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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魔法師]異界礦工 (已完成)

第二二一章 觸發之變

帝國的「奴隸來源」種族的反抗之火終於點燃,在陳宇隨著北征軍離開亞斯帝尼幾個月後,幾支精靈族、矮人族部落,首先向捕奴大隊發起了反擊,在一開始突然遭到沉重打擊,而吃驚潰敗的捕奴大隊的武士們發現,對方的組織嚴密,作戰方式先進,像是突然之間,得到了神的幫助一般,一出手般是殺傷力頗具威力的弓箭與魔法的攻擊,攻來的箭支透射力強大,甚至有一部分是帶有魔力的箭支,這說明對方的弓,是魔力之弓,而那些反抗武裝的魔法攻擊也一樣先進,雖然沒有出現個體十分強大的魔法攻擊,但往往對方的攻擊面廣闊,每一個面的殺傷力均勻,這是一支沒經過進階軍事訓練,沒有普遍配備精良魔法杖的武裝,根本無法發揮出的戰力。

    一向被捕奴大隊的武士們,打得望風而逃的精靈戰士、魔法師,怎麼會突然之間像是跳躍了一個時代一般,擁有了嚴密的作戰方式,兇猛狠烈的火力?

    當幾支潰敗而回的捕奴大隊,把消息匯攏到內斯,及與內斯幹著同樣生意的幾個背後的大奴隸商之後,內斯完全不肯接受那個事實。

     接著,內斯派出了自己最精銳的一支私人武裝力,一支五千人的,配備有上百進階魔法師的隊伍,這支隊伍帶和疑問與狂傲,再一次向羽翅精靈族的活動區域,在帝國的最南方,那片靠近大海的山林之中,搜尋著嬌小精靈人的蹤跡,很快,經過馴化後的雲鷹幫他們找到了大批的精靈人,然而雲鷹也帶來了精靈人與矮人的聯合軍隊,在一片密林之中。兩方的武裝力量,暴發了激烈地戰鬥。

    精靈與矮人的武裝,似早有準備,他們以一個三角之鏈,向內斯最精銳的捕奴大隊,發起了奮不顧死的衝鋒,大片的紅色的魔法火線,頃刻間,便引燃了森林大火,在內斯的捕奴戰士與魔法師,感到混無比之時,對方地攻擊卻是出奇的凶狠準確,進階魔法師反映稍微遲鈍之時,他們已經受到了對方魔法師的首先攻擊,而來自天空的箭支,也向著人族的魔法師傾下,捕奴戰士們無法給他們魔法師提供足夠的保護,一時之間,捕奴大隊亂上加亂,特別是魔法師隊伍。魔法師們狼狽不堪,紛紛自顧著自保,最終戰鬥進行的十分慘烈,雙方都死去了大量的人,但敗者是內斯的私人軍隊。

內斯不是一個笨蛋,反而他有足夠的頭腦,想前思後下,很快便把懷疑的對象鎖定在陳宇的身上,在查到那些精靈人的裝備來自國外之後,更加堅定了心裡的判斷,從此對陳宇恨之入骨,因為那一戰,打掉了他最精銳、引以為傲的三千多私人軍隊,更為嚴重的是,每年的「狩獵」豐收行動,從此劃上了句號,若想打掉精靈人與矮人的聯合軍隊。他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能想克林特要求調派國家軍隊,前去鎮壓那些精靈人與凹人部落,但在沒有跟帝國的各方勢力,達成協議之前,很顯然,要說服克林特調派軍隊,得先得到那些人的支持。

    所以,內斯是心頭有恨難言,而這次,趁著帝國對陳宇猜忌,他認為該是還給陳宇一點顏色的時候了。

    *********

    「親王,讓我去抓回那三個小女娃?這不太合適吧。」王府中的某室,一個穿著裁剪得體的貴族服飾,上唇留著一線經過精美修飾鬍子的中年人,似乎並不想接受這樣的任務。

     王座上的內斯一根鬍鬚把碩的手指,敲扣著茶几桌面,隱藏著肥大眼袋中的綠眸,牢牢地盯著眼前的中年人:「是的,你必須去,我知道這件事有些棘手,那些學院的老處女,老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而且還無法收買,因此,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去完成這個任務。當然,完成這個任務之後,你將得到一筆豐厚的回報。」

     只是中年人並沒有因為聽到豐厚的回報而喜悅,反而皺緊了眉頭,他不是不知道內斯跟陳宇暗起衝突,原來也以為內斯翻臉之後,陳宇立即將吃不了兜著走,但真的開始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包括最下面的人都發現,要給這個來自國外的年青人一點教訓,竟是那樣的困難,不說那三個美人據說都有很好的身手,首先擁有著無數權威的月影魔武學院,就是一個不能輕易得罪的衙門,要想從這個學院光明正大地抓人,基本上沒有大帝的旨意誰也難以辦到。

    要讓他們頭痛的,那三個美人,居然都不喜歡接近外人,也很少出學院活動,就算是偶爾的出外購物,後面也有學院的導師跟著,顯然,這三個陳宇的小女人,已經受到學院的額外保護。

但現在內斯又氣急敗壞地急於給陳宇一點沉重的打擊,這種卑鄙下流的招數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室內,中年人見餓推脫,歎了一口氣道:「親王,如果你真的要那樣,那麼我看,光屬下還不行,也許您得出動全部的王牌。」

    ………………

    亞斯帝尼月影魔武學院,佔地達驚人的五百多公頃,主教學大樓,典雅氣派的魔月之樓,是度過著名建築之一,其他還有三十層的劍樓,像一柄利劍一樣,直插藍天。

    月影魔鎢學院的權威是毋庸置疑的,自從創辦以來,邊匯聚著全帝國最著名的導師,也培育出帝國一批批最強大的學生,即便是帝國皇家學院,相比月影魔武學院,不論是在教學能力上,還是權威上,都想差了一截。

     這其中的原因,與當初月影無雙在得到克林特的一力支持,開創月影魔武學院時,幾位當時帝國的盛名卓著的聖騎士、聖魔導師被點名輔佐月影無雙,一齊開辦這座魔武學院有關,如今這幾位開山大師大多仍然健在,並且還有兩位仍然堅守在教學崗位之上,其他的幾位雖然已經退休,但也仍然作為月影魔武學院的元老,時刻關注著他們引以為傲的這所學校。

    事實上,如果僅憑月影無雙一個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創造出被譽為神撫大陸第一魔武學院的月影魔武學院的輝煌,不過,當初,月影無雙為餓得到那些當時就地位崇高的聖騎士、對魔導師的支持,也沒少經歷曲折,說起來那都是具有傳奇色彩的一個個故事,當年年少的月影無雙憑藉著驚艷世間的才華,在多次與這幾位人物打交道之後,才逐漸地贏得了他們的尊重,也贏得了她日後超然的地位。

如今月影魔武學院是帝國的焦點,也是世界的焦點,這所學院還有一個特點,這個特點便是,三十歲左右的學生普遍可見,這是因為月影魔武學院的門檻過高,少有少年男女能夠獲得那個深造的資格,即便是皇親、權貴的子女,若是資材平庸,想僅憑關係進入月影魔武學院,基本上絕無可能,一般情況下,月影魔武學院招收的都是少年天才,或是在其他五級學院已經獲得極高的成就,進一步再到此學院深造的人,同時暗魔劍技,往往也需要比一般魔武學院達到結業水準更長的時間來修習,那些內修篇章,有些學生窮極一生,也難以過關,因此,就連五、六十歲的學生了不難見到。

    對於西耶娜、曼迪還有獸人族公主雅芙來說,無疑她們是極其幸運的,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了月影魔武學院深造,在這所魔武學院裡,她們不僅僅可以學到系統化、教學化的暗魔劍技,而且月影魔武學院的傳統戰鬥技能的教學能力,也是首屈一指,一些受寵的學生,甚至可以得到已經退休的,那幾個學院元老的指點,所以嚴格的來說,月影魔武學院,不僅僅是一座暗魔劍技的學堂,而是傳統與神秘東方魔武教學相結合的基地。

    西耶娜、曼迪,雅芙,也給月影魔武學院一下子添加了三道靚麗的風采,三個少女都是那般的身材姣美,臉蛋出眾,氣質高貴,自然吸引了眾多的視線,更難得可貴的是,她們對奧秘的暗魔技能的接受能力,出奇的好,僅僅入學不到半年的時間,便非但能夠完全地融入到學院的環境中,而且很快便脫穎而出,現在她們都轉到了月影魔武學院的府堂學習修煉,月影魔武學院的劍士系,從低到高分為初堂、野堂、氣堂、神意堂、府堂及最高的宗堂,一旦從府堂畢業,就相當於大師級級別,也相當於頂級的黃金級別。而宗堂則是一個象徵性多於實用年個的學習階層的劃分,因為從學院創立以來,居然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宗堂深造,也顯然一旦能夠進入宗堂深造,將會得到月影無雙甚至是更厲害的神秘人物的親自指點。

    關於這個所謂神秘人物,當初月影無雙是這麼書的,至於這個比她更厲害的神秘人物是誰?在帝國,到現在仍然是一個謎。

「請你讓在下轉告大人,在大人有絕對的情況下,可以對你們發動一切行動。」大廳中,一個穿著普通貴族服飾,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響動平庸的男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波揚道。

    波揚也緊盯著這個陌生的,自稱是帶來高層命令的男子,讓波揚沒想到的是,此人居然宣稱帶來的是克林特的口峪?

    「那麼我如何能信任閣下。」波揚停頓了一下之後,忽然問道。

    陌生的平庸男子摸出一塊令牌,夾雜著金光的藍色圖面在波揚的眼前閃過,而後立即一言不發地把令牌收起,接著這男子轉身就走。

    波揚的少揚起,欲阻攔此人,卻是抬到半空之中,硬生生地收回到了喉嚨裡的話,眼睜睜地看著來人迅速地在視線中消失。

    歲之,波揚心頭一種發寒,原來帝國「暗仞營」的人,早已來到了科摩尼,自己居然還一無所知,還以為只有自己才知道陳宇的所作所為?

     「暗刃營」是亞斯帝尼一個直接聽令於克林特的神秘組織,傳說這個組織既有絕頂魔武高手,又有其他諸多方面的進階人才,總之這個組織只直接聽命於克林特,就算是帝國的親王。宰相也對這個組織的人員一無所知,帝國高官們只知道一點,一但「暗刃營」的人現身,那麼就代表著他們在執行著一項克林特受意的重大任務或使命。

    不久之後,得知克林特下了命令,讓波揚便宜行動的帝國第二路北征軍進階將領們。大都感到非常地振奮,他們也感到實在是忍無可忍,無論是在達卡斯還是在科摩尼的前國都????桑迪克城,帝國第二路北征軍受到的待遇,相比帝國主力而言,那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科摩尼的所有的貴族,除了那些被認為是弱智者之外,其他的都對他們敬而遠之,甚至懷著強烈的敵意。也隨著第二路被軍向各大城市擴散,他們還發現。他們的力量如一顆,變成幾顆小石子一般,投人到湖水之中後,絲毫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反而被湖水吞沒。

現在,帝國北征軍地處境是無比尷尬的,他們甚至找不到自己在棵摩尼地位置,又就是說,他們似乎是多餘的。除了消耗糧食之外,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在如此現實的逼迫之下,波揚及他的人都急切地想做點什麼,因此他們越來越感到,必須讓科摩尼人關注他們,而無疑。如果能夠成功地抓捕陳宇的話,那麼一定會讓所有的科摩尼人震驚。

    於是,在波揚下塌於科摩尼首都桑迪克城的某酒店的會議室中,將領們紛紛摩蔣 拳,激昂發言。

    但波揚和一為副手卻忽然發出不和諧地聲音:「大人,我感得這事你要慎重。為什麼大帝僅僅帶來一個口喻,而不是書面命令?」

     其他的將領們一愣後。立即一個脾氣暴躁的罵道:「這不是已經足夠了麼,不要說有了大帝的口喻,就是沒有口喻,我早想把陳宇那個溝娘養的拿下,陳宇也沒什麼可怕地,不就是有那幾頭魔獸,對了,我聽說他還有一位美麗,高貴地手下,正好一併拿下,也好讓我們近距離的欣賞一下,看看拿美人到底有多麼的動人?」

    這將領話音一落,滿桌響起低低淫蕩的笑聲。

    波揚也笑了,比過卻只是臉皮往上牽扯一下,隨後的臉色陰晴不定。

    漸漸地在座的一眾帝國將領慢慢地回味過來,除了確是性情鹵莽地人之外,都開始覺得事情並不如剛開始想的那麼樂觀。

    又有一位將領下心翼翼地對波揚試探道:「大人,我也感到這事不好辦,弄不好......」

    立即,那位副官手大膽地接下了餘下地話音:「......成了犧牲品。」

     波揚副手的話仍然有點沒頭沒尾,但波揚與手下們,都已經心裡雪亮:一旦在這場與陳宇的較量中失敗,百分之半他們將成為帝國試探陳宇現在實力的犧牲品,對於帝國來說,就算他們全死在了陳宇的手裡,仍然不會是沒有收穫的,最少帝國試探到了陳宇的實力,但在他們的立場看,卻是死的一文不值。

    很快會議室變成無比的沉寂,久久地沒有一位將領吭聲。

    忽然,波揚的臉一陣抽搐,猛然一拍桌子吼道:「沒有什麼好怕的,陳宇在桑迪克成也就那麼一點人馬,而我們有一萬精兵強將......只要我們在行動之前,先制定一套周密的行動方案。」

    眾將領頓時只覺心頭一頓,猛抽冷氣。

真的要動手?

    一時,就算是剛剛還無比蔑視陳宇的人,也跟隨大家一般呆呆地看著波揚。

    他們發現,宮廷侍衛統領大人的眼睛裡有一團火,在火的背後似乎又有一圈水氣,他們感到驚訝。不安。

    可波揚卻感到沒了退路。

    既然克林特下了口喻,他能不動手嗎?

    雖然克林特並沒有要求非他動手,可是與其被帝國的權力中心冷落,還不如破釜沉舟拼一次。

    對於波揚來說,失去了權力,比失去生命更加痛苦。

    隨即,帝國地二路北征軍中的禁衛軍一個滿扁騎士團,突然地發起了一次危險的行動。

    整個行動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也不是那麼的曲折多變,而是從頭置尾都顯得有若閃電的劃過,突然而迅速,整個行動唯一突顯出的是暴烈的武力,對於波揚的人馬是如此,而對於陳宇那邊來說,更是如此。

    此時,陳宇的親衛軍都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不拉皮特早已與哮狼軍團分道揚鑣,三千多親衛軍也是陳宇留在壘迪克城的唯一護衛力量,因為後勤軍並沒有駐紮桑迪克城內,在城外也只有三千不到的部隊。

    同時,在科摩尼的前過都,在波揚突然發起危險的行動的時候,河圖軍團也只有五千人留在了城裡,還有亦來到桑迪城的月冰兒的身邊也只有幾千兵力。

    凌晨時分,波揚的一萬帝國禁衛軍忽然間包圍了陳宇住所????一個科摩尼大貴族送給陳宇的毫宅。

    接著,帝國禁衛軍的騎士們,迅速撥出佩劍,向毫宅門內猛衝而人。

嘩啦!」正面的大門及其他周圍的側門,如同紙糊的一般破碎,波揚的人如同幾群惡狼,從幾個方向瘋狂地向裡奔,一隻只有力的大手上,緊握著雪亮佩劍,等著大開殺戒。

    然而,衝入之後騎士們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座空宅,宅院內的燈光卻是依然如雪,在林圓。亭台的各處,幽幽地放射著光芒,那樣地把整座宅院,照耀得格外寂靜。

    「大人!是座空宅!」有騎士滿頭大汗地向波揚急聲報告。

    波揚已經感覺不妙,聞言頭皮發炸,心臟已是做次地狂跳,嘶啞地吼道:「慌什麼,穿令下去,以最快地速度集合隊形。」

    波揚的話語聲剛落,宅院之外,一片的慘叫聲穿來,波揚一放留守在外面的騎士凶多吉少,轟地一聲巨響,一片牆院競是生生地倒塌,接著三十一隻巨大的簫月神猿出現在波揚的視線之中,顯然,院牆的倒塌是它們的傑作。

    緊接著嘯月神猿後面的是一百隻碧雲火電獸,龐大的體形,巨大高聳的裝甲尖角,在夜色之下,顯得那麼的驚人。

    再後不用說,是陳宇的親衛軍人馬,刀斧閃亮,殺氣騰騰,陳宇立於親衛軍之前,目光緊盯著波揚。

    那一瞬間,整個場面似凝固了,只剩下陳宇與波揚之間冒火的四道目光。

    猛然,一聲巨雷般的聲音劃破夜空:「波揚,你還不上前自綁請罪,還待何時?」

    陳宇的如雷大喝,直讓波揚與他的一萬人馬,整個地嚇了一跳,許多騎士們的身體更加地僵硬了,心裡的怯意大起,畢竟人家陳宇可是總參謀官,從級別上講,可是比他們的大人要大上半級。

波揚頭上的冷汗直滴,之前無數次聽聞陳宇用兵如神,最近的如陳宇孤單營救帝國公主,以弱旅大破羅不雷克的十幾萬大軍的圍困,但那時,他只是心頭嗤笑,可現在,當親臨其景,連在這前科摩尼國度,在這個五級大城市的中心,此人居然也能留下一座空宅讓他們磚入,陳宇是怎麼辦到的?周圍難道沒人,何況周邊早已不下了他的眼線,那些眼線都是吃屎的嗎?這讓他死也難以相信。

    可是事實就是拚命地攻入的是一座空宅,而陳宇卻從外面殺入,還反包圍了他們,雖然陳宇手上的兵力不如他的多,可是不說其他的,首先從戰術及反應速度上,他的部隊已經輸了,這無疑在士氣上給予了他們沉重的一擊。

    剎那間,波揚心頭無數個念頭閃過,可卻想不到要向陳宇繞嘴投降,他死也不想!

    波揚吼道:「陳宇你這個反賊,需要自綁請罪的是你,而不是我,我等奉陛下之命,擒你回帝都審查,識相的就下馬就擒,不然格殺勿論!」

    陳宇淡笑起來,有趣的大量著對方。

    波揚猛然舉劍:「殺!給我衝上去,一個也不留......」

  下雪了,難得雪景,整個帝都安歌,籠罩在一片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中。

  曼迪與西耶娜高興的衝出室外,揮舞著她們雪嫩的手兒,一個尖叫著,而另一個則輕轉著纖柳般的小腰,似要與雪的天地融為一體。

  輕舞之後,曼迪紅潤中透著粉白的嬌顏仰起,一雙純如藍色晶鑽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癡癡望著紛紛揚揚的天空,幾欲寄語,卻最終由於內向的個性,化為臉上的羞澀輕笑。

  而西耶娜則是把興奮進行到底,尖叫一通之後,便開始堆雪人,一邊向地曼迪招手:「來呀,快!」

  小型學生別墅的二樓欄杆之上,獸人族公主帶著神秘的甜美笑意,看到兩個同伴在下面嬉鬧,心裡的感觸卻如風起一般。來到魔武學院快一年了,在這一年的時光中,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自己的部落日漸富裕,前段日子,幾個來看望她的長老,竟是都穿的那樣的時髦,長老們說,盼望著她能夠盡快的學成回歸,幫著她的父親,統領獸人族。

  而她本人,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變化,那變化是翻天覆地的,她只知道自己以前像只小小爬蟲,而現在幾十米遠的距離,她可以毫不費力的像飄飛的葉子般越過,西耶娜與曼迪也吃驚她的實力增長的速度,因此拚命的追趕,學院的導師們則是每每看到她時,表情因此凝固,目光因此怪異。

  副院長在一次會議上,不得不提起雅芙的名字,他是這樣說的:「我不得不請大家注意到一個新來女生,她名字叫雅芙,這是一個令人驚訝有困惑的美麗存在,她打破了我校歷來學生成長速度最快的記錄,用另一句話來說,她是全能的。沒有任何難題可以阻擋前進步伐的,這樣的一個孩子,然而,她的種族卻是獸人族。」

  事實上,就算在那次會議之上,月影魔武學院的副院長再如何的,長篇大論的介紹這令他震驚的女生,也一樣會言猶未盡,因為不管是雅芙還是西耶娜,或是曼迪,在她們的背後,都還有一大段的故事。

  儘管月影魔武學院是一個新生代的、強者如林的聖地,雅芙、西耶娜以及曼迪,由於有著種種背景,很快的便像驕傲的公主一樣,在她們王國裡驕傲的生活著。

  所以,不管是雅芙、西耶娜、曼迪心裡是怎麼定義陳宇這個人的,有一點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抹殺的,那就是她們的成功,與陳宇對她們的關愛和幫助是分不開的。

  但驀然回首,雅芙忽然心悸的感到,自己竟然記住了當時,陳宇與他的軍隊征服獸人族時,屠殺他們的族人、殘暴凶狠的樣子,還記得那片跪下人群的頭顱與翹起的臀部。

  恍然,她似看到了真實的世界,每每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部落只是那個人一塊實際意義上的領地之時,她的靈魂就會受到痛苦的煎熬。

  多少次,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衝到外面,向天尖叫:「不!」

  可最後每一次她都忍住了,隨之後怕的意識到,與陳宇相比,自己的那點力量,是那樣的微不足道,還有,怎麼樣才能改變族人愚昧的盲從?難道他們一輩子都會相信,陳宇真的是獸人族最高神的化身?

  雅芙柔和似水的目光,透過片片雪花投注到西耶娜與曼迪的身上,她真不想有一天,將會與這兩個漸漸建立起深厚友情的同伴,站在敵對的一面。

  可她又知道,雖然她們也一天比一天理智成熟起來,但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背叛陳宇的事,最多或許淡忘對陳宇的依戀,把他當成一個哥哥……或是父親!

  雅芙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輕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陳宇像父親,事實上他不是很年青麼?只比自己大了幾歲,可她認真細想,感覺確實是那樣,那一脈脈感觸到的溫情,以及回想起陳宇同樣的對曼迪、西耶娜的那些關愛,隨和中帶著不可抗逆的嚴厲,那不是百分之百的父親式的關愛是什麼?

  雅芙又不自覺的輕輕的搖了搖頭,視線漸漸模糊,陳宇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笑、他的怒、他嚴厲、甚至是他殘殺族人的狠,一連串的在她眼前閃過……

  印象中的陳宇,是那樣淡淡,然而一旦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隨時忘記他的一切之時,內心之中卻又生出一絲細微的,卻無論如何難以掐滅的情焰。

  一時間,雅芙彎月般的明眸中儘是一片迷惘。

  「喂,女皇,你在上面呆想什麼?快下來啊!」

  西耶娜突然的大叫,打斷了雅芙的沉思,雅芙一驚,隨即衝著西耶娜柔美的一笑,偱梯而下。

  當雅芙剛剛走出屋外,立即不知從何處竄出一批高大的身影,像迎接女皇一般的恭敬地遠遠面對雅芙站立,並齊齊按胸施禮,異口同聲的道:「恭迎公主出外遊玩。」

  不遠處,西耶娜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光芒,她唯一討厭雅芙的就是這點,不知她好好的為什麼要招惹那些男生,雖然那些男生都是學院裡最優秀的,也雖然事實上不是雅芙去招惹他們,而是他們自己迷戀雅芙而不能自拔,但在西耶娜看來,不能嚴厲的拒絕那些男生的親近,就是招惹。

  幸好,那些男生都十分懼怕西耶娜,因此在有西耶娜在場的情況下,他們就算不肯離開,最少也要與西耶娜保持二十米遠地距離,但雅芙基本上與西耶娜和曼迪是形影不離的,這樣那些男生看起來就像是她們的侍衛一樣。

  事實上這一群不下二十名的男生,月影魔武學院的學生強者,已經有多次起到了侍衛的作用,替她們趕走了幾批不禮貌的追求者。

  有一次,西耶娜還親自指示著他們,對她極度看不順眼的一個學院的學生強者,予以暴打,西耶娜的命令對於那些男生來說,如若天音,那一次他們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

  三個女生在室外堆起一個巨大的雪人之後,西耶娜忽然又覺得無趣了,一臉不高興的道:「我們像被關起來的囚犯,你們不覺的嗎?不行,我們要反抗。」

  曼迪與雅芙驚愕的看了西耶娜一眼,真不明白平日的練武瘋子,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感慨?

  其實,他們還不瞭解西耶娜……

  或許西耶娜自己對自己也不瞭解,她現在只知道自己心裡莫名的煩躁,很想找幾個出氣包,暴打一氣,而雅芙的追隨者們,已經遭到了西耶娜的多次「暴毆」,因此這批二十幾個的雅芙最忠實的追隨者們,一看到西耶娜不懷好意的目光掃向他們時,就會條件反射的大叫一聲,落荒而逃,最後弄得西耶娜對他們感到非常的無趣。

  是的,現在西耶娜極度的想找到一個新的目標,而學院外面的強手也許是最有可能能實現她的慾望的選擇。

  「西耶娜,你,你不要惹事了,忘了他走時的交代嗎?再說,事後學院的那些老頭、老太婆肯定又會來嘮叨個沒完了。」曼迪擔憂的勸阻著,她才不相信西耶娜只是想出去遊玩一下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想到外面去跟人打架,而在帝都最容易找到的對手是什麼人?還不是那些皇家騎士?

  「姐姐,我們不要出去了好嗎?如果姐姐真的下定決心要出去玩的話,我看最好申請一下,上次那幾位導師不是很體貼我們的,只遠遠的跟著嗎?」雅芙也柔柔的勸說,她的聲音柔美的不像話,一直以來她也都很好的掩飾了自己內心中的那團火焰。

  但不管是曼迪發自內心的擔憂,還是雅芙做作的勸阻,這次西耶娜不知是否是吃錯了藥,一握粉拳,咬牙切齒的道:「我發誓,這一次一定要自由的在外面盡興的遊玩一次,不管是誰,如果想強行跟著我們,我一定會把他打成豬頭,不,是豬屁股!」

  西耶娜此言一出,遠遠的雅芙的那些追隨者們大驚,立即他們的一個代表上前戰戰兢兢的道:「我們不想強行跟著高貴美麗的女神們,但請恩准我們一路去做那些女神們不願做的低下之事。」

  西耶娜對雅芙追隨者的話聽若不聞,臉兒高舉,眼望天空,弄得對方無比尷尬的訕訕退開,他們發現又一次表錯了情,也認清了一個事實,除了雅芙之外,另兩位一直以來,都把他們當成空氣。

  見西耶娜已經下定了決心,曼迪與雅芙苦笑著對視了一眼,同時輕輕的點了點頭,突然曼迪與雅芙歡叫一聲,向著學院之外飛奔而去,而且她們的去向不是學院的大門,而是圍牆,當然,不用懷疑曼迪與雅芙的智力,她們就算用腳趾想,也知道如果從大門走的話,一定會發生諸多曲折。

  呆呆的看著兩位同伴飛奔的身影,西耶娜幾欲上吊自殺,原來她們也早就想自由的到外面去玩了,真是的,居然在她面前做足了戲!

  「好,晚上等著瞧!」西耶娜再次發誓,今晚一定要在半夜裡對這言不由衷的兩個傢伙,施以家法。

  戰鬥在霎時間猛烈的爆發。騎士的戰馬奮力蹬蹄,獸人戰士的身影亦如旋風啟動。

  但誰也沒想到,突然間,隨著一波異嘯響起,一個魔法火球在波揚那邊人群中炸開,火球如墜落人間的紅日,強勁的光芒中,能量的火焰滾滾肆虐翻湧……

  頓時,無數垂死的淒厲慘叫聲,驚心動魄!來自帝國的尊貴魔法師們或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或是拚命的奔逃。

  夜的上空,一團莫名的黑暗滾動著,周邊一條條千萬根細小的閃電,如同怪物的觸鬚,又如「蟲母肉巢」上的細絲血管,一閃一閃的伸縮吞吐,這莫名的黑暗團,急劇的吸收著周邊的能量,特別是陳宇對面魔法師們集結在上空的能量,這使得那些魔法師恐慌的發現,施法之時,不是比平時遲緩許多,便是法力微弱,攻出的魔法嚴重的走樣。

  在突然性的衝突中,帝國戰職魔法師們都條件反射性的,首先想到進攻,那些聖職魔法師也在忙於為隊友加持力量與速度,完全沒有想到為自己先布起嚴密的防守網,這使得他們的災難更加的慘重……

  在陳宇一個瞬發的巨大火球,與上空暗藏的魔法能量吞噬之下,上百帝國魔法師如紙一般,在烈焰中迅速的蒸發,等波揚回味過來之時,只看到地上一片焦黑的屍體,以及尚在瀰漫的滾滾濃煙,僥倖存活下來的魔法師們,已經嚇傻了,個個呆呆的看著那個火球落下的現場,臉上無不露出驚駭無比的表情。

  波揚的眼球凸暴,嘴巴張得老大。那一霎,即將衝出喉管的憤怒的吼聲,凝結了,變成了無數的驚問?

  這是怎麼回事?

  是誰幹的。難道在黑暗中來了一個高級大型魔法師團,在背後突襲了他們?

  但毫無疑問,在此時沒有人可以為波揚及他的人提供答案。

  唯一回答他們的是,兵刃出鞘的震響,以及雙方呼呼前衝的風聲和喘息聲。

  「嗡!」陳宇的驚塵劍,直衝出劍鞘,與此同時雪色光芒也頓然迸射。當劍自主般直飛到上空之時,一縷神劍震鳴的餘音仍在震顫……

  塵土飛揚中,一百隻碧雲火電獸,在極短的時間內衝擊開來,每一秒都要提升前一秒的幾倍之速。

  帝國騎士們的黃金鬥氣如匹練一般集體的閃耀……

  也許唯一表現得輕鬆的是那些嘯月神猿,由於他們猩猩一樣的外表,在任何情況下,它們看上去都是那麼大咧咧的,像對一切都無所謂一般,但是它們的速度卻是並不慢,緊跟在碧雲火電獸的兩側,防止帝國騎士從碧雲火電獸的兩側攻過來。

  上百魔法師之死,並沒有延緩兩方的戰鬥時間,因為在帝國魔法師大隊遭到巨大火球的襲殺的幾秒之後,短兵相接的戰鬥,已經猛烈的進行。

  一如以前一般,兩方還沒有撞到一起之時,碧雲火電獸的火電已是向著前方猛烈噴射,成網的吱吱狂肆的暴電所至之處,帝國騎士鬥氣的光芒,迅速的被淹沒,黃金騎士們頓時痛苦的嘶叫著,奮力與狂電抗衡,一張張狂傲的臉扭曲,血管暴現,熱汗流淌。

  然而,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火電獸的電擊,還有來自它們的肉體的物理撞擊,一百隻碧雲火電獸在它們的王的帶領下,以雷霆萬鈞之勢,眨眼之間衝入騎士的陣形之中。

  頓時,只聽一片沉悶的巨大響聲,以及橫飛的戰馬,破碎的肉體,還有騎士不甘的嘶吼、慘叫……

  可以想像,儘管帝國騎士十分的強大,然而他們的戰馬與碧雲火電獸相比,無疑有如小貓與老虎的差別,不論是力量還是體形都相差了一大截,在高速的撞擊之下,毫無懸念的被撞飛、撞死。

  兩翼的嘯月神猿一開始戰鬥之後,立即顯現出它們的威力,在咆哮之中,身影如幻變的巨大跳蚤,跳躍奔跑之中,長臂毫不畏懼帝國騎士的兵刃,拍打撕扯,或是乾脆把騎士連人帶馬一起舉起,向著人群砸去,它們的威力,竟是比碧雲火電獸毫不遜色,只見到它們的所過之處,很難找到有一位騎士能完好的存在,只看到一路的殘肢血跡,還給更後面的帝國騎士們,造成巨大的恐慌,使得帝國騎士的熱血迅速的冷卻,信心在剎那間下降到最低點,瞪著眼睛看著飛速而來的怪獸,心裡驚叫:「噢,老天!」

  陳宇手持神塵劍,在前衝之中眼觀戰局,近戰之後,心裡徹底的有底了,也懶得親自動用更殘忍可怕的手段,他微微一緩坐騎,劍向前一指,下達無聲的命令。親衛們因此更加興奮勇猛的往前衝鋒。

  菲絲緊跟在陳宇的身邊,在陳宇不願意動手之時,雙眸不時的透射著冷芒,手中之劍一閃,刺落一個衝來的騎士,幾乎沒有間隙的,又有兩名騎士狠狠的從側面衝了過來,菲絲手中劍一緊,光之鋒芒再次出擊,閃出的劍身,出現兩個帶著金色光道的分叉,劍收回之際,一滴鮮血正欲從劍尖滴下。

  而那兩名衝過的騎士,在繼續的沖了五、六步之後,忽然從馬上栽落下來。

  更後面的一名騎士看向菲絲的聚光有了驚懼,欲帶轉馬頭避讓菲斯的鋒芒,然而還沒等他調轉方向,菲斯的人與馬已是從他的身前閃過,金色光芒一閃,那騎士慘叫一聲,從馬上掉下,足有一會之後,此騎士一摸脖子才發現,那可怕的女劍手,只是挑開了自己的領扣。

  陳宇的野人親衛與獸人親衛們,跟在強大的碧雲火電獸與嘯月神猿的後面,呼呼前衝,對於已經零亂的對手,他們殺得如切瓜砍菜一般。

  當碧雲火電獸從頭衝到尾,又側轉回來準備對著對方剩下的人多的一堆陣營,再次發起衝擊的時候,臨時湊成一團的帝國騎士們已是紛紛露出絕望之色。

  帶著傷的波揚,在一堆親信的護衛之下,嘶聲吼叫:「住手!都住手!」

  同時,不少騎士劍挑白色布條,舉起狂搖!

  畢竟這是一場內部的爭鬥,就算波揚還不想投降,帝國騎士們也不想再因為他們的頭領的錯誤行為,送掉自己的性命。

  ……於是,這場戰鬥幾乎是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便結束。而帶給帝國騎士們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們屈服了。雖然敗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們現在唯一感覺到的是,對方魔獸的巨大,以及那種無法阻攔的衝擊力。

  魔獸們停了下來,帝國騎士們終於鬆了一口氣,驚喜交加之時,只見陳宇的親衛軍兩邊一分,而後陳宇排眾而出喝道:「不想死的立即放下武器,我可以從輕發落,但如果還敢不聽從我的命令的,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噹!」波揚首先丟掉了他的佩劍,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他才想起了生命的寶貴,另外,所以讓波揚選擇投降還有一個原因。他心想擒拿陳宇這可是克林特的授意,只要能拖到月影無雙的到來,到時陳宇又能拿他怎樣?月影無雙難道敢殺他?

  這個世界的事情就是這樣,人們總是把一些東西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然而一旦真的面臨死亡的威脅之時,才感到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的波揚便是這種情形。

  陳宇一言不發的坐於半獨角獸上,帶著古怪的表情直瞪著波揚,菲絲與布拉皮特等陳宇的重要手下,也在一邊鄙夷的看著波揚及那一堆他的親信。

  隨後,投降的帝國騎士們被趕到了一堆,唯獨留下了波揚及他的那一堆大約上千名親信與對波揚死忠的部下。

  看到陳宇的魔獸、親衛把他們團團圍住,波揚及他的親信們都感到不對,他在人群中冷汗直流,嘶啞的吼道:「我們已經放下了武器,陳宇,你還想幹什麼?」

  陳宇沒有回答波揚的話,而是輕輕但斷然的一揮手……

  ……

  在回學院的路上,西耶娜忽然發現她們被包圍了。

  一群蒙面大漢,從左右兩邊的樹林裡現身,路的前方是一個高瘦的蒙面人,而路的後面則是兩個一高一矮的蒙面人。

  前面高瘦蒙面人怪腔怪調的道:「三位小美人,如果不想自己的身體受傷的話,就乖乖的跟著我們去一個地方做客吧。」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而且說起話來十分的不自然,似乎他並不習慣這樣說話,讓西耶娜她們聽起來也感到怪怪的。

  雅芙的護花使者們自覺的把西耶娜她們圍在中心,大都神色鎮定的戒備著,看對方的人數並不是太多,也只有那麼幾百人,他們完全有信心,打敗這些意圖不明的來者。

  前面的高瘦蒙面老男人打量了一下那二十幾位男生,忽然感到事情有些棘手,因為在這些男生當中,有幾位是朝中權貴之後,他不由沉吟起來。

  「大人,請下令行動吧。」旁邊的大漢中有人卻是急了,這可不是在演戲,沒必要對台詞吧?速速拿下三個女孩才是正理。

  可他們大人,那個高瘦的蒙面人卻是還在猶豫不決,在事不宜遲的情況逼迫之下,只得大聲道:「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上!」

  立時,一群大漢向著西耶娜他們猛撲而來。

  西耶娜剛想發作,大罵這些攔住她們的人,見對方已是下令行動,只得把到了喉嚨裡的話重嚥回肚中,一聲大叫,彈跳而起,躍空衝向那些蒙面大漢。

  曼迪與雅芙確實顯得不緊不慢,優雅的先拔出佩劍,再看之時,那些男生與西耶娜已是跟那些大漢打成一團。

  月影魔武學院的學生強者,自然不是弱手,可剛一與那些蒙面大漢交手,男生們就發現不對,雖然他們一出手都能逼退眼前的一個對手,可是對方幾人撲來之時,他們只有退的份,一個男生大叫:「結陣!」

  可護花使者們剛剛想到結陣,他們的一個同伴已是連連身中兩劍,一條胳膊差點被完全砍斷,鮮血直湧,淹沒在對方人堆之中,眼看就不行了,還有另幾個男生也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左衝右突,衝不出來。

  幸好,一見有人受了重傷,那周邊還沒動手的高瘦蒙面人,氣急敗壞的大叫:「愚豬,我的話你們聽到了嗎,絕不能給我鬧出命案,否則事情會鬧大,懂嗎?」

  蒙面大漢們咒罵著,心裡忿忿不平,可是他們也聽出來了,在頭領的話中,似乎那問題很嚴重,那麼看來只能活擒這些學生。

  這下,雅芙的護花使者們一聽,對方居然不敢傷他們的性命,頓時勇氣大起,迅速的結成一個奇怪的陣形,而後猛地發起反攻。

  再看西耶娜已是在蒙面大漢中橫衝直撞,雖然蒙面大漢們並沒有傷害西耶娜的顧忌,但是一時之間誰也傷害不了她,反而只有她傷害他們的份。

  西耶娜出來之時,並沒有帶來她的那把重劍,因為她嫌麻煩,此時不知她從誰的手裡搶了一把大劍,四處狂掃,每一擊,不是把對方震得手臂發麻,就是乾脆震飛他們手中的兵器,一群圍著她的蒙臉大漢根本難以近她的身。

  戰鬥中,幾個大漢配合默契的一起撲上,西耶娜身子急竄,閃過身後砍來的劍,嚓的一聲,一劍削掉一個大漢的頭顱。

  頓時,西耶娜的四週一靜。

  死人了!

  蒙臉大漢們眼睛開始發紅,然而沒等他們反撲,西耶娜已經毫不停頓向前一個急滾,大劍一掃,就聽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響起,兩名大漢抱著生生被切斷的腳在地上直滾。

  嗤嗤!曼迪與雅芙雙雙優雅的出劍,收劍之際,劍尖血水滑下,滾落成珠,接著,兩姝如蝴蝶開翅般的向兩邊一分,劍光交錯之時,又是兩名蒙面大漢,捂著胸口倒下。

 「賤人!敢傷我兄弟,死來!」蒙面大漢中,有人憤怒大吼!

  「直接殺了她們,特別是那個扁平臉。」又有蒙面大漢污蔑性的吼叫。

  西耶娜最恨別人叫她扁平臉,雖然那並不是她真實的容貌。

  她怒了,開始真正的痛下殺手,她不是一隻沉默的羔羊,而是一個可怕的無言龍女,在暴發之後,那力量更是無人可擋,卡嚓卡嚓聲中,前前後後,所過之處,凡被西耶娜的劍碰過的劍,全部折斷或震飛,一個個蒙面大漢們踉蹌而退,或是成為西耶娜的劍下亡魂。

  很快,西耶娜的周邊,大塊的空地空了出來,空地之外是密密麻麻的蒙面大漢,雙方都在喘息著,汗如水一樣的流淌。

  西耶娜發亮的眸子透過眼簾滴下汗水的折光,冷冷的注視著周圍,抓緊短暫的對峙之機,再次蓄力。

  曼迪與雅芙時合時分,看似驚險萬分,實際上卻是游刃有餘,一時之間,即使是周圍的刀劍如林,卻是不能傷她們分毫。

  激戰中,曼迪眼觀西耶娜那邊的局勢,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只見西耶娜那邊的戰況比她們這邊要激烈幾倍,西耶娜已是被重重圍困,一旦被對方一下壓制住,那西耶娜就危險了。

  曼迪心裡一急,自從與西耶娜認識以來,她與西耶娜幾乎是形影不離,她與西耶娜的感情勝過其他任何女孩,因此,曼迪想也沒想的對雅芙叫了一聲:「我過去幫西耶娜,你與他們會合。」

  「他們」是指雅芙的那些追隨者,曼迪的意思很明白,她是要隻身過去與西耶娜會合,幫助西耶娜衝突重圍,再與雅芙和那些男生會合在一起,形成相互照應的戰鬥圈。

  「好!」雅芙應聲之時,健美嬌體向前幻進,長劍絞開幾把重劍之後,順勢一帶,兩名蒙面大漢嘶聲翻倒之時,頸部鮮血直湧,更前面的蒙面大漢們,一見雅芙一出手便是兩個人倒下,心下吃驚,手腳發軟,但苦於上頭嚴厲的法規,又不能逃開,只得紛紛大吼著硬著頭皮上前阻止,雅芙看看要與十幾大漢撞到一起,忽然身形向一邊滑去,劍光一閃之時,邊上已是又一名大漢頸項鮮血直湧,極其痛苦的扭曲著身體,勾卷於地……

  只是幾下起落之間,雅芙已是與她的大多數追隨者會合。

  而曼迪那邊,在曼迪與西耶娜有心會合之下,也在短短的一番激戰之後,兩女也帶著一身血水會合,相視一笑,而後雙劍合璧,一個劍走沉猛,一個劍走輕靈。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殺出一條血路,最終與雅芙那邊實現大會合。

  戰況進行到此,地上已是倒了不少於五六十名的蒙臉大漢,有一半居然是西耶娜一個人的功勞,讓對方的頭領與那些蒙臉大漢們,分外的注意西耶娜,而曼迪與雅芙到現在,也仍然表現出良好的潛力,眼睛依然亮如星辰,步伐輕盈矯健,沒有絲毫懼色,不過也有幾名學院的男生被打散之後,重傷倒地,被對方盯著。

  眼見死了幾十名手下,三個要拿下的目標,都完好無損,蒙臉人中,幾個頭領心裡都急了,那之前攔在路最前方的蒙面老頭,眼見局勢對他們不利,如果還不想傷人達到活捉三女的目的,幾乎難以辦到,當下一狠心,冷然喝道:「殺,不管是誰的子孫,全給我殺光!」

  蒙面老頭也不想能活捉三女回去了,心裡只道:「殺吧,製造一起震驚帝都的大血案,這事想悄悄的處理,已經是不可能了。」

  蒙面大漢們一聽,頓時精神大振,暴戾的殺機如火一樣熊熊燃燒,在短暫的激戰間隙中的對峙之後,當第一個蒙面大漢,狂吼一聲撲上之際,所有的大漢都像是一群惡虎一般,奮力的席捲向西耶娜她們。

  立時,只見人影錯動,兵刃成片的狠狠碰撞,鮮血時時飛濺,與此同時,一個接一個的,有人在受到沉重一擊之後,餘勢未停,飛旋著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噗噗……

  接連的,有人中刀倒地,到處都是錯亂的身影,不論是敵我,都似殺紅了眼。

  儘管雅芙的那些追隨者個個都是月影魔武學院的強者,然而對方那些大漢卻也個個都不是弱手,而且她們在得到可以痛下殺手的命令之後,已是全無顧忌,只見他們彪悍的身影閃動,最後完全是以軍隊的衝鋒陣形,向著西耶娜她們發起一次又一次的猛烈進攻。

  呃!一個雅芙的追隨者死在了亂刀之下。

  啊!一聲慘叫之後,又一名男生被三把利刃刺透,不甘的眼神斜斜的看著雅芙,不甘倒地的身軀在向地面傾下之時,努力的還想支撐……

  然而,直到現在雅芙仍然是神色自若,臉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甚至肩膀上中了一劍之後,她看也沒看一眼。

  三女之中,最吃力的無疑是曼迪,面對著對方人多勢眾的幾次猛烈進攻,每一次她的劍都被對方幾把劍絞住,被逼得連連後退,幾次都是西耶娜救了她。

  曼迪嬌喘吁吁,小臉紅中帶紫,衣裙已是多處破碎,卻是緊抿著唇,繼續的戰鬥著,因為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哭,那更是弱者的表現,幸好,西耶娜始終都是那般的勇不可擋,幾次把她從死亡的境地中救轉回來,曼迪心裡對西耶娜的感激已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西耶娜殺到現在,雖然體力消耗了不少,但她並不害怕,她只暗暗的留意七個一直沒有動手的人,她從他們的眼神與體型判斷,那七個人中有三個是職業不明的老頭,四個沉穩的魁梧的大漢,十有八九是善於近戰的騎士或戰士。

  又是幾次猛烈的來回激戰後,二十幾名男生只剩下了一半,但對方近四百名蒙臉大漢,也倒下了一小半,地上到處都是死屍,還沒死的傷者,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傷勢輕點的渴望著救治,或是因傷的過重,渴望對手再來痛快的一刀。

  七個沒有動手的人,站成了一排,高瘦的蒙面老人低低的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們全上吧。」

  其他六人沒有吱聲,但過了一會之後,一個接一個的點頭,雖然他們並不怎麼想服從這老頭的命令。

  七人中第一個人大步前行,此人體形粗壯高大,他邊走,邊緩緩的反手取下背上的一把闊劍,亮的發白的眼睛也慢慢地抬起,直盯向目標,看看接近西耶娜她們,猛然一聲大吼:「閃開!」

  普通的蒙面大漢們向兩邊分開,闊劍大漢帶著一絲傲色,前進中,步履越來越快,最後一閃便來到西耶娜的身前。

  「噹!噹!當……」

  勁風狂射之際,闊劍大漢與西耶娜連連身形轉換。如果說剛才西耶娜與那些普通的蒙面大漢的打鬥,還顯得很平常的話,那麼,現在的較量,便立即體現出了西耶娜的水準,她的體形相較對手來說,無疑要小了很多,力量似乎也不可能有對方大,然而,在剎那間,在對方開山劈地的進攻中,她寸步不讓的劍劍還以顏色,兩人的身形也早已違反物理運行常規的,如風車般的瞬息移動,在觀者的肉眼裡,能看清的,只有他們慢下來時,那如同時光倒流般的雙雙後退的殘影,而下秒便是劍與劍相交的巨大聲音,以及緊接的又一次劍的交纏。

  來來回回的五六回合的爭鬥之後,手持闊劍的大漢開始喘息,動作也慢了下來,臉更是發紅髮燙,怎麼可能?自己出手,居然在五個回合之內,難以動此嬌小女人分毫?

  闊劍大漢只差沒找個地縫鑽入,又羞又怒之中,暗暗感到,只憑自己可能無法戰勝此女,於是默認了又一個己方強大幫手的到來。

  七人中,又一個來到的人,是一個身形修長的人,即使在蒙臉的黑巾及寬大黑衣的遮掩之下,也能看出此人一舉一動,說不出的有一種特別的韻味,當他抽出寒光閃爍的佩劍之時,更是顯露出良好的騎士風度。但他還僅僅只是一甩佩劍,向對手施騎士之禮時,雅芙已是不動聲色的站了出來,她的意思不用說,無形中已經諷刺對方以多欺少,還是兩個強大的男人,要去欺負一個小女孩,同時也表明,她要幫西耶娜接下這個身材修長的蒙面騎士。

  修長的蒙面騎士一看雅芙出來應戰,心裡大是驚訝,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意。

  剛才,雖然雅芙的表現也很是不俗,然而他們七個人都覺得只有西耶娜有點棘手,至於這個體形嬌美的大個美人,雖然厲害,但還不會放在眼裡。

  可現在雅芙很淡然的出來迎戰,她所表現出來的氣息,讓對手剛剛不以為然之後,馬上有了驚覺,忽然感到面對的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對手。

  雖然沒有語言的問候,不過雅芙的眼神裡已經有了表示,那樣的注視了對手一眼,眼睛如同星光閃動一般,突然的一亮。

  接著,蒙面騎士大喝一聲,佩劍如暴雨傾向雅芙。

  叮叮叮……密集的格劍之音過後,忽然一頓之際,雅芙的反擊開始,但雅芙用的不是傳統騎士的劍技,而是怪異的劍招,刺、挑、削、剜、圈,人隨劍走,快如飄繞的光道。

  霎時,修長騎士的冷汗都出來了,只覺對手的身形無所不在,劍更是招招要命,而且每一劍都那樣的來的詭異。

  最後,修長騎士不得不,不顧形象的猛地急滾出雅芙的攻勢之外,一躍爬起之後,急揮佩劍,防止雅芙再來,卻發現對手正在原地嘲弄的看著自己,一時騎士的臉都紅透了……

  砰!與此同時,西耶娜的對手,也被西耶娜一擊橫劍拍擊,掃出幾米之遠,滾落到修長騎士的身邊……

  兩個同伴的失手,讓剩下的五大高手相顧愕然,心裡感到吃驚之極。
  
  難道是他們兩人故意放水?
  
  高手的蒙面老人壓下心裡的驚疑,沉聲道:「不能再磨蹭了,全部上。」
  
  此話一出,其他的四人對視了一眼,有人一攤手:「好吧,看來今天我們注定要以大欺小,以眾凌寡,我只希望今後這件事不要傳出去。」
  
  幾大高手心裡齊齊點頭,目光凌厲的掃向蒙面大漢,在這件事上,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是的,必須保密,如果有人膽敢四處宣揚,那麼。。。
  
  高手的蒙面老人把左手上的一根長條形布袋的一頭扯開,裡面果然有一根火紅的魔法杖,這魔法杖光看外表,就知道是值錢的東西,杖頂的大顆火龍之晶石,映射著金紅光芒的杖桿,絕對能夠吸引一切貪婪者的視線。
  
  另一個矮胖的蒙面人,則拿出一根金黃色的魔法杖,杖頭上所用的魔法石,霍然也是龍晶--白色的銀龍晶石。
  
  那麼,這矮胖的蒙面人,應該是一位超高級的雷系魔法師。
  
  依照常理來判斷,一位高級魔法師,不可能擁有龍之晶石的魔法杖,而且就算家財萬貫,也不敢用,因為拿著這樣的魔法杖,就必須有保住這樣超級貴重魔法杖的本事,否則魔法杖就只會給主人帶來禍患。
  
  當兩位元不知道了何種等級的超級魔法師。亮出他們的魔法杖時,雅芙尖叫了一聲:「西耶娜──」
  
  無疑,雅芙發出的是警訊,生死就在下一刻。
  
  但是雅芙的下一層意思,是含糊不明的。
  
  西耶娜也注意到了對方的動向,也向雅芙大叫了一:「雅芙!」
  
  幾位衝上來的高手,加上那兩位大魔法師,心裡一愣,無不想,這兩個女娃娃在幹什麼呢?
  
  答案在下一秒已經揭曉。
  
  生命只能有一次,在危急關頭,是生命更重要,還是隱藏的身份?實力?
  
  西耶娜尖叫起來,金髮無風飛舞,剎那之間,她由一個長相平庸的小女人,變成一個絕代風華的佳人,只不過頭上霍然多了一對小金角。
  
  「龍女!」
  
  不管是蒙面大漢們,還是那七大高手。一看之下,全都驚呆了。
  
  他們準備殺死的居然是龍女?
  
  高手的蒙面老頭嘴裡發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與捕殺的目標之一,居然有一個是龍女?這下怎麼辦?難道還能繼續執行格殺令?
  
  可讓所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雅芙那邊,忽然她全身透出一波血紅中帶著金色的光芒,同樣的無風秀髮飛舞。與此同時,一股無名的咒語之聲,灌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聽起來那咒語是那樣的奇特,晌午夜之風的呢喃,又像一群修女的禱告,綿綿密密,不絕於耳。
  
  對面兩位超級魔法師比誰都明白。也因此比誰都要震驚,有那麼好劍術的雅芙。居然還是一個神秘的魔法師?
  
  那麼它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師,細聽她的咒語,敵對的兩位超級魔法師,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又一次,雅芙自己揭曉了答案,似漫長,其實卻是在瞬間完成的吟唱過後,雅芙伸出了她一根白玉般圓潤修長的手指,對著她的那些護花使者們一指,頓時,血芒大起。大地之上,死生起了一片紅霧。
  
  「獸神狂化技!」兩位超級魔法師,差點驚叫出聲,心裡的驚駭已經是不能形容,頭頂上的冷汗也在霎時直接冒出,與此同時,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捕殺三個小美人,而是盡快地逃離。
  
  「獸神狂化技!」又名神之狂化,像獸人族自己當然不會叫什麼獸神狂化,而外族人對這種可怕的魔法技能,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牛神狂話技。
  
  獸神狂化技屬於狂話機中的最高級輔助性魔法雖然是輔助性魔法,但是它的威力卻絲毫不遜於丁級的火,雷兩系的大面積攻擊性魔法,因為一旦獸人戰士接受了這種頂級的狂化技能,那麼立即會比平時厲害兩倍,想像一下,力大無窮的獸人,如果憑空又多了兩倍的力量,那是一個什麼的驚人結果。
  
  而且經過獸人狂化技後的戰士,對於絕大多數對手來說,還處於無敵狀態身體霎時間變得有若金剛,刀劍砍到身上,一般的結果是被反彈回去,就算能創傷他們,他們也完全不知疼痛,直到戰鬥的結束。接受獸神狂化技的戰士,還對大多數魔法免疫。
  
  獸神狂化技,也是當世已知的,能接近光明聖化威力的唯一一種輔助性魔法,也就是說,其他的任何一種輔助性魔法,在這兩大輔助性魔法前,都會黯然失色。
  
  所以兩位蒙著面的魔法師如何能不震驚,如果雅芙使的真實獸神狂化技,那麼那些月影魔武學院的那些本已擁有強大實力的男生,豈不是個個暫時擁有了聖級力量?
  
  如果雅芙真的用的是獸神狂化,現在已經不是敢不敢下手的問題了兒時他們能不能逃得性命的問題。
  
  不過,兩位魔法領域的「資深」高手,心裡也不無疑問,一般情況下,狂化技只能用在獸人族戰士身上,對於其他的人族無效,不過,狂話機到頂級是不是又是另一種結果?對於這個問題,他們還沒有研究,驗證過。
  
  此時,他們也只能等待著,用生命作賭注,看看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恐怖到那種程度。
  
  「殺。」蒙面大漢再次如一群瘋狂的螞蟻,兇猛的向著西耶娜他們撲去。
  
  光芒一閃,在蒙面大漢的背後,兩位超級魔法師也動用他們威力強大的魔法,一記迅雷,猛地在西耶娜他們周圍落下,同時一波三折的三連擊烈焰,在西耶娜他們的身邊狂嘯飛竄。
  
  西耶娜尖叫一聲,撲向的不是敵人,而是她的親密同伴曼迪,用身體守護著曼迪。。。。
  
  雷電在西耶娜身上肆虐轟擊,可不知的衣料瞬間被雷電的力量撕扯得粉碎,漏出西耶娜玉背之上一片晶瑩雪白的肌膚,烈火過處,頓時雪白的肌膚變得通紅,還好變身後的西耶娜的魔法免疫力十分的強大,因此她頂住了。
  
  但相應的因為對方魔法師的等級過高,因此西耶娜也全身一震,口鼻中溢出鮮血,受了一些傷。。。
  
  「西耶娜!」臉上一熱的曼迪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通信的哭喊著。
  
  「那老頭,很厲害。。。。。」西耶娜勉力的展顏一笑,其實他此時被雷電與烈焰弄得全身疼痛不堪,只差沒哇哇大哭,餘下的話,她也來不及說了,一次她想復仇。
  
  一鬆開曼迪,西耶娜返身便向群湧而來的敵人,更瘋狂的撲了過去。
  
  「啊──」震盪大地的與焚金斷鋼的烈焰過後就,還剩下的十幾名學員男生,非但沒有倒下,反而一個個眼睛通紅,面目猙獰的向著湧來的蒙面大漢們大步迎上,噗噗噗。。
  
  十幾名男生劍如閃電,一照面全部解決自己的對手,一劍把對方斬成兩截,而後急需的踏步上前,劍光飛閃。
  
  剎那間,十幾名男生全部變成了殺人機器,他們的後面,雅芙雙合著兩指似在凝神作法,抬起頭來時,灼亮的目光,盯上了對面的兩名超級魔法師,忽然嫣然一笑。
  
  高手的蒙面老頭與矮胖的蒙面人如旅行者被惡狼盯上一般,竟然感覺到全身發冷,被雅芙那一笑,嚇得後退一步。
  
  「真的是獸神狂化技!?」矮胖的蒙面老頭喃喃之說。
  
  高手的蒙面老頭雙眼之中,儘是驚色連說話都失去了鎮定,「我,我們危險了。」
  
  「拚了吧?」矮胖的蒙面人吞了一口吐沫艱難的詢問,他本想說:「我們要逃走麼?」可後面一句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嗯!只能跟她拼了!」高手的蒙面老頭大聲的吼了出來,還能怎樣?難道真的逃?可是自己身為魔法師,雖然可以借用魔力。在短時間內迅速的離開現場,可能難保不會被那個「獸人族魔女」盯上,要知被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對手盯上後,要成功的逃走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危險係數一如老鼠被毛盯上。
  
  十幾名男生形同瘋虎,然而他們的身法與技能卻沒有扔下,反而因為狂化後的倍增力量,身形如同影子一般在蒙面大漢中閃動,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西耶娜護著曼迪與兩個超級騎士家一群小嘍囉周旋,進退從容,若不是因為對方兩名超級魔法師,在一旁放冷箭,或許西耶娜早就想脫困的老虎一樣發威了。
  
  雖然自己成了被保護的物件,因此也感到很對不起西耶娜和雅芙,但曼迪同樣也在戰鬥著,犀利的劍法,飄逸輕靈的身姿,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顯得帶著那樣的出塵的美。
  
  呼!魔法光焰再次暴閃,雅芙與對方的兩名超級魔法師正面交手,這次雙方的目標都十分的明確,也都是毫無保留的全力搶攻。
  
  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雅芙所在的位置,烈焰層層疊起,雷電似欲把大地擊穿,然而一層層絢麗的魔法光焰過後,雅芙卻出現在另一個地方,毫髮無損。

