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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魔法師]異界礦工 (已完成)

第二零一章 再現光明聖化
    一道白光,自東南向北快逾閃電的劃過,二百公里的距離,眨眼間便已是越過,當驚塵之劍,停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上空時,菲絲抱著陳宇幾乎想哭,太神奇了,太感動了,這就是御劍飛行?這就是異龍族的神奇魔法嗎?

    怪不得曾經聽光暗聖皇說:「這世上有兩個光暗之殿的神恩難以照耀的地方,一個是龍族,而另一個是異龍族,龍族尚且與我們共尊一個神主,而異龍族……總之,你記住,若有一天碰到異龍族的絕世高手,一定要小心,不要招惹他們。

    驚塵之劍緩緩下降,這時菲絲重新感覺到了風,風把她的衣擺吹的直向後飛揚,一頭柔順光澤的金髮,更是向後飄逸之極的舞動。

    菲絲不由又想起了那天在鏡花湖與月影無雙的一戰,對方竟然把可惡的白生生的小腳,踏在自己的頭頂上,這真是從未受過的恥辱,還有那一晚,她對自己居高臨下的審問與說教,心裡厭惡之極,偏偏在她面前不敢頂嘴。

    一道白光一閃,神塵之劍悄無聲息的入鞘,而陳宇、菲絲的雙腳也踏上了地面,環顧左右,他們發現前後左右,都是巨大的樹木,少有雜草與低矮的灌木,地面呈黑褐色,林間時不時飛起一陣水氣形成的氣霧,讓周邊透著一股神秘氛圍,忽然但聽一陣「悉嗖」直響聲傳來,在他們的不遠處,一條比水桶還粗的異蛇從容的在他們視線裡飛閃滑過。

    接著一隻紅底白點的小飯桌大的蜘蛛,驀的從他們後面的一棵巨大的古木上。拖著一跟細細蛛絲吊滑了下來。

    菲絲聽到微細的聲音,猛的回頭,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連退了幾步,嗆!的一聲拔出了劍,正要去殺那只蜘蛛時,手卻被陳宇的手按住了,只見陳宇帶著無聲的怪笑搖了搖頭。低低的道:「在這裡,估計你是殺不勝殺的,就我們這裡,周邊的怪物不少於二十隻。」

    「吱!」那只紅底白點的巨蛛,忽然發出一聲難聽的怪音,聽得人萬分難受,陳宇卻是不去理它,拉著菲絲的手從容的離開。

    那蜘蛛一見兩個奇怪的「生物」離開了自己的領地,醜惡的身體忽然又如上面有人拉它一般的,迅速上升。眨眼之間,已是隱藏到巨大的樹冠之中。

    隨著一路遇上的怪物越來越多,樣子也越來越兇猛,菲絲斷定他們已是來了暗色之河的中心地帶,事實上還用她想,這裡本來就是暗色之河的中心地帶,陳宇是在空中發現一條彎帶一樣的大河時,才降落下來的,只是當時菲絲沒有注意。

    隨後。陳宇帶著菲絲,疾速在森林的穿行,哮月神猿沒找到。卻是碰到了不少險情,雖然陳宇是當世最厲害的召喚師,也曾經讓光暗之殿的黑龍把他當成朋友,當黑龍凱米特畢竟是一條「家養」的黑龍。早已沒了真正野生黑龍的傲慢與凶殘,事實上大召喚師對魔獸也不是無所不能。他們在黑色之河的森林中飛掠之時,至少有十分之一的高階肉食魔獸,企圖向他們發動攻擊,在這十分之一中又有五分之一左右的魔獸,已經發動了一次以上的進攻。

    只弄得陳宇與菲絲東逃西竄,好在他們的速度奇快,在關鍵時刻,陳宇還能拉著菲絲御劍飛行,衝出森林,暫時的躲到森林的上空。

    而森林中的魔獸也是千奇百怪,有一半居然是陳宇叫不上名字的,在魔獸資料上也從未看過的,另外,陳宇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那些魔獸的打鬥之上,所以能避就避,能逃就逃,可菲絲就感到十分的憋屈,這要怪只能怪陳宇沒跟她講清來這裡的目的了。

    最後,陳宇看到菲絲與兩隻花豹打鬥起來時,在菲絲冷酷無情的殺了兩隻花豹之後,那花豹的哀鳴聲,讓他聽得大是不忍,才想起向她解釋,自己來這裡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哮月神猿當寵物。

    「哮月神猿?」菲絲聽了大大的愣了一下,她也不是一個孤陋寡聞的人,可是真的沒聽說什麼哮月神猿,而且按說,能讓大召喚師看入眼的魔獸,應該大大的有名,可為什麼自己對哮月神猿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話間,兩人前後足尖在一顆大樹上一點,借力飛渡一條小河,正當兩人飛閃至河的中間之時,猛然小河中巨浪沖起,一張巨大的剪刀般的大嘴,合向空中的菲絲。

    「是巨型鱷魚!」在前面的陳宇心裡立即反應過來,此時他也顧不著看這鱷魚是那一種種類,只覺這鱷魚出水迅速奇怪,心裡大急,很是擔心菲絲的安危,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返身,事實上此時由於慣性的作用,他想及時返身非常的困難,光暗魔力驟然生起,頓時在他與菲絲的身上,都閃起了一團熾亮的光芒,光芒中又有一圈五彩光環急旋而動,隨之隱沒。

    然而對於菲絲來說,來自水下的威脅,遠沒有自己體內忽然暴增的力量,讓她更為驚駭,那一霎,她甚至忘了閃避……

    當陳宇折轉回身時,只見仍在爆開飛濺的水花中,一張巨大的嘴巴,已是吞下了菲絲半個身子。

    陳宇看著雙眼欲裂,又悔又痛的奮力嘶吼:「菲絲……」

    他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才讓她受到此次危險,如果不是自己帶她來這裡,如果不是自己走到前面,而是始終牽著她的手的話,也不會這樣。

    說時快那時遲,在看似不可以再救回菲絲的情況下,危急的險情讓陳宇全身所有的能量,都暴發出來,瞬息之間,只見到地都似乎一暗……

    「轟!」的一聲,一個更大的水浪從河裡衝起,不,簡直是一條河的河水都為此吸乾,整個的瘋狂湧上天空,而一條陳宇從沒看過的,史無前例的近二十米長巨型鱷魚,也被無形的力量推到更高的空中。陳宇想也沒想,手中的驚塵之劍脫手飛出,既然能夠御劍飛行。那麼御劍術,自是不在話下,何況一切都是自然的情急反應之下,劍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有靈性,來的犀利迅猛。

    咻咻咻!一秒內,在一片驚人的劍破巨鱷身體的聲響中,空中血雨紛飛。近二十米長的巨大鯉魚,竟是一下子便被急紅了眼的陳宇的飛劍,把下半個身子完全的絞碎。這條鱷魚不可能再能活了。

    然後,被激發得空間暴烈的陳宇,人如炮彈一般衝向尚在空中的鱷魚的上半身,呼!的跑著鱷魚之嘴接著衝向對岸。

    還沒有到達對岸之時,陳宇已奮力的撕著鱷魚的嘴巴,此時他的野蠻已是到了極至的、無法描述的程度。

    「啊——」在陳宇瘋了般的大叫聲中。神力起處鱷魚嘴巴竟然被撕成了兩半,又是一蓬血雨紛飛,這條鱷魚還真是大出血了。

    「嗷!」「嗷!」……

    忽然。不知是不是受了陳宇震撼四方的大叫的影響,遠方一頭不明魔獸,也長嘯了起來,似乎是回應陳宇的發瘋叫聲。好像在告訴陳宇一般,它才是這裡的王。

    當然。此時陳宇完全像沒聽到一般,只是忽然又變得極為小心溫柔抱住了從巨鱷嘴中,撕出的人體,一個飛縱已是落到了地面上。

    他趕緊看懷中的人,卻愕然的看著她正對著自己嫵媚的微笑!

    「啊!」陳宇彷彿似受到了魔咒的詛咒一般的僵住了。

    卻見菲絲弱弱的道:「是你害了我,也是你救了我,那個是光明聖化嗎?」

    立時,陳宇若遭埋殛,抱著笑顏逐開的菲絲久久不言不語,隨之臉上慢慢的舒展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艱澀的說了一聲:「什麼?」

    菲絲輕輕一歎:「我想,其實聖皇已經知道你的這個秘密,你也不要太小看光暗之殿了,我以前也一直猜疑,要不聖皇不會那樣禮待於你,你想想看,一個小小的黑暗神使,會那樣讓聖皇對你另眼相待?還封你為戰天使,而我呢,憑什麼要跟著你?」

    陳宇繼續苦笑,沒否認也沒承認。

    其實在昨天晚上,他與菲絲已是「探討」過了這個問題,菲絲也已經很委婉的說明了那個意思,那個意思並不說是,她喜歡上他什麼的,而是很明白告訴了他,她對他的期待很大,並不希望他跟異龍族的月氏姐妹過多的糾纏,特別跟她們發展感情,理由很簡單,因為不管是教庭的教皇,還是聖堂的聖皇,都沒聽說過,誰有老婆的,要有也只會是地下的情人,所以一旦陳宇真的是聖皇選中的接班人,而他真的有一天要坐上聖皇的寶座的話,那麼愛上他的女人,要麼只能傷心的離去,要麼只能犧牲許多東西,做他暗中的一輩子的情人。

    這樣的事,其實是有先例的,幾任教皇與聖皇,都傳說有情人與私生子女,奧路斯國較年青的光明執政官克雷斯波,便傳說是當今聖皇的私生子,所以有人說聖皇會把位置傳給克雷斯波,但是作為聖堂之主,必需具備苛刻的條件,而掌握光暗系魔力,這一自是歷代光暗聖皇選擇傳人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而且這麼一看似很明白的條件裡,也隱藏很多很深奧的東西,掌握光暗系魔力的人,都是控制平衡的「專家」,包括心性的平衡,他們的心性是普通人無法瞭解的,所以最終聖皇會傳位給誰,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

    陳宇呆立了一會,一看菲絲的身上,竟是毫髮無傷,這才放心,菲絲見他那目光,心裡甚是歡喜,不再追問那危急之間,他給自己加持的是否就是光明聖化的事,並且又有了從前那明媚如春的笑意,因為她進一步的證實,眼前這個人就是她想要找的人。

    「咚!」彷彿來自天堂的鐘聲敲響,菲絲心裡的一切陰霾盡去,能跟在下一代聖皇的身邊,那是她的無上的榮耀,幫助他戰勝一切困難也是她神聖的使命。

    很多人喜歡的是通往成功的過程,而不是果實,而菲絲正是前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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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神猿拜月

    見菲絲無礙,陳宇再次帶者她在暗色之河中心區域搜尋,希望見到傳說中的嘯月神猿,為什麼非要找嘯月神猿?這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一是陳宇直覺喜歡這種魔獸,他把這嘯月神猿想像成一種跟猩猩一樣的魔獸,若是有這樣的魔寵,往身後一立,那還不是跟獸人親衛差不多,威風啊。

    在著就是嘯月神猿的戰力,從傳聞中來看,這種魔獸沒有八介也有七階,戰力可能不會弱於鼻雲火電獸,在屢次戰鬥中,陳宇棉隊的不是身手超強大的對手,就是數量朝巨大的敵人,而且他又是一個見不得跟自己有感情的魔獸死傷的人,因此屢次與敵人發生衝突,實際上巨掌黑熊每次只能輔助碧雲火電獸,所以陳宇急切的想找到有碧雲火電獸戰力相當的魔獸,數量不要太多,但一定得以一當十,不管是在面對強大的聖級對手,還是面對上萬軍隊,都能面無懼色的率領著魔獸迎戰,而百隻碧雲火電獸的我誒裡少顯單薄寫,因為另一半的碧雲火電獸留在了泊羅國,保護那邊的家人。

    第三個理由身邊的魔獸數量少,養起來好養,也不容易引起外界的太大猜疑,若是動輒帶者上萬隻魔獸在身邊,外人怎麼看,那些帝國的權臣豈不是緊張的要命。

    所以陳宇才一心一意的找象嘯月神猿這樣的外觀上看的順眼,戰鬥力有機器強大。幾隻就能頂的上成千上萬低階魔獸的強大魔獸。

    知識他帶著菲絲在暗色之河趕緊的轉悠了兩天,高階的魔獸導師碰上了不少,甚至高達七階的危險魔獸。也發現了二個種類,但這兩種七階魔獸,不是外表上看起來超級噁心,就是不適合在陸上作戰,不如菲絲遇險時,碰到的那只河裡的巨型惡魚。就是古老的七階魔獸的一種,叫「河沼王鱷」,雖然這東西也能在陸地上生存,但他在陸地上的戰鬥力卻比水中差很多,另外長途的陸地爬速太慢,而陳宇要找的是一種跟人相近的,幾乎全能的魔獸戰士,因此成為他相中的魔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來這是嘯月神猿的「榮幸」了。]

    由於時間緊張,陳宇必須在七天之內趕回巴米撒要塞,算算時間,他已經在外消耗了五天,若還找不到的話,他只好帶者菲絲「架劍」回歸了。

    這一晚,陳宇一籌莫展。心情大事鬱悶,抬頭看天時,只見天上一輪明月正在中央,忽然陳宇心理一動。他想起當王鱷攻擊菲絲時,自己情急之下一聲大吼引發遠方的那一回應的吼聲。當時沒注意,現在知識隱約覺得那聲吼叫有些奇特,那聲音似乎比火車的長鳴更為震撼,震撼程度遠超過雄師的吼叫,難道……

    猛然,陳宇扯者嗓子怪叫起來,菲絲下了一跳,怪異的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接著又吼,隨之由側耳傾聽,但是整個森林一無反映。

    陳宇不由的撓了撓頭,惹來了菲絲的打趣:你這樣象隻猴子,我看就把你帶回去好了。

    陳宇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心思卻仍然防在尋找神猿身上,怎麼就沒反映那,甚至連弱點的猛獸都沒有。

    陳宇的腦袋飛速的運轉,忽然一拍頭,「是了,一定是這樣,剛剛自己的怪叫,是毫無意義的,而以前的那聲則是憤怒示威的吼叫。」

    陳宇心想,一定是這樣也許只有通過聲音才能找到神猿的老巢,如果嘯月神猿是這片區域的王的哈,那麼他們定是不能容忍在著片區域裡,又出現另一個王,他飛身到一可樹上,靜了靜心,環眼月色下暗綠的森林,一股唯我獨尊的自戀自大之情滋生,猛的長嘯起來。

    這一吼,果然吼出了聲威,綿長激越,帶者無比的囂張意味,但是非常難聽,比剛才叫的還難聽。

    菲絲剛胡裡糊塗的跟著他來到樹上,遍聽到這麼一叫,趕緊摀住自己的耳朵,眉毛緊皺的道:「你鬼叫什麼,快挺下來。」

    可陳宇非但沒停,還一把把菲絲纜過,那怪異的,把她視為自己私有財產的目光,讓她心中直跳,不止他要幹什麼,可見陳宇嘴巴一張,他趕緊又摀住耳朵。

    一聲又一聲難聽的囂張的人類長吼連接響起,不愧是召喚師,緊接著整個暗色之河裡亂套了,遠近無數獸類非分吼叫,有些是懼怕的吼叫,有的是相抗的示威聲,但隨之一個如火車般的聲音響起時,森林裡的雜亂聲停了下來,只剩下陳宇和那火車般的長嘯對吼。

    「應該就是它。」他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再次抱者菲絲域劍飛行,菲絲也輕輕挽著他的腰,臉紅紅的到:「那是嘯月神猿?」

    有可能,陳宇回頭見到菲絲明媚的臉就在眼前,那洋的美的不可方物,也美的嬌艷欲滴,此時,飛劍速度並不快,因此陳宇並沒有啟動隔離空氣的能量保護罩,兩人的衣服也因此飄飄若仙,加上兩人鐵的這麼緊,他心裡只覺得沒什麼比這在浪漫了,真想不顧一切的吻她,然而他知道如果情動,氣一個控制不好,以自己目前的駕御飛行技術,百分制九十又要從空中摔下來了,只得作罷。

    菲絲見他那樣看者自己,心也跳的厲害,以為他要欺負自己,那要不要拒絕他那?一時,心思百轉千回,羞不自勝,但等大大的心慌一翻後,卻發現陳宇已看向前方,暗哼一聲,大使不滿他老是調戲自己,忍不住一口反咬他的耳朵上。

    哇,好疼呀!隨著陳宇一聲大叫,接著是轟的一聲響,兩人從空中摔下來,好在他們飛的高度並不高,雖然很狼狽,卻沒什麼損傷,菲絲爬起來後,不好意思看陳宇,徵象解釋下時,卻感到自己的手被拉,然後看到陳宇鬼鬼祟遂的彎了腰,拉者自己潛行。

    潛行到千米的樣子,透過樹木的空隙,當菲絲看到前方一塊若園林大師整理過的草地時,頓時驚訝的由想要他一口。

    只見在一快整齊的草地上,一群巨大的黑黃色怪物,似在舉行一個什麼儀式,他們在體形上分3中,一種全身上下沒益處不黑的,身高接近4米,像猿非猿,更接近猩猩,但是嘴臉又比猩猩好看的多,而另一種全身上下一身漂亮的鵝黃毛的小上一些,那毛如局過油一樣光滑透亮,估計這種怪物伙食肯定是很好的,這種雖然長的與黑色的幾乎一樣,但卻看上去明顯小一號,只有三米左右,還有一種就是小獸了黑的黃的都有,不過黃的明顯多餘黑的,大的也一樣,只有五隻巨大的黑色怪物,卻有接近20只黃的。小獸有7只黃的,2只黑的。

    他們圍成一圈,一隻體形最大的黑色怪物正抱著一隻小黑獸,舉向天空,並把它臉朝向月亮,其他的怪獸則圍在周圍跳舞,還一邊沉沉的荷荷怪叫。

    菲絲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怪異的場景,看的銀朱都要掉下來了,而陳宇也差不多,不過陳宇其實比菲絲,更驚駭,他發現這群怪獸正教小獸如何吸收月亮的能量……

    雖然陳宇碰到了不少,非常具有智慧的魔獸,但者一次他還是查點暈到,居然能這樣,那人類還能說自己是最有智慧的生物嗎?多少當父母的。從來沒那種從小培養自己孩子技能的想法,只知道把一切寄托與命運和老師,以及小孩子自己的覺悟,想像一下,多少小孩子有自覺學習的覺悟,他門還嫌玩的時間不夠長那。

    看到著一切,更加上這群魔獸張的很像放大的金絲猴,他已經判定這就是他找的神猿,同時他感到要把這樣具有主動培養下一代的魔獸培養成自己的寵物恐怕很難,但是他們的智慧也可能是最後幫助他達到意願的鑰匙,就像當初誘騙碧雲火電獸那樣。

    當下陳宇悄悄的站了起來,並傳音給菲絲,讓他組好準備,恐怕一場超級戰鬥不可避免。

    不管是收復同類還是魔獸,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征服。

    但是嘯月神猿有多強大?他卻是心裡沒什麼數,只知道隨著自己的站起,立即幾十米開外,那些嬸猿門大的曉得,全怔怔的看向他們,這說明這些怪獸除了聽力警戒外,還能感覺到影像的變化,這後一種能力並不是通過他們的眼睛,而是一種異能的本領,舊象陳宇的立體感官界面一樣。  


    突然,一聲驚心動魄、震撼山林吼叫響起「嗷哦、嗷哦。」

    是那只黑色的最大的哮月神猿衝著陳宇暴怒直吼,而其他哮月神猿則是以一種無動於衷的目光看著陳宇和菲絲,似乎它們只是觀眾。

    菲絲覺得好奇怪,那只黑猿竟似不是衝著她來,竟只對著陳宇嗷叫,似乎它知道陳宇才是最大的威脅。

    陳宇上前一步,這邊菲絲趕緊退開幾步,那邊黃色的哮月神猿拉著小猿與四隻大黑猿也慌忙向一邊退開。

    菲絲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只最大的黑猿很不好對付,看上去它像是一座金剛之山,隱約感覺即使自己的劍,刺到這黑猿身上,也難傷它分毫。

    當然這只是菲絲的感覺,但她當退開到五十米之外時,卻是已經肯定這黑猿不是不好對付,而是極為恐怖,此時地面若地震般的一顫,那黑猿居然瞬間拔起一顆幾人合抱的巨樹,像拔小草一樣的輕鬆。

    菲絲的嘴巴張得老天:「噢,天哪,這是什麼力量。」

    顯然那黑猿是在向陳宇示威。

    但陳宇也不甘示弱,瞬間,地面又一陣輕顫,轟隆巨響中,一顆巨樹毫無徵兆的連根帶土飛起於天空,菲絲一抑頭,只見頭頂上的天空都變了顏色,她心裡驚叫一聲:「光暗魔力。」

    是的,陳宇一見那黑猿拔起樹來,像拔草一樣,就知光憑自己平時的力量,完全沒有希望壓下此猿,反正菲絲已經知道自己會使光明聖化,自己的光暗系魔力對她已經不是秘密,乾脆大大方方的施展出來。

    但是這麼一施展之後,不僅菲絲感覺不對。再退五百餘米,那一群哮月神猿也吼叫著直退,只剩下陳宇與那巨猿對立。

    猛然黑猿抱著樹林向陳宇掃來,由於樹林巨大,這樣一掃之下,仿如一聲悶雷響起,接著是周邊的樹林遭到殃及。一片大響中,樹與樹狠狠相撞,枝葉亂飛,五十米方圓之內,不論大樹小樹攔腰折斷而那殘餘的大樹之桿,繼續的快逾閃電的向陳宇掃來。

    陳宇一手一揚一放之間,空中他以魔力瞬間拔起的大樹也向黑猿狠狠砸去,同時一手橫擋。一陣木箱破碎的聲音響起,那整個大樹在他的右臂抵擋之下粉碎,另一邊,砰了一聲,大樹之底正好砸在黑猿的頭頂之上。眼看著黑猿向地面下陷,那黑猿卻如無事般的一手向上掃去,「嘩啦」一聲,陳宇用意念控制砸向黑猿的大樹也因此底部粉碎,上面還是有一大截被黑猿掃飛。

    從他們的第一回合來看,陳宇稍佔上風,那黑猿迅速的從下陷的地面跳起,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吃了點虧,更加的暴怒。卻一聲不響的更是謹慎起來。

    一人一猿各踏前一步,猛然陳宇的真身隱沒,出現一圈幻影。圍著黑猿高速轉動,最後成了一條虛幻飄帶,為了對付黑猿,陳宇的另一絕技——幻形術。也出手了。

    那黑猿跟關幻影在原地直轉,最後它感到頭暈了,猛的一雙長臂不顧一切的向幻影狂掃,一場大戰就此展開。

    「彭!」一聲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肉體相撞悶響暴起,引發平地風暴,一股旋轉之風猛烈的向四周旋開,一時樹搖石飛,草皮大塊大塊的飛起,直是飛沙走石,若巨大的自然災害就此產生。

    幻影一閃,直衝向黑猿,一掌推擊在黑猿身上,砰!的一聲大響,黑猿近四米的身體應聲而飛,轟轟大響中,一排大樹被它金剛般的背部連接地砸斷,幻影再次一閃,緊跟著而去,一人一猿的戰場因此擴大了範圍。

    菲絲在遠處看得一吐舌兒,原來這才是陳宇的戰力,真是驚人!她暗暗直想,只怕黑龍凱米特也拿陳宇沒辦法,而光暗之殿除光暗聖皇之外,只怕再也找不到能克制陳宇的人,那麼這是不是光暗魔力的最大威力呢?事實上菲絲也不知光暗魔力的威力有多大,她見過聖皇顯露身手的機會很少,一生也只有過兩次,而且那兩次聖皇也只是微微的顯露了一下身手,就叫對手不是臣服便是望風而逃。

    再說陳宇與那只最大的哮月神猿越打越猛,眨眼之間一人一猿的戰鬥範圍波及到二公里的範圍,他們幾乎都是瞬間移動,因此菲絲和其他哮月神猿為此一退再退。

    但雖然打鬥十分的激烈,實際上卻是陳宇追著那只黑猿狂毆,自從開打以後,神猿越來越不濟,它快陳宇比它更快,它神力無邊,陳宇的力量卻更似無窮無盡,每每碰撞,都是巨大的神猿飛起,砸倒無數大樹一眨之間,方圓數公里內,幾乎被這一人一猿夷為平地。

    黑猿有些被打蒙了,每每它剛剛站起,一道幻影便是瞬間近前,而後便是一拳砸過去,或是一腳掃來,它一擋定被撞飛,對攻卻又往往被陳宇先打到它的胸口,打得它渾身發痛,又驚又怒的吼叫不止。

    森林的遠近的魔獸們,都因此警覺的抬起了頭,接著近處的逃向遠處,遠處的逃到更遠處,引發了一場魔獸大暴動,一時間夜鳥亂飛,魔獸驚吼,好不熱鬧。

    而陳宇似來自地獄的魔獸戰士,一靜一動的與那只神猿較量著,每每一擊之後,他會稍停,身形重現,但身形剛剛露出時,當那只哮月神猿爬起,他又是身形幻沒,瞬間衝到那只神猿身前,又是一掌推去,或是一腳飛踢,狠狠的把哮月神猿當成了一個沙包來打。

    哮月神猿那個委屈啊,真是無法向外人道知了,它從來沒碰過這樣無從著力的對手,空有一身神力卻是打不到陳宇,只把它急得更加亂吼一通,只要有時間,它便吼叫著,但往往才向陳宇抗議半句,便又被陳宇打飛。

    一頓狂毆之後,哮月神猿已是砸斷了上千顆古樹,他們的戰場範圍也擴大到了三公里縱深,那只哮月神猿受了陳宇不下幾百次的打擊,雖然打得它嘴角溢血,但還是不服氣,只要一有喘息之機,便又向陳宇撲去,真是打不死的「大強」。

    終於,陳宇感到有些不耐煩了,猛然天地間的月光再次毫無徵兆的似變了顏色,光明與黑暗似交錯的條紋一樣在這片森林的上空流動,整個森林的魔獸都瘋了,驚恐萬分的向外圍奔逃,菲絲也感到一陣逼人的壓力襲來,精神上出現一陣從所未有的恍惚,似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要把她的靈魂吸入,不由讓她大是驚駭,只得咬牙再退,令次她算是比較深入的見識到了光暗魔力的威力。

    忽然之間,天地似乎一搖一顫,不正常的光線似整個暗色之河的中心似乎成了另一個世界,轟然中,那一人一猿狂戰的地帶中,幾百樹巨樹飛起,帶著昏暗天地的泥土圍繞著陳宇急速呼呼直轉,而那哮月神猿也被一股不可抗拒的無形之力,緊緊束縛於天空之中,無論它如何掙扎,咆哮就是一動也不能動。

    漸漸的哮月神猿眼中露出無比可憐的乞憐之色,逃到遠處的神猿們也發出奇怪的嗚咽之聲。

    接著空中的月光重新恢復自然,當菲絲心有餘悸的跑到陳宇的身邊之時,只見那只巨大的哮月神猿已是老實的跪在了陳宇的身邊。

    她只覺得陳宇似在跟那只神猿說著什麼,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再接著,一群哮月神猿全都渾身顫慄的跪在陳宇的身前。

    此時菲絲看向陳宇的目光大是不同了,以前她只隱約的感到,光暗聖皇選中了陳宇為接班人,她猜測陳宇可能擁有光暗魔力,但是對於光暗魔力沒有多少的概念,但現在她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一種人類的力量,而是真正接近神的力量,她有些恍然,又明白了許多事情,她想這不是聖皇願意不願意的問題,問題是一旦出現一個擁有光暗魔力的人,要麼趁早把他消滅,要麼只能接受他,承認他的地位,同時她也想明白了,黑龍凱米特為什麼那般聽從陳宇的話,看來黑龍凱米特是一條怕死的,狡猾的龍,它可能早明白了擁有光暗魔力的人,是不可以不聽從他的話的。

    什麼是力量,這就是力量最直觀的表現,當能夠征服一切的力量出現之時,沒有任何生物敢在他面前不低頭,只要他想,那麼不是屈服,便是被消滅,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還好,陳宇目前的心性非常的穩定,居然甘願在帝國當一下三隻大臣,還帶一個破爛的後勤軍,否則他絕對是一個能掀起滔天腥風血雨的絕世大魔王。

    菲絲又想,看來把陳宇視為接班人,真是聖皇無奈的選擇,因為沒有一個比擁有光暗魔力的人,更瞭解另一個擁有光暗魔力的人的可怕之處,陳宇的低調與不錯的仁義之名也正好讓光暗聖皇,不得不對他暗中加以「欣賞」,而不是把他當成一個魔王一樣,趁早消滅,如果是那樣,那麼聖皇將成為一個真正的魔王,而陳宇不是,想想看,以聖皇的地位,他能做出那種事嗎?不能的話,只有接受陳宇將成為他的接班人這樣一個事實了。

    想著,在菲絲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聖皇在殿前徘徊的身影,一幅猶豫不決,感慨萬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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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皮肉之苦

    雖然整個暗色之河流域只有這麼一群哮月神猿,不過陳宇已經瞭解到這一群哮月神猿也只是百年前遷移過來的,它們也屬於流竄、無固定居所動物,因此全帶走它們,不會對暗色之河流域產生大的生態破壞。

    只是收服這麼一群哮月神猿,並非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菲絲只看到一群黃色的雌猿,似非常的喜歡陳宇,而黑色巨猿則對陳宇表現出莫名的恐懼,三十八隻大小神猿跪拜一番之後,黃色的母猿們,像是溫柔的小妻子般,全圍聚在陳宇的身邊,一個接一個上前以身體輕輕摩擦著陳宇的身體,而後又拉著小猿上前,似讓陳宇認領般的討好的小聲叫喚,此時母猿表現出很緊張的樣子,而小猿眼睛裡也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似生怕陳宇不肯接受它們一樣,直到陳宇以手撫摸它們的頭領,表示喜歡它們時,這些幼猿與母猿才一幅歡欣躍雀的樣子,而後陳宇再次走向五隻巨大黑猿,也分別的撫摸了幾下它們低下的頭頂,五隻黑色的巨猿頓時重新振作起來,尤其是那只最大的黑色巨猿,菲絲總感覺到它似乎有種意外驚喜的感恩之情,變成非常順從的跟著陳宇的身後,一幅以忠心老僕人而自居的神態。從以上這些現象來看,陳宇還是免不了有誘騙這些哮月神猿的嫌疑,但到底陳宇暗中對這些哮月神猿做了什麼手腳,除了他本人之外,無人知曉。

    而至於這群哮月神猿的實力,菲絲感到無法評估,陳宇心裡初步認定,那只最大的黑色巨猿,已是具有九階神獸的實力,其它四隻黑色巨猿緊追其後,二十六隻大的黃色神猿則有八階A級魔獸的實力,怪不得它們以這麼一個小家庭。就能在這魔獸成堆的暗色之河流域稱王稱霸,家主(最大的那只黑色巨猿)一聲吼叫,就能讓周圍任何一種魔獸們統統逃得遠遠的,這要是被宣揚出去,定然會在亞斯帝尼引發軒然大波,九階神獸是什麼概念?一般一隻八階魔獸就能讓聖騎士、聖魔導等聖級力量。如臨大敵,那麼九階神獸基本上等同於龍地戰力,當然哮月神猿比起黑龍來,還是要差上一截,但是那一家之主黑色巨猿,完全能夠與弱小一點的龍類相抗衡。

    陳宇對於多了這麼一群手下。感到非常的滿意,心裡也不免大是得意了一番……

    一番對哮月神猿的安撫之後,陳宇想到月影無雙和主力大軍,即將趕到雅科邊境。雖然還有一萬後勤大軍在酋裡安山挖礦,那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回去的,但他本人卻無論如何得在月影無雙趕到巴肯米撒要寒之前趕到那裡,否則蔑視統帥。延誤重大軍機之罪將落到他頭上。沒辦法,誰叫他是她的手下,在人手下做事就是這樣。不論是小兵還是當官,總是不自由主。

    於是陳宇帶著菲絲、三十八隻大小哮月神猿,連夜向著西南方向飛馳而去,跑了一段路之後,見菲絲又有些氣喘,再次半抱住她的小腰又開始御劍飛行,不過由於後面有哮月神猿跟隨,他的速度不能太快,只得「慢慢」的飛。

    說是「慢慢」飛,也是速度奇快,下面哮月神猿的長力與奔行速度也是驚人,始終像幾十個起伏跳躍的點一樣,一塊塊大地從它們的腳下飛閃而過。

    陳宇與菲絲又一閃身體緊緊相貼,被迫的親密接觸,同時這個時間也要比上兩次更長,兩人都感到心裡很是異樣,從一開始的強制鎮定,到後來的情不自禁的相互凝視,然而每每兩人的目光在遲尺相撞之時,又都感到一陣無言。

    菲絲心裡十分的矛盾,害怕自己會陷入男女情慾,自小她就在光暗之殿,受到長老們的諄諄教誨,心裡早裝滿了神聖的信念,一向把男女私情視為骯髒的事物,可現在如此與陳宇相擁之時,她感到自己的信念一次次的在動搖,就像一團潔淨的冰雪,即將要被熊熊的烈火融化一般,冰雪在烈焰的燒烤之下,已是滲出一顆又一顆的水滴。

    因此,菲絲感到很痛苦,不久之會,陳宇發現她身體很緊張,臉兒通紅中帶著一絲蒼白,冰雪般的額頭滲出大量的汗水。

    他很想問她怎麼回事,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想想也明白了。

    地面,哮月神猿們在月光下展開賽跑,黃色的神猿抱著小猿緊追著前面的大黑猿,而幾隻小猿則紛紛想落下來自己跑,每每掙扎出母親的懷抱之下,跑了一段距離又跟不上,幸好母猿極愛護他們,總是重新讓它們回到懷抱。

    總的來說,不管陳宇,菲絲,還是哮月神猿們,回歸之旅是歡快的,這一群神猿在地面上跑得像疾風一般,在偶爾越過村鎮之時,村民只覺眼前似乎有一大片東西閃過,再看之時,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比較鎮定只是呆立一會,當成是自己眼花,而衝動型的就大叫:「天啦!我看到了什麼,一股會奔跑的風?」

    從此那一帶留了諸多的傳說,有人說是魔鬼大白天出動了,也有人說是神駕著戰車來到人間巡遊……

    總之,哮月神猿的速度,已經不能用一般的常理來論斷到底有多快,那已經不是兩條腿能跑出的速度,事實上,哮月神猿是一種能夠吸取月華的「妖物」,它們具有修真者一樣的玄奧力量,它們不會飛就已經算是給這個世界的安寧做出了貢獻。

    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幾百多公里就被陳宇和三十八隻神猿拋在了身後,巴肯米撒要寒在望,陳宇這才降下飛劍,與菲絲下地,步行向後勤軍的軍營,不過他身後多了一群巨大的怪物。

    當仙妮婭聽到消息,帶著一群人出來迎接之時,仙妮婭與一群高級軍官直接連話也說不出來,驚駭的看著陳宇身後一群人立走路的怪物。

    這時跟著仙妮婭身邊的碧雲火電獸跑過來迎接陳宇,竟是表現的很是異樣,平時威風凜凜的它們,竟然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向陳宇身後的哮月神猿張望,唯一正常的只有那只還未成年的碧雲火電獸之王,它走到陳宇身邊之時,與那只最大的哮月神猿對視了許久,那哮月神猿低嘯了一聲,火電獸之王也呲牙做出凶狀,雙方都有點大是不服氣的樣子,陳宇哼了一聲,兩隻怪獸一齊搖頭擺尾來討好他,陳宇只得讓兩群怪獸的頭兒重新見面,以強大的精神波念向它們輸入相互不得廝殺的命令,哪一方先動手,他就處死哪一方。

    一時,兩隻怪物更加拚命的討好陳宇,粉紅色的火電獸之王,使出了看家本領,一把跳到陳宇身上,想像以前一樣大舔一番主人的臉,可它忘了現在自己的體重,陳宇一下沒防,竟是被巨大的火電獸之王壓倒在地,不由在火電獸之王身下怒吼了起來,它才反應過來自己惹禍了,逃跑之時還不忘大舔了一下陳宇的臉,那口水之多,跟一盆水淋下沒有兩樣,真是讓陳宇氣上加氣,等他爬起時,火電獸之王早逃得不見蹤影。

    仙妮婭與一群後勤將官們,想笑又不敢笑,特別是當陳宇爬起之時,只見他們個個臉面憋得發紅髮紫,仙妮婭此時也忘了對哮月神猿的驚異,忍住笑走上前道:「頭,你總算回來了。我都急死了。」

    陳宇道:「走,我們到裡面談。」

    原來月影無雙在半路時,便已接到種馬軍團團長尤滋蒙的告密信,說陳宇私自帶著大部隊出外幾天未回,嚴重的違犯了軍紀,大是影響了前線部隊的風氣等等,月影無雙連發幾封緊急信給陳宇,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時陳宇已是去了暗色之河區域,接不到那些信件,月影無雙見陳宇遲遲不回信,竟是帶著少量軍隊,提前一天來到巴肯米撒要寒,看來就是為了專門處理此事。

    陳宇一聽月影無雙已經來了,心下苦笑,當下立即前往月影無雙的休息地報到。

    在仙妮婭的帶領下,陳宇一排精舍前,這裡原來是雅溫國要塞駐軍最高長官的住所兼統兵府,月影無雙到來之後,就讓了出來給她住,此時外面已是站了暗魔劍士衛兵,陳宇剛給衛兵打過招呼欲向裡面而入之時,就見尤滋蒙老頭帶著一幫將領正走了出來。

    尤滋蒙一見陳宇,愣了一下,接著冷笑一聲:「陳將軍,我到要看看,像你這樣好動的高級將領能當到什麼時候?」

    陳宇微笑道:「不勞掛心,我們在戰場上會繼續見面的。」

    說著,兩人擦肩而過,為了表示對陳宇這種人的憤怒之情,尤滋蒙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陳宇只當沒聽見,繼續保持笑容的向裡走去。

    不久來到月影無雙的住所之前,仙妮婭讓陳宇一個人進入,她等在外面。

    陳宇走入之時,發現是一個長方形的巨大客廳,四面是古典風格的上下兩排共八個大窗子,使得室內光線明亮,他目光再移之時,便見在上頭中間的會議桌的上首,霍然坐著一臉默然的月影無雙,在她旁邊站著同樣顯得有些肅然的月冰兒。

    顯然剛剛這裡舉行了一個會議。

    沉默許久,月影無雙才以平靜的口吻問道:「告訴我,你出外的理由是什麼?只要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這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陳宇覺得很尷尬,非常的尷尬,似才發現當月影無雙的手下居然這般的心裡感到怪怪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陳宇剛來亞斯帝尼之時,雖然月影無雙任命他為河圖軍團的首席參謀官,但那時,在公務上,基本上陳宇不用跟月影無雙打交道,可現在不同了,又是在即將發動國家戰爭之即,統帥可是對下屬握有生殺大權的,不服管教,嘿嘿,拉出去斬了。

    可在陳宇的心裡,除了月影無雙那他也不得不承認的美色之外,她在他心裡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反而他對她有些不屑,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之下,被月影無雙責問,又受到追究責任的威脅,陳宇心裡怎麼會好受,那種滋味真是無法形容。

    見陳宇久久不吭聲,陳宇不急,月冰兒倒是替他急了,「說啊,你發什麼呆嘛?」說完,月冰兒一陣臉色,狠狠的瞪了陳宇一眼之後,扭過頭不去看他,似乎一切都怪他。

    月影無雙掃了自己妹妹一眼,目光又轉到陳宇的身上,等待著。

    事到如今,陳宇心裡暗歎一聲,只得接受事實,老實的回答道:「理由我已經跟尤滋蒙老將軍說了,出外野訓,同時尋找新的運輸保障路線,以備應急。」

    月影無雙感到一陣子無奈:「你這個理由太勉強,根本就算不上理由,好吧,我就當這是理由,那麼你拉出的軍隊呢?」

    「還沒有回來。」說出口後,陳宇有些後悔當初自己的那個決定了,為什麼要私自裝備軍隊?他們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不過,隨即陳宇感到就算這事回頭再來,他仍然會那樣做,因為他不是那種可以忍受跟著自己的部下與軍隊,穿著那樣的破爛盔甲與拿著那樣砍樹也砍不動的武器的人,這個世界什麼最珍貴?是生命,特別是跟自己有關的人的生命。

    然而,月影無雙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一聽之下,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冷厲的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他們還需要幾天才能回歸,不過你放心,我保證後勤部不會誤事。」陳宇自己也感到這種話,在國家戰爭之前,太無力了,自嘲一笑又補充了一句:「我領罰,但是拉出去的部隊。請給他們再多一些時間,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月影無雙瞪著他半晌無語,最後才狠狠的道:「陳宇,你好大本事,我對你難道還差了嗎?可是你先是與巴拉克走近,現在又在如此重大軍情之前,胡亂帶著一萬軍隊外出,而且眼前大戰臨近。那麼多的軍隊還在外面鬼混,我不得不處治你了。否則我無法樹立軍威,不過今天就算了,明天你等著接受對你的處罰吧。」

    「是!」陳宇覺得她們這句話痛快,抬手敬禮,不就是降職或是剝奪他的兵權嗎?那正合他意,他本來就不想參與這場戰爭,就算要反動戰爭,也只能是在他的最高統帥的情況下。

    第二日,巴肯要寒之前風聲鶴唳,帝國十萬精銳大軍帶著滾滾煙塵趕到,看來,月影無雙已是決定採取先集中兵力,打開科摩尼國境大門,長驅直入之後,再做是否分兵的決定。

    十萬大軍趕到之後,統帥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竟是就是肅整軍紀,而拿來以儆傚尤的居然就是當著幾百名高級將領的面,判罰陳宇不經統帥允許帶著一萬軍隊外出,並且一萬軍隊至今未回之事。

    當日的統帥之府內,一路辛苦起來的兩大軍團的將領,以及先前來到的種馬軍團的高級將領肅然而立,對站在中間聽候月影無雙判罰的陳宇,沒有幾人是有同情心的,絕大多數還帶著幸災樂禍的心裡,等著看陳宇慘兮兮的下場。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不為陳宇感到擔心的,最少喬安娜心裡的擔憂與焦急全表現在臉上,纖眉緊鎖的想著等下如果月影無雙的判罰太重,如何替他求情。

    對於陳宇,喬安娜仍然像以前一樣,感到非常的矛盾,平時她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好人,可是一旦他出了事,又感到此時她不站出來誰站出來?在危急時刻喬安娜不自知的把自己當成了陳宇最好的朋友。

    統帥大案之後,月影無雙念了一通陳宇的罪行,冷面道:「念是初犯,這次我就先記錄在案,如有再犯,加重處罰,不過警示性的處罰是免不了的,來人,把糊亂調動軍隊的陳宇拉下去,重責五十軍棍。」

    月影無雙這個判罰一出,下面將領們面面相覷,太輕了吧,打五十軍棍就行了?但他們也不想想,作為一個軍的司令官,居然要挨十五軍棍,皮肉之苦是次要的,重要的面子,若是換其他任何一位大統領,只怕一個月內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本想為陳宇求情的喬安娜一聽這個判罰,無語了,她覺得不好出面求情,這個判罰對於一些將領來說,五十軍棍也許會把人打得半死,可陳宇是什麼人,打他一千軍棍只怕也是跟他撓癢癢,但喬安娜也想到就算判打陳宇一軍棍,只怕這傢伙也會大是難堪,搞不好會對月影無雙記恨在心,那時陳宇與月影無雙的關係搞不好會因此出現危機,以她對陳宇的瞭解,那樣其實對月影無雙來說是大大不利,因此,她又覺得月影無雙這個判罰有欠斟酌。

    但統帥說出的話能更改嗎?喬安娜又想,如果自己是月影無雙的話,也不好在這件事處理陳宇,想來想去,也許這個判罰是最好的選擇,一時喬安娜感到了月影無雙心裡的為難之處。

    幾個侍衛衝了出來,張手便向陳宇的手臂抓去,卻不想抓是抓到了,卻使出了他們吃奶的力氣,分毫也扳不動陳宇的手,陳宇微微一彈,幾個侍衛頓時色變,連退了幾步。

    頓時,一些將領面露喜色,他們就盼著陳宇不聽判罰,現在只要月影無雙一聲令下,幾百人撲上去,還怕他有通天本領?那也不是束手就擒?那時他的罪就大了。

    上面,月影無雙心裡一緊,忽喝道:「陳宇,你敢不服?」

    陳宇淡笑道:「我自己手。」

    月影無雙聽得默默無言,將領中,格裡菲斯終於忍不住的站出來,怒聲譴責:「院長,哪有這樣受罰時,不能讓侍衛近身的?這樣還算是受罰嗎?他心裡根本就沒把院長的判罰放在眼裡,因此我請求院長對此人加重懲治,一定要打掉他的傲氣,否則實在影響太壞。」

    接著種馬軍團的軍團長尤滋蒙也站了出來道:「格裡菲斯將軍說的極是,末將從未看過以這種態度對待上級判罰的,何況這是在臨戰之前,絕不能讓這種歪風成長下去,請求院長大人……」

    「住口!」月影無雙冰冷的目光掃向尤滋蒙,尤滋蒙感到月影無雙眼跳佈滿了殺機,而且這殺機卻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不是陳宇,頓時一陣膽寒,再也不敢開口。

    實際上尤滋蒙早知月影無雙治軍風格,月影無雙在帶兵之初,一日連斬十將,從此凡在她手下任職的將領,沒有敢抗命不遵的,只是這次為什麼她卻如此能容忍陳宇?

    不說尤滋蒙想不通,就是在場的將領幾乎沒有人能想通這個道理,只有月影無雙自己,以及陳宇明白,月影無雙不是不想重挫他的銳氣,而是無法下手,若是強行下手,那麼對雙方都不利,最後月影無雙的損失將大於陳宇的損失。

    再說陳宇現在還算是泊羅國的借將,陳宇一不高興,隨時拍屁股走人,那時她再也沒有挽回局面的餘地。

    她還有一個更擔憂的事情,她不想東方義的那一幕再現,而且這次還是在自己的手裡,逼反他的話,那更讓她心裡難安。

    如此多的理由,讓她如何能強硬起來,再說,這實際上這次事件,並非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在她的心裡,也感到五萬後勤軍過於龐大了些,分出一點人手去幹別的事情,至少此時無關緊要,陳宇不想低下那個頭,就由他了,她想,男人都是那樣死要面子。

    帥府大堂之下,陳宇站著承受刑罰,大堂侍衛有了開始的那一幕,也不敢上前按住陳宇,讓他下跪,兩個行刑手,聽得口令,悶頭狠力的向陳宇的屁股打去,讓他下跪,兩個行刑手,聽得口令,悶頭狠力的向陳宇的屁股打去,弄得頭破血流,頓時大堂之中,將領們大是驚詫,又限於月影無雙過去的威懾力,不敢喧嘩,只得強忍著關注下去,還好行令侍衛機靈,喝退那兩名刑手,換上兩名新的行刑手,新的行刑手有了前車之鑒,哪敢用力狠打,輕輕的意思了五十下便往旁一立。

    行令侍衛上前通報五十軍棍的處罰完畢,月影無雙也沒再看陳宇一眼,疲乏的一揮手,此事就算揭過。

    當日,陳宇借口自己屁股痛,早早的離開統帥府,只留下仙妮婭等後勤軍的一些高級將領,參與戰前軍機會議,又再一次讓月影無雙差點下不了台,當日的軍情會議也因此早早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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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堅壁清野

    河圖軍團與帝國禁衛軍五大騎士團聯合組成的復仇之劍軍團從亞斯帝尼出發的當日,科摩尼國整個的像一個蜂巢,受到外界的劇烈騷擾般的動了起來,全國上下,各城各鎮掀起了一股空前浩大的反侵略浪潮,男兒告別父母、丈夫吻別妻兒毅然從軍,各城的魔法師、戰士、盜賊、傭兵公會,稍有名氣的魔法師、戰士、盜賊、與無數的傭兵小隊自發的踏上去往科雅邊境之路。在科雅邊境線上的三大城市中,科摩尼軍官們,每天都要接見這樣從國內來到邊境的小團隊、名人,把他們編入臨時組建的軍隊裡,但是這些人無疑不會像正規軍一樣遵守軍方的紀律,在軍方還沒有派他們上戰場之前,在科摩尼南方最前尚的三大城市:埃裡貝加、格萊德、基輔盧斯中,這些人一群群的在大街巷尾、酒吧廣場、甚至是歡場中高談闊論,大多數人對戰爭前景充滿了信心,因為此時科摩尼在南方邊境集結了三十萬正規軍,三大友國志願精銳傭兵團,再加上他們這些臨時來報到的民間反侵略團隊,總兵力達了驚人的六十萬,是亞斯帝尼出徵兵力的兩倍還要多。

    只是三十萬軍隊的無帥羅佈雷克,自從得到河圖軍團從亞斯帝尼帝都之郊,出征的確實情報之後,便是心下大涼,那日正在主持一個軍情會議的羅佈雷克當場沉默了五分鐘之上。

    令羅佈雷克連日無法入眠的是,科摩尼南方邊境無險可守,只有一條暗色之河,而且當暗色之河流經巴肯米撒要寒之前的地段,並非是像陳宇去到的那個暗色之河中心區域一樣,原始森林與沼澤密佈,而是一個六公里長的地勢平坦的小平原,有的只是大片的野草,現在羅佈雷克在大河之邊,部署了二十萬兵力,把大河之邊的橋樑全部拆除後,卻又萌生退意,想把決戰區放到三座邊絨之城的任何一座城的城外,但是在號稱無城不克的河圖軍團面前,或許選擇守城戰是一個更加錯誤的決定。

    這一日。羅佈雷克帶著百來騎兵來到暗色之河之邊,面對著大河的最窄一段寬只有二百米的河床,心生悲涼,他雖然擁有三十萬大軍,並可隨時調用三個精銳傭兵團支援,另有十幾萬各路雜牌軍。可是在面對亞斯帝尼魔法師團的重炮轟擊之下。這段河域之邊,已方的軍隊將沒有立足之地,一旦讓月影無雙的河圖軍與帝國五大騎士團越過這條河,部署在河岸的幾十萬軍隊,能經得起風次衝殺?一旦經受重大挫敗,科摩尼整個國家的抵抗士氣豈不是也要受到沉重的打擊?

    羅佈雷克望著一河嗚咽之水,古銅色堆積著一條條刀刻般深深皺紋的臉,透露著一股深深的無奈之情,忽然仰天長歎:「真的像有人說的那樣,在河圖軍團面前,任何一個名將都將黯然失色?」

    在羅佈雷克的馬匹之後,幾匹紫黑大馬之上的將領紛紛帶馬上前,一小將眼射凶厲目光。大聲道:「元帥,河圖軍團雖然有大陸第一軍團之稱,可我方也有名列大陸前十的融金之火軍團,我迪克身為融金之火中的一員,不覺得我們的軍團在河圖面前就如何的遜色。」

    羅佈雷克古怪一笑,沒有說話。接著眉頭深皺,融金之火作為他一手創立起來的軍團,在當年打敗羅德帝國侵略大軍之後,贏得此名和霍霍功績,然而作為大陸名將之一,羅佈雷克從來不會憑空去評價一支軍隊,而是在得到要分析的軍隊的相關諸多資料之後,才會在心裡有一個客觀的評估,一年不到的時間裡,為了抵禦亞斯帝尼的進攻,他連接二次掛帥,但是前後兩次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前一次羅佈雷克甚至有些不屑,而那日當接著皇帝的召見令之的事,他心裡就湧起了一股悲壯之情,因為那時他隱約感到這次河圖軍團可能將要來了。

    羅佈雷克心想,這些小傢伙哪知道河圖軍團厲害在什麼地方?那是有如一艘閃電般的移動速度,並一路噴吐著強大火力的戰艦啊!只要河圖軍團發起了進攻,那麼就不會停下來,直到局部戰爭的結束。

    「迪克,元帥心裡不比你不清楚嗎?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明白?」在羅佈雷克正想之時,身邊已是有一名老將在警告那名小將。

    不久之後,羅佈雷克帶著這一隊人馬離開河邊,在回帥府的路上,羅佈雷克終於痛下決心,野戰、衛城之戰都要打,準備與亞斯帝尼人狠狠的打一場城市巷戰,因為不下決心不行了,時間將不允許羅佈雷克猶豫不決。

    「傳我命令,埃裡貝加、格萊德、基輔盧斯城內城外,除自願留下作戰的人員之外,其餘不管什麼人,撤往紅土關後。」回到帥府,羅佈雷克便下達了這個命令,在這個命令下達之後,羅佈雷克古銅色的臉又煥發出了紅潤的光澤,宛如回到了四十歲,但隨即他的臉逐漸的蒼白,蒼老……

    羅佈雷克這個命令下達之後,三座城中的城民大亂,包括一些民間前來支援前線的武裝人員,他們來時情緒昂揚,可是一聽這樣一個命令,這意味著他們的元帥已經不看好與亞斯帝尼人的第一戰,元帥都沒了信心,頓時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惶然,走還是留下?成了他們一時間內在心裡交纏不休的考量。

    但是三城市的城民加上周邊村鎮之民,超過五百萬,如此多的人,加上他們的家業,要撒走的話談何容易,三位城主連日趕來緊急求見羅佈雷克,雖然元帥的級別遠非他們可比,但在如此重大問題之前,在那間房內,三位城主還是與羅佈雷克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三位城主不想城民們淪為難民,更不想自己成為難民營營長,所以出於本能的,一致認為羅佈雷克雖然是國家一品大臣,此次又統帥幾十萬軍隊,要與亞斯帝尼人作戰,但還是沒那個讓他們的把整個城市的城民們待客多的權力,沒有了城市,他們這個城主比一條狗強多少?

