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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遁 作者:蛇吞鯨 (連載中)

第五十九章 吃撐了哦

     “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孔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方月兒,把人家美女看的都不好意思了,方才開口,“你是怎麼破開禁制的?”

    方月兒展顏一笑,“禁制於我如浮雲!”

    孔焯翻了個白眼,“便是浮雲,也是需要撥雲見日的,這里的東西雖然只有兩樣,可是其價值卻非常物可比,想來用以保護它們的禁制也是極高明的,我不相信你的實力可以破開它?”

    說的可真是直接啊!

    方月兒聽了實在是有些鬱悶,不過孔焯說的也有道理,因此無奈的道,“其實也不是我的功勞,這兩樣東西的禁制本是極好的,我來去經過烏巢山也有很多次了,從來都沒有發出這烏巢山中有寶光露出,只是前幾日,烏巢山雷電交加,那禁制被天雷轟擊,基本上都被破掉了,只留了幾個小禁制而已,所以才會被我發現寶光!”

    “天意啊!”孔焯哈哈的笑了兩聲,“這麼說,你也是個幸運的家伙了!”

    幸運?!

    方月兒無奈的點了點頭,“如果要是沒有人在後面想著佔便宜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幸運啊!”

    “這不是都解決了嗎?”孔焯笑道,伸手拿起那段紅綾,送到她的手中,“你別說,這紅綾真的挺適合你的,你帶上它的話,一定很漂亮!”

    “是嗎?!”

    聽了孔焯的話,方月兒微微的愣了一下神,白紗遮蓋下的嘴角綻出一縷輕笑,接過那段紅綾,一股熱流自那紅綾中涌入了她的體內。

    方月兒的身子微微一動,那紅綾似乎有所感應一般,開始閃出一輪暗紅色的光暈,在這一刻,方月兒感到這段紅綾竟然與她產生了共鳴。

    這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默契感,當那段紅綾被方月兒拿到手上之後,便感到了自己體內的氣機與手上的紅綾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共鳴。

    而這種共鳴產生之後,最明顯的結果便是,方月兒覺得這個時候紅綾與她本生成為了一體。

    沒有祭煉便產生這種感覺,實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只是,好像,還缺點什麼。

    的確,還缺了一些東西。

    所以,孔焯抬起了右手,手指輕彈,十分清雅的在空中泛起一陣幻影,然後,點在了方月兒的額頭上。

    那方月兒正體會著與那紅綾心神交流的狀態之中,驟然之間,孔焯這麼一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醇和無比的太陽真火的能量便自孔焯的手指涌出。

    “轟!”的一聲,方月兒的元神一陣震蕩,隨後,那段紅綾竟然詭異的燃燒了起來,確定的說,是化成了一條由火焰組成的流體,在方月兒的身邊環繞了起來。

    方月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上開始閃出現青蒙蒙的瑩光。

    她的體質本是偏向木行的,修的也是木行的功法,而這紅綾,孔焯雖然看不出是什麼來歷,可是卻能看清,這是一條火行屬性的寶物。

    木生火!

    木行屬性配火行寶物,相得益彰!

    那紅綾在方月兒的身邊繞了幾圈之後,“哧溜”一聲,便鑽進了方月兒的身體。

    紅光與青光相映,雙方交融在了一塊,交纏了一會兒之後,青紅色的光芒相互交融,最後化為一道暗紅色的光暈,慢慢的淡去。

    就在孔焯認為已經結束的時候,方月兒身上猛的暴出一輪暗紅色的能量。

    “哎喲,媽呀!”

    這暗紅色的能量猛然間爆了出來,讓孔焯有些措手不及,尖叫了一聲,身形疾退,速度雖快,卻還是慢了一線,炙熱無比的能量橫掃到他的身上,當他退出了十里之外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無片縷,肥白的身子在冷風淒雨中打了個寒戰,泛起一陣黃煙,土遁而去,片刻之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換了一身衣物,又回到了那草廬前面。

    草廬已經不見了。

    化為了一堆灰燼。

    “不會吧!”

    雨一真在下,雷一直在打,而方月兒,控制不了這件法寶。

    紅綾已經完全的與她的元神相融,以她的身體為中心,在她周圍一丈之內,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金紅色透明的高熱流的保護罩,在這層保護罩中,方月兒絲毫無損,只是一臉手足無措的模樣,似乎並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而當他看到孔焯再一次出現的時候,眼中現出欣喜無比的目光。

    很無奈苦笑了起來,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幫助這位美女多多的熟悉一下法寶,好在祭煉的時候不用費太大的勁,可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當他的太陽真火一與那紅綾的能量相觸之後,那紅綾便如吃了春藥一般的興奮了起來,竟然不需要經過祭煉,或者說,它本身已經將太陽真火與方月兒的青罡氣結合的過程當成了祭煉的過程,很快的便與方月兒的元神十分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很顯然,方月兒現在的修為還沒有到足以自如的操縱如些等級的法寶的地步,從而造成了現在這種能量外溢的狀態。

    雨下的很大,但是當豆大的雨滴與那層金紅色透明的護障相觸之後,便蓬的一聲,化為了水氣.

    朦朧的水氣已經將那透明的護障給籠了起來,若隱若現,把個方月兒弄得跟神仙人似的。

    “唉!!!”孔焯低頭,長嘆了一聲,還能說什麼呢?

    這也算是一種無福消受吧?

    或許是的,或許不是,不過,現在的關鍵是趕快想辦法把這護罩給收起來,要知道,雖然現在這護障用的是自身的能量,但是由於紅綾已經與方月兒的元神相合,在發出能量的同時,方月兒的元神也是要耗能量的,天曉得維持這樣強的護身狀態,方月兒會耗掉多少元神,她還能撐多久?

    她撐不了多久!

    孔焯心中很明白,手中自然也不能鬆懈,只是,現在怎麼幫她是一個問題。

    想要幫她,必須接近她,以本身的先天紫氣渡入她的體內,幫她收斂體內氣機,穩固元神,讓她能有足夠的精力化解寶物的散溢能量,可是,如何接近?

    當然了,孔焯並不認為外面的那層護罩能量能夠傷到自己,畢竟自己的琉璃金身也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和水準,只是自己的衣服卻是保不住了,自己總不能赤身裸體的坐到她的身後幫她渡氣吧?

    土遁也是不行的,那層護罩把方月兒圍了個嚴實,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再看看方月兒,似乎已經明白了孔焯的難處,目光中的欣喜已經變得焦急了起來,面上的血色也漸漸的淡去,孔焯知道,這是她本身的元氣被消耗的緣故。

    “媽媽的,難道本少爺這一次真的是要犧牲一下色相不成,可是方月兒會不會負責呢?!”孔焯心中邪惡的想著,便在這個時候,似乎方月兒有了什麼新的想法一般,那透明的焰罩動了一下,向周圍擴散了開來,孔焯站的地方離方月兒三丈遠,原本在方月兒周圍一丈的焰罩就這麼擴到了三丈的範圍之內。

    速度很快,又打了孔焯一個措手不及,只是,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的是,孔焯本身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的元神動了一下。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被他收入元神中的那個不知來歷的小旗子似乎受到了某種奇怪的刺激一般,一股微弱的能量釋放了出來,這股能量孔焯很陌生,並不是那能夠釘住人泥丸宮的毫光能量。

    這股能量很輕易的與孔焯的元神相融之後,流遍了孔焯的全身經脈,與先天紫氣相合,隨後,孔焯便感到了先天紫氣產生了一絲微微的變化,福至心靈之下,孔焯抬起手,輕輕的向前推去,一輪暗金色的光暈閃現在了抬起的右手指尖前的三寸之處,擋住了方月兒透明的金紅色的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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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輕舞

    天空中,陰雲密布,蕩著微微的細雨,一片朦朧。

    青空之下,霧鎖雄峰

    白色的身形如影似幻,瞬息間閃過天宇,穿入這濃雲愁霧之中。

    穿過白霧之後,眼前便一片開朗。

    在這終年不散的濃霧掩蓋之下的,是一處斷峰。

    一座插天的巨峰被從半腰削斷,變成了一個巨型的平台,被籠在這濃霧之中,平台上,是一個庭院。

    也只有這麼一座庭院。

    如果這山峰是自然斷裂或者天然就是這樣的還好,可是如果僅僅是為了建這座庭院而生生的將這峰削斷的話,那麼,也可以說是大手筆了,即使是在修行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手筆。

    穿過濃霧的身形落在了庭院之內,絲毫不顧及庭院中的重重禁制。

    只是,他站在那里好一會兒,卻沒有抬步。

    一縷陽光,透過濃霧,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容清清楚楚的映在了身邊的水潭里,卻是孔焯的一個老熟人,陳森。

    他的心情此時十分的復雜,想要離開,卻又有一絲的不捨,定定的看著內院的紅漆大門,過了良久,終於,深嘆了一口氣,抬腳向那大門走去。

    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岳父大人,您來了!“門後的石徑之上,鬍子拉渣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這樁婚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叫我岳父。“

    “這是您的看法,所以,你便是不承認,也否定不了事實!”

    “事實是我的女兒現在不死不活的跟著你,而你去毫無辦法!”陳森冷幽幽的道,看著面前的男子,“莫休,你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莫休抬起頭,絲毫不避讓陳森那幾乎可以將他殺死的目光,“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那就好!”陳森點點頭,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急走幾步,向屋內走去,留給莫休一個背影。

    莫休顯得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轉身跟在陳森的後面。

    ………………

    …………

    屋中有些清冷,有些淒迷。

    白衣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玉床之上,睜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楮,盯著門外,對於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毫無所覺。

    “輕舞,爹來看你了!”陳森輕輕的走到玉床的邊上,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怕驚了她一般,面上,寵溺、悲傷、痛心,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聲,無聲無息的,將屋內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莫休站在一旁,目光盯著白衣女子,顯得有些痴迷,有些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森抬起頭,面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

    “三魂七魄,已經找到了一魂二魄!”莫休說道,手指了指立在玉床邊上櫃子上的那個玉瓶,我還需要時間!“

    “你能確定,剩下的這二魂五魄,還留在人間嗎?”

    “輕舞修煉的是天星一氣,出事之時,三魂七魄已經凝練的穩固無比,雖然被打散了,可是絕對不會消散,也不會落入陰間!“莫休的目光還是注視著那叫做輕舞的白衣女子,“只要還在人間,我就一定要尋到,不管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一萬年,我都要尋到!”

    “這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

    “事實上,我已經尋到了一魂兩魄!”

    兩人的目光對視,擦出些許火花。

    最終,陳森收回了目光,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遞向莫休,“這是我最近煉制的草玄丹,你按時給輕舞服用吧!”

    “多謝岳父!”

    “不要叫我岳父,我聽著煩!”陳森面色一冷,很是不滿的道。

    莫休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接過那瓷瓶,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兒,陳森忽然笑了起來,“你的心里是不是很急啊?”

    “啊?!”莫休有些不解,抬頭看看陳森。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想,我看過輕舞之後,怎麼還不走啊,怎麼總是在這里賴著?”

    “莫休不敢!"

    “不敢,連我女兒都敢勾引,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啊!”陳森站起身來。

    莫休忽然冷笑一聲,剛才的恭謹之色一掃而空,“對,我是什麼都敢,我是勾引了你的女兒,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呢?你拿我有什麼辦法呢?”

    莫休的聲音十分古怪,對於這位名義上的岳父大人,似乎談不上什麼尊敬,反而充滿了怨氣,“當年,如果不是你百般阻撓的話,事情又如何會搞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指責我!”

    “我就是在指責你又如何?!”莫休寸步不讓的道。

    “你……!”陳森的面色大變,身子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屋內的氣氛陡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可是,當陳森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身上時,滿腔的憤怒都化為了一股子悲意,卻也沒有再和莫休愴下去。

    “你我現在是在這里推卸責任嗎?”他定定的看著莫休,問道。

    莫休也泄了氣,“推卸,推卸個屁啊!”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床前,“你說的沒錯,互相指責毫無意義,不過這麼些年來,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陳森苦笑著,“是啊,這麼多年了,你我窮搜天下,為的就是能夠有一天能夠把輕舞的三魂七魄給集齊了,讓輕舞變成和原來那般,到那個時候,我也不會去管你們了,愛幹嘛幹嘛去!”

    莫休聽了,嘿嘿一笑,目光移向身邊呆坐的白衣女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件事情真的挺奇怪的,雖說這天下之大,可是以你我二人的能力,花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卻只是尋得了一魂二魄,著實有些古怪!”

    談到這件事情,陳森的面容也慢慢的變得嚴肅了起來,“沒錯,近來,我也在琢磨這件事情,輕舞修煉的是天心一氣,魂魄便是散了,也只能存於人間,所以一定會留在人間,可是現在,這麼久了,別說是三魂七魄,便是三十魂,七十魄也該找齊了,可是現在這種狀況……!”

    “也只有兩種可能性了!”

    “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可能性!”陳森說著,目光,漸漸的變得森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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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欠

    總有些事情是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的,有的時候,便是當事人,也不會想到。

    孔焯現在的感覺很奇妙,而他也相信,方月兒有著同樣的感覺。

    暗金色的光暈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半透明弧形的盾,護著孔焯穿過了圍在方月兒周圍的那道金紅色的,快要把方月兒吸乾的罩子里。

    然後他便想要幫助方月兒控制住已經有些失控的法寶,自己拉出來的屎,當然要自己擦乾淨。

    所以,他用手抵住了方月兒的後背,將自己的真元渡了進去。

    這是修行者救助修行者時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可是在現在,卻出了問題,當孔焯的真元渡入了方月兒的身體之後,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幫助方月兒回氣,穩住情勢,而是極其詭異的與方月兒的真元結合在了一起。

    很淫蕩,很丟人!

    當孔焯的真元一接觸到方月兒的那近乎於純木屬性的真元之後,便不要命的黏了上去,仿佛找到了組織一般。

    純土性的真元與純木性的真元糾纏到了一起,在兩人的體內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很奇詭的,在孔焯的體內,運行的是先天紫氣,而在方月兒體內,運行的路線則變成了玄陰山青靈門的看家功法,青罡氣。

    孔焯能夠感覺到方月兒體內真元的流動路線,也就是青罡氣的流動路線,同樣的,方月兒這個時候也對孔焯的先天紫氣的路線有了極其深刻的了解。

    如果放在平時的話,孔焯一定會努力的研究一下,可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卻並非如此,雖然方月兒的真元是按照青罡氣的路線來走的,但是現在顯然有些散亂的跡像,孔焯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歸攏她的真元,同時,慢慢的將法寶外跡的能量收回方月兒的元神,這是一項大工程。

    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依然保持著原本的姿式,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的姿勢仍然不變,二個時辰,三個時辰……

    直到五個時辰以後,兩個人的面容才開始產生了一絲變化,確切的講,是一個人的。

    方月兒的原本略顯慘白的面上漸漸的現出了一縷極其曖昧的潮紅,嘴角動了下來,隨後,站在他背後的孔焯笑了。

    在方月兒周圍的那金紅色的透明的護罩終於消失的時候,他收回了自己搭在方月兒身上的手,沒有一絲的留戀與猶豫,只是面上卻透著幾分莫測的笑意。

    就在剛才,他的功力又實現了一次突破,一次在他本以來至少還人數十年才能完成的突破,與方月兒體內的真元結合之後,兩股真元並成一股,不但幫助方月兒控制住了她那件抓狂的法寶,還連帶著沖破了自己的經脈,一舉讓他的先天紫氣沖到了第八層的境界。

    先天紫氣第八層?

