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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魔異界錄 作者:劍雨江湖 (連載中)

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章 九轉還魂槍

     哭夠了,哭累了,哭倦了。

     辰莫南雖然還跪在地上,但是那雙眼中卻是陡然現出一股駭人的光芒來,面上的神色也由剛才的傷心頹廢轉化為一種堅毅。

     一手摸索到剛才丟棄在身旁的‘軟候神槍’,拄起身體半跪之際,這才看到了面前所有正關心看著他的眾人,雖然沒有任何語言,但是辰莫南也知道,自己剛才畢竟算是丟丑了。

     不過雖然丟丑,但是辰莫南的內心之中,那戰勝‘戰神劍’的決心也是越來越堅決,當然,或許不是戰勝,而僅僅是要將那‘戰神劍’移開這‘銅雀街’。

     但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在辰莫南的心中來說,那也已經是勝利了,因為這‘戰神劍’畢竟是將來的‘破界神兵’,就算是十個、百個辰莫南,恐怕也是沒有任何可能將它戰敗的。

     ‘戰神劍’並不似普通神劍那般誕生了自己的生命,身為‘破界神兵’的它或許有著自己的意識,但是卻絕對沒有戰敗一說,因為‘戰神劍’是不可摧毀的,它的生命中只有一種吶喊︰戰斗。它有著天下間最急猛迅捷的速度,它有著天下間最神鬼莫測的力量,所以,沒有人能戰勝它,也沒有人能夠摧毀它!

     辰莫南也是知道如此,但他的目的並不是要戰勝,甚或摧毀,他要的,只是在師尊的亡靈面前,證明他有著能夠讓‘戰神劍’也不得不屈服的能力,如果做到了那一步。那就是一種勝利。

     所以,他義無返顧。他必須得戰斗,所以,他重新站起身來,手里,重新握起了師尊傳于他地‘軟候神槍’。

     手上的血跡早已經干涸,無窮地斗志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辰莫南發覺。在他大哭了一場過後,似乎身體內有一種久違的東西又縈繞在了他的心間,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興奮

     不過就在辰莫南站起,轉過身決定又一次向‘戰神劍’發起攻擊之時,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清晰地聲音︰

     “如果你真的想要擺脫掉‘戰神劍’的陰影的話,那你就切忌不可以再與它比速度與蠻力,因為在這兩樣之上,它恐怕是無敵的。”

     這個聲音傳進辰莫南的耳中之時,他的身體也不禁一震,半晌後才慢慢轉過身來。道︰

     “多謝宗師閣下教誨,辰莫南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的對面。是獨孤求敗。

     見辰莫南如此回答,獨孤求敗輕輕點了點頭,而辰莫南也是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之後,這才堅定的回過頭然後朝那‘戰神劍’走去。

     他走得很慢,手中地‘軟候神槍’也握得很穩。

     他身上的氣勢也與開始時有了很大不同,不僅威迫力一樣地強大。而且還帶著一種非常穩重的感覺。

     腳步聲一聲接一聲清晰的響起在這人可羅雀的‘銅雀街’上,似乎連周圍的空氣也隨著他的步伐被緩緩震動著。

     現在地辰莫南,似乎是已經融入了整個天地般,似乎是走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到那‘戰神劍’面前,但似乎又是須臾而至。

     當他的身形真的穩定在‘戰神劍’面前之時,他手中的‘軟候神槍’竟似第一次一般,也是橫槍直指。

     但是最為讓人奇怪的是,辰莫南並沒有趁自己氣勢高漲之間立即對那‘戰神劍’發動攻勢,反而是站在‘戰神劍’面前一動也不動,口中卻是莫名其妙自言自語的問道︰

     “戰神劍啊戰神劍。你還記得曾經在我師尊,‘槍神’魏南風手中的那段日子嗎?”

     問話過後。那‘戰神劍’自是依然懸浮在他的面前,除開渾身光芒依然之外也是毫無反應之色,辰莫南卻是突然笑道︰

     “你可還記得,那段想突破卻又根本沒有能量供你吸收,想遁走卻又無路可逃的日子嗎?”

     ‘戰神劍’依然毫無動靜,不過辰莫南口中地話語卻沒有停下︰

     “哎,可惜的是,後來師尊他老人家終于再也沒有能力來限制你了,這才將你轉送他人,不過憑你地智慧你又怎麼會知道師尊他老人家的卓越見識?他將你轉送于人,並不是讓你終于可以脫離了他的控制之下,而是將你又送進了另外一個牢籠!因為你的新主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妹,他們的實力既不夠你吸收能量進化之用,也不會因為實力過低而讓你跑脫,更是將本為一體的‘神冥龍鳳玉’化為兩截分批擁有,就這樣,你這次沉寂又是百余年!”

     “只是更加可惜的是,你終于還是進化成功了。或許,這就是天

     說到這里,辰莫南有些沒落,但眼中卻精光一閃道︰

     “可是,天意也讓並不是僅僅站在你的身邊,因為現在,你的面前雖然沒有了師尊他老人家的約束,但是卻有一個新的我來阻攔你!或許並不僅僅是我,還有當初師尊讓你不得超生的︰九-轉槍!”

     一字一句的說出‘九轉還魂槍’,意料之中,卻又出乎意料的,辰莫南手中槍帶起幾條幻影,向那‘戰神劍’直刺而去

     這一槍的速度並不快,甚至于說很慢。

     當這一槍刺到‘戰神劍’面前之時,那‘戰神劍’卻是早已經封盡了辰莫南這一槍所有的變化。

     帶著無數道劍痕,‘戰神劍’早已經在前方等待著‘軟候神槍’的到來。

     “哎,這一槍恐怕又是白費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這樣想到,因為綜合剛才辰莫南對那‘戰神劍’的交戰來看,別說戰神劍早已經料敵先機于前,就算是辰莫南出槍再神奇也會被封住。

     更別說,辰莫南這一槍竟然是如此之慢,慢到甚至連普通人也能看清這一槍的變勢,慢到幾乎只要有一點武學修養的人,恐怕都能接下這一槍。

     這一槍,實在是太簡單了,簡簡單單的一槍直刺,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脅。

     所有人都是不禁搖頭嘆息著,因為辰莫南如果是在剛到那‘戰神劍’面前,而又全身氣勢最強的時候發出攻擊的話,恐怕還能夠對那‘戰神劍’產生威脅,但他偏偏要說出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後再出如此簡單一槍,這效果自然就是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一槍,辰莫南卻是馬上就讓大家知道了什麼叫做神奇。

     看似那‘戰神劍’已經完全將辰莫南的槍勢阻盡,但就在辰莫南的槍就在接觸到‘戰神劍’的時候,在眾人就以為辰莫南又會毫無意外的被‘戰神劍’的強大力量逼退回來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辰莫南的槍,就在接觸到那‘戰神劍’的同時,突然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沒有任何痕跡的消失。

     ‘戰神劍’所有的阻攔,都似乎如竹籃打水一場空,再無任何作用,然後隨著辰莫南身形的急退,它就不得收回了它所有的攻勢,規規矩矩的懸浮回到了它原來的地方。

     辰莫南的攻擊,似乎就是一次虛攻一樣,隨著他身形的後退,再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然而,奇跡就在這一刻發生。

     就在‘戰神劍’收回了自己的攻勢之時,辰莫南那暴退的身形卻是突然停止,然後竟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戰神劍’回沖而來。

     ‘戰神劍’剛剛又一次準備做出防御攻擊的姿勢,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壓迫,這種短空間之內的壓迫,讓‘戰神劍’甚至連再一次飛出也感覺到了困難。

     而此時辰莫南急快的速度再次來到‘戰神劍’之前,他那本已消失得再無任何東西的手里,‘軟候神槍’再一次憑空出現,而隨著他握槍的手一攪,那‘戰神劍’本就無法移動的四周竟是出現了九奪美麗而明亮的蓮花!

     正是這九朵蓮花,將‘戰神劍’上下左右前後所有的方向都擋了個遍。

     ‘戰神劍’所有暴起的攻擊襲到那‘蓮花’之上,除開帶起一陣顫抖之外,卻根本不能將其擊散。

     而此時的辰莫南,手握‘軟候神槍’控制著那九朵漂亮的蓮花,口中大喊一聲︰

     “走!”

     隨著這道聲音,蓮花飄然而起,然後在辰莫南的控制之下快速向北飛奔,那九朵蓮花中心,‘戰神劍’依然兀自不甘,如疾風雨般的攻擊著,但每次攻擊除開讓那蓮花微動,並且讓辰莫南的身體也隨之顫抖之外,再無任何的影響

     眼見著辰莫南以槍現蓮花,挾持著‘戰神劍’而走滿了愕然。

     很顯然,大家都想不到事情竟會突然向這個方向變化,剛才還對‘戰神劍’毫無辦法的辰莫南,竟然是在剎那間改變了局勢,不僅是將‘戰神劍’帶走,其間的一切動作更是瀟灑自如。

     似乎現在的這個辰莫南,才是真正的軍中之神。

     而他那神乎其技的‘九轉還魂槍’,也是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槍神絕技,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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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一章 難忘今宵

     辰莫南與那‘戰神劍’之間局勢的轉變,其實僅在頃刻

     待他施展出‘九轉還魂槍’將那‘戰神劍’捆縛住,並且直取而走之時,所有人都還處于驚愕之中,還是那臨走之時那一聲暴吼之聲,這才將眾人驚醒。

     看著他手中‘軟候神槍’帶起的朵朵漂亮蓮花,竟然能將‘戰神劍’也困于其中而無法動彈分毫,無人敢不驚嘆于‘槍神’的實力。

     當然,更沒有人能忘得了‘戰神劍’的恐怖,因為就算以辰莫南如此卓絕的力量,在‘戰神劍’的面前也是屢次受挫,並且到後來也不過是將其困縛住轉移到皇宮中而已,要談真的有誰能戰勝或者摧毀這神奇的‘戰神劍’,恐怕整個天下也是絕無僅有

     辰莫南的身影帶著九朵蓮花,還有那其中的‘戰神劍’越去越遠,整個剛才的人群中除開獨孤求敗之外,還是舒斷水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然後她就急迫的對獨孤求敗道︰

     “先生,我們也去嗎?”

     “去哪里?”

     獨孤求敗不解的問道。

     听聞獨孤求敗的回答,舒斷水剁了一下小腳,指著那辰莫南向被遠去的背影嬌聲道︰

     “當然是隨他去啊,要是辰將軍在半路制不住‘戰神劍’的話怕”

     說到這里,舒斷水的臉上現出一種擔憂地神色來。

     “哦。”

     獨孤求敗答應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只顧盯著舒斷水看,那雙頗有些韻味的眼神。直到看得舒斷水也有些訝然時也沒有停下來。

     “先先生,您怎麼了?”

     看著獨孤求敗地眼神,舒斷水的說話之聲突然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怎麼。”

     獨孤求敗搖頭道︰

     “只是你認為,如果辰莫南制不住那‘戰神劍’的話,你去又有意義麼?恐怕你手中的‘碧水劍’,不出一招就會斷于其下”

     听著獨孤求敗的話。看著獨孤求敗臉上嚴肅地面容,舒斷水臉上神色有些發愣,然後這才吞吐的道︰

     “我我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

     獨孤求敗根本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立即又問道。

     看著如此嚴肅的獨孤求敗,舒斷水那說話的聲音在瞬間之內就變小了下來,囁喏道︰

     “我我的意思是和先生您一起去,如果如果辰將軍他不行的話,自然自然有先生”

     她的話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連獨孤求敗也難以辨認得清楚了。但是舒斷水的最後一句話,獨孤求敗卻是听了個清楚︰

     “如果先生不願意去地話。那那就算了罷。”

     說到這里,舒斷水低下了頭,顯得有些黯然。

     “恩,那就算了罷。”

     獨孤求敗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接過舒斷水的話道,而此時。那‘一字並肩王’李顯地護衛莫言也是過來向幾人告辭之後,遁著那辰莫南北去的路線追趕而下。

     現在的‘銅雀街’上,只有獨孤求敗、舒斷水、夜夢蟬、赫龍城,與鐵空元五人。

     剛才還似乎熱熱鬧鬧的場景,一下就冷清下來,而那源頭自然就是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之間話語的冷淡,其余三人都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但卻根本又不可能插言去安慰,或者替其中一人辯解。

     因為。這兩人是獨孤求敗,還有舒斷水。

     夜。越升越高,整個‘銅雀街’因為戒嚴的關系,除開幾盞並不耀眼地明燈還透出絲絲光線之外,似乎整個京師南城,已經變成了黑的世界

     環視了整個冷清的場面一眼,獨孤求敗是終于又開口說話了︰

     “好了,既然這里的事已了,那我們也回去罷。”

     不待任何人開口,獨孤求敗已經轉身走了,甚至不待夜夢蟬、赫龍城與鐵空元反應過來。

     但更令人驚奇的則是,剛才似乎還與獨孤求敗之間冷淡非常的舒斷水,在听完獨孤求敗的話後,竟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跟在他後面,只是那低垂的脖頸,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兩人竟是就這樣走了。

     即使是夜夢蟬、赫龍城、鐵空元三人,也不禁是有些目瞪口呆。

     “這獨孤先生是不是與舒小姐之間有什麼矛盾?”

     看著兩人順著街頭遠去地身影,鐵空元終于是忍不住小心熠熠的問道。

     “哎,我們也不知道啊。”

     夜夢蟬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自從這次先生和小水從江寧回來之後,他們就這樣了。”

     夜夢蟬地話語之中,帶著幾分無可奈何,赫龍城也是嘆了口氣點點頭表示同意。

     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之間的關系,似乎一直都是那麼錯綜復雜與茫無頭緒,讓身為外人的他們也是看不懂起來。

     鐵空元也是聞言一嘆,但也是馬上強打起精神道︰

     “那既然如此,我也與二位別過罷,獨孤先生和舒小姐那里,還請兩位帶我歉過,至于前軒的傷,也請二位帶勞!”

     “那是自然。”

     夜夢蟬和赫龍城立即對他應承道︰

     “閣老就請

     ,前軒的傷本無大礙,現在又有玲瓏在舒府照顧著,會叮囑,閣老放心則是。”

     “恩。”

     想到鐵玲瓏現在已到舒家,鐵空元點了點頭,卻又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道。臉上神色一猙道︰

     “好小子,竟然敢來京師之內刺殺我鐵空元的孫婿。簡直是不想活了”

     說到這里,鐵空元才想起有他人在場,這才馬上醒轉過來道︰

     “呵呵,兩位對不住了,老朽失態了。”

     “閣老無妨。”

     夜夢蟬理解地點頭,口中也是冷哼道︰

     “‘狼蛇’既然敢來刺殺。那就應該想到他們應有的下場,閣老可不必手下留情,這兩人在北楚之時就已經是我們地對手,這次既然落到了我們手里,那可不能輕易讓他們混過去……”

     看著夜夢蟬那有些恐怖的樣子,即使是赫龍心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天下最毒,莫過于女人之心矣。

     鐵空元也是面帶殺氣的道︰

     “那是自然,夜小姐放心罷,好了。老朽就此別過,告辭!”