    羅佈雷克一臉傷感,低沉的道:「以後像你們這樣的城主,會越來越多,這次我們面對的是一支作戰經驗豐富,戰鬥力超前強大的軍隊,他們幾乎沒有破綻……」

    在三位城主愕然之時,羅佈雷克卻是臉色一變,斬釘截鐵的道:「你們必須執行我的命令,我們不能為亞斯帝尼人留下任何的財物糧草,否則他們將長驅直入,直指國都,所以如果你們不執行我的命令的話,那麼我只好把你們的人頭割下來。」

    城主們不說話了,見羅佈雷克已是下了決心,他們感到也有必要逃離即將被敵人佔領的城市,而原來他們還是對著名的將軍寄予厚望。

    不過即使羅佈雷克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仍有大量的城民們自願留下來,參與保衛家園的戰爭,這其中包括無數的老人、女人,走的只是那些家產頗是富有的人,而羅佈雷克也需大量的敢於與城市共存亡的民眾,不惜以鮮血染紅整個南方前線,也要緩陰亞斯帝尼的入侵步伐。

    因此,接著,羅佈雷克動員一切力量,展開衛國戰前動員宣傳,不惜編製各種謊言的讓每一位民眾,感染一如他心裡的悲壯衛國之情,於是亞斯帝尼軍隊,特別河圖軍團不免被形容成空前殘暴的軍隊。

    羅佈雷克說:「亞斯帝尼的河圖與復仇之劍軍團,每攻佔一城,將要屠盡城民,亞斯帝尼人,帶著上次的恥辱與強烈的復仇之心而來。」

    這種說法合情合理,加上上次馬蒂爾的中央軍團幾乎每到一處,都是燒殺姦淫,他們能不相信羅佈雷克的話嗎?

    科摩尼人開始深挖地洞,儲備糧食與武器。

    科摩尼老太婆、老太公們也開始參加軍訓,暴烈之氣不亞於年青的男人。

    科摩尼後方大量的激進分子還在源源不斷的來到南方前線。

    在河圖軍團到達巴肯米撒要寒之前,羅佈雷克已是很成功的準備了一場全民戰爭招待遠方的「朋友」。

    在大約的弄清楚對面的狀況之後,月影無雙心裡感歎:「羅佈雷克不愧是一代名將。」

    既然對方想到堅壁清野、全民皆兵這樣一招,在昨天下令打了陳宇五十軍棍的第二天,朋友們強烈的感到要盡快的發動總攻,否則弄不好真是一寸河山一寸血,同時她感到了後勤軍在今後的戰役中的重要性,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陳宇居然跟她拗氣,不由讓她心裡大是惱怒,有了若陳宇誤事,就要對他動真格的衝動。

    同時,面對羅佈雷克這樣的戰術,月影無雙很好奇,如果陳宇是統帥的話,他會想到什麼克制之法?她想,畢竟這傢伙可是把阿爾美尼、布魯塞兩國皇帝都打得不得不巴結討好他的人,但又如何能夠讓他誠心誠意,老實的獻上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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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閃擊戰的前提

    月冰兒帶著幾名手下來找陳宇,幾經周折,才在一個周邊守衛森嚴的巨大新建磚房門口找到陳宇,還沒有進入磚房大門,月冰兒就發現裡面熱浪驚人,從門開的那一霎,月冰兒已經看見裡面的一堆像小山一樣的礦石,但隨後大門被立即關上,而陳宇則是帶著不悅的表情等著月冰兒說明來意,他的身邊一邊是典雅溫文的菲絲,而另一邊是月冰兒從未看過一隻巨大猿類,和一隻粉紅色的碧雲火電獸。

    月冰兒知道那只粉紅色的碧雲火電獸、和菲絲一樣,是陳宇的「超級保鏢」,難道這只差不多有四米高,看上去像一座黑金剛的怪物,也是陳宇新馴化出的「超級保鏢」?

    雖然每一個大人物身邊都免不了有一幫身手強大的親衛,但月冰兒覺得陳宇有點過於熱衷加強自己身邊的護衛力量了,這簡直就是一種炫耀和惡習,就好像一個小孩有了一把玩具槍以後,還要掛上十多把其他種類的玩具槍,這就有點變態嫌疑,月冰兒認為像陳宇有一個菲絲這樣的超級侍衛,已經足夠了。

    因此雖然月冰兒對陳宇身邊多出一重怪物有些好奇,卻是沒問,免得助長他的惡習,讓他得意。

    不過,對於這磚房裡面在從事著什麼秘密活動,他還是忍不住尋問了一下:「為什麼我看裡面有成堆礦石?難道在這個時候,你還要煉鐵?」

    「噢,你對這個感興趣,要不要帶你入內參觀一下?」陳宇不動聲色的反問,他不想這個時候讓月冰兒知道他的秘密,雖然遲早是會讓她感到大吃一驚的。

    「算了,我們還是談點重要的事。」月冰兒冷淡地搖頭,果然被陳宇猜對了,越是裝著無所謂,他反而會失去興趣。

    接著。陳宇和月冰兒就在那巨大磚房外的一條小路上走著,月冰兒的人和陳宇「保鏢」自動地留下原地。

    月冰兒身子挺著直直的,目不歪視地問:「你的傷好了嗎?」

    「我沒傷。」陳宇直截了當地回答。

    月冰兒沒想到他這麼乾脆,反而不知怎麼說了。輕「哼!」了一聲,微微表示不滿,而後立即轉移話題:「你不要忘了,你還是河圖軍團的首席參謀官,現在臨站在即。難道你不認為有必要提供一些參考意見嗎?」

    陳宇裝著為難地一笑:「別提那個什麼參謀官了,都不明白那個職務有何意義,再說後勤部隊地事情已經讓本人焦頭爛額,當然如果真的很需要我的意見的話。那讓我好好的分析幾天吧。」

    月冰兒聽得默聲不響,過了好一會才努力地使自己地話語趨於輕柔:「我真的好想現在說聽聽你的想法。你不一定要提供一個完備的策略,就當是在跟我做一次私人交流好嗎?」

    當下。陳宇沉凝了一會,道:「很顯然,羅佈雷克的意圖是想在一開始,就把我方主力軍隊。拖入持久混戰泥潭,為他們的後方王朝爭取時間。同時,從他們的軍隊梯形佈陣上看,好有避免被我方大量消滅他們地兵力的用意,一旦看到我方戰力兇猛,他他們最前沿部隊擊得潰不成軍時,那麼,他們的後方部隊則會立即向兩邊逃離,轉入游擊對抗事段,若我方分兵追擊,那麼正合他意,若我方直接攻城.等待我們的將是遍地的民兵,同時他們的主力軍隊還會又出來吸引我們的主力。使我們無法投入更多的軍隊,進行城市巷戰,如果我方放棄很好的控制城市,攻往紅土關,那麼羅佈雷克講分出大半兵力支持紅土關的同時,一部分兵力必然會來收復被我方拿下地城市,從而形成對我方夾擊勢態,時間拖得越久,那麼他們後方源源不斷的兵力,將會越多,最後會對我門形成一個大包圍,當然,在他們收復被我方攻地城市的同時,那時他們就切斷了我們的後勤補給,那時我這個後勤大統領就難當拉。」

    月冰兒「啊」地一聲,呆呆地看著,歲按她與姐姐都看到前面幾步,但最後的戰略大包圍還是有些沒看清。

    陳宇微笑著補足:「如果我是羅佈雷克,一定不會昂最善戰的融金之火軍團,正面與河圖軍團交鋒,在初期把整個軍團化整為零,以此軍團的素質,不難做到在化整為零之後,也能較好地協調作戰,而收復城市之戰,也定會是融金之火軍團擔當重任,那時如果河圖軍殺向了紅土關,我方的留守軍隊,還有哪一支部隊是融金之火的對手?最後被他們收復城市是理所當然之事,那時,河圖軍團是調頭殺回還是繼續往裡深入的話,果科摩尼皇帝選擇棄城而逃的話,攻下他們的城有什麼意義?」

    陳宇的一席話,直讓月冰兒整個地傻了,急忙回去回報月影無雙。

    中午,陳宇和一幫後勤將領一邊共進午餐,一邊興致高昂談闊論之時,門口一暗,闖入了一大幫人,中間一人臉色如冰,正是三軍統帥月影無雙帶人駕到。

    陳宇站起相迎,月影無雙卻是直接坐在他的身邊,接著毫不客氣地命令後勤部大部分將領迴避,只留下陳宇、菲絲、仙妮婭及她帶來的人。

    「好拉,現在我來陪你共進午餐。」月影無雙不帶表情的說道。

    「唉呀!敬愛的院長,這如何敢當。」陳宇連忙站起來致謝,表面上的一套還是做的。

    「少來,別假惺惺的,我問你,你是不是不願意當後勤大統領了,那麼就來做統帥部吧,我正式提名你為總參謀官,所有軍隊任你調動。另外,我可以調撥河圖軍團任何一支軍隊。讓你直接指揮。」

    陳宇聽得大是心動,卻馬上就明白哪有這樣的好事,這不過是月影無雙想把他騙到統帥部當一名全職參謀的誘餌,什麼總參謀官、所有軍隊任他調動?都是一個虛幻閃光的名頭。再說了,如果那樣他豈不是更加地無聊了。

    所以陳宇連忙直搖手:「其實由我來統領後勤軍是必需的,嘿嘿。不是我說大話,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勝任這個位置。」

    跟月影無雙而來的高級將領們聽得一臉不屑,格裡菲斯怒目相道:「說大話誰不會?我看本人手下任何一名將領去統領後勤軍也比你強。」

    陳宇懶得跟這格裡菲肆計較,直接不予理會。

    月冰兒卻立即駁斥格裡菲斯:「格裡菲斯親王。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樣說是認為元帥用人不當?那是不是讓你來統領河圖第一軍也是個錯誤?」

    格裡菲斯見月冰兒分外冷怒。心裡大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好了,都給我靜一靜,我來是聽取陳將宇的意見,而不是來聽你們爭吵。格裡菲斯,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一見月影無雙也動怒了,格裡菲斯心裡一頓,當下再也不敢亂插嘴。而其他將領也才開始慢慢地品位出,陳宇在月氏姐妹心裡地位置。見安靜了下來。月影無雙這才轉頭對陳宇道:「你繼續說,為什麼後勤大統領,非你來當不可?」

    陳宇笑了笑,有些傲慢地把在座的眾將領都掃視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到月冰兒的臉兒,直到對方低下頭時,才慢悠悠道:「上午我已經分析了,羅佈雷克的戰術意圖之一是,切斷我們地後勤補給線,而後勤軍也將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直面融金之火軍團的進攻,雖然很難說那時候,我們後勤軍將面對融金之火軍團多少兵力的衝擊,但後勤軍將面臨的嚴峻考驗是一定地,何況他們還是三大精銳傭兵團,這都將是我們後勤軍的重大威脅,而我陳宇卻敢在這裡向諸位立下軍令狀,我所統領的後勤軍,將在戰火的洗禮下,越戰越強,成為我方取得最終勝利的重大保證也只有後勤補給線堅韌不斷,後勤軍始終屹立不倒,院長您的閃擊、靈活、縱深地戰術才能得以實施成效,對敵軍的有生力量,逐步吞沒,實現最終的戰略意圖,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院長您是不想放棄閃擊戰的對吧。」

    陳宇啊陳宇,月影無雙不知此時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慨,只強烈地感到有這傢伙地存在,自己就像猛虎身上多了一對翅膀,此人竟似已經把所有的最後戰爭演變全看透了,而他地想法與自己的想法也是不謀而合,她最擔心的也是就羅佈雷克的全民皆兵戰術,她不是不能看到羅佈雷克在一開始就把整個戰場放在科摩尼的前線,也能分析到即使這個戰術被己方攻克,羅佈雷克還想把整個科摹尼變成一個大戰場,但是比起陳宇來,沒他那般的清晰簡潔地支取要害,同時,她也擔心閃擊戰在其他部隊的拖累下,無法實施,現在陳宇信誓旦旦地保證後勤軍能頂住壓力,這等於是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如果陳宇不食言,河圖軍團將在這一戰役中,更加威震天下,光芒四射。  


    將領們並不知道上午陳宇給月氏姐妹作了何分析,自然大多數人感到一頭霧水,等回去之後,弄明白陳宇的整個分析,一些將領們心裡感到不以為然,個別情緒激動,尤滋蒙站起來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敵方有二倍於我們的兵力,為何不敢與我決戰?我敢打賭,一旦我軍發動進攻,這場戰役將異常慘烈,決不會像是那個年青的馴獸師出身的人所說的那樣。」

    月影無雙心裡暗怒,卻強忍怒意淡笑道:「如此說來,老將軍判斷羅佈雷克將採取常規作戰方法,將與我軍在暗色之河河畔血戰?」

    尤滋蒙不知月影無雙這樣問是何意,卻重重點頭:「是!」

    月影無雙只覺這老頭還真是不開化,用兵思想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那時重裝步兵確實風光一時,密集的重裝長矛步兵陣曾經是各國爭取裝備的王牌作戰部隊,只是隨著魔法師的日益增多,以及冶金、機械技術的發殿,已是有無數種大破重裝長矛步兵方陣的打法、戰職魔法師的雷、火轟炸、重型機弩陣的轟射、高級黑騎團的騷擾強擊、配備犀利刀劍的重裝騎兵的直接衝鋒、甚至是原始的投石機都能給予密集的重裝步兵方陣沉重打擊,這樣重裝長矛步兵方陣才被淘汰,而後又出現了像種馬軍團這樣,以盾劍步兵為主,機動性稍比重裝長矛兵要強的步兵團,那時一有軍事衝突,各國的打法都是中規中矩,往往都是在開戰之前,雙方軍隊排兵列陣,列陣完畢踏著沉重的步伐轟轟接近,而後撞在一起猛烈廝殺。

    當然現在像這樣的打法仍然有,可是在河圖軍團面前,若對方還採取這種打法的話。那無異是自尋死路,排陣?方便暗魔劍士的收割嗎?還是方便暗魔魔法師在高速移動的密集轟炸,何況那羅佈雷克是以什麼起家的?人家是打游擊迂迴戰起家的啊,怎麼會傻到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把全部家當壓上來跟她決戰?

    想著,月影無雙心裡冷笑一聲,這尤滋蒙嘲笑陳宇,等於在嘲笑她,因為她跟陳宇的想法是基本上一致的。當下不動聲色道:「那你想跟陳宇怎麼賭?若像陳宇分析的那樣,對方在我軍取得順利渡河成功,並稍微重創他們前鋒部隊就會大撤退,那你又該如何?」

    因陳宇此時人並不在現場,月影無雙才這樣替代他跟尤滋蒙打賭。當然輸了的話。是陳宇的事,她又有什麼不樂意替他與尤滋蒙打賭。

    尤滋蒙愣了一下,接著暴燥的道:「若真像他判斷的那樣,老夫願意跪在他面前舔他的鞋尖,以向他表示尊敬和悔罪,若不然,請元帥撤消他的首席參謀官之職,末將以為他根本就不勝任此職。」

    「好!本院就當你們這個賭約的促裁人。」隨即,月影無雙叫人寫好賭注契約書。讓尤滋蒙簽字,尤滋蒙看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大名。

    眾將看得好笑,萬一真的如陳宇判斷的那樣,羅佈雷克不與已方硬碰的話,這老頭豈不是毀了一世英名?

    一位比較客觀的參謀官頗是隱憂的拍了拍老將軍的肩膀,低聲道:「目前我軍主要的偵察任務都是由陳宇的魔寵完成,老將軍難道不知道嗎?還有。二年前布魯塞國禿鷹崗一戰,該國出動王牌勁旅皇家炎龍騎士團。不幸的在陳宇手下全軍覆波,多名聖級力量生生折損,還有阿爾美尼的十萬大軍的覆滅,獸人族的歸降,那都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被您打賭的對象創造出的奇跡。」

    尤滋蒙呆了呆,感覺自己確是衝動了些,他並不是沒聽說過陳宇的事跡,但帝國將領的優越感,讓他常常對於陳宇的那些事跡,感到遙遠而不屑一顧,但那一句「我軍的主要偵察任務都同陳宇的魔寵完成」這一句話,使得他忽然清醒過來的一般,意識陳宇所做的戰術分析,並非是空穴來風。

    「我軍的偵察任務由陳宇的魔寵來完成?」呆了呆之後,尤滋蒙有些吃驚的問著那個參謀官。

    參謀官見尤滋蒙那表情,不知該是同情他,還是鄙視他,居然連這個都不清楚?那他還當什麼軍團長?真是糊塗到家了?不過,人家是整整一個八萬人的大軍團的最高長官,可以說相當於一個小元帥了,而一些小國,整個國家也難湊八萬軍隊,因此他不敢當面諷刺尤滋蒙,只得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我想,就連對方,只怕也有一到兩隻陳宇將軍當年馴化的雲鷹,在陳宇將軍還在泊羅國格勒馬城時,許多國家花重金購買了一批他馴化的雲鷹,現在那些雲鷹都成了各國的國寶,雖然據情報顯示,科摩尼並沒直接獲得陳宇將馴化的雲鷹,但是難保紅龍帝國與羅德帝國不會轉手賣一到兩隻雲鷹給科摩尼,所以這場戰爭,兩雙的兵力部署,將很難不被雙方知曉,而我軍對科摩尼的動向,那是一清二楚,一目瞭然的。」

    這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對話,當然作為一軍長官,不需要掌握這些細節上東西,可顯然種馬軍團的情報官與參謀官,很不稱職,也許他們跟尤滋蒙一樣,被身為帝國本土將領的優越感蒙蔽了眼睛。

    尤滋蒙聽了這參謀官的一席話後,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做這種反悔。

    就在陳宇也簽字後的賭注契約書回送,並給尤滋蒙過目,下午,又一個大型的臨戰軍情會議招弄,這次陳宇也帶著後勤軍的高級將領來到。

    眾將圍著中央巨大的沙盤軍事模擬地形圖,幾名統帥府參謀官開始就敵我雙方各方面的部署與行動要領,展開解說,這意味著總攻即將開始。

    作為級別最高的參謀官的陳宇,在另幾名參謀官就各自負責的事項解說完畢之後,在月影無雙的點名之下,陳宇隱隱充當了總參謀官的角色,做了一個最後的總結,此時到場的將領們開始對陳宇感到有些後怕,越來越多的情報和越來越清晰的局勢顯示,羅佈雷克最初的步兵方案,完全與陳宇的構想吻合。

    此時,陳宇點著對面河岸緊急修築的工事道:「這些對方緊急修建的魔法師、弓箭手、機箭兵的掩體說明,在最後羅佈雷克下定了某方面的決心,從目前他們修建的這些工事的數量來看,並不能解決二十萬軍隊的需要,最多只能為幾百名魔法師與五千不到的弓箭兵提供額外的保護,但是如果我方快速渡河,對方只要撤退的稍微遲緩的話,那些他們的魔法師將盡落我手,再縱觀他們的佈局,我想他們可能有一個一萬人到五萬人之間的敢死軍,會與我們在登陸口血戰到底,而羅佈雷克也將視而不見軍戰力的大小選擇增援,或是策略性的撤退,如果我方想在此戰殲滅更多的敵軍的話,那麼我們可能也要做出大的犧牲,最少也要犧牲一萬到二萬人來吸引更多的敵軍,同時采以多點登陸的方法,從側面包抄,但我不建議採取這樣的打法,另外由哪個部隊擔當誘餌都不好。」

    說著陳宇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尤滋蒙與種馬軍團的一些將官,一笑繼續道:「如果以步兵擔當誘餌的話,只怕羅佈雷克那老傢伙還不會上當。」

    陳宇這話雖然說的拐彎抹角,但尤滋蒙還是聽出來了,這不就是說種馬軍團的戰力是全軍最差的,同時還有河圖軍團與復仇之劍的兵源寶貴,他們的性命遠高於種馬軍團官兵的性命的意思,這真是赤裸裸的歧視!

    尤滋蒙與他的手下們越想越難受,氣得直欲吐血,這下尤滋蒙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桌面,吼了起來:「陳宇,你實在是欺人太甚!好了,我種馬軍團就打前鋒,我倒要看看,敵軍能給我們多大的損失,你給我記住,咱們走著瞧!」

    見尤滋蒙急得跳腳,河圖軍團與復仇之劍的將領們深為同情的看著他,陳宇卻是一攤雙手,苦笑道:「對不起,尤滋蒙老將軍,我這也是實話實說,難道您認為,種馬軍團的戰力高於河圖軍團或是禁衛軍的騎士們?我們的兵源十分的保貴的,由於眾所皆知的原因,院長大人請求增兵會非常的困難,而種馬軍團有所損失的話,想辦法增調一些步兵和短時間內,訓練出能上戰場的步兵,我想相對會容易一些。」

    月影無雙等聽得心下暗暗點頭,帝國的背影就是如此,月影無雙採納陳宇意見,能爭取到現今的兵力,已經是費了無數口舌,以及與反對派們,做了相當大的鬥爭,再要求帝國增加兵力,特別是高級戰士以上的精兵,將是如在那些人身上割肉一般的困難,而只要求步兵的話,她相信克林特能壓下異議,只要不是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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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河岸攻防戰

    短暫的十分鐘休會,最高指揮中心成員所呆的那個房間裡,又傳來尤蒙滋的大吼大叫聲,他對於陳宇最後的建議持強烈的反對態度,然而幾乎所有的最高指揮中心成員,都站在了陳宇的一邊,連格裡菲斯也開始暗暗敬畏陳宇,在有理有據、清晰而緊密的分析面前,格裡菲斯不得不拋棄個人的偏見與傲慢,全力支持陳宇的作戰方案,不管私人之間有多少恩怨,但在對於攻克科摩尼的防線之事上,他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這就像不管陳宇對月影無雙有多少看法,當前要做的事情便是打開自己在帝國的局面,在為帝國擴充版圖的同時,加大月影無雙與克林特之間的裂痕,當月影無雙的權力到達一定高峰的時候,克林特與月影無雙將無法避免的要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這不是以人的意志而轉移的,再加上陳宇在暗中推波助瀾,嘿嘿,月影無雙與克林特想不反目成仇都難。

    休會之後,月影無雙自是想不到陳宇還有那麼多遠的險惡用心,面帶微笑的宣佈最終渡河作戰方案。

    只聽她以圓潤悅耳的聲音道:「有必要在首戰給予敵軍迅雷不及掩耳的沉重打擊,打出我們的軍威,因此此次進攻,河圖軍團第五軍打前鋒兼主攻,其他部隊協同作戰,我們的後勤部,已經準備了足夠的渡河工具……」

    足夠的渡河工具?眾將一聽又愣了,有那麼多船?這可是近二十萬兵力要渡河,談得上足夠的話,那最少也需要幾千條小船吧。

    陳宇站出來解釋道:「呵呵,大家不必懷疑,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現在暫時不宣佈,我只告訴大家,我們大約有六百條小船。但小船並不是主要的渡河工具。」

    對於陳宇這個後勤大統領,眾將還是有滿腹的怨言的,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他的一萬後勤軍隊還在外面。這次若是後勤軍不能給各部隊提供快速的渡河工具,到時就看這傢伙怎麼說了,看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大搖大擺的把自己當成副帥?

    要來的終是要來,是夜零點時分,天空烏雲密佈,明月難以露臉,使大地顯得一片黑漆漆的,但猛然間有個小分隊向著河岸撲去。或三三兩兩的抬著小船,或二人至十幾人一組扛著木、竹之筏等,當然,此時陳宇的後勤軍提供的渡河工具揭曉,原來是以木、竹子架設浮橋為主要渡河工具。但是在流淌的河水中架設浮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對面還有虎視眈眈的科摩尼軍隊,他們的魔法師,弓箭手、巨型機箭將把架橋兵打得屁滾尿流。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要看是誰在率領後勤軍了。當第一排木、竹筏子很是光明正大的放下,無數「啪啪啪啪……」巨大的放筏之聲響起,巨大的水浪也被拍打的老高之時。對岸早已發現了這邊的行動,一時警戒的號角全面吹起,一支三萬人的科摩尼軍隊緊張而不慌亂的各就各位,更遠處幾萬雜牌軍大喊大叫的跑來,火把之光沖天。

    吱呀!吱呀!一片澀澀的聲響中,五百多部投石車艱難的翹起發射桿。一顆顆直徑不小於三十厘米的大石頭,在投石車的投籃中蓄勢以待,一千多科摩尼的投石兵,摩拳擦掌,為了這守河之戰,他們可是沒日沒夜的練習了將近二個月。

    科摩尼這岸邊的投石車,是屬於小型投石車,三人一台,有效射程二百米,雖然射程是短了一些,但是用來守這暗色之河,卻是剛剛好,是專門用來摧毀亞斯帝收費人的浮橋與渡船用的,羅佈雷克在六公里長的河岸部署了三個這樣的投石大隊,這一千多人的投石車大隊是守護最險要地段的主力大隊,投石兵的素質都是十里挑一,命中率達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當然這樣的投石車也有硬傷,因為在亞斯帝尼人特別是河圖軍團的魔法師、弓箭手面前,會遭受更遠程的打擊,好在這是渡河攻防戰,從理論上亞斯帝尼的魔法師與弓箭手,很難擁有大量的攻擊點,站在船上與木筏上的反攻,那可需要相當厲害的魔法師與弓箭手才能有效反攻。

    同時科摩尼的弓箭兵與魔法師也不是吃素的,無疑從理論上來說,守的一方佔了大便宜。

    只是隨著這邊一條條小船的下水,以及二十道寬大厚實的木製浮橋以最快的速度延伸之時,科摩尼的守河官兵被震動了,驚駭莫明!那是什麼橋?這還是人力的速度嗎?難道這種情況下,也能動用搭橋機?但以他們的目力看過去,並沒有看到有搭橋機,只看到幾址個大大的黑點風一般的移動,一個個浮墩在水花四濺中轟然落水,科摩尼的軍官們紛紛舉起單筒望遠鏡,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幾科都驚駭的大叫:「魔獸!」

    三十一隻大的嘯月神猿第一次被運用到了戰爭中,每一隻嘯月神猿都能輕而易舉的抓起需要十幾個人抬起的一段重型浮墩,來去如風的在河面上跳動。一幫能力較強的工程兵加以輔助,加固連接浮橋以及潛入水中尋找和設立水下固定點,以鋼繩連接水面的浮橋,防止浮橋被流水沖走。

    三十一隻嘯月神猿把這次任務看成了一個遊戲,玩得興高采烈,而陳宇卻是帶著一幫人好整以暇的站在岸邊對月影無雙道:「等浮橋接近敵軍的河岸之時,你就可以下令進攻了。」

    月影無雙與其他前來督戰的將領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似才想起了陳宇還是一個召喚師,這種搭浮橋方式,只怕也只有他這種召喚師才能做到了。

    當二十道主浮橋道迅速的延伸到一百米左右之時,對面已是按捺不住,勁箭遮天而來,投石也帶著巨大的風聲,劃過一道道拋物線呼呼向著浮橋傾落。

    眨眼功夫,最前的橋段之上已是插滿了箭桿,像是突然暴長出來的密集野草,河面上也冒出了血水,幾句後勤兵被石頭擊中,當場斃命,另有上十幾名後勤兵受了一些傷,火球與雷電在橋段之間無力落下,科摩尼尊貴的魔法師們不敢太靠前進行攻擊,因此他們的第一波進攻,沒有起任何的作用。

    但是哮月神猿們仍然在不停的架設著他們的「玩具」。對於箭雨和投石視若不見,偶有巨石要砸到它們的身上時,無不是憤憤的一把接住,接著一聲咆哮,向對岸扔去,奇準無比的把一部投石車砸成碎片。

    隨著浮橋繼續向前延伸,最前面的幾段浮橋受到的攻擊越來越多,尤其是投石對浮橋構成巨大的威脅,嘯月神猿們受到投石的攻擊也越來越多。

    砰砰砰!一段最前浮橋連接地受到了投石的多次轟擊,散成幾塊,被流水沖走,嘯月神猿們越來越憤怒了,終於一段神秘的命令傳來,母神猿們開始高興的站在浮橋上接著飛來的石頭,然後把這們砸回,對于飛來的箭雨,它們直接無視,如雨點的勁箭,落到它們的身上,甚至不能射斷他們的漂亮黃毛,而五隻巨大的黑猿一閃向對岸撲去,百米長的河段輕鬆的越過。

    於是嘯月神猿們原來的工作被後勤軍的工程兵取代,母猿們玩著接住打來的石頭,再它們砸回的遊戲,很快回擊的石頭形成了規模,越來越快的一波波向對岸反攻,黑夜中對岸投石車陣地上,「卡嚓」「卡嚓」脆響聲連接響起,投石陣地大亂,科摩尼的投石兵們,不知哪來的事,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散碎的投石車,幾個投手更是被倒飛來的投石直接砸死。

    他們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這暗色之河有敵軍的戰艦?敵軍在戰艦上旋轉了投石車,反攻了過來?沒了投石車的投石兵們,驚恐的亂吼亂叫,正在此時,只覺頭頂幾個大黑影壓來,見投石車就砸,稀哩嘩啦的,眨眼就看到地上一地的碎片,這幾個大黑影速度奇快,投石兵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情況,已是有幾十部投石車報銷。

    「啊!有怪物,大家保護投石車。」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投石兵們這才驚醒過來,不少人終於看清來的是五隻巨大的人立怪獸,它們一邊跑,一邊撈起投石車就往另一部投石車砸去,或是跳到投石車上踩,行動快如魅影,加上是黑夜裡,往往那些投石兵們只覺得眼前一黑,自己的投石車就莫名其妙的散架了。接下來的投石車陣地上掀起了保衛投石車的戰鬥,他們附近的部隊也派兵過來支援,但是投石兵們的短刀砍到怪獸的身上,如砍鋼鐵,怪獸一衝一堆投石兵便飛了起來,接著更多的投石車被破壞。

   面對如此刀槍不入的怪物,投石兵們扯著嗓子大叫,卻是已經沒有人敢阻止怪獸破壞他們的投石車,只能睜睜的看著五隻巨大強壯的大猿一頓打砸,等著增援部隊的到來,可沒到增援部隊趕到,五百多輛投石車已是被破壞的一乾二淨,等大隊的重裝騎兵士趕到,五隻怪獸一閃不見,留下科摩尼的官兵們駭然的面面相覷。

    這邊,月影無雙與將領們發現對浮橋夠成最大威脅的投石忽然絕跡了,感到十分的驚奇,難道對方只準備了那麼一點石頭,不會是石頭短缺吧?這真是令他們想不通,按理說對面有山有河的,應該不會缺乏石頭。

    沒了投石車的投石群擊,箭雨不能對浮橋夠成威脅,魔法對實物破壞的力度也較弱,何況這二十道浮橋極其堅固,表面都鋪有鐵皮,具備一定的防火能力,加上緊貼水面,要用火攻摧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河圖軍團的與復仇之劍軍團的一部分魔法師、弓箭手,坐著小船,以及站立在二十道主浮橋之邊開始了火力清除科摩尼防守軍的據點。

    科摩尼這邊,弓箭手的弓身一般採用復合韌木製成,兩頭配以獸骨、軟合金等材料拉弦,而弓弦一般用較高階魔獸筋浸泡而成,箭桿為原始的木、竹初粗加工投敵,箭鏃一般用鐵,只有高級將領的用的箭的箭鏃才會是硬度較高的鋼與合金,而亞斯帝尼這邊,弓身基本上採用韌性超強的合金條,嵌入韌木再纏以魔獸筋條,箭桿雖然也以木、竹為原料,卻經過高官加工而成。工藝精湛,箭桿筆直而毫無瑕疵,箭鏃也一律用堅硬鋒利的合金製成,其弓箭的質量,已是遠超現代弓箭,這也許是因為現代物質文明,主要發展方向都放置到了槍炮核彈之上。而魔法文明中的弓箭,卻是其主要武器,另外兩個文明其實沒有可比性。

    科摩尼雖然富有,但與亞斯帝尼相比,仍然差上一大截,即使科摩尼有那個技術,也難有那個經濟實力大批量的生產合金箭鏃。所以科摩尼的弓箭射程與穿透力等各方面。都無法與亞斯帝尼相比,再加上這邊出動的全是黃金黑騎箭手,個個射程達三百米以上,箭箭命中目標。箭鏃能輕易穿透科摩尼士兵的輕型鐵甲,幾百名黃金黑騎在浮橋與小船上一立,一頓狙擊式冷射,轉眼間便造成科摩尼守河官兵的大量傷亡,而當河圖軍團的魔法師們開始發動雷、火攻擊時。但見河岸上空一道道火紅或幽藍的光電閃過,如同一個大型火箭炮炮兵團開始炮擊目標一般,霎時科摩尼的防守陣地,已是被亞斯帝尼人的魔法轟擊覆蓋。魔法攻擊還對於對面堡壘中的魔法師及弓箭手一樣具有較大的殺傷力,一個高級火系魔法從堡壘的發射口鑽入後。輕而易舉的便能在堡壘中炸開一團巨大的烈焰,堡壘中的魔法師與弓箭手頓時成了活烤雞鴨,慘叫聲響徹雲霄。

    河圖軍團與復仇之劍軍團的弓箭手與魔法師轉眼間便把對岸的遠程攻擊兵打得死的死,逃的逃,一下子令對岸的遠程攻擊啞火,浮橋的架設速度跟著又飛一般的提升,特別是二十道主浮橋,眼看著一截又截的架設成功,最後,當只剩下兩三段浮橋沒架之時,河圖軍團第五軍得到命令,棄馬從二十道主浮橋之上,向對岸猛撲。

    從浮橋的槍設,到以河圖軍團為主的火力清除戰,前後發生的時間只是那麼短的一個小時左右,其中莫名其妙的對方投石消滅,以及以岸火力點的清除,其實上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作為步兵軍團的軍團長尤滋蒙,看後心情無比的複雜,不說河圖軍團的戰力讓他這個本國的將軍,也為之瞠目結舌,連那個他萬分鄙視的後勤軍的表現,也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看了此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陳宇會有那樣的分析,就像他現在一般,在看到了河圖軍團的實際戰力之後,只有傻子才會做出與河圖軍團正面交鋒的決定,但此時,尤滋蒙已經沒時間想這些,因為他的種馬軍團也要做好渡河準備了。

    當下尤滋蒙落寞的帶馬回轉,他要親自帶著種馬軍團渡河……

    就在尤滋蒙帶馬轉身之即,河圖軍團第五軍已是沿著二十道浮橋,像二十道閃電一般衝向對岸。

    河圖軍團第五軍,全名是月之風暗魔劍士騎士團,也可以說是一個純騎兵團,全團整編員一萬人,兵力配置如下:五千暗魔劍士,裝備中型全套堅甲、單手長劍一把、馬上作戰時,配有依照個人喜好的長兵器械,如長矛或是斧槍、甚至是東方的長柄砍刀都有,另有一半兵力配備長兵器的,全配有強弓一把,也就是說整個軍有二千名左右的暗魔弓箭手,弓射實力個個達到十四級以上黑騎的作戰水平,有一千人左右具有黃金黑騎的實力,其餘五千兵員中有五百雜務兵,但也個個配置長劍和輕甲,必要時在全軍之後作戰,一千五百名魔法師,其中戰職魔法師一千名,五百名是聖職魔法師,戰時與其它大隊一齊出動,地面、馬上皆可高速移動,體質強悍,這些外表文弱的魔法師,還配有短劍一把,必須時也能以短劍與敵人廝殺。一個偵察攻堅大隊兵員一千,裝備有魔獸皮堅甲、長劍與短弩、匕首和飛爪等,是全軍戰力最強悍的一個大隊,以短弩冷射與長劍的飛快交替,陰險的把強大的對手擊殺,對手往往死得非常的不甘心,其餘二千名暗魔劍士為魔法師大隊的護衛大隊,馬與人都配有重型堅甲、重劍,是移動中的堡壘,可怕的絞肉機器,魔法師在他們護衛下,基本上可以做到沒有顧慮的與敵軍作戰。

    再說,河圖軍團第五軍在河圖軍團其他幾個軍的魔法師與弓箭手掩護下,飛速向對岸衝去,衝在最前面的第五軍的偵察攻堅大隊,這一千人的偵察攻堅大隊前撲的速度明顯又快於第五軍其他軍種,一來是因為他們穿得都是魔獸皮做得輕便堅甲,二來這一千人本身是全軍體質最好戰力最強的,因此他們比第五軍其他大隊更快,也不足為怪。

    但見這偵察攻堅大隊的隊員形如二十道疾風,眨眼之間先頭的人已是衝到對岸,頓時,對岸後方的守軍一陣鼓躁,他們的魔法師、弓箭手重新集結,步兵,騎兵結陣,既然無法破壞亞斯帝尼人的浮橋,那麼也要把上岸的亞斯帝尼人趕下河去,同時混戰開始後,他們的前頭部隊,也不用擔心對面的弓箭手與魔法師的攻擊了,加上剛開始衝上來的人並不多,所以科摩尼河岸守軍沒理由,也不可能不對河圖軍團第五軍的偵察偵堅大隊實施快速殲戰。在剛才的浮橋攻防戰中,科摩尼岸守軍吃了在虧,不僅五百部投石車,莫名其妙被毀,而且在後來又被對方的魔法師與弓箭手,清除火力點的攻擊下,損失了他們近一百多名魔法師與上千名弓箭手,他們也急於重撿信心,這個河岸守軍的統領,已是下定決心,即使全軍覆沒,也要讓亞斯帝尼人付出沉重的代價,這也是羅佈雷克一再向他交代的戰術意圖,不惜血流成河,也要盡可能的多拚死一個亞斯帝尼人,特別河圖軍團的兵力,殺死他們一個就少一個,羅佈雷克說:「月影無雙的精兵難補,是帝國侵略軍的最致命的弱點。」

    所以,有如此諸多的不可不戰的原因,科摩尼這河岸守軍的統領眼睛裡一片血紅,滿心悲壯,身當士卒,首先便帶著一萬步兵,呼吼著向潮濕濘泥的河岸衝下,衝下之即,他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在腦中閃過妻兒的笑臉時,淚水霎時模糊了眼眶。

    從後面衝來的支援部隊,一支來路複雜之極的足有二萬人的雜牌軍根本搞不清楚狀況,聽到前面喊殺聲震天,全軍士氣高昂的一窩鋒衝上,但是那個河岸能容下的人員有限,他們只好在一萬正規軍後面等待補員,在初始的焦急又興奮的等待中,他們恨不得馬上輪到他們。

    但前面的戰鬥卻是異常的慘烈,那慘烈的程度無法以筆墨來以形容,河圖軍團一千人的偵察攻堅大隊,一衝上河岸之後,便立即一字排開,同時手中的短弩也「啪啪啪!」的發出強震之音,一支支射程短,卻勁猛毒辣的金鋼弩箭,箭無虛發的插入科摩尼軍士的身體,血水像一排排人體噴泉一般的,一縷縷衝起,隨即中箭的科摩尼士兵慘叫著倒下,淹沒在自己人的腳下,沒死的也被踩死,接著又是一排偵察攻堅大隊的暗魔劍士衝過浮橋,形成攻擊隊形,他們往前一蹲冷酷之極的發射手中的弓弩,剛前衝幾米的科摩尼士兵,又是一排倒下,最後面前發射完畢的暗魔劍士竟是十秒之內,又裝填短弩箭完畢,在前面的射手往一撤之即,他們的第二波點射又齊齊發出。

    當這個大隊的暗魔劍士全部形成攻擊隊形,而科摩尼的士兵衝到他們身前不遠之時,已是有二千多科摩尼士兵倒在了他們的勁弩之下,如此強大的短弩擊殺能力,讓人毛骨悚然,也讓一萬衝下的科摩尼正規軍,明顯的沒了剛衝下時的擁擠。

  河圖軍團的短駑,有效射程八十米,其工序繁多複雜,造價昂貴,單以一支純鋼箭支來說,就不亞於其他小國一把普通刀劍的造價。一般這種箭支有三角可旋箭簇,發射之後嗚嗚怪響,旋轉極快,當刺入目標表皮之際,慣性衝力擠壓箭桿前衝,排出空心箭簇裡的空氣,進一步加劇箭簇的旋力,使其破甲能力大大增強。在五十米最佳距離是,有能力突破質量差的重型盔甲,加上河圖軍團暗魔劍士們的熟練操作,實是對短距發起衝鋒的地方,構成巨大威脅的武器。

  實際上陳宇的親衛軍,也裝備有類似的短駑,不過陳宇親衛軍的短駑在發射之時,整支箭羽便直接高速旋轉,比河圖軍團的更加的簡潔。加上這兩年中不斷的改進,其殺傷力已是比河圖軍團配備的短駑更為優秀。因為陳宇這邊的短駑現在可以做到一次性的連發三支,而且整張弩的重量也較輕,便於攜帶。

  再說科摩尼這邊的步兵將領們,一見敵方的短駑殺傷力如此恐怖,嚇了一大跳,又趕緊把盾牌兵集中前調,卻忘了此時已是短兵相接,造成了指揮失誤。前衝的兵力出現了一個二十來米的斷層。若是跟別的部隊作戰,也許無關緊要,但與河圖軍團中最精銳的偵察攻堅大隊作戰,這無疑像是給對方送出一份大禮。

  一千名偵察攻堅大隊的隊員短駑發射完畢之後,已是把短駑收起,全拔出長劍,向前對沖而去。兩軍相接之時,第一排劍手斜斬向一邊避閃,第二排劍手抖劍前刺,第三排見士躍起劈斬,前後時間相隔十分短暫,讓他們每一個攻擊目標,在一至三秒之內,面臨三波攻擊。在實際效果上,就如一個科摩尼士兵面臨三個暗魔劍士的同一時間的攻擊一般。

  河圖軍團第五軍的偵察攻堅大隊這套戰法,早訓練的滾瓜爛熟,配合的無比默契。雖然此時科摩尼德軍隊人更多,可人多卻發揮不出作用,後面的難以衝上,而前面的卻又遭受多面攻擊,那一剎,前面的科摩尼官兵,就見寒冷的劍芒飛閃,似四面八方都是敵軍的快劍一般,慌作一團。一慌之下,對方卻都是冷血殺手,利劍已是毫不猶豫地穿透他們的身體。只見人頭飛起,血水噴射,一具具剛剛還是活生生的屍體倒下。這個偵察攻堅大隊的一次衝鋒,就從容幹掉對方一千多名官兵,而自己無一人陣亡,只有少數暗魔劍士的手臂大腿等處受了一些輕傷。

  等斷層後的盾牌兵前衝而來之時,他們的前頭部隊已是整個的被消滅,只看一地的屍體,鮮血汩汩流淌。此時這個偵察攻堅大隊卻是緩了下來,因為他們後面的部隊上來了,二十道浮橋遭受地震般的顫動。一隊隊重裝銀甲暗魔劍士,手持巨大的雙手劍,犀利的目光從頭盔的簷角下傲然的視向前方,觀察著敵情,而他們的後面就是第五軍的魔法師大隊。

  「衝啊!」

  「殺啊!」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眨眼功夫損失三千兵力的步兵團,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嘶吼,但是他們大多數人的確已是外強中乾,心下大寒,在嘶吼過後便是絕望的眼神。

  在這步兵團中央,步兵團統領被一群心腹將領和親衛緊緊護衛,一名將領嘶啞慌張的問:「將軍,怎麼辦?」

  又一名將領悲苦道:「我們跟他們拼了。」但是明顯的底氣不足,與其說他是想與敵軍死戰,還不如說是在告訴他們的統領:「我們只有拚命的本錢,而沒有作戰的意義。」

  步兵團統領開始信念動搖,現在基本上可以宣佈堵截橋頭的戰鬥失敗。敵軍非但沒有被趕下去,而且還如切菜一般,切了他們三千多兵力,這樣的仗怎麼打?衝上去的人越多,豈不是損失越大,輸得更慘。

  但羅佈雷克交待的猶在耳邊,不久之前他也是滿懷壯烈,可他又不能面對已經完全崩潰的心志。這個時候,這位統領也明白整個步兵團,,其實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有幾位士兵往後逃跑,那整個團都會因此四散而逃。

  「拼了!」這位統領嘴巴喃喃直動,猛地舉起劍,向全軍發佈又一次衝鋒命令:「殺!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去,不計後果的殺!」

  軍旗招展狂搖,軍號奮力吹響,六千多步兵齊聲吶喊,硬著頭皮衝上。

  只是這位統領卻在原地不動,不,他向後稍稍的退了。他的一幫心腹將領和親衛也一齊向後撤退。

  心腹將領與親衛們甚至有一股逃脫生天的喜悅,終於不用送死了,感謝蒼天,感謝大地,感謝女神姐姐!

  當這位統領退到後方,後方的前衝的雜牌軍紛紛詢問:「將軍,怎麼啦?為什麼您向後退?難道我們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統領露出莊嚴悲壯的神色:「前面戰鬥激烈,我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終於堵截了橋頭。現在我必須馬上向大統領報告,由於前方戰況緊急,你們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去。」

  「是,我們立即去支援您的部隊。」雜牌軍的臨時隊長們大叫。

  「殺,讓敵人每前進一寸,都付出沉重的血的代價,衝啊,把無恥的侵略者趕下暗色之河,淹死他們。」統領再次揮舞著佩劍,大聲地指揮者雜牌軍,可心裡卻是一陣無比的迷惘,他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悲壯,慘烈的私情,也許稍有血性的人,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之下,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死,可如果是死的毫無價值、死的窩囊、死的莫名其妙呢?相信面對後一種死亡,大多數頭腦還能獨立思考的人,只要還有活路,都會一咬牙苟且偷生了。

  現在這位統領就是這樣想的,他媽的,好死不如賴活,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絕不能那樣死的毫無價值的被一群殺人機器消滅。

  再說橋頭,當六千多步兵擠在一起,依傍著前面幾排架起密集的盾牌前進之時,河圖軍團第五軍的魔法師已是各就各位,簡直就是不慌不忙地完成了戰陣佈局。而後二千重裝暗魔劍士,踏著沉重的步伐,護衛著魔法師向前移動,前面的偵察攻堅大隊的位置反而讓給了他們,因為現在首先要殺出大片的空地,以便大軍集結,還有馬匹也要過河,所以面對密集的敵軍,重劍的劈掃以及魔法的轟炸是最好的選擇。

  在河圖第五軍的將領的眼中,面對的這支步兵團,只能算是第四流的部隊,因此他們打的毫無激情,只按照上頭的命令,把眼前的大片障礙,當成野草一樣清除。

  護衛魔法師的重劍大隊已是與盾牌兵短兵相接,重裝暗魔劍士之間輪劍橫掃。當第一聲沉重的重劍破空之音響起時,科摩尼盾牌兵如脆弱的紙牌一樣,一層層倒下,接著重裝暗魔劍士繼續的直接往裡沖,無視砍在身上的刀劍。科摩尼士兵的刀劍砍在他們身上,也只能發出一片如砍在厚重鋼鐵上的當當之聲,甚至刀背反彈回來,砸傷他們自己。當然重裝暗魔劍士還是活動的,也不容許他們多砍,一劍橫掃,二三個科摩尼士兵,不是倒下,就是駭然的向後直退。

  魔法師大隊開始預備進攻,首先大片的聖光如天降神跡般的傾盆而下,接著猛然的一束束魔法光團和雷電由近及遠,轟然大作,到處都是火焰、雷電閃過之後的焦土。後面二萬雜牌軍正衝鋒時,魔法師集團作戰的榮光已是籠罩在他們的身上。人群之中,一個火球剛剛炸開,另一個火球又呼嘯而來,頭頂上一大片電光暴瀉傾下。當他們的慘叫發出之時,大多數身體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功能和機制,成片的倒下。

  重裝劍士繼續在開路,偵察攻堅大隊再次撲上,清除失去盾牆保護的科摩尼士兵。靈活的劍陣在移動中組合,他們三人一小組,十八人一個小隊,二百多人一個靈活多變的大陣。一頓絞殺之下,整個步兵團眼看著在地面上消失,變成一具具屍體。

  遠方飛閃起魔法飛彈,還有二萬多岸守軍棄灘頭部隊不顧,二人一騎向後撤退,只可憐了沒死的大群的雜牌軍轉眼被包圍,最後拋下兵器,跪地投降。

  一個小時之後,種馬軍團八萬重裝步兵,也一隊隊的從無數道浮橋渡過暗色之河,踏上科摩尼土地。

  此時,河圖軍團第五軍的統領飛馬來到月影無雙面前:「報告院長,此役全殲敵軍步兵團一萬一千人左右,我軍無一人陣亡,傷不過二百人。」

  月影無雙表情平靜:「好,記你軍三等功。」

  「謝院長!」

  隨即月影無雙轉頭向四個大部隊的頭頭:「你們看這一萬多俘虜如何處置?」

  陳宇立即很高興地大聲道:「全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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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調教俘虜

    月影無雙率領下的亞斯帝尼北征軍,取得了首戰的絕對勝利,陳宇後勤軍的犧牲之外,零傷亡的戰績,使月影無雙之名,開始在暗色之河河畔又一次威懾四方。

    但像多年前一樣,此戰也給月影無雙及她的嫡系軍隊,帶來了極大的負面影響,科摩尼整個萬人步兵團,幾乎全被殺光,這聽起來殘忍之極的事實,令科摩尼邊境民眾聞之色變,仇恨之火暗地燃燒。

    已退守格萊德城的羅佈雷克藉機宣傳,說月影無雙在實行種族滅絕政策,讓科摩尼人民不要存有幻想,準備奮起反抗,只有反抗,才會有希望。

    當然,實際上月影無雙併沒有下達屠殺令,只是因為河圖軍團的戰力過於強大,那岸守步兵團將領指揮失誤、士兵反應過慢,不適應河圖軍團快速兇猛的打法,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便於工作被殲滅,大半官兵是第一作戰時間陣亡,根本沒時間考慮是否投降或逃跑的事情,再加上後退之路全被後來的雜牌軍堵死,造成幾乎全軍被殺光的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後果。

    而二萬多雜牌軍大量的傷亡,也是河圖軍團的高級魔法師團,第一輪轟炸後的結果,後來幾乎沒有對他們實施攻擊,但一輪轟炸之後,密集的完全不清楚軍隊集團作戰威力的雜牌軍,傷亡數量驚人,近二萬六千多人,最後死剩一萬二千多人,被陳宇接收。

    本來後勤軍也就是負責接收管理俘虜的,何況現在後勤軍的任務完成,接下來的攻城戰中,只要提供一些攻城工具即可,這次後勤軍將不直接參與攻城戰,大是方便陳宇對這一萬俘虜進行一番調教。

    在渡過暗色之河的第二日。陳宇便騎著半獨角獸,帶著一隻碧雲火電獸之王和一哮月神猿家主,去視察一個俘虜營,俘虜們的出操。

    一萬二千多俘虜分三個營安置,每個營由一千後勤兵看管,昨夜烏雲滿天,但今天又是艷陽高照。陳宇來到一個俘虜營的場邊,只見四千多俘虜像一具具行屍走肉,呆滯的邁著無力的步伐。配合著手持皮鞭,凶神惡煞的後勤軍軍官的口令,一隊隊的進行著隊列操。

    「媽的……」一名軍官嘴裡咒嗎著,忽然喝聲令一個高大的俘虜出列,又罵道:「……跪下,你娘的,沒吃飯嗎?老子不是早上給了你們飯吃,吃得還不比我們差,怎麼走的比殭屍還要難看?」

    高大俘虜,冷眼以對,站在那不言不動。

    「跪下!」軍官火氣直竄,若不是上頭有交待,現在他就想拔刀捅了這小子。

    見場中發生事端,一隊後勤兵迅速跑來,嗆嗆!刀劍齊出進行警戒,防止其他俘虜暴動,但是那高大俘虜就是不跪。

    軍官忍受不了他那傲慢,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狠抽,那高大的俘虜心知若反抗,就會被格殺,只得抱頭護住臉面,任那軍官抽打著。其他俘虜則是站在一邊默默的注視著,有的眼睛裡已是淚光閃閃,有的則是仍然臉無表情,有的眼中怒光閃動。

    由於陳宇只帶的兩隻魔獸,又是遠遠的站在一個山坡之上,不管是看管這俘虜的官兵。還是科摩尼的俘虜們,都沒發現他,他只看了一會,但見那高大的俘虜已經被打得渾身鮮血淋漓,若是一般人,只怕此時已是昏死在地,可此人卻仍然強硬的堅持不向軍官屈服。

    陳宇對這高大的俘虜有了興趣,慢悠悠的走下,很快俘虜營的官兵與俘虜們都發現了陳宇。

    官兵們總頭兒來了,立即緊張之極地列隊歡迎。

    這個營地大隊長帶著幾個人從營房裡衝了出來,臉上冷汗直滴,心裡著實慌亂,第一天對俘虜操訓,他居然躲在營房裡享受,只派了兩名小隊長來訓練俘虜們,沒想到大統領這麼早居然跑來,真是要命啊。

    「立正!向右看!稍息!立正!」有些顯胖的大隊長,扯著嗓子大喊,而後緊張的跑到陳宇面前:「報告大統領,俘虜第一營看守大隊等待您的檢閱。」

    此時,打人的小隊長僵立在那裡,當然他停下來了,而那高大的俘虜,與其他俘虜們的目光也齊刷刷的注目著陳宇,這就是他們的頭頭?什麼級別?後面的那兩隻是什麼怪物,那麼大?