紙黃色的光暈,忽然降落到兩位超級魔法師的身邊,而後瞬間綻放,一層層急射的暈紋,猛烈的衝擊著兩位超級魔法師佈防起的魔法護罩。
兩位超級魔法師冷汗再下,雖然還未被雅芙的魔法擊破了他們的防護,但他們已經感到頭暈目眩了…………..居然又是可怕的一種頂極罕見魔法---------極度虛弱術。
而且這極度虛弱術已經顯露了他的威力,雖然兩個超級魔法師憑藉著他們的強大的魔法防護罩,成功的抵禦了雅芙的進攻,但是,他們周圍那些保護他們的蒙面大漢,卻是有十幾人發出驚駭的怪叫,紛紛軟倒在地,沒倒地的也個個驚惶失措,粗氣直喘,大汗淋漓,他們只覺得憑空的,自己好像大病了一場般的虛弱。
兩位超級魔法師,心裡大冷,但卻是騎虎難下,只得一咬牙,再次與雅芙進行著較量,到了現在,兩位魔法師都意識到,戰鬥已經上升到的生死決戰的程度。
事實上,這場戰鬥本來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
雅芙與西耶娜又何曾不知對方欲置她們於死地,所以她們的反擊也是空前的激烈,雅芙與那兩位超級魔法師對攻了一招之後,見一時奈何不了對方,便立即轉移目標,連續的向著蒙面大漢,施放極度虛弱術。
頓時,對於蒙面大漢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也在一剎時暴露出了他們一個致命的失誤,這個致命的失誤就是他們居然沒有派遣聖職魔法師隨隊。而要破解極度虛弱術,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超級聖職魔法師的聖光祝福。
一時間,只見虛弱下來的蒙面大漢,在西耶娜與那些狂化後的學院男生的屠殺下,一個個倒下,血染大地,而倒置的逆轉也就此發生,因為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幾百名大漢幾乎全被雅芙的極度虛弱術籠罩。就連幾名超級強大的劍士與騎士也受到了波及,戰力大打折扣。
嚓! 嚓!  有若利刃切砍西瓜的聲音響起,一直與西耶娜周旋的一名超級劍士,因受了極度虛弱術的影響,移動速度減緩。力量變小,被西耶娜一劍壓下他的劍,接著連揮兩劍,砍在他的身體上。
「啊! 「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名超級劍士頸項與胸部鮮血淋漓的轉身奪命狂逃,一直處於養尊處優的他,在生命危機來臨時,終於精神崩潰,然而就當他剛剛轉身時,冷酷的西耶娜又對著他的背部補上了一劍。
「嚓! 「 鮮艷的血花狂濺,一大片蒙面大漢呆住了!眼睜睜的看著一名聖劍士在嬌美的小女生的手下死去,聖劍士曾經擁有的光環,就這樣被一名小女生終結。
這叫他們如何能接受,但這是事實!
西耶娜卻是毫不停頓的,又是大劍一揮,一劍揮飛三名大漢,連帶著把強大的騎士掃退無數步。
忽然,強大的騎士一聲不響的狂奔而逃。
蒙面大漢們又是一愣!
接著集體的發出一聲轟響。全都精神崩潰的四散而逃。
一陣追擊,一陣狂殺,西耶娜與那十幾個男生也如瘋了般的繼續追殺,一路追殺,一路的屍體,一路的血跡。幾百名大漢,幾乎被他們殺光。
曼迪追上西耶娜,雙手抱住她的手臂,哭喊起來」 不要追了,你殺的人夠多了。」
西耶娜站在那裡。久久的金瞳中的凶光才慢慢隱息,一回頭卻發現曼迪軟倒在地,她連忙蹲下抱起曼迪,驚叫起來: 「曼迪-----「
雅芙帶著那些倖存的男生走向西耶娜、曼迪,還有十步之遙之時,忽然間雅芙與西耶娜雙雙對視,雅芙停下了腳步,不自然的避開西耶娜炯炯的目光,低聲道 :」我已經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嗯,我現在就要走了。
西耶娜完全能明白雅芙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想想問道: 「那你是想去他那,還是……….
「不…………」 雅芙說出口後,又感到有些心虛,低著頭繼續低聲道: 「 我還要想想,如果我選擇了另一個方向,請你幫我勸告他,就說我已經長大,謝謝他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永遠會記得他,永遠都不會與他為敵。
西耶娜靜靜的聽著,猛然尖叫起來: 「你說什麼,不與他為敵?那麼說你與他有敵對的可能性?聽著,雅芙!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不管你多厲害,你永遠都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因為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懂嗎?
雅芙臉色蒼白點頭: 「嗯,我懂,可是西耶娜…………」
「不要跟我說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西耶娜憤怒的接口,忽然卻停頓了下來,傷感之極的幽幽道: 「其實我也一樣,就算不發生今天的事,我也要走了,可是我不會像你那樣想,不論怎麼樣,以後我都會聽他的,絕不可能去做傷害他的事情。
說著,西耶娜的眼中已是淚水濛濛,看著懷中的曼迪,喃喃道: 「你聽到了嗎,我們都要走了,以後你會習慣嗎?」
西耶娜懷中的曼迪因為受雅芙那敵我不分的極度虛弱術魔法的波及,再加上超出體力的極限的戰力,,在戰鬥一結束,心裡一放鬆之下,已是脫力昏睡過去,昏睡中的曼迪不時緊皺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雅芙終於走了過來,俯下身子靜靜的看著曼迪,忽然她從衣內摸出了一根小小彎角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曼迪的懷裡:」這是我族曾經最古老神獸的一根爪子,一直以來,我都配戴著它。
雅芙不知在跟誰說話,也不知她想把這一直佩帶的爪子給誰。看上去她似乎想送給曼迪做紀念,但是西耶娜知道不是那樣的………..
接著,雅芙的臉顯露出絕決之色,直直的看著西耶娜慢慢的站起身來:」我必須走了,希望你也能平安的回到你們的族裡,而我也許短時間回不了故土。
在西耶娜眼中露出疑問之色時,雅芙帶著那批追隨著已經快速的離去。
西耶娜望著雅芙的背影眼睛發直。
很快,發生在月影魔武學院附近郊外的血案,令整個帝都震驚,同時整個事件所遺留的謎團,更是令人感到撲朔迷離,而帝國皇朝因此格外緊張。
血案發生的當晚,一批批大臣被緊急召入宮中,大殿之上克林特的表情分外怪異,既看不出憤怒,又不似輕鬆,而是眉頭緊皺,憂心重重。
終於,大殿之上響起克林特特有的壓迫性的聲音:」你們說,是誰幹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幹的,真是混帳!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幹的出來。」
大臣們誰也不敢出聲,生怕被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因此在克林特的話語之後,大殿之上靜的出奇。
「好了,誰幹的好事,自己來跟朕解釋清楚,否則別怪朕大開殺戒!現在你們跟朕一道前往月影魔武學院,看望受襲受傷的學生!」
克林特的話再次讓大臣們噤若寒蟬,心裡如被大鐘撞上一般,心跳如鼓。大開殺戒?真的有這麼嚴重嗎?但後面,克林特忽然要如此緊急的去看望受傷學生,更是讓大臣們感覺這是非常的不尋常。
一出宮門,大臣們便印證了心裡的想法,只見一眼望去全是皇家騎士團的精銳大隊人馬。緊接著便是帝國三萬皇家騎士急急趕到月影魔武學院。
月影魔武學院的老師學生們,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馬,又是帝國最精銳的三大皇家騎士團,嚇了一大跳,副院長更是連冷汗都嚇出來了。聽得消息還沒出門之時,心裡驚疑不定,難道大帝要血洗學院不成?
副院長緊急的帶著一批學院的高級導師迎出之後,才發現事情還沒到那種遭糕的地步,但是為什麼克林特忽然派出如此多的兵馬圍困月影魔武學院。
副院長眉頭緊皺,在陪同克林特走向特殊的學生宿舍之時,忽然他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原來克林特是衝著那三個女生而來,一時他大是憂慮,這下不好交代了,因為他知道西耶娜與雅芙一直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有曼迪。
巨大的皮靴踏在了西耶娜、曼迪她們居住的小別墅的門檻之上,幾個克林特的貼身侍衛一入內,犀利的目光便把室內看了個透,然而裡面是空蕩蕩的,靜悄悄的。
一張雅浩的大床之上,只躺著虛弱的曼迪。
克林特走了進來,吃人的目光很快落在曼迪的臉上,忽然間,他心裡隱忍的怒意,也因為曼迪那憂傷欲泣的小臉,迅速的軟化。
克林特直直的盯著曼迪的小臉,這女生居然長的這般美麗,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心裡有一種親切感?
迷惑!極度的迷惑……………
曼迪也無神的張開眼睛,對於屋內忽然出現大群的人,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克林特,以微弱的聲音道:」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無由的,克林特聽著心裡一顫,下意識的便開口了,話語溫柔的出奇:」不,我,我們只是來看望你的。」
曼迪輕飄了克林特一眼:」看望我?您如此身份來看望我這樣一個小小女生,我感到承受不了,謝謝您。」
一群大臣,與學院的領導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吃驚,這曼迪居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卻竟又沒有一絲害怕或是驚慌之色。
其實如果是平時,也許曼迪會受到驚嚇,可現在她心裡只有西耶娜與雅芙突然離去的傷痛,至於自己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而對於帝國權力鬥爭,他心裡也隱隱有所瞭解,所以她知道,克林特忽然親自前來」看望」自己,並不是一件什麼稀奇的事,自己所愛的人,早已能夠」製造」一切天大的事。
觸發之變(八)
沒多久,又一個讓帝國震驚的消息傳來。
宮廷侍衛統領波楊之死,整整一個帝國禁衛騎士團,慘敗在陳宇三千多親衛之下,那一戰,有人傳言陳宇那邊一兵未損,而波楊那邊,僅他的一千多親信,便在瞬間殺光。
無疑波楊之死,及他統領下的帝國禁衛軍騎士團的慘敗,立時成為帝國最大的恥辱,反過來,也襯托出陳宇及他親衛軍的強大。
而知道詳盡消息的人,對於陳宇的魔寵,又多了許多關注與警覺。
也許唯一被忽略的只有陳宇個人所起到的作用,但不是沒有人懷疑到陳宇的頭上,最少在帝國便有人全面的向克林特做出了關於那一戰的分析。
深宮之中,巴拉克正恭敬的向克林特謹慎進言:」……….如果僅僅只是那些魔寵,陳宇不可能能做輕易的在當晚取得絕對的勝利,如此說來,陳宇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也許此人已經是當世神級力量中的一個。
克林特臉色一變再變,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一個擁有」獸神狂化技」的獸人族公主,來到帝國皇朝的眼皮底下,一個傳說中的龍族女孩居然也在帝國最神秘,最崇高的學府-------月影魔武學院就讀。
從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這兩個很出人意料的身份特殊的女生被發現,可在那背後,卻是隱藏著重大的內幕。就克林特來說,他就十分的清楚,一個擁有」 獸神狂化技」的人,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如果擁有獸神狂化技的人統領軍隊,那麼其軍隊將變的極其恐怖,那一晚幾百名接近黃金級,或已經達到黃金級的蒙面大漢反被十幾人屠殺,就是一個先例,而獸神狂化技,據說最多可以短時間內狂化一至三萬人的軍隊,這樣一支狂化的軍隊,足以輕易的撕裂十萬人軍隊的防守陣型。
而龍女的背後,更是有一個任何國家都想拉攏的龍族。
然而這還不算,該死的波楊不自量力,草率對陳宇動武,結果反被殺死,在不適當的時間,點燃了巨大危機的導火線。
一時,克林特只覺一股洶湧的暗流直湧而來,恍然,他看到了東方義身穿龍族人的長袍,迎風而立,肩上露出的劍柄孤傲冰寒,忽然東方義的影像換成了陳宇,一個身穿帝國官服,紫袍金甲的陳宇。
克林特大恨,一直以來,最不願去想的,埋藏在心裡的不祥預感,再次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東方義終於要來復仇了嗎?
陳宇難道就是東方義的化身?
陳宇怎麼可能是東方義?克林特死也不相信陳宇會是東方義。兩個人的外型相差太大,性格也截然不同。
但隱隱之中,克林特感到東方義與陳宇似乎有一種東西是相同的………….
曾經,月影無雙是他的解語花,是來自異國天堂的天使,那樣明艷無雙,他詫異一個女人的美麗,可以達到那樣的程度。
多少次他試著去征服她,可到現在,她仍然是她,外人還以為…………
「陛下,您看上去很年輕,很英俊!」…………..這是那一年,她見他時的第一句話。
當時他只是一笑,對於自己的皇兒看中的女人,理所當然不存在,也不能有過多的想法。
第二次再見月影無雙,她便認真的對他道:」如果陛下能夠容忍大殿下,那麼小女子將幫助大殿下提前奪取皇位。
那時,他是多麼的感到可笑、驚訝,只覺眼前的異族天使這個玩笑也開的太天真太大膽了,但那時,也正是帝國的太子,暗地裡下令對東方義採取行動的時候,最終逼反東方義,逼得東方義大開殺戒,當時在帝國引發軒然大波。
隨後,他明白過來,眼前無比美麗的少女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而是下定了決心的要求自己,除去自己的皇兒。
這也許是世界上最無知、最可笑、最荒謬的要求。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使得世界上最無知、最可笑、最荒謬的要求變成了可能。
美麗的讓整個大殿黯然失色的少女,忽然向著大自己二十多歲的男人走去,獻上了她甜蜜、香醇的吻………….
「你相信嗎?除了我原來的男人之外,你是第一個得到我的吻的男人,你的皇兒儘管想盡了辦法,可我始終沒給他,因為他只是我利用來甩掉」他」的工具,如果你不答應我,那以後我就只能是你皇兒的人。」
他呆呆的看著她,大帝的威嚴不復存在,心裡只有那種被抽乾空氣的痛,忌妒在剎那間不可抑制的翻江倒海而來。他居然吃了皇兒的醋,而且是不一般的嫉妒著…………
「可是他是我的皇兒,你懂嗎?我不能失去他。」
「你不覺得你這個皇兒是多麼的愚蠢,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然想殺害一個對國家有著巨大潛在價值的絕世之材,如果讓東方義來治理你的軍隊,我相信帝國將變的更強大,陛下若不信,小女子也一樣能夠使帝國發生明顯的變化。
「你…………」他又一次想笑。
可她卻是認真的、自信的點頭:」我們異龍族沒有什麼不能辦到的,因為龍族的暗中幫助,羅德帝國因此延續了一千年的統治,而如果有異龍族的支持,那麼亞斯帝尼也許會因此最少延續二千年,也因此反過來說,您知道您的皇兒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了嗎?這個錯足以威脅到您的生命安全,以及整個帝國的安全。
………………
直到現在,克林特還是想不明白,是月影無雙的美色引誘還是利益決定了一切。當年月影無雙的最後一句話還縈繞在耳邊,可現他不是已經按照他的話去做了,但是異龍族又履行了她的承諾了嗎?
……………還是月影無雙根本代表不了異龍族?
克林特想的頭痛。非常急迫的想立即當著月影無雙的面,問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陳宇如此膽大妄為,為什麼陳宇的力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可就算是月影無雙在身邊,他又能說出口?
亞斯帝尼帝都安哥,一連幾日上空陰雲密佈。
懷有強烈帝國榮耀的騎士們在等待著來自最高層的命令。他們也以為,這一次帝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當著沒發生過任何事。
只是,他們復仇的心一如天氣般的陰沉,這要怪也許只能怪宮廷侍衛統領大人敗的太快、太慘,以至於就連最驕傲的皇家騎士們,這幾天往往會情不自禁的帶著無數疑問呆呆的望著天空……….如果命令真的下來了,誰能夠挽救帝國的榮耀?
事實上,在帝都民間的流言四起之時,帝國皇朝野因此激烈的再進行著辯論與聲討。雖然所有有資格參予討論的大臣們,幾乎全部對陳宇的行為與以強烈的譴責,但是在如何處理後事之上,卻出現了不同意見。
一派以為要立即下令迫使月影無雙對陳宇採取強硬的行動,或是以帝國直接派出討伐大軍,前去剿滅陳宇。而另一派以為要慎重行事,因為這事情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陳宇是異龍族的一員,而且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陳宇與月影無雙的關係,似乎超越了一般的關係,如果貿然對陳宇採取行動,是否會引發最壞的後果?
那些大臣並沒有明白的說出最壞的後果是什麼,可是他們都明白,那最壞的後果是什麼。
有大臣慷慨呈詞:借鑿歷史,曾經,帝國已經犯下一次錯誤,險些樹立一個未知的強敵-----異龍族。那時,異龍族尚少為人知,還能說那只是一次失誤,最多只能說帝國當時缺乏先知,可現在,異龍族的價值早已得到驗證,難道我們還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一旦真的激怒了異龍族,全面的向我們帝國反起報復,那後果一定非常嚴重。
在大臣們大打口水戰時,克林特卻更偏重於聽取幾位帝國神秘人物的話。
幾位並不喜歡參予國家事務的神秘人物,可能也是嗅到了危機,約好了般的齊齊前來面見克林特。
那一晚,克林特表現出少有的謙恭,在一客廳與帝國的幾位神秘老人會談,只見一位白髮紅顏的老人,肅然道:」要說當今最可怕的人類,無疑光暗聖皇是第一個,在座的,沒有誰能夠在光暗聖皇的手下,挺得住二個回合,這一點,我想應該是如實的,沒錯的。比起第一任光暗聖皇,現在的聖皇又不算什麼了。而能與現今光暗聖皇相提並論的,也只有龍族族長,以及異龍族族長。
說到異龍族族長之時,那白髮紅顏的老人停下話語,其餘幾位老人與克林特都露出一些不自然之色。
隨後,白髮紅顏的老人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是的,我知道大家誰都不想提及異龍族,我也一樣。可是,這又是我們不能迴避的一個問題,也因此大帝您如果想對陳宇採取行動,就一定要乾淨俐落。或許我們幾位老頭一齊出手,可能能順利的誘捕陳宇,但是萬一失敗,災難將立即到來。
怕克林特不明白,另一位黑瘦而雙眼閃閃發光的老頭補充了一句:」精神系魔法師的意思是說,讓月影無雙那孩子與陳宇同族反目,是不可行的策略,這可能會驚動他們背後的人物,還有,那個陳雨已經成為又一個可怕的人物,我們一致認為,這個人是繼上面幾位提到的,之後又一個強大的神級力量,所以如果失敗……….」
最後,第三位灰髮、穿著正統筆挺祭師服的老人,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在此之前,大帝您最好是先調查清楚那陳宇的背景。
陳宇還有什麼背景?
但由那灰髮,也正是帝國大祭師嘴裡說出了話,能是草率之語嗎?
一時,克林特只覺事情從沒有這麼複雜過,複雜到讓他焦頭爛額也想不明白。
「…………任命陳宇為最高軍事法庭庭長,兼軍務部副大臣。」
宮廷宣讀官,郎郎宣讀著克林特的授命,聲音在帝國宮殿之中迴旋震盪。
帝國一干大臣全傻了。
「為什麼?」
陳宇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蓄養強悍精兵,不說罪不可恕,居然還陞官發財?而且看克林特的意思,大有安撫多於引誘陳宇回帝都抓補之意,因為如果只是因引誘陳宇回帝都,克林特絕不可能連連任命陳宇兩大新職,特別是最高軍事法庭庭長之職,這個職務聽起來不怎麼樣卻是一個很特殊的職位,從來都是克林特最寵信的人之一來擔任此職,而且這個職位,也非皇室血統的人無法幻想得到的。
不過,話雖如此,但沒有誰能夠斷定不會是克林特引誘陳宇回帝都抓捕的計策,與國家安全相比,皇帝的出爾反爾,實是算不了什麼。
在帝國緊急招回陳宇之即,又一個讓帝國人民震驚的大事件發生,那就是克林特忽然又多一位公主,而且聽說那位公主還是克林特親生的,帝國皇室正準備著要無比隆重的,要為新公主回歸皇室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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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龍的說服

在粉紅色地毯上,一雙天然的玉色之足輕輕的側放在其上,足之上,是雪白的拉放到一邊的百褶裙擺…………

曼迪靜坐在奢華的皇宮中的某室,面對著一張大大的鏡子發呆,毫沒有忽然間變成公主的驚喜。

她只記得那一天,克林特忽然怪異之極的緊盯著自己項頸上那條項鏈,隨後竟然請求觀賞一下那條項鏈。

她能拒絕他嗎?雖然他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他的眼神讓她無力拒絕,那是一種瘋狂的眼神,那種炙熱讓她害怕。

何況,滿屋子的大人物,沒有誰站出來阻止瘋狂的大帝,反而他們都通過眼神來鼓勵他接受克林特的請求。

那條項鏈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要說奇特,那就是項鏈的煉繩是陳宇幫她製作的,而唯一的掛飾是義父東方義留下的,也就是那顆珠子。

現在曼迪才知道那顆珠子大有來歷,它竟然是」火風」之眼,是一顆很難想像值多少錢的寶物,更讓曼迪想不通的是,克林特居然說:那是他的,當年送給一位美麗女人的定情信物。

再以後的事情,曼迪更加迷糊了,克林特粗魯的下令把她接到皇宮之中,面對著面,詢問著曼迪一些事情,問曼迪那條項鏈是從何而來,問曼迪那條項鏈是不是她母親的,也問了曼迪她母親現在的狀況,但只是輕輕帶過。

曼迪不知道怎樣來回答克林特,只知道點頭或是搖頭,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做出了什麼樣的表態,最後只知道克林特大聲的宣佈,她是他的女兒。從此成為驕傲公主。

克林特的語氣是堅定的,也是狂熱的,不管他是從什麼出發點考慮,要讓曼迪這個女兒。曼迪只知道他很狂熱,但是這個男人對於她的母親,卻顯得不是那麼的關心,最終也沒去追問她。她的母親現在在哪裡?或許這個男人想以後再追查?

幾乎所有的皇室成員也發現克林特的狂熱,他們覺得克林特簡直是迫不及待的宣佈曼迪是他的女兒,一個出色的女兒。確實曼迪現在在魔武造詣上的成就,克林特的一大堆兒女中,沒有誰能比的上她。儘管現今的帝國皇后,一大堆皇室貴族們,強烈的反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公主,可是克林特完全不理睬他們的反對,反而對他們咆哮著,要他們無條件的,誠心誠意,歡欣愉悅的接受新的公主。

克林特的強硬示眾所皆知的,一旦克林特認定的了事,誰也難以改變,因為曼迪的出現,而亂成一團的皇室,也只能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帶著敵意的心理,去接受曼迪。

………………

「我是公主?帝國公主?」

曼迪摸著自己的臉,傻傻的看著鏡子中美麗影像,對於自己的容貌,曼迪還是很自信的,可這與是不是公主無關。

室外是一大堆宮廷侍女,剛剛曼迪才生氣的把她們趕了出去,她們太吵鬧,而且還把她當成木偶來擺弄,這怎麼行?雖然她平時很溫柔,可不等於沒有脾氣,曼迪覺得現在是該冷靜下來的時候了。

首先,曼迪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兒?

可一想,曼迪就感到自己的腦子像灌滿了漿糊般的一團糟,最後還是不清楚克林特是什麼意思?那個帝國權力最大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這樣下去?」

眼前的影像一個接一個的閃過,曼迪只覺得好想哭,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好想念離開的義父,小時候的記憶基本上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只記得當時自己跟著一個瘋女人在街上乞討時,碰上了東方義,當東方義施捨了一個金飾之後,瘋女人便抱著東方義的大腿不放,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

而下一段記憶是她在義父的背上,在一片茫茫雪地中行走,一群黑色的狼在他們背後鬼鬼祟祟的跟隨。

隨著後來記憶逐漸清晰,接下來是跟著東方義清苦的生活,以及同學和老師對她的讚譽,從進入學校開始,雖然生活過的清苦,可是從小出眾的外貌,良好的家教使得自己倍受同學和老師的喜愛。

想到陳宇之時,曼迪不自覺的嘴角上勾起一絲淡笑,那樣一個多金的權力小男人,卻被自己擺弄的傻呼呼的,乖乖的掏錢,一起去做那些讓心靈熱呼呼的慈善事業。

以前她是有點質疑他對慈善事業的冷漠,到現在才明白他更喜歡用另一種方式,去完成對自己對他人心靈的救贖,才懂得僅僅是為那些困苦的人類,施捨麵包和衣物,是遠遠不夠的,人間的慘痛也一直伴隨著人間的慾望同行。

還有西耶娜、妮可他們,以及成熟美艷的蘇菲,曼迪一直覺得陳宇跟蘇菲搞在一起,是件很費解的事情,到現在她還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倆會走在一起?

想著,忽然曼迪點了點頭,她覺得也許只有等陳宇回來,才能幫自己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兒。

另一方面,雖然陳宇遠在科摩尼的前國都,但當消息傳來,陳宇也驚呆了。

隨後,他能想像那邊的瘋狂,這事太有趣了。

當然,與此同時便是陳宇也接到了新的任命,帝國迫不及待要求他回到帝國,可自己不是泊羅國外借的官員嗎?難道真的要為帝國服務一輩子?
與帝國第二路北征軍爆發的衝突,讓陳宇現在在科摩尼的威信是如日中天,儘管河圖軍團的一些將領因此對陳宇的敵意更加的強烈,但連陳宇自己也感覺的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恭謙了幾分,就連那個年輕的親王,格裡菲斯見到自己,也開始一口一聲「大人」或是「總參謀官大人。」

陳宇知道在他們那掩飾目光的背後,是懼怕的膽怯。

消滅了飛揚跋扈的波楊,整個科摩尼的局勢頓時清朗,科摩尼一下子也因此比以前更加有序,這說明有時候,絕對武力是必要的,不管是直接或間接的專制,都比民主會更有效的,實施最高決策者的治國方略,如果是真的民主,那麼陳宇相信,現在的柯摩尼一定是帝國官員吵成一團,而科摩尼的各方勢力也會爭鬥不休,為爭取那個、這個城市的城主之位,會磨破嘴唇,叫啞嗓子。但現在不會有這種情況,一切只需要用一支筆,在某個名字上面畫上那麼一個圈圈,而發現有哪位城主能力不行,則在那個名字畫個叉叉就行了,真是簡單便捷,在他陳宇還不糊塗的時候,這樣的間接專制,是一件對民對國都有好處的事情。

當然,科摩尼國最終還是要走向民主的,下一任城主將由科摩尼人自己決定,不是嗎?現在帝國的任命就來了,自己再怎麼樣,也不能守著科摩尼一輩子。

更何況,陳宇覺得自己更合適搞搞背後的軍事,發展新尖端的魔武裝備,然後去支持某支正在受壓迫的種族,看著他們強大起來,再想著如果去控制他們,不走向極端。

現在,帝國的精靈族和矮人族開始強大起來,但如果他們鬧的過火的話,最終等待他們的也許是重淪地獄,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畢竟不是他們幾個月或是一年的時間裡,建立起的武裝力量能抵擋的。

因此,陳宇覺得己也該回去了,去接手那個開始變的燙手的局面,陳宇相信帝國的大臣們,都不會喜歡接手那樣的事務,而自己卻很合適去充當那個中間人。

……………

「你真的現在就回帝都?」月影無雙沒好氣的直視著陳宇,她都不知該怎麼教育他,回帝都絕對凶險萬分,他不是被克林特忽然以曼迪做女兒沖昏了頭腦了吧?想著去做帝國的女婿?他忘了他曾經到處宣稱他有多個未婚妻,可是帝國只能允許有一個法定的妻子。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克林特能容忍一個可能分裂帝國的危險份子的存在?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論是什麼人,除國家力量之外,他們的勢力都只能在一定範圍內上下,不論是內斯還是馬蒂爾其實都小心翼翼不敢超越克林特忌諱的那個勢力範圍,一旦克林特不高興,他們會立馬削減自己的力量,可陳宇呢?月影無雙只覺得現在連自己都不懂這個傢伙有多大的背後勢力了,就科摩尼的勢力,只要他輕輕一呼,她相信立即會有一支二十萬人以上的軍隊出現,從這個意義上說,如果陳宇想在科摩尼鬧獨立,只要弄個傀儡皇帝,一夜之間,科摩尼就有可能再次從帝國的版圖上分裂出去。

雖然她知道陳宇現在公然背叛帝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可隱隱的她還是擔心這傢伙會亂來,一旦這傢伙被權力的慾望沖昏了頭腦,或是一時衝動,想驗證一下自己的軍事才能到底到何種境界的話,那天下就真的大亂了。

陳宇慢慢的移動著視線,最終定格在月影無雙那清麗的臉蛋,這樣的容顏仍然像美的那般的出眾,靜謐中自然的透射無比高貴的神采,纖美的身子,每一段都那樣的似上天的精雕細琢,似一縷幽幽天籟之音,從幾乎不可聞,到最終深深的讓人陶醉…………

每一次,只要陳宇認真的打量她,都會感到一陣子痛惜,他覺得克林特雖然也是男人中傑出的代表,可是克林特難道就真的適合她?

她理應像一個女神一樣高高在上吧,人間的男人都配不上她,包括自己。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忽然陳宇淡淡的問。」

「難道眼看著你去送死?你可以先等一下,讓我先回到帝都,跟他說好之後,擬再回安歌也不遲。」一開始,月影無雙沒有深想,順口便道。
可過了一下,她忽然感到陳宇剛剛的問話,似乎隱藏著什麼,頓時,她神色突變,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

她意識到陳宇那話的弦外之音?

「我………」月影無雙淒美的一笑,又想「也許他只是無心的一問。」於是,她極力的掩飾內心的慌亂和痛苦,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好,那準備怎樣來報答我?」

房間裡靜了下來,陳宇不忍心再用目光直盯著她,但是………

陳宇心裡一陣難受,捫心自問,月影無雙難道對自己不好嗎?特別是在科摩尼。她不像一個真正的姊姊一樣,呵護、從容甚至是包庇自己?換一個人做統帥,誰能容忍自己在科摩尼興風作浪?

陳宇移開了逼視的目光。抬頭看向窗外,狠了狠心,淡淡的似自言自語:「你想要什麼樣的報答?」嘴裡說著卻是透著一般沁入骨髓的寒意。
月影無雙身子一顫,內心如同炸雷一般的轟響,幾乎難以站穩,雪白的貝齒不自覺的緊咬著鮮嫩的唇片,久久的沒發出任何一個聲音………
下意識的她的手去摸劍柄,陳宇驀然回頭,目光緊盯向她的手。

霎時,室內殺機瀰漫。

「你……」突然月影無雙聲音直問,卻是只說出一個字。再也無力繼續下去。

陳宇的目光依然跟著她的手。猛地怪笑起來,一連串的笑聲直震窗戶,可內心他也透著一股無奈,月影無雙與東方義的事,最終是要了結的。

可直到現在,他居然還是沒有頭緒,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只是因為她貪圖榮華,或是水性楊花,厭倦了東方義。

可是,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這兩者有關聯嗎?

陳宇想起初見她時的驚艷與尷尬。當發現它是陳宇之後,出人意料的寬容。那時他說不得也自戀的以為,自己很有男人的魅力,使得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對自己有一份羞恥的情意………

可現在,他就算再自戀,也醒悟了,那怎麼可能?他又不是一個智障女性,就算是騷情難忍,也不用這樣來討好自己吧?何況兩人之間一直以來也沒發生什麼,自那以後,她從來都沒有在那方面勾引或是挑逗自己,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是那樣的純淨,這不是一個淫蕩的女人能夠修練的到的,甚至有時候陳宇很是懷疑,怎麼她的氣息之中,有那樣的一如處女般純陰之氣,怎麼說她不可能是一個處女吧?如果是,那就可笑了。

「院長大人,你有話就直說吧。」雖然有點不甘心,陳宇還是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先聽聽她的解釋,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這是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怎嚜說自己也算是東方義的弟子吧。

可惡!」月影無雙終於爆發了,一道光華迸射,黯然魂斷劍出鞘,瞬間抵達陳宇的胸口,快到不能再快。

她想起這傢伙初見到自己的猥瑣,居然看光了自己的身體,就算是東方義,當年她也羞於給他看自己的身體。

「哼!就給他一點教訓,他的衣服也剝光,秀一秀男人的身體。」月影無雙的念頭在腦子裡閃過,心情頓時好多了,但她的劍一刻也不停留。

突變發生之即,緊接著便是碎裂的暴響大起,塵土飛揚之中,陳宇的身體沒有絲毫預兆的瞬間後退,一下子把月影無雙客廳的一面窗子連同著一大片牆撞個粉碎,弄的玻璃、木條破壞亂飛。

一隊劍手直衝而出,呼喝著向陳宇圍去。

「退下,你們誰也不准插手。」月影無雙的身形憑空凝立於空中,冷怒的下令。

月影無雙的侍衛一愣,呆呆的看著月影無雙。

「退下,聽到沒有。」月影無雙的臉都氣紅了。

「是!」年輕的異龍族劍手們只得彎腰告退。

而陳宇卻是好整以暇的站於室外的草坪之上,帶著冷虐的笑意道:「你惱羞成怒了嗎?」

「閉嘴!可惡的東西,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以為天下無敵了,拔出你的劍。

月影無雙的臉仍然紅通通的,可這回不知是生氣還是感到羞恥?

「為什麼要動手?難道院長大人就不能跟我說說………呃,那是怎麼回事?」 陳宇皺著眉頭,一副深是為難的樣子。

再次被碰解心靈深處的羞辱,月影無雙只覺得好想立即把陳宇的舌頭割掉,這壞東西今天吃錯藥了?他的聰明才智到哪去了?難道他以為自己有權知道那樣的羞恥隱密?真是自大過頭了。

黯然魂斷劍光芒驟亮,一線劍光剛起,霎時便籠罩大地。

驚人的劍鳴之中,陳宇的驚塵劍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鞘,行雲流水一般,從容的與月影無雙展開了較量,這一下驚人的劍氣更是一如大災難的降臨,眨眼之間林地慘遭蹂躪,一顆顆數目慘遭腰折,草地之上,交錯著深達幾米的劍痕。

叮叮叮……忽然,密集的劍與劍的交格之聲響起,陳宇與月影無雙對衝著一閃而過,而他們相交的剎那,已是你來我往的交手幾十次。

呼! 陳宇如大鳥一般落在草地上,而月影無雙的身子在空中一旋,再次定格於半空之中,她左手一摸自己的左肩,霍然的一片嫣紅沾上玉白手心。

而陳宇也怪笑著,一手輕沾自己的肩頭,帶起一縷黏絲般的血跡,放到嘴裡來品嚐著,眼睛卻是炙熱的看著月影無雙,幾年不間斷的磨煉,在上天的恩寵與自身的努力之下,實力已是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一個以前從未想過的境界,今天與月影無雙的交手,更加的有了自信,老實說,剛剛他還有點忌憚她…………

可月影無雙卻有些難以接受,自己居然受傷,這傢伙未免太陰險了!還以為他只不過比妹妹強一點………

月影無雙真的動怒了,小弟弟怎麼可以比自己更強?

一捏指訣,黯然魂斷劍的劍鳴之聲再次大作,驟然的她的身影也成一團朦朧的光影。

一看月影無雙的架式,陳宇嚇了一跳,這個女人真是要強,要動真格的?

「呼!無聲的氣浪一波波直衝出陳宇的體外,在以他為中心的地面與空間,似扭曲一般的發生變動,事實強大的能量團已使得陳宇的週身不再是正常的空間,面對月影無雙的「壓迫」, 陳宇只好提升自身的戰鬥力,兩人由「假打」上升為半動真格。

「你這個狂妄的傢伙,受死吧!」惱怒的嬌喝在陳宇的心裡響起,一道白光也自天空脫手一閃而下,月影無雙動用了御劍術。

陳宇想也不想,驚塵劍也震鳴一聲,急速脫手飛出,兩道白光在半空中瞬間撞在一起,頓時一波波道光連續的閃射,光芒刺目,不明能量團肆虐作亂,兩把劍對撞的中心地段的下方,猛然如地震一顫,一個巨坑洞出現,接著草皮土石飛濺。

地面的草皮、土石還未接近兩劍交鋒的地方,驚塵劍與黯然魂斷劍雙雙在主人的驅使之下,一個大轉彎,再次交鋒,立時,又一波強大勁流,把飛上來的土石震的更碎,更劇烈的向四方飛射,直弄得整個家宅的後院塵土、碎石飛揚,很快便遮天蔽月,像是刮起一陣土石雨。

眼看兩次出擊都被攔截,月影無雙只覺羞怒難堪,神意一動,空中的黯然魂斷劍變幻出連串的幻影,劍氣一分為三,再次向陳宇疾射而來。

毫無疑問,三道劍氣中必然有二道是虛的,然而,即使陳宇的立體感觀介面,也難在倉促間分清哪一道才是真的。

既然分不清,陳宇乾脆便全力防禦。

「吱呀」一聲,驚塵劍在陳宇面前祭起了一個劍陣盾牌,層層疊疊的劍陣,像時光倒流般的幻動,並在剎那間完全成了一個白光閃耀的盾牌。

從月影無雙那邊激射而來的三道劍氣頓時便射向驚塵劍幻化的盾牌之上,一時只見劍的虛影像飛流而落的流水,兩人御劍比鬥,居然變的像魔法比鬥一般的好看。

「你們住手啦!」一聲氣急的輕喝之後,一個纖美的身影一閃而來。

陳宇與月影無雙都立即乖乖收劍,因為他們誰都怕誤傷到來人。

激戰過後,月影無雙的神色仍然很不好看,一言不發一閃而失去身影。

也許是陳宇意外的強大,讓她失落,不過這是人之常情,這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月冰兒心裡也很是詫異,不過相比對陳宇武功的閃電增進的詫異,此時她心裡更震怒的是他與姊姊的爭鬥。

月冰兒感到非常的難受,幾欲落淚,看了陳宇幾眼,忽然一句話都不說的掉頭就走。

陳宇很識趣的跟上。

陳宇一直跟在月冰兒的後面,隨著她來到公主殿下在科摩尼桑迪克城的住處,這裡原來是科摩尼公主的居所,因此也是樓台高雅,花草掩映。

月冰兒感到無比的氣悶,登高台眺目遠望,心卻不知飛到何處。

陳宇並肩陪同著她站立,久久也是無言。

終於,月冰兒回轉嬌顏,定定的看著陳宇:「你一定要知道那段隱密?為什麼?」

陳宇心裡訝然,看來月冰兒早在一邊偷聽著他與月影無雙的談話,當然,當時陳宇以為只是月影無雙的侍衛,而且當時周邊的侍衛不只一個,而是很多個,要在侍衛中分辨哪一個是偷聽者,還是比較困難,這方便了月冰兒的偷聽,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幾十米之外,要偷聽一段談話,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咳!」陳宇一陣臉紅,不知為什麼感到有些心虛。鼓足了勇氣,最後才認真的道:「你能告訴我?」

之後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只聽風過樹葉的聲音,高台之外,冬夜寒風發出輕輕的嘯聲。

「憑什麼要讓你知道?」久久之後,月冰兒忽然氣苦的頂撞著陳宇,接著又氣呼呼的道:「那你以為我姊姊是一個壞女人嗎?」

「不知道!」陳宇尷尬的搔了搔頭皮,眼望著無盡的夜色,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感到一陣無聊。不由心問:「真的要知道那一段時間,東方義與月影無雙發生了什麼嗎?他們的故事又關自己什麼事?清官難斷家務事,真的要過問?好像自己成了一個大法官似的。

自嘲笑意不自覺的浮現在陳宇的面上,但是他能繼續糊塗下去嗎?

因此,隱忍了一下之後,陳宇又忍不住以最誠懇的語氣道:」冰兒能告訴我嗎?求你了。嗯!我也不希望你姊姊在我心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我不知道你姊與克林特達成一個什麼的協議,但是不管什麼樣的協議,她所付出的值得嗎?

「陳宇!」月冰兒壓抑著叫了他一聲,而後很瞪著他道:「你太過分了,你跟所有男人一樣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憑什麼一切都要由男人來創造?難道女人就不可以登朝堂、創造輝煌、留下功績?何況有些男人心無大志,甘願墮落,我知道你會說那是與世無爭,不受拘束,可你也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世上有真正的淨土嗎?如果不爭取,何來有尊嚴的生活,我姊當年也是因為受氣,才心裡萌生出人頭地的想法,可是有誰能理解她,特別是本族的男人們,像你一樣,總是以一種懷疑,甚至是諷刺嘲笑的目光看待她所做的一切,若不是…………」

「是什麼………」陳宇飛快的接口,他感覺到已經接近到那個敏感問題的核心。

可月冰兒卻不語了。

一時,陳宇只得無奈的苦笑,不過心裡卻有了去一趟異龍族「老家」的想法。

看來,要搞清楚當年的謎團,只有去異龍族才能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至於剛剛月冰兒所說的志向,有尊嚴的生活等等,陳宇隱隱感到那也許是一個原因,但可能不是最主要的,因為,不管是月影無雙還是月冰兒,似乎都在逃避一個極其敏感的問題,一旦碰到這個問題的邊緣,姊妹倆立即都會像被侵犯到幼子的母獅一般的發怒,這說明那裡肯定有一個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辛。

不過異龍村在哪?卻又是一個問題。

月冰兒生了一陣氣後,又開始關心陳宇的下一個問題,雖然她覺得陳宇不該去觸碰那件事,但其他方面,陳宇還是善解人意的,不說兩人之間的若有若無的情意,只為了捍衛異龍族的利益,她跟姊姊的立場是一致的,就是不希望陳宇及著回帝都安歌,去冒那個險。

所以,月冰兒忽然幽幽的問:」你以為克林特會對你另眼相待?因為你長的很英俊?還是因為你才華無人能及?

見問題忽然滑轉到自己身上,陳宇微笑起來,重新與月冰兒並肩而立,心裡感覺是那樣的溫馨,他淡淡的到:「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當然克林特難以容下像我這樣的人,可是他無法容忍的人只怕不止我一個吧比如紅龍帝國的岡雷斯大帝、神庭的老教皇、甚至是聖堂的聖皇。」

月冰兒忍不住的撇嘴嗤笑:「你能與他們相比嗎?何況大召喚師閣下,你可是要去安歌,去他勢力最大的地方,就算是紅龍大帝,去到安歌,只怕也要小心吧。」

「嗯!我知道的,謝謝你,冰兒!我會先說服克林特放棄動用武力的念頭。」陳宇笑瞇瞇的說著。

月冰兒嬌嗔的瞪著他,「你怎麼去說服,你瘋了?!」

「會有辦法的。」陳宇再次神秘的一笑,可月冰兒卻是氣上加氣,恨不得能咬他一塊肉下來,最後,她氣呼呼的道:」不行,如果一定要去的話,我跟你一起回去。

陳宇聽的一震,這次他真的感動了,忍不住一反手便輕擁住月冰兒的嬌驅,立時幽香滿懷。

月冰兒在他懷中不安的輕扭,只覺心跳加速,他又要侵犯自己了嗎?這可恨的男人。為什麼總是讓自己又愛又恨。

但這次陳宇指是擁著她。而他也已經感到滿足,他微微低下頭,聞著他的髮香,柔聲道:「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就帶你去見識一下龍的說服。」

「龍的說服?」月冰兒仰起了清麗的小臉,嫩唇吐氣如蘭。

「是。」陳宇一陣意亂情迷,低低補充著:「是龍的說服雖然是帝國大帝,但又怎麼樣?在我們異龍族面前,他與凡夫俗子沒什麼兩樣。」

月冰兒聽的心中震盪,只覺陳宇真的變了好多,初見他時他還有少年人的青澀,而今,他看到了他心裡的萬丈豪情。這才是男人嗎?這才是異龍族男兒的本色?

圍著她身體的手臂,微微的箍緊了一些,但她感到仍然很寬鬆,似乎自己仍然可以自由的飛翔,低下的男人的嘴唇,正徵詢著她的同意,當她輕輕閉上眼睛之時,他才真正的頃情索吻,共度甜蜜時光。

…………

光暗之門再度打開。

神撫南方大陸各國的十幾位光明執政忽然齊聚光暗之殿,整個光暗之殿籠罩在一片皓白的聖光之下,遠遠望去,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光柱,光柱的頂頭,直接天際。

在一條千米長天鵝絨地毯的兩邊,千名青年男女神官,虔誠的吟唱著讚歌,一隊聖堂最高級神聖騎士隨著領隊高亢的震響雲霄的發令聲,齊刷刷的拔出了雪亮的配劍。讚歌再起!

鵝黃的地毯上的一頭,走來一個身材挺拔,身穿紫黑披風的男子,但是他的臉面完全以一襲黑紗遮掩。他的左右十四位聖堂戰天使形成一個護衛隊型,隨著該名男子徐徐向前而走。

耀眼的聖光中,大殿之內,緩緩步出當今聖堂之主-------光暗聖皇,及他身後的大群光明執政官、光暗之殿的諸多高級神官………

當今的光暗聖皇在台階之上站住了,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從一邊的托盤之中,取出一頂金冠,看似皇冠的金冠綻放著神秘的光澤,頂上的一顆寶石,呈現出黑白兩色,看上去是那樣的特別,又充滿了權力的榮光。

蒙臉紫黑披風男子一步步來到光暗聖皇之前,深深的注目著看似尚年輕的聖皇,而後虔誠的彎腰,讚美著聖皇的仁慈與無上的神力。

聖殿的廣場之上,所有目光集結到這紫黑披風男子的身上,包括迎接著此男子而來的十四位聖堂戰天使,他們的目光裡有羨幕,有妒忌也有敬佩。

向泊羅國的光明執政官與科摩尼的光明執政官,眼睛裡露出的都是由衷的欣慰之情,隨之,光暗之殿,光暗聖皇特有的、柔和而飽滿的聲音,灌注到現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聖堂歷史以來,第三位黑暗執政官就要產生了,這是神命所歸,也是他功得圓滿後理應得到的權力和榮耀,在這次我聖堂危機之中,即將產生的黑暗執政官先生,憑藉著神賦予的力量和智慧,不但巧妙的化解了危機,而且一次性的,就使聖堂的力量得到非常強大的提高,使神的榮光再次煥發出無比的活力,也使的每一個渴望得到神指引的生靈,能夠順利的得到神的庇護,所以,我現在順從無上神的旨意,授予本人眼前這位先生聖堂第三位黑暗執政官的亞皇之冠,他也是我聖堂有了黑暗執政官以來,到目前為止,最傑出的一位黑暗執政官,我相信以後,他將繼續是最傑出的人物,聖堂最傑出的神的僕人。」讚歌再起,觀禮者肅立,光暗聖皇繼續的帶著淡淡笑意,緩緩把桂冠浮上他的頭頂。

當黑暗執政官的神冠坐穩到他的頭上,一眾觀禮者齊齊發出了讚揚之聲。

而新產生的黑暗執政官,也愉悅的一一打量著前來觀禮的各國光明執政官,而隨著光暗之殿悠揚的鐘聲,與光暗聖皇攜手共入神殿裡。

不用猜,接受黑暗執政官之職的人,當然就是陳宇了,他藉著前往安歌之機,來到光暗之殿,事實上這神聖的任命早就等著他的到來,一切也都如嚴密的齒輪般的吻合。

出於某種原因,以及陳宇本身所做出的功績,聖堂也必須盡快的把陳宇提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所以這場盛事來到了。

也是當這個黑暗執政官的任命下來,陳宇從此成為聖堂僅次於光暗聖皇最耀眼的新寵,以及實權人物。權力之大,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跺上一腳,山搖地動,風雲變色。

在光暗之殿,陳宇與光暗聖皇進行為期一天的「親切的會談」之後,光暗聖皇又攜同陳宇一起主持了一個聖堂最高層會議。

在巨大莊重的圓桌之首,光暗聖皇柔和的注目著到會的各國光明執政官,以及光暗之殿的戰天使、大審判官、大祭祀、聖堂總殿騎士統領等人,開口道:「我的孩子們,最高神已降下最新的使命,在這個世間人欲暴漲,仇恨與貪婪即將走向頂峰的時期,聖堂的使命任重而道遠,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全力應對新時期的考驗,你們每一個都要有為愛和光明犧牲的決心………」

聖皇的話飄渺而不著邊際,相比而言陳宇的話就很是實在,也在一定程度上解答了在場眾人的疑惑。

只見陳宇淡笑道:「馬上月影魔武學院將有四千多名暗魔劍士畢業,他們將加入到河圖軍團中,而亞斯帝尼的皇家魔武學院、迪克林西等幾個五級魔武學院,今年也共計將培育出二萬名實力達到黃金級的戰士,其他還有近千名魔導師,這個數字是帝國去年高級魔武畢業生的兩倍,經過近十年的準備,亞斯帝尼的軍事實力已經達到一個歷史以來從未有過的高度,因此,我們可以從這些數字上推斷出帝國的野心無可避免的會膨脹到新的極限,事實上,據我所知,科摩尼只是帝國試刀的最前站,如果沒有其他力量的阻止,南方大陸將戰火遍然。

陳宇的話有點聳人聽聞,聖堂在座的大人們,感覺到吃驚之餘又有些不以為然,還有所謂的「沒有其他力量的阻擋」又是指什麼?聖堂又將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這一切陳宇都沒有點明,而光暗聖皇更是隻字未提。

會議結束後,聖堂各國的光明執政官、及聖堂總殿的神官們還是感到非常的困惑,到底聖堂要怎麼做呢?

然而陳宇很快的便離開了光暗之殿,當然光明執政官及聖堂總殿神官們的疑問只能繼續的留在心裡。

其實不是陳宇或光暗聖皇不明確的指引出一條路來而是聖堂該怎麼做,不取決於聖堂,而是取決於亞斯帝尼。不然,戰爭恐怕首先要在聖堂與帝國之間發生。

……………

碧海青天,一條巨大的黑龍飛過。

高山流水之上,仍然是巨大的它在飛翔,白雲朵朵,高空中猛烈的風吹不到他身上的人類。

在黑龍的左右下方,幾隻師鷲奮力的追趕龍的尾巴。

地面,強大的魔獸與赤誠的騎士追趕著黑龍,跑起滾滾塵煙…………

當黑龍出現在一座座落於綠水青山間的城堡之上時,驚動了下面的人群。無數的人驚慌失措的大叫著:」龍。天哪,是一條巨大的黑龍!」

城堡上的衛兵們,聽到人們的呼喊,抬起頭向天空一看之時,立時面如土色。下巴驚的差點掉地。一個衛兵隊長驚叫:「噢,叫我怎麼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龍的出現讓城堡亂成一團,就連城主的主人,亞斯帝尼的傳奇,曾經是神撫大陸當之無愧十大聖魔導之手林格最得意的學生,當今亞斯帝尼最為受人尊重的,被神撫大陸大多數人,特別是南方大陸的人,視為最強大的聖魔導的艾裡瑪林公爵,也驚慌的從屋內跑出來,德高望重的聖魔導艾裡瑪林公爵甚至來不及穿好鞋子,他只穿著襪子就跑出來了。

還沒抬頭看天,只看到地面上一片遮蔽陽光的龍的巨大陰影,艾裡瑪林已經面無人色,儘管他是傳說中亞斯帝尼甚至是神撫大陸上最出厲害的火系聖魔導師,儘管人家說,艾裡瑪林已經掌握了火系終極魔法的奧義…………

…………就當以上都是事實,面對一隻強壯的成年黑龍時,只怕艾裡瑪林心裡驚駭與初級魔法師沒有什麼兩樣。因為,眾所周知,黑龍幾乎對所有的魔法免疫,就算有一種魔法能傷害到它,那也只能是輕微的,不影響它對敢於向自己師法攻擊的人類魔法師噴火。

所以如果有人要問,魔法師最大的剋星是什麼?標準的答案就是:黑龍,更準確一點:成年黑龍。

與銀龍文雅自尊相反,黑龍向來都是狂暴驕橫的,黑龍就好比龍類中的武士,一旦發作,總是蠻橫的橫衝直撞,就連它噴出的火焰,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看成是物理攻擊,也是除了噴火之外,黑龍一般不喜歡使用龍類魔法,而更善用它們的爪子、尾巴與巨大的身體。

一時,不說艾裡瑪林心裡有多麼的驚慌與難過,他從來沒想到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一隻黑龍居然從天降下來了!如果這只黑龍是有敵意的話,只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一世英名就要被這可惡的黑龍毀了,所以他難過,而不是之前的害怕。

艾裡瑪林只後悔沒有帶上幾個聖騎士在身邊,後悔當初自己過於清高,要過什麼這種半隱居的生活,卻又想享受國王般的待遇,圈了一大堆自己的跟隨者,待在這個城堡裡,如果不是這樣,百分之百,艾裡瑪林知自己肯定會逃,在黑龍沒有攻擊之前,以瞬移之法,逃到幾百里之外再說。

終於,要來的來了,黑龍巨大如山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沒有人懷疑它不是要降落到城堡裡,因為它正對著城堡緩緩而落。

「警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箭!」公爵的親衛隊長對手下的那些騎士大叫。

其實不用他提醒,城堡裡所有的衛兵都暗暗的一再對自己念叨:「夥計,沉住氣,千萬不要衝動,你面對的是一條成年的黑龍。」

因為很顯然,誰要先放箭,誰百分之百會首先被納黑龍一口火焰燒成焦炭,所以這些衛兵不僅自己不敢放箭,還以目光逼視著周圍的兄弟,不要禍及池魚才好,黑龍的一口火焰可是巨大的,這一噴過來,鐵定是一大片的人要倒下。另外,萬一這條黑龍只是來作客的,那嚜這就是無比英明的決定了。

很快,所有的衛兵與城堡裡的居民全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暗暗的感謝神的眷顧,當黑龍下降到一定的高度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龍背上的那一棟小房子,這說明這條龍背上可能有人。

接著,便是所有人吃驚的想:「這條龍居然有主人?!」

就在人們震驚的想看的時候,陳宇、月冰兒、菲絲各帶表情的從龍背上小屋中跳下。

陳宇帶著微笑,月冰兒似有點「暈龍」,神色有點怪異,而菲絲則是臉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向誰欠了她一百萬金幣似的,光明戰天使又一次反常了。

當看到有人從黑龍背上的小屋中走出來,艾裡瑪林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發火,他差一點就衝上去抓住來人的衣領大吼大叫了。什麼意思嘛?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居然弄一條黑龍來拜訪自己,差點沒把自己嚇死,這精神損失費,誰來負責?

還好,年齡已經不小的艾裡瑪林決定看清楚來人再說,於是他看到月冰兒,不由大是一愣,公主殿下怎麼坐著黑龍來了?至於陳宇和菲絲艾裡瑪林都不認識,當然陳宇的名字他是非常熟悉的。

這時又有衛兵來報,出現幾百隻穿著裝甲的魔獸,以及天空上又出現幾隻獅鷲之時,老頭強迫自己露出」慈善」笑意,心裡也猜到那個坐著龍而來的年輕人是誰了。

接著七隻獅鷲也從天而降,十四位穿著紫金之甲的劍手踏著沉穩的步履,往陳宇的身後一站,讓老頭以及他那邊有眼光的人,心裡又是一驚,尤其是艾裡瑪林老頭,差點仆倒在地:「十四位高階聖劍士?」

艾裡瑪林懷疑自己是不是年齡真的大了,眼光不行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對面來的鐵定是每一位都能獨當一面的高階聖劍士,那都是以一敵千之人啊。

一切都讓老頭無語,臉上的笑快成了哭。

而陳宇落地之後,便立即快步上前,恭敬的施禮道:「請問,您就是名震天下的艾裡瑪林聖魔導師、德高望重的艾裡瑪林公爵嗎?在下陳宇,特別前來拜訪大聖魔導師、公爵,來的有些突然,還請公爵多多包含。」

艾裡瑪林白眉輕聳,笑意一閃之即,終於大怒起來:「你這個可惡的召喚師,下次再敢弄條黑龍來的話,我一定要把你這小子燒成烤豬。」

陳宇連連賠笑,卻是假裝不知對方因何發怒,打趣的道:「您老討厭黑龍?是不是因為它太醜陋了?其實小子覺得如果仔細看的話,黑龍還是很耐看的。」

艾裡瑪林一陣心虛,嘴裡卻是大嚷:「什麼耐看,簡單就是奇醜無比,這世上沒有比黑龍更醜陋的生物,年輕的召喚師,你切記,下次來看望我時,絕不能帶什麼黑龍,騎馬來就好了。」

「老頭,你說什麼?不要以為我聽不懂人類的語言,擬再說我醜試試?我一口火焰就能把你的整個城堡燒光。」忽然,黑龍凱米特低下巨大的頭顱,惡狠狠的發出巨雷般的人類語言。

頓時,可憐的大聖魔導師嚇的連退幾步,而一眾圍觀的衛兵與居民們,也是個個嚇的不輕,只差沒有集體奪路而逃。

人們終於想起來龍是可以說人話的,也許是一般人一生也難得見到龍,才忘記龍這項基本能力,就連艾裡瑪林也差點被黑龍突然發出的聲音嚇的尿褲子。

「陳宇,你怎麼可以這樣粗魯的對待偉大的艾裡瑪林先生。」月冰兒冷然上前,在走到艾裡瑪林身前之時,臉上換上了微微的笑意:「 艾裡瑪林老師你好,請不要跟那種不懂禮節的傢伙計較,我代他向您致歉。」

艾裡瑪林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才把驚駭的目光從黑龍身上的某點移到月冰兒身上來,這才一臉尷尬的道:「公主殿下,很高興再次看到你。」

說是高興,可一時之間,老頭怎麼也笑不出來,他此時的表現與傳聞中睿智、豁達、幽默的偉大的艾裡瑪林完全兩樣。

這也難怪了,偉大的艾裡瑪林雖然一直受到亞斯帝尼人包括克林特的尊重和崇拜,可是艾裡瑪林仍然是一個人,在自己的領地,突然跑來一條脾氣不是很好的黑龍,只怕誰也會被嚇的不輕。

不過,艾裡瑪林就是艾裡瑪林,這個頂級的火系聖魔導師慢慢的鎮定起來,最少他表面上恢復了鎮定,有了笑容。

陳宇叫人抬上送來禮物,一大桶產自紅龍帝國的「火焰」酒,當看到沒有任何註明的原木酒桶的時候,艾裡瑪林有些不悅,再次感到這個最近帝國亂源的年輕人真是太不知尊敬老人了,難道他艾裡瑪林家裡會缺乏酒這種東西?難道陳宇送來的酒又會比他家裡珍藏酒好到哪去。

老頭雖然表面上不說,可陳宇早知道老頭心裡的忿忿不平,不過陳宇根本不做解釋,而且又表現的相對不給偉大聖魔導師面子,如若這裡的主人一般,自顧自的讓手下把半人高的酒桶直接放置到即將會談的客廳中。

而後陳宇微笑看了一眼即將暴走的艾裡瑪林,輕輕的一揮手,身後的布拉皮特立即上前。輕輕的打開酒桶的蓋子,頓時一股說不出是濃郁還是清淡的醇香酒味在客廳中瀰漫開來。

艾裡瑪林與他的手下斜眼望了一下那酒桶中的酒之後,這才露出驚容,裡面的酒全是」紅色」的,但那種」紅色」卻不是一般的紅色,而是像火焰一般的,如在靜靜流動的紅色。

「竟然是一整桶的「火焰」 艾裡瑪林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直壓了過來,紅龍帝國的「火焰」就像是龍類黑龍王一樣的存在,不僅極其稀有,而且代表著身份與榮耀。即便是紅龍帝國的岡雷斯大帝,招待最好的朋友時,如果一定要用「火焰」的話,也會很小氣只會讓客人享用一小杯,差一點點的來自遠方的國王,都難以得到品嚐「火焰」的待遇,因為聽說岡雷斯是一個節省的人,還有人們傳說連天界的神都對」火焰」深感興趣。因此「火焰」被譽為「火魔引誘」。意思是說就連天界的神也會因為它而犯下貪婪之罪。

有人說,一小杯「火焰」的價值便值一萬金幣,那麼這麼一大桶的「火焰」該價值多少?更難的是「火焰」和「醉神露」一樣,即使是紅龍帝國的宰相,想弄到這兩種酒,也是非常困難的。實際上紅龍帝國的宰相到目前為止,也只從他們的大帝那飲用過兩次。

可現在陳宇卻是把這麼一大桶的」火焰」就擺在眼前,而且看陳宇的意思就是想與自己開懷痛飲」火焰」, 艾裡瑪林明白這份禮物比送自己一顆龍之晶石更加的貴重。

因此,艾裡瑪林也不得不重新定位陳宇的手段與影響力,而不是談判的談判,也就此在」火焰」這種極其名貴的媒介幫助下緩緩的展開。

「火焰」被搬上了酒桌,但整個一張長不到二米,寬不到一米的桌子上,只有兩隻酒杯,而兩隻酒杯的主人,就是艾裡瑪林與陳宇,唯一的陪客是帝國公主月冰兒,但月冰兒坐在桌子的一頭,很少說話,其他人全站在陳宇與艾裡瑪林的身後,聽著一老一少不著邊際了閒聊。

一開始,當艾裡瑪林在陳宇的禮讓之下,輕輕的品了一口「火焰」酒之後,變盛讚「火焰」真不愧是當世第一烈性美酒。

「唔,這酒能把外面的那條可怕的黑龍醉倒,我感到連腳上的毛孔都甦醒了,因此我不能再喝,」僅僅是一小口,說了一大堆的讚美之詞後,艾裡瑪林的老臉整個變的通紅,像是一個貪杯的矮人。

「您老請隨意。」陳宇笑了笑,他自己卻是連續的品嚐著」火焰」。一杯」火焰」因此很快便被陳宇喝光,在有人幫陳宇傾到第二杯之即,陳宇藉著」火焰」開始說起了紅龍帝國的第二種酒象徵著權力與名望的酒-------「醉神露」,而後便開始說起魔法師的酒量。

艾裡瑪林此時算是真正的平靜下來,露出了長者的微笑,聽著陳宇如唱獨角戲般的閒聊,與偶爾插一句話。

但很快,陳宇的話就從最能喝酒的魔法師轉到了大陸最強大的魔法師。

這兩個人有了共同的話題,讓艾裡瑪林驚詫的是,眼前的年輕人居然對神撫大陸的大多數「偉大」的長者似乎很熟悉,聊起他們的」八卦」一點也不比他的一些老朋友差,雖然艾裡瑪林知道陳宇一定是有目的的,卻也聊的興致勃勃。

忽然陳宇說了一句」如果讓您老統領亞斯帝尼那些老頭與紅龍帝國全部可怕的魔法師來一次較量,您說會是哪一方佔有較大的勝算?

艾裡瑪林大感陳宇這話幼稚了,不過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道:」這很難說,而且這不可能,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是神撫大陸難以預料有多大毀滅性的災難。

陳宇笑了,笑的簡直就有點淫蕩。

艾裡瑪林愣愣的看著陳雨,不管怎麼說,以他艾裡瑪林的身份,能夠這樣平等的面對面會談,已經是給了這個年輕人很大的面子,可這年輕人一開始便大是表現的十分的不尊敬長者,居然騎著一條黑龍來嚇唬自己,這還不算,現在又這麼不禮貌的壞笑,真不知他艾裡瑪林代表著什麼?
艾裡瑪林真的不高興了,臉色陡然黑了下來:「年輕人,你似乎太狂妄了,怪不得有人視你為帝國的威脅,我不喜歡你這種人。」

此話一出,艾裡瑪林身後的衛士們緊張起來,但他們也僅僅是緊張,卻是連一點怒氣都不敢表現出來,不說外面的一條巨大的黑龍,光陳宇身後站立的那些騎著獅鷲而來的劍手就給了他們強大的壓迫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而陳宇身邊的親衛,與光暗之殿調集作為黑暗執政官侍衛的十四名聖劍手,卻仍然是表情依然,因為陳宇仍然很隨意。

終於,無言的怪笑了一陣子之後,陳宇忽然正色道:「偉大的艾裡瑪林老師,為什麼不可能?您難道沒有感覺到,一場席捲整個大陸的危機正在來臨,我個人覺得您老也會被迫出手,也許帝國想您這樣受人崇拜的,退居二線的老一輩頂級魔法師都將被徵召到戰場,與紅龍帝國、羅德帝國的那些老朋友來一次殊死決戰,甚至您可能會與龍和巨人交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好了,晚輩對您老的拜訪到此結束,如果您老沒有其他的教導的話,晚輩想就此告辭。

艾裡瑪林生氣的站起,連送客都不想說了,可當陳宇站起再次行禮告別之時,艾裡瑪林忍不住道:「等等,年輕人,你有依據嗎?」

「依據,這還需要依據?」陳宇大笑起來,隨即,似意識到自己又狂妄了點,他低頭致歉:」對不起,老師我太不禮貌了,不過,相信老師您靜靜的想一下,或許就會有晚輩一樣的擔憂,再見了老師,偉大的艾裡瑪林先生,我想,由晚輩來說出所謂的依據,那才是對您的不尊敬。」

看著陳宇轉身而去的背影,艾裡瑪林失態的連月冰兒的告辭聲都似沒聽見,這老人有些駝背的身板僵硬在原地,心裡只知道不管陳宇口中聳人聽聞的危機是否會來臨,但無疑的,陳宇這次的來訪,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一次莫大的恥辱,這還是赤裸裸毫無掩飾的耀武揚威,對帝國最高威望的聖魔導師的武力壓迫。

艾裡瑪林真想立即跑到克林特那去哭訴陳宇藐視帝國元老的罪,可是能說出口嗎?還想丟一次老臉不成?

陳宇走後,公爵的城堡裡整個地一片愁雲慘霧,不管是公爵的騎士還是人們,都覺得這是從未有過的恥辱,可是卻又人人難以說出口,相視的目光中還有意思好笑,大家心裡都默契的想到:「偉大的艾裡瑪林先生被欺負了。」

整整一晚,艾裡瑪林都在想著陳宇白天的狂妄,心如針刺,如果能夠,他真想立即把陳宇送到聖堂審判所的火形台接受終極審判。

與此同時,艾裡瑪林也清楚的意識到,陳宇的來意絕對不是僅僅想跟自己討論那個關係到整個大陸的危機,雖然他沒參加那件事,但他知道帝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對自投羅網的陳宇採取行動,那麼陳宇此次來拜訪自己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他自己?

可整個過程中,陳宇一句都沒提到關於他自己的事。

艾裡瑪林有目前的成就,當然不是靠運氣混出來的,他馬上意識到陳宇就是來耀武揚威的,他用那條黑龍還有強大的隨從,從一開始就為了自己說出了無聲的言語,而那個關於神撫大陸的危機,也許真的只是那可惡傢伙的戲言。

天還沒亮,帝國威望最高的偉大的艾裡瑪林就來到了安歌,緊急求見克林特,此時,帝國皇室也正在為陳宇的即將到來,而緊張萬分的佈署。

克林特也是一夜幾乎未眠,昨天,已有報告傳來,陳宇的隊伍離帝都已是不足三百里。如果陳宇急趕的話,鐵定今天就能到達帝都。

「殺還是不殺!或是先抓捕,後決定?」克林特一睜開眼就呆呆的看著床頂,心裡暗暗惱火,就算出兵科摩尼,還沒有這般猶豫過。

「陛下,請不要對陳宇採取過激的行動,不管怎嚜說陳宇都是異龍族的,您不能再讓帝國製造第二個東方義,否則後果難以估計。而我也定會退出政界,你我的承諾都會因此撕裂。」這是一天前,月影無雙發來的信函,這也是讓克林特最為棘手的一大難題,殺了陳宇難道月影無雙真的不惜放棄異龍族即將得到的地位,與自己翻臉不成?

克林特感到無比的不痛快,隱隱最大的怒意,卻是因為月影無雙對陳宇的擔憂,因為很難說這兩個人不會發生姊弟戀,那樣真是自己最痛苦最恨的事。

不過,克林特又是一個比較尊重事實的人,目前為止,月影無雙與陳宇沒有任何的緋聞,他只知道月冰兒似乎與陳宇有些瓜葛,因此,雖然心裡有懷疑,他卻不能因為懷疑,而把這一條算進去。

如此一來,來自月影無雙的阻力就大了,成了針對陳宇殺與不殺的一個關鍵因素。就算沒有月影無雙的勸阻,克林特也清楚意識到一旦行動失敗或是成功,都有可能給帝國製造大的麻煩,陳宇的力量是否會激烈的反擊?而這個反擊又會給帝國製造多大的麻煩,或許是一個月的局部戰爭,也有可能會是一年,甚至是三年,不得不出動帝國半數力量清剿那些陳宇的勢力,那又對帝國的大局有多大的牽制?還有,陳宇在異龍族中的地位?拋開月影無雙不說,一旦異龍族因為陳宇對帝國產生強烈反應,這後果…………

可陳宇又有必殺的理由,不說此人在泊羅國的力量,那些生產尖端魔武裝備的大小工坊,就說其在科摩尼培養起來的龐大傭兵團,已經超越了帝國能夠容忍範圍的幾倍,誰能容忍這樣的大臣?

還有一個不明的原因,即是陳宇必死的理由,又是不能輕易動陳宇的理由,那就是陳宇與聖堂的關係,一旦陳宇是聖堂的人,如果是重要的成員,殺了陳宇之後,是否意味著到時聖堂將對帝國採取強硬行動?

誰都知道聖堂與帝國的利益是交纏不清的,一般情況下,哪一邊殺了對方某個重要的成員,會在談判桌或是通過某些懲罰來結束危機,那麼就算是暗地裡的懲罰,也是極其猛烈的,有可能讓帝國蒙受難以承受的損失。

克林特只覺陳宇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麻煩人物,起床之後,還沒最後想好殺還是不殺,接著便聽到艾裡瑪林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陳宇帶來了一條黑龍!」

一時,會議室中一片寂靜。

艾裡瑪林眼見滿室中人包括克林特臉上驚愕的表情,心理的忿怒忽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尷尬。

艾裡瑪林對一室的帝國聖級力量和克林特苦笑道:「是的,陳宇真的是坐著黑龍而來,一起來的還有月冰兒公主殿下,除此之外,是十四名騎著獅鷲而來的強大劍手,我懷疑那時十四名劍手不比在座任何一名用劍的實力低,更何況陳宇還有一群強大的魔寵,很抱歉的說,如果讓陳宇帶著那些人與魔獸進皇宮,僅僅我們這些人可能有敗無勝,僅那條黑龍只怕就要消耗我們這裡三分之一的力量,因為那條黑龍是黑龍中比較強大的,如果我判斷的沒錯的話。」

聖級力量的人群中,巴拉克很不合時宜的站起來,一本正經的道:「根據我對陳宇的瞭解,以及陳宇在科摩尼的戰爭中,有數的幾次對魔寵的驅使紀錄,他完全有能力遠距召喚魔寵協同作戰,黑龍的速度和移動方式,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我們如果不能對陳宇一擊必殺的話,那麼那條黑龍將在一分鐘之內前來破壞皇宮。

除了克林特之外,滿屋子的人或多或少的忍不住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當然那是苦笑與哭笑,要怪就怪巴拉克那個「破壞皇宮」的用詞,太幽默了,不過,顯然那是事實,一個再強大的騎士團,都很難圍困住一條黑龍,因為黑龍是會飛的,所以,除非不允許陳宇把黑龍帶入帝都,甚至是不能讓黑龍待在帝都的郊外,因為巴拉克剛剛說了,陳宇能夠遠距召喚魔寵,否則一旦讓陳宇召喚成功,那麼帝國皇宮就將面對一條巨大黑龍的火焰,以及它巨大的身體的亂竄,不說不能打敗它,光它帶來的破壞力,就不是人類的建築物能承受的,何況皇宮中的妃子們、小皇子、小皇孫們怎麼辦?難道要臨時遷都不成?而如果不把陳宇引誘到皇宮中抓捕的話,有什麼理由禁止陳宇帶著衛隊與那些魔寵,如果是那樣,在城區或野外,誰能阻止騎著一條黑龍的陳宇逃跑?

更頭痛的是,如果不允許陳宇戴黑龍進入帝都,或是不允許他把黑龍放置在郊外,這豈不是等同於明著跟陳宇說,我們要殺你了,乖乖的光身一人來皇宮受死吧。

天下會有這麼笨的人嗎?