     說完之後。鐵空元立即去了,只是他那身上透露出的煞氣,卻是讓赫龍城為那‘狼蛇’以後的命運擔心不已。

     “龍城,我們也走吧。”

     鐵空元走遠,夜夢蟬也對赫龍城道。

     “恩。”

     赫龍城點頭,兩人踏著黑。追尋著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去了

     獨孤求敗走在前面,舒斷水走在後面,兩人不發一言的出了戒嚴地‘銅雀街’,熱鬧的京師夜市又出現在了他們的周圍。

     然而即便是周圍如此熱鬧,有人吃喝,有人唱戲,有人逛街,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火熱,但是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兩人的身旁完全成為了冰一般的世界。

     不時有人擠到了兩人的身旁。也會馬上被兩人身上的那股寒冰直接彈了開去。

     在那被冰冷到之人恢復過神智的時候,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卻又早已遠去。

     兩人之間。似乎就是永恆地寒冬與冰冷。

     路過了好長一段鬧市,獨孤求敗與舒斷水踏入了京師南城最為有名的官宦之街︰

     金衣巷。

     這里與‘銅雀街’一樣地出名,因為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而進入里面之後,沒有了嘈雜的行人,只有不斷巡游的衛兵,整個世界也一下清淨了下來,‘舒府’就在金衣巷的盡頭,已然是歷歷在目。

     但是舒斷水前行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先生。”

     舒斷水口中顫抖著喊道,獨孤求敗地腳步也停下,轉過身來,看著不肯前行的舒斷水,問道︰

     “怎麼了?”

     舒斷水沒有回答獨孤求敗的話,只是緊緊的盯著獨孤求敗的臉龐,眼神,然後口中道。

     “先生,我覺得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獨孤求敗一愕,然後轉為臉上一抹冷笑,道︰

     “那你認為應該是怎樣。”

     舒斷水依然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獨孤求敗走來,待走到他的身前之時,這才道︰

     “先生,難道您忘記了嗎”

     連說之時,她已經伸出一雙玉手,將獨孤求敗的一只大手拉了過來,然後輕輕的放到那柔嫩的臉上摩擦著,她地眼神,盯在獨孤求敗的臉上,閃著點點淚光。

     “那夜,我們在金華”

     舒斷水口中,如夢似幻地傾訴著,她的胸脯隨著情緒的變幻不斷起伏著,兩人之間的身體越靠越近,似乎又回答了金華城那個旖旎的夜晚。

     “先生,您還記得嗎”

     獨孤求敗沒有說話,他面容平靜的看著舒斷水拉起自己的大手,面容平靜的感受中手中玉肌的滑膩,面容平靜的听著舒斷水口中如夢囈的話語,待舒斷水似乎沉醉到了夕日的時光之時,這才緩緩而堅定的從舒斷水雙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大手,然後在舒斷水不解而溫柔的注視中道︰

     “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

     說完之後,轉身,前行,只給她留先了一個堅毅的背影。

     而他的身後,一個寂寞而絕望的女人身影在夜晚的寒風中呆呆的站著,那麼無助,那麼無力

     “先生,您為何要這樣對我”

     看著獨孤求敗越走越遠,舒斷水口中想喊,但是喊不出來,不過她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小水,我們回去罷。”

     是夜夢蟬,赫龍城卻是已經不見蹤影。

     舒斷水的身體終于無力的靠在夜夢蟬肩上,抬頭之時,天空中依然漆黑一片,沒有半分光亮。

     今宵,難忘。

     明天呢?

     恐怕又是一個艷陽天罷?

     舒斷水心中無聊的想道,臉上也露出一股笑容,要是有人看見的話,絕對會驚訝于這一笑傾城的美麗。

     但是連舒斷水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她還笑得出來。

     也許,人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應該笑罷。一個人若是能夠多笑,那總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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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二章 恩怨糾纏

    獨孤求敗與舒斷水等人先、後回到鐵府之時,舒府之千海派來的眾多城衛軍重重把守,為首者,自然就是在今日為舒前軒的得救立下大功的舒羽。

     “舒羽啊,前軒現在怎樣了?”

     大門之前,先回的獨孤求敗站在那里踫到了領隊巡邏的舒羽,然後就站在門前與他對話起來,一面不時的回望一眼,等待著身後正隨之而來的舒斷水與夜夢蟬兩人。

     面對獨孤求敗的問話,舒羽自是不敢懈怠,揮手吩咐那屬下們繼續巡邏之後,這才恭敬的站在獨孤求敗面前,小心的道︰

     “少主他”

     剛剛開口說話的舒羽,卻似竟突然口中出現了什麼難言之隱一般,想說卻又不敢說,只是在獨孤求敗面前吞吐起來。

     “哦?”

     獨孤求敗驚異的看著舒羽毛,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今日動用體內‘生之力量’救治之時就已經發現,舒前軒雖然意外的遭受到那‘狼蛇雙雄’的攻擊,但因為‘神冥龍玉’的反彈保護,除開一些最基本的內傷之外,根本無甚大恙,甚至連用‘天地生之力量’來療傷也是頗為奢侈的一件事。

     但現在獨孤求敗在舒羽的面前問起舒前軒之時,舒羽卻又為何如此猶豫?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罷。”

     獨孤求敗皺了皺眉,對舒羽道。

     “是的,先生。”

     見獨孤求敗臉上似乎有絲焦急地緊張神色。那舒羽終于下了決心,趕緊道︰

     “因為先生的及時敢到。少主地身體自是無恙,但是此刻舒府之內,卻是頗為有些麻煩”

     “哦?這又是為何?”

     听聞不是舒前軒的身體問題,獨孤求敗立即問道,而他的心中也隱隱的有了些線索,果然。舒羽的口中不出意外的道出了整件實情︰

     “是這樣地先生,今天晚上我們將少主送回府邸之時,路上照顧著少主的一直是玲瓏小姐,但是回到了府中見到少主的樣子,縴縴小姐自然也是落淚守護在他的身旁,再也不肯離開,所以到現在少爺的房間里還是玲瓏小姐與縴縴小姐各執半奢,兩個人誰也不肯相讓啊!要不是少主還未醒轉的話,恐怕此刻兩人是早已經早已經鬧翻了!”

     舒羽口中道出這無奈的實情之後,也只能是在那里替自己的少主祈禱而已。畢竟雖然身為舒家的下屬,但是舒羽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他所無法幫得上的。

     而此刻舒前軒所面對地問題。恐怕也是任何人都不能夠幫得上忙。

     有道是︰

     風華正茂當年少,春風得意百竇醒;

     但恐折枝驚飛鳥,切莫多情傷無情

     靜靜的听完舒羽地講解,獨孤求敗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是在不經意間問道︰

     “你的意思是,前軒他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是的。先生。”

     舒羽趕緊據實情回答道。

     “那好了,你自己去忙罷。”

     轉身見舒斷水與夜夢蟬也已經走了過來,獨孤求敗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于是在一個超乎平常的笑容之後,對舒羽道。

     “那小羽就繼續巡邏去了,先生請自己進府罷。”

     見獨孤求敗如此對自己說,舒羽只好道,而當他轉過頭時,也是發現了舒斷水與夜夢蟬二人婀娜而來,也是趕緊見禮道︰

     “小姐。夜總管!”

     “恩。”

     舒斷水與夜夢蟬齊齊點了點頭,卻不再說話。舒羽也是趕緊知趣地去了。

     而此時獨孤求敗面前的舒斷水,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的光彩,正與那夜夢蟬談笑風聲,見到獨孤求敗在府門前等候,也是高興的道︰

     “先生,您在等我們嗎?”

     “是的。”

     獨孤求敗點了點頭,見舒斷水面容已是平常,臉上的神色也是輕松了許多,道︰

     “剛才我問了問前軒的狀況,現在也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不如這樣罷,我們現在就先去看他一看。”

     “好。”

     舒斷水巧笑嫣然,臉上充滿了愉悅的神情,然後獨孤求敗帶路,三人就這樣說笑著進府去了。

     府邸的大門之外,重兵依然乘列,無盡的夜空,黑夜緩緩襲來

     “咚咚咚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從舒府後園中眾多樓舍中,一扇精致而華麗的

     傳入了房間。

     “誰呀?”

     一個顯得非常不耐煩地女聲,立即在里面響起,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怒氣。

     “我。”

     當一個清冷而嬌脆的聲音從那屋外像里面傳進去的時候,房間里面立即出現了一陣慌亂的聲音,然後在半晌之間,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就被人迅速的拉了開開。

     “舒姐姐,先生。”

     當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的從門後伸出,然後突兀的在外面轉了兩圈,最後終于發現了站在門旁的舒斷水和獨孤求敗二人,這才興奮的叫道。

     那個人,自然就是鐵玲瓏。

     “怎麼,不請我們進去?”

     獨孤求敗話音剛落,鐵玲瓏趕忙將門打開,然後將舒斷水二人放了進去。

     剛剛進門,陷入眾人眼簾的就是坐在床邊那個粉紅色的身影,對于這個身影的主人,舒斷水與獨孤求敗二人都是很熟,因為那正是與他們共到京師的劉縴縴,此刻的她,正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那兀自回迷不醒的舒前軒。

     看著沉睡中的舒前軒,她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連獨孤求敗、舒斷水與鐵玲瓏等人進來了似乎都沒有發現。

     不過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就能一直這樣盯著舒前軒看,因為就在獨孤等人進屋之後,看到情景如此,早有那鐵玲瓏忍不住瑤鼻中一哼,看不慣的道︰

     “你這家伙,怎麼連獨孤先生和舒姐姐來了還如此托大?現在你可以說了罷,你到底是誰,和前軒到底有什麼瓜葛!”

     隨著鐵玲瓏的話,劉縴縴的頭終于轉了過來,在看到獨孤等人之時卻也並沒有吃驚,只是突然顏色轉笑道︰

     “我早就已經說過,你我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當前軒醒來之後,他會最終選擇誰,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之後,劉縴縴竟然是又將頭轉了過去,繼續盯著舒前軒在沉睡中依然帶著幾分血色的臉,微笑不語。

     “你”

     鐵玲瓏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道。

     眼前的劉縴縴,她隱約的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的敵意,但每次與其交鋒卻總是這樣莫名其妙被她三言兩語間就敗下陣來。

     但偏偏舒前軒又一直昏迷不星,讓她受到了委屈也無處可發,不過這次還好,因為舒斷水和獨孤求敗就再她的身邊,于是在那劉縴縴說完那句話後,她就將自己可憐的眼神放到了獨孤求敗與舒斷水身上

     不過這次鐵玲瓏也要失望了,因為眼前被她盼為救星的舒斷水,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幫她的忙。

     但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那獨孤求敗卻是徑直從房門口走到了舒前軒昏睡的床邊,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略微看了舒前軒一眼,這才突然道︰

     “前軒,你還是醒來罷。”

     說完之後,獨孤求敗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但是眾人卻馬上發現,那本來面色帶紅昏睡不已的舒前軒,竟然在獨孤求敗說完這句話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只是讓人奇怪的卻是,他那臉上的紅色越來越鮮艷。

     “前軒!”

     鐵玲瓏驚奇呼一聲,然後興奮若狂的撲了過去,甚至連那本是覺得討厭至極的劉縴縴正霸佔在舒前軒的身旁也沒有在意。

     “前軒,你終于醒了!唔唔唔”

     鐵玲瓏在舒前軒的胸前笑著,鬧著,最後卻帶著幾縷哭音,連那剛才看來平靜萬分的劉縴縴,此刻也是不禁偷偷抹著眼角。

     “咳咳是的,我醒了。”

     面對著兩女,舒前軒無奈而又感動的道,但是他卻根本不敢去看那站在床前的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二人臉上揶揄的神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假裝昏睡絕對是已經被先生了若指掌。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卻不是那個,而是要如何在兩女平靜下來之後,怎麼像她們解釋對方與自己的關系,這,才是舒前軒現在所最頭疼的。

     原本一直就糾纏在他心中最大的問題,今天終于如約而至。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舒前軒腦海中想著這個問題,求助的目光不知不覺中又到了獨孤求敗的臉上,但獨孤求敗所給他的,卻只是一個莫可奈何的眼神。是啊,這樣的事,又有誰能幫助他舒前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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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三章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

     鐵玲瓏與劉縴縴二人的情緒還沒有發泄完,舒前軒就在發生的事而擔憂非常,但是在用眼神遍詢房間里的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之下,卻都只是得到無奈的表情。

     現在的舒前軒,既是為劉縴縴與鐵玲瓏對自己的深厚情感而感動不已,又為兩人接下來清醒之後的情形而憂心忡忡。

     他,到底應該作出怎樣的抉擇呢?

     舒前軒現在的情形自然是冰火兩重天,但是一邊的舒斷水與獨孤求敗卻也並未有停下。

     很明顯,雖然這舒前軒醒來的場景看似是獨孤求敗進得房間之後,這才將舒前軒喚醒,而鐵玲瓏與劉縴縴兩女也是深信不疑。

     但是舒斷水卻是明顯的能夠看出,那舒前軒卻只是在一直裝作昏迷不醒而已,還是被獨孤求敗揭開了老底之後,這才從尷尬中醒倆,否則的話他的臉也不會像現在那般紅透。

     所以就在鐵玲瓏與劉縴縴二人撲在床上的舒前軒身上激動發泄情緒的時候,舒斷水已經是一把將獨孤求敗拉到了房間的一旁,然後這才在獨孤求敗疑惑的神色中低聲嬌嗔道︰

     “先生,你怎麼這麼壞啊。”

     “什麼這麼壞?”

     獨孤求敗看著舒斷水的樣子,無辜的回答道。

     “咯咯先生,您就別裝了,您明明知道前軒是在假裝睡著,卻非要進來將他喚醒。這不是使壞是什麼呀。”

     見獨孤求敗似乎還在一本正經的裝樣,舒斷水笑著將事件地原委道出。

     “呵呵。原來你是說這個啊。”

     獨孤求敗笑著搖頭道︰

     “我這可並不是使壞,而是想將前軒他解救出來。”

     “哦?先生您這樣也算解救?我看是將前軒推到火坑之中吧?”

     舒斷水不相信的目光望著獨孤求敗,等待著他地回答,現在即使是獨孤求敗有著萬千的理由,恐怕舒斷水也是不會相信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想听听獨孤求敗的解釋。

     果然。獨孤求敗繼續正色道︰

     “非也,非也,小水你可知道,今天前軒他雖然看似已經被我從那險境中救醒,已經無甚大礙,但是由于他在我們尚未趕到之前就已經流血過多,雖然已經得到了初步的治愈,但是他的身體也是真地非常虛弱,所以我現在將他從假裝昏迷中喚醒,絕對不是為了使壞。而是為了他好啊!你想想,如果他再繼續的這樣假裝下去睡在床上。心中隨時擔憂,經脈不通加上血脈不暢,對于他來說恐怕只有壞處,而沒有絲毫好處啊!”

     獨孤求敗的一番語重心長,讓舒斷水半信半疑之間已是接受這個事實,心中有些惶恐的道︰

     “那。那先生,可是您現在將前軒推到如此地步,不是更讓他心中擔憂嗎?”

     即使是已經接受了獨孤求敗的說辭,舒斷水依然敏銳的從獨孤求敗的話里找到了漏洞。

     面對著這樣細心的舒斷水,即使獨孤求敗也是毫無辦法,只得繼續道︰

     “可是你要想想,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啊,我這樣讓前軒醒來,不僅是為了他的身體作想,更是為了讓他能有一種擔待的責任。讓他不僅要為自己曾經付出過地感情負責,更是要為這兩個女孩子負責!我認為。相比起身體來,一個人該負起的責任

     說到後來,獨孤求敗地語氣中肯,眼神中帶著一種奇怪的光彩,讓舒斷水疑惑盡失的同時,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種錯怪先生的感覺。

     “是這樣啊,看來我錯怪先生了!”