    俘虜們滿心疑問,他們當然不知道陳宇是誰,更不知道來人是敵軍少數幾個最高長官之一。

    陳宇沒責備這看管俘虜營的官兵們,瞇眼掃視了一番之後,喝了一聲:「解散。」

    頓時,微胖大隊長感到心裡一輕,看上去大統領沒有什麼火氣,今天算是涉險過關了,但下次凡碰上這樣勤快,而且往往來得無聲無息的大統領,不知是他們福氣,還是命數,大隊長只知道心裡惶惑之極,冷汗繼續的直往下滴。

    他「搖頭擺尾」的,跑到陳宇面前大大的拍了一通馬屁,跟陳宇向小隊長與那高大的俘虜走去。

    小隊長面如土色,而那高大的俘虜心裡也感到發涼,他想到了死,可能接下來沒好結果了。他心想,來人居然是敵軍的「大統領」,不管是什麼樣的大統領,估計級別不低了,那絕對是握有生殺大權,弄不好就是冷喝一聲:殺,把屍體給我扔到河裡去。

    「報,報告大統領,這俘虜傲慢鬆散,出勤不出力,這麼大的塊頭,走著跟娘,娘們似的。」小隊長結結巴巴的說明原因。

    其實陳宇都看到了,也知道小隊長心裡的想法,他是想殺雞敬猴,找一個出來,教訓一番,以警示差不多都下意識牴觸訓練的俘虜們。

    因此,陳宇並沒責罵這小隊長,而是點了點頭道:「好,不過下次你也注意方法,想讓別人對你心服,首先要有讓他們心服的理由,事先你可以宣佈紀律,而後再施以懲罰,那麼再有不聽話的,按照違犯紀律的相關明言處罰措施,對觸犯者實施管教。」

    轉頭陳宇對大隊長道:「你盡快的與其他三營大隊長一起,把俘虜營的管理規則及相關獎罰條例上報給我,核准後立即實施。」

    「是!」這大隊長來了精神,這可是機會呀,如果這規則與條約做的好的話,也大小算是一功,說不定能抵消剛剛給大統領心裡留下的不好印象。

    隨後,陳宇看了那高大俘虜一眼,只見對方仍是一臉的彪悍之氣,古銅色的臉面寫滿不屈與堅毅,陳宇再看他的手,形如鐵鉗,那是一隻慣於持劍的手,再看他的身體,全身的肌肉鼓漲,雖然此時已是渾身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爛不堪,鮮血淋淋,卻仍然像石頭一般的站立著。

    陳宇忽然一笑,對那高大的俘虜道:「閣下很結實嘛,你叫什麼名字?」

    高大的俘虜看了陳宇一眼,微停頓了一下,接著似極不服氣又不得不服的樣子,低沉沙啞的道:「希羅多。」

    「名字真古怪!」陳宇又上下打量了這希羅多一眼,道:「希羅多,我看你像條漢子,從現在起,任命你為這一個俘虜營的總協管員,並給你分發一套單獨的房子,你擁有提拔其他俘虜當協管員、以及代表其他俘虜向我們提出合理要求等權力,你的義務是幫助我們更好的管理你們,使我們相互之間相處的更融洽一些,但你記住,千萬不要去做煽動大家逃跑、暴動之類的事,你會發現我的人非常的狠毒,以及你們非常的後悔,另外,你也沒必要帶著大家逃跑暴動,因為過一段時間,我會考慮放了你們,這絕不是欺騙你們的謊言,我以本人的威望擔保,我叫陳宇。當然那是有前提的,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陳宇的這一番話,直讓不管是官兵們,還是俘虜們都嘴巴張得大大的,這位大統領在說什麼?噢,天哪!看來這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大統領。

    希羅多足足呆了幾分鐘,才表情古怪的看著陳宇,居然還得出來:「好吧,我接受您的任命,您看起來比較像一位脾氣古怪的紳士。」

    「是嗎?」陳宇伸出了手,希羅多也伸出了手,隨即兩人相握在了一起,這時,希羅多只聽陳宇低低道:「人類總是喜歡廝殺,我也阻止不了,但我們也許可以在戰爭之外,交上朋友。」

    希羅多又是一陣愕然,想了許久之後,才笑意頓現,但那時,陳宇已是帶著他的兩隻魔寵走遠。

    希羅多心想,這敵軍的高官,不是一個陰謀家,就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從此,希羅多記下了陳宇的名字,並關注著他的一切。

    當晚,好戲上演,在統帥部,幾百名將領在哄笑聲中,尤滋蒙臉如猴子屁股,羞慚無比的單腿跪在陳宇的腳下,在親吻著陳宇的鞋子之後,老將軍終於羞辱得老淚橫流,顫聲道:「陳將軍,老夫對你心服口服。」

    陳宇一笑扶起尤滋蒙:「說了不用這樣的嘛,唉!老將軍,您就是太頑固了,如果能把這毛病改了,說不定我跟你就能成為好友。」

    尤滋蒙心裡大恨,但剛剛自己說的話,言尤在耳,只好忍辱勉強點頭。

    人群中,不知是誰脆聲諷刺:「這老頭,只怕打死他,也改不了那毛病。」  


    隨著月影無雙這邊兵臨科摩尼城下,另一頭西線的哮狼軍團也壓過邊界線,然而哮狼軍團卻是立即陷入困局,一開始,哮狼軍團憑藉著裝備與陣形的優勢,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以較小的代價把四面衝過來的科摩尼十萬大軍隊打得大敗,留下幾千具屍體,含恨而逃,但隨著哮狼軍隊的推進,科摩尼軍隊極短時間內捲土重來,並兵分三路,一路騎兵突然切斷哮狼軍團的後路,其他兩路軍隊,從側面向哮狼軍團反起佯攻,哮狼軍團也兵分三路禦敵。一開始哮狼軍團分開的三路軍不敢相隔過遠,但對方採取對哮狼軍團圍而不打勣,把哮狼軍團上下都弄得心情煩躁,不少將領向軍團長請求出擊追敵,特別面對切斷他們後路的二萬騎兵,連軍團長也感到那是己方的眼中之刺,非拔除不可,便下令一路軍隊試行與敵軍交鋒,那路軍隊的統領等到夜晚,分出一萬兵力,脫下重甲輕裝想從側面快速包抄敵軍的後路,從而實現把敵軍截住圍殲的意圖,是夜那統領率領其餘二萬人馬,急行軍突襲敵營,讓那統領沒想到的是,急行軍至一個狹長地形之即,便聽前面蹄聲如雷,敵軍騎兵向他們發起了衝鋒,從兩面的山坡上立起無數支傭兵小分隊,攔腰向他們發動突襲。

    那統領並不慌亂,他的軍隊也鎮定如山,就在那一片狹長地帶與敵軍展開血戰。但由於他們的步兵方陣無法在狹長地形排開。至使陣形優勢喪失,雖然帝國的單兵戰力一樣強悍,但對方也似乎不弱,特別是有幾路千人中型傭兵團,各職業搭配得當,他們的魔法師給了官兵們極大的威脅,剛一接觸,兩方的傷亡都直線上升。那哮狼軍團的統領不知對方來了多少人,只知漫山遍野都是敵軍。兵器與兵器的撞擊聲、魔法光焰的肆虐聲、馬嘶人吼聲響成一片,統領感覺不對,下令向大部隊方向突圍,也就是往回路殺。這二萬人經過一番浴血廝殺,終於殺出重圍,但回到大部隊之後,一清點人數。發現竟是戰死八千多官兵,另外更讓他們焦慮的是,派出包抄敵軍後退的一萬官兵,不見回歸。

    哮狼軍團軍團長顧不上懲治那統領,當機立斷,第二日率全軍,不顧兩面騷擾敵軍,大軍往回開,去接應一萬御下得甲的官兵。到達那一片狹長的通道地形之時,軍團長猶豫了。不知是該硬著頭皮衝過此險地,還是等在這裡,弄明白情況下再說,可在等待之時,敵軍主力已是從後掩殺而來,但又遠遠的安營紮寨,做出不與哮狼軍團正面交鋒之勢,擺明了想跟哮狼軍團混戰,他們理想的地形也就是那一片狹長地帶,一時哮狼軍團陷入十分被動局勢。

    當日中午時分,軍團長接到在雅溫國後方坐陣的布拉皮特送來的緊急軍情,說昨晚一萬名去包抄敵軍後路的官兵,只有五千多人浴血逃至他們那裡,布拉皮特及時率軍接應,殺退敵軍追騎,在信中,布拉皮特建議軍團長等待後勤軍的配合,返回雅溫國邊境防地,重整兵力,從長計議,否則無論如何,哮狼軍團都將面臨敵軍前後夾擊的被動局勢,何況科摩尼西線邊境,向內一百公里之處,有一道易守難攻的關口,哮狼軍團在沒有清除敵方這關口之外兵力之前,貿然進攻那關口,勝算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

    在這裡要說說科摩尼的西線邊境地形,科摩尼的西線邊境地形有若一道喇叭之口,前寬後窄,往裡一百四十公里處,便是科摩尼著名的月牙關,月牙關西臨基西納斯國群山,兩國分界線上更有一條巨大的地塊裂谷,這條裂欲均寬五百餘米,直通西北面大洋,深達千米,想要繞過這條裂谷,幾乎不可能,何況基西納斯國,也不會向亞斯帝尼開放過兵之道,而月牙關南面,是科摩尼境內的一條縱向高的山脈,此山脈名分雲之脈,山勢陡峭險峻,平均海拔達四千八百米的山峰之上,終年積雪。

    哮狼軍團若想從西線直入科摩尼國,完成與帝國北征軍主力的戰術配合,必須攻克此月牙關,過月牙關之後,科摩尼國的中心腹地將向哮狼軍團開放,那時哮狼軍團即可與月影無雙那邊的三大軍團會合,也可繼續沿著西線深入,兩面包抄,把科摩尼軍隊,殺得無處可逃,但問題是,現在哮狼軍團自保都難,根本無力進攻月牙關。

    哮狼軍團軍團長在危急之中,聽從了布拉皮特的建議,並在事實上,由布拉皮特接過臨時總指揮權,定好反攻時間,在第二日正午時分,布拉皮特率精簡後的五千後勤軍加上三千陳宇的親衛軍,以及五千多哮狼軍團逃敗而回的步兵,主動出擊,是日下午,親衛軍多面作戰,大大反騷擾了一番科摩尼各路軍隊,特別南方利劍偵察團,打了一個漂亮的迂迴游擊戰,以五百兵力,牽動敵軍萬騎追擊,南方利劍偵察團,邊撤邊打,幾番拉鋸般的交手,南方利劍一兵未損,卻是消滅了上千追騎,嚇得那科摩尼騎兵團被迫急退幾十里,因為還有布拉皮特坐鎮的中軍,對他們時刻夠成巨大的威脅,一旦被南方利劍團引入陷阱,被布拉皮特所率的一萬多大軍圍困,那麼那騎兵團很可能面臨覆滅的命運。

    同樣的獸人親衛大隊,則是上山與各路傭兵小隊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一番迂迴多變的拉鋸廝殺之後,獸人親衛大隊以輕微的代價,驅逐了近萬各路聯合傭兵大軍。

    到了晚上,布拉皮特的總反攻戰術反而無法實現,因為此時敵軍知趣的撤開包圍,讓布拉皮特率領的軍隊,順利的與哮狼軍團會合。

    哮狼軍團有了這一番歷險,損失了一萬多兵力之後,對布拉皮特多變靈活的戰術大是折服,但親衛軍雖然取得了局部的小勝利,卻無法改變西線總的局勢,西線的科摩尼軍隊與親衛軍交手之後,似乎也吸取了教訓,嚴密偵察親衛軍的動向,小心提防,一時西線的局面陷入僵持階段。

    布拉皮特也感到頭痛,畢竟能適應各種地形作戰的親衛軍,才三千兵力,無法在短時間內,把西線共計約十六萬之多的敵軍打傷無氣,哮狼軍團又行動遲緩,難以快速機動的去清除如此多的邊境線上的敵軍,最後只得退回到雅溫國邊境線上,等待時機。

    不過西線的局勢,對東線大軍不夠成大的影響,月影無雙仍然要按原定計劃,準備在攻佔敵方三座邊境城市後,然後再向紅土關進軍。

    為了加快攻佔進程,最終月影無雙決定兵分三路,由月冰兒率復仇之劍四個騎士團攻打基輔盧斯城,種馬軍團加復仇之劍一個騎士團攻打埃裡貝加城,而她率領河圖軍團直取科摩尼邊境重鎮——四級城市格萊德城,格萊德也是直取紅土關的要道,非破不可。

    陳宇所率的後勤軍的敵後大本營,也將設立於格萊德城中,所以後勤軍將隨河圖軍團而動。

    只是計劃制定後,月影無雙有些拿不定主意,實際上三座城市,分別代表著三條通往科摩尼中心腹地的進軍路線。

    中線過紅土關後,再無大的險阻,可以長驅直入,直指科摩尼國都,要有險阻也只有科摩尼的一條「國河」及河邊一座大的城市——達卡斯城,達卡斯城也是月影無雙必須攻佔的目標,達卡斯城是科摩尼國最主要的兵器、戰馬等重要物資的生產、中轉和供應基地,從地形上看,達卡斯就像是科摩尼國一顆紅色的心臟,因此北征軍的主力,一定要拿下達卡斯,而其他兩條路線,則是一路多有險阻,路線曲折,但為了切斷科摩尼國都兩邊的軍事部署,和支援,卻又是很重要軍事策略,平民是戰爭中看不見的力量,可如果小視了他們的力量,那麼任何一個侵略軍的帶兵者,將必食苦果,因為只要有平民,就有軍隊,只要有平民,那麼就會源源不斷的製造出武器裝備,生產出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軍隊。

    陳宇熟知前世的世界古今歷史,自是明知人民戰爭的厲害之處,而羅佈雷克,明顯就是一個可能發動偉大人民戰爭的人。

    一旦科摩尼面臨滅國危機,相信只要羅佈雷克登高一呼,到時候帝國北征軍,將每行一步,就會遭遇敵方的武裝力量,那時縱然河圖軍團再善戰,也會疲於應戰,最後被科摩尼憤怒的人民吞沒。

    所以陳宇同意月影無雙的進軍策略,支持月影無雙的直插心臟,快、緩結合的總戰術,他對另兩方面軍的建議只有一條:「不圖建功,只圖穩住。」

    得到陳宇的支持,月影無雙終於下定決心,在東面採用三路進軍的戰術。

    但這樣一來,陳宇的後勤軍就將面臨著巨大的挑戰,也要分三路供應物資,雖然三路軍都可用打、砸、搶補給一些自己軍隊需要,可有些物資,卻必須是由帝國生產,帝國供應的。  


    臨攻城之即,月影無雙卻越來越發現,後勤軍的重要性,由於河圖軍團要實施閃擊戰,復仇之劍與種馬軍團,也要以較快的速度從兩側推進,短時間內,「後方司令部」的建設的重要性便突顯出來,戰爭永遠都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帝國的目的是什麼呢?

    月影無雙心裡很清楚,帝國的目的是吞併科摩尼,把科摩尼變成帝國版圖上的一個行省。

    要讓科摩尼變成帝國真正意義上的行省,那就要有效的統治,如果整個科摩尼戰火連天,不說有效統治科摩尼,就連真正意義上的軍事佔領都談不上,處處都需要以軍隊鎮壓的方式治國,那需要多少軍隊?那麼最後帝國的軍事戰略意圖將完全走樣,得到科摩尼非但不能使帝國更加強大,反而會把帝國陷入科摩尼民眾抵抗戰爭的泥潭。

    而不管是什麼事情,一開始都是非常重要的,有了良好的基礎,做起事來往往事半功倍,若開始便搞得一團糟,將會像一個學生一樣,小學、中學,沒打好基礎,到了大學成績自然一團糟。

    現在月影無雙在考慮著如何建立一個,能夠卓有成效的管理科摩尼被佔領區的後方司令部,無疑這司令部要能像千手神魔、又如光線一般,只要有人的地區,便能滲入、讓科摩尼民眾老實服帖,服從帝國的統治,否則當她率軍打到科摩尼國都之時,後方起義軍如林,城市重新被科摩尼人控制,那豈不是顧此失彼,前功盡棄?

    在二個月以前,月影無雙與克林特經常一起並肩探討科摩尼的未來,那時,克林特不是興致勃勃,便是雄心萬丈,有時目射冷光。

    他的每一種表情都代表著一種統治、更改科摩尼的策略和想法。他想把科摩尼變成帝國忠實的行省,他也想把科摩尼變成一個打開通往北方大陸的大門,讓帝國軍威,直接輻射到對面的另一個帝國,他更有一種隱隱的不痛快與恨意,月影無雙知道,那是因為聖堂。雖然他很少提及聖堂。

    月影無雙也不喜歡聖堂,在她一步步走向權利巔峰的歷程中,越是爬高,越是發現原來聖堂就在身邊,而原來她初來帝國之時,甚至不知有聖堂的存在。

    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那樣,明知很重要,當初她設想也周全,可事到臨頭,卻驀然發現,居然無法騰出手來。根本就無法顧忌,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擺在月影無雙面前,最重要最迫切的事情,便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在科摩尼人民還未全部奮起反抗之前。便破了他們的國威,拿下他們的國都,消滅他們最精銳的軍隊,讓他們群龍無首。茫然中等待著帝國的統治。

    這一晚,月影無雙久久的坐於案後。桌面擺放的是一張巨大的科摩尼地圖,偶爾目光從一旁待立的月冰兒臉上滑過。

    月冰兒感覺姐姐在考慮著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出現少有的猶豫困頓的樣子,而原來,月冰兒眼中的姐姐,總是高瞻遠矚、運籌帷幄、行事果斷立決,可現在,她怎麼啦?難道是科摩尼不同於別的國家?

    月冰兒又想,確實要征服科摩尼比較棘手,最為不利的因素是,另二大帝國都在竭力的暗中支持科摩尼,在出征之前,月冰兒感到已主的軍力過於龐大,可是打了一個漂亮的渡河之戰後,月冰兒反而發現己方的兵力似有不足,不,是她感到遠遠的不足,最少還要有個二十萬精兵,也許才會馬馬虎虎,不感到兵力不足了,這樣看來當初馬蒂爾妄想僅以中央軍團征服科摩尼,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現在,月冰兒也發現自己的姐姐遠不像外面上的風光,河圖軍團確實是強大,可是河圖軍團怎麼說,也只有五萬兵力,此時她才感到姐姐是那麼的孤立無援,若是這次北征失利,月冰兒不敢想像姐姐還能保住兵權,也許河圖軍團的兵權將落入他人之手,或許更可怕的後果是,河圖軍團將在北征的無數次戰鬥中,兵員喪盡,盡數戰亡。

    但當月冰兒凝望姐姐時,卻見月影無雙輕輕的搖了搖頭,難道不是憂慮那些?月冰兒更加困惑了。

    卻聽姐姐忽然幽幽一歎:「我沒想到,剛剛開始,便無人可用。」

    月冰兒一愣:「什麼?」

    月影無雙自嘲一笑:「你以為是什麼?沒想過要讓科摩尼人來管理科摩尼人嗎?」

    月冰兒明白過來,有些傻愣愣的道:「想過呀,最好有幾支忠實於我們的科摩尼人的軍隊,那時,一些我們不好出面的事情,就讓他們來做。」

    在姐姐面前,月冰兒向來不敢擺出那幅清高自傲的臉孔,而是總很不自覺的,變回了童年時,姐姐屁股後面的跟屁蟲。

    月影無雙眼露出些許讚賞之色,「不僅僅是忠實於我們的科摩尼軍隊,我們還需要非常多的老實的科摩尼人,可又不能讓他們過於失去激情,如果整個科摩尼民眾,都變成了行屍走肉,那對我們也沒好處,明白?」

    月冰兒想了一下,只覺姐姐這話,還真是深奧,不過她還是能夠理解,一方面她們需要科摩尼被佔領區的民眾向帝國屈服,而另一方面又要讓科摩尼人保持原有的生活激情與創造力,沒有生活激情的人基本上可劃分為無用的人,那時帝國要這樣只會消耗伙食的人有何用?

    不過,這還真是一個難題,既要別人向你屈服,又要別人快快樂樂的生活,這也太難了吧?

    隨即,月冰兒若有所悟道:「姐,你是想專門派一個人來做那些事,我覺得可以向克林特要求派出一些有能力的行政官員。來管理我們以後所有的佔領城市,這樣把權利分散,視那些官員的表現,給予獎罰,姐。你覺得呢?」

    月影無雙只覺這個妹妹,頭腦轉的還真快,只是心裡卻有些哭笑兩難,帶著輕笑搖頭道:「你覺得有幾個有能力的行政官肯來危機四伏的科摩尼?就算有大批的行政官肯來,那麼我們又需要派遣多少兵力去保護他們?還有,你覺得科摩尼人會服從他們嗎?當然。最終是需要我們的高級行政官來治理這片土地,但不是現在,現在那些行政官過來,只會給我添亂。給我們增加額外的壓力,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現成的,不怕科摩尼人反抗的,但又有能力的,深知人心以及人性弱點的人,這個人要能鎮壓住科摩尼人的反抗,能快速的成立多支忠實於我們。卻又不太讓科摩尼本地居民厭惡甚至是仇恨的科摩尼人軍隊,在多個城市成立忠實於我們,成員多數是科摩尼本土人士的政府。所以這個人,必須是一個流氓,讓人害怕又喜歡,讓科摩尼人許諾不切實的愛國精神。變成注重實質利益的這樣的一個人,你說,這樣的一個人,要到哪去找?」

    月冰兒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陳宇!」

    月影無雙一笑。卻馬上變得無比嚴肅:「你認為,我們可以信任他麼?不怕他把那些都變成他私人的力量。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他在泊羅國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月冰兒心裡大是不同意姐姐的說法,卻不好說出來,只道:「那就是說陳宇不能用囉?那又要讓誰來主持這些事務?我嗎?」

    月影無雙點頭又搖頭:「你當然要做一些這樣的事情,能夠在你的精力範圍內,多組建幾支忠於我們的科摩尼人軍隊和政府當然是件好事,但只怕你忙不過來,也會有些力所難及。」

    月冰兒大是不服氣的撅起嘴巴:「為什麼我不行,我就要做給你看看。」

    月影無雙輕拍了拍妹妹氣嘟嘟的小臉:「看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不過要做好那些事情,不是說起來這麼簡單的,就拿成立一支忠於我們的科摩尼人軍隊來說,你要向他們提供武器、薪金、處理好他們內部的關係,還要訓練他們,最重要的是,要讓他們對你忠心,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就會弄巧成拙,變成一支你武裝起來的,但卻是專門來反抗你的軍隊,那時你就等著哭吧。」

    月冰兒一呆,要她虛情假意,狡詐奸滑的與科摩尼打交道,那還真是不合她性格的事情,不過,她隨即想到,自己還在雷歐等手下,油滑奸詐的雷歐不正適合從事這樣的事情嗎?因此立即強硬了起來:「只要有陳宇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

    月影無雙眼睛一亮,她就等著妹妹這句話,而月冰兒率軍從邊線進軍,也不必見城就攻,如果能一邊攻佔科摩尼城池,一邊擴大戰果,培養起忠實於帝國的本土力量,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那好,我等著看看妹妹你的傑出表現。」月影無雙強笑著,忽然話鋒一轉:「妹,在你還沒有幫姐姐建立起強大的忠實我們的本土力量之前,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月冰兒一愣:「姐,你有話就說吧。」

    月影無雙抿嘴直望著月冰兒有好一會,才似下定決心說了出來:「我希望你能跟他保持良好的關係。」

    「姐,我不知你這是什麼意思?不!」

    月影無雙忽然聲色具厲:「姐希望你不要把男人當回事,忘了母親的教誨嗎?所以你一定記住,千萬不要對他動真感情,一旦陷入,也許就是他輕視你的開始。」

    月冰兒打了一個寒顫,驚恐的望著變得陰冷而仇恨的姐姐。   


    「讓我擔任科摩尼臨時政務總長?」陳宇的嘴角勾現一絲淡笑,其實這早在他意料之中,月影無雙雖然手下兵多將廣,卻是沒有人比自己更合適這個職務,再說就算她任命了別人擔當這個職務,能比得過自己嗎?因為不管月影無雙是否任命他做這些事情,他都會明裡暗裡插手,這是不容懷疑的。

    現在陳宇已經開始著手培養科摩尼本土力量,四個戰俘營,也在作相應的調整,自私、貪婪、渴望虛榮的將歸於一個陣營,他們是成立效忠帝國的首批本土軍政人員,而真正的血性男女,陳宇另有安排,人都是那樣,不是忠烈之人,就是自私、貪婪的傢伙。

    「嗯。」月冰兒有些不理解的看著他,那是什麼表情?高興還是不高興?

    「院長大人還有什麼指示?」

    「沒有了,對了,我擔當你的副手,如果我沒時間幫你處理事務的話,將派喬安娜全權代表我,輔助你施政。」月冰兒說的十分委婉,但她知道不管怎麼說,跟直截了當的說明也沒什麼區別。

    陳宇似無動於衷的道:「監督我?」

    月冰兒明眸似水,輕掃他的臉:「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忽然間,軍帳之中傳出一聲嬌庸的驚哼之聲,陳宇抱著月冰兒便是一陣痛吻,許久之後,月冰兒有些氣喘的掙脫陳宇的懷抱,想說什麼,最終卻變成了默默無言。

    「怎麼啦?你倒是表達下心裡的感受吧?喜歡?厭惡?」

    「流氓、色狼,下次不准再碰我。」月冰兒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傲然的仰粉嫩的下巴:「這下你滿足了吧?」

    雖然她這個樣子嬌美無限,陳宇卻是不想再吻她了,因為剛剛那個吻還未消化掉,餘味正柔緩的在陳宇的心靈中擴散。

    忽然陳宇感到一陣子隱憂,可到底在擔憂什麼,他自己卻又想不明白,只奇怪的望著月冰兒,又換來月冰兒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什麼看,流氓!」

    終於,陳宇想起一鱗半爪,雖然他覺得這並不能完全代表那個隱秘的擔憂,但多少也能說出些什麼。

    「你……」

    「什麼,有話就說。」

    「你,哦……你……呃!不要跟你姐姐一樣。」

    月冰兒一震,異樣的看著陳宇,這一剎她眼中儘是柔情,看得陳宇都不好意思了,最終摟過她的肩頭,化解心裡的尷尬:「不要那樣看我嘛?」

    「去死!」月冰兒狠狠的一頓陳宇的腳尖,只覺他忽然冒出的怪聲,肉麻死了。踩了陳宇一腳之後,趕緊奪路而逃,出了陳宇的軍帳,卻感到心裡仍有些許蜜意……外面的喬安娜、雷歐等人見月冰兒臉兒紅紅的出來,大是奇怪,相互對視一眼,會心而笑,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出了軍帳之後,月冰兒才想起還有一些事要跟陳宇磋商,可是人都已經走出來了。再回去她竟然感到有些害怕見到他,只得暗中一咬牙,帶著喬安娜等揚長而去。

    自從渡過暗色之河。三天的時間裡,四個戰俘營中操訓已是上了正軌,當然,戰俘營仍然設立於雅溫國的巴肯米撒要寒之後。陳宇要去視察俘虜們時,還要往返不下五十公里路程。不過,這對於陳宇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他哪天不需要做大量的運動,就算不練槍,練劍,內修可是一直沒有放下。

    得到月冰兒帶來口訊的當晚,陳宇便帶著幾名手下,飛馬前往巴肯米撒要寒戰俘營中,去視察管理成效,目前他把管理好這些戰俘當成了重要的工作,這些戰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雖然看上去真是一群烏合之眾,可有的地方上頗有影響的人物,有的個人能力不俗,總之,陳宇認為人都各有所長,差別在於有些人一生也難發揮自己的長處。

    除了希羅多之外,其他三營都從戰俘中任命了協管員,二營地總協管員是一個看上去強硬的禿頂老頭,三營是一個高大的辣妹,而四營卻是一個白生生的公子哥。

    陳宇到達之後,把四個營的戰俘協管員召集到一起,卻既不是長篇的跟他們說教,也不是逼迫留難,更不是讓他們做什麼高難度,超極限的訓練,居然只是乾巴巴的跑來與這些戰俘們共進晚餐。

    現在每個戰俘營除了一名總協管員之處,還有八名高級協管員,四十名中級協管員,及一百多名初級協管員,臨時任命雖然倉促,卻是大多數由戰俘們自己推選出來,只有少數是陳宇和仙妮婭等直接任命,所以推選出來的協管員都具有一定的威信。

    這一晚,陳宇只招待了中級協管員以上級別的戰俘,但見那個用餐大廳之內,人頭濟濟,一百九十六名身份特別戰俘同時出現在一個用餐大廳之中,也是熱鬧之極。

    雖然陳宇的「脾氣古怪的紳士將軍」之名,已是在戰俘營中傳開,但這一百九十名戰俘中,仍然絕多數戰俘對亞斯帝尼人懷著強烈的仇恨之心,坐在餐桌之邊,不是發呆,就是暗中咬牙切齒,或是硬著脖子裝好漢。

    陳宇把他們那一幅幅生動之極的臉孔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但跟著陳宇一起來與這些戰俘進餐的後勤軍的一些將領,就有些不自然了,心裡大是想不通。作為北征軍隱隱的第二號人物的陳大將軍,怎麼有這個閒工夫跟這些不入流的戰俘吃飯?真是太抬舉他們了,只怕這些不入流的戰俘們,吃完一抹嘴巴,第二天一覺睡來,已是忘了大統領的恩德。何必呢?何苦呢?有這個必要嗎?

    即使是仙妮婭與菲絲也對陳宇的這一套做法,感到有些不以為然,她們坐於陳宇的左右兩手之邊,只感到一些戰俘色迷迷的目光直往她們臉上亂描,心頭暗暗火起,恨不能把那些色膽包天的戰俘,立即處死。

    陳宇卻是混然不知兩女心裡的感覺,舉起酒杯笑呵呵的道:「今晚召集大家來沒別的事,要說有事的話,就請大家高高興興,暢所欲言的共進晚餐,來,乾杯!」

    將領與戰俘們齊齊舉起酒杯,大統領如此客氣,戰俘們可不敢逆了他的面子。

    後勤軍對戰俘的管理,仍是寬嚴結合的,在新出爐的戰俘管理規則,條約上,第一條便是戰俘須尊敬教官,服從上級領導,輕視與牴觸教官上級者,將處於鞭刑仍至極刑。

    因為有這一條的存在。這三天裡,管理戰俘營的將領與士兵們,仍然會時不時的以皮鞭教訓那些不長眼的戰俘,操訓時,即時的「教育」課,幾乎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不過由於協管員的出現,這樣的事情已經一天比一天少了,人都是需要互相尊重的,在摩擦中,戰俘協管員、戰俘、與後勤軍教官三者之間,由最初的大量小衝突,慢慢自然的走向相對平穩的局面,即使有個別喜歡虐囚教官,也因為有戰俘可以向更高級申訴的這樣一條戰俘管理規則,而使得那些個別的虐囚情結嚴重的人不敢亂來,特別連陳宇也會經常出現在戰俘面前,教官們更是不敢毫無理由的毒打戰俘,因此大體上,戰俘的管理工作平穩的向著陳宇的要求靠攏。

    當然,此時要這些戰俘放棄仇恨心,也是一句空談。

    晚餐進行到中段之時,氣氛開始融洽起來,酒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人聚在一起喝酒,總是能夠輕易的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只見整個會餐大廳中,戰俘們的話多了起來,總協管員也一個接一個的開始站起來,敬陳宇的酒。

    不管是希羅多,還是其他三位總協管員,見陳宇真的是「單純」的來跟他們一起共進晚餐,心裡多少有都有些感動,這最少說明,這個敵軍高官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下等人看待,這在等級森嚴的神撫大陸裡,要找這樣的人,可是不容易啊。

    希羅多站起敬酒時,目光炯炯:「將軍,至少此刻我心裡是把您當成朋友的,為了這一刻錯亂的感覺乾杯。」

    說著希羅多仰脖把一杯烈酒灌下。

    作為戰勝的一方,又是高級將領,陳宇多少也要做些姿態,因此他穩坐於椅子上,舉杯示意之後,也一口乾下。

    接著第三營的總協管員,一個身材在一米八七左右,健美的女戰俘,也站起身:「將軍,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只想說,您看上去是一個很狡猾的人,至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但您不讓我感到討厭,反而意然有一點點喜歡。」

    說著這女戰俘大咧咧的把一杯酒一仰而盡。

    「謝謝!」陳宇毫不吝嗇禮貌的言詞,一笑又是一杯酒干下。

    輪到一位公子哥一樣的科摩尼貴族戰俘之時,這白淨的青年男子敬酒時也非常的恭敬,不過卻問了一個較看似簡單卻深奧的問題:「將軍,您認為我們可以為亞斯帝尼效命嗎?」

    立時戰俘們都有點替這第四營的白淨貴族青年男子擔心,許多人聽出來了,這話裡可是有些挑釁的意味,若是他們受到了教官的凌辱,還可以向這位年青的將軍投訴,可是若得罪了這位年青的將軍,將軍一怒,那就直接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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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章 棄東打西

    面對戰俘的隱秘挑釁,陳宇卻是絲毫沒有生氣,若是他這點肚量都沒有,又怎麼會請這些戰俘一起共進晚餐?

    「讓你們為帝國效命?別逗了,你們可都是愛國人士!……呃!當然,但如果為了你們自己,那意義就大不一樣了!」陳宇臉上洋溢著笑容,再次舉起酒杯:「來,為了你們自己乾杯。」

    這一晚陳宇請戰俘們共進晚餐之後,一萬二千多戰俘作了一次相應的調整,陳宇讓他們「物以類聚」,性情大致相同的,關押到一起,同時,戰俘們開始從事一些體力勞動,做一些雜活,搬搬石頭建造房子,在煉鋼煉鐵房中從事幫徒工、修理工具等等。

    這期間,大隊的來歷不明的,人族,矮人和精靈族人組成的隊伍來到巴肯米撒要寒,並由數隊龐大的搬運魔獸運來的大型的設備,護送他們來這裡的是泊羅國新成立的叢林豹軍團某中隊。

    悄然的、臨時戰地武器裝備工坊運行起來,組裝而成的大型的流水線生產設備很快發揮了作用,陳宇沒事就幾乎混在工坊之中,與研製人員探討著武器裝備的優劣,以及新的發展方向。

    不過,這個戰地研製機構,並不是調來為後勤軍服務的,而是陳宇特意的把雪鐵龍第一工坊中的一批研製人員,調到身邊來,親自監督研製進程,很多事就是那樣,沒有一個核心頭腦,還就是不行,研製人員往往會因為私人的利益得不到很好的協調,而造成相互不願意配合,使得研製創新能力大大下降。

    另外,研製開發新的武器裝備也是陳琮的興趣所在。至於後勤軍的裝備,完全仿帝國裝備製造,這對於陳宇名下的雪鐵龍工坊的裝備師們來說,也是一次挑戰,因為帝國的武器裝備與雪鐵龍生產的裝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派系,很難說雪鐵龍生產的每一款武器裝備,就要勝帝國生產的一籌,而在仿製的過程中,豈不是就能吸引和摸索到帝國生產武器裝備的優點,從而提高自身的製造水平。

    為了仿製帝國生產的裝備和武器,說不得還要花高價購買一些有用的資料,這次陳宇不但購買了一些資料。還花了十萬金幣的天價,在帝國偷偷的請來幾位顧問,這幾位顧問都是原帝國國家工坊的退休普通老工人,因退休後,得不到帝國相應的尊重和養老待遇,欣然同意幫助陳宇,願意傾力把他們的經驗奉獻出來。

    陳宇這些天,不是在戰俘營中轉悠,就是在武器裝備製造工坊中呆著,高興時,還會掄起大錘,與鍛造師們,一起錘煉新出爐的兵器,親手打造出一把把兵器。當一把親手打造的兵器最終成形,那種成就感,如飲醇香老窖。

    而後勤軍的裝備也在悄然的更新,一個小隊一個中隊的慢慢更換,得到新式裝備的後勤官兵,興奮難眠。也迫不得已的測試他們的武器。試驗證明,這批仿造的兵器,雖不能達到帝國最好兵器的水準。卻也是品質優良,直追河圖軍團以禁衛軍幾大騎士團的刀劍。僅從犀利度上看,已是超越了種馬軍團這種被帝國視為二線部隊的配置。

    帝國北征軍主力在取得渡河勝利,休整一個星期之後,大軍開始一分為三,分別向著科摩尼東線三座軍事重鎮進發。

    陳宇率五千後勤軍跟在河圖軍團後面,二天的急行軍,晚上便已是趕到格萊德城外。

    傍晚,月影無雙、及河圖軍團的一些高級將領,騎著馬立於格萊德城千米之外的一個高坡上,向格萊德城望去,但見前方是一座青色的巨大之城,以目測估計,那城牆居然達到三十米之高,而且城牆的最上層十米左右的城段,顏色較新,顯然是近段時間內加高的,城牆上旗幟飄揚,遠遠的便能感到那一股肅殺緊張之味。

    此時的格萊德城,人跑馬嘯,城民們奔走相告:亞斯帝尼的軍隊來了。

    一隊隊士兵跑步奔向城頭,進入一級戒備,在一條主街道上,幾名科摩尼將領,騎著馬向城牆飛馳而去,很快他們直接從城牆底下的馬道登頂,望向前方時,已是遠遠的可以看到河圖軍團的軍營。

    這幾位將領久久凝望,誰也沒出聲,只感到窒息的壓力讓他們似喘氣也萬分困難。

    此時格萊城雖然集結了八萬多兵力,但融金之火的大半兵力,早在河圖軍團進發的當天,便悄然撒出格萊德城,也許是面對河圖軍團的鋒芒。羅佈雷克此刻還是心腸如鐵的魏了迴避,也許他還需要再觀察、研究河圖軍團的打法……

    但這個消息已經被科摩尼軍方封鎖,城民們得到的消息是,羅佈雷克元帥仍然在城中,將與格萊德城共存亡。

    若城民得知這消息,只怕立即會傷心欲絕,羅佈雷克的人格也會遭到人們的懷疑,他的一切榮譽與威望只怕也會遭到格萊德城民的唾棄。

    但事實就是如此,現握掌城市護守的是羅佈雷克手下的一名愛將,他叫溫尼爾,一個瘦高的不愛說話的人,統領著融金之火留下的二萬部隊,以及二個禁衛軍騎士團,一個禁衛軍劍士團,另外還有一個獨立的八百人的皇家魔法師團,再加上地方軍隊與新兵湊成的萬人部隊,如果還算上農夫與食人草傭兵團、分別提供的一萬和五千人的軍隊,格萊德城現在的守城兵力,也達到了一個可觀的數字,接近十萬的龐大兵力,再加上攻城戰守城一方的天然優勢,按常理來說,有如此多的兵力,而且大半都是善戰的部隊,沒理由守不住格萊德城。

    是夜,當格萊德城依舊一片燈火閃爍之時,城外的河圖軍團排開足有一里的軍營之中,也是到處燈火通明。

    中軍營帳之內,更是亮如明晝,月影無雙站在一張地圖前靜思,忽然帳外傳報,外面有將領求見。

    很快一位將領匆匆而入,大聲道:「院長,我們的多只雲鷹飛回報告,但是我們的馴獸師不知道這些雲鷹在說什麼,它們的叫聲超出他們能聽懂的範圍。」

    月影無雙聽提一愣,忽然心裡一動,眼中冷芒直閃,隨即,河圖軍團幾位統領,以及陳宇匆匆趕來,刷!的一聲,一張巨大的軍事地圖在桌子上攤開,接著又有十幾位馴獸師步入,他們的肩膀上都站立著一隻雲鷹。

    頓時,只聽軍帳內,一片雲鷹雜亂的呱呱叫聲,眾人的目光緊盯在陳宇的身上,而陳宇卻是一邊雲鷹的報告,一邊張望著地圖,慢慢的地圖上出現陳宇以筆記錄下的數十個標點記……

    人與鷹的對話還未進行完畢之時,陳宇與月影無雙便對望一眼,臉色都為之一變,從月影無雙紅唇中吐出幾個字:「基輔盧斯!」

    幾位統領有些迷惑,再俯身認真一看,終於明白過來,看來是有一大股科摩尼軍隊,化整為零的向斯輔盧斯城靠攏,那麼對方的用意很明顯了,那就是欲與基輔盧斯裡的敵軍,夾擊月影無雙的復仇之劍軍團的四個禁衛軍騎士團,而且很大可能,這股從格萊德城分散出外的敵方軍隊是融金之火軍團,不說是融金之火的全部兵力,最少也有三萬人數以上。

    接著,眾將聽到陳宇的確認:「潛向基輔盧斯的敵軍,總人數不低於三萬,我估計在三萬五千上下,如果是科摩尼普通軍隊,我相信公主殿下應該能夠很好的應對,但是如果是羅佈雷克那老傢伙,親率融金之火的主力進襲,他們的兵力又幾倍於公主殿下,那麼公主殿下就有些危險了。」

    聽陳宇這麼一分析,幾位大統領頓時不安起來,特別格裡苦苦大急,慌亂的道:「院長,公主危急,請容許我立即率第一軍前往救援。」

    月影無雙沉吟不語,目光卻是看向陳宇。

    而陳宇卻低著頭繼續的似自言自語般的道:「從格萊德城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那三支去向不明國外傭兵團主力,很可能將配合羅佈雷克的這個戰術,以犧牲格萊德城,來換取基輔盧斯的勝利,這個羅佈雷克還真夠狠心,就這樣把格萊德城八萬兵力,以及幾十萬城民奉送給我們,有魄力啊!」

    這下,不僅是幾位統領冷汗直流,月影無雙也是震驚之極,第一次有了強烈的除去羅佈雷克的想法。

    「陳宇!」忽然,月影無雙直接點名。陳宇一愣,立即有些明白了,心下苦笑,卻只得身子一挺:「末將在!」

    月影無雙狠狠的道:「你立即率第四軍前往基輔盧斯,你記住,我不要求你建多大的功,但冰兒少了一根頭髮,那就唯你是問。」

    陳宇哭笑兩難,第四軍不是有帶兵的嗎?為什麼非要自己去?他剛猶豫了一下,卻見月影無雙已是到了暴走的邊緣,看她那焦急恨怒的樣子,直把陳宇嚇了一跳,只得苦笑一聲道:「好吧,只要第四軍統領不反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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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孤身救援

    河圖軍團第四軍,又名月之火暗魔劍士團,在河圖軍團五個軍團戰力排名第二,僅次於第三軍風之戀暗魔劍士團,全軍編員一萬二千人,兵種配置與第五軍,月之風暗魔劍士團相當。

    當月影無雙下令讓陳宇帶隊去救援月冰兒之時,月之火暗魔劍士團的統領迪埃尼斯感到非常的不滿,本來他就對陳宇心存莫大的輕視,沒想到今天月影無雙當著自己的面,剝奪自己的兵權,不由心裡感到萬分的恥辱,但又不敢當面抗逆月影無雙多年積累下的權威,只把心頭的恨意全記在陳宇的頭上,琢磨著路上如何羞辱陳宇。

    河圖軍團第一軍統領格裡菲斯比迪埃尼斯更為不滿,不顧月影無雙的情緒,大嚷:「院長,怎麼可以讓陳宇率軍,他有何德何能率領第四軍,我覺得這樣非常不妥,請院長回長成命,還是讓我率第一軍前去救援吧。」

    月影無雙氣極反笑,一字一頓的道:「格裡菲斯親王,你是不是想反了,這麼說讓他當軍團長兼統帥如何?」

    格裡菲斯心裡一驚,才反應過來,自己激了月影無雙,正後悔時,月影無雙神色一冷,讓陳宇盡快動身。

    於是,連夜陳宇便率河圖軍團第四軍匆匆上路,然而出發之時,迪埃尼斯與第四軍的將領們,尚做出一番唯陳宇馬首是瞻的姿態,出發之後,陳宇說向東走。這群人便故意向西。稍後乾脆把陳宇當成透明人不予理采。

    菲絲見此大怒,就欲找迪埃尼斯理論,卻被陳宇制止,這次陳宇出來,也只帶了菲絲。以及三十一隻哮月神猿和一百隻碧雲火電獸,以及十幾隻雲鷹,除此之外,一兵未帶。

    半路之即,迪埃尼斯帶著第四軍完全脫離陳宇的指揮。向著他們認定的近路飛馳而去,在分叉路口上,陳宇望著第四軍的暗魔劍士們飛速離去的背影苦笑,第一次嘗到了吃憋的滋味,不說讓這幫人聽從他的指揮,當時的情況是,連勸說這幫人的機會都沒有,別人直接對他不理不採。

    在沒辦法改變事實的情況下,陳宇只得平靜的接受事實,心裡只想。看來月影無雙還是高估了她的權威,另外,這幫人非要盲目的落入敵軍的陷阱,只得由得他們去了,後果難道還要他陳宇來承擔?

    到現在,帝國北征軍主力,算得上是與羅佈雷克有了一次半的交鋒,因為現在這場多面交鋒正在進行中,當推斷出羅佈雷克竟然捨棄格萊德城,而孤注一擲的把矛頭轉向月冰兒的第二路軍時。在不久前做出推斷的同時,陳宇便隱隱感到這羅佈雷克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而是一個計謀百出,善使連環套的傢伙,並從第一次交手的情況上看,此人居然可棄幾萬岸守軍不顧。而現在更是似完全不把格萊德城幾十萬城民與八萬軍隊的安危放在心上,只能說這羅佈雷克,不是極其冷血,便是具有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軍事才能。

    陳宇將心比心。如果他是羅佈雷克,或許也會像羅佈雷克一樣。在沒有選擇一情況之下,只能是「兩相害、權取其輕」,亡國與犧牲幾十萬城民及一、二萬軍隊相比,很明顯要嚴重千萬倍,一個合格的將領,本來就當面向大局,而不能感情用事,當然如果兩者皆能顧全,那是最好的,可目前,陳宇也感到如果自己是羅佈雷克的話,確實難以有把握從正面抗衡帝國北征軍。

    同時,陳宇感到羅佈雷克既然能如此果斷而不循常規的用兵,難道能指望他就只有這麼兩手?

    用兵者,首先要眼望大局,而後是決戰千里之外,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的每一步都與日後的行動息息相關,羅佈雷克既然想到集中優勢兵力,避開帝國最善戰的河圖軍團的鋒芒,去圍襲月冰兒所率的第二路軍,又如何不能算到月影無雙不會派兵增援,雖然有陳宇這個能與魔獸溝通的召喚師的存在,而導致這邊反應神速,但是陳宇不能不想到,羅佈雷克也定是早把他的困素算入其中,從這次融金之火的主力,瞞天過海的撤出格萊德,差點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達成他們戰術目的的情況上看,陳宇覺得顯然羅佈雷克已經很深入的研究了雲鷹這種高空偵察兵的厲害之外,也找到了一些提防雲鷹偵察的方法。

    陳宇還隱隱感到,從一開始羅佈雷克只怕已經算準了這一步,另兩大帝國與傭兵之國派來支援科摩尼國的三支傭兵團主力,只怕早作好了圍殲打基輔盧斯帝國軍的準備,這樣看來,第一次戰役科摩尼方的慘重失利,也可以看成是羅佈雷克故意採用的一個策略,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帝國北征軍掉以輕心,否則以羅佈雷克的盛名,縱然岸守之戰要敗,也不會敗的那般乾脆與輕易。

    那麼羅佈雷克還算到了什麼?

    陳宇越來越清晰的感到,這羅佈雷克只怕已經準確的推算了後期戰爭階段,當然,羅佈雷克並非是先知,他最多只能推算到戰爭的大致走勢,以及運用最好的戰術與帝國北征軍周旋。

    如此,陳宇現在就隱隱覺得,只怕羅佈雷克很難領導科摩尼人戰鬥到最後,當月影無雙把他視眼中釘,肉中刺的時候,另一種超越常規的戰術也許就要到來了。

    河圖軍團的可怕之處,除了這個軍團本身的戰力之外,另外三分之一的威力,來自這個軍團的創始人——月影無雙!

    陳宇不知羅佈雷克有沒有算到這一點,一旦激怒月影無雙,那麼她的「黯然魂斷」之劍,也許就要再次出鞘,這世上有哪支軍隊可以阻擋這把劍?

    關於月影無雙這把劍的名字,陳宇也只聽說過一次,更不知這劍的本身有何威力,同時對這把劍的名字感到相當的奇怪,難道這把劍的背後還有一段淒切的故事不成?

    但陳宇知道月影無雙本人的可怕之處,那時,一旦月影無雙覺得羅佈雷克非除不可,只要被她發現羅佈雷克的蹤跡,也許羅佈雷克就難聞逃死劫,在千軍萬馬之中,月影無雙想強行刺殺他也不是不可能,除非羅佈雷克的身手,也擠身到神級境界,可陳宇現在還未聽說羅佈雷克有那般厲害的身手,雖然他也是一名聖騎士,手下聖級力量也不在少數,許多科摩尼人把他當成神一般的崇拜,因此多年以來,在羅佈雷克的身邊,聚集了科摩尼無數好手。

    一邊想著,陳宇一邊加快前行的速度,一馬當先的帶著滾滾煙塵飛馳過一條樹林小道,後面菲絲騎著一匹黑馬緊緊跟隨,再後方是一百多隻強大的魔獸,它們也跑得甚歡。

    但陳宇還在想那個問題,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又該處於何種立場?提醒羅佈雷克?還是暗中相助?

    隨即,陳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這般想?難道自己欣賞那老頭?難道這老頭還肯為自己賣命不成?

    就算有那個可能,那也只怕要等到科摩尼基本上沒救的情況下,那麼這老頭也許有可能為自己所用。

    陳宇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想法還真是荒謬,什麼時候自己變得愛才如渴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陳宇覺得這羅佈雷克很對自己味口,用兵實在又多變,犀利凶狠,簡直毫無破綻,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力量差了點的話,月影無雙只怕真要栽到他的手裡。

    「當然,有我陳宇在,老頭你就多歇會吧。」最後陳宇非常自戀的想著。

    陳宇按自己的推斷,經三天兩夜的權限奔行,黃昏之時,已是接近基輔盧斯城,雲鷹連續出動之後,終於第一隻雲鷹已偵察到目前月冰兒人馬的確切位置,陳宇大鬆了一口氣。

    正如他推斷的那樣,月冰兒那丫頭還算有點頭腦,在突然出現的多面來敵的情況之下,沒有下達立即與敵軍作戰的命令,而是派出雲鷹偵騎,火速收集情報,分析敵軍來了多少人馬,以及來得都是哪幾個軍隊,在四面敵軍逼近之時,月冰兒大約的知道了一點敵軍的數目與來的是科摩尼哪方面的人馬,初步分析之後,月影無雙嚇了一跳,據他們當時的推算,敵軍的總兵力,最少達到十五萬以上,而且來者可能是融金之火軍團加農夫、凶器、食人草三大傭兵團,雖然從實事求是的角度上說,復仇之劍軍團的四個禁衛軍騎士團的戰力,都要高於對方的這幾個兵團,但也高不了多少,能以一敵二,已是一個權限,這還要在戰術得當的情況下,可對方來的是幾倍於已的兵力,又有地利及戰術的優勢。若死戰,以月冰兒第二路軍四萬兵力,落個全軍覆沒的結果是完全有可能的。

    當即,公主殿下冷靜應對,以最快的速度,調來周邊的地形圖,選定一個方向,下令全軍拚死突圍,當時幾位禁衛騎士統領還一臉傲然的要求與敵軍決戰,被月冰兒斷然駁回,最後怒了,要處斬一名騎士團統領之時,才讓那幾名統領意識到公主殿下的命令不可更改。

    隨後,四大帝國禁衛軍騎士團如一道三角利箭,向東全力突圍,戰鬥就此打響。  
  
  
    無數奔揚的馬蹄帶起泥土與水漬飛濺、神駿的戰馬每一塊肌肉都在顫動,馬上騎士清一色的黃金戰甲,金色圓盾,遠遠望去像是一片黃金海洋。

    帝國騎士們如沉默的獅子,緊握佩劍向前奮力衝鋒,對面,一波箭雨帶著燃燒空氣般的聲響,密集的流動,從一個長達幾百米的弧線慢慢的收攏成一個點,向著衝在最前面的帝國騎士暴射而來,臨到近前之時,恍若閃電,瞬間到達。

    帝國騎士怒吼著揮劍拔打著射來的箭支,幾匹戰馬的披甲,被強力的勁箭射穿,前蹄無力跪折,馬上騎士被摔飛而起,連帶著絆倒十幾匹後面來不及避開的戰馬,一時人仰馬翻,戰馬驚狂嘶叫。

    但更多的帝國騎士衝了過去,對面更多的遠程打擊也一線線的攻來,火球在戰馬的群中炸開,雷電織成肆虐的藍色之網,在騎士中暴竄,更多的騎士栽下戰馬,也有更多騎士衝過敵軍的遠程火力封鎖。

    只是眨眼之間,一個帝國禁衛軍騎士團已是與一股來歷不明的傭兵團短兵相接,傭兵團並沒有被此禁衛軍騎士團的氣勢嚇倒,而是同樣沉著老辣的迎戰,在那一條幾百米寬的山路關口,兩軍都拚命的往前增加兵力,而最前線,都是重裝騎士在捉對廝殺。

    「公主,我們被堵住了!敵軍根本就不似一般的傭兵團,我們懷疑來的是紅龍帝國的禁衛軍人馬。」一名騎士飛奔來到月冰兒面前報告。

    「告訴你們統領,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十分鐘之內,給我衝開封鎖,不然我拿他是問。」月冰兒纖眉倒豎,極力的壓抑著心裡的焦急與怒氣。

    「是!」那騎士帶轉馬頭,狠力一夾馬腹,往回狂奔而去。

    很快前方的戰鬥更加的激烈,雙方的魔法師都不顧一切的往前調,魔法師與魔法師的對攻也就此展開,黑騎大隊也擠在魔法師團隊之邊。冒著密集的魔法轟擊,專射對方的魔法師,他們弓箭的射角調到了最大的四十五度角,劃著拋物線條,越過己方與對方騎士的頭頂,落到對方魔法師與黑騎士的陣地之上。

    轟!轟!一波波火球在帝國黑騎的身邊炸開,一陣陣雷電帶著驚人的噼啪暴響聲,在一個個黑騎的左右暴裂竄動,傷亡成片的增加。然而對面的魔法師也遭到了壓制,一名正在施放火球的火系魔法師咽喉中箭,他撫著插入咽喉的箭枝,發出艱難的「咯咯」聲響,隨之倒地亂扭,瀕死的痛苦讓他的全身都為之抽蓄,然而一時半刻,他卻是死不了,緊接著又一名魔法師胸口中箭……很快那地面上。成片的倒下穿著高貴飄逸長袍的魔法師,特別是女魔法師們粉紅或雪白的長裙上的血斑,令人觸目驚心。但此時,雙方都無法顧忌倒下的死傷者,甚至是成群的踏著同伴屍體往前衝鋒,月冰兒這邊必須盡快的衝過封鎖,而對方也拚命的要把月冰兒的四萬人馬攔在此地。再有半個小時,他們的兄弟部隊將到達。

    五分鐘之後,前方的戰局仍然呈膠著狀態,後面的月冰兒一咬銀牙。猛的一抽馬股,向前衝去。

    「公主殿下!」

    月冰兒的隨從慌忙追趕。

    卡斯帕直吼:「公主殿下。您不能再往前。」

    雷歐冷汗都出了一身,眼見無法阻止月冰兒,只得帶著月冰兒的親衛大隊,隨著月冰兒一起往前衝,但是卻始終無法趕到月冰兒的前頭,月冰兒動的太突然太快了。

    「嗆!」一道寒光劃破天空,「青顏」神劍出鞘,神劍出鞘聲音的餘韻久久的在千軍萬軍的廝殺中盤旋不去,而月冰兒姣美的身體也忽然凌空飛起!

