動人的容顏。」

  楚河凝視著婠妖女的眼睛,決定無視她那勾人但危險的笑顏,「但你不是。你是初看驚豔,再看仍覺驚豔,每次見你都如同初見,都會從心底生起驚豔新鮮的感覺。說實話,你適合做情人,卻絕不適合當老婆。」

  「是麼?」小妖女眨了眨眼,忽然笑道:「人家只是說不討厭你了,好像並沒說過喜歡你,更沒說過要給你做老婆呢!你這麼急著辯解,是不是心中有鬼?」

  「你才有鬼呢!」楚河駁道:「要是你心裡沒鬼,幹嘛擺出這勾人的模樣兒?」

  「魔女勾人,天經地義。」婠婠嘻嘻笑道:「方澤滔就是最好的例子哦!」

  「勾吧勾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勾我。」楚河滿不在乎地道:「老夫生平閱美無數,你小丫頭雖然美得慘絕人寰,但想動搖老夫道心,卻是遠遠不夠嘀!」

  「是麼?」小魔女嫣然一笑,附在楚河耳畔,輕吹了一口氣。那暖乎乎,香噴噴的氣息拂過,激得楚河心臟好一陣狂跳——耳垂是他的敏感帶來著。「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賭什麼?」楚河問道。

  「賭你會不會真的愛上我。」婠婠幽幽說道:「若是你真的愛上我,你便輸了。」

  「賭注是什麼?」楚河心中冷笑不止。他心說你小丫頭魅功對我無效,就算你長得再美,我又豈會因美色所動?愛情這玩意兒,你一沒親身經歷過的黃毛丫頭,又哪裡能懂得其中的奧妙?你哪裡會知曉,真正的愛情,是與相貌美醜無關的?

  「若你賭輸了,我只要你答應為我做三件事。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違背你原則的事情的。」

  「賭期時限多久?如何判斷輸贏?」

  「以一年為限。在一年之中,若你親口對我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你便輸了。」

  「哈哈哈!」楚河乾笑三聲,冷哼道:「你放心,我死也不說!」

  「可不能違心喲!」婠丫頭意態親暱地輕點楚河眉心,「人家相信你是堂堂男子漢,若真的在一年內愛上了我,是不會違心不說的。」

  「放心,我楚河向來一諾千金!」楚大將軍神情凜然,隨即又問:「若你輸了呢?」

  「若人家輸了,那師妃暄就屬於你了。」婠婠嫣然笑道。她的手指輕點著楚河眉心,指上傳過去一道淡淡的天魔真氣,注入楚河眉心中。那幽幽美眸凝視著楚河的眼睛,眸中散發著奇詭莫測的幽暗光彩。

  「成交!」楚河斬釘截鐵地說道。說完之後他咂巴了半晌滋味,方才回過神來,愕然道:「師妃暄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用她來做賭注?不行不行,這不公平。」

  「你可是一諾千金呢!」婠魔女得意洋洋地站起身來,笑著朝楚大將軍擺了擺手:「既已答應,你就別想反悔了!哦呵呵呵……」小丫頭發出一陣女王狀的大笑,啪噠著小木屐施施然出了病房。

  楚河愣愣地看著婠婠的背影,怔了半晌,才苦笑道:「日防夜防,還是著了她的道兒!」

  楚大將軍曾激發潛力與醫生拼了個兩敗俱傷,精神本就虛弱疲憊。方才又受師妃暄的溫柔刺激,最後卻又半途中止。隨後又面臨婠婠的莫名殺意,精神更顯緊張。

  情緒精神幾次三番大起大落,令他的精神防線已無法做到固若金湯。最後終於著了婠婠的道兒,被她以天魔真氣配合天魔魅功,誘使他答應了那個荒謬的賭約。

  「贏也不好,輸也不好,真是左右為難啊……」楚河無力地靠在床架上,喃喃自語著:「說起來,小暄暄雖然也沒有長著老婆臉……但是跟她在一起,心臟可不會像與婠婠在一起時那樣,時時受到強烈刺激……把小暄暄贏過來?啊呸呸呸!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楚河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小暄暄那催情的體香,狂野而甜蜜的親吻,以及她小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時的美妙滋味,卻怎樣都揮之不去。

  人非聖賢,孰能無慾?

  ~~

  ~~

  [啊啊啊……拆線了!哈哈哈,終於勉強能用左手配合右手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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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小暄暄萬念俱灰,婠魔女當頭棒喝

師妃暄乘著出租車,一路默默地淌著淚,回到了楚河家中。

鎖上大門,她進了楚河臥室隔壁地小臥室中。將房門反鎖後,小暄暄一頭撲倒在床上,用枕頭矇住腦袋,肩頭不住地聳動,無聲働哭起來。

哭了好久,她才漸漸平靜下來。擦掉眼淚,她翻身坐了起來。雖然已經不再哭了,可是她地美眼中泛著淡淡地霧氣,長長地睫毛上猶掛著細碎的淚花。

「再也不能回去了麼?」她喃喃自問了一句,伸出嫩白如玉地左手,凝視著掌心地紋理,自語道:「那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她凝勁於心,看上去吹彈得破地小手,已夾上了足以開碑裂石地力道。


「這個天下,已經再也不需要我來為蒼生幸福奔忙......慈航劍典,再也無法參閱。修天道也成奢望.....慈航劍典,須修破一層,才能參繼續參閱下一層。最後一層「死關」的心法,更是不會在衝破「劍心通明」之前,給靜齋弟子閱讀!

「我還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再次自問了一句,她的手,開始緩緩地向著自己的額頭靠近。

師妃暄一生中只有兩個理想:第一,平息戰亂,還天下一個太平威世,濟世渡人;第二,修天道,證菩提,渡人渡己。

現在,這兩個理想已再沒有實現的餘地。失去了精神支柱地小暄暄,現在已臨近崩潰邊緣,甚至連活下地勇氣都沒有了!

「砰!」房門突然被撞開了。婠婠夾著一陣勁風。閃電般掠進屋中。一把抓住了師妃暄那離她自己地額頭,只差分毫的手。

「你做什麼?」婠魔女怒視師妃暄,喝問道。

「既已沒有活下去的理由,還不如早早解脫地好。」師妃暄平靜地看著婠婠。她那向來從容淡雅。清麗無雙的明眸中,竟已失去了生地光彩,只餘一片死寂。

「沒有活下去地理由?」婠婠怒極生笑,道:"說的好,說的好極了!照你這般說法,我是不是也該像你一樣,一掌拍死自己?」

「我們不一樣地......"師妃暄搖頭嘆道。

「有什麼不一樣了?」見師妃暄這般要死不活地樣子。婠婠也不知怎地,竟氣得嬌軀發顫,厲聲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我是匍萄地獄的惡魔了!"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脆響,小魔女已一巴掌狠狠地扇了師妃暄臉上。


婠婠這一巴掌雖然沒用上內力,但她地手勁也不可小視。這一記耳光全力出手。師妃暄又沒運功相抗,所以她只一下便將師妃暄地臉扇得偏到了一旁,白玉般的小臉上飛快地浮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不能回去又怎地?修不成天道又怎麼了?難道你爹娘把你生下來,就是為了讓你修天道,救蒼生的麼?」

婠魔女怒視著師妃暄,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種軟弱無能的廢物,怎配做我婠婠的對手?虧我從前還一直將你視作生平勁敵,今日我才知道,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與你奇名,是我婠婠最大的恥辱!」


說罷,婠魔女一扭頭,轉身向著門外快步走去。臨出門時,她回過頭說道:「你現在若還想一死了之,請離開這間屋子,自己找個地方去死!我可不想為你收屍!」留下這句話後, 婠婠砰地一聲帶上房門,啪噠啪噠地離去了。

師妃暄耳中迴蕩著 婠婠地話語,眼睛痴痴地望著那已再次閉緊的房門。她輕撫著臉上那火辣辣作痛的掌痕,本已死氣沉沉的眼眸中,漸漸泛出了光彩。

「婠師姐.......謝謝。」她眼中再次淌下晶瑩的淚珠,嘴角卻顯出了清雅的微笑。

~ ~
婠婠現在很生氣。若放在以前,師妃暄想死,婠婠必定第一個送上刀子,恭請小暄暄自裁。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師妃暄已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知己,她不想連這最後一個風語知己瘋子也失去。

楚河說過,她和師妃暄,是這世上最後兩個真正的絕世高手。如果師妃暄死了,那以後連個能痛痛快快打上一架的對手都沒有了。

所以在見到師妃暄那軟弱的姿態後,婠婠便怒氣盈胸,火氣三丈。

她實在想不通,師妃暄那般瀟灑飄逸的人,怎會這般小家子氣,連自己這個魔女都不如?

視這種人為生平勁敵,對婠婠而言,確屬最大的恥辱。

扇師妃暄一巴掌還是輕的,若非忍了又忍,小魔女不將師妃暄打得面目全非,滿頭是包才怪。

怒氣衝衝的小魔女隨手打開電視機,拿著搖控板坐到了沙發上。

本來她今天很高興的。收了群英會這個只需索取,無需奉獻的大金庫,敲詐到八千萬大洋,幾箱鈔票救擺在客廳裡呢,明天就能去買新房子住別墅了.......可是,為什麼掃興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在醫院看到楚河和師妃暄擺出正宗姦夫淫婦的造型,誤會之下發了好大的火。隨後又聽到楚河說出她倆穿梭時空的真相,哭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剛剛回到家中吧,又聽到師妃暄自言自語地說要尋死.........這叫什麼事兒?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婠婠過上一天安生日子?

"煩死了!"

婠丫頭左手重重地一拍沙發,砰地一聲。那用了好幾年的舊沙發,便給她拍出好大一個窟窿。
   
婠婠瞧都沒瞧沙發一眼,她現在財大氣粗。才不怕楚河說她搞破壞呢。大不了用成捆的鈔票砸死小氣鬼楚河。
   
「好煩!」她一伸腳丫子。將雙腳上的小木屐踢了出去。兩隻木屐。一隻嵌進了牆裡。沒了大半。另一隻打到了靠窗邊地櫃式空調上,將空調轟出了一個大洞。

「天空中腳踏浮雲頭上這雙戰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地主題曲再次響起。卻是婠丫頭胡亂按著遙控器時。正好按到了一個播放這部電視劇的地方台。
   
「可惡!連電視也來煩我!」婠婠銀牙一咬,將右手中的遙控器擲了出去,正砸在電視屏幕上青煙火花冒個不停。瞬間便黑了屏,這台剛買來沒用上好久地電視機,也慘遭了婠婠的毒手。
   
「我要殺人·····」婠丫頭跳上了茶几。握著拳頭。跺著腳丫大叫道,客廳裡沒人,楚河又不在家中,只一個師妃暄在一門之隔地臥室中,這時候撒撒潑。發洩一下。倒也不怕給別人笑話。魔女再堅強。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要是從來不來鬧情緒。那就真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吱呀一聲。師妃暄臥室的房門推開了。小暄暄意態悠然地走出房間。面含雲淡風清的微笑,衝著婠婠輕輕點了點頭,道:「婠師姐。小妹方才越有所悟,武功似乎小有進境,向請婠師姐指教印證一下。
   
小暄暄小臉兒的掌印已經消失不見。那嫩滑地俏臉光潔如初,練到先天境界就有這種好處。哪怕被人打成豬頭。用不了多久能完全抹去受傷地痕跡。

「哦?剛才那一巴掌還不挨夠,想跺挨頓打麼?」婠婠眼睛一亮,她見師妃暄這麼快就恢復了精神狀態。而且從她地眼神氣質看來,好像還真地有所進步。一時間不由技癢起來。「上天台,讓姐姐我好好教教你!」
   
婠婠赤著腳跳下茶几。抄起天魔雙刃。走出了房門,一邊走,她還一邊在心裡嘀咕著:「被我扇一巴掌。武功就有所進境······難道我那一巴掌。有了佛家所謂`當頭一棒`地效果麼?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干這等傻事了。這次就算便宜她了。」
   
師妃暄提著色空劍,跟在婠婠身後出了門。倆妞一前一後,上到公寓天台。面對面站定後,開始她們打架鬥毆時地老一套流程——拼氣勢。比目光。然後·····語言挑釁。給對方製造心理壓力!
   
「婠師姐方才一記當有一棒,令小妹豁然開朗,停滯許久地修為瞬間更進一層。說起來。小妹當真要感謝婠師姐你呢!」這是不是道謝,是諷刺!
   
「嘻嘻,就這點小事,還需要道謝麼?真要謝的話,你還不如謝人家幫你下載的那片成淫電影呢!」

哪壺不提哪壺,小魔女果真狠毒!

「`````婠師姐,提這種事情不太好吧?」這個把柄落得太狠。讓師妃暄找不到反擊之道。
   
「好吧。人家不提就是,不過。你伏於楚河身上時,兩手所放地位置。真是極有創意,別具一格!」

得,這話說得更狠了。
   
「婠師姐。你······我們只是切磋,用不著這麼打擊人把?」師妃暄羞憤不已。
   
「哦。對不起呀,人家想來胸懷擔蕩心直口快,總喜歡實話實說,卻往往忘了照顧一下別人的心情,這個習慣不太好。我以後一定會改地,你可要注意時時提醒人家哦!」

婠魔女嬉皮笑臉地說道:「對了,人家方才與楚河打了個賭。若我贏了。楚河便要答應我三件事。若楚河贏了。大家便要將你送於他呢!不好意思啊,拿你當賭注。事先卻沒跟你打聲招呼。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保證!」
   
「看劍!」師妃暄終於忍無可忍,搶先出手了。
   
「來得好!」婠魔女天魔雙刃一擺。向著師妃暄縱橫閃爍。氣象萬千的劍氣迎了過去,一時間,倆妞妞兵兵乓乓地打在一起,鬥得好生熱鬧!




[ 本帖最後由 blueben 於 2008-3-9 10: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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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色即是空
      更新時間:2008-1-27 11:32:26 本章字數:2950

這一架,從下午一直打到了晚上。

師妃喧功力果然略有進境。

憑著一股銳氣,在前兩個小時,與婠婠打成了平手.互有攻守。

直到天黑之後,婠婠才開始略佔上風、佔儘先手。

這要放在以前.師妃喧能保證不落敗不受傷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能有與婠婠打平的機會?

雖說小喧喧在搶攻之前,表現得像是被婠婠的話激怒。但以小喧喧的心境修為,又豈會那般容易便動怒?她作心浮氣躁狀,不過是為讓婠婠放鬆警惕而已。事實上.到了她與婠婠現在的境界.言詞攻擊已經沒有多大效果了。

天黑之後,倆姐再鬥了一個多小時,便雙雙停手罷戰。雖然婠婠已經穩佔上風,十招之間有九招進攻。而小喧喧則只能全力防守反擊一招。但倆姐若想分出勝負.不打上一整夜也是沒可能的。

最後.可能又要開始比拚內力了。倆妞收手後默然對視半晌.忽而相視一笑。打架之前那用唇槍舌步營造出的緊張氣氛,已消彌一空。

「有點餓了。」婠丫頭抹了抹額上的香汗.說道

「我去做飯。」師妃喧點頭道

「給我燒個紅燒雞塊!」婠婠叮囑了一句.又偏著頭嘻嘻笑看著師紀喧,說道:「你現在還要吃素菜麼」

「這個……」師妃喧遲疑了一陣,道:「雖然修不成天道,但小妹仍是個出家人.這戒律……」

「你著相了。」婠婠看著師紀喧.滿臉嚴肅地說道:「佛法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推而廣之、青菜是空.雞塊也是空。既然兩樣都是空,那青菜便是雞塊。雞塊就是青菜。既然能吃青菜.為何吃不得雞塊?濟公活佛也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這該是何等灑脫。何等明心見性?又有撣宗六祖慧能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佛家講究六蘊皆空,連菩提樹、明鏡台都成空幻虛影.連自己的身心都能拋開放下,那情規戒律豈不更是要放下?若心中時時記掛那些戒律,又如何能做到心無一物,四大皆空?身心是空.戒律是空。佛法是空.便連那佛.也是空。」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本來一物…」

師妃喧痴痴念叼了半晌。才肅容向著婠婠行了一禮.道:「師姐之言,令小妹茅塞頓開。心中諸多不解之處.一一豁然開朗,小妹在此多謝師姐指點。不過那濟公活佛跟慧能是。。。哪位賢人?怎地小妹從來沒有聽說過。」

「網上看到的」婠婠嬉笑道,「身為你唯一的勁敵,我怎麼能不多瞭解一些佛經?那六祖慧能,乃是李唐皇朝建立後才出生的,我們自然不會知道,那濟公話佛更是南宋朝的人.離李唐皇朝哨數百年之久呢!你呀以後沒事多上上網。內事不決問擺渡,外事不決問勾勾。有何不解之處.上網一查.便能找到答案。」

「多謝綰綰師姐指點。」師妃喧再行一禮.心裡卻滴咕道:天可憐見的.你打壞了台式電腦,又天天霸佔著筆記本電腦,人家就是想上網查點東西.也沒有機會啊

當天晚上,師妃喧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大無畏精神;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的灑脫心態:又結合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的四大皆空宗旨.吃下了她親手做的紅燒雞塊。

小妃喧這葷戒,便從此破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婠婠便拖著師妃喧.提著一隻裝著兩千萬鈔票地大旅行箱.帶著楚河的身份征,出門去買房了。

本來婠婠打算自己去買,但一想到那繁酸的手續流程便覺心煩,她可不願與那些在她看來不相干地人多打交道。

於是婠婠便徑直帶著錢找到了慕青雲.讓慕老扳替她代理,為免日後惹上麻煩,她要求慕青雲在買房過程中,不得表露她地身份還給她稍稍化妝改扮了一番.才讓慕青雲帶著錢出門辦事。

在婠婠指揮小弟買房時.楚河在病房中卻是百無聊賴他臥病在床.又動彈不得,想看看書玩玩電腦都不成。甚至連個能陪他聊天扯淡的人都沒有,這種日子過得簡直生不如死。現在正值五一假期,他再次住院的事又只有婠婠、師妃喧、藍胖子幾人知道學校朋友們自然不可能來者他,藍胖子又己遠走高飛.能陪陪他的,僅剩下婠婠和師妃喧。

直到小護士喂他吃過了午飯。可是今天.那倆姐好像忘了他這個人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卻還不見倆姐。

「來個人跟我鬥嘴也好啊……」楚大將軍極度無聊地自言自語「哪怕是婠丫頭來搞破壞,都比現在這樣強啊!」

正無聊到爆時.病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師妃喧左手提著保溫盒.方手提著筆記本電腦,輕飄飄地走了進來。

楚河一見小喧喧.頓時喜上眉頭,笑道:「你可來了!快來坐.今天可把我無聊死了!」

師妃喧初見楚河時.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小臉兒上飛起倆片淡淡的紅霞,想是想起了昨天那激特的接觸。但她見楚河毫無異狀,那驚喜也不過是好友見面時自然流露地喜色,心中不由莫名地多了幾分失落.臉色和眼神也很快就怯復了自然。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病床前,將保溫盒和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櫃上,很自然地坐到了床頭。她看著楚河的眼睛,微笑道:「今天一早便陪婠婠出門辦事.直到現在才辦完。來得遲了.還望楚兄見諒。」

楚河呵呵一笑。

「你和我之間,還需說這些客套話麼?我看以後也不要再叫我楚兄.像婠婠那樣,叫我楚河就行。想。若是你喜歡.叫霸王、楚哥哥、河子什麼的,都可以啊。」

小喧喧略顯羞赧地垂下頭。輕輕點了點下巴。柔柔地叫了一聲「楚、楚哥哥。」

楚河一聽.頓時張大了嘴。他說那番幫時,心中並無什麼別的想頭。只是自然而然地.如與好友說笑時一般,帶上了幾分玩笑的口吻...但他哪裡知道,他那般語氣聽在師妃喧耳中.卻又別有一番滋味。

「呵。呵呵.呵呵呵……」楚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得傻笑

小暄暄昨日經婠婠指點一番.心中豁然開朗。她本就是瀟灑飄逸地奇女子,又逢昨日那般大變。心境由生到死,再由死到話走了一遭又哪裡還會像以前那般拘泥不化?

今日之師妃喧,已非從前地師仙子。

是以她現在的瀟灑飄逸之時又多了幾分與魔女一般的灑脫率性。

所以楚河讓她改稱呼.她便真的叫了他一聲楚哥哥。

她心中本就有楚河地影子.經昨日那激情接觸之後,見到楚河時。心中的悸動更勝以前,那淡淡的情愫怎樣都揮之不去。

因此她便也想開了。既不能強自壓抑.那便乾脆順其自然自己早就決定在楚河身上過情關,就算不能再參劍典、修天道,情關也是要過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葷戒已輕破了.要是再堪不破色相,那就枉稱洋修佛之人了。

見楚河只是傻笑.師妃喧不由輕笑一聲,柔聲道:「楚哥哥因何發笑?可是覺得妃喧叫得不好?」

聽到仙子再叫一聲楚哥哥.楚河但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怎麼都不自在,他搖頭苦笑道:「算了,我命比紙薄,擔不起你的一聲哥哥,你還是叫我楚河或者阿河吧」

師妃暄點了點頭道:「那我以後還是叫你阿河吧」

楚河點了點頭.目光掃向師妃喧帶來地保溫盒.笑道:「今天帶來了什麼?」

師妃喧道:「我煮了人參湯,為你補補元氣。現在便喝了吧.喝了以後我便為你運功療傷、化開藥性。」

說罷.她取出保溫盒中的湯碗、一勺勺地喂楚河服下了人參湯。然後她便和昨日一樣,把楚河擺成五心向天之勢.盤腿坐於他身後.以先天真氣為他療傷。

一個小時後,師妃喧搞定收工。她扶著楚河躺好後.方才取出手帕擦掉了額上香汗。

看著小喧喧行功後唇紅齒白,微微喘息的嬌媚樣兒.剛補了人參,又被先天真氣滋潤過的楚河只覺心中一陣躁動.沒來由地想起了昨天那激情一刻。

他嚥下一口唾沫、潤了潤喉嚨,說道:「妃喧.你……你找出根除心魔的方法了麼?」

師妃喧一怔,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河,道:「還沒有呢,你有辦法幫幫妃喧?」

楚河嘴唇動了動.卻吐出這樣一句話來:「我給你買個按摩棒以後再出現那種特況…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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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溫馨的旋律
      更新時間:2008-1-27 11:34:17 本章字數:3151

    「按摩棒啊……」楚河仰起頭。看著天花扳。神情一片凝重肅然。

    其實若是他現在能動的話。定會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好死不死地要干嘛要跟小喧喧提這茬?他原本是想說讓小喧喧找個男朋友來著,可是話到嘴邊就變味了。

    擺了一陣很討雷劈的造型之後。

    楚河擰著眉頭。聲道:「這個按摩棒,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奇妙物。若你心魔發作,有根按摩棒在手邊的話,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至於它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你查一下電腦就知道了。」

    「好的。」小喧喧依言點頭。將本本放到腿上。便準備開機查詢

    「等回去再查吧。現在先不忙。」西楚霸王連忙阻止。

    開玩笑,若是小喧喧現在便查明按摩棒究竟是啥味,就算她脾氣好不會生氣,說不定也會羞澀難當。掩面而去。那他楚大持軍就又只能一個人無聊到爆了。

    為轉移小喧喧注意。他提議道:「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好呢!」師妃喧柔柔地一笑、那溫柔清麗的笑顏。直如縷縷舒服的晨風,讓楚河心曠神怡。

    最近面對楚河時,她的笑,向來是發自內心的,最純粹最純真的笑。

    自然美,才是真的美…

    小喧喧與楚河並肩而坐。伸直她修長的美腿,將本本擱在自己的大腿上開啟了電腦。

    等待開機期間。楚河突然問道:「妃喧,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穿裙子?還有,你地腿腳也是極美的,在這季節沒必要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綰綰一樣,穿得清諒一點不是很好麼?」

    「明天我便穿裙子來見你。好麼?」師妃喧沒有絲毫猶豫豫地答應了。

    其實她本是不會穿裙裝的,像綰綰穿得那般清涼,更是為她所不喜。

    若是放在以前,對楚河的提議她定會婉言櫃絕。但是現在,被婠婠蠱感的小喧喧,已徑在努力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的境界靠攏了。