    這是什麼概念?

    自己還不到二十歲呢?

    孔焯已經能夠看到自己在今後的五六十年里能夠再也不管自己在先天紫氣上修煉,而躺在現在的修為上面睡大覺了。

    同樣的,孔焯也相信,方月兒這一次得到的好處並不比自己少。

    “謝謝師兄,這是你今天第二次救我了!”

    “我這個人信奉的是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股擦乾淨!”孔焯一點也不顧忌面前的這位是一名美女,哈哈的笑著道,“今天的麻煩是我引起的,所以當然要由我來收拾殘局,倒是我要對自己的魯莽行為道歉才行!”

    “你需要道歉的只是你的說話方式而已!”方月兒白眼一翻,十分不滿的道,“就算是打比方,也不要打這麼噁心心的!”

    “好吧,這又是我的不對!”孔焯抬起手,笑道,“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要為自己的修為大升而慶祝一番呢?”

    “師兄的先天紫氣只差一步便達到第九層的境界了,著實令月兒汗顏!!“

    “師妹的青罡氣似乎也差一步便達到了小圓滿的境界了,可比我強多了啊!”孔焯似笑非笑的道,剛才兩人的真元那麼一攪合,對於對方的修為都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

    四目相接,方月兒的怔了一下,迅速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向前走了幾步,“師父說過,我的體質是非常的偏向木性的體質,所以,是門中最適合修煉青罡氣的一個,只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變成純木性的體質!”說話間,她抬起左手,一道青藍色的真元騰的一下,便從左掌中冒了出來,“這樣的結果,恐怕,連師父也無法解釋吧!”

    “那就不要解釋了!”孔焯無所謂的道,走到方月兒的身邊,“就像是我一樣,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得到的法寶上便是了!”

    三顆凝岳珠適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星辰般的慢慢的旋轉了起來,“我這件法寶是純土行的,所以,我的體質也變成了純土行的,就這麼簡單!”

    “我從來不向師尊說謊!”方月兒淡淡的道,“今日之恩,月兒銘記五內,來日必報!”

    孔焯眉頭微挑,“報倒是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方月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月兒還有事在身,便告辭了!”

    “我就不送了!”孔焯道,環首四周,“現在雨也停了,雷也不打了,我也該重新蓋一個草廬了,總不能讓我睡在外面吧?“

    “對,我還欠-你-一-個-草-廬——!!”方月兒拖長了聲音,鼻子里面發了一聲冷哼,“會還你的!”身形同時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呵呵,終於有些情緒反應了,不然的話,我還真當你是用冰雪塑成的,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呢!“孔焯嘿嘿的笑道,”奇怪,我怎麼會有一種調戲美女的快感呢?我沒有調戲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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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遁

    修行界有很多種遁法!

    各門各派中也都有自己本門的獨特遁法。

    每一個修行者也有自己擅長的遁法。

    比如說孔焯的土遁之術。

    遁,什麼叫遁呢?

    漢語中,“遁”字的前面,往往會有一個“逃”字。

    逃遁。

    說白了,就是逃跑的意思。

    逃跑,講究的是什麼?

    這個說不清楚。

    遁法,其實,就是逃跑的藝術。

    這是一門藝術。

    藝術是短暫的,是曇花一現的,所以,修行者的遁法說比起御劍萬里的本事來講,是有著極大的局限性的。

    你別看孔焯是純土行之體,用土遁跟走路一般的方便,事實上,他走不了多遠的。

    遁法,從本質的意義的上講,體現在一個遁字上面。

    也就是逃。

    遁法,就是逃跑。

    而逃跑該注意什麼?

    第一,不被人抓,第二,夠快。

    就這兩點,是所有的遁法的精髓所在,也是遁法的全部。

    孔焯的土遁,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遁出千里以外,這個極短的時間是相對的,看狀態的,不過,最多是一盞茶的工夫,便能遠遁千里。

    千里之外,這也是一般遁術的極限了。

    相比御劍飛行的法門,遁術是要快一點的,而一些高深的遁術,比起御劍飛空來講,要快上很多,但是卻也有一個弱點,便是不能持久。

    遁法,從本質上講,是一種將本身的修為與天地間元力結合的一種技法,這種技法一旦施展起來,不但快速絕倫,而且無法捕捉,因為在修行者使用遁法的時候,他便已經與天地元氣合為一體了,只有真正的大神通者,最高等級的法寶,陣法,方才有可能將這其禁住。

    因此,遁法是所有的修行者的必修課,也是每一個門派的必教技能。

    只是,無論是哪一個門派,他們所教的都是如何利用天地間各種屬性的元力來施展遁法,如何根據自己的條件來選擇自己最擅長的遁法,卻從來沒有任何一本遁法的秘笈觸及到更深層次的東西,遁法的原理。

    有的,只是運用的法門,而方月兒得到的那本獸皮卷上則是用上古的蝌蚪文記述著遁法的最深層次的原理。

    天曉得那是什麼時代留下的東西,反正就是被方月兒得到了,然後,在這冥冥中奇妙的天意唆使之下,讓孔焯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當然了,此時孔焯心里頭想著的卻不是什麼勞什子的遁法,而是自己的手觸踫著方月兒時那種曖昧的感覺。

    感覺很好。

    ……………………

    …………

    天空中一聲輕吟之聲,讓剛剛把新的草廬搭好的孔焯皺起了眉。

    飛劍傳書!

    修行界最為常用的傳信方式。

    隨後輕輕的一招,把劍光收入手中。

    修羅劍李元化讓他回去。

    信的內容很短,向他傳遞了兩個消息,第一,事情已經解決,第二,趕快回山,因為龍台的仙杏大會要召開了!

    百年一次的仙杏大會!

    二門三派一谷,峨嵋聚首。

    憑的是什麼?

    憑的便是峨嵋後山龍台峰的那三株仙杏樹!

    據說這三顆仙杏樹乃是當年洪荒破碎時唯一留下來的仙品,有著不世之功用,修行者吃上一枚,便能增上千年的修為。

    盡管孔焯一直認為這是一種誇張到了扯蛋的說法,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中土的各種靈花異草之中,這仙杏的功用是穩居第一的。

    事實上,結出的這仙杏可不是給你隨隨便便便吃掉的,他是用來配藥的。

    修行界排名前十的靈丹之中,無一例外的都含有仙杏的成份,仙杏乃是配制靈丹的必備之物,正因為如此,這東西才顯得彌足珍貴。

    而這種彌足珍貴的資源又掌握在峨嵋派一派之手,這樣一來,這峨嵋派自然也就顯得與眾不同了起來。

    仙杏百年一結果,每一株上面能夠結到四至五枚仙杏,每百年可得十二至十五顆,而峨嵋派的掌教也是聰明之人,自然知道這樣的東西是不能夠獨吞的,自然吃肉,自然也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讓別人也能夠喝到湯,否則的話,便是峨嵋的力量再強上十倍,也早就派毀人亡了。

    因此,便有了這每百年一次的龍台仙杏會。

    龍台仙杏會的主要目的是用來分派仙杏的,而在第一次聽到這龍台仙杏會的典故時,孔焯便對當年設立這一大會的峨嵋派前輩高人佩服無比。

    正如之前所說,如果沒有這仙杏會,峨嵋派早就被那些眼紅成了紫色的修行門派給修行者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這仙杏會的設立,不但讓其他的門派有了盼頭,而且可以說是讓所有的修行門派都欠了他們峨嵋的人情,一舉兩得,這樣反而把峨嵋的地位襯得極高了,因此也就有了修行第一門之說。

    初始幾屆仙杏會很直接,就是討論這仙杏如何分派的問題,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龍台仙杏會卻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慢慢的竟然變成了集交流感情,切磋技藝,交換消息,訂立同盟的修行界的第一盛會了。

    而這一盛會中,最讓人關注的便是各門各派的切磋技藝了。

    為了不傷各派和氣,這種切磋都是在三代弟子間展開的,而勝者的門派,將會獲得最大的利益,也就是僅次於峨嵋的仙杏分配權。

    因此這也就成為了修行界最引人注目的一場比試。

    所以,李元化要將孔焯召回去,按照規則,每個門派只能派三名三代弟子參加,這三名三代弟子自然就應該是本門中最為傑出的三代弟子了,而孔焯,自然是羅孚的人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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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回山

    天空中,飄著白的雪的。

    再一次回到羅孚的時,雪已滿山。

    走過山門前的過道,對著兩名護著山門的內門弟子友好的笑了笑,施施然的走上了山間。

    羅孚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從路上遇到的那些弟子的身上,孔焯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緊張與不安的局面,再加上一路之上也沒有聽說過羅孚出了什麼大事的傳聞,想來,這件事情要麼是沒有解決,要麼是被暗中解決了。

    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一些,而在上山之後,他得到了另外一條信息,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玉風因為試圖私放被禁在鎖天峰的周雪而觸犯了門規,現在在後山思過崖呆著呢!

    私放周雪,放他娘的臭狗屁,這林玉風雖然是內門核心弟子,可是連鎖天峰的路都不可能摸到,更不可能發生私放周雪的事情,真相已經被掩蓋了下去,受委屈的是林玉風。

    如果不是自己機靈的話,現在在思過崖的便是自己。

    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孔焯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與處境,再怎麼強,再怎麼優秀,自己也不過是一名三代弟子而已,在關系門派興亡的大事上面,還遠輪不到自己做主,他沒有做主的實力,與沒有做主的資格,在這些大事里面,他所扮演的永遠都是棋子的角色,不想做棋子的話,便要放機靈一點,偶爾裝糊塗一點。

    僅此而已。

    “你回來了?!”

    沒有必要回頭,孔焯便知道,是常月來了。

    “大師兄,很久不見了!“

    “也不是很久,幾個月而已!”常月抖了抖肩臂上的雪花,“怎麼樣,此行可有收獲?!”

    “收獲倒是有一些!”孔焯似笑非笑的看了常月一眼,又看看他身後的腳印,“怎麼,剛從思過崖下來?”

    點點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常月道,“是啊,去看了看林師弟!”

    “怎麼樣,他還好吧?”

    “倒是沒什麼傷,只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或許是他以前太順了,吃點苦頭,也未嘗不好∼”孔焯笑道。

    “看你說話的模樣,還以為是個活了幾百歲的老前輩呢!”常月笑道,“不過這一次,倒真的是委屈他了!”

    “這一點,我倒是不擔心,掌教師伯和李師伯以後自然會補償他的!”孔焯道,“我現在關心的是仙杏會上,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另一個是誰?”

    “你不認識!”常月道。

    “三代弟子中還有我不認識的人嗎?”孔焯顯然有些不信,羅孚有成千上萬的三代弟子,他不敢說個個都認識,但是有資格參加仙杏會的弟子,孔焯不相信自己不認識。

    “是五師叔的弟子!”常月說道。

    “五師叔?”孔焯的心中浮現出月華劍衛青青那清冷的身影,略感意外的道,“五師叔似乎並沒有什麼傑出的弟子啊!”

    “所以說你不認識啊!”常月笑道,走到孔焯的身前,“便是掌教師尊也沒有料到,五師叔竟然藏了一個嫡傳的弟子,修為恐怕不在你我之下啊!”

    “是嗎?!”孔焯眉頭微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心中卻道,“不在你之下倒是有可能,至於我,老子的先天紫氣都到第八層了,眼看著就要到第九層,修行奇經八脈了,她要是超過我的話,豈不是一個怪物!”

    “走吧,師父讓我一見到你就帶你去他那里,想來這個時候,衛師叔與齊師妹已經到了吧!”

    “齊師妹,衛師叔的那個弟子?!”

    “對!”常月笑道,“走吧!”

    一路無話,及到了浩元峰,正玄殿中。

    果不其然,羅孚掌教凌伽上人,二號人物修羅劍李元化,還有浮雲劍周青,青蘋劍薄真,月華劍衛青青,羅孚的招牌五劍一個沒拉。

    這五位是坐著的,而在他們周圍站著的一共是二十多名弟子,舊的新的內門核心弟子也全都在內,除了站在衛青青身邊的那名紫衣女弟子孔焯不認識之外,其他的人他都認識。

    他的老對頭,于玄機,也在其中。

    “有日子不見,這小子的修為倒是見漲啊!”孔焯心微微一動,原本于玄機在先天紫氣上的修為不過是第二層上,可是現在竟然到了第三層,隱然間有突破第四層的跡象,在三代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看來這段時間,他倒也沒閑著。

    他奇怪,凌伽上人比他更奇怪。

    事實上,凌伽上人與李元化在第一眼看到孔焯的時候,差一點沒從座位上面跳起來。

    搞什麼?

    這可能嗎?

    怎麼才幾個月,這小子的先天紫氣便已經從第七層跳到了第八層的頂峰,眼看著便要沖破十二正經的束縛,進入第九層的境界了,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所以,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驚駭之意,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證實了,他們確實沒有看錯。

    而羅孚五劍中的其他三人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三人的實力比前兩人要遜色一些,並不能看清孔焯的確切實力,可是卻能夠感應到來自孔焯身上那完全不同於殿內其他弟子的氣息。

    只是,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面容便恢復了平靜。

    “孔焯,什麼時候回來的!”

    “弟子剛剛回山,便被大師兄帶過來了!”孔焯道。

    “嗯,此次召你回山的原因,你元化師伯也已經告訴了你吧!”

    “弟子知道!”孔焯點了點頭。

    “嗯,知道就好!”凌伽上人掃了一眼殿中的人,“今日我們羅孚三代弟子中最強的二十六名弟子皆召到此正玄殿中,目的就是為了和大家說一說這龍台仙杏會的事情,參加此次三代較技的人選,已經定了,分別是常月,孔焯與齊萱,常月與孔焯,你們都很熟悉,齊萱是你們五師叔的嫡傳弟子,一直以來,都在山中苦修,你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今日在這里,正好可以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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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雙修?雙修!

    “萱兒,對幾位師兄弟,你怎麼看?”經過一番近乎於公式化的客套與交流,大家都散了,齊萱萱跟著月華劍衛青青回到了小青峰,還未坐定,衛青青便開口問道。

    “師兄弟們都不錯!”齊萱萱想了想,“只是那們孔焯師兄,似乎有些不同!”

    “孔焯啊?!”衛青青聽了,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他有什麼特別嗎?”

    “弟子修為淺薄,看不出師兄弟們的修為深淺,但是憑著靈覺,卻也能夠感覺出個大概了,便是大師兄常月,修為雖然比弟子高,可是卻也不是太多,只有這位孔焯師兄,看著倒不像是師兄弟,反而類似於幾位師伯了!”