     舒斷水頗有些歉意的對獨孤求敗道。

     “沒什麼。”

     獨孤求敗大手一揮表示無所謂,然後竟是回頭望了一眼床上正手足無措,而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那兩女的舒前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才搖頭,語氣低沉地轉過頭來道︰

     “但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將前軒喚醒過來,到底是害了他,還是救了他呢!哎!”

     一聲長嘆,獨孤求敗的神色似乎有些黯然。

     “先生,您別這樣說,我想這樣對前軒來說,真是很好的,您這不僅是沒有害他,更是幫了他的大忙。”

     舒斷水看著獨孤求敗,幽幽的道︰

     “先生說得對,比起身體來,一個人的責任更為重要。”

     ‘呼!’

     見終于將眼前這個小女人糊弄過去,獨孤求敗長呼了一口氣,其實他沒有說,他初進房間之際將舒前軒從假睡中喚醒,還真的是一個惡作劇呢!

     待獨孤求敗將舒斷水解決完,另外一邊舒前軒床頭的劉縴縴與鐵玲瓏也已經將自己的激動發泄完,然後不出意料的,三個似乎前世就是冤家地人終于摩擦起了火花。

     剛剛從舒前軒的胸前抬起,鐵玲瓏一轉頭就發現了一邊也幾乎哭成了淚人兒地劉縴縴,于是馬上對舒前軒問道︰

     “前軒,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即使是早知此事要來的舒前軒,在鐵玲瓏問話之時也是心中一突,然後在轉過頭去時又看到了劉縴縴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卻終是忍住頭皮發麻道︰

     “這她她她叫縴縴,姓劉,是是當初我還在江寧之時的的.知己。”

     硬著頭皮,舒前軒終于是將劉縴縴介紹完,不過那劉縴縴在聞得舒前軒之言,那忍在眼眶之中未滑下的淚滴,卻是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她心中一直惦記的人終是沒有忘了她。

     而且,就算是現在在她的情敵面前,他還是老實的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並沒有半分隱瞞和嫌棄。

     “哦?”

     鐵玲瓏終于了解了眼前人的身份,但那神色卻並沒有半分驚訝,只是在看了那劉縴縴一眼之後,點點頭道︰

     “好吧,現在我知道她的名字了,不過我也不管她的以前,我只要你現在給我一個答案,你的以後,到底是要我,還是要她!”

     說到這里,鐵玲瓏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雞一般,眼楮直盯著劉縴縴,開門見山的對舒前軒問道︰

     “這個女人,我很不喜歡!”

     一句話,表達出了鐵玲瓏對于劉縴縴的感覺。

     而此時,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也已經走到了舒前軒的床旁

     舒前軒很為難,非常為難。

     即使是他剛才已經想到了自己會怎樣的為難,但此時一來就面對著鐵玲瓏咄咄逼人的攻勢,他依然感受到了萬分的為難,因為從鐵玲瓏的言語和眼神中,他已經清楚的發現,鐵玲瓏以前是絕對知道劉縴縴這個人的。

     但從前的鐵玲瓏,卻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從這里已經可以看出鐵玲瓏的大度,要不是劉縴縴來到了京師的話,恐怕她絕對不會如今日這般。

     舒前軒再看向劉縴縴,她沒有說話,但是那楚楚可憐的神色,欲語還休的表情,加上那似乎有著千言萬語的眼神,都讓舒前軒不知所措。

     兩個女人,一個曾經舒前軒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個現在舒前軒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所以,不僅是舒前軒很為難,即使是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在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的天平也是一樣難以抉擇。

     選擇鐵玲瓏,確實很好,並且現在的舒家與鐵家已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但是舒前軒做不到,因為他的心中有另外一個影子。

     選擇劉縴縴,也是很好,劉縴縴代表了舒前軒的年少風華,代表了一個男人一生最重要的責任,但是舒前軒也做不到,因為他的心,也同時被鐵玲瓏佔據。

     但,此刻的舒前軒卻必須抉擇。

     很難說清楚舒前軒現在在想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心靈折磨。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舒前軒終于說話了,他說得有些吞吐,但卻表達出了每個男人的想法︰

     “玲瓏縴縴我可以同時擁有你們兩個麼?”

     簡單,直接,明了。

     舒前軒的話讓獨孤求敗與舒斷水目瞪口呆的同時,卻是又不禁豎起了大拇指,他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眼前那似乎一直年少無知的舒前軒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勇氣,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並且在舒前軒說出這樣一句話後,連鐵玲瓏與劉縴縴都是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這樣的話,竟然是出自那她們所熟悉的舒前軒之口,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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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九五至尊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剛听完舒前軒那震撼人心的話,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鐵玲瓏已經是憤怒的向舒前軒道。

     往日里刁蠻任性的姑娘,第一次在舒前軒面前發火果然是不同尋常的彪悍。

     而且不僅是她,就連劉縴縴也是不敢置信的望著舒前軒,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過,那樣的話竟然會是出自這個與自己一直互為知己的人口中。

     莫非,自己以前真的錯看他了?

     不過反觀舒前軒,自從他說出那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之後,人反而是一下清醒了過來,面對著都是一副不可思議樣子的眾人,並沒有半分氣餒的他望著鐵玲瓏與劉縴縴兩人,真誠的道︰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這是我舒前軒應該說出的話,但是這確實是我的話!”

     眼神緊緊盯著二女,似乎帶著極為強烈的感情,舒前軒沒有半分的停滯,口中緩緩道︰

     “你們知道嗎,對于你們兩人,放下其中任何一個,可能都會成為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而如果只能得到你們其中一個,那對另外一個人又是絕對巨大的傷害,所以”

     說到這里舒前軒似乎是下了一個決心,然後對二女道︰

     “所以,或者我能得到你們兩人,或者或者我一個也不要!”

     說得很決絕,舒前軒的眼神更堅決。並且他地話中,似乎有一種不可更改的力量。那是一種壯志沖天地豪氣,那是一種面對紅顏知己的無奈。

     舒家年輕而又頗顯幼稚的少主,終于在人前顯示出了他作為家主的威嚴,以及那不可違抗的抉擇,只不過他所面對的第一次抉擇,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地兩個人!

     鐵玲瓏與劉縴縴都沉默了。她們也都看得出舒前軒眼中的力道,她們知道這確實是舒前軒的底線,一個不注意,她們可能都會失去對方。

     這,到底值不值得?

     “先生,你看前軒能成功嗎?”

     雖然驚訝于舒前軒突然表現出來的強悍決心,但是舒斷水對于舒前軒與鐵玲瓏、劉縴縴二女的未來還是非常擔心,因為眼下的局面,只要三人中任意一人被情緒控制了思想,幾人間的後果絕對無法挽回。

     所以稍顯擔憂之下。舒斷水附在獨孤求敗的耳邊,非常小聲的問道。

     感受著舒斷水口中的熱氣在自己耳邊盤旋。帶著一種誘人非常地香氣,獨孤求敗也是不動聲色輕聲回道︰

     “當然不可能。”

     “啊!”

     顯然也是沒有料到獨孤求敗的回答如此肯定,即使已經作好了思想準備地舒斷水也不禁輕‘啊’了一聲,不過可能也是馬上想到了那舒前軒三人還處于冷戰當中,所以也是立即以口掩蓋了下來,不過她還是頗為驚訝的對獨孤求敗道︰

     “先生。你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啊?”

     “呵呵,你說呢?要是你是她們二人中的其中一個,你會答應麼?”

     獨孤求敗笑著反問道。

     確實,以鐵玲瓏和劉縴縴兩人堅強的性格,絕對不會只因為舒前軒的這幾句話而妥協的!

     但是出乎獨孤求敗地意料,就在他對舒斷水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舒斷水卻是沉默了,等待好久也沒有得到回答的獨孤求敗像她望去時,卻發現舒斷水的目光正努力的在他的臉上尋找著什麼,然後就在獨孤求敗眼神轉過來的瞬間。輕聲道︰

     “如果是先生的話,我想我會答應的!”

     舒斷水的答案。是那麼的堅決,那麼地不顧一切,堅決得讓獨孤求敗也愕然,現在,獨孤求敗可以從那盯在自己臉上熱烈的目光中明顯地感受到舒斷水對自己的情意。

     不過獨孤求敗也僅僅是這麼一愕而已,然後馬上就輕輕一笑將這絲不自然掩蓋了過去,打了個‘哈哈’道︰

     “也也許吧,不過現在前軒可能要妥協了!”

     隨意的語言,就將話題又轉移到了舒前軒與鐵玲瓏、劉縴縴二女的身上來,那舒斷水雖然失望,但卻也是毫無辦法。

     並且果然,此時的鐵玲瓏與那劉縴縴對望一眼,似乎是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是一個關系著三人,關系著舒鐵兩家,甚至關系著整個南離朝廷、江湖的決定

     “舒前軒,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

     鐵玲瓏面無表情的從床頭站了起來,然後冷冷的對依然半躺在床上的舒前軒道︰

     “我南離雖然不禁大丈夫三妻四妾,但以我鐵玲瓏的身份,卻是絕對不會與人共侍的,這一點恐怕你也明白。”

     說到這里,鐵玲瓏話頭一轉,眼神在劉縴縴與舒前軒身上一轉,然後道︰

     “我就在這里祝福你們兩人好運罷。”

     說完之後,竟是欲轉身便走,不過卻也馬上被一個聲音喚住︰

     “玲瓏妹妹,你先別走!”

     鐵玲瓏身形一頓,轉過頭時卻是發現那喊她者竟然是劉縴縴,此刻的她,也是滿臉堅決的望著眾人,然後竟是在床頭對聞言轉過聲鐵玲瓏輕輕一福道︰

     “對不起,玲瓏妹妹,還有舒公子。”

     說到這里,劉縴縴轉過頭看了舒前軒一眼,然後竟是突地嫣然一笑,待幾乎眾人都是有些迷失在那燦爛的笑容之中時,這才對鐵玲瓏道︰

     “玲瓏妹妹,其實你是誤會了!我與舒公子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的,我這次到京師來。也不過是想見見京師的繁華而已,我與舒公子之間地往事。其實早就已經淡忘了,如果因為姐姐到到來而為玲瓏妹妹和舒公子之間產生了什麼誤會的話,那姐姐就在這里向兩位賠罪了!”

     說到這里,劉縴縴又是一福之後才對鐵玲瓏道︰

     “所以應該離開地不是玲瓏妹妹你,而是我!”

     說到這里,劉縴縴又是一笑之後。竟是對一旁遠遠站著的獨孤求敗與舒斷水二人道︰

     “謝謝先生和小姐能夠帶我到京師之中來,不僅見識了京師的繁華,還讓我能夠見到夕日的朋友,我想這次京師之行我應該無憾了!”

     “恩。”

     對于劉縴縴的見禮,獨孤求敗自是平淡的應付而過,而舒斷水則也是對

     一笑,因為從劉縴縴那堅決地眼神當中,她知道她已己的抉擇。

     “好了,話也說了這麼多,這京師之中的繁華我也是見了不少。不如今日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我就回江寧去了。”

     劉縴縴歡快的道。似乎在為今天的事畫下一個句號

     “你真的認為我是傻子嗎?”

     鐵玲瓏緊緊的盯著劉縴縴,道。

     “什麼,玲瓏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縴縴不解的問道。

     “其實,你應該最清楚的。”

     鐵玲瓏淡淡道,她的眼神瞟了一下床前地舒前軒。

     “哦?”

     劉縴縴假裝想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的道︰

     “原來玲瓏妹妹你還在懷疑我和舒公子之間地關系啊!”

     說到這里。劉縴縴掩嘴一笑,然後無奈的道︰

     “其實,我是有證據證明我和舒公子之前是完全不可能有什麼的!”

     面對劉縴縴的自信滿滿,鐵玲瓏也不禁好奇了,然後疑惑的問道︰

     “什麼證據?”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就不得不說了舒公子,你還記得今天來刺殺你的人嗎?”

     劉縴縴轉過頭對仍然呆愣地舒前軒問道。

     “當然,怎麼?”

     舒前軒問道。

     “那些來刺殺舒公子的人,其實其實就是我父親派來的,而我的父親。其實就是當初在江寧城推動著舒家一直前進的幕後黑手,要不是因為現在舒家已經不受控制的擺脫了父親的影響的話。恐怕恐怕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哎”

     “什什麼!那些人,竟然是你們家的!”

     不僅是舒前軒,就連鐵玲瓏也是不敢相信的望著劉縴縴,似乎剛才劉縴縴所講只是天方夜潭一般。

     “當然!怎麼,你們不相信嗎,其實那也沒什麼地,因為你可以問一問獨孤先生,還有舒小姐,他們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劉縴縴繼續道。

     “真真地嗎?”

     舒前軒難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了獨孤求敗與舒斷水,然而得到的,只是兩個輕輕的點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舒前軒愣愣的,口中自言自語道。

     他不敢相信,以前一直引為知己的人,竟然是暗中要害自己舒家的人,連那鐵玲瓏,也是不敢相信的張開了櫻桃小口。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就去休息了!”

     劉縴縴笑著,準備出去

     “站住!”

     一個清脆的聲音,將劉縴縴的身形瞬間頓住。

     “怎麼,玲瓏妹妹你還不相信我剛才說的嗎?”

     劉縴縴準過身來,疑問的對鐵玲瓏問道。

     “當然相信。”

     鐵玲瓏淡淡道︰

     “只不過我更相信,想要害前軒的根本不是你,而只是你父親,否則的話,你不可能自投羅網來到京師,更不可能讓獨孤先生與舒姐姐帶你來,而你來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見前軒。我說得對嗎?”

     盯著劉縴縴,鐵玲瓏一字一句的道,所有人都是驚訝的望著她,因為根據她的推斷,一切似乎都是準確無誤。

     誰到想不到,平日看似刁蠻的鐵玲瓏竟然聰明如斯,如此情況下還能將事情抽絲剝繭,連劉縴縴听完她的話,也是呆了下來。

     而那舒前軒,也在听聞了鐵玲瓏的話後,眼神中逐漸恢復了神采。

     看到劉縴縴似乎又要張口說什麼,鐵玲瓏卻馬上阻止道︰

     “好了,你不要說什麼了,今天我已經听夠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到這里,鐵玲瓏轉過頭面對舒前軒,眼神復雜的道︰

     “舒前軒,你我相識一場,但確實沒有想到後果會是如此,看來,真上上蒼弄人罷算了,這些事我也不提了,你放心,我們之間的事畢竟只是私事,我回去之後自然會對爺爺說明,我們鐵舒兩家的合作,也不會因此而瓦解的,只是希望你以後以後好好的對待縴縴姑娘吧,她對你,真的很好好了,我走了。”

     還想說什麼,但終于不知道該怎麼說,于是鐵玲瓏準備離開,所有的人都是忍不住一聲嘆息,下場,竟然是這樣,鐵玲瓏的聰慧與魄力,隱藏在那刁蠻的個性之下,竟然是到今日才發掘出來。

     所有的人,只有一聲嘆息

     “玲瓏,你你不要走”

     看到鐵玲瓏一腳已經準備踏出房門,舒前軒終于說話了,然後伴隨著的,就是‘撲’的一聲,滿口的‘血霧’,從舒前軒的口中噴出,然後濺落到整個床上,一時間,整個床上布滿了血色。

     “前軒!”