    「呵呵,好啊。」楚河笑著點了點頭。他不知師妃喧心境的變化,以為她答應下來。不過是出於女兒家愛美的天性。說實話、楚河確實很期持看到小喧喧穿裙裝地模樣。她那雙美腿絕不輸於綰丫頭,若是總藏起來,確是可惜了。至於小腳丫。縱然無法比得上綰綰那雙渾若天成的美腳。想必也是一雙極美的小腳。

     此時電腦已徑開啟完畢。小喧喧點開暴風影音。自語道:「看起來麼好呢?、她今天卻是不敢再提議看葫蘆兄弟了,昨天的教訓還記著呢

    「看周星星的大話西遊吧!」楚河提議道:「這部電影很不錯呢!。
   
    大話西遊。可是一代人的經典啊!雖然這部電影顛覆了許多傳統佛家形象,不過想來師妃喧應該不會介意的。

    在楚河的指點下,小喧喧找到了楚河都在住院時下載的周星馳和他一起看起了大話西遊。
   
    電影開始了。隨著情節的進展,師妃喧不時發出忍俊不住的輕笑雖然很多時候、她對電影中某些無厘頭的惡搞有些不解一一畢竟小喧喧從沒按觸過這種喜劇形式。不過還是常常被至尊寶、二當家逗樂。
   
    到了下集的時候,上集中無處不在地爆笑惡搞已徑漸漸減少。雖然惡搞仍在繼續,但是那大沙漠的背景,已輕開始漸漸透露出一絲絲悲涼的訊息。
   
    至尊寶戴上金箍重複地那個謊言,和紫霞仙子留在他心中的那滴眼淚。終於讓笑了許多次的小喧喧沉默了下來。她凝神看著屏幕。
   
    屏住呼息。期待著正與牛魔王拜天地的紫霞仙子。能等來她那身披金甲。腳踏七色彩霞的意中人。
   
    雲彩出現了。穿出火雲的齊天大聖,翻著觔斗出現在高台上仙子的意中人來了,可是他己變成了一隻猴子。一隻失去了自由戴上了金箍。除佛之外。一無所有的……猴子。
   
    與牛魔王地大戰很精彩,可是所有的打鬥,所有地搞笑都比不過最後的生離死別紫霞仙子沫著淚。卻面舍微笑地向下方沉去。變成了猴子的齊天大聖捧著頭,發出一陣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淒厲長吟。那突然變得猙擰的面目和那暴凸的撩牙,無法讓人感到一絲戾氣,只覺胸中蘊滿了無盡的悲哀,不知不覺間。小喧喧的頭已輕輕輕地靠在了楚河的肩膀上。她的眼裡。也己泛起了若有若無的霧氣。
   
    從前,現在,過去,再不來……紅紅,落葉。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飄過。

    白雲夕《一夕所愛》的配樂響起,齊天大聖啃著香蕉。與唐長老、二師兄在黃沙遍地的荒漠中……
   
    一滴請淚,從小喧喧眼角滑落,灑進了楚河頸中。那微涼的感覺楚河略略偏頭,臉頰便一下子增上了小喧喧柔嫩的小臉兒

    「別傷心了,只是虛構的故事而已。」楚河輕輕搖動著脖子,用臉頰緩緩摩梭著小喧喧的臉。溫熱中帶點微涼,柔嫩滑膩若嬰兒的觸感,讓楚河心中滿是溫情。
   
    耳鬢廝磨,也不過如此吧

    師妃喧依偎在楚河肩頭,雙腿輕輕地靠在楚河腿上。兩手不知何時,已握上了他一條胳膊。

    她輕輕嘿了一聲,美眸半閉,靜靜地感受楚河的摩梭。
   
    她的心中同樣升起了溫暖的感覺,好像整個天地之間,再無它物,只餘這一間小小病房中的她與他。在此種情形下,身旁的這個人,竟給了她一種可相伴一生的感覺。

    此情此景,無論是楚河還是師妃喧,心中所有的感覺,便是溫馨,即使耳鬢廝磨之時。也不沾半點男女情慾。一縷淡淡的情愫,在這一男女之間圍繞。悄悄地,將她與他纏了起來。

    兩人也不知依偎了多久,直到電腦的屏保程序自行開啟。那光線由明轉暗的強烈對比變化,才讓兩人回過了神來。

    兩人自然而然地分開。然後相視而笑。

    餓了吧?你先聽聽音樂。我去給你買晚飯。」師妃喧微笑著道。她給楚河播放好音樂專輯之後。便穿鞋下床,出了病房。

    兩集大話西遊,一直看了將近三個小時,現在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時間已是晚上八點左方。

    楚河望著窗外的夜靜靜地聽著輕柔舒撮的音樂

    良久之後。

    突然嘆了口乞,自語道「小喧喧做老婆的話倒也不錯只是...就怕她她玩著玩著又跑了,去修什麼天道出什麼宗。秦夢瑤都已經被韓柏睡了,結果還是拋下小柏,去坐死關了。這種事情,我可承受不了」

    半小時後。師妃喧提著幾個快餐盒回到了病房「香蘑炒肉圭很香的哦!」

    韭黃炒蛋、白蘿蔔噸排骨、清炒豆芽菜。三菜一湯。

    小喧喧將快餐盒一一擺到楚河面前。又拿出一盒米飯細心地喂他進食

    楚河嚥下一口飯菜,笑道:「手藝沒你的好呢!

    師妃喧微笑道:「人家的手藝才比不上飯店的大廚呢!

    「你也吃啊!別光喂我了。你也沒吃飯呢。」楚河喝了一口排骨湯。示意小喧喧一起吃。
   
    小喧喧搖頭笑道:「還是先喂你吃完了我再吃吧。

    「怎麼就一個素菜?待會兒你哪兒有菜啊!」楚河不解地問道

    「我,我破葷戒了。」小喧喧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破葷戒了?呵呵。正好,現代食物豐富,你可有口福了。」楚河笑呵呵地說道。
   
    心裡不由有了些許期持一一虛竹子那傢伙,最先,不就是葷戒麼!
   
    「對了,你們手頭上的錢還夠麼?若不夠了只管說

    「你忘啦?綰綰昨天可是劫富濟貧來著。。
   
    「對哦。我倒忘了這事兒了。綰丫頭劫富濟貧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劫到了多少錢?捐出去沒?」
  
    「她……劫到了八千萬呢!」師妃喧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反是昨天都已經跟楚河那樣兒了。以後便再也不怕被綰綰的要挾了

    「她劫到錢之後,今天先花了一千四百萬買了套別墅,然後又把別墅附贈的,凡是看起來不順眼的傢俱全扔了,變成了合她心意的新傢俱。也花了二百多萬呢!我來之前,她正打算去你家,把你家裡的東西全搬到新別墅中去。」

    「啊?」楚河楞然,「那她…。。她所謂的劫富濟貧……

    「劫富是劫了,可是濟貧的對象,是她自己這個窮姑娘呢!」師妃喧掩唇輕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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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暄暄的裙裝處女秀
      更新時間:2008-1-27 13:39:53 本章字數:2197

    師妃暄穿裙子時會是什麼模樣?楚河以前並不知道,他也曾想像過,但當他親眼看到穿著裙子的小暄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像力,並不怎麼豐富。

    小暄暄穿著一身純白的吊帶裙,裙襬的長度還未達到膝蓋。

    玉石一般光潔雪白的削肩和柔臂裸露在外,那嫩生生的感覺,直讓人看上一眼就有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領口開得不低,只露出雪白修長的頸子,和精緻的鎖骨。所以當她直立著時,無法瞧到乳溝,但楚河相信,只要她一彎腰,那堅挺的酥胸擠出的乳勾,必能被一窺究竟。

    裙子顯得有些寬鬆,但這並不妨礙小暄暄秀出她完美的身材。一路向下瞧去,那雪白渾圓的大腿,修長筆直的小腿,無不散著致命的引力。

    她這身裙子略有透明,因此楚河能夠很清楚看到小暄暄裙下,穿著粉紅色的三點式內衣。不過具體是什麼款式的,卻是看不出來的。

    小暄暄光著小腳,穿著一雙水晶高跟涼鞋。楚河細瞧了一番發現小暄暄的小腳,雖然不若婠婠那般渾若天成,卻也是極其難得一見的一雙美腳。

    她的腳踝渾圓,皮膚若玉石一般光滑,如嬰兒一樣幼嫩。腳趾上看不到半點繭皮,全如腳背的皮膚一樣嫩白。十顆趾頭生得極其精緻,猶如粒粒圓滑的珍珠一般。

    像這種純白的長裙和水晶高跟涼鞋,並不是什麼人都適合穿地,若膚質和身材有瑕疵,又不化妝掩飾地話,這身妝扮不但無法襯托出美感,反而會暴露出那些瑕疵。

    但小暄暄的身材和膚質,無一不完美,穿上這一套,她的美反而更加突出,再配上那一頭光可鑑人的柔順長發。此時地小暄暄,竟如童話中走出來地公主一般,令人萬分嚮往,卻又生不出褻瀆之意。

    被楚河的目光打量著,小暄暄卻不顯羞赧,她落落大方坐到床頭,將一陣香分送入楚河鼻中。

    「餓了吧?今天給你炖了人參雞湯呢!」小暄暄自保溫盒中取出一個兩耳陶罐,給楚河盛了一碗人參雞湯。

    「你今天這一身,是你自己挑的麼」楚河嚥下一口濃湯,笑道:「很漂亮呢!」

    「是婠婠給我地。」師妃暄說道:「她把我以前的衣服全都扔了,都換上這種暴露的款式,人家初次穿出門,很是不自在呢!」

    那現在呢?瞧你地樣子好像很大方嘛!"

    "那是因為街上的小姑娘,有好多穿得比我還暴露,我這也算是入鄉隨俗吧!"師妃暄笑道:"說起來,婠婠今天穿地比我還暴露呢.她倒是膽大,也不怕被人瞧去了."

    "婠丫頭麼?她無法無天,我行我素慣了."提起婠婠,楚河有點悶悶不樂.那小丫頭用劫富濟貧做幌子騙了他.楚河雖然不介意被騙.但婠婠把劫到的錢拿來揮霍的行為,讓他心中很是不樂.

    今天婠婠又沒和師妃暄一起來看他,楚河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他本不願見到婠婠.省得心煩.但真的見不到吧.心中又有些掛念.不為別的,就怕她闖出天大的禍事來.

    "還在生婠師姐的氣呢?"師妃暄勸道:"你別生氣了,婠師姐倒也沒做什麼壞事.就算她將搶劫來的錢胡亂揮霍,那也未曾傷害過一個無辜之人.以婠師姐地手段,蒐集到證據輕而意舉呢!那搶劫到的錢,便算作她的報酬吧."

    "哦?婠丫頭要出賣她自己地小弟?"楚河啞然道:"這不合江湖規矩吧?她好歹也是黑道大老一級的人物,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師妃暄呵呵一笑,說道:"婠師姐才不會將那些下三濫地黑道幫會放在眼裡.她收服他們,不過是利用而已."
    "高,實在是高!典型的過河插橋啊!"楚河搖頭笑道,心裡好受了些.婠丫頭行事神鬼莫策,收了一幫小弟,索取供奉之餘,居然還打著出賣他們的念頭.從江湖道義上來講,這自是極不道德.但是````````跟魔女講江湖道義,就好像讓她嫁給方澤滔一般,那麼地不可思議啊!

    況且,婠婠若真能蒐集到足夠扳倒群英會的證據,那可是一件大功德。雖然楚河早收到內部消息,說是上兩年內就會對群英會動手,目前已在加快蒐集其犯罪證據的進度。但若要掌握足夠發動致命一擊的證據,還虛耗上大量時間。

    楚河雖然極擅長催眠,但想像婠婠一樣,控制那麼多人卻是辦不到的。更不可能讓那些大佬們,心甘情願地奉上他們自己地犯罪證據。

    而因為催眠本身帶有極大地暗示性,所以只能用來對付像醫生這種精神嚴重病變的嫌疑犯:或者用幫助受害者.目擊證人回憶線索這都還得經過警方和受害者.目擊證人的同意。

    對普通犯人,若用催眠進行審查,即使獲得口供,也因其存在騙供.誘供的嫌疑,而不能作為證據。

    所以在對付群英會這種事,楚河根本幫不上忙。反而是婠婠,能利用極強的能力,蒐集到確鑿的犯罪證據。

    實實在在的犯罪證據,可比口供有力地多了。

    喂楚河喝完雞湯,吃了碗米飯,師妃暄便脫下鞋子,光著腳上了床,又替他療傷一小時。療完傷,她坐到楚河身旁,伸直雙腿,壓好裙角之後,將筆記本電腦擱到了自己腿上。

    「今天看什麼呢?」師妃暄問道。她現在已經喜歡上了與楚河一起看電影的感覺,當然不能是成人電影。

    「看什麼呢?」楚河想了想,還未想好,病房的門便給推開了。

    衣著極其暴露地婠丫頭,手提著一個大提包,鬼氣森森地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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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楚大將軍左擁右抱?
      更新時間:2008-1-27 13:44:19 本章字數:3385

    看到婠婠丫頭今天的穿著,楚河不由愣了老半響,心裡琢磨著丫頭是否受到什麼刺激。

    瞧瞧她,上身就一件黑色吊帶小背心,露個半邊胸脯的那種。那挺拔秀美的雙峰,擠出深深的乳溝。下面就是一條堪堪只達大腿根部的低腰牛仔褲,上方露出大半小腹和可愛的肚劑,下面那雙美腿毫不掩蔽地裸露在外。那渾然天成的小腳丫上,穿著一雙小木屐。

    魔女這般清涼的打扮,饒是以楚河的定力,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心中有隱有火焰躁動。他暗自瘋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瞬間轉職成風中之神聶風,以無上定力自我催眠,方才勉燒熄了心中的哪一絲火頭。

    小魔女板著笑面兒,幽靈一般飄到楚河床前,將手中的提包放到心床頭櫃上。

    「吶,給你,群英會的犯罪證據。」她朝著楚河撇了撇小嘴,說「這下你沒話可說了吧。」

    「呃……這裡面都有些什麼?」

    「內部有賬本,錄像帶,光盤什麼的,總之很多啦!」婠丫頭踢掉木屐,跳上床上,坐到了楚河邊。

    這下子出大將軍左邊挨著小暄暄,右邊坐著小婠婠。倆妞都伸直了修長白嫩的雙腿,各有千秋的兩雙美腿和都是精緻的小腳丫,晃得假扮聶風的楚大將軍都承受不住了。一咬牙一狠心,楚大將軍又將自己催眠轉職成不哭死神步驚雲……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咦……你這什麼表情?」婠丫頭看了楚河現在的模樣,不滿地嘀咕道「人家又沒欠你錢,擺臉色給誰看呢?」

    不哭死神會有什麼表情?當然是給冷冰冰的死人臉!可憐的楚河被倆禍國秧民地美妞夾在中間,涼爽嫩生生美腿和精緻的小腳丫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尤其是婠婠,那短褲實在短得太過分了!坐下以後,大腿內側的根部都看得到了……這純天然無公害的超強誘惑比AV裡的手槍肉搏刺激得多,叫男性功能正常的楚河如何能夠承受?

    不把自己變成寂寞如如雪的不哭死神,他還真沒辦法應付心中躁動。

    「婠婠…………你…………終於做了…………一件好事…………」現在的楚河,說話也跟悶罐子步驚雲一樣,斷斷續續了:「我很…………高興昨天劫………來的錢………你留著………自己………用吧以後………再接再厲………榨乾群英會………把他們………的錢用來幫助………有需要的………人…………」

    「你怎麼了?」婠婠奇怪得看著擺著一張死人臉的楚河:「怎麼跟武俠小說裡正派人士交代後事似的?說話斷斷續續的?」

    「阿河,你沒事吧?」楚河地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小暄暄也擔心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楚大將軍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進入彌留狀態了:只是………受的刺………激太大………我不得………不變成………這個樣子………你們………能有被子………把腿腳………遮住麼………」

    「幹什麼?」婠丫頭白了楚河一眼,「大熱天的,蓋什麼被子?我警告你,再扮這個死人樣子,人家一定會暴扁你一頓!」說著她秀出纖纖玉手,在楚河面前晃了晃。

    楚河翻了翻白眼,婠丫頭會怕熱?這小丫頭連下雪的時候。都光著腳丫子滿世界上躥下跳的,先天高手會怕熱?

    長吁一口氣楚河解除自我催眠抬頭望天花板,堅決不往面前的秀色看上一眼。

    「婠婠,你發大財了。」他淡淡說道。

    婠丫頭得意洋洋地說:「那是自然!買了房子後,還剩下六千多萬呢!足夠我用上一陣子了。你剛才可是親口說了哦,那些錢已經歸我了。」頓了頓,他對著楚河嫵媚地一笑。可楚大將軍重磅手打正望著天花板呢,這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不過你放心,以後再去劫富,賺來的錢人家一定用來濟貧的。」

    「嗯………婠婠哪,」楚河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有錢人了,千萬富婆呢!那麼多錢,如果省著花,不胡亂揮霍的話,即使成天吃喝玩樂不工作,也足夠花上一輩子了。」

    「有點不夠哦!」婠婠皺了皺鼻子,嘻笑著說道:「小暄暄又不會賺錢。人家還得養著她呢!」

    「我花不了多少錢的。」小暄暄小聲說道:「再說,如果有適合我的工作我也會自己工作賺錢的。」

    「是啊,小暄暄可不像你一般。喜歡胡亂揮霍。」楚河點了點頭,有點猶豫的說道:「婠婠啊,還有妃暄,你們看………能教給你的東西,我已經全教了。現代社會,你們已經不陌生。而且一門現在又有錢了。只要將來不犯大錯,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是不成問題的。我對你們………已經沒用了。所以………」他咬了咬牙,說道:「我覺得我們已經到了要分手的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婠丫頭沉下了小臉。

    師妃暄也是滿臉愕然的看著楚河。

    「我的意思就是,以後………我就不跟你們住在一起了,我自己還有房子。」楚河微笑著說道:「當然,我們還是朋友。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們有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們。在我生病的時候,很感謝你們來照顧喔。婠婠,謝謝你上次為我伴舞,還有拿到這些資料………妃暄,謝謝你為我療傷,給我炖湯。我已經好很多了,不能再勞煩你了。」

    「你沒發燒吧?」婠婠聽著楚河莫名其妙的話,想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卻被他偏頭避開了。

    「阿河,你怎麼突然………」小暄暄滿臉黯然,心中竟有說不出的難受。難道昨晚一起看電影是的溫馨地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麼?

    「在跟你們呆在一起我的審美眼界就會無限拔高,就沒法兒正常戀愛了!」楚河心中暗自嘀咕。這念頭他已經不止琢磨一次了,以前是想趕倆妞走,現在倆妞自己找到房子了,正好連趕都不用趕了。租的房子被搬空又如何?他還有另一套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房子呢!

    昨晚與小暄暄在一起時,那種溫馨的感覺令他留戀。但是他可不敢跟靜齋的女子戀愛。他清楚自己的份量。連徐子陵這般俊傑,連韓柏那等人物,連石之軒那類天才,最終被靜齋的女子涮的傷痕纍纍。他楚河何得何能,敢於那些牛人比肩。

    至於小婠婠………變幻莫測的白變精靈,誰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誰能知道他的真想法?誰能觸摸到他的真心?

    這兩位奇女子,無論哪一個都不是省有的燈。若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她們倆都對自己清眼有加,可能到頭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楚河並非聖賢,他也想有個紅顏知己相伴一生。但是婠婠和師妃暄實在太完美了,完美到他只能偶爾在心中意淫一下,卻絕不敢有真正與她兩發生些什麼念頭。

    就像楚河說的,倆妞都不是生著一張老婆臉………

    前天的激情接觸,昨天的溫馨沫濡,只能當作一個美麗的誤會,留待日後回味。

    ~~~~

    「婠婠,暄暄,我說的是真心話絕不是胡言亂語。」楚河看著倆妞,滿心城摯地說道:「我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庸碌之輩,跟你們這種奇女子在一起,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如果在和你們長久的呆在一起,我會把自己壓死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而且你們實在太美,能很大程度影響我的審美觀,我又不是天煞孤星,可不想無伴終老,孤獨一生………」

    「你胡說些什麼?」聽到楚河直言不諱地讚美自己,婠婠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砌底俘虜楚河將他變成自己的狂信徒還只是一個構想遠沒有成為現實,小魔女哪兒能讓他就這麼逃了?「你跟我的賭約怎麼算?」

    「我愛你。」楚河看著婠婠眼睛眨都不眨地說出了這句話,「我輸了,說出你的條件吧,只要不違背社會道德,不違反法律,你要我辦的三件事,我定會盡全力完成。

    這個賭約,本就是婠婠趁楚河精神防線空虛之時,使天魔魅功使楚河答應下來的。現在楚大將軍只想早點擺脫倆妞,想都不詳便認輸了。

    「懦夫!」婠婠霍地跳了起來,站在楚河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小臉上掛著輕蔑的笑意:「我從前還以為你是與眾不同的奇男子,想不到我婠婠也有走眼的時候,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

    楚河淡淡一笑,也不反駁。被你說成懦夫又怎樣?你真的瞭解我嗎?你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嗎?我楚河………需要你來評價麼?

    「阿河………」師妃暄猶豫了一陣,之後便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出了她的心裡話:「我已經不能再修天道了。你已是我的心魔。現在不是你擺脫不了我們,而是我………無法離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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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我為什麼不喜歡你


     「不能再修天道了?」聽到小暄暄的話,楚河愕然半晌,才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可能?我知道你們靜齋的功法一旦出現心魔,就必須將心魔彌補完善,才能繼續提升境界。可沒聽說過……有了心魔就不能再修天道這種說法啊?」


      「來之前,我還沒有達到能參閱劍典最後一層『死關』心法的境界。所以對最後的心法一無所知。」小暄暄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前晚我本已萬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若非婠師姐予我當頭棒喝,妃暄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由死到生走了一遭,妃暄心胸倒是豁然開朗,對佛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能不能參劍典,修天道,已經不被妃暄放在心上。但是……即便不修天道,妃暄的心魔也必須根除。否則……妃暄便可能失去理智,淪為慾望的奴隸。」


      說著,她小臉兒上漸漸染上兩抹淡淡的紅暈。她看了楚河一眼,低下頭,輕聲說道:「妃暄的心魔因阿河你而生,解鈴還需繫鈴人。若想根除這心魔,已是非阿河你不可。」


      楚河但覺頭腦轟地一聲,好像裝B過頭,遭了雷劈一般。

      前次與師妃暄激情接觸之後,婠婠便告訴了他小暄暄心魔深種的事情。並暗示他,若小暄暄心魔再度發作,他便可有機會再次一親芳澤。

      但楚河當時對這話並未放在心上,對婠丫頭的話,楚河向來只信三五分,絕不會全信。他始終認為,以師妃暄的精湛修為,和堅忍不拔的精神意志,總有辦法將心魔清除。實在忍不住的話,買根按摩棒都行,何必要找他楚河?


      楚大將軍認為,前次那樣火花四溢的激情碰撞,根本不可能再次發生了。

      卻沒想到,小暄暄現在居然親口承認,要根除心魔,是非他不可!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現在已經成為徐子陵、韓柏一類的角色了——也就是被靜齋仙子用完就扔的可憐人。靜齋向來有過河拆板的優良傳統,用過地男人隨時可以拋棄。她們倒瀟灑了,卻留下那些被她們涮的男人。獨自品嚐苦酒。

      「妃暄啊,你可是個出家人……」楚河為難地看著師妃暄,說實話,他真的很怕被人用完就扔。在高中時,曾經有個彪乎乎的女同學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男人就像衛生護墊,要用完就扔的。

       楚大將軍,可不想變成小暄暄地衛生護墊……那下場,也忒淒慘了點兒。

       「妃暄沒有忘記呢!」小暄暄咬了咬嘴唇。說道:「若是楚兄為難,那妃暄……那妃暄認命就是。」

       小暄暄現在感到好難過,她剛話裡話外,已經暗示楚河,要跟他發生點什麼了,就差沒直說我要對你投懷送抱了,以她的矜持,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而楚河這傢伙,居然還猶豫不決!