    衛青青聽了,十分滿意了點了點頭,“萱兒,你果然是靈覺超人了,你的感覺不錯,孔焯那個小王八蛋的修為想來已經踏入虛境了,與我等幾人,相差也沒有多少!”

    “啊,虛境?!”齊萱萱的面色驟然一變,雖然憑借著天生的超常靈覺,她敏銳的感覺到孔焯的實力要差實的高出同一輩人一大截,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孔焯的實力竟然已經到達了虛境。

    虛境!

    也就是煉神還虛之境。

    在修行者四個階段中的第三個階段,再進一步的話,便是煉虛合道,開始向那艱深無比的天神之道進行探索了。

    這是她所不敢想象的,至少在五十年之內,她不敢想,而孔焯以未到二十之齡便踫觸到了這個境界,讓她覺得極不可思議,便是在羅孚四千年的歷史中,也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前輩驚才絕艷到這個地步。

    所以,聽聞這衛青青說孔焯的實力已經踏足到了虛境,著實是嚇了一大跳,一臉不信之色。

    “你不相信?!”

    “弟……弟子不敢!”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話,聽別人說,我也不會信!”衛青青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語氣變得有些緩了,“本門的先天紫氣一共有十八層,第一層至第四層是引氣入體的階段,修煉到第二層,體內的真元逐漸穩固,便開始為化神做準備了,到了第四層的大圓滿階段的時候,元神便已有小成,再入一步,便能煉氣化神,以元神御劍了,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現在大都停留在這個階段,你更進一步,先天紫氣已經到了第五層,元神漸穩,常月是個例外,他入門早,而且還是掌教師兄的弟子,所以他的修為要比你更進一步,到了第六層,只是他的資質與你相差甚遠,所以雖然比你強,卻也強的有限,若真的是拿出全部實力硬拼的話,也難以輕言必勝,而唯獨這個孔焯例外,他在先天紫氣上的修為已經到達了第八層的大圓滿之境,也就是說,已經到達了煉氣化神的頂峰,他的元神早已穩固,凝練自如,再向前踏上一步,便能夠達到還虛之境,也就是俗稱的虛境!”

    說到這里,她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卻也略帶擔憂之決,“我不知道這他是怎麼練的,只是實力增漲的違反常理,也未必是福!”

    說到這里,衛青青面色卻忽的一動,“難不成……!”

    “難不成什麼?師父?!”聽到衛青青說了“難不成”三個字便頓住了好一會兒,齊萱萱有些忍不住了。

    衛青青回過頭著了看齊萱萱,面上的神色仿佛豬八戒偷吃了人參果一般的爽利,“難不成這小子勾搭上了青靈門的女弟子,和藉雙修了?!”

    瞬息間,齊萱萱面上霞光一片。

    …………………………

    “啥,你和青靈門弟子的和藉雙修了?!”正玄殿的後殿,現在只剩下了凌伽上人,李元化與孔焯三人。

    孔焯下山日久,師父又不在山上,做為師伯和羅孚的負責人,這兩人自然需要知道這次孔焯下山的情況,再加上孔焯這小子實力增加的著實嚇人,饒是凌伽上人與李元化乃見多識廣之輩,看了孔焯現在的修為,那小心肝還是忍不住的撲通撲通直跳,這修為增長的快是好事兒,可是萬一增長的太快,把自己給爆了,不但是羅孚損失了一名人才,便是莫休跑過來找他們要人,也是一件極麻煩的事情,所以,他們得把事情搞清楚。

    而孔焯本人呢,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至少在自己的修為增長這方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隱去了那面神秘小旗的事情,可是沒料到,他剛剛講到自己幫助方月兒調理真元的事情,那李元化便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一雙小眼楮紅光閃動,渾身上下閃動著絲絲的火花,用一種讓孔焯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呃,那個,師伯,不……不是雙修,是……!”

    “是個屁,真氣都融在一起了,那還不叫雙修啊,你以為雙修是什麼?!”李元化朝著孔焯的腦門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打得他腦門火星四射,“小王八蛋,你他媽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啊,多少年了,這修行界有多少色狼眼巴巴的看著青靈門,看著里面出來的一個個絕色如花的女劍仙,卻沒有一個如意的,你倒好,不過是下山一趟,遇上兩次,就把人家勾引上手上了……!”

    孔焯連連搖頭,“不是的,師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真的沒有雙修,我們……!”

    “你們那樣就叫雙修!”這個時候,凌伽上人接下了話茬,笑咪咪的走到兩人的身前,把那快要把孔焯一口吞掉的李元化拉了開來,“小家伙,要不然,你以為雙修是什麼?”

    這下子,孔焯頓住了,在他的理解中,這雙修嘛,那當然是……

    這話可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唉!”凌伽上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孔焯的肩膀,“你們師徒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想當年,我和你李師伯,可是費盡了心思想要從青靈門中勾一個女劍仙出來雙修,差點沒被當時的青靈門門主岳華用劍劈死,你倒好,不聲不響的就雙修了起來,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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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這也叫雙修

    孔焯有些驚愕的看著一臉苦相的凌伽上人,又看了看仿佛將要抓狂的李元化,一時之間,竟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感覺。

    的確好像是在做夢啊!

    凌伽上人,羅孚派掌門人,羅孚五劍之首,天下劍仙中頂尖的人物,威震天下百餘年,放到修行界,絕對是那種能夠自稱“爺兒”的家伙,現在,在自己的面色,竟然搞得跟個怨婦一般的,叫喚著當年老子勾引女劍仙失敗了,你現在卻成功了,你要請客這種類型的話。

    修羅劍李元化,羅孚的第二號人物,或許份量並沒有凌伽上人重,但是做為掌著羅孚刑律二百年的鐵面人物,在羅孚山,懼怕他的人,絕對要比懼怕凌伽上人的多,可就是這麼一位冷血無情的鐵血人物,如今卻仿佛一個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自己老婆剛剛被搶走的小伙子一般的,吹胡子瞪眼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和方月兒雙修了!

    雙修,去你媽的雙修,老子連她的肉都沒有踫到,只是隔著衣服而已,這也叫雙修?

    雙修不是請客吃飯,更不是上床睡覺!

    應該說,絕對不只是上床睡覺!

    上床睡覺,只是雙修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而且還是一種效率不高的表現形式,而像孔焯與方月兒那樣的,則是屬於雙修的高級形式。

    這是經過了一番的解釋與反解釋之後,孔焯明白的問題。

    “孔焯啊,本來對你修為這樣的增長速度我們還有些擔心,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們就放心了,你需明白,青靈門的門人修煉的是青罡氣,擁有著先天的木行體質,以木性的體質修煉青罡氣,真元之中便會自然而然的帶有一絲先天乙木青氣,而這先天乙木青氣卻是這世上是為有效的培根育元,滋潤內息的大補之物,對於修為的增長有著奇效,特別是踫到孔焯這樣的擁有著純粹的土行之身的家伙,那兩相交融,效果可就大了去了,因此孔焯能夠一舉達到第八層的大圓滿境界,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而利用雙修之法增進修為最大的好處便是不用擔心由於急功近利而引起的一系列的隱患,要知這世上孤陽不生,孤陰不上,無論哪種雙修的方式,都會自然而然的產生陰陽調和的效果,暗中合著那冥冥然之間的天道痕跡。

    “原來,這也算是雙修啊?!”孔焯聽完之後,面上現出了一絲極曖昧的神色。

    “小子,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李元化一拍孔焯的肩膀,把想入非非的孔焯從春夢里拉了回來,強盜般的腦袋湊到了孔焯的面前,“你給我聽好了,別給我們丟臉,無論如何,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那方月兒給我從青靈門中娶回來,明白啊?”

    “喔,啊?!”孔焯一時不覺,猛的一抬頭,臉上現出迷惑之色,這才什麼時候啊,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其實我和她不是很熟的!

    看著孔焯一臉為難之色,那李元化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沒出息的臭小子,佔了人家那麼大的便宜,難道還不想著把人娶回來。

    “那倒不是!”孔焯面上為難之色依舊,“可是師伯,說實在的,我與方月兒雖然認識,可是也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還不至於到……!”

    “你這臭小子,佔了便宜還賣乖,我打死你我……!”李元化叫號著,毫無一絲前輩劍仙的風度,抬起頭就要去揍孔焯。

    孔焯連連閃避,心中直喊奇怪,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這李元化難道得了失心瘋不成,平常的風度全都被吹到茅坑里去了啊,怎麼搞得跟個街痞一般,這麼興奮,這是我雙修,又不是你雙修,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啊!

    一旁的凌伽上人顯然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伸出手來,把那跟個大馬猴般的李元化給拉了開來。

    口中有些責怪的道,“元化,冷靜一些,你看你這樣子,哪里還有一分長輩的模樣,別把人家嚇壞了!”

    這個時候,李元化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失態,只是卻並不感到有多麼的丟人,反而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孔焯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有些知道你不該知道!”凌伽上人此時已經恢復了一派之主的威嚴與肅穆,看著孔焯,面上現出柔和之色,“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這話,你還記得嗎?”

    “弟子記得!”

    “你是個聰明人,相比你的實力而言,我倒是更看好你的才智!”

    “師伯過獎了!”

    凌伽上人笑笑,目光深處閃過一絲不易讓人覺察的興奮,“其實我還是想要和你講講這玄英山青靈門與雙修的事情!”

    “咚!”的一聲,原本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的李元化連人帶椅子摔到了地上,而孔焯則是滿臉黑線,“弟子,弟子洗耳恭聽!”

    只見那凌伽人上毫不在意,撫了撫下巴的黑須,宛如在鄉村野店里猥瑣的和酒鬼們講著淫詞艷曲的老學究一般。

    “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這陰陽相合之事本就合著天道,天地萬物,之所以能夠繁衍生息,也都是因為有著陰陽調和這種事情,所以說,在這天地間,陰相相合,乃是最符合天意的一件事情!”

    凌伽上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孔焯苦著臉,站在那里,耳中聽著這位掌教大人給他講著傳說中的人倫大道,天地意的第一至理,一臉的無奈。

    這凌伽上人也是,似乎是說上了癮,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關於男女之間的道道,搞得仿佛他是花叢老手一般。

    一直講到孔焯的頭發暈,眼發直了,似乎才剛剛的轉到了正題上面。

    “那麼,為什麼我們修行中有很少有人成親,而那些成親了人的,經過陰陽調和之後,修為反而裹足不前了呢?!”

    他做出一臉困惑的表情,把目光投向了孔焯,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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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兩個狐狸

    我知道個屁啊!

    孔焯心中暗罵道,說了這麼半天,除了一大堆屁話之外,我還真沒聽出什麼原因來。

    為什麼,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是羅孚的掌教了。

    然後,凌伽上人下面一句話差點沒把他給整趴下來。

    “因為我們是修行者!”

    凌伽上人笑了笑,掃了一眼一臉狼狽的孔焯,“這其實很簡單,我們這些修行者雖然嘴里面說著什麼遵循天道,幹的卻是逆天的買賣,所以,才會有劫數,才會有天劫,所以才會時不時的要下山積修外功,以養功德,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積修外功與修煉,其實也是一種陰陽調和。”

    似乎是說到正題上了,孔焯的耳朵也開始慢慢的豎了起來。

    “對於修行者來講,在修行之時,最為重要的便是要用一縷先天元陽或者元陰之氣來鎮守丹田,使真元無法外泄,而一旦破身,元陽或元陰之氣消失,修行自然也就難以增長,所以才會有雙修之法的出現,不過普通的雙修之法,大多數也只是能夠保證在元陽或元陰消失之後,雙方互補,修行不至於倒退,按照原本的修行速度增長而已,並無太大的意義!”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看了孔焯一眼,“所以,修行者才很少成親!”

    孔焯點頭受教。

    “不過,陰陽調和畢竟乃是天道,如果調和的好了,自然會有極大的好處,所以這世上才會有那什麼采陰補陽,采陽補陰的邪道功法,只是這些功法都是以犧牲一方為代價來成全另外一方,太過陰毒,有違天和,因此,修煉這些功法的人,到最後,也都沒有什麼太好的下場!”

    說了這麼半天,孔焯總算是聽出來了,這凌伽上人只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那便是修行者成親是一件有礙修行的事情,所以,還是不成親為好。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天道是最不可捉摸的,俗話說,天意如刀,但是在刀下,卻總是要留下一絲的生機,讓冥冥眾生去追尋,去體悟!”

    “所謂的修煉,所謂的體悟天心,便是如此,雖然我等行的都是逆天之事,可是這走的路卻是循著天道的規律而來,因此,雖然道路艱辛,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走到底的可能,五行相生相克乃是天道最為基本的一條規則,天地元力皆由其所化,人先天所帶的那一縷元陽之氣與元陰之氣亦然,因此,若能善用五行之力,則不但可以避免元陽盡失後的損失而且對於本身的修為卻也有極大的幫助,便如你現在這樣。”

    凌伽上人指著孔焯的鼻子,不無羨慕的道,“一個純土行的體質,一個極度偏向木性的體質,又木滋土,又以土養木,因此你的修為才會有了這樣大的提升,我相信,那方月兒得到的好處並不比你少!”

    “知道為什麼和青靈門的弟子雙修是這世上修行者最大的願望之一嗎?就是因為這青靈門收的弟子都是偏向木性的體質,而他們的修行的青罡氣也是木行功法中的佼佼,只是,青靈門門規森嚴,已經有千年的時間沒有弟子外嫁了!”

    “為什麼會有一千年那麼久?!”孔焯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不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嗎?”

    “那也不一定!”凌伽上人挑了挑眉頭,“這雙修的確是極有利於修行的增長,可是卻也有著很大的麻煩,你想想,這天地間的修行者有多少?青靈門的弟子才多少,這是其一,其二,與修行者成親之後,那青靈門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弟子算誰的?要知這青靈門的青罡氣對於修煉者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因此,擇徒極嚴,哪里像是我們這般,一收收個幾十個幾百個,即使被收入門中,資質稍微次一點的弟子只能修行其他的功法,待根基穩固了之後方才開始修煉青罡氣,培養出一名杰出的弟子的艱辛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個,還沒辦什麼事兒呢,就嫁出去了,這世上哪兒有這樣的好人啊,要知越是優秀的弟子,越是最為人所覬覦的;其三,如果仍由門內弟子與別人雙修,那麼這青靈門將會是修行界最大的招蜂引蝶之地,時日久了對這青靈門的名聲也不是很好,因此雖然這青靈門不禁婚嫁,但是這千年來,卻無一名弟子嫁出去!”

    “既然不禁婚嫁,那青靈門有什麼辦法不讓弟子嫁出去呢?”孔焯有些奇怪的問道,對於這一點,他真的是很好奇,同時也很關心。

    不過聽到他這個問題,凌伽人上與李元化的臉同時掛了下來。

    “小子,這個你別指望我們,我們要是知道的話,二百年前就一人勾一個回來了!”李元化悻悻的道,面色也變得黑了下來,似乎想到了當年被某個老虔婆仗劍追殺數十萬里的情景,著實是有些不堪回首。

    “不過你卻不一樣!”凌伽上人看著孔焯,“這一次,你無意之中與那方月兒真元相融,土木相合,別的不談,只是在真元上面便有了玄妙無比的聯系,有了這一層關系,機會必然是大大的增加!”