    「公主!」

    「公主——」

    帝國騎士的驚叫聲響起一片。

    但月冰兒無暇理會這成片的關切聲音,心裡只記掛著,若不能盡快突破這道關口,那麼將要用她率領的千萬兒郎的血肉之軀去交換。

    「殺!」迸發的悅耳之音,在千軍萬馬之中,仍然震懾騎士們的耳膜,騎士們轟然附聲大喝:「殺!」

    又一波全力的衝鋒在月冰兒的帶領之下,驟然發起,戰馬也似受到了這種暴動的氣勢的鼓舞,鐵蹄重重的踏擊地面,像一道道閃電衝向前方。

    月冰兒的身法越來越快,足尖輕踏騎士們的肩膀與戰馬的頭顱,身體游魚般的,超過一名又一名騎士,最後一閃來到交戰的最前方,嗤!青顏劍劍芒飛閃起十字星光,她前方的畫面瞬間被鮮血染紅,幾名傭兵團的勇猛的大漢,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形射來,而後身上一痛,駭然發現自己的下半身體與上半身體正在告別,腸與血水湧了出來……

    嗤嗤嗤!月影無雙的青顏劍,如驟風暴雨般的舞動,忽然她在空中一個平直翻滾,閃過攻來的幾把戰槍與大劍,一隻纖足劃開,啪的一聲,正踢著對方一名大漢的脖子上,大漢應聲摔下馬匹,手中之劍一圈,迅速的刺出幾劍,劍流動的殘影如花般開放,只是這是一朵殘酷的血之花,對面幾名粗壯傭兵撫著胸口從馬上栽落。

    「公主!」後面吼如雷,卡斯帕快瘋了,滿臉都是冷汗,月冰兒要是出事,他還有顏面活下去?

    「公主!」騎士們一邊奮力前衝,一邊也關切的大叫,月冰兒這種身當士卒的精神,一時間讓他們完全忘記了生死,只知道無論如何要保住帝國公主。

    似冥冥中注入了神秘的力量,帝國禁衛軍的騎士們眼眶濕潤,但又渾身烈焰升騰,戰力一再向上狂升,剎那間如一把不可阻擋的巨劍,破了那個缺口,在短短的時間內,月冰兒的全身衣裙已是被鮮血染紅。突破阻截之後,後面的騎士自動讓開一條路來,一聲戰馬如龍高嘶,在如急劇鼓點的蹄聲中。一匹空騎飛馳而來。月冰兒身形一幻,在眾人眼花之即,已是坐上戰馬,冷喝一聲:「邊打邊走,務必給追兵一點厲害看看!」

    「是!」周邊的騎士大吼,他們的熱血仍在沸騰,而望向月冰兒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與愛慕。

    接著。帝國復仇之劍的四個騎士團如開匝洪流,過關口滾滾向前奔行。

    遠遠的一道高坡之上,穿著傭兵衣甲的一名老將,收下單筒望遠鏡,嘴裡喃喃直道:「帝國姐妹花,果然名不虛傳,可惜這次我沒把她的因素算入,要不,定是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衝破堵截。」

    隨之,這老將大喝一道:「追,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死死咬住。」

    「是!」

    如雷暴喝聲中,高坡之上,來自紅龍帝國偽裝成食人草傭兵團的將領們,一騎又一騎的衝下高坡,向月冰兒他們去的方向緊追不捨。

    但他們很快受到了月冰兒這邊四個黑騎大隊的輪番拖延阻擊,只是空中鷹鳴聲不斷。該死的雲鷹只知道為新主人效命,忠實的報告了正確的逃亡大軍的方向,因此,雖然四個黑騎大隊。很好的讓月冰兒前方的大軍與敵軍的追兵拉開了距離,但是卻又始終又無法押脫追兵。更不利的是,羅佈雷克率著融金之火的四萬人馬,仗著熟悉地形之利,從側面抄襲而來,另外還有二面來敵,復仇之劍的四個騎士團總共要面對四股數量都在二萬以上的追敵。

    跟隨著復仇之劍主力行動的三千後勤軍,已是把大部分糧草等物質與搬運魔獸拋棄,跟著大軍狼狽的逃跑,這後勤軍領軍的將領一路邊跟邊愁眉苦臉,這下要如何向陳宇以及月影無雙交待!等陳宇趕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當他越過一道小山坡,立馬於山頭之時,立時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嘴裡喃喃的咒罵一聲,只見山坡之下,遠遠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敵軍,過一道小橋,在一個山谷之口上,便可見熟悉的大旗,但是,以陳宇的目力看去,有幾面大旗已是破爛不堪,顯然此時,月冰兒的人馬被堵入一個山谷之中,好在山谷之口不是很大,尤其那還有一個高坡,而月冰兒的人馬定是利用這個地形,暫時守住了山谷之口,也暫時的得到了喘息的時間,如果援軍及時趕到的話,那麼就能化險為夷了。

    問題是現在只有自己帶著一名手下,以及一群魔寵趕來,這有用嗎?

    天空中,一聲悠揚的鷹鳴響起,陳宇笑了,攝唇狠力一吹,呼!一隻老雲鷹從雲層中俯衝而下,很快它落在了陳宇的手臂之上,如遠嫁的女兒見了母親一般,歡鳴不止。

    菲絲疑惑的看著這只與其他雲鷹沒什麼兩樣的雲鷹,為什麼這只雲鷹像在撒嬌呢?難道它餓了?可是又不見陳宇拿出東西餵它,只撫摸了一下它的頭,這雲鷹就把整個頭依偎到他的懷裡?

    隨後只見陳宇飛快的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唰唰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菲絲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道:「羅佈雷克無帥:請原諒我暫時收回雲鷹的使用權,這兩天內它們將不會為您工作,另外,如果您能主動的網開一面,暫時放過帝國第二路軍的話,日後我定當還你這個人情,會讓您滿意我們的這個交易……陳宇敬上。」

    寫完,陳宇把紙張捲成一個紙筒,塞入雲鷹的嘴巴裡,摸了摸雲鷹的頭,那雲鷹咕嚕一聲,聽起來像鴿子在叫,原因很顯然,是這叨了信件,自然不能張嘴大叫,它飛了起來,繞著陳宇飛了幾圈之後,才戀戀不捨的飛離。

    而菲絲已是整個人都傻掉了,指著陳宇結結巴巴的道:「它,它……」

    陳宇輕笑道:「是,它是我以前馴化的,現在為敵軍工作。」  

    猛的,煙塵再起。

    半獨角獸嘯聲裂空,屠龍槍長長的陰影,如一條潛行的暴龍。

    後面菲絲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的跟著陳宇迅疾的衝下。

    而魔寵們更是歡騰飛奔。

    剎那間,陳宇已是從山坡上殺將下來。

    雖然陳宇寫信給羅佈雷克,讓他「網開一面」但是,這個「網開一面」卻非是去乞求對方的憐憫,而是另一種較「謙虛」的表達,這是東方式的謙虛,骨子裡的強橫。

    所以,陳宇在觀察了一下山下的敵情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衝了下去。

    剛剛沖了一半路程,已是被山下的科摩尼軍隊發現,立即山下的科摩尼將領大叫:「預備——」

    陳宇來得太快,根本沒有緩衝的餘地,山下科摩尼的軍隊,也不會傻乎乎的先問清來者何人,然後再攻擊。他們只見有一小隊快得模糊不清的人馬,飛速的靠近,霎時間,將領們只覺手心出汗,前方的士兵們更是心跳如鼓。

    「射!」一名大隊長狠力的揮下手。

    頓時,千名弓箭手齊齊放箭,陳宇前方一片軍隊的營地裡開始人影晃動,一名名軍士從帳篷裡慌亂的爬出,只聽有人大喝:「上馬。快!」

    嗤嗤嗤,勁箭破空的聲音,如冷夜的暴雨,一陣過後又是一陣。

    陳宇的手腕輕抖,屠龍槍卻是狂猛的暴開一朵巨大的槍花。似有一道無形的鐵牆布開。勁箭無一例外的被擋在無形的鐵牆之外,不是碰折向一邊激射,就是無力的落馬前幾米之處,半獨角獸經巧而有力的奔跑著。眨眼之間與軍營的距離縮短到五十米左右。

    科摩尼的官兵只看得目瞪口呆。最前的弓箭手下意識的想往後逃,然後長官卻沒有下達後撤的命令,只得咬牙再射,然後沒等他們再次放箭,突然間,不明來敵又加快了速度。

    明明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卻似在一息之間,來敵就到達眼前。科摩尼的官兵已經可以看到巨大的銀色之馬,以及來敵烏沉沉的一條巨大的戰槍。

    一名手持狼牙棒的力士,眼中劃過屠龍槍的槍影,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狼牙棒,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殺戮就在此時開始。

    「嗚!」驚雷般的聲響中,屠龍槍把一排弓箭兵掃得人仰弓飛。當前三個盔甲翻起,胸口等部位已是血肉模糊,斜斜的在空中翻滾下來,啪!摔在地面之時,已是毫無聲息,只見地面瞬間被血水染紅。

    「啊!」弓箭兵驚恐大叫,四散而逃,後面的將領狂喊:「堵住他!」

    四方八方科摩尼的精銳騎兵向著中心圍來,如果從空中看下去的話,就會看到地面有一團位置中,人頭擠動,如一個流動的漩渦一般,人流向著飛速向前移動的點拚命壓擠過去。

    隨之,陳宇的這個兩強帶隊的魔獸小隊暴發了威力,菲絲的縱馬揚劍,光之鋒芒如一波波橫向奔瀉的錐形光之瀑布,嗤嗤不絕於耳的劍嘯聲中,靠近好身前的科摩尼騎兵,步兵紛紛倒下,空著的戰馬在原地轉悠,而倒下的騎士、劍士無不是胸口、咽喉大開血洞,鮮血如一個個噴泉一樣激射。

    碧雲火電獸暗紅色的光暴,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向著四面八方暴射,一道道粗大的閃電拐著彎、電刺如突生的亂枝四處狂竄,吱吱暴響的一電再電,頓時週遭黑煙滾滾,衝上來的科摩尼將士弱小的被電成焦炭,強大點的以鬥氣抗衡電流,卻也是被電得全身發麻劇痛,身形一顫一顫的難以動彈,個別黃金級以上的騎士、劍士衝破電網,上前之時卻又遭到哮月神猿的戲耍,哮月神猿們在小隊的最外圍竄動,逮到一個衝上來的人,它們的前肢頓時如惡搞的拳擊手,左右開弓的幾掌拍擊過去,「彭彭」幾下便把目標打飛,或是一手撈起目標的手腳,輪起飛甩,簡直跟甩秧苗一般的輕易。

    橫向近千米的營地,陳宇與菲絲、魔獸們卻是如入無人之地,開始他們的周邊還有些擁擠,但小隊集體開殺之後,周邊三米之類都是眨眼之間被清空,如破冰大輪,「轟隆隆!」把一片薄冰撞擊得四分五裂,二分鐘不到的時間裡便是衝破了科摩尼軍隊的層層堵截,殺開一條巨大的血道揚長而去。

    看著陳宇他們迅速遠去的背影,那些科摩尼官兵們無法接受剛剛發生的事實,震驚無比的呆立著,久久難以回復過來。

    他們很想弄清楚一個問題:「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馬與魔獸?」

    答案很快被揭曉,在陳宇剛剛闖營的時候,羅佈雷克剛好得到陳宇寫給他的信,還未打開來看,就聽手下來報,有人闖營。

    羅佈雷克急忙帶人出來登高一看,頓時他的臉色大變,他身邊的將領們只聽元帥喃喃的念出兩個字:「陳宇!」

    接著,羅佈雷克一把掏出陳宇給他的信件,再看之時,只覺得那信上的每一個字,都是那般的刺眼、並牽動著他的痛感神經。

    「主動的網開一面!」羅佈雷克一字一頓的念著,每一字都像是在牙齒縫裡擠出。

    「元帥!」

    「元帥!」

    ……

    將領們紛紛大叫,又是擔心又是疑惑。

    卻見他們的元帥臉上青筋暴現,不由讓他們吃驚無比……

    羅佈雷克慢慢的收緊自己的一隻拳頭,骨節暴響的聲音如炒豆般的響起,呼!猛的,羅佈雷克一拳砸斷眼前的一根木樁,隨之,他的目光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最後,羅佈雷克壓了壓自己極不穩定的情緒,沉聲道:「剛剛闖營者,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來自泊羅國大召喚師,兼泊羅國軍事大參贊的陳宇,此人曾率泊羅國弱旅大破阿爾美尼十萬大軍,迫使阿爾美尼賠款又簽下恥辱條約,還曾把布魯塞國打得差點亡國,這個人我以前就隱隱感到不好對付,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不好對付,只怕比月影無雙還要難纏,月影無雙有他相助,實是對我們相當的不利。」

    眾將聽得默默無言,心情更加沉重,他們走下剛剛觀察陳宇闖營時的高塔,步入地面之後,一名將領道:「元帥,我看那陳宇未必有多可怕,末將以為,他厲害之處,只不過是有一群強大的魔寵而已,只要我方找到機會,派出最強大的突擊部隊,不難把他和他的魔獸一次性的殲滅,而這次末將以為,只是我方沒有提防,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不應該為此留下陰影,而應當吸取此次的教訓,加強防備與突發事件的應對能力。」

    羅佈雷克負手抬頭,目光虛投到軍帳之頂,沉沉道:「你們以為我只是想到陳宇驅使魔寵的能力嗎?如果僅僅是這樣,縱然他能馴化一條黑龍,我軍拼上一萬軍隊,也能把他滅了,你們要多想想啊,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又有誰能率領我國熱血兒女,與侵略者決戰到底,最終還我河山?」

    說著,羅佈雷克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只把那封信交到眾將的手裡:「你們看看吧,看看有誰能在這封信中,看出一些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這群將領擠在一起觀看,看後具是吃驚,但吃驚歸吃驚,可除了說明陳宇的馴獸術厲害之外,還能說明什麼?這讓一群將領們面面相覷,久久難以解開心中疑雲。

    自從一看到陳宇的信,羅佈雷克隱隱感到陳宇已是看透了自己的大戰略佈局,那麼對方肯定不會仁慈的讓他完成這個大戰略的佈局,這樣一來,從理論上,科摩尼國已是陷入真正的危局。

    是夜,羅佈雷克屏退護衛及手下將領,抬頭看天苦思冥想,憂鬱難化,腦海中始終盤旋著一個讓他痛恨之極的人的影像,若有可能,他願意拼盡十萬大軍來換誅滅此人,然而,此人會上當麼?

    再說陳宇衝破科摩尼大軍營房,來到復仇之劍的防地之外時,關口守衛軍隊如臨大敵,讓陳宇等了十來分鐘之後,核實了幾遍身份之後,才放他進入,確實,雖然剛剛他們發現了對面的動靜,可這種直闖敵軍之營的事情,他們真是聞所未聞,很難說這位後勤軍大統領不是敵軍假冒的。

    進入之後,陳宇大是惱怒,揪住那守關口的大隊長,便是一陣暴打,最後建議把這名大隊撤職,月冰兒與和復仇之劍的統領們卻是還未從驚詫中清醒過來,月冰兒聽後只是下意識的點頭,那大隊長便倒霉的嘗到了不把高級將領放在眼裡的後果。

    當然,處理一名大隊長,對於陳宇、月冰兒及統領們來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他們此時只對陳宇竟是孤單進來救援,又是吃驚又是感動,特別是月冰兒,呆呆的望著陳宇一眨不眨,跟著眼中淚光直閃。

    陳宇趕緊道:「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把我當怪物看待了,把好酒拿上來,我們邊喝邊聊,看看如何化解眼前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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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零章 血洗關道口

    陳宇與月冰兒會合的當天,山谷之外科摩尼聯合軍隊,忽然向山谷之內的帝國北征軍開始輪番進攻,科摩尼聯合軍隊穩中逼進,有條不紊,雖然在進攻中處於不利情況之下,但他們因此付出的傷亡卻不是很大,開始主要是雙方的魔法師進行了一番遠程零星較量。

    此時,月冰兒堅決的把最高指揮權交給陳宇。

    不知是否因為感激陳宇孤身前來救援,抑或是震驚陳宇直闖敵軍營房的勇猛,復仇之劍的眾將領,對於月冰兒把指揮權交給陳宇並無二話,而月冰兒更是一時溫柔似水,不管陳宇說什麼,她都仰頭認真的傾聽。

    當晚,在陳宇的調度之下,復仇之劍幾十個百多人小分隊,輕裝上山,接陳宇的指定的位置埋伏,而山谷之口的戰鬥漸漸升級,外面的科摩尼聯軍開始強行突破、各種戰法層出不窮,一會標槍如雨,一會魔法師集體冒險前移,一會又試圖填平土谷之口,無數科摩尼士兵奮不顧身的扛著沙袋石塊,在山谷之口的百米之外壘起高高的土台,雖然他們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山谷之外留下了千具屍體,但長達幾百米的輔攻土台終於搭建而起,科摩尼聯合軍隊的高級弓箭手與魔法師奮勇衝上平台,向山谷之內發動面積更大的輔攻。

    山谷之口的守軍守得越來越吃力,往往一小隊往前一靠,不用幾分鐘便全體陣亡,下一個分隊又緊急補上,因為不論是敵我雙方,在那個山谷之口。真正短兵相接的只是十來人,那道寬不足二十米的入谷之口的橫面只能容下這麼多人。

    不斷有關口的吃緊的消息向統領府回報,然而陳宇卻往往只回復一句話:「頂住死守!」

    最後,負責守關口的一名統帶親自前來報告,來到中軍營帳之後。他抬頭看了看坐在中間的陳宇與一邊的月影無雙,心裡嘀咕:「現在到底誰是總指揮?這樣下去他的整個支隊就要戰死,犧牲事小。若是被敵軍攻上來,哪問題就嚴重了。」

    「公主殿下。敵軍的進攻越來越猛,我們快頂不住了,已經有一個大隊的官兵基本陣亡,末將請求更多的支援。」

    陳宇瞥了那統領一眼,道:「你們真的守不住了嗎?」

    那統領一愣,不知陳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他們整個支隊,三千多人馬全部戰死,統領府才會派上另一個支隊,或是另一個軍前去?

    因此,他有些憤然道:「雖然現在還能守住,但是情況越來越緊急了。」

    「好,我知道了,對於你們的英勇表現,在軍功部上會記上一筆,現在你回去堅守,援兵馬上就來。」

    這統帶滿是錯愕之色,不知這是什麼用兵之法?居然眼睜睜的要看著他們整個支隊戰光,他憤然的出得中軍大營,仰天長歎。只覺得又出了一個大奸臣,剛剛對陳宇建立的好感和敬佩一下子化為烏有。

    待那統帶出去之後,中軍大營之內,月冰兒及各軍統領們都有些發愣,不知陳宇在想什麼,難道這就是他的軍事指揮才能?

    月冰兒心裡焦急,卻又不敢顯示出來,暗暗對陳宇的信心不由有些動搖。

    隨後,山谷之口的戰鬥更加激烈,關口守方的兵馬逐見稀薄,魔法師與黑騎士戰死近大半,這一情況,科摩尼聯軍最前方督戰的將領完全能夠清晰的察覺出來,一時,他們只覺舌干口燥,判斷這可能是敵軍高層指揮的失誤,若能抓緊時間,一鼓作氣的衝上去,那豈不是就能拿下關口,隨之大軍湧入,活捉帝國公主,全殲敵軍!

    這可是稍縱即逝的機會,食人草傭兵團與科摩尼軍隊的二位督戰統領,心跳如雷,「當機立斷」讓各自的部隊全部壓上,下達不惜代價讓所有的魔法師、弓箭手逼近關口之下、以飽和的火力、覆蓋關上的命令。

    頓時,但見山谷之口的斷層土坡之下,二萬多科摩尼聯軍密密麻麻的湧動,霎時烈焰、雷電、箭雨不分敵我的如江河之水直往那狹窄的關口坡道上傾瀉,滾滾烈焰之中,正在浴血拚鬥的兩方人馬,在臨死之前都露出絕望的悲憤之色,如果他們還能罵,一定會大罵己方的人,陳宇這邊定是罵援兵遲遲不來,以至讓敵軍壓上,而科摩尼那邊定是更加痛苦無名,竟然連自己人也一起清空,太沒人道了,他們死得好慘,好不甘心!

    不管他們有沒有詛咒毒罵,滾滾的烈焰與雷電完全把關口的草木一掃而空,地面焦黑滾燙,同時,隨著這一陣敵我不分的密集攻擊之後,關口坡道之上的敵我軍隊暫時全被清空,後面的科摩尼聯軍,趁虛迅速登上關口,他們的第一隊人馬已是順利了到達平地。

    復仇之劍軍團守關的剩餘一千多軍隊,剛剛被敵軍如尋崩般的遠程火力,壓制的被迫後退,此時一見敵軍已經攻了上來,頓時不論是將領還是士兵,都似傻了一般,呆呆的看著凶狠撲上來的敵軍……就這樣完了嗎?竟然失守了!這都是誰的錯?

    幾秒過後,守關統帶終於反應過來,悲壯大吼:「兄弟們,給我衝上去,為國捐軀的時候到了。」

    千鈞一髮之即,只聽後面響起一聲霹靂大吼:「閃開!」

    統帶與手下們往後一看,頓時驚呆,只見已方的援兵終於來了,蹄聲如雷、地面震晃,當先一人,白馬大槍,勇若天神。

    「後勤軍大統領——」統帶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鴕鳥蛋,還未清醒之時,只覺眼前一花,隨之狂風夾著飛沙撲面,陳宇已是飛閃到了前方,在陳宇的身後是一群龐大的魔獸,看到那一隻隻披掛合金堅甲的碧雲火電獸,還有幾十隻快得模糊不清的哮月神猿,給這統帶的感覺就如萬噸巨石滾過,隨後他才看到一隊隊槍明甲亮的騎士,華袍衣鮮的魔法師。

    跟著陳宇出動的軍隊不足一萬,然而這都是四個禁衛軍騎士團中挑選而出的精銳之師。

    幾乎是同時,前方肉搏近戰猛的展開,陳宇一馬當先,屠龍槍不停的閃刺。左右掃擊,十幾個科摩尼聯軍將領拚死作戰,然後他們與小兵一樣,難以在陳宇手下走滿一合,無不例外的被陳宇閃電般的一槍刺透,或是一槍拍飛,平時這些將領也是能打善戰之人,此時攻堅、身當士卒衝到最前面,沒想到碰上了陳宇這個凶神,紛紛陣亡負傷,使得科摩尼一方,在衝入山谷之口後,一開始就無形中損失慘重。

    在陳宇的左右,一邊兩隻哮月神猿,小範圍的飛蹦亂竄,掃打啃咬,或是抓起一人瘋狂亂掃,弄得地面空中到處是飛灑的血肉,碎屍慘狀空前。

    稍後菲絲也領著四隻哮月神猿所向披靡,光之鋒芒帶起一片片光幕,收割著生命,兩隻碧雲火電獸往兩邊一衝,暗紅的電芒隔空飛擊,越過二百米空間落入對方魔法師的陣地之上,一道道巨大的電流,排成幾十米長的一排,分成兩路,一路從左到右,另一路從右到左掃蕩著,不徐不慢的向前轟擊……

    「啊!」科摩尼聯軍的魔法師們,發出驚天的慘叫,成片的倒下,這下科摩尼聯軍的損失立即直線,沒了魔法師,軍隊的戰力最少也下降三分之一。

    只是一瞬間衝上來的科摩尼聯軍軍隊,大約四百多人,便被陳宇和菲絲領著三十一隻哮月神猿清空,接著,陳宇前衝速度微微一緩,二十隻碧雲火電獸在它們的王的帶領下,直衝向那條關口坡道,陳宇、菲絲隨之領著哮月神猿跟著這二十幾隻碧雲火電獸也衝了下去,後面八千大軍跟了上來,盾劍騎士往關口左右的邊緣一立,大隊的魔法師緊跟著衝了上來,魔法師的頭領一聲令下,從上而下集體的魔法轟擊頓時展開。

    這番轟擊,對於下面正要往上衝,密集的擠在一起的科摩尼二萬聯軍來說,一如世界末日的到來,前番他們的魔法師受到了碧雲火電獸的清洗,緊接著又遭到這邊調集的近三千多魔法師的集團轟炸,魔法群攻的覆蓋面,幾乎吞下了整個二萬人的所集結的地面,在人擠人的情況下,他們想逃都逃不了,眼睜睜的被火烤雷轟,那個慘無法形容。

    而坡道之上,當二十隻碧雲火電獸仗著噸位的體重,與堅甲居高臨下的衝下之即,那坡道之上的慘狀也是無法形容,狹窄的坡道根本沒有閃身的餘地,只聽到慘叫聲群起,地面血肉紛飛,不斷的有人體飛下高高的坡道,直摔向陡峭、怪石林立的坡下,不摔得四分五裂,也是半天不能動彈,只等著死亡時間的到來。

    砰砰砰……二十隻碧雲火電獸不知仁慈,只知道忠實的執行主人的命令,眨眼之間輾開一條直通關口下面的血道,陳宇心裡大是不忍,卻也是無法,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  


    陳宇和菲絲帶著哮月神猿,隨著碧雲火電獸殺下關口,在他們的後面,八十餘隻碧雲火電獸在完成第一階段任務之後,也一溜煙塵也飛奔下來,更後面是五千帝國騎士。

    此時關口之下的科摩尼聯軍,雖然遭受慘重的打擊,但能戰鬥仍有一萬多兵力,許多受傷的戰士在幾輪魔法轟擊之後,紛紛人地上爬起,一握刀劍,重新加入戰鬥,科摩尼軍隊的韌性首屈一指,食人草傭兵團成員的身體素質如同北極巨熊一般強壯。

    但陳宇這邊,魔法師團仍然站高坡上向下轟擊,坡下科摩尼聯軍後方的軍隊繼續的遭受魔法的密集轟炸,損失也在加劇,對於他們來說,威脅最大的還是衝下的帝國騎士。

    尤其是當先的陳宇、菲絲和一群魔寵,真如坦克輾過一般,衝到哪,哪裡便是傷亡直線上升,幾十,上百人不到片刻功夫便被清空。

    混戰中,關口之下科摩尼軍隊將領大吼:「黃金級以上的騎士集結,堵住那群魔獸和那兩個魔鬼。」

    食人草傭兵團善戰之將,自發、沉默的向陳宇的方向衝擊,暗流凶湧生起。

    忽然間前方二十隻碧雲火電獸身形一頓,後方八十多隻碧雲火電獸前衝,一百多隻碧雲火電獸重新結陣,跟著再次向前狂衝,一百多道火電也猛然的四處閃擊,科摩尼聯軍的將領怒眼圓瞪,拚命的衝上。而聯軍普通的士兵們。卻是成片的倒下,終於,碧雲火電獸直面幾百名調集而來的聯軍超級強手。

    砰砰!碧雲火電獸龐大的軀體仍然不可阻擋,最前一排騎士從被撞飛的戰馬上摔下,但後面的騎士咬牙補上,手中的劍狠狠的往衝上來的碧雲火電獸身上砍去。

    吱吱!粗大的電閃直擊向他們的身體,頓時,幾十名最前面的騎士連人帶馬,被電得全身冒火。黑煙滾滾。

    「啊!」狂吼中騎士們的鬥氣奮力提升,手中的劍艱難的繼續砍下,第一排碧雲火電獸撲了過去,裝甲獸頭直撞向騎士們的軀體,騎士們揮劍格擋,巨劍與鋼角較力。幾名騎士當場被撞飛,另幾名騎士的戰馬無力的跪下,致使它們的主人滾落到地上,還有幾名騎士硬生生的抗住了碧雲火電獸的第一擊,雙方對攻的巨力,使得馬與獸的前衝方向微變,擦身而過。

    但第二排碧雲火電獸幾乎無間隙的又衝了上去,砰砰砰!聯軍強大的騎士屈辱的在魔獸的鐵蹄下翻滾,其中幾名飛滾到了一邊,再爬起之時,就見頭頂似有一片黑雲壓來,抬頭一看,在他們的面前的是巨型怪物,哮月神猿大嘴咧開的森寒雪白的牙齒。在月色下反射著白光。

    一名騎士剛要輪劍,只聽「嗷」的一聲巨吼,震耳欲聾,接著啪!的一聲,一條巨大的長臂在眼前閃過,頭側已是遭到沉重的一擊,頓時。這名騎士鼻口出血,巨力湧來,身體驀的向一邊摔去……

    側面,幾十匹戰馬帶著沉猛的氣勢狂衝向陳宇。最當先一名魁偉卷髮戰將,手持四米長矛。矛尖一點向陳宇猛的挑刺而來。黑光一閃,屠龍槍毫無徵兆的對衝前刺。

    卷毛戰將感覺到胸腹面臨的巨大危險,極力閃身,卻仍然感到肋下劇痛,一溜血水在翻起的甲片下濺起,座下戰馬也被擦過的巨力,向旁連退了幾步。

    陳宇的屠龍槍半收,接著又連連刺出,一槍把一名盾騎士的盾牌刺出一個大洞,另一槍把一名重劍騎士直接洞穿,最後一槍刺向衝上來的老將,那老將大喝一聲,一劍奮力砍向槍桿,當!的一聲巨響,老將在馬上直搖,座騎驚嘶。

    剩下的三名騎士剛剛緩過氣來,卻見又是烏光閃動,半獨角向前一衝,屠龍槍已是向兩邊狂掃。

    當!當!長矛歪折,盾牌碎裂,兩條人影飛起,那老將低頭閃過陳宇的抽擊,兩馬對沖而過之時,手中之劍狠狠向陳宇的頸項抹去,不想,陳宇身體突然後倒平貼於馬背之上,躲過這致命一擊,身體再起之時,如後面長有眼睛一般,屠龍槍回掃,啪!的狠抽在老將的馬股之上,頓時那馬股甲裂骨碎,戰馬歪歪扭扭向前倒去,老將從馬上跳落,卻忽然感到雙臂一緊,已是被兩隻神猿一左一右的扣住手臂,一隻神哮一掌打著老將的頭頂之上,老將頓時昏了過去。

    隨後,半獨角獸繼續向前衝擊,屠龍槍閃刺掃打,與一匹匹來騎角逐,陳宇連殺十幾名敵將之後,猛的,一聲霹靂大吼響起,對面一名黑甲戰將衝了上來。

    噹噹噹!屠龍槍連連閃刺,沒想到居然被對方一一擋住,接著紅光如血擴散,如龍長嘯之聲,對方一刀電閃砍來,陳宇橫槍格擋,「噹」的一聲巨響中,刀鋒砍在槍桿上,如火的電芒狂濺,陳宇坐下半獨角獸連退幾步,咆哮不止。

    陳宇掃眼一看自己的槍桿,居然被砍了一個缺口,頓時來了興趣,意念一動,呼!的一道狂電出擊,把另一名襲來的敵將,電擊得在戰馬上直跳,被一隻哮月神猿一掌拍下,接著槍尖一領,一槍又是向那黑甲敵將挑去。

    當!這一槍又被黑甲敵將擋住,他順著馬的前衝之勢,手中之刀順勢絞推,吱!火星狂濺中,陳宇座下的半獨角獸再次吃不住兩人的角鬥巨力,連連向後直退,陳宇惱火,奮力揮槍震開對方的巨刀。然而座下戰馬又退。

    「靠!小白龍,你是不是老了,這般無用!」陳宇不由大罵,半獨角獸委曲的直叫,叫聲中,陳宇又是連連三槍出擊,槍尖幻成三道細小烏黑的光道,一閃而沒,這次陳宇加快出槍速度,不以蠻力與對方碰擊,以減輕座下愛馬的壓力。

    他這種打法是對的,那黑甲敵將,憤怒連接,震得在馬上直搖,一刀回攻之時,陳宇帶馬側閃,接著又是陳宇的快速回擊。

    與這黑甲敵將殺開之後,陳宇不想憑魔獸及其他幫手取勝,便讓魔獸與菲絲向另一方,而自己與這黑甲將酣戰起來。

    一時間,兩人的戰馬都是來回如電對沖,迴繞盤旋,偶爾兩馬鐵蹄同時揚起,馬與馬對戰,只踢得對方都連連怪叫。

    這兩人這一殺開之後,雙方的小兵與差一點的戰將根本無法近前,從十幾米方圓的交戰區擴大到幾十米交戰區,雙方人馬自動或被迫的讓開場地,讓兩隻巨獸般的猛人狠鬥。

    半個小時的塵戰之後,帝國軍取得了階段性的絕對勝利,科摩尼原來二萬關口之下的聯軍幾盡全軍戰光,但隨後又有大批的援兵靠近,排好陣形接應他們的殘兵敗將。

    接著兩軍都似有默契,隔著一個四百米寬的地帶虎視眈眈的對峙著。

    在對面科摩尼軍隊的前方孤零零的立著一名黑甲敵將,這黑甲敵將手持一把二米長的巨形長刀,這是一把具有波浪形的刀,刀身泛著玄鋼特有的青色光芒,一米多長弧形刀刃如雪,沾有龍牙鋸齒,僅以目力測評估,稍有眼力之人,就明白這是一把超有份量的刀,而此刀還在青白交輝的光芒之中,時時閃動一絲血芒,戰時,有龍嘯之聲時時突起,血芒如霧,方圓十幾米之內,若有萬刀狂舞。

    剛剛便是陳宇這黑甲戰將的一場驚天之戰,最後使得戰局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由大軍混戰,演變成最猛戰將的對決。

    那黑甲敵將坐於一匹頭如巨大八角鐵錘般的怪異戰馬之上喘息,汗水一滴滴的從頭盔之中滲流而下。

    而這邊陳宇的參天著半獨角獸,單人立於大軍之前,半獨角獸似非常的疲黑,馬身上的披甲多處翻滾,甲面滴著汗水,響鼻如雷。

    此時,兩方的主帥都在後方高地坐鎮,羅佈雷克那邊,一群高級將領在以單筒望遠鏡觀望了一番之後,一名將領問道:「元帥,洛斯夫將軍能戰勝那陳宇嗎?末將以為不論勝敗,洛斯夫將軍有點太衝動了,那陳宇手下一群怪獸隨時可能衝上前幫助他們的主人,這對洛斯夫將軍十分的不利。」

    羅佈雷克何嘗想洛斯夫單挑陳宇,可是兩軍對陣,現在召回洛斯夫,不但弱了己方的士氣,再說,他估計無法召回洛斯夫,看洛斯夫那個樣子,是非要跟陳宇分個勝負不可了。

    因此,羅佈雷克只得臉沉似水的道:「目前還很難說誰強誰弱,那陳宇的槍法有些勝於洛斯夫將軍的刀技,洛斯夫將軍的青鯊刀比陳宇的槍要好上一倍,長刀也不錯。」

    但立即有人強烈反對羅佈雷克的說法,一個二米紅胡巨漢傲然道:「元帥,我們的統領大人怎麼可能刀技比陳宇差,在我國,統領大人不說勇冠全軍,但我從來沒見有人能打敗他,他是全能的戰士,不僅力量無人能敵,而且運刀技法被我國幾千萬青年人極力模仿,本國多家五級魔武學院,都把大人的運刀技法視為頂級教材之一。」

    一名比較冷靜的科摩尼將領,不由提出疑問:「既然如此,為何你們的統領跟陳宇打了近二十分鐘,也未有取勝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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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大戰暴熊

    紅鬍子巨漢伸出一條大舌頭,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他娘的,那召喚師個頭不算太大,力氣還不小,也不知是哪條陰溝裡跑出來的,你們放心,那傢伙若是繼續逞能,離死不遠了。」

    月冰兒這邊也在打量著那黑甲戰將,評估這場爭鬥的最後勝負,雖然月冰兒知道陳宇總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本事,可今天卻還是深為擔憂,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感到對面那黑甲戰將,雖然打法單一,卻是每一記都似有萬鈞之力,刀法簡練、迅疾,刀刀致命,已到了以簡破繁,至剛至猛的境界。

    更讓月冰兒注意的是,這敵將所用的刀和他座下的戰馬,月冰兒感覺那刀應該是一把神品寶刀,剛才那黑甲敵將進攻之時,刀氣縱橫,方圓幾十米完全被那刀氣被籠罩,簡直與頂級魔騎士的魔法群攻刀技沒什麼兩樣,而且他這個群攻刀法不需要任何的法咒與別的激發條件,完全是刀的本身在進攻之時,順勢暴發出來的,所以當對手與他作戰之時,會感到無數的刀影向自砍來,神志不堅定的便會立即精神崩潰,敗亡身死。

    至於這黑甲敵將的坐下戰馬,月冰兒就更奇怪了,她從來沒看過頭如八角鐵錘的戰馬,這馬的頭真是長得有稜有角,還似乎堅硬如鐵。

    月冰兒不由問向來自吹萬事通的雷歐:「那敵將是誰?好像科摩尼國沒有這樣的戰將吧?還有他用的刀和戰馬都非常的奇特,你知道嗎?」

    剛才雷歐也在用單筒望遠鏡,大大的觀察了一番對面的那名黑甲敵將,看後心裡震動,他已經想到這敵將是誰了。

    見月冰兒問,正好拿來炫耀一下,當下道:「公主,你可能想不到吧,但我說出來你就知道了。此人是紅龍帝國十大聖騎士之一,綽號火焰暴熊的洛斯夫,洛斯夫手中的刀叫青鯊刀,全重四百二十三鎊,是一把中級神品利器,當洛斯夫有了此刀之後,真有萬夫之勇,此人曾一人殺光一個北方有名的三千人的強盜團伙,可見此人的戰力有多強大。而他的坐下戰馬,也是一匹神獸,它的名字叫雷獸,雷獸動若閃電,頭顱巨大堅韌度超過精鋼,可敵七階魔獸,是當世排在首位的超級寶馬,聽說全神撫大陸只有三匹為人類馴服,看來此次食人草傭兵團的團長就是這洛斯夫了,至於洛斯夫所以帶領食人草傭兵來到科摩尼與我軍為敵。可能與二年前洛斯夫打傷紅龍帝國一名公主有關,要不,我聽說本來這洛斯夫很有希望統領其帝國的禁衛軍的,可能也是被人算計了。」

    雷歐這般一講,月冰兒聽得動容,其他將領更是聽得色變,一時都覺得陳宇凶多吉少,本來紅龍帝國除了盛產美酒與極品鋼鐵之外,便是名將輩出,而且紅龍帝國的將領,平均塊頭都要來比亞斯帝尼來的大,以力量和勇猛著稱,亞斯帝尼很多貴族都喜歡稱紅龍帝國為野蠻人之國,稱紅龍帝國的男人,都是野蠻人,一般單對單的情況下,亞斯帝尼的將領都有些心怯,曾經神撫大陸各國商討想舉辦一次頂級聖騎士排名大賽,就是因為亞斯帝尼拒絕參加而告終,實際上就是亞斯帝尼的聖騎士們。懼怕與紅龍帝國的聖騎士單挑。

    不過,就魔法師的質量而言,亞斯帝尼向來是取笑對方的。

    月冰兒心裡焦急,可是身邊的將領們聽得雷歐的話之後,雖然個個露出驚色,卻是竟然沒有一個主張把陳宇召回。不與對方蠻幹,在這種情況下,月冰兒有心卻開不了口,她看向雷歐與卡斯帕時,這兩人已猜到月冰兒想放棄這場比鬥,卻因為心裡對陳宇多少有些看法,只當沒領會月冰兒的想法,一言不發的裝糊塗。

    而就此時,陳宇已是與洛斯夫如仇人相見般拍馬對沖而上,剛剛他們所以停下來,是因為兩軍的混戰告一段落,兩方的主力大軍趕到,才各自歸隊,而後,洛斯夫又單人匹上來挑戰,不用對方吼叫,陳宇也知道對方的意思,於是也出陣接受挑戰。

    見這兩人已經打起來,月冰兒無法,下令吶喊助威,頓時帝國大軍齊齊呼嚎,聲震四野,那邊科摩尼聯軍一見,羅佈雷克一聲令下,他們也呼喊起來。

    吶喊助威之聲一陣接著一陣,這邊吼完,那邊吼,似有默契般的顯得很有節奏,這也說明軍隊與平民的不同之處,雖然加起來兩方的軍隊有十萬之數,可是雙方的助威聲卻都不亂。

    在助威聲中,陳宇與洛斯夫都戰意暴升,完全忘記生死是何物,只想把對方斬於馬下,這一打開之後,只見那中心場地,雷電滾滾,烈火如彈藥庫爆炸一般堆積湧動,陳宇見對方那刀老是刀氣滾滾,血霧湧動,也就不客氣的以魔法輔攻,一道道雷擊與火焰發出之後,便造成了兩個人被烈火吞沒的景象,當然實際上燒得電的只是洛斯夫。

    在陳宇暴風般的槍法與魔法的攻擊下,洛斯夫一身堅甲很快便成了碎片,頭髮也燒得差不多了,他虎目圓瞪,全身紫紅色的斗色衝起三米之高,那紫紅色的斗色光芒似強勁熔爐吹起的火焰,筆直的呼呼向上衝擊,狂吼中青鯊之刀左擋右擊,憤怒的把一次次逼迫的陳宇砍退。

    而陳宇藉著自己無窮無盡的瞬發魔法,把洛斯夫當成熊來烤,狠狠的狂電他的頭,火燒此人的身體,但這洛斯夫鬥氣確是強橫,陳宇所發的大多數魔法,九成被其鬥氣抵消,只有一成接觸對方的身體,並不能一下見功,但若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那麼縱然洛斯夫身體真如精鋼,也要被陳宇一點點燒化。

    洛斯夫也意識這樣十分被動,表面暴怒如雷,但實際並不急躁,暗中蓄力,等待著機會。

    陳宇這邊的將領們一看,都面露喜色,同時也為陳宇居然把紅色帝國的萬夫猛將,打得如此狼狽而震驚。

    但月冰兒卻感到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的簡單,因為洛斯夫的刀仍然很堅定、很穩健,雖然每每擋三下,才攻一下,卻是每一次進攻都仍然勢不可擋。

    羅佈雷克那邊卻是剛好相反,他們的將領焦急無比,特別是食人草傭兵團的將領們,已是扯開嗓子大叫:「大人,堅持住,猛烈的反攻啊,不要拖了……」

    而羅佈雷克卻是微微而笑,安慰手下道:「不要急,好戲在後頭。」

    羅佈雷克說話之間,陳宇與洛斯夫又是一陣激烈交手,兩匹戰馬橫著脖子正對著對方狠撞而去,馬上陳宇先手進攻,屠龍槍微頓之後,三道幻影帶著微細的風,一閃就到了洛斯夫的眼前,洛斯夫冷面橫刀格當,青鯊刀半轉,噹噹噹,三聲屠龍槍在刀面上撞起團團白色電芒,洛斯夫身形顫晃,但刀卻是在他手腕微轉之時,掉轉刀頭便刺向陳宇。

    此時兩人的坐下戰馬也狠鬥,半獨角獸以前角猛向雷獸,而雷獸卻是馬頭一偏,躲過利角的前刺,猛的,馬頭擺回,砰!的一聲,那八角馬頭擊打在半獨角獸的閃側之上,半獨角獸四蹄一顫,竟然被打得橫移幾寸,步履踉嗆,連累得馬上的陳宇怪叫一聲,本來準備掃打對方攻來的青鯊刀的屠龍槍,只得向下斜開,青鯊刀沾上屠龍槍槍桿,在雷獸的衝力之下,再犯力一擠,頓時陳宇連人帶馬狼狽的向一邊踉嗆直竄。

    呼!陳宇打出一團烈焰,然而這洛斯夫竟是無視熊熊烈焰,直向烈焰衝入,手中青鯊刀一舉,猛然天地似變得血紅,一道急射的血線,雨一般的向青鯊刀聚集,緊接著洛斯夫人隨刀起,竟是生生定格於空中……

    月冰兒一見大驚,尖叫起來:「陳宇小心——」

    幾萬人抬頭驚愕的看著空中的洛斯夫,時間在那一霎似乎凝結。

    然而實際上那是毫不停滯的,在電光石火的時間裡,洛斯夫已是完成了血色狂化暴斬的前奏,緊接著便狠狠的向陳宇劈斬而下。

    陳宇只一股巨大力吸力湧來,更要命的是,頭頂上對手又一刀狠狠劈下,看來這一刀比對手以前的任何一刀都要來的有份量一些,同時他也才知道了對方這把刀最可怕的地方,那就是這刀居然還能產生巨大的吸力,使它的攻擊目標在一定的時間內,移動緩慢。

    「噢,這該死的飛熊。」陳宇心裡咒罵,全身金色鬥氣猛然暴閃,屠龍槍一擺……

    「死!」洛斯夫暴吼,青鯊刀如被激怒的大白鯊,半途之時,速度突然加快,夾著萬鈞力道向陳宇斬來,還好屠龍槍也及時的應變,拚命的加快了攔截的速度。

    但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卡嚓一聲,屠龍槍的上截,居然如木頭做的一般,被對方的刀斬斷,緊接著刀風激濺,洛斯夫連連斬出七刀,左右縱錯,卡嚓!卡嚓!的不斷聲響中,屠龍槍節節被斬斷,更要命的是,最後一刀,斬斷陳宇又一截屠龍槍的槍桿之後,陳宇微仰躲過,可是那刀刀勢不變,繼續的向半獨角獸頭頂斬去。

    半獨角獸似也感到了生死危機,嚇得馬眼圓睜,狂化之後的力量加神品利器的鋒利,刀鋒無礙的剖開半獨角獸的頭甲,繼續的向裡切入,但此時馬頭動了,陳宇不用看也知道刀勢的走向,人向後微躲之時,精神波念已是與半獨角獸溶為一體,半獨角獸似受到了強大外力的牽引,馬頭擺奮力的擺向一邊,「嚓!」青鯊刀切掉半獨角獸的一塊頭皮落下。

    陳宇冷汗都出來了,真是驚險!差一點點愛騎就要報銷,但此時獨角獸也是受傷嚴重,不僅被削掉了半塊頭皮,馬首的頭蓋骨也被擦過的刀射震傷,一隻耳朵也被削去了半邊,鮮血直流。

    看到愛騎受傷,陳宇又驚又怒,足尖微點人從半獨角獸背點掠起,背上的驚塵劍已是出鞘,頓時一縷劍光暴射,接著整個劍面全似這了起來,還好,陳宇沒把驚塵劍放在家裡,若這次帶原來那把劍——平凡的奇跡,就不妙了,現在神器對神器,陳宇倒想看看對方的刀怎樣再毀自己的武器,對於屠龍槍的陣亡,他也感到一陣哀傷,但此時自是沒有時間去悼念跟著自己三年的屠龍槍。

    陳宇向半獨角獸下達無形的強制回退的命令,同時召來碧雲火電獸之王,但見半獨角獸萎靡的悲嘶一聲,向後就跑,而身形有半獨角獸一倍半大的碧雲火電獸之王,怒奔而來!

    對面雷獸繼續的往前衝,穩穩的接住它的主人洛斯夫。這一人一馬暫停了下來。因為此時即使接著進攻也不見得能討好,洛斯夫剛剛使用了一個必殺技——血色狂化暴斬,正好也需要調息一下。

    隨之,洛斯夫與他坐下寶馬看到龐大的碧雲火電獸之王如一道粗大的紅光,一射而來,人、馬具是一愣,洛斯夫不明白這魔獸是來幹嘛的,助戰?那剛才陳宇就不會讓它呆在後面,何況陳宇還有那麼多魔獸……難道是坐騎?

    雷獸卻是謹慎的打量著這新來的對手。當碧雲火電獸之王眨眼達到跟前之時,雷獸鬃毛豎起,猛的咆哮起來,但嘯聲中帶著一絲顫音,很明顯它有點懼怕碧雲火電獸之王。

    陳宇腳尖微頓,身形飛起穩坐於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身上。他不急著進攻,也不解釋,而以一種似笑非笑,有些怒意的眼神看著洛斯夫,潛台詞便是:「不要說我欺負你,誰叫你把我的馬打傷,現在看看是誰坐騎厲害,是誰的兵器更狂。」

    洛斯夫的坐下寶馬——雷獸相當於七階魔獸的戰力,而陳宇現在坐下的碧雲火電獸之王,已是具有八階A級魔獸的戰力。而且戰力還在隨著它的成長進一步的提升中,已是具有八階A級魔獸的戰力。而且戰力還在隨著它的成長進一步的提升中,再加上碧雲火電獸之王遠攻近撞的全面戰力,實是比雷獸高了二個檔次。不用比現在那雷獸就不夠看了,而驚塵神劍,仍是東方修真者的利器,即可御劍飛行,又可御劍傷敵,本屬於仙劍範疇,也相當於這個世界的神器,不過到底是青鯊刀更厲害,還是驚塵劍更鋒利,這要看主人的運用等綜合因素決定。

    當陳宇縱身上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背部之後,敵我雙方都明白這隻怪獸是來當陳宇的坐騎的了,這並沒有違反「單挑」規矩。

    事實上。沒有絕對公平的單挑,剛剛洛斯夫也是仗著戰馬與寶刀。大佔便宜,現在陳宇召來強大一點的坐騎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又對視了一會,後方敵我陣營助威之聲再次暴發,猛的!雷獸蹬蹄啟動,而碧雲火電獸之王,卻是好整以暇的輕輕踏步,上面的陳宇也看似輕鬆的一領驚塵劍,與他用槍完全不同的是,他用起劍來,外形上完全具有東方修真的地道骨仙風之味,驚塵劍化道一道平直的白光,向著掃來青鯊刀刺去。

    叮叮叮……韻味十足的撞擊之聲連響,陳宇幾乎是閉著眼睛出劍,一劍化去青鯊刀沉重的劈掃,接著一劍攻向洛斯夫的手腕,等洛斯夫回刀護手之時,劍尖順勢一領,在座下碧雲火電獸之王的配合之下,又攻向洛斯夫的眉心。真是不比不知道,陳宇騎著碧雲火電獸之王,與洛斯夫騎著雷獸這麼一靠近,洛斯夫的雷獸便似成了一匹矮腳小馬,整個的比陳宇矮了一截,所以陳宇坐在碧雲火電獸上,可以輕取他的眉心,甚至是頭頂。

    而碧雲火電獸也自然的與雷獸較量了一下,兩獸察過之即,雷獸重施故伎,馬頭一擺!砰!的打在碧雲火電獸之王身上,卻不想一拓荒者只是斜了對手一眼,紋絲不動,等兩騎交錯而過之時,那雷獸又及會把握時機的揚起後蹄,砰!的再踢了碧雲火電獸之王的後股一蹄,碧雲火電獸之王故意身形一頓,它身上的掛甲,被踢了一個大大的凹槽,可雷獸卻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向前一竄,險些翻倒在地。坐騎一轉,洛斯夫狂吼一聲,再次猛的向陳宇攻來,青鯊刀揚起,血霧中刀氣又是四方縱橫,陳宇一領驚塵劍,一如輕鬆的打防守反攻,先破洛斯夫的刀勢,但此次他的出劍速度微微加快,坐下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衝力也在逐漸加大。

    呼,狂風刮過,兩騎又急速接近,但這次碧雲火電獸之王開始反擊,有些捉弄意味的故意緊靠雷獸,砰砰砰,雷獸狠狠的以如鋼之頭一路撞擊,碧雲火電獸之王卻是權當它是在替自己按摩,漸漸的兩獸的間隙越來越小,當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腹部與雷獸腹部靠近之時,兩獸已是擠在一起,此時它們的背上,陳宇正攻出這一回合的第三劍,驚塵劍突的劍光大熾,一聲清越劍鳴之聲大作,擦著青鯊刀的刀身前刺,疾速拖回之即,在青鯊刀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劃痕。

    碧雲火電獸之王也與雷獸狠狠對擠了一下,雷獸四蹄緊蹦,拚命的想把碧雲火電獸之王擠開,但兩獸的腹部剛剛擦過一分,雷獸的身體已是向外傾斜,根本無法抵擋碧雲火電獸之王龐大軀體湧來的巨力,差點被擠撞得倒在地上。使得它身上的主人身體大搖。手忙腳亂起來。

    陳宇回劍一掃,洛斯夫一聲肩甲和著一大血肉已是被削落……

    看到戰場這戲劇性的轉變,科摩尼聯軍那邊看得張口結舌,將領與士兵們心裡難過之極,一排食人草傭兵團將領大喊:「大人。回來吧,不要再打了。」

    然而,洛斯夫如何肯就這樣認輸,對身後的喊聲聽若不聞,一轉馬頭,怒吼著再次向陳宇衝去,他不相信以自己的神力,還斬不斷那又薄又窄的一把單手劍。

    而月冰兒這邊,官兵們看得情緒飛漲,居然反敗為勝了。陳宇真是個奇跡,不愧為後勤軍的大統領,不愧為不久前闖破敵營孤單前來救他們的英雄。

    為勝利者的助威聲,更是呼啦啦的一陣高手一陣。幾萬人忽然唱起勇士之歌,當然這是亞斯帝尼版的勇士之歌。

    月冰兒卻是緊盯著陳宇的驚塵劍不放,心裡有若電閃雷鳴,這麼多年了,再次似看到了童年記憶中的畫面,他使得是那種劍法嗎?會繼續讓她的心靈飛躍到那渴望境地中嗎?