       以前楚河不為女色所動,還能搏得小暄暄的欣賞,但是現在,卻讓小暄暄既是難過,又感委屈。心中對楚木頭地不解風情,生出幾絲怨慰。

       所以,小暄暄才又稱楚河為楚兄,委婉地表達出自己的憤慨。

       「哼,方才還說得大義凜然。說什麼即使不住在一起,也還算是好朋友。有什麼困難都能找你幫忙。哼,現在一丁點小事就推三阻四……唉,人家今天才總算看清楚了,什麼叫真正的偽君子。」婠婠陰陽怪氣地說道。

        她雙手叉著腰,大刺剌剌地站在楚河面前,膝部剛好與楚河的視線平齊。楚大將軍只需略一抬頭,便能看到她的大腿根部,甚至隱約能看到淺黃色半透明的小褲褲。這丫頭,還真是豪放,就不知道世上有走光這回事麼?

        「我不是不想幫……」楚河終於忍無可忍了,說出了他地真心話:「我是真的不敢幫啊。兩位神仙姐姐!我楚河是個什麼人,在這些天的相處中,大家應該多少瞭解了一點。說句真心話,我在感情方面一向非常脆弱,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如果我不會自我催眠,就曉姍這回的事情,我絕對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挺過來!

        「但是我的情緒每次都是靠自我催眠來調節壓制,沒有真正得到釋放,這對我的心理和身體造成的壓力都是相當之大的!就好像你們地心魔一樣,強行壓制終究落了下來,因勢利導方是根治的良策。

         「如果我幫暄暄,和你發生點什麼,以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事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而到你心魔根除的那一天,說不定我已情根深種,而小暄暄你,說不定就會瀟灑地一轉身,跑去當尼姑了!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們真以為我還能再承受一次這種事情啊?我告訴你們,我不是天煞孤星!我真的玩不起地……」

         說到後來,楚河語氣中已滿是唏噓:「妃暄,婠婠,你們都沒看完大唐雙龍傳。所以你們不知道,另一個時空的你們,在天津橋奪和氏璧之夜後,究竟做了些什麼事。婠婠你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想來你也不想知道,但是暄暄你,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在沒有與你相處之前,我是極討厭你的!」

        「啊?」小暄暄張開小嘴,有些難以置信,這些日子與楚河相處時,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向著她,在婠婠與她之間,也總是相信她而不信婠婠,她本來以為,楚河應該是喜歡自己多一點的,卻沒想到,楚木頭竟說出討厭她的話來!

         婠婠卻是相信他的話的,那一晚初至地球時,楚河於半醉之間,跟她說了許多話,那些話師妃暄卻沒能聽到。本來婠婠以為楚河不過是醉後胡言,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她已經相信楚河說的都是真話了。

        楚河現在已經是說得興起,打算趁今天這機會把話說開,早早脫身為妙:「另一個時空地你,以天下蒼生的大義名分,四處打壓異己。為你心目中的明君造勢,把你的理想強加於別人身上,卻毫不關心別人的想法。」

         「你為了彌補自己心靈境界上的缺憾,主動提出與徐子陵精神戀愛。你明知自己是修天道的,明知自己是出家人,明知張徐子陵不會有結果,明知徐子陵對你有好感,不會拒絕你的提議……但你還是主動提出與他戀愛,這不是欺騙玩弄感情是什麼?」

         「而待心魔根除之後,你便棄他若敝履……甚至還利用徐子陵對你的感情,迫使寇仲放棄了半壁江山,放棄了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無數人的期望,將天下拱手讓給李世民。事成之後,你飄然而去……卻給無數人留下終生的遺憾,就算你曾真的對徐子陵付出感情,可是……很多事情是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最終的結果就是你玩弄欺騙了他的感情,且狠狠地利用了他一把!」

        「你說,這樣的你,我能喜歡得起來麼?」

         師妃暄檀口微張,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已說不出話來。

         楚河嘆了口氣,說道:「你的理想是很偉大的,你的胸襟也為我所佩服。所以我儘管討厭你,卻也敬你,信你。你說的話,我總會不加懷疑。你與婠婠鬧矛盾,我也總向著你,我知道,你是真心想為天下人做點實事,但是……誰讓徐子陵和寇仲是主角呢?與主角作對的人,通常會被讀者厭惡的,哪怕天命真的在配角那一邊。」

        師妃暄小嘴張合兩下,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黯然地垂下頭,沉默不語。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她知道楚河不會因為她挑選李世民為明君的事情針對她,因為楚河理解她的思想,楚河真正討厭的,是她對徐子陵的態度。

        確切地說,是另一時空中的另一個她,對待徐子陵的態度,惹得楚木頭生厭。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把她換作楚河,她也不願意與這樣一位玩弄、利用感情的女子發生點什麼的。

        見小暄暄被楚河說得啞口無言,婠婠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楚小子,你是做法律工作的。那麼我問你,當一個人還未構成犯罪事實,甚至還沒有犯罪構思時,算不算罪犯?」

        楚河搖頭道:「當然不算了。」

        婠婠又問:「一個人,在今年犯下了罪行,應該被抓起來。但是若是你能回到十年之前,碰到了十年前的那個人,你會因為他今年犯下的罪行,提前十年把那個人抓起來麼?」

        「這……」這回輪到楚河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婠婠唇角浮出一抹微笑,「我跟師妃暄穿越時空之時,小暄暄還是首次正式與徐子陵見面,那個時候,小暄暄有沒有喜歡上徐子陵?」

          楚河默默,他已經知道婠婠是什麼意思了。

         見楚河啞然無言,婠婠哼哼地冷笑三聲,說道:「另一個時空的小暄暄犯下的罪,絕不該由現在連犯罪構思都沒有的小暄暄來承擔,楚小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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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我會幫你的

      性格決定命運!

      楚河很想這麼說上一句,但是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師妃暄的性格早已在靜齋的洗腦教育下養成了,這種性格能夠改變麼?

      如果是在那個莽莽江湖之中,如果處於那段群雄爭霸的歷史大背景下,楚河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她的性格。

      但是現在呢?

      時代已經變了,師妃暄的理想已經完全破滅。她曾萬念俱灰,想一死了之。而事實上,從前那個一心為天下蒼生而奔波,一心只想修成天道的師仙子,確實已經死了。死在她自己那未遂的一掌下,死在婠婠的當頭棒喝之中。

      現在的師妃暄,已經重生。但是……她內在的性格,究竟會否完全改變?

      有的人思想經歷重生之後,會徹底改變原來的性格和思想,與從前判若兩人。

      而有的人,思想的重生只會洗去他們思想中的雜質,讓他們更加堅定,更加執著地秉承著本源的性格,堅守著原來的理想。

      師妃暄究竟是屬於哪一種?

      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命題,而楚河根本無法確定該選哪一種。

      師妃暄的精神境界,已經超出了他能觀察推算的能力範圍。

      所以面對婠婠的質問,楚木頭最終也只能沉默以對。

      「還有,楚小子,你可別忘了,剛才你已經向我認輸了!」見楚河已經完敗於自己手中。婠婠伸出小腳丫,以腳尖在楚河腿上輕點了一下,說道:「你要答應我三件不違背社會道德,不違反法律的事情。那麼這第一件事,我要你搬去跟我們住在一起,這件事情,應該既沒違背社會道德,也不違反法律吧?」


       「你就這麼想撮合我跟小暄暄麼?」楚河無奈地看了婠婠一眼,問道。

        「這個不用你管!」表面上高興得意的婠婠,這個時候心裡卻很是不舒服。楚河的認輸明顯就是敷衍之辭,對她哪裡有半點愛意了?她與楚河地賭約,又哪裡能算是真正贏了?

         而她忙活了半天,最終得到最大好處的,卻是小暄暄,這雖然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卻也完全違背了小魔女一慣損人利己,甚至損人不利己的行事原則。

        「怕了你啦!」楚河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搬過去就是,只是……以後若是我找不到老婆,你非得負責不可。」

         「簡單得很!」婠丫頭在楚河面前蹲下,一把抓過小暄暄,推至楚河面前:「你娶小暄暄不就行了?」她甚至還朝楚河拋了個媚眼兒,膩聲道:「或者,人家嫁給你當老婆也行……好不好啊,楚哥哥?」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楚大將軍閉上眼睛。默誦般若心經,自動過濾小魔女地話。俗話說,寧可相信世上有鬼,莫要相信婠婠的小嘴,楚河對此深表贊同。

        一場風波就此消彌無形。

        婠丫頭今早除了弄到群英會的一些內部資料之外,還真地下令小弟們在電視、報紙甚至網絡上打出尋找小李飛刀傳人的廣告。

        現在事情都已辦妥,她左右無事。便也留在醫院裡和小暄暄一起陪著楚河。三人並肩坐於病床,將那台筆記本電腦擺在楚河雙腿上,看起了李連杰版的《東方不敗》。

       這部電影並不適合跟女孩子一起看,但是有小魔女在場,楚河也不好提議放一些纏綿悱惻的愛情電影。

       兩個穿著清涼的禍國殃民級美女坐於左右,楚河本該極其享受才是,但事實上,他卻是如坐針氈,極不安寧。全因為婠丫頭看電影時不老實,總喜歡亂動。那雙美腿還不時有意無意地擱到楚河腿上,又或者用小腳丫撓他用腳背。弄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師妃暄卻有點興致不高,雖然在婠婠的幫助下襬平了楚河,但是楚木頭那勉強地模樣,讓小暄暄心裡好生難受,且令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看電影時,她不時拿眼角偷偷去瞧楚河,卻見楚大將軍只神情肅然地盯著屏幕,對身邊的兩個美女貌似無動於衷。只有當婠婠故意用腳丫去撓他腳背時,他才顯出些許如臨大敵的神情。

      看到這般情形,小暄暄心中更是黯然。她總是覺得,儘管楚河更信任她,但他卻是喜歡婠婠多一點的。否則楚木頭也不至於會在婠婠的挑逗下,顯得這般緊張了。

     小暄暄心中暗嘆,自己何時能像婠婠那般坦然率性呢?

     師仙子自是不知,楚河對婠婠的喜歡,也僅止於欣賞罷了,還遠不是能與愛還必須扯上關係的那種喜歡,甚至在楚河心中,對她小暄暄的感覺還更多一點。

     畢竟小暄暄曾向楚河獻上了初吻,曾與他有過溫馨情愫。楚木頭不是真的木頭,又豈會對她毫無感覺?只是……靜齋仙子,對男人來說,向來就是「多情自古空餘恨」的最佳詮釋啊!

     倆妞陪著楚河看了一下午電影,又陪他吃過晚飯之後,便準備回家了。

     當她倆向楚河告辭之時,楚河突然對師妃暄說道:「暄暄,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這話剛說完,小婠婠便狠狠地瞪了楚河一眼,說道:「你想做什麼?是否起了什麼禍心?」

     楚河莫名其妙地看著婠婠:「我留小暄暄又不是留你,你這麼緊張幹嘛?我一全身癱瘓的半植物人,哪兒能對小暄暄這絕世高手做些什麼?我就是覺得一個人太孤單,想讓她陪陪我罷了。再說了,你不是想撮合我們麼?我如你所願啊,今天起開始培養感情,有意見麼?」

     婠婠一時語塞,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煩悶酸澀的感覺,她瞧了瞧楚河,又看了看有些意動之色的小暄暄,咬牙道:「哼,誰要管你來著?人家是為小暄暄擔心,誰知道你今晚會不會惡意挑逗她,再激發她地心魔?」

   
    「那不正好麼?」楚河呵呵笑道:「心魔一起,咱就順水推舟,順其自然,因勢利導,將那心魔連根拔起,豈不是正遂了你和小暄暄的心願?反正我也就是一工具,既然逃不了被利用的命運,那不如早用完早了事,省得夜長夢多,日久生情。」

      楚河這話是有感而發,隱隱帶著點憤慨。聽在小暄暄耳中,只覺分外難受。便連小婠婠,也是心中有火。這楚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刻薄了?

       倆妞哪裡知道,楚河這是在進行最後的抵抗,最好倆妞聽到他這刻薄的言語之後,便從些對他不屑一顧,棄他而去。若是聽到他這等刻薄言語還能忍受,那他……就真的只能順其自然了。

      「你這種賤男人,還真是舉世無雙!」婠丫頭忍不住爆發了,她剛準備沖上去暴捶楚河一頓,卻被小暄暄拉住了。

        師妃暄忍著心中的難受,衝著婠婠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她凝視著楚河,說道:「今晚,我留下來陪你。」

        楚河呵呵一笑,眼神卻分外複雜。

       婠婠沒忍住,可小暄暄卻還是忍下來了。除了順其自然之外,他還能怎麼辦?他本不是刻薄惡毒之人,像剛才那種話,只說一次就已經夠了。

       「你們……」婠丫頭看了看楚河,又看了看師妃暄,跺腳道:「你們還真是一對賤人!好,算我多管閒事,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吧!」說罷,小魔女氣哼哼地出了病房,重重地帶上房門,發出砰地一聲大響。

        聽著小木屐漸漸遠去的啪噠聲,楚河向著師妃暄笑道:「我們今次可真是惹惱婠婠了。對不起啊暄暄,剛才我說的話,的確太過份了,我正式向你道歉。」

       小暄暄緩步走到床邊坐下,垂首道:「你不必道歉,你說的……都是事實。」

      「哪裡是事實了?」楚河搖頭嘆道:「婠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用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來苛責你。」

      師妃暄卻道:「不,你並沒有做錯。」她輕咬著櫻唇,緩緩說道:「以我從前的性格,若未曾穿越時空的話,你說的那些事情,一定會一一發生的。」

     「那現在呢?」楚河凝視著她美麗的眼睛,問道:「現在的你,是否還和曾經的你一樣?」

     「我不知道。」小暄暄與楚河對視著,目光中一片坦誠:「我所有的理想都已經無法實現了,而我的心境,也與從前大不相同。只是……我並不清楚,心境的不同是否會完全影響到我的性格。畢竟我從前的性格,是在十多年的時間中,從小培養形成的。阿河,你深諳心理,你能告訴我,我那性格究竟會否改變?」

      「我也無法得出最終結論。」楚河答道:「兩種可能性都有。而我在做出現在的決定時,事實上也是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摔下懸崖。」

       「你的意思是……」小暄暄略含驚喜地看著楚河:「你真的決定幫我了?」

       「當你在我那般惡毒言語攻擊之下,還能答應留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別無選擇。」楚木頭無奈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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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婠婠的戰爭(上)

     從楚河的病房裡出來之後,婠婠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陣地空虛,左右瞧了瞧,來去的醫生護士個個步履匆匆,一看就知正忙著工作。

     婠婠突然覺得,在這個新時代,好像人人都有目標,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著。而她自己,卻有些迷失了方向。

     「還有什麼目標呢?」她輕聲問著自己。

      從小到大,她都被灌輸著同一個理念:壓倒靜齋,鬥垮靜齋,讓聖門的理念為天下人認同,讓聖門的思想成為天下人的主流思想。

      為此,她參予了爭霸天下的大業,就是想扶植聖門的人登上皇帝寶座,以政權統一思想。

      但是大業未成,她便已穿梭時空,來到了這天下太平的新時代。

      這時代已不再被儒家思想統治,除真正蠱惑人心的邪教之外,各流派的思想都有生存的土壤,都能得到很多人的認同。甚至連聖門一貫奉行的利己主義,在這時代都有大把人追捧。

     所以無論你信仰什麼,只要不做危害國家、違反法律的事情,都不會有人針對你、迫害你。

    在這新時代中,失去奮鬥目標的又豈止師妃暄一個?她婠婠現在也一樣沒了目標!

    敲詐群英會只不過是為了過得舒服一點,以她婠婠的孤傲清高,又怎會與那些除了錢之外,沒有任何理想的下三濫流氓同流合污?

    所謂尋找小李飛刀地傳人,也是無聊之餘找點事情自娛自樂,上網看網頁,和楚河鬥嘴,挑逗那個正義超人,都只是為了排遣心中寂寞。

    而當她身邊沒人陪伴時,那無盡的寂寞與茫然,便會像潮水一般,不可抑制地湧上心頭,讓她倍感空虛。

    若非她天性堅強,若非還有師妃暄與她同一命運。若非還有楚河這個心魔,恐怕她現在了已經崩潰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堅強,人總是要有支柱和信仰,才能一往無前地走下去。沒有精神追求和信仰的人,即使活著,也不過行尸走肉一般。

    有人信仰錢能通神,追求無窮無盡的鈔票,楚河信仰法制,追求自由平等。師妃暄信仰佛陀,追求濟世渡人——現在她的追求,可能已經產生了變化,但「與人為善」這個根本宗旨應該還是不會變的。

    那麼她婠婠,現在又該信仰什麼?追求什麼?

    腦子裡轉著這個念頭,小婠婠走了了醫院大門。

    她在醫院門口茫然地站著,凝視著來來往往地車輛和人群,不時有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問她是否要坐車,她卻始終一言不發,不作任何表示,直至司機們失望地將車開走。

    她現在還不想回家,儘管那間別墅住著很舒服,可是今夜除了她之外,那間大而空曠的房子,將沒有絲毫人氣。

    漸漸地,天已經黑透了,她如同孤單的幽影一般,已在醫院大門外邊站了好幾個小時,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

    這時街上地人群早已稀疏,車流也少了下來。

    一輸出租車緩緩地駛來,在她身旁停下。

    「小姐,要坐車麼?」年青的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笑容可掬地看著她,「現在已經很晚了,車子不多了喲!」

     婠婠深深地嘆了口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當司機發動車子時,她甚至都沒說自己要去哪裡。

     她就那麼沉默著,思考著。而司機居然也出奇地沒有詢問她的目的地,徑直駕著車,在車流中穿梭。

     婠婠看著車窗外。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城市裡燈光如熾。

     這不是刀光劍影的江湖,不是煙塵繚繞的戰場,這不是戰船穿梭的長江,不是你爭我奪地洛陽。

    這只是鋼筋水泥的冷漠森林,人們披上文明的外衣,罩上和諧的光環,用靚麗的外表和謙和的微笑掩飾自己的真心。他們絞盡腦汁、不擇手段、笑裡藏刀地和自己的競爭對手們,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爭奪更多的生存資源,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爭得更大的權位……

    可是這一切,對婠婠卻是毫無意義。許多人奮鬥一生才能換得的財富和資源。她唾手可得。許多人嚮往的權位,她不屑一顧。

    她還需要些什麼?她的一身武功,還能用來做些什麼?

    在這一刻,小魔女突然好懷念那個草莽的江湖;好懷念那個人人勾心鬥角,卻讓她鬥志昂揚的聖門。

    想到那已不在的江湖,那已消逝的聖門,那已永不能再見的恩師,婠婠的心中突然湧出難言的酸楚。她的鼻子有些發酸,喉頭有些哽咽,呼吸有些不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隨後楚河的模樣便無緣無故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醉後胡言亂語的楚河,笑得陽光燦爛的楚河,嚇得面色發白的楚河,打出那一記七傷拳時,由一個平凡男子突然變得邪異而威風凜凜的楚河。

    喝醉酒咬她胸脯時,迷糊又痴情的楚小色狼;說教時的喋喋不休,正氣凜然的楚大將軍;舞台上情深一片,豪氣干雲的西楚霸王……那許許多多不同的形象,在不知不覺間融合在一起,幻化成一張帶著憐愛的微笑,寵溺地看著她的面容。
  
    婠婠笑了。她還記得,那是在第一次帶著她和師妃暄逛街時,楚河罕見地露出了那種憐愛而寵溺的神情。但是在她將吃糖葫蘆時沾到手上的糖汁,磳到他的衣服上之後,他便又變了模樣。想起那時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婠婠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婠婠,並沒有察覺,那個開著車的司機,正不時從後視鏡中偷瞧她幾眼。當他看到她那深深的乳溝、修長雪白的美腿和那雙渾若天成的小腳丫時,目光中儘是貪婪之色。

    ……

    醫院裡,睡得迷迷糊糊的楚河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轉頭望向坐在床邊椅子上打坐的小暄暄,輕聲喚道:「暄暄……」

    小暄暄應聲睜開雙眼,起身來到床前,問道:「怎麼了,阿河?」

    楚河吭吭哧哧地說道:「你,你能不能幫我叫個護士來?」

    「叫護士做什麼?你不舒服麼?」小暄暄問道。

     「不是,我,我想方便了……」楚河別過頭,不好意思再與小暄暄對視。

     「啊?」小暄暄輕呼一聲,小臉兒也有些發紅。她想了想,小聲問道:「現在這麼晚了,去哪裡叫人?」

     以前楚河住院時,她從未留下來整夜照顧過他,對這還真是一無所知。

    「24小時都有護士值班的。」楚河答道:「你去值班處叫個護士來就好。」

     小暄暄又問:「但既然我已留下來陪你,這麼晚還去叫護士來幫忙,會不會惹她們反感,責我沒盡到照顧病人的責任?」

     楚河搖頭道:「不會的,這本就是護士的責任,你,你別問了,我憋得難受死了。」

     「還是,還是我來吧!」小暄暄下定了決心,以蚊蚋一般的聲音說道:「我,我若是這點小事都幫不了你,那幹嘛還要留下來?醫生護士嘴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會罵我照顧不好病人的。」

      說罷,她便走到這單間病房的衛生間中,拿出了痰盂。
      
      「這,這怎麼能行?」楚河現在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事情怎能讓小暄暄來做?也太誇張了吧?

       「沒事的,我已經,我已經見識過了。」小暄暄這話說得也是吭吭哧哧,她顯然是指,那天誤中婠婠詭計,從那個短片中看到的場面了。「再說,我這是照顧病人,只要心中不存淫邪之唸佛祖也不會怪罪的。」

       說著,她便將那痰盂放於床邊,不由分說地扶起了楚河。

       楚大將軍暗自叫苦,心說你小丫頭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存淫邪,可我楚大將軍卻受不了啊!換作繭自縛任何一個女子來做這事,我都不會有反應,可是你小暄暄……仙子一般的人物,教我怎可能無動於衷?

       就在楚在將軍胡思亂想之時,小暄暄已然扶著他側翻過身,隨後便真的伸手去拉他的褲子。病房裡沒有開燈,楚河也看不清小暄暄現在的表情,不過她的手好像在顫抖,心裡一定也非常緊張。

       「絕不能在小暄暄面前出醜!」感覺到小暄暄動作生硬地拉下了自己的長褲,楚河心中飛快地盤算起來:「變身成哪個?還是步驚雲?不行,步驚雲雖然冷漠如雪,但是正常慾望還是存在的,只是比較克制罷了。而且我又不能百分百模仿他,效果定會大打折扣,還有誰比較不近女色的?」

     正想著,小暄暄的手又已經拉上了他的內褲。

     「沒辦法了……」楚河哀嘆一聲:「只能轉職成東方不敗了,他絕對是不近女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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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婠婠的戰爭 中


    小暄暄哆嗦著手,閉著眼睛拉下了楚河的內褲。

    深呼吸,平靜下急促的心跳之後,她才顫顫地伸出手去,摸索尋找著那個東西。

    很快,她便摸到了。觸到那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之後,她像被蛇咬了一口般,閃電般縮回手,小心肝兒卟通卟通一氣狂跳。

    她偷眼一看楚河,以她的眼力,在這等黑暗的環境中,也能做到視物如白晝。只見楚木頭這個時候神情古怪地看著她,那眼神看起來……怎麼有點女人一樣的妖異感?

    與楚木頭的眼睛一觸,小暄暄馬上收回視線,還閉上了眼,緊張得口乾舌燥。她又哪裡知道,楚河其實並不能看清她的模樣?

    小暄暄不停地默訟著般若心經,終於再次勇敢地伸出手去,扶住了那個仍舊熱乎乎軟綿綿的小傢伙。

    「奇怪,怎麼沒反應的?」小暄暄心中暗叫古怪。那次走火入魔之時,她雖然神智不清,身體不受理智的控制,但是身體感覺還是在的。

     她自是知道,在自己的刺激下,楚河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應。可是這一次,怎麼她直接用手去觸摸,楚木頭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小暄暄本想用楚河身體癱瘓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可是旋即又想到,那天楚河也是身體癱瘓來著,為什麼便能生出那般大的反應?想來想去,小暄暄心中又是好生難受,心說難道我對阿河來說,真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麼?