    “要機會有個屁用!”李元化似乎很不受用的從椅子上面跳起來,跳到孔焯的面前,“小子,你給我聽好了,你要的不是機會,而是事實,不論你用什麼方法,用什麼手段,一定得給我把那青靈門的小娘子娶回來,如果那小娘子自己不反對的話,那麼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飯,最好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到那個時候,嘿嘿……!”

    此時的李元化一臉的淫邪之意,哪里像是一個掌管刑律的長老,簡直就是一個教唆犯罪的老淫蟲,虧那羅孚戒律當中第二條便是戒淫,這要是讓其他的弟子看見了,那還了得。

    凌伽上人也似乎也覺得這李元化說的有些不上道子,至少是太直白了,所以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那李元化。

    “孔焯啊,你聽好了!”他把手搭在孔焯的肩上,語重心長的道,“一定要想辦法把那方月兒娶到手,有什麼困難的話,盡管跟我們講,只要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做到,聽著,千萬不要給我們丟人,明白嗎?”

    孔焯心里頭那個虛啊,腳都開始有些發抖了,只是連連點頭,也不知道怎麼樣才好了,連怎麼離開正玄殿的都不知道。

    那李元化目注著他的背影,待他消失之後,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轉過頭來,一臉興奮的對凌伽上人道,“師兄,你說,要是這小子真的是娶到了青靈門弟子的話,那可實在是太過癮了!”

    凌伽上人同樣一臉興奮加淫蕩的表情,“也不一定要娶到了,便是有一絲瓜葛的意思傳出去的話,我們羅孚門也會大出風頭,至少能夠出我們倆二百年前的那一口惡氣啊!”

    “是啊,是啊!”兩人同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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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老家伙

 這一夜,孔焯沒有睡好。

 兩老頭兒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正常了,甚至他心里面都產生了一種“這兩位不會是假冒的吧”這樣荒誕的想法。

 而第二天的事實,證明了,他的想法的確是荒誕無比。

 在眾人面前,這兩老頭兒又恢復了做為掌教與長老的尊嚴。

 孔焯與方月兒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至少在目前的形勢下,龍台仙杏會才是羅孚的重中之重,峨嵋的消息已經傳來了,這次仙杏樹共結了十六枚仙杏,按照原本的計劃,二門三派一谷這六大門派中,除了峨嵋之外,其他五派都各得一枚仙杏,剩下的十一枚中,峨嵋會再拿出五枚交給其他各派爭奪,而五大門派不參與其中,如何爭奪?

 修行者嗎,當然是以實力論英雄了,刨去這五枚,仙杏便只剩下六枚了,再拿出一枚來讓所有的修行門派中的三代弟子來爭奪,這一次的爭奪不僅僅包括五大派,還有峨嵋,也就是說,所有的修行門派都將自己的三代弟子拿出來練練,而獲勝者將會獲得這枚仙杏的擁有權,處置權也是屬於這名三代弟子的。

 最後剩下的五枚則都歸峨嵋所有,這當然是天經地義的,畢竟嚴格說起來,那仙杏樹是人家的,對吧?

 而對於羅孚這樣的大門派來講,參加仙杏會的目的便是那一顆屬於三代弟子的仙杏。

 “你們可都要注意了,要努力!”李元化一臉強盜的模樣,看著孔焯三人,“我羅孚今後一百年煉丹的多少,好壞,可全都看你們這一次了,爭氣點,把那最後一枚仙杏給我搶回來!”

 看他那鼓噪的模樣,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那枚仙杏是屬於勝利者私人的。

 “你,對,就是你,孔焯,你那副是什麼表情啊!”目光一轉,他便將矛頭對準了孔焯,而這個時候,孔焯正無聊的挑著眼睛,四處張望呢。

 驟然間被他一點名,孔焯著實的愣了一下,抬頭望了李元化一眼,滿臉的尷尬,嘿嘿的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他也看出來了,雖然這李元化老小子在他面前說什麼雙修的事情挺興奮的,但是指不定這心里頭在嫉妒著自己碰到的事情呢,這人老是老了,吃起醋來也不見得比年輕人好到哪里去,想來當年被人家青靈門的掌門追殺萬里的火還沒有消呢。

 孔焯不再說話,這李元化便是有心要罵他卻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又訓了兩句便作罷了。

 這邊廂的,整個修行界都把焦點集中到了將要到來的龍台仙杏會上,而另外一面,在中土的極南之處,那遙遠而蒼茫的密林深處,卻醞釀著一場將要把整個中土攪得天翻地覆的大浪來,而浪頭,此時已經悄悄的襲向了整個修行界。

 中土極南地的莽蒼山,乃是中土最大的山系之一,群山連綿不絕,延續萬里,山中鳥獸魚蟲,怪禽異獸數不勝數,數百年前,修行界的正道聯合,剿滅魔道,雖然將魔道的勢力自中土連根拔起,可是也有少數命大的魔門中人逃遁隱匿,不知所蹤,傳說中,其中有一部分便隱于這莽莽群山之間。

 自然,這種消息大都是捕風捉影不足為奇的,這百多年了,也沒見到什麼魔門子弟在中土出現,消息雖然時隱時現,但是經過證實,那都是虛的。

 所以,在整個中土的修行界看來,這魔門啊,已經被完全的收拾掉了,想要恢復當年的威風與元氣,卻至少還需要幾百年的功夫。

 別的不說,單說這莽蒼山,在這群山綿延的深處,山峰環繞間,有著一個小小的溪谷,人跡罕至。

 這樣的溪谷,這樣的環境,在這中土群山中比比皆是,就像是孔焯上次無意中尋的那個山谷一般,太過普通平常,也無人注意,便是修行者無意中踏足此處,也不過是瞧上一眼而已,不足為奇。

 只是前些日子,這里連下了數十日的暴雨,山洪暴漲,把這溪谷周圍的山峰給浸了個透,土壤自然也就開始鬆軟了起來,隨後又連續的刮了幾天的大風,一些山頭土質鬆軟的地方便開始向下侵泄,那泥石流帶著樹木席卷而下,不過是片刻的工夫,便將整個溪谷填了一層,連同那已經漲了近一丈的溪水也已經填平了,而周遭的那些山頭中,尤以一片險峰最為明顯,竟然被雨水蝕了小半個山峰,露出了一大片內里的青石來。

 原本這也沒什麼,只是又過了些時日,那塊青石隱隱的泛了出一絲紅光,時日越久,那紅光越盛,最後,有一大塊鏡面大小的石頭竟都變成了血紅色的一片,隱有脈動傳來,似乎有生命一般,散發著讓人感到極詭異的氣息。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的過去了,石上的那塊紅斑的脈動也越來越甚,這谷中的詭異氣息也越來越濃,只是這氣息雖然詭異,可是卻也只是停在這谷中的一小塊地方,似乎有意識一般,並無向外擴散的痕跡,又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終於,在又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里,電閃雷鳴的日子夜里,一道閃電仿佛被那塊紅斑吸引,實實在在的擊在了青石上面,將那處原本斷了的山峰生生的劈成了兩半,而那塊紅光,也借著這一劈的雷電之勢,泛出一陣陣怪異的紅霧,慢慢的凝出一個人形來。

 人形,由淡變濃,慢悠悠的,似乎很辛苦的模樣,終於變得清晰了。

 紅色的道袍,紅色的鞋子,還有紅色的絲帶,在頭上隨便的挽了一個結,雖然只是隨意,但是配上他那副英俊的幾乎要要嫉妒死天神的面容來,卻又顯得那樣的合適與恬淡。

 那紅衣道者成形之後,英俊無比的面容露出了些許的弧疑之色,抬頭四下的望了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雙腳離地約一尺,懸浮在那里,仍由山風將紅色的道袍吹得獵獵做響,雨點打在他的身上,打濕了道袍與髮髻,他卻絲毫不覺,只是大口大口的,略顯著貪婪的吸著周遭潮濕無比的空氣,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慢慢的,一絲淺笑在他的嘴角泛起。

 “有趣,竟然還有一個沒死掉的!”

 而同一時間,羅孚的藏經樓內,一個半死不死的老頭子正斜倚在竹榻之下,似睡非睡的,驀然間打了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睛,雙目中綠芒亂閃,手一抬,尖利無比的指間竟然劃破了虛空,將空間生生的撕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口子,身子一縮,便要鑽進去,卻不料,剛鑽了一個,那口子便是突然間合了起來,老頭子怪叫了一聲,身子猛不丁的“蓬”的一聲,化為了一團黑霧,與此同時,身後紅光一閃,紅袍道者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隨後一抓,那團黑霧一凝,又幻成了那老頭子的模樣,只是衣領卻被紅衣道者牢牢的抓住了。

 “跑什麼跑啊,我有那麼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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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陰影

 龍臺仙杏會的大戲還沒有上演,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卻漸漸的開始籠罩在整個修行界上。

 半個月之內,中土各地死了不少人。

 死人是正常的,中土龐大無比,每天死掉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只是死的人身份有些特殊,全都是修行者,全都是橫死,而且死的方式也怪異的緊。

 一劍封喉,神形俱滅。

 殺的乾脆,死的也乾脆。

 只是這樣的死法,卻是修行界最為忌諱的一種,要說被人殺了吧,留個魂魄卻還能去轉世,不管你轉了幾世,若有機緣的話,卻總還有出頭之日,這神形俱滅卻是死了就死了,魂魄消散,再無一絲一毫的機會。

 因此,這樣的死法,不但引起了死者親近之人的憤怒,同時也讓幾大修行門派嗅到了些許腥氣。

 修行者被有針對性的殺死,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但是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兇手是誰,也根本就不需要去想,不外乎三種,妖怪,魔道和仇家。

 鑒於這一次死掉的十餘人雖然都是修行者,可是相互之間並無什麼特殊的關系,而且這些修行者的修為並不是很高,不過都是些剛剛練出元神的小門小派的人或者是閑散的修行者,本身背後並無太大的勢力或者背景,因此也不會惹上這種動輒滅人元神的仇家,這樣一來的話,便只有前兩種可能了。

 妖物與魔道。

 說起這妖物與魔道來,倒也是挺可憐的,這妖物也就是妖怪,又叫精怪,三千年前便被修行界打慘了,貌似那個時候,修行者中的魔道與正道分的也還不是很清,大家同仇敵愾,把個妖物打個屁滾尿流的,搞到現在,通靈的生物,想要成個精都很難,就算有一兩個,也都成不了氣候,不惹事兒還好,一惹事兒,露了行藏,那十有八九是會被滅的,就像是孔焯與方月兒遇到的那只倒霉的白蟒一般。

 魔道的結局比妖物好不到哪里去,也不過是剩下了一些人在茍延殘喘而已,小打小鬧還可以,想要真的弄出一些大事兒來也不可能。

 而正道並不怕他們鬧事兒,無論是妖物還是魔道,他們一鬧事兒,反而給了正道修行者積修外功的機會。

 只是現在,各大門派的念頭全都在仙杏會上了,對於這件事情卻並不是很上心。

 龍臺仙杏會,一百年才一次啊,便是修行者,一生也趕不上幾次,死幾個小小的修行者,干我屁事兒!

 這是所有的修行者心中的想法。

 包括孔焯在內,都沒有把這件事情真正的放在心上,腦子里面閃著的念頭都是,等到仙杏會結束之後,再來調查這件事情。

 “說到底,這些正道中人才是最為自私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的得意與了然,“所以,只要我們做的不過份,隱秘一些,便不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仙杏大會還有一個月才開,會程要半個月,再加上會後的一些事情,前前後後,我們有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的時候,足矣!”說到“足矣”兩個字的時候,那語氣中的滿足感實在是讓人有些消受不了。

 “文師伯!”一個略顯青雅的聲音響起。

 在這片離峨嵋山約三千里的普通小院中,昏暗的燈光下,聚集著八九人,圍在一團,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青雅的聲音發自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女子之口,“文師伯,此次我們雖然還算是順利,但是羅孚之事,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羅孚?!”發聲文師伯是一名四十模樣的中年男子,姿容不俗,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總是有些許隱然的邪氣散出,聽了這女子的話,他微微的愣了一下神,旋即笑道,“無妨,雖然我們在羅孚失手了,不過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羅孚穩定了內部之後,注意力也一定是集中在仙杏會上,真正的想要有所行動的話,也得等到兩個月之後,到那個時候,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也不可能追查出什麼線索來!”

 話音未落,一陣“桀桀”的怪笑忽然間響了起來,“便是現在他們查又怎麼樣?蝕神萬魂幡所需的一萬元靈已經聚齊了,雖然沒有完全的煉成,可是對付那些過來追查的家伙卻也是綽綽有餘,我老人家可不介意再多殺幾名正派的修士,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陣怪笑。

 姓文的中年人面上泛起一陣苦笑,“尤長老說的是,我們的確是不怕,只是除了這蝕神萬魂幡之外,我們的目的還有那仙杏,仙杏事關重大,尊主他老人家對仙杏可是勢在必得的!”

 尤長老冷嗖嗖的道,“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不過這次的事情既然是由你負責,我自然會配合的,別的我不知道,魔門的戒律我還是懂的,所以,小蚊子,你不需要拿尊主來壓我!”.

 姓文的中年人訕訕一笑,“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來說說下面的計劃!”說到這里,他抬眼望了周圍的人一眼,臉上原本的尷尬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如水般的平靜。

 “想要得到仙杏,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到峨嵋派去偷或者去搶,雖然這仙杏是每百年結一次果,但是這麼些年來,峨嵋得了這麼多的好處,不可能沒有存貨!”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只是,如果這麼容易就得手的話,峨嵋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聳立數千年不倒了,而且也不是沒有人試過因此,第一個方法不可行,這樣的話,我們便只有第二路了,參加龍臺仙杏會,所幸此次尊主只需要一枚仙杏便行了,不然的話,那我們可有的等了!”

 “不從峨嵋派搶,我們可以從別的拿到仙杏的門派搶啊,我們不和那五大門派搶,那些得到仙杏的小門小派也有五個啊!?”