    碧雲火電獸之王與雷獸的相互衝擊越來越快頻繁,粗大的紫紅火電帶著裂開空氣的驚人聲響開始發威,一條條傾注到雷獸的身體。雷獸悲鳴著,因為它毫無辦法,撞,撞不過對頭,頂更不是裝有巨大金屬尖角的碧雲火電獸之王的對手,這場戰鬥對於它來說就是走向死亡的折磨。但為了主人,它只有拚命下去,明知不敵也要戰鬥到最後。

    而馬上,洛斯夫他的頭盔被陳宇削落,敵發風舞,臉上帶著條條劍傷,一臉猙獰、形同厲鬼,然而他手中的青鯊刀卻是揮動得更急更狠,可是面對驚塵劍,洛斯有些感到有力也使不上,雖然每一次都是他先攻,然而接下來,便是陳宇戲虐般的劍影,他只有招架與閃躲的份。

    「不行!我不能敗!」洛斯夫心裡大吼,當雷獸帶著內外創傷一個對沖之後,再次回轉之時,洛斯夫的青鯊刀再次紅光閃爍,如天地光芒倒飛入他的寶刀之中,他也藉著神器的力量懸空而起……

    但陳宇等的就是他這一招,身形也頓時閃到空中,一領驚塵劍,從更高處向前洛斯夫電閃刺下。

    刀光暴動,如山炸開。

    劍光如虹,筆直閃下,在這個異世演繹著東方神話。

    月冰兒的淚水直湧而出,晶瑩的淚水一串串滾落……

    在生命的十幾年後,再見異龍神劍,雖然用劍的不是那個人,但是卻一樣讓她心靈震顫,也唯有神話般的英雄,才可以讓她無條件的仰慕,愛戀!

    戰場之上,空中的洛斯夫的身體似凝固在了空中,猛然,他的身體出現無數道紅色的裂隙,緊接著一蓬血霧炸開,無名的陰暗力量自體內急劇膨脹之即,轟!的一聲,洛斯夫成了無數塊碎肉飛射。

    高的,羅佈雷克沉痛的低下了頭。

    「大人!」無數傭兵泣不成聲的跪下。

    蹄聲響起,雷獸孤零零的向回跑去,又側轉回到洛斯夫暴體的地方,悲嘶不止。

    陳宇落地後,半轉身體,看了看那馬,突然又是劍光一閃,驚塵之劍皎手疾斬,但聽雷獸慘嘶一聲,被斬成兩半。

    在驚塵之劍回轉之即,陳宇喃喃道:「有時活著並不見得會有幸福,去吧,與你主人一起飛往天堂。」

    嗤!微響中,驚塵劍歸鞘,陳宇上得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背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敵軍陣營後,斷然向著己方的陣營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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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再獲提拔

  無名山道口一戰,科摩尼聯軍總共折損一萬八千多兵力,對於他們來說,更慘重的是,食人草傭兵團團長洛斯夫戰死,幾百位高級魔法師陣亡。所以實際上的損失,遠比表面上的傷亡數字要大,可謂元氣大傷。

  食人草傭兵團團長洛斯夫實際上是紅龍帝國名將,其國禁衛軍精銳騎士團統領。因犯了錯誤,才被懲罰性的調來支援科摩尼國,但沒想到就這樣死在陳宇手上,讓科摩尼國很難向紅龍帝國交待。事後,羅佈雷克深感愧疚、傷痛。

  隨後,山谷口外的科摩尼聯軍主動撤退,羅佈雷克終於買了陳宇的面子,當然實際上是陳宇網開一面,在獲得了大捷之後,並沒有下令乘勝追擊。

  洛斯夫死後,兩軍之所以暫停未戰,還有其他的諸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雖然月冰兒的第二路軍在此站之後,已經取得了士氣等方面的優勢,但如果當時兩軍就此拉開決戰,最後的結果將是兩敗俱傷,這時陳宇、月冰兒還有羅佈雷克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另外,當時羅佈雷克還派出了多路兵力,想採取強行攀巖越過山峰,配合他們的主力,突襲月冰兒二路軍的大本營,也遭到了陳宇派出的小分隊的狙擊。居高臨下的,一頓滾石就構成那些攀峰科摩尼軍隊的噩夢。

  這一仗打完之後,復仇之劍將領們,還有些莫名其妙。

  為什麼科摩尼聯軍忽然強攻?關道口慘敗之後,為什麼又突然撤退?這邊又為什麼不追擊?

  將領們只覺得非常的費解……

  但當日陳宇卻是沒有任何的解釋,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只到第二天,陳宇才解答了一些將領們的疑問。

  陳宇道:「昨晚的一戰是敵軍最後的機會,因為此時河圖軍團已是拿下了格萊德城,他們再要拖下去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河圖軍團最少二個軍的反包圍。所以,作為主帥的羅佈雷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賭一賭。但我們在山谷之內,三面環山,只有一個出口,易守難攻,強攻肯定是不行的。我推測羅佈雷克就有可能會派兵攀越山頂,來突襲我們的營地。當營地大亂,便是他們的強行破關之時。對於羅佈雷克來說,這兩個因素都是必不可少的,否則等待他們的也只能是撤退。所以,開始他們對關道口的攻擊是虛的,目的是為了掩護他們的翻越山峰的軍隊。等我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關道口時,他們百分之百會撤退,但沒想到我們也跟他們來虛虛實實的一套,讓他們輕易的突破關口。在這個如天上掉下的餡餅面前,羅佈雷克沒忍住。也許是臨場指揮的將領們,還沒來得及請示,便下令進攻。當他們的兵力集結在山谷口下面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要被我們狠狠地打一次防守反擊。所以也請大家記住,輕易取得的甜頭,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一個誘餌。」

  當然,陳宇所以能率軍取得此次大捷,還有許多細節的原因,其中跟他有一群強大的魔獸是分不開的。否則這邊很難在極短時間內,便清空攻上來的敵軍,如果沒有魔獸,最後的結果很難預料。

  此站之後,陳宇在復仇之劍的威望全面提升,一想起陳宇大戰洛斯夫的那一幕,將領們心裡已是不敢再輕視陳宇了,而是一見他都表現得相當的敬畏。每每稱號陳宇是,「大人」「大統領」也叫的特別的響亮。

  而月冰兒的改變則更為明顯,當晚她就默默地陪著陳宇直到天亮。陳宇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陳宇又不好意思趕她走,畢竟月冰兒又是是公主,又是統領著幾萬軍隊。

  第二日,陳宇稍微休息了一下,便來看自己的愛騎「小白龍」。半獨角獸站在一間乾淨寬大的馬廄中,大頭上纏著數道紗布,裹得像一隻木乃伊似的。一見陳宇立即蹄兒刨動,搖頭擺尾的輕嘶。陳宇輕撫低下來的馬頭,仔細地看了看它的傷處,紗布上沒有再透出血跡,顯然昨晚它就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陳宇沒有打算換坐騎,火電獸之王只能是臨時當當坐騎。如果把碧雲火電獸之王當常備坐騎的話,陳宇覺得有點過於張揚了。確實碧雲火電獸之王那體形,那強大的戰鬥力,都會讓膽小的人感到害怕,再說陳宇還幻想它的「小白龍」此戰之後,能吸取經驗教訓,更強起來。

  除了像雷獸那種馬之外,也少有戰馬比半獨獸更好,陳宇想不到就這樣放棄這匹跟了自己幾年的愛騎的理由。

  正當陳宇抱著半獨角獸的大頭,細心的呵護的時候,他一回頭,便發現月冰兒又來了。今天她換了一套樸素的青色衣裙,有點像一個過於美麗的鄰家妹妹,顯得那般的恬靜美好。

  月冰兒可能也覺得這樣老是追著陳宇有點不好意思,帶著一絲羞澀輕輕的走過來之後,也伸出一隻手安撫著半獨角獸,輕柔地問:「它沒事了嗎?」

  「嗯。」陳宇不自覺地微笑。

  月冰兒只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狂跳,心裡竟然想:「這就是那個強吻自己的男子?這就是那個讓她曾經無數次鄙夷的男子?」

  其實月冰兒現在對陳宇的感覺也不全是正面的,也有新起的一絲恨意,但很淡,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那麼的喜歡他御劍殺敵的樣子,而本來,她應該很記恨的。

  自小,月冰兒與姐姐一道,就被母親灌輸了無數敵視像陳宇這種,已經窺見異龍劍道高深境界的人。

  趁陳宇專注的愛撫他的馬的時候,她看著他的側面,目光幾近成癡,心裡卻又有些不安。

  「剛剛收到消息,埃迪尼斯所率的河圖第四軍受到了農夫傭兵團與凶器傭兵團,加上科摩尼幾萬軍隊的伏擊。第四軍寡不敵眾,最後只有三千多人突圍。」月冰兒這個消息說的有些突然,不過她今天忽然來看陳宇,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個消息。而昨晚,她覺得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應該陪陪他,如果沒有理由,她還是不好意思粘他的。

  說著,月冰兒又拿出一件信函,交到陳宇的手上:「這是我姐給你的。」

  陳宇對於河圖軍第四軍受到伏擊並沒有什麼意外,本來這就使羅佈雷克另一著佈局。如果他是羅佈雷克也一定會張網等待,採用集中兵力,以多打少的策略。想那埃迪尼斯一心想立下大功,卻連月冰兒此時在何方也沒弄清,直衝向基輔盧斯城,不被伏擊那才奇怪。估計那埃迪尼斯也是被暗色之河的渡河一戰,科摩尼軍隊所表現的脆弱所蒙騙,以為在河圖軍團面前,所有的科摩尼軍隊都會望風而逃。

  陳宇心想:「這樣看來,羅佈雷克在基輔盧斯採用的整個戰術,最後還是賺了,消滅河圖軍團六千多兵力,他也該笑了。」

  當下,陳宇拆開月影無雙給自己的信件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陳宇,謝謝你孤身前去救我妹妹。我聽說你直闖敵軍十萬軍營,心裡真的好感動!而對於埃迪尼斯竟敢抗拒我的命令,不聽你的指揮,感到非常憤恨。這也是我的失誤,事先沒有很好的交待第四軍的將領,埃迪尼斯實是該死。之所以讓你領軍,我就是考慮到羅佈雷克用兵有些不循常規,沒想到最後第四軍還是遭到伏擊。埃迪尼斯不回到我這裡則可,回來我非斬他不可,否則實難消我心裡之怒,也難以還你一個公道。」

  陳宇看的心裡一緊,默然的把信遞給月冰兒。

  月冰兒一看,纖眉皺起,歎息道:「河圖軍團的將領,這些年來太驕橫了。這兩年這些人簡直比皇家騎士團的還要忘乎其形,這血的教訓正好敲響他們的警鐘,我看這埃迪尼斯也不可留。」

  陳宇當然沒有意見,想起來時,自己在河圖軍團第四軍那些將領身上所受的氣,心裡就惱火之極。事實上他早預料到了羅佈雷克有那麼一招,本來他如果厚著臉皮,跟著第四軍的話,也許最後結果不會是那樣,可那樣他就不是陳宇,也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做好人也是有底線的,否則就算是看著一萬人去送死,他也不會吭聲。

  「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們?」見陳宇不語,月冰兒只覺他應該是對河圖軍團的將領們都沒有什麼好感。

  陳宇一愣,想了想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最後只道:「慢慢的他們也許會改變對我的態度。復仇之劍的將領們,現在他們不是改變了對我的看法了嗎?」

  「嗯。」月冰兒輕輕的點頭。

  「唏瀝瀝!」小白龍忽然長嘶起來,看來它也不甘沉寂,準備著東山再起。

  ……

  這無名山谷口之外的一戰,確立了陳宇在帝國北征軍中的地位,為此後陳宇在帝國征服科摩尼德歷程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奠定了基礎。同時也因此,月影無雙越來越難以阻止陳宇在科摩尼國的其他一系列舉動。

   「院長,院長--」河圖軍團第四軍統領,埃迪尼斯在兩個統帥府侍衛的挾制下,撕心裂肺的大叫。他還抱有最後的一絲求生的希望,但統帥府正中而左的月影無傷像是沒聽到的一般。地上,也跪了一地的為埃迪尼斯說情的將領,畢竟埃迪尼斯跟他們有那麼多年的交情。埃迪尼斯這次雖然有逆月影無雙的命令,而不服陳宇的指揮,最後由導致中了敵軍的埋伏。河圖軍團第四軍--月之火暗魔劍士團因寡不敵眾,拚死突圍也只回來了三千七百多人,造成了河圖軍團建軍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失。而月影無雙拿下格萊城,卻只損失了六百多名暗魔劍士。相比之下,更加的顯得埃迪尼斯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不過,月之火暗魔劍士團雖然中了埋伏,仍然消滅了二倍於己的敵軍。剛剛,許多將領便是以這一點懇求月影無雙網開一面,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更加的觸及了月影無雙必殺埃迪尼斯的決心,若埃迪尼斯能夠從服從的角度反省,眾將又能體悟到她心裡的想法,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可現在,最後一絲轉機都沒了……

  不,最後,也許只有陳宇才能救埃迪尼斯。當埃迪尼斯被拖出格萊德城中臨時的統帥府,即將立即處死之際,幾個跟埃迪尼斯有較深交情的將領忽然醒悟過來,陳宇這次救月冰兒立下大功,在軍中的威信直線提高,很多河圖軍團的將領們也難以想像,在那種情況下,陳宇還能率領被圍困的復仇之劍軍團的四個騎士團,展開絕地反擊,打了一個漂亮的絕地反擊戰。

  再加上眾將以為陳宇跟月影無雙有曖昧的關係,因此在最後時刻,他們都眼巴巴地看著陳宇。

  月影無雙下的是立即處死的命令,如果陳宇稍慢一點,再想寬恕埃迪尼斯都來不及了。

  那一剎,陳宇覺得很累,從原來的本意上來說,他真的想看著埃迪尼斯是怎麼個死法。可現在忽然又覺得,天下人其實挺可憐的,包括他自己,真的有沒有缺點的人嗎?誰在生命的歷程中,不會犯下這樣那樣的錯誤。就是一隻蟑螂,也是在為生存而奮鬥,從它的角度來說,它並沒有錯,之所以會出現在人類的視線中,讓人類憎惡,也只不過是為了尋找食物。

  而埃迪尼斯的驕狂,又何不是因為他還不知道驕狂的代價,如果他早知今天,也許就不會犯那種低級錯了。

  想著,陳宇在最後一刻,站了出來道:「院長,孰能無錯?我想埃迪尼斯只是看不起在下而已,從他的本意上來說,也是想盡快地救公主殿下出重圍。所以我斗膽請求院長給埃迪尼斯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活出一個新的自我。為了配合他在痛定思痛之後的重新開始,在下願意把埃迪尼斯收歸麾下,這也等於是給不把本人放在眼裡的埃迪尼斯一個最難堪、最難以接受的懲罰。從另一層意義上,這也等於舊的埃迪尼斯不存在了。在下願意嚴厲的管教埃迪尼斯,若是此人還不知痛改前非的話,那麼在下隨時會替院長處死他。」

  陳宇此言一出,眾將面面相覷,若不是在統帥府中,他們只怕已是一片嘩然。這種救埃迪尼斯一命的條件,只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話又說回來,人生自古最難捨棄的其實還是生命,命都沒有了,一切都不存在。

  月影無雙聽得一愣,確實如果按陳宇說的那樣,把堂堂一個軍的統領,發配到他本來厭惡的人手裡,跟殺了埃迪尼斯一樣,也能大大地給將領們敲響警鐘,只怕此次之後,沒有人再敢對她的命令陽奉陰違。因為這樣一來,對於埃迪尼斯來說,真是生不如死。另外,陳宇的話語中的意思,更有點把埃迪尼斯當成奴隸送給他的意思,也就是今後埃迪尼斯的生殺大權交到了陳宇的手裡。

  月影無雙想了想,又看了陳宇一眼,當下讓人去法場傳達她的問話,問埃迪尼斯是否願意接受陳宇的安排,若不願意,便立即執行絞刑,真是絲毫不給埃迪尼斯第三個選擇。

  法場之上,埃迪尼斯一聽這樣的求生代價也傻眼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得罪的人,替他求情。

  埃迪尼斯也不是笨人,忽然間意識到,不管陳宇是否借此機會羞辱自己,但如果不是這樣,也許真難以平息月影無雙的怒氣,自從一回來之後,他立即被關押起來,連申辯的機會也沒有,在牢籠中的幾天裡,他已是品味出月影無雙必殺他的決心。

  最終,埃迪尼斯無比屈辱地接受了陳宇的條件。

  隨即,陳宇讓埃迪尼斯成為後勤軍中的一位帶罪小兵。當日,埃迪尼斯還有些不服氣,但是被兩隻嘯月神猿拍打了幾掌之後,原形畢露,大名鼎鼎的河圖軍團第四軍,月之火暗魔劍士團統領,也跟普通人類一樣脆弱,帶著滿身的傷,出現在後勤軍最劣等的小兵營中,幹著最丟臉面的事情。

  這件事一時也成為整帝國北征軍官兵們關注的焦點,甚至日後還傳到了亞斯帝尼,以及整個神撫大陸。一開始,河圖軍團的將領們,對於陳宇這種沒「人性」的做法,多少有些氣憤與鄙夷。

  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埃迪尼斯竟然在陳宇的手下,一天比一天老實,一天比一天認命,似乎原來河圖軍團的第四軍的統領,真的不存在了,只有一個後勤軍新出現的強大的聖魔劍士。

  這天,埃迪尼斯與他的後勤軍小隊,在冷寂之極的格萊德城某條小街上,被一名無品無級的小組長命令著,挨家挨戶地登記者現在格萊德城中的人口。

  當日,月影無雙率領河圖軍團四個軍,攻打格萊德城時,只能用血洗來形容。每前進一步,都是血流成河,格萊德城留下不走的城民,異常頑強,換來的事河圖軍團毫不心軟的屠城。

  月影無雙也沒辦法,事實上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其實也不想殺死那些老弱病殘的城民。可是大量的城民們,毫不退卻,特別是一些老頭老太婆,若論凶狠,比科摩尼的軍士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攻城之時,他們甚至以人牆阻止河圖軍團的前移,導致不少不忍下手的暗魔劍士,反受躲在這些城民背後,或是偽裝成老弱城民的高手的突襲。將領們一見此情況,緊急向月影無雙求助。她只得下達見到懷疑是敵軍幫手的城民就殺,給予軍隊最大的自由戰鬥權利。

  在攻城之時,河圖軍團死傷的數量雖然不大,但有戰爭,便有仇恨,這不管是對科摩尼人,還是亞斯帝人都是如此。一看到活生生的戰友在自己面前死去之後,仇恨的火種很快在整個河圖軍團中燃燒。一旦統帥下達自行便利的命令,那還不是見人就殺。

  正當河圖軍團在格萊德城休整之時,一封來自亞斯帝尼帝都安歌的緊急授命狀忽然抵達格萊德。

  克林特親自簽發命令,提升陳宇為帝國北征軍總參謀官,軍銜也同時提高半級,成為帝國從二品高級將領,還封了一個榮譽虛職「馴龍大將軍」。

  此令下達之後,陳宇也沒辦法不接受,事實上月影無雙早有這個意思,只是那時陳宇以各種理由推脫,可現在形勢讓他只得勉為其難的走馬上任。

  正式的成為帝國北征軍的總參謀官之後,陳宇仍然支持月影無雙的快速閃擊戰術,同時為在格萊德城建立大的後勤保障點忙碌著。在河圖軍團攻下格萊德城時,雖然說是屠城,但也不可能把全城的人都殺光。除了倖存下來的十幾萬城民之外,還有一萬多戰俘,陳宇一併接管,並把這一批俘虜劃分為第五、第六戰俘營,實現統一的軍事化管理。除了讓這些戰俘從事一些勞動之外,便是加緊對他們的特別訓練,也加快了對戰俘的分化,一部分激進強大的戰俘,開始陸續的向聖堂輸送。

  對於這些寧死不肯當偽軍的人,成為聖堂的騎士或神官,也許是他們和陳宇雙方最好的,都能接受的選擇。

  而這個期間,科摩尼剩下的軍隊,撤向紅士關之後,被迫把反抗戰線推後。自從與陳宇有了一次交手之後,羅佈雷克已是把陳宇視為頭號對手。

  然而,月影無雙也在與羅佈雷克有了一番戰局多變,互有勝敗的交手之後,也把他視為頭號對手。月影無雙已經不能容忍羅佈雷克再給她製造麻煩。

  陳宇從月影無雙的目光中,發現了她的決心,並從她的衛隊忽然四下出調偵查羅佈雷克的行蹤,進一步的斷定了這一點。

  如果這次月冰兒沒有遇險的話,也許羅佈雷克的危機還沒有這麼快到來。

  但現在月影無雙只怕心裡是有了除羅佈雷克而後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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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拯救者

  若大的格萊德在陳宇看來像是一座死城,主街之上,大白天的也難看到一個正常的普通城民,倖存的十幾萬城民,有一半是現在身無分文,糧食緊缺,在各種各樣的煎熬中,等待他們沒有希望的明天的到來,這幾萬城民原來都是一些小生意者、或是低層的勞工、再或者根本就是無業人員,他們以前依賴的生活渠道,因戰爭而完全毀壞,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最擔憂的是以後會不會活生生的餓死,城裡已經出現了多起,因搶壓食物而發生的惡性犯罪案例,導致城中貧民區的社會風氣日見敗壞,人性中的醜惡一面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而另一半稍富有的倖存者,也一樣擔憂著他們的未來,已經有許多人計劃或是已經想盡辦法牽遷出格萊德城,因為現在的格萊德城,被視為沒工作來源的死城。

  於是,忽然之間,陳宇發現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糧食的問題,後勤軍總部的存糧不多了,月冰兒的二路軍被圍,損失了大量的糧食,後勤軍總部不得不再次向二路軍調運糧食和其他物資,所以現在後勤軍的存糧,僅夠維持帝國北征軍半個月的供應,而不能顧及格萊德城中的城民,這樣一來,勢必加劇城民的遷出,不管是原先富有的還是貧窮的,只怕都是一律拚命的想往外遷移,而一旦讓這飢餓的恐慌浪潮暴發,陳宇不敢想像那時格萊德城還像不像一座城市,弄不好真的要成為一座沒有人的死城。

  於是,當日,名正言順的陳宇向月影無雙請示,要以自己或她的名義,讓南方大陸的「紅十字會」聖堂,向格萊德城提供必要的援助。

  最後,陳宇對月影無雙道:「否則,我們將落入羅佈雷克的陰謀之中,會面臨更多對我們懷有強烈敵意的科摩平民,每攻下一座城市,也許都要大量的屠殺科摩尼平民,最後得到的也往往是一座幾乎空無的空城,那樣也勢必讓科摩尼對我們的反抗武裝力量越來越多。」

  朋友們靜靜的看著陳宇的陳述,淡淡的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只要能讓格萊德城、以及以後我們新攻佔的城市充滿活力。」

  陳宇暗暗心驚月影無雙的平靜,難道她真的這麼信任自己?難道她不需要藉機,建立起新的宗教力量?

  不知月影無雙是否看透了陳宇的想法,她特意的讓陳宇跟著,兩人騎馬在格萊德城的幾個城區視察了一番。特別當來到管制區的平民窟時,只看到一雙雙無助的眼睛,以及如行屍走肉一樣的人體,還有大量的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小孩。

  在回去的路上,月影無雙輕輕一歎:「我相信由你來做比我更好,雖然我不喜歡聖堂,但現在我不管了,只要你能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們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讓那些僅有的有錢人。找到雇工,讓商店重新開張,讓這座城市重新有一點點笑聲,那麼我就給你最大的通融權。」

  「好,那我就放開手腳幹起來。」陳宇點了點頭,裝著不知道一開始月影無雙下達的那個嚴禁聖堂活動的命令,心裡卻是暗笑。

  事實上,此時的格萊德城,已經有一群新起的傳教士在活動,這些傳教士也不知從哪來的,他們看上去都個個有修養。衣著不凡,難辯真假的仁慈的心,最重要的他們有河圖軍團的支持,甚至在他們的後面,往往或明或暗的有河圖軍團暗魔劍士的身影。

  然而,月影無雙低估了戰爭對格萊德城的破壞程度,以及帝國暗魔劍士的品德,那個「新創世神的復活計劃」完全成了一個空殼計劃,傳教士們的金幣在城中買不到大量的糧食,他們的仁慈話語更打不動那些飢餓的人的心靈,每每有傳教士在宣傳、演說的時候,開始還有一群小孩跑過來看新奇,但很快的這些小孩就會被他們的大人領走,最後留下來聽這些傳教士演說的,只有幾個「托。」每每弄得尷尬無比。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這些傳教士是可以僱傭人員,從雅溫國購買糧食調運到格萊德城,但是路途的安全性,以及傳教士們真正的解救苦難城民的熱忱,使得這從理論可以行得通的辦法,在這些傳教士的身上卻遲遲未有出現,格萊德城依然瀰漫著飢餓的恐慌,以及城民們的對戰爭的怨恨,他們的心完全不向新的教會靠攏,或許有了糧食,情況就不一樣了,城民們也只相信看得到的幫助。

  一時之間,本來就事務繁忙的月影無雙找不到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細想起來,一是時間太倉促,二是這些傳教士本來就沒幾個好人,三是河圖軍團也存在著暗中貪污、盤剝等各種黑暗不良現象,他們跟這些新的傳教士勾結,非但沒有完成帝國交給他們的使命,而且還進一步加劇格萊德城目前危機的惡化,一些河圖軍團的中低層將官,甚至是高級將領,一心想發財,持續打著各種借口抄沒一些城民的家產,而且是見到稍富有的人就咬,把別人說成是反抗組織的成員,讓月影無雙左右為難,因為也確實,在格萊德城中,仍然有暴力的反抗力量在活動,落單的暗魔劍士小隊被襲事件時有發生,等到陳宇從月冰兒那回到格萊德城時,格萊德城已經到了目前陳宇看到,在主街道上幾乎難以看到幾個城民的現狀。

  說穿了,這其實是月影無雙在格萊德城,或者說在科摩尼除了軍事力量之外的,影響力的欠缺造成的,在亞斯帝尼,毫無疑問的,她可以一呼萬應,十個亞斯帝尼平民,就有八個會響應她的號召,但在科摩尼她不行,而顯然把亞斯帝尼的平民調運到格萊德城來,還需要一個長時間的準備,現在的格萊德城,不管是從環境安全還是生活物質供給體系,都不能達到大量移民的標準,所以月影無雙現在是一籌莫展,聽到陳宇有意擔當下來,只好順手推舟。

 有了月影無雙的肯許,陳宇就放心了,於是,格萊德城似沉默的機器忽然一動,一開始這種變化並不明顯,幾個聖堂的女神官勇敢的跑了出來,一隊來路不明的商隊通過後勤軍提供的通道悄然抵擋格萊德。

  晚上,陳宇秘密召見現今格萊城中僅有的幾位富商、名士,給了他們幾塊令牌。

  第二天,居然有幾家糧店開張,頓時前來購買糧食的人,擠滿了那幾家店面前面的街道,糧店的夥計不停的大喊,要前來購糧的人排隊。

  前來購糧的人,本來有大半是觀望者,他們幾乎難以相信,現在居然還能買到糧食?而且店裡開出的價格幾乎與以前未發生戰爭時相當,不過,有不少人也發現,這次糧商售糧方式有些不同尋常之處,明眼能看到的就是,這幾家糧店都是規定限量售糧,一些連平價糧食也買不起的城民,居然可以先登記,再賒帳分得少量的能維護一兩天的糧食。

  但格萊城這新出現的變化,也立即惹惱了一些人的神經,一隊凶悍的帝國官兵,騎著戰馬,衝到一家糧店的大門之前,二話不說也就拔出寒光閃閃的利劍,驅散買糧的人群,一位軍官大罵著提劍便向一名夥計刺去……

  危急當頭,有人從糧店裡衝了出來,嘴裡慌張的大叫:「請手下留情。」

  那軍官劍勢微頓,暫放過那名臉已嚇白的夥計。目光轉向衝出來的人:「是誰借你們膽子,膽敢把糧食賣給這些亂民,難道不知道他們中有很多人可能是反抗軍成員?」

  那衝出來的人,一邊抹著頭上的冷汗,一邊把手中的令牌高舉:「是他,大人,我們得到了他的肯許,也是他受意我們這麼做的,難道穩定城中饑荒也有錯嗎?」

  「什麼,你們竟然還想狡辯……」

  但,這軍官氣勢洶洶的話語,忽然立止,因為他看到令牌上的字,這令牌有些搞笑,居然寫上「保護令」這麼幼稚的內容。可馬上這軍官卻笑不起來,因為他還看到,保護令三個字下面的授權人的名字,「簽令者:陳宇。」

  這軍官嘴巴張得老大,趕緊喝停正在打罵糧店夥計的手下,心裡遲疑不定,若真是陳宇簽發的,他可沒膽再查封這家糧店,就是他的最最上頭的主子,也要掂量一下。

  接著這軍官帶著一隊手下。又跑到另幾家糧店去看,結果還是一樣,每一家糧店的負責人,都緊張兮兮的捧出「保護令牌」,結果讓糧商們放下了懸著的心,亞斯帝尼的暗魔劍士們見到令牌掉頭就走。

  於是,這一天的當晚,更多城裡的富商與名士前來拜見陳宇。有些人向陳宇哭訴著他們的遭遇,他們訴說的內容大致相同,幾乎都是說帝國魔暗劍士。如何搶奪他們的財產,毒打他們,甚至是殺害他們的親人。

  陳宇帶著一臉歉意的對這些人道:「目前我還不能把那些以惡意栽贓的罪名,殺害你們親人或朋友的害群之馬繩之以法,但是,你們的財產我可以去幫你們要回,但也請大家如實告訴我你們具體的被搶去的金錢與財物的數額,名目,否則那樣會增加我幫你們追回財產的難度。」

  這些人連說不敢,當下,陳宇讓手下記錄下他們被搶去的財物,而後又緊急召見河圖軍團各軍統領及統帶,拿著一份剛剛得到的清單,對這些統領、統帶道:「如果大家還承認我這個總參謀官,那麼請大家立即著手調查,務必盡快的追回這清單上的財物,只要把這些財物交出來,我不追究你們任何人的責任,也要求你們不追究那些參與者的任何責任,但是,如果你們推三阻四,以各種理由來搪塞我,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一旦被我查出來,你們軍中的參與者,不論是誰,查到就立即處死,至於你們……嘿嘿,試試看吧,看看我能不能把你們怎麼樣?」

  河圖軍團現今的四個軍的統領聽後臉色一變,格裡菲斯第一個站出來道:「總參大人,你這個要求也太難了吧,再說,為什麼要幫科摩尼人要回他們的財物,我想請問總參大人到底是站在誰一邊?」

  陳宇注視著格裡菲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格裡菲斯被陳宇看得心裡發毛,趕緊一擺手道:「好了,總參大人,我這就去辦還不成,別那樣看著我。」

  說完,格裡菲斯心裡一陣咒罵,埃迪尼斯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現在埃迪尼斯像一條狗一樣的在陳宇手下做事,統領的威嚴丟的一乾二淨,格裡菲斯實在是想不清楚,惹毛了陳宇會有什麼後果?眼下這件事,明擺著陳宇不會跟他們講證據,講道理,只要讓他認定他們是在敷衍他,那麼一場硬碰硬的較量馬上就會開始,如果陳宇在統帥府堅決認為,哪位統領不再適合帶兵,格裡菲斯想不到有誰還可以讓陳宇的這種認定,變成無力的自白。

  簡單的來說,格裡菲斯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感覺到,如果這次惹惱了陳宇,那麼自己肯定會被調離第一軍的統領之位,去幹點別的什麼,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院長大人正為埃迪尼斯居然敢陽奉陰違的抗逆她的命令而生氣,月影無雙正對他們這些統領產生了一些信任上的危機,如果此時,陳宇再火上添油的話,那麼他們就危險了。

  散會後,統領們一個個心裡大是憤懣,這陳宇根本就是在狐假虎威的壓迫他們,可是他們又偏偏想不到辦法來應對陳宇的這種壓迫。

  事實統領們不僅僅想到了月影無雙的壓力,陳宇本身也讓他們倍感情緒複雜,他們不知用什麼來形容陳宇,笑面虎、奸人、小人、能人、強人、還有陰險強蠻等詞彙都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但不管這些統領對於陳宇的這個非正式的命令有多麼的不服氣,他們卻個個回去後怒氣沖沖的立即讓人緊急調查,從上至下一級一級的壓迫下去,像陳宇壓迫他們一樣的,沒想任何理由與道理可以跟手下人講,只要求把那些財物上繳,否則他們就要跳起腳來殺人。

  實際上查起來並不困難,因為每一軍在格萊德城的管制範圍都是劃分好的,在誰的管區中丟失的東西、錢財問誰即可,統領追問統帶,統帶追問大隊長,大隊長追問中隊長,中隊長追問小隊長,如果是某大隊長、中隊長犯下的事,那更好辦,不交上去,大隊長、與中隊長立即會被統帶查辦。

  一句話,生要見人,死要見物,只要東西,不問原由。

  月影無雙知道這件事後,也感到訝然,沒想到陳宇還有這麼野蠻的一面,那麼看來,那天他把埃迪尼斯從刀口救下,只能是做給她及別人看的,真正的陳宇比她月影無雙野蠻幾倍,這就是男人嗎?

  月影無雙只記學到了一些東西,看來光有不可抗逆的武力,與至上權威還是不夠的,必要時還得有流氓本色,但要她學陳宇這種做法,她想,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不依軍法欲處死埃迪尼斯,已經是她做人、當統帥的原則極限。

  那份清單上的財產陸續的被追回,立即在格萊德城中引發了那些富人、名人的倍加關注。

  格萊德裡中某遺棄的豪華別墅中,陳宇卻是對這次拯救格萊德城的協助人,一批從俘虜營中培養出來的「奸細」,予以讚揚。

  若沒有這些人四處活動,暗中宣傳陳宇是個「大好人」的話,格萊德城中的那些倖存富商、名士又如何相信陳宇,根本不可能前來求助陳宇,及跟陳宇合作。

  但有了這一個開頭之後,連陳宇在阿爾美尼與布魯塞國的仁義事跡,也到處被宣揚開來,一些人恍然大悟:「原來這陳宇是有仁義風範。」

  本來這世上的事情都是半真半假,陳宇自己也問心無愧,雖然做這些事,涉及到很多政治與其他領域的東西,背景複雜,但不管怎麼,他認為自己確實是在認真的拯救格萊德,也喜歡看到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人群,重新有了生活的激情。

  緊接著,陳宇便是與格萊德聖堂的最高負責人--地方分殿主「溝通」,因為此時,格萊德城的分殿主與陳宇的理念發生了一些衝突,遙控操作難以讓頑固保守的分殿主聽從、和領會他的指令。

  最後逼得陳宇只得現身,並亮出自己的墮落戰天使的身份。

  月黑風高的一個夜晚,當陳宇秘密來到格萊德城聖堂分殿所在地時,先是以黑暗神使的身份,鎮住了門口的聖堂光明騎士,而後在分殿主的客廳中,雙方以賓主之位坐下,陳宇穿著一身罩頭遮手的黑色隱士袍坐在分殿主的下首,對面,因戰爭而顯得鬱鬱寡歡的政執官打量著陳宇,他只覺得陳宇這黑暗神使真是有點安安穩穩,弄成這樣,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聊聊?

  「神使大人,我認為您太異想天開了,讓我們像那些異教,混跡在那些低微的人群中,對不起,我們的傳教宗上沒有這樣一條,我派出幾位初級神官去做那些事情,已經是給了您這個以前連面也沒到的神使大人的……咳……對您相當的尊重了。」

  格萊德城,聖堂分殿主慢吞吞的說著,他似一點也不著急,對黑暗神使越權行為,也沒多大的不平,事實上,由於格萊德城被帝國北征軍佔領,分殿主早感受到了來自河圖軍團暗魔劍士的壓迫,甚至一個最普通的暗魔劍士士兵,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而分殿主大人,卻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所以他認為黑暗神使存心是在戲弄他,另外眼前的這個黑暗神使腦子也有點問題……開玩笑!讓本城聖堂的所有神官,都像街頭藥師一樣,到處遊走,那聖堂還叫聖堂嗎?也從來沒這個先例。

  陳宇一笑,忽然摸出一塊令牌出來,分殿主開始以為又是那個代表黑暗神使的令牌,連看都不想看,他認為陳宇真的腦子有問題,也不知這個黑暗神使是哪國的光明執政官任命的,這麼喜歡顯示自己的並不高的級別,黑暗神使級別再高,又能高到哪去?

  但當他斜眼一看之後,差點沒從椅子上摔倒,立時,驚慌的站起,擦著頭上的冷汗惶恐的連聲道:「對不起,我沒,沒想到原來是戰天使大人駕到。」

  陳宇也不想跟這位分殿主過多廢話,以命令的口吻道:「你立即派人通知科摩尼國的光明執政官,就說聖堂的將在科摩尼推行一個絕密行動,本國的聖堂人員,包括分殿主大人在內的人,必須聽從我的調遣,請不用懷疑我有沒有這個權利,這是聖皇的授命。」

  分殿主哪敢懷疑,也根本不知道大膽的墮落戰天使大人是在假傳聖旨。只連連點頭稱是,跟著把陳宇恭敬的請上主位,自己陪在陳宇的下手,當下。陳宇對這分殿主一番輕語。

  這分殿主聽得臉上的汗水更是像水一般的直流,戰天使大人居然還是要執行那一套,難道聖堂真的要改變傳教作風了嗎?

  最後,陳宇微微解答了分殿主的疑惑,站起來準備走時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管是個人,還是聖堂,在面對困境時,只有求變,才能生存。難道分殿主大人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分殿主一聽,更是羞慚,心想,這墮落戰天使大人,教訓起人來,還真是直言無忌,同時,也對陳宇這個墮落戰天使大起興趣,不是他懷疑陳宇的身份,因為目前還沒有人能夠仿造聖堂的代表身份級別的令牌。而是他不知道總殿不知時候又多增加了一個墮落戰天使,而且看起來這個墮落戰天使,在所有的戰天使,級別不是最高的,但又似乎是權利最大,聽他說話的語氣,真如聖皇本人在說一般。

  在陳宇與格萊德城的聖堂分殿主會面之扣,科摩尼聖堂各分殿。立時被攪得大亂。他們不僅僅是被突然而來的命令感到無所適從,同時這個命令的背後。意味著總殿似乎判定科摩尼將亡國,否則又怎麼會下達這樣一個聖堂神官總動員的命令。

  在科摩尼國都,當聖堂的支殿殿主,光明執政官--奧爾布森,接到林格萊德分殿殿主代為傳達的,來自墮落戰天使的秘信時,這位瘦長而顯得精幹的光明執政官,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在科摩尼整個聖堂系統中,也只有他明白這墮落戰天使是誰,雖然他估計這墮落戰天使百分之八十在假傳聖皇的旨意,但是,他又明白,其實陳宇在某方面就代表了聖皇,他搖了搖頭,為科摩尼的不幸,與神撫大陸的巨大動盪的來臨而歎息,接著,毫不猶豫的,在陳宇的命令之下,下達了符合陳宇意思的命令。

  於是,首先科摩尼國各聖堂分殿行動起來,離格萊德最近的幾個城市的聖堂分殿,紛紛派出神官購買糧食,直接朝紅土關而來,目的地--格萊德城。

  當最先一隊聖堂騎士押運的糧隊,抵達紅土關時,科摩尼的守軍犯暈了,放行還是扣壓?首先是最先與聖堂騎士打交道的紅士關大門衛兵犯難,他們的隊長不敢自己定奪,於是上報給他的上級,沒想到最後定壓權直傳到了羅佈雷克的手裡。

  羅佈雷克滿目愁雲,對手下歎息道:「如果扣壓,那麼就顯得我們漠視被佔領區民眾的死活,但如果放行,問題卻更是嚴重。」

  一名手下道:「元帥,既然如此,那我們怎麼能讓這些糧食落入敵軍的手裡,不必跟聖堂那些『種豬騎士』廢話了,得罪了聖堂又怎麼樣?難道能這樣眼看著讓他們為我們的敵人,提供糧食?」

  羅佈雷克搖了搖頭:「不,只要我們不去搶,我相信這些糧食都會分到被佔領區的民眾手裡,陳宇不會做這種事情,聖堂更不會有意去幫助亞斯帝尼人,因為聖堂跟亞斯帝尼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的那樣好,事實上,聖堂跟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頓時,羅佈雷克的手下急了,一個急脾氣的將領立即道:「那麼聖堂為什麼還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們向亞斯帝尼人屈服了?」

  羅佈雷克又搖了搖頭,目光憂傷的投到虛空之處,嘴裡喃喃道:「我只是想不通,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大劫難不可避免嗎?」

  羅佈雷克的手下們大多聽得一頭霧水,但也有人聽出了一些東西。

  一位將領忽然心裡一動,大聲道:「難道又是陳宇。」

  羅佈雷克一震,轉頭狠厲的直盯著那說話的將領,只把那名將領盯得深深的低下了頭,不想,羅佈雷克隨後又憂慮的道:「你說的沒錯,我最擔心的也就是此人在背後操縱聖堂,月影無雙欲以武力瓦解我國,尚可以用我們百萬科摩尼勇士的鮮血破除,只要人民肯反抗 ,沒有人可以消滅我們的國家,但是如果人民不反抗的話……」

  「那我們只有扣住這批糧食了,是不是這樣,元帥?」

  「那只能讓亞斯帝尼人的推進更加快捷,失去了民眾的心,我們還能以什麼來抵擋敵人的進攻?你們不要忘記了,在格萊德的民眾,大多數是自願留下來參加抵擋敵軍進攻的,你們說,我們能拋棄他們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羅佈雷克已是雙眼血紅,兩顆老淚湧出眼眶。

聖堂的糧食押送隊伍,最終順利的通過了紅士關,到達格萊德城。

  正像羅佈雷克預料的那樣,雖然來自科摩尼內陸的糧隊,受到了河圖軍團不少將領的嚴重關注,然而,最後誰也沒能動的了它,有了糧食,格萊德城的飢餓危機,立刻得到解除。

  對於聖堂忽然大舉出動光明騎士運送糧食來到格萊德城,不僅使得羅佈雷克方寸大亂,也是的包括月影無雙在內的帝國北征軍的將領們,大為震驚,因為前有陳宇攬下解決格萊德城困境之事,馬上就有聖堂的援助大舉來到,不得不使得月影無雙與眾將們把聖堂大批光明騎士的到來,與陳宇聯繫到一起。

  月影無雙因此深夜難眠,陳宇跟聖堂有什麼關係?難道就是因為他一句話,聖堂便在極短時間內,調集千名光明騎士,突然送來大批糧食?如果陳宇跟聖堂有關係的話,那這個關係就非同一般……

  臨近兵發紅土關之際,忽然出現這般詭秘事件,不能不叫月影無雙眉宇深鎖。她有心去問陳宇,卻知道如果陳宇願意坦白的話,早應該告訴她了,現在看來,要不,陳宇與此事毫無關係,要不……

  月影無雙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那樣的話,等於自己把一個最危險的敵人安排到了身邊,原來她以為跟陳宇最多只是一些理念和個人觀點上的衝突。課若陳宇是此次聖堂大舉活動的幕後黑手的話,那麼,她與他則是毫無疑問的敵對關係!