     劉縴縴終于是忍不住撲了過去,而剛準備出門的鐵玲瓏,腳步也是緩了下來,然後轉過頭,看著那雖然口中溢血,但是仍然將目光死死盯住門口的舒前軒,無奈而緩緩的道︰

     “你你這是何必呢。”

     “難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了了嗎?”

     舒前軒掙扎著,對鐵玲瓏道,滿口的鮮血,似乎非常恐怖,劉縴縴焦急的在他身旁,用自己弱小的身體支撐住他,卻也毫無辦法。

     面對如此的舒前萱,鐵玲瓏眼中露出一絲軟弱,但又馬上閃過一絲堅決,竟是突然一笑,對那舒前軒道︰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是是什麼,你快告訴我!”

     听到鐵玲瓏如此的話,舒前軒眼中掠過一絲希望,然後急促的問道,連說話也連貫了不少。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與她一起侍奉于你,那就等你做上九五至尊那一天吧!”

     鐵玲瓏緩緩的道出之後,人已經跨出了門外,只有一個詞依然閃爍在舒前軒的腦海之中︰

     “九五至尊九五至尊”舒前軒的臉上,終于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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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五章 風暴之源

     不過當舒前軒真正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並且了解到‘九個詞的含義之時,他臉上的希望,瞬間之內又變成了‘絕望’!

     ‘九五至尊’!

     哈哈,好一個‘九五至尊’。

     普天之下,寰宇之內,整個江湖,能有幾個‘九五至尊’?

     ‘九五至尊’所代表的含義,就是要他舒前軒能夠改朝換代,但縱觀整個南離上下數萬年,一共又才改換了幾次朝代而已?而那能使歷史改朝換代之人,又有誰不是天下威名赫赫最杰出的豪雄?

     舒前軒是這樣的人嗎?

     似乎不是。

     就算他的舒家現在已經成為了南離江湖中實至名歸的大家族,而與鐵家的聯合也讓他們在朝中佔盡了先機,但是真正要達到改朝換代,逆轉乾坤的力量,卻是根本不可能實現!

     先不說他們雖然是在朝掌握了一些實力,但是要論起掌控國家,那首先擺在第一位的就必須是兵權!

     而舒家呢?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兵權,唯一僅有的,還是原來視為一體的鐵家,在京師南城中僅有的南城城衛軍,區區數萬人而已,控制京師南城或許尚且有余,但要是談到掌控南離卻根本是無稽之談。

     南離上下,東西南北四大軍團,再加上各地權貴,京師重臣,所一共擁有的軍隊不下兩百萬之巨,舒家何以為抗?

     特別是今天鐵玲瓏負氣而走,誰能夠保證以後鐵舒兩家還能正常的合作在一起?那樣一來地話。舒家的處境更為艱難,上達朝政而無人。這樣又有什麼樣地意義呢?

     再說江湖,不管舒家現在在江湖上是如何的顯赫,如何的威震一方,但是舒前軒也是能夠清醒的認識到,真正比起江湖中根深蒂固的原四大家族來,舒家除開聲勢之外。論實力恐是絕對不如。

     畢竟舒家太年輕了,僅僅崛起數月的時間,雖然引得一批豪雄加盟,但整個舒家上下,整整能獨擋一面地卻只有赫龍城與夜夢蟬二人而已。

     而獨孤求敗與舒斷水,除開偶爾的指點外,卻是根本不會關注舒家的發展。

     面對整個南離並不分明的局勢,隨著舒家的慢慢壯大,舒前軒與舒穆白,現在才是體會到了手下無人的尷尬。

     再說。論江湖勢力,難道還真的有人認為能夠超越那公認的江湖第一家‘軒轅家族’麼?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著想著。舒前軒臉上的神色一片恍惚,整個頭腦,變得一片茫然起來,而且他也隱隱地感覺到,他恐怕就要,或者說已經失去鐵玲瓏。

     不僅是鐵玲瓏。還有劉縴縴。

     因為,他早就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先生,您看前軒他”

     舒前軒半躺在床上,嘴角的鮮血已經被劉縴縴細致地擦淨,但他的眉頭緊皺,面色蒼白,整個人依然圍繞在一片憂愁之中,舒斷水與獨孤求敗依然在他的房內,並沒有隨剛才鐵玲瓏那樣而走,見到此時舒前軒的情形。舒斷水有些擔心的對獨孤求敗道。

     “恩。”

     獨孤求敗仔細的看著舒前軒那毫無生機地臉,半晌之後才道︰

     “他的身體沒什麼事。恐怕是因為剛才玲瓏的話而有心事罷。”

     “是的,我也知道。”

     舒斷水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道︰

     “先生,不如我們去勸勸他吧。哎,玲瓏也真是的,怎麼能提出這麼荒謬的要求呢,九五至尊哎,我們舒家要是能出個‘九五至尊’,那可能我也真的無罕了。”

     很顯然,對于‘九五至尊’這個稱呼,連舒斷水也只能一笑而過,舒家,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力量呢。

     獨孤求敗不值可否的搖了搖頭道︰

     “那你想好勸他什麼了嗎?”

     “這”

     舒斷水頓時為之一愕然,看著舒前軒那毫無生機地臉,她知道先生說得對,其實不管自己現在去勸什麼,都只會給舒前軒帶來更大的傷害。

     除非,除非她真地能有讓舒前軒當上‘九五至尊’的方法。

     “哎,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舒斷水搖著頭,無可奈何的道。

     “還能怎麼辦?回去睡覺。”

     獨孤求敗淡淡道,然後首先就朝門外走了出去,待舒斷水發現之時,獨孤求敗的身影早已消失轉折在那門外的回廊前。

     看著他剛剛消失的背影,舒斷水又些茫然,然後再看了舒前軒以及那正照顧他的劉縴縴一眼,也在一聲嘆息之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情之一字,最是動人,卻又最是傷人

     與此同時,京師南城與舒府相隔甚遠的內閣鐵府一間書房之內,鐵空元正在心疼的安慰著那從回來之後一直不停淚水之流的鐵玲瓏,一邊焦急的道︰

     “玲瓏,你到底是有什麼事,快跟爺爺講啊。”

     這句話,鐵空元已經不知道對鐵玲瓏說了多少遍了,但是每次換了的,卻都只是她那黯然泣下的樣子,這讓鐵空元哭笑不得之余,更是心疼。

     對于這個寶貝孫女,鐵空元看得比一切都來得重要,想當初他下了決心讓自己的玲瓏的父親鐵萬山去開闢江都的勢力之時,就是為了保全鐵家的後代,不至于因為他將來或許朝政失利而受到株連,只是沒有想到後來與鐵家結為姻親的舒家迅速發展,並且竟是將勢力擴張到了京師之中來,這才讓鐵空元放下了後顧之憂。

     並且對那未來的孫婿舒前軒,鐵空元也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他也非常喜歡哪個前途無量地小伙子,但就是今天。不僅先是舒前軒遇到刺殺,繼而他的孫女也是哭著在深夜回了府,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地鐵空元除開干著急之外,卻是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難道是因為前軒的傷?

     鐵空元剛想到這里就搖頭否定了,因為他知道今天將舒前軒救下來的是獨孤求敗。

     鐵空元雖然平素位高權重極不服人,但是談起獨孤求敗來。鐵空元卻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和信任,這不僅是因為獨孤那一身絕無僅有近于神跡般的武學修為,更因為獨孤求敗那大宗師的泱泱氣度。

     那是一個讓任何都會信服地人,所以他說已經救下了舒前軒,那就絕不會有錯,鐵空元心中肯定的道。

     但是看著正傷心不已的鐵玲瓏,鐵空元卻又無法解釋了,不過幸好,這次鐵空元的問話終于是得到了鐵玲瓏的回答。

     抬起頭,淚眼婆娑的鐵玲瓏。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爺爺,口中斷斷續續的道︰

     “爺爺。玲瓏玲瓏再也再也不要嫁人了玲瓏要永遠陪陪在爺爺身邊唔唔”

     說著說著,鐵玲瓏又是撲到鐵空元懷中哭了起來,而這一哭,卻是根本無法抑制,就像火山噴發一般,那在舒家之時強忍的悲傷。再不停留的爆發出來。

     “好好好好,玲瓏就陪在爺爺身邊,就陪在爺爺身邊”

     輕輕地安慰著鐵玲瓏,鐵空元並沒有再問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已經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玲瓏情緒極不穩定。

     就在他這樣地安撫之下,鐵玲瓏哭著哭著,竟是在鐵空元懷里睡著了。

     那睡像和可愛,帶著甜甜的笑容,似乎她又回到自己最美好的夢境。但那不時卻輕皺起的眉頭,讓鐵空元知道。或許這美好之中也有著瑕疵。

     看來,明天自己是要親自到舒府去看一看了,玲瓏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鐵空元,終于是下了這個決定,然後他輕手輕腳的將鐵玲瓏抱回了她地房間,待他想離開之時,卻是發現那在睡夢之中的鐵玲瓏依然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袖不放,口中還輕輕的喊著什麼,就像一個溺水的孩子,正在拉著救命稻草一般,那麼緊,那麼用力。

     鐵空元一嘆,只得回頭坐到她的床邊,不再走開。

     窗外,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整個大地,沒有一絲光亮

     南離東部,海神聯盟帝國境內無數眾多的島嶼中,有一個最為讓人忌憚的‘月光島’,因為不管是什麼人,千百年來只要走進其中,就絕對有進無出,所以很久以來,這個島也被稱為了‘死亡之島’,這些年來不斷有高手想前去一探究竟,但不管是誰去,卻總是有去無回,所以那‘月光島’雖然離大陸並不遠,但現在卻成為了‘海神帝國’地禁忌。

     而此時,那本為禁忌之地‘月光島’上,卻竟是***通明,並且還有著無數的人影穿梭于其中。

     那‘月光島’上最高地山頂,兩個人並立其上,一男一女,男者臉帶金色面具,身上一派王者風範,女者一身雪白,素紗蒙面,宛如月下的仙子。

     月光下,海風涌,卻完全阻擋不了那山下眾人的熱情。

     也阻擋不了山上兩人如神的目光。

     “大統領,我們真的要離開這里了嗎?”

     良久,那幽幽的聲音終于是從女子口中發出。

     金色面具人沒有回答,只是在看了那女子一眼之後,這才道︰

     “私下之時,你叫我大哥就是了。”

     沉默半晌,那白衣女子似乎面紗之下眉頭一皺,淡淡道︰

     “大統領,無月不敢。”

     “好吧,隨便你。”

     無奈之下,‘金色面具’人道,迎著海風,那天際冉冉升起的一絲光芒,似乎正在宣誓著黎明的到來。

     而金色面具人也是口中喃喃自語道︰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月下海,我們終于又可以走出去了,戰神劍,我們終于要見面了!整個天下,又要因為我神無涯的出現而顫抖了!”

     說著豪言壯語,他那金色的臉龐似乎也在輕輕的顫抖,而他的眼神中,更是有著許多不可理解的光芒,白衣女子並沒說話,金色面具人與她靜靜的站在島上的最高處,看著那朝陽劃破黑暗的天際,緩緩的升起。

     而就在朝陽升起的那一瞬間,一縷金色的光芒卻突然從那金色面具人頭頂的蒼穹上劃下,直射到他的身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宛如一~|。

     整個大地,因為他而明亮起來。

     而那山下島上的人,也在這一刻同時跪下,他們崇拜,他們敬仰,因為他們頭頂之上那個神一般的男人,就是他們的神。

     唯一而永恆的‘戰神’!

     只有他身旁的白衣女子,依然靜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這奇異的場景而有任何改變,改變的,只有她心里那听不見的嘆息。

     這個世界,又要變了。

     就像,她本以為永遠不會變的兄妹之情一樣

     整個大陸,整個江湖,又一次要展開新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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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自飄散

    正和歷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也就是舒家少主舒前軒受天,隨著整個京師南城臨時‘戒嚴令’的取消,那‘銅雀街’也是恢復了往常的人潮洶涌,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當然,其中也不乏對昨日‘戒嚴’原由侃侃而談的商家客人,更有各種不同的版本爆料而出,有說是‘戒嚴’因為有皇親貴族被人當街刺殺的,有說是皇帝親自出巡的,也有說是城衛軍巡兵大演的

     林林種種,各種猜測不一而足,知情者聞之會心一笑,不知情者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但這一切依然阻止不了大早就有著各種不同的馬車從四方而來,再往那著名的貴族街‘金衣巷’而去,而且也有很多人認出,那些馬車上面的標識,無一不是帶著京師各方朝廷大臣或者王侯將相的家徽。

     他們到底是去哪里?為什麼又這麼急忙?

     就在很多人都暗自猜測的時候,‘金衣巷’舒府之前卻是車馬流行,人聲鼎

     “內閣大臣劉巡禮,三百年首烏一件,清涼瑪瑙石五顆,前來探候舒前軒舒公子!”

     敝開的府門之前,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將手中名帖高聲誦出,而他的身後,也是跟著兩個手端禮盒之人,而他的禮品一經報出,立即引來後面之人一頓驚訝的呼聲。

     “哇,竟然是三百年的首烏,還有產自海神帝國地清涼瑪瑙。看來這劉巡禮大人送的禮是不輕啊!”

     一人贊嘆道,馬上引來後面地人點頭跟風︰

     “是啊。果然不愧為閣老一系之人,听聞舒公子受傷,竟是備此厚禮而來!”

     大多數人也是點頭如此,不過也有不屑者眼神漂浮,心想︰等到老子將要送的東西呈上,還不得讓你們這些沒見識過世面的人掉下下巴來?

     果然。還沒等一些人想完,那內閣大臣的管家剛剛將禮物送進了舒府,接著下來又有一個高聲道︰

     “工部侍郎孫祥田大人,特命小人送來定神玉如意一副,雷雲護心丸一粒,祝舒公子早日安康!”

     果然,一听到又有人上前報出的東西,那剛才還在為那三百年首烏而贊嘆的聲音,又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靠,竟然是江湖中鼎鼎大名地雷雲護心丸。這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啊,相傳這可是江湖三大天級高手之一的‘天僧’大師所煉制能保命護心的神藥。看來這孫大人是雷雲寺俗家弟子的傳聞不假!”

     “是啊是啊,並且就算這定神玉如意,听說也是當年江湖之中的一寶啊,持之者不僅能安神定魂,听說對功力助長也是大有益處的,這孫大人倒是有心。”

     整個舒府的大門之前。就在這些聞訊送禮前來探視人的口中度過,而那希世奇寶與良藥也是一樣一樣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特別是當‘一字並肩王’李顯所命人帶來地‘兩千年參王’出現在大家面前時,更是讓所有人都是驚嘆不已,果然不愧為‘文可安國,武可定國,財可齊國’的‘一字並肩王’,隨便出手都是讓所有人震驚。

     當然,這其中送禮者也不可能少了宰相黃堅,滿朝文武大臣,以及很多皇親貴�臐@恕2還塹乩裎銼繞鵠矗 允嵌急取 蛔植 繽酢 釹緣土瞬簧佟br />
     不過也已經完全可表他人之誠。

     而就在舒府之外熱火朝天。到最後連夜夢蟬都不得不親自出馬迎接那一批批數之不盡的禮物之時,舒府之內卻是迎來了一個貴人。

     那自然就是號稱三朝元老的鐵空元,一大早的時候他就急沖沖的帶著幾隊內閣府威衛經過舒府偏門進入了舒家,然後不等舒前軒出來迎接,就徑直闖進了他的房間,然後隨手門一關就是一個多時辰。

     從這一點,就完全可以看出鐵空元對鐵玲瓏地重視︰對于鐵玲瓏昨日回家之後的異常,他並不是隨意的派人前來打探,或者傳舒前軒到他府上問話,而是親自前來探詢,這一切已經足可表明。

     而這,也是讓那在舒府大殿之中已經知道鐵空元到來的赫龍城心中忐忑不已的原因,畢竟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昨日舒前軒與鐵玲瓏之間的事,現在光是舒前軒一個人在鐵空元面前的話,怕是一個沖動之下,鐵舒兩家的聯合勢力就會立即一拍兩散,而到了那時,舒家的下場恐怕也只有退出京師了!