    「你幹什麼呢?磨磨磳磳的,弄得人家好難受呢!」楚河突然開口了,說話的聲音軟軟柔柔的,聽起來好是陰森。

     嗯,東方不敗就是這個樣子的。楚大將軍為了不在小暄暄面前出醜,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東方不敗的性格,七仙女同時下凡,在他面前跳脫衣舞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啊……」小暄暄壓抑地驚呼一聲。

    在這情形之下,她心裡本來就緊張萬分。七上八下地。聽到楚河以這般怪異的嗓音說話,竟是將她嚇了一跳。她左手一哆嗦,險些將痰盂掉到了地上。強定下心神後,她細聲說道:「對不起,馬上就好了。」

    說罷,她扶著那小傢伙對正痰盂,隨後便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過後,只聽楚河長呼一口氣。說道:「好啦,給人家把褲子穿上吧。真是的,被你一個小姑娘又摸又看的,弄得人家很不好意思呢!」

    小暄暄聽得心中惡寒,連忙給楚河穿好了褲子,扶他躺好後,將被單為他掖好。

    待小暄暄將痰盂在衛生間中放好後出來時,楚河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看小暄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暄暄哪。剛才謝謝你了。還有,對不起啊……」

    聽楚河說話的語氣變回了原樣兒,小暄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卻仍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阿河,你剛才空間是怎麼了?怎麼讓我感覺,有些……有些……」

    「有些不男不女是吧?」見小暄暄不好意思說出口,楚大將軍便主動說了出來。他呵呵笑道:「沒辦法啊,剛才那般情形,我若不將自己催眠成不近女色的東方不敗,可能會出老大的醜呢!」

     小暄暄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心說原來不是我魅力不夠,而是魅力太大,以致阿河又用上了自我催眠。

     「那你自我催眠變成另一個人時,是否會形成多重人格?」剛鬆了一口氣,小暄暄便又開始替楚河擔心起來。兩重人格就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形成多重人格,那就真的能把人逼瘋了。

    「不會,自我催眠後出現的性格,只是淺層意識表現出來的表面性格,本質上還是我自己。當催眠解除後,這表面性格就消失了,再不存在了。」楚河道:「這跟我另一個人格完全是兩碼事。對另一個人格的一切經歷,我是一無所知。而自我催眠後出現的性格,無論有多怪異,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我都是清楚地。而且其行為的大方向始終在我控制之中。」

    「嗯,這樣我便放心了。」師妃暄點點頭,說道:「你要不要喝點水再接著睡?」

    「我不渴。」楚河輕輕搖了搖頭,他見小暄暄又打算坐到椅子上打坐,便對她說道:「你還是到床上來休息吧。這床又不窄,躺兩個人綽綽有餘。」

     「啊?」小暄暄聞言一怔。

     「怎麼,怕我夜裡佔你便宜麼?」楚河卻是很坦然地笑了笑,說道:「我四肢都不得動彈,睡覺連身都翻不得,又怎能碰得到你?再說,就算我四肢完好,身強體健,想要佔你什麼便宜,恐怕也是不可能做到吧?」

    小暄暄心說你佔不到便宜才怪呢,那次你醉酒,人家還不是被你佔了老大的便宜?不過這一次嘛,你還真的沒辦法佔到便宜呢。她又轉念一想,上次走火入魔之時,自己也在楚河身上佔了老大便宜……當然,那件事情誰佔的便宜更大還很難說,不過再怎麼說,上次也是她主動出擊,算是報了第一次被楚河襲胸的一箭之仇。

    對於楚河的提議,小暄暄也沒多想,便點頭應了。

    她脫掉鞋子,起身上床,將楚木頭往裡邊挪了挪,便躺到了他身旁。

    「不蓋被子麼?」楚河鼻端蕩漾著小暄暄那幽幽體香,感覺很是愜意。有這幽香相伴,想來做夢也會甜美許多。可惜,就是不知這美夢會否在他正沉迷的時候突然驚醒,留給他一地殘碎。

    「不用。」小暄暄輕輕應了一聲,微微側偏過身子,美眸半睜半閉,看著楚河的側臉,輕聲說道:「阿河,你喜歡婠婠麼?」

    「你問這幹嘛?」楚河有些納悶兒,小暄暄怎麼突然提起婠婠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小暄暄說道:「是否在你看來,婠婠比我更討人喜歡?」

      「在旁觀者看來,婠婠更討人喜歡。只有當他們親自跟婠婠打交道的時候,才會明白她究竟有多可怕。」楚河默然半晌後,說道:「而我,在以前一直是處於旁觀者地角度。直到你們出現之後,我才被迫轉移了立場。」

     「那麼,當你從旁觀者變成參予者之後,究竟是否還會喜歡婠婠多一點?」小暄暄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楚河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我還是喜歡婠婠多一點。但是……對你的感覺卻更多一點。」

       「什麼意思?人家有點不懂呢。」聽到楚滿足要求地回答之後,小暄暄發現自己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悸動,體內有火焰在燃燒。

       「我也弄不清楚。」楚河苦惱地說道:「感情是個很複雜地東西,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清楚自己的情緒……怎麼突然又這麼香?」

     楚河突然感覺到,旁邊小暄暄的身上,又散發出那種極其誘人地催情體香,而她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胸脯開始大起大伏。她地眼睛更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眸中泛著潮濕的水霧。

     「你,你這又是怎麼了?」楚河大驚,這無緣無故地,小暄暄怎麼又變成這樣兒了?

     「心魔……它,它又亂了……」小暄暄有些艱難地說道。好緊咬著牙關,屈起雙腿。將右手置於小腹下兩腿之間,緊緊地夾攏,「方才,方才扶你方便時,我,我被你那怪裡怪氣的聲音嚇了一跳……而那時候手裡又正拿著你的……我還是第一次親手碰……所以我的心魔,便又,便又趁虛而入……其勢,比上次更猛十倍,我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說話間,她的腰肢已開始扭動,兩腿將那小腹下的右手夾得更緊了。

       「念般若心經,快念心經!」楚河連聲說道。

      「不行,靜,靜不下來……我方才那般……追問你……就因為感應到……心魔躁動,這一次……可能無法像上次一樣挺過去了……」小暄暄氣喘吁吁地說道。

       「那用冰心訣,跟我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瞧這主意餿得,小暄暄根本就沒有反應。

       「看著我的眼睛,一二三,你突然好想睡……」楚河又打算催眠。結果他發現……就算是走火入魔情形下地小暄暄,也不是他能催眠得了的。

       「阿河,我,我,我快撐不住了……」小暄暄咬緊牙關,溫熱香甜地氣息陣陣地噴到楚河臉上,「我本不應……犯色戒的……但,但這個時候……只能順勢而行……陰陽相濟……將這心魔……徹底拔除……」

       「不行,這也太快了,我們還需培養……」楚河的話沒能說完,小暄暄便已一個翻身,壓到了他身上,用火熱的唇,堵住了他下面的話……

       ~~~~~~~~~

       ~~~~~~~~~

      婠婠已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出租車上坐了多久。

      她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對她而言,非常陌生的街區之中。

       這裡的樓房低矮而凌亂,街道狹窄,路燈十有八九都是熄的,地上到處是垃圾。

      不時可以見到幾個身穿凌亂的青年,摟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放聲談笑著鑽進一條條小巷中。也不時可以看到,一些人在陰暗的小巷中,鬼鬼祟祟地交易著什麼。

      「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麼?」婠丫頭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她略仰起頭,朝著司機頭上地後視鏡望去,在那司機偷眼瞧她時,她便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惶恐模樣,瑟縮著身子,顫聲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快掉頭,送我回去……」

      「小妹妹,現在才發覺啊?剛才走了那麼久的神,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想男人了啊?放心,呆會兒有的是男人伺候你,包你滿意!」司機得意地笑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放我下來,否則我報警了!」婠婠故作色厲內荏的叫道。

      司機哈哈一笑,摸出一把匕首,背對著她晃了晃,說道:「上了我的車,你就別想下來了!想報警?好啊,儘管打110。打完電話我立馬一刀捅死你,拉到海邊扔海裡餵魚,這不是說笑哦!」

        「別,別殺我……」婠婠將一個面對惡勢力無力反抗的弱質少女扮得惟妙惟肖,她縮著身子,眼中含淚地說道:「大哥,你放過我吧,我身上沒帶多少錢的,要不,你把我手機拿去吧?求你了,放過我……」

          「呵呵,小妹妹,現在求我,已經晚了。」司機搖頭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錢的,只要你肯乖乖聽話,我還可以給你錢呢!相信我,只要和我們合作,憑你的條件,一年之內,就能賺到大把鈔票。」

          說話間,司機將車子拐進了一條只能容一輛小車出入的小巷,他將車駛到小巷盡頭,在一個大鐵門前停了下來。連按了幾聲喇叭,然後鐵門上方亮起一盞大燈,將車頭照得通亮。

         過了不久,鐵門內便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胡三兒,這回又帶來什麼好貨色?」

         司機將頭探出車窗,大聲道:「極品!無論運到哪個國家,一年就可以掙好幾百萬!」

       「媽地,有這麼誇張麼?」那沙啞的聲音笑罵了一句:「這趟地貨倉可是只差一個就滿了,若是你帶來的這個不行,我們還得再跑一趟……」說話間,那大鐵門緩緩打開,司機發動汽車,將車駛進了一個並不怎麼寬敞的小院中。

       車剛停穩,便有三個粗壯的男子,提著皮鞭、木棒、項圈鎖鏈走了過來。

      而那司機則回過頭,對著扮成嚇得面色發白,說不出話的可憐少女的婠婠說道:「莫要害怕,只要你乖乖聽話,他們是不會打你的。再過幾天,便帶你出國,吃西餐,穿時尚品牌,住別墅,交有錢的外國佬男朋友,不比呆在中國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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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婠婠的戰爭 下


  「原來是做這種生意的……」婠婠心下暗道:「不過這些人倒真是有點本事,販賣人口都能賣到國外去了,其背景可不簡單。嗯,會否與群英會扯上關係?不管了,反正閒得無聊,陪他們耍耍也好。」

  打定了主意,婠婠便小嘴兒一撇,淚珠兒嘩嘩直落,抽抽答答的說道:「人家,人家才不想去國外……爸媽會擔心死的……嗚嗚嗚……」

  這時,那三個壯漢已經到了車前,那個提著皮鞭的一把拉開車門,只往裡瞧了一眼,便啊的一聲,愣愣的盯著婠婠瞧了老半天,方才驚呼道:「狗日的,這妞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媽的,你小子看到美女就說認識,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是你情人一樣。滾一邊兒去,讓我來瞅瞅。」那個擔著木棒的漢子一把將其扯開,低頭往裡一看,也是愣了半晌之後,叫道:「嘿,還真極品啊!我覺著這妞也有點眼熟……啊,想起來了!我們剛才不是無聊,正在屋子裡邊看一台晚會的重播節目麼?媽的這妞不就是那晚會裡邊兒,演霸王別妞那齣戲的美女麼?對,就是吊鋼絲飛來飛去的那個!」

  「真的?讓我看看!」那個提著項圈鎖鏈的壯漢擠到門邊,小身板兒拚命的擠在另一邊未開的後門邊。

  「還真是那妞!」這漢子咧開嘴,露出滿口黃板牙:「胡三兒,你本事不小啊!聽說很多人都在打聽這個妞,沒想到被你弄來了!媽的,不愧是濱海大學的學生,白白嫩嫩的,看得老子就想一口吞下去!」

  名叫胡三兒的司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淫邪的一笑:「要不,呆會兒哥兒幾個排隊上?這種極品。是不是處女都無所謂的,就算不是處女,一樣能賣出好價錢。」

  「媽的,就怕你們忍不住,玩了一次又一次。把這嫩生生的小妞兒活生生玩兒死了!」黃板牙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著:「別忘了屋裡還有曹家兄弟那四條惡狼呢?要讓他們見到這妞,說不定真會不玩到死不罷休!」

  「不能讓曹家兄弟知道!」那提著皮鞭的漢子將手一揮:「偷偷把她運進我屋裡去,咱們哥兒們偷偷玩上一宿……」

  「你們,你們一共有八個人麼?」婠丫頭突然帶著哭腔開口了。

  「小妹妹,我沒說錯吧?這裡有很多男人伺侯你吧?不過你放心,你這麼嫩生生的,我們可不敢讓另四個人來欺負你。」司機胡三兒蕩然一笑。道:「不過要是你支持得住,又有興趣的話,我們並不反對把另外四個人一起叫過來哦!」

  「你們,你們有槍麼?」婠婠又哭兮兮的問。

  「槍?我們都是爺們兒,當然人人有槍了!」黃板牙說這話時,還故意把下身挺了挺。

  「那就是說,你們沒有火槍了?」婠婠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了。

  「火槍?對付女人,用得著火槍麼?」黃板牙拍著自己的胯前,蕩笑道:「爺們只要有這桿槍,足夠讓任何女人服服貼貼了!」

  「哦?」婠丫頭的眼淚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憐兮兮的小臉兒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她閃電般伸出手。在司機胡三兒腦門上輕輕一點,一股天魔真氣以摧枯拉朽之勢長驅直入,瞬間便讓他口吐白沫暈在駕座上。這拐人的司機,就算能治好,也是注定白痴一輩子了!

  隨後她玉腿猛的向上踢出,那夾著小木屐的小腳丫篷的一聲踢在車頂上,竟將整個車頂踢出一個大洞!接著她騰空而起,躍至車頂上。冷冷的看著車門邊的三條壯漢,淡然說道:「你們喜歡看我飛天是麼?那好,我帶你們一起飛啊!」說罷她向前縱出,飛臨一條大漢頭頂,雙腳先在他肩上輕輕一點,隨後兩腳夾住他的脖子,向著空中縱去。

  看上去纖弱的小妖女,竟帶著個一百多斤的大漢縱起足有三層樓高。然後她兩腿一鬆,那大漢便蓬的一聲直落到地上。兩腿摔得斷成了幾截,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治好也是個終生癱瘓了。

  另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彼此目光中已再無一絲淫邪,只有無窮無盡的惶恐和駭然。他們欺負、玩弄女人慣了,何曾見過這般強悍的少女?兩人一時間只覺全身上下一片冰涼,雙腿發軟,幾乎癱倒在地。

  「法制社會,不能殺人的!」婠丫頭輕飄飄的落到地上,若無其事的走到兩人面前,豎起一根食指,神情嚴肅的對著他倆左右晃了晃:「所以我今天一個人都不會殺。」說罷,她雙手遞出,扣住二人各一隻手腕,微一發力,便將兩人的腕骨捏得粉碎。

  在兩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時,她右腿連環踢出,閃電般在兩人的四隻膝蓋上各踢一腳。四聲脆響過後,兩人的膝蓋骨也被踢成了粉碎!

  此時兩個壯漢的慘叫聲已經完全跑調了。他二人被小魔女拉著手腕,想倒地都不成。被體重一壓,膝部的傷處更是痛徹心肺!

  小魔女卻是若無其事的嘻嘻一笑,雙手一鬆,在兩人順勢往地上躺倒的時候,繞著兩人閃電般轉了幾圈,轉圈時她一雙小手不停拍打捏抓,而兩人身上的骨碎聲也是響個不停。等婠婠停下時,這兩個漢子已在地上癱成了兩癱爛泥。

  他們的四肢骨骼,已經完全給震成骨粉了。這雙手雙腿除了截肢以外,已是無法可想!

  「嗯……可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對警察說出是誰下的手。」婠丫頭如是想著,施施然的給三條大漢的腦門上一人補了一指。這三個人,便也如司機一般,給天魔真氣傷了腦子,救活後也是白痴了。

  婠婠這酷烈手段,比起直接將人殺死還要殘忍。不過這在她心中卻算不得什麼。這魔女向來狠辣無情,在她看來,留了他們一條性命。已是她施予的天大恩惠了。

  婠丫頭在院子裡辣手摧流氓時,院子中那座兩層小樓房裡的人也被驚動了。四個高瘦男子手持利刃,飛快的從二樓衝了下來。其中為首的一個額上長了顆美人痣的男子,更是拿著一把仿五四的自制手槍。

  他們剛衝到小院裡,沖院子裡掃視了一眼,便面色大變。那美人痣男子用槍指著婠婠,厲聲道:「別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對小手槍,婠婠現在已經不大畏懼了。手槍射程有限,只能在近戰時使用。而近戰時的距離,足夠婠婠搶在對方開槍之前擊落手槍了。她偏著頭,笑吟吟的看著美人痣男子,凝視著他的眼睛。

  「這位哥哥,你忍心殺人家麼?」小婠婠媚眼兒一拋,天魔魅功發動。

  那美人痣男子頓時一陣恍惚,隨後他便覺手腕一痛。低頭一看,卻見自己持槍的手。竟已被齊腕切斷!而那個媚得讓人全身發酥的小姑娘,則正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拈著一把普通的匕首。

  「不好意思啊哥哥,人家把你弄痛了麼?」婠丫頭毫無誠意的嘻嘻一笑,匕首向後隨手一揮。只聽哧的一聲,血光暴現,一隻持著鯊魚刀的右手衝天飛起,隨後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卻是另三人中的一人想自背後偷襲婠婠,結果被她輕輕一刀切掉了手腕。

  她還回過頭,朝那人憐惜又幽怨的看了一眼,語帶責備的說道:「這位哥哥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往哪裡跑不好,偏偏自個兒往刀口上撞。撞疼了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我幹你這臭……」另一個全程目睹了婠婠斬斷自家兩位兄弟手腕的傢伙,剛剛說出五個字,便捂著嘴一頭栽倒在地,拚命的抽搐蹬彈起來。他一邊打滾,一邊嗚嗚哭叫個不停。血水如噴泉一般自他指縫中湧出,怎麼都止不住。

  卻是婠婠在瞬間掠至他面前,用匕首割斷了他的舌頭。

  從樓裡衝出來的四兄弟中,只剩下最後一個完好的。其餘三人不是斷了手,便是沒了舌頭,正痛哭哀嚎不已。那兩個斷手的,跌跌撞撞的奔到沒了舌頭的那人身邊,拖著他便想走。而那個完好的,則飛快的轉身,向著院子外跑去。

  「嗖!」一記破空聲響起,婠婠擲出了匕首,旋轉著切在那人右腳腕上,將他的右腳生生斬了下來。

  那人啊的一聲撲倒在地,弓起身,抱著腳踝痛哭嚎叫起來。

  婠婠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血腥味的空氣,喃喃自語:「好像……又嗅到了江湖的氣息……」她怔了半晌之後,又低下頭輕嘆一聲,嘴角浮出一抹苦笑,這些人,又哪裡是能與她一搏的江湖人呢?

  隨後,她便點暈了那四個哭嚎不休的傢伙,往他們腦門中注入一道天魔真氣,又為他們點穴止血之後,便朝著那棟小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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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伊人留書

      婠婠在那小樓中找到了一間地下室。

      這不大的地下室裡空氣渾濁不堪,擠著將近二十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個個披頭散髮,神情淒然。

      婠婠站在地下室門口,冷著臉,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這些少女都生得清秀漂亮,年紀大些的不過二十來歲,小些的甚至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

      她們將身子瑟縮成一團,簌簌發抖地看著婠婠,眼睛裡滿是驚恐。她們的面孔雖然完好,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卻遍佈觸目驚心的傷痕,有的少女身上甚至還銬著鎖鏈,綁著繩子,被禁錮的動彈不得。

      看著這群羔羊一樣無助的少女,婠婠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自己打電話報警吧。」說罷,她便轉身出了地下室。

      她縱身躍到小樓對面的圍牆上,將自己藏進陰影之中,看著那小樓。

      等了好久,才見到幾個少女畏畏縮縮地出現在小樓大門前。只見她們探頭探腦地往院子裡打量一陣,看清院子裡那幾個不明生死的人販子之後,同時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

      當看到一名少女小心翼翼地從一名人販子身上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時,婠婠才無聲無息地躍到了圍牆另一邊,離開了這裡。

      十多分鐘後,幾輛警車呼嘯著停在了巷子外,接著十多個警察衝進了巷子,一路飛奔至那小院之中。

      ~~~~~~

      「下手太殘忍了!」一名中年警察點著一枝煙,斜倚在警車門上,看著從他面前經過的一個個擔架,「這些人治好了也都是終生殘廢。」

       少女們現在已全部帶上了警車,準備先帶回警局裡安頓,幾輛救護車現在也已依次開動,載著八個不省人事的人販子離開了這條街區。

      一個年輕的女警輕嗤一聲,說道:「頭兒,你是沒看到那些女孩子被他們糟蹋成什麼樣兒了!有個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我剛剛走過去。她就自己脫起衣服來,還邊脫邊說『別打我,我聽話』。都被折磨得神智不清了!照我說,對他們這種人渣,還應該更殘忍一點!」

      另一個青年男警察也點頭說道:「對啊,這種人要是被我碰上,我巴不得他們持械反抗,正好正大光明地斃了他們!」

      中年警察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你們以為我不想麼?但是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要守這一行的規矩,否則我們幹嘛當警察?一個個警服一脫,去行俠仗義不就行了?」

       他彈掉菸頭,說道:「這八個人販子,其中有四個身上沒有任何器械傷害的痕跡,尤其是那兩個四肢粉碎性骨折的,身上甚至連油皮都沒被磳破,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是被人徒手打成這樣的!而且下手的人能做到不傷害膚肌肉,直接摧毀骨骼,這種手段……你們能想像麼?而有這種手段地人,你們能想像他有多可怕麼?」

      「這手段也沒什麼稀奇的。」青年男警笑嘻嘻地說道:「鹿鼎記裡邊兒的化骨綿掌就有這種效果。至於下手的人,我倒不覺得他可怕,怎麼說,他也是在做好事來著。」

      「狗屁!」中年警察瞪了他一眼:「你能保證這不是黑社會尋仇?你能保證下手的就一定是好人?萬一這人是壞蛋呢?以他這種能力,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破壞麼?所以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這麼做,以後誰還做好事啊!」女警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九月論壇在雲霄手打

      「情與法……」中年警察嘆了一聲,說道:「很多時候都是衝突的。」

       ~~~~~~~

       就在婠婠以極其酷烈的手段,發洩心中累積許多的壓力之時,小暄暄也在以激情地手段,發洩多年來強行壓抑的人欲。

      她狂吻著楚河,這一次,她已不像第一次那般生疏。

      她身上散發著濃郁的催情體香,令楚河心中的欲焰,在觸感與味覺的雙重刺激之下,被徹底點燃。

      楚河的四肢俱不能動彈,他唯一能用來回應小暄暄情火的,只有他的唇舌。

      「哧……」一聲裂響,小暄暄撕破了楚河的上衣,隨後她一把扯下自己那純白地吊帶裙,露出她那隻著三點式內衣,完美無瑕的嬌軀。

      她雙腿緊夾著楚河的右腿,在他腿上大力摩擦著,她傲人的胸脯壓著楚河的腹部,不停地擠壓著,她的唇舌帶著火熱的溫度,雨點般落在楚河的頸上和胸膛上。

      她的右手不停地在他身上遊走,撫摸著,揉捏著,她地右手,插進他的褲帶,一路向下,一把握住了那早已昂然的終極凶器。

      在被她柔嫩無比的小手握住的那一剎,楚河倒吸一口涼氣,早已意亂情迷的神智更加沉醉。

      小暄暄緊握著套弄了一番,忽又鬆手,一把扯下了他的兩層褲子,讓他赤裸的身體毫無遮蔽地呈現在她面前。

      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她扯下了自己的胸圍,呈出自己那能令任何男人瘋狂地酥胸,她扯掉了那已濕淋淋的小內褲,將其一把扔到床下。

      她跨坐到楚河身上,抱起他的頭,將其埋於自己的波濤之間,她移動著豐臀,動作笨拙地尋找著那可以填補她空虛地物事。

     找了好幾次後,這毫無經驗的少女才終於將其找到,她沉下腰肢,在接觸的那一刻,那火熱的物事讓她全身顫抖起來。

       然後她用力往下一坐,便以她的緊窄溫潤將楚河深深地吞沒……

       ~~~~~~~

       這是個狂躁而激情的夜晚。

       楚河的病房中瀰漫著粉紅的氣息。

       小暄暄騎在楚河身上,扭動著她地腰肢,搖晃著她的美臀。

       她緊緊地勾著楚河地脖子,將他壓在自己胸脯上,任由他親吻著,吮吸著,甚至噬咬著。

       她縱情地呼叫,時哭時笑,她的眼眸中儘是狂熱的欲焰,但眼角,卻有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這一刻,這高高在上,不落凡俗的仙子,終化為人間的女人。

       ~~~~~~

       陽光透過窗口,漸漸移至楚河臉上時,他便被臉上癢癢的感覺驚醒了。

       鼻中還殘留著昨夜的幽香,口中還有那甜美的滋味,皮膚上彷彿還停留著那銷魂蝕骨的觸感……但是伊人卻不在身邊。

      「暄暄!」他大聲喚道,腰肢一用力,竟已坐了起來。

       他這才發現,原先動彈不得的身體,居然已經恢復了活力,已能自由行動!