  想起妹妹隱約的透露出陳宇與洛斯夫一戰時,用出了超凡的劍術。

  這超凡的劍術……

  月影無雙呆呆的望著窗外隨風飄搖的樹梢,久久不言不動,身後兩名異龍族女劍手大為擔憂和奇怪,不只是什麼事情,讓她們心目中崇敬的人這樣……

  而月影無雙卻是感到苦悶難言,所有的話無從向人訴說。一時間,竟是心亂如麻,接著她打了個冷顫,忽然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這一夜,隨後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在後勤軍大統領居住的室外,忽然間出現了一個白影。

  正在盤坐著感悟雷雨暴烈的陰陽之氣的陳宇一驚而起,幾乎是條件放射性的想到了兩個字:「女鬼!?」

  「誰?」陳宇下意識地清喝了一聲,他擔心是自己哪位女性屬下。也可能是西耶娜又偷偷地跑來,那就讓他惱火了。

  隨即,在陳宇感應中的白影一閃。

  陳宇驚疑的步出居室,居室之外的庭院中一片空寂,雷電與寶玉繼續的交纏著肆虐。

  電光一閃,庭院之中頓時有了極短的光明,白的耀眼,但是陳宇卻是什麼也看不到。隨即「喀嚓!」一記驚雷響起。整個聽覺中滿是驚雷的轟響聲,然而在這樣的巨響中,陳宇卻是再次感應到那白影居然沒有遠走,而是像一個幽魂一般,立於他身後的屋頂之上。

  霎時,陳宇有些恍然,能夠這麼快,又無聲無息的一下子移身到高高的屋頂之上的人……

  陳宇也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庭院中暴下的雨線,雖然他感到那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總是一件令雙方都不愉快的事情。

  他想了想,決定假裝不知那人還沒走,轉身便回到房裡,可之後,他感到她久久的還站在那。

  「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嗎?那句話說的沒錯,女人,真是一種感性的動物。」陳宇不置可否的想著,隨之又殘忍的一笑,繼續地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痛苦還在後面,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忍多久?」

  但過了一會,陳宇又搖了搖頭,可馬上又否定剛剛的想法,陳宇覺得自己是一個比較應奉因果的人,既然種下了因,便一定要結出相應的果。

  最後,他平淡的想到:「那麼就讓她好好的品嚐一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暴雨繼續的下著,雷聲卻是漸稀漸隱,最後,忽然現來的白影,最終沒有跟陳宇直面,她在暴雨中,足足呆了一個小時之後才離開。

  晨,依然雨絲不斷,不過雨已經是小了很多,在鮮血洗刷過後的格萊德城的街道上,零星的商店忽然間,像雨後的花朵開放,而幾百名聖堂的神官們,穿著特別的繪印著神秘圖文的雨具,開始不辭辛苦的紛紛走出安穩的殿堂,走向一家家破落的民居,當第一位神官敲響一家平民的房門,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忽然看到門外一臉神聖肅穆的聖堂神官時,那表情如看到第二太陽升空,驚訝的不能形容。

  那神官手按心口道:「要相信黑暗和光明的交替是神的意志,只有同時掌握了黑暗與光明的無上神,才能拯救在黑暗中彷徨無助的人們。神說,記住,當光明來到時,珍惜她,愛護她,感恩她對所有生靈無私的呵護……」

  神官一來,便念上一段神聖經文,而後一本正經道:「我是格萊德第一百零三號光明神官,我帶來了無上光暗神對這個家庭的祝福,因此,這個家庭所有的病痛將毫無疑問的得到消除,還有在無上神的指引下,大批的糧食正等待需要他的人領回去,所以籠罩在格萊德城上空的飢餓陰雲將散去,請與我一道感謝無上神的恩惠。」

  老人早已是跪在了地上,感動的老淚橫流。

  這一天,神官們挨家挨戶的走訪、慰問,隨即,格萊德城的城民,奔走相告:「苦難已經過去。聖堂不允許亞斯帝尼人再對本城的任何人肆意壓迫。」

  人們也開始猶豫著想去街頭逛逛,特別是對於那些難捨故土的人,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在格萊德城的中心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格萊德城大神官,聖堂分殿主親自主持聖光救贖大會。

  很快,宗教的信仰喚起了低層的平民們無上的狂熱和勇氣。越來越多的人們,不顧一切的走上街頭。

  在這個時候,一隊隊來歷不明的商隊也忽然抵達格萊德城,他們帶來的各種各樣的廉價商品,更有成山的衣物、生活備用藥品等生活救濟品。

  一時間,河圖軍團的官兵們更加的暈頭轉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忽然出現的商隊,大搖大擺的在格萊德城中穿行,因為此時格萊德城的治安、城防全由後勤軍接管,而第一支由科摩尼戰俘組成的效忠於雅思帝尼,或者準確的說效忠於陳宇的城巡大隊也宣佈成立,並開始在大街上執行治安巡邏任務。

  是日下午,在後勤軍統領府中,陳宇接見了幾百名外來的商人,連同著後勤軍一些將領,坐滿了一個若大的客廳。

  陳宇舉起酒杯道:「各位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我代表帝國和格萊德城向各位表示衷心感謝!」

  商人們連忙站起,一個肥胖的商人大著嗓門道:「大人,客氣的話我們就不說了,如果要說的話,只能感謝大人在泊羅國是,對我們的關懷,沒有您與您一手創立起的自由商貿互通,哪有我們的今天。」

  原來,這些商人,全都是來自泊羅國、阿爾美尼及布魯塞國的自願商業救助團隊,他們是懷著對陳宇的感恩之心而來,有的是集團派出的代表,有的則是商行、工坊的老闆親自前來,他們從本國出發,來到科摩尼的格萊德,最少都要穿越兩國,但卻是毫無怨言,此時見到陳宇,更是一個個心裡只有喜悅之情。

  自從陳宇離開泊羅國之後,由於陳宇之前已經把三國商貿互通的框架基本搭建完畢,又留有叢林暴軍團和小羅伯特帶領的奇跡傭兵團在暗中維護者此體系的正常運行,加上老皇帝與老總管埃德加,都不敢或不想輕易的取消這個陳宇創建起來的商貿體系,因此,到了現在,正是三國商貿互通經濟體系取得驚人效益與影響力的時候,歲讓自由商貿,毫無疑問的會對專政制度有一定的衝擊,但泊羅國與阿爾美尼及布魯塞都是小國,加上並非是完全的皇帝專政,所以實際上自由商貿對皇權的衝擊力並不大,最少暫時表面上是如此,反而由於商業的發展,商品的豐富,不論是皇帝還是平民,都直接的從中體會到了時代前進的好處,生活日漸富裕、社會日漸安定,各種各樣新的產業出現,陳舊的依靠官商壟斷的果是商業漸被淘汰,三國之間的國家矛盾,也日益淡化,一系列的事實上的良性改變,有力的說明了商貿自由化超前的優越性,反對三國商貿互通的聲音也自然越來越無力,而頭腦靈活,有實力的商人和商業團體,自是因此掙得滿盤滿缽,現在,在這三國裡,甚至流傳陳宇就是商業之神莫裡丘再世的傳說。

  此次,被陳宇點名要求提供支援的商人和商業集團,一接到陳宇的來函,完全沒有人因此愁眉苦臉,反而個個都深感榮幸之極,拼了命的想盡一切辦法吧貨物運向陳宇指點的地點,事實上,因為陳宇的關係網絡和力量網絡,加上這些商人們集體的門路,他們一路上根本沒遇到什麼大的險阻,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們的運送的物資已集結到與科摩尼南方邊境相鄰的兩國--雅溫國與哈恩國的邊境。

  所以現在陳宇一聲令下,人們就看到這些商隊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有聖堂的支持,及如此多商人集團的力量,別說是一個經受戰火洗劫的四級城市,就算一個五級城市,有了他們的及時支援,也定能在困境中舒緩過來。

  不過,這樣大的舉動,自是把月影無雙以及她手下的將領們嚇了一大跳,整個神撫大陸的各國,也因此吃驚和格外關注。

  至此,陳宇的影響力才算真正的建立起來,達到了成為聖堂黑暗執政官的其中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就是對南方大陸的正面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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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火與水

 在科摩尼被佔領四級城市格萊德逐漸安穩之時,月冰兒的第二路軍,在羅佈雷克的主力撤退到紅士關後,也順利的攻下了基輔盧斯。

  這也是羅佈雷克沒有辦法的選擇,在帝國魔獸偵查大軍鋪天蓋地的偵察下,想隱藏十幾萬大軍根本就不可能,若是一旦被帝國二方面軍圍堵在基輔盧斯,落個大敗,損失慘重的話,那麼科摩尼大半國土只怕不用半個月,全會落入月影無雙之手。

  所以,羅佈雷克最後慎重的選擇了放棄基輔盧斯,當日,二路軍攻城之時,守城的科摩尼五千軍隊,象徵性的抵擋了一下,便掛起了白旗,五千軍隊全部成了戰俘,基輔盧斯的臨時城主也率領一批該城的行政官員,向冰月兒遞交了無條件歸降書。

  不過,基輔盧斯如此輕易的淪陷,根本原因在於聖堂的神官們,事先與臨時城主及守城軍統領做了必要的溝通,聖堂的神官向臨時城主和守軍統領,傳交了陳宇的信件,在信中,陳宇保證,如他們選擇歸降,除效忠的國籍改變之外,其他的一切不變,因此,二路軍開進基輔盧斯之時,幾乎與本國的軍隊進駐一般,波瀾不驚,隨後,五千守城軍也理所當然的為了帝國偽軍,在基輔盧斯城主行政大樓的樓頂之上,升起亞斯帝尼的國旗。

  當然,對於基輔盧斯的城民與原守軍來說,屈辱是免不了的,一些激進的城民與官兵,無法接受基輔盧斯淪陷的事實,在基輔盧斯被佔領後的當晚,就發生了多達幾十起的自殺事件。雖然這個自殺數字驚人,可相對於仍有幾萬城民的基輔盧斯來說,仍然是顯得微不足道的,這也說明,真正願意以生命捍衛國家尊嚴與領土的人,其實並不多,或許許多基輔盧斯人並不是不願意為國家犧牲,而是這個犧牲的價值太輕微,使得他們在失落中,迷失了怎麼去維護國家榮譽的方向。

  緊接著,埃裡貝加也在種馬軍團加一個帝國禁衛軍騎士團的強攻下淪陷,此戰前後進行了長達十一天的時間,雙方損失兵力總計超過四萬。最後,還是由於格萊德與基輔盧斯的相繼淪陷、後援斷絕,再加上聖堂神官的活動,剩下三萬守城軍棄城突圍,在又損失了幾千兵力之後,把埃裡貝加拱手想送給了帝國北征第三路軍。

  埃裡貝加新選舉出來的城主十一個忠烈之人,在破城當日,揮劍自絕,在科摩尼反抗侵略的史書上,繪上了悲壯的一筆。但這一筆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現實意義。種馬軍團的軍團長尤滋蒙,不愧是一個嚴肅、刻板的紳士,進城之後,嚴厲的約束軍隊對城市的破壞,再加上聖堂神官的活動,很快埃裡貝加城在戰爭過後,依然平靜如常,城民們帶著些許說不清的屈辱與彷徨,在帝國軍力的統治下,也一樣要吃要喝,需要工作,好在他們的敵人--帝國北征第三路軍,沒有過多的打擾他們的生活,勉強也能活的下去,於是只能是繼續的在他們熟悉的城市裡生活下去。

  此時,陳宇統領下的又一個職能部門:科摩尼臨時政務署,也開始發揮作用,替代帝國大帝對三個新政府城市的城主及重要行政官員,進行核准和正式任命,以及處理著征服區相關的重大事務。

  這個部門開始運行之後,陳宇才發現臨時政務署的事務比想像中的要繁雜幾倍,而他的這個總務總長,也很快成了一個權力驚人,炙手可熱的位置,目前,一至三路軍的各軍高級將領們,忽然發現,臨時政務總署,成為科摩尼貴族與富豪的保護傘,簡直就是他們的對頭,可又拿陳宇毫無辦法,因此更加的對陳宇感觸複雜,又恨又畏,有時佩服有時萬分的鄙夷,甚至是破口大罵,投訴到月影無雙那的狀函,不是說陳宇管的太寬,就是敵我不分。

  月影無雙開始還抽點時間問問是非,但後來,這種投訴越來越多,乾脆來個不予理會,並定時的把成捆的投訴狀送到陳宇那,事實上,她要管也管不了,她能拿陳宇怎麼樣?她只覺落入了陳宇的圈套中,想起來,似乎一開始這場戰爭就注定了是今天這般的局面。

  因為如果沒有陳宇,月影無雙難以想像這一戰有多大的勝算,但有了陳宇之後,為了最後的勝利,她只有向陳宇做出如此的讓步,讓陳宇來使科摩尼民眾放棄強烈的反抗決心,也只陳宇才會做得如此之好。

  於是,從格萊德開始,在陳宇幫一些有名望的科摩尼人追回財產之後,隨後越來越多的科摩尼人把陳宇看成了他們的靠山,一旦受到帝國軍隊的壓迫,就會來向陳宇投訴,甚至出現了,有人家裡被帝國軍人殺死一隻雞,也會不滿的來找說法,弄得陳宇哭笑不得,但他有時間的情況下,也會抽出一點時間來專門傾聽婦女、老太婆們的不滿的嘮叨聲。

  這下龐大的後勤軍,總算是有事可做了,大量的人力被派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最後發展到,科摩尼人自身的恩怨,也會找投訴到這個臨時政務總署。不論是格萊德還是基輔盧斯和埃裡貝加的城民,也都發現,臨時政務總署、分部的大門總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開放,他們的接待員不論有多忙,總是微笑著面對著他們,他們由衷的喜歡著這樣的外來者。其實這背後是陳宇下達的嚴厲的,甚至是苛刻的約束手下的命令起到的作用。

  在這個背景之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陳宇的名聲迅速的在這三個城市裡傳播,並且向著紅士關後蔓延。

  在格萊德人們一提起陳宇的名字,除了帝國軍隊之外,人們總是點頭說道:「是的,陳宇大人是我們唯一喜歡的敵國高官,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是迫不得已才隨著侵略軍一起來到我國,可他所做的早彌補了侵略者之名。」

  隨著這種良好的態勢繼續的發展,陳宇也沒想到大節過後的格萊德城,居然忽然間冒出了諸多的中、上層貴族與富商,這些人就像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般,先是紛紛來臨時政務總署報道,掛名,尋求到庇護,而後才於城中正式亮相。後來陳宇才發現,這些有家族背景及勢大根深的人物,都是臨時的遷出格萊德城,躲到偏遠的鄉下,或是深山之中,但在城裡卻安插著他們的耳目,現在一聽城裡的局勢大好,立刻起了重回故土之心,他們遷出的財富,也陸續的跟著回歸。

  短短的半個月裡,格萊德城由三十餘萬人口,猛然恢復到四十多萬,而且有繼續上升之勢,因為許多鄉紳、土豪也藉著這個機會,搬到城中來立足,這不能不讓月影無雙與其他帝國將領們目瞪口呆,而陳宇「為了搞好與科摩尼上層人士的關係」,對於送上來的禮物,也是來者不拒,很快又出現在阿爾美尼國時的情景,雖然這次單次送上來的禮物並不是很多,可是總的數量可觀,三座城市的富人們送禮時,也都是心甘情願,甚至以巴結上陳宇這個關係而沾沾自喜,而陳宇收下他們的禮物,也自然的讓他們沒了後顧之憂,開始逐步恢復他們之前的工坊、商行等各種產業,自讓格萊德城像在一夜之間,從寒冬中甦醒過來,又勃勃的煥發出強大的生機。

  而陳宇的第四個兵工廠--雪鐵龍第四工坊,也就此在格萊德城中落下足來。

  當日,只聽到格萊德城中正接到的某舊店新開的武器裝備店外,禮炮之聲哄哄大響,那響聲之大,似讓整個格萊德城都為之搖晃,觀望的人群擠滿了整條街道,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家店面的主人是誰,進去參觀的人只感到瞠目結舌,目光無不被櫃壁之上,一把把,一具具魔法、近戰武器、裝備灼傷,識貨之人更是震驚莫名,一眼發現,這些武器裝備,完全可以進入當今大陸超一流武器裝備的水準。

  在此戰亂之時,居然有人敢在格萊德開設這樣的店面,就算現在有一個臨時政務總署在維護著城裡的秩序,但也太大膽了吧。

  但事實上,這家掛名為「神兵」的武器裝備店,就在格萊德最繁華的街道上開張了,不禁令人猜測紛紛。

  如果說前面格萊德城的變化是不歇的陣雨的話,那麼後來的變化,特別是「神兵」武器裝備店的出現,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讓河圖軍團整個高層也為之震驚。

  月影無雙叫來陳宇詢問,陳宇道:「此家商行的老闆,是一個神秘的實力雄厚的人物,由於他們答應給我後勤軍提供足夠的武器、盔甲,我沒理由不答應支持他們在此城落足。」

  月影無雙聽得半晌無語,直直的逼視著陳宇。

  陳宇平靜的與她對視,她的目光似若利刃,可他的目光卻如柔水,無論利刃如何鋒利,卻總是斷水水還流。

 調整、偵察與擬定初步的攻打方案之後,河圖軍團終於在格萊德城中呆了二十天之後,向紅土關進軍,這意味著帝國北征軍對科摩尼的進攻,進入了第二階段。

  此次陳宇沒有隨大軍一起出發,後勤軍調了二個大隊跟隨河圖軍團一起出發,另有二個大隊待命,隨時向河圖軍團提供物資支援。

  由於河圖軍團每個軍都有五百至七百左右的雜務兵,而這些雜務兵本相當後勤軍種,陳宇的大後勤軍所要做的事務主要是搞長途運輸,向主力部隊提供他們需要的物資等事情,所以,後勤軍在運輸路線安全,物資來源獲得上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是蠻輕鬆的,特別是跟隨著河圖軍團,除了每天行軍時,由於行軍的速度超快,有些壓力之外,簡直就像是跟隨著他們一起去玩一樣。

  此時,前往奠裡安山採礦的一萬後勤部隊也已回歸,陳宇在兵源調動上並不吃力,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輕鬆愜意,後勤軍在他的統領之下,每一條運輸路線,都是經過了雲鷹以及其他地面魔獸的細密偵察,科摩尼的游擊部隊,想偷襲他們簡直就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弄不好就像神衛軍一樣,反被後勤軍將計就計,狠打反偷襲與反埋伏,損失慘重,因此,目前為止,羅佈雷克安插在佔領區的化整為零的小股游擊部隊,對後勤軍毫無辦法,加上目前後勤軍需要從大後方運輸的物資並不多,這樣一來,這些潛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科摩尼游擊隊、傭兵組織的敵後活動的進行異常艱難,幾次出頭都險些被後勤軍盯住,致使這些在佔領區活動的武裝力量的頭目們,每天都愁眉難展,無計可施。深感前反擊馬蒂爾所率的中央軍團的侵略戰爭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也切身的體會到了魔獸的偵察力量。

  陳宇名下的雪鐵龍第一工坊。有陳宇雄厚的財力,有在泊羅國矮人、精靈族不敢不大力提供的核心技術支持的情況下,發展的異常迅速,而且由於陳宇前一世的思想,雪鐵龍的員工不僅限於矮人和精靈,而是包括了獸人在內的諸多種族的人。總之,只要是符合吸納標準的,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會被工坊高薪僱用,陳宇深知虛榮心對人類激情的重要性,給他們參照能力安上諸多的頭銜,什麼宗師、特級大師、首席專家等等。好聽的名銜滿天飛,同事又對他們提供實質上的豐厚物質回報,雪鐵龍想不發展迅速都很難。

  目前,雪鐵龍總工坊也就是第一工坊,還是設在起家的陳宇在泊羅國的領地--新家園城堡之內,第二工坊設於格勤馬山脈獸人族的領地內,幾乎壟斷了獸人族的全部武器裝備的製造,在一定的程度上監控、制約著獸人族,一旦哪天獸人族欲脫離他的控制,那麼陳宇也許就會把第二工坊撤出獸人族,陳宇一直對獸人族公主雅芙懷有戒心,雅芙學習能力驚人,在陳宇認識的年輕女性之中,向來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著稱的獸人族的公主,竟是最聰穎的一個,這是也一直讓陳宇這個沒什麼宗教信仰的人,也不由懷疑是不是真的有神的存在,以及雅芙還算不算是人類?

  雪鐵龍第三工坊設於泊羅國帝力山上,只是陳宇為阿爾美尼的雪精靈族強圈的領地,對於幾個異種族,陳宇最放心的還是阿爾美尼遷移過來的雪精靈族,這也許與阿爾美尼雪精靈族的分支,還對苦難記憶如在昨天,從而也牢記著陳宇的恩德,不敢有什麼奢侈的野心。

  而雪鐵龍第四工坊選在格萊德,陳宇覺得從商業的角度上考慮的話,這第四工坊最有發展前景,因為此地周邊礦產豐富,又是連接著南北大陸的中心紐帶,還緊靠著羅德帝國,一旦打開市場,雪鐵龍工坊所生產的武器裝備,有希望成為全大陸武器裝備賣場的頭號商家。

  因此,如果那美好前景真的能夠逐步實現的話,這第四工坊只怕將是一個巨大的兵工廠,僅門面也要擴大幾倍,所以陳宇暗中已是派人把「神兵武器裝備店」左右的店面買下,目前從事著一些障人耳目的其他買賣,一旦有了發展需要,就可以馬上擴大門面,給人一個良好的「國際超級公司」的形象。

  有巨額的財富做後盾,又有充足的各種人才幫助自己,陳宇只覺沒有什麼比目前這種生活更有意思,在月影無雙率軍向紅土關進軍之後,他老人家便沒事就往第四工坊跑動,參與大師們的討論,雖然他不能提供技術上的意見,課創意及總體的構思還是經常讓大師們吃驚的。

  俗話說,上行下效,見陳宇喜歡搞新產品,永遠不滿足現狀,第四工坊的幾十名設計專長的特級大師們便投其所好,每隔一段時間,就都紛紛拿出自己設計的樣品,急切的等待著陳宇的簽字通過,一般情況下,陳宇就算看不順眼,也會滿足他們的要求,因此,樣品源源而出,掛滿了「神兵武器裝備店」,多達上百品種的杖、到、劍、槍,精美華麗、金光閃耀或樸實尊貴的盔甲紛紛面世。

  可是戰後的格萊德城,就算現在城民們的生活平穩下來,解決了溫飽問題,但對於普通的城民來講,購買這些豪華的武器裝備,還是一件可望而不可想的事情,而城裡有收藏購買武器裝備喜好的富人們,相對並不是很多。這樣一來,神兵武器裝備店開張之後,以及越來越多的華麗閃亮的武器、盔甲的展出,顯得與目前較蕭條的格萊德城格格不入,分外刺眼。

  但是陳宇名下的產業,財力雄厚,根本不為暫時的低微的銷售額而放棄他們的這種想法,我行我素的照樣天天開張,照舊天天炫耀著那些華麗的武器裝備,直讓許多生意人很是看不懂這家武器裝備店的做法,一些人因此大是對這家店的老闆起了興趣。這商行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有錢是這樣拿來顯擺的嗎?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超越了極限,就會產生出反常的現象,按理來說,神兵武器裝備店這樣開下去的話,定是難以維持生計,就是以財力硬為支撐,也會年年大虧損,一般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人們沒想到神兵武器裝備店的名氣,很快便名揚格萊德城之外。甚至傳到與格萊德相鄰的國家之中。不幾天功夫雅溫、哈恩、瑞奇斯國武器裝備狂熱分子,以及需要好裝備討生活的「專業」人士,陸續的來到格萊德城,他們來此也就是衝著神兵武器店而來,因此讓神兵武器店旁邊的酒店的生意大好,來自鄰國的探奇購買者聚集在酒店裡高談闊論,討論著自己對名品的見識與鑒別水準,以及相互炫耀著從神兵武器裝備店裡買的武器裝備。當然,這免不了相互攀比,有能力買到極品的洋洋得意,聲音大到蓋過整個用餐大廳,財力差點的雖然被迫保持低調,心裡也是喜悅的,因為他們相信凡是「神兵出品,皆是極品。」(這是神兵武器裝備店的廣告語。)

  漸漸的,無形中神兵武器裝備店成了格萊德城的一道風景,它的名氣越來越大,吸引著客人不遠千里而來,雖然普通城民們無福消受那樣奢華高檔的武器裝備,可是大量的富足的客人的到來,毫無疑問的帶動了格萊德城的經濟。

  同時,也由於像神兵武器裝備店等,這樣上檔次的商行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帶動了格萊德主流的商業服務品質,商人們誰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產業,在神兵武器裝備店等這類光芒四射的商行面前暗淡無光,自然的也會在服務、水準、裝修等各方面下功夫,與之看齊,暗暗的帶動越來越多格萊德城的有實力的商行、產業,想著高水平高檔次發展。

  所以,神兵武器裝備店的開始的這種不顧銷售額的做法,初看似愚蠢至極,卻暗含著高深的引領時尚風潮之道,不過陳宇當初也沒想到這麼多,完全是出於個人的興趣,以及在財力允許的情況下,才開設的。

  當然,隨後陳宇也發現作為亮點的影響力,怪不得前世那些明星們,總是能引領時尚潮流,說穿了,那與神兵武器裝備店,後來對格萊德城的影響力的背後的道理是一樣的,因為他們被包裝成了一個亮點,吸引了人們的視線,而人類都是離不開虛榮的動物,在顯擺、攀比等各種虛無的心理作用下,自然而然的,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推動著這一切的演變,這個方面來講,城市所以能夠發展,不是說那些商人、城民多麼的熱愛城市,有公益心,搞不好往往都是這些虛榮心的集體作用的結果。

  再有,雖然有一些富人是讓人極其討厭的,可是一個城市沒有富人是萬萬不行,不論是稅收還是高品質的服務業的發展,都是要靠有錢人來推動。

  紙醉金迷是墮落的代名詞,可如果沒有紙醉金迷,那麼一座城市將不會有銘心刻骨的愛恨情仇,城市夜晚的燈光,往往也難以維持多久就會熄滅。

  因此,陳宇在暗中以自己財力,打造出名揚千里的名品武器裝備店、奢華的大酒店之外,還鼓勵著其他各種「不良」產業的發展,如歡場、公開或地下搏擊賽事、歌舞娛樂業等等,總之,凡是富人需要的,格萊德城便建造、生產、引進,當然,在治安管理及城市特色法紀之上也要跟上,否則格萊德勢必要成為一個魔窟,惡霸橫行、平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欺壓,那也是不行的。

  一句話,陳宇現在已是深深的體會到光明與黑暗的平衡之道,就像他自己的光暗魔力一樣,光有單一的光明與黑暗,那麼他的力量不足為道,但是如果光明與黑暗同時存在,並且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之後,那時的力量,才叫光暗魔力,才會震驚大陸。

  所以,此次陳宇也在格萊德城試行著光明與黑暗的同時注入,力圖讓格萊德城成就一座典範之城,光暗之城。讓她的力量倍增,像被光明聖化一般,變得光芒四射。

夕陽如血,在格萊德城的東城門之外,又一個外來商隊攜滾滾煙塵而來,這個外來商隊有七八十人,二十幾輛馬車,一百多隻裝滿物品的安古馬魔獸,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一隊二十來人穿著簡陋皮甲的騎在馬上的大漢,大漢們風塵僕僕,一看便是遠道而來的人,但是他們卻準備著在格萊德城安下家來,前面的商隊也是如此,他們都不是陳宇特意請來的人,而是不請自來的不明來路的商人團隊與探險小隊。

  只見商隊無阻的進入格萊德的東城門,格萊德在這種戰亂時期城門大開,大師有違常理,但是格萊德就是似不怕科摩尼軍隊的反撲,基本上每天四面城門全開,讓人感覺不到戰爭的氣息。

  商隊進城之後,正遇到一隊帝國騎兵,無疑現在留在格萊德的帝國軍隊,只有陳宇統領下的後勤軍,可這一隊帝國後勤軍的騎兵,騎著黃驃大馬,腰帶佩劍,身穿青色的盔甲,盔甲上一片片如大魚鱗片一樣的甲片,,在夕陽下閃閃發光,看上去頗是威武不凡,不瞭解他們的,絕對會誤認為他們是帝國精銳的主力軍隊。

  騎兵們不露聲色的在馬上打量著新來的商隊,一張張頭盔下粗狂陽剛的臉上,微微蕩漾著一絲笑意,他們並不想驚動新來的商隊,所以沒有上前詢問,而是策馬靠邊,排成一條直線讓路,商隊中的肥胖或瘦削的一張張臉上,掛著職業的媚笑,雖然對方沒有上前盤問的意思,可他們一樣紛紛向官兵們點頭致意。懸著的心也一下落地,果然真如傳說中那樣,新的淘金地--格萊德城的官兵紀律森嚴,在這座城市中只要遵守這裡的城規,便可自由的穿行,自由的賺取金幣。

  隨後,後面的探險小隊也騎馬進入城中,一樣與這隊後勤軍派出的巡城小隊相遇,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官兵們依然想以無聲代替有聲,告訴遠方來的客人,這裡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探險小隊看到官兵們雖然目光中有些東西,但最後對方還是顯得很客氣,探險小隊領頭者不由心情波動,主動示好的大聲向官兵們打招呼:「你們好,我們是來自哈恩國的土蛇傭兵小隊,聽說這裡最近比較容易接到賺錢的任務,隨地都是機遇。所以我們來到這裡,希望最終可以把這當成我們新的起點。」

  官兵們一看就知這隊傭兵以前定是混得不怎麼樣,看他們的裝備也只比獸人強一些,當然比起格勤馬山上的獸人還遠遠不如,不過他們並沒有取笑這對遠道而來的淘金隊伍,巡邏隊的隊長眼睛微瞇,微微帶著一些官腔,以磁性的嗓音道:「歡迎你們的到來。誠如你所說,本城的傭兵工會最近確實有非常多的任務,從低級到高級都有,正等待著敢於冒險的勇士來領取,不過本城也不是遍地都是黃金,成功永遠只屬於肯動腦子與勤奮的人。最後祝你們好運。」

  土蛇傭兵小隊的成員們,紛紛稱謝。在官兵們的注視下進入城市的深處。

  ……

  人類的嗅覺雖然遠不如一些動物,可是這並不代表人類的嗅覺就比動物差,並且一些「變異」人類,總是具有神奇的第六嗅覺,正像現在的格萊德一樣,不知像剛剛的這商隊與探險小隊在遠方嗅到了格萊德什麼樣的氣息,與無數像他們一樣的商隊與各形各色的隊伍,紛紛從遠方不辭勞苦的趕到格萊德,來尋找著刺激、發財夢想等他們想要的東西,似乎完全忽略了目前格萊德尚是一個剛剛被侵略者佔領的城市,這座城本理應是動盪的,十分不安全的,他們的到來,也從事實上證明,無數從遠方而來的人們,並不把安全的因素放在第一位。

  於是,格萊德城的城民們發現外來者越來越多,讓本土居民不由有些不安,當然,對於普通的城民來說,他們很難知曉大量的外來人口將對格萊德城的未來意味著什麼,並且,隨著各種各樣的人,加入到格萊德城,暴力與紛爭也多了起來,這也進一步的加大了半數城民對未來的不安。

  不過,這種因外來人口增長,犯罪、糾紛案例的增多,卻只是城市正在高速發展中的一些副作用,城民們在不安的同時,也嘗到了甜頭,生意越來越好做,他們的房產、土地迅速增值,城市的各種遊樂場所如雨後春筍一般的開放,眨眼間格萊德就變成了一個讓他們陌生的花花世界。

  與格萊德城正迅速興旺繁榮相反的是,另一邊,在紅土關區域,卻是破壞與毀滅,河圖軍團在月影無雙的率領下,正蹂躪著紅土關下的區域。

  紅土關,一個扼守著科摩尼國中部通往南方的交通要道,紅土關並非是遍地紅土,反而有的只是山石與佈滿山石、崎嶇的地面,因為紅土關實際上就是一座阻隔著南北要道的海拔並不高的山。

  一座海拔八百米左右的大山隔斷著兩邊肥沃的田野,此山層疊綿延,在山頂之間,一條如長蛇般的城牆蜿蜒的爬在其上,此山的原名已是漸漸被人遺忘,人們習慣的以紅土關來稱呼它,它也就是紅土關了。

  在紅土關的前面,二百多公里處便是格萊德城,而在它的後面,十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名為坎尼的三級小城,為紅土關的守軍提供著後方支援。

  紅土關所以被叫紅土關,也許與這座關口歷來多有戰事有關,往往每戰過後,紅土關中心要道下的土地,都會被鮮血染紅,因此才叫紅土關。當年羅佈雷克抗擊羅德人時,也曾派遣部隊在紅土關阻擊北來的敵人,但這次他卻是要憑藉著此關,阻擊著南來的亞斯帝尼大軍。

  毫無疑問,河圖軍團對紅土關的進攻,將是舉世矚目的一戰,當今大陸中最強的一支軍團將會如何攻打紅土關,成了各國關注的焦點,而羅佈雷克也沒有任何理由放棄在紅土關上與月影無雙來一次決戰,因為紅土關真正平坦的地帶,只是一條通過中央關口的,不足十五米的路面,其他的城牆都是建立在崎嶇聳立的山尖之上,河圖軍團的暗魔劍士不要說騎馬靠近,就是步行逼近都難,有大半地帶人根本無法立足,而剩下的一半地帶,多半也要攀爬而上後,才能找到好一點的進攻點。所以十五米不到的關口就成了爭奪的要點,但科摩尼軍隊又怎麼會忽視關口的護守,早在關口的超厚實的城牆之上,建造起了十幾座堅實的三層圓形尖塔,魔法師與弓箭手都可以躲在尖塔之眾對外攻擊,而河圖軍團的魔法師與弓箭手想要打到他們,就十分的困難。

  戰爭的危害從紅土關下的鄉村開始。顯示河圖軍團派出的多支偵騎小隊受到紅土關下的村民與偽裝成村民的科摩尼軍隊的襲擊。在一隊偵騎遇到難以想像的強大武裝力量的襲擊,竟然死傷幾十名暗魔劍士之後,河圖軍團的將領與士兵們憤怒了,月影無雙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下達了清除令。實際上等於是屠殺令。

  於是,月影無雙下令出動二萬多兵力,千人一隊的河圖軍團的暗魔劍士們,全面的對紅土關下的村莊進行清洗,來不及遠逃的村民們盡數遭遇到屠殺,每每遭受清洗的村莊,火光沖天,屍橫遍地,兒童在死去的母親身邊哇哇大哭,慘絕人寰!不幾日,紅土關下的幾十里方圓之內的村鎮盡數被焚燬一空,死在河圖軍團屠刀下的村民多達幾萬人,而混在其中的科摩尼的軍人,也一同遭到了洗滅。

  此番對村落的洗禮,固然讓月影無雙又增添了罵名,但也羅佈雷克再次遭遇打擊,因為他們幾支化裝成村民的精銳部隊,在這次的清洗中損失慘重,有多達三千多人犧牲,羅佈雷克沒想到月影無雙居然能下如此狠手,後悔之餘,與他手下的軍隊一樣,手裡對月影無雙與帝國侵略軍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

  在清除完紅土關下村莊裡的隱患之後,河圖軍團在紅土關下安下營房,並不急於進攻,事實上,急也沒用,像紅土關如此險要之地,就算河圖軍團戰力超凡,也一樣不敢貿然行事。

  在這段時間內,科摩尼國內,特別是國都,因月影無雙再次下令屠殺平民,民眾憤怒的譴討之聲,一浪蓋過一浪,國家元老院、眾議院傾兵決戰的呼聲也越來越高,不少大臣極力要求他們的皇帝,把禁衛軍餘下兵力,及皇家騎士團全派往前線,支援紅土關,想在紅土關一舉消滅當世戰力第一的河圖軍團及月影無雙,事實上,這也是羅佈雷克最希望得到的支援,如果皇帝把禁衛軍剩下的七萬人馬,全部調來紅土關,並讓他全權指揮的話,羅佈雷克有信心打敗河圖軍團,可是科摩尼的皇帝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猶豫了,不過也不能完全怪科摩尼皇帝,畢竟這是他最後的家底,保命的希望,就算是要逃離國都,他也想七萬人馬,給他及妻兒皇親們提供保護,或者在國都憑藉著高大的堅固的城牆,再與侵略軍作最後的一戰。

  雖然旁觀者都明白,若押上這七萬兵力,科摩尼也許就能取得轉折性的勝利,可作為當局者的皇帝,就像一個賭徒一樣,一般情況下是不敢把手上的全部賭注都押上,敢孤注一擲的賭徒不是沒有,但非常少,而此皇帝正好是普通的賭徒,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賭性。

  在科摩尼皇室為增兵與否,採取拖延之計時,格萊德城中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客人是坐於一輛馬車而來,馬車的前面是一隊武士裝扮的家丁,後面同樣有一隊身材高大,氣息深沉的大漢,以及另一輛馬車上的兩位年青魔法師。

  兩位年青的魔法師,男的英俊,女的嬌美,他們在馬車上聽得到了格萊德城之時,臉上沒有其他商隊或探險隊伍來到格萊德的驚喜與彷徨,而是露出超越年齡的成熟味道,一臉的堅毅。

  年青的男魔法師似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終於來到了格萊德……」

  那年青女法師瞥了男魔法師一眼,又直視著前方,平靜的道:「你害怕了嗎?」

  男魔法師的臉立即變得通紅,因為他無法忍受女魔法師的那樣的輕視,他壓低聲線,不滿的道:「是你害怕了吧,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讓我一人去完成任務吧,畢竟你出身嬌貴,不像我只是破落貴族的兒子。」

  女魔法師臉上湧現怒色:「好了,我也但願你能視死如歸,並且我告訴你,不要把出身與愛國與否聯繫在一起,誰告訴過你,出身高貴的人就怕死了?你將會看到的,我絕不會比你表現的遜色。」

  但男魔法師一聽之下,卻又露出不忍之色,他情不自禁地盯著女魔法師高貴嬌美的容顏,心理悲呼:「老天你是何其忍心!為什麼要讓這麼美麗高貴的佳人去送死。」

  晚上,這一行遠道而來的客人,包下了一環境優雅的整座小旅館,旅館的老闆與夥計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看上去,這一行客人只好像非常的富有,當然這讓老闆喜形於色,因為客人包下整個旅館,所處的費用是平常滿住收入的兩倍,老闆能不高興嗎?

  當晚在這家旅館最好的房間裡,霍然地坐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法袍中的人,此人全身上下,唯一露出的地方是一雙眼睛,一雙深嵌於眼眶中的眼睛,隱約的之間那眼眶周圍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黑色的干皮,骨格突出,形同骷髏,而凹下眼眶中足有一、兩寸的眼球,也顯現出異樣的暗綠色,若被普通人看到,只怕當場就會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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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終極殺訊

  黑暗中,全身包裹在黑色法袍中的人,從長袖中伸出一隻爪子般的骨手,從一名侍立在旁的壯碩隨從的手中,接過一桿烏漆漆的魔法杖,若只剩下白骨般的五根手指慢慢的合攏,圈住了烏黑的杖桿,而後他綠幽幽的目光,轉向他前面站立的兩個年輕魔法師。

  宛如來自地底的蒼老聲音緩緩的響起:「你們一定要去接觸陳宇?」

  兩個年青的魔法師都毫不猶豫的點頭。

  蒼老聲音的主人,綠幽幽的目光從兩位年青人的臉上掃過,從他的目光裡,看不出有任何的憐憫或是讚揚之意,那是一種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的目光,或許,有也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暮之氣。

  年青的女魔法師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的問:「老師您想改變主意了嗎?」

  「絲絲……」蒼老聲音的主人,發出蛇類吐信般的陰陰怪笑,「我改變主意了?小娃兒說話真是無忌,在我格蘭維亞一百多年的生命裡,還沒曾做過任何一件自毀承諾之事。」

  聽這蒼老聲音的主人這麼一說,兩位年青的魔法師有些不明白了,不知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蒼老聲音的主人--自稱叫格蘭維亞的一頓之後,有陰陰一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們,據說陳宇像你們一樣的年青,但又據說他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和智慧,我只怕他不會輕易上當,甚至你們能不能見到他,都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他真的願意跟你們見面,那時你們又能有足夠的鎮定,不露出絲毫的破綻嗎?」

  「老師,我能。」年青男魔法師急忙表白。

  年青女魔法師也堅定的點頭。

  格蘭維亞又發出一串令人大起雞皮疙瘩的陰笑,卻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把兩個年青人弄得面面相覷,不明白本國最為恐怖的「亡靈至尊」格蘭維亞在笑什麼。

  ……

  格蘭維亞,科摩尼乃至神撫大陸上一個傳說的人物,也許提起格蘭維亞人們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因為同名的也許不在少數。但如果前面加上「亡靈至尊」這四個字,那麼神撫大陸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腦海中會形成一個恐慌的印象,一個能讓整座十萬或幾十萬民眾的城市,變成死城的極端邪惡的黑暗魔法師。格蘭維亞正式神撫大陸上三大亡靈法師之一,只是在一百年前,格蘭維亞就不替任何人、任何國家賣命,事實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於公開聘請格蘭維亞為他們的國家效力,因為所有的亡靈魔法師,都是人類的公敵。

  也許誰也沒想到,文明神撫大陸一百多年的三大亡靈魔法師之一,格蘭維亞竟然現身於格萊德,而且從兩位年青魔法師的話中,可以看到,他們居然是衝著陳宇而來。

  或許,也是因為格萊德目前的開放狀態,讓一些人覺得有機可乘,事實上不論是科摩尼軍政高層,還是雅溫、哈恩國等臨近的國家及另兩大帝國的軍、政觀察人士,都無法看懂陳宇到底在搞什麼,此人僅率領著後勤軍的二萬兵力,實際上守城的兵力不足一萬,卻敢整日的城門大開,這只能說明此人不是十分的自信,便是十分的狂妄。

  格萊德統領府,陳宇剛剛送走一批前來拜訪的商人,手下便又遞上了一封密函,密函的封面上是空白的,但是封皮所用的材料十分的罕見,不是一般的人家能有的紙張,所以門衛把這封密函傳遞到了陳宇的手裡。

  陳宇拆開一看之後,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道:「把客人請進來。」

  很快,遠道而來的一男一女兩位年青的魔法師順利的見到了陳宇,他們不由感到「老師」言過其實,陳宇並不難見嘛,這不是第一步就成功了嗎?

  當見到陳宇之後,兩位男女魔法師都有些吃驚,雖然他們都聽說陳宇十分的年青,可是見到後還是覺得陳宇太年輕了點,渾身都散發著年輕人的勃勃朝氣,他的笑容看上去也十分的友善,完全不像是某位大人口中的極度危險的人物。

  尤其是女魔法師一時間只顧著呆呆的看著陳宇,有一種十分錯愕的感受,反把陳宇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衝著女魔法師一笑道:「歡迎納芙拉郡主大駕光臨,我十分的佩服郡主的膽量,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郡主的,如果你們的來意真如信上所說的那樣,那麼更加的沒有問題,請坐請坐。」

  賓主安坐,一番客套之後,年青的男魔法師慎重的措辭道:「大人,不知您是否能相信我們的誠意?如果有任何懷疑的話,請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盡力遵照您的意思去辦?」

  陳宇輕彈手中的科摩尼國都城防部署圖,笑道:「莫尤佩裡親王不但送來如此重要的軍事機密,還把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納芙拉也派到了格萊德,我怎麼會還不相信你們的誠意呢?放心,現在我完全相信莫尤佩裡親王是出於真心的,想為帝國效力,而你們可以回去回復親王,就說我等待著跟他的再次合作,並初步允諾,日後一定繼續保留親王崇高的地位,親王的財產與加人更是不可侵犯。」

  納芙拉站了起來,極力的表現出感激的樣子,不過卻又以甜美的嗓音道:「不,父王讓我現在就跟隨著大人,為大人效力,不管做什麼事情,納芙拉都願意,請大人不要嫌棄納芙拉。」

  納芙拉說時,粉嫩的臉兒浮現似能滴出血來的潮紅,如亮星燦爛的眸子裡映照著動人波光,加上肌膚膩滑光潔,身姿窈窕如玉,又有著皇族特有的高貴氣質,實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美人。

  陳宇似被納芙拉的艷色深深吸引。直直的盯著對方的小臉,害得納芙拉頭低得不能再低,心慌意亂,緋紅的臉頰漸漸煞白……

  陳宇心裡輕笑著道:「好吧,既然你父王有這個意思,你自己又要求留下來,那麼就留下來,再說。郡主年齡雖小,可已經是實力高強的大魔導了,若不是莫尤佩裡親王在心力說明,我還真是看不出來。」

  納芙拉臉兒再次一紅,但很快又似受寒般的雪白。嗯,

  陳宇頗有深意又看了看納芙拉的小臉,笑容裡多了一些讓納芙拉與同伴琢磨不透的東西。

  還好,最終陳宇客氣的把納芙拉送出客廳之外,當納芙拉與那青年男魔法師走出統領府的大門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馬車上,納芙拉與年青的男魔法師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卻長時間的交換著眼神。兩人對時時,慢慢的都笑了,又慢慢的一個緊抿櫻唇,而另一個咬牙握拳,兩人的目光裡同時射出一縷寒光。

  而在統領府內,當納芙拉剛走,仙妮婭與陳宇的幾名親衛便走了進來,仙妮婭一進就道:「我看這其中定是有詐。那份情報就算是真的,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價值,共達到科摩尼國都,最少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那時,科摩尼國都的佈防早就更換了。」

  另一名親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仙妮婭的看法,同時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只奇怪莫尤佩裡親王為什麼不找院長大人,而找我們的頭,難道在莫尤佩裡親王嚴重,頭在帝國的地位比院長大人還要吃得開嗎?」

  陳宇一笑:「嗯,疑點太多了,這兩位客人,似乎也知道他們來得過於突然,顯得神態僵化,卻自以為隱藏的不錯,如果我是那個背後的敵人的話,定是不會派兩位這樣的人來到這裡,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位郡主……」

  說到「郡主」,忽然間陳宇停了下來,心裡一動,嘴裡喃喃直念:「郡主……郡主……」

  隨即,陳宇沒頭沒腦的問仙妮婭道:「如果這次莫尤佩裡派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另一個手下來跟我接洽,那你說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仙妮婭呆呆的看著陳宇,想了半天也不知陳宇想問什麼,最後只得老實的道:「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不是郡主的話,來著就沒有那個資格與頭當面談。」

  陳宇的臉色忽然便凝重起來,吧仙妮婭嚇了一跳,都忘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反而又問道:「有,我剛才說的什麼對你有了啟發?」

  陳宇望著這嬌美的手下苦笑:「你說,如果對方沒有郡主的身份,就沒那個資格讓我親自見他,再加上對方不著月影無雙,反而來找我,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那只能說明,對方完全是衝著我本人來的,他們的目的之一,也許就是想見到我本人。」

  這下仙妮婭與幾名親衛更加的迷惑了,仙妮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頭,他們見到你有好處嗎?難道是因為你長得英俊?」

  可一名親衛卻是語出驚人:「外人想知道頭確實的位置並不是那麼的容易,我聽說有一種魔法能夠遠距操控,只要知道目標睡在什麼地方,就可以在遠處暗施魔法,把目標刺殺。」

  「切!別忘了頭也是一個聖級魔導師,再說有那種魔法嗎?」仙妮婭雖是聽得大是不安,嘴裡卻又連忙安慰陳宇。

  在幾名親衛交換眼神,暗暗決定加強對陳宇的私人安全防護之時,陳宇卻笑道:「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想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是夜格萊德城依然燈火輝煌,但在遠道而來的郡主所下榻的旅館的後院中,雖然有幾盞燈火,卻一樣顯得周邊有些陰森,尤其是靠近左邊的一間房的十幾米的範圍內,就連納芙拉也不想靠近。

  忽然,這旅館的後院圍牆,探出一個胖乎乎的大鼠頭,居然有一支比尋常老鼠打了一倍不止的胖老鼠隨之爬到了院牆之上,但突然的,打老鼠似受到了什麼過度的驚嚇,哧溜一聲,向院外逃之夭夭。

  其實,胖乎乎的老鼠不是老鼠,而是陳宇的五階魔寵--冰海龍貓,午夜時分幾隻冰海龍貓紛紛回來向陳宇報告,那旅館之內,瀰漫著極度危險的氣息,以他們閃電的速度,五階的魔力,根本不敢靠近。

  既然龍貓不敢去探定虛實,陳宇只好想親自探一探,而此時,陳宇即使人在統領府,也一樣像龍貓一般,感覺到了一股莫名詭異的氣息,當然,他不會像龍貓一般害怕,並且身體之中的光暗魔力蠢蠢欲動,似碰到了天生的對頭。

  但是還沒有下令調兵之時,陳宇忽然又把即將衝出喉嚨的調兵令,收回到了腹中,他走到屋外,抬頭向虛空處看了看,心裡一聲歎息,忽然想到這個世界,像前世的世界一般,有些力量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的,而常規的戰爭在這種力量面前,也顯得有些蒼白。

  他只是沒想到,帝國北征軍進攻科摩尼,背後終極力量的對撞,不是從月影無雙開始,卻要從他這裡開始,心下感歎,不知這是老天看得起自己,還是一種命運的戲弄。

  當晚,整個格萊德城相對平靜,當晨陽再次普照格萊德城時,陳宇站在陽台上,心裡多了一種平時沒有的感慨,同時對魔法世界,也多了一層理解。

  「什麼,統領大人讓我們跟他去打獵?」納芙拉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以為自己聽錯,可一顆心已是在狂跳,此時他沒有去想陳宇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色情企圖,也沒有去想陳宇還有什麼想法,第一時間想的是機會,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去打獵的話,他不至於帶上萬的軍隊吧?

  「是的,我家大人想讓郡主一起去野外放鬆一下。」來傳口訊的親衛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又叮囑了一句:「郡主若是不討厭我家大人的話,應該好好的準備一下了。」

  納芙拉裝著羞不自勝的樣子,兩隻手互相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低低的道:「知道啦。」

  隨後,納芙拉跑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在白天裡,也一樣陰森森的格蘭維亞。

  沒想到格蘭維亞一聽之下,閉著的雙眼突的打開,那眼中霎時迸射的綠光,直吧納芙拉嚇得連退幾步,臉色慘白的道:「老師,老師怎麼啦?」

  「只怕他已知道了我的存在,此人只怕也是一個終極存在,他在邀請我呢。」說完,格蘭維亞又發出一陣另納芙拉心房欲停止跳動的陰笑。

  「……」納芙拉嘴巴張得大大的,心裡又是驚慌又是難過,聽格裡維亞這麼說,豈不是意味著她之前的努力,全是白費,人家陳宇早知道她是在假投誠,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陳宇不把她殺了,最少也要把她關押起來啊,這叫納芙拉怎麼也想不通……這要怪,也許只能怪陳宇的行事風格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格裡維亞陰暗晦澀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過是羅佈雷克拿來犧牲的一隻小可憐蟲而已,明白嗎?羅佈雷克根本就沒有指望你這個小娃娃能騙過陳宇。」

  「不會的,不會的……」納芙拉淚水直湧,雖然她生在皇家,出身尊貴,課羅佈雷克一直是她最崇敬的人,那樣一個偉大的人,怎麼會把她當成一個誘餌丟給陳宇?

  「但事情就是這樣,羅佈雷克所以派你來,不是讓你去完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只是讓你去掩蓋事情的真相,讓陳宇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你的身上,只是沒想到陳宇居然比預料的聰明一些,這樣也好,就讓我光明正大的會一會他。」

  「不,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請我去打獵,想,想對我……」納芙拉還不肯接受事實,奮力爭辯著。

  有一天之後,若應景一般,格萊德城陰雲密佈,一天帶著詭異血色紅邊的濃濃烏雲,徐徐滾動……

  陳宇騎在龐大的碧雲火電獸之王身上,抬頭看了看天空,喃喃道:「好邪異的天氣!」

  兩位客人,與十幾名野人親衛緊跟著陳宇的後頭,向著狩獵場地出發。

  第一次見到陳宇坐下的異獸,納芙拉與那位男青年魔法師只看的發傻,沒想到陳宇的坐騎這般的巨大,看來那怪獸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的,不由心下忐忑,再看到陳宇背的驚塵劍,劍鞘上刻著古老符文的劍也給他們異樣的震動。

  「難道他真的是在邀請格裡維亞?他要跟恐怖的亡靈大法師決戰?」納芙拉不由得這麼想著。

  碧雲火電獸之王無聲無息的向前行進,跟在陳宇的後面的納芙拉與年青的科摩尼男魔法師,都有一種壓抑之感。

  而陳宇在碧雲火電獸之上,也有些憂慮,他最擔心的是對手肯不肯跟他在預訂的地點決戰,碰到亡靈魔法師,特別是像格裡維亞這樣的超級亡靈魔法師,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麻煩,周所皆知。亡靈魔法師,天生的是村鎮、城市的滅難,也是教會最難以容讓的存在,他們一方代表光明與永生,而一方恰恰代表著極端的黑暗與死亡,能不對立麼?

  陳宇所以沒有在格萊德城動手,也就是考慮亡靈魔法師的特性,一旦打起來,不說整座城都會遭殃,但至少那旅館百米之內的生靈都將遭遇到一場突然而來的災難。同時對於前去圍剿亡靈魔法師的官兵來說,也是一場危險的戰鬥,實力稍弱,也許就會被黑暗魔法吞噬,反過來變成助紂為虐的工具。

  所以,陳宇才想納芙拉發出那樣的信息,希望隱藏在納芙拉背後的危險人物,能夠接受挑戰,顯然,陳宇為讓對方接受挑戰開下的條件是,給對方一個一對一的機會。

  當然,此時陳宇也不知來著是格裡維亞,不過卻肯定對方是以為極度危險的人物,同時也是以為亡靈魔法師,因為陳宇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死亡氣息。

  下午時分,陳宇他們行至離狩獵地還有十幾公里左右的一個村鎮之邊,毫無徵兆的,猛然間天地更加的陰暗下來,明明是下午,卻似到了入夜時分。

  陳宇止行觀望前面的村鎮,慢慢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怒色。

  「你們帶著郡主速速離開……」陳宇向手下下達了命令。

  「頭……」

  「走!」陳宇的聲音如炸雷般掀起,把親衛們和納芙拉與那個青年男魔法師都嚇了一跳,青年男魔法師眼中有些興奮之色,沒想到格裡維亞現在就準備動手了,看眼前的情況,好像格裡維亞就隱藏在那村鎮之中,下意識的男魔法師緊了緊手中的雷系魔法杖,眼中閃過一道狠色。

  課納芙拉立刻焦慮的望著那男魔法師,以眼神適宜他不要輕舉妄動,男魔法師卻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磨磨蹭蹭的不願意走。

  一個親衛上前:「走吧,朋友。」

  見親衛注意到自己,男魔法師這才悻悻的放棄想放出突然一擊的想法,很是不情願的跟著十幾名野人親衛向原路回跑,還沒跑幾步,突然的,版聽到不遠的村鎮之中,隱隱傳來紛亂的尖叫聲,與男人的怒吼聲,很快第一聲慘厲的臨死尖叫傳來,不遠處的村鎮似遭遇了空前的劫難。

  呼!一朵巨大的黑雲像一個漏斗般的倒傾而下,滾滾的雲氣瞬間把整個村鎮吞沒,看過去只見那村鎮似已不存在的,有的只是濃密的黑霧。

  「走,快走!」陳宇再次敦促的大吼。

  納芙拉與那男魔法師人似還不知厲害輕重,頻頻回頭。

  然而親衛們早從陳宇的逾期中,聽出了危險的警訊,同時他們也知陳宇的本事,何況還有一隻碧雲火電獸之王陪伴在他身邊,一隻獸王就可以抵他們幾個了,於是,只得聽從陳宇的命令,一個親衛上前去,一把抄起了馬上的納芙拉,另一個親衛劈手提起男魔法師的後領……

  「駕!」

  「駕!」

  親衛們大喝著驅馬逃離,就在他們前腳逃開同時,眨眼之間一波黑色的氣息,如同巨型炸彈爆開,一個巨大的黑暗結界把陳宇連人帶獸包裹在其中……

  村莊裡哭聲仍在繼續,村民們完全失去了搏鬥的勇氣,向村外拼了命的逃離,然而邊逃,他們的血肉邊與自己的身體分離,在厲聲慘叫中,一個個村民活生生的成了一具新鮮的流淌著膿血的白骨。更濃更厚的黑霧因此瀰漫重疊。

  碧雲火電獸之王瞪大著它的眼睛,巨爪煩躁的刨動,它也感覺到了將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它不喜歡暗靈生物,因此它越來越躁動、憤怒。

  而陳宇卻是仍然靜靜的坐於馬上,聽任著對手佈置著黑暗結界,陳宇對這一切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新奇,因為他並不是很瞭解亡靈魔法師,事實上沒有多少人真正瞭解亡靈系魔法。包括當世一些聖魔導師。

  而很快,整個村莊的哭聲,與驚恐的叫聲消失,村民們無一能逃出村鎮之外。逃得最遠的已經到了村鎮通往格萊德城的大道之口,他是本鎮的以為壯實的鐵匠。這位鐵匠唱炫耀自己的體質,可以與中級重裝劍士媲美。然而他仍然沒能在頂級死亡腐蝕魔法下堅持兩分鐘,最後變成了一具較為壯實的骷髏。手裡還提著一把省錢最喜歡的大劍。

  村鎮的中心,一團黑霧過後,慢慢的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老人顯出身形,他的週遭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個騎著骨馬的高達亡靈騎士,亡靈騎士們提著一把把帶著詭異暗紅火焰的長柄斬刀。空洞的雙眼望向村莊之外的一個目標,而那裡就只有屹立著陳宇與他的碧雲火電獸。

  「陳宇,十分抱歉,我需要一些新的靈魂力量,所以選擇了這個村鎮,再者我已經十幾年沒有這麼大開殺戒了,可你知道亡靈魔法師,如果不從新鮮的血肉之軀,提煉生靈死亡前恐懼與怨恨的能量,那麼他的能力也會大打折扣的。」

  相隔著千米的距離,格裡維亞的聲音在陳宇的心裡響起,也讓陳宇記起,亡靈魔法師其實也是精神系的操控大師,也像召喚師一樣,能召喚出幫手,不過不似乎魔獸而是暗靈力量,在沉睡的靈魂收到召喚之後,便沉了暗靈生物,出現在光天化日的世界裡。

  陳宇沒有任何反應,心裡也無奈的接受了格裡維亞的解釋,再說他能要求一個即將生死對決的對手,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如果對方能那樣,那才是好笑了。

  見陳宇不答,格裡維亞陰冷一笑,他的聲音再次於陳宇的心中響起:「好了,既然大召喚師不說話,那麼我們的對決就開始吧,噢,等等,在開始之前,我還是很好奇,異龍族的力量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

  此次,陳宇終於開口了,不,他仍然沒有開口,但聲音像格裡維亞傳給他的話一樣,在格裡維亞的心靈中清朗的響起:「非常遺憾,你可能見不到我使用異龍族的力量,為了公平起見,我只想告訴閣下,做好充分的準備。」

  當陳宇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格裡維亞心靈中時,號稱尊至的亡靈法師一愣,深陷的綠色眼牟神色不定。

  「你--」

  「出手吧,亡靈法師,若你再不出手,只怕沒機會了。」陳宇的聲音如雷在格裡維亞心裡炸開。

  「放肆,陳宇你好大的口氣,就是教皇親臨,也不敢如此跟我說話……」

  「是嗎,如果是聖皇呢?」

  格裡維亞大驚,事實上亡靈魔法師更忌憚聖堂一些,特別是聖皇的光暗魔力簡直就是亡靈魔法的剋星,不說別的,就說最基本的光明聖化,本是加持性的魔法,但是對於黑暗力量來說,簡直是來自天界的火焰,如果聖堂與教庭共俸一神的話,那麼聖堂則更像是神的打手,而教庭則像是神的說教官,一個動嘴皮的與動手的肯定是有差別的。

  這也解釋了,格裡維亞一聽到陳宇說出聖皇之後,為什麼那般的吃驚了。

  不過,格裡維亞怎麼也不相信陳宇就是聖皇,怒道:「小娃娃,你別嚇唬我,你怎麼也不可能是聖皇。」

  「執迷不悟!」最後陳宇只是冷冷的罵了一句,接著光暗魔力已是啟動開來,頓時,天地間的黑霧似為之一滯,一縷縷明亮的光線毫無道理的從天降下,分割著黑暗。

  而格裡維亞的驚惶已是到了極點,瘋狂的大叫起來:「不,不……」

  一蓬血霧炸開,,千萬亡靈驅動著屍骸,如橫飛的雨箭一般向陳宇的人與獸發動衝鋒,課陳宇確實巍然不動,無形中,似有一道道臨界線,那些剛剛死亡的村民的屍骸在跑了五百米左右倒下,更強的暗靈生物多前進了一百米也紛紛碎裂冒煙,最後三成一堆骨粉,光明繼續的擴大,推擠著黑霧向一邊倒去。並如同一個太極圈般旋動起來,中心格裡維亞拚命的驅動著死靈魔力,催生更多的黑氣包裹著自己,然而一絲光明力量破開黑氣向著他的頭頂照下,另一絲不同於黑氣的無名黑氣也悄悄的從另一方向他靠攏。

  最強的亡靈騎士憤怒的驅動著骨馬,突破光的無名烈焰。終於靠近陳宇,陳宇雙手微結手印,低低的誦念了兩聲,頓時最前面的一排亡靈騎士,如體內安裝了炸彈一般,轟然炸裂,而後是後面一排,一時碎骨急濺,陳宇坐下的碧雲火電獸興奮的直刨爪。終於看到了主人最強的魔法攻擊力量,使它感到作為主人手下第一寵物的無比榮耀。

  轟!當最後一具亡靈騎士炸成碎片,碧雲火電獸之王高興的大吼一聲:「嗷!」

  陳宇前面的路清晰了,村莊的輪廓重現,格裡維亞在光暗魔力的煎熬之下,渾身黑煙滾滾,連帶著一股股濃臭的血水直流,也不知他身上的有多少那樣骯髒的血水,只看到他所立的那一帶,全是流下的膿血,被光暗魔力蒸化了又濕,濕了又再次被蒸化,一線光明已是逼近到格裡維亞的頭頂的一寸之處。

  「啊--」格裡維亞發出及其難聽的慘吼,骨爪緊緊的握著他的魔法杖,眼眶中忽然血水噴射,連帶的兩顆眼球也暴裂而飛。

  啵!啵!格裡維亞的法袍也如安裝了一顆顆小型炸彈一般,被炸得衣片紛飛,連帶著血肉如沫的飛濺,眨眼間格裡維亞與他死亡腐蝕魔法洗的村民一般,變成了一具白骨。

  但讓陳宇意外的事出現了,格裡維亞居然還沒有倒下,居然那只鼓手還緊握著那根魔法杖。

  接著陳宇感到了格裡維亞對自己及其怨毒的恨意……

  「為什麼你要剝離我身上最後的一點血肉?為什麼?」格裡維亞的聲音在陳宇心裡咆哮,一絲血絲從他那新出現的窟窿般的眼眶中流下,格裡維亞也再不能流淚了,因為他現在已是完全的一具骷髏,但他竟是沒死,與真正死亡有區別的存在著。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格裡維亞完全沒肉的牙床上下交合,聲音再次在陳宇心裡咆哮。

  陳宇傻眼了,這情景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心裡驚呼:「這樣還能說話,居然還是以精神波念傳達到我的心裡,靠!」

  就在陳宇困頓之時,猛然的他感到壓力又起,黑暗死亡的結界再次凝集……

  陰風突突,眨眼之間陳宇眼前的世界變了,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遠處高聳著一座座死寂、光禿的山峰,腳下是灰色的土地,塵土在灰色的風中卷揚。

  我這是到了哪裡?陳宇大是奇怪,難道真的有空間魔法,那可惡的亡靈法師,把握弄到死亡空間中來了,那我豈不是死了?