 中年男子抬眼,望著那個發問的紫衣青年,“我們只需要一枚仙杏就夠了,不需要為了不必要的東西節外生枝,仙杏雖然是好東西,可是如果為了這樣的死物而打草驚蛇的話,卻不值得,還有,如果你再提出這樣能夠引起我貪欲的問題,讓我頭腦發熱的話,我就把你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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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峨嵋天下秀

 峨眉天下秀。

 說的可不是峨嵋派,而是峨眉山,此山山勢透迤,“如螓首峨眉,細而長,美而艷”,故名峨眉。峨眉山之秀,一是宏觀遠望其形態,山體雖高大,但輪廓線流暢柔美。尤其是多霧的峨眉山下,被雲霧所迷漫。二是植被豐茂,色彩翠黛雅麗,終年不枯。

 峨眉山脈峰巒起伏,重巖迭翠,氣勢磅礴,雄秀幽奇。山麓至峰頂約五百餘里,石徑盤旋,直上雲霄。故有詩云“峨眉高,高插天,百二十里雲煙連,盤空鳥道千萬折,奇峰朵朵開青蓮”之語。

 山有大峨、二峨、三峨之分。常人覽的地方乃是山脈外圍的大峨。

 而修行名山峨嵋派則在三峨,群山圍攏,煙霧環繞,平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

 只是,這種神秘,在孔焯他們這樣的修行者眼中,不過是平常而已。

 中土龐大無比,峨眉山位於偏西的部分,而羅孚則是偏東,兩者相距三萬餘里,所以,即使是號稱擁有轉瞬千里速度的御劍飛行,也用了羅孚一眾人整整一天的時間。

 羅孚這次來的人不少,除了孔焯他們三名號稱羅孚最傑出的三名三代弟子之外,除了林玉風與周雪之外,其他的所有內門核心弟子全部都被帶上了。

 百年一次,修行門派的大聚會,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便是不能作為主角參加,開擴一下眼界,結識一些朋友,與各大門派交流一下,對於他們來講,也是絕好的時機,所以,能帶的全都帶來了。

 而羅孚五劍也全都去了。

 “雖然我不想說,可是這峨眉山比起咱羅孚來,還是差了點什麼!“從半空中下來,在那峨眉派的山門前十里處,見周圍沒什麼人,孔焯轉頭看了幾眼,便開始大放獗詞了。

 山門前十里,這是規矩,也是修行界中對於所拜訪門派的尊重,無論你的修為有多高,去另外一個門派,必須得在這山門前十里之外的地方降下劍光,然後步行上山,否則,視為挑釁。

 “據我所知,在其他的眼中,峨眉是天下最秀美的山,而羅孚,只是名山之一!“

 很陌生的聲音,不禁讓孔焯皺了皺眉頭。

 山門前十里處,並不是沒有人,只是不多,都是修行者,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敘舊的敘舊,談笑的談笑,本身這就是山中的一塊空地,寬敞的緊,這麼幾個人,都顯不出什麼來。

 可能這些人都是一些小門小派,或者是散修人士,而羅孚五劍近百年來都很少出山,因此,這些人也都不認識,只當這一群人是和他們一般的修行者,也沒太過注意,而羅孚這邊呢,也是一樣的,對於這些散修也沒有太過注意,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以示友好,至於別人的來歷如何,也不去管他。

 所以,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這聲音尤顯突兀。

 孔焯皺著眉頭,轉臉望去,卻見一名布衣少年,微笑著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朝著凌伽人上深施了一禮,“峨嵋朱子凡,見過上人及各位師叔!“

 “朱子凡!“凌伽上人面上帶著極其和善的微笑,回了一禮,只是當他的目光看到那朱子凡袖間繡著的那一輪彎月后,面色不禁一滯,臉上的笑容又厚了幾分,“想來,你便是不養師兄的那位高足吧,不養師兄一向可好!”

 “家師一向康健,只只每每念及師伯時,總是有些唏噓!”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機鋒的意思,凌伽上人淡然一笑,沒有接話。

 “這位想必便是孔焯,孔師弟了!”那朱子凡向羅孚五劍中其他四人見過禮之後,把目標轉向了孔焯。

 而原本在一旁的那些散修們這才知道這來的這二十幾人竟然是羅孚派的,都一一上來見禮,一時之間,原本有些冷清的空地,竟顯得熱鬧了幾分。

 孔焯見他一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意外。

 卻見那朱子凡笑道,“孔師弟乃是羅孚三代弟子中最為傑出的人物,也是此次子凡的對手之一,子凡當然要事先做足功夫了,以免到時候丟人現眼!”

 什麼叫到時候丟人現眼,難道老子不認識你便是丟人現眼了麼?

 所以,他嘴角一歪,毫不客氣的道,“無所謂功夫不功夫,便是做足了功夫,到時候也會丟人的!!”

 周圍一片啞然,兩大門派的三代弟子,第一次見面,便在嘴巴上較起了工夫,看樣子,此次仙杏大會應該會極其的熱鬧。

 聽了這話,朱子凡那一臉善意的微笑也是一凝,至於羅孚這邊,除了羅孚五劍一臉苦笑之外,其他三代弟子都強忍著笑意,似乎很辛苦的樣子。

 “你這臭小子!”李元化“啪”的一聲,在孔焯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對著那朱子凡笑道,“子凡師侄,不必與這家伙一般見識,這小子在羅孚是出了名的混蛋!”

 朱子凡嘴角抽動了兩下,剛才凝滯的笑意又化解了開來,如春風化雨一般,“哪里哪里,孔師弟心直口快,乃性情中人,我如何會與他計較呢!“

 在凌伽上人的眼色之下,孔焯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冷笑了兩聲。

 不知為何,這朱子凡雖然長的俊逸不凡,卻讓孔焯生出一絲討厭的感覺。

 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顯然,這位朱子凡來這里就是為了迎接羅孚的一干人等的,閃聊了幾句之後,便引著羅孚這一干人等上山。

 一路之上,除了幾句客套話之外,卻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經過剛才的算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對話之後,孔焯便開始注意起這朱子凡來了,不過很可惜,他看不出朱子凡的修為,自然,朱子凡也看不出他的。

 在來之後,所有的三代弟子身上都佩了一道靈符,用以掩蓋他們的修為,帶上這特制的靈符之後,便是像是凌伽上人這樣的絕頂修行者也看不出這些三代弟子的修為,這也是各門各派在的一種比較普遍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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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原來是個碎嘴

 “看來看去,這里的景色都是略顯柔弱了一些!”孔焯仿佛一名藝術評論家一般的,一張大嘴在那里不停的嘀咕著,而那朱子凡,走在最前面,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對於孔焯這種類似於挑釁的行為,除了凌伽上人皺著眉頭,面色有些不好之外,羅孚五劍的其他四人也沒有表示出什麼阻止的意思。
  六大門派,雖說是同氣連枝,可畢竟不是一體的,暗地里之間,還是存在著競爭的,讓弟子之間多一些敵意,激發他們的鬥志,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一味的一團和氣,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老一輩的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輪到年輕一輩了。

  只是,這朱一凡的另外一個身份,卻是讓凌伽上人有些疑慮。

  按理說,三代弟子是沒有那個實力進入的,為什麼這小子的袖子上面會繡一輪彎月呢?

  想來,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所以才會對孔焯這樣的顯得有些無禮的行為不聞不問。

  如果只是論實力的話……

  他不經意間掃了孔焯一眼,羅孚的三代弟子中,卻也只是這孔焯一個能夠達到要求吧?

  這朱子凡的修為同樣被靈符掩著,自己看不出高低,那麼,到時候,便讓孔焯與他放對吧,瞧瞧他的真實實力。

  原本因為孔焯的存在,他一直以為第二枚仙杏是十拿九穩的,可是如果這峨嵋派也出了個同樣的怪物的話。

 “真是,挺有意思的!”李元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進入了凌伽上人的耳,“這小子真的有實力進入嗎?”

 “他袖口的那個月亮不會是假的,而且,知道底細的人也不會有人敢假冒,所以,是真的!”那凌伽上人又看了一眼朱子凡袖口的那輪彎月,面上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讓一個月組的人來迎接我們,峨嵋的這群老不死的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你也說他們是老不死的了,不必跟他們計較!”李元化冷冷的道,“不過這小子的目標似乎是孔焯!”

 “那也不難理解,孔焯是莫師弟的徒弟,而莫師弟,和月組的關系可不是那麼好!”

 “不好?!”凌伽上人冷笑了一聲,“他和月組的人就是前世的怨家,不過如果月組的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故意找茬的話,我也不介意去把他們的房子給燒了!”

 “呵呵,大師兄,看樣子,你對那個小混蛋倒是真的挺上心的!”

 “門派里出一個這樣的人才不容易,幾千年才攤到一個,我可不希望因為一些混帳的事情給他惹麻煩!”

 “那倒是!”李元化哼哼了兩聲,看著那朱子凡的目光已經開始散發出嗖嗖的冷意。

 十里的路並不長,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山門口,凌伽上人與李元化也停止了私下的交流。

 畢竟是修行第一門派,山門氣象自與別處不同,便是孔焯也不得不承認,比起羅孚來,似乎多了幾分的大氣。

 “樹大招風啊!”他長嘆了一聲,一副欠揍的模樣,而一旁的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相視苦笑,這麼多年了,怎麼沒看出來呢,這小子除了好吃懶做外帶不負責任之外,竟然還有一張烏鴉嘴,不過這樣什麼都是羅孚好的性子,倒是挺對口味的,以後成了長輩之後,必然也是一個護犢子的主兒,再加上實力又高,這正是所有的門派都需要的人才。

 所以,兩人便面上的笑容卻愈發的濃了起來,絲毫不管那朱子凡那張已經變得有些扭曲人的面容。

 “峨嵋不清恭迎羅孚凌伽上人!”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那山門之下,一名白衣僧人含笑而立。

 “你這老貨,這麼多年了,還在這里做知客,羞也不羞!”李元化大笑著迎了上去,那知客僧人也滿臉的笑意,看著李元化,毫不相讓的道,“你在羅孚掌了二百年的刑律,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為什麼還不滾蛋呢?!”

 兩人相視大笑。

 看著兩人親熱的模樣,其他人等都會意一笑。

 峨嵋知客僧不清,可能是這天底下最有名的知客僧了。

 知客?什麼叫知客,說白了就是迎賓。

 一個迎賓的人,自然是在長相上需要過得去了,你弄個像孔焯這樣肥頭大耳的東西擺在那里,絕對是丟人現眼至極。

 峨嵋知客不清便是一個天生長得極英俊的和尚,只可惜,長相的英俊與否和資質修為的高底並不成正比,這不清修煉了幾百年,卻沒有什麼大成就,在他這一代弟子中始終屬於末流,因此,從他是三代弟子的時候便被擺在這山門口作知客,就這麼一直由三代弟子做成了二代弟子,如果再假以時日的話,不難成為修行界第一名做知客的一代弟子。

 只是這不清有一點好處,便是極能認清現狀,也懂得知足長樂,所以就在這知客的位子上面一直做到了現在,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優勢,倒是結識了極多的朋友,放眼整個中土,倒也真是沒有多少人的交流有他廣泛了。

 李元化與他極熟,在年輕的時候也曾一起偷過雞,摸過狗,所以也沒什麼拘束,一見面,便開起了玩笑。

 兩人笑鬧了一陣,等到眾人一並上前,那不清與凌伽上人等見過禮後,便引著他們上山去了。

 峨嵋山門廣大,占地也是極大的,峨眉山第三峨的峰間谷中,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形成了一個占地龐大無比,同時又華麗異常的的建筑群,而這片建筑群又隱隱的合著兩儀四象,八封九宮之勢,形成了一個繁復無比的陣勢,緊緊的將山勢護住。

 這便是峨嵋,這便是天下第一修行門派!

 氣派,真他媽的氣派。

 所以孔焯很是有些嫉妒。

 西跨院很寬敞,知客僧不清便是把羅孚一眾人等安排在這里,這里也是羅孚用以待客的最好的院子之一,東南西北四跨院,外加一個德明園,剩下的五大門派一人一個,誰也不吃虧。

 全都安頓的差不多之後,孔焯便想著趕快進屋睡覺,羅孚來的這麼多人中,除了五劍之外,也就是他並常月與那個人是一個單間。

 御劍飛了幾萬里地,便是孔焯這樣的修為,也覺得有些疲憊了,所以便想著趕快回房睡上一覺,不料,身子剛動,便被李元化叫住了,掌教要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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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雷勾動地火

 風淺淺吹著,很是襲人。

 皓月當空,美人如玉!

 月華如水,輕柔的照在如玉般的美人衣上,面紗已經拿開,絕美的臉龐在月光的沐浴之下,方月兒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出塵的美。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欣賞美女的時刻,不過孔焯去正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烤野豬腿上面了,在方月兒的面前,毫無風度啃得滿嘴豬油。

 很無奈的,方月兒輕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少吃一點,你要是再這樣吃下去的話,遲早也會變成豬的!”

 “豬有什麼不好,吃了睡,睡了吃,可是沒有一點煩惱的!”

 “可是你別忘了,豬養肥了是給人吃的!”

 “切!”孔焯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只是像豬,又不是真的豬!”

 “可是,你一天到晚的腆著個大肚子,不難看嗎?”

 “難看?!”孔焯一愣,抬起油光滿面的腦袋,“我覺得很……!”

 話音未落,冷風乍起,一縷清冷無比的寒意自他的喉間傳遍全身,方月兒身形已經到了孔焯的面前,絕美的面龐離孔焯的那張肥臉不過數寸,只見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手上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樣的法寶,就這麼的頂在了孔焯的喉嚨上面。

 “你這只肥豬,給我聽好了!”盯著孔焯那張已經被豬油塗滿了半邊的臉頰,同時卻一臉無辜與疑惑的臉,她一定一頓的,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給我聽著,我不管你的習慣是什麼,我也不管你喜歡做什麼,總之,在這峨眉山,在這次仙杏大會的期間,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不許貪吃貪睡,也不許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更不許在別人的面前像現在這樣,毫無一絲的修行者的氣度,總之,你要是讓我在師長面前丟人,在各位師姐妹面前丟人的話,我就把你這一身的肥肉一寸一寸的剮了!“說的很是兇狠,很是凄厲,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仿佛孔焯大人現在這個模樣很丟人一般,而且還是丟她方月兒的人。

 如果這放在普通的場合,孔焯也叫起來了,而且還一定會和這方月兒對著幹,指不定跑到人家青靈山的一眾人等面前做些什麼丟人的事情呢,可是現在,他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面。

 方月兒的臉離他的腦只有幾寸,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孔焯甚至能夠清晰的聞到對方那清幽無比的體香,孔焯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樣的失心瘋,或者是剛才的豬腿上油太多了,以致於讓這油蒙了心,無意識的,在那方月兒吐出最後一個字之後,身子向前一傾,滿是油污的大嘴便與方月兒嬌嫩無比的雙唇貼在了一起。

 四唇相交,天雷勾動地火,一時之間,風雨大做。

 兩人的身體幾乎同時定住了,那方月兒下意識的想要去推孔焯,卻也不知怎麼的,渾身上下是一點勁兒也使不出來,兩人四唇相接,很自然的,孔焯的舌頭就伸了出去,媽的,這貨竟然真的把舌頭伸到人姑娘的嘴里去了,而且,還輕輕的撬動著方月兒的貝齒。

 方月兒嬌吟了一聲,身子驟然間由僵直變得柔軟了起來,舌尖相觸之下,兩人幾乎同時晉入了一個奇妙無比的境界。

 孔焯體內的先天紫氣與方月兒體內的青罡氣,幾乎同時運轉了起來,土黃色的,純土性真元與碧綠色的純木性真元通過雙方的舌尖相觸,交融,竟在兩人的身體之間形成了一個極其完美的太極圖形般的真元循環通道,而隨後,那太極圖在形成的一瞬間,便崩解了開來,兩股真元也同時分解了開來,只是,原本孔焯土黃色的真元已經變成了暗金之色,倒灌入孔焯的體內,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孔焯原本還不精純的土性元力的性質完全的修改,暗金色的真元力閃動著無比璀璨的光芒,在孔焯的體內流動著,一舉幫助他再一次沖破了生死玄關,竟將先天紫氣晉到了第九層,同時也意味著孔焯的實力已經完全的踏入了虛境。

 而同樣的,在兩股真元分開的一瞬間,翠綠到了鮮艷程度的木性真元也在方月兒的體內做著同樣的事情,讓她的修為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可以說,和孔焯一樣,這是質的提升。

 只是,在經過這一次的轉化之後,當兩人的真元再一次聯接在一起的時候,只是輕輕的觸了一下之後,便分開了,再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而孔焯,已經完全的沉浸到了另外一種奇妙而舒暢的感覺中去了。

 “唔——!”方月兒從鼻子中艱難的發出了聲音,眼睛猛的睜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到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完全的被孔焯摟在了懷中,而孔焯也同時睜開了眼睛,兩人舌上的動作都是一頓。

 隨後,孔焯“哇!”的怪叫了一聲,摟著方月兒的雙手也鬆了開來,肥大的身體以一種與體型搭配無關的敏捷動作跳了開去,化做一道黃色的濃煙,鑽到了地下,消失不見。

 那方月兒在孔焯消失之時,方才定神,又羞又惱的看著孔焯消失的地方,狠狠的跺了一跺腳,化作一道長虹遁去。

 與此同時,西跨院兒,孔焯的那間小單間里,在冒出了一股子黃煙之後,孔焯賊頭賊腦的鑽了出來。

 “哎喲,痛啊痛啊!”他嘴里面低聲的叫喚著,撫著自己的嘴唇,“啊,出血了,不是吧,這也太狠了吧,咬也就咬了,用這麼大的勁兒做什麼?!”