       他往自己身上看去,發現身上已穿了一件嶄新的病號服,他再看看身下,卻見那本應殘留著某些痕跡的床單,已然換成了一襲雪白潔淨的新床單。

       昨夜破損的那些衣物已經不見了,無論是他的,還是小暄暄的。

       他猛地跳下床,再次大叫一聲:「暄暄!」

       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迴蕩,卻無人回應。

       「去哪裡了?」楚河心中突然沒來由地一陣煩悶,已顧不下理會自己的傷勢一夜盡復的事情,只在病房中團團轉著。衛生間裡沒有人,衣櫃……開玩笑,小暄暄怎麼會藏進衣櫃裡去?不過當他體查之時,卻發現櫃中屬於他的衣物,竟少了一套。

        「莫不是穿上我的衣服買早餐去了吧?」楚河暗自嘀咕著,轉悠到床頭,忽然發現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下,露出一張紙角。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暗道一聲:「該不會是……遇上那種劇情了吧?」心裡尋思著,他掀起筆記本電腦,果然見到下方壓著一張巴掌大,淡黃色的小紙條。

       上面用簽字筆寫著幾行娟秀的楷書,大半是繁體字——這定是小暄暄留下的了,她與婠婠雖然早已學會了簡體字,但是寫字時仍舊習慣用繁體字。

       楚河有些艱難地伸出手,像拿著萬斤巨石一般,拿起了那張紙條。

       「阿河:

        「昨夜賴你之助。已將心魔盡除。謝謝你,我走了,勿念。

         ——妃暄字」

         「二十五個字,純公式化語氣。這算什麼?一夜情麼?」楚河苦笑著搖了搖頭,「走的瀟灑,走的絕然,果然……不出我所料。用完就扔,靜齋一貫的風格啊……」

        他嘆息著,只覺心中難受之極,他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剛想將其扔進紙簍時,突然鼻子一抽,好像嗅到了什麼味道。

        他再次將那紙條展開,放到鼻下細細地嗅了一陣,隨後打著赤腳,一陣風般跑出了病房,他奔至值班處,衝著一個值班處的小護士叫道:「有沒有碘酒?」

       「給。」小護士將一瓶碘酒遞到楚河面前。

        楚河向著她感激地笑了笑,用棉簽沾上一點碘酒,細細塗抹在那紙條上。

        很快地,那淡黃色的紙條上,便現出這樣一行白色地小字:寄身雖在遠,豈忘君須臾?既厚不為薄。想君時見思。當暄暄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時,你若能說出這四句詩,便證明你我有緣。若不能……

        後面便再沒有了下文。但是小暄暄想說些什麼,楚河心中已然明了。

        「這鬼丫頭,還跟我玩這一套!」他搖了搖頭,呵呵一笑。伸指一彈那張紙條,帶著滿臉燦爛的笑容回到了病房中。

        方才楚河嗅到的,卻是牛奶的味道。用牛奶寫字,風乾後則紙上不見字跡。但擦上碘酒,便會顯出白色字跡。也不知小暄暄是從何處學來這一手的,險些令楚河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來。所幸楚大將軍向來觀察入微,即使方才讀這紙條後,心情激盪,既難受又憤概。最後卻還是發現了暄暄的小陰謀。

       「賭緣份麼?」他關上病房的門,重重地躺到病床上,雙手枕著後腦勺,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昨夜那銷魂蝕骨激情又浮現在他腦海中,小暄暄濕潤的身體,誘人地體香。柔嫩的肌膚,還有那縱情的呻吟,讓他心中一陣陣悸動。

        「為什麼要走呢?」他有些不明白小暄暄的想法,難道是因為面皮薄,不好意思?可是也犯不著使離家出走這一招啊?「她能去哪裡呢?錢倒是不用擔心,她和婠婠現在有的是錢。可是她沒有身份證,出門坐車住旅館什麼的都不方便啊……」

         想著想著,楚河又不由為小暄暄擔心起來。擔心了一陣,他又自嘲地一笑。以小暄暄的本事,不用乘車坐船。也能日行千里。她又早已學會看地圖,迷路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

        從前她跑江湖的時候,荒郊野嶺地露宿也不成問題,現在自然不用害怕找不到地方住宿了。遇上壞人也不用擔心,自吃了醫生的虧之後,倆妞在外面或者身邊有陌生人時,一直保持內呼吸狀態,氣體迷藥也是奈何她們不得,普通地流氓惡棍,更是不用被放在心上了。

       只是……她這一走,怕是仍要吃上不少苦吧?

       就在楚河患得患得失之既,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婠丫頭帶著滿臉的笑意,自門縫中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陣,隨後對著楚河嘻嘻一笑:「看來我沒打擾某些人的好事呢!」

       說罷,她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輕輕一吸鼻子,小臉兒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今日這裡的味道,有引起不對勁哦!小暄暄呢,怎地不見她人影?」

      楚河坐直身子,看著婠婠說道:「她走了。」

      「走了?買早點去了麼?咦,你居然能動啦?」婠婠驚奇地看著楚河:「你用了什麼法子,怎會在一夜之間就恢復了?」

      「我怎麼知道?」他搖頭苦笑:「反正一覺醒來,我就能動了。」

       「你莫不是……用了甚採補地法子吧?」婠丫頭挨著楚河坐下,狐疑地看著他:「老實說,你把小暄暄怎樣了?」

       「我哪能把她怎樣?」楚河將那紙條遞給婠婠,「你該知道暄暄徹底根除心魔的最佳方法吧?昨夜她便做到了。然後……今天一早她就走了。」

       婠婠接過紙條,讀了一遍師妃暄的留言,驚奇地說道:「你昨晚真的和她……」

       楚河無言地點了點頭。

       婠婠捏著紙條的小手輕輕一抖,頓時將那紙條掐出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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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這下真跟婠婠同居了


  「靜齋仙子的滋味挺不錯的吧?」沉默一陣之後,婠婠嘲笑著說道。

  雖然她神情自然,還有那麼點子促狹的意思,但她心裡卻總覺有些難受。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不記得了。」楚河再大方,也不好意思與婠丫頭討論這個問題,只得含糊帶過。

  「喲,楚小色狼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吖!」婠婠嘻嘻一笑,蹬掉木屐,用小腳丫輕輕觸了觸楚小色狼的腳背,說道:「說說看嘛,那可是靜齋仙子呢!多少男人夢想一親芳澤而不得。你卻能讓她主動投懷送抱。不說別的,就說這份虛榮。也應該讓你很爽吧!」

  「我真的無法形容?」楚河苦笑著搖了搖頭,「再說這事兒有什麼好虛榮的?」

  「哼,小氣鬼!要不是人家從中出了大力,小暄暄又怎麼會這麼輕易便上了你的床?」婠丫頭小跑兒一撇,說道:「人家也不要你知恩圖報,只讓你小小的分享一下心得,這都不可以麼?」

  「婠丫頭,你好像是女人吧?」楚河哭笑不得的看著婠婠,心說這丫頭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八婆了?「你一女孩子家家的,跟我一男人談什麼分享心得?」

  「不說算了!」婠婠輕哼一聲,嘟起小嘴兒,說道:「你們男人呀,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明明心裡爽飛了天,嘴上卻還要假正經,最煩你這種偽君子了!」

  ……楚河無語了。

  「對了,小暄暄有沒有告訴你,她去哪裡了?」婠婠見楚河以沉默相抗,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主動轉移了話題。

  「沒有。」楚河反問道:「她今天早上沒有回家麼?」

  「沒呢!」婠婠道:「你是否擔心她身上沒錢?這倒不用怕,我曾用你的身份證,辦了兩張銀行卡,其中一張中存了十萬進去。給小暄暄作零花錢來著。她向來節儉,十萬塊錢即使用上兩年。也是足夠的。」

  「敢情你還盼著她一走就是兩年啊!」楚河沒好氣的瞪了婠婠一眼。

  「喲,才剛剛跟師仙子那個了,就捨不得她了呀?」婠婠陰陽怪氣的說道:「靜齋仙子果然不凡,這美人計一出,連號稱不近女色的楚大將軍也能迷住,真是教人家心服口服哪!」

  「……她那哪裡是美人計了?」楚河心說婠婠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啊,今天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兒了?「說正經的,婠婠,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

  「人家哪裡曉得喲!」婠婠脆生生的說道:「興許真像你說的那樣,用完就扔唄。反正這是靜齋仙子們常用的手段。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神通廣大,能把靜齋仙子拴住吧?」

  「怎麼可能?」楚河常得婠婠今天真是分外不講道理,他指著那張紙條上的白色字跡說道:「你看,她這不說的很明白麼?她出走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一定會回來,暄暄她絕對不會背棄承諾!」

  「是呀,你人家也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呢!」婠婠衝著楚河嫵媚的一笑,「不過她會在多久以後回來呢?是十年後,還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後呢?呵呵,她完全可以在你進入垂暮之年之後再來見你。那樣,不也算是遵守承諾了麼?可憐你喲,卻要為她苦候一生……」

  「你能不能別說這種刻薄的話?」楚河好鬱悶,婠丫頭這小嘴兒毒得……

  「對不起嘛。」婠丫頭毫無誠意,沒心沒肺的笑著:「不過忠言逆耳這句話,你應該清楚吧?靜齋女子的本性。你也應該明白吧?若你真要等她,人家一定從精神和行動上支持你。但若最後只收穫失望。可莫要怪人家沒有提醒你哦。」

  「你只要不打擊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恨不得為你立長生牌位啊!」楚河嘆道。雖然嘴上這般說,但他心裡卻是產生了一絲動搖。

  小暄暄……好像真的沒有說她會在多久以後回來啊?要是婠婠不幸料中,小暄暄過個四五十年再回來。她一先天高手,自是駐顏有術。青春不老。俺楚大將軍肉身凡胎,到那時候可能已經永垂不朽了……

  「不說了,你既已痊癒,那現在便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吧!」婠婠用小腳丫輕踢了楚河一腳。

  「跟你回家作甚?」楚河納悶兒的說道:「小暄暄都走了,我還用去你家麼?」

  「怎麼,你想賴賬不成?」婠丫頭小臉兒一板:「莫要忘了,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小暄暄雖然走了,可是這件事你還得一絲不苟,不打折扣的完成!哼,小暄暄不在,家裡沒人收拾,你若不去,難道要我自己動手收拾房間麼?」

  楚河聞言,頓時狂翻白眼:「你是否把我當免費保姆了?早先提出第一個要求的時候,你心裡便已存了此般想法吧?」

  「嘿嘿,大丈夫一諾千金,人家相信你一定不會食言的。」婠婠笑得媚到了人骨子裡。

  「衣服你自己洗,收拾打掃什麼的我來做。」楚河滿心鬱悶的說道。

  「那哪兒成?」小婠婠卻是毫不退讓:「人家小手這般細嫩,若是洗衣,可是會長繭子的呢!」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楚河:「楚哥哥,你不會忍心看到人家的小手上,生出老繭吧?」

  「行了行了,我給你洗就是。」婠丫頭這膩死人的小模樣,讓楚河直打冷戰,「但內衣褲你總得自己洗吧。」

  「那跟我自己洗所有的衣服有什麼兩樣?」婠丫頭瞧著楚河,嘟著小嘴兒說道:「你看人家,全身上下總共也就四件衣服。你若不洗內衣褲,等於只幫人家洗一半衣服呢,哪有你這麼幫人的。」

  「我請家政!」楚河別過頭,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幫女人洗內衣褲……這不是不行,但你得是我老婆啊,小魔女,你等著,我請個男家政幫你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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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二人世界

  收拾了一下住院期間的行李,輸了出院手續,楚河便與婠丫頭出了醫院,坐上出租車往婠婠家駛去。

  兩人並排坐在後座上,婠丫頭見楚河悶悶不樂的看著窗外,心中暗嘆一聲,鬼使神差的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楚河悚然一驚,轉頭一看,卻見小魔女清澈的美眸正凝視著自己,小臉兒上帶著罕見的柔和微笑。

  「別想了,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婠丫頭柔聲說道。

  見小魔女極其罕見的安慰起人來,楚河心中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警惕的看著她,尋思著這丫頭是否又要想些什麼鬼點子來整人了。

  被楚河用不信任外加警惕的眼神看著,婠婠也說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她輕哼一聲,收回小手,賭氣一般轉過頭,嘟起小嘴兒看著窗外,也不理他了。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直到出租車開進了社區,將二人載到了婠婠的別墅前,婠丫頭才氣哼哼的說了一句:「你付錢!」說罷她逕自開門下車,進了家門。

  待楚河付了車錢,提著大包小包穿過草坪,推開大門進去之後,只見婠丫頭仰躺在大客廳的沙發上,曲著雙腿,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怎麼了?」楚河放下行李,來到婠婠頭前坐下,偏頭看著的眼睛:「小奶娘今天怎麼這麼憂鬱?這不像你呀!」

  「不用你管。」婠丫頭白了楚河一眼,側過身子,背對著他,扔給他一個後腦勺。

  「和我說說吧。」楚河嘆了口氣,這小魔女,今天究竟怎麼了?怎會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他現在感覺得到,小魔女的憂鬱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但是究竟有什麼事情。能影響到她的心境呢?莫非也是因為師妃暄的離開?

  可倆妞的感情還沒好到這一步吧?

  婠丫頭沉默了一陣,翻過身來,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楚小子,我問你,你曾經說過的,喜歡我多一點是不是真的?」

  「呃……」楚河愕然,隨即打了幾個哈哈,搖著頭笑道:「這個嘛,其實……」

  「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婠丫頭出聲打斷了楚河的話。她彈身跳起,赤著腳丫站在沙發上蹦了兩下,哈哈哈的長呼幾口氣,隨後對著目瞪口呆的楚河嫣然一笑:「楚小子,我餓了,去做午飯吧。」

  「……」楚河恨咬鋼牙。緊握雙拳。憤然起身,「廚房在哪裡?」

  ……

  吃午飯的時候,楚河問道:「婠丫頭,我究竟要在你這裡住到幾時才能離開啊?總不能讓我在這裡住一輩子吧?」

  婠丫頭咬下一塊雞脯肉,抿著小嘴,鼓著小腮幫細細嚼了一陣。待嚥下之後又慢條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小嘴,這才對已瀕臨暴走邊緣的楚大將軍嘻嘻一笑,說道:「小暄暄什麼時候回來。你便什麼時候離開。這樣夠可以了吧。不過事先聲明,你打賭已經輸給了我。她便不再屬於你了。所以即使小暄暄回來之後,也是要跟我住在一起的哦!你休想把她帶走。」

  「小暄暄好像也不屬於你吧?」楚河瞪著婠婠,反駁道:「即使我打賭輸給了你,你也無權阻止她做想做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小婠婠伸出粉嫩的小手,慢慢握成拳頭:「在我與小暄暄之間,誰的拳頭大,誰就說話算話。」

  「……」看著小婠婠那柔柔嫩嫩,粉團團的小拳頭,又看了看他自己沙鍋大的拳頭,楚河徹底無語了。

  吃過午飯,楚河收拾了碗筷,又開始替婠丫頭打掃房間。做完之後,還沒來得及好好參觀一下小魔女給自己安排的房間,手裡便多了一堆帶著淡淡體香的衣服。

  「要洗乾淨哦。我可是會檢查的。」小婠婠笑眯眯的對楚河吩咐了一句。施施然回到自己房間,上網去了。

  楚河看著手裡的一堆衣服,果然還有兩套性感內衣……

  一邊洗著衣服,楚河一邊哀嘆著,小暄暄不在身邊,果然更加倒霉啊!這下可是沒人能制衡婠丫頭了,小魔女這還不得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啊?

  就這樣,可憐的楚大將軍為了所謂的「一諾千金」,被婠魔女指使著幹這幹那。草坪歸他修剪,院子歸他清掃。游泳池也歸他清洗……中途還得為小魔女準備晚飯!一切做完之後,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好不容易躺進了浴缸,泡著熱水放鬆著有些發酸的身體,楚大將軍自怨自艾的想著:「我為什麼就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呢?啊……真的好想有個叫令狐沖的徒弟……」

  「開門!」正泡得舒服時,婠丫頭又敲響了浴室門,「讓我進來。」

  「東家,我在泡澡呢?地主也沒這麼折騰人的啊?」楚河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樓上不是還有一間浴室麼?你去那間浴室洗啊……」

  「可是人家的毛巾和浴袍還在裡面呢!」婠丫頭說道:「牙刷什麼的清潔用具,全都在這裡呢!」

  「你就沒有備用的麼?」楚河簡直要抓狂了,「要麼就用備用的,要是沒有,就等我洗完!」

  他話音剛落,便聽浴室門鎖咔噠一聲,開了。

  婠丫頭大咧咧的走了進來,拉開浴缸前的簾子,往楚河身上瞅了一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楚大將軍手忙腳亂的拉過毛巾掩住要害,怒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

  「有什麼稀奇的?」婠丫頭不屑的撇了撇嘴。「身材比你好的男人,人家見得多了!哼,再說了,這是你欠我的!」說罷,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楚河一番。一邊看,還一邊嘖嘖嘆個不停。直到楚大將軍臉色變成醬紫了,她才取了洗浴用具,笑嘻嘻的出去了。出去時連門都沒關上……

  「我欠你的?我欠你什麼了?」楚河被婠婠的話說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狀況。

  她哪兒記得自己那天做過的事了?說起來,他做的還更加過份。非但在婠婠洗澡時闖了進去。還咬了她的胸脯一口,這筆帳,婠丫頭可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打算讓他慢慢償還來著。

  極其鬱悶的一天終於過去了。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楚河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心裡一時想著與小暄暄昨夜的激情,一時又想著她留下的紙條。忽而又想到她一人孤身在外,不知會吃些什麼苦頭。想著想著,他又不由自嘲的一笑,心說我與小暄暄的感情,好像才剛剛開始,還沒進展到這般思念的地步吧?

  腦子裡雖是這般想著,可心裡卻仍覺堵得慌,怎樣都靜不下心來,那屢試不爽的自我催眠大法也失效了。

  他嘆了口氣,拿起床頭婠婠買給他的新手機一看,已是凌晨一點多了。

  「唉……」他起身披上了衣服,出了臥室,輕手輕腳的走到婠婠臥室門前。見下方的門縫中透出一絲光亮,情知這小魔女現在還沒睡覺。像她與小暄暄這等先天高手,如果沒有打大架。消耗大量功力的話,每天只需要打坐三四個小時。就能恢復精力體力。睡眠對她們來說,並不十分重要。

  他伸出手,剛準備敲響房門,那門便無聲的打開了。婠丫頭自門縫中露出小臉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怎麼,昨夜才吃了小暄暄,今天便又想打人家的主意了?」

  楚河撇撇嘴,說道:「瞎說,我就是睡不著覺,起來轉轉而已。見你房裡還亮著燈。知道你也沒睡,就想和你說說話。」

  「諒你也沒膽子打我的主意。」婠丫頭呵呵一笑,將房門打開,「進來吧。」

  「呃……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門一拉開,小魔女那隻著三點式內衣的完美身姿,便映入了楚河眼中。更要命的是,她那三點式的內衣,還是那種性感的半透明的。要不是婠丫頭開的只是小燈,燈光昏暗,楚河可就什麼都看到了。

  當然,楚大將軍屬於木頭人,只看了一眼便馬上轉過了頭去。

  「真是的,人家都沒在意,你倒嘀咕起來了。」婠丫頭嘟著小嘴,進房去披上了一件睡衣。她在自己房中,習慣了只著內衣。而對楚河,她現在已經基本上沒什麼心防了,自是不懼被他看去什麼。她卻是沒想到。自己不拘這小節,楚河這小子倒如此假正經起來了。

  小魔女穿好睡衣,回頭一望某木頭,見他還是閉著眼扭頭望著一旁,不由恨恨的小聲嘀咕道:「真是個死木頭,不曉得師妃暄使了何種手段,居然能把這種木頭勾搭上手……」說話間,她走到楚河面前,踮起小腳丫,在他腳背上重重踩了一腳。直踩得楚木頭面目猙獰,狂抽冷氣。

  「幹嘛踩我?」楚木頭感覺自己的腳背腫起來了,他瞪著婠婠,怒道:「你不要這麼野蠻,我告訴你,你再這麼野蠻下去,鐵定嫁不出去!」

  「哼,要你管。」婠丫頭輕哼一聲,忽而嫣然一笑。凝視著楚河幽幽說道:「若是沒人要人家,人家便嫁給你,好不好?」

  「好……」楚河拖著長音,隨後臉色一板:「才怪,我要是娶了你,起碼少活四十年!要是娶了小暄暄,最多少活二十年!」

  「死木頭!」婠婠跺了跺小腳,甩手進了房中,她哪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鐵烏龜。將楚木頭打造成方澤滔類狂信徒的大計,看來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楚河拐著腳,跟在婠丫頭後面進了房,隨手關上了房門。

  此時小魔女又已坐到了電腦前。聚精會神的玩著遊戲。只聽那打得轟轟轟的配樂,楚河便知她玩的是KOF97。

  他來到婠婠背後看了一陣,只見小魔女選的是三個女角,爆乳妹不知火舞,飛機場阪崎百合。以及超能力麻宮雅典娜。

  她現在已經打到暴走八神那裡了。爆乳妹正被八神按在地上瘋狂撕扯著衣服,真不曉得為什麼扯了那麼久。她那一點點衣服還是沒有破……

  「打電腦有什麼意思,跟我過過招啊!」楚大將軍搬了把椅子,挨著婠婠坐下。

  「你?」婠婠用眼角瞟了楚河一眼,不屑的說道:「你武功太低,人家才不欺負你呢!」說話間,暴走八神強暴必殺結束,爆乳妹血槽被打光,換飛機場上陣。

  不得不說,婠丫頭玩遊戲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她居然還知道上網查遊戲技巧,三個女角被她玩得有聲有色。強大如暴走八神。她居然沒用BUG打法,直接硬碰硬將其幹掉了。隨後一路過關斬將,擺平了地獄三人組,幹掉了垃圾BOSS大蛇。

  「瞧瞧。人家這是什麼水平?三個女孩子在人家手裡也是威風凜凜,無人能敵。你行麼?」婠丫頭得意洋洋的看著楚河。

  「試試不就知道了?」楚河按下復位鍵,遊戲重新開始,進入雙人PK模式。婠丫頭還是選的三個女角。楚河跟她選了一模一樣的角色。連上場排序都一樣。

  一分鐘後,楚河只用一個爆乳妹就擺平了婠丫頭的三個人物。還打出兩場完勝。氣得婠丫頭幾乎砸了鍵盤。

  「不服再來啊!」楚河挑釁的看著婠婠。

  婠丫頭再接再厲,但是……還是於一分鐘後完敗。

  「不玩了!」在連敗二十場之後。婠婠一把推開鍵盤,狠狠的瞪了楚河一眼,關閉了遊戲。

  「遊戲而已,生什麼氣嘛,真是小心眼……」楚河不滿的說道。

  婠丫頭充耳不聞,點開了一個網頁,打算上網看小說。

  「你看小說,我做什麼啊?」楚大將軍無聊又無奈的問道。

  「你去睡覺!」婠丫頭毫不客氣的說。

  「我真的睡不著。」楚河嘆了口氣,「一躺下來,腦子裡就胡思亂想的,怎樣都靜不下來。」

  「想小暄暄麼?」婠丫頭面無表情的問,「是否與她春宵一度,便食髓知味了?伊人不在,便坐臥不寧?」

  「倒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楚河皺著眉頭,說道:「我就是想不通。她好好的幹嘛要走。而且昨晚我們沒有採取任何保護措施,萬一她……」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接下來的話也不好對婠婠說起。

  「不就是擔心她萬一懷上小娃娃麼?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婠丫頭撇著小嘴,說道:「你放心,就算她懷上了小娃娃,也不會有事的。怎麼說她也是先天高手呢!」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都從哪兒學來的呢?」楚河古怪的看著婠婠:「你不會連有哪些保護措施都明白了吧?」

  「哼,也不瞧瞧人家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婠丫頭瞧著楚河,怪異的一笑:「那些保護措施,網上倒是說得很詳細呢,昨天應該是小暄暄主動的吧?她對這方面,可是一無所知,自然是不知道還要用套套的。」

  「你成天上的都是些什麼網啊?」楚河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袋,好好的一個小魔女,怎麼就淨上些亂七八糟的網呢?