  陳宇一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有點痛,但又似與平日的感覺大是不同,一時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只知道眼前確是出現一個奇怪的世界。

  正在他想弄清楚自己是死是活時,但見忽然從地底爬出無數的骷髏,骷髏矛兵、骷髏弓箭手、骷髏盾劍手、亡靈騎士也再次出現在低等骷髏兵的後方,更讓陳宇吃驚的是,不遠處的天空上,居然出現了幾隻骨龍。

  「噢,天哪,骨龍!真的有骨龍?」

  骨龍未到,巨大的陰影已是把陳宇與坐下的碧雲火電獸之王完全的籠罩,碧雲火電獸之王也似乎被眼前的世界搞蒙了,抬頭呆呆的看著迅速從天上撲來的骨龍。

  與此同時,一聲聲龍的怒嘯聲,在陳宇與坐下怪獸的心裡響起,像一柄柄重錘一般的砸打,好在陳宇與碧雲火電獸之王,都是心房如鋼的傢伙,並沒有一下子被龍的嘯聲擊倒。

  成千上萬的骷髏兵撲到了近前,天上的骨龍的陰影滑去,但實體已是臨近到了陳宇的頭頂,陳宇居然還不動,不,他動了。

  此時,陳宇不知道光暗魔力是否還有作用,終於動用了異龍族的技能,驚塵劍震鳴一聲,自主的出鞘,接著漫天的劍光,如同無數道驚虹暴斬,眼前一層層的骷髏兵碎裂,空中骨龍驚吼,龍頭被斬下,龍翅被絞碎,不絕的轟隆大響中,一隻隻巨龍砸下,砸倒地面成片的骷髏兵與亡靈騎士。

  「啊!」來自人類的慘叫在陳宇的心裡響起,異空間突然碎裂,陳宇再看之時,又看到了現實中的景象。

  「我終於看到了異龍族的力量!」一波微弱的聲音在陳宇的心裡響起,原來格裡維亞無法承受陳宇御劍絞殺時,對他的精神結界的巨大的破壞力,他的精神空間魔法就那樣莫名的被破,讓格裡維亞至死也不明白,驚塵劍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威力。

  隨後,當陳宇找到格裡維亞的立身之所時,看到的只是碎裂的一具白骨,還有白骨的骨手中緊握的一根神品魔法杖。

  如果是過去,陳宇也許會驚喜的大叫,又發財了,可現在,他只默默的從骨手中取得魔法杖,喃喃的道:「驚塵劍所以能破除你的精神空間魔法,那是因為它本身也注入了光暗魔力。」

  陳宇剛說完,倒在地上的格裡維亞屍骸的空洞的眼眶裡似有紅芒一閃,接著屍骸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陳宇剛想轉身而去之時,土層翻裂,突然從土層中鑽出二十幾名黑衣人,手持著短小利刃,如二十道影子一般極速向陳宇撲去。

  但異變又起,空間物質似突然遭到大量的抽取,就連時間也似乎為之一頓,在碧雲火電獸之王旋轉身體抗擊來自四面的襲擊時,二十幾名大漢似都遭到了一隻無形之手的扼喉提起,身體一震之後,緩緩的升空,雙腿亂蹬,眼球突暴,喉間發出艱難的咯咯之聲。

  砰!二十幾名大漢同時落地,但卻立即成了洩氣皮球般的乾屍。

  陳宇彈了彈手袖,似在彈去某種髒穢之氣,又對著戰場喃喃的說了幾句,終於帶轉火電獸向回路而去。

  村莊週遭扭曲的空間漸漸回復,黑氣消退,不明魔力也一絲絲從近及遠的重返陳宇的身體,更有一股新生的能量如海水一般的灌入。

  陳宇再次止步,向後看了看,若有所思,難道那頂級的亡靈魔法師死後,其能量居然沒有消散,而是被自己吸收?

  正疑問之時,陳宇似感覺到了千百萬冤魂的慘叫,一望無際海一般的億萬隻手向上掙扎著抓取,渾然如雲的黑色能量靠近自己身體之內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的能量團,身體之內的能量團忽然開啟了一個漩渦般的吸口,於是,忽然間那如雲黑色的能量團,如急流之水,洶湧的向著陳宇體內的能量團的漩渦之眼湧入。

  陳宇有些不適,同時似感覺有金色與黑色的符號在急劇閃動,也感到自己似在不停的長大,最後竟然頭髮長到雲層之中,並清晰的看到半空中的其他浮雲。

  陳宇搖了搖頭,心裡直叫:「幻覺、幻覺。」

  眼前一切又清晰了,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變化。但是車友感到力量倍增,特別是光暗魔力隱隱有異常的波動,也隱約之間似看到了光暗領域更高層的境界。

  又過了一會,陳宇有所醒悟。沒想到消滅一個頂級的亡靈魔法師,最後居然使得自己的功力大增。

  「也許這就是教會與黑暗力量雙方都那麼熱衷消滅那方的另一層因素吧?」陳宇覺得有可能是這樣。想著,陳宇心裡冒出了一絲寒意。感到這世界的隱藏法則來得何其殘忍!

  格萊德城帝國後勤軍統領府。

  陳宇吧格裡維亞的魔法杖交與到納芙拉的手中:「收下吧,別的話我們都不要說,你可以回去了,我說過不會為難你。」

  陳宇完好的回來,已經意味著格裡維亞的失敗,納芙拉在路上時,就已經心裡死灰,此時結果格裡維亞的魔法杖,忍不住失聲痛哭。

  等納芙拉哭得差不多了,陳宇又吧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鄭重的道:「你盡快吧這封信轉交給羅佈雷克,你最好是不要拆開來看,拆開了,你也看不懂,給了羅佈雷克他就會明白的。」

  納芙拉愣愣的看著陳宇,完全的呆了,她現在真的不明白陳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看來陳宇完全知道了她來格萊德的目的,然而自始自終的他從來沒有為難過自己。那麼的和顏悅色,最後還要放她回去。天下真的有這麼好的人與這麼好的事情?

  「走吧,你要立即出發,盡快的吧信交給羅佈雷克元帥,否則他的命將不保,最後我想告訴你的是,紅土關無法阻擋月影無雙的進攻,這世上能阻止月影無雙大軍推進的人,非常的少……」

  陳宇意猶未盡,但說到最後就止住了話語,課納芙拉就算是再笨,也聽出來了,她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兩個字:「亡國!」

  納芙拉不知為何,竟是對陳宇出奇的信任,因此聽到車友的話之後,頓時只感渾身發冷,竟然顫聲問陳宇:「難道我的祖國就沒救了嗎?」

  陳宇很是隱晦地說道:「消亡的只是一個印記,如果每一個人,都能覺醒,那麼祖國將因此在心靈重生,就像一個人一樣,屈辱的過去,並不能代表未來,關鍵是如何忘記過去,面向未來,自尊與自信,不能靠別人施捨,而要靠自己去獲得。」

  納芙拉又呆了呆,她完全聽不懂陳宇在說什麼,只得帶著淚水,遲緩的轉身而去。

  十幾匹馬與一輛馬車高速的在格萊德通往紅土關的大道上奔馳,科摩尼莫尤佩裡親王的愛女納芙拉在馬車中疾馳兩天兩夜之後,又繞過圍困紅土關的帝國大軍,抄小路有驚無險的到達紅土關的一處城牆之下,餓盎然這離不開陳宇的魔寵的幫助。

  而當納芙拉到達紅土關時,正式河圖軍團預備向紅土關發動總攻的前夕,當晚,羅佈雷克震驚的看到納芙拉出現在眼前,他急步上前,還未說話之前,又是一驚,因為他看到了格裡維亞的魔法杖。

  納芙拉怯怯的把魔法杖遞向呆立的羅佈雷克:「對不起,元帥先生,我們的行動失敗了。」

  羅佈雷克臉上的肌肉抽蓄著接過魔法杖,霎時他的眼眶已是紅了起來,但見納芙拉又拿出一封封面上沒有任何註明的信件:「這是陳宇讓我交給元帥先生的。」

  羅佈雷克心裡的驚訝已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急急拆開信件一看,但見信中只有簡單的兩排字:「小心月影無雙的劍!幾年前那幾國的滅亡,與他們主帥及重要將領的離奇死亡有莫大的關係。因此,元帥遭刺之日,便是紅土關破關之時,預計元帥至多還有一天的時間,如想留的命在,請速逃離紅土關。」

  信尾一樣沒有任何註明與落款,但由於有納芙拉的傳達,羅佈雷克知道是誰寫來的信,羅佈雷克的瞳孔緊收成一線,持信的大手微微顫動,心裡無不可笑的想到:「沒想到我一心把陳宇視為必除之人,卻是一心想救我之人,可笑,真是可笑,陳宇,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

  信,漸被羅佈雷克揉成一團,隨之被生生揉成紙屑,但霎時之間,羅佈雷克的心已亂。

  陳宇的信究竟是一種恐嚇,還是真是的警告?

  羅佈雷克只知道如果月影無雙真的親自前來刺殺他的話,不論是他主動的逃離紅土關,還是被刺身亡,紅土關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被河圖軍團攻破,羅佈雷克瞭解手下的那些將領,不是威信不夠,就是頭腦欠缺,作為大軍統帥,光有謀略而沒有威信,如何能指揮得動那麼多的勇猛之將,但若讓光有武勇之人為帥,更難與行動迅疾,打法多變的河圖軍團對抗,雖未戰,羅佈雷克已是想像到了戰時,瞬息萬變的戰局,作為統帥當要親臨前線,隨時調動軍隊應變,那樣才能阻隔敵軍於紅土關外。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羅佈雷克不是沒想過月影無雙會採用極端戰術,異龍族的劍術早已深刻於他他的腦海,前有東方義隻身殺出帝國,一把劍無人能擋,後有月影無雙率軍征服幾國,所向披靡,眼下不久前又有陳宇直闖大營,視千萬大軍如無物,來去自如。有異龍族如此可怕的劍手,月影無雙怎麼會想不到以刺殺主帥獲勝的戰術?

  可羅佈雷克目前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替代者,眼前紅土關的一戰,又是極其重要的一戰,若敗等於亡了半個科摩尼國,事態將比幾十年前,羅德帝國侵略科摩尼時更為嚴重,無論如何這一戰,都要認真、勇猛、悲壯、頑強的打到最後,就算最後紅土關失守,羅佈雷克也想讓河圖軍團付出沉重的代價,否則接下來,科摩尼拿什麼來抵擋未傷元氣的河圖軍團,亞斯帝尼若是再增兵的話,那麼科摩尼的末日只怕真的到來了。

  事實上羅佈雷克也想過了亞斯帝尼大舉增兵的可能性,並且對亞斯帝尼的核心權力圈,有所瞭解,他知道月影無雙越敗,越沒有可能獲得增兵的可能性,但如果她接連的取得勝利,特別是重大的勝利,只怕亞斯帝尼後方的那些權臣,卻又會迫不及待想分一杯羹,那是月影無雙請求援兵,只怕正合那些人的心意,可對於科摩尼來說,等於判下了極刑,再無翻盤的可能。

  所以,不管從何一方面來說,紅土關這一戰,科摩尼國都必須跟帝國北征軍鐵下心來較量,但這個時候,陳宇的一封信,卻叫羅佈雷克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絕境。

  納芙拉只見羅佈雷克鬚髮張揚,眼睛血紅,頭上的青筋暴現,感到很是害怕,不由連連道:「元帥先生、元帥先生、您、您怎麼啦?」

  羅佈雷克這才從極度的煩擾之中清醒,一看納芙拉又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來人,立刻把郡主送回國都。」

  羅佈雷克的幾位侍衛走出,一個侍衛走到納芙拉的面前道:「郡主,請吧。」

  納芙拉的臉卻是面對著羅佈雷克,直搖頭道:「不,元帥先生,也讓我參加戰鬥吧,我也是科摩尼人,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參加衛國之戰?」

  羅佈雷克柔聲道:「郡主,走吧,會有機會讓你為國報效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心裡很煩,你必須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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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六章  元帥之死

  「不要,元帥先生請讓我留下來----」

  納芙拉哭泣的尖叫聲在紅土關統帥府外蕩漾之即,外面已是戰鼓撼山動地的想起,河圖軍團四個軍,加上殘餘的月之火魔暗箭士團的三千多兵力,共計四萬五千多兵力,排成長達二公里長的陣線,漫山遍野的向著科摩尼紅土關緩步逼近。

  歷時,不斷的有軍士飛奔入內報告:「元帥,敵軍開始推進.」

  「元帥,敵軍前推五百米,即將進入我軍遠程打擊距離之內。「

  羅佈雷克一咬牙,大吼一聲:「來人,給我弄一套最厚重的盔甲。」

  這麼多年來,羅佈雷克只覺的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內穿高級魔獸軟皮甲,外面還罩著一套重裝劍士最笨重的鐵甲,每移動一步,鐵甲卡卡直響,若一個鋼鐵傀儡一班移動著,更有十幾名升級力量,及其他二百名最忠實的手下裡外層層包裹護衛著,最裡面一層的親衛幾乎是身體貼著身體的挨著他。


  當羅佈雷克登上關口主城牆之即,一輪血月剛剛升起,但聽關下有河圖軍團的號聲吹起:「嗚--」,低沉的號聲傳播到幾千里開外,忽然,河圖軍團暫停推進!

  羅佈雷克擁擠的一堆親衛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但一張張赤誠的臉揚起,萬分警覺的打量著周圍,因為顯然路佈雷克既然要讓他們這樣做,定是有異常情況,他們的職責也就是保護元帥的安全。

  將領們也驚訝的看著元帥,暗暗的頭上升起一排問號。

  羅佈雷克剛剛排眾而出,看了看關下接近到千米之內的河圖軍團的陣勢,只見月色下的關下,黑乎乎的一片,但一樣可看到河圖軍團的暗魔劍士們的利劍,在月色下面反射的一片片寒光。

  「元帥,敵軍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不過他們這樣與我們對峙,對我方有利,只要我們不掉以輕心的話。」一個將領在羅佈雷克親衛群之外,大聲的吼到。

  可這話卻讓羅佈雷克的心為之一緊。心裡只想:「月影無雙真的要來刺殺自己麼?」

  忽然間羅佈雷克有點想笑。只覺得天下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事。二百多名黃金級以上的親衛,更有十多名跟隨著自己的身經百戰地聖騎士,聖劍橋士,聖魔導師。他們每一個都幾科是百人敵,千人敵,隨便哪能個人都是響噹噹的英雄,可現在卻緊張兮兮地保護著仔人。月影無雙就算有通天本事,能在極短時間,突破重圍,殺了自己?

  何況親衛之外,還有一群歷練考驗的嫡係數萬將士,將領們個個都是驍勇的勇士,士兵們衛國之心堅韌不移,月影無雙一人能殺多少人?

  然而,羅佈雷克旋即想起死去地格裡維亞,想了陳宇,頓時嘴裡發苦,自己想到派人去刺殺陳宇,對方就不能想到也派人來刺殺自己?所以看似可笑的刺殺戰術,其實它的本身,並沒有高級與幼稚之分,成功了,就是一次震驚的行動,失敗了,必然會被人恥笑。

  格裡維亞--曾經死神地代名詞,立於陰暗角落,以成千上萬的亡靈軍隊,發起恐怖事件的人鬼之戰,絕對是戰場上的終極武器,如果此時有格裡維亞的幫助,或許他心裡更有把握,可惜,亡靈法師注定要在黑暗中行動,為大陸所有的教會與魔法師不容,更可惜格裡維亞死在了陳宇的手下。

  面陳宇在不動聲色之間,就了結了格裡維亞,那不是一個更可怕的人?如果他此次參戰,那對於紅土關上的守軍來說,那意味著什麼?

  想著,羅佈雷克身上的寒意漸增,陳宇的警告聲似在耳邊響起,如果可以,他真楊立即退下,立即上馬飛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慢慢的,當他漸漸升到高位之後,有能力接觸到更多的奇人,高傲的心再受到震撼,心性也變得越來越謹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而當年,格裡維亞就是一個讓羅佈雷克深深受到震撼的人,幾十年前,天與宛德國交戰之時,羅佈雷克偶然地救過格裡維亞一命,隨後,他親眼目睹了,亡靈大法師讓整一個羅德帝國二千多的的騎兵團的滅亡。

  但顯然,羅佈雷克也知道異龍族的可怕之處,與頂級亡靈魔法師的死亡腐蝕大大不同的是,當是陳宇與洛斯夫一戰,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讓羅佈雷克清楚地建立起了異龍族「御劍魔法」的印象。

  一想到那種從「天上」而來的劍光,羅佈雷克的心再一次收緊--

  但就在此時,只聽眼力較好的將領與士兵紛紛驚叫。

  那是什麼,魔族的飛行術!?

  有東西飛上來了!

  保護無帥!

  霎時,城牆上如炸天了窩一般,見到異象的士兵與將領瘋狂的向羅佈雷克靠拉幫結派同看到還在張望,但羅佈雷克已經是看到了,在有人驚叫之時,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只看到一道森寒的匹練,從高高的空上,向著自己急襲而下。

  護衛著羅布維克的四位聖魔導師,在第一時間醒悟,目光緊隨著空中的異常光道而動,手中的魔法杖急頓,一片猛烈的焰牆與雷電交織的網,頓時向著空中不明飛物鎖去。

  霎時間,烈焰燃燒空氣的聲音與雷電突然的炸響聲,打破了空氣的平靜,不能不說羅佈雷克手下幾名頂級聖魔導師,反應神出鬼沒速,這也許與魔法師的精神,空間感應要比騎士,劍士強有關係。

  緊跟著,羅佈雷克的其它親衛也全反應過來,兩名高大的聖騎士,以身體掩護著羅佈雷克撤其他親衛築起了嚴密的人牆,融金之火軍團的弓手拉開強弓,箭頭指向空中高速移動的影子。

  沒有意外,來人確實是月影無雙,她也下除去宛佈雷克的決心,在幾經偵察,分析,河圖軍團的偵察顏觀色部隊,情報系統判定羅佈雷無就在紅土關內之後,月影無雙便決定親自除去羅佈雷克。

  目前在疔圖軍團,能完成這個任務了也只有她自己。

  御劍飛行到紅土關,月影無雙很快發現了目標,沒有任何猶豫地驅劍俯衝而下,在不有二十米距離之時,月影無雙的黯然魂斷劍跳彈到空中,一頓之後,光芒大熾,一閃向羅佈雷克飛射而去。


  一時,只見人頭湧動,火電暴竄,但一道光芒卻是無阻地射向中心--

  「呃!呃!--」,熾白的劍光中,連接著向羅佈雷克的親衛發出悶哼聲,艱難地不讓自己倒下,但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最後以身體抱住羅佈雷克的聖騎士,衝著羅佈雷克露出一絲慘笑,想說什麼,卻是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便是嘴角溢出鮮血,向著地面軟去--

  羅佈雷克駭然地看著親衛漸漸失神的臉,隨之怒意漸取代了驚駭與悲痛,一把推天背上開了一個血洞的親衛,嗆!地一聲拔出佩劍。

  身邊更多的親衛正奮力的向他移來。

  「不要!」一名親衛大吼著想擋在羅佈雷克的身前,只是平時輕易的便能邁出的半步距離,在此時,卻似要用一個世紀的時間去完成。

  可一擊無功,衝起的劍光已經是又返轉而下,以不可想像的速度,再次向著羅佈雷克的心臟直閃而去。

  羅佈雷克的眼睛瞪的溜圓。手中的劍奮力的向著疾射而來的光芒斬下,這也是幾乎本能的應,本來理應不慢了,可一劍揮下,羅佈雷克居然斬了個空--

  剎那間,羅佈雷克居然在眼前閃過陳宇的面容,似見陳宇在那正嚴肅地跟著他說著話。

  「小心月影無雙的劍!」

  對於羅佈雷克來說,這已經是一句絕句。

  忽然間,羅佈雷克也許可以成這陳宇最好的朋友,只是時光難以倒流--

  心臟一痛,痛的還有對置之腦後的熱愛與擔擾,最後他的目光沒有去看自己的傷口,布是轉向空中,居然似看到一雙冷冷的眼眸,羅佈雷克直直地盯著這雙眼眸,直到因身體的傾斜的現時不能再與那雙眼睛相接--

  此是,空中一團水色的光華,正輕巧的穿過雷與火織成的網,劍光一閃來自她的腳下,於是她下墜的身體重新升起,高速繞著紅土關一圈之後。這才向紅土關外閃去。

  緊接著,河圖軍的戰鼓超拔驟然催響,四萬多暗魔劍士向紅土尖猛然地發動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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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長驅直入

  羅佈雷克之死,頓時令城牆上一片大亂。

  但科摩尼守軍並沒因此喪去戰意,反而中心城段的不對得知消息之後,無數將領士兵,流著熱淚、圓登怒目,向城牆的最前沿撲去。

  「為元帥報仇!」

  「亞斯帝尼人,你們來吧!來啊……」

  嗚咽的悲泣很快被復仇的怒吼聲淹沒……

  只是失去主帥,戰爭的勝負已是很難以一部分兵將的仇恨火焰來決定,何況此時城牆的守軍,由多支部隊組成,除了科摩尼軍隊之外,更有數支外來志願傭兵部隊。

  關口一亂之後,頓時其他部隊失去了統一行動的協調性,就是融金之火的將領們,也壓不住軍隊的亂象。

  對於守軍更為不利的是,河圖軍團已是發動了總攻。

  眨眼之間,但見魔法的光焰如巨大的流星雨一樣,來來回回的對錯閃動,天空為之染紅,而箭雨更是如一天的蝗蟲,一陣陣的嗡嗡不絕的一波接一波,在城牆上、在城下插落。

  只是河圖軍團的進攻顯得嚴密而節奏性,而紅土關的守軍,卻是打的亂成一團,中心關口的火力把河圖軍團的幾個大隊,壓得寸步難行,可是另幾段地帶上,已是讓河圖軍團的攻堅部隊飛速接近。

  夜色下,只見無數黑影從兩側向關口飛奔,在紅土關科摩尼軍隊的相對薄弱的箭陣和魔法的轟炸之下,他們如靈動的游魚,忽左忽右。上跳下蹲,時而一個翻滾,眨眼之間已是接近到了城牆三十米之內。

  啪!……咻!……卡嚓!

  一名暗魔劍士緊急立停後,用手中機弩發射出飛爪。直插在紅土關的城頭上,粉塵碎屑蓬飛中。飛爪的尖銳頭部在牆縫中因受衝擊力而慣性的打開裡面的傘刺,牢牢的卡在了城牆裡面。

  與此同時在這名暗魔劍士的左右長長的一線之上,上千支同樣的飛爪被發射了出去,一聲接一聲尖銳金屬對城牆外層的撞擊聲,直讓城牆上的守軍心臟為之震盪。

  在城牆上的守軍一愣之際,地面上的黑影再次,再次想城下發起衝刺,此時,城牆上的守軍方猛然驚醒,大叫著紛紛探出頭來,舉著兵器砍向射上來的收縮飛爪。

  但城下,一陣箭雨飛上。剛探出頭來的科摩尼守軍,發出的慘叫聲驚天動地,許多守軍直接從高聳的城牆上倒栽而下,於是,大多未死的他們,又發出第二波驚心動魄的淒厲慘叫,啪噠一聲,紛紛摔個血肉模糊。

  一道道暗影,借助著飛爪繩索,如飛牆,等又一批守軍貌似衝到牆沿,一個個黑影已是跳了上來,利刃的光芒閃動,零距離的肉搏頓時展開。

  ……

  此時正中心的關口之戰也到了白熱化。

  在河圖軍團的重裝暗魔劍士的掩護下,河圖軍團的幾個魔法師大隊向前逼近,很快的他們的火力聚成了規模,一個接一個一米直徑以上的巨大火球,在僅僅百來名大魔導師的施展之下,已是完全的把百米長的城關覆蓋,其他的河圖軍團的魔法師們,或立於山石之上,或立於峭壁之邊,甚至站在已是飽經摧殘的大樹之上,向城牆上釋放者他們的魔法。

  儘管融金之火軍團還近五萬兵力,其他科摩尼禁衛軍、地方軍加起來也有三萬餘軍隊,再加上幾個傭兵團的兵力,總兵力共計達到十二萬之巨,然而他們的魔法師加起來也仍然大大不如河圖軍團的魔法師團,所能發揮的一半威力,對接交鋒之後,守軍一方的魔法師很快敗下陣來,把遠程打擊主導權拱手相讓給對方。

  在河圖軍團的魔法師全部逼上之後,只見到城牆火球如滾滾的岩漿,雷電如藍色的海洋,中心關口那十幾個塔樓,在如此的魔法群攻下,顯得異常的黯然無光,一座接一座的在河圖軍團恐怖的魔法打擊之下倒塌!

  河圖軍團魔法師團也只出場了十多分鐘,隨後的戰場交到了兩軍的近戰軍種之手,河圖軍團的中心攻城部隊,幾乎是大搖大擺的架梯登城,因為在飽和的魔法攻擊之下,那城牆上根本已是屍體如山,沒死的都被迫撤離陣地。

  再後,隨著河圖軍團全面破關,紅土關十幾萬守軍,完全被打亂,被一隊隊暗魔劍士分割,月影無雙帶著幾十個侍衛親臨一線督戰,時不時與被衝亂的小股科摩尼守軍相遇,幾十個侍衛以劍陣開路,殺得血染衣襟。

  ……

  天亮之際坐鎮格萊德城的陳宇收到戰報:「紅土關大捷,河圖軍團在殲滅五萬多敵軍之後,緊追殘餘潰逃敵不放,已是向著科摩尼最大的工業城市達卡斯而去……」

  陳宇沉默的聽著,這個時候,任是誰也知道達卡斯空虛,如果能搶在科摩尼潰敗的軍隊之前,攻下達卡斯,那麼對帝國北征軍來說,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勝利,而且來的不費吹灰之力。

  但長途奔襲去多去一個五級大城市,對於兵家來說,也是一大忌事,所以月影無雙這個決定,也不是沒有一點風險。

  陳宇一直靜等著天色完全大亮之後,才自己也不知自己什麼心情的走出屋外,外面的太陽剛剛升起,空氣中還帶著一絲寒意,他記起此時已是到塊要入冬的時節。

  他沒想到羅佈雷克就這樣死了,其實他心裡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羅佈雷克收歸旗下,可現在這個願望是永遠也不能實現了。

  不過,她也想過,就算羅佈雷克不死,作為一代科摩尼心目中的英雄,羅佈雷克會願意為他陳宇所用?只怕那老頭多半不會搭理他。

  不遠處,看到陳宇分外憂鬱的仙妮婭走了過來,輕語搭訕:「怎麼?又多愁善感了?怎麼我越來越感覺頭像個小教皇。」

  陳宇勉力一笑道:「那你怎麼不覺得我更像聖皇一些?」

  「聖皇?」仙妮婭一怔,隨即好笑的打量著陳宇,又認真的道:「在我印象的聖皇比教皇多一份威嚴,可少了一份親切,聽說北方的教皇都會定期的參加一些社交活動,也非常有仁慈友善之名。」

  「你沒見過聖皇,可不等於聖皇不是一個仁愛的人,像他們那些人,簡直就像是神派來的人一樣。」陳宇喃喃地說著,這一句話幾乎是不經大腦便說出來,說出來後,自己也感到輕率了。

  果然,仙妮婭嬌聲指正:「什麼像神派來的人?教皇、聖皇、在我的心目中,都是天使,就是從天界降生的神派來的人。」

  陳宇聽得微笑起來,雖然這份微笑背後有些苦澀,原來他不是一心一意的想當一個礦工嗎?

  可現在,連他自己也覺得聖皇之位,除了自己以外,誰還能去接任?在科摩尼,一樣除了他陳宇之外,也是沒人可以阻止月影無雙率大軍推進……

  當然,他也一樣無法阻止月影無雙消滅科摩尼國,可是他覺得自己能夠讓科摩尼在另一個意義上重生。

  末了,陳宇心裡感歎:「如果羅佈雷克沒死就更好了。」

  另一個方向,菲絲在十幾步之外,偷聽著陳宇與仙妮婭的談話,露出了一絲笑意。

  此時,也只有她才能明白,陳宇話語中的意思。

  當菲絲也走過來的時候,陳宇對兩女道:「現在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在兩女眼中透出疑問之時,他及時的補充了一句:「我們去接管紅土關後的那個小城……坎尼城,呃,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嘛,我們不能因為城小就忽略對不對!」

  暗魔劍士如旋風一般,直襲科摩尼國的心臟腹地,一路上與科摩尼從紅土關逃離的軍隊又有了多次交手。

  河圖軍團與科摩尼從紅土關上逃離的軍隊去往的方向都是科摩尼重鎮--達卡斯,因此也無法避免的繼續交戰。

  河圖軍團分成四個大部隊,無數個小分隊,死死咬住科摩尼逃兵不放,在路上又與融金之火軍團來了一次硬仗,戰場是一個通往達卡斯城中途的開闊平原,融金之火軍團此時只剩二萬多軍隊,面對一萬三千多河圖軍團追上來的部隊。

  大規模的戰鬥幾乎沒有任何的緩衝時間,而是瞬間暴發,一萬三千多河圖軍團的軍隊,是從幾路而來,但又配合的相當的完美,他們從三個主方向向殘存的融金之火軍團的軍隊疾衝而去,黃金黑騎的箭雨與高級魔法師團的轟擊,當先便給於了融金之火軍團殘存軍隊暴烈的打擊,而融金之火軍團的弓箭手與魔法師根本難以與河圖軍團的對抗,不論是射程還是准心及威力,都無法與對方相較,因此在最初相接之時,融金之火軍團只得硬抗,二萬多軍隊外圍全排上盾劍兵阻擋正面的箭雨,然而對於魔法師的轟擊,卻是毫無辦法,不論是什麼兵種,全在烈火與雷電的打擊之下。

  這一戰,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次極限考驗,因為雙方都是疲憊之軍,一個逃一個追,都是分力而為,也從此顯示了兩軍的素質。事實上證明,河圖軍團的魔法師軍團當世第一,在長途急襲之後,仍然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而融金之火軍團所以被追上,原因之一也就是因為他們的魔法師的拖累。

  同時,由於河圖軍團有強大的魔法師團,再加上其他同樣強大的各軍種,在這場戰鬥中,暗魔劍士們打得一氣呵成。一番遠程轟炸之後,幾乎沒有停頓的,一萬多軍隊從幾個方向如利劍一般,直插而入,暗魔劍士的劍與融金之火的傳統騎士、劍士的矛槍與佩劍交鋒,在戰馬的嘶叫中,只聽到利刃切入肉體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大多是暗魔劍士的利劍切入敵對方肉體的聲音。

  很快,殘存的二萬融金之火軍團的軍隊迅速潰敗,幾乎全軍覆沒。融金之火軍團的將領與士兵們雖然表現的異常的英勇,幾乎沒有什麼降兵,有限的俘虜都是躺在了地上的傷病,其餘的不是戰死,便是僥倖逃走,但融金之火軍團一切輝煌,也幾乎隨著這一戰而湮滅,因為最終逃走的軍隊不足五千人。而且還是四散奔逃,最後只有一千多軍隊在逃離之後,集結起來,搶在河圖軍團之前進入達卡斯。

  隨著科摩尼融金之火軍團的名存實亡,再加上一路上,河圖軍團消滅了近四萬逃兵,而己方的損失微乎其微,這場侵略戰爭也正式宣告著被侵略方,到了危急之刻。

  只是六天的時間,河圖軍團已是兵臨達卡斯城城下。雖然達卡斯已是組織了八萬多軍隊,可都是些雜牌軍隊,有一半都是有根本沒什麼戰鬥力的臨時招募的兵員組成,更是無法與河圖軍團抗衡。到達達卡斯城下之時,月影無雙下令全軍休整,事實上即使不休整,河圖軍團完全有能力,當日就攻下達卡斯。月影無雙所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達卡斯的城民一個選擇:投降還是抵抗?

  另一邊,陳宇只帶了幾千部隊便順利的接受了紅土關後的坎尼城,當日,陳宇只是讓火電獸顯示了一下威力,再讓士兵們向城上喊了幾句話之後,城主與守城軍便一臉羞愧的開城門前來投降,他們所以還裝模作樣的抵抗兩下,完全是做給城民們看的。

  有了一座城接受投降後,紅土關周邊的幾座小城相繼向陳宇的軍隊敞開城門,有兩座陳宇甚至只派了一個小隊的軍隊,便像征性的佔領了城市,完完整整的保住了這些城市的安定與繁榮。

  與此同時,前來拜訪陳宇的神秘人也越來越多,這些人大多是科摩尼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一般情況下,陳宇都會見見他們,跟他們的談話也進行的相當的愉快。

  就在河圖軍團到達達卡斯城的當日,陳宇也見到了從達卡斯來的「貴客」。

  在格萊德統領府的客廳中,一個衣著華麗的老人恭敬的把一封信交到陳宇的手上道:「大人,這是我家主人給您的信,我家主人讓小人帶來他對您最崇高的敬意,並要小人敬告大人,如果大人能夠保住主人的家族在達卡斯的利益,他也將全力支持大人在科摩尼國取得更高的名望和威信。」

  陳宇淡笑著接過信件看了看,便是乾脆道:「好,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請你的主人放心,帝國軍隊將不會打擾你們,當然前提是,你們不能支持任何一支反抗軍。」

  來人連忙把頭深深低下,鄭重的替代他的主人向陳宇做出保證。

  其實像這老人一樣,前來替主人尋求陳宇庇護的人不止一個,而是非常得多,從達卡斯來的有之,從別的城市來的也有,甚至從科摩尼國都來的都有,許多名門望族別的不行,可在這方面卻是耳目相當的靈通,陳宇在科摩尼的南方邊境的名聲剛起,已是被無數有心人向四方傳播,這倒不是陳宇自己有意傳播這種「老好人」的名聲,而完全是那些已經得到陳宇庇護,對陳宇感恩戴德的貴族、商人,在自己的人際網絡裡四處向人訴說陳宇是如何品德高尚,又在帝國侵略軍中地位舉足輕重,他們也都暗暗的揣摩出陳宇是在帝國侵略軍中,除了月影無雙的第二號人物,甚至有人認為月影無雙也怕陳宇三分。否則為什麼他們一找陳宇,事情就搞定了呢?

  而這些人,在科摩尼國都是上下都有關係的,也自然的關於陳宇的種種,不難傳到科摩尼國都之中,被科摩尼國都裡的一些皇親大貴族們知曉。

  此時,整個科摩尼南方邊境區域的氣氛是,科摩尼人在家園被佔領淡淡悲傷中生活,又在以陳宇為首的一股力量的撫慰之下,迅速的恢復著安定的生活。

  事實上,陳宇做得再好,也不能抹去他們心裡那種亡國之憂,及被侵略的傷痛,陳宇能做的,也只是減輕他們的傷痛,唯有時間,才能讓科摩尼普通的民眾漸漸忘記,家園被侵略軍鐵蹄蹂躪的痛。

  ……

  達卡斯城下,連綿的軍營之中,月影無雙拿著陳宇的傳來的急函眉頭輕皺。達卡斯城還未攻下,陳宇的說情信函居然就來了,上面還有一大串要求嚴格保護的名單,更讓月影無雙惱怒的是,陳宇在信中的措辭毫無婉轉可言,簡直是以一種不可回轉的語氣,要求月影無雙在攻城之前,對各軍將領給於嚴厲的管束和警告。最後陳宇在信中寫道:「……請務必約束各軍官兵,否則必將激起科摩尼新的反抗怒潮,也會重創『臨時政務處』在科摩尼的威信……」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月影無雙真想把信件撕個粉碎,然而她又清楚的意識到,陳宇對於整個戰爭進程的重要性,如果與陳宇撕破臉面的話,最嚴重的後果是陳宇反叛帝國,站到科摩尼反抗軍的一邊……

  月影無雙不想想下去了,事實上,陳宇絕對有那個可能性。因為帝國對陳宇根本沒有什麼約束性,還有,現今河圖軍團以及整個帝國北征軍的偵察系統,嚴重以來陳宇馴化出來的雲鷹部隊。一旦陳宇翻臉,河圖軍團失去空中偵察力量的話,還能出現前來達卡斯在路上消滅近四萬逃兵的事嗎?特別是精確的尾追融金之火軍團的殘餘部隊,如果沒有雲鷹,根本不可能辦到。

  隨著戰爭的深入,月影無雙也越來越發現,雲鷹對於作戰的重要性。有了雲鷹部隊,對於敵軍來說,數量較大的部隊幾本無法隱身,河圖軍團只需要按照雲鷹提供的動態目標位置,迅速出擊即可。

  所以,儘管月影無雙對陳宇強烈的不滿,但她還是能夠把公與私分開來的人,再說,她能把陳宇視為敵人嗎?

  月影無雙坐於中軍大帳之中,望著一盞魔力水晶檯燈發了一陣呆,眼前又閃過一個修長孤寂的身影,心裡頓亂,心情也隨之煩躁起來,忽然大叫一聲:「來人,通知各軍統領和統帶到我這裡來。」

  兩個侍衛連忙從外面跑了進來,他們以為是要進攻達卡斯城了,但一看月影無雙的神情,卻似乎不是那樣,不過他們不敢問,只得領命前去。

  不久,四個軍的統領與統帶們前來中軍大帳,他們來的時候,都以為是要攻城了,可一至中軍大帳,一看月影無雙心裡不無犯嘀咕,這麼晚把他們招來,還有別的什麼事?

  月影無雙靜靜的看著這些統領與統帶,不想把心裡對陳宇的怒氣表現出來,頓了頓之後便宣佈了進程後的紀律。

  「進城之後,我希望你們嚴厲約束部下與士兵,萬萬不可輕易對城民進行搶奪殺戮,有任何行動,必須上報到統帶級將領手中,特別是對那些中上層以上的貴族、大商人,如果要對他們採取行動的話,必須上報到統領那,另外,在達卡斯中還有一些人,如果要對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採取行動,如審問、搜查、逮捕等……」

  月影無雙頓了頓,銀牙暗咬了一下,繼續道:「……那就要上報到我這裡,否則我決不輕饒。」

  說著,月影無雙把陳宇傳來的那份名單拿了出來,在手中揚了揚道:「等下你們一人分一份去,再加印發到各軍中下層將領的手裡,總之,請大家嚴格的按照我的話去做。」

  月影無雙的話說完,幾位河圖軍團的統領已是臉色發綠。他們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腦海中都浮現除了陳宇的身影。

  格裡菲斯心裡大怒,心想,真是可惡,陳宇人在格萊德,手卻伸到了達卡斯,此人也太狂妄了吧?

  但一看月影無雙那一臉寒冰之氣,格裡菲斯連問都不敢問了,當下,與其他幾名統領拿得名單外出。一出軍帳之後,統領們立即大發牢騷。

  然而發了一通牢騷,也沒有誰公開表示,敢於與陳宇或是月影無雙的命令對著幹,雖然無不是大罵陳宇,可他們也暗暗的認命了,河圖軍團第四軍統領埃迪尼斯的教訓就在眼前,他們可不想再做埃迪尼斯第二。

  毫無疑問,現在除了月影無雙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主宰著他們的軍旅命運。在他們的心裡,陳宇甚至比月影無雙更有威脅性,這麼多年,月影無雙很少撤換高級將領,唯有陳宇一來,馬上便有一個除了軍團最高領導之外的高級將領--埃迪尼斯遭殃,雖然陳宇算是救了埃迪尼斯一命,可那種救人難度實在是比撤換一個統領更難。

  河圖軍團對達卡斯的進攻,在第二天打響,進攻非常順利,達卡斯的守軍在一開始表現得十分勇猛,可在遭到了河圖軍團魔法師團的一輪轟炸,再加上暗魔劍士的一輪衝鋒之後,眼看著人頭滾滾而落,守城軍與參加城市保衛戰的城民們,很快潰敗,逃的逃,降的降。河圖軍團的實力,也再次給於了達卡斯的城守軍與城民強烈的震撼,而河圖軍團幾乎在沒折損一員兵力的情況之下,便順利地佔領了達卡斯。但達卡斯一方,卻為此付出了上萬守軍加城民死亡的代價。

  河圖軍團攻破城之後,達卡斯城主主動的帶著一批行政官員前來投降,雖然態度謙卑,卻是沒有多少畏懼之情。顯然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指點和支持使得城主的膽氣大增,而這只幕後的黑手,五一就是陳宇了。

  另外,達卡斯的城民們對於河圖軍團的進駐,也表現的超乎尋常的安靜,既沒有過多的悲憤之情,也沒有太多的悲傷,總之一切都讓月影無雙及河圖軍團的大小將領,甚至是最低層的士兵,反而感到十分不習慣,只覺這背後透露著一股子怪異的氣氛。

  當然,鬧事者與反抗者仍然有,有不少激進分子或是為朋友家人報仇的人,向河圖軍團的官兵們發動了一些零星襲擊,事發地點,往往是街頭巷尾,酒吧等場所,對待這些人,河圖軍團自然不會客氣,往往逮到了就當場格殺,而也往往十幾個襲擊者,也不是一個普通暗魔劍士的對手,所以這些襲擊根本對河圖軍團的官兵構不成威脅。

  另外,達卡斯畢竟是一個巨大的城市,這個城市主城區縱橫達十幾千米,就算有一批富人因戰爭而早早的遷走,仍然有數不清的有錢人,仍然有眾多的美貌女子,達卡斯的釹子身材普遍高大健美,膚色粉紅光滑,大大的吸引了帝國的慾望男兒,因此,軍隊與城民衝突時間隨著軍團的進駐,逐漸的上升。

  面對帝國軍人的騷擾與欺壓,一部分城民選擇了忍讓,甚至是主動獻出金錢、財物向帝國軍人獻媚,一般情況下,河圖軍團的暗魔劍士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他們要的無非也就是錢財與美色,他們也不想造成人命案,讓上面追查,而當這些衝突升級到了一個上限的時候,背後的手便會出現,聖堂的神官們,一些能說會道又膽大的貴族便在河圖軍團的上層遊走、抗議,而他們的最終靠山,仍然是坐鎮於格萊德的陳宇。

  與此同時,陳宇的後勤軍總部也要向達卡斯遷移,臨走之時,格萊德萬人空巷,城民們排成數里長的隊伍相送,當陳宇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又漸漸遠去之時,不少城民是流著熱淚拚命的揮舞著他們的雙手。

  當陳宇來到城門之時,格萊德的現任城主帶著一批官員來到陳宇的面前,眼眶濕潤說出了肺腑之言:「總長大人,您實是下官最敬佩的一個人,下官從未想像過,一個人能夠得到如此多民眾的愛戴,真不知以後如何能像大人一樣,繼續的維持格萊德的安定與繁華。」

  陳宇在馬上淡笑道:「你怕什麼,格萊德的框架我已經幫你搭建好了,只要你以後繼續的維持著那個看不見的框架,人們一定會安居樂業,而你所要做的事,便是讓本城的規則與法律,能夠凌駕於任何人的頭上,不要讓城民們有苦有難無處申訴、求助就足夠了。」

  在城主若有所思的大大點頭之際,陳宇已是在親衛的擁簇下,向著城外走去,最後,他回頭向格萊德城凝望,只覺又一個歷史的印記留在了腦海中,新的開始又要來到了,感覺起來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但這夢讓他心裡愉快,雖然也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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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新的政務總長

  科摩尼帝都。

  自從帝國北征軍節節勝利的消息傳來,特別是攻克紅土關、迅疾的攻佔達卡斯的消息傳來之後,帝國已是陷入了一片激情的狂潮中,亞斯帝尼人的帝國優越感再次暴漲,在帝國人、特別是年青人的眼中,帝國大軍再沒有任何國家的軍隊可以抗衡,在帝都安歌,現在人們談論的話題,基本上都是關於北征軍的,關於月影無雙、月冰兒及其他的帝國名將,但關於陳宇的傳聞卻又讓帝國人困惑,至少有一半貴族還是不能接受陳宇、把陳宇的榮耀,視為帝國的榮耀。不過這僅僅是亞斯帝尼人帝國榮譽感的一些微小不足,總體來說,他們是自豪的,滿足的,就像他們親臨戰場一樣,心裡充滿了一種征服世界的驕傲。

  但在民眾為帝國北征軍取得勝利而歡呼雀躍的時候,帝國的權力核心,卻緊張無比,他們注意力不再北征軍的取得的一系列重大勝利上,而是勝利後的果實,特別是在陳宇的管制調控之下,科摩尼被佔領區出現的過於良好的局面,讓皇親大臣們十分的緊張和擔憂,因此,由帝國僅存的皇叔阿爾德牽頭,宮廷侍衛統領波揚、馬蒂爾親王大力附和,聯合了幾十位朝中大臣,在大殿上紛紛進言,強烈要求克林特終止陳宇在科摩尼的一切職務,調回帝國,並另派人選去接替陳宇的位置。

  只是朝中還有一些大臣,以溫和的語調反對如此突然的調回一個帝國北征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認為那樣對未完成的戰爭十分不利,何況陳宇在科摩尼不說功績,最少沒有犯什麼大錯誤,這樣毫無理由的調回一個功臣,在理由上站不住腳,難以讓人信服。

  而且內斯親王居然也幫陳宇說話,另外朝外的克林特親信,皇家魔武學院副院長巴拉克與帝國傭兵總工會會長帕來塔都持反對意見,這使得強烈想調回陳宇的,焦急的皇叔阿爾德一派難以佔到完全上風,恨恨不已。

  事實上,克林特心裡早有計較。也早思索著怎麼解決陳宇在科摩尼坐大的難題,當朝中大臣為此辯論了三個工作日後,他終於開始說話。

  大殿之上,克林特的臉色日顯森寒,一聲咳嗽之後,大臣們立刻知趣的停止了辯論。

  克林特的目光從皇叔的老臉上滑過,來到馬蒂爾面上之時,已是犀利如刀,不悅道:「調回陳宇?你們以為說調回就能調回?你們沒想過北征軍的元帥--月影無雙會怎麼想?她能答應?……」

  說著,克林特重重的哼了一聲。

  在馬蒂爾心裡強烈的感到不服之時,朝中的一些大臣已是聽出了克林特的言外之意,與其說克林特怕下達指令之後,被月影無雙拒絕落了臉面,還不如說大帝也是無奈。基本上過半的大臣心裡都十分得清楚,在是否調回陳宇的這問題上,其實只怕克林特比誰都想立即把陳宇調回帝都,再讓陳宇在科摩尼搞下去,日後還不知科摩尼是誰的勢力範圍,另外像內斯、巴拉克等也十分清楚,克林特對科摩尼用兵的另一層意圖。可現在,那個意圖基本上宣告失敗。聖堂的勢力非但沒有在戰爭中被打壓,反而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如今的科摩尼,聖堂的人員正成為周旋於帝國軍隊與科摩尼人民之間的第三方力量,異教徒如過街的老鼠,在科摩尼毫無地位,甚至難以立足,不用聖堂以武力驅逐,他們就難以在科摩尼生存下去,這裡面很難說不是陳宇在有意支持聖堂,而聖堂又反過來幫助陳宇在科摩尼取得更大的威信,似的陳宇在科摩尼被佔領區,就像一個新生的教皇一般,得到民眾無比擁戴和崇敬,更令人憂心的是,這個新生的「教皇」還擁有著龐大的武裝力量,現在帝國的情報系統,基本也弄清了,在陳宇的背後,存在著數量足夠多,戰力不可小視的,隨時可以出動的軍隊,那些軍隊對陳宇忠心不二,他們對陳宇的忠誠升值超過了對國家的忠誠,因為那些人是由多國民眾組成,早沒了盲目的「愛國精神」的職業軍人,在泊羅國的叢林豹軍團,越來越讓泊羅國的皇帝、大臣們頭痛,但也充分的折射了這支部隊是如何的桀驁不馴,與其說她是泊羅國的軍隊,還不如說是陳宇光明正大,公然的養在泊羅國的軍隊。

  所以,現在克林特不是憂心科摩尼是否會落入陳宇手中的問題,而是想著怎麼樣不讓科摩尼落入陳宇手中的問題了,也開始非常的後悔當初把陳宇調入帝國。

  可是現在想反悔都不行,因為他與月影無雙早有協議,雖然月影無雙從未明白的表示過,但克林特早知道月影無雙的心裡的意思,克林特無奈的想:「只怕只有她反悔才行,現在她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個召喚師的陰險了吧?但為什麼遲遲不來函說明?」

  克林特心裡無奈的想著,再次開口時,卻仍然語氣森寒強硬:「……當然,對於科摩尼的帝國政務,由陳宇來管並不合適,我決定立即派遣一個有能力的大臣,去接手科摩尼的一切事務,所以,現在你們要考慮的只是,推選哪一位去從陳宇手中,結果帝國在科摩尼的行政管理權?」

  克林特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立即嗡嗡聲大作,大臣們非常積極的在原位上,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只是阿爾德皇叔的臉色卻是分外難看,立即向克林特告辭,退出政務參與,以示抗議。

  對於這個僅存的皇叔,克林特毫無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阿爾德十分不給他面子的,氣呼呼的揚長而去。

  而大殿上,大臣的討論仍在繼續著,不久之後,就有大臣站起來推舉接手陳宇在科摩尼行政權的人選。但是立即又遭到其他眾多大臣的反對,幾位重臣各打算盤,雖然明知要派去科摩尼的這個人,必須是能力超眾、智慧非凡又在帝國地位崇高的人物,否則派去的話,又怎能壓住陳宇?不說壓住陳宇,最少也要讓陳宇爽快的交出行政管理權,可他們推選出來的人,卻往往是帝國權力中心的二線人物。

  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這與科摩尼目前的環境,與大臣們對陳宇多少有一些的瞭解有關,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人,自己不想去科摩尼冒那個險,卻又想在如此巨大美味的一個蛋糕中,分的最大的那一塊,因此才出現他們盡推選一些名望並不是很高的年輕大臣。

  最後克林特怒了,拍桌道:「你們是不是都糊塗了。你們推選出來的這些人,也能擔當大任?你們要想明白,朕要派往科摩尼的大臣,不是去接受考驗、讓他慢慢地樹立威信,而是一去,必須全面接手陳宇的那個臨時政務總長的職務,不說要求他能像陳宇一樣,讓那些科摩尼人當成神一樣來崇拜,但最少也要維持科摩尼的安定吧。」

  說著,克林特的目光在大臣的臉上直掃,當掃到宰相之時,宰相立即低下頭。掃到軍務大臣時,軍務大臣臉色一變。轉到內斯臉上時,這老狐狸連忙搖手。

  內斯心裡慌亂,雖然不見得怕了陳宇,可是這一去,明擺著是要跟陳宇搞對立的,那陳宇在帝國北征軍中,是首席總參謀官,又是後勤軍的大統領,雖然後勤軍向來被視為殘疾軍,可那也總有五萬軍隊吧,開玩笑?這要帶多少人去,才能壓得住陳宇?那可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啊。

  克林特見十幾位心目中,還能獨當一面的大臣,都害怕得要命,心下暗腦,哼了一聲道:「這次除了派遣、任命新的科摩尼政務總長,朕還決定同意增兵科摩尼,你們前些天不是吵著要增兵嗎?好了,現在朕就依你們所願,增兵十萬……」

  克林特這話一出,頓時如一顆炸彈一般,把十幾位重臣,都炸得抬起了頭,可馬上他們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十萬大軍,特別對一些沒帶過兵的重臣來說,那可是一個巨大的帶兵慾望引誘,可是……

  內斯心想:「……可是這十萬大軍有多少水分?克林特肯把皇家騎士團,禁衛軍幾個精銳部隊派去科摩尼?能有一個大半由黃金騎士組成的騎士團,就該讓此次的十萬大軍的最高長官偷笑了,何況這個政務總長肯定不能握住這十萬大軍的絕對兵權,一個從帝國派去科摩尼的行政大臣,如果又握有兵權,這跟陳宇在科摩尼掌管行政權又有何分別?只怕克林特也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再說,這十萬大軍一去,能不為月影無雙所用,敢不聽命於她?就算能牽制住陳宇,不讓陳宇借兵權亂來,那也是大打折扣的……」

  所以,內斯第一個在心裡大大的搖頭,不去,堅決不去!開玩笑,以他這樣一個老親王的身份,跑去科摩尼,如果沒鬥過陳宇的話,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而宰相,內閣總理事更是理直氣壯的想,以他們的職務,怎麼樣也不適合去擔任這樣一個所謂的政務總長,科摩尼那邊雖然有油水,可還是遠不夠讓他們心動到,願意屈就這樣一個新的職務的份上。

  其他地位勢力差一點的大臣,更是務實的想到,讓他們去科摩尼,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去了還不是去給陳宇做陪襯,看陳宇怎麼樣「垂簾聽政」,在幕後指揮狗一般的指揮自己。

  所以,克林特提出還要派出十萬大軍的增兵,固然讓人心動,但仍然難以衝破大臣們的心理防線,也許大臣所以這麼顧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在他們的心裡面,還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月影無雙的存在,以及她的河圖軍團。

  就算能鬥過陳宇,他們能鬥過月影無雙嗎?在帝都他們還可以聯合起來,可到了那邊,與誰聯合?