 就在剛才,兩人睜開眼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那方月兒下意識的便在兩唇相交的狀態下狠狠的咬了孔焯一口。

 而孔焯叫了一聲,以為這被自己占了便宜的美女發飆了,便使出了三十六計中的上計,如同一只偷了腥的老貓了一般,一溜煙的土遁而回。

 直到到了自己的屋里,方才覺得嘴角生疼生疼的,嘴里面嘮叨著,體內真元運轉,很快便緩了這嘴上的疼楚,然後手便開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想找些靈丹趕快把自己嘴上的傷給消了,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門刷的一下開了。

 孔焯一時不察,打了個激靈,頭一抬,正對著大門,一臉愕然的望著幾名不速之客,嘴唇上的傷口極其不合適宜的向外流著血,細細的齒印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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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羅孚五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放肆的狂笑,這是一種近乎於瘋狂的笑聲,這樣的笑聲不應該出現在一名修為高深的人身上,只是現在,在羅孚五劍中其他三人愕然的表情下,李元化一直持續著這種狂笑的狀態,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

 “大師兄,他是怎麼了?”可能是實在覺得有些詭異和忍受不住了,月華劍衛青青輕輕的向著同樣一臉詭異笑容的凌伽上人問道,剛才兩人是一起去找孔焯的,同去的還有青靈門的掌教,天音上人,可是三人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那天音上人一臉的惱火,拂袖而去,這兩位,便一直在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呵呵,師兄,我們應該多留留天音那個小娘皮,再看看那個小娘皮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癮了,哈哈,太過癮了——!”李元化拍打著身前的茶幾,持續的笑著,連帶著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好了好了,師弟,過了,過了啊!”凌伽上人滿臉的笑意,假惺惺的勸說道,“就算你要笑,也小聲一點啊,天音上人的六神通可是天下一絕,別讓她聽了去!”

 李元化的笑聲嘎然而止,一抬頭,盯著那凌伽上人,“師兄,你說天音好小娘皮不會真的惱羞成怒,去找小姑娘的麻煩吧?”

 “你要是再這麼小娘皮小娘皮的叫著的話,她就真的有可能怒了!”凌伽上人道,雙袖微抖,光暈閃動了一下,把整間屋子罩了起來。

 “等等,等等!”月華劍衛青青眉頭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麼,定定的看著面帶詭笑的兩人,“你們不要告訴我,孔焯那個小王八蛋真的勾引了一個青靈門的弟子雙修,所以修為才漲的那麼快!”

 還未等兩人回答,另外兩人卻都傻了眼。

 “啥?!”

 青蘋劍薄真一臉的不可思議,仿佛看一個呆子一般的看著衛青青,“師妹,你開什麼玩笑,就那只肥豬,他還能勾引青靈門的女弟子?”

 衛青青對他的這種語氣十分的不滿,回頭瞅了他一眼,“師兄啊,你自己沒本事並不代表孔焯沒本事啊,他雖然肥是肥了一點,但是實力,氣度,比起當年的你來,強的可不止一點半點啊!”

 “你——!”被衛青青沖得一愣,薄真便要發作,可是看到衛青青略帶調侃的面容之後,這口氣算是強忍了下來,羅孚五劍,雖為一本,但是其間也是親疏有別的,凌伽上人與李元化是屬於那種完全穿著一條褲子的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數百年的交情,並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師弟可以比得了的,浮雲劍周青,是五劍中的老實人,也是最為沉穩的一個,平時不哼不哈的,不過無論是凌伽上人還是李元化對他都很看重,衛青青,是五人中的小師妹,撇開實力不談,從小到大,都在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的呵護之下,已經把她的脾氣給慣的不成樣子了,現在長大了,升格成了二代弟子,可是這脾氣改的卻也不多,相比之下,自己在五劍中,倒算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好了好了!”似乎意識到了氣氛不對,凌伽上人打起了圓場,“師妹猜的沒錯,孔焯的確是在無意中與青靈門的弟子雙修了!”

 他強調了“無意中”三個字,不過雖然事先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現在得到了掌教的親口證實,包括衛青青在內的三個人一時也呆住了。

 “師兄,你沒開玩笑吧,青靈門可是已經整整有五百年沒有女弟子出嫁了!”薄真問道,盡管經過了證實,可他的語氣中還是透著濃濃的不信,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看上那麼一頭豬。

 “五百年的第一個,小王八蛋做的的確是不錯!”李元化笑道,“這一次,咱們羅孚可要大出風頭了,便是搶不到那枚仙杏,這臉上也有光啊,啊哈哈哈哈……!”接下來,又是一陣惡俗的狂笑。

 “師兄啊,便是他勾到了一名青靈門的女弟子,你何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你最近也勾了一個?!”衛青青皺眉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是很丟人的啊!”

 李元化一愕,旋即又復笑了起來,“原本也不至於,不過如果你要是知道這小子勾引的是誰的話,一定會和我一般的!“

 “勾引的是誰?“衛青青嘴角一撇,“難不成這小子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青靈門的掌教弟子給勾引了去?”

 “對,正是掌教弟子,上次代表她師父來觀禮的方月兒!”李元化一拍大腿,大聲的說道。

 “他勾引了青靈門的掌教弟子!”這下子,便是衛青青也愣在了那里,又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二師兄,你確定?”

 “很確定,而且,還可以肯定,他們兩個,已經雙修了!”

 “啊呀,我想起來了,我很我沒見過天音師姐了,這麼些年了,真的挺想她的,對了,前兩天,我弄了把玉劍,雖然沒什麼威力,可是也挺好看的,師姐喜歡收藏玉劍,我馬上便將這玉劍送去給她!”說著,帶著一臉的滿足與曖昧的笑意,起身就要離開。

 “回來回來!”凌伽上人一臉的苦笑,叫住了衛青青,“師妹,這個時候,你就別給天音上人添亂了,我們還是合計合計怎麼辦吧!”

 “怎麼辦?!”衛青青一臉的奇怪,“不是都已經雙修了嗎,還能怎麼辦?難不成她天音還能玩出一朵花兒來,棒打鴛鴦不成?”

 “話雖這麼說,可這方月兒畢竟是青靈門的掌教弟子,一個門派的掌教弟子意味著什麼,我想大家都清楚,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和那孔焯雙修了——!”

 凌伽上人眼巴巴的看著眾人,緩緩的說道。

 其他三人或從震驚,或從興奮中,慢慢的清醒了過來,細細的想著,頓時都明白了這凌伽上人的意思。

 是啊,人家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掌教弟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樣的隨隨便便的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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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令人興奮的消息

“正因為這方月兒是青靈門的掌教弟子,同時也是青靈門這一代最為傑出的弟子,所以,天音上人才會找上門來與我商討此事!”

 說到這里,凌伽上人搖了搖頭,“我們談了一會兒,後來這天音上人說是想要見見孔焯,我與元化便陪她去了,不料——!”

 衛青青盯著一臉古怪的凌伽人上道,“你——你們該不會是來了個捉奸捉雙吧?!”

 的確啊,很有可能啊!

 年輕人嘛,乾柴烈火的,再想想那天音上人剛剛離開時的那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倒是真的挺有可能的。

 一想到可能是被捉奸了,三人的目光同時變得曖昧了起來,便是原本氣不是怎麼順的薄真,也豎起了耳朵,眼巴巴的望著凌伽上人,似乎這凌伽上人的臉上突然多出一朵花兒一般。

 “捉奸倒是不至於!”李元化道。

 一片吐氣之聲,三人都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過——!”李元化話鋒一轉,吐氣的聲音頓時一凝,大家的目光又轉到了李元化的面上,李元化得意的道,“不過,他們兩個應該是剛剛親熱過,孔焯那個小王八蛋的身上不但黏著方月兒身上的香氣,而且可能是動作太大,嘴唇都被咬破了,牙齒的印痕,清清楚楚!”

 一片嘩然!

 “那這事兒,基本上就算是定了吧?”衛青青道,“不過,那方月兒是掌教弟子,難不成,還要讓孔焯去青靈門,那太劃不來了啊!”

 “是啊,那樣太劃不來,所以,我跟天音講了,孔焯雖然是莫休師弟的弟子,可是也是我羅孚這一代的掌教弟子,因此……!”

 “孔焯是掌教弟子?!”三劍面色俱是一變,都沒有料到這凌伽上人會突然有此一說。

 “師兄,這未免太過草率了吧?”薄真道,羅孚五劍,唯有他與這孔焯的關系最差,而這孔焯自然也是沒將他這個師叔放在眼中,時有頂撞,這孔焯要是成了掌教弟子,下一代的掌教的話,他心中當然是極不舒服的。

 “這只是權宜之計,用來堵天音的嘴而已!”李元化道,“就那個懶貨,要是真讓他當了羅孚的掌教,那還了得!”說到這里,其他三劍同時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凌伽上人,把他看得是很不自在。

 “那個……!”就在凌伽上人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一直並不是太發表意見和看法的周青,忽然之間開口了,“掌教師兄,你真的確定,與孔焯雙修的便是方月兒嗎?”

 “是的!”凌伽上人點了點頭,看著周青,不知道自己這位一向穩重的師弟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質疑自己。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周青低著腦袋,眉毛也皺了起來,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極為難的事情一般。

 “師弟,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方月兒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方月兒倒是沒什麼不妥的,不過今日我從不色師兄那里倒是聽到了一些消息,是與這方月兒有關的!”

 “不色?!”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相視一眼,都顯得很疑惑,他們搞不清楚這不色怎麼會與周青扯這方月兒。

 不色是峨嵋派的二代弟子,峨嵋現任掌教不養的師弟,地位與羅孚五劍在羅孚中的地位相當,是周青的摯友。

 這兩人性情甚是相投,都屬於那種老實忠厚,腳踏實地,資質不錯的那種門派內的中堅力量,年輕的時候曾結伴一起闖蕩天下,也降了不少的妖,除了不少的魔,關系也極為深厚,因此,此次來到峨嵋,兩人相談甚歡,而周青也因此知道了一些此次仙杏會峨嵋派的打算。

 “不色師兄曾與說講,那朱子凡曾與方月兒有一面之緣,而且據說一面之後,朱子凡便一見鐘情,深陷其中,準備借此次仙杏會的機會向青靈門提親!”

 “什麼”?不會這麼湊巧吧!?”李元化嚷了起來,“朱子凡,就那個引我們進山門的小白臉,就憑他?”

 “據不色師兄講,朱子凡乃是峨嵋派千年來第一傑出的人才,年紀雖輕,不過一身修為卻已經出神入化,還言他十年之內,必入虛境,不僅僅如此,他的機緣也是極佳的,曾經偶遇奇緣,得了幾件威力極大的法寶,這一次勢在奪魁,並準備以仙杏為聘禮!”

 “一枚仙杏就要把人家的掌教弟子買回去!”李元化冷斥了一聲,“如果這麼容易的話,這峨嵋與青靈豈不是早就並成了一派,還要等現在做什麼?!”

 “仙杏,只是朱子凡的聘禮!”周青淡淡的道,“據說,為了此次結親,峨嵋是下足了血本,只是因為我之前並不知道孔焯與方月兒的事情,沒有細問,早知道的話,我就——!”

 “現在去問也不遲啊!”李元化道,一雙細小的眼睛開合之間,精光乍現,面上的笑竟愈發的詭秘了起來,“師弟啊,聽說那不色好茶,我這里可有不少的極口霧峰啊,你帶兩盒去,與那不色好好的嘮叨,如何?”

 周青微微一笑,“樂意之至!”

 這是發自內心的微笑,特別是想到孔焯那肥嘟嘟的臉後,他的笑容更濃了。

 這孔焯雖然並不是他的親傳弟子,可是與他的女兒,他的弟子都是極好的朋友,在方少白出事,周雪被禁這件事情上面,孔焯毫不顧忌的倒向自己的子弟這一邊的態度,雖然最後起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可是也讓他心里對孔焯高看了一頭,現在看到自己能夠幫到他,而且貌似是一個大忙,他自然也是極高興的。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從李元化那里拿了五六盒茶,然後興沖沖的向門外跑去。

 “很久沒見到周師兄這麼高興了!”望著他的背影,衛青青喟嘆了一聲,“我說二師兄啊,逃婚那件事情的內情,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至於把小雪關到鎖天峰上嗎?還有啊,就算是關,這日子也夠久的了,該把人家放出來了吧?”

 “師妹,此事可有些為難了!!”李元化一臉的苦色。

 “為難什麼啊,難不成你想讓那林玉風打一輩子光棍不成?”衛青青看了李元化一眼,“把事情跟他說清楚,這件事情不就結了,哪兒有那麼難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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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柳林世家

 這是一個無聊的上午!

 至少孔焯是這麼認為的。

 天氣還是不錯的,碧空如洗,晴空萬里,連一絲雲的痕跡都沒有,他嚴重懷疑這是峨嵋為了保證仙杏會的順利進行而動了手腳,否則這天上哪里會有這麼乾淨?