  「人家可沒上些無聊的網站,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婠婠倒是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們男人爽過後褲子一提,拍拍屁股就走,出了什麼事,全扔給我們女孩子承擔。許多女孩子就是不懂怎樣保護自己,方才受了極深的傷害。我學這些,有什麼不對的?」

  「……大姐,你是黑道大佬啊,誰敢傷害你來著?」楚河給婠婠教訓得好生鬱悶,偏生她又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方面,的確是女人吃虧。許多男人只圖自己舒服,卻毫不關心女人的感受。結果導致現在中國墮胎的女孩子人數越來越多。年紀越來越小……女孩子。的確應該學懂保護自己呢?

  「嘻嘻,就算人家再厲害,不也一樣是個女孩子?」婠婠笑了笑,說道:「總之小暄暄呢,你不用再替她擔心了。如果人家猜得沒錯,她應該會去普陀山、峨眉山、五台山、九華山這類佛教名地遊歷一番。」

  「她雖除了心魔,卻也破了色戒,道心已損,又無法繼續修持劍典進軍天道。因此她可能是想去了卻佛緣……當然,若是你未曾發現她那行匿字的話。她便會真的出家參佛。」

  「所幸你機警。看穿了她的小伎倆。這樣當她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時,你便有機會留下她。她既是信佛之人。便最信緣份。因此以這手段來與你賭一把,看看她究竟是與佛的緣份大,還是與你的緣份深。你呀。還真是幸運呢!」

  她說這番話時,小臉上笑意盈盈,其實心中卻是百味陳雜。楚河說他連覺都睡不著。而婠婠又深知,以楚河的能力絕不應該出現失眠這種情況。若真的睡不著覺,那說明他的狀態已經十分不妙了。

  人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楚河再堅強,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種感情上的打擊。因此婠婠這才一改白天那一問三不知,且故意處處與他作對的態度。說出了這番話來安慰他。

  小魔女這番話,在楚河聽來無異於天籟之音。他馬上跳了起來。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知道她將去哪些地方。我們何不直接去那些地方尋她?正好順便旅遊一番……」

  「你是白痴麼?」婠婠白了他一眼,說道:「在她了卻佛緣之前。她是不可能見你的。就算你主動去尋她,又怎可能找她得到?就算是我去找。若她存心隱藏形跡,我也是無法找得到她的。你還是安心等著吧。說不定呀。待小暄暄回來見你時,手裡會抱著一個小娃娃呢!」

  「……雖然我並不想這麼年輕就當爸爸,但若小暄暄真的有了小孩,我也不會介意的。」楚河笑呵呵的說道,他突然抓住婠婠柔柔的小手。緊緊的握著,重得的搖晃了兩下:「同志,謝謝你,你可是為我解開了老大一個心結。若我真有了孩兒,便讓他拜你做乾媽,如何?」

  「想得美咧!」婠婠輕嗤一聲,「人家這麼年輕,哪一點像要做媽媽的人呢?」她將小手從楚河手中抽出,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臉兒,幽幽說道:「像人家這般美絕人寰、絕色傾城,漂亮得喪盡天良的女兒家,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小孩,那樣才能保持永恆的吸引力呢……」

  楚河翻了翻白眼,這丫頭,在哪兒學來的這不倫不類的形容詞?上網學東西也不能兼收並蓄啊……

  玩了一陣遊戲,又與小魔女聊了會兒天,楚河心結已解。忽覺睡意上湧。他剛想向婠婠告辭,回房睡覺時。小魔女卻又興致勃勃的拉著他,要與他玩三國無雙……

  無奈之下,楚河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和婠婠玩起三國無雙來。婠婠選了貂嬋妹妹,楚河就只能選BUG一般的呂布哥哥了。兩人一直玩到窗外天色發白,打通了呂布傳,貂嬋傳之後,楚河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婠婠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

  楚大將軍連自己房間都懶得回了,拖著疲軟欲死的身體,走到婠婠床邊,直挺挺的一頭栽倒,於十秒之內進入了深層睡眠。

  「居然睡人家的床……」婠丫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關小音量,一個人玩起了遊戲。但她與楚河配合著玩了一夜,現在讓她一個人來玩,卻是只覺索然無味,怎樣都提不起興致來了。

  「不玩了,睡覺!」婠丫頭把鍵盤一推,關上了電腦。

  她走到床邊,本想讓楚河滾回自己房間的,卻見他睡得正香,臉上還浮出一抹猶如稚童般的笑容。婠婠猶豫了一陣,終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輕輕的將橫躺著的楚河搬到床上睡好,然後躺到了他身邊,睜著眼睛看了一陣天花板。最後,她拉過楚河的手臂枕在頸下,身子微微蜷起,將頭靠在他胸膛上,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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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唉,小魔女的便宜不好佔



  當楚河醒來的時候,只覺鼻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這幽香他熟悉得很,正是婠婠那天然的體香。

  他心中一驚,猛的睜開眼,看清眼前形勢之後,頓時緊張的不敢動彈,額上開始滲出涔涔冷汗。

  只見婠丫頭側著身子,與他面對面的躺著。她微蜷著嬌軀,小臉兒衝著他的胸膛,睡得正香。而他的一隻手被婠婠枕在頸下,另一隻手……則不知何時,擱在了她纖細的腰肢上!

  從楚河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透過婠婠睡衣的領口,看到她那微微起伏的雪白酥胸。甚至可以透過她那半透明的內衣,隱約瞧見她棧胸上那兩點粉嫩的嫣紅。而他擱在小魔女腰上的手,雖與她的肌膚之間隔了一層睡衣,但那薄薄的睡衣,又怎擋得住小魔女那柔嫩肌膚的溫度和妙不可言的手感?

  這等曖昧場景,這等銷魂滋味,楚河卻是無心品嚐。他甚至都沒有多往婠婠睡衣領口裡瞧上一眼,只在看清形勢之後,便馬上閉上了雙眼,他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連放在小魔女腰肢上的手都不敢收回來,生怕驚醒了魔女。

  「怎麼會這樣兒?」

  楚河緊閉著眼睛,心臟擂鼓一般狂跳著,「睡到婠婠床上的事情我還記得,本以為她要睡時,自會將我叫醒趕我出去的。可是……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子?蒼天哪,我真不是有心佔婠婠你的便宜的,你待會醒了可千萬別將我大卸八塊……」

  楚河不是聖人。他有著一切凡人應有的慾望。只是他那超強的自制力,能令他將慾望控制得很好罷了。與小暄暄的一夜情,不能算是放縱自己的慾望,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而對婠婠……即使處在現在這般情形,楚河卻也無法從心中升起哪怕一丁點慾望。

  因為婠婠實在太可怕了,她可不像小暄暄一樣還能講講道理。萬一這小魔女發起飈來,身邊又沒有小暄暄予以制衡,那麼楚河可真是呼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了。

  「嘻……」貌似睡得正熟的小婠婠突然嘻嘻一笑。閉著眼睛悠然說道:「你的肌肉為什麼這麼僵硬?硌得人家脖子很不舒服呢?心中聲也太大啦。擂鼓一樣,吵得人家不得安寧。還有,少出點汗吧。男人的汗味都很重呢!」

  楚河的心跳頓時跳漏了半拍,險些窒息過去,他猛的睜開雙眼,看著婠婠那仍然閉著的眼睛,訝然道:「你。你醒了?」

  「你的心跳聲那麼大,肌肉變得那麼僵硬,體溫也升高了,人家當然會被你驚醒了。」婠婠說著話兒,卻並未睜眼。她朝裡邊擠了擠,楚河剛想後撤時,卻被她伸出手攔腰抱住:「別動,這樣挺好的。」說話間,她將頭埋進了楚河胸膛中。

  楚河僵硬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他感受著小魔女那噴在他胸膛上的溫熱吐息,雖然仍緊張的很,但是那急促的心跳倒是慢慢平伏下來了。不過他顯然並非真的平靜。因為他忘記把擱在小魔女腰上的手收回來了……

  「剛才我夢到祝師了。」小魔女突然幽幽說道:「記得很小的時候,祝師也曾這樣抱著我睡覺。只要偎在她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白天練功的辛苦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我漸漸長大啦,祝師便再也沒抱著我睡覺了。可是她不知道,只有睡在她懷中時。我才能做最美的夢……」

  聽著小魔女的傾訴,楚河忽然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幾滴微涼的液體浸濕了。雖然她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娓娓敘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但楚河知道,小魔女流淚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楚河心中暗嘆,婠婠她……也是沒娘的孩子啊!從小沒了娘的楚河自然清楚。沒娘的孩子空間有多渴盼母愛。而祝玉妍雖然將對她親生女兒的一腔母愛。全轉移到了婠婠身上。但她畢竟是陰癸之主。畢竟是盼著心愛弟子繼承她事業的嚴師,又哪有過多的時間來像母親一般寵著婠婠?

  恐怕在婠婠心目中,更盼著社祝玉妍是她的親娘吧?

  當然,婠婠睡在楚河身邊,卻憶起童年時在亦師亦母的祝玉妍懷中的感覺。這又讓楚河有些哭笑不得。我楚大將軍又不是女人來著……咱胸膛上那可是只有胸肌,沒有母乳。咱身上那可是只有男人味,沒有女兒香啊!

  默默的流了一小會兒眼淚,婠婠便收起了只偶爾一現的軟弱。她偎依在楚河懷中,脆生生的說道:「楚小子,不准笑話我哦!否則我就蠱惑人心扁你。」

  「我怎麼會?我也從小沒有媽媽呢!」楚河苦笑道。他的肌肉已經不再僵硬了,那放在婠婠腰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肩頭,摟住了她此時顯得有些柔弱的肩膀。

  「嘻,你佔我便宜,不怕我打你麼?」婠婠笑問。

  「我……心中無慾。」楚河實話實說,他嘆了口氣,說道:「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你可知,我很盼著能有你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呢!雖然有時候調皮搗蛋,讓人頭疼得很。但是……有這樣的一個妹妹,我可能會活得更開心。」

  「只是妹妹麼?」婠婠幽幽的嘆了口氣,抱怨道:「真不曉得人家哪一點比不上師妃暄,你明明清楚她的本質,卻仍然喜歡她不喜歡我。」

  「可是,我也清楚你的本質啊!」楚河呵呵笑道:「小暄暄把人騙得再慘,卻也從不傷人性命。而且她若跟人玩感情遊戲,便會真正投入感情進去。雖然最後可能將人傷得很深,但誰能說她自己心中沒有傷痕呢?而你呀,則是騙死人不償命的!我是喜歡你。可我對你的那種喜歡,卻是純粹的欣賞。相比而言,我更喜歡理智。」

  「死木頭!」婠婠輕啐了一句,環在他腰上的小手捏成拳頭,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嗔道:「你就不知道說幾句好話,哄哄人家麼?」

  「你這鬼丫頭,我若說什麼違心的話,又豈會瞞得過你?與其說謊話被你拆穿後笑話。倒不如實話實說。」楚河笑著。摟著她肩膀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將她摟得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婠婠,現在小暄暄也不修天道了,連佛緣都準備了卻了。她已經清楚了自己在這時代的位置,不會再追求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我看你……以後也別成天游手好閒,虛渡時日了。等我老師回來。我便讓他幫忙。為你建一個身份擋案,解決你這黑戶的問題。然後送你去大學唸書,之後……便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

  「我還需要唸書麼?」婠婠輕哼道:「我現在這麼有錢,天天游手好閒也能逍遙一世,哪裡還需要唸書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游手好閒一陣子,可能沒什麼問題。但若這種日子過得久了。難道不會空虛無聊麼?人要有追求,有事業才能活得充實呢!」楚河笑道:「等你有了事業,然後再找個稱心的男友,組建一個溫馨的家庭。人一生總不能孤獨的渡過,你將來也要找個伴兒的。」

  「人家才不願嫁人呢!」婠婠不屑的說道:「世間男兒儘是俗物,有誰能配得上我婠婠?」

  其實聽楚河勸她找個伴兒嫁了,婠丫頭心裡卻是有些酸澀難受。她心說你有了小暄暄,便對人家不屑一顧了麼?人家才不會放過你呢。不把你整得欲仙欲死,哪裡消得了我心頭之氣?

  「哦?你這話說得倒有意思。那你說說,哪種人才配得上你?」楚河自是不知小魔女心中想法,只饒有興趣的問道。

  「自然是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吞吐天下,氣指山河的蓋世豪傑了。縱使無法留芳千載,也得有遺臭萬年的本事。」婠婠隨口說道。

  「那你完了,現在的中國可沒這種人了。現在不是英雄世紀。而是平民時代。雖然中國人自古就有亂世出英雄的優良傳統,但是不逢亂世的話。潛藏在中國人骨子裡的英雄氣質就無法被激發出來。」楚河笑著尋思了一陣,說道:「我看外國人裡面,也就拉登大叔比較適合你了……嘶,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越想越覺合適。你們倆簡直就是天生一對,一般的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唯恐天下不亂啊!」

  「去你的!人家才不會喜歡那個大鬍子呢!」這丫頭,上網上得連拉登大叔都認識了……「咬死你,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說罷,婠婠張開小嘴,在楚河胸膛上咬了一口,又呸呸了兩聲,說道:「你這人,睡得一身是汗,酸死了……」

  楚河心說那汗可是被你嚇出來的,與我無關啊。再說誰的汗不酸啊?我就不信你婠婠能流出甜汗來。

  「別睡了,起床吧。瞧陽光投進來的角度,現在應該是午後了。」說著,他便打算將那被婠婠枕在頸下的手抽出來。

  「別動!」婠婠壓住他,不耐的扭了扭身子,「再躺一小會兒,說說話嘛!」

  「可是我肚子餓了……」昨兒玩了一通宵,早餐沒吃就睡了。以楚河這大肚漢的消化能力,現在確實是餓得心發慌了。

  「餓了呀。要不要吃掉人家呢?」婠丫頭仰起小臉兒,朝著楚河狂拋媚眼。

  「我估計我要是表露出這種想法,並付諸行軍棋動,你會在零點零一秒內將我打成終生殘廢。」楚河不為所動。

  「真聰明,人家可不像小暄暄一樣呢!」婠婠又拋了媚眼兒,扮出一副自戀的小模樣兒:「人家這一輩子都要保持冰清玉潔的女兒身,教某些對人家有企圖的男人饞一輩子!」

  楚河小心問道:「那個……某些對你有企圖的男人,該不會是指區區在下我吧?」

  婠婠得意的一揚秀眉,「當然,你也算一個呢!不要以為你扮出正人君子樣,人家便看不穿你內心淫蕩的色狼本質了!」

  「不得不說,你自我感覺實在好到爆了。」楚河哈哈一笑,「能有一個小暄暄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可不敢再打你主意了。要知道,小暄暄就已經能讓我少活二十年,若是再打你主意,我便又得少活四十年。那樣的話,本來能活到一百歲的我。就只剩下十多年好活了。」

  「你做夢呢!就你這身子骨兒,活到六十就頂天了。」婠婠毫不留情的打擊他,「你們男人不是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為什麼偏生你便這麼怕死?」

  「我不怕死,」楚河滿臉嚴肅的說:「我怕我死了,就沒人疼你了。」呵呵,開個玩笑,楚大將軍也不總是一本正經的嘛!

  「胡說八道!」婠丫頭又捶了楚河一拳。心裡邊兒卻有了一絲甜蜜的感覺。她看著楚河的眼睛,說道:「其實你這個人,若是生在我們那個時代的話,肯定也能做出一番大事呢?」

  「也許吧。」楚河微笑說道:「你們那個時代,正值亂世,當然是英雄輩出的年代。只不過,英雄輩出的代價卻是百姓流離失所,草民朝不保夕。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靠殺人殺出英雄的名頭。我不稀罕,也不願去做。打內戰,你打得再好,殺的敵人再多,也沒有絲毫光榮,若是逢外敵入侵……呵,我倒是願意去充一把英雄。」

  「哼,照你這般說法,我那個時代逐鹿天下的諸侯,便無一人是英雄了?」

  「你們那時候的內戰,所爭者,不過一家一姓之天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又有幾人是真心想結束亂世,為百姓謀福了?認真計較起來,還真沒一人能稱得上英雄。」楚河皺著眉頭。緩緩說道:「便連李閥,起兵之初也是與突劂勾結,那時的李世民,也是稱不得英雄的。」

  「可是你不能以現代人的眼光去評判千年前的人呢!」婠婠駁道:「那個時候,可沒人能有這種眼界。」

  「你說的對,那時候的人們,確實都認為家天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楚河笑了笑,說道:「不過即使是在家天下的時代,即使是以現代人的眼光去看,也是有真的英雄的。」

  「哦?」婠婠好奇的問道:「那什麼人才算真的英雄呢?」

  楚河想了想,以一句某著名架空歷史小說中的台詞給出了答案:「上下五千年中,所有為了反對一切壓迫者與入侵者,為了保衛國家不受侵犯,民族不受奴役,保衛個人的平等、自由和尊嚴不被踐踏而犧牲的……都是英雄。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這樣的英雄層出不窮。」

  說罷,他看著若有所思的婠婠,微笑道:「你這麼聰明,應該能聽懂吧?」

  「裝,你就裝吧!瞧你裝的這小樣兒!」婠婠皺了皺小鼻子,用小腳丫在他小腿上輕踹了一腳,「照你這說法,那你這輩子都注定沒辦法當英雄了?」

  「是啊……」楚河不以為意的呵呵一笑:「我早說過了,現在已經是平民年代了。那種能做轟轟烈烈大事的英雄,中能不存在了。可是在我們身邊,也有許多草根英雄啊!見義勇為的,拾金不昧的,樂於助人的……通通都能算得上英雄。你能做草根英雄,我也能做草根英雄,我們人們都可以成為草根英雄。不過如果你想找個蓋世豪傑做如意郎君,哈哈,那就真的沒辦法找到了。」

  「跟你說說真沒意思,動不動就講起道理來。真是比那些老和尚還哆嗦呢!」婠婠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沒辦法,楚大將軍好為人師的秉性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徹底沒救了。跟美女聊天,居然不卿卿我我,而是又來了一通說教……把婠婠打造成助人為樂的草根英雄?這難度也太大了……她不損人利己,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當然,前天夜裡婠婠救出那些被拐的少女,不過是順手為之,並沒有什麼幫助人的想法。已經打殘了那些壞人了。總不能把那些少女暴打一頓,然後再召來幾個人販子轉賣出去吧?

  「這話題可是你先挑起來的。我不過順著說下去罷了。」楚河倒是不介意婠婠的抱怨,他確實真心為婠婠好。他是真的不想看著這麼可愛的小魔女,一輩子活在陰謀詭計、江湖仇殺之中。就算現在已遠離了江湖,可是若不把她那從小養成的視人命若草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的心性改過來,小魔女這輩子都會活得不開心的。

  「算了,懶得說你,給我唱首歌吧,唱完歌就讓你起床做飯。」婠丫頭又輕踹了楚河一腳。

  「唱什麼歌呢?」

  「嗯。唱那首東方不敗的主題曲,詞寫得很好呢!」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說到唱歌,楚河那是張嘴就來。一首笑傲江湖唱得有板有眼,聽得小婠婠還跟著打起了拍子,輕聲哼唱起來。

  唱完之後,楚河剛準備起身,又被婠丫頭一把拉住,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唱得好極了,再唱一首,嗯,就那首笑紅塵。」

  「你說話不算話……%」

  「我又不是君子,哪裡需要一諾千金了?」婠丫頭笑得像只小狐狸。「唱嘛,唱完了人家可是有獎勵的哦!」

  「我才不稀罕你的獎勵呢!只要你能讓我去做飯土填飽肚子就行了。」楚河抱怨了一句,清了清嗓子,又唱了起來:「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這首歌本是女子唱的,但是楚河唱起來,卻也別有一番韻味。婠婠笑眯眯的聽完之後,拍手讚道:「嗯,不錯,你可以去參加快樂男聲了……」

  楚河翻了翻白眼,「我又沒長著一張小受臉,幹嘛去參加快樂男聲?」

  「嘻,你可以作小攻嘛!」婠丫頭突然飈出這麼一句彪乎乎的話,令楚河大驚失色。

  「你,你是不是去腐女網站看小說了?」

  「哪兒有?人家才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呢。男人跟男人。咦,想起來就噁心。」婠婠吐了吐小舌頭。「好吧,你可以去做飯了,我再躺一會兒,做好了叫我哦!來,先把獎勵給你!」

  說罷,她仰起小臉,在楚河額上輕輕一吻。

  這柔柔的一吻,頓時讓楚河怔了一怔。被她柔軟濕潤的嘴唇觸上的那塊皮膚漸漸發熱,發麻。那熱很快便染遍了他整張臉,傳遍了他全身,令他面孔火燒一般通紅。

  他紅著臉,卟嗵一聲跳下床,打著赤腳落荒而逃。瞧著他那狼狽的模樣,小魔女笑得花枝亂顫。待他出門之後,小魔女得意洋洋的自語道:「小樣兒的,你也不是水火不侵嘛!小暄暄,你這次走得可不明智哦。說不定你回來的時候,小河河已經對你不屑一顧,轉投人家帳下了,哦呵呵呵……」

  …………

  飯做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很難說清這究竟算是午飯還是晚飯。

  楚河將飯菜端上了餐桌,跑到二樓推開婠婠房門,見這丫頭果然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抱著枕頭不知是睡是醒。

  「起床吃飯了!」楚河走到床頭,在床架上重重拍了幾下。

  婠丫頭翻過身來,對著楚河嫣然一笑,「嗯嗯,馬上起床。你去衣櫃給我找身衣服出來。」

  「……」情知跟這丫頭沒道理可講,楚河便也懶得多說,轉身便出了房門。

  「哼,小氣鬼,這點小事都不肯幫人家。」婠丫頭嘟著小嘴,脫掉睡衣,只著三點式內衣走到衣櫃前,剛準備找衣服時,放在她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那手機來電鈴聲,正是某部門找楚河時的特別鈴音。

  鈴聲剛響,已出了房門的楚大將軍便旋風般刮了進來。抄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楚河。」

  「出大事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前天晚上有八個人販子被人重傷致殘。現在人已經醒了,但是全都變成白痴了!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幫我們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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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這件事我也搞不定!