所以,滿室強大的聖魔導師與聖騎士、聖劍士們想了一下之後,都發現一個細節上,最難處理的問題來了,就算鐵了心要在皇宮中抓捕陳宇,想要轉移那麼多的皇宮人員,能瞞過陳宇在帝都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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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血的握手

此時陳宇的亞斯帝尼之行,只跟隨了他的魔寵以及幾十名野人親衛,加上月冰兒的人馬,兩股人馬合起來不足三百人。
在這個暗流洶湧的時期,陳宇沒帶上他的全部私人親衛,無疑這是一種向帝國表示誠意的信號,不過由於黑龍和光暗之殿派來護衛黑暗執政官的聖劍手的出現,實際上陳宇私人的護衛力量卻是有增無減。
在科摩尼,陳宇的親衛軍一拳打破帝國禁衛軍多年的神話,並創造召喚師的神話,讓人們不由留下一個疑問,在兵力相同的情況下,能做陳宇的親衛軍(包括那些魔寵)對手的,是不是只剩下了河圖軍團?而一些嚴格尊重事實的軍事研究人員,通過推演和論證,更發現一個駭人的結果,那就是在兵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即便是河圖軍團,在陳宇的親衛軍面前也毫無勝算,當然,那些高層或中層的軍事研究人員暫時不敢或無法正式的把他們通過推演得出的結論,上報給帝國最高軍事機構那裡,只是偶爾會把這種結論在一些非正式場合流傳。
不僅僅是在安歌,其他兩大帝國的帝都都有這樣的密言流傳。有人甚至說,除非是龍的力量,也許才可以克制住陳宇的鐵甲戰獸打法,如果說當初陳宇在泊羅國的格勒馬,鐵甲戰獸打法漸露頭角,那現在就是這種驅使魔獸的戰法,已經被神撫大陸的各國承認,並成為世界最有影響力的戰爭手段。
在陳宇還在科摩尼時,關於陳宇的親衛軍是否天下無敵的爭論,已經開始了,當然,在安歌這種環境下,堅持以為陳宇的親衛軍已經達到世界最高戰力的人的聲音是微弱的。不過,這聲音一直沒有消失過,而是堅韌的存在著,因此,在帝國最高層秘密激烈的討論是否要對陳宇採取極端行動之時,在帝國那一群自以為身上流淌著」優良尊貴」血統的人群哩,也早就在心裡埋下了強烈的仇視,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陳宇的親衛軍天下無敵之說,正向帝國宰相之子說的那樣:」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陳宇是憑藉親衛軍就打敗了我們的禁衛軍,那全是月影無雙那婊子在背後搞的鬼…………..」
帝國的青年」保皇派」們首先便是一口否定發生在科摩尼的那一戰,陳宇是憑藉親衛軍打敗帝國禁衛軍的。不過,這還真的被他們找到了」罩門」,因為就算是在科摩尼前國都的那些帝國將領,也都對那晚發生的大事一頭霧水,只聽到了最後的結果,以及後來證實,在波揚統領下的那禁衛軍騎士團全被囚禁起來,很多將領和騎士都帶了傷,宮廷侍衛統領波揚從人間蒸發。
就算那些的到確切情報的也不敢相信那個事實,而到了遠在萬里之外的安歌,誰又能提供那個確切的證據?何況帝國皇室有必要把自身的恥辱揭露出來嗎?那不是等於一個人揭開自己的傷疤。
狂熱的帝國榮譽心使得大批的皇家忠誠力量心如火燒,他們早就在等待著一個清洗心頭怒火的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於是,當陳宇和月冰兒的隊伍在走到離國都僅一百里左右的地區之時,就見路的前方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皇家騎士,眨眼之間,不下一萬人的劫路騎軍,把前方的道路圍個水洩不通。
陳宇帶馬行止,有些訝然的看著前面來勢洶洶的人馬,月冰兒高居馬上,一臉漠然,似乎這一點也不關自己的事。
但月冰兒的手下,聖騎士卡斯帕卻是立即惱火的拍馬而出,大聲厲喝:」你們在搞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是公主殿下的大駕,以狂暴的武力攔住公主殿下的去路,這個罪名你們能承擔的起?」
對面幾名年輕的騎士臉上露出倔強的狂傲,其中一個道:」卡斯帕大人,我們無意驚動公主殿下,也無意與卡斯帕大人為敵,我們是衝著那個卑微無恥的馴獸師來的,請大人諒解,因此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請公主殿下暫避一邊。
卡斯帕的嘴巴張的老大,吃驚的半天沒說出話來,等明白過來時勃然大怒:」你們竟然聚眾作亂?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那後果你們能承擔的起?」
「我們的事不用大人來操心,為了帝國的榮譽,我們即便是下地獄也心甘情願,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忍受卑鄙小人的存在,大人,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除掉陳宇。
對方的話如若驚雷,讓卡斯帕震驚的差點昏迷,氣的卡斯帕手腳發顫,而陳宇這邊卻是以行動來說話,菲絲帶著十四名聖劍手往前踏進,幾十名親衛也開始以一個錐形戰鬥隊型往前移動,但陳宇的魔寵像是吃了遲鈍藥一般呆立在原地。
隨即,菲斯與十四名聖劍手前衝的速度越來越快,幾十名親衛緊隨其後也越來越快。
卡斯帕一回頭,冷汗直下,陳宇的人居然先行發動進攻?!
一萬多名大都由年輕的皇家騎士、劍士及魔法師組成的」滅宇」大軍,見陳宇那麼幾十個人居然搶先發動進攻,他們狂暴的心也不由一愣,這是開戰了嗎?
他們真的想不明白,陳宇的手下居然比他們還要暴躁,而且是一言不發的開始進攻了?
最當前的一排青年皇家騎士們不由眼睛裡若湧迷霧,在那幾秒內的時間裡,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喊叫著爭討陳宇是一回事,真正發生流血的戰鬥又是一回事,來之前,他們最想得到的結果是陳宇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在他們想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難道就憑藉陳宇那麼幾十個隨從就可以抵擋住他們一萬多全是精英貴冑的子弟軍?他們大多是都是由皇室弟子、中層以上的貴族子弟自發的組成的一個討伐陳宇的臨時集團,最不濟的也是即將成為皇室賜封爵位的優秀魔武人才,有的還在魔武院就讀。
但現在,陳宇以行動向他們表明流血的戰鬥開始了,反而讓他們感到有些害怕,畢竟這些高貴的第子們少有人參加過真正的戰鬥。
在一萬多人的臨時軍隊裡,有人偷偷的發動了魔法的攻擊。有一個人動,便有更多的魔法師躲在人群裡進行著安全的攻擊。前前後後都是自己人,難道還會有危險?
高貴的黑騎們也有相同的想法,在自己人的掩護下自發的向衝來的人射箭,於是菲絲他們遭遇了麻煩,不得不說,對方的魔法與箭雨還是很具威脅性的,在成堆的烈焰與如雨的箭矢中,菲絲他們只得咬牙加快了前衝的速度,而後面,仙妮婭他們及時的施放了聖光護盾,而詹森帶著戰職魔法師們在對方剛剛攻來之時便已經開始反擊,只是由於雙方的兵力相差懸殊過大,因此詹森他們的進攻在一開始並不能顯示出威力,而只能在局部的逐一精準的給予對方的魔法師滅頂之災。
魔法的流光呼嘯著爆閃,豁然巨響中夾染著第一批殺豬般的慘叫聲,詹森他們配合默契的立即向第二個對方的魔法師」陣地」實施定點清除,而就在此時,菲絲已是帶著十四名聖級力量開始血肉飛濺的近戰。
十四把寬闊的雙手劍一舉,十四個魁武的身體瞬間以不可能的運動軌跡,化為十四道扭曲的線路,在敵方的戰馬之邊忽隱忽現,接著便是不停歇的銀光暴閃,若十四道血龍一般,直插對方的中心,而他們的中間,馬上菲絲的光之鋒芒,一直閃動金色的傘狀錐刺,每一道金錐突進,帶起長達五米的光芒,所過之處血雨紛飛。
很快,陳宇這邊的作戰思想清晰的出來了,那就是以菲絲和十四名聖級力量切開敵方的陣型,詹森他們在聖職魔法師的護衛之下,先行拔除對方的魔法師,而後再向對方密集的人堆發動魔法清掃。布拉皮特帶著親衛中的騎士和劍士護衛詹三和仙妮婭他們。
因為陳宇的手下進攻過快,高貴的帝國子弟軍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原來商定的打法一個也沒有實現,首當其衝的被菲絲他們的狠厲攻擊嚇的失魂喪膽,而邊上的又不明白中心戰團中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著一片的慘叫聲,驚心動魄。因為幾十個人衝入一萬多人中,很快就被淹沒了,雖然這種淹沒只是遮蔽眼睛的淹沒。
一萬人的軍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讓菲絲他們把對方全部殺光,不能說能不能辦到,那也是一件很勞累的事情,像這種戰鬥,暴烈的手段是必要的,除此之外,攻心戰當然也是很重要的。
因此,陳宇的魔寵們出動了,碧雲火電獸與哮月神猿們如幽靈般閃到戰局的邊緣,穿插閃擊,一群年輕的帝國皇家騎士一看眼前出現了十幾隻碧雲火電獸,集體的發出一聲吶喊,向碧雲火電獸衝了過去,不想,只見條條巨大的紅色的電網,頓時,一群年輕的皇家騎士在電網中直跳,電網剛剛一停,就有近半年青的騎士落下馬來,在慣性的作用之下,剩下的騎士再前衝了一步,又是一波電網降下,戰馬驚叫,馬上的騎士沒被電之前就發出驚駭的大叫,至使後面更多的騎士嚇的半死,止步不前。
哮月神猿是一隻一隻活動的,一支哮月神猿便負責一個方位,看守牽制著百名皇家騎士,防止他們逃跑,同時對他們進行心裡的恐嚇,當然,一開始,高貴的帝國子弟們並不知道那些巨大的黑色和黃色的金剛怪物有多麼的厲害,基本上每隻神猿都露了一手,有的哮月神猿直接把騎士拉下馬來,巨掌往人家頭頂一拍,把對方拍昏,而後望著接下來駭然的下一個,有的哮月神猿猴性不改,一個翻滾,躺在地上把神駿的戰馬一個撲縱,跳到騎士的後面跟人家共乘一騎,把戰馬與騎士都嚇的屁滾尿流。
魔獸一出,頓時便牽制了對方大半人馬,同時也重創了高貴帝國子弟軍的信心,不,是已經讓他們精神崩潰,半個小時之後,菲絲與布拉皮特他們已是殺死殺傷了上千人,不用菲絲他們呼喝,高貴的帝國子弟均紛紛跪地投降。
此時,方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比輪船的笛鳴更加洪亮的怪叫,一條黑龍從空中出現,接著很快來到陳宇的面前,黑龍渡步到成片的俘虜面前歪著頭打量著他們,頓時又把心裡本已經崩潰的大片高貴子弟們嚇蒙了!
至始至終月冰兒與他的手下都在一邊靜靜的觀看,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卡斯帕與雷歐他們心裡只覺得冰涼,全身如裸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一直到陳宇對月冰兒道:」我們走吧。」才似從酷冬之中甦醒過來,到此時他們也明白看來這場戰鬥陳宇是有意立威,因為如果陳宇無意的話,那麼那條黑龍就不會忽然不見了,到最後才又出現。假如一開始那些劫道的發現有一條巨大的黑龍,肯定他們就不會那樣不知天高地厚了!
等陳宇他們押著近萬俘虜重新向帝都前進之時,這次幾名討伐陳宇行動的發起者才似從夢中驚醒,他們越想越怕,一個高大的金髮少年哭聲大叫:」安迪特死了,懷特也死了,他們………….」
押送俘虜的陳宇的一名親衛大喝:」誰在吵鬧,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
隊伍安靜下來,但在近萬俘虜中的悲傷氣氛缺是更加的激烈,他們抬著屍體,扶著傷者,內心的帝國榮耀已經蕩然無存。

在陳宇、月冰兒他們繼續向帝都安歌前進之時,僅一個小時之後,爆炸性的消息已經在帝都傳開,因為畢竟是幾十人對一萬多人,雖然有強大魔獸的圈圍,但仍然有人趁亂突圍,飛馬向帝都求援。
一萬多由帝國精英子弟率領的討伐陳宇大軍大敗,死傷無數,而且沒死的絕大多數還被陳宇扣押,這個消息的份量,說它是一場大地震也不過分。
消息以最迅猛的速度在帝都傳開,整個帝國有一半人,也就是近四、五百萬人紛紛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呆呆的回味著剛剛聽到的消息,接著跟著發瘋般的把這一個消息進一步的傳播,而皇宮大殿之上已經跪滿了皇親、大貴族及大臣。
有八成以上大臣家的子孫參加了這次」討除行動」,也有八成以上閒職皇親、貴族家的子女去湊那個熱鬧,甚至有不少學了幾天魔武技能的少女也跟著去起哄,所以在還沒有得到清點的死亡名單之上,一定是有皇親、貴族家的年輕女性。
克林特登上大殿之時,心裡的震怒仍然像火一樣的燃燒著,第一次來到大殿之後,就那樣站在大殿上,不肯坐下,憤怒的聲音破口而出:」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還有國家法律在嗎?參與行動的那些人都是誰教出來的」優秀人才」?陳宇還真是大膽到無視一切。
克林特雖然怒火沖天,但此時既沒有向著帝國的那些精英子弟,也沒有向著陳宇,而是兩方都罵。事實上克林特現在對誰都有意見,恨不得把所有涉案人員全部殺光。固然陳宇這樣做大損帝國聲威,可是皇弟、皇叔、大貴族、大家臣的子女如此不經他的同意,魯莽的向陳宇採取武力行動,也是非常折損他的皇帝威嚴的。
當然如果那些年輕人行動成功的話,又是另一回事了,但現在是都成了陳宇的俘虜,還不知死了多少人,這樣一個大漏子,誰來負責?怎樣才能收尾?
「請殿下下令,立即調派禁衛軍,對目無法紀,殘忍殺害眾多貴族、皇族子弟的陳宇和他的幫兇予以就地殲滅,否則實難維護我國國威。撫恤眾多上層家族的悲痛和恐慌。」軍務大臣第一個站了出來,說的昂揚激烈。
克林特一眼掃去,心裡的火氣又是高漲了三分,幾乎氣暈。陰冷的道:」德爾蘭旗,如此說來,你是想堅決的滅了陳宇?很好,朕就許你親自帶隊。在禁衛軍或城衛軍中隨意調遣一萬軍隊,盡快的提陳宇的人頭來見朕,否則提自己的人頭來見朕!」
克林特雖怒卻不昏,事實上」內朝」剛剛還在討論著是否要對陳宇採取行動,以及需要多少人手才能順利的抓捕陳宇,而不出現大的亂子。剛剛發生震驚帝國的事件也再次證明一、兩個精銳的騎士團只怕完全不能對陳宇構成威脅,陳宇的那些魔獸已經成為他和那些招集的帝國元老級高手最頭痛的巨大陰影,何況現在準確無誤的探明,陳宇這次帶來了一條黑龍,所以一定要對陳宇採取行動的話,最少要五萬以上的精銳部隊,而且還要陳宇和他的黑龍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與圍剿他的大軍作戰,一旦陳宇稍為聰明一點,狠一點的騎著黑龍把皇宮作為戰場的話,那麼一條黑龍在它戰死之前,足以毀去整個皇宮,那如果……….
軍事大臣呆住了,全大殿的嘈雜之聲絕跡,德爾蘭旗的臉成了豬肝色,瞬間又變的蒼白。
「衛兵何在?」克林特以從未有過的巨雷般的聲音大喝。
一排宮廷侍衛立即搶出,單腳跪在大殿上待命。
在眾臣還沒反應過來之即,克林特已是一指帝國數一數二的重臣----軍務大臣德爾蘭旗,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把這個越老越無恥,只會給朕添亂的蠢貨拖出去立斬!」
「是!」侍衛不分猷說的拉起德爾蘭旗,就往宮外去執行極刑。
反應過來的德爾蘭旗瞬間汗濕衣襟,猛然省悟已犯了克林特的大忌,事實上他又何曾不知陳宇讀是那麼好滅的,只是一直以來,把月影無雙與陳宇視為眼中釘,強烈的仇恨心裡左右了理智,以為到了除去陳宇的最佳機會,可現在克林特欲怒斬自己之時,才知道皇帝無法拿帝都的安危去賭,此時德爾蘭旗沒時間考慮的是,在這背後,更有諸多複雜因素,致使克林特不能跟陳宇說翻臉就翻臉!
當年,異龍族反出帝國的只有東方義一個人,而現在,一旦跟陳宇撕破臉,很有可能連帶的讓月影無雙姐妹,最少由月影無雙一手培養起來的眾多暗魔劍士,以及整個異龍族甚至是聖堂明著站在帝國的敵對面,而且一旦月影無雙反叛,雖然估計河圖軍團的將士不會全都跟著她走,但是一場大戰下來,在河圖軍團內部即有可能發生的激烈廝殺之後,河圖軍團只怕不復存在,面對這樣的損失克林特又怎麼能輕易的下定決心?
見克林特發如此雷霆之怒,決意要立斬帝國軍務大臣,這可是帝國一品高官啊,難道就這樣因為一句話就被斬了?那後遺症會不會無窮?
大臣們差點嚇死,眨眼之間大殿之上跪滿了人
克林特很狠的坐下,語調又變,壓抑著很狠的道:」誰還要為德爾蘭旗說情,一併拖出去立斬。有人嗎?誰要為德爾蘭旗說情………..」
從跪下的還沒來得及為德爾蘭旗說情的眾大臣冷汗直出。
帝國宰相一見不好,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搶到克林特的腳下,哭喊道:」陛下,請息怒,請息怒,老臣願意馬上去見陳宇,老臣剛剛聽到消息,家中最小的孽子也參加了此次禍亂之事,老臣一定會替陛下妥善處理此事………..
帝國宰相已是語無倫次。
克林特只覺眼前發黑,頭腦中一片混亂,揮了揮手:」去吧,讓陳宇來見我,朕要親自聽聽他的解釋。」
「謹遵陛下指示!」宰相跪伏領命,而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宮。
當帝國宰相出宮之即,帝國軍務大臣在死神手下走了一趟,克林特雖然真想殺了軍務大臣,以平怒氣。可畢竟是一品大臣,就這樣殺了,只怕其他的重臣都會心寒,雖然軍務大臣的命是保住了,不過,也讓滿朝文武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此次陳宇回歸帝都是一個多麼敏感及重大的事情,稍微處理不好,就會有無數人的人頭落地。一旦危機爆發,也許這個月將是帝都流血月。
只是,血已經流淌,在陳宇越是接近帝都,流血的戰鬥越是頻繁,幾乎每走幾里,便會有一夥人衝上前來要人或復仇。有的是幾個,有的是幾十個,有的是幾百上千人,這些人都是被陳宇不久前扣押及消滅的帝國貴冑子弟們的家長、親友或家族中的其他人。
雖然後續的戰鬥遠沒有第一次大戰鬥來的場面巨大,但戰鬥的等級卻是不低,後面來者沒有一個是弱手,最低的都是十七級以上的黃金級高手,菲絲與十四名光暗之殿的劍手,劍面印射著血光,對所有來者毫無廢話的照面就殺,只要對方不退卻的話。有時是哮月神猿出來作戰,幾十隻強蠻的哮月神猿咆哮著怒擊,活生生的撕裂一個又一個強大的來者,血腥等級直達五顆星。
但黑龍至始至終沒有顯露身手,陳宇也一直在月冰兒的身邊,雖然情緒也不怎麼好,卻是也沒有直接參與戰鬥,零星的戰鬥也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月冰兒的心裡直顫,雖然她強忍著裝著沒事,可女人與男人畢竟還是有點不同。
卡斯帕、雷歐、喬安娜眼見一個又一個熟人和老朋友死在陳宇的人的手下,那種感覺讓他們幾欲精神崩潰,然而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戰鬥,顯然陳宇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他們敢於出來站在陳宇的對立面的話,百分之百陳宇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們。
在看到菲絲及那十四名劍手,以及碧雲火電獸加上哮月神猿的戰鬥力之後,卡司帕他們明白陳宇身邊的是一百多名聖級力量,而且是一百多捆綁在一起的聖級力量,雖然這一百多聖級力量其中大部分是魔獸,但正是那些魔獸更讓人膽寒。
碧雲火電獸一直在成長,哮月神猿還沒跟著陳宇時,已經是八階魔獸,這都是能夠牽制一個中型軍團的力量,此時顯露出他們的威力,自然讓帝都郊外血流成河。
似乎因血腥的感染,一百隻碧雲火電獸走到哪都是以強烈敵意的目光看待所有遇到的陌生人類,只要主人微微有一點殺心的意念傳來,它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但是居然在大型的戰鬥之後,一直都沒讓它們上場,看著哮月神猿們時不時炫耀武力,碧雲火電獸們感到十分的壓抑,粉紅的碧雲火電獸之王時不時抬起頭看著陳宇,企求下一場戰鬥讓它們上場,老實說,它對哮月神猿們十分的感冒,心裡早已萌生大戰哮月神猿的想法,現在,這種心態已經到達了頂峰,所以除了與外敵交戰之外,碧雲火電獸之王的目光也時不時與哮月神猿們的那只家主交纏在一起,陳宇知道它們在爭奪魔獸軍的最高地位,不過,陳宇直接沒理會那碧雲火電獸之王,但他知道碧雲火電獸之王最近成長的很快,掛在它脖子上的兩塊龍之晶石都有點變色,那是其中能量大量的被吸收,而沒能夠自動及時恢復的現象,他也發現碧雲火電獸之王的鱗甲之中隱隱透著暗金之光。
而也是因為這只碧雲火電獸之王強烈的影響著其他的碧雲火電獸,在它們的群體裡流動著一種神秘的相互作用的能量,使得這一批碧雲火電獸出現了難以解釋的較快異化,陳宇覺得這是碧雲火電獸集體的向上精神力作用的結果,一如人類在內心有堅定不破的精神之後,就會發生許多難以解釋的變化一樣。
當然,對這些魔獸們的暗中改變,陳宇感到很欣慰,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不管人與獸,只要心存一念,沒有達不到的目標,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這句俗的不能在俗的話細細品味起來,卻是那般的令人回味無窮。
在感到手下魔獸發生變化之時,陳宇有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變了,他最不願承認的,但也是必須承認的是自己變的有些冷漠了,像一棵在一望無際草原上孤立的大樹,儘管無比的寂寞,卻是習慣了這種寂寞,淡化了男女情慾。對榮辱也更加的不放心裡。
不過,陳宇知道,那種冷漠不是對情意的冷漠,他明顯的感到自己在看月冰兒、菲絲之時,心裡仍然裝滿了柔情,卻又同時感到一種無奈。最近,他越來越感到這個世界是那樣的不真實,時光如一輛呼嘯的列車,在他的眼裡,劃過一串幻影。花開花落,似乎整個世界瞬間在自己眼前演譯了滄海桑田,有時他眼中甚至出現幻覺,居然看到一個白髮,變成老太婆的月冰兒………紅顏能在百年之後依舊嗎?
當然,在感覺到老時模樣的月冰兒的同時,陳宇也感覺到了自己老時的模樣,一個奇醜的讓人討厭的老太公。
肉體已經變的不重要,心進入了一片寧靜的空間,諸多法相自然而然的一個個出現,可是陳宇又意識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年齡僅僅是二十出頭。
天哪!心態已經比一個老人還要平靜,可是諸緣才僅僅開了一個頭,還沒到結束的時候,陳宇心裡輕歎,知道沒辦法去改變這種心態,只知一切隨其自然的發展,不管自己心態是如何的自在逍遙,他知道欠下的要還,惹來的要妥善處理好,將要繼續的還要繼續。
    事實上,陳宇以上的心態是他進入了異龍心法第四重的跡象,這個境界即是  
   諸法相衍生,也早諸法相相繼寂滅之時,肉體和心靈都將面臨著一次的大蛻變,以修真術語來說,就是脫胎換骨,萬法自生萬法自滅,仙胎暗結,一種神秘的精神系的力量,開始在體內生成,並會使得肉體也發生很大的變化,在這一時期,一般修真者會選擇使自己的外形變的極醜,最少也會變的不引人注目,以避免招惹世間情緣,只有情緣未了的人,才會無奈的保留光艷的肉體,當然也有極少數熱衷外型漂亮的男女修真,會越變越年輕,迷死世間異性。
也是隨著陳宇進入了異龍心法的第四重,觸類旁通的,陳宇感到自己隱隱即將通融這個魔法世界的頂極魔法領域之一:幻形領域。
早在泊羅國時,陳宇就已經掌握了幻形領域的第一重,幻形術,而現在對於以前很熱衷的差點要通過研究西耶娜青春美貌肉體,去狂熱的學會的幻身術,只差那麼一層紙,也許輕輕的一撞就能破了,連帶著第三重、第四重幻形之擊,以及魔鬼終結,他感到只要自己想去掌握,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剩下的只是細節上如何操作的問題,而不是境界。這有如他前世的科學家們在理論上已經全盤知道如何製造核彈,只剩下派人去實踐製造一樣。
幻形魔法,實際上是魔法師們最強的,可以與戰士最強近戰技藝媲美的一種近戰魔法,能運用這種魔法的魔法師,不論體質好壞,等於能像戰士一樣去戰鬥,並且會嚴重的對一切單一目標構成極大的威脅。
所以幻形魔法實際上就是讓魔法師成為變態肉搏高手的一種魔法。
陳宇當然不會不知道,幻形魔法最大的用處是什麼,感覺到境界的提升,以及幻形魔法可能被全部掌握及運用之時,自然而然的,陳宇也想到的西耶娜、雅芙。
這次陳宇所以來帝都,也與西耶娜和雅芙的離開有關,正像前面分析的那樣,不論一個修真者達到何種境界,有情緣則要了結,惹出來的緣由也要當事人一手去解決,所以他來了,從出發點來說,他不是來大開殺戒的,而是尋求與克林特進行新的一輪合作,不過他也不是來幫助克林特及帝國變的更加強大的,一切緣法說來簡單又複雜。
能當上帝國宰相的人,豈是一般的人,別看梅內西在克林特面前像一條狗,一出宮門之後,梅內西立即威風八面的連發號施令,帝都無數政府部門因此屁滾尿流的緊急行動,大隊的城巡隊全城戒嚴,帝國憲兵隊火速攔截各路想去找陳宇麻煩、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梅內西也像克林特一樣,歇斯底里了,誰要在這個時候讓他晦氣,誰便是他的敵人,就像克林特差點立斬軍務大臣一樣。於是,當陳宇和到梅內西碰頭時,一切似已風平浪靜,就算陳宇的人仍然扣押著上萬人,也似乎這也是一件司空見慣、極為平常的玩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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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利益至上

帝國宰相梅內西迎出帝都城區十里與陳宇相見。
以前陳宇極少與梅內西打過交道,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對梅內西的印象只停在他那巨大的,還帶著彎勾的鼻子上。
陳宇向來都不喜歡有一個過於帶彎勾鼻子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從理智上講,陳宇卻又是向來強迫自己不能以貌取人,誰說有一個彎勾鼻子的人就是極其奸詐的人呢?
所以,在一見到梅內西時,陳宇適時的微笑著。
梅內西的臉色卻是不太好看,其實梅內西也想努力的微笑著,可難以笑出來,
為了能夠與陳宇較好的交換意見,避免誤解,宰相大人特意騎著一匹馬而來,隨同宰相大人而來的,還有陳宇的老朋友巴拉克及宰相府的官員們。
陳宇和巴拉克跳下馬來,熱情的擁抱在一起,從這兩人的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到雙方代表的利益集團面臨的危機。
接著,巴拉克馬上與菲絲打招呼:」你好嗎!再次見到你真的高興了。」不過看到菲絲還穿著未換下的血衣,巴拉克心裡卻在嘀咕:」這可怕的女劍手殺了多少人?」
另一邊,梅內西與陳宇並騎邊走邊談。
梅內西苦笑道:」我的小兒子也在大人的俘虜人群中,不過這是他自找的,我不是來向大人要回這個不懂事的孽子的。
陳宇笑到:」幸好您的兒子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等下宰相大人離開時就可以把他領走了。」
梅內西暗鬆了一口氣,嘴裡連忙道謝:」大人真是胸懷仁厚,萬分感謝,大人請放心,回去以後,我一定是重重的懲戒他,以後量他也不敢再侵犯您。」
陳宇不置可否:」是嗎?但院如此。」
見陳宇的態度不冷不熱,梅內西頗是尷尬,咳了一聲之後,接住話題:」大人這次回到帝都,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做好本職工作。」 陳宇的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完全沒有主動的提及那些敏感話題的意向。
見陳宇不想多話,梅內西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只好主動的挑起敏感的話題:」聽說大人馴服了一條黑龍,這是真的嗎?」
陳宇笑了笑,:」不,我還沒有馴服黑龍的本事,那條黑龍是我騙來的,目的之一是餵了保護我的安全。」
「大人以為這有必要嗎?」梅內西單刀直入。
陳宇侃侃而談:」非常的有必要,我陳某人從來不信奉那些虛無縹緲的誠信與許諾,同時,這次能得到陛下的重任,我也想努力的為帝國多做出一點貢獻。宰相大人也知道,這次除了新任命的職務之外,我仍然還是帝國的魔獸軍團的統領,這樣的話,打造一支強大的魔獸軍團是我的職責所在,而如果有一條黑龍做為魔獸軍團的一員,這無疑將對帝國軍力有著無比重大的意義。宰相大人是不是這樣以為呢?」
梅內西暗怒,沒想到陳宇還真的毫無顧忌的把矛頭直指克林特與全帝國的保守力量,不過梅內西馬上也意識到這是事實,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道還能跟像陳宇這麼坦率又囂張的人說什麼那是沒必要的可笑的膽識。他知道如果這樣說的話,可能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陳宇馬上就不跟他談了。
但承認是一回事,要親口說出來卻是那樣的艱難,梅內西只覺如同要裸奔一條街般的苦惱,但又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於是最終他幾乎是一邊內心吐血,一邊卻只能順著陳宇的話,無比苦澀的擠出幾個字:」是,是,大人的想法非常的好。」
似乎為了感謝宰相大人的委曲求全,陳宇終於主動的拉開話題:」十分感謝陛下的信任,萬萬想不到陛下居然把那麼重要的職責放在我的肩上,為了報答陛下以及宰相大人等朝中諸多大臣的信任,我希望在軍務部任職之後,全力向陛下建議和平治國方略,同時,宰相大人應該知道在帝國有相當多的大臣及有影響力的非官方大人物們是好戰份子,加上帝國軍力確是無比強大,陳某以為雖然這是好事,但在征服科摩尼之後,帝國一些人的戰爭慾望已經不滿足僅僅是征服弱小的一國二國,而是把好戰的目光放到了全大陸,迫切的想發動下一場戰爭,但這無疑會觸及這次在柯摩尼大受打擊的另兩個大國,及許多感到危機來臨的國家的底線,坦白的說,我擔心會引發一場空前的毀滅性終極戰爭災難。」
雖然克林特的野心是路人皆知,只要不是一廂情願、癡人說夢的和平人士,都知道帝國的下場侵略戰爭馬上就會來臨,但作為自身難保的陳宇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之嫌?
梅內西雖然貴為宰相,也有些不懂陳宇話裡隱藏的意圖,只得含混的應付過去,接著梅內西關注的是下一個眼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剛剛陳宇已經答應讓他領走自己衝動的兒子,可在陳宇扣押的俘虜中,仍然還有包括馬蒂爾親王、內斯親王等等一大批帝國位高權重人物的子女親屬,這個問題看起來似乎並不是眼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也似乎並不太重要,可實際上,這個問題是需要盡快的解決,他繞了一個大圈子,小心翼翼的陪著陳宇說話,說穿了帝國宰相就是為了要這個問題而來,帝都一大半最有影響力的家族的老人們正在哭鬧著要復仇,眼巴巴的焦急等待著自己家的孩兒平安回來,可要想在陳宇
手中把那些家族前來滅陳宇的子弟領回去,只有二種方法,一個是從陳宇的手中搶回去,二,自然只有說好話,請求陳宇開恩。
現在帝國對如何處置陳宇正陷入兩難境地,幾天以來克林特始終是猶豫不決,梅內西也感到這事情無比的棘手。事實上梅內西一直都主張在如何處理陳宇這個問題上採取慎重的態度,他知道一旦迫使陳宇與帝國發生決裂,牽扯的問題太多太大了,他能理解克林特心裡的煩惱。站在一國之君的立場上去想問題,一直以來也是他能夠保住宰相寶座的秘訣,所以梅內西知道,如果要想不讓事情惡化就得盡快的說服陳宇立即放了那些皇族、貴族家的子女,妥善處理好那些已經死亡的大家族的子女,否則就算克林特有意與陳宇和解,只怕全帝都的大家族也沒有一個會同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旦激怒陳宇,對於帝都相關家族也是一個承受不起的重大損失,因為他們的人還在陳宇的手上。
當梅內西拐彎抹角的好不容易說出心裡的期望之時,陳宇語氣堅定的道:」讓他們自己來領,沒人領的通通送上軍事法庭,剛好我馬上將是最高軍事法庭庭長。我一定會對那些膽敢行刺我的不法之徒重重判罰。」
梅內西冷汗直下。
…………
帝都的戒嚴繼續並加強了兵力,特別是陳宇的住處附近幾乎是裡三重外三重的站滿了帝都城巡官兵,一個帝國憲兵隊也全副武裝的在附近不間斷的巡邏。
幾乎每一個帝都小民都知道這事是因為魔獸軍團的統領陳宇的回來引發的,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他們抱著看戲的心理,期待著下一個驚人的消息。
該來的陸續的來了,有的家族領走了他們的孩兒,有的家族則是灰頭土臉,甚至是頭破血流的被趕出了陳宇的家門。
到了晚上,內斯與馬爾蒂相繼來到陳宇的家中,因為他們感到危機已經過了那個高峰,在陳宇來到帝都一天之後,在他沒有去見克林特,克林特也沒有招見陳宇的情況下,這意味著克林特最終沒能下定那個魚死網破的決心。
所以帝國兩大最有權力的親王帶著表裡不一的笑容出現在陳宇的家中,他們還得到消息,陳宇將在帝國皇室為新的公主舉行的盛大晚宴之即進宮,這意味著克林特更加的不可能對陳宇採取行動,雖然這不意味著日後克林特不會突然下令抓捕陳宇,但與當前危機相比,無疑日後抓捕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因為那時月影無雙加上陳宇的影響力會進一步的增加,這兩個人都不會是等閒之輩,怎麼會不想方設法把危機進一步的淡化。
還有,內斯與馬爾蒂都參加了昨天的那個會議,昨天宰相回來之後帶來了關於陳宇的一些含混不明的意向。
看來,陳宇已經早就有那個騎著巨龍逃跑的打算,而後在後方持續的跟帝國打一場持久的游擊戰,一位資深軍事研究員的話讓在座的大人們感到十分的不自然………..」根據陳宇對魔獸的駕馭能力,帝國大軍很難跟陳宇打一場像樣的正面決戰,如此,帝國廣闊的所有軍事力量薄弱的城市,將面臨著備突襲搶劫的危險。
另外,陳宇兩次通過艾裡瑪林和梅內西向克林特傳達了關於神撫大陸全面戰爭的擔憂,終於引起克林特與一些重臣的注意。
難道陳宇真的在位神撫大陸未來的戰爭災難擔憂?
不!克林特終於醒悟,那是陳宇在對他說,為了未來的戰爭,帝國最好是善待異龍族,否則」神」的力量將向帝國的敵人方偏移。
也只有極少數的人完全知道終極魔法師是龐大軍隊的剋星,可異龍族劍手卻是終極魔法師的剋星,包括神庭教皇與聖堂聖皇都對異龍族忌憚三分,這是沒人說出來的秘密,在全神撫大陸也只有當事的幾個人心裡明白,像艾裡瑪林這樣等級的人物也僅僅是猜測到一、二。
不過也因為艾裡瑪林的及時醒悟,在克林特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克林特才弄懂了陳宇的意思。
可怕的禁忌魔法:毀滅之雷,籠罩十里大地,頃刻之間讓大地的堅石也為之燒列。滅世雷劫發動之後也是十里之內盡在狂雷的爆擊之下草木焦黑,精鋼碎裂。
然而與大預言術和光暗歸一相比,這兩種禁忌魔法又算不得什麼了,大預言術一出,時光逆轉,江河倒流,生命尖叫著消失。
光暗歸一施展之時,山崩海裂,一方天地之間的所有能量盡被抽空,光明再度出現之時,天地之間已難有活物。
但是,天外劍光卻不在以上四種可怕的毀滅力量的封鎖之下,當年神庭教皇與聖堂聖皇的較量現場,居然還有一個看客,據說那人就是異龍族的老族長。
克林特曾向月影無雙許諾,將為異龍族建造一座雄偉的神殿。
可現在,陳宇卻不把未來的異龍族的榮耀放在眼裡,還隱隱刺激克林特:榮耀不是靠施捨得來的。」
換一句話說,陳宇正在做破壞他們之間相互承諾的事情。
這令克林特感到很是失落,他不知道月影無雙是否知道這一點。
同時包括艾裡瑪林在內的帝國神一般的大賢者,非常的想知道陳宇是否已經擁有了能夠在大預言術與光暗歸一之下,還能生存的劍光。
…………..
一批又一批的,不久前還像小皇帝一樣生活的年輕人,被趕豬狗一樣的趕入帝國幾大監獄,在這件事上,陳宇堅持要給意圖刺殺自己的人一個判罰。
不過因為一些真正有權位的子女都被他們狡猾明智的長輩領走,就算是帝都霍霍有名的家族也一時對陳宇無可奈何,只落得幾座監獄的門外哭聲震天,無數貴婦人隊陳宇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幾大監獄長卻如老鼠般的看到人就躲,惶惶不可,風波繼續的擴散。
陳宇卻感到很開心,東方義當年的恨應該清除了一些吧,因果中是要循環的,接下來就是對還有近八千多帝國貴族子弟進行審判了,陳宇暗暗決定,集體的給予他們五至十年的牢獄懲罰,除了那些肯花大價錢贖買犯罪子女的家族之外。
當然,帝都的人們很難弄清陳宇內心再想什麼,只知道這位大召喚師夠狠、夠毒,這樣居然也頂的住?

月冰兒不言不動的望著前方,回到帝都之後,她忽而擔心,忽而發愁,而今她感到一切都過去了,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還有心裡隱隱的痛
微風吹來,裁剪得體的翠綠鮮艷的長裙輕飛,勾勒出她無限美好的背部曲線。
喬安娜心痛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顫聲道:」冰兒…….」
但是,月冰兒一動不動。
喬安娜只得加大音量:」冰兒!」
在單獨相處的時候,有時候喬安娜會直呼她的名字,這樣顯得她們之間的姐妹情份,在喬安娜眼中,月冰兒就像一塊水晶那樣純潔,她不忍心她這樣消沉。
「為什麼你要這樣的在乎他,我為你感到不值,冰兒忘了他吧,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要以為天下只有他一個好男人!」
月冰兒還是無語。
喬安娜只得輕歎了一口氣,雖然她們有著姐妹一般的情誼,可是月冰兒畢竟是公主,加上月冰兒一直以來養成的孤傲性情,說實在的,喬安娜還是有點怕她,就是在月冰兒高興時也不敢開過份的玩笑。
所以這個時候,喬安娜又如何敢進一步的刺激月冰兒。想了想,喬安娜心裡一股火氣直升,決定去找惹的月冰兒不高興的主兒。
陳宇回來之後在一連串鬧劇的背後,卻感到心裡頭失去了什麼,西耶娜走了,她在的時候他總感到她是個麻煩,事事都要一再交代,要不定會給自己惹禍,也以為自己不可能會牽掛她,可她一走卻發現男女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他現在只想把她抱在懷裡很狠的親吻她,然後把這個搗蛋的龍女留在身邊一輩子,看著她老去,當然,一般情況下,龍女的壽命比一般人遠遠超出很多,她看著他老去還差不多。
如果自己變成一個老太公,還是嬌美依然的西耶娜還喜歡跟著自己嗎?說不定一見自己就大大的連呸一氣,然後大叫:」又老又醜的老色狼,你過來試試!」
想著,陳宇不由憂傷的笑了笑。而對於雅芙,雖然遠沒有像西耶娜那樣的牽掛,可畢竟雅芙也跟了自己近兩年,再說,陳宇直覺雅芙這一走才是惹禍的根源,雅芙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自從雅芙跟著他來到帝都之後,陳宇一天比一天覺得這雅芙有著遠超越年齡的智慧,有時甚至感到她暗中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讓他很不習慣。
陳宇輕吐了一氣,格勒馬山上的獸人族已經傳來消息,雅芙並沒有回到他的部落,他的父王和獸人族的長老們十分的擔心,已是派人來帝都詢問此事。他還真不好交代,如果獸人族的長老們非要問自己討要公主,那還真的沒辦法應付了。
毫無疑問,陳宇知道雅芙是一個定時核彈,但什麼時候會爆炸呢,現在她去了何方?神撫大陸這麼大的一個世界,到哪裡才能找到她。
是不是當初就不應該把她帶在身邊?
這件事陳宇感到很是困苦。
正在陳宇在書房中為了西耶娜和雅芙的事感到憂慮的時候,卻看到喬安娜像個仇人一樣在那門口狠狠的盯著自己。
陳宇馬上明白了喬安娜的來意,十分坦率的道:」迪曼並不是突然出現的,雖然她現在是帝國公主,可是我對另一個帝國公主也一樣關心,只是你知道我不太好意思把對她的關心掛在臉上。」
「你對她僅僅是關心?」喬安娜的語氣像一個檢察官。
陳宇雙手一攤:」那你要我怎麼樣?你知道的,我的女人緣比較好,我怕她委屈。」說著陳宇看著喬安娜曖昧的一笑,笑過之後陳宇立即感到這樣不合適。
喬安娜臉一紅,她明白陳宇那一笑的意思,直衝沖的走到陳宇的面前:」我不想跟你說什麼道理,感情的事也沒有道理可講,現在我只要你立即去見冰兒,讓她高興起來。」
到了這個份上,陳宇還能說什麼呢?他非常的從善如流:」遵命!」
一來到月冰兒的府上,喬安娜把陳宇帶到月冰兒呆的地方之後,便扔下了陳宇。
陳宇一來,月冰兒立即知道了,雖然她並沒有看他,可他來後又感到臉兒有些燙,心裡氣惱起來。
他幽輕的回轉身子,惱恨的盯著他半響,忽然兩人都笑了,似乎一切誤會全化一笑中。
「我們合體雙修嗎?」冷不防的陳宇說出了一句無恥的話,雖然在異龍族合體雙修是一件聖潔的事,這與男女的苟合是兩碼事。
月冰兒的臉兒立即通紅,她還沒到能夠平心靜氣接受合體雙修的境界,再說,他夠格做她未來合體雙修的另一半?
「你說什麼?信不信……….」月冰兒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想警告他,卻不知如何的說下去。
陳宇卻是臉皮厚的可以跟大象皮一比,居然繼續的認真道:」我想能夠與我合體雙修的人只有你了,最近我悟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殘缺的生命體,如果能夠合體雙修,對於完善靈魂是一條捷徑。」
月冰兒沒再理會他,羞意卻是在體內洶湧的燃燒著,這個流氓一來就把自己的怨恨化為無形,真是敗給他了。
猛然,月冰兒心房狂跳,他又來了,輕輕的靠近,輕柔的牽起自己的手,吐著熱氣的唇吻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而後一路向下吻著他的鼻尖,在一下吻向他火紅鮮嫩的小嘴。
無齪的大手探入他的衣裙之中,這是他第一次大膽的對他侵犯………..
可她卻感到他是那樣的善於把握時機,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有情慾氾濫的時候吧,何況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
激情像火一樣的燃燒。月冰兒低低的呻吟,陳宇愛憐中又有些粗暴,並第一次觸及了她聖潔神秘的地帶,感覺到那一線火熱的濕潤,他感覺到她的生理反應,但他知道現在不適合進一步的發展下去,於是適可而止的停止了侵犯。
月冰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心裡甜密,又感到有些迷惘,她不知未來會是什麼,她有些恨……….
陳宇牽著她的手漫步,深思了許久之後道:」我們應該不受世俗禮法的約束,如果你放開那些約束之後,也許就輕鬆了。」
月冰兒不高興了,冷冷道:」那只對你有好處,男人都是這樣想的。」
陳宇低頭認錯:」是,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在你之前我就認識了她們,我無意辯解,但那是事實,只怪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現在我無法放下她們,除了良心與責任之外,還有愛。我不知道這種愛有什麼高尚之處,只知道不想她們受到傷害,如果她們找到更好的,想離開我時,我會高興的讓她們離開,包括你。
月冰兒認真的聽完,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會的,算了,是我命薄………..
陳宇感動的一塌糊塗:」謝謝你,冰兒!」
璀璨的燈光,奔流的樂章,歡快的笑語把人間的奢華推向極至高峰。
在無數帝國頭面人物的注視之下,柔軟的紅地毯上,款款走來嬌慵無限的帝國新的公主,這時人們齊齊鼓起掌來。
克林特似心裡的陰霾盡去,紅光滿面的上前迎接忽然似從天上掉下的女兒,一時皇親貴族的掌聲更加的熱烈。
曼迪有些羞澀的把小手放入陌生父親的大手之上,任這位她並不喜歡的父親牽著一步步的走向殿堂的中心。
猛然流尚的樂章轉至低不可聞,整個可以裝下幾萬人的巨型皇家宴會大廳的門口似乎來了一頭兇惡的魔獸,剛剛這熱鬧非常的大廳居然忽然平靜了下來,大廳之中所有的目光齊齊轉向那扇大門,克林特與曼迪也半轉身子驚愕的看著門口的」怪獸」帶著迷人的微笑出現。
不用說來者是陳宇,他繼續的蕩漾著迷人的微笑向著注目著自己的人們,很有修養的點著頭,而後快步追上克林特與曼迪:」參見陛下,祝陛下洪福齊天,永世安康!」
克林特不自然的擠出一抹笑容:」陳愛卿請起。」
接著陳宇輕牽起似授精的曼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恭喜你啊,終於從灰姑娘變成了漂亮的公主。」
曼迪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想投入到陳宇的懷中,霎時眼眶已是淚光盈盈。
陳宇連忙道:」別哭,這麼多人也好意思哭,今天你應該高興才對。」
可突然的,曼迪還是淚水難以控制的奔流而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掙脫父親的手投入到陳宇的懷中…………
「噢!」整個大廳響起不約而同的驚嚇的聲音………….
見此,陳宇只好裝著興奮的把曼迪抱著飛舞一圈,然後裝著無比自得的向人們揮舞著手。
為了盡快的屏蔽這樣的尷尬場景,暗中有人指示皇家樂隊,於是音樂開始又猛力的奔放起來。
但是,從克林特手中接過曼迪之後,陳宇發現麻煩來了,一批又一批的皇親貴族,從帝國母后到難以弄懂是怎麼樣一個複雜關係的某親王、大公的私生子女都一一上前來祝賀著曼迪,祝賀他們這一對,他們的話語裡暗含著令人頭痛的隱喻,連陳宇這個不是太笨的人也大感到自己變的像一個白癡,傻笑應對著一個又一個風趣的人們。
克林特覺得這樣也好,日後不用自己費口舌便把那一層意思公開了,不管怎麼說,因為忽然多出一個美麗的女兒,克林特感到與陳宇關係拉近,雖然他不知道陳宇是否這樣想。
整個晚宴在人們的賀聲中過了大半,陳宇幾乎奪去了本來是屬於曼迪的全部光芒,成了當晚的焦點,所有的人們都在仔細的觀察著他,這也許他們早已經觀察過了曼迪,而陳宇卻是第一次讓他們感到費解的存在。
這個存在遠比忽然多出一個公主更讓他們感到那樣的不可思議!
這種氣氛直讓陳宇與曼迪跳舞之時,整個舞池全讓了出來,只剩下他們那一對,連克林特也自歎不如,只能接受陳宇才是今晚男一號的事實,在一邊欣賞陳宇那並不出眾的舞步。
陳宇不喜歡跳舞,這一點瞭解他的人都知道。
今晚真是趕鴨子上架啊,而且他還感到一些熱辣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他根本不敢去看月冰兒那殺人的目光,就連菲絲的目光也不敢去對碰,所以越跳越笨了。
哄笑中,陳宇聽到曼迪嬌嗔的聲音:」壞蛋,你踩到我的腳了。」
「啊!」 陳宇居然流汗了,」對不起啊,我們再來。」
曼迪咬著他的耳朵道:我不想住在宮裡了,我要回去住。」
陳宇只覺一定有人聽到了這句話,因此熱汗繼續的流淌,」那怎麼行,別人會說我們的壞話的,會影響你的名聲。」
「不要,我真的不想再宮中住下去了,求求你了。」
「那你想嫁給我嗎?」
「我不管,嗯,嫁就嫁吧。」
陳宇差點昏倒。
晚宴結束後,陳宇留了下來,不過卻不是與克林特密談,不管是陳宇還是克林特都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越談只能把事情弄得越複雜,還是眼不見為淨,彼此都躲著對方吧。
陳宇留下來是參觀著新公主的寢宮,還有她的活動場所,這讓宮內的侍衛們很是緊張,卻又不能驚動陳宇。
陳宇與曼迪漫走在皇室為她開闢的活動區域,陳宇一路走來只見小橋流水、亭台樓閣一應俱全,比起自己在帝都的家毫不遜色,不由道:」不錯嘛,看來克林特是比較看重這個女兒的,不但不顧眾多皇親大臣的反對,反而這麼大張旗鼓的把你扶正為正牌的帝國公主,已經難能可貴了,你應該感謝他,所以你如果搬出去住的話,首先就對不起他了,不要忘了他是大帝。」
曼迪幽幽的點頭:」我有時感到他也挺可憐的。」
陳宇身子一搖,無力的道:」那你覺得我可憐嗎?」
曼迪認真的凝視陳宇許久,最終搖了搖頭:」我只會有時心痛你太忙碌,你,你很囂張!」
陳宇一拍額頭,呻吟直叫:」天!你居然這樣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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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洗禮疑雲

陳宇的危機終於告一段落,也很順利的接掌了帝國新的任命,擔任帝國從一品大臣,,主管帝國軍方法務,同時繼續的擔任魔獸軍團統領,其他的職務由他人接替。現在除了貼身跟隨的三百魔寵之外,魔獸軍團已有五階以上的魔獸五百隻,這五百隻魔獸已劍齒巨虎和飛雲紅虎為主,都是五階高級魔獸,戰鬥力強大,只是馴化難度較高。

不知是否有消除帝國猜忌的考量,陳宇很少對新的魔獸部隊進行操訓,而是把日常馴化的職責全部交給魔獸軍團專配的高級馴獸師們,為了調集到足夠的馴獸師,泊羅國有十多名馴獸師被調入軍團,同時,魔獸軍團正在繼續的招收名額為一千人的協同作戰大隊,這個大隊將成為組成魔獸軍團的一部分,在對敵作戰之時,彌補純魔獸軍團作戰之時的缺點。

雖然從現在來看魔獸軍團的規模還很小,但一樣也成為了帝國官員和貴族們熱衷討論的話題,在一些人的眼中,這才是最大的隱患。但是如果連這點力量都沒有的話,魔獸軍團還能叫軍團嗎?所以帝國最高層也只能當那些猜忌是耳邊風,就連帝國皇后都說:」 陳宇還是比較明智的,他做了適當的讓步,我們繼續觀望他的表現。

按照克林特的智囊團的建議,最好是能夠讓陳宇主動的逐步解散科摩尼那幾個傭兵團,現在科摩尼的局勢進一步的明朗,帝國情報部門確認在科摩尼的傭兵風潮之後,經過一系列的磨合,科摩尼還剩下七支大型傭兵團,其中有兩支傭兵團化整為零經過長途跋涉到泊羅國,與當地名聲漸起的奇跡傭兵團組合在一起,使得奇跡傭兵團猛增到七萬兵力,已經對泊羅國國家安全構成實際上的威脅。但是由於陳宇在泊羅國仍然擁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致使泊羅國毫無反應。而在科摩尼剩下的四支大型傭兵團中,仍然有兩支被陳宇控制,傭兵團幾位最高掌權者全是陳宇手下的親衛,這兩支傭兵團的總兵力接近四萬,另兩支傭兵團也與先前的兩支傭兵團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四支傭兵團已經被證實有著長期生存下去的能力。

情報部門還提醒說:「顯然陳宇在科摩尼組建的傭兵團總兵力比原先估計的嚴重縮水,但是經過了數次重組,淘汰了大半戰鬥力弱小的傭兵,因此現今不論是泊羅國的奇跡傭兵團還是柯摩尼的那兩支傭兵團的戰鬥力都不容忽視,而且他們的裝備十分的精良,已經達到帝國超一流軍隊裝備的水平。」

這些天帝國皇家魔武學院副院長巴拉克、帝國傭兵總工會會長帕來塔還有帝國魔法師總工會、戰士總工會會長等等社會名流擺出了力邀陳宇加入他們的社交圈子的跡象,幾乎是一天一個邀約,三天一個大集會,從社會風氣到國家軍、政大事都在他們看似閒聊的話題中。

這一天,終於輪到陳宇向他們發出邀請,一起去聖堂接受聖光洗禮,聆聽大神官講學。

昨晚,巴拉克一接到陳宇的邀請函就傻眼了,去還是不去?如果去的話,那麼無疑將打破帝國三年前暗中照知的禁令,這幾年以來,聖堂與帝國的關係持續惡化,難道現在要因為陳宇開始升溫嗎?

陳宇這麼一個普通的邀請一下子又是掀起莫大波瀾,克林特不得不連夜聽取智囊團的意見,以決定是要警告陳宇還是裝成若無其事的答應陳宇的要求?

自然,當夜又是一場激烈的辯論,剛好兩派意見旗鼓相當,直讓克林特頭痛欲裂。

還是宰相梅內西一句話讓事情有了定奪的方向,梅內西謹慎的道:「陛下,依老臣來看,這是一件絕好的事情,最少一些人對陳宇最大的猜疑可以說得過去了。」

其餘智囊團成員聞言大驚,有人驚問:「宰相大人士說陳宇是聖堂的人?」

梅內西鄭重的點頭。

雖然梅內西還有未說出來的話,但那些話已經不需要說了,不管怎麼說,聖堂跟帝國的矛盾是可以克服的,而一個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反叛者跟帝國的矛盾是不可以克服的,雖然帝國非常的不願意看到聖堂在一次登上政治舞台,可聖堂現在已經擁有了時機,聖堂的軟硬實力都得到了相應的加強,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抹殺的事實,不管任何人願意還是不願意,它都是事實。

就像生米煮成熟飯,小草長成大樹一樣,難道還能把熟飯變成生米,讓大樹退還成小草?

既然無法抹殺,那麼只能承認事實。

雖然克林特、巴拉克等等忠誠於帝國的一干大臣都知道現在陳宇不會承認他是聖堂的人,但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終於弄清了陳宇的意向,如果陳宇確是聖堂的高級成員的話。

於是,這天非但陳宇邀請的人無一缺席,還突然多出了宰相梅內西等等帝國明面上的重量級人物,大家都想通過這次的機會分析陳宇在聖堂有多大的說話權。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陳宇的家中一個個地國霍霍有名的大人物相繼而來,平時在人前擺著一副不可侵犯的臭臉孔的他們,在陳宇的家中都變成了能言善道、風趣幽默的隨和人士。

人員越來越多,陳宇在招待客人的茶座上站起,剛要說話,巴拉克一拉陳宇的衣袖:「不用著急,應該還有人來。」

陳宇一臉疑惑,不是邀請的人都到齊了嗎?

正在陳宇摸不清頭腦之時,就聽僕人前來報告:「主人,宰相大人、還有兩位公主,四位小皇子,七位世子就在門外………

陳宇吃驚的張大嘴巴,就見巴拉克等人露出神秘的怪笑。

陳宇緊盯著巴拉克:「你代我邀請的?」

巴拉克狡猾的一笑:「不,他們不請自來。」

陳宇瞪目,他才不相信什麼不請自來。

當下陳宇出去相迎之時,只見梅內西像個販魚的那樣猥瑣,月冰兒一臉冰霜,看來她又生氣了。曼迪恢復了她的溫柔、恬靜,現在比較像個公主。

那些小皇子、世子們則像第一次出門的小孩,個個顯得有些拘謹羞澀,又有些興奮。沒辦法,他們都聽說陳宇的凶名,絲毫不敢擺出皇族的架子。

剛剛迎來多出的客人,緊接著帝國法政大臣、糧食大臣等等地國高官一個接一個的擠了進來,每人基本上都是那句話:「聽說大人要去聖堂接受洗禮,是這樣嗎?」

陳宇苦笑,他不是沒猜到帝國可能會對這次活動做出反應,可沒猜到的是居然有這麼多人,這些大臣像是被趕過來的一樣,看他們笑的那麼的賊。

還真被陳宇猜對了,這些人一半是被趕來的,他們也是沒辦法啊。

由於重要的人物太多了,無法避免的,前面上千名皇家騎士團的騎士開道,後面還跟著陳宇的魔獸大隊,再加上各大人物的私人護衛力量,隊伍聲勢浩大。皇家騎士與皇家騎士團的騎士是兩個概念,一般大貴族子弟能夠獲得高級騎士的徽章之後,就能得到帝國皇室敕封為皇家騎士,他們可能會到帝國幾個皇家騎士團裡服役,也可能到禁衛軍中當兵,還有可能閒散在家。所以今天出動的騎士是帝國正規的最精銳的軍隊之一,他們的戰鬥力與陳宇來帝都碰到的那群劫道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全副武裝肅穆威武的皇家騎士一輛接一輛尊貴的三架馬車,龐大的碧雲火電獸,其餘還有兩架馬車,神駿的騎士一看就是級別高的嚇人的武將,這樣一個隊伍在帝都超繁華的街道上一走,自然吸引無數路人的目光,人們紛紛猜測這是什麼人要去搞什麼活動?

有見識的一眼就能辨別那三架馬車都是皇室和親王府才敢用的馬車,而兩架馬車也都是大臣級的坐駕,居然沒有一輛是單匹馬拉行的馬車,讓一路的帝國公民驚疑不已。

很快的,帝國聖堂支殿也被驚動,當然陳宇要來會提前通知他們,可聖堂的接引者火急回報後,支殿光明執政官還是被嚇到,急忙下令支殿全部的神官和聖堂騎士出門相迎,幾年以來大禮堂來的全是那些貴婦、巨商,帝國高官一個也看不到,那種壓力,那種心慌的感覺不是外人能夠知曉的,這位光明執政官只覺情願和一個最小的國家的光明執政官交換管理地區,可是幾次提請,光暗聖皇毫不理會,只把這位光明執政官害的痔瘡長年不得康復,神力持續減弱,精神嚴重脆弱。

但今天這劑藥也來的太猛了吧,此時光明執政官只覺有些看不清前面的景物了,一邊急忙出宮,一邊哼哼直叫:「來人………」
支殿騎士統領一看執政官大人神色不對,連忙過去攙扶。
感覺到有力的臂膀,執政官大人大大鬆了一口氣,掏出一塊手帕,連抹冷汗,道:「我不行了,老了!」

騎士統領露出會心的微笑,雖然他的等級決定他並不知道陳宇的真正身份,但他知道一下子來了帝國這麼多實權人物意味著什麼。

當下高興的道:「我父,您不會老的,一切已經轉好,包括您的身體。」


這位聖堂統領用的是聖堂內部的職稱,一般聖堂各支殿的光明執政官與當地的聖堂騎士統領的關係是相當好的,他們職務決定了他們需要相互依賴。

光明執政官們也很喜歡叫手下為孩子,像泊羅國的光明執政官就曾親切的稱呼陳宇為孩子,當然光明執政官也會把信徒們稱為孩子,顯示他們內心的慈愛。

但現在帝國聖堂的光明執政官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稱呼陳宇為孩子,因為他知道來的是黑暗執政官,權力還在他之上,還大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光暗聖皇。

所以當陳宇來到之殿大門之時,這位光明執政官差點沒跪著相迎,誰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惶恐之色,在聖堂這個等級最為森嚴的宗教裡,官大一級真會壓死人的。

看到光明執政官的神情,以及這位老頭上前去第一個說話的人不是宰相,也不是帝國皇子,而是陳宇,梅內西、巴拉克等等有心人都不由的一愣,心裡的驚訝無法形容。

事實上,光明執政官並不需要賣各國重臣的帳,甚至他們對於各國皇帝也都是表現的不卑不亢,因為他們的等級幾乎與皇帝相當,所以看到光明執政官對陳宇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梅內西等人不驚才怪。

「執政官大人太客氣了,來,我來替您引見……….」陳宇一手扶著老人,逐一介紹追隨而來的尊貴客人,其實不用陳宇介紹,雖然老頭幾年沒見這些帝國高官,但他仍然認識他們,記得他們。

等陳宇介紹完畢,光明執政官立即不客氣的道:「我的孩子們,跟我來吧。」

雖然這位光明執政官不見得年齡就比梅內西等人大,梅內西無法不讓對方稱呼自己為孩子,還要表現的喜悅崇敬。

梅內西心裡暗歎:「三年了,終於再一次被這可惡的老頭叫成孩子。」

梅內西、巴拉克等人只見陳宇扶著光明執政官當先而去,一路溫言細語,兩人的樣子說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不由忌妒的牙癢。

巴拉克嘀咕一句:「該死的聖光洗禮,我這是來做什麼呢?」

菲絲與剛剛那位攙扶著光明執政官的聖堂騎士統領緊隨著陳宇和光明執政官的後面而行,走了幾步之後,那統領終於忍不住仔細的看了菲絲一眼,一看之下嘴巴張的老大,但立即意識到什麼,趕緊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含混的聲音哼哼:「光……哦,不,大,大人您先請!」

菲絲瞪了過去這光暗之殿的傢伙一眼,然後不再理他繼續前行,但這一幕又落到後面鬼鬼祟祟的幾個傢伙眼中。

梅內西看到後若有所思,巴拉克與帕來塔卻是齊齊露出似很震驚的古怪神色。

與菲絲交過手的這兩位開始懷疑菲絲的身份了。

難怪這聖潔美麗的女劍手那麼厲害!

「永恆的世界裡,太陽的真身揮灑著耀目的金光,我主在火金聖殿傳法,說,有些神明明裝滿了私心,卻說一切都是為了那些可憐的生靈,他們爭搶著去蒙蔽無數空間的世人,並收魔鬼為徒,在地獄設立的神殿使得萬億計的生靈不辨真相…….」

台上光明執政官終於平靜下來,親自傳經說法,並漸入講學家境界。

台下陳宇當然不讓的坐於左邊第一排的正中,他背後的身份促使他不能跟眾大人們客氣,因為終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兩位帝國公主緊挨著陳宇而坐,如此近距離的比較之下,兩女頓顯各自的特色,月冰兒顯得更為清冷幽靜,而曼迪雖然也有文靜的氣質,卻如一塊溫玉,即使長時間不笑也能讓人感到她陽光。月冰兒是自然的冷傲,而曼迪是自然的親和。

清風通過大門和幾扇巨大的窗口輕繞而入,時時光臨禮堂,加上光明執政官那初聽平凡卻慢慢透露出無窮韻味的聲音,使得大禮堂慢慢的徜徉一種端詳的氣氛,似有無數柔和的光產生,靜靜的流淌,最後就連站在後面的衛兵也聽的入神。

但講到一半之即,忽然光明執政官的聲音有些變調,幾個皇家騎是大是懊惱的往前急搶。

前排的大人物們感到有些異樣,一回頭之即,卻吃驚的發現在中間的走道之上不知什麼時候詭異的出現一個冰肌玉膚,穿著緊身黑裙、帶著一個仿真面具,黑髮如絲輕飛,夢幻般的女子。所以說她帶了仿真面具是因為她的面目看上去十分的詭秘,顯得僵硬還帶著一如白瓷般不似血色肌膚顏色的白,黑白分明、柔亮驚人的眼神卻是靈動之極。

看似她走的極為緩慢,卻眨眼之間就到了面前,後面驚覺的皇家騎士根本趕不上她的速度。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每踏出一小步,身影便會在幾分之一秒內消失,等到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不是在原來的地方緩步而行,但卻又看到她那一隻玲瓏的黑色軟靴正輕輕落下,給人一種她始終在輕緩漫步的錯覺。

這女子本來就是突然出現的,當後面擔任衛兵職責的皇家騎士與前面講學的光明執政官發現這女子時,就看到她憑空的出現在走道的中間。

月冰兒回頭比較慢,她有些矜持,看到這夢般的女子時,對方幾乎與她的座位成一條直線。

當月冰兒的目光與那女子的目光一觸,頓時呆了呆,隨之眼中大急,連連眨眼。

陳宇可能是最後一個看到這夢幻女子的人,因為他始終沒回頭,看到對方的時候,她已經在他的斜前方,並直直的向著他走來。

表面上陳宇依然很平靜,其實心裡也是吃驚不小,不,是非常的吃驚。

陳宇站起來,立即向後面追來的皇家騎士作了個手勢,讓他們不用管先回去,而後低頭在曼迪爾耳邊輕語,曼迪驚詫的看著詭異的女子,遲疑的起身,原來陳宇讓曼迪把座位讓給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

帶著朦朧光暈的黑裙女子,附帶一股如蘭如麝的幽香坐到了陳宇的身邊,台上的光明執政官口齒有些結巴起來,熱汗不自覺的一滴滴直流………

大禮堂依然很安靜,只聽光明執政官變調的聲音在迴盪著,可大家的心卻是狂跳不止,包括月冰兒。

陳宇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之時,就聽身旁的神秘女子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鬧的太厲害了,聽我的話,辭去所有的官職,去做一個平凡的人,或者你可以去受到人們尊敬的院長那,在幕後輔助她。」
陳宇只覺有一股熱流直衝頭頂,頓時讓他有些暈乎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居然全不費功夫,他有些猜到這女子身份,難怪她來時,自己只有微微的一點感覺,像是在微風中又多了一到更輕微的風,她幾乎與窗外吹拂進來的微風融為一體。

「冷靜,冷靜。」 陳宇一邊艱難的提醒自己,一邊淡笑道:「這事我們可以好好談。」

她轉過臉,看似柔和清麗的目光讓陳宇感到有些惡寒。

「這樣最好,明天晚上我在祈聖山頂等你,你最好是一個人來。」只讓陳宇一個人聽到的聲音在他耳朵裡打轉。

聲音剛落,幽香輕拂間,座位上的神秘女子已經不見,頓時光明執政官再也無法講學,大禮堂轟響起來,巨大的好奇心和震驚讓所有人暫時忘記了自身的修養,曼迪衝過來一把抓住陳宇的手,無比驚疑、擔心的看著他。

陳宇故作鎮定的笑了笑,對圍在他身邊的眾人道:「別擔心,我沒事,大家都會沒事的,她只是來參觀一下。」

菲絲、梅內西、巴拉克等等人才不會相信陳宇的話。

菲絲警覺的盯著陳宇的眼睛問:「她是誰?」而後菲絲的目光轉向月冰兒。

月冰兒不知為什麼十分討厭菲絲,她怎麼會受的了菲絲這種質問的目光,於是冷冷的回敬了一眼,之後兩女敵意的目光就這樣對上了。

陳宇只得上來勸阻可能的暴力衝突,對菲絲使了個眼色道:「你去外面察看一下是否還潛伏著來歷不明的人。」

菲絲鬱悶的瞪了陳宇一眼,心裡暗恨,轉身就走。

此時梅內西也走了過來,驚魂未定的也問道:「她是誰?」

陳宇雙手一攤:「不知道。」

梅內西露出無奈之色,這老頭聳了聳肩膀,心知暫時是無法得知來人是誰了。

因為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陳宇只好提前結束了此次聖光洗禮活動,在臉色很不好看的光明執政官的恭迎下帶著大伙離開支殿。

回家的路上,巴拉克一再纏問,奈何陳宇守口如瓶,任巴拉克施展無數伎倆就是一絲口風也不透露。

半路上,陳宇對巴拉克等人道:「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兩天。」

陳宇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那句話就是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他。可是好奇心可以殺死貓的啊!何況他們今天也嚇的半死,這精神損失費誰來負責呢?