     就算不退出京師,在這里恐怕也再沒有什麼好地發展。

     而舒家在京師這大半年的努力,也會是完全地白費,這對于親自見證了舒家成長的赫龍城來說,實在不是一個他所希望的結果。

     但此時他也只能無奈的等在大廳中,再無其他辦法

     舒前軒房間之內,鐵空元靜靜的坐著,他的面前是謙恭站著的舒前軒,此時正情緒低沉的講解著他與鐵玲瓏、劉縴縴之間發生的一切。

     話語中,完全可以听出他的懊惱,而鐵空元卻只是一言不發的靜靜听著,待帶舒前軒講完之後,沉默半晌這才道︰

     “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玲瓏的,但現在事情既然發生到了這一步,以後你準備怎麼辦?難不成你真的還想準備將兩人都娶去?你也說了,玲瓏可是說過要是你能當上‘九五至尊’才行的,如果你真的能到那一步的話,其實我也是無話可說的。只是,你確信你有這個能力與機會嗎?”

     “我我沒有。”

     舒前軒老實的回答道,雖然顯得又些懦弱,但是卻也是實情。鐵空元聞言也是點了點頭,道︰

     “我當然也知道你不可能。所以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

     舒前軒有些茫然的回答︰

     “但是我真地不希望失去玲瓏,真的,爺爺爺!”

     舒前軒痛苦地道,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像往常一樣叫鐵空元為爺爺。

     “爺爺我到底到底該怎麼辦啊!”

     舒前軒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雙眼犀利的看著他。在听到舒前軒又一次叫自己‘爺爺’之後,鐵空元沉思了半晌,起身走動了數個回合之後,突然頓身站在舒前軒面前,凝視著他道︰

     “好吧,沖在你剛才還叫我一聲爺爺上,那我就為你出一個辦法那就是你現在就把那個叫劉縴縴的女子送回江寧,然後再隨我回府給玲瓏說說好話,我敢保證,玲瓏她還是會原諒你的!”

     說完之後。鐵空元緊緊的盯著舒前軒,而舒前軒听完他地一番話之後神色一震。但身體卻是沒

     分毫。

     “怎麼,你不願意?”

     注視舒前軒良久,看著他臉上神色掙扎半晌還是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鐵空元眉頭一皺冷聲道︰

     “我不希望看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希望看見你拿出點男人的樣子來!”

     鐵空元的話,如一聲巨雷轟進了舒前軒的耳中。是的,一定要像個男子漢!咬了咬牙,舒前軒卻終是將頭抬起,勇敢的看向鐵空元,堅決的道︰

     “爺爺,請恕請恕前軒辦不到!前軒前軒根本無法拋棄,無法拋棄縴縴。”

     “哈哈好一個辦不到,你竟然為了一個北楚逆諜之女而拋棄玲瓏,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口聲聲的說喜歡玲瓏,真是好一個舒前軒。好一個舒家子孫啊,只怪我以前有眼無珠。竟是看錯了你!那既然如此,你我兩家,就從此恩斷義絕罷!省得為難了你這個多情之人!”

     鐵空元冷笑兩聲失望的道,然後大袖一揮,對舒前軒一番譏諷之後,人就已經站定,準備起身出門而走,舒前軒聞言之後地臉上也是露出了黯然絕望的神色,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而此時,那舒前軒房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地聲音,听那聲音並不遠,卻是一個女聲與那隨著鐵空元而來的‘內閣威衛’在說著什麼

     “外面是誰人在喧嘩?”

     鐵空元剛想甩門而出的身體停下,然後朝那門外道。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那房門已經是被打開,一個身穿威衛軍服的軍官進來道︰

     “稟告閣老,外面有一個女子卻是說要與閣老商談,我等向她說明閣老正與舒公子商議要事,哪知她還是不听非要闖門而入,于是末將這才率人將她攔住!”

     “哦?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把她帶過來。”

     鐵空元口氣不善地道,剛才他還被舒前軒弄得一腔悶氣,現在自然是發泄到了這威衛的身上,這內閣威衛原先本是沒有的,還是近幾個月來,在當初獨孤求敗皇城一戰之後,舒鐵兩家勢力高漲下,皇帝專門為內閣大臣們所搬調的護衛,美其名曰保護眾閣老,但其實不過是寸步不離,行監視之名防止內閣勢力無限膨脹而已,平日的鐵空元對他們自然是無所謂的態度,但今日心情大壞之下,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竟是硬生生的讓那威衛軍官也暗自膽寒。

     隨著鐵空元這一發怒,那威衛軍官也是身上一震,立即答了聲是,然後出去了,不過須臾,就已經將一個女子帶到了房門之前,而此時那本在鐵空元身後的舒前軒也已經走了過來,見到前來的女子立即驚呼道︰

     “縴縴,你怎麼來了?”

     “哦?你就是劉縴縴?”

     看著面前這個面色柔弱地女子,鐵空元道,略一打量,就完全將她的神態儀表盡收眼底。

     “果然是個美女,難怪舒公子為了你,連我家玲瓏也看不上好了,你們倆就繼續你們年輕人地所謂感情罷,我們走!”

     此時的鐵空元對舒前軒等已是完全冷漠的態度,連稱呼也改成了舒公子,話完,鐵空元的身體就已經從門前與劉縴縴擦身而過,準備帶那一眾‘內閣威衛’離開。

     “鐵閣老,您等一等,我是專門來找您的!”

     劉縴縴急道。

     “哦?找我?”

     鐵空元聞言也是身體一頓,停住之下轉身驚訝的道,卻既而又轉為冷笑︰

     “逆諜而已,與我何干,要不是這里是在舒家,本閣早就將你拿下了,豈會容爾放肆!”

     說完之後,轉身又欲走,不過劉縴縴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他的身體緊緊的停了下來。

     “鐵閣老,縴縴此次前來,只不過是想向鐵閣老澄清一件事實而已,那就是我劉縴縴從此以後與舒前軒再無瓜葛,今日此刻,我便會回江寧而去,希望玲瓏小姐與舒公子之間並未受到影響,如真有的話,那小女子在這里向閣老大人和舒公子賠罪了!”

     說完之後,輕輕一福,劉縴縴起身再看了舒前軒一眼,然後轉身欲走。

     “怎麼,這樣的伎倆就能讓本閣相信麼?”

     雖然語氣依然不屑,但鐵空元還是將身體轉了過來。

     “閣老相信與否其實無關緊要,只是閣老心里應該清楚,玲瓏小姐的心,卻是自始至終都放在舒公子身上的,要是硬要拆散的話,恐怕玲瓏小姐以後是不會開心的。”

     劉縴縴說著,人已經慢慢而走,舒前軒想喊,但卻沒有任何力量,耳邊只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舒公子,你好自為之”

     話語落,人飄散,去無蹤

     “果然是一個奇奇怪女子!”

     鐵空元看著劉縴縴飄然而去的身形,半天之後陡然一嘆,轉過身對那兀自呆愣的舒前軒道︰

     “前軒,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你自己拿主意罷,什麼時候你認為時機成熟了,再到我府上來,我想玲瓏定是會很高興的對了,幫我向獨孤先生和舒小姐問好“

     說完之後,輕輕一嘆,鐵空元帶著一干威衛離開了,舒前軒卻是依然沒有醒轉過來,正呆呆的看著劉縴縴飄然而離的地方

     “先生,您看前軒能過了這一關嗎?”

     遠處,兩個人影正遠遠的注視著舒前軒房間前發生的一切,自然是獨孤求敗與舒斷水。

     “我不知道。”

     獨孤求敗搖了搖頭,繼續道︰

     “但我知道,前軒他也確實需要改變一下了,不然恐怕是很難承擔起肩上的重擔。”

     沉默

     半晌之後,舒斷水又忍不住問︰

     “先生,您早上是對赫龍城說了什麼?”

     雖然這是獨孤求敗的隱私不該問,但是隱隱之中覺得有問題的舒斷水依然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想不到舒斷水如此敏銳,獨孤求敗轉過身看了舒斷水半晌,這才道︰

     “我要找一個人。”

     “誰?”

     “君洛煙。”

     舒斷水瞳孔一縮,卻不再問。

     但是獨孤求敗反而是自言自語的道︰

     “我想,只要有了她的消息,我就要走了。”

     舒斷水的身體徹底呆住,再無反應,任那數縷輕風,帶起她頎長的秀發。再回首時,身旁人影已無,杳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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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七章 宿命

    接下來的幾天里,隨著事情真相的傳播,整個京師都知日南城莫名其妙的戒嚴,竟然是因為舒家少主舒前軒受刺而來,而那刺客,赫然就是南離的夙敵︰北楚國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狼蛇雙殺’瑯天風與晟二人,而現在,此二人正被囚禁在南離的京師天牢之中。

     此事不僅是震動了京師朝野,更是在南離全國上下掀起了一股狂瀾之波。

     畢竟那數月前北楚之主耶律雄衍所呈遞給南離正和皇帝的國書中,已經明確的表示希望在明年初春時節舉行‘神武大會’,以此來確定南離與北楚多年來的主從之分,而那‘海神帝國’也被邀請為中正之職,以示公證。

     如北楚失敗,那就永奉南離為天,再不行相擾之策,且每年獻奉牛羊馬匹金銀財寶無數,以示其誠。

     而如果南離失敗,那就必須得將京師以北的幽、雲、齊、豫四郡盡數獻于北楚,而到那時候的話,恐怕不用再行爭論,以北楚軍容民風之強盛,再加上京師對北門戶大開,南離恐怕再無實力與北楚爭雄。

     此次‘神武大會’不僅關系到了國之盛名,邦之興衰,再加上南離江湖一向高手輩出,武者實力一貫大大強于鄰近的‘北楚’與‘海神’帝國。

     所以當北楚將這國書獻到南離之時,正和皇帝立即下詔同意,並且廣發英雄帖,邀請眾武林同道于時共擁此舉。為國爭光。

     不僅是那江湖中的‘四大家族’,幾乎全部略有微名地勢力。都是已經接收到了‘正和皇帝’的詔帖,而且正和皇帝還聖意大宣,竟是要在開年之時召回當年名震天下地太子傅,以及現為滄州王的震南大將軍鷹飛揚,只待那‘神武大會’開拔之時,就欲直取北楚于國前。

     然而就在南離全國動員之時。那北楚高手竟然在堂堂京師之內,刺殺不管是在南離江湖以及朝堂都聲望正隆的‘江寧舒家’少主舒前軒,卻又怎能不讓南離舉國震動?

     不過讓大家所寬慰的是,那舒家少主即使是在北楚兩大一流高手的夾攻之下,依然只是身受重傷而已,這不得不是又讓舒家在那‘軒轅家族’取得軒轅聖劍的光芒下,又重新回到了所有人注視地最中心,舒家的聲勢,也變更加浩大起來。

     而在這整個南離國內的呼聲一片中,共同的聲音都是要號召舉國之力。以雪此恥!

     而此時,身為整個天下風暴浪尖的舒家少主。卻是安穩的呆在自己的府邸之內

     三天,整整三天。

     當那日鐵空元在明白一切實情之後興師問罪,而劉縴縴為了保全舒鐵兩家的大局飄然而去之後,舒前軒就將自己緊緊關到了房間之中,整整三天未曾出門。

     其間不管是舒斷水、赫龍城、夜夢蟬等人以長輩之態前來勸解,或者是當初的‘黑衛四人’以兄弟主奴之義前來勸說。舒前軒都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意思。

     一直到三天之後,當獨孤求敗終于繞不過舒斷水地糾纏,而進入到舒前軒的房間後,再無動靜。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房間中突然傳出了幾聲大笑,待房門打開之後,一個雖然外表頹廢,但那精神卻是如日中天地舒前軒,終于是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當然還有微笑著的獨孤求敗。

     “對不起。前軒讓你們失望了!”

     面對著門外那殷切的眾人,舒前軒告罪道。

     “沒關系。你能出來那就是極好了。”

     剛在舒前軒出來之時顯示出興奮的舒斷水,此時終是按捺下激動的心情道。

     本來以她地修為,普通人普通事自是不會讓她情緒波動,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例外,比如舒家之中的親人,比如她覺得最親近的先生,都是能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對情緒的控制,眼前代表著舒家未來的舒前軒,自然也不例外。

     那夜夢蟬、赫龍城、舒羽、舒漆等人,也是在一旁高興的看著,現在的舒前軒,比起那幾日之前來似乎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不似以前那般迷茫、頹廢、無力的感覺,取而帶之的是全身上下充滿了新地活力。

     而產生這一切的巨變,不過僅僅是三天時間。

     也許並不是三天時間,而是剛剛過去地一個時辰而已!

     當獨孤求敗進去舒前軒房間的這一個時辰里,所有人都是抑制不住自己緊張的心情,而緊緊的守侯在房門之外。

     不過顯然,一向神奇的獨孤求敗並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又將一個全新的舒前軒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謝謝你,先生!”

     舒斷水終于是忍不住來到獨孤求敗的面前道。

     “呵呵,那倒不用,其實前軒他也只是有心結沒有解開而已,如果一旦他過了這一關,恐怕整個天下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擋他了。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去勸解他嗎?因為我們總要給他自己一點時間才行,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外力能夠真正的幫助一個人,那最重要的東西,永遠是自己的心!”

     遠遠望著剛出房門的舒前軒,此時在他的一干好兄弟舒羽、舒漆面前高興激動的模樣,獨孤求敗一甩手,淡淡笑著對舒斷水解釋道。

     “恩,我知道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先生您的功勞。”

     舒斷水望著獨孤求敗的目光很是熱烈,道。

     聞其言,獨孤求敗笑而不答,只是突然對前方一招手道︰

     “前軒,你過來一下。”

     听到獨孤求敗喊自己,舒前軒立即放下了與最親密兄弟之間的談話。然後趕緊到了獨孤求敗身邊來,道︰

     “先生。還有什麼事需要吩咐前軒地麼?”

     “恩。”

     獨孤求敗稍微沉吟了一下,這才對舒前軒道︰

     “你現在馬上去鐵府。”

     獨孤求敗

     ,不僅舒斷水愕然,連那恢復了平常的舒前軒也是面中似乎又暗淡了一些,但卻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對獨孤求敗恭敬地道︰

     “謝謝先生教誨,前軒收拾一下馬上就去!”

     說完之後,人轉身收拾去了,那神態的堅決,讓舒斷水也是有些驚訝。

     “先生為何”

     看著舒前軒那堅決而去的背影,舒斷水雖然知道舒前軒身上的變化很大,但也一時有些震愕。

     “哎,他長大了!”