  因此,一開始,大臣們強烈的要求削弱陳宇在科摩尼的權力,可後來,克林特卻是找不到了去科摩尼接手陳宇行政權的人,直讓克林特焦頭爛額,憤怒無比。


  就算是找到接手陳宇在科摩尼行政權的人選再棘手,對於克林特來說,那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克林特心裡面,晚一天都像火燒心一般的難受。

  所以最終這個人還是被克林特,與帝國的保守力量尋找到,因為最後保守勢力的巨頭們,取得了統一的共識,溫和派們也不想看到科摩尼成為陳宇私人的勢力行省,在這種前提下,一個曾經表現了卓越才能,卻因過於露出鋒芒,遭到打壓的人被臨時提拔上來,擔當重任。

  歷史也總是上演此類的事情,當一個新秀初露鋒芒,剛剛取得一些成就的時候,往往會遭到上層的忌憚、排擠,但當有一個危險的又重要的位置出現時,往往又是新秀們走向政治舞台中心的一個具有極大挑戰性的機會,但就算成功,他們仍然需要吸取教訓,學會如何與那些在上面指手畫腳的人,結成同盟,努力的使自己成為他們的一員,否則最後的下場仍然是悲慘的。

  而這個人曾經也有非常大的背景,其父曾經也擔任過帝國征服的一個小國的總行政長官,但也是因為最後在其父管治下的那個小國--帝國新的行省有脫離帝國的趨勢,而遭到帝國上任大帝與大臣們的猜忌和突然的打壓,以意圖叛亂等多項罪名,判定其父有罪,流放到一個寒苦的地區,任其自生自滅。

  當然,這個人的父親是否有反叛的企圖,只要是頭腦清醒的人都知道,那只是朝中大臣們對其父過於嫉妒,而亂加上的罪名。

  在這個人的父親,經受打擊從此不願意再度為官的時候,他自己卻又從小表現出了卓越的治理才能,不論是在軍事領域還是政治領域上,都非常的有主見。十五歲的時候,就曾率領家族力量,平定他們家族流放地區的一個最大的強盜團伙,而後逐漸的成為那個苦寒地區最具影響力的人物,從城守軍小隊長開始,憑著個人的努力,頻繁的功績,硬是多次破格的一再升職,擠入了帝國的政治舞台,幾年之內,便是又從中隊長、大隊長、城守軍統領,升到三級城主、四級城守軍統領、四級城主,不久之後就成為帝國內閣成員人選之一,當時他是帝都城衛軍副統領、帝都行政副長官。

  但就當他即將像曾經的他的父親一般,踏入帝國的權力核心的時候,幾名權臣們十分不滿此人外表謙和、內心倨傲的個性。羅織結黨營私的罪名,再度像此人的父親一般,把此人打回「原形」,踢回到此人家族苦難的新的領地裡,重新擔當著那個三級城的城主。

  現在,是帝國需要用人的時候,這個人也就重新被提拔上來。不論是馬蒂爾還是內斯等人,都希望看到此人能像他過去表現的那樣,能在科摩尼發揮出大的作用,從陳宇的手中順利的接過科摩尼的行政管治權,不讓科摩尼的各種勢力,都落入到陳宇的手中。

  而這個人的名字叫:伯倫斯理·米歇爾。

  大臣們不是不擔心,伯倫斯理也像陳宇一樣,在科摩尼呼風喚雨,成就過大的影響力,但相比陳宇而言,克林特與大臣都心裡明白,控制伯倫斯理比控制陳宇要容易一百倍。

  因為,雖然伯倫斯理的家族也有著強大的武裝力量,據帝國情報系統的精確計算,這個家族家養的能人異士,可以組成一個二千人的善戰軍隊,可比起陳宇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而就伯倫斯理家族的那點力量,遠不能威脅到帝國,最重要的是,伯倫斯理身上流淌著的血液,那是格蘭普斯頓族人的純正血統,這一點對於帝國來說,伯倫斯理比起陳宇來又多了一層信任優勢。

  伯倫斯理接到帝國的任命之後,真是不敢相信,驚喜的差點暈倒,當即連日就雄心勃勃的帶著人前往科摩尼,最終目的地:達卡斯。

  作為一個鍾情於權力的人,伯倫斯理也從未放下過對時局的關注,因此關於科摩尼發生的一切,基本上伯倫斯理都瞭如指掌。

  他也知道天上是不會掉下餡餅的,就算要掉,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掉下來,所以,對於這個突然得到的科摩尼政務總長的職務,他也心裡明白不過,這是一個別人不想去幹的職務,或者說別人畏懼的差事,但在出發的當天,伯倫斯理心裡暗暗發誓,決不讓那個異族人獨享美譽,凡陳宇能做到的,他伯倫斯理也一樣能做到。

  伯倫斯理在路上的時候,不止一次的對手下道:「我們首要告訴那個異族人的是,讓他盡快的放手行政事務,當他的後勤軍頭兒去吧。」

  伯倫斯理的手下哄笑,家族的首席魔法師冷笑著附和:「聽說那個召喚師有很多本領,我倒要看看,這傢伙能不能在我的狂暴雷雲面前,也能鎮定如常。」

  首席魔法師的話,引起了一片的追捧之聲,不過這個伯倫斯理家族的首席魔法師,曾經倒真的在大型的戰場上讓幾千人的軍隊望而退卻,狂暴雷雲,是雷系魔法的頂級魔法之一,也就是說此首席魔法師,已是到了聖魔導師的級別,難怪此人敢於說出這種狂妄之語。

  只是,那時這首席魔法師面對的軍隊,卻非一流的軍隊,甚至二流的軍隊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三流的烏合之眾,可他們卻是要去當世第一軍團作戰的地區,面對著不論敵我的,都是強大之極的軍隊流動的地域。

  因此,伯倫斯理趕在帝國援兵之前,便急匆匆的前往科摩尼,當進入科摩尼國在格萊德呆上了兩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當即撤換了陳宇任命的城主之後,在又向達卡斯進發的路上,沒有懸念的,伯倫斯理的人馬,受到了不明軍隊的襲擊……

  足有上萬人的不明武裝力量,把伯倫斯理的人馬圍堵在荒蕪的半道上,來自四面八方的箭雨讓伯倫斯理的幾百人馬在極度驚恐之中,倒下了一大半,就算是首席魔法師,也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在漫天的箭雨之下,不要說施放魔法,保命都來不及。

  伯倫斯理手下的騎士、劍士們吃驚的發現,來人的裝備十分的精良,不說別的,就說箭支,一支支射來的箭支,勁道強猛,穿透力驚人,他們的鐵甲居然不能完全阻擋這種箭支的透入,因此一陣箭雨之後,就看著自己人慘叫著紛紛倒下。

  接著,當第二波箭雨來到之時,伯倫斯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們的戰士幾乎全部被箭雨射殺,最後只剩下十幾名魔法師,和自己一般在戰士用身體阻擋對方的勁射之後,才存活了下來……

  最後關頭,前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隊帝國騎兵趕來,不明軍隊迅速逃離現場。

  驚魂未定的伯倫斯理見到了騎兵就如見到了親人。大哭道:「還好你們及時趕來了,要不我就要被陳宇那個奸賊謀殺了,我肯定,那些人全都是陳宇派來的,那些人肯定是後勤軍裝扮成的……」

  來的騎兵隊的隊長不動聲色的問:「那麼對方有多少人馬?都是怎麼樣的穿著?」

  伯倫斯理恨聲道:「他們最少有一萬人。四面八方全部是他們的人馬,他們的穿著五花八門,有的穿皮甲,有的穿青色的古怪的鐵甲,都騎著馬……」

  隊長道:「好了,您不要亂說了,後勤軍留在這個地區的人馬不足二百人。總部已遷移到達卡斯,在你們遇襲的時候,後勤軍大部隊正在達卡斯接受訓練,其餘的已經去了帝國押送物資,而我們也是後勤軍的其中一支,是的,您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們是奉大統領的命令,前來迎接總長大人的,大人來得太急了,沒想到半路就出事了。」

  「啊!」伯倫斯理心如死灰,沒想到來人是後勤軍的,他剛剛肯定的以為,來人是帝國主力軍的一支,看他們來的迅疾,衣鮮甲亮,氣勢威猛,誰想到居然是後勤軍。

  但隨即,伯倫斯理不顧一切的,歇斯底里的大叫:「你們在說謊,那麼為什麼他們,一見你們的到來,就四散離開?你們最多也只有三百人吧,難道他們一萬人也怕了你們不成?所以,這些來襲擊我們的人,跟你們絕對脫不了干係。」

  隊長鎮定依然:「我不知大人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們只知道在我家大人的治理下,被佔領區一般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他國來的小商隊,也可以在這片土地上暢通無阻,你們所以受到襲擊,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另一個原因是,之所以這片地區能夠安寧,是因為科摩尼人服從我家大人的管治,但不是說他們就是一等安分良民,如果有人激怒了他們,那肯定是會受到反抗的,那麼不知您是不是做了很讓科摩尼人憤怒的事情呢?」

  隊長的話直讓伯倫斯理一時之間啞口無言,真是又氣又怒,卻又偏偏暫時難以發作,過一會之後,伯倫斯理才有些醒悟,看來陳宇對佔領區的治理方式,是他所從未見過的一種治理方式,這種治理方式並沒有把科摩尼人的血性消除,而是保留著科摩尼人的血性。

  這一種方式,對於來自帝國的行政長官豈不是一件極可怕的事情?陳宇為什麼不怕有一天激怒了科摩尼人,而死無全屍?

  很快,伯倫斯理與他的倖存手下,感覺來到了一個凶獸之穴,這裡的情況遠比他們來時想像的,更惡劣幾百倍。

  當伯倫斯理在後勤軍的騎兵小隊護送下,到達達卡斯時,他們再次受到了一次震撼。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整隊的聖堂騎士,不失儀表、不卑不吭的達卡斯上層社會圈子的代表人物,以及上千名似乎完全沒有國家屈辱的科摩尼城守偽軍軍隊。

  進城之後,再見到微笑著穩坐於大廳中央的陳宇,伯倫斯理就明白了,在科摩尼這樣一個環境下,要想跟陳宇鬥,就憑他的那點力量,無疑像螞蟻挑戰大象一樣的可笑,當然他背後還有帝國的支持,可若真的跟陳宇翻臉,不等帝國作出反應,毫無疑問的,自己將成為陳宇與帝國爭鬥中的首個犧牲品。

  在伯倫斯理來路的身後,是帝國新增的十萬的援兵,十萬援兵由帝國兩名軍方將領統率,其中四萬軍隊開往西部,與哮狼軍團匯合,合力去攻克一直難以攻下的月牙關,其實,哮狼軍團與布拉皮特所率的後勤軍二萬人馬,基本上在西線一直按兵不動,因為他們的軍力,達不到攻克月牙關的要求,畢竟哮狼軍團的戰力與河圖軍團相比,相差的不僅僅是裝備,而是一個時代的距離,在布拉皮特也不想犧牲陳宇的親衛軍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勸說哮狼軍團的軍團長,冒險進攻月牙關,在上書帝國的報告中,只一再宣稱他們幾經英勇作戰,但由於兵力上的遠遠不足,所以難以攻下月牙關,帝國方面雖然因此很是惱火,但最後也不得不再派遣四萬援兵支援西線。

  而此次帝國十萬援兵的六萬軍隊,由一力提議把陳宇調回帝都的保守力量代表之一,宮廷侍衛統領波揚統帥,也向著達卡斯而來,意圖與河圖軍團匯合,而後替河圖軍團分擔一些事務。

  此次波揚所率的六萬軍隊中,果然如內斯等奸猾之人預測的那樣,只有一支萬人精銳的部隊,他們亦來自帝國禁衛軍,其餘部隊全由地方調度而來並湊合而成。

  從帝國對軍隊的調配上,不難發現,克林特並非想讓這支軍隊擔當什麼大的作戰重任,而是大有讓他們接管各被佔領的科摩尼大城市的防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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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科摩尼的亡國進程

    顯然,帝國的第二批北征軍主要擔任著一個監控和守衛帝國利益的職責,如果說伯倫斯理是克林特派來的抑制陳宇的文官,那麼波揚和他統領下的六萬軍隊,無疑是要從武力方面監管陳宇,以及接手戰爭的果實。在克林特的心中,波揚也才是能夠與陳宇一較的人選。

    帝國第二北征軍在伯倫斯理到達達達卡斯幾天後,三萬人馬進駐格萊德迅速恢復的繁華,與繁華背後異樣的勃勃商機,令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的將領們眼睛一亮,心裡抑制不住的興奮,也因此蠢蠢欲動,波揚所率領帝國援軍,就統稱為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

    波揚像伯倫斯理一樣,決定先在格萊德呆上幾天,因為他也像伯倫斯理一樣,嗅出了格萊德很不一樣的味道。

    這一天,一大早,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某部的騎士們把神兵武器裝備店團團圍住,其他遭到突然「臨檢」還有許多「外來」的商行。

    而今,經過短短的一些天的發展,神兵武器裝備店已經不是純粹的街面上的一個店面。純粹的一個小商行,而可以說是一個國際化的「軍火生產與貿易集團」,事實上,神兵武器裝備店不僅僅為後勤軍提供了足夠的裝備,而且快速的佔領了科摩尼全國的大半個軍火市場,在科摩尼周邊國家的邊境城市,也流行著神兵武器裝備的潮流,特別是那些在刀口討生活的人,比如說進行各種危險任務的傭兵們。特別喜歡和推崇神兵武器裝備店生產的武器和盔甲。甚至魔法師們也非常喜歡用神兵所生產的魔法杖和法袍,神兵生產的法袍有一個特點,這個特點就是不僅外表美觀高雅,而且具有一定的防禦能力,體質孱弱的他們非常的喜歡這種雖然實在並沒有多大的用,卻只能在精神上給他們多少一些安慰的法袍。

    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的到來,確實是給格萊德造成了不少的混亂,這一個早餐,整個格萊德的商人們,人心惶惶,城民也默默的微觀著忽然的變化,以及帝國軍人野蠻強橫的行為。在這天早上,不少商行的店主遭到毆打,他們再提陳宇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的將領聽了,只笑得更厲害。

    但是,在神兵武器裝備店不是這樣。帝國軍人並沒有討到任何的好處。

    在店門口,只見一個結實的矮人店主打著嗓門道:「……閣下一定要查封本店麼?當初河圖軍團的將領也是這麼對小人說的,說是要查封本店,可是現在那些將領都遭到的懲治,有的為此丟了官。我並不想嚇唬各位軍爺,但事實就是那樣。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隨時向河圖軍團打聽打聽……」

    帶頭來查封神兵武器裝備店的將官已經是有些色厲內荏的厲聲道:「你這個卑微骯髒的矮人,竟敢嚇唬大爺,我知道你們持仗什麼,狗娘養的,我告訴你們,河圖軍團又怎樣,我們不是河圖軍團,不管什麼月影無雙還是陳宇,都管不到我們頭上來。」

    「是嗎?大人好大的權威,那麼我是不是能把您這句話,轉告給月元帥及陳總參謀官。」隨著話語聲,一對留在格萊德協管的後勤軍騎兵小隊趕到,當先是陳宇的野人親衛中的一員,剛剛接話的人也就是這名親衛。

    親衛狠厲的瞪著這群帝國軍人,接著怒吼道:「混蛋,誰叫你們來查封神兵武器裝備店的,立即給我滾回去,等待上頭的處罰到來。」

    隨即,後勤軍與波揚手下的帝國禁衛軍某小隊劍拔弩張,接著越來越多的科摩尼大漢圍了過來「看熱鬧」,只是這些阿奎那熱鬧的大漢卻無不是人人都帶著武器,更妙的是他們的武器基本都是神兵武器裝備店生產的。

    到了中午的時候,事態已經失控,整個格萊德已經快要被掀翻,幾乎所以的城民都在走出家門,上街聚會、遊行,大批的民間武裝力量集結在廣場、各工會等處。

    帝國第二北徵集團軍大統領波揚又精又怒,他沒想事情居然會搞成這樣,他也沒想到格萊德的城民反應如此的激烈,只是查封了幾家店面,就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

    而原來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原來波揚只是想有針對性的,給予格萊德各層人士一次警告,無疑波揚想對格萊德,乃至整個被佔領區的科摩尼人們說的是,現在已經不是陳宇的天下,而是他的,波揚的,是帝國的……

    而且對於他來說,查處那些商家,特別是查封神兵武器裝備店,是有理有據,神兵生產的武器裝備,毫無控制的擴張,反抗軍想得到這些武器裝備輕而易舉,這對於帝國來說,難道還是一件好事?難道這也能容讓?

    但是,不管波揚有多少條理由,又如何的理直氣壯,同時並沒有讓軍隊採取最暴力的做法……雖然打了人,可是最少他們還沒有動真格的……

    但就是這樣,整個格萊德被他們「輕輕的一碰」,便是像捅了馬蜂窩,整個的鬧翻了,就像他們要與整個城市為敵一樣,城民們個個都是光棍眼裡容不下沙子。

    波揚在住所裡,急得直踱步,留守於格萊德的後勤軍小隊與他的人對峙了一下上午後,雖然最後波揚終於有點怕了,採取了忍讓的態度,下令暫時放過神兵武器裝備店,但是後來的局勢的嚴重性,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當然,對於手裡有著龐大兵權的波揚,怕的並不是格萊德城的城民鬧事,而是……

    就在他擔心的時候,遠在「達卡斯的關注」,已是火速傳達到格萊德--陳宇、月影無雙都措辭強烈的要求波揚立即停止錯誤的行動。

    陳宇在信中要求波揚立即公開向格萊德城民道歉,否則不管有多大的阻力,他都將想盡一切辦法,使他丟官棄爵,「……總之閣下若是認識不到錯誤,很遺憾,我發誓要更換第二集團軍的最高長官,如我做不到,將辭去帝國的一切職務……」

    陳宇的言意之下,就是呀與波揚拚個你死我活了。

    波揚沒想到陳宇的反應比城民更大,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自己了。

    而月影無雙在信中的語氣更是不客氣了。她說波揚放縱軍隊對城市的騷擾,是極度危險、愚蠢的行為,直問是不是想看看她不敢拿他怎麼樣?

    波揚無語了,這才深深體會道了克林特心中的無奈,也堅定了對異龍族人的仇恨心裡。

    就這樣,波揚悻悻然,選擇了退讓,可要人代表軍隊公開向格萊德的城民道歉,他認為那簡直就白日做夢。

    所以,暗中波揚與陳宇的爭鬥,已經明朗化。

    也因此,雖然當日波揚的軍隊放過了格萊德城的經濟遭遇了一次突然而來的寒冬,特別是神兵武器裝備店的銷售量,嚴重的下降,因為波揚居然讓人在店面的外面設置了一個點,對每一個購買武器的人,都有進行一番盤查追問,這傢伙奈何不了神兵武器裝備店,就想到了這種辦法。

    不過,陳宇卻沒把這些放在心裡,這點損失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只是心裡對波揚倒真的怒了,已經警告過此人,居然還要跟一對著幹?

    很快,河圖軍團再次向科摩尼國都進發,此時,科摩尼已是選出了新的統兵元帥,一個名望上亞於羅佈雷克的老臣,當然,這老臣在軍事才能方面,無疑無法與羅佈雷克相較。一開始便準備著與月影無雙硬碰硬,帶著剩下的舉國之兵,再加上他國的援軍,共計二十幾萬的軍隊,在位於科摩尼國都五百里之外,布起了一道巨大、漫長的防線。

    但次老臣,雖然在軍事謀略上遠不如羅佈雷克,卻是做事起來,異常的嚴格和認真,他動員軍民把這國都五百里的防線上的每一道關卡,都弄得堅固無比,各種戰爭物資也在次老臣的操勞之下,全部到位。大量的投石車,巨大的機弩等魔法機械武器,也在數量上空前絕後的被投入和部署,顯然這老臣把戰爭的重點,放在了要與月影無雙較量重型戰爭機械上,試圖打一場魔法機械戰爭。

    從理論上,不管是投石車,還是巨型機弩的殺傷力都是巨大的,但它們的弱點是容易損耗,像巨型機弩的巨大機箭,沒一隻都造價不菲,而且由於它們的「體型」巨大,很難密集部署,打擊角度與範圍也比較小,不像純粹的弓箭部隊,特別黑棋團一樣,移動迅速,覆蓋面巨大,發射之後,箭雨便是鋪天蓋地。

  只是,雖然科摩尼用來抵禦正面進攻的河圖軍團有龐大的二十萬軍隊,加上其他方向的兵力總計不下於五十萬,但科摩尼整個國勢已經到了日落西山的地步,羅佈雷克所率的二十萬大軍,尚不能稍微地拖長一下戰爭的時間,這新的湊合而成的二十大軍,又能抵擋河圖軍團幾天?

  現在,不論是科摩尼本國的一些冷靜的人士,還是國外的軍事觀察家等等人,都基本上看不到科摩尼還有任何的希望,在短時間內,科摩尼缺少一個能一呼萬應的英雄,人說時事造就英雄,可是在當前的科摩尼,月影無雙與陳宇的聯手,讓科摩尼新的英雄沒有了成長的土壤,在他們一個以懷柔政策,安定民心,一個以絕對武力迅速擊潰科摩尼的國家意志的情況下,科摩尼想出現的新的英雄非常的難,除非這個人是萬能的,擁有比陳宇更大的人氣指數,還要擁有能無視月影無雙萬軍之中,取敵首級的強大的個人武力,這樣的人一時如何能找到?

  二十萬軍隊,說起來嚇人,但在每一個都能敵一百普通人的河圖軍團面前,那只是一個數字遊戲,普通的士兵完全難以在河圖軍團面前,形成有效的戰鬥力,這在不久之前,已經得到了驗證,就算是科摩尼最精銳的融金之火軍團,也難以阻擋河圖軍團的鋒芒。

  在這種北京下,所以,最後的決戰還未開始,科摩尼國都的皇親、大臣們基本上都失去了信心,惶惶不安,皇帝更是夜不能眠,焦慮痛苦……

  就在河圖軍團逼近科摩尼最後的防線的時候,有大臣冒死給科摩尼的皇帝送上了一份建議書……

  晚,皇室寢宮中,幾位科摩尼重臣膽怯地站在皇帝面前。

  年近六十,因為忘國之憂而變得憔悴暴躁的科摩尼皇帝,全身氣得發顫,咆哮如雷道:「你們是不是早有了預謀?混帳的東西,是朕以前虧待了你們嗎?還是朕對你們太好了,太相信你們,國家為難當頭,你們卻……」

  「陛下……臣,臣以為一切都難以挽回,現在亞斯帝尼人的軍隊,即將打到國都,可到那時。只怕我們談判起來,更是處於被動,最壞的結果是,也許再也沒有了跟他們談判的機會,臣等冒死進言,可都是為了陛下、為了保存皇室的血脈啊。臣等這樣說,也是因為在我們的敵人中,有一個很特殊的,能夠幫助陛下的人……這在以前是沒有先例的,但是,陛下為什麼不可以試一試……」科摩尼的宰相痛哭流涕地說著,說到最後,已經是有些語無倫次……

  「陛下……宰相大人的話您要能聽得進去,臣也知道那陳宇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紳士,更加難得的是,此人掌握著亞斯帝尼軍隊的大權,絕對能在談判桌說話算話,只要陛下能夠放下那個尊嚴,屈就一下,也許陛下,以及整個皇室,還有我朵無數的貴族們,能落一個到不算太壞的下場,若不然,等亞斯帝尼的軍隊強攻進來,皇室的財產與血脈傳承將毫無保障啊。」霍然的,科摩尼的政法大臣,莫尤佩裡親王也站在勸降的行列中,並大膽的在宰相之後進言勸降。

  科摩尼皇帝一愣,突然間凌厲之色盡數小腿,而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無助老人,他呆呆地看著莫尤佩裡,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事實上,科摩尼的皇帝早對陳宇的一些事有所耳聞,陳宇在被佔領區的事,天下皆知,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於是,很快一隊行色古怪的商隊進入了達卡斯城,由達卡斯城的第一家族族長牽線,在此商隊入城的當晚,商隊的頭領,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頭,便得到了陳宇的接見,兩人在陳宇的臨時住所的客廳裡會面。

  老人沒有想到陳宇就在這麼大大方方的在普通客廳裡與他見面談話,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陳宇卻是微笑著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閣下就是棵摩尼的宰相大人吧,你不說,你們的來意我也知道了,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的話,那麼本人可以促成科摩尼國的投降談判。」

  科摩尼的宰相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他羞慚地歎息了一聲,低頭道:「是,我正是科摩尼的現任宰相,讓總參謀官大人見笑了,不過為了本國千萬的子民的福利,再大的屈辱,我們的皇帝陛下,還有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打算忍受了,只要你們開出的條件不是太苛刻。」

  陳宇不慢不緊,但十分認真地道:「有一條你們必須接受,就在喝一條上,我也幫不了你們,那就是科摩尼必須承認亡國,科模尼不再是一個國家,而只是帝國的一個行省,而且帝國不接受科摩尼的自治……」

  雖然科摩尼的宰相早有準備,但一聽陳宇的話,還是立即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陳宇歉意地看著痛哭流淚的宰相,溫語道:「除些之外,一切好談,我可以保證在你國變成帝國的行省之後,給予你們的陛下榮譽公爵的身份,並劃分一塊不小領地給他,讓他安享晚年。」

  立時,宰相又抬起頭來,不敢至信地看真陳宇,他沒想到陳宇開出的條件如此的優厚,卻聽陳宇話鋒一轉:「不過,為了保證你們的皇帝從此不再過問政事,也許要對科摩尼的皇室從財力與武裝力量加以控制。」

  說完,陳宇笑了起來,宰相愣愣地看著陳宇,心裡直說:「看來,這個最紳士的敵軍高官,也並非達到那種品德高潔到沒有瑕疵的地步,反而此人也一樣的狡猾,更是一個胃口比天還要大的人。」

  但是,這科摩尼的宰相卻又一點也不討厭陳宇的「胃口」,因為事實上亡國後的科摩尼皇室的巨額財產,不可能繼續地保留,陳宇剛剛也說了:為了保證科摩尼皇室從此不再過問政事……

  ……這是一個根本性、原則性的問題,不論是克林特,還是亞斯帝尼的諸多大臣們,也不會容忍科摩尼皇室有再次崛起的可能,如果科摩尼皇室繼續保留巨額的財產,誰能說科摩尼不會在亡國皇帝的領導下,再次鬧獨立……

  但話又說話來,陳宇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有暗示著在科摩尼亡國之後,他可以從中周旋保留科摩尼皇室最大限度的利益,如科摩尼皇帝成為帝國的榮譽公爵之後,其領地的大小,可擁有的家族武裝力量的多少,能夠擁有和保留的不動產等等,他都可以發揮著別人不能達到的作用,當然,陳宇為科摩尼皇帝做出如此大的貢獻,也不可能是白幹。

  能成為一國宰相的,基本上沒有笨蛋,科摩畢的宰相又如何聽不出來,所以這才傻愣愣地看著陳宇。

  陳宇卻是忽然落地有聲地道:「如果宰相與你國的黃丟真的願意相信我,那麼我必將促成你們的投降談判,並在事後保證談判取得的成果嚴格地兌現。」

  宰相一震,眼睛發亮起來,他本以為來跟陳宇談,會有些艱難,但沒想到一談之後,才發現根本陳宇談事比意想中的要暢快,順利幾倍,他不由試探道:「那麼即將暴發的戰爭?」

  陳宇立即嚴肅地道:「好,這麼宰相大人決定信任我了,那麼我會立即請求我們的元帥暫停進攻,不過請你們也做好準備,我希望雙方的談判能夠在一個星期之內舉行。」

  宰相再次呆呆地看著陳宇,心裡再次受到的巨大的震撼,對方說的客氣,實質上卻是以肯定的預期一錘拍板,這無疑透露著陳宇的信心與權威,也再次讓宰相讀陳宇的身份與能力產生了莫大的追問……

  不管科摩尼的宰相心裡有多少追問,科摩國的受降秘密談判卻是火速展開,在兩軍對壘的中間的一個小旅店裡舉行,陳宇為此連夜趕往前線,充當帝國這邊的首席談判官。

  除此之外就是,還有另一個更隱秘的談判,也在陳宇與全權代表著科摩尼皇室的宰相之間進行,宰相在大家的談判的空隙之餘,抓緊時間試探著陳宇的口風,想弄明白,究竟陳宇能為科摩尼皇室爭取多大的亡國之後的利益,也想弄明白陳宇有多大胃口……

  幾經試探,當精明的宰相最後得知陳宇的想法之時,幾乎快要崩潰了……

  在向科摩尼皇室討要「保護費」的問題上,陳宇一點也不心軟,榮譽公爵也只能是榮譽公爵,再說如果讓科摩尼皇室有再次招兵買馬的本錢,那也是一個很頭痛的隱患,這不論是對於帝國來說,還是對於陳宇本人,都是不希望看到的,能給予科摩尼亡國之君一個榮譽公爵的稱謂,已經是在神撫大陸上從未有過的亡國之君的最優厚的待遇,陳宇認為,科摩尼皇帝應該知足了,也應該真心地感謝自己。

  而外界對於河圖軍團的忽然停止進攻,卻是無比的困惑,更不知道在這背後,還進行著多重交易,這也應證了那句名言:戰爭只是目的,而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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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 傭兵風潮

正在亞斯帝尼幾個方面的軍隊,準備向著科摩尼發起猛烈進攻,新一輪全面的戰爭即將爆發之時,科摩尼皇帝卻突然宣佈:科摩尼舉國「無條件」向亞斯帝尼投降,並宣告科摩尼國滅,科摩尼正式成為帝國的一個行省,全面的戰爭因此嗄然而止。

     消息傳開後,舉世震驚,諸國難以置信。人們都看到,雖然帝國北征軍的第一主力在正面無可阻擋,但是如果北征軍想以純粹的武力征服科摩尼,最少也要半年的時間,而要在科摩尼全國完全結束中等規模以上的戰爭,最少也要兩年以上的時間,但隨著科摩尼皇帝宣佈投降,整個科摩尼便已經是亞斯帝尼的了,雖然仍然有一些軍隊不聽從皇帝的命令,而選擇了繼續與侵略軍戰鬥,但大多數軍隊屈辱地聽從了皇帝的命令,放下武器投降,這使得帝國北征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全面地佔領了科摩尼絕大多數重要的城市,仍然繼續抵抗的科摩尼軍隊已經成不了氣候,他們的整個規模也不足五萬人,而且分散在各地,要消滅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其實不僅僅是他國震驚,就連月影無雙也感到鬱悶,河圖軍團雖然被譽為當世第一軍團,然而在進攻科摩尼的戰爭中,仍然折損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同時河圖軍團的推進也不可說不快,然而陳宇只憑藉著個人的影響力,只憑著一張嘴,在談判桌上坐了那麼幾個小時,就讓科摩尼絕大多數軍隊繳械投降,這真是相比起來,河圖軍團居然還不如陳宇個人的影響力來得更有威力,可事實就是那樣,陳宇在戰爭進行到一半之時,便一下子憑著他的影響力,兵不血刃地達到了戰爭的目的。

    那一日,當河圖軍團數萬暗魔劍士威風凜凜地開到科摩尼國都城下,科摩尼皇帝率領其國諸多大臣出城門投降之時,一邊是月影無雙冷若冰霜的臉,另一邊陳宇卻是笑容可掬地扶起科摩尼皇帝。這一刻,無疑陳宇成為征服科摩尼的主角,最終陳宇也顯示了他的巨大影響力的成效。

    不說月影無雙鬱悶,遠在亞斯帝尼帝都的克林特等等帝國大人物,聽到消息都感到驚愕、訝然。

    這樣一來,帝國的戰略目的實現了嗎?科摩尼算是征服了嗎?

當然,事實在上科摩尼被征服了,科摩尼的國土已經納入帝國的版圖,現在,亞斯帝尼的中央政權可以對科摩尼派遣大批的行政官去鞏固征服科摩尼後的成果。但是,克林特卻是感到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心裡的目的、真正的戰略目的遠遠沒有實現。嚴格地追究起來,只實現了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反而更加地糟透了。

    聖堂沒有因為這場戰爭而被削弱,科摩尼國的人民並沒真的被帝國征服,征服的只是科摩尼國的皇帝,以及皇帝手下的進階行政官,帝國更多的是得到了那個名譽。科摩尼國的那個外殼,而裡面的營養卻不知被誰瓜分?

    總之,克林特感到巨大的不快。

    月影無雙也理所當然地有些鬱悶及隱憂,看來,克林特已經不可能再容得下陳宇,然而,克林特又會怎麼樣來消滅陳宇這樣一個巨滑的威脅和眼中釘?

    首先,克林特必須要找到一個藉口,其次,更關鍵的是,如何能夠成功地制服陳宇,把陳宇抓捕起來,或是就地格殺!

    殺了陳宇之後,也許並不會存在多大的後患,但難就難在帝國沒有出師之名,同時即便是出動一個萬人軍隊,也很難說就能成功地制服陳宇,不讓他逃脫。

    月影無雙在衛隊的擁簇下,步入科摩尼國金碧輝煌的皇宮之時,她還在想:「我能跟陳宇決裂嗎?如果克林特鐵心要自己抓捕陳宇,自己會聽從克林特的命令嗎?」

    一時,月影無雙眼中的憂鬱更濃,而跟隨在她身邊的陳宇卻是興致勃勃地參觀著科摩尼的皇宮,微笑著問她:「你想不想住在這裡?如果這個地方是你的,你會高興嗎?」

月影無雙回過頭,凝視著陳宇,久久地沒有說出話來。

    陳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開她的目光喃喃道:「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沒想過,擁有這樣的……呃!皇宮!」

    月影無雙聽得全身輕輕顫了一下,冷言道:「你說什麼?以後不准你開這樣的玩笑!」

    陳宇卻還像是不死心,笑道:「你應該想過吧,不然,你所做的那麼多事情,創造那麼多的功績,又是為了什麼?」

    月影無雙再也無法忍受,看著陳宇厲聲喝道:「住嘴!」

    隨即,意識到自己過於衝動的月影無雙可能是有些自嘲,又幽幽地補了一句:「你為什麼不替自己多想想呢?難道就不怕出什麼事嗎?」

    陳宇一臉茫然:「我會出什麼事?」

    月影無雙古怪地瞟了陳宇一眼,不再說什麼了,根據她對陳宇的瞭解,此時也不再需要繼續跟他解釋什麼……

    當河圖軍團開進科摩尼國都之日,遠在達卡斯的帝國宮廷侍衛統領波揚,如火燒屁股般地在室內直轉,嘴裡喃喃咒罵:「***,沒想到他們的動作如此之快,月影無雙這個賤人,完全忽視了我們的存在。」

    一邊,波揚的幾個手下之一,一個大鬍子將領也是心急火燎:「大人,那麼我們立即趕過去,月影無雙也不可能禁止我們入城吧。」

    波揚一怔,隨即又罵:「趕過去有個屁用,我們能奈何河圖軍團?」

    波揚手下的將領都沉默了,然而心裡卻都是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成山的金燦燦的金幣、無數價值連城的寶貝像出現在眼前,卻都又長了翅膀,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飛走。

但事實上正如波揚所說的那樣,他們就算及時趕到科摩尼國都,月影無雙又能讓他們插手接管科摩尼國庫等極度誘人的差事?

    波揚等一干人也只能窩在達卡斯,強吞下心裡的不服與熾烈的慾望,在達卡斯的歡場中買醉。

     而另一邊,其實河圖軍團的將領們,比波揚等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在進入科摩尼國都的當天,他們便組成聯合搜查隊,第一件事便是清點科摩尼皇室的財寶金幣,但不幸的是,帶隊的是陳宇。他們無法也不敢在陳宇面前,暴露出「虎狼本色」,而陳宇則是如臉上寫著「我們是文明人」幾個字,在科摩尼宮廷內務總管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搜查和清點著皇室財產,最後,雖然清點出成山的金幣,也有無數的古玩珍寶,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發現科摩尼皇室的財產,遠比估算的嚴重縮水,河圖軍團的將領們估計,最少有三分之二的巨額財富飛出了皇宮,但,是科摩尼的皇帝讓人秘密送出,藏匿起來,還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河圖軍團的各軍代表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搬到一起的科摩尼皇宮財寶、金幣,一方面大大地懷疑眼前的數目,另一方面也仍然狂嚥著口水,卻是看得到,吃不到。

    第二日,清點完科摩尼皇室財產之後,又由月影無雙主持,開了一個如何分配這些財富的會議。

    將領們自是極力地討要額外的軍費,但整個會議卻基本上全是陳宇在操縱著,月影無雙對陳宇言聽計從,陳宇說怎麼分配,就怎麼分配。

    陳宇說,科摩尼剛剛滅國,科摩尼這個新的帝國行省需要大量的金錢重建。

    陳宇還說,作為對科摩尼皇室主動投降,順從帝國的回報,也必須給予科摩尼皇室今後日常生活開支的足額費用。

到後來,等陳宇把所有必須支出的費用排列完畢,輪到對各軍的獎賞,只有那麼可憐的一點點,更加氣人的是,陳宇居然在最後還笑嘻嘻地說:「你們各軍軍費充足,武器裝備也都是最新式、最先進的,想必也不會貪圖這麼一點錢財吧。」

    因此,背後的衝突和矛盾不可避免地再次在陳宇與河圖軍團,及除了後勤軍之外,所有的帝國北征軍將領之間發生。

     河圖軍團的眾將表面上不說,可背地裡卻也是暗暗發誓要「回報」陳宇,於是,他們的目光很快盯上了科摩尼皇室突然消失的那一部分財產,立即嚴密地開展對科摩尼皇室神秘消失的財產的追查,因此,科摩尼的國都又多了一批「特工」,四處在酒吧、歡場各場合試探著口風,偷聽著各種小道消息,同時出高價收買情報。

    然而,在河圖軍團某人暗中把收買科摩尼皇室秘密傳出的財產的去向情報的價格提高到驚人的上萬金幣時,仍然得不到任何確切的消息。

    更讓河圖軍團眾將鬱悶的是,他們感到科摩尼國都有一張網,而他們卻隔離在網外,一股巨大的科摩尼新的力量忽然出現,並迅速地成長,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一個人??陳宇。

     從河圖軍團踏入科摩尼國都開始,與科摩尼皇帝的失落屈辱相反的是科摩尼的一些大貴族,前朝大權臣卻顯得非常的「好客」,熱情地迎接款待著月影無雙及她的手下,當然,另一主角陳宇也更是受到了空前的熱捧,科摩尼的大貴族們對陳宇感到無比的好奇,總是想方設法地見到他,每每相見,大多數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那樣,熱情地擁抱,發自內心的大拍馬屁,他們對陳宇的宴會邀請,居然排到了幾個月之後,也幾乎科摩尼所有的大小貴族,對陳宇都沒有任何的忌憚與陌生,只要認為自己還有兩個錢,有點兒名氣的,都無一例外地向陳宇發出邀請,而陳宇也來者不拒,當然要想真的一一赴宴,那也是不可能的。

另外,隨著科摩尼皇室向亞斯帝尼投降之後,科摩尼國也隨即發生了諸多的變化,首先便是科摩尼國,各城聖堂的騎士、神官增多起來;其次,科摩尼的傭兵公會、戰士公會、魔法師公會等公會,異常地活躍,大批的閒人湧入公會之中,或成立各種團隊,或搜尋著擁兵公會的各種任務。這一期間,科摩尼國大的擁兵團忽然間多出了十幾個,一些在科摩尼本來就有些名氣的人,改頭換面地爭相招兵買馬。

    眨眼之間,科摩尼似乎成了一個傭兵之國,除了一開始的十幾個大型傭兵團之外,隨後,上百個大小傭兵團跟風成立,不過,很多自認為有實力的勢力所以成立傭兵團,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搞擁兵團,總之,他們感到這一時期,招募傭兵非常的容易,全國人民只要是有點兒力氣,或是會點兒初級魔法的人都被眼前的擁兵風潮所感染,爭相去當擁兵,爭相加入傭兵團,他們感到只有加入了傭兵團,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財產才有保障。

    所以,嚴格的來說,科摩尼這一時期的傭兵團,在科摩尼人的心目中其實是自衛性質的武裝力量集團,而不是賺錢的組織。由於帝國新的軍隊的到來,讓科摩尼人又有了危機感,他們也無法信任外來的軍隊。

    在這樣一個傭兵風潮中,首先成立的十幾個傭兵團,確切的來說是總兵力達到二十多萬的十三個擁兵團,很快就進入了秘密正規化的訓練,他們的武器裝備也驚人的優良,顯而易見,肯定有人或是財團在背後充當著他們的財力支柱。

    但這些傭兵團背後的老闆是誰?是一個人還是多個?

沒有人敢相信,這些傭兵團背後的老闆是一個人?事實上在科摩尼國短時間出現的無數大小傭兵團,優劣不等,差的不堪入目,純屬一群烏合之眾,而好的卻又善於隱藏,要調查他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時間,就算是月影無雙,雖然嗅出了危機,卻感到無從下手,更讓她左右為難的是,她現在最想要的是科摩尼的安定,如果對這些傭兵團採取強制行動,強制取消他們的合法性,或是驅散他們,她怕適得其反,只會把目前安定的局勢立即葬送。

    因為,畢竟目前這些眨眼之間成立的傭兵團都相當的安分守己,而且大多數正規的傭兵團團長都來函或是親自前來向她表態,將遵守帝國法令,願意協助帝國事務,特別是在她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月影無雙在聽到他們這樣保證之後,吃驚之餘,恍然大悟,只是想不到陳宇居然……

格萊德「神兵」武器裝備店,在波揚及他主力軍走後,重新煥發出巨大的活力,繼續地成為了周邊首家武器裝備供應商,儘管波揚留下了三千兵馬及一員大將,但是這三千兵馬實是不夠看的,而那名「大將」也相當的識時務,很快向格萊德城的各方勢力妥協,被同化,享受著跟「他們」對抗沒有的樂趣與清福。「神兵」武器裝備店,當然是陳宇的產業,它的真實名稱應該叫:「雪鐵龍第四工坊。」而「他們」自然是指包括神兵武器裝備店的,格萊德各方勢力。

     大家都需要發財,大家都需要享受,更不想在沒有發財、享受之前丟掉性命,所以那「大將」非常識時務地「背叛」了波揚,或許他這種「背叛」不叫「背叛」,因為他只是「暫時」性的選擇了退讓,用他的話來說,那叫迫不得已,三千兵力,能跟格萊德城幾萬各種武裝力量抗衡?何況那都是裝備精良,來歷不明,嫡屬不明的武裝力量,若是被他們趁亂殺了,只怕日後波揚想替自己報仇雪恨都難。所以,這名大將選擇妥協與退讓,事實上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從另一個角度上說,波揚及他統領下的三萬軍隊,除了一開始稍微地給了科摩尼的局勢造成了一定的衝擊力之後,很快的科摩尼又恢復了原樣,各大城市第一執政官,仍然只忠心於陳宇,他們掛在嘴邊第一個要稱頌的,仍然是陳宇。

     在科摩尼皇帝向帝國投降的一個月之後,科摩尼全國……錯了,現在不能叫科摩尼全國,應該是科摩尼地區,各地的戰火基本熄滅,除了幾個邊角地深山之中,仍然有反抗軍活動之外,所有三級以上的城市,全掛上了帝國的國旗,原先的軍隊也改換了軍服與旗幟,只效忠於帝國,甚至他們需要去清巢自己的同胞?那些零星作亂的反抗軍。不管他們心裡是否願意,但只要上面下達了命令,他們都得老老實實地領命出動。

而在這一個月裡,科摩尼的局勢更加的明朗,整個地區都相當的安定和平,各行各業一如以前般興旺發達,還注入了新的動力,在陳宇地一力推舉下,科摩尼總的行政長官仍然由科摩尼人擔任,此人就是科摩尼的前任宰相,這又是讓科摩尼人感到欣慰的一點,出於對陳宇的感謝和對職責的惶恐,這科摩尼前任宰相,現在科摩尼的臨時最高行政長官,也表現的相當兢兢業業,幾乎是整天都在工作,每天休息地時間不到五個小時。在他如此廢寢忘食地工作下,科摩尼地區,這個帝國新的行省,也理所當然地繼續向良好的勢態發展。因為他熟知科摩尼的各種政務,對各地的執政官都有所瞭解,用他來管理科摩尼是最好不過地。現在問題是,帝國能夠接受這位臨時執政官,能把臨時變為長期嗎?這就要看陳宇的了。

    在此期間,河圖軍團及帝國其他幾支北征軍都得到了足夠的休息。國為討伐反抗軍的任務,基本上都由科摩尼人組成的效忠帝國的軍隊去完成。既然這些改為效忠帝國的軍隊行事十分的拖拉,但那是次要的。只要他們知道自己現在該效忠的是誰,識時務地不會跟反抗軍稱兄道弟,已經足夠了。

    與此同時,便是科摩尼的傭兵風潮漸漸降溫。此間如果所有的男人都成為真正的傭兵的話,首先只怕沒了農民,沒了做工者,科摩尼的經濟只怕會因此癱瘓。另外過多的傭兵也是不現實的,大多數傭兵將找不到生活的來源,像那此劣等地傭兵團伙,在幾次碰壁之後,長達一個月都找不到一枚金幣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散伙了。成員們只能面對現實,去尋找真正適合他們的工作。

    但是,一些不用擔心生活來源問題的傭兵團自然很好地繼續存在著。他們在此期間,所需要做地唯一的事情,便是進行著超強度地訓練、淘汰、重新組合。陳宇手下的親衛也因此走了大半,留下的一小半也在緊張地進行籌劃著軍隊相關的各種管理制度,以達到嚴格管理那些新傭兵的目的。

    也在這一期間,雖然很難抓到陳宇的真憑實據,但月影無雙心裡也是越來越雪亮。每每想起陳宇的所作所為,她都感到震驚、憂心和不安,卻又不知該阻止陳宇這樣繼續下去,還是觀望。

但另一個對陳宇夠成威脅的人??波揚,在感到一些風吹草動之後,便已經急怒攻心。

    「請院長立即下令逮捕陳宇,難道您不認為他已經夠成秘密反叛的嫌疑?我認為在這個問題上,先逮捕陳宇而後審查,已經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否則你、我都承擔不了這個包容及同犯的罪名。」一來到科摩尼前國都桑迪克城的波揚,一見到月影無雙之後,首先便是怒氣沖沖地要求立即抓捕陳宇。

    客廳中,月影無雙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那樣(原文不明)。她背對著波揚,眼看著窗外,始終不發一言。

     波揚強烈地要求抓捕陳宇之後,等了足有一個小時,居然得不到月影無雙的半語回覆,心裡的火氣更熾,只差沒有怒火焚身,最後陰沉地道:「好,院長既然不管此事,那麼在下只好單獨行動,我絕不能容忍陳宇在科摩尼胡作非為。在下將向大帝報告,同時說不得也要對陳宇採取行動,但請院長繼續地不要插手此事,否則……」

    驀然,月影無雙轉過身來,兩道清麗冰冷的目光直射到波揚的臉上:「否則你想怎麼樣?」

    波揚心裡一寒,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居然敢威脅她?「……我這是怎麼啦?昨天晚上不該碰那個女人的嗎?惹來了晦氣?」

    波揚低下頭,想道歉卻又說不出口,一時站在那門口進退兩難。

    月影無雙了不說話,繼續地直盯著波揚……

    漸漸,波揚汗下,因為他想起了月影無雙的來歷。再者,在亞斯帝尼誰不知道克林特無比寵愛著這個女人。從這個女人步入帝國的政壇開始,在她通往帝國權力峰巔的路上,那可是一路血腥。多少跟她作對的人不都是死在了她的劍下。若是真的激怒了她,難保她不敢當場殺了自己。

越想,波揚越感到膽寒,再也沉不住氣地連聲道:「對不起,我,我……卑職是一時衝動,請院長多多包涵。卑職的意思是,那該死的陳宇會給院長您帶來天大的麻煩的。」

     月影無雙無聲地一笑,笑容裡卻充滿了嘲諷。她繼續打量著波揚,再次開口:「閣下終於想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如此,你應該務實地當好監察官這樣的一個角色,你不要想錯了,這樣說也是為了你好,就憑你能抓捕的了陳宇?總之,在你沒有掌握確切證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給大帝添麻煩,同時,這也是為了你自己。」

    月影無雙說完,波揚直愣愣地站在那許久,才僵硬地轉身,習慣性地整了整頭盔和披風之領,卻又走時雙腳發虛。

    一旦月影無雙真地記恨,波揚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可是就這樣放棄了嗎?他又感到十分地不甘。

    另一邊,帝國皇宮。鏡子般地玉石地面上印現著幾個長長的身影,克林特來回踱著步子,臉色越見深沉。

    一邊的幾位親王與帝國宰相、軍務大臣以及禁衛軍統帥靜靜地等待著。

    終於,克林特開口了。但並沒有幾位重臣想像的火氣,最少表面上是如此。克林特舒展了一下身體,似在緩和心裡的怒意又似並不在意。

    克林特道:「既然波揚想動手,那麼就傳我的口諭讓他見機行事吧。」

    幾位重臣一聽之下,大都臉現喜色,但也有幾位感到擔憂。帝國宰相忍不住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克林特卻是擺了擺手:「你不用說了,我不是說叫他『見機行事』嗎?」

聽到克林特加重語氣的「見機行事」幾個字,宰相一愣,其他幾位親王與大臣也是一愣,隨後雙方的表情又是相反。建議慎重行事地宰相及克林特的內臣巴拉克等若有所思,臉上出現了奇怪的表情,而馬蒂爾、、內斯等人卻是感到十分的困惑。

    馬蒂爾大聲道:「陛下,為什麼不直接下達命令,不管陳宇是否在秘密組建龐大的軍隊,寧錯殺也絕不能讓那個變成現實。難道陛下不知,一旦成了現實,即將真正危及到帝國。」

    內斯跟著一臉陰狠地道:「臣以為陳宇那個奸人沒有什麼不敢幹的事情。如今國內那幾個低賤地種族忽然有了強大的軍隊,跟陳宇絕脫不了干係。他死有餘辜,為什麼非要什麼證據。」

    克要特臉面鐵青,又久久地才蹦出一句:「無理的話就要再說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總之你們如果定陳宇的罪名,那就一定要拿出可靠的證據出來。好了,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結束,你們都出去吧。」

    內斯與馬蒂爾等相顧愕然,但看到克林特已是到了暴發的邊緣,不敢多話,紛紛告退。

    內斯與馬蒂爾並肩走向皇宮之外,一路上兩人的臉色都相當的不好看。忽然馬蒂爾嘲弄道:「老弟,為什麼你現在開始這麼激烈地反對陳宇了,原來你不是跟他站在一條線上的嗎?」

    內斯一聽之下,差點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那個奸人,竟敢連我也玩弄,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馬蒂爾一笑,「那麼你現在奈何他了嗎?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即便是在帝國的家眷也仍然活著好好的……」

    內斯一愣,隨即與馬蒂爾一齊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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