很快神秘女子出現在帝國聖堂之殿的消息向四方散開。

帝國皇宮,克林特半轉身子:「神秘女子?」

巴拉克躬身道:「是!」

「全力追查這女人的來歷,加大陳宇的監視力度。」

「是!」

王府,內斯陰笑,慢條斯裡的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旁邊一位大臣躬身:「親王您是說……….」

內斯眉毛輕揚:「嘿嘿…….那女人來歷不簡單啊。」

大臣心裡道:「這不是廢話嗎。」當然借他十個膽,這位前來密報的大臣也不敢說出來。

……………

在外面流言四起之即,陳宇的家中也不安寧,兩位帝國公主說什麼也不肯走了,陳宇走到哪她們跟到哪。

室內,陳宇一手拿起驚塵劍,緩緩拔出劍身之即,月冰兒和曼迪驚的眉毛直跳。

月冰兒顧不得曼迪在場,隱忍多時的話脫口而出:「你不能去見她!」

陳宇用一塊雪白的棉布輕輕的擦拭著寒光閃耀的劍面:「誰說我要見她了,早說了你們不用擔心。」

月冰兒只好傳音,一縷急迫的聲音在陳宇的耳朵裡響起:「你在說謊!你真的不能去見她,她是個瘋子!」

他吃驚的轉頭。

月冰兒在陳宇炯炯的目光下緩緩的低下頭。

半夜時分………

外面蟲鳴唧唧,陳宇信步而出,抬頭看著星月,只覺有些事情想不通,此時曼迪去睡了,菲絲也不知道在哪,但月冰兒卻始終跟隨著他。

陳宇等月冰兒慢慢的來到身邊,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說她,我看她挺正常的。」

月冰兒眼中閃過一絲愧色,但卻又慢慢的抬起頭,堅定的道:「你要相信我,她真的……….」

接下去的話不知是月冰兒的音量太小還是她根本沒說,總之陳宇沒有聽清楚。

「那你告訴我,當年你姊姊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東方義?我也坦白告訴你,這事情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陳宇也非常堅定的表態。

月冰兒氣苦的久久看著陳宇,忽然投入到他的懷中,懷抱著他的腰,臉兒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道:「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不要再追究這件事好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

「帶我走。」

「感情用事。」

「你……..」

「好啦,我會帶你走的,不過現在走不了,我………..」

月冰兒輕踮足尖,一手撫陳宇的臉,語音顫顫的道:「我們合體雙修嗎?」
在陳宇一呆之時,只覺香氣襲來,唇上一熱。

………….

一段時間之後,陳宇只覺放開的月冰兒真是比妖精還妖,他甚至有些怕,不由驚問:「你真的要合體雙修?」

月冰兒夢幻般的呢喃:「嗯」

陳宇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一把握住月冰兒正在解開衣帶的手:「你不要騙我了,你現在根本還沒達到可以雙修的境界,再說我們這是雙修嗎?我們這是在犯色戒,這連雙修的邊都沾不上。」

「誰說的,你不可以帶我嗎?」月冰兒一隻手輕靈的一扯,雪白晶瑩的酥胸半開,頓時,陳宇差點鼻血狂衝而出。

「冰兒!」 陳宇大叫一聲,沒辦法了,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他只好以驚魂之音喝止她,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那個,而是想纏住自己,所以等月冰兒臉上的緋紅消退了一些之後,又沉聲道:「好了,等你的修為再精進一點我們再來吧。」

月冰兒黯然低頭,眼眸直轉,難道真的要告訴他那段難以啟齒的辛秘才能讓這頑固的傢伙不去冒險?

「宇!」

陳宇心裡一喜,忽然向一邊的院牆之邊看去,再回頭之時,卻發現月冰兒的臉色發白。

臨時龍屋之內,黑龍凱米特忿忿的衝了出來,龍睛裡一點白影如電向遠處逸去,黑龍怒吼一聲,騰空便追。

這邊陳宇還抱著希望:「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再問之時,月冰兒已經咬著唇片連連搖頭。

陳宇不由心裡怒罵:「那真是個瘋女人!」

第二天,召喚之府如臨大敵,陳宇辦完公務回家之後發現自己居然被監視了,菲絲、月冰兒跟他寸步不離,同時曼迪帶來一個消息,克林特讓陳宇進宮夜聊。

「什麼?」 陳宇皺著眉頭,懷疑自己聽錯。

曼迪甚腦的看著陳宇重覆,聲音也提高了幾倍:「皇帝讓你去見他,現在就去。」

一整個皇家騎士團護送著陳宇進宮,進宮之後,陳宇發現克林特坐在一張擺好佳餚美酒的桌子邊,陳宇的後面,月冰兒、菲絲、曼迪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坐下,她們也跟著做下,當然菲絲是在兩位帝國公主的授意下特許進宮的。

克林特愛憐的看了曼迪一眼,又頗有深意的看了月冰兒一眼,目光轉到陳宇臉上時,擠出一絲怪笑:「為了曼迪,我只好把你請來,今晚就不要出去了,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強大,可是一定有比你更強大的人。」

陳宇看著克林特那張虛偽的臉,半響無語。

時間一點點過去,離天亮已經不遠了,在曼迪的寢宮中,曼迪和衣向八爪魚一樣纏著陳宇而睡,在陳宇的另一邊,月冰兒背對陳宇睡在床邊,雖然她的眼睛是閉上的,卻是一直似睡非睡,菲絲抱劍半躺著睡在他們的腳下,這陣式說起來還真是相艷,不過陳宇卻是睡的很不安穩。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眼角掃處,只見曼迪長長的睫毛鋪在眼簾之上,看上去真像個甜美的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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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惹來「太后」的後果

清新的氣息像微風一樣在室內輕旋!

一下子,曼迪睡的更香了,她夢見自己在一條白色的鵝卵小石子路上奔跑,路邊點綴著白色、紅色不知名的小花,前面陳宇穿著一套她沒見過的看起來很舒服的將軍服,正帶著神氣的微笑等著她。

菲絲只覺一股親和的氣息襲來,下一個鏡頭就成了光暗聖皇輕撫她的額頭對她道:「知道誰是你的父親嗎?」

月冰兒猛地睜開眼睛,一轉身卻見曼迪變成了仰臥,並在睡夢中甜笑。

「快起來,陳宇不見了!」

頓時,宮中大亂。

克林特的臉色非常不好看,調動了整整一個皇家騎士團,另外還加上暗處幾個帝國元老級高手,陳宇卻就這樣如空氣般消失,這要是陳宇想入宮刺殺自己…………

克林特這才覺得艾裡瑪林說的沒錯,一個真正的聖魔導師沒有進不了的地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聖魔導師的亞空間轉換。

在艾裡瑪林年輕的時候,神撫大陸對於魔法師的認證比現在嚴格不只一半,當時全神撫大陸的聖魔導師得到魔法師公會認可的加起來都不足十個,但現在由於各國的私心氾濫,各國魔法師公會也早已屈服本國的皇權,造成了過多的聖魔導師。

事實上克林特還不知道,陳宇所以能在菲絲和月冰兒的眼皮底下消失,接連的動用了魔法與異龍族頂級異術,否則就算是艾裡瑪林想在菲絲與月冰兒的眼皮底下逃走也相當的困難,因為根本就沒有他啟動瞬移的時間。

月冰兒、菲絲帶著慌張的曼迪咬牙追出宮外,曼迪自我安慰的道:「還好我在他身上抹了香料。」

月冰兒冷聲道:「那也要足夠多的獵狗,他不會從地面行走的,所以我們的搜索範圍會很大。」

曼迪忐忑不安:「那要多少只?又要在多大的範圍內搜索?」

月冰兒:「越多越好,最少是一百里外,可以肯定他不會在城區跟她見面。」

菲絲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去跟凱米特商量一下,看看它是不是能幫助我們。」

「凱米特是誰?」月冰兒、曼迪異口同聲問。

菲絲難得的一笑:「就是那條老黑龍。」

當下三女分開行動,動用她們一切能動用的力量。

祈聖山是帝國祭祀天地的所在地,在半山腰間有綿延的屋宇,還有一個巨大的祭祀台,帝國德高望重的大祭祀霍利爾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日子在這裡為帝國祈福,占卜重大事件的結局,那時往往是百官會集,皇族、貴族成堆,有時克林特也會來參加儀式。因此祭祀台常年都有官兵把守,一般人就算是在半夜裡也休想到那去遊玩。

不過,祈聖山頂卻是沒有官兵把守,普通人想去玩沒人阻擋,只是就算是一般的聖騎士,也難以攀上直達雲霄,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像一柄利劍般的祈聖山主峰之頂。

祈聖山是帝都附近最高的一座大山,峰巒綿延,最高海拔三千多米,過了半山腰之後,再往上一點便可見常年不化的冰雪,所以祭祀台只設在半山腰,否則那個盛大的祭祀活動將變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也許再過半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但此時卻格外的有一段十分黑暗的時段,在祈聖山頂,狂風吹拂,時不時粉雪紛飛,黑暗中只見山頂之上一片的雪白。

忽然從天邊之處又有一點炙亮的白光生起,很快,她悠然的發現白光越來越清晰,她掠起幾根被吹亂的額前髮絲,瞇眼打量著近前的白光。

呼! 陳宇降落到對面小黑點的三十步之外,而後靜靜的打量著她,她的身影飛速的在他感覺網膜中放大,粉墨色的披風包裹著似隨時就能被狂風吹走的嬌小身子,白裡透紅狐媚的瓜子臉蛋上,一雙黑閃閃的眼眸帶著一絲欣賞動物般的趣味看著自己。

狂風繼續不停的席捲著山頂的世界,足足有五分鐘的沉默對峙之後。

終於,陳宇的聲音在她的心間響起:」您好,伯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就是月冰兒的母親大人吧,我現在已經依約來到。」

「噁心,不要叫我伯母,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大膽,看來你有所自持,你的師父是誰?」她字正腔圓,潤澤的聲音在他心間響起。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伯母!」

「可惡的東西,說了不准叫我伯母,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的師父是誰?」

「那叫你嬸嬸、阿姨、婆婆?」

「你要激起我的怒氣嗎?」

「伯母應該不會這麼沒肚量吧?」

「放肆!」

「稱呼只是個代號,算了,既然你很生氣,那麼我就不稱呼你好了,這樣吧,你想知道我的師父是誰對吧,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陳宇深吸了一口氣:「在問之前,先向你道個歉,也許這是我不該問的,但又必須問,我一直弄不明白當年無雙姊為什麼要離開東方義,一開始我也以為這是他們之間性情不和,後來我卻又發現事情有些出入,我感到無雙姊並非是一個感情淡薄之人,反而她有著遠大於一般人的愛心,她理智、聰穎,甚至讓我感到有些怕,估計天下所有的男人在這樣一個女人的面前都有些畏縮不前,因為她實在是太優秀了,可惜,曾經那一段故事卻成為她永世的污點,難道你不以為可惜嗎?」

陳宇情不自禁的在這女人面前稱呼月影無雙為姊,可能他想討好這女人,騙取她的信任,也可能是為了自己這種次探他人隱私的一份歉意,不是曾經月影無雙幾次要他叫她姊姊嗎?」

也許陳宇的討好真的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對面的女人靜靜的聽完之後並沒有立即做出反應。

暴風肆虐的山頂上,一切又隱入了寂寞,陳宇對面的人似在回憶著,她的心開始隱隱刺痛,一張不遜於月影無雙的嬌美臉顏逐漸的佈滿陰綠的青氣,細小的玉齒緊咬,猛地,她的目光凌厲的直射向陳宇。

「不是看在冰兒的份上,我現在就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讓我很討厭。」

陳宇沉默著,一顆心往下沉,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這回怎麼辦?

忽然她似起興趣,語氣柔和了一些:「你真的喜歡冰兒?」

陳宇緩緩的點頭。

不想,他的目光又轉厲:「那你能對她一心一意?」

「要我怎麼一心一意?」

「殺了你身邊所有的女人,跟冰兒做一對神仙情侶,一起輔助無雙,嗯,雖然我對你們小女兒的遊戲不感興趣,但既然無雙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總要有個好結局,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陳宇的眼皮無力的搭下,沒想到事情居然弄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不過他還不死心:」那麼你能先告訴我無雙姊與東方義到底是怎麼回是嗎?」

「想騙我,這小子一點也不老實。」她心裡嘀咕了一句,又想:「為什麼我居然對他起不了殺心,原來我不是最恨花心的男人的嗎?真是奇怪?難道是因為冰兒?」

她的眼神暗淡下來,但馬上又開始目光灼灼的打量著陳宇。

陳宇被她看的心慌慌的,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臉上有什麼東西。

「呃!你,你不要那樣看我嘛………..」 陳宇最終無法忍受了。

她忽然一笑,接著似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去。

陳宇心裡大叫一聲:」哎呀,冰兒的老媽太可怕了,笑得這麼狐媚。」

可接著她又打量起他。

陳宇連退幾步,他情願跟她來次決戰,也受不了這種火辣辣的穿透性的目光。

「嗯,我來看看你到底是誰的徒弟?」她並沒有帶任何的武器,可一伸手之即,一把二吋不到的小劍在她的手心裡出現,立即,山頂上一蓬白光擴散,眨眼之間把狂暴的風隔離在幾百米之外,中心圈內卻頓時連一絲風也不見了。

陳宇心裡一凜,連忙拔出驚塵劍,卻見對方好整以暇的說道:「你手中的這把劍跟冰兒的青顏是一對,如果你能跟冰兒合璧的話,威力會暴漲二倍以上,不過,想要合壁,你跟冰兒必須心意相通,相親相愛到沒有一絲猜忌,要不永遠也無法合壁,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陳宇搖頭,又趕緊點頭。

不想對方冷喝一聲:「殺死一切花心負心漢,看劍!」

幾萬道耀眼的白光驟起,瞬間包裹著陳宇急劇閃動。

嗤嗤嗤……….劍光過處,陳宇的衣片直飛,眨眼之間,外罩的衣服就成了一件乞丐裝,陳宇暴喝一聲,加大了護身氣罩,同時幻形術全力施展。

但沒想到周邊的這一團劍光居然產生巨大的吸力,任他如何用力,幻形術居然失去了作用,只把陳宇逼的手忙腳亂,奮力揮劍抵擋著幾萬道在身邊亂飛的劍光………….

劍光忽然全消,小小通透的劍又出現在神秘女人的嬌嫩手心裡,他生氣的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還不使出看家本領?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劍光又起,這一次是一道筆直的粗大劍光,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也在瞬間邊射向陳宇的身前,陳宇大叫一聲,揮劍力阻。

電光火石之間,陳宇左晃右搖,上跳下伏,同時驚塵劍拖拉牽引,好不容易沒讓驟然直衝而來的劍光傷到自己,卻駭然的發現,自己後退的步履一腳踩空,身子直往千丈懸崖之底墜去。

蘭香逸動,一隻柔嫩的小手抓住了陳宇的衣領,等陳宇再看之時,她已經在自己的眼前,一雙水氣如霧的明亮黑眸正生氣的看著自己:「你真的不想活了?」

「呃!晚輩甘拜下風。」

呼! 陳宇被丟西瓜般的扔出,她不習慣一個後生跟自己這麼近,所以毫不猶豫的把他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陳宇結實的摔在冰雪之地上,他乾脆裝傻到底,通時也估量著很難打敗這個女人,於是,落地之後竟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嚓嚓嚓…………

色的小皮靴逼近,她居高臨下鄙夷的打量著他:「怎麼,想耍賴不起來啦?以為我不敢治你?信不信我剝光你的皮?」

「信,可是我打不過你嘛,這樣打下去有什麼意思,我認輸不行嗎?」 陳宇的頭頂著幾顆碎冰,那樣子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又有幾分狼藉。

「哼,既然認輸,就要付出輸了的代價,不想吃苦頭的話,先告訴我你是誰的徒弟?」

「我的師傅有很多,你要我怎麼說嘛?凡是能者都是我的老師,自己也摸索著領悟了一些武道、魔法。」 雖然陳宇心裡知道她想問什麼,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東方義其實並沒有教他什麼,只是傳他異龍心法,其他的有一大半是靠他自己領悟到的。

「你---------」她很生氣,然而與她以前的脾氣比起來,今天她可以說是好的像一個救苦救難的菩薩。

「起來,別賴在地上博我同情。」最終她甚腦的喝了一聲。

陳宇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光,聽話的站了起來,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樣,一旦產生了認同感,那麼就很難真的下狠手。

她就算是一個最心狠手辣的女魔,一樣也應有人性的一面,何況,陳宇覺得她不會是那種真的毫不講道理,也不可理喻的人,所以陳宇剛才不動聲色的耍了一些小手段。

何況陳宇料定她是一個自視極高的人,怎麼會親手做那些嚴刑拷問,有失身份的事情?

當然,一旦真的惹惱這種人,後果也是十分嚴重的,不過現在還有迴旋的餘地,所以陳宇並不慌。

兩位公主,一位聖堂光明戰天使,足足發動十幾萬人了,把帝都附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陳宇。

沒想到她們一回來,卻看到陳宇已經好好的在家裡,頓時她們那種驚愕與憤怒真是無法形容。

菲絲與曼迪在看到陳宇的第一時間憤憤直衝了過去。

月冰兒卻是呆在了原地,樓閣之上,一清影幽立,不是自己的母親是誰?

    但月冰兒卻轉身就走。

    另一方的高處,陳宇若有所思的看著月冰兒的背影,眉頭微皺。

    之後,一連幾天,月冰兒的母親都住在陳宇的家中。

    一開始,陳宇以前輩稱之,她不高興,換了幾個稱呼之後,最終勉強接受了月真人這個稱號。當然,是她告訴陳宇,她姓月。而陳宇也從此知道原來月氏姐妹從母姓,那麼她們的父親是誰?異龍族可以接受從母姓的嗎?

    接著,幾個冷冰冰的看上去如若二十幾許的女子似從天上掉下,跟隨在她的身邊,月真人說,這些人是她的弟子,從此月真人宛如太后,在陳宇的家中「呼風喚雨」,而且月真人極不喜歡跟陳宇之外的陌生人接觸,所以陳宇每天辦完公務回家,便是聆聽月真人的一些要求和指示,陳宇只覺就算是帝國太后,也無法享受如此待遇吧,因為帝國太后就算地位尊貴,也無法讓陳宇親自去服侍。

    這還沒什麼,陳宇緊張的是她反過來對自己的調查,他仰天長歎,這是哪找來的事啊?

    最不妙的是,住了兩天後,月真人居然對陳宇說,她喜歡上了住在他家裡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家一樣,陳宇那個汗啊,一滴一滴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月真人生活上倒不難侍候,對衣食都沒有特別的要求,也沒有再提要陳宇殺光身邊的女人的事。這是讓陳宇最安慰的一件事了,看來月冰兒的老媽,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反而陳宇覺得月冰兒的老媽,跟月影無雙一樣,往往一個眼神,就似看透自己,都是那種絕頂聰明的女人。

    不過,不論是菲絲還是曼迪,以及布拉皮特詹森等跟隨在陳宇身邊的人,都大是替陳宇擔心。

    曼迪和菲絲直接沒有從那天第一次見到月真人的陰影中恢復過來,並且她們還不知道月真人就是月冰兒的老媽,只知道在月冰兒那傳遞過來的信息是,此人極度危險。於是,連帶著也影響到布拉皮特他們。

    總之,陳宇身邊的親衛們,在有幸的見到過月真人之後,都說心裡有些發寒,原因可能是月真人對他們極為冷漠,還往往只能看到她一個側影,往往眨眼間又不見了。

    陳宇明白,這個未來的丈母娘可能只對自己比較親和一些,也許是自己感覺不到來自她的那種壓力,他只知道如果愛著月冰兒,那麼就要對未來的丈母娘好一點,這是毫無疑問做晚輩的要做到的。

    這一晚,召喚之府,一縷琴音揚起,而後絲絲縷縷,似清風、如雨滴,轉眼又似一傾碧波展開,陽光跳躍於波面,閃閃如鱗。但沒過多久,琴音之中夾雜重重怨念、殺伐。

    一屋簷之下,詹森與布拉皮特靜立聽琴。

    詹森打了個冷顫,對布拉皮特道︰「好大的殺念!」

    布拉皮特憂慮的道︰「這女子怨氣重重,頭兒怎麼像沒事似的。」

    詹森苦笑了一下︰「我想只有一個可能,這女人跟頭兒也許有親戚關係。」

    兩人正談時,忽然菲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嚇了兩人一跳。

    「你們說的不錯,我猜她不但跟陳宇有親戚關係,而且跟月冰兒也有莫大的關係。」說著,菲絲繼續的向著對面走去。

    布拉皮特與詹森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菲絲難得的跟他們主動說話,但看到菲絲毫不停頓的又走了,兩人疑惑的看著菲絲的背影。

    詹森賣弄的低低道︰「高貴的菲斯小姐這麼心神不寧的散步,只怕也與那神秘女子有關係。」

    布拉皮特立即深有同感的大大點頭。

    不要說人,就連召喚之府的碧雲火電獸與黑龍都有了動響,火電獸之王不安的來回轉動,黑龍晃動著巨大的腦袋,以龍語發著牢騷︰「真吵!我早知道她是個麻煩。」

    琴音終於停歇,月真人晶徹的目光掃向一旁靜立的陳宇,一直等到陳宇抬起頭,看似茫然的與她的目光對接︰「你再裝瘋賣傻,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這個狗窩全燒了。」

    陳宇這才神色一清,正色道︰「真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只是我不知道真人心裡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恨意?」

    「你想知道嗎?」

    若是在兩天前,說不定陳宇立即會說是,可現在陳宇卻是搖了搖頭,他真的不想再管東方義與月影無雙的事了,他發現自己似乎正捲入一個黑不隆咚的漩渦裡,開始感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正是因為有了一些頭緒,他反而怕了。

    她的目光投向虛空,淡淡的又道︰「你應該已經獲傳異龍心法,在祈聖山,你根本沒有使出一半實力,怕我知道你的底細嗎?其實我早已知道了,只是想你自己說出來。」

    陳宇汗下,想想釋然,就連月影無雙與月冰兒都似已經知道自己獲傳了異龍心法,她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他與她以前沒交過手,但只怕她在暗中早觀察過自己與別人的交手情況,再說紙能包住火嗎?所以,他默認了,想了想道︰「月真人不計較就好,我只是怕把事情搞複雜了。」

    「你說呢?我不管你是不是東方老兒親傳,還是他人代傳,不過你能以這麼一點年紀,達到如此之高的境界,確是讓我很吃驚,你比他那廢物兒子要強多了,說這麼多,我只是想告訴你,正因為這樣,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陳宇一呆︰「沒有這麼嚴重吧?」

    「比你想像的還嚴重。」月真人開始站起身來,看來她要回去休息了。

    陳宇也站了起來︰「我不管無雙姐的事了,還不行嗎?」

    她微不可聞的嗤笑一聲,一邊緩緩向著室內走去,一邊道︰「我並沒要你去管無雙的事,那只是作為異龍心法傳人的職責,我原先以為你不行,但現在我覺得你也許行。」

    追了幾步的陳宇停下來,心裡隱隱感到非常的懊惱。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這還沒完,接著耳邊傳來一絲飄渺的話語,「那死老頭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功力大損,更不幸的是,幾年前,終於被人發現……我是被趕出來的人,沒辦法回去幫他的忙。就算能回去,我也不會幫他。」

    仿若一線藍光劇閃而下,接著便是 的一聲巨響,陳宇只覺自己的眼前一黑,果然被算計了!

    為什麼東方義會離開異龍村?

    表面上看,是月影無雙想出來玩。

    其實另有更深層的原因。

    可憐的傻瓜東方義還蒙在鼓裡。

    但是東方義遇到自己的時候,也許他也知道了那事情的真相,於是傳給了自己異龍心法?

    現在東方義在哪裡?會不會已經回到了異龍村?

    想著,陳宇只覺自己的頭腦亂了,暈乎乎的。不過他知道萬一東方義無法處理好內部事務的話,自己就真的麻煩了。

    這麼說來,月影無雙帶出那麼多異龍族弟子,並想在帝國建立無可非議的地位,只怕也與那事有關,這顯然是一個後手,為了防止萬一而準備的?

    什麼樣的敵人最可怕?最讓人無奈?

    陳宇回頭望著無邊夜色大感蕭然無味。

    ……

    月影無雙與東方義的事情,越搞越複雜。不過,日子還是要繼續的過下去,陳宇仍然興致勃勃當著他的最高軍事法庭庭長。

    在陳宇的高壓下,對帝國那些膽敢武力進犯他陳宇的貴族弟子的審判即將來臨。

    當打聽到軍事法庭將對那些人判罰長達十年左右的刑期,帝都的相關貴族們,終於坐不住了,當然之前他的活動也是相當活躍的,狀告陳宇的信函,加起來可以用噸來計算,但是儘管滿城的流言非議,陳宇仍然好好的照舊坐在軍務副大臣的位子上,每天帶著親衛魔寵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穿行而過。

    於是,在最後期限的來臨之際,幾千計的貴族,甚至有少量的皇族終於向陳宇低頭了,開始試圖賄賂陳宇,請求陳宇高抬貴手。

    一下子,陳宇家的門口,又多了形形色色游動的人,有資格前來拜訪陳宇的人一下子也多了起來。

    不管是陳宇的對頭,還是朋友都來了,內斯、馬蒂爾、巴拉克等等,甚至是帝國皇后、妃子,都托人帶話過來,要求陳宇放了某某。

    不過因為這件事的微妙性,即便是克林特也不好強行要求陳宇寬宏大量,因為畢竟那些人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圖殺害帝國一品大臣,還涉及帝國公主,按照帝國法律,這種罪,就是死罪。

    但就像陳宇前世的所有國家,不存在真正不可侵犯,人人平等的法律一樣,事實上一旦牽涉的人員過廣,影響過大的事件,或是對於來頭大人物,法律的判決就會走樣。

    所以即便是陳宇,也不敢真的嚴格按照法律辦事,而本來他自己的事就問題多多,因此他還是能想得通的。

    當然,要陳宇就這麼無條件的放了全部的人,陳宇會願意嗎?

    自從來到亞斯帝尼之後,陳宇充分的感受到了異種族之間那種排斥力,不管是善良的帝國公民,還是凶狠的帝國公民,幾乎清一色的不喜歡他陳宇,帝國所以用他陳宇,那也只是利益的需要。

    現在,正式陳宇回答帝國所有帶著有色眼光看他陳宇的人的時候。

    因此,召喚之府放出話來,要想贖回他們的子孫,每人贖價一百金幣,帶頭者,實際上就是大貴族家的子女,贖金翻十倍。要把誰定位為帶頭的,那還不是陳宇的意願決定的,誰都知道,誰都可以是主犯,真正的主犯只有那麼幾個,卻早已被他們真正權大勢大的長輩領走,像宰相的兒子,內斯的佷子等,這些人雖然沒花一個金幣,就把他們的子女領走,可實際他們也付出了代價,他們欠下了陳宇的人情,要不帝國宰相也許就不會幫陳宇說好話了。

    面對沉重的判罰,帝國的貴族們只能屈服,怎麼說自己家的子女的前途比那一百上千金幣重要吧,於是,他們紛紛忍痛送出贖金。

    而且這件事很快發展為贖金門事件,一些家族領回自己犯法的子女之後,又反過來告陳宇,接著他們的子女又被帶走,陳宇也做得很光棍,退回他們的贖金,堅持法律的嚴肅判罰,當第一個死罪判決下來之後,在帝都的上層社會中,立即引發巨大風波,可是最高層卻是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這樣拉鋸般的較量後,也等於是陳宇與帝都中上層集體階級的較量,最終看到陳宇在台上巍然不動,帝都的中上層階級終於認清了事實,再也不敢招惹陳宇,風波自動平息。

    最終凸顯出一個道理,真理站在絕對勝利者的一邊。

    也在這場風波的期間,帝國內外發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帝國南方的精靈族與矮人族開始擺脫陳宇的控制,公開成立了聯合反抗軍,兩族並各自佔領了帝國幾個城市,包括一個四級城市,還殺死了不少的當地的大貴族,其中包括一位四級城主。陳宇知道,他們這一出鬧劇還與泊羅國的紫瞳精靈族有關,正式紫瞳精靈族的暗中支持和慫恿,使他們認為已經不需要陳宇提供的武器裝備,而他們的軍隊也不需要陳宇派出的顧問團的指導。

    第二件事,沒有任何事先預兆的,駐紮於科摩尼的帝國北征軍,在月影無雙的統帥下,突然向科摩尼的南方領國,基稀納斯發動進攻,一舉打敗基稀納斯十幾萬邊防軍,幾天之內推進三百餘公里,幾乎佔領了基稀納斯半個國域,基稀納斯皇帝向世界哭訴,並向聖堂提請訴訟,要求聖堂出面調解,讓帝國大軍立即撤出他們的國家。

    第三件事,表面看似乎遠沒有前兩件來的引人注目,只是北方大陸一個名叫突如斯的小國境內的多年禍患,一個隱伏在深山密林中的獸人部落,再次發生暴動,佔領了該國幾座小城,但該國的皇帝居然向紅龍帝國和神庭求援……

    當陳宇一得知突如斯事件之後,立馬攤開大陸地圖,只見突如斯位於北方大陸的東方中段,這個地域,周邊的幾個國家,最少有一半國土是山林地域,而且幾座大的山脈,呈一個彎月形,幾乎把突如斯與周邊的三個國家通往大陸其他國家的出路完全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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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平叛之爭

突如斯國的東南某城,自從幾天前獸人的軍隊佔領了他們的城市後,城民們遠還未在戰爭的驚恐中恢復過來,但就在幾天前的幾天前,他們還在議論著離他們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城淪陷之事。城主在裝潢華美的大酒店中,懷抱妓女手持美酒,諷刺小城城守軍的無能,一邊城主的幕僚和官員們哄然大笑,城民們則在破落的小酒吧裡,悠閒地討論著此事,在他們看來,王國的軍隊很快就會打敗那些毫無訓練素養,只知道拿著木棒和另外一種棒子蠻幹的獸人軍隊,可是事與願違,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一萬王國軍竟然被對方輕易打敗,還有一半做了獸人軍隊的俘虜,當這座大點的城市在討論著,獸人居然也知道接受人族軍隊投降的時候,第二天的黎明,獸人的軍隊就打到了他們的城市,並像撕毀紙張一般的,撕破了他們的城牆和可憐的城守軍的防守,接著便是面對獸人族軍隊瘋狂的洗劫。這一次獸人軍隊仍然免不了要強姦人族的女人,但居然是有組織的強姦,那就是把他們的女人先集中起來,然後集中強姦,再然後放歸他們的女人,美名是這座城市的女人,集體的對獸人英雄崇拜而自願獻身!

    街道上是一隊隊獸人族女皇的巡邏兵,粗獷的獸人戰士,穿著簡陋的盔甲,扛著簡陋但份量絕不輕的兵器,在大街上趾高氣昂的走著,幾乎全被強行帶上綠帽子的男人們,痛苦而軟弱的看著這些獸人巡邏兵,真是打斷牙齒和血吞,他們不能忍也忍了。

    而這座城的女人們,則是帶著不久前的恥辱,見到獸人巡邏兵就躲,生怕再來一次被迫的「英雄崇拜」。

    除了獸人巡邏兵之外,大街上還時不時看到有人被獸人戰士帶走,有的被綁成一串,活像某種串串食物;有的居然受到獸人戰士的禮遇,雖然這些少數受到禮遇的人族男子,也是被搜查出來,被迫帶走的。

    「女皇陛下,全城的鐵匠都被帶到,初步確定有二十幾人能打造像樣的兵器,還有這座城名望較高有才學的人士,也幾乎全被我們『請來』,請女皇陛下定奪。」

    在一個然手著熊熊壁爐的大廳之中,兩排格外高大粗壯的獸人戰士挺胸凸腹的拖著狼牙棒站立。中間的一張鋪著某種魔獸皮毛的大椅上,坐著一位肌膚如雪、體格健美、並赤著一雙晶如玉的,踩在那魔獸皮毛之上的玉足的,極是年青美麗的女子。

    她的正下方,跪著的穿著閃亮青色盔甲,英俊陽剛的人族騎士,剛剛的稟報就是來自此人族騎士的口中。

    年青美麗的女子微微點頭嘉許︰「好,你告訴那些有才學的紳士們,我會安排時間跟他們見面,在此之前,請他們每人在一天之內拿出一份對我的效忠決心書,不願意寫的,拖出去斬首示眾!」

    年青的騎士心裡打了個冷顫。雖然這樣的事已經在別的更小的幾座城裡發生過,但這次可是有近千所謂的有名望有才學的人士。根據上幾次的經驗,總是有近半的人不願意效忠女皇,因為一旦寫了那份效忠書,這等於留下了背叛王國的證據和污點,這是那些一心想著城市重回王國軍控制的人,不能接受的,可是他們的女皇,有時看起來非常的仁慈,可有時,殺氣人來比起他們這些男人,更能下決心。

    想到這些,年青的騎士硬著頭皮請求︰「女皇陛下,這次能不能給末將多一點時間,也許只要一個星期,那些抱有幻想的人就會認清現實,而改變他們的心意。」

    女皇輕飄飄的看著跪在腳下的騎士,停頓了那麼幾秒的時間,在騎士感到有點希望的時候,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了下來︰「不能!生與死只能給他們一次機會選擇,要麼成為我忠實的手下,要麼就是我的敵人,記住他們不是那些平民,別看他們大多數不能上戰場,可是一旦放了他們,也許他們每一個人都能糾集一百個戰士,來對付我們。」

    年青的騎士心裡一寒,不敢再多話,有力的領命︰「是!」而後急急的走了出去。

    自從跟了他們的女皇以來,他和兄弟們都感到女皇越來越跟他們拉開了距離,她一天比一天讓他們感到陌生,一天比一天讓他們敬畏,女皇的每一句話都有些深奧,而且往往與他們的所受的教育相衝突,但他們只能不折不扣的執行。

    年青的騎士在出門的時候,還在想︰「女皇永遠是對的,她的智慧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

    城市在獸人族軍隊的大腳下,顫抖著渡過了幾天後,人們發現儘管獸人族來勢洶洶,但這群獸人戰士,即便是暴力,也來的那麼的乾淨利落,他們已經不像是以前的獸人軍隊了,簡直就是一群鐵紀地獄魔鬼軍。後來人們進一步的知道,這群獸人族軍隊,不論實施任何暴力,全都需要依賴他們女皇陛下的命令,如果沒有女皇的命令,就算是一個美女光著身子躺在大街上,那些獸慾永遠難以滿足的獸人戰士,反而會望風而逃,因為他們怕得逞獸慾後,就是腦袋掉地。

    總之,女皇陛下下令搶劫,他們不搶也不行,女皇陛下下令扶老太婆過馬路,她所有的獸人族戰士,都會在大街上搜尋一切看上去要過馬路的老太婆。

    人們無法形容這位獸人女皇,城市被佔領後,鮮血一直在流淌,在城市的廣場上,每天都可以看到新的高高掛起的人頭,並在相應的旗桿之下,可以看到上面是誰的人頭,以及犯了什麼罪被斬首。往往那些被砍頭的,犯下的都是同一個罪︰不願意效忠女皇陛下。但與此同時,便是被洗劫強姦過後的城市,變得異樣的平靜,對於平民來說,像是沒有他們的事了,他們甚至可以當街漫罵那些獸人戰士,而不必擔心受到獸人族戰士的反擊。

    在陳宇與一群帝國高官爭搶平息本國地方暴亂的時候,突如斯國的暴亂傳聞越鬧越大,已經讓帝國的平民都為之關注了,幾乎是短短幾天之內,那支獸人族軍隊的女皇的名氣,已經傳遍天下。

    並且因為那獸人族軍隊在他們的女皇帶領下,鬧得動靜太大,居然成了某些人攻擊陳宇的理由。

    在今天的大殿議政之時,內斯便陰陽怪氣的道︰「陛下。臣以為陳宇應該去突如斯平叛,而不是本國。臣剛剛聽到確切的消息,那位獸人女皇,居然就是陳宇曾經的女人,那個叫雅芙的泊羅國獸人族公主,並且是就讀於月影魔武學院的女學生,請陛下和諸位想想,雖然那女皇,是在遠離本國和泊羅國的地方鬧事,但難道說就與陳宇沒有一點關係?我看弄不好,那完全是陳宇大人的授意,以及對他們金錢和武器的支持,否則,誰聽說過獸人族軍隊可以在幾天之內連攻下人族的幾座城?也許我可能猜錯了,冤枉了陳宇大人。但正是因為這樣,陳宇大人就更要去那邊平叛,以洗清蓄意在遠方培植勢力,公然意圖霸佔一個人族國家的嫌疑。」

    克林特與眾大臣們一聽,哭笑皆非,不過,還真不能說內斯講的沒有道理,雖然帝國軍隊現在無論如何都沒有借口與理由,也難以到達突如斯去幫他們平叛,但陳宇這個培植勢力的罪名只怕就難以洗清了。

    克林特越想越覺得不高興,居然似真的把內斯的話當回事,沉聲道︰「陳宇,你有何解釋?如果不能解釋清楚,朕可要讓你隻身去突如斯平叛。」

    按說陳宇不是沒有培植過勢力,可這次與以前的不同,以前的可都是合法合理的軍隊或傭兵團,而且與各種勢力的關係複雜,更重要的是,克林特好不容易勉強睜隻眼閉只眼,【沸騰文學www.101du.net整理收藏】人手那些勢力的存在,雙方也達成了某種默認的協議,再要去出動克林特的那根神經,這就是陳宇的不對了,而且這次雅芙率領獸人族軍隊,干的可是人族國家和宗教無法容忍的事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連聖堂與神庭聯合出手,去滅了那支獸人軍隊的事都有可能出現,所以,一旦這頂帽子被扣實的話,不僅是帝國要找陳宇的麻煩,連北方大陸的神庭、和一些國家都會找陳宇的麻煩。

    但陳宇並不著急,他既然有能力培植那麼多的勢力,如果連這個誣陷的罪名都擺脫不了的話,他就不叫陳宇。

    當下,陳宇一步邁出,朗聲道︰「請陛下與諸位不要聽某人信口開河,首先聲明,本人與那獸人族公主早已脫離了關係,之前對在突如斯發生的事情也一無所知,不過現在臣也托人查明,那支獸人軍隊的領導者,確實是雅芙,但這跟臣沒有什麼關係,反而臣也是受害者,據臣所知,那支獸人軍隊的裝備很差,只比原始裝備好了那麼一點點,他們每攻下一座城,便瘋狂的搶劫,連平民都不放過,說明他們十分的缺乏糧錢,如果他們得到臣資助的話,我相信,突如斯那樣的小國,已經差不多完了,他們的裝備也不會比突如斯皇家軍隊差,所以,剛剛內斯親王關於我資助他們之說,完全是誣蔑,另外,據臣掌握的消息,雅芙手下的十九員大將,與在場一些大臣有關係……」

    陳宇越說越有精神,內斯與一些大臣們確實越聽越心驚,陳宇對那邊的事有若親眼目睹,還把那支獸人暴亂軍,與帝國諸多大臣扯上關係,矛頭一轉,直指內斯,毫不隱晦的說起內斯是如何企圖殺害西耶娜和雅芙、曼迪的事情,那過程也如他親眼所見,並很快說成是內斯逼得雅芙帶著帝國的精英,去突如斯尋找新的生活領地。

    接著,陳宇的話鋒再次一轉,又提到內斯是如何逼反帝國的那些精靈族、矮人族……

    內斯已是被汗水濕透,陳宇替他羅列的罪名,已經夠他死十次,更不妙的是陳宇居然還是最高軍事法庭庭長,如果克林特決定立案,並把案子移交給陳宇的話,那他就慘了。

    這次,當陳宇一提到帝國境內的精靈族時,克林特就趕緊讓陳宇休息,還真是怕了這位直言不諱,而且證據充足的傢伙,其實克林特又何嘗不知內斯都幹了些什麼,若再讓陳宇說下去,內斯對精靈族和矮人族犯下的罪行,只怕足夠陳宇說上一天,內斯就算沒被法律制裁而死,也要被陳宇說死,那時他的這位皇兄的顏面何在,他皇兄沒面子了,也等於他克林特的面子丟光,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參與說下去。

    接著,克林特直接宣佈散朝,因為剛剛的時間全被陳宇說光了。

    很快,陳宇是不是突如斯獸人族暴亂軍隊的幕後人之事,也不了了之,因為,雖然內斯剛剛說起時,還真是語出驚人,但那事經不起推敲,陳宇沒事跑到那麼遠去扶植一支勢力,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那是一支獸人軍隊,他們的最終目的雖然目前還不明朗,但公然的攻打一個國家,搶劫平民,屠殺貴族,這種行為,會樹立起多大的敵人?陳宇就算再傻,也不會冒著樹立北方大陸神庭與紅龍帝國那樣的敵人,去培植勢力,再說又是在他們的地盤,最終對陳宇有好處嗎?

    更讓克林特不想去追究的是,在陳宇剛剛反擊內斯的時候,克林特便腦海中靈光一現,並在霎時做出了一個驚天決定。

    這個決定最終使得神撫大陸的災難,因此擴大了一百倍。

    這是陳宇想過的,但卻無法去制止的。

第二日,帝國皇朝最高級的圓桌會議上,眾大臣對平叛權的爭奪繼續白熱化,陳宇的主要對手是內斯、馬蒂爾、皇家騎士團總指揮、禁衛軍統帥,甚至宰相梅內西也想掛帥。

    原因不用說了,這個平叛任務在他們的眼中,可是一個極是誘人的好差事,一旦掛帥,帶著帝國大軍前往南方荒蠻之地,那些美麗可愛的精靈,能夠創造無數價值的矮人,每一個可都代表著無數金幣啊,不說把他們全抓起來都賣了,就是賣那麼幾千上萬個,那錢一輩子都用不完,何況還有一筆功勞會即到自己的頭上。其他還有領軍的氣派、風光等等好處數不勝數。

    在大臣們的眼中,那些精靈和矮人雖然號稱有三十萬聯合大軍,但他們又有多強的戰鬥力?最多只需要帝國七、八萬精銳的軍隊,就能毫無懸念的把他們剷平吧。

    克林特被眾大臣吵昏了頭,一揮手道︰「好吧,你們誰都認為自己行,誰都想去,那麼你們都說說為什麼要讓你們領軍的理由。」

    帝國禁衛軍統帥一臉傲然的站起道︰「陛下,這平叛任務,本來就是我們禁衛軍的事,如果讓臣來指揮的話,臣只需要五萬人馬,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徹底的把那些叛亂的精靈、矮人部落剷平,而且臣保證他們在以後的十年之內,都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集體反叛動作,而且誰又能比臣熟悉禁衛軍各部隊?由他人來統領我們禁衛軍,豈不是笑話。」

    帝國宰相微笑道︰「大帥之話說的就有點不對了,平息南方之亂,以我看來並不僅僅是一次軍事行動,而需要有效的安撫當地的居民,制定平息暴亂之後的特定政策。陛下,臣以為,以老臣多年的治國經驗,如果能親臨地方,定能找到各種族之前的矛盾衝突的集結點的症狀,從而針對性的進行治理,一勞永逸的使當地在暴亂過後,得到最快速的恢復,為帝國稅務和當地的繁榮做出貢獻……」

    梅內西的話還未說完,馬蒂爾就一臉不屑的搶話︰「說那麼多大道理幹什麼,如果我去的話,我只需要三萬兵力,最短二十天就能把那些該死的精靈人和矮人治理得服服帖帖。」

    只是克林特對馬蒂爾兵敗科摩尼之事,還餘怒未平,直接忽略了馬蒂爾的話。

    皇家騎士團總指揮見有戲,騰地站起︰「我只需要帶領本部的二個騎士團,最多二十天,最短半個月就能把暴亂平定。」

    克林特大大點頭,如果這總指揮真的能說到做到的話,那由他去看來是比較好的選擇。

    最後,只剩下陳宇與內斯沒有表態,當克林特的目光掃向兩人之時,內斯伸手向陳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意思就是讓陳宇先說了。

    有陳宇在,內斯心裡總是有些心神不定。昨天陳宇一亮「殺手 」,到今天內斯還有些嘀咕。心裡只想︰原來這小子什麼都知道,真是個扮豬吃虎最為陰險的傢伙。

    所以,今天內斯多長了個心眼,堅決低調,看看陳宇有什麼砝碼再說。

    陳宇見此,也就不再推讓,一面嚴肅的道︰「陛下,臣以為治理精靈族與矮人族之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拿泊羅國的精靈族來說,以前泊羅國的貴族、大軍閥對那些精靈族人予取予求,就像內斯親王的那些捕奴大隊一樣,毫無人道的對他們進行捕殺……」

    陳宇說到這時,內斯的臉都綠了,如果是別人,此時只怕內斯已經跳起,定然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但對陳宇他不行,有的只是心虛,而且他總感覺最近陳宇有意無意的想挑起事端,搞不好就是製造著消滅自己的機會,千萬不能中計啊。

    「不能忍,都要忍了。」內斯萬分懊惱的想著,一時對陳宇真是又恨又悔,恨陳宇拿住自己的痛腳不放,悔當初沒判斷清形勢,錯過了與陳宇繼續狼狽為奸的機會。【沸騰文學www.101du.net整理收藏】

    而克林特與其他大臣一聽,個個表情怪異,心裡只想,也只有陳宇敢這麼說教內斯,真是把陳宇打壓得像是陳宇的龜孫一樣,想怎麼戲弄就怎麼戲弄。

    另外,克林特與一些大臣心裡也是雪亮,如果陳宇真的要整死內斯的話,只怕一夜過後,內斯便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現在,在整個帝國,除了克林特誰的權力最大?毫無疑問,知情人士會答︰「陳宇。」

    甚至有人覺得陳宇也許與克林特的權力相差無幾了,因為大家心裡都心照不宣,那就是陳宇還是聖堂重量級人物,臉帝國聖堂支殿的光明執政官,在陳宇面前都恭恭敬敬,可想而知陳宇在聖堂的地位。

    克林特所以與陳宇達成妥協,其實也與這一點有關,少數人心裡明白,陳宇在帝國的任職不會太久。

    對於一個即將離開的,又對帝國並沒有多大壞處的人來說,克林特又怎麼會容忍不下呢?

    因此,造成了目前陳宇在帝國很特殊的地位,也同時為帝國和聖堂的關係,拉開了新的篇章。

    總之,就目前來說,不管是對克林特還是對帝國大小勢力來說,陳宇既是可怕的競爭對手,同時也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因為之間的利益一時錯綜複雜,很難說陳宇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也絕不能簡單的以敵人和朋友來定位陳宇。

    所以,即便是陳宇的廢話多了點,包括克林特在內的人,都只能安靜聽他說下去。

    於是,只聽陳宇大大方方的,繼續廢話一堆︰「……自從我在泊羅國漸露頭角之後,泊羅國精靈族的利益也逐漸的受到庇護,一直到現在。可是他們又能記住我多少恩德呢?這不,暗中支持帝國的精靈族人,在我背後開槍,試探著我的容忍底線,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是泊羅國的還是本國的精靈族人,他們想要的並非是對我的背叛,但他們的所做的事實已經構成了對我的背叛,對帝國的背叛,雖然那原因很複雜,但即便是內斯親王,不派捕奴大隊去抓捕他們,他們仍然會作亂。所以,為了國家的完整、安定,以及了結我私人的恩怨,臣向陛下請求,讓臣去平息南方的動亂,從武力解決上說,臣不需要帝國任何兵力,只帶著親衛軍,就能把他們整個剷平,但如果從人道需要、以及各種族大團結的至高國家利益上說,臣覺得需要二十萬大軍,以便更好更快的讓他們從夢中清醒過來,感覺一下帝國的威嚴。」

    二十萬大軍?國家級的戰爭嗎?

    克林特與眾大臣都傻眼了,對陳宇無語。

    不想,陳宇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們更無語。

    「大家不要這樣看著我嘛,我知道你們會說那需要多少軍費,好吧,調動二十萬大軍所有的軍費由我私人來支付,誰要跟我爭,那就先比一比家產。要不,請保持沉默。」

    對南方暴亂的討伐,變成了陳宇私人的恩怨之戰。

    但沒想到克林特非常爽快的把帥印掛在陳宇的脖子上。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陳宇要二十萬大軍,克林特都能批准。

    其實,陳宇如果一兵不要的話,反而會讓克林特猜疑,說穿了陳宇是投其所好,解除了克林特最大的擔憂,何況陳宇還為此次行動私人買單,沒有比這更好的交易。

    帝國想要的是安定繁榮,而陳宇想要的是懲罰,這兩者沒有任何的矛盾衝突,所以一拍即合。換一個角度來說,其實這何嘗不可以看成是陳宇向帝國借兵,去懲罰那些背叛了他的人。

    但因此,風雲色變,大地震動。

    黑暗執政官也第一次的顯示了他的權威,不僅僅是帝國二十萬大軍成為他的部隊,而且泊羅國的叢林豹軍團、帝國聖堂支殿的風歌神聖騎士團,另外,小羅伯特率領的奇跡傭兵團,也第一次進行了一場准戰爭大演練,七萬大軍,如席捲一切的狂風殺向帝國的南方荒蠻之地。

    陳宇當然不會做賠本生意,他向帝國討要二十萬兵力的用意之一,就是以帝國二十萬正規軍為掩護,從而調動聖堂風歌騎士團,叢林豹軍團及奇跡傭兵團進行一次最好的聯合軍事實戰演習。要不,如果陳宇僅僅只調動風歌、叢林豹、奇跡這三個部隊,一定會讓帝國萬分緊張,也沒有借口,可有了帝國二十萬大軍在一旁監護,帝國的擔憂,也就不攻自破,不存在了。

    何況泊羅國是帝國的軍事同盟國,調動一個國家軍隊前來幫助平叛,是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奇跡傭兵團更是有錢便能請動的民間武裝組織,陳宇有平叛的借口,誰能在這上面對他加以有效的指責?

    若有人要在這上做文章,陳宇定是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有錢請怎麼啦,你不服的話也去請這麼大的一個傭兵團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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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神的懲罰 

幾個星期之後。

    帝國二十萬大軍到達指定位置,在此之前,聖堂風歌神聖騎士團早已到達指定地點,泊羅國叢林豹軍團、奇跡傭兵團經過急行軍,順利的集結在帝國東南方的兩個位置上。

    從大地圖上看,這次陳宇指揮的三十萬大軍散佈成一個拱月形,分成五個大縱隊,對發起暴動的精靈族和矮人族佔領的三個三級城市,形成合圍之勢。

    這段時間,帝國極南方的精靈族與矮人族在擴大了他們的地盤之後,進入了下一場更大的戰爭的準備期,畢竟帝國的軍力擺在那裡,帝國也不是像突如斯那樣的無名小國,即便是面對帝國大一點的城市的地方城守軍,精靈人與矮人的聯軍,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所以,精靈人與矮人的聯軍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再向帝國更縱深的地帶發動進攻,也許他們本來就沒有過多的慾望,也不敢有過多的慾望。或許在五十年內,精靈人和矮人們對目前擴充的地盤感到滿足,他們的人口只有那麼多,更廣闊的土地,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存在有實際上的需要。

    但慾望是無盡的,世間的一切也都在變化中,誰能說精靈人和矮人們,就這樣發展十年後,不會成為帝國中的強國,從而對他們現有的土地面積,感到不滿,再進一步的吞噬更多的帝國的區域。

    而帝國現在就無法容忍小小的精靈族與矮人族的挑釁,所以陳宇的三十萬大軍來了。

    陳宇也知道克林特不可能容忍精靈人和矮人在帝國的版圖裡,再建立一個小國,何況,精靈人和矮人們,愚蠢的妄想建立三個國家或自治區,但陳宇知道高度的自治區在克林特的眼中,跟建立國家沒有區別,一樣無法容忍。在這一點上,雅芙顯然比他們聰明一些,知道跑到不毛之地,與任何一個強國都離得遠遠的邊遠小國突如斯去鬧暴動。

    現在,帝國的精靈人與矮人們早就準備著帝國軍隊的到來,他們在積極的備戰,那三座城市剛好構成了能夠相互支援的三角防線,同時,他們做好城市失守之後的準備,在他們各自的山腳下,築起了多道防線。挖好了蛛網般的地道,精靈人的箭塔如林,矮人在小山坡上,堆滿了石頭和滾木,準備著與帝國軍隊打一場長久的戰爭。

    但像那句話一樣,人算不如天算,精靈人與矮人們怎麼會想到,驕傲的帝國,居然調動了二十萬大軍來討伐他們,而且領軍的人,居然是開始幫助他們的人,那個冒充神使的陳宇。

    「報告,女王陛下,我們打探到消息,陳宇還從泊羅國調來了叢林豹軍團、奇跡傭兵團,另外,聖堂最強大的風歌神聖騎士團也出現在雅德那城百里之外。」

    「大王,在我們的前面,忽然發現另幾支軍隊,精靈人那邊傳來消息,那是聖堂風歌騎士團、泊羅國的叢林豹軍團、奇跡傭兵團。」

    「族長大人,不好啦,聖堂的風歌神聖騎士團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前方……」

    爆炸般的消息,讓羽翅精靈族的女王、矮人王和帝國紫瞳精靈族的族長說不出話來,難道神的懲罰真的要來了嗎?那陳宇真的是神的使者?

    羽翅精靈族的女王在寶座中呆若木雞。而一向激烈反對依附陳宇的幾位長老與大祭祀,也在這個時候慌了神。

    「你們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羽翅精靈族的女王以悲切的目光看著大廳中的手下,忽然又低低道:「去看看西爾維婭,保證她的健康。」

    大祭祀與長老們欲言又止,雖然心裡強烈的不喜歡曾經神使的使者--西爾維婭,但現在陳宇明顯夾著怒意而來,如果西爾維婭出現個意外的話……

    ……

    陰冷的石牢中,月光從巴掌大的鐵窗口流溢而入,西爾維婭拖著沉重的鐐銬,趕緊去接受那一線稍縱即逝的月光,西爾維婭從小就喜歡月光,現在也依然不改。

    西爾維婭一步步的爬著,鐵鏈拖地聲音十分的刺耳,但這比不上她手腕與腳上,因長時間被鐵鏈磨傷的痛,四個部位的傷口已經化膿,每爬一步她都感到鑽心的痛,爬到月光下,她仰起已不復美麗又髒又瘦的小臉,依然純淨的眼睛中,忽然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

    直到現在,西爾維婭還是感到很迷茫,他們逼她承認神使是假的,可她寧死也不肯說,因此她不知受到多少非人的折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堅持,只知道心裡頭總是動不動想起那晚陳宇跟她說的話,以及他在月光下那渡著一層光芒的影像,每每想起那一幕,她都會暫時忘記肉體與心靈的傷痛,露出一絲出奇溫柔的微笑。

    此時,西爾維婭又笑了,雖然一邊還流著淚。

    但就在此時,忽然鐵門匡噹一聲打開,有人在鐵門邊冷聲道:「西爾維婭,你的好日子來了。」

    西爾維婭麻木的轉頭看向黑暗中的來人,她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但心裡卻沒有害怕,看了來人一眼,她又回過頭來看著月光,喃喃癡語:「神使大人,我要走了,不知沒完成任務的婢女,能不能去到天堂?」

    來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但更後面的人冷喝道:「不要再凌辱她,也許……我們將受到十倍的報復……神啊!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西爾維婭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有人把自己手上腳下的鐐銬打開,再上來一個人,把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接著,外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女王終於等不及的親自前來看望西爾維婭,她希望能趕在陳宇下令發動進攻之前,雙方能坐下來談一談,畢竟不論一半是由帝國皇家騎士團、禁衛軍組成的帝國二十萬大軍,還是聖堂的風歌神聖騎士團,都是那樣的成名顯赫,她剛剛才組建而成的軍隊,能夠阻擋他們嗎?

    女王在牢外的走道上截住剛剛被抬出的西爾維婭,強擠出一絲笑容,語調盡量的放得無比柔和的對西爾維婭道:「我代表所有的子民向你表示歉意,對不起,西爾維婭,你受苦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西爾維婭無比困惑的看著女王。他完全不知道女王在說什麼……直到一個小時之後,西爾維婭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釋放出來,重新穿起潔淨的衣服,桌子擺著整整一桌好吃的食物,但西爾維婭一口也沒吃,而是尖叫起來:「不,我不要去……」

    但其實,西爾維婭心裡是多麼的激動,終於能再見陳宇了。這是她二個月來的夢想啊,因為這樣她才沒能自殺,她怎麼會不想見陳宇?

    只是,她不願意為了他們而去,為了本族的人而去,族裡的人,從女王到自己的親友,一個個都是魔鬼。他們的心為什麼那麼的貪婪?!剛在陳宇的幫助下,打敗了捕奴隊伍,竟又想著從山下走到地面,建立什麼國家?更無恥的是,他們忘記了是誰幫他們脫離了被捕殺的命運,竟然污蔑他是魔鬼。

    為了平復西爾維婭的怒氣,女王甚至不惜在她面前演戲,當著西爾維婭的面,下令把當初對西爾維婭最存敵意的大祭祀免職,把幾位長老押入牢籠。但實際上,出門了,大祭祀與長老就被放了,女王他們把西爾維婭當成了三歲小孩。

    不顧西爾維婭一時也無法得知真相,她明天就要去見陳宇,而且一個月前她就被完全的孤立了,連族裡的小孩都對她吐口水。

    當然如果西爾維婭談判成功的話,也許女王會真的決定犧牲一些人,大祭祀與那幾位長老也失落的點了那個頭,在全族的利益面前,他們知道西爾維婭將再次風光起來,除非本族的軍隊能創造奇跡,打敗陳宇的三十萬大軍。

    可那是三十萬啊!還是當他們得到消息之後,似乎一夜醒來,前面就出現了這三十萬軍隊,可見陳宇帶來的軍隊來得是多麼的凶狠與迅疾。

    飄揚的旗幟,一望無際的兵馬,帶著嚴冬般的肅殺,出現在守城方的前面,城頭上的精靈人與矮人的戰士不住的倒吸冷氣,與它們之前交戰的帝國地方軍不同,來的軍隊居然沒帶來一絲嘈雜之音,只感到大地的震動,而後只見最前方一線長長的戰馬停下,馬上的騎士似在獰笑著打量他們。

    但奇怪的是,逼近的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看上去似馬上就將進攻,卻又沒有進攻,這讓緊張不已的精靈戰士與矮人戰士感到迷惑同時,又重拾了一點信心,看來即便是帝國皇家騎士團也不會倉促的向他們發動進攻,也許之前的奪城戰鬥,讓帝國大軍收起了驕傲?

    只是,讓精靈和矮人戰士想不到的是,帝國大軍也很困惑,為什麼統帥遲遲不下令進攻,他在等什麼?

    原來,在失陷的三座城的中心,雅德那城的前方的帥旗下,陳宇在等待著,他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不過這個人不是想念多時的兄弟小羅伯特,此時小羅伯特率領著奇跡傭兵團在陳宇的東面,兄弟的見面是免不了的,但不是現在。

    小羅伯特也一樣非常激動的等著見到陳宇,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見面的時候。

    陳宇等著見的人是西爾維婭,一個他派出去的精靈女孩。

    雖然還沒見到西爾維婭,但其實陳宇也大致的猜到了西爾維婭的命運,從西爾維婭一斷絕與他的聯繫之後,他就知道了。

    精靈人在拖,陳宇讓人向對方下達最後的通令,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如果沒見西爾維婭的話,那麼他就會下令進攻。其實不管今天能不能見到西爾維婭,陳宇都會下令進攻,只不過如果今天對方能夠送出西爾維婭的話,那麼進攻的時間,就在他見到西爾維婭的那一刻。開玩笑!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居然還夢想談判,他們有談判的本錢嗎?