     獨孤求敗輕輕一嘆道,但是那目光中,卻頗是欣慰︰

     “不再意氣用事。不再為感情所控,為自己所關心的人著想。為自己所喜歡的人著想,難道這樣不好麼?”

     獨孤求敗反問道。

     “是呀。”

     舒斷水也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道,她現在終于是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眼見得舒前軒收拾好帶著一隊人馬出府而去,激動的眾人也是散去,獨孤求敗卻是來到了那身為舒家外務總管的赫龍城的書房,此時的赫然龍城正在里面專心的看著一些信件。時而勾畫,時而凝思。

     舒家上下大小的要務,可以說大半都是由赫龍城主持著,而他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報獨孤求敗當初的救命之恩而已,當然不是為了他自己地命,而是為了夜夢蟬的命。

     同理,那夜夢蟬也是如此。

     所以當獨孤求敗來到他地書房之時,赫龍城早已經起身來迎接,那謙恭之態。一如往常。

     “先生,您找龍城有何事?”

     “好了好了。龍城啊,你也不必如此,快坐下罷。”

     見赫龍城如此,獨孤求敗連忙阻止道,然後徑直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因為他在的要是自己不說出真實的意圖,那赫然龍城還會如此下去︰

     “恩。龍城啊,我上次讓你打探的消息,不知道”

     獨孤求敗淡淡的問題,卻是馬上引來了赫龍城興奮地回答︰

     “先生,有消息了,也是剛剛才從金華傳來的,您看!”

     說著之時候,已經是從岸桌上拿起一封信,恭敬的遞給了獨孤求敗。

     “哦?金華?”

     獨孤求敗一愣,趕快接過信件打開仔細瀏覽起來,半晌之後這才一笑道︰

     “沒想到,她竟然又到金華去了!”

     “是啊,先生,並且更讓人奇怪的是,那軒轅家的軒轅虎,在失蹤了大半個月之後,竟然又是回答了軒轅家,而距此不過一天,她也是到達了金華軒轅家!”

     “哦?!”

     獨孤求敗略一思考,然後又對赫龍城問道︰

     “對了,龍城,那軒轅家族擬訂與舒家合作之人何時才到京師中來?”

     “稟告先生,九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明日,軒轅家族的第一批人就會到了!”

     “恩。”

     獨孤求敗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在赫龍城的恭送中走了,很是灑脫

     而此時與南離相距數千里,有著海島聯盟眾國之稱的‘海神帝國’,最大‘海神島’上的城市‘海神城’港口,卻是迎來了一大批的客人,那是一艏巨大地金色艦船,上面不僅有著千余金甲金盔類似于軍隊的隊伍,一切,似乎都是黃金一般,更引人注目地,卻是那船頭前,還有著一個白衣飄飄素紗蒙面的仙女,她的身後,幾個侍女模樣的人正在對著眼前這座雄偉的城市指指點點。

     “公主殿下,難道我們以後就要住在海神城里,再也不用回月光島了嗎?”

     那公主身後一個稚嫩的女聲,興奮的道。

     “清月,你小聲點好不好,要是讓統領听見了,你可又要挨罰了!”

     公主殿下身旁另外一個女聲趕忙阻止她道,那清月還沒來得及反駁,她的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明朗卻不失威嚴的聲音︰

     “是的,我們以後再也不用回去了!”

     “啊,大統領!”

     聞得此言,甚至不用看人,那幾個侍女已是花容失色的道。

     只有那白衣女人依然靜靜的站在船頭,看著船下的一切,依然不發一言,即使身後的男人靠近也沒有半點動彈。

     “好了,你們退下吧。”

     那面帶黃金面具,看不出半分神色的男人道。

     “是的,大統領!”

     如釋重負一般,幾個女孩趕緊退了下去,船前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沉默

     “無智的死,並不是我所願。”

     帶著金色面具的大統領淡淡的道,看著屬下們正將船上東西搬到港口上,來來回回,忙個不停,就像螻蟻一般,弱小可憐。

     “是的,我知道,但那本就是一個必死的局,那把劍,不是他能控制的,你知道,我也知道。”

     女人終于開口,但卻只是這樣一個回答。

     見到她這樣的神色,大統領沒有任何憤怒,只是輕輕一嘆道︰

     “無月,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一定很責怪大哥,但是”

     他的話沒說完,一把被她打斷︰

     “我知道,我們生下之時候,本就應該為‘月下海’而亡,為了這一天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說完之後,沒等大統領有任何回答,她轉身就走了。

     大統領並沒有回頭勸阻,只是依然俯視那船下的一切,口中淡淡道︰

     “無月,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大哥的苦心的”

     說到這里,大統領眼中冒出一絲寒光︰

     “戰神劍,你也會明白的!”

     港口下,如螻蟻的人們依然來來回回,似乎在不停的循環著他們的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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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二百三十八章 誠意

    就在正和歷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日,也就是舒前軒終往,並且在到那鐵府與鐵空元一番商議之下,舒家和鐵家勢力終于緩和下來的第二天,京師城內舒府就迎來了金華軒轅家族的一行人等,而那領頭者也竟是舒前軒等人非常熟悉,在那當初金華比武招親大會上曾與手持‘禁武神令’的岳文成共戰過的軒轅家族新一代高手翹楚軒轅夜!

     而現在軒轅家格局大變,隨著軒轅帝的自動下台,軒轅舞上來之後,雖然未曾做出什麼大的舉動,但卻也是極力扶持這些新生勢力上台。

     軒轅夜,很顯然就是這其中吃到螃蟹的第一批人,這一次被派作軒轅家與舒家第一次合作的領軍人物,顯然也是表現了對其的看重之處

     將軒轅家眾人迎進了舒府,舒前軒自然就邀請那軒轅夜來到書房之中,準備詳談兩家的合作之事來。

     “來來來,夜兄請坐!”

     一進書房,舒前軒的熱情雖然超乎了軒轅夜的想象,但是軒轅夜也是沒有動分毫神色,徑直坐了下來。

     “怎麼樣?夜兄弟這一路上還算順利罷?”

     還未開始,舒前軒就話起了家常,畢竟這金華到京師間的路途可不算短,當初即使獨孤求敗與舒斷水騎著‘踏雪馬’,也是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才從京師到了金華,而且從京師向東不過數百里就完全出了朝廷重軍的管轄之外。完全成為了江湖武林地天下,其間常有綠林好漢與江湖宵小出沒。長途行程自是有著許多不便。

     “多謝舒少主關心,這一路上還算安穩。”

     雖然是謙虛之言,但是軒轅夜臉上的傲色也是顯而易見,確實,以那軒轅家地名頭,雖然這金華到京師的路途遙遠。但是卻也沒有人敢于在軒轅家族的名頭上動土,更兼軒轅夜一行人等也俱是一流高手,又會有誰不長眼楮敢來捋虎須?

     舒前軒也當然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剛才那些問話也不過是場面而已,接下來才真正的進入了正題。

     “上次我與舞小姐雖然經過了一番商議,但是不知道我們兩家的合作,舞小姐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打算?”

     舒前軒不緊不慢地問道,而軒轅夜也是立即打起了精神,道︰

     “這一點舒少主不必擔心,這次小姐派我率家族高手一共十六人前來。自是會听從舒公子的安排,而且”

     說到這里。軒轅夜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張不知是什麼材質,卻又似羊皮一般的帛紙來︰

     “而且小姐還讓我為舒少主帶來了這個東西,以表我軒轅家族的誠意!”

     “哦?這是什麼?”

     舒前軒好奇的接過軒轅夜手中的帛紙,然後再往上仔細一看,那原本還很輕松的面容也是越來越凝結下來,不過那眼中卻是透出幾股驚喜之色︰

     “這這是”

     見到舒前軒的激動神色。軒轅夜輕輕一笑,道︰

     “是的,舒少主,這就是我們軒轅家族歷帶以來安插在朝廷中地內線名單,如少主有何需求的話,盡管吩咐便是。”

     工部、吏部、水司部、軍部、內閣看著眼前那一個個掠過地重要職位,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舒前軒連軒轅夜說的是什麼也再听不見,欣喜的神色中,更是夾雜著愈發的震驚。直到看到後面來,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指著一個名字道︰

     “什麼連他也是你們”

     舒前軒手中所指地那個名字,竟然是內閣中僅此于鐵空元這個三朝元老的二號人物,並且連鐵空元都曾經說過,只要將這個人納入手中,那整個內閣已無可憂之處!

     要知道,內閣可是商議國家軍國大事之地,雖然算不得決策,但對于皇帝的影響卻是非常的巨大,甚至一些較小的決議不經過皇帝便能直接執行,就連鐵空元經營了百數年的時間,也未能完全將其控于制下,就是因為這個人物的力量。

     而現在,舒前軒竟然發現,這個手眼通天的人物,竟然上軒轅家族數百年前就安排進去了,而現在完全可以接為己用,這叫他如何不震驚?

     “呵呵,舒少主不必驚訝,要是我軒轅家族這點力量都沒有,還可能立于南離千年不倒麼?要知道當年南離開國之初,太祖皇帝的雄才偉略可是號稱並不下于當年軒轅聖皇的,然而對我們軒轅家,他也得謙讓三分,甚至把

     直納家族之下,朝廷永不征賦,到現在,這項殊榮依

     軒轅夜輕笑解釋道,舒前軒也不得不點頭贊同,確實比起軒轅家族在江湖中地勢力來,就算是國家力量在它的面前也要低頭!

     軒轅夜繼續道︰

     “至于現在舒少主手中地這份名單,就是我軒轅家族在朝中所有的隱藏實力,說句不可笑的話,要是我軒轅家族欲直指朝政,僅靠這些人就可以與現在京師的四家勢力,五分京師!”

     “那是當然。”

     看著手上的名單,舒前軒搖頭苦笑道,自己等人辛辛苦苦爭搶著,沒想到朝中還有著如此大的變數,不過幸好的是,現在舒家與軒轅家合作,自是不會在擔心有他。

     果然,那軒轅夜在‘炫耀’完了自己家族的力量後,卻是見時知機的一轉話題道︰

     “今次我家小姐命我帶此名單前來,自然就是向舒少主表明我們的誠意,並且我們現在也已經派人往江郡而去,恐怕不過幾日,軒轅家與舒家在南離之內的合作就會全面展開,到時候不管是在江湖、商場、朝堂之上,我們兩家聯手,必定能牽制住整個天下的走向!”

     說到精彩之處,就算是軒轅夜的沉穩,也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確實,軒轅家實在是隱忍太久了!以前的他們不屑于,也沒有人能與他們合作,而現在終于出了個舒家,而且還時逢江湖巨變之時,要是再不做些什麼的話,恐怕確實對不起那破禁而出的‘軒轅聖劍’與當初縱橫天下的‘軒轅聖皇’!

     同樣的,舒前軒也是非常興奮。

     軒轅夜這次前來京師,不僅給舒家帶來了一眾家族高手以供驅使,彌補了舒家在高手上的不足,而且還帶來了這樣一分機密名單,其重要性簡直不言而喻!

     這份名單對于現在的舒家來講,完全是至關重要,因為其中皆是那朝廷暗中與軒轅家族大有來歷之人,平素隱藏于各個勢力之下並未顯露分毫,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則可起到奇兵的作用!

     而這種暗勢力,正是現在年輕而無底蘊的舒家所最缺少的。

     當舒家擁有這些東西的時候,整個天下還不是唾手可得?

     天下唾手可得!

     想到這里,舒前軒的腦海里又出現了兩張熟悉的俏容來,久久的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不再散去。

     “是的!我一定要得到整個天下!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她們!”

     一種從未有過的豪氣,從舒前軒的心底噴薄而出,連他面前的軒轅夜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然後就不禁佩服起來,確實,眼前的人雖然年輕,但身為一家之主,也確實有其過人之能。

     看來,這次家族的聯合是沒有錯的。

     並且就算這舒家不行,其實也沒什麼的,因為軒轅夜到現在也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臨行之際小姐所說的那句話︰

     “舒家,並不為我所取,我所真正需要的,只是那舒家中的一個人而已!”

     說這句話的時候,軒轅夜依然記得小姐臉上那種夢幻般的神色,而他也深深的知道,小姐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此時在南離上下聲勢如日中天的︰

     天下第一大宗師,獨孤求敗!

     這個世界上,所有普通的存在,似乎都是在襯托那睥睨一切的偉大。

     這一點,軒轅夜早就從家族中當初軒轅帝的身上已經看到,而那個記憶中的獨孤求敗,似乎更勝一籌!

     當然軒轅夜更相信,這個世界以後的天下,絕對是軒轅家族的,絕對是小姐的!

     是的,一定是小姐的

     “龍城,有事嗎?”

     獨孤求敗的房間,赫龍城前來。

     “是的先生,今天軒轅家的人已經到了,此時正在與前軒商談!”

     “哦。”

     獨孤求敗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等會兒將他們領頭的人叫到我這里來。”

     “是。”

     赫龍城依言離開,只有獨孤求敗依然靜靜的坐在房間之內,閉目凝思半晌,卻是在剎那之間陡然睜開眼楮,一道閃亮的光華從他眼中射而出,然後無端的消失在眼前的虛空中。

     “看來,是時候了”獨孤求敗說完這句話,然後又深深的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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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二十九章 離別

    獨孤求敗走了,走得很突然,悄無聲息。

     當舒前軒第一個從赫龍城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還以為只是一個玩笑,不過當他真的來到獨孤求敗那單獨居住的小院時,發現那房間院內除開仍然是縴毫不染的明亮之外,再沒有了往常那高深莫測但卻讓人寬心的背影,而那房間當中的圓桌上,只遺留下了一封泛黃的書信,除此之外那書信下還有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小盒子。

     舒前軒不敢相信先生已經離開了舒家,因為在昨日,他還曾陪同那軒轅家族前來的軒轅夜,一起與先生暢談,那時候先生不僅說了許多讓舒前軒醍醐貫頂的話,甚至還親自為他分析了一番京師的局勢,讓本來就有些頭緒的舒前軒,更是在眼前現出一座指明燈來,兼且那縱談江湖的暢快,不禁讓舒前軒等人都認為先生可能是心情大好。

     然而僅僅事隔一晚,在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赫龍城卻來到他的面前跟他說先生已經離開,這叫他如何能夠相信?

     還記得先生初臨舒家時的神秘,還記得先生指點武學時的豪氣,還記得先生面對一切的淡然,還記得先生那永遠莫測的修為,還記得先生手中那柄無人能敵的劍

     所有一切關于先生的往事,如同煙雲一般浮現在舒前軒的腦海,但是眼前,任憑舒前軒如何尋找,整個小院之內依然是再也沒有了獨孤求敗的身影。

     “或許或許是先生出去散心去了罷?舒府這麼大,就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也不等于說先生已經走了啊?再說。再說先生也有可能是出門走走呢?”

     舒前軒這樣安慰著自己地時候,赫龍城卻是已經將獨孤求敗房間內那小盒上面的泛黃書信拿了過來。然後靜靜地遞給了他。

     舒前軒顫抖著接過,顫抖著將信打開,首先躍入眼簾的就是三個古樸而不帶任何鋒芒的大字︰

     我走了!

     那是先生的筆跡。

     舒前軒僅僅看了開頭,還未來得及往下看,就已經覺得頭暈目眩,因為那開頭的三個大字中。已然是帶著幾分決絕︰

     我走了!