 峨眉山,峨嵋派,龍臺。

 此時旌旗飄揚,人聲鼎沸。

 為了一枚仙杏,整個修行界的能夠叫得上字號的,叫不上字號的,出名的,不出名的,大的,小的,反正只是要有空的,家里面沒有事兒的,沒有遇到什麼劫難的,都來了,所以,這龍臺雖然不小,可是卻也顯得有些擁擠不堪。

 唯一寬敞的地方便是接近中心的那一塊約千丈方圓的地方,則是被六大派占了,自然,以峨嵋為首。

 而在千丈方圓空地的中心,則是一個高十丈,方圓百丈的高臺,這便是較技之所。

 龍臺較技,也是有規矩的,不是讓你亂打的,較技,較的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實力,而是控制力,什麼叫控制力,便是對自己力量的控制程度,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實力在最小的範圍內發揮最大的效用,所以,較技臺被限定在百丈的方圓之內,百丈,聽起來挺大的,可是分解開來,也不過是個四邊都是十丈來長而已,而一般的修行者之間的爭鬥,大都是御劍相擊,再佐以法寶,無論是破壞力還是攻擊範圍,都遠遠超過這小小的十丈,一些威力極大的法寶,修為極高深的修士,全力發動之下,百千里之內全部被毀不過是平常事兒而已,而在這里,在龍臺,所有的攻擊力與法術的運用,皆被限定在十丈之內,對於修行者來講,的確是一件考驗自己控制力的事情。

 不過,這卻正中了羅孚一干人等的下懷。

 不為別的,只為孔焯。

 這百丈方圓的高臺上,考較的重點不僅僅是修為,卻還有劍術了,大多數修行者都比較重修為,劍術雖然也通,但是卻很少有精的,而孔焯這小子在劍道個的浸淫卻絕非常人可比,若是單論劍術的話,便是凌伽上人也是自嘆弗如的,這不是什麼推測,而是在來之前的一次秘密考較中得出來的結果。

 孔焯在劍上的領悟與理解,已經到了化境!

 因此,這十丈範圍之內,凌伽上人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在他的手上討到好處。

 想到這里,凌伽上人得意的笑了起來,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孔焯,卻見他歪著腦袋,一臉不耐煩的模樣,眼皮子時不時的耷拉一下,如果不是這羅孚處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而修行者的眼力又特別的好,這孔焯恐怕就這麼站著睡著了。

 “這個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懶了!”他心中暗自罵道,只是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自己倒是愣住了,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啊?

 貌似幾百年前,在自己還年輕的時候,自己的師父也是這麼罵自己的吧?

 “可惜了,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慵懶了,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成氣候!”

 慈祥而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伽上人看著孔焯的目光中,慢慢的多了幾分親熱。

 ……………………

 ……

 在經歷了一個上午的無聊之下,下午,真正的較技才真正的開始,只是暫時卻也和羅孚無關,除了五大門派之外的其他的小門小派們開始為了那一枚仙杏而展開了較量。

 至於三代弟子之間的較技則要等到明天。

 優勢是很明顯的。

 雖然在羅孚這樣的巨無霸眼中,下午的這些門派全都是些小門小派,但是他們之間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有的有幾百號人,有些是幾十號人,當然,十見號人,幾個人的門派也有,同時還有一些散修,一脈單傳,一個師父一個徒弟也不少。

 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的,有像實力直追羅孚五劍這個層次的,也有不過是與羅孚普通的內門弟子相若的,在臺上打打鬧鬧的,很是熱鬧。

 “這要打到什麼時候啊!”孔焯看著這臺上打打鬧鬧的,一臉無奈。

 “很快!”一旁的常越聽到了他低聲的嘀咕,解釋道,“到了明天,參加較技的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個門派,其他的實力不濟的,都會知難而退的!”

 孔焯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仙杏雖好,可沒有人是傻子,勝利者也只能有一個,像這麼鬧哄哄的一個下午過去之後,所有人都會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在這方面,也不存在著什麼僥幸的可能,所以,到了明天,上臺較技的只會是實力最強的一些門派,至於那些實力弱的,不過是在此陪太子讀書罷了。

 對於大多數的門派散修來講,龍臺仙杏會不過是開擴眼界,認清自己實力與地位的地方而已。

 “咦,奇怪——!”正無聊間,一旁的常越卻忽然輕咦出聲。

 “怎麼了,大師兄?!”

 “哦,沒什麼,我只是奇怪,不過是十幾年的工夫,這柳林世家竟然進步這麼多?!”

 “柳林世家?!”孔焯微微一愣,順著那常越的目光向臺上望去,正看見一名綠衫女子將另外一名修行者一腳踢下較技臺。

 很強的實力!

 至少不遜於除了自己與常越之外的其他羅孚內門核心弟子。

 “師兄認識他們?”

 “柳林世家是一個很小的門派,確切的講,應該是一個修行者的家族!”常越低聲的傳音道,“十幾年前,我下山的時候曾經與他們有過接觸,那個時候,他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啊!”

 說到這里,常越的面上露出了迷茫之色,“當時他們當中最強的也不過與我在伯仲之間,可是現在——!”

 “或許是這些中有了一些機緣吧!”孔焯說道,“修行這種事情,三分資質,三分努力,最後還有四分緣法,其他的都好辦,唯緣法,是最摸不透的!”

 “這是莫師叔說的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孔焯笑道,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較技上面,這一次,他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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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開始

 龍臺仙杏會,到了第二日,戲肉才真正的開始,也才到孔焯這樣的名門弟子登場的機會。

 只是卻並沒有什麼挑戰性,前幾場的對手實力太過不濟,雖然孔焯並沒有想著在這臺上顯什麼微風,但是一個回合便把人掃下擂臺的事情卻也沒有少幹,所以,一天下來,倒成為了最為引人注目的三代弟子之一。

 憑的是什麼?憑的是劍術。

 “此子年紀雖輕,但於劍術上的造詣遠非普通三代弟子所比,在場的所有三代弟子恐怕皆難忘其項背,再加上這臺上的十丈之意,他將是此次龍臺仙杏會最有力的爭奪者,只是不知修為如何!”

 看著站在臺上,一臉心不在焉的孔焯,峨嵋派的掌教不養上人,面色變得凝重至極。

 “他是三代弟子,雖然被靈符隱去了修為,但是看他的年紀,於先天紫氣上的修為到第五層也就頂天了,而子凡的菩提心經已有小成,再加上他手中的鷹痕,那孔焯僅憑劍術,想要勝他,難如登天。”

 “話雖如此,但在這孔焯沒有完全的展現實力之前,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養似乎想到了什麼,“在他與子凡較技之前,還是讓他把所有的實力發揮出來為好!”

 “我明白!”

 站在不養身邊不遠處的一名中年僧者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之後,便消失在了峨嵋派的眾人之中。

 “不養這個老禿驢似乎要動歪腦筋!”李元化向凌伽上人傳音道,“雖然他與不殘傳音交談,可是唇動間,我卻能分辨出‘孔焯’兩個字!”

 “孔焯的劍術,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不行!”凌伽上人毫不驚奇,“我現在希望的是,別人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劍術中去!”

 “那個朱子凡,他大概有多少實力,為什麼峨嵋會對他有這麼大的信心?”

 凌伽上人不為人所覺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隱元靈符是上古傳下來的靈符,遠非我等修行之人能夠看穿,不過這不養既然對朱子凡這麼有信心,那麼,他的實力絕對會超過以前數屆仙杏會的三代弟子,甚至超過很多!”

 “上一次,峨嵋最強的弟子卻是不空,當時他的菩提心經幾乎已經達到了小成之境,相當於先天紫氣的第六層,難不成這朱子凡真的比不空還強?”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凌伽上人道,“若是單論修為的話,峨嵋的三代弟子在修行界的修為都是最深的,這是他們的優勢,不過這仙杏的功效最多也只是能夠把菩提心經的修為推到那個境界罷了,不足為懼!”說到這里,凌伽上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無論那朱子凡的實力如何,我都可以肯定,在整個中土三代弟子之中,孔焯的實力毫無疑問是排在第一的,便是那朱子凡真的是峨嵋派數千年以來的第一天才,菩提心經超過了小成的境界也不可能是孔焯的對手,所以我們要考慮的已經不是那枚仙杏的歸屬問題,而是那方月兒的問題!”

 “師兄對那個小王八蛋的信心似乎太足了啊!”

 “不是我的信心太足,而是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天理存在的!”凌伽上人面上此時泛起了一陣的苦笑,“都地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修為就達到虛境,一個也就罷了,如果同時存在二個的話,這世上便真的沒有天理了!”

 “虛境?!”李元化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面色微微一變,精光亂閃,“這小子,已經到虛境了嗎?”

 “對,已經到了!”凌伽上人道。

 李元化面上的肌肉開始扭曲了起來,“你說的沒錯,一個也就夠了,如果同時出現兩個的話,那真的是天理何存了,不過這樣的話,我們也就多了選擇!”

 “什麼意思?”

 “很簡單!”李元化的面容變得輕鬆了起來,“我們已經知道了峨嵋的底牌,顯然,那不養上人對他的弟子很有信心,而且想來也詳細了解過了方月兒那丫頭的實力,所以方才能夠保證這次仙杏之會的最後兩人是那朱子凡與方月兒!”

 “嗯!”凌伽上人點了點頭,從同到峨嵋開始,那朱子凡一口叫破孔焯的身份,便能夠看出,這次峨嵋對所有的參加龍臺較技的三代弟子都做過調查。

 “只是因為孔焯這小子行事比較低調,雖然整個羅孚都知道他實力不弱,可是除了自己之外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了解他的實力,再加上可能那朱子凡的實力的確是很強,所以不養才會有如此的信心。”

 “這麼說,那方月兒的實力也不錯了?”

 “和孔焯雙修的,孔焯有了這麼多的好處,能少得了她,不過我可以肯定,她得的好處沒有孔焯多!”

 “但是也足以讓她成為最後兩人之一了!”

 “這是峨嵋的如意算盤!”

 “如果孔焯不在的話,這個算盤的確能夠打得響!”李元化想了想,“萬仙谷其他門派的這幾個三代弟子,實力雖然不錯,也有不少極優秀的,可是比起這三人來,顯然差不了止一截!”

 “他們現在看不清孔焯的實力,所以有些急,如果我料的沒錯的話,他們會在次序上動些手腳,想把孔焯的實力逼出來!”

 “而一旦他們發現,孔焯一直沒有用出真正的實力的話,便會有所提防!”

 “不錯!”凌伽上人點頭,“按照這種次序的安排,孔焯與方月兒一定會在最後一場之前碰上,方月兒勝了也就罷了,若是敗了,那麼,他們已經計劃好的那個足以讓青靈門動心的求親計劃便會失去很大部分說服力!”

 “不錯!”李元化瞇起了眼睛,“這一次,峨嵋想要借勢,力保求親成功,如果孔焯橫在那里的話,這勢,便借不起來了!”

 “他們第一步要做的便是讓孔焯遇到了一個強手,推測他的真正實力,而當他們確認了孔焯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之後便會想辦法讓孔焯出局!”

 “所以,第一步我們可以不在乎,第二步如何應對?!”

 “孔焯是我們羅孚的人,想要把他踢出局並不容易!”

 “很可惜,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李元化的語氣中顯得有些無奈,看了看凌伽上人,“你想到了吧?”

 “那個月亮!!”

 “所以,你才沒有把那月亮的事情告訴孔焯,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無所顧忌!”

 凌伽上人笑笑,卻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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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以寶欺人

 這是龍臺仙杏會的第四天,孔焯終於在無聊了數天之後,迎來了第一個有份量的對手。

 萬仙谷的三代弟子陳豪。

 萬仙谷,與羅孚並列正道六大門派之一,實力絕不在羅孚之下,這一次,派出來的三代弟子,也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比如孔焯面前陳豪。

 陳豪是一個標準的名門弟子,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實力超強,為人謙和有禮,讓人尋不出一絲的錯處。

 孔焯和他站在對面,在賣相上,單是在賣相上,高下立現。

 只是,實力和賣相,並不是直接掛勾的。

 兩人在臺上,禮節性的相互施了一禮之後,便不再多說,拉開架式便鬥了起來。

 陳豪用的是一把寬劍,劍法大開大合,頗有氣勢,不過好看的並不是他的劍法,而是他對於劍意與真元的控制。

 萬仙谷的聖劍四訣名動天下。

 陳豪年紀雖輕,但是卻已有小成,第一訣,波瀾壯闊淹九泉,劍勢如天河水泄,氣勢磅礴至極,更難得的是他竟將自己真元限制在方寸之間,這不僅有限的控制了殺傷範圍,同時還將破壞力崩到了極點,整個劍勢便如一把崩緊了弦的大弓,若是再不放出去的話,便有可能弓斷箭毀。

 所以,這讓孔焯產生了一絲的顧忌,倒不是怕自己手上的短劍與陳豪的寬劍相碰會有什麼損毀,而是害怕自己會傷到這陳豪,他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卻無法控制對方的力量,如果陳豪的真元一個控制不好,很有可能會反噬其身,壞了羅孚與萬仙谷的和氣。

 因此,他手執短劍,以二分歸元劍為引,在較技臺上游走間,慢慢的化解著陳豪劍上的攻勢,所以,在局面上看起來是那陳豪在全力進攻,而孔焯則一直游鬥。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小豪堅持不了多久的!”萬仙谷谷主皓月翁看著較技臺上的情景,輕輕的搖了搖頭,面色不是很好看,“二師弟,上次你說在羅孚見到的那劍術奇高的三代弟子便是他了吧?”

 “是的!”一旁的赤仗仙翁點了點頭,“便是這個孔焯了,當時他以一人之力獨挑數十名羅孚三代弟子,劍術之精,讓人咋舌。”

 “只是不知他的修為如何!”皓月翁微微的瞇了瞇眼睛,“他一直在游鬥,在等小豪的氣力耗盡!”

 “可能在真元的修為上,他不如小豪!”

 “或許是不想暴露實力!”皓月翁道,“羅孚的先天紫氣妙用不在我們的九霄天玄經之下!”

 赤杖仙翁點點頭,“不過,小豪也不一定敗啊!”

 “或許吧!”

 此時,較技臺上的情形卻有了些許的變化,陳豪的劍勢漸漸的緩了下來,而孔焯在游鬥的過程中,也能還上一兩劍,雖然是這陳豪劈十劍二十劍,孔焯才還一劍,但是這一劍卻足以讓陳豪手忙腳亂一陣子。

 “這小子在做什麼?”李元化皺著眉頭,“便是想要保存實力,也不是這個模樣啊!”

 “他在試探!”凌伽上人摸著自己的胡子,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他在探測對手的承受能力,想要在不傷到對方的情況下,把他擊敗!”

 “幹嘛要搞這麼麻煩?”

 “哼,誰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想要磨練自己的劍藝吧!”凌伽上人道,目光飄上了正中央的,蘆篷內,巧的是,一臉凝重的不養上人也同樣把目標瞄向了羅孚這一面。

 目光相接,兩人同時一凝,幾乎不分先後的露出了極其虛偽的笑容,相互點了一下頭,目光錯開。

 “告訴孔焯,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陳豪打下去!”目光一錯開之後,他便傳音給了身邊的李元化。

 “為什麼?!”李元化有些不解。

 “你沒見孔焯手中的劍勢越來越穩了嗎?”凌伽上人道,“他已經漸漸的進入了狀態,再打下去的話,這場過後,所有人都會對這小子的劍術有一個清晰的了解,這樣不好!”