    陳宇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西爾維婭沒有背叛自己,而羽翅精靈族殺了西爾維婭的話,那麼他決心讓整個羽翅精靈族全部成為自己的奴隸,隨意的殺死,隨意的販賣,只留少數傳種的精靈男女圈養。

    時間拖到了下午兩點時分,十萬大軍開始向城下進逼,在準備進攻雅德那城的十萬大軍中,有帝國地方的多股兵力,還有聖堂風歌神聖騎士團,以及陳宇自己的親衛軍和魔獸戰鬥大隊,第一次的,陳宇把帝國允許建立的那五百隻新魔獸也帶來了,陳宇想在實戰中馴化它們,因此同來的還有近百名馴獸師,以及帝國魔獸軍團的一千名輔助戰鬥大隊,他們大多是高級騎士和劍士,不過籠統的來說,他們都是騎兵,只不過劍士用的是清一色的雙手劍,而騎士都配有盾牌,現在很難從外表上分清哪些是帝國騎士,那些是帝國劍士,特別是陳宇的親衛軍和嫡系軍隊,因為基本上,不,是絕對找不到步兵。

    十萬大軍這麼一逼近,如山的肅殺氣勢,讓雅德那城城牆似有自動崩塌之危,終於,雅德那城城門打開,城上的守軍更緊張了,非常的害怕此時城下的軍隊會突然進攻。

    但還好,在他們關上城門之前,城下的軍隊仍然沒有動。

    和煦的陽光下,一隊精靈戰士小心翼翼的護送著他們的一位長老和西爾維婭直衝著最前的陳宇靠近,遠遠的陳宇打量著西爾維婭,一顆心開始顫抖起來,因此,一股近乎悲涼的殺意在他的心中滋生。

    驀地!陳宇一手向後打了一個手勢。

    頓時,陳宇身後的營地中,無數道焰光帶著劇烈的尖嘯沖天而起,眨眼之間在半空之中,爆開一個巨大的光團。信號彈發出了。

    接著,更多的信號彈,在每隔十幾里的地方向天空暴放美麗的光團,但它們代表的確實血腥與殘酷。

    看到陳宇身後的信號彈升空,隨同西爾維婭而來,準備著一起來談判的長老一愣,他呆呆的看著陳宇:「大、大人,那升空的光彈是,是什麼意思?」

    陳宇輕笑,柔聲道:「你說呢?」

    所以他說得這麼溫柔是怕嚇倒西爾維婭,在說話時,陳宇向西爾維婭張開了臂膀:「來,到我這裡來,你安全了,我絕不再讓你受到傷害,我以神使的名義發誓!」

    羽翅精靈族的長老的眼眸之中,仿若除下了死神獰笑的骷髏頭,在最後時刻,他警覺過來,嘶聲尖叫:「看住西爾維婭,不要把她交給陳宇!」

    但聰明的西爾維婭已是歡欣喜悅的向著陳宇奮力飛去,雖然她此時無比的虛弱。



[ 本帖最後由 貓抓老鼠 於 2008-5-6 17: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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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神的懲罰 (二)

八名精靈族戰士急忙抽箭拉弓對準西爾維婭,長老的魔法杖一揮,驟然,蹦蹦蹦……一點點銀光射向八名精靈族戰士和長老,在八名精靈族戰士和長老慘叫著被弩箭強大的慣性和洞穿力,射得倒彈七八米、灑著鮮血墜地之際,陳宇身後的布拉皮特他們已是收好精鋼短弩,殺這麼幾個,對於布拉皮特他們來說,輕鬆不過。

    聽到身後的慘叫聲,西爾維婭身子一顫,回頭一望之時,眼中露出了複雜悲傷的神色,畢竟那些都是他的同族。

    陳宇輕輕的把西爾維婭攬入懷中,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戰鬥是殘酷的,也只有通過殘酷的事實,才能讓背信棄義的人明白,沒理由的背叛與過分的貪婪,只會給自己惹來無法承受的後果。」

    隨之,總攻開始。

    魔法師的吟唱如同千萬隻黃蜂嗡嗡齊鳴。

    預備--隨著高亢的發令之聲,幾萬張強弓斜指向天空,隨即遮天的箭雨,帶著一陣陣狂風,落到對面的城牆之上。

    幾百隻魔獸發動了衝鋒,剛衝出幾步,紅色的火電,蛇扭著突破長長的空間距離,直擊到城頭之上。

    轟!黑雲幾乎把整個城牆籠罩,黑雲之下,雷電狂作,烈火滾滾,一個個羽翅精靈族戰士,還未來得及戰鬥,便如同折損翅膀的飛蟲,成片的倒在城牆上。

    陳宇的親衛軍與聖堂風歌神聖騎士團如飛直上城牆,當一個個親衛與聖堂騎士跳上城牆之際,從城內的下方,又飛上一隊隊精靈人戰士。

    親衛軍及風歌神聖騎士團中的魔法師,眼神一厲,法杖指向低空中的羽翅精靈人戰士,火焰再起,雷電狂舞。一個照面,又是一片片精靈人戰士落入塵土之上,無數鐵靴「咚!」的一聲,踏到落地的精靈人戰士身邊,然後麻利的伏身,幾下便把身體如嬰兒般纖小的羽翅精靈人戰士,就地綁成一團小肉球,等後面的人來善後,接著繼續向前方落地的羽翅精靈人戰士走去。

    叮!呼!一名陳宇的親衛接連的受到兩次攻擊,一支小小的箭羽射在他的胸甲之上,同時頭盔還遭到一個魔法火球的砸打。但這名親衛連半步都未退。只望向空中的那名射自己的羽翅精靈人戰士,對方的箭,只能在幾經改良的合金盔甲之上,留下一個小白點,而具有抗魔能力的盔甲加上這名親衛本身揉合了內力的鬥氣,火球也難以對他構成實質上的傷害。

    這名親衛摸出短弩,卡的一聲,一點銀光閃過之後,空中的羽翅精靈戰士一條腿被射成兩段,慘叫著從天空墜下,這名親衛搖了搖頭。看來這精靈戰士是沒價值了,他直接向墜地的精靈戰士衝過去,再補上一劍……然後目光再看向駭然的精靈魔法師。

    到處都是捆綁精靈戰士的人的身影,風歌神聖騎士團和陳宇親衛軍中的戰士,幾乎全失業了,只得臨時改職為捕奴手,好在之前早有準備,每人都帶著N條堅韌的魔獸筋泡製的繩子。破城之後,對精靈人軍隊的打擊,幾乎全交到了魔法師與碧雲火電獸的身上,因為即便是弓箭手,那強大的箭支射傷力,也很有可能對嬌小無比的羽翅精靈戰士的身體,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嘯月神猿在城中亂竄,毫無疑問,它們也失業了,陳宇對它們下達不能傷害精靈人戰士的命令,因為嘯月神猿的一掌拍下之後,即便是輕輕一擊,羽翅精靈戰士也可能死亡,不過嘯月神猿的彈跳力相當好,二十來米的城牆,它們一個縱躍便能上去,所以它們很快學會了把空中的羽翅精靈人戰士拉下來,交給後面的同樣失業的戰士們處理,玩得不亦樂乎。

    這次雅德那城號稱有十幾萬羽翅精靈人的軍隊,但實際上他們的正規軍只有二萬多一點,其他加上「民兵」,臨時來幫助軍隊戰鬥的羽翅精靈平民,湊起來也只有九萬多人,又如何是陳宇滿滿噹噹的十萬多大軍的對手,破城之後,羽翅精靈人才如夢方醒,這哪是在戰鬥,簡直就是在受虐,一些羽翅精靈人的頭頭,連忙組織他們的平民和沒什麼戰鬥力的大半「民兵」撤離,但很快他們發現,整個雅德那城所有出口全被堵死,即便是他們能飛,卻因為沒有飛入高空的能力,一樣被帝國八萬多地方軍中的魔法師和弓箭手射殺過半,只逃離了一半,而他們的正規軍全軍覆沒,還大半被綁成肉粽。

    另一方面,小羅伯特率領著奇跡傭兵團和叢林豹軍團,向著帝國的紫瞳精靈族亦發動了狂風捲塵般的進攻。

    經過二年多的鍛煉,小羅伯特已經把陳宇傳授給他的猛龍心法練得純熟,二年的時間裡,小羅伯特的改變是巨大的,一開始小羅伯特在奇跡傭兵團中,因為陳宇的關係,雖然最高領導地位不可動搖,但因為奇跡傭兵團強手如雲,後來即便是聖級人物也有十幾人,黃金騎士、劍士更是多達上萬,這些強人,也都是慕陳宇之名而來,所以,從武力上講,那些強手並不見得怎麼心服小羅伯特。

    因此,逼得小羅伯特只能克服高於一般人能承受的幾倍的勤奮和毅力,一有空隙時間便是苦練,那段時間裡,他完全沒有時間與黛麗和琳娜談情說愛,不過好在黛麗和琳娜都是比較聰明的女孩,給了羅伯特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那時,小羅伯特再苦再累都不怕,最怕的是猛龍心法中,那些艱澀難懂的句子,一開始他只覺就算是火燒刀割,也比不上學習猛龍心法的痛苦……

    可沒辦法,再痛苦也要學習,後來小羅伯特真個一邊以火燒著自己的身體來提神,一邊領悟猛龍心法,最後在與陳宇的通信中,得到陳宇在信中的一次次指點迷津之後,才慢慢的搞懂了一些東方的玄妙之學,再到後來,剩下的只有喜悅和平靜,小羅伯特終於把猛龍心法領悟了大半。也因此,小羅伯特最終踏入聖級力量的境界,在幾次與傭兵團幾位絕頂強手有意無意的較量中,都佔據了上風。最後完全靠自己贏的威信,成為奇跡傭兵團當之無愧的老大。

    奇跡傭兵團,在組建之初,由於陳宇採取開明、開放、高薪養兵的建團宗旨,吸引了泊羅國周邊各國好手。而且這種吸引力,隨著奇跡傭兵團的不斷壯大,越來越大,並向著更遠的國家輻射。

    在一般的階層,奇跡傭兵團的名氣並不大,特別是在泊羅國以外的國家裡,有很多人甚至沒聽說過奇跡傭兵團,但是在行業內,奇跡傭兵團的名氣卻是迅速的上升,勢不可擋,並隱隱有超越神撫大陸幾支著名傭兵團之勢。且不論奇跡傭兵團的戰力如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各國的傭兵裡,便流傳著當今待遇最好的傭兵團,是奇跡傭兵團的說法,越來越多的人承認,裝備最好的傭兵團,也是奇跡傭兵團,最穩定、最團結,但也是成員來歷最雜,練兵最苦的傭兵團,仍然是奇跡傭兵團。

    男人,特別是勇猛的男人,從內心來說,都是好戰分子,他們想要的是一個讓他們展示自己勇與猛的舞台,練兵越苦,反而對他們越有吸引力,這意味著這樣的傭兵團,注定是強大的、與眾不同的、頂級的傭兵團。

    另外,成員來歷越複雜,越是說明奇跡傭兵團的開放和胸懷,一些早已對只知道剝削平民的統治階級,深惡痛絕的人,早已渴望著一個沒有國家概念的組織,而一個對所有種族,所有國家開放的奇跡傭兵團,正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也正是因為以上種種特色,成就了今天的奇跡傭兵團,奇跡傭兵團可以看成是一群渴望自由的戰士,組成的一個特別的集團,因為嚮往自由,他們更加團結,因為渴望展示個性,他們反而能夠凝聚成一人,一旦執行任務,或者像今天一樣,與數目龐大的軍隊作戰之時,那種成員與成員之間,比兄弟更親密的情感,就會在密切的配合中流露無遺。

    這次對帝國紫瞳精靈族人的作戰,是奇跡傭兵團一次絕好的超大型作戰的演練,所以,小羅伯特明知對手,並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但在事前,也仍然極是細緻的,做好一切深化到如何攻佔敵方每個地段的戰鬥部署。偵察、摸底、己方的戰前準備、士氣的檢閱一個不能少。

    奇跡傭兵團的每一個成員,也都明白他們的團長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既是為了戰勝敵人,也是為了超越自己。

    所以奇跡傭兵團的打法,與陳宇親衛軍及風歌神聖騎士團的打法大是不同,陳宇的親衛軍的打法,只能用狂野來形容,一旦開始,便是以猛烈的火力,從頭至尾的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可奇跡傭兵團的打法,則是完全繼承了天下傭兵團的作戰特色,其宗旨就是以最少的代價贏得最大的利益,因此,當總攻開始之後,奇跡傭兵團打得有些鬼鬼祟祟,那麼大的一個兵團,一開始居然只有零星的箭雨,接著是偶爾的幾個魔法飛彈飛上對方的城牆。

    但很快,奇跡傭兵團的作戰層次體現出來,與叢林豹軍團一起,把地方的整座城團團圍住,進攻也同步的從四面八方展開。

    他們的進攻看似猛烈,卻在猛烈中保持著精細,無數個弓箭手、魔法師、戰士的小隊組合,互相掩護,互相支持的向前推進,他們的魔法師、弓箭手看上去非常的怕死,但命中率卻是高的驚人,他們的進攻,也像是風中的陣雨有一陣沒一陣的向敵方傾瀉。

    本來帝國的紫瞳精靈族軍隊,佔有了地利之勢,奇跡傭兵團和叢林豹軍團,不可能能夠與對方在城下打一場有效殲滅戰,但是這一場戰鬥卻硬生生的在城下之時,就被小羅伯特指揮成一場有效殲滅戰,雙方在城下與城上展開了時間較久的遠程對攻。

    紫瞳精靈族的戰士們,也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在眼皮底下挖起戰壕來,然後看到對方的魔法師居然在戰壕中跑動,放一個魔法,換一個地方,對他們進行偷襲,雖然這種偷襲也是大規模的偷襲,一波魔法的火焰與雷電上來之時,城頭也一樣全是雷與火的海洋。

    不知不覺的,這一場戰鬥被搞成了虐戰,完全變成了奇跡傭兵團與叢林豹軍團,對紫瞳精靈族軍隊的戲弄之戰。小羅伯特的軍隊就是不肯快速的登城,就是要在城下向城上射箭,施放魔法,然後利用城下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東躲西竄,躲避著明明對他們沒多大威脅的箭雨。

    紫瞳精靈族的戰士打得非常的痛苦,他們一心期待著對方能盡快的強行登城,可對方就是不幹,就是要在下面放魔法放箭,好像不這樣,就體現不出對方的魔法師有多強,弓箭手有多厲害,可是紫瞳精靈族的戰士確實在這種戲虐的戰鬥中,持續的急劇傷亡,即便是趴在城牆上也不行,對方的魔法也仍然會攻上來,可如果就這樣放著城牆不守的話,那也太顯得紫瞳精靈族的軍隊無能了,紫瞳精靈人的品德與榮譽,也不允許他們放著可以守的城牆不守,在城內等著敵方爬上來。

    然而這樣一來,小羅伯特的軍隊,越打越放肆,戰壕越挖越近,甚至挖到了城腳下,雖然他們不敢長時間的呆在城腳下,可偶爾的跑過來,放那麼一箭與一個魔法,也完全是可以的,可是紫瞳精靈族射下的箭,往往又被下面沒事幹的盾牌兵擋住,更氣人的是,那些兼挖土溝的盾牌兵許多渾身散發著強大的鬥氣,可偏偏還要煞有介事的對根本構不成威脅的來箭和魔法的進攻,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羅伯特其實沒什麼指揮大型戰場的經驗,這場變態的戰鬥,純是因為他老人家第一回指揮如此大規模戰場,因為沒有經驗的純意外之作。

    再加上小羅伯特看到這種打法實際上很不錯,己方的傷亡很少,而對方傷亡卻是成片,有什麼理由不繼續的就這樣打下去呢?

    可他老人家怎麼會知道,對方有多麼的痛苦,一批有一批的兵力派到城上支援,沒兩下就全部打光,接著派上下一批,只堅持了幾下,又死傷殆盡,就算他們的紫瞳精靈族戰士再不怕死,也頂不住那種精神上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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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 花月劍影 

「老人?」陳宇一手摸著下巴浮想聯翩,這又是一個誘餌?

    經過二年的準備,陳宇搜集到了許多珍惜材料,可要打造一把絕世神兵,光有材料是不夠的,光有錢也是不夠的,陳宇發現還缺少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人。

    一個在神撫大陸上稱之為終極煉金師的人,可這樣一個人要到哪去找?

    正在沒有頭緒的時候,在月真人的嘴裡,忽然透露出一個這樣的消息,給陳宇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老頭大有可能是一個比一般終極煉金師,更厲害的仙劍鑄造大師,這樣的人在異龍族無疑是國寶一樣的存在,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指點,那麼說不定,陳宇名下的武器裝備製造工坊,就能製造出第一把神品武器。

    所以月真人忽然透露出這樣一個消息,對於陳宇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但是,正所謂有一得必有一失,陳宇越來越感到月真人正在打自己注意,極力的想把自己拖入到那個是非漩渦之中。

    兩人的目光交結在一起,月真人仍然是一幅冷淡幽情的樣子打量著他,不動聲色的道:「怎麼,你不想要飛劍?」

    雖然她的樣子很冷淡,但陳宇卻只覺她如一個臉上堆滿奸笑的傢伙,正在用一個大大的棒棒糖,引誘著一個小孩:「喜歡嗎?想要嗎?想要的話過來拿去。」

    「呃!」陳宇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怕。

    忽然間,毫光一閃,接著一點點光華四射開來。在月真人一隻晶瑩剔透、粉嫩的小手手心之中,出現一把三寸來長,似透非透,劍吻與劍身的中段,出現幾縷紫金異色的小劍。

    月真人懶洋洋的說道:「它叫『羞顏』。這把飛劍劍尖一段的雜色,既是它的身價的標誌,也是它無法晉身一把上品飛劍的致命缺點,不過,只要不是與我族頂尖高手的上品飛劍爭鋒的話,它還是可以一用的,但是如果要與高二級的飛劍爭強,就有可能當場被毀為一團粉末的危險。」

    陳宇再次說不出話來,這「羞顏」還真像是一個美人。對於像自己這種美人夠多的人來說,卻是很燙手的東西。

    不過,陳宇最終還是大方的接下了這把劍,因為他早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局外人,就算不接受這把劍,最終只怕也要去一趟異龍村。

    看到陳宇接下「羞顏」,月真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當即便開始傳授陳宇的御劍要領。

    陳宇本來就以為參悟到異龍心法的第四層,基本懂得如何隔空御物,並且也掌握了一些在御劍之時,加強禦劍術的攻擊力的方法。

    被月真人這麼一點撥之下,更是如魚得水,蛟龍如海。心中一片明悟,這可是修真前輩們積累的,不知多少年的經驗,所以陳宇的獲益不僅僅只能用學會了更深層的御劍術來形容,而是同時一下子揭開了以前的許多困惑。

    月真人倒也毫不藏私,在傳授陳宇一些御劍真訣之後,又把自己的其他的一些東西傳給了陳宇,比如那日在祈聖山試探陳宇的功力之時,所用的御劍技。

    就像武術一樣,除了基本的修身養性的體制鍛煉的方法之外,還有一些威力強大的招數。御劍術也一樣,心法與單個的御劍技可是兩個層面的東西,御劍技也可以看成是招數,不過一個御劍技自成一個體系,它遠不止武術中的那些一招一式那麼簡單,而是在運用過程中,包括了需要的特別的御能啟動方法,神秘深奧的咒語真訣,臨場的要領等等一系列的要訣組成,只有全部掌握,才可以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像那天月真人就用了兩個御劍技,第一個是「萬劍逐魔」,這萬劍逐魔的厲害之處,陳宇那天也嘗到了,它的厲害之處就是會在使出之後,除了瞬間鎖定目標之外,還能形成一個強大的「玄真力場」,使得包括精神體在內的目標難以移動。

    月真人那天使用的第二個御劍技叫做「流光追月」,聽起來這一招似乎很浪漫和詩意化,但實際上陳宇那天也感受到了,這一御劍技,來得剛陽而威猛,是一種排山倒海般的攻擊力強大的御劍技。

    傳完這兩招御劍技之時,月真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蕩漾開神往的淡笑,隨之轉為緬懷過去的憂傷。

    「以前我總是感到自己很笨,是一個怎麼努力也達不到高深境界的醜丫頭,後來他就忽然接近我,傳授給了我剛剛傳給你的這兩招御劍技。」說完,月真人輕輕的背過身去,在陳宇家的園林中信步而走,望著她那纖柔的背影,以及幽幽神態,給陳宇的感覺,月真人還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可是她已是有了兩個女兒的人了!」陳宇一驚而醒,大感修真者的可怕,是不是自己以後到七、八十歲的時候,也會保留著一幅光亮的身體,欺騙花季少女呢?

    陳宇搖了搖頭,趕緊摒棄自己邪惡的想法,不過東方的傳說中,修真者活個五百歲不成問題,那麼只要修真者有顆青春的心,幾百歲的人談戀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更何況傳說天上的仙女下凡與凡人相戀,那仙女的年齡豈不是更恐怖,可是有人譴責過仙女嗎?沒有!有的全是讚美,讚美仙女的愛心與美麗。

    所以,陳宇覺得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來看待修真界的男女情愛之事,在修真界年齡不是問題,也許他們並不怎麼關注時間,再者在修真的過程中,一晃百年之事,也是常見。這樣說來,東方義的老爸的年齡就可能會很大,還有月真人與月影無雙和月冰兒的年齡差距也是個耐人尋味的事。

    對於月真人流露出來的感傷,陳宇在後面不知如何搭話,更不知如何安慰她,當然只能當作沒聽見,東張西望的,一會覺得某片樹葉很特別,一會又對一棵小草產生了興趣。

    月真人回過身來,看到陳宇那樣子,不禁浮現一絲輕笑。忽然問道:「冰兒那樣恨我,你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嗎?」

    陳宇一愣,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回答,月冰兒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的老媽是個瘋子。可是她在自己的府中,還是表現的很正常的嘛,也沒看到她哪裡瘋了,雖然她對府中的下人,和自己的親衛表現的冷漠一些,可那是他的個性吧,這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怎麼,你也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月真人的臉色慢慢的轉陰,冷冷的看著他。

    「不好說,真人,我想你不是一個在乎別人怎麼說的人,是嗎?」陳宇淡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感到她並沒有生氣。

    果然,她佯裝的怒意一下子無影無蹤,幽幽輕歎:「怪不得冰兒和無雙都喜歡你,原來是一個妙人兒。」

    陳宇嚇了一跳:「什麼?」

    若說月冰兒喜歡自己,他理所當然可以接受,可月影無雙,那課室他的師母啊,雖然他陳宇並不刻意的在乎輩分,有時口頭上也偶爾的稱呼月影無雙為姐姐,但終歸是師母。是東方義曾經的戀人,所以月真人這種說法,他萬萬不能接受。

    月真人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難道我還會在你面前說謊?可能要怪就怪我們族的妙人兒太少,不是一心想著修仙成大道、不解風情,就是生情品質低劣,心胸狹隘難成大器之人,你知道我們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嗎?」

    陳宇蒙了,雖然他也是一個不怕別人怎麼說他的人,可是從一個做母親的嘴裡說出這種話來,還是讓他手足無措,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

    可月真人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女人喜歡的人是那種能成大器、心好又不迂腐,能明辨是非又能裝傻的男子,討厭的是那種獐頭鼠目、自以為是、不解風情的男子。」

    可陳宇只覺他所謂的斷語,卻像是處處都在針對自己,讓他有些飄飄然的同時,也感到大是不好意思,另外,他也不想再談起剛剛的事情,於是,馬上轉移話題。

    「真人,什麼時候我能見到那位老,老頭,他是不是一位煉器大師?」

    煉器這詞是比較專業的,陳宇這麼一說,她定能知道陳宇在說誰。

    可是月真人卻毫不理會,繼續自顧自地說道:「瞭解你以後,我才發現其實一個男人多幾個女人不算什麼,關鍵是她們不討厭你就行,你說是嗎?」

    陳宇頭大的站在原地,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不想,一隻素手輕伸了過來,一把捏起他的下巴,惡狠狠陰森森的道:「我知道你心軟,下不了那個手,不過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敢惹無雙不高興的話,那麼我就殺光你那些如花嬌媚,我一定能做到的。」

    陳宇汗下,這一刻他才感覺到月真人內心的瘋狂。

    正在此時,衣裙的輕動聲傳來,陳宇的救星終於來了。

    月冰兒從轉角處衝出,一下子隔在了陳宇與月真人的中間,氣呼呼的看著她的老媽。

    其實,月冰兒嘴裡說不想見自己的母親,實際上還是經常會來陳宇的家中,時不時偷聽陳宇和老媽的談話,偷看老媽傳授陳宇劍術。

    而陳宇和月真人都裝著不知道……

    但這次月冰兒終於忍不住現身了,所以她衝了出來,因為老媽的那一些話真是讓她太難受了,更氣人的是,她居然「調戲」起自己的愛郎。

    看到月冰兒現身,陳宇立即知趣的轉身就逃:「咳,你們談,我先走一步。」

    陳宇一走,母女倆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風景。

    月真人立即擺出做母親的威嚴:「小丫頭,你來打什麼岔,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們?」

    月冰兒一片晶瑩皓齒緊咬自己的下唇,她實在是太憤怒了,可是她真的有些感到拿自己的老媽沒辦法,別說打不過她,就是能打過她,她又能對她動手嗎?

    憋了半天的氣,月冰兒終於憤憤的脫口而出:「那是不是你又想把他變成第二個東方義,如果是那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月真人下巴仰起,臉轉向一邊:「你原諒過我嗎?」

    「我不管,你最好是盡快走,不要再來這裡,他可不是東方又,遠沒有那麼憨厚能隱忍,媽,你也知道,他的異龍心法已經練到了第四層,姐說,一旦讓這傢伙去到村裡,一切都會被他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只怕……」

    「第一個會找我是嗎?」

    「你知道就好!別以為他只會劍術,他還是聖堂的高手,你明白嗎?就是以前那個跟老祖宗交過手的人的聖堂,光暗系魔法會讓你千里之內,無處可逃,你有老祖宗那飛天遁地的本領、有他那千里飛劍御神一斬的神通嗎?」

    「你說他還學會了光暗系魔法?」月真人的臉色凝重起來,在夜色中泛著些許暗綠的眸子精光一閃。

    月冰兒無言的點頭:「姐怕你會上他的當,所以才叫我來提醒你。」

    一絲青氣在月真人的臉靨布開,月真人很憤怒,「原來那傢伙……是可忍孰不可忍……」

    「光明聖化一出,功力立增兩倍以上,老媽,我求求你了,不要去自取其辱,當姐姐知道他的秘密後,也很生氣,可是生氣歸生氣,難道還要去氣上加氣?誰叫你今天傳給他萬劍逐魔,在光明聖化的激化之下,你是不能逃過鎖魂神力的。」

    「我不信。」

    「好,你不信就去試試,我不攔你,去啊!」

    「丫頭,你凶什麼?」

    「我是為你好,你不知道那傢伙多麼的狡猾,還在這裡想借他的手,去為你辦事,你以為天下人就你聰明嗎?他一去村裡,固然可以解決村裡的危機,可接下來他會幹什麼?你不要忘了,他是異龍心法的傳人……」

    「好了,丫頭,閉嘴!」月真人一聲冷喝,過了一會又怒又驚的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

    於是,最終月真人去找陳宇了。

    一看到沖天的劍光,陳宇大慌,這可是在他自己的家裡啊,真的跟月真人打起來,這個家還能保住嗎?

    一片急劇劍光過後,陳宇的臥室瞬間千瘡百孔,已經不能住人。

    還好,月冰兒在一邊提醒:「還手!用上光明聖化,不制住她,就會傷及無辜了。」

  只見陳宇駕劍就逃,先把戰場移到別處在說。

  於是,只見兩點光影一閃而沒,月冰兒頓足怒視著陳宇與自己老媽離去的地方,想追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

  府中,另有人和獸也對這場爭鬥各有回應。

  菲絲表情怪異的看著陳宇和月真人逸去的方向,久久無言。

  碧雲火電獸之王不安的在府中轉動。

  唯有黑龍凱米特老神在在的自言自語︰「啊哈,這麼美好的夜晚,不美美地睡覺,還飛來飛去的,太不可思議!她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類!」

  駕馭著「羞  」,陳宇只覺又比以前御劍飛行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眨眼之間,幾百里已是拋在了身後,也第一次有一種晉身高級修真者的快感,雖然後面還有一個老太婆在追趕。

  忽然,在飛至一片陌生的群山之間時,陳宇發現又有幾點飛劍光團急速移動而來,他不由一愣,停下來往回望之時,詫異的發現月真人已被三個穿黑袍、四個穿白袍的老頭團團圍住。

  這七個老頭高矮不一,但卻是各個神清氣滿,身板筆直,一看便給人一種蒼勁青松般的硬朗之感。

  陳宇但聽其中一個黑髮飄須,月白臉色的老頭冷厲的喝道︰「月青,這次看你還往哪逃,乖乖跟我們回去領罪,不然我們只好對不起了,若你不聽話,傷到了可別怪我們。」

  月真人半道被截住之時,就已是臉色大變,她萬萬沒想到執法堂七子齊出前來抓拿自己,不由心裡又怒又憂,還有些黯然,以她的能耐對付七子中的三個已是有些勉強,七子全都來了,今天還能逃過此劫嗎?

  一時,月真人一顆心直往下沉,已顧不得說話,只全神戒備,一邊急急的想著怎麼脫困。

  「原來她叫月青!?」陳宇剛剛為全不費功夫得來的消息暗喜之際,一看七個老頭吃人的樣子,以及月青月真人那緊張的模樣,立馬又心頭一緊,看來更大的麻煩又來了,這七個老頭明顯對月真人懷有強烈的敵意,那自己是不是能夠袖手旁觀?

  陳宇正想著要怎麼辦之時,但見那邊猛烈的劍光突起,在月真人向一個方向急衝而去之時,紅、藍、白、綠、黑、紫、黃七種顏色的劍光,已是齊齊向著月真人絞去。

  陳宇一顆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再進一步的達到御劍術更高一層的境界之後,陳宇發現飛劍對飛劍,凶險萬分。因為都是瞬間出擊,幾乎是一招之內,強弱立判,何況七個御劍高手一齊對月真人出手,只要月真人的防禦稍微出現點漏洞,那他就有可能非死即傷。

  還好,在那電光石火之間,月真人搶到了一點點的先行攻擊的時間,當先一劍把其中一個老頭殺的一邊肩膀加一邊胸口鮮血淋淋,當其他六子的飛劍攻向她時,月真人的飛劍已是及時回防。

  於是,但聽一片的「叮叮」飛劍撞擊飛劍的激鳴之音,月真人仗著自己飛劍的防禦,同時身體週遭祭起一個白色的光罩,在一片劍光之中,左閃右躲,不過實際上她的移動遠快不過流光一樣的飛劍的移動,她只是在利用身體的移動,分化對手的協調性,同時在那些飛劍漏過她的飛劍防禦,近體之時,一雙手忽彈、忽捏,居然上演修真版空手入白刃,但其中之驚險,很快讓陳宇看得汗水直下。

  也不用再看下去了,雖然月真人一出手便傷了對方一人,但那傷者還能再戰,並已經加入戰團,放出飛劍,狠狠的攻擊陷入只剩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的月真人,在七把如閃電急錯的飛劍來回絞殺中,月真人已是野狼狽萬分,一頭黑髮披散,並是不是有被劍光絞斷的髮絲,在空中飛舞,隨即又在似水銀洩地的劍光中化為粉塵,也許再等一秒,月真人就可能慘叫一聲,被七把飛劍絞殺為一團血泥。

  千鈞一髮之時,陳宇再也等不及的大吼︰「等等!」

  嘴裡說等等,手上卻已是放出「羞  」,同時光暗魔力已是瞬間啟動,陳宇也有自知之明,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動用光暗魔力,自己打不過在場八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當然,有了光暗魔力之後,一下子等於兩個陳宇疊合在一起,提升的實力遠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天空一瞬間失去了顏色,不論是星光還是無邊的幽幽夜色,都變得像發黃的舊照片,在四方的天邊,幾道詭異閃電急劇蛇扭,預示著這一片區域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八雙眸子駭然的齊齊看向陳宇,有若看到一個可怕魔王從莫名空間中甦醒一般,能量的風暴使他們的發與衣衫狂舞,然後便看到萬道詭異的帶著血紅色的劍光沖天而起……

  忽忽忽忽……

  陳宇加持了光暗魔力的萬劍逐魔鎖定七子中最強的一個,也就是剛剛喝問月真人的那個月白臉色的老頭。

  但見老頭的臉在萬道血紅色的劍光中扭曲,他已經是驚駭得一句話也說不來,全身居然一個小手指也動不了,更讓他駭然的是,似看到自己靈魂正產生絲絲裂縫,大有在下一秒就有形神俱滅之危,若不是他意志堅定,早已精神崩潰的驚叫起來。

  在主人被完全控制之後,老頭的劍無力的墜地,陳宇手一招,一把赤霞般的晶瑩小劍出現下他的手中。

  等其他六個老頭從驚駭中回應過來,陳宇已是收了劍光,擺出一代宗師的派頭,一手疊背一手托著收來的戰利品︰「停!不要打,月真人跟我是一夥的,因此在我不希望傷了你們的同時,也希望你們放了她。不然,我只好對不住你們了。」

  長長的寂靜。七個老頭加上月真人都呆呆的看著陳宇,他們似都石化了。

  「你是誰?」終於一招敗在陳宇手下,飛劍也被收去的那老頭驚問。

  其他六個老頭和月真人則繼續的呆呆的看著陳宇。月真人像是不識陳宇了一般,好不容易她終於想起了女兒的話,但她現下看到的是,遠比月冰兒提醒的更為難以理解更恐怖的一幕,從他的手中使出來的萬劍逐魔都變成了什麼?那威力何止是翻了一倍,只怕東方老頭功力全在之時,不知能不能破得了?

  趁著七個老頭的注意力全都移到陳宇的身上。月真人趕緊閃到陳宇的身邊,想給對方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可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沒了那個興致。

  在月真人一番心理活動之時,陳宇也回答了對方。

  「你就是陳宇!」

  「是,各位前輩好,很對不起,今天我只能阻止你們為難月真人,想必各位都能理解。」

  七個老頭心裡苦笑,不能理解又怎樣?能打得過你嗎?

  月白臉色的老頭神色一正︰「想不到你就是陳宇,我們正要找你。但看來今天我們已是難以奈何你了,今天這事只得先放一放,我們回頭稟報族長再做定論,還有,我心裡有個疑問,剛剛閣下用的可是萬劍逐魔?」

  陳宇老實的點頭︰「是!」

  七個老頭神色古怪的面面相覷,最後月白臉色的老頭十分光棍的一拱手︰「看你的神氣,無疑是我異龍族的人,在慶幸我族多了一個年少的絕頂高手的同時,我想,也有必要提醒你,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族裡有多條人命案在身的罪人,你最好是與她劃分界線,另外閣下用魔道之法,融合我族御劍術,雖然威力倍增,但對你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請三思,如果有心歸正的話,最好是斷了魔練之道,雖然也許會讓你大損功力,但那時,老夫一定會替你說清,併合我七子之力來培植你,告辭!」

  這老頭嘴裡說的大義凜然,可心裡卻也是很害怕陳宇會突然翻臉向自己下手,以至最後那「告辭」二字說得非常的突兀,一下子暴露了這老頭的心虛,而且連飛劍也不想要了,就想遠離陳宇。

  其他六子見老大這麼怕陳宇,也都生了退意,開玩笑,修真者最看重自己的生命,在如此危險的人物面前,充好漢那只能死得很難看,所以他們都很務實的選擇了退卻。

  見七個老頭轉身就要走,陳宇有些好笑,大聲道︰「請等一等……」

  七個老頭無不緊張的一頓,尤其是那失去飛劍的月白臉色的老頭,連冷汗都出來了,他暗暗後悔剛才不該那般嘮叨,以為陳宇要露出真面目報復自己剛剛的說教,在他的印象中,修魔的人都是睚  必報、心狠手辣之人。

  但玩玩沒想到,只見陳宇一笑,手一揮,那把赤霞之色的飛劍回到月白臉色老頭的手中,「前輩的飛劍很多嗎?如果有多的話,什麼時候送一把給我好嗎?」

  頓時老頭的白臉變成了紅臉,他深望了陳宇一眼後,一拱手由衷的道︰「謝謝小友,除了那招御劍技外,你的性格為人都不像是修魔者,單元小友有一個好的未來。」

  陳宇笑得更燦爛︰「謝前輩吉言,也祝七位老前輩一路順風,但願本族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七子剛剛想走,一聽陳宇的最後一句話,忽然又都站住,齊齊回頭深望著陳宇,因為陳宇那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有深意的。

  「再見!」七子異口同聲的向陳宇告別。

  「再見!」陳宇也淡笑著揮手,霎時給七子的心裡留下一個難以忘記的印象。

  ……

  「這陳宇……」

  「嗯,我總感覺他是一個明白人。」

  「我也這樣認為。」

  「你們說他這是故意的給我們留一個好印象嗎?」

  「不像,如果他真的居心叵測,想要騙取長老們的認同的話,就不會站在月真人的一邊,他有那個必要嗎?」

  「那他又為什麼要站在月青的一邊?」

  「可能有他的理由?或許他只想中立,他不是說了嗎?也不希望傷到我們。」

  「我忽然想起那個傳說,難道……」

  七子一邊往回趕,一邊交換著對忽然出現的陳宇的看法,當有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大家都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陳宇真的跟那個傳說有關的話……

  之後七子都沉默了,壓抑無比的悶頭往回趕。

  ……

  幾天後,在陳宇家的會客廳裡,泊羅國紫瞳精靈族現任族長希來恩,與獸人族領主穆圖等待著。當陳宇一出來,獸人族的族長立即跪在了地上,希來恩老臉灰暗,屈膝也欲跪,卻被陳宇一手托住。可希來恩反而急了,為什麼陳宇受了那個獸人的跪,卻不讓自己跪,難道……頓時希來恩汗水直滴。

  「你這個死老頭,以為我不想讓你跪嗎?只是看在夏婭的份上,讓你站著罷了。」陳宇冷著臉從希來恩身邊走過,走到上首大咧咧的坐下。

  獸人族的族長在地上惶然不安,希來恩則是站著繼續的汗水直流。

  「大人,小女雅芙的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泊羅國的獸人族對大人絕無二心,我們也絕沒有參與到突如斯的事件中去。」沉默了一下之後,穆圖沉不住氣的急忙為泊羅國的獸人族辯解。

  不久前陳宇在帝國的軍事行動,就是一柄萬磅因重錘,不僅粉碎了三族不切實際的夢想,也讓泊羅國的紫瞳精靈族與獸人族感到大難即將臨頭,希來恩思前想後,覺得本族的一些動作,不可能不被陳宇知曉,與其等著陳宇的報復,還不如前來請罪,說不定陳宇會看在夏婭和與自己的舊交情上,放他們族一馬。

  而穆圖跟希來恩的想法差不多,並且實際上他們一直未能跟雅芙取得聯繫,雖然在之前他們一直很想那樣。

  「領主請起吧,雖然雅芙是你的女兒,可我不至於糊塗到把她看成是你,而事實上你們族現下還沒有與雅芙他們取得聯繫對嗎?」

  「是是……哦,不是那樣的……」穆圖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嘴巴,居然說漏了嘴。

  陳宇臉色一冷︰「我不管你是還不是,你只需要記住,我不希望雅芙的那些軍隊,影響到泊羅國及周邊幾個國家,一旦出現那種情況,或者說有那個苗頭,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穆圖一聽,直接不敢站起,陳宇也不再管他,而是把目光掃向希來恩。

  一時希來恩那個羞愧與緊張真是無法形容,想他這麼一把年紀,居然……

  「好了,老頭,剛才我也說了,看在夏婭的份上……其實我一直都看在夏婭的份上,因此,如果老頭還當我陳宇是以前的陳宇,請不要犯或者是試圖去犯帝國紫瞳精靈族的錯誤,那太對不起我了,明白嗎?」

  「是!」希來恩立即如獲大赦的大大點頭。

  「嗯,你這老頭還算誠實,那麼有錯就改,既往不咎。穆圖領主也請起, 該到我們喝酒的時候了。」

  這回,希來恩與穆圖真個獲得大赦,笑逐顏開的跟著陳宇的屁股後面而去,當然,他們心裡仍是餘悸未平,大有後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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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團聚  

  泊羅國召喚之府,當蘇菲、妮可她們擠在一起看完陳宇的來信後。

  「哈哈……要去安歌嘍!」妮可小手直舞,雙腳直跳,帶著跳跳兔之王皮皮卡慶祝!皮皮卡也連連向空中直躍,似在與妮可比高。

  蘇菲抿嘴輕笑,心裡卻也有一絲憂心,畢竟她在泊羅國擔任馴獸師總公會會長已經有了一些時日,忽然要辭去這份她所熱愛的工作,心裡還是有些不捨,當然與去帝國的願望相比,這點留戀又算不得什麼。

  一邊的夏婭與雅芙心裡也分外高興,只是她們可不習慣像妮可這樣,把心裡的喜悅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夏婭的小臉紅紅的,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而伊芳芙清靈眼眸直轉,一份欣喜就這樣藏在心底。

  「那麼妹妹快去準備吧,學院、你們的家裡都要做好善後之事,該話別的話別、該抱著哭泣的,也要好好的哭一場,我們這一去安歌,以後再回來就不方便了。」

  「是!」妮可她們齊聲回答。

  其實她們沒有什麼好善後的,陳宇既然在那邊做好了安排,也應該跟這邊打了招呼,學院那邊一切都有官方替她們辦好離開的手續,她們所要做的只是打個招呼,向自己的導師們表示感謝而已。

  唯一要做的是與家裡的人話別,伊芳芙的家裡,雖然現下非常的富有,但她父母還在神的手杖村,村長大人捨不得離開故土,頑固的不願離開,所以伊芳芙只得去信告之自己要離開的消息,不過,伊芳芙以前時常回家,因此忽然要離開卻不能與父母話別,也不是太大的遺憾。

  夏婭和妮可則是當天各自回家,夏婭回了一趟綠映山莊,不過她爺爺去了帝國,所以很快又回來了。

  唯有妮可一回家之後,驚動了整個家族,從她的外公老公爵李察蘭德到家裡的每一個下人,都為妮可要離開泊羅國去帝都的事忙碌著。

  李察蘭德有些不高興,憤憤不平的道︰「真不甘心就這麼把如此乖巧美麗的孫女,送到陳宇那種花花公子身邊,這個完全忽視名聲的異類,會給我們的家族帶來永遠的污點。」

  妮可的舅舅,艾德林恩笑道︰「父親大人說得過重了,與那些成天泡在歡場中的官員相比,陳宇難道不算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最少我們不擔心他會惹上花柳病,從而傳染給家人,再說陳宇應該是本國和帝國的一個特例,實際上您也應該承認,他的權力與皇帝沒有什麼區別。沒人敢借妻子眾多這樣一個口實去攻擊他。」

  老公爵立即把怒意的矛頭指向兒子︰「這麼說來你成天泡在歡場中?你這個逆子最好是不要給我招來那種臭名。」

  艾德林恩笑了笑,低頭在父親大人的耳邊道︰「父親大人前天晚上真的是在忙碌公務?那麼晚才回家。」

  立即,老公爵的老臉赤紅,憤憤道︰「那是應酬,你以為我想去。」

  艾德林恩打了個哈哈︰「在泊羅國你聽說過陳宇在歡場過夜的傳聞嗎?據我所知,陳宇在國都時,很少去那種地方,即便是去,他也只會把那些美麗的侍女,塞給同伴,在這一點上,我可以證明他是清白的,所以結論是,陳宇比包括父親大人在內的諸多所謂正直人士,更潔身自好,因此我不覺得妮可跟著他有什麼委屈。」

  看到自己的兄長與父親越說聲音越小,一邊的蕾妮抿嘴暗笑,牽著妮可離開。

  妮可眼睛像圓月一樣的溜圓︰「好像外公不喜歡我去帝國,是那樣嗎?」

  蕾妮淡笑著搖頭︰「不時的,他們只是在進一步論證你去帝國的正確性。」

  說著,蕾妮愛憐無比的輕撫妮可的頭頂,低低的囑咐︰「我聽說安東尼奧家的女兒,因為沒有能夠及時的做出愛情的選擇,最終被兩個權力頂天的男人冷落,並連累到安東尼奧將軍在皇室也逐漸失勢,這實是讓人歎息的事情,本來這並不是一件難以做出選擇的事。」

  妮可呆了一下,有些同情的道︰「前一段時間我看到了回國的紫茜兒,她變得好憂鬱,我聽人說她想去聖堂當女神官,沒想到聖堂沒有回音,哎,真的好可憐!」

  蕾妮輕挽額頭秀髮笑道︰「還是我們家的妮可愛情堅定,整個家族也因為你更加興盛,你外公和你舅舅都因此在國家的事務中發揮了更大的作用,而我也托你的福,在家族裡有了比以前高得多的地位,現下除了你外公之外,在家族裡我可是最能說的上話的人哦。」

  妮可一呆,迷糊起來︰「什麼嘛,媽媽,這跟我有關係嗎?」

  蕾妮肯定的點頭,讚賞的又看了妮可一眼︰「雖然我並不在意那些,可能是沾你的光,心裡也很高興。」

  「噢,那媽媽乾脆跟我去帝國吧,哥哥一定會高興媽媽一起去的。」妮可飛快的接過話語。

  蕾妮心裡一跳,連眼神都有些慌亂起來,想起在沃爾城那些曖昧之事,真是在甜蜜中泛著一些苦澀,可這就是現實,倫理與道德,不是她這樣一個小小女子能夠衝破的,那課室千百年來,社會所以能健康發展的規則。

  ……

  「什麼,小公主帕米拉也要去帝國?」

  泊羅國皇宮傳出來的消息,一下子擾亂了整個國都。

  要去帝國是小公主帕米拉提出的,老皇帝與皇后猶豫不決,皇子們清一色的全力支持,特別是大皇子斯圖亞特表現的比帕米拉還要熱心,並在第一時間把帕米拉要去帝國的消息,向外界散佈。

  自從陳宇淡離泊羅國皇室內部的皇位爭鬥,跟三皇子走的較近的艾德林恩,也因為有了陳宇這座靠山,也跟陳宇一樣,淡出了皇位爭奪的圈子,因此大皇子的皇儲地位一下子得到了鞏固,老皇帝和內務總管愛德格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可也不完全是那樣,畢竟以前大皇子跟陳宇有一堆說不清的恩怨,現下唯一的變數,居然落在了小公主帕米拉的身上。

  當然,以老皇帝和皇后對帕米拉的疼愛,雖然明知帕米拉如果去帝國,跟陳宇確定情侶關係,對國家未來的安定有利,可仍然有些捨不得,想多留帕米拉在身邊一些日子,等到陳宇主動的提出來要帶走帕米拉再說。

  可大皇子怎麼能等得及,請神送佛也要把帕米拉盡快哄走,才是上上之策,所以大皇子可急得如沒頭蒼蠅團團轉,還好,有愛德格在背後的支持下,皇室內部的表決會議悄悄的進行。

  當蘇菲驚訝的看到帕米拉興奮的像只小鳥一樣,帶著幾十隻安古馬搬運魔獸,背來如山一樣的衣物出現下家門口時,那個皇室的表決會議已經完結了,結果不用猜了──帕米拉去帝國的事得到了透過。

  「噢!公主,你……」蘇菲雖然明知帕米拉這是幹什麼,也不禁吃驚又有些不情願的問。

  帕米拉以小手扇著熱乎乎的臉︰「嗯,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安歌,父皇和母后都同意啦,陳宇的大老婆,你替我安排一下,要不我不准你們出國。」

  蘇菲一口氣差點噎得接不上來,好氣又好笑的道︰「淘氣的公主,你真的知道這樣做意味什麼嗎?」

  「當然知道啦。」帕米拉跑過來一把抱住蘇菲,跳起來吻了一下蘇菲滑嫩的臉,終於露出她心虛的一面,討好的低聲道︰「姐姐,你就收留我吧,我保證聽話的。」

  看來這小人精心裡是玲瓏八面的,蘇菲無奈的想著,在感到無法推拒這一個競爭對手之後,隨即大方的露出笑臉,一手牽起帕米拉的手︰「既然如此,歡迎公主加入我們。」

  幾天後,陳宇派來一干人的親衛大軍來到泊羅國國都,迎接蘇菲她們,而泊羅國皇室也識相的舉行了盛大的相送儀式,儀式過後又派出了整整一個皇家騎士團,連同著陳宇派來的親衛大軍,再加上家裡的百隻碧雲火電獸直接把蘇菲她們送到邊境。在邊境的另一頭,同樣的是帝國的皇家騎士團加上魔獸軍團的戰士與戰鬥魔寵的混編大隊。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宇在帝國甚至是整個南方大陸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在陳宇並沒有要求的情況下,帝國皇室主動的派出了皇家騎士團,而魔獸軍團的這個混編大隊的出迎,則完全是軍團中最近才任命的副軍團長的自作主張的馬屁行為。

  從泊羅國國都開始,蘇菲她們就開始有些頭暈,到了兩國的交界處之後,再看到整整齊齊、盔明甲亮的帝國大軍,都不知道怎麼思考了,如果要說有例外的話,也許就是小公主帕米拉。她笑嘻嘻的一吐粉舌︰「看來他們的大帝知道我要來了,所以才派出這麼強大的軍隊來護送我們。」

  妮可明媚的眼睛笑成一道細縫︰「是啊,是啊,小公主可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大人物,當然讓他們不敢怠慢,我們可都是托小公主的福啦。」

  這下小公主不樂意了,拉下臉道︰「小淘氣,人家剛才是在開玩笑嘛,要你來笑我。」

  「小淘氣?咯咯咯咯……」妮可繼續的笑成一隻百靈鳥︰「還不知道誰才是小淘氣呢!」

  超寬敞的豪華馬車中,蘇菲、伊芳芙、夏婭都以看外星人般的眼光,無語的看著妮可與帕米拉這一對,心裡無不想,看來以後家裡不愁沉悶了。

  不幾日,蘇菲她們抵達帝國。

  陳宇左手抱著帕米拉的肩膀,右手帶著妮可的小腰,衝入帝國的家門,後面蘇菲、伊芳芙和夏婭帶著甜蜜的笑意追敢著前面的三個,曼迪和月冰兒也早已在陳宇的家裡等待著。

  兩批分離多時的碧雲火電獸也有一番重逢的驚喜,相互的聞嗅、舐舔著對方,仰頸歡吼,好不熱鬧。

  蘇菲她們剛到,帝國百官就紛紛上門慶賀,連內斯和馬蒂爾也虛情假意的帶來了禮物,先後來到。

  「大人,賀喜賀喜,這下你就不用再牽掛這些美麗得令人嫉妒得睡不著的未婚妻,也唯有大人敢開這個先河,全帝國的男人都以你為榮,要向你學習。」內斯笑得臉上肥肉如花。

  「噢,親王,如此的恭維在下,難道親王還對那個我家的那個女王僕人不死心?」陳宇亦是笑容滿面,當著眾人的面順口便拿內斯開涮,而且這句話還一語雙關,暗諷內斯家裡遍養非法美麗女奴。

  內斯尷尬的直咳嗽,抱怨道︰「當初本王把兩個寵愛的女奴送給你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唉,想不到現下本王用一座莊園來換你家的一個女僕,你倒好,連談機會都不給。」

  眼看無法扳倒陳宇,內斯趕緊見風使舵,最近一段時間,想方設法的改善與陳宇的關係,陳宇又何嘗是一個死腦筋把愛恨都放在臉上的人?於是表面上兩人又很快復好如初,親如兄弟,而內斯每次來陳宇家中,每次都提起現下成為陳宇家的女僕的那個前羽翅精靈族的女王,他確實強烈的想得到那個女王。實際上,全帝國的有錢有勢的好色男人們都盯上了陳宇家的那個女王。就連克林特都有那個意願,但不管任何人提出多麼高的交換條件,甚至有人開到五千萬金幣,陳宇就是不讓,甘願把那女王白白的放在家裡不動,也不交換或出賣。

  這次眼見陳宇的大小未婚妻來到,內斯等等一干盯著那個女王女僕的男人們,以為機會來了,因為也許蘇菲她們無法容下家裡有過於漂亮招惹的女僕。但沒想到他們還未提起,陳宇已經再次堵了他們的口。

  不提這一日,帝都百官們在陳宇家的各種臉孔,就說蘇菲她們來到帝都之後,對一切都十分的感到新奇,特別是妮可、伊芳芙她們。剛剛到家,就迫不急待的首先參觀新家,當發現家裡還有一條黑龍時,都尖叫起來,落荒而逃的跑到陳宇這邊來。

  陳宇正摟著蘇菲說悄悄話,一見妮可她們那慌張的樣子,就明白了,笑道︰「全帝國的官員們都對那條黑龍有意見,你們不會對它有意見吧?」

  臉兒紅撲撲的蘇菲一聽,驚奇的問道︰「黑龍?」

  妮可她們大大的點頭。

  帕米拉吐著粉舌余驚未定的道︰「它好大,它的一隻腳趾就比我的身子還要粗。」

  妮可拉著陳宇的衣服,直撒嬌︰「哥哥,快帶我們去看看它嘛。你要跟它說好,可不能嚇唬我們,要讓它乖乖的聽我們的使喚。」

  陳宇好笑的問︰「你想幹什麼,想讓它跟著你們逛街?」

  沒想到真被陳宇猜到了,立即除了曼迪與月冰兒,諸女都嗯嗯有聲,大大點頭,連蘇菲都覺得帶著一條黑龍逛街。一定能引得萬眾矚目,平添榮光。

  陳宇心裡感歎。誰說女人不是虛榮的動物,不過他不得不警告她們︰「黑龍豈米特是令帝都不安的存在,養在家裡已經讓百官抗議了無數次,所以萬萬不能放它上街,但是如果你們出外購物,帶上碧雲火電獸是可以的。」

  妮可立即把粉嫩的小嘴撅起老高道︰「在泊羅國我們不知道多少次讓那些火電獸跟著逛街啦,早就膩死了。」

  「好吧,還有一種魔寵,也許能成為你們滿意的隨從。」

  「什麼魔寵?」眾女再次瞪大了眼睛。

  「嘯月神猿!」

  呼啦一下,眾女包括月冰兒、蘇菲、曼迪牽著那幾十隻嘯月神猿就跑了出去,連未成年的小神猿也不放過。陳宇傻眼了,難道是自己的推力銳減?眾女居然覺得逛街比跟他訴說思念更加的重要?還有,看來妮可她們在泊羅國,可沒少做帶著魔寵四處招搖之事,看來經預防她們成為帝都的一害。

  事實上,在泊羅國妮可她們出外招搖之時,可沒少做那種「放獸咬人」之事,甚至只要是誰色迷迷的多看她們一眼,就有可能被碧雲火電獸攻擊,泊羅國重臣家的子女們都怕死她們了。

  *******************

  蘇菲她們來到帝都之後,曼迪也正式的從宮搬出,搬到了陳宇的家中,帝國皇室只當沒看到,而月冰兒也幾乎把陳宇的家當成自己的家。顯然不管月冰兒多麼的清高,在蘇菲她們齊聚陳宇身邊的情況下,如果還像一個外人一樣,那就有被隔離化和邊緣化的危險。

  所以不管是曼迪還是月冰兒,都很積極的搬到陳府,背後的考量還不就是為了日後與眾女和平相處。

  除了蘇菲與月冰兒之外,諸女再次進入魔武學院繼續學習,不過陳宇發現,二年多的時間裡。妮可、伊芳芙、夏婭的戰鬥力沒有像雅芙、西耶娜、曼迪那樣,出現質的飛躍。這也許是她們沒有競爭的壓力所致,導致妮可她們與曼迪落下了很大的一段距離,而一個人的黃金學習時間也就是那二年,陳宇估計妮可她們以後要想有大提升已經很困難。

  想想,陳宇也就算了,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像曼迪、雅芙、西耶娜以及小羅伯特都是有特定的背景和環境原素,迫使他們不得不下定超人的決心的毅力,最終擁有了極高的魔武身手造詣,而妮可她們因為有他的呵護。因此一直並沒有把成為絕頂高手,當成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來鍛煉自己,最後造成了目前這樣的頭部。也不能怪她們。

  何況妮可她們的起點本來就比曼迪、西耶娜和雅芙低。

  但話又說回,陳宇當初離開泊羅國時,留下的所養顏術,卻是吸引著蘇菲以及妮可、夏婭、伊芳芙暗地裡長練不止,居然都練得小有火候,內氣通暢。容顏更見嬌艷,像這次再見到她們,陳宇發現她們非但沒老,反而似更年青了,青春的氣息勝過二十歲的女孩。

  與此同時,在這段相對平靜的幾個月的時間裡。陳宇繼續的在不動聲色間,推展著帝國的經濟和政治走向,就像當初在泊羅國那樣,建立起完善的魔獸馴化及市場化體系。推展帝國與各國的貿易交待,督導帝國相關部門以開放、平等、平和的姿態與各國展開一系列商務活動。

  當然,陳宇身為軍務副大臣,一般情況下,他並不方便出面管理貿易上的事務。都是由克林特直接出現,從至高點,從上往下的壓下,而陳宇在一旁起到了一個暗中策劃和對下面執行部門的監督作用。甚至在大多數時候,陳宇有權指導和直接指使克林特的內朝成員,去完善相關事務。

  其實,帝國原來就已經有了相當好的各行各業管理體系,比如全帝國境內的商品物流自由化政策,但實際上卻遠遠談不上自由,由於帝國國土遼闊,軍、政大員橫行稱霸。各行各業在各地都牌一種壟斷和半封閉狀態,現下的種種法令。在那些帝都、地方勢力網路面前,顯得十分的無力。每每一個商業糾紛處理下來。往往都需要一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等處理結果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陳宇向克林特建議的新政之一。便是加強中央政權的各種法令的最終執行能力,由陳宇在暗中主持,全方位的快速打擊社會上具有代表性的不公平現象,全面快速提升帝國原有法令的威嚴與公信力,這個涉及面十分的廣闊和細緻,也只有陳宇這種從最底層上來的人,才明白社會有多少陰暗的層面。例如一方惡霸和貪官,縱使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實際上他仍然是逍遙的,因為在監獄中,這些人仍然是作威作福,甚至在監獄裡遙控著原有地方勢力。十年的刑期他一年就出來了,然後繼續為惡一方,在這種子選手惡性循環之下,當地平民又如何敢跟他們爭鬥,又哪一個商行,大賣假冒偽劣商品,謀取暴利,受害的平民卻只能忍氣吞聲,因為仲裁機構與那些奸商本是一夥的。在利益的連橫之下,任何一個死的法律都不能對這些人構成有效的打擊和威懾,社會也就是這樣,發展到一定的時候,上位者利益的連橫會越來越廣,當所有的上位者,都泯滅了良心,最底層的平民就會像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就像一個死板的電腦遊戲終究會被玩家通關和找到大的BUG一樣,再好再完善的法律也會蒼白無力,人為的原素只能用人去破解,這樣的社會固疾,用一個不怕死的絕對的良心上位者,領導一個效率特別部門,人工對那些社會殘渣予以即時清除,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絕對是一時有特效的方法。

  當然,這樣的策略也有弊端,當這個良心上位者及他手下的打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可能會有良心泯滅的時候,便出一樣將成為社會更可怕的害蟲,就像陳宇前世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西廠一樣,最終成為國家的最大禍害。

  所以說穿了,陳宇一力推行的就是在帝國建立一個類似明朝錦衣衛和東廠、西廠那樣的機構,以皇帝和坐在家裡的大臣不能達到的視點,無孔不入的監督中央大員,地方大小官員、貴族,運用手中的特權隨時隨地的制裁那些社會禍害。

  正所謂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陳宇當然對自己有信心,再說他在帝國任職不會太久,克林特也不會擔心陳宇因此專橫到無法控制,當陳宇走的時候,就是這個組織解散或大規模削弱權力和人員的時候,這樣就不擔心日後會成為社會更大的禍害。

  上次陳宇在宮中力說克林特,擺明帝國如果想發動更大的戰爭,吞併更多國家,就必須大力鞏固旁邊本身內部的統治,繁榮自身的經濟,進一步的加大政策的開明力度,為社會營造更公平的生活環境,也只有別國的民眾看到帝國的絕大多數公民生活福祉,並不存在種族和地域歧視,才會心甘情願,甚至是渴望著成為帝國公民。

  陳宇還具有一個別的重臣不能具有的優勢,一旦成立那樣的機構,以他的能力,可以定時輪換執法成員,不論是他親衛軍、和各大傭兵團,都能提供充足的人手來更換,不說一日一換,最少半年一換完全是能夠輕輕鬆鬆做到的,到時只要定時更換下面的特權人員,就不存在害怕那些執法人員會被社會惡勢力腐化拉攏。

  最後陳宇隱秘的指出,等到他老人家過幾年後告別帝國政壇的時候,那時克林特想保留那個機構或是取締那個機構,都完全是他一句話。

  克林特覺得陳宇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有道理,他也看不到這種新政有什麼弊端和隱患,最終與陳宇達成秘密協定,賦予陳宇特權組建「帝國平民利益監護衛隊」簡稱「平民衛」,首次核定平民衛特工人員五千人,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培養訓練和整頓之後,便滲入全帝國中,開始執法。

  因此,當蘇菲她們來到帝國之時,正是陳宇在背後開始全面整頓、嚴肅帝國法律和政策的時候,但這個平民衛當然也不可能全是陳宇的人員,克林特把皇室一位新貴和宰相梅內面,調到平民衛兼任陳宇副手,並同時在三大皇家騎士團和禁衛軍中抽調最為正直忠誠的戰士,充入平民衛,監督和防止陳宇的權力過大。

  但這樣一來,卻為日後平民衛的權力過大,反過來為害整個帝國埋下隱患,因為那些從皇家騎士團和禁衛軍抽調而來的人員,難以像陳宇的親衛軍和傭兵那樣,能夠及時的抽身。

  儘管陳宇制定了一系列的安國、撫民措施,不過現今神撫大陸的環境,遠非陳宇前世的古代世界環境,他覺得亞斯帝尼要真正的實現一統南方大陸,或是把鬚子伸入北方大陸的話,是十分危險的,僅憑帝國現有的實力,完全不能夠預防終極大戰的暴發,所以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減輕神撫大陸將來所受的災難而準備的。

  隨著時速的變遷,在聖堂與帝國達成新的妥協之後,無疑帝國將成為一個終極戰爭時的巨大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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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靜修坐等

  陳宇組建平民衛之後,以鐵腕開始整頓帝國政務,並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在帝國安歌,在帝國地方各大城市,甚至是在科摩尼,幾乎每一個帝國公民都能感覺到有一股洶湧的力量加入到他們已經習慣的生活中來,忽然間無數官員紛紛落馬,各城時不時發生一群陌生的大漢追殺當地惡漢、甚至官方執法人員的事,但往往事後當地的政府三緘其口,最讓人們震驚的是,在全帝國境內,短短的半個月裡,居然連續發生了軍隊包圍某當地地頭蛇家宅之事,人說強龍難斗地頭蛇,但一旦出動了軍隊,再強的地頭蛇也只能服軟了。

  一時之間,整個帝國風風鶴唳,人們猜測,議論紛紛,但是在帝都事情已經明朗,大多數人包括普通平民都知道,那就是帝國的新成立的一個特權執法機構「平民衛」開始營運了。

  緊接著,便是宰相府和內閣都先後向外通告︰亞斯帝尼將以全新的通商環境,歡迎國內外商人積極的參與商務動作,同時嚴厲打擊種族歧視、地方保護坩堝歧視主義,鼓勵所有的國內外商人大膽的在帝國經商。

  宰相府和內閣的這一通告一出,立即泊羅國首先熱烈附應,大批的實用型和家養型魔寵轟轟烈烈的進入帝國市場,並有恃無恐的向著帝國全境滲入,因此又發生了許多衝突,這些衝突無外乎是帝國各地黑白兩道。向泊羅國的商人徵收非法高額稅收,或是敲詐勒索,甚至是根本就強蠻的不讓泊羅國的魔寵進入當地市場,但可想而知,這些帝國各地的黑白勢力,很快遭到了殘酷的打擊,一大批官員丟官棄職,無數地方黑社會成員被即時抓捕,平民衛的執法人員,像影子一樣無孔不入。瑞在帝國新建的一座巨大的監獄裡,就聽到皮鞭的「叭叭」之聲,以及如殺豬般的慘叫,凡是被押送到這座監獄的犯人,不管來頭有多大,首先就是狠厲的一百去威鞭,進去之後,每人每餐只分到一碗稀飯或是一個冰冷的饅頭。在這座監獄裡,再有錢的人,進來之後,別想有一點優待,他們的家屬甚至無法得知他們現下被關在那裡。

  這一下,整個帝國民眾都感到無比的驚詫,他們無法猜測上頭到底在搞什麼。

  但是國內外的商人,卻是首先動了起來,以幾何遞進的速度。越來越多爭先恐後的搶佔帝國如此巨大的市場,帝國商業界一場前所未有的機遇出現了,帝國商業無疑遭遇了空前的重新洗牌的局面。

  陳宇這一手開始無疑對帝國商業來說。是凶利的橫頸一刀,讓帝國固有的商業動作,遭遇了陣痛,但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帝國商業卻又忽然煥發出難以想像的生機,其實道理很簡單,在強力壓下的公平、自由的競爭機製麵前,哪一個有實力的商人不會心動,就算原來不做生意的,也會因為不再擔心做生產時會遭到黑白兩道的盤剝,同行的不正當打壓,而怦然心動。這場風暴帶給帝國公民的是更優質的生活,帶給帝國商業界、產業界的是被迫的讓他們加強競爭能力。

  毫無疑問。以帝國幾百年下來的強國累積,帝國各行各業的競爭能力毋庸置疑,陳宇這一手並不會給帝國造成實質上的利益損失,反而會進一步的加強帝國的競爭能力,總之,隨著亞斯帝尼的這由一個看似野蠻、簡單操著帶來的變革,必將使整個南方大陸都因此受到巨大的衝擊力,這種商業的衝擊力,絲毫不亞於帝國百萬大軍全面發動侵略戰爭的影響力。

  再接著,便是帝國與南方大陸各國的商業談判,除了那個正在遭遇亞斯帝尼侵略的基希納斯國之外。

  月影無雙及克林特也沒想到,陳宇這一手,還有這樣的結果,這等同於陳宇坐鎮舒適的家中,就發動了一場看似很公平的、實質也是一場戰爭的遊戲,而且是超越了月影無雙在基希納斯發動的戰爭的戰爭。

  一些與帝國結怨的國家,紛紛趁此機會來討好巴結帝國,許諾他們的市場全面向帝國開放,並願意接受帝國派專員去監督,以消除和降低未來可能的帝國對他們國家發動戰爭的機率。

  月影無雙的大軍等於是帝國的大棒,而陳宇這邊卻如帝國拋出的蜜糖,是願意接受大棒還是蜜糖?可能絕大多數人會選擇蜜糖,除了那些無可救藥的國家之外,而那時一旦確定下來,陳宇也會十分同意帝國出動鐵騎把他們征服,因為那樣的國家可想而知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壟斷的專制的狀況。一個國家越是閉塞便越是在實行愚民政策,像中國的近代封建社會就是這樣,明明有絕好的發展機會,卻因為統治階級的保守和苟且求安,無視世界強國的崛起,麻醉自己的同時,還要麻痺國民,最終惹來列強的蹂躪。

  當然,陳宇因為是兩世之人,他的一些施政方法是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猜透的,當一場席捲半個大陸的自由商貿活動來臨之時,誰也想不到只是建立一個簡單之極的平民衛,會帶來如此之大的化學回應,連克林特也對陳宇感到十分的驚奇。

  而一些重臣,無數帝國官員在被迫適應的同時,也看到了巨大的機遇,像內斯就是第一個想到了改行的人,並且已經在行動,以內斯手上的財力的勢力,要做生意完全是佔盡優勢,而國際性自由商貿,最賺錢的無疑便巨額資本動作的遊戲,內斯甚至不需要開設任何的商行,只需要看好某家,投入資金,便可在家裡數錢數到手抽筋。

  也是在這一個時候,當所有人都以為陳宇很忙的時候,陳宇卻是很少去碰政務了,而在躲在家裡繼續參悟龍心法,而蘇菲卻是興致勃勃的在幕後替代陳宇操辦著相關公務,她總算是精力有發洩的地方,而他們家在帝都的商業集團,現下還遠沒到正式運營的時候,所以蘇菲是比較有時間的。

  誰會想到之後的平民衛最高指揮者是蘇菲呢,但自從蘇菲替陳宇打理平民衛以來。平民衛的作用一下子就發生了很大變化,行事處事變得更加的細膩化,大小執法人員的作風也柔緩下來,當然與此相應的是處理事務的速度大降,一些被定為得罪的人犯,重新得到了改判,這樣,無期中蘇菲替陳宇化解了很多尖銳的矛盾,在外人看來,這是陳宇心軟了,誰也想不到竟是換了一個人主持大局。

  但陳宇長時間的不見客,也不去與平民衛的另兩個巨頭碰頭,終於引起了宰相梅內西和那位皇室新貴的恐慌和意見,最後把這事撞到了克林特那裡,可克林特也沒辦法,因為他已經知道陳宇實際上是聖堂最高層的人物,這等於是陳宇在幫他打理帝國事務,所以陳宇即便是長時間的不參加帝國行政會議,也拿陳宇沒辦法,何況是平民衛那點事。

  因此克林特對宰相梅內西說道︰「你還是自己去找他吧,朕無能為力。」

  梅內西目瞪口呆,陳宇還算是帝國大臣嗎?連皇帝都指揮不動了?

  再說陳宇在家中與月真人──月芷青一道苦參劍道,兩人時不時在野外進行一番實戰切磋,而後又回家進行一番探討,現下月芷青對陳宇有些無可奈何,開始後悔當初沒聽女兒的話,但她已經是騎虎難下,自從出現執法堂七子聯合出動來抓捕她的事情,這意味著異龍村那邊的事態惡化,搞不好異龍村大多數人都落入了那人的控制之中,她要想再回去,僅憑她以前的影響力,卻化解危機的話,只怕是徒勞,因此只能還是要借助陳宇的手。

  可現下她也強烈的感覺到,陳宇絕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一個人,她感到越來越看不透陳宇,最後會不會真的惹火燒身?她沒了一點信心。

  這一晚,陳宇與月真人在一個亭台之上,相對而坐,月真人一臉陰鬱的幾次躲避陳宇的目光,現下反而變成了陳宇步步進逼。

  「真人,你打算瞞我多久,難道現下還不是公開的時候了嗎?」已經半年了,異龍村那邊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反而讓陳宇的心裡發緊。他擔心東方義,一邊跡象顯示,異龍村那邊一定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月真人臉色一冷,不悅的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以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陳宇笑了笑,只把對方笑得心裡更慌,在她快要坐不住的時候才道︰「放心,你是冰兒的老媽,我怎麼說也要看在冰兒的面上……」

  月真人騰的站起︰「你這是什麼話?,你現下翅膀長硬了,就準備來對付我是不是?」

  陳宇連忙擺手︰「我說過要對付你了嗎?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呢?」

  但月真人已經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話來︰「我去休息了,不要來打擾我。」

  陳宇看到月真人的背影直搖頭,看來只能等了。

  陳宇失蹤了,連接七天沒有在家裡露面,連同陳宇一起失蹤的還有黑龍凱米特、火龍獸之王。雖然大家都知道陳宇可能是躲在某地方去練功去了,但還是引起了小小的恐慌,因此蘇菲沒心思幫陳宇打理公務,妮可她們也在家裡團團轉,嚷著要把陳宇找出來。

  月冰兒肩負著眾女的重托找到她老媽尋問,月真人證實,陳宇的確是去練功了,還不動聲色的道︰「那傢伙可能得到了一個大的機緣,前些天我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神元被一層『霧』包裹,老祖宗說過,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多個空間,所以有可能他已經接近了某種我不瞭解的狀態。」

  神元也就是元嬰的另一種說法,一般是指修真者的元嬰成形之後不斷的得到增長和鞏固,最後進入融神領域,這個時期也稱之為大元嬰,或者元嬰後期。

  月冰兒知道她媽是可以看到別人的元嬰的,但現下老媽忽然說陳宇的元嬰又起了變化,不由讓月冰兒大大的愣了一下,難道陳宇又將獲得大的突破?但這怎麼可能,陳宇不是剛剛得到了大的突破?