     再後面的內容,舒前軒再也看不下去,只是口中麻木地吩咐道︰

     “去去把舒小姐叫來。”

     “是。”

     早有下人領命而去,不過片刻之間,舒斷水已經是姍姍而來。

     走到舒前軒跟前,輕輕拿過他手中的信,舒斷水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我走了!

     你們不要驚訝,不要疑惑,我的走是必然,就像來時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要去走自己的路

     前軒。你是一個我很看好的年輕人,雖然眼前有很多難題,但是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必然有一天會實現你心中的理想,舒家也會在你的手中發展壯大

     龍城、夢蟬,你們兩人雖是我救。但其實也並不用在意,人之生死,自有定數,受之則來,逆之則去,如果你們此生還有什麼未了之事,一定要盡快去辦,切不可錯失,你們以後的去留,還得自己做主

     小小水!

     你要好好地照看‘飛雪’。還有,我在盒子中給你留了一樣東西。一定要妥加保管

     好了,就寫到這里,也許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時,只是那個時候,我希望看到完全不同以往的你們!

     獨孤求敗留

     先生留地信很短,但卻幾乎每個人都照顧到了。

     舒斷水靜靜的讀完,沒有任何表情,好象她早就知道了今日將要發生的事一般,所有人臉上的神色都是黯淡了下來。

     連那平日里頑皮好動的雪雕‘飛雪’,此刻也只是靜靜的站在獨孤求敗房間地窗台上,它的小頭努力的轉動尋找著,但那個讓它覺得溫和萬分,甚至比之自己的主人都還要親密的身影,卻是不再,這讓它有些心急,有些茫然。

     “先生先生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眾人中首先說話的,不是舒斷水,不是舒前軒,反而是夜夢蟬,她靠在赫龍城的身邊,不敢相信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都是與她一樣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獨孤求敗竟然就這樣走了!

     毫無聲息,毫無前兆,就這樣走

     半晌後,只有那赫龍城輕輕點了點頭道︰

     “是的,先生走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夜夢蟬接下來地話剛剛一出口,然後就連她自己都要罵自己愚蠢起來,果然在她的問題一出,那舒斷水已經是對她淡淡的道︰

     “小蟬,我也不留你們了,就如先生所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們的去留,自己決定罷。”

     說完之後,她面無表情走到桌子前,那里有獨孤求敗所遺留的最後一樣東西——一個神秘的小盒子

     眼前的舒斷水,看似很堅強,看似滿不在乎,但是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副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嬌容之下,隱藏著卻是比所有人都強烈的感情。

     堅強的外表,脆弱的心。

     赫龍城立即盯了夜夢蟬一眼,馬上對那舒斷水道︰

     “舒小姐,夢蟬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無心之言而已!你放心罷,我們會一直在舒家的!再說先生的信中也已經提到,或許過了不久,先生又會回來呢!”

     “恩,一定會的。”

     夜夢蟬也道。

     但是對于二人的安慰,舒斷水卻並未听見一般,只是手中輕輕捧起那桌上的小木盒,一種眾人都非常熟悉的氣息,從那木盒中散出。

     “這是”

     舒斷水的瞳孔有些睜大,然後一手輕輕的打開了木盒,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古樸的木盒子中,一抹流熒,正靜靜的躺在那里。

     就在舒斷水將盒子打開的瞬間,它爆發了自己全部的光芒,璀璨奪目,扣人心鉉。

     它很短,但身上卻帶著無盡的美麗。

     它很小,但刃上卻是金玉難擋的鋒銳。

     是的,它就是︰

     獨孤小劍!

     此刻,面對著自己的新主人,獨孤小劍呈亮的劍身上,閃耀著獨特的光華。

     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獨孤小劍是獨孤求敗手中幾乎通神的兵器,而兵器,則是一個武者最忠實的伴侶!

     現在,獨孤求敗卻是將它送給了一個人︰舒斷水!

     這足以可見,舒斷水在獨孤求敗的心中佔據著怎樣的位置。

     舒斷水靜靜的站著,她的手中捧著那柄獨孤小劍,剛剛入手,就似乎有一種肌膚相連的親密感覺傳來,甚至舒斷水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心事在那獨孤小劍面前都展露無疑,而那獨孤小劍在她的面前,也是再無秘密!

     它的誕生,它與先生之間的淵源,它的無窮變幻,它的威力

     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舒斷水的腦海。

     這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即使是舒斷水以前的配劍︰碧水,也是根本無法達到的。

     緊緊的抱著獨孤小劍,舒斷水的心似乎已經被融化。

     她終于知道,自己在先生心中的位置,並非是可有可無的!

     先生的離去,一定有著自己的原因!

     而她現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著再次相遇,等待著再次重逢

     而此時的獨孤求敗呢?

     他正靜靜的坐在京師東城的一家茶樓之中,面前的滾燙熱茶不斷水霧繚繞,獨孤求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水霧中,不斷有著各種各樣的幻象升起,但無一例外的,那個幻像都是一個人。

     一個女子,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她在水里,在雲里,在霧里,在畫里她似乎無處不在。

     但是獨孤求敗其實知道,她根本不在任何地方,只在自己的心里。

     獨孤求敗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將眼神從那茶杯上離開,也許,這就是自己要離開她的原因吧?

     而去探詢‘破界神兵’的理由,不過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現在的自己,控制力確是大不如前了

     隨意的丟下一塊碎銀,獨孤求敗在小二的恭送下出了茶樓,其實連那小二也還在奇怪,怎麼這個人叫了茶卻不喝,只是看了半晌就離開呢?

     不過再掂了一下手中銀子的分量,小二終于還是很高興,畢竟這年頭這樣大方的客人已經不多了。

     獨孤求敗出了茶樓,出了京師,他的面前,路還有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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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第三百三十章 又是沖突

    獨孤求敗獨自一人,行走在京師往東的官道之上,腳下之馬,手中亦是空無一物,在旁人的眼中看來,這個中年人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腳夫無疑。

     時值九月正午,那毒辣的陽光在頭頂依然未曾散去,行走在道上之人,不管是騎下跨著駿馬,或者是肩上挑著重擔,但是所有人無一例外的都是滿身大汗,不僅是人,連那馬兒也是跑了一會兒就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在此刻,獨孤求敗身上才現出些與常人不同一樣來。

     他隨意的邁著步伐,似乎隨時都保持著同一個速度前進,並且他的身上也並無半分那旁人似的汗流滿面,整個人似乎隨時都保持著一種生機勃勃的氣勢。

     加上他那一身看似質地上乘的衣料,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在如此惡毒的天氣下獨步行走,但是早有明眼之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凡,獨孤所經之路上,不斷有驚訝的眼神傳來。

     不過獨孤求敗對這一切也根本不在意,只是自己一人安靜的走著,不說話,也並不為道旁的其他事物所打動,兩只眼楮只是默默的盯著自己的前方,除開腳下之路外,似乎再沒有能讓他關注的東西

     如此走著,似乎行尸走肉一般,獨孤求敗像木隅一般前進,而這樣的前進,一走就是整整八天!

     要是有人能在獨孤求敗的旁邊統計地話,那他就會驚訝的發現。獨孤求敗這一路走來,竟是沒有絲毫地休息。不管炎熱的白天,還是蕭瑟的夜晚,他從未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不斷重復著一個機械化的動作,踏步,前行。

     這其間。沒有看見獨孤求敗住過一次客棧,吃過一頓飯,喝過一碗水,別人行走時,他在走,別人休息時,他也在走。

     所以,即使是步行,從京師出城向東來到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金華城時,獨孤求敗也只用了八天!

     而且更加讓人不可思議地是。要是一般人徒步行走了八天,先不管他是不是能夠辦到。但至少那腳下靴子會磨個半壞,身上衣物也是都會沾染上塵埃。

     不過獨孤求敗顯然不一樣,他的鞋子依然嶄新,他的衣服仍然保持著天藍的明亮。

     現在的獨孤求敗,就算是身上最微小的地方,也竟是與那八天之前的獨孤求敗並無二致!甚至。連他臉上的神色也是一樣。

     不過幸好的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能如此的關注獨孤求敗,所以自然也沒有人發現獨孤求敗那異于常人地狀態,而且就算發現了,誰又能怎麼樣呢?

     “金華城,到了嗎?”

     抬頭看著那城牆上三個亮的大字,獨孤求敗知道,自己此行地目的地終于是到了。

     于是順理成章的,獨孤求敗也與那旁人一樣排隊準備進入城內,那洶涌的人群+盛,這里。其實絲毫不壓于南離的都城京師!

     不過很快地,當那排隊前行的獨孤求敗終于來到那守城官員的面前時,他這才尷尬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的身上竟是沒有那旁人皆有的官憑路引!

     而那金華城的守城軍士,在放行行人進入金華城的時候,首先要看的就是個人的官憑路引,而這樣東西,恰恰是獨孤求敗所沒有地!

     並且整個南離上下,進城需要官憑路引的,只不過是那幾個重要地城市,例如京師、金華、江都、武陵、滄州,或者還有些軍事重地也是需要的。

     以往的獨孤求敗根本不喜遠行,所以根本未曾想過要這些東西,而且以往的獨孤求敗要走哪里的時候,身旁一般也是有舒家中人陪同,以舒家的力量,那守城之人知道身份後巴結還來不及,誰又會真正的檢查什麼官憑路引呢?

     但是此刻卻偏偏不一樣,獨孤求敗的這次出行完全是一個人,這個世界上除開有限的幾個人外,再無人認識他,當然,那守護金華城西門的城檢也不例外,所以在看到面前這個中年人在自己面前站了半天,而沒有拿出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拿出的官憑路引來給自己檢查,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于是終忍不住道︰

     “喂,兀那藍衫人,快快將你的官憑拿來,切莫擋住了後面之人!”

     金

     城檢顯然是沒有當初京師城檢那般囂張,恐怕也是因虎藏龍的緣故罷,畢竟江湖中人不拘小節,要真是遇到了個高手,不很禮貌的話恐怕是要吃虧。

     並且這金華城隸屬軒轅家族之下,以軒轅家族在江湖中的威望和名聲,顯然也是對于這方面管得很嚴,自是不會讓那有辱軒轅家的事發生!

     不過很顯然,那城檢這句話說了也是白說,因為此刻的獨孤求敗竟是站在他的面前,身體絲毫不動的道︰

     “我沒有。”

     “什麼?”

     這下不僅是那城檢,連那獨孤求敗身後一起排隊的人群中都有人大笑了起來,待笑了半晌之後,那城檢這才道︰

     “好吧,既然你沒有官憑路引,那我就不能讓你進城了,你還是自己回家去拿了官憑再來罷!”

     說著之後,見那獨孤求敗竟然是分毫未動,于是馬上不悅的伸出一只手,就欲將獨孤求敗從那隊列之中推到一旁,讓他那身後之人繼續進城。

     不過很顯然,那城檢這手往獨孤求敗身一推,卻並不是如意料之中的讓獨孤求敗離開,反而是他自己這一掌如推巨石般,竟是著力之處堅若磐石,獨孤求敗的身體分文未動,城檢反而被自己的反回之力給弄了一個踉蹌

     “你是誰,為何竟來我金華城撒野!莫非閣下是將我軒轅家不放在眼里?”

     那城檢顯然也非庸手,在被從獨孤求敗身體上反傳回的巨大力道撞了一個踉蹌的時候,竟是在身體歪倒之時突然一個飛旋,然後人穩穩的立在原地。

     不過此刻他那瞧向獨孤求敗的眼神中,卻是已經充滿了凝重,因為就憑借他剛才那一推,就已經了解到眼前的中年男人實力似乎深不可測,于是張口之間,就已經軒轅家抬了出來。

     而那獨孤求敗身後排隊的眾人,在這一刻竟是齊齊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旁觀起來,完全顯示出江湖中人良好的‘素質’。畢竟對于這個世界上隨時發生的爭斗,所有人都是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情,而此刻眼前既然有此一遇,那是自然不容錯過!

     更何況,竟是有人來金華城鬧事!

     所有人都是抱著一種期待

     而此刻那城檢對面的獨孤求敗,本是無絲毫神色的面容之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來,然後對那城檢道︰

     “你不用緊張,我並非是想來金華尋事,只不過我的身上確實沒有官憑路引”

     獨孤求敗的話未說完,那城檢已經打岔道︰

     “你不用說了,我金華城向來有規矩,進城者需得要官憑路引,如果身上沒帶,你回去取來,我自會讓你進城!”

     見獨孤求敗的話語並不蠻橫,那城檢已是和氣的道。

     “可是”

     獨孤求敗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道︰

     “我的家在京師,難道你要我回京師去拿嗎?再說了,我似乎記得上次進這金華城,我也並沒有要官憑路引啊?”

     “那絕對不可能!”

     城檢立即搖頭道︰

     “朋友,你就不要再如此狡辯了,如果你手中沒有官憑路引的話,請恕我無法讓你進城!”

     說著之時,那城檢身後已經是來了幾隊金華城內的官兵,而此時,那城檢的聲勢也更壯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

     獨孤求敗可惜的搖了搖頭,然後對那城檢道︰

     “哎,為什麼我每次進城都那麼難呢?前兩次是在京師,這次又是在金華哎”

     獨孤求敗嘆氣連連,那城檢卻已經感受到了獨孤求敗口中語氣的不同,全身上下已是戒備了起來,並且一個眼神之下,身旁的一名衛兵已經是知趣的隱在人群中向後退了出去,然後消失在那金華城內,而獨孤求敗身後的眾人也是已經議論紛紛,但無一例外的,就是他們眼中都是興奮的神色。

     江湖中人愛熱鬧,尤其是再見到有人似乎想挑戰金華城軒轅家族的權威,那就更得看!

     對這一切,獨孤求敗看在眼里,卻根本沒有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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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轉折
 金華之城,熙熙攘攘,往來之人,不勝繁舉。

    此刻因獨孤求敗未帶官憑路引,而無法進城被擋在城門之外的人是越來越多,甚至連那城內想出來的人流也是愈發變得緩慢。

    雖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一副聚居觀戲的樣子,但也有一部分人卻是急于進出,從一旁的竊竊私語間已是能夠听出,那城檢官吏也是非常明白,要是再因為這眼前之人而將金華的進出要點堵住,恐怕就算是等會兒能將眼前之人解決,也是會受到家族之中嚴厲的斥責!

    畢竟這金華城吏屬軒轅家族治下,金華城門更是軒轅家族的臉面,以城檢在軒轅家族中的小小角色,恐怕還承擔不起如此重責,所以略為思考下,那城檢已是對獨孤求敗抬拳道︰

    “這位先生,不如這樣罷,對于官憑路引之事我們先且不談,請你看在我們金華軒轅家族的面子上,不如先讓過一旁,使這進出金華的武林同道門得以繼續,你看如何?”

    城檢的話本是說得謙恭有禮,兼且又抬出了金華軒轅家族與武林同道,面對如此幾頂巨大的帽子,眼前之人就算真的如那城檢所想是來找茬的,恐怕也得退避三舍!

    然而就在那城檢為著自己突然聰敏的想法而稍顯得意,認為眼前之人必將退卻的時候,獨孤求敗卻依然是穩立泰山于那進口之前,搖頭之間口中還道︰

    “我本也無心擾人,更無心在此逗留。只是你也應該知道,予人方便。自己方便,這金華城,我今日是非進不可了!”