 “可是到最後……!”

 “這不一樣!”凌伽上人道,“修為是修為,劍術是劍術,我寧願讓人知道他已經到了虛境,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劍術到了化境,這其中的緣故,你不會不明白吧?”

 “劍術啊!”李元華聽了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間打了個激靈,目光中精光暴現,隨後又猛的一凝,“師兄的意思是……!”

 說到這里,他住了嘴,面上的古怪詭異之色愈濃,隱然間,強壓著極大的興奮之感,“若是那樣的話,便是峨嵋再多幾株仙杏樹,我們也不會怕了!”

 想到這里,他面上的詭異之色化為一臉無比溫暖的笑容,“小兔崽子,別玩了,快把那個倒霉蛋打下來,還有,別用你的劍術,這是掌教師兄的意思!”

 極溫和的聲音,可是聽在孔焯的耳中卻大大的不是滋味兒,什麼時候李元化的聲音如此溫柔了?

 所以,他很小心的回頭望了一眼,撲面而來的是李元化慈祥的有些扭曲的面容,嚇得他趕緊把頭又扭了回來。

 這個時候,正好那陳豪一劍攻到,孔焯手中短劍一斬,封住了他的攻勢,身形趁勢而起,高高了飛了出去,手中的劍芒一斂。

 陳豪身子猛然間一扭,手中劍勢一頓,劍芒猛然間一翻,嘯聲大聲。

 聖劍四訣第二訣,狂風殺煞誅九難。

 劍勢如風,狂風。

 暴躁的狂風。

 “好!”皓月翁半瞇著的眼睛猛然間睜了開來,“好!”

 雖然還有些生澀,但是,已經完全的掌握了,這讓他很欣慰!

 “好個屁!”

 身在半空中的孔焯暗罵了一聲,劍招是使出來了,但是劍勢太沉,想控也控不住,這個家伙難道想把較技臺毀了不成?

 心中暗罵了一聲,卻並沒有拿出已經被收起來的短劍。

 手指轉動了幾下,三道白影自他的額頭閃出。

 在陳豪劍招攻上來之後,三道白影猛的迎著劍勢砸了下去。

 很野蠻,很霸道,很不講理。

 第一顆凝岳珠砸了下去之後,陳豪如風的劍勢陡的一劍,劍招由劍變橫,試圖去擋那顆珠子。

 “當!”的一聲脆響,珠劍相擊。

 陳豪的腿一軟,大的超乎他想象力的沖擊力讓他半跪了下來,面色驟變之下,他左手一揮,一道金光自袖中射出,迎向第二顆凝岳珠。

 “抱歉了,這位師兄,下去吧!”耳中響起孔焯輕細的聲音,隨後,自他袖中發出的那道金光被第二顆珠子硬生生的打了回來。

 三顆凝岳珠並成一線,在離陳豪咫尺之間停了下來。

 去勢的確是停了,可是由極動轉為極靜的過程在空間中產生了一股極詭異的震蕩,而陳豪,在這股子奇異的震蕩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被蕩下了較技臺,腳落實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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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十二強

 用寶貝砸人,在孔焯看來其實是一種很無賴的行為。

 可是在修行界,這種用寶貝砸人的行為很常見,屬於正常行為,而被對手的法寶打敗,無論是誰,也只有心服口服的份。

 陳豪被孔焯砸了下來,卻並沒有受什麼傷,聯想到比試中的種種,心知孔焯是留了情的,因此,也很有禮貌的向剛剛落到較技臺上,收了凝岳珠的孔焯微一抱拳。

 孔焯也笑了笑,還了一禮,便下了較技臺。

 下面的較技情況依然精彩,只是人數卻越來越少了,孔焯淘汰了萬仙谷的陳豪,朱子凡則擊敗了孔焯的師兄常越,輸了的常越很是有些喪氣,落下臺時,雖然有些笑容,但是也頗嫌勉強了些。

 而孔焯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朱子凡的實力,常越在太昊玄月劍上的造詣已經很深了,可是卻仍然被輕鬆擊敗,無論是在修為上,還是在劍術上,都勝了常越不止一籌。

 看他那輕鬆的模樣,顯然是有所保留的。

 看著朱子凡從擂臺上下來時那飄逸無比的身影,孔焯暗地里冷笑了一聲。

 “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我老婆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一塊什麼樣的料,晦氣,老子現在先忍著,等到了放對的時候,老子不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識,我就跟你姓!”雖然是修行者,可是和普通的男人一樣,遇到了這種事情,心里自然是有一些想法的,而且,想法還不少。

 而接下來便輪到方月兒上場了,與她對陣的卻是峨嵋的另外一名三代弟子玄子歌,這玄子歌的修為也不弱,可是卻非與孔焯雙修了兩次的方月兒的對手。

 方月兒在比試中純粹是以修為壓人,翠綠無比的青罡氣愣是把那玄子歌壓的喘不過氣來,最後不得不棄劍認輸。

 接下來羅孚又嘗到了敗果,齊萱也敗了,敗給了小雷音寺的火和尚。

 一個下午下來,六大門派中除了羅孚之外,都有兩人晉級,最後一個晉級的卻非六大門派的三代弟子,卻是那柳林世家的柳春。

 柳春。

 這個名字俗氣了點,可是手頭上卻扎實的緊,一點也不比六大門派的三代精英弟子差到哪里去,他擊敗了六大門派中昆侖派的駱鶴,成為了最後十二人中,唯一一名非六大門派的三代弟子。

 只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作為六大門派之外的小門小戶,這一次,柳林世家是出盡了風頭,五大門派之外的一枚仙杏被他們得了,而現在,柳春又擠進了最後的十二強之中。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

 “想不到啊,六大門派的三代弟子實力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柳林世家中,一名面容古雅的老者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焦慮。

 比起一百年前的仙杏會,這一次,三代弟子表現出了更強的實力,強到了讓他感到了心寒的地步,朱子凡,方月兒,火和尚,還有那個叫孔焯的胖子,他們這一次在眾人面前所展現的實力,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文……大伯,你覺得大表哥下面還有機會嗎?”

 “沒有!”老者說道,“下面,便看這六大門派的弟子爭了!”

 “峨嵋派,應該會勝吧?”

 “那倒不見得!”老者道,“這十一個人中,大部分人都在保存著實力,實力已經見底的人並不多!”

 綠衫少女聽了,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將目光移到了峨嵋派蘆篷中,輕輕的掃了一眼剛下較技臺不久的朱子凡,清柔之色自目中一閃而過。

 …………………………

 ………………

 天空中陰雲密布,昨晚下了一場小雨。

 現在,整個峨嵋都沉浸在一片的濕意當中。

 空氣中,蕩漾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霧氣。

 西跨院中,幾株老梅散落的立在院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虛開著花蕾,似開實合,葉上凝著夜間聚集的霧氣,形成一粒一粒的晶瑩透亮的水珠,綴在葉尖,煞是好看。

 院子的中間是一個天井,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來了一個小桌子,幾個凳子。

 羅孚五劍,一個沒落都坐在桌前,而所有的三代弟子中,只有一個常越隨侍在側,其他人,都出去了。

 自然,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峨眉天下秀,是個漂亮的地方,好不容易來一趟,身為東道主的峨嵋派自然是需要組織活動的,而這種招待活動,峨嵋也讓三代弟子出頭,老家伙們有自己的事情做,是不會陪小孩子們玩過家家的。

 事實上這種陪玩陪吃陪聊的三陪行動也是各派交流的好機會,為各門各派的三代弟子們增加了一個交流與熟悉的平臺,在臺上是對手,在抬下,是朋友,所謂的感情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交出來的。

 當然了,這種持續數天的三代弟子的交流活動,你是不要指望所有的三代弟子都參加,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夠全程參加,像今天,這常越便留了下來。

 剛剛較技輸了,他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去游山玩水,至於其他的三代弟子,卻都去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無需太過在心!”凌伽上人也不抬頭,卻仿佛知道了常越的心情一般,“我年輕時候也輸過,而且不止一次,那次仙杏大會,我連前五十名都沒進,呵呵,現在想來,還是挺丟人的!”

 “是!”常越微微欠身,只是面上的冰霜還是沒有化開,“只是這一次,倒是給師父丟人了!”

 的確,挺丟人的,羅孚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第一人,敗的那樣的乾脆利落,一方面說明那朱子凡的實力的確很強,可是另外一方面,也顯示出了他的修為還有欠缺的地方。

 “你無需自責!”凌伽上人道,“朱子凡的實力的確是很強的,也是這一次最有可能奪得仙杏的三代弟子之一,你敗給他,也沒什麼丟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十二人,每派都有兩人,只我們是一個人,這在臉面上,的確是有些過不去啊!”李元化接口道。

 “所以我們得把這個面子掙回來!”凌伽上人似乎並沒有為常越與齊萱被淘汰的事情太過的上心,“不管別的門派還有多少了,最後的勝利者只有一個,你覺得會是誰呢?”

 “孔焯!”李元化想都不想的道,“不過師兄,勝是一回事,掙回臉面是另外一回事啊!”

 “奪了仙杏,這臉面,自然也就回來了!”凌伽上人道,“更何況,這一次,峨嵋注定要丟一次大人,我們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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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羅孚的勢

 峨嵋派為了這一次可以算是下了血本了。

 孔焯略顯無聊的望著臺上的龍爭虎鬥,卻是那朱子凡與方月兒鬥到了一處,原本,在峨嵋的計劃中,這一場,應該是最後一場的,但是因為摸不透自己的實力,因此,挪到了現在。

 他們兩個必須要打一場,而且必然是全力以赴的,這是計劃中的一步。

 修行者,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實力最重要,你的背景在強,地位再高,如果沒有實力作後盾的話,最後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而已,特別是雙修這種事情,如果一方的實力明顯弱於另外一方的話,便會被認為不般配,而如果雙方的實力都是極高的,而且實力相當,又都是年紀相仿的俊男美女的話,便是沒有關系,有些時候也會傳出一些緋聞來的。

 在充分展現自己的實力之後,尋機認輸,以示自己的大度,獲取最大的支持。

 因為每個有的心中都有一個美好的願望。

 都有一個仙侶情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憧憬。

 若是這兩人在較技臺上表現出完全超越普通的三代弟子,讓人咋舌的,感到不可思議的實力,再加上兩人的身份相當,模樣又相配,一個絕色美人,一個英俊少年,那麼,不需要別人散布什麼謠言,在很多人的心中,兩人也會被幻想成為一對,甚至還會有人想著如果兩人成親了以後便會為整個修行界平添一段佳話。

 而在這個時候,那峨嵋掌門忽然向青靈門提出結親的要求的話,必然會引起這上上下下數千修行者中大部分人的支持與響應,這便是峨嵋要借的第一種勢。

 第二種勢便是大媒。

 媒人是李少東,萬仙谷的前兩代掌教,現任掌教皓月翁的師伯,這李少東於青靈門有大恩,又是萬仙谷曾經的掌教,分量夠沉,夠重,讓青靈門難以拒絕,這兩下一相加,便成功了一半,然後還有一些後續的,重量級的條件與手段,這些條件與手段無一不顯示了峨嵋做為修行第一派的分量與實力,讓人難以拒絕,同時也顯示了峨嵋一擊必中的決定。

 青靈門有五百年沒有嫁女弟子了,若是這一次,朱子凡娶了方月兒的話,將是五百年來第一個與青靈門女弟子雙修的修行者,這樣一來,意義便不僅僅是朱子凡與方月兒雙修那麼簡單了。

 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且意味著峨嵋派與青靈門的關系進一步密切,峨嵋的威勢必然進一步的大漲,在即將到來劇變中,領袖群倫的地位必然進一步的穩固。

 只是,這只是峨嵋的如意算盤,還是一個沒有實現的構思,一個美夢。

 而孔焯,注定要成為一個典型的破壞別人美夢的壞小子。

 擂臺上的兩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而臺下的眾人則早已經看得是目瞪口呆了。

 這是三代弟子該有的實力嗎?

 這可能嗎?

 不過是三代弟子,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高深的修為?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月兒散發在外的真元越來越深,竟由原本的翠綠欲滴的顏色變成了墨綠色,濃郁至極的先天乙木真元配合著她手中的劍勢,細密綿長,朱子凡幾乎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攻破她的劍勢。

 這讓朱子凡有些不耐,雖然已經與自家的長輩定好了到了適當的時機自己就會認輸,然後借機求親,可是在他的理解中,這個適當的時機便是自己占上風的時候,至少也要在場面上說的過去而已,可是現在呢,自己貌似落了下風,這樣的話,便是認輸,求親的時候也不會有原本的效果了,說出去的話,也會被別人笑話的。

 想到這里,他中的劍一緊,體內真元流動,劍上開始閃出金色的光芒。

 方月兒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面紗遮敝下的嘴角間卻閃過一絲冷笑,原本綿柔如水的劍勢也是一變,如靈蛇吐信一般的直刺朱子凡的眉間。

 詭,快,奇

 這一劍,盡得三字真味,朱子凡雖然加強了自己的真元催劍,但是那真元的威力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方月兒的劍便已經點到了他的眉頭。

 面容驟變,朱子凡輕喝一聲,身形疾退之間,額間金芒一閃,一只金色的大手便冒了出來,向正刺向自己眉心的劍抓了過去。

 方月兒目光一凝,手腕一抖,九朵劍花綻起,與那大手撞到了一起,兩人身軀同時一震,都向身後退去。

 “元神化物?!”

 那雙大手一出來,眾人俱驚,元神化物乃是極高明的神通,只有元神極其穩固,並且真元充足的情況下,才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

 只是,方月兒卻不為所動,劍花再起,元神化物,在她的眼中,不過是一種絢麗的,華而不實的技巧而已,她能夠做到,孔焯也能做到,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等,我為什麼會想到孔焯呢?這和孔焯那個死胖子有什麼關系?

 很古怪的念頭一閃而逝,方月兒感到面上有些燥熱,看著眼前的這個朱子凡更覺惱人,面上閃過一絲青氣,劍速一下子快了十倍不止。

 “哦呵,有人要倒霉了!”

 青色的劍華如水幕般的展開,看在孔焯的眼中無比的舒心。

 “朱子凡似乎還有後著!”

 “後著,王八蛋才沒有後著!”孔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了李元化一眼,“師伯,按照您的說法,這朱子凡會在自己略占上風的時候認輸,可是他占不了上風,會怎麼辦呢?難道峨嵋派的白癡們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可能是他們對這朱子凡的信心太足了吧?!”李元化也微笑了起來,的確啊,以朱子凡的實力,放到幾百年前,也是在這友臺較技會上拿第一,得仙杏的那一個,但是現在,看了看身邊的孔焯,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像是山菊花兒一般了,“看來,這一次,峨嵋派是估計不足啊!”

 “看看這個朱子凡的後招是什麼吧!”孔焯冷嗖嗖的盯著在臺上被逼得步步後退的朱子凡,忽然冒出了一句讓李元化心寒的話來,“師伯,我要是失手殺了這家伙,會不會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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