  再者月冰兒並不像她老媽那樣對出了「大元嬰」之後的境界瞭解,所以聽了也是一個很糊塗的概念,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見到女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月真人心下瞭然,依然平靜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說你的情郎確實是一個魔頭,那個什麼光暗系魔力可能被他完全的與異龍真元相互融合,才造成他如此不停竭的飛速提升境界,我想,他有可能接近或進入了虛無之道,這個時候,他的功力增長起來,就像大海吸吞無數江河一樣,快得我們難以想像,並永無止境。」

  聽老媽這麼一說,月冰兒又是一呆︰「功力增長很快嗎?永無止境,那在異龍心法中是第幾層境界?」

  「已經第五層了吧?那老頭曾經告訴過我,第五層就是接近地仙的境界,神元還虛,鯨吞天地一切靈氣,卻還難以滿足。如若不能碎空間螢幕,就會出現凶險劫難,所以這個時候,這種人往往虛實難辯,換一句你聽得懂的話說,看到他在眼前,可實際也許那只是他的一個化身,他的元神已在別處翱翔去了。」

  「別處翱翔去了?」月冰兒越聽越迷糊,最後只能作罷。

  月真人也早已修出元嬰,自然說准了陳宇的一些狀況,但不是全對。

  確實,這一段時間以來,陳宇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之內,好像生成了一個黑洞,即使是自己不想動,莫名的能量也會像流水被一個大漩渦吸引一樣,絲絲縷縷的捲入,就在前一個星期之時。陳宇老是出現幻覺,感覺到有兩個小星系越來越近,飛速的相互旋繞著,相互虎視眈眈。那天陳宇經過整整一天的時間。細察自己身體和精神空間的狀況,忽然大叫不好,他發現光暗魔力居然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星系的空間,而異龍心法修成的真元也像一個星系一樣,一股股熾烈的能量不停的旋轉,兩種不同體系的魔力和真元,開始像成長起來後有了一定智力的人。似都發現對方是個異類,陳宇恐懼的感到它們有一種瘋狂的趨勢,那就是欲一舉消滅對方。

  陳宇從未碰到過這種事,也沒有高明的師傅來指點他,可正在他惶然的時候,兩種修煉體系形成的能量空間團,就狠狠的發生了較量,雖然剛開始它們還都只是相互邊緣擦過,但每一次都像火星撞地球一樣,讓陳宇只覺眼前星星直冒,肉體被撕成碎片般的痛苦,雖然實際上他還是完好無事,但他已經怕了。

  之後,一切都不由陳宇這個主人的意願控制,終於在家裡的練功室中,兩種體系的能量團開始轟轟烈烈的融合,但融合之後,陳宇又苦笑著發現,光暗魔力與異龍真元又生成新的能量團,並以他心驚肉跳的速度瞬間成長壯大,而下一次融合就會明顯的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陳宇只覺自己的肉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了,逼得他竭力的想盡一切辦法,最後頌念異龍心法第五層的真訣時,才感到有一絲安全感,但就在此時,陳宇感覺到肉眼看到的世界晃動起來,又是無窮的幻覺出現,無數光怪奇陸的世界在他的眼前展開,初體念之時,還有一點新奇感,但到後來,陳宇叫苦不迭,因為他感到自己的腦袋快承受不了,即將達到了瘋掉的邊緣,而那個時候就是月真人以古怪的眼光觀察陳宇的時候,月真人只覺陳宇整個人都似成了一團霧氣,怎麼看都看不真切。

  最後陳宇只得被迫出逃,帶著黑龍凱米特和火電獸之王,找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大山裡的一個山洞,便開始了隔絕性的靜修。

  陳宇選擇的是一個海拔六千多米的,高山坡地上的一個大山洞,山洞口有一些裸露的凌亂巨石,周邊則是一片的皚皚白雪,在洞門口,黑龍凱米特又在酣睡,而洞中,陳宇盤坐著如一座雕塑,粉紅色的碧雲火電獸之王也陷入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之中,雖然外面達到零下十幾度,它卻感到洞裡溫暖如春,千萬縷溫暖的氣息不斷的進入它的身體。

  恍惚中,碧雲火電獸之王一愣,它看到週遭的景色忽然發生了變化。像水地波紋一般的晃動著,而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奇怪人類忽然來到了主人的面前。

  陳宇也詫異的「看」到了一個道士出現下自己的面前,只見這個道士身穿陰陽八卦道袍,背負長劍。黑鬚飄然,說不出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韻味。

  道士在陳宇面前施了一個禮,忽然就說出話來︰「師尊該回去看看的時候了,兩位師伯都在家裡等候多時。」

  陳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但卻不由自主的跟著這個陌生的道士而去,只見自己寵物火電獸之王也跟在後面,但陳宇一回頭。卻見自己好好的坐在原地,而碧雲火電獸也一樣靜靜的趴臥在自己的身邊,恍惚中,陳宇明白是自己的元神出竅。

  陳宇一邊跟著這個陌生的道士出外,一邊不禁驚異的問道︰「你是誰,我們要去那裡?」

  道士帶著古怪的笑意回頭︰「去你自己的家裡啊,我自然是你的大徒弟,當初師尊說要多引渡一些人和生靈來我們的世界,就跑到下面來了,誰也攔不住你。」

  「我們的世界?」陳宇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地。

  「是!」道士恭敬的答道︰「我們的世界叫紫雲劍修天鏡。大師伯說你現下遇到一些難關,需要引你去紫雲靜幻宮才能化解。」

  陳宇一指身邊的碧雲火電獸之王「那它是怎麼回事?怎麼也跟著我們一起走?」

  道士微笑︰「它本來就是你的寵物,大世界八千年前,你還騎著它去大鬧了一番另幾個仙佛世界,不記得了嗎?」

  陳宇蒙了︰「我為什麼要去鬧?」

  道士神秘而笑,卻不答陳宇的話。

  很快陳宇跟著道士飛天而去,而且越來越快,眼前景物一閃之時,發現他們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但見這個世界綿延無邊,在一座難以計算高度的凌雲大山的半山腰中,一座無比雄偉的宮殿出現下陳宇的面前,這座宮殿看上去足有整整幾個亞斯帝尼帝都大小,而且那屋宇的高度又似山中之山,殿頂直插入祥雲之中。

  道士指著那座宮殿道︰「這就是師尊以前經常在此靜修的紫雲靜幻宮,我們快去吧。」

  心念一動之間,陳宇和碧雲火電獸之王已是來到宮殿之中,在一間若大的宮殿之上,兩個道人在那呵呵直笑,一個穿青衣的道︰「師弟來啦。」另一個穿白衣的說︰「他還不認得我們呢。」

  陳宇只覺自己可以輕易的看到他們的想法,此時兩位道人心裡都裝滿了喜悅和親熱,接著又聽得一個道︰「師弟,也要忙的開始修煉,在我們這個世界裡,雖然時間是永恆的,但在下面,如果你擔擱久了,只怕你那些小情人們,個個都變成老太婆了。」

  白衣道人︰「既然來啦,先讓你看看我們現下這個世界的成就吧。」

  說著,那白衣道人手上的拂塵輕揮。一個花花綠綠的世界就展現下陳宇的面前,但見無數的男男女女。有的集聚在一群,沒有隔閡的交流著,畫面一轉,陳宇目瞪口呆的看到一男一女飛到天空,慢慢的抱在一起,最後竟是慢慢的合為一個人,然而天空中無數鮮花落下,下面萬人為上面的人鼓掌揮臂慶賀,陳宇身邊的青衣道人道︰「他們結婚了,跟下面的人結婚不同的是,我們這裡的結婚,是兩個人變成一個人,這要求他們必須無比的情投意合,有一點點猜疑和對對方的不滿都不行,兩人合為一體之後,他們的神力會一下子提升很多,還能生出娃娃來。」

  陳宇的下巴險些落地︰「不是吧,那怎麼生小孩啊?」

  白衣道人撫掌而笑︰「師弟看來是完全不記得了,以前師弟可是對這些事絲毫不敢興趣的。」

  另一個青衣道人笑道︰「我看師弟這次下界,搞不好就是為了多找幾個老婆合體。」

  陳宇再次差點暈倒︰「還可以多人合體?」

  白衣道人嚴肅起來︰「理論上是可以的,魔道就經常出現這樣的事情,不過因為魔道是採取誘騙和強行吞噬之法,往往到後來會出現亂子。」

  「魔道?」陳宇更暈了,真是越扯越遠,青衣道人似感到時間不夠了,一推陳宇的肩膀︰「走吧,別問這麼多了,等日後你回來之時,自然一切都明白了,而我們在這裡等著你的好消息,希望你能完成那個目標,渡化一億生靈上來。」

  忽然間,陳宇眼前的景物再變,他發現自己又來到一個空曠的宮殿之中,但這個大殿這上,居然沒有屋頂,只看到一片的紫色之光。

  而後猛然一個持劍道人出現下天幕之上,一道無可閃避無可阻擋的劍光向著陳宇劇閃而下。

  陳宇大叫一聲,猛的驚醒過來。但一醒之後陳宇就又吃驚的合不攏嘴了,他發現碧雲火電獸之王一身鱗甲,變成了紫金色,一雙獸晴也變得分外夢幻深邃,那神情……呃!就像會說話一樣。

  「主人,我忽然進化了二階,我想找那條黑龍打一架。」碧雲火電獸之王神氣的站起,立即讓洞口的黑龍驚醒過來。緊張又吃驚的打量著火電獸。

  「噢,龍神在上!這只噴電獸是怎麼回事?」黑龍第一次在這只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

  陳宇一察自身,只覺神清氣爽,剛不久前的混亂無比的氣機,一下子如猛獸安靜的睡著了一般,而精神力就如開足了馬力的跨音速戰機一樣,隨著他的心念一動,唰!的向四周展開,頓時,碧雲火電獸之王與黑龍都齊齊打了一個冷顫,回過頭來駭然的看著陳宇。

  碧雲火電獸之王一見不對,趕緊搖頭擺尾的來討好陳宇︰「恭喜主人,賀喜主人神功大進,小獸將永遠效忠主人,此心天地可鑒!」

  「咦!」陳宇又是一驚,他猛然發現碧雲火電獸之王會說話,雖然這話只能他聽得懂,但是這可是跳躍性的進化啊。

  讓陳宇吃驚的事一連串的出現,最後陳宇不得不疑心起那個夢境,他望著洞外喃喃︰「難道,真的是那樣……」

  「啊──」猛的,陳宇興奮的長嘯一聲,跳上黑龍的背部,就要回去,後面碧雲火電獸之王,也緊跟著跳到黑龍的背上,四爪緊抓著黑龍的皮毛,惹來黑龍的抗議︰「喂,那只噴電獸,我那可是肉啊。」

  陳宇一回家才發現已經過了二個星期,而他只覺才出外兩天,這件事不太好解釋。

  月冰兒、菲絲以及布拉皮特他們發現碧雲火電獸之王,雖然還是那麼大,可是居然連鱗甲都換了一種顏色,難道陳宇出外就是幫火電獸之王改頭換面,去用某某魔法秘技給它噴上了另一種顏色?

  惹得妮可和帕米拉大叫也要把頭髮染成火電獸之王鱗甲的顏色。

  陳宇吱吱唔唔,這件事更不好解釋。

  而後見到月冰兒老媽時,老太婆的眼光好毒,吃驚的看著陳宇,「反璞歸真?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此時,陳宇的一切內氣內斂,看上去跟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男年青沒什麼兩樣,也就是眼神清澈一點,皮肉光滑有潤澤一些,在月真人的眼中,絲毫也看不出陳宇已經早是一個可以打敗她的人。

  陳宇只能淡笑,這件事更加的不好解釋。連陳宇自己也搞不懂,那個夢與自己的境界提升有什麼關係,讓他更加迷糊的是,連碧雲火電獸之王也連升兩階,這連升兩段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碧雲火電獸之王現下最少也是十階魔獸?連成年黑龍也只是九階魔獸,那碧雲火電獸之王豈不是仙獸了?

  在回來的路途中,陳宇已經發現了碧雲火電獸鱗甲變化後的變化,這傢伙居然在黑龍閃電飛行的路上,飄浮起來,雖然它很快又沉到了黑龍的背後,但還是被陳宇察覺到了,也就是說這碧雲火電獸之王很可能擁有了黑龍一般的能力,可以克服重力進行亞空間轉移?

  當然。現下陳宇還沒去試驗,但答案將很快得出,陳宇覺得可能碧雲火電獸之王自己也沒發現它擁有了那個能力,所以回來的路上,它一直賴在黑龍的背上。

  月真人以看妖怪一樣的目光打量著陳宇,要陳宇說出他的秘密,可陳宇自己也搞不明白,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

  月真人生氣了︰「你真的不說?再跟我打馬虎眼,看我會把冰兒嫁給你才怪。」

  陳宇低低道︰「岳母大人,你要我怎麼說嘛,好吧,我現下可以瞬間制服兩個你這樣的對手,這回你滿意了吧。/」

  月真人頓時心裡失落無比,想她畢生追求無敵境界。先是纏著東方老頭終於得到了修習「天女心法」的資格,據東方老頭說,天女心法是絲毫不弱於異龍心法的一門修真界絕頂功法,而且能與異龍心法互補不足,還可以與修習異龍心法的人合璧雙修,這比合體雙修更加的事半功倍。只是……

  現下月真人很懷疑當初東方老頭的說法,只覺要不就是東方老頭給了自己一套假的天女心法的真訣,要不就是天女心法遠不如異龍心法,要不為什麼陳宇提升速度如此的迅猛,以二十出頭之齡,居然比她這個老太婆還要厲害了。

  難怪老太婆心裡不服氣,實際上就算是東方議此時在的話,也會大吃一驚,陳宇現下這個狀態,簡直像是吃了萬顆九轉仙丹一樣。猛得可怕。

  那麼陳宇到底有什麼秘訣和秘密呢?這正是月真的感興趣的,每個修真者和這個世界的魔武修習者都會感興趣,如果他們知道陳宇的現下這個情況,都會羨慕、嫉妒,並渴望著揭開陳宇的秘密。

  而且在修真界,就像龍族一樣,年齡並不是一個太大的問題,月真人現下還有大把的年齡可以揮霍,所以就算她現下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都恨不能拜陳宇為師,當然,現下這種情況她無論如何是說不退場門的,只能盼望陳宇自己開口。主動的告訴她這個岳母那些秘密。

  但不說修煉天女心法與異龍心法的差別,就算沒有那個差別,陳宇仍然難以根據自己的經驗,幫月真人提升功力,而且考慮到月真人的自尊,他也不好像授徒那樣教她,只能在切磋之中,讓她自己去領悟。

  於是,接下來幾天裡,月真人施盡一切招式,從開始的保留幾分實力,到後來的全力進攻,只把陳宇當成一個免費的最好用的靶子來練習,陳宇在月真人施展出的漫天劍光中,忽兒用同樣的御劍技招架,忽而乾脆一動不動,等月真人的飛劍臨近,輕輕的伸出兩指把對方的飛劍抓在手裡。

  月真人差點哭了出來。失落的道︰「以前他剛開始教我的時候,也是這樣,動不動就把人家的劍沒收,沒想到你現下竟然也這樣……」

  陳宇呵呵直笑,心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發現月真人的好勝心遠比月冰兒和月影無雙好強,他就搞不懂,為什麼母女的差別就這麼大?

  除了與月真人切磋之外,陳宇也一有空就和月冰兒和菲絲切磋,明為切磋,實際上陳宇的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變相幫助月冰兒和菲絲提升境界。

  在與陳宇的切磋中,月冰兒和菲絲同樣遭遇到了月真人的問題,那就是自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以前菲絲還只是覺得陳宇可能隱藏了一些實力,但現下一出手之扣,菲絲的心就往下落,狂風豪雨的劍光向陳宇刺過去之後,他一出手,居然把她抱在了懷裡,一邊幫她擦汗一邊道︰「來,不要有顧忌,更猛一些。」

  菲絲在陳宇懷中臉兒紅得不能再紅,心裡又恨又羞,再提劍時,哪能再打,她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有些酸軟。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就在陳宇這樣在家裡調教著大人美人和岳母中渡過,當然不要想歪了,這個調教是很正經的調教。除了偶爾陳宇會在月冰兒和菲絲進攻時,把她們抱在懷里外,陳宇沒有任何多餘的猥褻動作。

  而妮可她們一回家也吵著要與陳宇切磋。每一次的時候,陳宇說你們一起上吧,於是妮可、夏婭加上伊芳芙和曼迪,把陳宇團團圍住,糊亂的就發起了進攻,妮可自持著陳宇對她的寵愛,毫無顧慮的對著陳宇就是亂刺一番,而曼迪還差是攻守有度,一把劍使用得寒光閃耀。有時劍氣拖起幾米之長,而夏婭在一邊放箭,伊芳芙則是奮力的也在一邊施放魔法。

  陳宇為了增加她們的興致,在她們的群攻中閃避抵擋,忽然一把把妮可帶入自己的懷裡。手握著她的手,用妮可的劍與曼迪對攻起來,妮可居然在陳宇懷裡直叫︰「好玩,好玩……」

  當然這樣的遊戲對於陳宇來說只能是玩玩而已,自從他莫名其妙的提突破異龍心法的第五層之後,不論是對這個世界的感觀。還是武道上的出手模式,都大有改變,現下,就連那把「羞顏」飛劍,在陳宇眼中看來,也一如廢鐵一般,毫無用處,如果是像月真人那樣的對手。他可以很輕鬆的一下就沒收對方的飛劍,所以一般的武器對於現下的陳宇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但陳宇又發現,自己居然感到驚塵劍還能拿來用一用,但卻不是像以前一樣,以為把她當著飛劍來使用威力更大一些,而是就拿在手中用才是正確的。

  因為,陳宇感到自己的肉體已經可以配合著驚塵劍,做出各種高速的移動,也就是說陳宇現下達到一種隨時隨地可以瞬移的境界,因此放飛劍反而成了多此一舉的雞肋,當然如果是頂級的飛劍又有所不同,因為那樣的飛劍可以當成法寶來用,頂級飛劍的功能跟低級飛劍的功能是有很大差別的。

  這一日,陳宇跟家裡的大小美人們嬉戲之時,發現月冰兒的動不動就臉紅,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到了晚上,月冰兒的老媽就來了,找到陳宇後非常嚴肅的扳著臉孔道︰「陳宇,你覺得我們母女對你怎麼樣?」

  陳宇大大的一愣,有點摸不著頭腦。

  「像個傻子一樣站著幹什麼?難道你不明白我要跟你說什麼嗎?」月真人嗔怒大發。

  這下陳宇更是一頭霧水︰「真人,有話就直說吧,你想要我怎麼樣?」

  陳宇此話一出,就聽月真人大聲傳喚︰「冰兒,你進來,你來對這個說傻不傻的呆子說。」

  月冰兒臉兒紅得嬌艷欲滴的衝入,拖著她老媽就逃,可月真人卻不吃女兒的一套,反把月冰兒拉住︰「傻女兒,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難道想放棄。」

  說著,月真人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月冰兒站住了,臉兒慢慢的由紅轉白,又驀地通紅起來。

  陳宇走到月冰兒的身邊,輕牽起好一隻白玉纖纖的手兒︰「怎麼,冰兒?」

  月冰兒羞不能言,最後竟是哭了出來。

  看到月冰兒一哭,陳宇再也靜不下心,連忙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輕一歎︰「你不說,我也知道啦。」

  「什麼?」月冰兒頓時無比吃驚的看著陳宇,一見他那怪怪的笑容後,立即恨不能找條地獄鑽入,連忙想從陳宇手中抽出手來,奪路而逃。

  不想,她的手卻被陳宇抓得更緊︰「抬起頭來,看著我!」

  月冰兒渾身一顫,緩緩的抬起頭,似害怕似受驚的,那樣不認識一般的看著陳宇,不過卻看得分外的仔細,語音有些輕顫的道︰「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陳宇怪笑了一聲,隨後又柔聲道︰「別怕,你老媽確實是一個瘋子,想我們現下就合體雙修,但顯然你還不到那種可以坦白面對的境界,嗯,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流氓!」月冰兒臉上的羞紅已是擴散到了耳根。

  陳宇一見她這動人的模樣,心裡大樂,定定瞧著。

  一時,月冰兒被他瞧得更是羞不可抑,不知該往那裡躲,不想這個時候,卻感到陳宇的手漸漸的加大了力氣,直把她往懷里拉去。

  「你!」女兒家的自尊讓月冰兒心裡有了羞怒,可是陳宇的堅持和強大又讓她生起一絲屈服的快感。

  很快月冰兒被陳宇徹底的拉入懷中摟著,他的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沒辦法,這是你老媽的命令,因此你不能怪我,我一定會教會你如何雙修,但是在這之前,你可能會吃到普通人一樣的痛苦和歡愉……」

  陳宇的話在月冰兒的耳邊低低的響著,直讓月冰兒淚水直湧,又羞又驚,同時一股暗暗的春情湧來,沖得她嬌軀酥軟。

  看到月冰兒那白玉無瑕的臉,以及她們那羞怯屈辱的樣兒,陳宇心裡大是不忍,難道自己真的要聽她媽的糊鬧,搞不好月冰兒的老媽就是雙修出了問題,才生出她們兩個寶貝,於是,最終他在她耳邊笑道︰「嗯,我們明天再修。」

  「你,你太過份了!」月冰兒這才明白陳宇是在跟自己玩鬧,又羞又憤的拔出劍來追殺陳宇。

  「等等,有人來了。」兩人正打鬧之時,忽然陳宇叫停,月冰兒撅嘴不依︰「你又想騙我。」

  「不是,你聽聽。」

  月冰兒還待大發嬌嗔,就聽家裡的那條黑龍與碧雲火電獸之王都吼了起來。這下不用她細聽,就知真的有人來了,而且絕不是一般的人。

  果然當陳宇帶著月冰兒趕到現場之時,就見十來個中年人與一群嘯月神猿打得正歡,雖然這十來個中年人盡佔上風,把一群嘯月神猿的毛斬得亂飛,卻不敢下殺手,因為旁邊還有另一群魔獸,以及一條巨大的黑龍正看著呢。

  「哪來的賊人,敢在我府中撒野!」陳宇走過一聲大喝,戰局立停,當然嘯月神猿們是陳宇暗中叫停的,而那十幾個中年人則個個心裡暗惱不止,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忽然現身到陳宇的面前,沒想到這家裡居然還養著一條黑龍!

  養一條黑龍還不算,居然還有一隻似比黑龍更可怕的紫色怪獸,一個噴火,一個射電,輕易的就把他們攔截下來。然後受到一群大猿的圍攻,這算是那一碼頭的事啊?

  陳宇叫停後,一個黑髮披拂型式時髦、臉型狹長看上去有幾分威嚴的中年人,立即打量了陳宇幾眼,沉聲道︰「閣下就是陳宇?」

  陳宇一見對方的打扮與膚色,就知對方很大可能是來自異龍村的,再看到上次跟自己打過交道的執法堂的七子之一時,就更明白了。

  當下陳宇道︰「我就是陳宇,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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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劍光 (一)

  黑髮披拂的中年人再次打量著陳宇,心裡暗暗詫異,只覺面前這個年青人,看起來與一般人無異,怎麼會把執法堂的七子打得落荒而逃?

  難道七子沒有說出實情,或者打敗七子的是那條黑龍,以及那只紫金顏色的怪獸?

  確實如果是這條恐怕年齡已有了千歲的大黑龍出手,就憑七子的實力,只怕是鬥不過黑龍的,就是自己全力出手,也難以在黑龍的爪下,堅持多久。

  當下,黑髮披拂的中年人壓下心頭的疑惑,道︰「想必你也明白了,我們來自何方,我叫莫凌風,其餘的是我的弟子和執法七子之一。」

  「莫凌風?」陳宇心想沒聽說過,嘴裡客套的說了一句︰「久仰!」

  一般神撫大陸其他種族的人,是不會說什麼久仰這樣的話,莫凌風又看了陳宇一眼,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陳小兄弟的大名,我們卻是如雷貫耳,若不是族裡有規定不得隨意出外,我想定是有很多人前來拜訪小兄弟你了。」

  「不敢!」陳宇連忙謙讓,又道︰「莫前輩,不如我們進屋談?」

  「好!」莫凌風目光一掃站在陳宇身邊的月冰兒,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月冰兒微微施禮︰「冰兒見過莫叔叔。」

  莫凌風冷淡的微微點頭︰「想不到你也在這裡,幾年沒見,倒是出落的像你姐姐一樣美貌。」

  一行人往裡走時,就聽一聲冷哼,月冰兒的老媽一閃而出,冷冷道︰「莫凌風,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莫凌風眼中冷芒一閃,嘿嘿一笑︰「月芷青,你也管得太寬了吧?我們是來拜訪陳宇小兄弟,又不是來拜訪你,這裡是你的家嗎?不要忘了你現下的身份……」

  「好了,兩位前輩都先忍一忍。」陳宇出來做和事佬,一邊向月真人使眼色。

  月真人與莫凌風齊齊冷笑了一下,當下莫凌風跟著陳宇進入客廳,不想月真人也跟著進來。頓時莫凌風的臉色分外的不好看,坐下後又驀的站起。

  陳宇卻是不怕他,走過來輕按莫凌風的肩膀︰「前輩,你們的事你們去了結,我們還是先坐下來談。」

  莫凌風忿忿坐下,冷曬道︰「她來參和什麼?我只是來找你的。」

  月真人冷言相譏︰「他是冰兒的男朋友,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旁監視著,以防止你這個老不死的騙他?」

  月冰兒一聽之下,臉兒又是一片緋紅。

  莫凌風又冷怒的站起︰「你罵誰老不死的?你才是老不死。老妖精!」

  這兩人當廳對罵,莫凌風的弟子們卻是表現的很規矩,個個低眉垂眼,顯得很有修養,但顯然平日管教他們的人卻是莫凌風,這顯得很是滑稽。

  陳宇見此,不由好笑,再次站起做和事佬,插話道︰「莫前輩這次來找晚輩有何事?」

  被陳宇這麼一打岔,月真人與莫凌風總算是停止了對罵。莫凌風再次坐下,正在開口時,又頓了頓,可能是剛剛被月冰兒老媽搞得心情大是不好。緩了一口氣才想到適當的措辭,他對陳宇一拱手︰「小兄弟,我們想請你去一趟異龍村。」

  莫凌風此話一出,不僅是月真人大急,月冰兒也站了起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不行!」

  莫凌風心裡更加的惱怒︰「為什麼不行,你們能代表他?」

  月冰兒臉色慘白的坐下,月真人卻繼續以絕斷的語氣道︰「就是不行!」

  莫凌風的隱忍已是到了極限。此次來請陳宇可是他自己討要來的差事,原想請一個自小流落到世俗中的異龍族弟子。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沒想到先是發現陳宇居然養著一條黑龍,和一隻比黑龍還要強大的怪獸,使他不敢對陳宇用強,接著又發現族裡的罪人,月芷青非但不是見著自己望風而逃,居然還敢出來阻止自己帶走陳宇……莫凌風凌厲的直視著月真人,而月真人也毫不示弱的瞪著莫凌風。

  陳宇卻平靜的問︰「不知前輩為什麼要晚輩去異龍村?」

  莫凌風轉過頭時,神色已是變得一片溫和︰「小兄弟,我們那邊在調查你的身份,不過對你卻沒有一點害處,反而對你只有好處,不管事情的最後結果如何,你的身份和血統,都將得到族裡承認,而且我看你現下的能力,說不定會對你委以重任,只是你……」

  說著,莫凌風有意無意的飄了月氏母女一眼。

  陳宇立即明白,卻不點破,淡笑道︰「就這麼簡單?」

  莫凌風大大點頭︰「我絕沒有一句假話!」

  那邊月冰兒和月真人卻是急得不行,只恨不能立即把陳宇拖出去,但讓她們更加急惱的是,沒想到陳宇立即答應︰「好,我正想去異龍村一趟。」

  莫凌風大喜,可月冰兒和月真人卻是一個臉上再無一點血色,失魂一般,一個卻是冷怒無比的道︰「好,那我也跟他一起去!」

  莫凌風似笑非笑的看著月真人︰「你要跟著去我不反對,但去了之後,不要把怨念計在我的頭上。」

  月冰兒一切牙︰「那我也去。」

  陳宇呵呵直笑︰「那大家都去吧。」

  *************

  自從陳宇堅持要同莫凌風去異龍村,月冰兒憤而表示要與陳宇一刀兩斷,但沒想到陳宇仍然不溫不火的堅持。

  同日,在基希納斯的王城之下,當一個渾身套在黑色魔法斗袍之中的女子,走到月影無雙身前輕語了幾句之後,月影無雙頓時就呆住了。

  晶瑩雪貝的牙齒緊咬鮮嫩的紅唇,握拳的素手指節漸漸發白,猛的月影無雙一拳揮下︰「傳令漸緩進攻,把五位統領給我叫來。」

  所以會有五位統領,是因為河圖軍團經過整休之後。補充了兵源,仍然有了五個軍,又新任命了一位統領,五位統領聽到漸緩進攻的命令下達之時,驚詫之極,一來到大帳之中,卻見元帥神色大是異樣。

  月影無雙努力平靜的道︰「統帥之職,暫時由格裡菲斯來擔任,我有急事要離開一些時日。」

  河圖軍團第一軍統領格裡菲斯還沒清醒過來。月影無雙已是帶她的衛隊如風而去,只把五位統領弄得面面相覷,做不得聲,這樣也行!她可是元帥啊。怎麼在臨大戰前說走就走?但正因為她是元帥,是天下聞名的月影無雙。誰敢阻攔?

  為了母親和妹妹的生命安全,月影無雙有什麼不可拋棄的。

  在火速趕往異龍村的路上,月影無雙第一次只覺對陳宇是那樣的痛恨,如果這次老媽和妹妹出了事,她永遠都難以原諒他,她暗暗發願。

  而另一方卻是另一番風景,雖然月冰兒與月真人都暗恨不己,陳宇卻是躲在黑龍的背上背著的小屋裡。讓菲絲幫他修指甲。

  「哇,你的手藝真的棒極了。」陳宇看著被修理得平平整整。平添光澤的食指指甲,大是對菲絲加以讚美。

  菲絲跪坐於陳宇身前柔軟的地毯之上,安靜的道︰「我看你這次去會有危險,月冰兒和好怕母親都表現的很焦急。表面上看她們是為了你賭氣才去的,可我覺得你還沒有那樣的魅力,一定你們異龍族內部發生了什麼變故。」

  陳宇緩緩的躺在長長的柔軟的坐位之上,終於臉上流露出一些憂鬱︰「這次我必須要去,其實我也不想管那些事情。」

  菲絲又拖過陳宇的手,幫他修磨著另一隻指甲︰「那你為什麼必須去呢?不要忘了還有我,還有聖皇對你的信任。」

  陳宇歪過頭看著菲絲,苦笑道︰「就像你永遠忘不了聖堂一樣,你想想,我能真的把異龍族當成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外族?他們跟我長的一模一樣。有著同樣的文化、血脈傳承,異龍族的人口又是那樣的稀少,如果這樣還不能團結,安樂的話,這是實是我的恥辱。我們異龍族的恥辱。」

  沉默了一下,菲絲忽然問道︰「那你對聖堂的感情……」

  「就像你一樣」陳宇非常乾脆的回答。

  「為什麼?」

  「因為相比在帝國任職,我更願意做一個一心一意,為平民的心靈和肉體治療痛苦的神官,我雖然不是天使,但也渴望長一對潔白的翅膀,嗯,其實我只想做一個最單純的神官。」

  陳宇喃喃的說著,菲絲聽得格外的出神,她只覺此時他是那樣的真誠和情感流露,她只覺他語氣是那樣悲傷,連帶的讓她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有些人是為了權力而去搶奪權力,而有些人是身不由己,坐上了權力的寶座,在你們當中,如果有人真的適合替代我,我早就讓出了這個座位,幾百年啊!我早已厭倦了……」

  光暗聖皇的聲音在菲絲的耳邊迴盪,終於兩顆清淚在她的眼角滑落……

  其實菲絲也想做一個最單純的神官,她小時候的理想就是做一個在廣場、在街坊布道遍灑聖光的神官,但是有一天馬利亞對她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光明戰天使!你不來當的話,這個位置就會空缺,或是被不該坐在這位置上的人坐上去。」

  其實陳宇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相比神官,他其實更想做的只是一個憑勞動賺得金幣的礦工。

  驀然回首,陳宇只覺自己錯了。

  天空中一條黃龍幻現,又是一條……

  下方一道劍光升起,接著又是一道。

  五條黃龍的頭頂上,霍然的站著穿著綠、黃、紅、白、黑盔甲的,五個堅挺的頭上豎著兩隻大大金角的龍族男性戰士,手中的彎月刃揮舞,舞成一片刀芒,「鏘鏘!」直響的阻截飛來的劍光,在每一個戰士的後面,都站著一個身穿奇異法師袍的老人,他們嘴裡念著奇奧的咒語,大片的火球如流星雨一樣向大地傾瀉。

  地面的劍光更多更密的向前天空飛閃,有九個人影從地面飛上天空,驅劍向黃龍疾斬,五條黃龍的尾巴一擺,紛紛升起黃濛濛的光盾,飛劍來回衝刺,看似猛烈,卻就是難以衝破黃龍的土系光盾。

  「龍族的,你們想幹什麼?」一個聲音在天地間迴盪。

  「卑微的異龍族,今天是你們滅族的時候了!」

  五條黃龍繼續地在天空張牙舞爪的盤旋,地面從四方八面跑出來無數個黑點,向著一個座落於青山綠水間的村莊發動了衝鋒。

  在龍族衝鋒的隊形最後,一個金髮少女淚流滿面的跑著……

  有人厲聲直吼︰「西耶娜,你還執迷不悟嗎?今天我們不消滅他們,以後就等著他們來消滅我們了。」

  「不要,不要殺了……」西耶娜萬分痛苦的直搖頭。

  異龍村祖師祠堂的大門終於打開,五個老人並肩而,中間一個三角眼中幻射電光,厲聲大吼,聲音直傳幾里開外︰「我族兒郎聽著,龍族欺人太甚,排七星陣,給我狠狠殺,不用留情。」

  亂成一團的異龍族劍手頓時有了主張,個自為戰的緊急回退。一個頭大尾小,彎勾形七星陣眨眼排定,五位老人飛了起來,輕飄飄的落荒而逃於陣眼之中,同時一百多人排成的大陣響起整齊劃一的震響雲霄的朗喝之聲︰「北斗七星動,紫府煞光出,仙劍絞魔障,慈悲渡亡魂。」

  隨著朗喝之聲,七星陣頓時幻動起來,白光沖天,耀眼刺目。內眼根本已是看不到下面陣中的人體,而一片片劍光時若寬大的匹練,時而漫天飛舞,一個個疾而來的龍族戰士倒在了塵埃之中,或是帶著飛灑的血水暴退,但是異龍族這邊的情況也不樂觀,天空中五條黃龍傾下的火焰雖然難以突破七星劍陣形成的劍陣氣煞,卻仍然讓功力低的異龍族男女弟子,經不起外圍堆積如山的烈火的烘烤,紛紛慘叫著倒下。

  陣中心的五老狂怒。五人心有默契的齊齊祭劍,合力飛斬其中一條黃龍……

  嗤嗤……

  五道烈電一般的飛劍,沒有似金蛇狂舞,有的如雁陣疾衝,有的帶著一點光團夾雷霆萬鈞之勢直衝,而有的帶著黑色的閃電一閃便倒達目標的前方。

  「嗷!」黃龍在天空中拍打著翅膀,驚惶悲嚎,它的一面面土系光盾被下面五老的飛劍連續的斬碎,接著便是皮肉受襲,龍血如雨狂灑。頓時,這條黃龍歪歪斜斜的向後就逃,但沒逃多遠就轟!的一聲墜地身亡,龍身上的龍族戰士與魔法師,在黃龍劇烈翻滾之時大叫著從天空上摔下。又遭到地面飛劍的攔截,頓時飛斬為肉泥,另四條黃龍一見,扭轉尾巴就逃。

  地面七星劍陣中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

  然而龍族一撤之後,還不到兩分鐘,從四個方向殺來的四道影子,天空中一條銀龍如裂開空間屏障般的突然出現,剩下的四條黃龍也跟在後面捲土重來……

  下面的異龍族劍手們倒吸了一口冷氣。人人臉色凝重,五位老人各轉一個方向。中間一個面對天空,雖然此時他們誰也沒有出聲,卻是齊齊叫苦……

  異龍族後山。

  一個水晶光芒閃耀的山洞之中的青石板上,盤坐著一位老人,老人的面前跪著一個披髮男子。

  「義兒,你走吧。」

  叫義兒的男子卻是一動不動,但淚水卻是滴答直流。

  「快走!」老人怒喝。

  「不,父親,要走一起走。」男子倔強的說道。

  「住口,孽子!」老人站了起來,眼中一片悲涼,語氣放緩的道︰「你要好好的參悟異龍心法,而今看來那『獨孤天』,有了異龍心法也沒用,何況我怎麼會傳這種不忠不義之人異龍真訣,所以本族日後復仇的希望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記住,有生之年一定要給我滅了龍族,一個也不要留。」

  然而披髮男子仍然一動不動。

  老人更憤怒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走嗎?那好,那我死在你面前!」

  「不,父親。」披髮男子嚇壞了,這才吐露實情︰「孩兒所以不走,是因為還有一個人得到了異龍心法,此人還可能跟那個傳說有關……」

  「什麼?」老人愣住了。

  「父親,您不是曾經告訴過孩兒,祖師曾有遺訓,異龍族若干年後,將有天外二祖降世,重整我族血脈,此人無父無母,陷跡世間,但終有一日他會駕著劍光而來。救我族於危難之間,孩在外時,懷疑有一人就是二祖化身,因為他身上的一些事情無法解釋。所以孩子自作主張,傳給了他異龍心法。」

  老人一聽呆住了,喃喃輕語︰「他叫陳宇?」

  披髮男子輕輕的點頭︰「是,他就是那個陳宇。」

  老人苦笑了一下道︰「也好,不管他是不是傳說中的人,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那你就留下吧,跟我一起到外面去阻止龍族對我族的殺戮。」

  「不,父親!」男子頓時淚水直流,老人的功力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若說功力也有生理殘障一說的話,實際上老人此時算是一個生理殘障人了,他一出去豈不是等於送死。

  但老人的心意已決,一腳踢開披髮男子︰「平時你也是一個沉穩之人,怎麼到了這個時刻反而如此婆婆媽媽,哭哭啼啼!你認為我躲在這裡苟且偷生,會比出去好嗎?」

  披髮男子不敢阻攔了,一緊背上之劍,堅定的跟著老人出外。

  當老人來到戰場之時,正是七星劍陣中的五位老人向龍族衝來的五方強手發動反擊的時候,地面上,四道強大的劍光讓四位龍族頂級戰士再也難近寸步,但天空中,銀龍的巨頭之上。一位白鬚老從手持一把人長大刀,一頓狂斬,直把近身的劍光斬得飛激飄搖,下面的三角眼老人,嘴角溢出絲絲血跡,因為那每刀都似砍在他的身上,這銀龍頭上的龍族老人太強悍了,別說是他一人。就是合五老之力,也不知能不能鬥過他……

  銀龍狂舞而下,龍嘴一張。一道白線閃下,猛然的七星劍陣之中炸開一個巨大的白色暈光,頓時所有的異龍族劍手只覺腦中一沉,渾身酸軟無力,有種想倒下睡覺的慾望。緊接著「轟轟轟!」,無數火團傾下,十幾名異龍族劍手身上著火。慘叫著在地上直滾……

  從後山趕來的老人一見此景,哇!的噴出一口血來,接著他仰天大喝︰「傑勒爾,放下你的屠刀,要殺就衝我來吧,你不是一心想要打敗我嗎?」

  「哈哈……」銀龍一個盤旋又飛上高空,龍首上的老頭狂笑之後,不屑的道︰「東方老頭,你我一站之後,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下無敵了,沒想到居然變成這個樣子,怎麼難道是上次一戰受傷未復,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如此說來,上次一戰,是我勝你敗,無恥的老頭,你騙的我好苦。」

  下面,被稱之為東方老頭的老人,眼神暗淡,雖然事實並非是銀龍身上的老頭所說,但此時此刻,他也不想做任何解釋,就讓對方意淫去吧,他勉力在手心幻出一把小小飛劍出來,但他身邊的披髮身子卻是搶先一步,一拔長劍,人劍合一的化著一道白光,疾衝向銀龍。

  叮叮叮……空中,披髮男子身形平直飛旋,手中之劍平實的向銀龍頭上的老人一陣疾刺,一息快得不能再快的疾刺,與巨刀的格擋之後,銀龍頭上的老人,臉現獰笑,手中巨刀一沉,一股劈山之力向披髮男子湧去。

  鏘!

  巨大的撞擊之音讓人心頭發炸,披風男子被萬鎊重力,震得疾向後射去,在震退的空中嘴中已是鮮血狂湧,臉色如紙……

  「不自量力!」銀龍頭上的老人不屑的嘀咕了一句,目光再次看向地面的老人。

  地面老人又驚又怒,忽然臉上湧起潮紅之色,手中小小的飛劍也忽起耀眼的光團……

  「不──」

  無數悲聲大叫起來……

  在空中零落的披髮男子心裡更是悲急,一急之下,又是一口鮮血湧出,還沒墜地已是昏迷過去。

  被叫做東方老頭的飛劍終於脫起飛……

  龍首之上的老頭嘴角擒著一絲冷笑……

  但突然他的臉色大變……

  「啊!」地面空中的龍族和異龍族的戰士和劍手們,齊齊吃驚的看著天空,因為此時一道來自天邊的劍光,忽然帶著滾滾風雷之音出現,一閃直射銀龍。

  緊接著,剛剛還空蕩蕩的另一方天空中,「嗷!」的一聲龍吟傳來,震得天地直搖。一條巨大的黑龍亦如撕裂空間屏障般的突然出現下異龍族眾劍手的頭頂之上,接著便是黑龍毫不客氣的吐出巨大火團向著衝來的龍族戰士噴去。

  呼!籠罩千米方圓的滾滾烈火就這樣把無數龍族戰士淹沒,而龍背上還有一道紫電一閃而出,撲向空間的黃龍,一邊四條水桶粗的紫電狂舞,震人耳膜吱吱聲中,紫電瞬間把四條黃龍的土系光盾震得粉碎,四條黃龍個個驚恐的瞪目,可還沒等他們回應過來。粗大無比的紫電已是與它們的佈滿鱗甲的身體,親密接觸……

  「嗷!」比黑龍軟弱得多的吼叫響起,四條黃龍帶著滾滾煙火在空中痛得直翻滾,但是紫電又起……

  另一邊銀龍之上,老頭的巨刀狂舞,與飛來的劍光鬥在一起……但這一次爆炸般的巨響連接的響起,飛來的劍光帶著比巨刀更大力量,如大山之錘一下一下的把老人與那隻銀龍,整個的擊得一退再退。

  黑龍向地面吐了一口火後,呼!的向著銀龍衝去,照面又是一口烈火噴向銀龍,銀龍不服,祭起銀色光團,呼的也向黑龍衝來,巨爪揚起,向著黑龍拍去,沒辦法,雖然銀龍的魔法多多,可是黑龍不吃魔法,只好肉搏了。

  突然出現的立轉直下的劇變,讓龍族與異龍族雙方都是大大的一愣,再看之時,空中的黑龍與銀龍已是鬥成一團,龍上的兩個黑點,已是飛出龍身,也在空中劇鬥。

  披髮男子東方義從冰冷的地面悠悠醒轉,一看空中,心裡大喜,卻是情緒過大,眼睛一黑,差點再次昏迷,之後他定定的看著空中,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在臉上出現︰「這傢伙真的是陳宇?」

  一刻之後,紫色怪獸與四條黃龍的爭鬥有了結果,十幾記猛烈的紫電狂掃之後,四條黃龍悲鳴一聲,從空中翻滾落下,轟轟轟轟,四聲巨大悶響中,砸在地上的黃龍破碎身體上像河流一樣的鮮血狂湧,掙扎了幾下,微弱的悲鳴幾聲,便不再動彈,而黃龍之上的龍族戰士,早已被紫電電死,不知摔落到何處去了。

  太猛了。

  後來跟來的莫凌風、月冰兒母女及跳下黑龍的菲絲都呆呆的看著黑龍與銀龍、陳宇與龍族老頭及碧雲火電獸之王與黃龍的爭鬥。

  莫凌風無由的打了個冷顫,想起請陳宇來時,陳宇那和善的微笑,似完全不知他的意圖的老實表情,莫凌風冷汗立即直湧而出……

  再說陳宇與龍族老頭一番劇鬥之後,一時之間兩人都有掛綵,卻是難以一下子分出高下,老頭猛的身形一幻,向後退去,此時銀龍一看碧雲火電獸收拾了四條黃龍之後,向自己衝來,也慌忙跟著老頭後逃。不逃才怪,對付這條該死的老黑龍,就讓它相形見絀,再加上這只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強大到變態的紫色怪獸,不兩下要了它的老命才怪,所以它怎麼能不逃?

  那龍族老頭向後一退之後,一聲厲喝︰「龍族的無畏戰士們,最後的決戰時刻來臨了,我們的榮辱,我們的生存權利都在這一戰之中,衝啊,我的兒郎們!」

  「殺,殺,殺,消滅異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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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 兩龍之戰

  四面一千多龍族戰士齊齊狂吼,震天的殺聲中,有一個微弱的哭聲︰「不,快停下。」

  龍族的女孩西耶娜哭啞了嗓言,但喚不回任何一個在她前面的同族戰士。

  陳宇當仁不讓的接過異龍族的指揮權,在空中震喝︰「很好,既然要來送死,就怪不得我族下狠手,異龍族的兒郎們何在?」

  「有!」陳宇下面一百多劍手沉吼呼應,異龍族的劍手們也全被激起了狂瀾一般的怒意和斗聲,面對意圖滅已之族的敵人,還有什麼好話可說,只能是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只是在那極短的時間裡,陣中心的五老有點不太明白陳宇想幹什麼,東方義父子也不太明白,難道要以異龍族這麼一百多劍手,向對方一千多龍族戰士殺去,目前這樣的情勢,雖然多了一條黑龍和一隻強大的紫色怪獸,以及陳宇這個可以力敵龍族族長的人,但是這邊的勝算仍然處於劣勢,能夠守住已經不錯了。

  可月冰兒以及她老媽知道陳宇想幹什麼了,驚容閃現之時,就徒然只見天地一暗,山河似乎發生了傾斜。

  原來五彩的世界,瞬間變成昏黃的黑白兩色,一個女孩流著淚奮力的在黑白兩色之中奔跑,在龍族的戰士身後奔跑︰「陳宇……不要──」

  但女孩的聲音太微弱了,即便是陳宇聽見,這種情況之下,他別無選擇,於是立見五柱白光呼的傾下於異龍族眾劍手的人群之中,眨眼之間,五柱白光落下的五個點,出現條條縱錯的連線,形成一個五角星芒。再瞬間一旋,白光向四周擴散,頓時異龍族的劍手個個只覺力量倍增,衣袍被身體自然溢出的猛然勁氣吹得飛舞翻動。

  「啊──」龍族的戰士瘋狂的向異龍族的劍陣衝去。要收住腳步已經晚了,低空之中,那龍族的老族長渾身打了個冷顫,駭然驚呼︰「光明聖化?」

  聚集到龍族老族長身邊的上百個超級戰士,卻是大多一愣。什麼「光明聖化?」

  這就是「光明聖化嗎?」

  而少數知道什麼叫光明聖化的龍族超級戰士已經與他們老族長一樣,呆立在原地,滿身熱血急劇降溫,不一時就感到連牙齒都在打冷顫。

  老族長的目光慢慢的移向陳宇,陳宇也慢慢的看向他,猛的兩人一閃矗超越無數人瞬間撞在一起,老頭的血龍巨刀幻起沖天血芒,而陳宇的驚塵劍震顫著刺穿整個紛亂戰場的清越劍鳴聲,帶著倒拉的三角光芒直插對手的胸口。

  兩把兵器已經不像兵器,交鋒之中,夾帶的能量團兩撞時激起的音波,又如一連串的炸雷驚起……

  劇鬥之中,老頭悲憤不甘的大叫︰「你居然還是聖堂的人?」

  陳宇驚塵劍光團暴閃。一舉逼退老頭幾公丈︰「嘿嘿……你有什麼不服的?我代表聖堂懲罰你!懲罰悍然發動滅他族血戰的龍族,你們犯的是反人類的罪行!」

  「放屁!別說聖堂管不了我們龍族,就是管的了,這也只是我們龍族與異龍族的私下恩怨。」

  「都這樣還想狡辯。真是夠無恥的!龍族將因你死到臨頭的執迷不悟,而遭空前浩劫,接受審判吧!」

  轟!光團迸發四射,陳宇又與龍族族長戰在一起,此時後面上百黑點射來,加入圍攻陳宇的戰團,紫光一團,碧雲火電獸之王在撕開一條血路之後,及時的趕到幫忙。

  黑龍與銀龍在空中交纏激鬥。只聽黑龍一邊打還一邊嘮叨︰「你這條該死的弱龍,還不投降,難道真要我一口咬死你?」

  銀龍呼的閃過黑龍的掛風一爪,回頭嘶叫︰「該投降的是你,正義最終將戰勝邪惡,你這代表著邪惡的黑龍的末日就要來了。」

  「哈哈……也不看看你們已經被打成什麼樣了,再說你們能代表正義嗎?雖然我們黑龍是會經常的去攻擊你們銀龍,可是這次難道不是你們來侵犯我們?」

  銀龍心虛的一尾掃開逼過來的黑龍,一向耿直驕傲的銀龍想不到反駁之詞,最後只得蠻橫的道︰「我就是代表正義,你黑龍就是代表著邪惡!」

  黑龍再次狂笑︰「那麼今天就讓邪惡戰勝正義,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勝者王敗者寇,最終敗下來的人,是可恥的。」

  黑龍龐大的龍身一卷,雙爪高舉,狠狠的向著銀龍抱去。

  銀龍們最看不慣的就是黑龍這種仗著皮堅肉濃,粗魯野蠻的打法,但卻不得不連忙閃身直退,因為一旦被黑龍抱住,後果很嚴重。

  可黑龍一閃追上,又是雙爪高舉,向著銀龍抱去,一邊嘴裡還要大叫︰「軟弱的銀龍,就不敢抱一抱嗎?」

  銀龍氣的渾身發抖,一邊急閃,一邊憤然道︰「只有你們黑龍才會用這種無恥的打法。」

  呼!黑龍向銀龍噴出一口大火︰「那麼來試試這個。」

  突然的襲擊,讓銀龍措手不及,因為剛剛黑龍一直想抱它,沒想到這黑龍突然來了一口烈火,頓時被噴個正著,被燒得渾身劇痛,銀龍一邊大罵黑龍無恥,一邊只得再逃。

  這兩條龍越打越遠。最後竟是遠離戰團千里之外。

  此時,陳宇這邊戰況越見激烈,這也是整個戰局最關鍵最驚心動魄的一環,只見陳宇已是如耍雜一般的與碧雲火電獸之王,繞得成一團,忽兒騎在碧雲火電獸背上,左衝右突,忽兒獸前人後,一會又人獸分開,左右開弓,暴電、劍光狂射幾十倍於己的對手。

  正戰時,陳宇又一閃騎在碧雲火電獸之王身上,坐下魔寵心意相通。暴電再起,吱!的一聲電向剛剛形成一個陣形的幾十龍族超級戰士。在龍族戰士力鎮暴電之時,陳宇已是合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衝力,化為一道紫光猛衝向對方的還未成形的陣形中,首先交鋒的是龍族的族長。在火電獸王前衝的身體向正中的目標微閃之時,陳宇探出頭來,驚塵劍已是狠力的暴斬向龍族龍族的巨刀,轟!的一聲巨響,直把龍族族長震得臉色由紅轉白。

  吱!火電獸之王橫移著一躍再起,打開一群撲上來的龍族戰士,陳宇的第二劍改為刺,刺向龍族族長的手腕。老頭慌忙回刀來防,立時,劍於刀摩擦起一串電光,火電獸之王對準老頭再衝,陳宇順勢再斬,只見龍族族長在空中急退,而陳宇連人帶獸筆直的直抵而去,一連上百劍殺得對方血水狂濺,雖然每一劍都難以傷到他的要害,但已經讓週遭的龍族戰士大駭,奮罔顧身的向陳宇湧來。

  陳宇卻是剩著龍族族長後繼無力之時,又是意念一動,天地之間光線再次發異變,四方天邊驚電狂扭而下,地面之上飛沙走石,如以陳宇為中心的空域之中,破開了一個吸引巨大的真空之門。

  「黑暗吞噬!」龍族族長還算識貨,心裡驚叫起來,而其他龍族戰士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們的魔法師卻忽然發現空間中的所有魔力全被抽空,在加持了光明聖化的異龍族劍手的衝擊下,死傷無數的龍族一方。頓時如雪上加霜,只看到異龍族這邊的轉換為攻擊型的七星劍陣劍光閃耀。霎時,因為沒有了對方魔法攻擊的騷擾,而更加順暢猛烈起來,劍陣如同一個八臂巨人,一組組閃動的劍光,收縮不定的收割著生命。

  「族長,請下令撤退吧。」一個渾身是血的龍族老人,仰天嘶叫。

  但天空中卻是更加的慘烈,當幾十個龍族超級戰士圍了上來時,驟然從陳宇身上暴開出一個莫名的攻擊能量團,這個不知是魔法還是異龍族特有罡氣的能量團,肉眼是完全無法看到的,只能看到萬條細小但極亮的電光,在其中驚竄,似一群逃命中的詭異游蟲,但衝上來的龍族戰士卻感到一股巨大的撕裂性力量撲面而來。

  「啊──」慘烈的叫聲在天空中響起,幾十個龍族精心培養起的超級戰士,如若自爆一般,血肉模糊,立時灑下一天血雨和殘肢肉塊,經此一擊,幾十個龍族戰士死傷過半。

  陳宇這一手把龍族戰士們嚇壞了,空中的超級戰士竟然有幾個沒死的當場瘋掉,扭頭就跑,一邊大叫︰「魔鬼,魔鬼……」

  龍族族長陰毒狠厲的盯著陳宇,厲聲大叫起來︰「從此龍族與聖堂勢不兩立,只要我龍族還有戰士,便視聖堂為最大的敵人!」

  剛剛陳宇那一擊,是光暗系中的高級魔攻──眾神之詛咒,這術一出,給人的感覺就是施術之人的週遭之人,會莫名其妙的自爆成碎片,好似那些人謝罪自殺這一般,其實這個可怕的法咒,在施展之時,也有一個前奏,那就是黑暗吞噬,只是有幾個人見過光暗系魔法?龍族族長雖然知道黑暗吞噬,卻也不明白這黑暗吞噬背後的可怕一擊,被陳宇一手得手之後,悲憤欲絕。

  其實如若僅僅是光暗系魔法,龍族族長在陳宇面前還有一戰的能力,但光暗系魔法似與異龍心法是一個體系的,可以那麼完美的結合,當陳宇施展異龍劍術,再加上光暗系魔法之時,兩個龍族的族長都不夠看,因為陳宇的異龍心法已是修到了第五層,這已經可以與他打成平手,當受光明聖化疊加威力之後,龍族的族長頓時只剩下了招架之力,若不是幾十個龍族的超級戰士拚死助他,他早已死在陳宇的劍下。

  下方,異龍族的七星劍陣已是開始狂掃龍族戰士,菲絲、月冰兒母女等都加入了戰團,由於龍族族長遲遲不下撤退的命令,死剩六百多的龍族戰士不在切牙堅持,不過這些活下來的龍族戰士也個個都是超級好手,個個都像是打不死的鐵金剛,人人帶著一身的傷,還在與異龍族作殊死較量。

  而異龍族雖得到了陳宇的光明聖化的加持,每個人都平添了一倍的功力,但也仍然死傷過半,一百四十餘名劍手,只剩下一百名不到還在戰鬥,中心圈內的下十幾名傷勢過重的或盤坐或躺地上,那斷肢,斷腿的場面,慘不忍睹。

  但一場大劫終歸是要渡過了,而且是如此戲劇性的渡過。劍陣的之中,異龍族五大長老之一,那個有一雙三角的獨孤天忽然御劍飛出劍陣之外,但不想,一道劍光從陳宇那邊飛來,眨眼便成萬道劍芒繞著這獨孤天劇旋。

  誰也沒想到陳宇在這種情況居然還能關注下面的情況,並不問由情的攔截住異龍族的大長老。

  萬道劍光,自然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月真人第一驚叫起來︰「萬劍逐魔!」

  其實月真人也想逃,可一看到身邊的月冰兒,她的心就軟了下來。更看獨孤天的下場,也害怕陳宇這樣對她,此時兔死狐悲的望著被飛劍圍住的獨孤天發起呆來。

  「把那個想逃跑的抓起來!」陳宇在天空大喝,羞顏飛劍一收之即,三角眼老人頓時飛灑血水直直的從空中落下。

  另四個長老對龍族戰士的攻勢一頓,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飛出劍陣,一手便提住了獨孤天的衣領。

  那邊,陳宇的羞顏飛劍再出,直指向龍族族長,一頓萬道紫金色的劍光飛舞過後,龍族族長被斬成了碎片。

  陳宇再次大吼一聲,騎著碧雲火電獸之王狂斬剩下的十幾名龍族超級戰士,嗤嗤嗤每一劍,斬落一個龍族戰士,碧雲火電獸之王再奮力一擊,四道粗大紫電射出,頓時把本搖搖欲墜的最後四個龍族超級戰士擊落。

  戰鬥進入尾聲,剩下的龍族戰士紛紛而逃。

  戰鬥結束,異龍族俘虜了一百七十多名沒死透的龍族戰士,包括呆立在一旁的完好的西耶娜,陳宇感到這是今天最慶幸的一件事!

  異龍族的小孩都飛跑了出來。陳宇受到英雄的崇拜,族長東方焱扶著東方義走了過來。深深的凝望著陳宇,直到所有圍在一邊的異龍族男女老少都止聲時,這老頭才輕輕道︰「你救了整個異龍族!」

  人群再次歡呼,老族長卻大喝︰「全部跪下!」說時,他老人家也向著陳宇跪了下來,陳宇剛要去扶他,卻聽老人傳音︰「接受吧,這是做給大家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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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 家醜

  陳宇一愣,眼睜睜的看著東方焱跪下,再看到月冰兒和她老媽、東方義全恭敬的跪下時,陳宇冷汗直冒,這不僅僅是尷尬了。

  只聽老族長東方焱大聲道︰「祖師留典揭示,異龍族將在下一個輪迴迎來二祖降世,二祖將駕著劍光而來拯救我族與危難之時,再經我以祖師遺留法物驗證,陳宇就是異龍族新的天命領導者,我們恭迎二祖歸來。」

  東方焱還待念下去,陳宇趕緊上前一把扶起他,輕摟著老族長的肩膀,轉身向眾人朗聲道︰「我是不是二祖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靈魂和血脈也跟大家一樣,其實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雖然我們有強大的御劍技、別族無法窺探的內功心法,但是我們週遭的敵人也一樣非常的強大,因此我們必須更加團結、友愛,這樣才能再這個世界裡傳承下去,再危難之時,齊心協力化解厄運,好了,大家請起。」

  異龍族男女老少一聽陳宇的話後,都顯得很震驚,就連小孩都有了回應,他們起身之後,一個調皮的小孩跑到陳宇的面前︰「二祖,我們來自另一個世界?怎麼我從來沒聽爸爸、媽媽說過。」

  陳宇輕撫小孩的頭頂︰「那是因為祖師爺爺當初帶領我們的祖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除了祖師爺爺之外,其他人都喪失了記憶!」

  其實陳宇的這個解釋是他自己猜測的,剛剛他還暗罵自己多嘴,都說了些什麼嘛,但東方焱聽到之後,卻像是剛剛認識陳宇一般,吃驚無比的瞪著陳宇,因為全族也只有她知道這個秘密,這也是異龍族最大的秘密之一,為了不引起全族不必要的恐慌和其他難以預料的後果,比如被神撫大陸其他種族的人知道這個秘密等等,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是兩任族長正式轉交職權的時候,才由上一任老族長告知下一任新族長。

  於是,只聽「噗通」一聲,東方焱再次跪下,而這次卻是發自內心的惶恐,虔誠的執弟子之禮︰「二祖在上,請寬恕東方焱心裡的不敬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一見老族長又跪,一愣之後,無奈的也只得跟著跪下,這回陳宇有了經驗,倒不是很恐慌。一把扶起東方焱笑道︰「不知者無罪,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是二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大家要親如一人,對待族人對待族人要像對待手足、眼睛那樣,我們的血脈都是相通的,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著,陳宇有意無意的望向月冰兒,望向月冰兒的老媽月芷青。

  月冰兒一雙清澈明眸閃閃的與陳宇對接,若有所思。而月芷青卻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陳宇再次振臂一呼,嚴肅的道︰「大家起來吧,我族的劫難已經過去,這次我來到這裡後,一直思索著一些問題,我族要怎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更好的生存和發展下去,既能保住我們的道統,又能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但有一條是絕對的,那就是我族現下、未來都無法容忍內鬥。」

  頓時,異龍族男女老少情緒激憤的附應。

  「不允許內鬥,嚴懲陰謀分裂者。」

  「剷除內奸,還我異龍族本色。」

  「二祖萬歲!」

  ……

  陳宇一聽那口號,冷汗又下,趕緊拉著東方焱就走,剩下的幾個長老轉身跟隨,東方義與幾個中年人對望了一眼,第三批跟著陳宇他們而去……

  而月冰兒母女卻大受族人的冷眼,一個老太婆走了過來,「呸!」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邊走邊自言自語的道︰「不要臉,自己偷人養漢不算,還要唆使女兒到外面勾引別族男人,村裡的男人死光了嗎?」

  頓時,月芷青的臉色分外難看,暗暗的只差沒氣暈過去,月冰兒緊咬玉齒拉著她母親就走,不想月芷青卻是倔強的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也總要有個了結,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個處理法?」

  月冰兒的臉唰的蒼白︰「媽!」

  ……

  異龍族祖師祠堂,往日緊閉的大門大開,裡面青煙繚繞,異香撲鼻,最裡頭一尊公丈高的巨型塑像肅穆威嚴的注視著依次而入的人們。陳宇和異龍族的族長父子,剩下的四大長老,異龍族七大弟子中的四位等,都一一魚貫而入。七大弟子中其他三位在剛剛與龍族一戰中陣亡。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連小孩都靜靜老實的站在了一邊。

  只見陳宇從老族長身邊走了出來,點上了三支香向上方的祖師像施九叩之禮後,把香插入中間的大香爐之中,而後陳宇便立於異龍族祖師像之下……沒辦法,出於審案的需要,他只得出頭,再說因為某些原因,估摸著由自己親自出馬來審,比老族長出面好一些。

  接著,只聽門外一聲大叫︰「獨孤天、月芷青帶到。」

  看到月芷青進來,東方焱一陣黯然,東方義表情複雜,陳宇瞥了東方義父子一眼,心下琢磨起來……

  當獨孤天進來之後,不僅僅是東方父子神色怪異,另四位長老及許多異龍族子弟都顯得有些緊張,有的頭上直冒冷汗。

  其實陳宇透過昨天與幾位長老、東方義父子、及村裡的一些人的談話之後,心裡也大致的有了底,事情的關鍵可能就是東方焱與獨孤天的身上,所以他決定重點放在這兩個老頭的身上。

  在祖師像面前,獨孤天與月芷青都很乾脆的跪下,跪下之後獨孤天的頭就高高的抬起,桀驁不馴的看向一邊,月芷青此時反而一幅認罪的樣子,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月冰兒在一邊看得淚水盈盈。

  陳宇正要問話之時,就見外面跑來一個執勤警戒的弟子,慌張的道︰「月影無雙來了。」

  頓時,祖師祠堂亂成一團,說話聲哄然直響,不少人面現驚色,幾位長老也有些站不住了。

  陳宇手輕按,祠堂頓時靜了下來。隨即,只見月影無雙帶著一群侍衛風風火火的直衝而入,第一眼便掃向正上方的陳宇,接著目光一掃,落到了東方義的身上,兩人同時一震,似有千言萬語,又愛恨交纏。東方義扭過頭,有些無奈也有些憤怒,可月氏姐妹的老媽月芷青一聽大女兒駕到,幾欲站起身來,一時她心裡什麼滋味都有。

  「陳宇,你這是幹什麼?要審判我母親嗎?」月影無雙當堂冷怒質問,一來便顯示與眾不同的個性,也許只有她才敢這樣在祖師祠堂中如此質問。

  但立即遭到執法堂堂主的喝止。執法堂堂主是一個身形較胖,但臉面卻五一點和善之氣的老者,他喝道︰「無禮的小丫頭,念你不知,不計你冒犯二祖之罪,站在你上面的人,是我族二祖,還不跪下向他請罪。」

  月影無雙不禁氣苦的一笑,亡者陳宇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族裡的二祖?」

  東方義忽然出聲︰「昨天龍族忽然大舉進犯我族,還好陳宇及時趕到,並大發神威救下了本族男女老少的性命,你快快收斂一下氣焰,請罪吧。」

  月影無雙呆住了。與東方義幾年的朝夕相處,她怎麼體會不到東方義話裡的關切與善意,這麼說來,陳宇真的救了整個族?