  「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楚河皺著眉頭,對面那傢伙那陰惻惻的聲音,確實把氣氛搞得十足,可就是沒把事情說清楚。

  婠丫頭就穿著三點式內衣。笑嘻嘻的在楚河對面晃來晃去。她那淡黃色半透明的絲質內衣性感無比,在現在的光線條件下,那嫣紅的兩點和小腹下那神秘的陰影也是若隱若現。她那白嫩嫩的完美嬌軀晃悠來晃悠去的。可是楚木頭愣是沒往她那兒看上哪怕一眼!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其實就我個人認為,那種人渣殘了廢了都是活該。但是……但是據現場調查的警官分析,下手的人擁有極其強大的徒手破壞能力,無法保證其是否會對無辜市民造成傷害。再一個就是,能把那麼多少女販賣到國外的,肯定是個大型的跨國犯罪集團。但那八個人販子都成白痴了,我們沒辦法從他們身上順藤摸瓜的找出犯罪集團的線索。我們已經是無計可施了,韓老師又沒回來。所以就只能找你了。」

  對面那聲音還是陰惻惻的,努力搞出陰森詭異的氣氛來:「你現在還癱在醫院吧?我們可以馬上派人來接你……」

  「不用!」聽完了對方的話之後,楚河皺著眉頭,說道:「我自己過來。你們把資料準備好就行了。掛了。」說罷,他掛斷電話,望向婠婠,說道:「前天晚上你從醫院離開之後,是否直接回家了?」

  婠丫頭現在的模樣誘人之極,可是楚河卻完全沒在意這些。他緊盯著婠婠的眼睛,生怕錯過她一絲眼神的變化。

  只是,儘管楚河的觀察力極強,但婠婠卻是騙人不眨眼,她莫名其妙的看著楚河。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人家不回家,難道去酒吧泡凱子麼?」

  楚河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前天晚上出現了一個行俠仗義的武林高手。能夠徒手將人的骨骼擊成粉碎,而且還能做到不傷害肌肉和皮膚。這種『化骨綿掌』一類的徒手破壞能力……當今世上,除你和小暄暄之外,我無法想像還有誰能夠做到。」

  「也許清朝的神龍教的高手也穿越來了呢?」婠丫頭笑眯眯的看著楚河,「別胡亂懷疑人哦,人家才不會化骨綿掌咧!」

  楚河又深深的凝視了婠婠一眼,沉默一陣之後,說道:「飯菜做好了,已經擺上了桌子。我就不吃了,你自己吃吧。還有……你走光了。」說完,他便大步出了婠丫頭的臥室。

  婠丫頭恨恨的瞪了楚木頭的背影一眼。走到鏡前,看著鏡中自己走光的嬌軀,嘟著小嘴自語道:「死小色狼,人家穿成這樣兒晃悠半天都沒反應,你還是男人麼?哼,審美眼光絕對有問題!」

  ……

  楚河回到自己臥室中,取出了他工作時的「魔術師」行頭:一套黑色的西服、一件底色為灰白,遍佈藍、黑兩色螺旋狀花紋的襯衫。這襯衫看上去相當不倫不類。卻又能吸引人不自學將目光投注其上,還有一條銀色為底。遍佈梨渦狀花紋的領帶。

  還好婠丫頭在給他搬家時,也把這身行頭一併給他帶來了,擺進了他臥室衣櫃中。否則的話,他非得重新定做一套不可。

  穿上這身行頭之後。他去衛生間再次仔細的清潔洗漱了一把,剃乾淨鬍渣,整理好頭髮。甚至還上了點定型水。

  隨後他又回到臥室,從床頭櫃中取出全套修眉工具:眉鉗,小鑷子,眉刷,眉筆,眉剪,修眉刀,鏡子。棉球,酒精。潤膚品等。他對著鏡子手法利落的將自己的眉毛修剪整齊,遞除雜毛,拍上爽膚水收緊毛孔,塗上潤膚膏保護。最後用眉刷將眉毛定型成劍眉。

  挺直胸背,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嗯,形象很不錯。

  楚河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出了臥室。腳步輕快的到了樓下。此時婠丫頭已經在客廳旁的小餐廳裡享用午餐、晚餐二合一的美食了。

  他來到餐廳中,對婠婠叮囑道:「今天我要工作,不曉得會做到什麼時候。所以晚上你不必等我了。若是餓了的話,就自己叫外賣吧,別硬撐著等我回來做飯。」

  此時的他,令小婠婠眼睛一亮,嘖嘖連嘆著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陣。

  在婠魔女眼中,此時的楚河,其精神面貌與以前相比已是截然不同。既不像平時那樣雖然隨和鎮定,但是除此之外,沒有絲毫亮點。普通之極;也不見半點醉酒時的放浪形骸,更沒有說教時的嚴肅刻板。總之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身姿挺拔,衣衫一絲不苟卻不讓人感到過於刻板。眉毛特意修成了劍眉,卻一點也不咄咄逼人,反而讓人覺得很好看,很襯他的臉型。挺直的鼻樑,自然抿上又掛著一絲淡然微笑的嘴唇,乾乾淨淨不見半點鬚根的下巴……總之這個樣子,倒是很有幾乎小暄暄常擺的雲淡風清的坡死。

  還有那雙在婠婠這先天高手看來缺乏神彩,平平無奇的眼睛,此時卻給了她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那雙眼睛在兩道劍眉之下顯得很突出,配合嘴角的微笑,襯衫和領帶上那些奇怪的漩渦花紋,使人不自覺的就被他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想挪到他身上去。

  而看得久了之後,便會覺得楚河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虛幻,只剩下那雙原本平平無奇的眼睛越來越醒目,越來越深遂,越來越吸引人。彷彿是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欲將人的心智魂魄全部吸引進去一般。

  小魔女驚嘆了一陣,嘲笑道:「看不出啊,你若是著意打扮一下,確實很有幾分快樂男聲的風采咧!」

  「再次強調,俺沒有長著小受臉!」楚河雲淡風清的笑著,模樣特別容易遭雷劈。

  「你穿得這麼花枝招展幹嘛去呢?」小婠婠問道:「莫不是出去把馬子吧?難道說你的工作,便是做鴨子賺女人錢麼?」

  饒是楚河現在已經進入了狀態。也險些被婠婠這番話說得暴筋外加暴血管。他狂念數十遍冰心訣,方才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微笑著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我的催眠道具……外加掩護我真實身份的保護色……」說罷,他憤而轉身,快步走出了餐廳,很快就出了別墅大門。

  走到社區門口叫了輛出租車。楚河一路到了濱海市警察局的大樓前。

  大樓前方純粹作裝飾用的巍峨大門頂梁正中處,掛著一面碩大的警徽,兩邊圍牆上左方雕著「立警為公」四個大字。右邊則是「執法為民」四個字。

  在大門警戒亭裡的警衛目光注視下,楚河讓司機放緩車速,慢慢將車開到了市局大樓正門前的停車場上。

  此時這裡看上去一片繁忙緊張。停車場上有不少警備人員匆匆來去,還不時有一輛輛警車駛出停車場,不知去何處執行任務。

  出租車停穩之後,楚河結了車錢,卻並不下車。他拿出新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待接通之後,輕聲說道:「我到了,坐在停車場上唯一的一輛出租車裡。」

  打過電話後不久。大樓正門便湧出一群人。四個身穿便裝的男子和兩個身穿職業西裝的年輕女子,簇擁著一個著黑色正裝。神情嚴肅的中年人,大步向著出租車走來。

  楚河隔著車窗看了那中年人一眼。

  看那中年人的面容,該只有四十四五左右。但是他那一頭短髮中,卻夾雜了不少白髮。尤其是兩邊鬢角,更是花白了大半,令他平添幾分花老。看上去倒像五十多的人了。

  中年人堅毅的面孔沒有絲毫表情,眼神平和中自然帶著一絲威嚴。但是眉頭微鎖,眉心裡幾道斧刻一樣的皺紋,昭示著此人心裡其實並不像表現這樣平靜。

  楚河直到這行人快走到車前時才搖下車窗玻璃,向著他們招了招手。

  這行人看到楚河,全都怔了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除了那中年人之外,別人都將目光都偏向了一旁。沒人向楚河多看一眼。

  「歡迎你,魔術師。」中年人臉上浮出了一抹微笑。這樣一個鐵漢形象的男子露出笑容非常難得。可見他對楚河的到來的確抱了很大的期望。他走到駕座車窗旁,遞給楚河一個塑料面具。

  一個平板的,除了眼、口、鼻處開口外,別處沒有任何修飾、花紋的白色面具。

  楚河伸手接過中年人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臉上。做完這之後才開門下車。在下車之前,他突然對著不知何時已變得神情茫然的出租車司機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記住,你從沒有見過我,對我沒有任何印象。」

  待司機茫然的點了點頭之後,楚河啪的打了個響指,隨後那司機便將車開走了。

  「呵,你這也太小心了吧?」那中年人向著楚河伸出手來。

  楚河握住他的確手,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再碰到類似醫生找上門來尋仇的事情了。上次可是差點掛掉呢!」

  「哈哈,就算醫生上你家尋仇,最後還不是被你手到擒來?以你的本事哪需要如此小心?」那中年人微笑道,隨後伸手虛引:「請。」

  楚河點了點頭,與那中年人並肩而行,被中年人帶來的六人則簇擁在他們周圍。

  一行八人進了大樓前廳,往電梯走去。

  大廳裡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這八人相當惹眼,戴著面具的楚河尤其顯得古怪。但是大廳裡的大多數警務人員對此視若無睹,甚至連視線都不曾落到他們身上。

  只有一些新來乍到的菜鳥不明所以,好奇的看著他們,小聲的向資深同事詢問:「那個戴面具的人是怎麼回事?咱們警局現在抓犯人時不用頭套,改用面具了麼?」

  「噓,不想被保密局請去喝咖啡的話就別問。以後碰到戴面具的那個,別往他身上看。別聽他說話,別跟他說話。最好離他遠一點。其他的人就沒這麼多忌諱了,他們都是『特別案件調查科』的,專門負責一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案子。打交道的疑犯,不是神經病就是瘋子。要麼就是高智商的變態。領頭的,是調查科的龐科長,副部級的幹部,跟咱局長一個級別。」

  「為什麼對龐科長沒那麼多忌諱,反而那個戴面目的……」

  「都說別問了,你沒看到到咱們這兒來還戴面目麼?除了特別案件調查科的,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連真實姓名都瞞著呢。只稱呼他的代號『魔術師』……」

  ……

  「龐科長,被解救出來的那些少女也是完全對救她們的人沒一點回憶麼?」電梯裡,楚河問身旁的龐科長。

  「完全沒有。」龐科長,也就是那中年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對每個人都進行了詳細的詢問,但是她們說的五花八門。有的說是個身高丈二,體型如熊的壯漢。有的說是個七老八十,仙風道骨的老者。有的說是駝背老婦,有的又說是個十歲小孩。這還不算,更離譜的是,有個女孩子說,那是獨臂的神雕俠楊過……」

  「催眠!」楚河擰起了眉頭,「那『神雕俠』不簡單。竟能在短時間內催眠這麼多人……而且給每個人下的催眠暗示都不一樣啊。」

  「是啊,」龐科長有些憂慮的點了點頭:「我們的心理醫生,都沒辦法問出真相。那八個被打成白痴的人販子就更不用說了,醫院裡甚至連他們為什麼會變成白痴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大腦嚴重萎縮,但是既不會危及生命,又沒有任何外傷痕跡……從醫學上來說。這是極不合理的。你說,會不會是催眠造成的?」

  「催眠是能夠讓人變白痴,若是出現意外的話,也能夠傷到人的大腦。」楚河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讓大腦萎縮……那就是天方夜譚了。總之待會到了之後,先把資料給我看看,然後我詢問一下幾位被解救的少女。要還是沒辦法,就去醫院看那幾個人販子。」

  ……

  七個小時後。

  楚河獨坐在一間辦公室裡,取下面具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現在案發現場人販子們的外傷照片、法醫鑑證文件、被解救少女們的口供等等資料,他已經全部過了一遍。但是從這些資料中。他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甚至在徵得幾個少女的同意之後。使用催眠術對她們進行了催眠,但最終還是無法幫助她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至於那八個被打成了白痴的人販子……楚河只能說,即使神仙下凡,也沒辦法從他們口中掏出任何東西了。

  掏出一枝煙點上之後,他再次看著面前桌上的一疊照片發起了呆。

  從照片和法醫鑑證的文件資料來看,那八個人販子中,有四個是被匕首弄殘的。那被割了舌頭的先不說,另三個被斷了手腕和腳腕的,全都是被一刀斷骨。

  人的骨頭是很硬的,一般人用西瓜刀甚至紙廠的裁紙刀,也很難一刀砍斷活人的新鮮骨頭。而那個神雕俠,居然只用一把小匕首,就輕鬆的一刀斷骨。

  那把匕首也在案發現場找到了,那就是一把普通的小匕首,鋼火還不怎麼好。可是接連斬斷三個活人的新鮮骨頭,居然沒有絲毫卷刃的跡象!

  誰能把刀子玩得這麼牛B?

  現場還有一輸被轟破了頂篷的汽車,從現場鑑定看來,擊破頂篷的,並非什麼重量級的鈍器。但究竟是什麼物體擊破的,卻是無法判斷出來。

  八個人販子中,甚至還有一個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的痕跡,就是大腦萎縮,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白痴。

  那所謂的神雕俠就像空氣人一樣。沒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沒有腳印,而那把匕首上,除了少量傷者的血跡之外,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結合所有的資料,楚河作出以下判斷:神雕俠徒手破壞能力強得可怕,超出正常人的極限。尤其是那「化骨綿掌」更是匪夷所思。擁有出神入化的刀術,精通催眠,其群體催眠術強過任何一位已知的催眠術大師。且精通反偵察手段,能夠在大打出手之後,不在現場留下任何可能暴露其身份的痕跡。

  這種人原來的世界上有沒有,楚河並不清楚。但是自小魔女和小暄暄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他的身邊,就有了兩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超人」。

  而前天晚上……正值楚河與小暄暄春宵一度之時,那個時候婠婠又在哪裡?她真的在家麼?

  「唉……」無奈又凝重的嘆了一口長氣之後,楚河戴上了面具。

  他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對面龐科長的辦公室中,敲開了房門。

  看著龐科長那殷切的眼神,楚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對不起,龐科長……這件事情,我也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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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國家公敵


  凌晨一點左右,楚河坐著市警局特別案件調查科的專車回到了婠婠家門前。
  
  開車送他的,就是與他聯繫的特科成員,現年三十二歲的張達明。此人天生一張娃娃臉,鬍子一刮怎麼看都像二十歲左右的嫩小夥。因此他特意留著濃密的胡,說話時也喜歡搞出陰森詭異的氣氛,以凸顯他的真實年齡。
  
  在楚河開門下車之後,張達明同志沉著嗓子,陰惻惻地說道:「魔術師,這件一定會引起上面的重視的。就我個人而言,很希望你能把它搞定。這樣的話,你一定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前程似錦啊!」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楚河朝著張達明撇了撇嘴,說道:「要不是高中一畢業班,就被教師騙著與他們簽了合同,你以為樂意作這份工作麼?危險性太大了,上次醫生的逆襲就是一個很好例子。」
  
  張達明陰森地說道:「我記得你是個法制主義者,從事這份法律工作,應該很合你的胃口才對吖!」
  
  「法制主義者麼?」楚河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法制主義者……這次也違背原則了。他苦笑著搖了搖了頭:「我希望我們的國家能成為真正的法制社會,但這並不代表,我願意做個無情的執法者。」
  
  「嘿,不夫情,就會有人情。有人情,就無法真正地將法制徹底貫徹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張達明變身成哲人。「所以真正徹底的製法社會……只有機器人的世界能夠做到。還得是不會被感染病毒的機器人。」
  
  「呵呵,你這話可與你的身份不符哦!」楚河笑了笑,朝他擺了擺手,「我走了。」
  
  「等等!」張達明同志突然叫住楚河,一改那陰森的聲音,變身成春光燦爛的二師兄:「你小子什麼時候住上別墅了?哪兒來的錢買一千多萬的別墅啊!當心我告你巨額財產來歷不明哦!」
  
  「這是我朋友地家。」楚河道:「我有多少身家,你們還不清楚?」
  
  「女朋友吧?」張達明摸著下巴,滿臉暖昧地說:「小夥子,泡富波很有前途哦,我看好你的!」
  
  「去死!」楚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張達明看著楚河的背景,那滿臉燦爛的笑容漸漸消失一空。待楚河進了別墅大門之後,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你小子……不會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吧?」
  
  ~~
  楚河進了家門,換鞋之後徑直上到二樓,來到婠婠門前。還沒等他敲門,房門便打開了。婠丫頭今晚到是主動穿上了睡衣,再沒以那情感地模樣兒來色誘他。她偏著頭,看著滿臉肅然的楚河,笑問道:「怎麼這般臉色?是否有人找你借了五百萬去整容了?」
  
  聽著婠丫頭的俏皮話兒,楚河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推開門,自婠婠知邊走進了房中,搬把椅子坐了下來。待婠丫頭嘻嘻笑著走到他面前之後,他才沉聲問道:「那八個人販子,是你打殘的吧?他們變成白痴,也是你天魔真氣的傑作吧?那些少女,也是被你用天魔功集體催眠的吧?」
  
  「你說的什麼喲,人家聽不懂呢!」婠丫頭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無辜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楚河凝視著婠婠的眼睛,目光懾人。婠丫頭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仍是清澈無比,顯得非常坦然。
  
  對視良久之後,楚河終於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我果然……沒法兒破開你的精神防線。不過婠婠,這件事情你沒必要對我撒謊,因為我已經決定不管了。我已經對找我幫忙查案的人撒了謊,違背了我的原則……他們暫是查不你頭上來的。」
  
  「你為什麼要撒謊呢?」婠丫頭有些,「居然還為我違背了原則,是否和人家睡了一晚,便喜歡上人家了?」
  
  「你承認是你做的了?」楚河反問。
  
  婠丫頭無所謂地一笑,說道:「既然你都肯替我隱瞞了,我還騙你做甚?沒,那些人是我打傷地。我往他們印堂中注入了天魔真氣,救活後也要痴傻一輩子。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留痕跡地殺了他們,甚至讓他們的屍體人間蒸發,教任何人都找不到線索。若非你常常說法制社會不能殺人,我又怎會留那些人一命?」
  
  楚河不動聲色,問道:「說說看,前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怎樣找到那群人販子老巢的?」
  
  婠婠冷笑一聲。「你這是審犯人麼?」
  
  楚河曬笑道:「我夠資格審你麼?婠丫頭,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幫你麼?」
  
  「現代審犯人的警官,在開審之間都會說你這種話的。」婠丫頭輕哼一聲,「莫以為人家沒看過現代刑偵劇。」說完,她跳到床上側身躺下,丟給楚河一個後腦勺。
  
  楚河沉默半響,起身走到床邊,俯身去扳她的肩膀。可是婠丫頭何等功力?即使楚河是世界興趣重冠軍,那也扳她不動的。扳了幾下都是紋絲不動,楚河只得繞到另一邊,到婠婠對面。
  
  婠丫頭雙眼緊閉,眼皮都不顫動一下。楚河嘆了口氣,於床邊蹲下,看著她那精緻的小臉兒,柔聲道:「婠婠我不想責備你什麼,只想告訴你,我的老師在催眠術上的造詣比我深厚十倍。而且在這一行業之中,能力在我老師之上地,也不乏其人。」
  
  「我破不開你給那些少女留下的催眠暗示,可是我的老師不見得無法做到。就算我老師做不到,還會有更多的高手來做這件事情。」
  
  「你下手太狠,而且這群人販子背後可能存在極龐大的犯罪集團,很多人都想從這些人販了身上挖出更有價值的線索。到頭來,這件案子絕對會引起上面的高度關注。如果事情真的到那一步,你可能……就會與整個國家為敵了。」
  
  聽了楚河這番話,鬧著彆扭的婠丫頭總算睜開了眼睛。她凝視著楚河的雙眼,只見他地目光果然一片坦然,不見半分苛責,甚至還有幾分憐愛。
  
  她無聲地一笑,這一笑,便像是在楚河面前展現了整個春天。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她微笑著,輕聲問道:「你喜歡的中是小暄暄呢。」
  
  「在市警局的時候,當我猜出這件事情可能是你做的之後,突然覺得心裡很難受。」楚河嘴角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他搖了搖頭,說道:「那種感覺,就好像看著親妹妹做下了十惡不赦的事情,而自己卻要去逮捕她一般。我無法承受這種感覺,所以我撒謊了。」
  
  「只是親妹妹麼?」婠丫頭略帶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另一個你,也是把我當妹妹呢。」
  
  「第二人格麼?」楚河笑了笑,「可能……他已經成長到能夠影響我了吧。」
  
  「你說……萬一有人查出事情是我做的,你們的政府會怎樣對我呢?」婠婠輕聲問道。
  
  「所以我才要你把那天晚上發生的 說一遍。 瞧瞧能不能從中找出對你有利的東西。」
  
  婠婠點點頭,終於一五一十地將那晚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楚河認真聆聽之後,點頭道:「這件事情認真追究起來,你是屬於受害者一方。大打出手傷人致殘,也不過防衛過當。而解救那些少女你又立下了功勞……不行……」
  
  他皺眉搖了搖頭,「你去自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你的能力這麼強,一旦被上面知道了,肯定會打你的主意。說不定還會選一批女孩,以將功贖罪的名義,讓你教她們武功和魅術……而為防你濫用這能力,你的人身自由肯定也將受到限制。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好一陣,才道:「婠婠,從現在開始,你要做好成為逃犯的心理準備了。一旦你被追查出來,又不肯合作的話,你便將成為國家公敵。」
  
  「有這麼嚴重麼?」婠丫頭還有些不清楚狀況:「中國這麼大,我這點能力哪兒有人看得上眼?現在是火器時代了,武功不是已經派不上多大用場麼?」
  
  「間諜、特種兵、貼身保鏢……你的武功,對此類人群有大用。」楚河皺眉說道。沉吟了一陣,他對著婠丫頭展顏一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你真的成了通緝犯的話,我隨你一起跑路便是。正好一路遊山玩水,去尋小暄暄。」
  
  「為國家出力,不是挺好的麼?」婠婠對楚河的想法倒是有些奇怪了,「你以前不是很愛國的麼?怎麼我有為國出力的機會,你反而攛掇我逃跑呢?」
  
  「我……」楚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樣說了。其實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今晚怎會說出這麼多與他原則相背的話?怔了半響,他無力地坐到床頭,說道:「如果你願意失去自由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了。」
  
  直到這句話說出之後,他心中才豁然開朗——原來,他就是不希望,婠婠再過從前那種肩負太多重擔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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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易筋伐髓,胸口碎大石

  「你呀,其實倒也是個很心軟的人呢!」婠丫頭只瞧楚河表情,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她拍了拍床頭,說道:「躺到這裡來。」
  
  楚河依言躺到了她身旁,婠丫頭拽過他一條胳膊,枕在頸下,又拉過他的另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頭。她像今晨一樣,鑽進楚河懷中,閉上眼睛,輕聲說道:「若我真的給全國通緝,你真捨得拋下一切,帶著我逃走麼?」
  
  「你本事這麼大,就算不要我帶,也能自己走遍天下的。」楚河摟緊她的肩膀,說道:「但我就是不放心你。雖則小暄暄也是一個人出門在外,但我清楚她的性子,她不會與人爭執,以她的性子和氣質,也不會有人為難她。你就不同民,你發起性來,天王老子也敢捅幾刀的。」
  
  「呵,瞧你把小暄暄誇的,好像她便真是仙子一般。」小婠婠這回出奇地沒有著惱,她輕聲說道:「其實那在將那八個人販子打殘之後,我便後悔了。欺負這種沒有武功的普通人,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與暄暄打架來得痛快……現在我這一身武功,好像真的沒了用武之地,常感空虛難耐。那天若非在心裡鬱悶得緊,著實想要發洩一番,我又怎會下那般重手?有時候想起來,還是覺得那刀光劍影的江湖更適合我呢!」
  
  「在江湖之中,你就像一條魚,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還是一條凶神惡煞般的大白鯊,普通魚兒誰能惹你?江河湖海也是任你馳騁。可是現在的世界,已然沒了江湖。大白鯊也要住進小小的池塘。縱橫不起來了……」
  
  楚河深深地一嘆,將她柔弱的香肩摟得更緊了,「真不知道你穿越至此,是幸運不是不幸。在這裡,你無需再時刻背著那重擔,無需天天算計別人,與人爭鬥搏殺……我就是想讓你就這樣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才不願你失去自由。池塘已經很小了,我真的不想你再被關進玻璃籠子裡,給人觀賞利用。」
  
  婠婠輕笑一聲,嗅著他衣服上淡淡的菸草香味。夢囈一般說道:「那你便陪我走遍天涯吧……」
  
  「嗯。」楚河應了一聲。又道:「還得帶上小暄暄一起。」
  
  「小色鬼,還要享齊人之福麼?」婠丫頭在他腰上輕輕捶了一拳。
  
  「……你是我妹妹好不好?」楚河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小暄暄……我倒是會娶她的。」
  
  「又是妹妹,煩死了!」婠丫頭踢了他兩腳,又捶了他一拳,才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像方澤滔一樣愛我愛到可以為我去死?」
  
  楚河笑呵呵地說道:「哈。你永遠都不要打這個主意,俺是不會被大白鯊吃掉的!」
  
  婠丫頭鬱悶地扒開楚河的西裝,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人家不就是不像小暄暄一樣厚臉皮,沒主動把你推倒麼?哼,你倒也真奇怪,與小暄暄不過一夜情而已。都是現代人了,幹嘛還把一夜情看得那麼重?」
  
  「對我來說,這可是能一夜情。可是對小暄暄來說,那可能就是一生的緣份了,她一個信佛之人,最重緣份。我又怎能辜負她主動結下的這段情緣?我若真是那般無情之輩,今天便已將你供出去,換取無限前程了。」
  
  「唉,你就裝吧,瞧你這小樣兒,把自己說得跟一情聖似的。」婠丫頭仰起小臉兒。淺笑著在他臉上擰了一把,「楚哥哥呀,乾脆你跟我一起去隋末吧,我捧你做皇帝喲!」
  
  「好啊!」楚河一本正經地說道:「若你真能捧我做皇帝,那朕便立你為正宮皇后,如何?」
  
  「臣妾謝主隆恩~~」婠丫頭笑得滿臉嫵媚,「那小暄暄呢?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楚河哈哈一笑,沉吟道:「小暄暄啊,那小姑娘不大聽話,拋下老公跑去了什麼佛緣。須得好好懲治她一番,就罰她替皇后你洗一個月內衣好了!」
  
  說完之後,兩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婠丫頭突然說出一句彪乎乎地話:「楚哥哥啊,等雷雨地時候,我們去找棟很高的樓,爬到避雷針上引雷來劈吧」
  
  「……為什麼?」楚河愕然,這丫頭又轉什麼怪主意呢?
  