  「好了,月影無雙,你先站到一邊去吧,我知道你關心自己的母親,這並沒有什麼錯,但請你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發表你的意見好嗎?請!」

  月影無雙詫異的又看了陳宇一眼。只覺陳宇的語氣雖然和善,卻透露著一股子與以前不同的味道,疑惑中的心裡怒意終於緩和下來,帶著她後面的侍衛退到了一邊。

  可是月影無雙的忽然到來,卻讓陳宇感到事情變得複雜了一些,因為月影無雙雖然沒像她老媽一樣,犯下命案,卻是事實上她是一個分裂分子,她帶走了族裡一批優秀的弟子,雖然那是老族長默許的,可與陳宇昨天在眾人面前的宣言很是衝突,這事棘手了。

  還好,陳宇心裡還是有些偏倚月影無雙的,不說一直以來月影無雙對他的呵護,無可挑剔,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陳宇直覺感到東方義其實不想傷害月影無雙,這種微妙的情感很難用一言兩語說清楚,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愛與恨難分,所以東方義當年選擇了逃避,現下更是心裡的恨慢慢的淡了,有的只是無比的尷尬,卻仍然不能否定那份情感。

  陳宇也沒有笨到當眾去審查東方義與月影無雙那事,當現場再次平靜下來後,只喝道︰「獨孤天、月芷青,你們可知罪,當著祖師與大家的面,你們自己來說說,你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行?」

  大堂之中,一片的肅靜,二百多雙眼睛直盯著跪著的兩人,不少人以為這跪著的兩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認罪之時,卻詫異的看到,獨孤天忽然站了起來,怒指東方焱︰「不錯,當年是我設計誘騙淫婦帶人闖進他的閉關禁地,害這老兒走火入魔,可是這老頭難道就是一個好人?他本人淫亂犯下的過錯,憑什麼要我兄弟來承擔,可這還不算,後來我那忠濃老實的可憐兄弟,居然被他與淫婦聯手,暗中廢去了功力,被逼上跳崖自殺的絕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怕只有我們四個,可現下我想,應該又很多人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吧?」

  陳宇頭皮一麻,家醜,絕對是家醜!看來今天連這個獨孤天都不能當眾審問了,再問下去他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然而就這樣,大堂裡已是炸開了窩,特別是那些老婦人、小婦人們已是嘰嘰呱呱的議論開來。

  有老太婆尖叫︰「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當年那小狐狸精,怎麼肯嫁給那麼老實忠濃的人,原來可憐的他只是替他人背黑鍋、戴綠帽,無恥、下流啊。」

  一片罵聲中,月冰兒與月影無雙已是羞辱的眼淚直流,再看看自己的老媽那淒慘的樣子之後,眼淚更加的洶湧……

  雖然陳宇也隱隱感到可能是這麼回事,但當事情開始越來越清楚之時,他又感到難以承受,這異龍族怎麼搞得與世俗的小村莊無異?

  接下來大堂一邊倒的都是異龍族的婦女們對月芷青的毒罵之聲,月芷青早已無地自容,而東方焱也差不多是那樣,全身被汗水濕透,最後被逼得顫抖著跪在了祖師神像之下。

  看到東方焱這麼無聲的跪下,大堂中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陳宇趁機宣佈︰「今天相關人等面對祖師的自我審查,就到此結束,剩下的事由執法堂接手,等把前因後果完全調查清楚之後,再定相關人等之罪。」

  異龍族的男女老少大多不情願就這樣結尾,但陳宇昨天剛剛大顯神威,這二祖的話一出,誰敢不服,只得慢慢的散去。

  可執法堂堂主卻急壞了,等大伙散去之後,急忙跑到陳宇身邊︰「二祖,這,這,不太好吧,弟子完全不能勝任審查這件事。」

  陳宇巴不得盡快脫身,臉一黑怒道︰「你敢不聽我的話。」

  執法堂堂主快哭了出來,陳宇一看他那樣子,加了一句︰「請四位長老一起幫你審查這案子吧,這樣可以了吧?」

  堂主大擦冷汗︰「謝二祖恩典。」

  當日晚,陳宇在異龍村某屋內休息,白天裡,出了祖師祠堂那出鬧劇之後,他又走家串戶的以二祖的身份,對異龍族各個家庭加以慰問,進一步處理死傷者的後事等等,一天下來,只覺比跟龍族族長打鬥還要累,此時,老黑龍終於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渾身傷痕纍纍,卻要吹噓道它如何如何打敗了那條龍族的銀龍。

  當陳宇問它銀龍在哪時,黑龍卻說跑了,陳宇直接無語,交戰了一天一夜,居然讓對方跑了,還有臉回來炫耀,看來黑龍就算強銀龍一些,也強不了多少。

  再說陳宇剛剛靜下來,準備躺下來好好休息之時,就察覺又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來了。

  陳宇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當下只得勉力坐起。

  當菲絲把那幾個人帶入之時,果然是四位長老及執法堂堂主。

  幾個老頭扭扭捏捏,進來客套一番之後,才由執法堂主開口︰「二祖,對那件案子,我們還是有些疑難之事,還需要您定奪。」

  其實這個案子的整個脈絡已是出來了,審出結果只是時間問題,大長老獨孤天不認罪也不行,老族長東方焱、月芷青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就連族裡的老老少少,都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個大概,何況才由與在座的幾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這件事大體的經過就是,當年東方焱與月芷青發生了姦情,但東方焱已有妻子,並且為了維護族長的威嚴和清譽,加上東方焱的原來妻子堅決反對他另娶二妻,東方焱被逼無法,更不妙的是可能那時月芷青居然懷孕了,最後只得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出來,這個人就是月芷青名義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

  另一條線索就是,大長老早有窺探異龍心法及族長權位之心,趁著老族長與龍族族長比武受傷之機,巧設陷阱,挑撥月芷青去找一直不肯見面的東方焱,在硬闖東方焱閉關禁地之時,月芷青意外傷了看護弟子的性命,又因事情鬧得太大,衝入東方焱的閉關內室之時,當場把正在閉關中的東方焱氣得吐血,走火入魔。之後,大長老獨孤天逐漸的掌握了移走了的總領導大權,並變相的把東方焱軟禁於山洞之中,名為東方焱淡離族務,實際上卻是被大長老所控制,而此時陳宇面前的四位長老以及執法堂主,都只怕脫不了干係,若不是他們睜隻眼閉只眼不作為,或是乾脆充當獨孤天的幫兇的話,東方焱為什麼會一直被軟禁?最後居然動真格要去抓捕月芷青,說明獨孤天自以為牢牢的控制了整個大局,這才會開始向老族長的人下手,而以前月芷青怎麼說也是老族長的人,誰敢動她?

  還是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陳宇一來,夾領導異龍族打敗龍族之威,一下子完全扼殺了獨孤天所有的打算和幻想,獨孤天在被陳宇攔截打傷之後,自認難逃一死,乾脆把當年那件令東方焱與月芷青難以啟齒的醜事公佈出來,同時他這麼一公佈,也等於認罪,但已經達到把東方焱與月芷青拖下水的目的。

  而至於月芷青名以上的老公,那個自殺的異龍族弟子,是不是被東方焱與月芷青,暗地裡廢去功力,這是案件的旁支,陳宇主觀判斷,看東方焱處理與月芷青的事,應該不是那麼一個狠毒的人,搞不好是月芷青一個人做的,而且事發時間、地點、當時的情景,只怕也相當的微妙,要月芷青說出來的話,只怕她也難以啟齒,試想當年月芷青青春美貌,而她名義的老公也是正值當年,又是名義上的夫妻,同住一屋會發生什麼……

  又因為這件事跨時之長,長達三十年,並涉及到老族長東方焱、月氏姐妹的老媽,甚至跟陳宇也有些關係……誰也看得出來,陳宇跟月氏姐妹以及東方義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被強塞了一個燙手山芋的執法堂堂主及長老們,還非得來向陳宇討要如何審查和最終處理的意見。

  陳宇也是明白人,想了想道︰「這案子有點複雜,要你們辛苦了。我個人覺得家醜不能外揚,最好是找一個罪孽最大的人出來,嚴懲一下就算了,其他人嘛……」

  「明白,明白。」幾位長老與執法堂堂主立即連聲附和,其實這也是他們最想要的指示,除了獨孤天這個可憐的替罪羊之外,其他人他們都不敢動真格的,所以即便是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也要先弄個正確的審查方向,以免誤人誤己。

  幾個老頭得到了想要的答覆,這才安心的離去,一出外,五個老頭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二祖果然是二祖,精明之極!」一個長老讚歎道。

  「這還要你說,昨天當二祖忽然出手攔下獨孤天時,我就知道這個人除了有強大身手之外,頭腦更是可怕,沒想到他居然是我族二祖。」

  ……

  天地間黑白轉換,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一早陳宇便來看望被軟禁的西耶娜,進門之時,一問守門的兩位異龍族女弟子,她們說西耶娜昨晚仍然不肯進食,不肯說話,一碰她就會流淚。

  陳宇聽後心裡一緊,趕緊入內,昨天他沒來看望西耶娜,是怕刺激到她,畢竟……

  這是一間全木製的房間,房間裡淡淡飄逸著木頭的芳香,兩扇長方形的窗子把外面的光線引入,使整個房間顯得窗明几淨,那擺放在房頭中間的小床也格外的顯得雅潔清新,然而床被仍然是那樣的平整,似沒被人動過,窗台之下,一個金髮少女木然的立於那裡,顯得那般的只影孤清。

  「西耶娜!」陳宇輕輕地呼喚。

  金髮少女毫無回應。

  「西耶娜!」陳宇只得再叫,仍然一動不動,幾欲讓陳宇懷疑那是一件軟體雕像。

  「你不要這樣,身體是你自己的,重新振作起來好嗎?」

  「唉,你要我怎麼說,才會動一下。」

  「西耶娜,還記得曼迪嗎?」

  ……

  陳宇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變成了長舌男,事實上他已經是了,但西耶娜仍然臉眼皮都沒抬一下,若不是陳宇看到她還會呼吸,真以為她是件雕像。

  最後,陳宇也發狠了,一邊回憶,一邊開始從第一次見到西耶娜的那一天說起︰「還記得嗎?那天你忽然衝了過來,點我的名字,那一天我只記得你的眼睛好靚。」

  其實那一天,陳宇只記住她的眼睛好亮,亮的那樣像只兇猛的母豹。

  ……

  異龍村的野外。在一個飛流直下公引的小瀑布之邊,一個男子立如標槍的站在下面水潭邊的一塊巨大的圓石上,瀑布這個地帶風比較大,於是,只見他長時間沒修剪的長長黑髮,直向一邊飄拂,遮住了他半邊古銅色的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對著水潭喃喃自語,只是發出來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到。

  終於再見面了。沒見面時,渴望著見面,見到了之後,心裡的感覺卻是那樣的奇怪,好笑,非常的好笑,他想大笑一番,可直到現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男子一早就來了,可能天還沒亮時就已經站到了這裡。本來他就不想來,來了之後,想馬上就走。可偏偏這樣呆立了不知多久,直到太陽已經可以完全照耀到他。

  忽然,他渾身一顫,若心有靈犀的向後看去,只看到一雙閃著淚光的無比明媚的眼睛。

  一個絕代佳人緩緩而來,邊走,晶瑩的淚水像小顆的鑽石一般,不停的滴落,可他卻還要笑,並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飛身上了那塊巨石之頂,站在了他的身邊。

  「你還記得要來這裡?」她任憑著淚水直流,仰起臉來,笑的問他。

  「你還不是一樣,沒忘這個地方。」男子的淚也忍不住的奪眶湧出。

  一陣沉默後,終於她痛哭出聲一把抱住他,男子渾身一顫,咬著牙任淚直流,忽然笨拙的叫了一聲︰「妹妹!」

  懷中人頓時一顫,如同被毒蛇咬到了一般,一把推開他……

  但兩人所有的淚竟然立止,而後是無盡的傷感。

  又一會之後……

  她沉緩道︰「這次我回來之後,父親才告訴了我一切,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義……」說著她的淚又直湧而出,飲泣道︰「那一年在帝都,我那瘋子母親才告訴我實情,那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義郎,是我對不起你……」

  邊哭著,她再次投入到他懷中。

  東方義的淚亦復流而出,有些憤然的道︰「這算怎麼一回事!我……」

  一根纖長的手指放置到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話,月影無雙帶著淚光看著他,忽然湧現一絲羞澀的道︰「那你要懲罰我嗎?嗯,讓你狠狠地吻我一次!」

  「啊!」東方義也如被蛇咬一般的直盯著那柔嫩的紅唇,不錯!過去他不知吻過多少次,千萬遍也不厭倦,可現下……

  他只覺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更懊喪的事……

  不過,還真別說,他心動了,尤其是聞到那似遠去了千萬年,卻又忽然來到身邊的幽香之氣,一時心神全被那紅唇所吸引。

  「可以嗎?真的可以?那,那我來了……」

  「嗯。」月影無雙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過去的情郎如今的哥哥的吻,不過她的眼睛又偷偷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她想看看,難道這個傢伙敢真的吻自己,那,那他們以後該怎麼辦……

  東方義一寸寸的逼近那吐著無比香甜氣息的紅唇,真的好香,真的好嫩,也真的很誘惑,可到了最後一寸時,他一把推開了她,皺著眉道︰「我真的想試試,可沒了以前那種感覺,我怕,怕……」

  月影無雙狡黠的看著他問︰「無法面對以後是吧?」

  東方義老實的點頭︰「嗯。」

  「就這樣?」

  「說透徹一些的話,可能我們就算能衝破世俗的一切道德牢籠,可能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我現下清楚的意識到你是我的那個……」

  「哥哥。」月影無雙偏著頭認真的叫了一句。

  「哈哈……」東方義終於狂笑起來,笑完之後,懊惱一揮手︰「可你這樣叫,我也怪怪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

  月影無雙撅起了嘴,讓東方義又是一呆,又有了吻她的衝動,可是……

  東方義苦悶的看著前面的水花四濺的瀑布,想了很久,終於道︰「還是剛才那樣叫吧,叫我名字的話,感覺沒了做兄長的威嚴,嗯,我會慢慢習慣的。」

  月影無雙立即討好的直叫︰「哥哥,哥哥……」

  漸漸的,東方義一臉恐懼的看著月影無雙,一邊退一邊道︰「等等,好肉麻,我受不了啦,緩一緩,啊──」

  撲通一聲,東方義直從圓石上摔下,墜入水潭,當東方義錯那個水中冒起一個頭時,他又呆了,呆呆的看著瘋笑中的月影無雙,又看那笑顏中放射著璀璨星光的淚珠。

  畢竟,那一段伴著花香的愛戀已經深深的烙印到他們的心裡。

  另一邊的陳宇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想盡了一切辦法,硬是不能哄得西耶娜說出一個字,最後陳宇只得動粗,強蠻的一首抱著西耶娜,一邊準備餵她吃稀飯,門邊兩個異龍族女弟子看得直偷笑,但另一邊的菲絲卻冷著臉堅決不看屋內發生的一切。

  「張開嘴!」

  沒回應。

  「你張不張?」陳宇火了。

  可人家仍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你個小丫頭,敢跟我鬥,來人!」

  兩個女弟子立即緊張的跑了進去,其中一個道︰「這樣不太好吧,不能用強的。」

  陳宇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女弟子︰「叫你們去弄些好一點的湯水來,也算是用強嗎?」

  「哦。」兩個女弟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恍然大悟。

  「要不要來一些菜餚?」一女子又突發奇想的問道。

  「你們看著辦吧。」

  等兩女搬了一大堆好吃食物過來,就見陳宇那個冷冷的女護衛不見了,再一看房裡,讓她們吃驚得跳起,同時雙頰通紅。

  房間裡,陳宇居然嘴對嘴喂西耶娜吃稀飯,沒想到這回西耶娜肯吃了,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這怎麼不叫兩女又羞又驚!

  沒辦法,陳宇也不想這樣,可是其他的方法都試過了,唯有這個辦法既不傷她,又能強行的餵她,當然一開始西耶娜也拚命的掙扎,只是慢慢的美男計成功,西耶娜屈辱的倒在了美男計之下。

  當陳宇對西耶娜這種世紀般的吻結束後,西耶娜「哇!」的一聲大哭,奮力的捶打陳宇的胸口,哭著尖叫︰「你殺了我的哥哥!」

  唰!陳宇的臉變得雪白,這下完蛋了。

  聽到西耶娜說自己殺了她的哥哥,陳宇當時就差點昏過去。

  不過,陳宇仍然沒有放棄,而是立即下令,清查龍族前來進犯後留下的所有死屍、俘虜。

  「不,不是吧,二祖,要把他們從,從墳裡挖,挖出來?」異龍族幾大弟子一聽這個命令,也差點昏了過去,其中一個說話時都結巴起來。

  「如果在俘虜中找不到她的哥哥的話,那就挖,一定要挖!」陳宇說得斬釘截鐵。

  擔任搜尋西耶娜哥哥任務的異龍族弟子這下真慌了,心裡直念祖師爺爺之嚇,但願能在俘虜中找出西耶娜的哥哥,要不只好去挖墳了。

  「如果挖墳也找不到怎麼辦?」一個異龍族弟子問另一個弟子。

  「笨!那樣的話,估計二祖爺爺就要帶著那個龍族小妞殺到龍族的老巢裡去啦,這說明她哥哥還有活著的希望嘛,最怕的是在死屍中找到那小妞的哥哥啦。」另一個異龍族弟子口水真噴的教訓著同伴。

  很快龍族受傷被擒的戰士們都被帶出牢房,一個個都被異龍族以堅韌的鐵鏈鎖著,一走之時,「嘩啦嘩啦」的聲音大響,沒辦法,龍族的戰士一個個都是怪物,如果不用兵器,空手肉搏打鬥,異龍族弟子普遍是對手,相比龍族而言,異龍族的優勝之處是御劍術的遠程攻擊,以及近戰之時出神入化的劍技,而龍族戰士的優勝之處在於力大無窮。皮堅肉濃,所以他們被擒之後,雖然個個都帶著傷,卻都要以最堅固的鐵鏈鎖著。

  陳宇是抱著西耶娜過來的,這是無奈之舉,雖然現下西耶娜並不拒絕陳宇吻她,可也僅僅是吻。除了陳宇強行的吻她,她無法躲開之外,她仍然很少說話,更談不上有一點點笑容。

  看著陳宇抱著西耶娜出來,下面的龍族戰士都憤怒了,嗷嗷大叫起來。

  「放下他,骯髒卑鄙的異龍族人。」有一個龍族戰士的聲音特別大,而且戴著械系衝出來的他,兩個異龍族弟子上前都拖不住。真是龍變的!

  但一下子西耶娜的眼睛卻大亮,聲音也變得無比的好聽,手兒也揚了起來︰「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有你這樣的妹妹是我的恥辱,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這個龍族戰士狂吼了起來。陳宇只覺得他頭上金髮叢中的一綴黑毛,特別的顯眼,喃喃道︰「可能他身上有異龍族的血脈,這就好辦了。」

  西耶娜直接忽視了陳宇的意淫之說,又哭了起來,因為顯然她的哥哥不喜歡看到自己跟陳宇在一起,估計家裡的父母,會更加的反對她跟陳宇在一起,尤其是現下這種情況。因此一下子又哭得更凶。

  陳宇看著五六個異龍族弟子,撲上去才按住西耶娜的哥哥。又感到有種想昏倒的慾望,他一拍額頭,心想大叫︰「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想著陳宇心煩的直揮手︰「把他們帶走!」

  一個腦子轉不彎來的異龍族弟子走了過來︰「二祖,那個『哥哥』,也帶走嗎?」

  陳宇怪異的看著他,一拍西耶娜的肩膀︰「那由你來做他的心理工作。說服他同意把這個美女許配給我?」

  那異龍族戰士立即嚇得直搖頭,他寧願去說服一頭獅子從此愛上素食。

  陳宇感到非常的頭痛,一回去對碧雲火電獸之王道︰「你去說服西耶娜的哥哥?」

  碧雲火電獸之王傻傻的看著陳宇,直接不明白陳宇在說什麼。

  陳宇搖著頭走開,對開始願意走路的並緊跟著自己身邊的西耶娜道︰「看來你無法回家,因為回去之後你定成龍族的罪人,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但你也不能高高興興的成為我的妻子。因為明顯你哥哥,還有你家裡的父母會堅決反對。所以你只能很委曲的就這樣跟著我了,等把生米煮成熟飯,並生下一個娃娃後,看看情況能不能好轉。」

  一臉陰鬱的西耶娜頓時「噗嗤」一笑,接著又怒瞪陳宇,然而心裡卻默認了這個建議,只要哥哥沒死就好,反正她本來就想背叛龍族,投奔異龍族的……當然,表面上絕不能讓陳宇發覺她心裡的秘密。

  憂心沖沖的陳宇完全沒意識,自己又穩穩當當的騙到了一個老婆,而且還是一個美麗的龍女,也許上天早已注定,他們要傳承一段龍族與異龍族的佳話,雖然目前龍族與異龍族的關係是糟的不能再糟!

  西耶娜的事告一段落之後,陳宇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接下來在異龍族的日子,他發現忽然悠閒下來,沒有誰再來找他的麻煩。因為獨孤天與東方焱、月芷青那些極度麻煩之事,有執法堂堂主和幾位長老去處理,而這幾個老頭也發揮出驚人的聰明才幹,深諳陳宇的心意,無比緩慢的審查著那些複雜的案情。

  當然,案子的結果出不來,不等於一些事情也就這樣拖下去,最少東方義與月影無雙化解了前嫌,這些天了,兩人像是在緬懷過去一樣,天天在一起,月影無雙似完全忘記正在基希納斯國發生的戰爭。忘記了自己主帥的身份,而東方義也恢復了過去所有的陽光,兩人一起練劍,一起踩以前踩過的路,一起探討內功心法,甚至試演雙劍合璧。

  月芷青與東方焱則是像已經開始服刑一般,各居一室的開始了面壁生涯。

  可月冰兒如何能對自己的老媽放心,估計最瞭解她老媽的人,還是她,對於月芷青來說,估計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關在一個地方不能出來,別看她老媽一把年齡了,但月冰兒知道她老媽最好動,所以,月冰兒只覺此時自己的老媽一定非常的苦。因此幾乎天天去看她老媽,而且一去就是半天也不出來。

  石室中,月芷青輕撫著月冰兒的臉︰「傻孩子,怎麼又來了?」

  月冰兒一手疊上老媽的手,實話實說的道︰「我怕你寂寞。」

  月芷青別過臉去。一陣沉默之後,幽幽一歎︰「這是我罪有應得。」

  「不,媽媽……」月冰兒難過的撲入老媽的懷中。「除了姐姐那件事外,我覺得媽你沒有過錯,可姐姐的事是我們家事,陳宇他管不著,所以媽媽不用在這裡受苦,跟我出去吧。」

  「傻瓜,你那個他在幫我們呢,若不是他,媽心裡的仇怨永遠也化解不了。你看到媽在外面好像很逍遙自在,其實心裡很彷徨,只要一睡覺就做惡夢,當年確是我逼死了他,其實他很喜歡我,也很愛我,那時他對姐姐也疼愛如親生,所以外人才看不出一點什麼出來。」

  「那個他是誰?」

  「他叫陳青山,你名義上的爸爸!」

  「呃!」月冰兒噎住了,直直的看著她老媽,半晌無語。

  月芷青的臉兒忽然緋紅了起來,幽幽道︰「其實,其實……」

  「什麼?」月冰兒聽得著急,可她老媽期期艾艾的,半天還是那兩個字︰「其實」真快把她急死了。

  驀的,月芷青的臉兒通紅起來,聲細如蚊的道︰「其實……他不,不是……」

  「唉呀,老媽,你還要不要說呀!」

  月芷青笑看著自己女兒著急的樣子。越顯別樣的風情,她咬了咬自己的紅唇。低低的在月冰兒耳邊道︰「其實……他不是個老實人……」

  月冰兒晃了晃頭,呆呆的看著她老媽,慢慢的回味過來。他不是老實人?那,那……

  然而只見月芷青的臉色一正,緩緩的說道︰「我都這個樣子了,反正臉也丟盡了,女兒,還要不要老媽說實話?不過媽說了之後,你可不能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更不能因此恨我,答應了就告訴你,要不,打死我也不說了。」

  「要!」月冰兒幾乎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她覺得能承受更大的打擊,還有什麼比老媽跟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而且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出來更羞恥的?

  「好吧,乖女兒,那麼老媽就讓你分享這個隱藏在心裡,苦於無法說出的秘密吧!」

  「嗯!」月冰兒點直頭,為了消除她老媽心裡的疑慮,還舉手發願︰「我一定一直愛我的媽媽,絕不反悔,若有實言,讓我嫁給一個怪物。」

  月芷青微笑道︰「你這個誓言還真夠毒的,不過發了等於沒發,那陳宇本來就是一怪物。」

  月冰兒臉兒一紅,撅嘴不依︰「什麼嘛,媽你快說。」

  「嗯。」月芷青點了點頭,悠悠說開︰「其實,你青山叔叔是個怪人,他練功起來很刻苦,時常從白天練到晚上也不歇一下,表面上非常的老實,一開始老媽也對他很放心,從開始叫他睡客廳,後來不知怎的,他就跟我睡到一張床上來了,嗯,我記起來了,那次他說忘記了還有個老婆,還說他睡客廳不習慣,迷迷糊糊的就到房間裡來了,老媽當時看他怪可憐的,就相信了他……」

  月冰兒聽到這裡臉色都紅了,啐了一口︰「不要說了,真羞人,媽你不臉紅啊。」

  其實月芷青的臉兒早就羞紅一片,並紅的醉人……

  她接著幽幽道︰「……那一次之後,忽然有一天晚上,我發現他摸我的腳,當時我又驚又怒,大罵他不要臉,他居然又說忘了有個老婆,以為是自己的腳跑到頭上來了……」

  月冰兒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月芷青的頭已是低得不能再低,可能真的很想有人分享自己心裡最深處的秘密,加上又是自己的女兒,於是接著說了下去︰「從那以後,他就經常的調戲我……」

  「哇……這種話你也說得退場門?」

  「你還要不要聽?」

  「要!」

  「那就不要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媽就不是一個女人?何況那東方焱對我時好時壞,以為自己當了個族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老媽心裡很生氣,知道嗎?所以,他傻里傻氣的侵犯我的時候,我有幾次就當沒有知覺……」

  月冰兒這次沒意見了。雖然有點很惱火自己的老媽居然讓人侵犯,但卻又真的很想聽下去,於是只聽到月芷青繼續道︰「那一晚他親吻了我,吻得很深沉,當時我的身上很燙。完全不知道反抗,甚至還抱緊了他,可在最後關頭。他居然對我說︰可惜你是東方焱的女人,我們只能這樣了,他又說,他已經無法忍受,想離開這裡。」

  月芷青的神色暗淡了下來︰「那一天,他在村裡大叫一通,吸引了很多人去追。然後當眾跳下了霧隱谷……可是他走後,我才發現更喜歡的人居然是他,那時我開始瘋了,就想瘋狂的報復東方焱,我恨他!」

  月冰兒聽得徹底的入神,居然不覺老媽可恥,反而只覺老媽是那樣的可憐,一陣沉默之後,哽咽道︰「所以你才叫姐姐去接近東方義,可是你知道這樣給姐姐造成多大的傷害嗎?當最後姐姐得知東方義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哥哥後,她說,那時如果不是怕東方義遭受雪上加霜的打擊,她早就自殺了。」

  「嗯。是我對不起你姐姐,都是媽不好,所以我要在這裡面壁一直到死。」

  「不要。媽媽,我不要你這樣,你喜歡他就喜歡好了,說不定他還沒死!」

  月芷青渾身一顫,大叫起來︰「你說什麼?」

  月冰兒有些怕了,低低道︰「說不定他還沒死。」

  「不可能,本來我也會有這樣的懷疑,可是那天他跳下之時。忽然……」

  「怎麼樣?」月冰兒緊張的問。

  月芷青痛苦的咬著自己的唇片︰「忽然從谷底升起一道強光,我只聽他怪叫︰不要啊──後來,我們就連他的屍體也找不到了。」

  月冰兒只覺腦中一沉。心道︰「這樣事也能碰到,難道那個名義上的便宜老爸被吸入了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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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當月冰兒轉過背就出賣了她老媽,把聽到的全告訴陳宇時,陳宇驚得直跳了起來。這次他是真的跳起老高,而且直接跳到一顆樹上,在那樹上吹涼風。

  下面的月冰兒大叫︰「真是的!你那麼大的回應幹什麼,他又不是你老爸?」

  陳宇心裡嘀咕不止,只覺這個世界亂了,全亂套了!

  而且居然是同一個姓,而且那人的性格也像自己,都是那樣在人前裝老實,練功起來不要命的貨色。

  N久之後,陳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大的安慰自己道︰「還好,時間對不上,我前世都二十五了,這麼一來一回的……」

  但是當陳宇再看月冰兒時,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

  又在異龍村閒逛了幾天之後,陳宇決定回帝國,自從月冰兒那天說了她老媽的秘密之後,迫使陳宇想加速逃離這個地方,他覺得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是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收尾。

  幾大長老一聽陳宇要走,一下子慌了,連滾帶爬的找到陳宇。

  「二祖,你不能走呀,這……這……」一個長老急得直冒汗的道。

  「沒有什麼不能走的。新任族長的人選是吧,你閃以為我當族長合適嗎?」

  幾個長老都誠實的搖頭,其實他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但既然陳宇說出來了,他們也就順帶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都心裡明白,陳宇既然是二祖,這個輩份就高了,一些年輕的異龍族弟子已經明裡暗裡叫陳宇為二祖爺爺,雖然有些搞笑的成份,但卻如實的回應了陳宇現下在異龍族的輩份,所以陳宇在異龍族的地位是超然的,不適合當族長,也沒那個必要。那麼誰合適當族長呢?

  立即,陳宇就說了出來︰「你們想辦法把東方義留住。」

  幾個長老立即大大點頭,不過一個長老又道︰「二祖,你要想辦法讓東方義提升功力呀,雖然他已經不錯了,可是……」

  陳宇一笑︰「可是面對龍族族長時還不行是嗎?這個世上有幾個龍族族長?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功力的提升只能靠自己,就算有那種靠外力速成之法,我也沒學會,所以你們這幾個老頭,要安安心心的苦練,只要能真的把一切看淡,又勤奮一點的話,自然功力就能很快提升上去了。」

  陳宇教訓人的話,說的順口之極,可是幾個長老的臉成了豬肝色,別看他們都很老,其實還真被陳宇猜對了,他們真的迫切的想速成絕頂高手。

  接著,又一個長老提出一個問題︰「那些龍族的俘虜怎麼辦?」

  陳宇︰「當然是交給新族長處理,如果他處理不好,你們就罷免他。」

  幾個長老又大大的出汗。

  「二祖,那獨孤天他們的事應該怎樣一個斷決?」

  這事牽涉到東方義自己的父親和二媽,陳宇估計搞不好東方義會秉公辦事處理,那就慘了,於是想了想道︰「既然那一對都自動面壁去了,那就順著他們意思,讓他們繼續自動面壁下去,至於獨孤天那老頭,也只是窺測族長寶座,雖然造成的後果很嚴重,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他有悔過之心,就把他鎖在一個堅固的地方,以示後人。」

  幾個長老嘀咕︰「那還不如把他殺了!」

  但這也不能怪陳宇,他只記得在神話裡,菩薩總是這樣處理被抓的妖怪,既然菩薩都這樣做了,自然有菩薩的道理,自己跟著做就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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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 劍癡愚伯

  「你真的要回帝國?」陳宇臨走之即,東方義這樣問他。

  「是!在帝國呆幾年後,我可能就到光暗之殿去了,我現下是聖堂的黑暗執政官,也許要接任光暗聖皇之位。」

  東方義愕然半晌,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是這樣。」

  東方義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陳宇說出他真正的身份之後,東方義一下子對陳宇最近二年所做的一切,明白了那個總方向的前因後果。

  兩人在異龍村莊之邊,一片荒蕪平地上交談,而後,兩人交流了一下各自對異龍心法的感悟。

  交流之後,不論是陳宇還是東方義都有些錯愕,他們感到對方練習的好像是另一種功法,東方義一直沿續相對單一的思惟方向,而陳宇卻顯得非常的雜,本來陳宇的慘悟異龍心法時,就與幾大「旁門」同時進行的,所以最後,同一種心法兩人的理解上有很大的差別。

  陳宇︰「萬法同宗,大哥你應該多借鏡別的功法和心法,魔法領域更偏重細膩寫實,而我們異龍族的各功法真訣,卻往往非常的抽像,練起來相對也難一些。」

  現下陳宇的成就擺在那裡,輩份又是如此之高,雖然私下裡,陳宇堅持稱呼東方義為兄長,但東方義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聽陳宇這麼一說,雖然心裡有些牴觸,也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謹遵你的囑咐。」

  陳宇一摟東方義的肩膀,淡笑低聲道︰「大哥,怎麼還放不開?什麼二祖三祖的,難道你還不明白,那都是情勢的需要,騙人的?」

  「可事實比人強,我能不接受嗎?」東方義的老臉微紅,沉凝了一下,忽然一轉話題︰「現下你也知道了無雙跟我的關係,以後你們打算怎麼相處?」

  陳宇疑惑的望著東方義,半晌無語。

  「呃!大哥,你這個擔心沒必要吧?」

  東方義苦笑︰「你強行的要把我推上族長之位,雖然這幾天我都跟她在一起,可是你們以為我們就真能像兄妹那樣,很自然的相處下去?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那只是緬懷過去。淚別過去……」

  陳宇聽得連退幾步︰「呃!淚別過去?噢,大哥,看來你也挺幽默嘛。」

  東方義訕訕一笑,卻又立即沉凝的道︰「她不會留下來的,可我又覺得她可能性情上會發生大的變化,我的意思你明白?」

  陳宇有些驚怕的看著東方義︰「噢,大哥,你對好像比她自己還要瞭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無雙姐可能會棄職不幹了。可我覺得,既然你如此瞭解她,何不要求她留下來,幫你打理異龍族。嗯,我準備出一筆錢,把本村好好的修建一下,帝國對無雙姐的承諾,有我在,量他們不敢不兌現,你就等著我們異龍族被神化吧,不久之後。這個世界將出現第三個聖地,異龍族的地位將變得無比的崇高。因此,異龍族在以後的事務,絕對比現下要多的多,我們也要加強實力,所以,即便是無雙姐留下來,她也一定會有事可幹,會過得充實,大不了你以族長的名義,封她一個只比你小一點的官,我想……嘿嘿……」

  東方義的嘴巴張的老大,怪異無比的看著陳宇,驚叫道︰「我真服了你了,我才說這麼一句,你倒好,說的如此一大堆,想存心嚇我是不是?」

  頓了頓,東方義還是堅持道︰「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會留下來,就像我無法面對她一樣。」

  陳宇開始煩躁起來︰「大哥,求你了,這樣的事別跟我說,你去跟她說吧,當然我還是那句話,有我在,任何人敢動異龍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你滿意了吧?」

  隨後,兩人忽然都沉默的望著對方,甚至是互瞪著對方!

  東方義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於狠狠道︰「好,那我就親自去問她,可你暫時也不准走。」

  說著,東方義大步而去,陳宇衝著東方義的背影直嚷︰「有必要嗎?真是莫名其妙?」

  東方義一走,陳宇望著一片野草發呆,忽然有種探礦挖礦的衝動,於是興步直走,不知不覺中,他越走越遠。居然就這樣步行著翻過了兩座山頭,再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前面忽然出現一座劍一般的筆直的小山峰,山峰之上,幾朵白雲繚繞不去,大有仙境般的飄渺虛無之感。

  陳宇來到小河之邊,眼睛一花之時,驚詫的看到,在小河之邊,居然出現一個頭頂上紮著一隻大辮子的,鬚髮皆白的老頭,這老頭一身的破衣服,而且還不知縫補,不少地方都露出紅紅的皮肉,看起來似十分的淒慘,但是他卻顯得毫無感覺,正興致勃勃的在一塊奇異的青石上磨著一把劍。

  陳宇自從突破異龍心法第五層以來,加上暗地裡又達到光暗系的高級領域,感觀是何等的敏銳,可卻無端端的被這老頭欺到眼前才看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妖怪一般的看著河邊的老頭。

  忽然陳宇想到了一句台詞,便問道︰「妖怪?」

  老頭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陳宇,接著他大大的搖頭。

  「神仙?」

  老頭再次回頭,一臉茫然,再次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麼你是土地?」

  這次老頭一震,因為這個土地聽起來好像是指大地,但是從陳宇的上兩句話推斷下來,這個土地就不是指大地了,而是指土地神,當然一般人聽不懂,異龍族的弟子們也不懂,但老頭卻聽恐怖行動了,因為這老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他是跟著祖師爺爺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並且偏偏這第頭還是唯一除了祖師爺爺之外,沒有漏掉前世記憶的,只是沒人知道這個秘密,甚至就連老族長東方焱也不知道這老頭在祖師爺爺還在時,就已經在了,村裡的人都知道這老頭年齡很大,但到底有多大,誰都不知道。

  但這老頭也僅僅是一震,異樣的看了陳宇一眼之後,又低頭專心的去磨他的劍,陳宇一邊無聊的看著,漸漸的他發現這老頭磨的劍,非同凡響,因為周邊的河水,忽然起了一層怪異的霧氣。

  沒想到卻聽老頭喃喃自語︰「這把劍的智商不行,可惜了。」

  陳宇聽到,差點一頭栽倒在河中︰「噢,老爺爺,那你是不是不要,不要就送給我吧。」

  但老頭一聽卻大慌,連忙把劍抱在懷裡,嘴裡直嚷︰「不行,不行,它再笨也是我的孩兒,不准你搶走它。」

  陳宇汗然,道︰「你別緊張,那我不要就是了,對了,老爺爺為什麼一個人住在村外?」

  老頭開始緊張的看著陳宇︰「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不告訴你,你別想去搶我的那些孩兒。」

  忽然陳宇就明白了,這老頭居然就是異龍族的那個仙劍鑄造師,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有趣的老頭,他也記起來了,之前因為一來之後,一大堆亂糟糟的事情的干擾之下,竟是差點忘了要弄一把好點的飛劍的事,還好,竟又在這裡碰上這個仙劍鑄造師,這回看他往那裡跑?

  陳宇正想時,只聽老頭喃喃道︰「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看我的那些孩兒們,再見!」

  陳宇早有提防,於是,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不!是兩聲,陳宇和老頭都驚叫不止,老頭是因為忽然被抓住了衣服而驚叫不止,陳宇卻是因為速度太快,這老頭又不似不懂御氣飛行的隔離空氣的方法而驚叫,就見一老一少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飛舞,下一個鏡頭,陳宇眼睛一花,就發現來到了一個火焰般的世界,熱得他汗水直滴,再抬頭,陳宇又是驚叫一聲︰「天!好大一隻……呃,尿壺?」

  眼前底下有熊熊熱火的玩意讓陳宇搞不懂那是什麼,陳宇只覺這玩意,很像一隻巨大的尿壺,加上跟這老頭在一起很好玩,所以陳宇就把它說成尿壺!

  「什麼?」老頭跳了起來,直衝到陳宇的面前,鼻子頂著鼻子大叫︰「它不叫尿壺。他是我的大孩兒,叫老大!」

  陳宇只覺得一陣大雨淋下,呆立當場,靠,滿臉全是老頭的口水!

  猛然,陳宇也一跳三丈高,哇哇大叫的飛跑︰「毛巾、毛巾在那裡……」

  老頭呆呆的看著如個跳丸一樣,飛速的繞著圈子,越跑越小的陳宇,呵呵的傻笑起來,末了還評價了一句︰「這人是個傻子。」

  而另一方,跑了幾百里的陳宇,終於發現了一個水潭,「  通!」一聲跳下去,終於──他舒坦了,然後就是一陣嘀咕︰「#¥%……」

  呼呼呼……陳宇從水潭中起來之後,一陳急奔,又如一隻野熊一般出現下老頭的面前,正在「尿壺」之前轉動的老頭,一回頭,頓時如臨大敵,緊張萬分的看著陳宇︰「傻,傻子,你怎,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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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廚娘白仙兒

  「嘿嘿……我又來了!」陳宇叉腰奸笑。

  老頭頓時更加的緊張起來,忽的便大吼︰「你敢搶我的孩子,我就,就跟你拼了!」

  一看這老頭的架式,以及那堅決不退讓的神態,陳宇心下一陣子發涼,暗暗叫苦,這樣的人,一旦認準了一個道理,嗯,那是九頭神牛也拉不回來的。

  「這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入寶山空手而回。」陳宇沉默了,一手摸著下巴直打量著那只「尿壺」,時不時斜眼看著旁邊不遠的一座完全似以某種鋼鐵鑄成的小屋。

  呼!的一聲,老頭不見了,接著只聽「  當!」一聲大響,那個奇怪的小屋的門關上了。

  「呃!」陳宇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老頭,快把門打開,要不我就把你這只尿壺毀了。」

  「小子,你別想騙我開門,嘿嘿……沒人能打壞九龍煉劍爐。」

  「是嗎?那你可別後悔!」

  「決不後悔。」

  陳宇無法了,冒著酷熱,圍著那「尿壺」──九龍練劍爐直轉,一看之下,陳宇倒吸一口冷氣,心下直想,也許這老頭還真的沒撒謊,他剛剛以神識望去,只見這九龍煉劍爐四隻腳,似入地千米之深,他的神識居然看不到底,而爐腳中間的底座,九道各種不同的能量盤旋舞動,居然偈是審美觀點嚴密控制的九條移動中的核回應堆。裡面的原子分子不停的在發生裂變,因此那溫度之高,噴發的能量之洶湧……

  陳宇震驚了,這九龍煉劍爐只怕比他全部家當還要值錢,這東西,陳宇摸著下巴想︰「只怕是天界的東西,凡間怎麼有這種東西?」

  而且這九龍煉劍爐的周邊有一層想像有多麼強大的無形結界,否則用腳趾想也知道那個後果,就憑那裡面噴發的能量,足以毀滅方圓百里的一切生命。

  陳宇只能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心裡又想道︰「沒想到仙劍鑄造居然要這麼大的成本?看來這就叫造化,以前自己還是坐井觀天,以為憑自己的財力和聰明,加上所謂的前一個世界的科技思想指導。就能煉出好劍來……」

  想想,陳宇流汗了,忽然感到不論是前世的衣冠文物,以及這個世界的衣冠文物。相比異龍族這個煉劍爐,一下子就顯得一錢不值,陳宇以前對衣冠文物的所有認知,也一下子,因此完全的被打翻了。

  正是那一句話,沒有親眼目睹,就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其實陳宇還發現這九龍煉劍爐的諸多妙處,只可惜以他的知識,只能感覺而不可準確的形容。也總之,陳宇非常確定,眼前這只「尿壺」絕對是一隻造化之寶。這是不能以這個世界的所謂極品、神品來定位的東西。

  當然,經過這樣一番觀察之後,陳宇不用試,就明白自己無法毀去這只「尿壺」,難怪那老頭有恃無恐,說躲起來就躲起來,一點也不怕陳宇砸了他吃飯的傢伙。

  但陳宇還是不會放棄的,怎麼也要嚇唬一下對方吧。於是,陳宇開始野性大發。雙手一托,頓時,山搖地動,隆隆聲中,天地色變,轟!的一聲,一道驚雷直擊在那座鐵屋之上。

  吱!猛烈的電光一觸鐵屋,陳宇不傻眼了,只見強大無比的電流,一下子居然化為細絲般的在鐵屋之上直遊走,並一下子一閃而沒,而之後,那劍糧下的火焰,居然高漲了起來。

  陳宇汗下,有點明白了,這劍爐和鐵屋居然似有某種聯繫,還可以吸引天地間的能量,化為劍爐之底的永不熄滅的熊熊烈火。

  忽然陳宇一呆,不久之後,但聽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只聽一個美妙的聲音響起。

  「愚伯,吃飯了。」

  陳宇轉身定定的看著前方一道白色圍牆的那一道拱門,在門的對面,此時裊裊娜娜的走來一位提著竹籃的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見這女子肌膚白如純玉,臉形略見飽滿,卻平憑幾分豐盈的美艷,身材中等,穿著一套飄帶白色長裙,裙下玉足款款而動,嬌柔飄風,真似步步生蓮。

  女子也發現了陳宇,卻並不見驚慌,反而平靜的打量了陳宇幾眼,而後微低著頭,繼續的走來︰「愚伯,吃飯了,今天我幫你帶了酒來。」

  「咕嘟」鐵屋內傳出一聲大響。

  連站在外面的陳宇都頭皮發麻的清晰聽到。

  「這老頭居然是個饞貓?」陳宇心裡大大的一動。

  「愚伯,你要不要出來吃嘛,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走了,以後永遠也不幫你做吃的送來啦。」她美妙動聽的聲音又起。

  「  當!」一聲,屋內的老頭終於像只餓得眼睛發綠的野狼一般,狂衝了出來,就要去翻竹籃時,卻不想白衣女子一提竹籃︰「等一下。」

  叫愚伯的老頭立即僵住,急抓頭皮……

  陳宇看到他那猴急的樣子不由大感好笑,趁此,他向白衣女子一禮道︰「姐姐……」

  「噗嗤!」一笑,白衣女子突然笑彎了腰,笑了一頓之後,美止流盼的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見人就叫姐姐?」

  「呃!是晚輩失禮,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陳宇連忙知錯就改,要知求劍的希望全寄托在這白衣女子的身上。

  「不敢。」不想,白衣女子笑著也謙讓起來︰「我叫白仙兒,是族裡的廚娘,你可能沒看過我,可是我知道你,說起來我應該叫你二祖宗的,不過……」

  白衣女子話語一頓,笑呤呤的看著陳宇,眼眸一轉︰「你又叫我兒大哥,所以這個輩份亂了,那你也只得叫我阿姨啦。」

  陳宇大愣的原地,這女子居然是廚娘,還竟然是東方義的母親!

  「噢,原來是白阿姨,晚輩陳宇見過阿姨。」陳宇驚訝的道。

  白內兒婉爾一笑︰「真乖。怪不得你能夠得到全村人的喜愛,原來是個精靈鬼,怎麼,來求劍呀?」

  陳宇老實的道︰「是!」

  白仙兒點了點頭,又笑看了陳宇一眼後道︰「包在我身上啦,愚伯,你聽到了嗎?」

  老頭頓時渾身一顫,不情不願的道︰「聽到了,這回我可以先吃飯了吧?」

  不想,白仙兒的臉說變就變。忽然便整個的冷了下來︰「不行,你要先給他最好的飛劍,你知道他是誰嗎?」

  老頭驚望陳宇︰「他是誰?」

  「我們村的二祖師爺爺。」

  「二祖師爺爺?」老頭圍著陳宇轉了一圈,看怪物一般的把陳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一邊嘴裡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陳宇被這劍癡看得心裡發毛︰「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我有點怕你,本來我想跟你打架的,可我總覺得你會像祖師爺爺那樣把我吸得幹幹的。」

  陳宇昏了,這是什麼跟什麼,要是被無聊的人聽到。還不知被想像成什麼了。於是趕緊憤憤的道︰「打住,打住。」

  白仙兒又道︰「愚伯,你現下明白了嗎?該要給他什麼樣的劍,你應該心裡有數了。」

  立即,愚伯哇!了一聲哭了出來,捶胸頓足的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來意不善,在河邊一見到他,我就心裡毛毛的。」

  「那你給不給!」白仙兒凶了起來。

  「給,給……」頑固的愚伯在白仙兒面前居然像老鼠見了貓。

  陳宇感歎,真是一物降一物。

  但當白仙兒打開竹籃布,陳宇也頓時眼睛發亮。只見裡面有四道菜色,卻是道道色彩鮮美。香氣飄飄,而且那香氣十分的要命,居然直攪心神,本來不餓的陳宇,忽然便感到餓了。

  「咕嘟!」陳宇居然也吞了一口口水。

  白仙兒在一邊笑了起來︰「乖侄兒,你也想吃嗎?那就和老怪一起吃啊。」

  「啊!」頓時,愚伯摟著個竹籃飛跑,讓陳宇更心動的美酒,卻是連見真顏的機會也沒有。

  但愚伯這一跑,陳宇與白仙兒倒是有了更多說話的機會。

  陳宇連忙再次施禮︰「謝謝阿姨。」

  白仙兒卻忽然幽幽一歎︰「謝我什麼,該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我們的那些恩怨只怕永遠無法化解,那個負心人也得不過懲罰,所以我叫愚伯去找你,不過我也真的是他的廚娘,這老怪只吃我做的東西,我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陳宇愕然的看著白仙兒,終於明白愚伯不是偶然在河邊出現,原來是聽了她的吩咐,故意出現下他眼前的。

  頓了頓,白仙兒的臉色更加的陰沈。猛不丁的道︰「陳宇,如果你能幫我殺了那個賤人,我就帶著愚伯跟著你,那時你想要幾把飛劍,想要什麼樣的飛劍都行。」

  陳宇嚇了大跳,連忙搖手道︰「白阿姨,這,這恐怕不行……」

  「你認為她是個好人?她害得我還不夠慘嗎?勾引我老公,氣得我遠離村子,孤苦零丁的一個人過到現下,她更毒的是,居然叫她女兒去勾引我兒子,我兒被她害得那樣慘,你說,這樣的人,難道還能留在世上?她應該遇到神形具滅的懲罰。」

  白仙兒邊說著邊一步步的向陳宇逼近,陳宇驚駭的直退。剛剛還覺得白仙兒像個仙女,可一轉眼,他只覺白仙兒已是比魔女更加的可怕。

  「呃!前輩,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快去下令處死她!」

  「前輩……」

  「你不要飛劍了嗎?」

  陳宇大大搖頭︰「不要了,如果前輩這樣逼我,情願不要。」

  「你再說一次!」

  「前輩這個樣子好可怕。」

  ……

  「啊!」

  陳宇飛跳起來,剛剛他說了一句女人最不能容忍的話,所以,毫無疑問的,陳宇遭到了追殺。

  「你別跑。」白仙兒架起飛劍急趕,可憐陳宇只能架著一把次品破劍全力而逃︰「前輩有話好說啊。」

  「死來,居然敢說我難看。」白仙兒在後面切牙切齒。

  而陳宇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東方焱會出事的原因。

  還是那句話……其實男人輒是脆弱的,也需要愛護。

  在一堵牆角之下,愚伯一邊美美的享用著美酒佳餚,一邊喃喃自語︰「還好,我從來都不在人前顯擺,嗯,低調最好。」

  被追殺了幾個小時之後,陳宇才惆悵失落的回到異龍村,飛劍當然是沒有拿到,更別說從愚伯那拿到鑄劍經驗。

  不過陳宇決定還是盡快的逃離這個地方,於是,一回來就吩咐菲絲整理東西。準備半夜裡騎著黑龍就跑。

  菲絲點了點頭,她也巴不得陳宇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多留一天,她都會心驚肉跳,最怕的是這些異龍族人會把陳宇留下來。那時她這個光明戰天使,真的不知道往哪去了。

  所以,菲絲不動聲色去黑龍那邊檢查那放在黑龍背上的小屋,另外,還需要偷偷的通知相關需要一起逃亡的人。

  不想這個時候,東方義忽然一臉笑容的來找陳宇。

  一見面,東方義就笑得更加的神秘︰「你見到我母親啦?」

  陳宇還能說什麼,灰頭土臉的點頭。

  房間裡忽然一點亮光大放,在東方義手心之中,出現一柄一寸長,吞吐著無盡光華的紫色小劍,「這把飛劍,叫做『意電』,是愚伯耗盡三十年時間練成的,目前為止最好的一把劍,你應該也知道了,愚伯已經是一個快要能破碎虛空,飛昇天界之人。他練的劍,估計這世上沒有人比得過了。」

  陳宇眼睛大亮,忽然又遲疑的不肯接︰「這,這是給我的嗎?」

  東方義看到陳宇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樣子,好笑道︰「放心啦,這是無條件送給你的,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族的二祖是不?最好的不給你,給誰?」

  陳宇的汗一滴滴而下,恐慌的接過,本來應有的無比驚喜,變成了只小小的有點驚喜,還余慮重重。

  「走吧,飛劍還飛劍,不過你還要去見一個人。」東方義笑呵呵的道。

  「啊!」陳宇一退幾米,「不是說沒有條件的嗎?」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見個人難道會死,放心,不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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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托愛

  月亮之下、小河之邊、青草之上,一女清立,她穿著青色符文裙子,以一條同色絲巾半裹一頭絲發。

  陳宇與東方義並肩向前在月光下,全身似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佳人走去。

  沒有驚訝,也沒有難堪,最少表面上,三人都表現得若若大方。

  東方義看了看兩人,發自內心的道︰「謝謝你們肯給我這個機會。」

  陳宇撓了撓頭,心想,不給你這個機會行嗎?可能會像你老媽一樣追殺我了。

  月影無雙抿嘴輕笑,看了陳宇一眼,臉靨之上飛起淡淡的暈紅。

  見兩人都不說話,東方義只好演起獨角戲︰「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這回月影無雙和陳宇終於肯做聲了。

  一個「嗯」了一聲,一個說「好!」

  三人在月光下並肩漫步,今晚的夜風也出奇的溫柔,輕輕的拂來之時,帶著山野芬芳的氣息。

  月影無雙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道︰「這裡的空氣比安歌的空氣要好得多啦。」

  這個世界沒有空氣污染,按理說帝都的空氣應該也是不錯的。不過月影無雙顯然不是指實體的空氣,而是包括人文風氣,以及驕奢或清新等心靈中的感覺。

  陳宇也覺得安歌就是那樣,所有的大城市都是那樣,充滿了物流之欲,在安歌無疑有的只是窒息的淫靡奢華氣氛,所以心裡很同意月影無雙的說法。

  可東方義卻淡淡的道︰「吸多了這裡的空氣,人都會瘋掉,山野雖好,怎麼比得上安歌的繁華,好在陳宇已經答出錢建設我們異龍族。說不定那時我們異龍族會大大的變樣,那我這個族長當的也有滋有味。」

  「你真的這麼想?」月影無雙歪著頭問。

  「真的,千真萬確。」東方義一臉認真。

  ……

  陳宇在一邊只覺不好插嘴,頗是尷尬的聽他們說話,但卻感到他們每一句話,都好像牽涉到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也只有他心裡知道了。

  東方義與月影無雙看似閒聊的說著,忽然東方義轉頭看著陳宇︰「怎麼你不說話?」

  「你們說就可以了,我聽著呢。」本來陳宇想抱怨自己是一個大燈泡,忽然又感到這樣的話不合適,因為現下已經弄清楚,東方義跟月影無雙可是兄妹。

  「呵呵,是我不對。把你冷落了。」東方義主動的向陳宇認錯,說出一句怪怪的似沒頭沒尾的話來。

  陳宇哭笑兩難的看著東方義︰「大哥,我又不是女的。什麼冷落不冷落的,就算有冷落,這點冷落我還承受得起。」

  「呵呵。」東方義又假笑起來,「兄弟就是有氣度,為兄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收起老婆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能夠如此逍遙自在,佩服佩服。」

  這句話聽起來,當然是不怎麼好聽的話。但是從東方義嘴裡說出來的,陳宇能把他怎麼樣,只苦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如果真的羨慕我的話,那也去討十個八個的,包你能體會我的心裡的感覺。」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虛偽,如果女方都是像你身邊這樣的絕代佳人,我也想啊,拼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可是我有你這樣的艷福嗎?」東方義說著。轉頭去看月影無雙,見她並不生氣。暗暗鬆了一口氣,又道︰「你跟我說的話算數麼?」

  「什麼話?」陳宇一臉迷糊,不過他還真是有點把握不準東方義的意思,所以才這麼反問。

  果然東方義不氣反笑的道︰「早上才說的啊。」

  「明白了。」陳宇大大的點頭,「放心,我說到做到。」

  月影無雙迷惑的問︰「你們在說什麼?」

  東方義正要她這樣問,當下一本正經的道︰「陳宇跟我商量,準備把異龍村升級為異龍聖殿,並制著我們龍的圖騰,正式對外公開,除此之外,陳宇跟我計劃著收一萬以上外圍弟子,作為我們異龍族的強力外盾。」

  「收外圍弟子?」月影無雙訝異的看著陳宇,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卻暫時很好的控制住了。

  事實上陳宇這樣做等於在拆她的台,因為之前月影無雙就與克林特達成了協定,不過那時,月影無雙準備在異龍村之外,再建立一個異龍神殿,可現下陳宇是在原族之上建立聖殿,月影無雙是準備像聖堂那樣,養著一批適當的軍隊,以加強神殿的護衛力量,可陳宇是直接收外圍弟子,這個性質上就大有不同。無疑陳宇這一手比她更加漂亮,來得也更直接,氣魄更大,所以陳宇這樣做,對月影無雙沒有衝擊力是假的,但陳宇一來,便一下子縫合了異龍族內部的裂縫,而且他又是二祖的身份,月影無雙就算心裡再不痛快,也感到很無奈,難道陳宇是錯的嗎?

  同時,這也透露出一個訊息,雖然陳宇沒要求她怎麼樣,但卻在事實上擠壓著她的亞斯帝尼的政治空間。

  兩個男人都暗暗的觀察著月影無雙,沒想到看到的只是她的微笑,月影無雙接著淡淡道︰「那麼好啊……」

  可說完之後,月影無雙只覺得黯然,看來男人都是那樣的看不起女人,慢慢的她心裡越來越生氣,最少陳宇也要跟她先商量吧。這麼不動聲色的就把她排擠在外,真是叫人傷心。

  終於還是看出月影無雙內心的失落,東方義也覺得心情複雜,幾次欲言又止。

  陳宇卻微笑道︰「無雙姐,對不起,其實我一直也想跟你說這件事,不過又覺得不管我什麼時候跟你說,衝突都是免不了的,其實我們是對手!」

  好一個我們是對手,不管是東方義還是月影無雙都覺得。陳宇這話透露著一股殘忍的味道。

  月影無雙驚訝的看著陳宇,微微的直咬銀牙,秀麗的雙眸中透射著不屈與自信︰「陳宇,你真可惡,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對手!」

  陳宇卻越發顯得漫不經心,目光掃了他們一眼。笑容不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答應去帝國嗎?」

  東方義緊張了,月影無雙卻有些茫然。

  陳宇淡淡的揭開了答案︰「本來我所以去帝國,就是衝著你去的,我不僅僅是你的對手,而且你知道嗎?姐姐可是很多次處於極端危險的狀態之下,還好。那時我忍住了。」

  東方義的汗成水般的滴下,有點後悔帶陳宇來。搞成這樣的一個三人行?這是什麼跟什麼嘛。居然變成了他們針鋒相對的,一雙政敵的作秀舞台?

  月影無雙終明白了前因後果,但仍然極是恨怒,眼前不自覺的親過一幅畫面……「嘩!的晶瑩的水珠四濺,一個愣頭青探出頭來……」

  那時,她就該殺了他,因此,她冷笑起來。

  陳宇卻依然自顧自的說道︰「我不說,終有一天你也明白,而且就像你在帝國難以收手一樣。我其實也難以收手,但說句心裡話,我對無雙姐從來都沒有私人之間的恨意,可是從人類誕生以來。我們之間的這種矛盾就不可避免,就像這個世界只允許一個強國一樣。」

  一股大大火藥味瀰漫,東方義頭痛的看著陳宇,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居然越搞越砸,還幻想著能不能把他們兩個撮合成一對。

  雖然陳宇的妻子眾多,可東方義從相配的角度上考慮,發現很難找到一個能配得上妹妹無雙的人。可為了心裡那化不去的遺憾,他又真的好想找一個人來。替代自己去完成那段未完成的愛。可陳宇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呆瓜,難道就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麼嗎?剛才還以為他知道。

  月影無雙心裡頭又是另一番想法,雖然陳宇說的較含蓄,可她如何不明白,陳宇說的不是就是男權和女權,原來眼前這個她以前欣賞的,就是她最痛恨的男權主義者。

  「你不要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就算族裡的人都聽你的,那又怎麼樣?我大不了重新建立起一個不是異龍族的異龍族!」月影無雙也火了,斷然的應對陳宇的挑釁。

  陳宇騷了騷頭皮︰「你還執迷不悟,那麼我將在三年之內,讓整個帝國垮下來。然後在帝國的廢墟上重新建一個聽話的國家。」

  轟!若有一道驚雷在三人眼前閃過。一霎時,三人以三角而立,東方義在兩人的身邊不知所措,而陳宇卻與月影無雙目光如刀的交鋒。

  終於,從月影無雙嘴裡迸出幾個字︰「你憑什麼?」

  陳宇一字一頓的道︰「你會明白的。」

  「我要你現下就說。」

  「空口無憑,說話能代表最後的結果嗎?」

  「那也不妨說說看。」

  「簡單,帝國現下連接的發動戰爭,早已讓許多受威脅的國家的民眾心生仇恨,我只要從科摩尼做起,然後從聖堂發一個對帝國討伐的聲音出來,帝國將轟然倒下,甚至……聖堂可以直接領導聯合大軍,或許我可以是統帥,大哥沒告訴你嗎?」

  「什麼?」

  「我還是聖堂的黑暗執政官,聽說過沒有?」

  說實在的,陳宇真是有些炫耀嫌疑,但他並沒有說假話,帝國的死穴正在這裡,所以當初帝國一力想削弱聖堂的力量,提防的就是聖堂這一手。

  月影無雙在帝國政壇打滾這麼多年,怎麼不明白這一點,一想到陳宇暗藏的實力,以及前前後後的一切,她像是忽然醒悟一般,頓時,一顆女強人的心,被擊得粉碎,好像陳宇在步步算計她一樣,而且是從根本上把她的一切自傲擊潰。

  久久……

  「大哥,你沒有話要說?」陳宇望著東方義問。陳宇是在暗中提醒東方義,自己可是原原本本的完成了當初東方義在泊羅國時。交給他的任務,把月影無雙這表面上溫柔內心高傲的女人打敗了。甚至可以是擊得體無完膚。東方義這回應該滿意了吧?

  可東方義猛然清醒過來。想的是另一碼事,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呢。但現下合適嗎?

  於是。

  東方義連忙出來做調和人︰「夠了,你們還是不是自己人?記住,你們以後誰要是敢傷害對方,就是在傷害我……嗯,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真是的,好了,握好言和吧。」

  月影無雙氣苦,幽幽的站在那,不言不動。

  陳宇好笑的站在那裡。作為勝利者,當然不會生氣,很很愉快,就像當初在神的手杖村,把村裡的小孩弄得哇哇大哭時,那種愉快,他覺得月影無雙再高貴美麗,也應該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能把她看成是神。

  東方義無語了,走到陳宇面前喝道︰「還不快去賠禮道歉。」

  陳宇調皮的向東方義眨了眨眼睛。直讓對方沒脾氣,不過陳宇還是從善如流,走到月影無雙面前,深深的彎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無雙姐,我這樣也是有苦心的,你也知道現下異龍族的族長已經是東方義大哥了,你那樣搞已經沒有意義,說建立一個不是異龍族的異龍族……」

  「陳宇──」東方義火大的吼了起來。

  「噢,無雙姐,你哥河西獅吼了。」

  月影無雙幽幽一歎,臉上重現了一絲笑意,不錯,與其日後在帝國兩人明爭暗鬥,不如現下一次性把一切挑明,這個意義上講,陳宇是對的。

  月影無雙輕移兩步,「沒什麼,現下好了,其實我也早厭倦了政治生涯,你以為我想麼?」

  月影無雙這麼一說,陳宇真的心虛了,一下子感到很是愧疚,小跑攔在她的面前︰「單膝跪地,請大人原諒小人的無知。」

  月影無雙傷勢輕踢︰「滾吧,才不想跟你計較。」

  「遵命!」

  陳宇爬起來就跑,害得東方義大叫︰「幹什麼?回來。」

  ……

  緊張的時刻到了,忽然東方義一把牽住月影無雙的手,月影無雙其實氣還沒完全消掉,有些抗拒,東方義沉聲道︰「當我是你哥的話,就依我一次。」

  月影無雙低頭不語,想起這些年東方義所受的苦,只得任他牽著。

  「過來點。」東方義對陳宇大吼。

  「凶什麼嘛?」陳宇到現下還在搞笑,移身過來時,做出害羞之極的樣子。

  東方義只得又吼道︰「小子,嚴肅點。」

  「好吧。」陳宇也與月影無雙一樣,盡量的配合東方義,其實他的想法也與東方義差不多,當然,月影無雙這樣的美女,誰不喜歡,可喜歡不等於有緣,何況這樣被人強拉著撮合,還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樣想的。

  當陳宇這樣想的時候,月影無雙心裡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這兩人都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真是半斤對八兩。

  於是,只聽「啪!」的一聲,東方義把月影無雙的手交到了陳宇的手上,誠摯無比的道︰「陳宇,我現下就把無雙交給你啦,我也不想多說,多說反而不好,希望你心裡明白,更希望以後你要對無雙……好……」

  說時,東方義的頭抬了起來,眼中儘是悲愴,這一刻無論如何他只能扮演著悲壯的角色,心裡有千言萬語,無盡情懷,卻只能化為那一個「好」字。

  到現下,陳宇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

  只聽月影無雙幽幽道︰「哥,你放心,我以後會快樂的。」

  東方義嚴肅的道︰「我還要你福祉。」

  「嗯。」

  「陳宇,你能做到嗎?」

  陳宇想不到月影無雙居然是這樣模凌兩可的表態,剛剛還期待她來開口拒絕,可輪到自己,卻是要這樣表態,一時……

  「陳宇!」東方義重重的叫他。

  「在!」陳宇慌張挺身。

  月影無雙白了陳宇一眼,又低下頭,只覺那只抓住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你說話,你說能不能保證讓無雙福祉。」

  事已經至此,陳宇只好順水推舟,乾脆的道︰「我盡最大的努力,你也知道,我老婆多,這個不好說……只要她們能和平共處,就一切沒問題,總之我會拚命的賺錢養家就是了。」

  「嗯,非常好。」東方義的手漸漸的鬆開,一轉身大步而去。

  「喂,大哥!」陳宇大叫。

  東方義頭都沒回。

  月影無雙也叫了起來︰「哥!」

  這次東方義雖然沒回頭,卻丟下了一個平靜的聲音︰「你們溫習一下吧。」

  溫習一下……

  呱呱……

  陳宇只覺有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它們邪惡的笑著。

  月影無雙卻是無比的羞澀。

  陳宇忽然發現,兩人牽著的手開始搖晃起來,他疑惑的看著那只半握的潔白小手,一路向上,最後停在月影無雙轉過半邊的臉靨︰「呃,無雙姐,我們還要玩下去嗎?」

  月影無雙無語,她此時其實心裡好難過,想哭,又哭不出來,他的影子始終無法抹去,可見到他時,又怪怪的,以後怎麼辦?能做到剛剛保證的快樂、福祉嗎?

  「義……」月影無雙心裡在流淚。

  可陳宇看到的是她在輕笑,拉著他向著月亮小跑而去︰「看那,好大一個月亮。」

  「嗯,真的非常的大。」

  「帶我上去好嗎?」

  「這恐怕不行……呃,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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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老少

  「你重返基希納斯?」

  月影無雙搖頭。

  「去帝國?」陳宇臉現驚色。

  月影無雙緩緩點頭。

  月亮飛上了正中天,暗藍的天幕純淨如鏡。

  陳宇卻只覺月亮已經被烏雲包裹,起風了……

  黑龍又背上了小房子,前面一個,後面還要加上一個,一群異龍族的弟子在龍的身前身後忙碌著。

  黑龍有些心煩,估計誰背上兩個大大的房子,在天上飛,都會覺得很煩。更煩的是,它對面的那個傢伙,懶洋洋的,居然像是沒一點事的人。

  「喂!噴電獸,你最好是自己飛行。」

  碧雲火電獸之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無動於衷的道︰「一切主人做主,主要叫我飛就飛,哼哼。」

  「我說你怎麼能這樣賴皮?」黑龍怒了,身子微微一動之時,把一群異龍族弟子嚇壞了,緊急撤離到安全點的距離。

  碧雲火電獸之王斜視了它一眼︰「想打架嗎?」

  黑龍無語了,專心的看著自己的腳爪。

  後面的那房子是用來裝禮物的,異龍族人口雖然不多,可也總有那麼二三百人,聽到陳宇要走,大家都表現的很熱情,連愚伯和白仙兒都在村裡的驚詫的目光中露面,一個又送了陳宇幾把差點的飛劍。說是讓陳宇送給媳婦的賀禮,一個送來了一桶酒,陳宇那個激動啊,異龍族的廚娘親自醞成的酒,會差嗎?應該比紅龍帝國的「醉神露」與「火焰」酒更珍貴吧。所以陳宇決定把這一桶大概百鎊重的酒珍藏起來。只有最好朋友來時,才跟人分享。

  也所以,連愚伯和白仙兒都這樣,其他異龍族家庭就更不用說了,最後,就看那禮物堆成山,這也說明了整族人對陳宇的崇拜又親近之情,也許這就是陳宇走家串戶帶來的成果。

  再接著,只見東方義帶著異龍族幾大弟子,在幾位長老的擁簇下而來。一來之後目光就四處搜尋,陳宇一見東方義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找什麼……

  但是,雖然月影無雙說要去帝都,又會不會跟自己同一路走?同一路的話,又會不會也坐黑龍過去……

  陳宇跟幾位長老閒聊著,一直到最後時刻,忽然便只見月冰兒與月影無雙如一對璧人一般,相互輝映著姍姍而來,幾個長老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曖昧的笑容。紛紛跟陳宇大聲告別,然而急急離去。

  東方義似呆了,久久的凝望著月影無雙,她也久久的看著他,直到月冰兒輕輕的拉了她一下︰「姐……」

  月影無雙這才一下子驚醒過來。慌忙低下頭來。一直走到東方義身邊,才聲細如蚊的道︰「哥,我走了,以後會經常來看你。」

  「嗯。一路順風。」

  「嗯。」

  隨後,在東方義的目光注視下。

  月冰兒與月影無雙,踏著垂下的軟梯,上了黑龍背上的小屋。

  陳宇有如不認識月氏姐妹一般,有點呆愕。

  東方義慢慢的回過頭來。詳怒的瞪向陳宇︰「走啦,還發什麼呆。」接著他又低低道︰「對無雙好一些,多讓著她一點。」

  陳宇應付的點頭。心裡卻想︰「就算我肯收,還不明白她心裡是什麼想法,這次去帝都看來又是一次麻煩之旅,弄不好事情會鬧得很大。」

  終於陳宇的手伸向了軟梯,他向週遭的異龍族人揮著手,一步步的登了上去,菲絲緊跟在陳宇後面上去。

  黑龍拍打著翅膀,呼!的起飛時,碧雲火電獸之王閃到了黑龍的背上。

  「龍屋」之內,月影無雙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白雲,月冰兒專心的打量著陳宇,菲絲靜靜的看著擱在膝蓋上的劍。

  「啪!」的一聲,一隻晶瑩的高腳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堅硬的大理石上,碎片飛濺。

  深宮大殿之內一個憤怒的男人,慢慢的抬頭看著光暗不定的殿門之外……

  ……回到帝都安歌之後,月影無雙遞交了軍事職務上的辭呈,緊跟著陳宇也只好半公開身份,黑暗執政官之名,開始在帝國迅速的傳播。

  聖堂風歌神聖騎士團,也開始公開的,每天派一個大隊在陳府巡值,一時,帝國與聖堂的關係到了最嚴峻的時候,那種緊張的氣氛,讓帝都城民走路時都要加快腳步,以免被隨時可能突然暴發的戰禍殃及。

  帝都的人們又是議論紛紛,帝國皇室籠罩著一片不祥的煙雲,帝國太后,帝國皇后去見皇帝的時間,要比以往多出幾倍,幾位親王更是每天抹著一頭冷汗從皇宮中出來。

  月影無雙現下成了半隱退狀態,有時也會去月影魔武學院走走,但僅限是走走,每次絕不會在外面停留超過一個小時。

  出現這樣的嚴峻事態,陳宇卻是有苦難言,外面都傳說他跟月影無雙怎麼怎麼的。不錯,月影無雙現下已經住到他家裡來了,而且有時候還會跟他探討一些心法、劍術的問題,但絕非像外面傳說的那樣,他們同居了。他根本就沒有存心的碰過她一根小手指,他和月影無雙也沒有向任何人表示過,他們已是情人關係,但外面的人誰會相信他?

  既然沒人肯相信,那麼只能是把整個帝國都搞得緊張兮兮的,而他陳宇便成了那只最大的出頭鳥,森林中那顆最高的樹木。甚至有人傳言,帝國皇室準備去請神庭的人來對付陳宇……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宇居然還敢賴在帝都不走,居然還不肯辭去官職,就連路上的老太婆都搖頭︰「那個異龍族的小伙子太囂張了。」

  可是有誰知道,陳宇留在帝都比離開帝都強,這樣引發聖堂與帝國暴發嚴重衝突的機率反而要小一些。當然陳宇個人的危險就要大一些。但是現下陳宇不進宮議政也沒人管。其實是克林特不想見他。有條黑龍守護,又有大批聖堂神聖騎士保護中的陳宇,又有什麼生命危險?

  大不了,騎著黑龍逃跑就是了。

  還有外人根本不知道,克林特的生命危險比陳宇更大,也只有皇室知道這個內情,但皇室怎麼會對外公佈。

  當然。話又說回來,陳宇一般情況下不會動克林特,殺了一個皇帝,另一個皇帝又出現了,那是殺不完的,僅僅解決個人的恩怨,而引發全面的戰爭,是划不來的。

  陳宇是這樣想的,現下就看克林特怎麼想了。

  深夜,梅內西進宮,梅內西這人絕對是個兩面派,他剛剛從陳府出來,前腳出了陳府,後腳就叫人送他到皇宮。

  現下,帝國皇宮之內。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梅內西邊走邊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女人就是禍水!」

  不久之後,在兩個宮廷侍衛的帶領下,梅西內見到了書房中的克林特。

  「陳宇怎麼說?」

  「陛下,他說。因為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而引發幾百萬人的戰爭是不智的。」

  「哼!他現下當然會這樣說,如果他換了是我的話會怎麼樣?」

  「他還說,她只是住在他家裡,她經歷了一次大的打擊,需要一個恢復的時間。」

  「放屁。那她為什麼不住皇宮裡來?」

  梅內西出汗,連忙摸了一塊手帕出來。連連擦汗後︰「陛下,請原諒老臣多嘴,陛下敢讓她住進皇宮嗎?」

  砰!的一聲,克林特一腳下把一張桌子踢得飛起︰「都是那些巫婆,都是你們……」

  「陛下請息怒……」

  「我要殺了陳宇。」

  沉默,再沉默……

  終於,梅內西低低的道︰「我們的使者已經去了北方,請陛下耐心等待,能夠不動聲色的除去陳宇是最好的,陛下要以國家大業為重啊。」

  砰!又一張椅子被克林特踢得飛起︰「給我盡快的把那個人請來。」

  「陛下,如果要這樣的話,那,那……」

  「你有屁快放!」

  「是,是,那也許陛下就要,就要向他們做出一些讓,讓步了。」

  「好,給他們傳話,打下基希納斯之後,我五年內不再起兵,只要他們能除去陳宇。」

  「聽說那個人也是神一樣的存在 ,而且居然也很年青。」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聽這些,只要結果。」

  「是,是,老臣告退。」

  冰雪北國,一座似聳入天雲的宮殿之下,一個人細小無比的人影在晃動。

  鏡頭慢慢的拉近,那人居然是一個老頭,他顯得非常的蒼老,身形佝僂得像只老蝦,滿臉的皺紋似他看上去有若老農般的滄桑。以至於,剛剛渡了幾步,兩個高碩無比的騎士,便慌忙跑過來。扶住老人,其中一個關切的道︰「陛下,進屋去吧,這種鬼天氣對人體的傷害比較大。」

  這個居然叫陛下的老人,生氣的一把推開兩位貼身隨從,「走開,我連散步的自由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人生樂趣,別管我,當你們看到我摔倒在地上,並爬不起來的時候,再來扶我吧。」

  兩個騎士天生雪白的臉,一下紅了起來。當然,這不是羞赧的紅,而是關切緊張的紅,他們雖然調到教皇的身邊都好幾年了,仍然不太習慣神皇這看似馬上就要去天堂的身體,所以動不動就惹教皇生氣,這不,又讓老頭很生氣。

  一陣大風吹來,粉雪瀰漫,教皇拉起衣領,頭往下縮,但左手仍然緊握紅色的權杖。

  「奧裡蘭多前來晉見陛下。」忽然不遠處傳來大叫聲。

  緊接著,只見一排黑點出現下雪世界裡的地平線上。

  老人的週遭,不知何時冒出大隊的騎衛,一個個高碩的騎士,昂揚如堅硬的化石,挺立在風雪世界裡。

  「陛下,需要進宮嗎?」有了前次的教訓,教皇的兩個隨從這次學乖,雖然覺得在外面見屬下不合適,但其中一個先征尋教皇的意思。

  「不用了,就在這裡見他吧。」果然,老頭是這樣的出人意外。

  大風繼續席捲,對面的來人紛紛下馬。

  教皇的左右,忠實的騎士們,形成了密不透風的人牆。

  對面幾十來人仍然大步而來,接近了,年輕的臉孔洋溢蓬勃的朝氣,紅色的披風迎風招展,銀色的頭顱裸露著,一頭柔軟的銀髮,在風中飛舞。

  其實,神庭的人都知道,奧裡蘭多以前並不是一頭銀髮,而是有一頭很漂亮的金髮,後來不知怎麼的,居然變成了銀髮,大家都說,這是奧裡蘭多染的,可是他本人不承認,說是因為憂慮過度,忽然一夜之間,變成了銀髮。

  全神庭的人都覺得奧裡蘭多這個說辭非常的搞笑。

  因為就連紅龍大帝,岡雷斯也知道,這個奧裡蘭多無愧為天之寵兒。居然也憂慮過度?那天下人都要憂慮至死了。奧裡蘭多從出生的那天。就似乎注定了要成為神庭的傳人,雖然他的母親卻差點被送上火刑架,可他卻無疑是福祉的,在出生幾秒後,就得到了教皇親自施加的聖光祝福……

  ……並向他宣讀了一段預言術……

  當然關於教皇是否對嬰兒宣讀了預言術,除了教皇本人之外,誰也說不準,這是一段傳言,也沒人知道教皇那麼七老八十的,為什麼要親自扶養一個嬌嫩無比的嬰兒。

  但顯示因此,奧裡蘭多成為了全世界最福祉的人之一。從小便接受著最好的教育。並由教皇親自傳授其光明系魔法,難得的是,奧裡蘭多,還是一個天生的魔武人材,在擁有光明系魔力的同時,從小體質過人,由神庭十二倍大騎士傳教,到了他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可以挑戰一位巨人。

  現今,奧裡蘭多二十二歲,雖然他現下只是神庭總部最高審判所的普通成員,一名一階兩翼天使,但他這個兩翼天使,用教庭的人的話來說,那兩隻翅膀是聖光之翼,戰鬥力非凡。

  有人說。奧裡蘭多就是神庭最閃耀的熾天使,並且是熾天使長。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奧裡蘭多從十六歲開始,便帶著一群神庭最優秀的年青成員,遊戲一般的四處尋找「惡魔」,然後加以審判,在全北方大陸,被奧裡蘭多審判過的人,沒有十萬,也有那麼個七、八萬,總之,這小子是天生的好戰者,讓那些異教徒和被定為異教徒的人,切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是,奧裡蘭多有一個變態的終極殺技,那就是火焰聖光審判術。

  火焰聖光審判術一出,可以籠罩公引,就算是聖騎士被籠罩到後,也會驚慌失措,在無名的烈火中瘋狂的逃跑,能不能逃出就要看他的運氣和奧裡蘭多的心情了。

  據說,現下奧裡蘭多可以把這變態的火焰聖光術擴展到一千米方圓之內,但這話是真是假也沒人知道,總之,整個神庭把奧裡蘭多看成是教皇二世,沒人敢捋他的虎鬚,就連神庭的天使團天使長,八翼大天使柯瑪羅撒見到奧裡蘭多,也都是處處相讓,恭維之聲不絕。

  神庭賜封的天使封號,十分的繁雜,但也遠比聖堂來得系統和龐大。一般情況下,羽翼越多,代表著等級越高,但奧裡蘭多除外。

  再說年輕的奧裡蘭多,來著一群審判所的審判天使向前教皇走來,這些審判天使大多數是十七級以上的黃金騎士,卻甘願受奧裡蘭多的指揮,教皇已經無數次警告過這個小子,可每次奧裡蘭多都說,他無意領導他們,是他們要那樣……

  現下,教皇的老臉又有些不痛快,他一直希望奧裡蘭多能夠低調,越低調越好,可是奧裡蘭多不但沒有低調,而且是一年比一年鋒芒畢露,教皇內心深深歎息,這是他的教育失敗,責任在他。

  遠遠的奧裡蘭多就是大大的張開了手臂,爽朗的聲音即便是在大風嗚嗚聲中,也格外的顯得清晰洪亮︰「陛下,您老人家好嗎?想死你了。」

  老頭無奈的一笑,也張了手臂,於是一個年輕的強有力的身體,投入了一個看似隨時都會倒下的身體。

  「老頭,你招我回來有什麼事?」奧裡蘭多跟教皇大人密語時,這語氣……

  沒想到教皇竟然也不怪罪……也許他習慣了。

  「孩子,我想你能夠安靜的陪伴在我身邊一些日子。」

  年青人的臉上露出了誇張的驚訝︰「有這個需要嗎?老頭,我看你最少還能活一百年。」

  「老了,不中用了,我感到最近身體很不妙,你不想接替我的位置?」

  一個巨大的誘餌拋下了。

  但是年青人卻露出古怪的笑意。

  他雙手捧著教皇的身體,拉開了一點距離,注視著那張老得已經不能再老,但是沒有一顆老年斑的老臉︰「老頭,你在說笑,你如果真的要我交棒,會是這樣只讓我當一個最普通的審判成員。」

  「好吧。」老人立即轉口︰「那麼提升你為審判天使長,並封你為六翼熾天使。」

  年青人立即討價還價︰「最少也要讓我當上大審判官,之後才合適接替你的位置吧,天哪,誰聽說過一個小小的天使長,合適一下子成為教皇?」

  老人立即陷入為難︰「這……」

  「好啦,老頭,說吧,為什麼要把我困在你身邊,你知道,我十分的不習慣這樣的生活。」

  老人一陣沉默之後︰「孩子,你以為你的翅膀長硬了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來吧。」

  老人轉身就往宮內而去。

  年輕的奧裡蘭多站原地苦惱的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大隊的騎衛也如潮水一般向宮中湧入。

  ……

  神庭的總殿之內,與外界相比,這裡恍然是另一個世界。

  在一個公引直徑的宮內草坪之上,噴泉飛灑著漫天飛霧,青草茵茵,四周每隔幾米便有一個堅挺的騎士站崗,而神庭的教皇便與年輕的奧裡蘭多,就在這樣的草地上散步。

  也許是由於氣溫的原因,教皇的臉色比在殿外時,要好的多,條條皺紋都舒展開來,暗淡昏黃的眼睛也忽然明亮了許多。

  「奧裡蘭多,你就在這裡陪我過一些時日吧。」教皇不再像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語氣裡滲雜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奧裡蘭多驚訝的看著教皇,最終慢慢的低頭︰「是!」

  然而,一個流言很快在北方大陸傳播開來︰南方大陸的聖皇二世已經向北方大陸的教皇二世下達了挑戰書。同時關於兩個教宗歷代新皇都必有一戰的傳說,也在整個神撫大陸傳開。

  紅龍帝國帝都。

  某著名的大酒高樓之上,一來自遠方的華袍老者一把推開窗戶,手持酒杯的笑吟吟的看著下方的大街︰「心裡想著,奧蘭裡多難道還不肯出來?」

  而帝都安歌的深宮這中,梅內西低著頭站在克林特的面前︰「陛下,請等待,以奧裡蘭多的傲氣,絕不會隱忍下去,另外,對面帝國的說客,也已經去了神庭,他們其實也像我們一樣,是並不怎麼喜歡那些神官的。」

  ……

  「坐山觀虎鬥嗎?」內宮之中,亞斯帝尼的皇后,這樣問著內斯。

  「是的,尊敬的皇后,而且聖堂與神庭之間,確有二邊的新皇就位前,必有一戰之說,但為什麼要這樣,原因不明,臣猜測出這可能與聖堂的創始人,在一開始便挑戰兩位教皇有關,據說,聖堂的創始人,挑戰小教皇時,不慎把小教皇打得只剩下一口氣,逼得老教皇出山,才勉強維持了一個平手,後來神庭把此視為奇恥大辱,之後聖堂、神庭的新皇在就位之前,都會進行一戰,我還聽到一個最隱秘的傳言,據我國偉大的聖魔導師艾裡瑪林先生透露,現今的神庭已經折損了一位未來的教皇,老教皇被迫施展了續命術,有人說,這對老教皇回天界後的神位不利。」

  皇后只聽得驚訝之極,連最近一段時間的焦慮隱憂也暫時的忘記了。

  一時兩大帝國的帝都都是鬧得流言四起,陳宇的名字,也再一次的攪亂了她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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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火焰

  紅龍帝國。

  一群驕傲的帝國女子在皇室的草坪上嬉戲著,她們在一對一,或是二對二、三對三的玩著一種類似排球的遊戲,中間有一張魔力光網,每一個場地之上,有兩隻以魔力虛擬的光球,一邊一個,相互的向對方進攻而得分……一開始,這只是魔法師鍛煉魔力的遊戲,後來便發展為皇族和大貴族們家會使魔法的人的高尚遊戲,當然一般人玩不起這種遊戲,也無法玩。

  草坪之上,有五個以雕花木欄圍成的賽場,此時,五個賽場都滿滿噹噹的有五對對手在嬉戲著,在比賽場地的一邊,還或坐或站的有一些服飾精美,神態優雅的年青男女在旁觀,或閒聊。

  一張長椅之上,一個看上去非常嬌嫩,尖小臉型,大約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問著旁邊一個二十四、五,顯露著驚人妖媚氣質的女子︰「艾雪老師,你沒聽說嗎?聖堂的二世瞧不起我們的神庭二世,說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奧裡蘭多捏死,你相信嗎?」

  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就是艾雪,三年時光,歲月根本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似盡得風月的精華,她的每一寸肌膚都透閃著青春的光澤和柔美。

  艾雪郁藍的眼睛輕眨,搖了搖頭遲疑的道︰「我不相信。」

  一邊艾雪的女伴立即道︰「是啊,奧裡蘭多是那樣的英俊瀟灑,我從來都沒有聽說誰能打敗他,奧裡蘭多一定能打敗那個吹件的聖堂二世的。」

  艾雪紅潤的嘴兒變彎了,她輕笑道補充︰「不是的,麗拉公主,我不是說奧裡蘭多能打敗他,而是不相信這個傳言,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艾雪的女伴──麗拉公主一呆,搖頭道︰「我聽說過,但是忘記了,因為那個名字的發音好奇怪。」

  「是的,他的名字我們都會感到很特別,他叫陳宇,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是說他不是說那種話的人,但也許他伸出一根手指真的能消滅奧裡蘭多。」說時,艾雪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麗拉公主吃驚的看著艾雪,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艾雪的話,雖然她是自己導師,但她太喜歡、太崇拜奧裡蘭多。

  因此,麗拉公主非常生氣低下頭。久久之後,第一次冷著臉對艾雪道︰「老師,我跟你打賭,奧裡蘭多一定會打敗那個……叫什麼來著……」

  艾雪笑著搖頭︰「他叫陳宇。」

  「是,奧裡蘭多一定能打敗他叫陳宇。」麗拉重重說道。

  艾雪卻是笑彎了腰……

  「不許你這樣,老師,你嚴重的輕視了我的信仰。」

  「好吧,那麼我們來打賭,在這件事上我也是很堅持的。」

  「為什麼?」

  ……

  艾雪不說話了,明媚的雙眸投向遠方……

  看到異師奇怪的樣子,麗拉更加的疑惑,不過那疑惑隨即又被奧裡蘭多在她心裡的影像沖淡,她氣乎乎的道︰「老師你說賭什麼?」

  艾雪輕輕的道︰「賭誰來承擔私自出走的責任。」

  這回麗拉公主變得聰明了,吃驚的摀住自己的小嘴︰「老師,你是說我們……」

  「是,我們去找奧裡蘭多,然後幫他逃出教皇的身邊,這樣你就能親眼看到他們誰更強大。」

  「哇!」麗拉並不太大的眼睛,瞪得已經完全像一雙貓瞇的眼睛,又大又亮,吃驚的嚷嚷︰「老師──」

  艾雪一把摀住麗拉公主的小嘴︰「噱!你要是再喊叫,我們就見不到奧裡蘭多,更見不到他們打鬥了哦。」

  頓時,麗拉公主的芳心「砰砰!」直跳起來。

  正說時,艾雪與麗拉公主的對面,一個年青高碩的男子,帶著一群全副武的騎士,大踏步而來,一來之後便牢牢的盯住了艾雪的臉靨。

  麗拉公主立即有些不悅的道︰「托利,你怎麼啦。你這樣盯著老師很不禮貌知道嗎……」

  麗拉還待要說下去時,叫托利的高碩男子。一甩一頭滑亮的帶著點暗灰色的金髮,不耐煩的制止了麗拉的喋喋不休︰「麗拉,你才沒有禮貌,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說著,托利不願意再跟麗拉說下去,繼續的盯著艾雪︰「為什麼要躲著我?在整個帝國裡,難道還有另一個配得上你的男子?」

  「小殿下,放過我吧,我都大你幾歲,別人會笑話我們的。」艾雪親射著男子的目光,覺得是那樣的羞人。

  托利憤怒了,但卻忽然又狡猾的笑了起來,語氣無比輕柔的道︰「我知道你會這樣拒絕我,所以經過了三天的絕食抗議之後,你猜猜……」

  頓時,艾雪的臉靨變得更加的雪白,盯著那托利道︰「你瘋了,我們是不可能的,還有,我,我不喜歡你。」

  但對方卻自信到有點瘋狂。

  「不,艾雪,雖然你是我心裡的女神,全帝國男子心裡的女神,但這不意味你永遠不會嫁人,你會喜歡上我,並愛上我的。」

  說著,托利猛然一手向艾雪的手抓去,但又突然,他如被毒蛇咬到了一般,大叫一聲鬆開,踉蹌的直退,托利身後的騎士們紛紛色變,唰唰唰!一把把雪亮的佩劍抽了出來。指向艾雪。

  麗拉在一邊嚇壞,但此時勇敢一下堵在艾雪的面前,又有些膽怯的直叫︰「你們幹什麼?」

  托利怒了,逼了過來一把撥開麗拉,然後逼視著艾雪︰「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來人,把她帶走。」

  麗拉再次撲來,但被兩個騎士輕鬆的夾住。

  在無數把雪亮佩劍的包圍下。艾雪心裡也有點慌,冷臉道︰「小殿下,如果想我成為你的妻的話……」

  頓時,托利的臉色緩和下來,笑道︰「你要怎麼樣?就是嘛,只要有希望我怎麼會對你用強。」

  「嗯。」艾雪輕理秀髮,嫵媚的一笑︰「如果你敢用強得到我,除非你馬上殺了我,要不,我可能會殺了你。好了,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你先去收集各地的最鮮美的花朵,然後捆成很大的一束。我要一千朵不同的花哦。快去吧。」

  居然敢威脅皇子?托利的護衛們都相當的憤怒,可是托利卻就吃這一套,笑吟吟的道︰「狐狸精姐姐,這是最後一次了,別怪我,我真拿你沒辦法了。這一次我徵集到一千朵不同的鮮花送給你後,你最少也要送我一個長長的香吻。」

  艾雪的臉色通紅,低垂著眼簾︰「好啦,快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跟麗拉公主說呢。」

  「遵命,我的女神,你千萬不要跑了,不然,就是跑到天界。我也要追到天界。」說著,托利一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搖著一根手指頭︰「這是最後一次,還有,你千萬不要跑了。」

  看到托利離去的背影。艾雪伸出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

  麗拉卻吐著舌頭︰「老師快要成為我的嫂子啦,那時我要叫你嫂子,還是老師呢?」

  艾雪心裡大大的生氣,瞪了麗拉一眼,低聲道︰「那你還要不要去看奧裡蘭多?」

  立即,麗拉的雙眼之中,仿若出現兩個大大的紅心。一邊大大的點頭。

  第二日,紅龍帝國的帝都,一華麗的車隊急速向帝都之外奔行,在中間一輛是豪華的馬車中,坐著艾雪,麗拉以及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子。但見那陌生的女子雖是坐著,也看得出來身材相當的高挑,只是雖然五官相當的端正,鼻子畢挺,臉蛋白玉無瑕,卻有點冷峻並帶著男性的味道。

  只聽麗拉吃吃直笑︰「這樣行嗎?」

  艾雪顯得比麗拉緊張得多︰「但願能行。」

  ……

  無數次艾雪有隻身去找陳宇的衝動,只是每一次都因重重的顧忌而取消,她有些怨恨陳宇的薄情,為什麼這麼久連一個信都不捎來,難道他徹底的忘了自己了嗎?

  雖然嘴裡說陳宇一定能打敗奧裡蘭多,可艾雪親眼見過奧裡蘭多是那麼的驕傲,這狂妄的二世,甚至向他們整個皇家女魔法師團挑戰,那一次嬉鬧性的比試最終上演,但不幸的是,她在他手上沒走過二個回合,想起那一天,他最後捏住自己的下巴,流氣說著那些話,艾雪也情不自禁的有些臉熱心跳。

  「可惜,如果不是那個老頭嚴令限制,我會把你帶回去,該死的老頭!對了,還沒請問姐姐願意嘗試屈服的快樂嗎?」

  他的話在耳邊縈繞,艾雪心裡一陣忙亂,自己到底是想見到他?還是想去引誘另一個他?

  或者只是想把他的影子揉碎,好平靜的面對流淚的母親。

  年高、嚴肅的父親也曾問他︰「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南方大陸有了喜歡的人?孩子,記住,你是整個家族的希望,最少我不希望因為你背叛國家,而使整個家族遭到牽連,那樣的話,你的可憐的媽媽一定會……」

  愛、恨、思念、彷徨以及想墮落的慾望在她的心裡交纏。

  奧裡蘭多邪意的笑臉在她面前晃動,她可以肯定,如果要在托利與奧裡蘭多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她一定是那個子更加囂張,更狂妄的傢伙的,可是如果在陳宇和奧裡蘭多之間選擇,如果沒有任何外界的壓力,她知道自己沒辦法還有別的慾望,只能投入老實可愛的弟弟的懷裡,但現下……

  艾雪為自己想法臉紅起來……

  「不,我不是這樣的人。」

  可立即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誘惑著她︰「奧裡蘭多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哦,等他打敗你那老實可愛的弟弟,他就不會放過你了,你等著被蹂躪吧,誰說教皇二世就不能有女人,總比那個無能的,卻要仗勢欺人的小皇子強太多。」

  「不要──」艾雪驚叫出聲。

  馬車中,麗拉與那個陌生的女子被艾雪忽然的驚叫嚇了一跳。

  麗拉︰「老師,你怎麼啦?」

  「沒什麼?」艾雪的臉通紅,但忽然她深深的替陳宇擔心起來,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深深的愧疚,喃喃的直想︰「我是一個壞女人。」

  「噢!麗拉公主?那個赫芙爾姓的小皇妃生的女兒?」教皇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徐徐轉過身來向前來報告的一騎士問道。

  教皇的後面,騎士恭敬的道︰「是的,她就是岡雷斯大帝最寵愛的小皇妃生的女兒,生性頑皮好動,不過聽說心地不錯,從來沒傳出她欺壓平民的事情。」

  教皇皺眉深思,一邊的騎士靜靜的等待著,雖然來的是帝國公主,但如果教皇大人不開口,那也只好讓她們打道回府。

  久久之後,教皇歎了一口氣︰「好吧,讓她們去見奧裡蘭多,你們多派一些人手,給我嚴密的看住奧裡蘭多,還有,告訴她們,只能在這裡停留一天的時間,明天一早她們就必須走。」

  「是!」騎士響亮的領命而去。

  不久之後,在另一處神庭總殿偏宮之中。

  「麗拉?」奧裡蘭多好笑的咀嚼著這個名字,未了,加上一句︰「我不認識她,有必要見她嗎?不是每一個崇拜我的少女都要見吧,那我豈不是要累死。」

  一邊來報信的天使團統領,八翼大天使柯瑪羅撒笑了笑道︰「當然,我們英俊迷人的奧裡蘭多沒必要接見每一個愛慕你的少女,只是來人既然能進到這裡,怎麼會是一般的人,而且美麗的麗拉公主的身邊,還有一個更美麗的女人……她叫艾雪。」

  一聽艾雪這個名字,頓時奧裡蘭多的精神大振︰「快,讓她們進來,我非常渴望見到帝國小公主麗拉。」

  「好的。」柯瑪羅撒笑的曖昧之極,剛剛還說不認識麗拉的人,居然知道那個是帝國公主,而且是小公主,天,奧裡蘭多動春心了。

  不過,柯瑪羅撒想想那個站在麗拉公主身邊女人,只覺如果自己是奧裡蘭多的話,也會很著急的想立即見到麗拉。

  河圖軍團剛剛拿下基稀納斯的國都,月影無雙辭軍職的消息傳來之後,頓時軍中大亂,將領與士兵們都猜測紛紛,有的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吧心裡的猜忌付諸了行動。

  一個又一個的將領,一個又一個優秀的暗魔劍士或強行辭職,或乾脆脫逃,一下子河圖軍團居然走掉三分之一的官兵,好在已經擊潰了基稀納斯最後的王牌軍隊,帝國大軍對基稀納斯進入了收尾階段,否則代理元帥格裡菲斯非得氣得吐血而亡!

  忽然之間,帝國又一個軒然大波洶湧的暴發,那就是名揚世界的河圖軍團的大逃兵事件爆發。

  更微妙的是,河圖軍團難以讓人相信的大量逃兵逃將,居然偷偷的在科摩尼集結,於是忽然之間科摩尼國多了一個非法的大型傭兵團,不過,這個叫「等待效命」的非法傭兵團,正在謀求轉正,所以陳宇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傭兵團的存在,因為,「等待效命」傭兵團的高級將領與陳宇名下的傭兵團的將領,進行了接觸,他們謀求生存和支援,在陳宇那兩個傭兵團那,借了兩筆錢,然後要求陳宇的那兩個傭兵團,留一些活給他們去做。

  當然,陳宇指示自己名下的傭兵團,給予「等待效命」絕對支持。

  指示陳宇也想不到月影無雙居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真是讓他感到有點後怕,如果她不是女子……

  這件事爆發後,陳宇看月影無雙時,那眼光又奇怪之極。

  同時,當然克林特又大發雷霆,但亦像陳宇一樣,他也感到後怕。

  月影無雙第一時間,向帝國遞交請罪書,但她的人,仍然堅持不入皇宮,只是在請罪書上說,如果認為她罪不可恕,她可以接受軍事法庭的制裁,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說 ,她可以去服刑。

  真是亂上加亂。但這樣一來,反而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局勢,之後,大約又一千名月影無雙親手培養起來的暗魔劍士來到帝都,竟然化整為零的在陳宇家宅的附近,或租房,或住旅店的居住下來,當然他們一來,陳宇就察覺了。

  所以,陳宇去找他。

  月影無雙在陳宇的豪華大宅中,另外佈置了一個專屬於她的書房,陳宇來時,目瞪口呆的看到,月影無雙居然在練書法!

  紫紅桌案之上,一張雪白的大紙鋪下,纖美的小手輕握著一隻沾滿墨汁的「狸豪」,忽然筆尖落下,剪水雙瞳透射著無比認真的神采。一邊,筆走龍蛇,一個個大大的完全不像是女人寫的,透顯出蒼勁灑脫的黑色字體在紙上形成。

  「哇!」陳宇驚叫一聲,然後大大拍手︰「厲害,無雙姐無愧文武雙全的絕代佳人。這一手小弟望塵莫及!」

  可月影無雙卻對陳宇的馬屁毫無回應,仍然凝神練著書法。

  陳宇也不見怪,湊到她的身邊。看著那躍然紙上的字跡,輕輕的念了起來,月影無雙這才嗔怪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陳宇撓了撓頭皮︰「我也想寫詩一首,不知姐姐可願意看。」

  「好,你寫吧。」她無所謂的把筆塞到陳宇的手裡,人卻走向書房之外。

  陳宇笑了笑,提筆就書︰「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然後把筆放好,便也向屋外走去。

  是夜,陳宇靜坐練氣,幽香一動,月影無雙出現下眼前。

  「那首詩是你想的?」

  「不是。」陳宇老實的答道,他半睜眼睛懶洋洋的看著她︰「說到你心裡去了吧,本來我不想打擾你的心境,可是我又怕你過於消沈,所以才把那首別人的詩送給你,讓你自己看到自己的心境,唉,怎麼說呢?你跟大哥是沒緣分的,我只想你盡快的擺脫以前的陰影,做到心境清明,恢復你從前的自信,這樣對你提升功力有利。」

  月影無雙不屑的斜視了陳宇一眼︰「你覺得我有必要像你一樣成為一個怪物嗎?」

  陳宇哈哈一笑︰「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比你跟大哥強一些嗎?」

  月影無雙仍然怪怪的看著陳宇搖頭。

  陳宇站了起來,移步到月影無雙面前,頓時,月影無雙有些不耐的皺眉,不想陳宇竟然更大膽的把頭湊過去,聞嗅著她身上的自然體香,再一手捏起月影無雙的下巴︰「你別看我又那麼多的妻子,其實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從第一個伊芳芙開始,到你的妹妹,現下包括你在內,我誰都沒動過真正的心,一個修道之人,如果懂了凡心,就成了凡人,你懂嗎,所以我比你和大哥都要強一些。」

  月影無雙冷漠的看著陳宇,譏諷道︰「那你現下在幹什麼?這也是一個修道之人的準則嗎?」

  「有就是無,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不明白嗎?」陳宇一邊輕搓她粉膩的下巴,一邊慢慢的勾下頭去,看著那無限柔嫩的紅唇︰「放開自己,忘記自己。無懼、無愛、無心等等諸多的無,這便是道。」

  「還有無恥吧!」月影無雙冷冷的頂撞著他。

  「是嗎?」陳宇一手勾住她的纖腰︰「沒辦法,是你自己送上門的,自從你登上黑龍那背上的小屋時,我就已經決定褻瀆仙子,然後慢慢的把你培養成雙修的對象。」

  「無恥!」月影無雙輕顫著再罵。

  「是吧。」陳宇輕聲呢喃,「我們一切從頭開始,嗯,這是需要慢慢培養起興趣的,你先忍受一下。」

  月影無雙緊張忍耐的閉上了眼睛,只覺身子一輕,已是被陳宇橫抱而起……

  這一夜,月亮害羞的閉上了眼睛,而陳宇的道心也經受了嚴峻的考驗。

  天一亮,月影無雙決定搬出陳府,陳宇積極附應,她那麼多的手下跑了過來,還要她住在一起的話,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另外,更重要的是,給她自由,反而更容易得手,女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說不在乎她,她反而會奇怪,當然嘴裡要那樣說,行動上卻不能那樣。

  就這樣,月影無雙搬出了陳宇的家裡,重住進了她在帝國的豪宅,不過她又回到了那個以前的強勢女人的狀態,雖然不再擔任軍職,可是手下仍然強將如雲,同時,月影無雙開始在月影魔武學院長時間露面,並在當天視察了一番學院最優秀學生的狀態,還與一些學生進行了一番教學切磋。

  由於月影無雙重新執教月影魔武學院,這對於帝國來說,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積極的信號,至於在基稀納斯出現的大逃兵事件,從皇帝到大臣,都有些無可奈何,怎麼說那都是月影無雙一手培養起來的班底,他們忠於她,忠於誰?這是人之常情。

  更重要的是,一邊還有一個聖堂暗黑執政官在那虎視眈眈,所以帝國乾脆吧這個案子移到陳宇那,讓他來處理。

  這樣一來,陳宇又怎麼會對不起剛剛親吻了一回的她,大筆一揮,令河圖軍團那些逃到科摩尼的逃兵回帝國「自首」,爭取從輕判決,然後便是無期限的拖下去,當然他們的軍餉及福利大大的受到了影響,可是有陳宇這個大富豪在,那不成問題,月影無雙不用開口,陳宇都會自動的幫她考慮到這個問題。

  作為對逃兵的初步處罰,陳宇建議帝國判定把他們關到一個集中營裡做苦工,名為做苦工,實為操訓,反正當兵就是那個打打殺殺,永不閒下來的命。

  陳宇的這個建議,得到了上下的一致認同,逃兵風波就這樣被掩去,而克林特重新覺得有了希望,一時之間,帝國局勢大定,逃兵事件反而變成了罪輕微的事件。

  不過,陳宇的麻煩卻又來了。

  ……

  神庭總部,一夜過去之後,兩個貼身看管奧裡蘭多的侍衛呆住了,眼前這個人是奧裡蘭多嗎?

  服侍他洗漱,他居然說要自己來,聲音還怪怪的,昨天的奧裡蘭多,可是連襪子都是他們幫忙穿上的。

  然後請二世用餐,偉大的二世居然問餐廳在那裡?聲音還是怪怪的。

  在用餐時,偉大的二世居然親自動用刀具,而且第一次沒有對桌上的菜餚表示憎惡。

  用完餐後,當侍者遞上熱毛巾,他居然說︰「謝謝!」

  兩個貼身侍衛暈倒了,忽然想到了什麼,連爬帶滾的去向八翼大天使柯瑪羅撒報告,柯瑪羅撒跑來仔細的看了奇怪的奧裡蘭多一會之後,立即額頭直冒冷汗,也連爬帶滾的去向教皇報告︰「陛下,我們中了金蟬脫殼之計。」

  教皇一震之後,歎息道︰「我早該想到的。」

  見教皇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震驚與怒氣,柯瑪羅撒感到無比的奇怪,但接著他就明白了。

  只聽教皇緩緩道︰「這是一場無法阻止的戰鬥,天意如此,奧裡蘭多是否能接我的班,也全在這戰之中,他必須學會預言術。」

  「陛下是說,奧裡蘭多只能在戰鬥中領會那,那偉大的神聖的預言術?」柯瑪羅撒一臉震驚的問。

  「是的!」教皇沉重的點頭。

  咚!咚……

  剛好此時,主教堂的大鐘響起,聲音悠長,經久不絕。

   跟著,柯瑪羅撒遵從教皇之命旋風般出宮,去追奧裡蘭多,以助他一臂之力,同時跟隨柯瑪羅撒而去的還有神庭的死亡天使組中的二十位熾天使,以及二千名神庭黃金守護騎士。

    神庭總共有四十幾位熾天使,柯瑪羅撒等於一下子拉走了近半。

     另外,神庭的總部的騎士統稱守護騎士,地方的神庭騎士稱護教騎士,總部的騎士等級,從高到低,分為聖光、黃金、藍龍及白獅四個等級,同時,由於神庭又有天使封號,所以實際上諸戰鬥天使,都是聖光守護騎士。只是他們的級別又以他們的天使封號來區別,如柯瑪羅撒的八翼大天使的封號,就要比熾天使大一個等級,熾天使都被稱為六翼熾天使,是神庭相當於國家力量中的聖級力量。

    柯瑪羅撒帶領著二十名熾天使以及二千名黃金守護騎士,很快在大地上刮起了一線黃金疾風,直直的向著南方奔襲而去。

    多趕了一夜路程的奧裡蘭多卻是正舒服的躺在馬車裡,一雙眼睛卻時刻也不離坐在一邊的艾雪。

    麗拉公主的一雙眼睛卻是放在奧裡蘭多的身上,只是對方根本就不理她,麗拉跟他說話,十句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理會一句,所以麗拉公主很生氣,刻在奧裡蘭多面前,她再生氣也沒用。

    麗拉公主很快接受了事實,她發現奧裡蘭多,原來也像自己皇兄一樣,癡迷著艾雪老師,在形勢的逼迫之下,麗拉公主決定改變策略,曲線接近。她想:「最終奧裡蘭多會發現我可愛的地方的。」

    只聽奧裡蘭多躺在如雲綿軟的車內長座上道:「我承認你們真的非常的聰明,這樣的計謀是你想到的嗎?」

    奧裡蘭多前面一句話把麗拉公主包括進去,可後面一句話卻顯然只是指艾雪,就這樣,奧裡蘭多也覺得不可思議。

    艾雪心裡有些氣憤,竟然懷疑自己的智商。不過,她臉上卻是絲毫沒露出生氣的樣子,巧笑嫣然:「你說呢?本來我們也是想不到的,可是一想到二世你太陽神一般的俊美臉孔,不知怎的,我們就一下子靈感大發,變得非常的聰明。」

    「哈哈……」奧裡蘭多並沒有因為艾雪的反話而惱怒,反而更是興味盎然的掃瞄著她的臉蛋和高聳的胸脯:「好吧,我承認你是一個有腦子的女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艾雪拉下臉:「不敢,二世應該喜歡的人是麗拉,只有她這樣的身份才配得上你。」

    麗拉一聽之下,分外的緊張:「老師你說什麼呢?」

    奧裡蘭多一笑:「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還是你對自己不自信?好吧,麗拉,你過來。」

    麗拉更加的緊張,一張俏臉通紅:「奧裡蘭多,這,這樣,不,不好吧?」

    「過來!」奧裡蘭多忽然冷臉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著,絲毫也不因為對方是公主,而有一點點對待公主應有的禮讓,可是麗拉竟然就吃他這一套。雖然無比的羞怯,卻是乖乖的移身過去。

    立即,只聽麗拉「嚶嚀」一聲,已是被坐起的奧裡蘭多橫抱在懷裡,一邊他仍然直盯著艾雪……

    「該死!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見艾雪對自己的行為無動於衷,奧裡蘭多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艾雪抿嘴輕笑:「當然是為了欣賞二世打敗另一個二世的英雄表現。」

    在奧裡蘭多臉色轉綠之時,艾雪又平靜的補充了一句:「我喜歡絕對的強者!」

    奧裡蘭多一把鬆開麗拉,懊惱之極的道:「可惡的妖精,你把我們當成什麼啦,鬥獸場上一對獅子嗎?那麼你又是母獅子嗎?」

    艾雪抿嘴輕笑,嫵媚的眼波蕩漾:「當你成為勝利者之後……」

    「噢!」奧裡蘭多一拍額頭:「有你這樣的妖精,男人都會因你犯錯誤,如果我不是之前就決定要去找他比鬥的話,我一定沒有那個臉面去找他,可惡,真不想再見你。」

    「嗯,我也是這樣,因為你是比獅子還危險的男人。」艾雪適時的把這一段談話畫上了句號。

    奧裡蘭多的人馬,從紅龍帝國的西面的神庭總部出發,途徑奧特加國,再南下基尼斯國……

    奧裡蘭多出來的時候,她的人早在外面等待,一百多名審判天使團成員,加上五百名神庭審判所專屬的黃金守護騎士,再加上一百二十幾個雪國巨人,大搖大擺的在北方大陸中穿行。

    來到基尼斯邊境線時,奧裡蘭多的人馬,被基尼斯國邊防軍高高的城牆所隔阻。

     城上的守軍一看下方的人馬,嚇了一跳,雖然來的武裝人員並不多,可是也總有六七百人,而且看那聲勢非同一般的軍隊,十幾面藍綠條紋相間的旗幟,迎風招展,馬上的騎士穿著閃耀的盔甲,頭盔之上雪白的纓須飄飄直動,真是神氣萬分。很快有人認出了下面大多是神庭的守護騎士,一時之間很不明白對方的來意。

    可奧裡蘭多的手下,已經是城下厲聲喝道:「我們是神庭最高審判所成員,快把城門打開,我們要經過你國南下。」

    城上的將領陷入危難,誰知道這幫人想幹什麼?萬一他們在本國胡作非為,或是來追殺某大公、大貴族的,那他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城上也大叫:「我們無法確認你們是否時神庭審判所的人,如果要我們放行,請出示教皇的令旨,並且也需要得到我們皇帝陛下的認可之後,你們才能通行,否則,只能是萬分的抱歉。我們不能放你們通過。」

    「好吧。」城下的守護騎士一邊後退一邊喝道:「你們做好準備吧,我們要開始攻城了。」

    城上的守軍一聽,只差沒驚死過去。

    「等等,等等……」城上無力的直叫。

    五百名黃金守護騎士一分,黃金盾牌與佩劍齊出,一百名審判天使中的一半,開始吟唱對神的讚美詩。另一半審判天使憑空飛懸起來。

    另一百多個五米高的巨人,提起了巨大的石錘,轟隆隆的直接向著城門進襲,他們要用手中的巨錘直接轟碎城門。在以前的戰役中,巨人有過直接砸爛城牆的記錄,所以轟碎城門,對他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啊!」一萬多守軍直接驚呆。他們不是沒見過野蠻的人,但是這麼野蠻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基尼斯邊境線上的守軍統領,開始後悔了,他早聞奧裡蘭多傲慢狂妄之名,剛剛只是對方來的人太多,要不然,他早已放行,現在害得他進退不得。不論是堅守還是退讓都後果難料,就算守住了,神庭接下的懲罰他能擔待得起嗎?

    但對方既然已經開始進攻,他不得不大吼一聲:「欺人太甚,給我頂住,寸步不讓。」

    吟唱聲一波高過一波之際,猛然間幻象突起,天空中聖光如雨而下,無數個手持審判之杖的真正的天界白衣天使,拍動著美麗的光能翅膀,呼的朝著城上飛去。

    雖然審判天使,子能請來低階和中階的天界天使,但是,幻象中漫天的美麗天使仍然對普通的人類士兵,具有很大的殺傷力,但到底是不是天界的天使,這就很難說清楚了,很大程度可能這只是神庭進階光明系魔法產生的幻象,以及在幻象中隱藏的浩大力量。

    「呼呼呼……」

     白衣飄飄,赤著玉足的美麗守護天使飛至城頭之時,權杖紛紛飛打,一道道光芒直擊向城頭的守軍,砰砰砰……一片的聲響中,城上的守軍紛紛暈頭轉向的倒下,但是卻沒見到倒下的士兵有誰真正的流血,或是死亡,說明這真是進階光明系魔法產生的精神力的攻擊,但一下子倒下上千人,這對城上的守軍來說,無疑是無比巨大的打擊,不論是將軍還是士兵,都感到莫大的恐慌,因為奧裡蘭多手下的審判天使團一出手之後,城上的守軍可以確定來人的確是神庭的成員,對神權的恐慌,以及對方本來就可怕的力量,讓他們一下子臨近崩潰的邊緣。

    但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一百個巨人,無視城上激射而下的箭雨,咚咚的跑到城門之下,掄起大錘就砸,當第一錘砸下之時,就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砰!

    大地顫抖著,整座城都在搖晃,包裹著厚實鐵皮,重達十幾噸的巨門就那樣生生被砸出一個凹槽出來,接著幾個巨人並排而上,掄起比一般人體還粗兩倍,重達幾千磅的大錘,真個比撞門機還要狂猛地一頓大砸,其餘沒事幹的巨人,便砸著門洞以及門洞之邊的城牆。

    城牆一陣陣搖晃,城上的守軍再次嚇暈了,第一次面對如此兇猛的巨人,叫他們如何不怕,個個面如死灰,計算著還要多久,城門就會被巨人砸開,到時他們要去與那些巨人作戰嗎?

    幾百錘過後,轟的一聲大響,以起重機懸絞上下的大門,竟然就這樣被砸成一堆碎片,巨人開始轟隆隆向關內守軍撲去,在城下早已待命的一個守軍小隊,發出一陣吶喊,衝上來幾百個。呼!當先一個巨人一錘掃到十來個,頓時後面的守軍士兵,齊齊驚叫一聲就逃。

    「哈哈哈……」巨人狂笑,大踏步的不慌不忙的追了上去,一腳當那些士兵的十幾步,巨錘一揮,幾個士兵如同氣球一般的被砸成碎片,碎肉血水飛濺。

    「啊 」這下,那一隊守軍更是沒命的四下逃竄。

     而城上,在光明天使讚歌過後,審判團的審判天使們,吟唱起了更進階的裁決讚歌,呼的,天地間光芒直閃中,一個個六芒星在城牆上出現,與此同時,光芒中也突然出現了四翼男性天使,他們在光芒中拍打著藍色的翅膀,權杖一頓之間,灼熱的光芒直閃向他們的敵人 城上的守軍。

    這回對於城上的守軍來說,不僅僅是暈倒了,而是切膚的劇痛,連帶著視力的至盲,只聽一片慘叫聲:「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 」

    基尼斯的一萬多邊防守軍就這樣被一下子打蒙,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但他們的噩夢還沒結束,一百多審判天使中近戰系的天使,已經飛上了城牆,五百多黃金守護騎士跟隨著巨人衝入了城裡,殺戮就此展開。

    奧裡蘭多慢悠悠的帶著艾雪與麗拉入城,向被殺的慘叫不止的基尼斯守軍大叫:「敢向教庭挑戰的異教徒們,這便是你們的下場,給我對他們繼續進行最嚴厲的審判!」

    一個守軍的將領帶著一隊人馬拚死殺了過來,厲聲大叫:「奧裡蘭多,該被審判的是你!你這個魔鬼!」

     奧裡蘭多輕蔑的一手狠狠揮下,一道幽藍的光焰在那個守軍的將領的周邊急劇落下,緊接著,轟的一聲,幾乎透明的藍光之火,呼的燃燒起十幾米高,那將領與他的士兵們,立即厲聲慘叫起來,似被真火焚燒還要痛苦,他們抓著自己的臉面,身體紛紛倒地,在地上打滾,一邊繼續竭力的慘叫著扭動。

     艾雪一看,芳心一陣緊縮,這奧裡蘭多竟然使用禁忌的靈魂毀滅術,這靈魂毀滅術雖然難以造成大面積傷亡,但是它對被攻擊的人類造成的痛苦與傷害是無法形容的,也許只能用靈魂被毀滅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那是一種從內而外的惡毒陰狠的攻擊魔法,由於艾雪也修習了靈魂系魔法,對於光明系這種攻擊他人靈魂的魔法,自然明白其中的奧秘與殘忍之處,所以,忽然只覺這個奧裡蘭多與陳宇相比,遠非自己想像中那般只是個性的差異。

    她開始萬分的厭惡起奧裡蘭多這個人。一邊厲聲叫道:「奧裡蘭多,你怎麼能用這種魔法攻擊他們,怎麼說他們也是神的子民,他們根本就不是異教徒。」

    奧裡蘭多一愣,有些在乎艾雪的反對,但仍然強硬的道:「凡抗逆我的便是魔鬼,便要消滅,這是不用懷疑的準則。」

    「你 奧裡蘭多,你這樣下去會毀了你自己的,饒恕他們吧,你已經耍夠了威風。」

    「你生氣了……好,下一次再說吧。」奧裡蘭多也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竟然心虛了。

    神庭最高審判所,天使審判團「遊玩」到基尼斯的邊境線之後,後面的柯瑪羅撒已是帶著死亡天使組,以及二千黃金守護騎士趕來,死亡天使組中的成員就是基本以神庭的六翼熾天使組成。熾天使相當於聖堂的戰天使。

    柯瑪羅撒與奧裡蘭多會合之時,正是奧裡蘭多在蹂躪基尼斯邊防軍之後,又在那個邊防軍附屬的小城裡,強行的向城民宣揚教義。

    柯瑪羅撒苦笑著對奧裡蘭多道:「走吧,你已經使用了足夠的武力,這裡的人將牢記奧裡蘭多是多麼的神聖不可侵犯的!」

    柯瑪羅撒的意思是取消奧裡蘭多這完全是多此一舉,一如貓哭老鼠一樣做作和虛偽。

    但奧裡蘭多卻是一本正經的道:「你忘了我的職責?再說審判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要他們由內而外的服從神的旨意。」

    柯瑪羅撒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就應該等著我的到來之後,再進入基尼斯國。」

    奧裡蘭多對柯瑪羅撒還是有些忌憚,畢竟對方是神庭對外公開的,最厲害的戰鬥天使,而且柯瑪羅撒還算得上是奧裡蘭多的半個師傅,所以奧裡蘭多在柯瑪羅撒面前還保持著一些克制。

    見奧裡蘭多不語,柯瑪羅撒繼續道:「那麼走吧,你不是要去一會聖堂年青的黑暗執政官嗎?其實我也很想看看那個人有多麼的厲害,以至於南方大陸把他傳說為神。」

     兩股人馬合併之後,由於柯瑪羅撒帶來了教皇的旨意,又通知了各國神庭的大主教,所以一路之上,再也沒遇到這樣與基尼斯國家軍隊發生衝突的事情,沿路的各國軍隊也像躲瘟神一般的躲著這股人馬,但仍然有一些不明這股人馬來歷的,不長眼的強盜團伙,或是地方土豪向奧裡蘭多挑釁,當然這種挑釁是極輕微的,有些甚至是一個眼神,或者奧裡蘭多二世在某路邊酒館之中,權威受到了某些輕視,有時是他坐下來,某些人想他讓位,或者有一些地方習慣橫行的人剛巧路過,一眼看上了艾雪和麗拉,派人前來打聽他們的路數。碰到這些事情,奧裡蘭多還是會忍不住的把柯瑪羅撒當成空氣。當即下令對那些挑釁二世權威的人,進行審判。而且往往一出手,有一半是終極審判,這樣一路下來,倒是除去了不少像他自己一樣目空一切的人,而這些慘遭審判的傢伙,往往都是年青人。當然像那些已經練成一雙毒眼的,一看奧裡蘭多那些隨從,馬上就躲,是絕對不會不自量力的挑戰神庭的。

    奧裡蘭多一路的審判,一路的鞏固他的威名,在北方大陸的西南線路之上,就像一股猛烈無比的火線,所向披靡。

    終於,那一條路線上的各國強豪都打聽到了消息。打聽到之後,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那夥人是神庭二世的人馬,怪不得如此不可一世。

    當奧裡蘭多快要到達目的地 哈博國的時候,那條將要經過的路線上,每一個小流氓都驚惶的等待著偉大的奧裡蘭多早點經過,提醒自己一定要躲開。

    近三千人馬到達哈博國的時候,哈博國的幾位重臣,秘密的代表著他們皇帝陛下前去迎接奧裡蘭多以及柯瑪羅撒,以便表明本國對他們的歡迎!

    哈博國也像雅溫國一樣,是一個不結盟中立國,該國的軍隊相當的少,當然,再少,也是國家軍隊,任何一個盜賊團伙想在哈博國作亂,都是不智的錯誤衝動,正因為哈博國的國家軍隊少,他們的軍隊訓練素質及裝備在神撫大陸都是靠前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神庭的權威之下,對於奧裡蘭多的到來,哈博國絲毫不敢怠慢,連一句抗議奧裡蘭多把戰場選在他們的國家的話都沒有,官方甚至裝著不知道奧裡蘭多是來幹什麼的,但又劃了一個大大的戰場給奧裡蘭多,那事一個哈博國的南方邊境區域,那裡本有一個中隊的邊防巡邏軍,因為奧裡蘭多的到來,周邊幾個村鎮的村民得到上頭的通知,要他們盡快遷移,否則有什麼後果國家將不會承擔。

    與此同時,奧裡蘭多也放出話來,所有不長眼的膽敢前來窺探的人與團伙,將遭到無情的消滅。

    接著便是一封長長的,裝裱華麗,最少值一百金幣的挑戰書,被急速送往亞斯帝尼帝都。

    亞斯帝尼皇宮某議政大廳的圓桌之上。除克林特之外,在座的有梅內西、內斯、馬蒂爾、巴拉克等人。

    當克林特看到挑戰書的副本,雖然這事等於是他一手發起,但裡面寫的內容還是讓他當即哭笑不得,想了許久才措詞謹慎地問:「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梅內西直接老實的不發一言,因為他知道這事瞞不過內斯等老狐狸。

    果然只見內斯直截了當的怪笑道:「這不是好事嗎?他們能斗是最好不過的,雖然我承認陳宇大人的能力非凡。」

     「咳!」巴拉克先咳嗽了一聲站起來道:「我不贊同這種有如兒戲的約戰,坦白說,陳宇既是我們的利益合作夥伴,又是我們的敵人,但如果加入了北方大陸,無疑陳宇是我們最堅實的同盟,所以萬一陳宇在哈博國出了個什麼意外的話,將對我們極為不利,後果難料,就算是小小的敗了,也會對整個南方大陸造成不可估量的負面影響力,因此出於國家利益的考慮,我反對二大宗教的傳人進行這樣幼稚的比鬥。」

    巴拉克的話無疑很有道理,圓桌之上的人都沉默下來。

    克林特的眉頭皺了起來,似忽然之間才想到北方大陸還有一個神庭的存在,也想起了歷史記載中,南北大戰之時,宗教直接的力量在戰爭中發揮的作用,更不用說聖堂別的影響力。

    但討論歸討論,其實包括克林特在內,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世紀之戰是否能打起來,一切說話權,都掌握在陳宇的手中。

    從北方大陸直襲而來的兇猛氣息,一如火焰一樣燃燒到了陳宇的家裡。

    妮可、帕米拉對陳宇充滿百分之百的信心,惟恐天下不亂的大叫大嚷著要去哈博國玩耍。

    伊芙和夏婭是中立派,毫無主見。

    蘇菲聽到外面的種種傳言之後,憂慮的愁眉不展,但是家裡真正的大事情,還是由陳宇一手拍定。蘇菲直到自己不論怎麼勸,怎麼說他都不會聽的,所以乾脆長時間的臥倒在床,以行動表露自己的心裡的想法。

    至於月冰兒、菲絲自然清楚陳宇現在的實力,不過這兩人又是不喜歡多嘴的人,他們沉默的嘴巴讓整個府中的人,偏向於擔憂。

    閒得無聊的黑龍,叫來一隻嘯月神猿聊天:「我說,你聽到嗎?聽說有一個愚蠢的傢伙,大老遠的跑來想跟你們的主人打架,這陣式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如果他們的教皇親自出馬的話,那還像那麼一回事,可是這樣的,簡直就是派他來接受教育的。」

    哪知可憐的嘯月神猿雖然智力不錯,可比起黑龍來,無疑像一個小孩與大人的智商比。它愣愣的看著黑龍,半晌作不得聲。

    黑龍懶洋洋的斜視著嘯月神猿:「夥計,找你來聊天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想法,你能不能幫我找那頭傲慢的噴電獸來?」

    那嘯月神猿早在黑龍巧舌如簧的舌頭下崩潰,所以認輸的大大點頭,領命而去了。

    不久之後,黑龍看到的是火電獸之王手下最低級的一個小兵,也就是一隻還沒滿一歲的小小火電獸,那小傢伙在黑龍面前大大的嗷叫一氣。

    結果是智商如此之高的黑龍硬是一句也沒聽懂……黑龍巨人也出汗了。

    ……

    雖然外面鬧得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積極,陳宇卻是直接把那挑戰書撕個粉碎。

    「白癡!連挑唆與真相也分不清的二世,配做我的對手嗎?」

    陳宇讓幾隻嘯月神猿把奧裡蘭多派來的使者趕出陳府!

    來人可是神庭審判所的進階審判天使,這個穿著一身灰袍,打扮的神神秘秘的中年男子,氣憤的直叫:「為、為什麼?」

    砰!砰!兩隻左右夾著審判天使手臂的大猿,毫不客氣的分別賞了他幾巴掌。

    嘯月神猿的力量,即便沒有巨人的力量強大,也豈是一般,隨意的幾巴掌直把這審判天使,打得差點昏死過去。嘯月神猿相比雪國巨人,它們更強於靈活和撕扯的力量。

    這來使收到神猿的教育之後,不敢再開口了,乖乖的被兩隻嘯月神猿丟垃圾一樣的,丟出了大門,然後氣憤又哭喪的飛回去報告。

    「什麼?」當奧裡蘭多一聽自己派出的人的回報之後,氣得立即大叫:「我們去亞斯帝尼,直接到他家門口去,看那小子還出不出來。」

    這一下把奧裡蘭多的隨從,以及柯瑪羅撒都嚇壞了。

    這次柯瑪羅撒終於忍不住的厲聲喝道:「奧裡蘭多,你真昏頭了嗎,你還沒當上教皇吧?即便是教皇陛下,也從來沒想過直接闖入南方大陸的核心。」

    奧裡蘭多卻也在火頭上,直逼到柯瑪羅撒面前,眼睛對著眼睛的咆哮:「那麼你來想辦法,總之這次我一定要親手審判那比我還要狂妄的傢伙。」

    柯瑪羅撒聽得哭笑不得:「你終於承認自己很狂妄……」

    當艾雪聽到陳宇巨人一句話都不說,就把奧裡蘭多派去的人趕回來,不由一愣,忽然意識到幾年不見,自己當初的那個弟弟可能早已不是原來的查理曼。

    一時,艾雪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吃驚。

    「聖堂黑暗執政官?!」她喃喃的念道,隨之,一種令她窒息的陌生感直湧而來。

    麗拉公主在一邊看著臉色急劇變化中的艾雪,驚叫起來:「老師,你怎麼了?」

    艾雪的身形一搖,手持額頭的道:「公主,我們可能招惹了一件不應招惹的事。」

    「那怎麼辦?」麗拉急問。

    「嗯,我更想見到他。」艾雪的纖眉微微的挑起。

    麗拉身子一軟,差點沒站穩,這老師看來也有點神經了,前言不搭後語。

    艾雪移身到窗前,喃喃吟誦:「我像一隻飛蛾,撲向他那團火焰。」

    後面的麗拉只能是震驚的看著艾雪,她一句也聽不懂,卻又似隱隱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其實陳宇何嘗不是感到自己像只飛蛾,在命運的齒輪之下,苦苦的掙扎,可當接到奧裡蘭多的第二封挑戰書時,陳宇在驚詫惱怒的同時發現,無疑艾雪比自己更像一隻飛蛾。

    世界真的太小了,可憐的艾雪終難逃自己的手心……

    但是自己不去拯救她,誰去拯救她?艾雪所以來,肯定是她快樂,既然如此……

    陳宇緩緩的走出房門,心裡輕輕的叫喚:「艾雪,你過得不好嗎?有多少煩惱事?好的,我這就來。」

    「全部集合!」陳宇的一聲大吼終於從喉嚨處迸發而出。

    布拉皮特、月冰兒、菲絲各從一個方向趕來,紛紛驚愕的看著陳宇。

    黑龍呼的在陳宇的前面的大塊空地上現身:「在!」

    陳宇斜視了黑龍一眼:「你去打前鋒,先去跟他們打個招呼,讓對方耐心等待,不要動我的女人,否則,我扒光他們所有人的毛。」

    「噢……是,是!」本來老黑龍還想多嘮叨兩句,但一看陳宇那凌厲的目光,那些廢話便一下子吞進了肚子裡。

    「呼!」老黑龍先行飛走了。

    接著帝國人民再次見識到了黑暗執政官的派頭,帝國聖堂支殿的整個風歌神聖騎士團傾巢而出。幾百隻巨大的黑熊開道,後面是幾千獸人親衛軍,在二百多隻碧雲火電獸的簇擁之下,陳宇騎在碧雲火電獸之王的身上,神情莫測。

    在陳宇的後面,月冰兒也帶著她的一股人馬,菲絲的後面是是十四個聖堂的暗黑劍手,在布拉皮特的後面,野人親衛與南方偵騎團的一部分兵力,排著整齊的隊形疾如風暴的的向前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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