  「人家在網上,看到好多人都是這樣穿梭時空的呢!」婠丫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就可以這法子回到隋末,然後人家捧你做皇帝呀!」
  
  「那樣啊……不行。」楚河皺起眉頭,很嚴肅的樣子,「不過穿越到隋末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上下五千年,任何一個時間點都可能被我們碰到。甚至有可能穿去未來,穿去異界……要是肉身穿越還好,若是靈魂附體,甚至乾脆是轉世投胎……那麻煩可就大了。教我上哪兒找你去呀!」
  
  「是哦!」婠丫頭也是很嚴肅的樣子,「要是你不幸投了豬胎,人家可是不會認你這個豬哥哥地……」
  
  兩人就這樣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地胡扯起來。直扯了兩三個小時,楚河突然想一起事:「過了零點也有好幾個小時了,今天好像已經是五月七日了,五一假的最後一天呀……」
  
  「那又怎樣?」婠丫頭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就逃課唄,不然你還想把人家一個人扔在家裡呀,小暄暄又不在,人家一個人會無聊死的。甚至萬一你去上學的時候,有警察上門來抓人家,那就連個幫忙周旋的人都沒有了。」
  
  「警察哪兒能這麼快就找到你?」楚河擰著眉頭,說道:「我是在想……我好像還要跟展大情聖他們比籃球來著。可是我這些天臥病在床,根本沒有聯繫泰主席介紹我的那幾個人,磨合訓練就更別提了,若是與展大情聖比賽,我哪裡有半點機會呢?」
  
  
  「籃球?還需要比麼?」婠丫頭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上場的話,一隻手就能打贏他們五個人了。別擔心,到時候我幫你!」
  
  「那是不可能的。」楚河搖頭道:「晚會那天你頂替白飛飛上場,讓我完勝五朵金花,就已經是勝之不武了。若是再讓你幫我打籃球,那這比賽還有什麼意義?」
  
  「那人家再給你灌注點天魔真氣,到時候你的速度和彈跳那就無人能及了。」婠丫頭得意洋尖地說道:「三分線起跳灌籃也是輕而易舉喲!說不定你能一舉成名,被NBA請去打球呢!」
  
  「是啊,打一個月,然後又躺三個月。」楚河面無表情地說道:「別忘了小暄暄可不在身邊。我半殘了,可沒人替我療傷。」
  
  「說起來,還真是古怪呢!」小婠婠一把拉住楚河的手,作探脈狀,「就算小暄暄以先天真氣替你療傷,你本來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行動自如地。可為什麼與她春宵一度之後,便傷勢盡復了呢?難道……你學過什麼採補的法子,竊了她的元陰和真氣?」
  
  「扯淡,我就懂一點真氣運行的基本方法,還是你教我的。能採補到小暄暄的功夫,那可就真的只有傳說中的逆心種魔了……」楚河話剛說完,便見小婠婠地神突然變得好古怪。
  
  楚河訝然道:「咋了?是不是發現我變蜘蛛俠了?」
  
  「蜘蛛俠倒是沒變。」婠丫頭笑眯眯地說道:「不過你現在真的成為一個三流高手了。」
  
  「什麼意思?」楚河完全不明所以。
  
  「小暄暄真是偉大呢,」婠丫頭笑道:「她用若修出來地先天真氣替你易筋伐髓,已然令你脫胎換骨了。嗯,你現在的體質,就像一個打熬筋骨三五十年的外家高手,赤手開紅磚,胸口碎大石也不成問題哦!」
  
  「呃?這怎麼可能?」楚河滿臉地莫名其妙:「小暄暄的真氣不是不能留在我體內麼?」
  
  「誰說她將真氣留在你體內了?」婠婠白了他一眼,「她不過是耗真元將你的體質提升了好幾個層次而已,至於內功,你還是半點都沒有的。你又不懂武功招式,體質再好,也不過就是一人肉沙包罷了。而且……小暄暄這一手一出,我以後都不能為你灌注天魔真氣了。唉呀,她可真是霸道呢,走之前都要留一手……真是不給人家留半點機會。」
  
  「不過你還真得好好感謝她哦,小暄暄這一下,起碼耗掉了她五成功力。而且這易筋伐髓的消耗,可不是打坐一晚就能恢復的。想要盡復,起碼也得修煉個一兩年。」
  
  「可是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楚河仍是只覺一頭霧水,自個兒變成像中國特種兵一樣,特別能挨打的鐵布衫高手了?
  
  「和你一夜情的時候,在你們水乳交融之時做的唄!」婠丫頭白了他一眼,「你是沒採補,可是她倒主動倒貼過來了。真是的……小暄暄實在太陰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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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太空大灌籃

  早上七點,楚大將軍站在別墅草坪上,滿臉嚴肅地擺出廣播體操的起手式,不爭不徐的耍了起來。

  昨晚又是在婠婠床上,抱著她睡了半夜。但即使是小婠婠那醉人的體香,迷人的嬌軀,也不能動搖楚大將軍一顆堅定的道心。他很早就爬了起來,準備驗證婠婠說的是否屬實。

  一套廣播體操練完,稍稍鬆動了一下筋骨之後,他開始踩起天魔步的基本步法。結果只走了數步,便左腿胖到了右腿,叭的一聲摔倒在草坪上。

  「沒有天魔真氣支持,輕功就不靈了麼?」楚河好生鬱悶地爬了起來,難道練外家功夫的三流高手,就一定只能硬碰硬麼?那不真跟婠婠說的一樣,成了抗打擊能力比較強的人肉沙包?

  他深吸一口氣,嘿嘿哈哈地胡亂打了幾拳,隨後一個短途衝刺,借勢猛地一蹬地,向著上空躍起,呼地一聲,他這一跳竟然離地近兩米高,像顆炮彈一般在空中橫過將近七米的距離,然後重重地撲倒在直,向前方滑行了近十米,在草坪上犁出一道刺目的凹痕。

  「我拷!跳得倒是夠高夠遠了,可是再也飄逸不起來了,感覺跟泰山一個德性啊!」摔得頭暈眼花的楚大將軍費了好功夫,才爬了起來,坐在地上直喘氣。

  「要是這樣跑去灌籃,肯定會一頭撞上籃板上把自個兒撞死……」他呸呸了半天,才將嘴裡啃進的泥土吐了個乾淨。起身一看自己的衣裳,已經是黃一片綠一片的,污得不成模樣。

  「只能盡人事,安天命了!」他重重一嘆,回到屋中,洗澡換了身衣服。做好早餐之後,便去將婠丫頭叫了起來。二人一起吃完早餐後,楚河便給泰主席介紹給他的六個人打了電話,約定上午十點在濱海大學心理心理學院的籃球場上匯合。

  約好之後。楚河換了一身運動裝,帶著籃球剛想出門時,卻見婠丫頭也換上了一身全體的運動服,腳居然還穿上了一雙球鞋!她戴著墨鏡和遮陽帽,長發束著一根黑絲帶。紮成了長長的馬尾辮,看起來很是俏皮可愛。

  「你幹嘛?」楚大將軍警惕地看著婠婠。

  小魔女嘻嘻一笑。「陪你去打籃球唄!順便讓你見識一下我婠婠大姐頭的厲害!」

  「……你摸過血球麼?就你這小手,能拿得住球麼?」楚河不屑地嗤笑道。

  「怎麼,看不起人家麼?」婠丫頭秀眉一揚。挑釁道:「要不要到場上和人家比比?一對一單挑,誰先進十球算誰贏。人家可以讓你九個球喲!」

  「不要太囂張。籃球不是你這種門外漢玩得轉的!」楚河傲然一笑,大步出了門。婠丫頭鎖好房門,三兩步跟上他,與一起到了社區外叫了輛出租車,往濱海大學趕去。

  「得買輛車了。」路上,婠丫頭嘟著小嘴說道:「別人家出入社區,都是開著私家車來著。就我們倆,每次都還要坐出租車……」

  「你會開車麼?」楚河問道。

  「人家這麼聰明,開車這麼簡單地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會。」婠丫頭毫不在意地說道,「再說,不是還有你麼?在人家學會開車之前,車子給你開不就行了?」

  「我可沒空當你的專職。」楚河撇了撇嘴,扭頭望向窗外。說道:「今天我可能要和他們磨合訓練一天,你若是玩不住了,就早點回家。」

  「回家也沒什麼玩的呢!」婠婠嘆道:「房子那麼大,就我一個人的話,感覺很冷清的。還是以前與小暄暄一起時住得開心,閒時與她吵吵嘴,打打架,倒也蠻有意思地。」

  「現在才曉得小暄暄的好了吧?」楚河笑了笑,說道:「明天我就要去上課了,你若是一個人呆在家裡覺得冷清,便和和一起去上課吧。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不會在乎教室多出一個人地。」

  「嘻,那倒也行哦!不過若是人家惹得你們老師無法用心講課,同學不能專心聽講,你可不能怪我呢!」

  「……還是算了,你就一個人呆在家裡吧。我怕你到了課堂上到處拋媚眼,胡亂發誘惑,那可真就亂套了。」

  「人家才不會呢!」婠丫頭笑眯眯地說道:「可是就算人家不拋媚眼,不使魅功,就憑人家這人神共憤的美貌,也能迷到天下登徒子呢!」

  「啊呸!人神共憤?我還帥得鬼哭狼嚎呢!」楚河瞪了最近越來越喜歡亂用成語的婠丫頭一眼,小聲道:「就你今天這種打扮,我保證沒人會往你身上亂瞄,別以為現代地男人都跟你們那時候一樣,一輩子也見不著多少美女。現代人想看美女,隨便上網一查,世界各地的美女便可盡收眼底。白皮的,黑皮的,棕皮的……應有盡有。你若不使魅功,不拋媚眼兒,又多穿一點兒,戴上墨鏡,嘿,誰還會注意你呀!」

  「死木頭!」婠婠怒了,一拳捶在他軟肋上,疼得楚大將軍直抽涼氣。「再敢打擊我的美貌,我便抓來十多個醜得鬼哭狼嚎的女子,灌下春藥將她們與你關進一間屋子。到時候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彪乎乎的話一出口,不僅楚河哭笑不得,便連前面開車的司機大伯,也是哈哈怪笑連連,險些撞上了人行道。

  很快地,車子便駛進了濱海大學,到心理學院學生宿舍樓旁邊的籃球場外。

  此時還只是上午八點多,還沒到約定的時間。那六人自是沒到,球場上也是空無一人。心理學院地學生在體育方面本就相薄弱,這五一節的最後一天,那些理論大家們,更加不會錯過睡懶覺的時機來搞運動了。

  進了球場,楚河先投了幾個球試了下手感。感覺還不錯,三分線定點投籃十投九中。當然,真到了比賽場上,是沒人會讓他這麼悠閒地投籃地,那時候的準備率就說不準了。

  「嗤,沒人攔都投失一球,你真是廢材!」婠丫頭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楚河哼了一聲,將球向小魔女丟去,「大言不漸地某人,過來試試手。看看究竟能否百發百中!」

  婠丫頭笑眯眯地接過球,站在場邊隨手一擲。唰地一聲,籃球空心入網。

  楚河道:「這怎麼可能?」

  「人家暗器功夫可是相當不錯哦!」婠婠笑眯眯地走過去撿起籃球,面向楚河,背對籃板,看都不看一眼,將球朝著後方輕輕一丟。那球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又是唰地一聲空心落網。

  婠丫頭隨手一吸,便像使出擒龍手的蕭幫主一樣,將球隔空吸至手中。她輕鬆寫意地拍著球,將球運過中線,笑道:「中線起跳灌籃也是小意思呢!」說罷,她輕輕一躍,便已飄然而起。凌空虛踏幾步,便已掠至籃筐前,非常瀟灑地將球……放了進去。

  然後她居然在落下之前,又將剛剛鑽出籃網的球捧到了手裡……

  「這不是灌籃!」楚河額頭青筋亂跳,「你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搭著梯子從上面把球放進去一樣。灌籃需要激情,需要力量!你的動作太輕飄飄了,一點力量感都沒有!」

  「可是大力灌籃……那些動作不適合人家這種美女呢!」婠丫頭用一根手指頂著籃球,那球在她指頭上飛速旋轉著,好像沾在上面一般。

  「所以我說,你投籃再准,也無法給人帶來籃球的快感。」楚河搖頭晃腦地說道:「讓我教教你該怎樣灌籃才有激情!」

  說罷,他接過婠丫頭手中的球,來到三分線外,助跑運球,於罰球線起跳,擺出飛喬丹單臂灌籃的經典造型,向著籃板飛去。

  砰,一聲大響,楚大將軍將球砸在距籃筐足有半米高的籃板上,然後他的頭重重地撞上了籃板,梆的一聲橫摔到了地上。這還不算完,那球給他的手按著,竟沒給彈飛。而是徑直落下來,不偏不倚地砸上了他的腦門。

  「好精彩!」婠丫頭擺出激動莫名的模樣,歡呼雀躍著拍著小手兒,連連喝彩:「楚河好棒!楚河好厲害!楚河好激情!楚河楚河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楚大將軍搖搖晃晃針站了起來,暈頭轉向了好一陣,才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剛才所做的,就是大力灌籃失誤的示範動作。你作為一個籃球門外漢,如果不注意學習的放,就會出現剛才那種容易傷到自己的失誤。怎樣,剛才那個示範動作你應該看清楚了吧?」

  「還沒呢!」婠丫頭忍著笑,也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實是太快了,我被你飛行時的英姿深深吸引住了,所以沒注意到你是那個灌籃失誤的示範動作呢!要不,你再做一遍?這回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自己琢磨去!」楚河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鼻子。嗯,鼻血都撞出來了,看來人肉沙包也有脆弱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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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我的極品隊友

  「請問,你是楚河麼?」一個體形跟藍胖子有一拼的大胖子,手裡拿著一大袋薯片,一邊嚼得咔巴直響,一邊含糊地問道。

  楚大將軍此時正坐在場邊喘息,婠丫頭正把籃球當足球踢著耍花式,玩得那叫一個花裡胡哨。

  「我是楚河,你是……」楚大將軍抬起頭,敬仰地看著面前這位遮住了大半天空的胖兄。

  「我是少林籃球隊的,老六輕功水上飄。」胖兄張開血盆大口,塞了好大一把薯片進去。

  「輕,輕功水上……飄?」看著脫兄那深具霸者之氣的體形,楚河眼角一陣瘋狂地抽搐。

  泰主席介紹的人……其真面目就是這樣的咩?

  「瞧不起我麼?」胖兄擺出一副深受侮辱的表情,狠狠地嚼著薯片,「我輕功水上飄絕不是浪得虛名!」說罷他踏出沉重的腳步聲,走到籃球場上,一把接住了婠丫頭拋給他的籃球。

  這胖兄手如薄扇般大,胖乎乎的手掌單手抓球竟是毫不費力。他右手五指箕張,抓著籃球,將左手的薯片袋子拋給婠婠,回過頭來對楚河猙獰一笑:「我的朋友們都生活得很好,而小看我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哥們兒,好好瞧著吧!」

  說完,他運球跑到三分線外,輕輕一丟,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空心入網。他跑去接住球,又跑到底線處以零角度投籃,再來一個空心入網。就這樣,這位輕功水上飄跑來跑去,於籃下各個角度投了個不亦樂乎,每球都是空心入網。

  楚河撐著下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位水兄……你這好像是投籃表演哪,我怎麼沒見你飛呢?」

  水兄回過頭來,寬寬的額頭上已滿是細密的汗珠。瞪著楚河怒道:「我長得這麼胖,能飛得起來麼?我是控球後衛!是負責組織進攻、助攻和外線投籃的!」

  楚河嘴角一陣抽搐:有這麼肥壯的控球後衛麼?魔術師約翰遜也沒他這麼胖啊……

  「那你又叫輕功水上飄……」他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看過少林足球沒有?」水兄不屑地看著楚河,說道:「我們少林籃球隊這個隊名,就是來源於少林足球。而我的體形,正好跟六師弟輕功水上飄不分伯仲。這水上飄的外號,當然非我莫屬了!」

  「……」楚河無語了。不曉得剩下的五人中,是否還有鐵頭功、旋風地堂腿、鐵布衫這些極品……

  當傳說中的「少林籃球隊」六名成員聚齊之後,楚河發現這隊人果然個個極品!

  那看上去有氣無力,哈欠打得跟鴉片鬼有一拼地光頭老大鐵頭功,場上位置居然是要求表現最活躍的小前鋒。

  身高不足一米八,瘦得根蘆柴棒一樣,自稱老二旋風地堂腿的,居然還敢打中鋒。

  而號稱老三鐵布衫的那位身材魁梧,接近兩米的一條壯漢,打地卻是得分後衛……

  老四鬼影擒拿手也是枯幹瘦栩栩如生一副小身板兒,打地是壯漢才能勝任的大前鋒。

  傳說中的老五大力金剛腿……哦,這人是踢足球,為了湊齊六位師兄弟的人數,才把他拉進來打打籃球。身懷走步絕技。最擅長在三步上籃時走步犯規。

  「我想認輸了……」看著六位極品師兄弟在場上大呼小叫地三對三鬥牛,楚大將軍很是無奈地對著婠丫頭小聲說道:「和這隊極品上場比賽,只有被虐地命。」

  婠丫頭拿著輕功水上飄的薯片。咔巴咔巴地吃個不亦樂乎。聽到楚河的抱怨,她將兩眼笑成了兩彎月牙兒。含糊地說道:「那到時候人家上場幫你唄!就憑人家投籃百分百中的本事,沒人能防得住呢!」

  「讓你上場就是作弊!」楚河義正嚴辭地拒絕道:「上次晚會我疏於防範,才被你鑽了空子。這回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幫我了,否則比賽還有什麼意義?」

  「那你又說想直接認輸……」婠丫頭撇撇小嘴,「你現在還沒熟悉如何控制突然增強數倍的力道,別說灌籃會撞籃板,就算投籃也只會投到場外去。若是不要人家幫你,你就真的只能直接認輸了。」

  「我發發牢騷而已,哪能還未上陣就拱手投降?」楚河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打好這場比賽!」

  「努力加油哦,我看好你的。!」婠丫頭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順便將泛著油光,沾著碎屑的小手在楚河衣服上反反覆覆,仔仔細細地擦了個乾淨。

  「……你就不會用紙巾麼?你難道不知道洗衣服對一個男人來說,該是多麼痛苦地一件事麼?」楚河悲憤地看了婠丫頭一眼,起身向著球場走去:」我去練球了!你要安靜呆著,別搗亂!」

  他上場替下了大力金剛腿,與輕功水上飄、鐵功組成一隊,對抗旋風地堂腿、鐵布衫、鬼影擒拿手。

  鐵頭功的頭很脆弱在籃下經常抱著頭不敢搶籃板。輕功水上飄飛不起來,總是晃動著肥壯的身體遊走於外線。旋風地堂腿彈跳力不錯,可是經常判斷錯球的彈飛路線,跳得再高也抓不住籃板球。鐵布衫長得那麼壯,卻沒有一點抗擊打能力,輕輕一撞就會仰天倒地。鬼影擒拿手的手一點都不快,連有氣無力的大師兄妹都能從他手底下將球抄走……

  大力金剛腿……這位客串籃球運動員的足球健將跑到場外,跟婠婠聊起了足球,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當然,會打籃球的五位師兄還是有些優點的。比如他們投籃命中率都是極高,三分投籃時,就算有人防守,其命中率也在七成以上,出手也很積極果斷。不又貪功冒進,傳球積極,相互配合也比較默契。但像搶籃板、快速突破、單打對手等等需要速度和力量的技術動作,就別指望他們了。

  至於楚河,他還沒能熟悉突然增強好幾倍的肌體力量呢!三步上籃會撞上籃板,快速突破會剎不住車帶著球一直突到場外,三分線遠投無人防守還好,一旦有人防守,球往往就不知飛哪兒去了。單打過人經常把人撞飛,對沖的力量又會讓自己失去平衡,左腿拌右腿摔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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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訓練結束了,在請六位師兄弟吃過晚飯之後,楚河帶著滿身的青紫,與婠丫頭回到了家中。

  一進大門,他便四仰八叉地躺到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以誦嘆調呻吟道:「啊……我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母親!」

  「瞧你這小樣兒,真沒出息!」婠丫頭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稍一用力,便將他那一百多斤的身子凌空提了起來,「走,跟我去練習。婠大小姐教你兩手,保證讓你在幾天之內將這一身蠻力控制自如。」

  於是楚大將軍便像只小雞一樣,被婠魔女單手提出了大門,扔到了門前的草坪上。

  「我全身是傷,你居然還這樣虐待我!」楚大將軍著地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嗖地跳了起來,竄到小魔女面前,對著她怒目而視。

  「你知道我小時候練功吃了多少苦麼?」婠丫頭嚴肅地看著楚河,「那些苦頭是你不能想像的。你莫看我現在的皮膚很漂亮很光滑,沒一條疤痕。可是若非天魔功的奇效,你現在看到的我,那就是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了!」

  「……」婠丫頭這般一說,楚河頓時無言以對。一個從小練武的小姑娘,都能忍受多年練武的辛苦。俺楚大將軍堂堂男兒,難道還不如她了?

  見楚河收斂怒容,代之以一種虛心受教的神情,婠丫頭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的情形,屬於對自己的力量能發不能收。就像小兒耍大錘一樣,縱然有拿起大錘的力氣,卻也會因為不知輕重而傷到自己……」

  在剖析了楚河身上存在的問題之後,婠婠便開始教給他一些鍛鍊控制力的方法。操練了他數個小時之後,楚河雖還是無法做到收發隨心,但也不會出現起跳後撞牆甚至直接撲街的情形了。做快速啟動,運球總目刺的練習時,也不會出現白天那種連帶球撞到場外都無法剎車的低級失誤了。

  這一練,就練到了晚上十二點多。見楚河進步顯著,婠婠才滿意地放過了他,批准他去洗澡睡覺。

  泡澡的時候楚河數了一數,身上的淤痕多達三十幾處,這還不包括背上某些在鏡中看不到的部位。好在他這人肉沙包絕非浪得虛名,青紫淤痕雖多,卻也都只是些皮外傷,連肌肉都不覺得痠痛。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去了一天的疲乏,楚河披著浴袍,哼著小曲兒進了自己的房間。躺下還不到五分鐘,自個兒的臥室門就給打開了。婠丫頭穿著睡衣,抱著個枕頭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將枕頭往他枕邊一放,旁若無人地躺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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