    雖然話語不響,但是獨孤求敗口中說話那股強橫的語氣,卻是讓那城檢以及身後地幾個金華士兵愕然不已,而那獨孤求敗身後等待著進城的眾人听了。也是紛紛議論起來,雖然話鋒都是直指獨孤求敗,不過卻也沒有人敢真地上前,因為眼前之人竟然臉軒轅家族的威嚴都敢挑戰,要是自己隨便前去的話,恐怕出丑的還是自己,所以大家雖然言辭逐漸鋒利,但卻無一人敢動。

    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那真的敢不給金華軒轅家族和武林同道面子,那城檢頗為憤怒。但卻又無甚好的辦法,因為往日之間似金華城門這種重地。一般都有軒轅家族高手住陣,但在前今日卻不知為何,家族中已是將能夠用之人都已經抽調而走,似乎是要到某些地方做什麼‘大事’。

    但對于到底做什麼‘大事’以這城檢地地位還是不知道的,不過當初那駐陣高手一走,城檢還是頗為高興了一番。因為往日因為有家族高手在此,他的肩膀上似乎隨時都有一副重擔,而且身後也似乎有一雙眼楮,但現在不一樣了,自那些高手走後,他不僅感覺輕松了許多,更是手中攬著金華城的進出大權,雖然此職非常重要,但是以軒轅家族的盛名,誰又敢來鬧事?

    就這樣。城檢安心的度過一段時間之後,沒想到今日。卻終于是迎來了獨孤求敗這樣‘蠻橫無禮’之人,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擔子之重了!

    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後面前先是愕然,繼而似乎又要惱羞成怒的城檢,不知道為什麼獨孤求敗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幾分如頑童般地快意。

    雖然他也知道,眼前金華城的城檢比起當日那京師之中城檢地囂張蠻橫要好得多,一直對自己也是謙恭有禮,並且要是自己能將自己的身份說出的話,那城檢恐怕也根本不敢怠慢,但是獨孤求敗卻偏偏不想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獨孤求敗覺得自己與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那本是不惹塵埃的他,現在竟然能舍得花了八天的時間從京師步行到金華,並且還在這金華城門之前與人打起了口水仗,這要是讓以前熟悉獨孤求敗地人知道了,那是決計不敢相信的。

    甚至,連獨孤求敗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是他卻根本無法改變,因為他知道,自那日將‘劍魔’從自己體內逼出之後,他的身體行動似乎就已經不受自己所控制了!那缺乏了‘劍魔’抑制而日益強大的‘心’之力量,不僅改變著獨孤求敗的內心,還改變著他的言行。

    不過獨孤求敗就是獨孤求敗,即使‘心’之力量再強大,他的體內依然有一絲靈光未滅!

    那僅有的一絲理智讓他走出

    ,走出了京師,是因為他知道,要是自己還留在那里終有一日會忍受不住舒斷水對自己的纏綿情意而無法自拔,那樣地話,不僅是害了她,也是害了自己。

    于是獨孤求敗決定離開的時候,上天在冥冥之中也為他安排了另外一條道路,那就是從幽明破天地來信中,獨孤求敗的興趣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尋找傳說中‘破界神兵’的秘密!

    但當獨孤求敗真的離開了舒家,離開了京師,再重新回到了仿若前世般的喧囂江湖,獨孤求敗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經在慢慢的被改變了,從往日的清高淡節變成了對一切的玩世不恭,于是才有了眼下在金華城門前的爭執。

    獨孤求敗不知道自己的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到他卻知道,這種變化無法避免,也無法抑制。

    然而就在獨孤求敗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什麼東西的時候,他面前的城檢終于是怒了︰

    “好,好,好一個非進不可!既然閣下真的敢來我金華城撒野,那可就不要後悔!”

    “後悔?”

    獨孤求敗剛轉過念來,此時竟是對那城檢輕輕一笑道︰

    “我的腦海里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對了,你要喊的人來了沒有?”

    “還沒有。”

    面對獨孤求敗話題突然的轉折,城檢隨意的一答之後,這才驚覺不妙,再看眼前之人時,那人臉上已是帶著恍然的笑意︰

    “哦,原來是還沒來啊?那我就再等等罷。”

    說完之後,獨孤求敗已是大馬金刀的雙袖一敗改為兩手背負而立,身上頗有一種你能奈我何的氣勢

    那城檢又羞又怒,但經過那開始一推之後,也知道對于眼前之人自己實在不是敵手,否則早就將他趕出城門之外了,此時只好是對獨孤求敗道︰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到我金華來撒野,所謂目的又是為何!”

    其實城檢也是無奈,此刻的厲語不過是掩蓋自己的心虛而已,自己剛剛暗中吩咐去搬救兵的小兵此時尚未回來,此刻喏大的一個金華西城門,竟然是無人能阻眼前之人,這叫他如何不無奈?

    本來以前也算是自命為中等高手的城檢,也知道江湖中藏龍臥虎,眼前人的功力已經超過自己的想象,根本無法與之為敵。

    面對城檢的問話,獨孤求敗只是淡淡一笑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而我的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其實是早就已經告訴你了的︰我要進城!”

    “可是你沒有官憑,不能進城!”

    “所以啊,我這不是在這里站著等你給我解決嘛!”

    似小孩一般,獨孤求敗的唇角露出調侃的笑容

    眼看著城門外堆積的人是越來越多,但獨孤求敗一人擋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確是根本無人能夠撼動,城檢焦急萬分的同時,也是毫無辦法,心中也不停的咒罵著那剛才依自己暗令而出的小兵,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援手回來,看來等過了今日,一定要重重的懲罰一番才行!

    不過城檢也知道,雖然心中發下如此狠話,但其實結果也未盡知,因為自己能不能過了今天這一關,還不知道呢!

    想到自己恐怕即將會受到家族的懲罰,即使是城檢也是不甘起來。

    獨孤求敗雖然站在那里,但也能瞧見那城檢臉上不知所措的神色,再看了自己身後確實大批人馬聚集,于是在站立半晌之後終于是搖頭道︰

    “好吧,我也不讓你為難了,既然如此,你還是讓他們先進城罷!”

    獨孤求敗輕輕一笑,人已經從側面一站讓開,瞬間之內,整個金華城門已經是暢通無阻。

    而那城檢顯然是沒有明白過來,只是望著獨孤求敗,呆愣著不發一言。

    “怎麼,我都給你讓開道了,還不讓他們進城嗎?”

    獨孤求敗笑時,那城檢終于明白眼前這人終于是退讓了下來,雖然這種退讓來得那麼突然,但是城檢依然是禁不住心中狂喜,道︰

    “好好,我們這就開始”這,似乎是一個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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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裝B
  不過就在獨孤求敗的身體剛剛偏到了一邊,而城檢的高得及收起之時,金華城內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充滿了平和,但卻不失霸氣的聲音︰

    “這位朋友,既然敢到我金華城軒轅家來鬧事,卻又為何在本公子剛來之際,就這般畏縮逃避?”

    話音剛落,那本是西城門向外出口處已是眾人堆積,但那人群卻是被一股突發大力無端的向兩邊撥弄而開,眾人之間也是情不自禁的分出了一條大道來。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手中隨意的翻弄著一塊無暇的白玉配,臉上掛著清朗的笑容,劍眉星目,臉如刀削,正從那人群中緩緩而來。

    再看他的視線,已經準確無比的尋找到了他這次的對象︰

    獨孤求敗!

    隨著這白衣公子的前來,剛剛才準備齊聚到一起進城的人們又是一次自覺的散開,那白衣公子走到獨孤求敗身前三尺處停下,兩人互相凝視著,臉上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端的是讓人覺得詭異莫名。

    “你是誰?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獨孤求敗終于第一個出言問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沒有來到獨孤求敗跟前,獨孤就已經能認定出,這人絕對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單從那行走間亦步亦趨的神態,似乎不把一切放在心上的樣子,都是充滿了一股神秘的魅力。

    但是。此人以金華自居,想來應該是金華城內軒轅家族之人。但是偏偏獨孤求敗卻不認識,這又不得不說是一個疑問。

    因為軒轅家族之中凡是重要之人,獨孤求敗想來上次金華之時都曾見過,而眼前之人其形俊朗,人也自帶有一股朗朗風度,軒轅家族中地眾年輕輩誰也沒有他這般氣質。並且也沒有見過他的名號,那他又是誰呢?

    那白衣公子聞得獨孤求敗之言,輕輕一笑道︰

    “恐怕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白衣公子說著之時,手中那枚玉佩卻依然是瀟灑自如地轉動著,顯示出了其良好的手下功底,以及那平和的心態︰

    “我金華城軒轅家乃堂堂的江湖第一家,這位先生既然敢前來挑釁,想必也有著自己的實力。當然,更應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說到這里那話語中已經帶著幾分厲色。那白衣公子手中一收,那枚一直被拿在手中賞玩地玉佩已經是憑空消失不見。

    周圍所有聚觀的眾人中也是一片嘩然。臉上俱是驚愕之色,想來都是被那白衣公子的這一手所震驚,那白衣公子也不為意,但看到眾人臉上的神色也是禁不住體內郁悶之氣全出,心道今日定要在這軒轅家族之中闖出名頭來,特別是在舞小姐面前

    不過現在這白衣公子擔心的卻是。怕只怕眼前之人太弱,要是那樣的話,就顯不出自己的與眾不同了!

    不過讓白衣公子高興的是,到現在為止,那獨孤求敗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卻也似心中有著幾手,不似那般不可一擊之人,這讓白衣公子沾沾自喜的同時,又有些躍躍欲試

    看著眼前不怒自威地年輕人,獨孤求敗點了點頭。這個人要論心性修養與武學修為的話,那恐怕是絕對不錯。想來即使是飽得獨孤求敗與舒斷水教導地舒前軒也是不能及,恐怕只有那當初的岳文成,才有此風采而已。

    不過面對他之言,獨孤求敗倒也不惱,只是對那白衣公子笑道︰

    “哦?那你認為我會有什麼下場?”

    想不到那白衣公子卻是搖了搖頭道︰

    “你的下場其實也未必是我能定,那還得看舞小姐的心情怎樣了。”

    “舞小姐?你說的是不是軒轅家族的軒轅舞?你要帶我去見舞小姐?”

    獨孤求敗假裝不知地驚訝問道。

    “那是自然,不過你卻說錯了一句話,不是我帶你去見舞小姐,而是我要抓你去見舞小姐!”

    說到這里,白衣公子的臉上不自禁的現出一股傲然,甚或至于有幾分迷醉,不過卻也瞬間收斂了起來,道︰

    “好了,我也說了這麼多,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是規規矩矩的隨我而去呢,還是需要我動手才肯”

    白衣公子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哦?你就這麼肯定你能勝我?”

    不知道為什麼,獨孤求敗今日突然就起了那玩弄之心,面對這年輕人的囂張之言,完全沒有絲毫往日不可侵犯的凜然。

    “那是自然!”

    聞得獨孤求敗之言,那白衣年輕人口中不禁露出幾許霸氣︰

    “以我耶律鴻看來,整個中原整個南離之內,能入我眼者,不過三大天級高手以及軒轅家舞小姐而已,其他人,俱是不足道哉!”

    口吐之言,語氣狂烈,即使是周圍的旁觀眾人也是眉頭齊皺,不過那白衣耶律鴻雖然語氣狂妄,但是此刻心中也在忐忑,剛才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叫出了‘中原’這個詞,要知道南離中人都不這麼稱呼‘南離’為‘中原’的,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透露出了自己地身份的話,雖然也是無關大雅,但總歸是不好地!

    不過所幸的是,周圍之人似乎都未注意耶律鴻的那一時‘口誤’,這也讓耶律鴻更加安心下來。

    但那城檢也是在聞听得耶律鴻的自我介紹,一愣之後立即大驚,然後上前來對那白衣公子謙恭的道︰

    “公子公子莫非就是我軒轅家族的貴賓,耶律鴻公子?小地軒轅斗。見過耶律公子!還請恕不識之罪。”

    “好說好說!”

    那白衣公子耶律鴻,聞得軒轅斗之言。臉上大喜之余卻是裝著滿不在乎的道︰

    “所謂不知者不罪,斗兄也不必太過在意。”

    說到這里,那耶律鴻話題一轉道︰

    “我本是今日無事閑轉,準備體會一把我金華城地大好風情,但是沒想到卻是在這西門處看到紛擾,于是才前來干涉。軒轅斗兄弟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耶律公子能前來替小的主持公道,自是小的榮幸!軒轅斗在此謝過耶律公子!”

    軒轅斗趕緊道,因為他也知道如今這耶律鴻在軒轅家族中的盛名,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在不久的將來,即使是也是不成問題地

    而此刻雖然耶律鴻與軒轅斗之間客氣不已,但卻又有那旁觀之人已是大聲道︰

    “你這人實在是好生狂妄,竟敢說我南離無人!我南離江湖中臥虎藏龍又豈是你所能夠盡知?先別說那三大天級高手與軒轅舞小姐。單是我南離大名鼎鼎的大宗師,又豈是你所能夠仰望?”

    果然人群中此言一出。那眾人皆是喧囂起來,言語之中皆是說這耶律鴻狂妄。

    不過那耶律鴻倒是不曾在意,只是搖頭著口中朗聲道︰

    “三大天級高手縱橫江湖數百年,我自是佩服得緊,軒轅小姐人中之鳳,也是讓人不敢褻瀆。但是眾位所說這南離大宗師,我卻是不敢恭維了!”

    “哦?那又是為何?”

    此時獨孤求敗終于是插上嘴來問道,那人群中之人也是大聲道︰

    “對,對,那卻是為何?你今日要是說不出個道道兒來,就是侮辱了我南離群雄!”

    “就是就是,竟敢說我南離無人,實在是太狂妄了。”

    “媽的,不認祖宗的家伙,你不也是南離人嗎?”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是鬧了開來

    不過面對著這些人,那耶律鴻倒也不惱。心中還暗道︰

    “本公子當然不是南離中人,這些傻瓜”

    雖然這麼想,但耶律鴻還是已經大聲道︰

    “依我看來,這南離大宗師之名,其實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大家想一想,要是那大宗師真有那般破碎虛空之力,卻又為何不效仿那古時武者般破武而去?要知道,破碎虛空可是每個武者的夢想,而這南離大宗師,雖然號稱這般,但依在下愚見,卻只是蒙蔽那無辜小兒而已!”

    說到這里,那耶律鴻的眼中已是冒出精光,口中也是更為強烈的道︰

    “倘若那大宗師真有此般之力,我耶律鴻倒是要見識一番,以戳破那層虛偽的外表!”

    耶律鴻越說越熱血,語氣也不禁加大起來,整個人的身上已是染了一層凜然的威勢,直逼得眾人心生膽怯,竟是再無人敢還口。

    不知道為什麼,耶律鴻似乎天生就對那大宗師有種不服氣地感覺,這種感覺在那軒轅舞不間意的話語間提及了大宗師地名號,更是讓他心中生火,此時在這金華西門處得以發泄出來,實在是暢快至極!

    等到他的這種暢快終于發泄完全之時,眼中已是靜光畢露,然後轉而盯著獨孤求敗道︰

    “好了,這位先生,我們之間也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你到底是束手就擒,還是準備頑抗到底呢?哦,看來先生是準備頑抗了?”

    看獨孤求敗不言語的表情,那耶律鴻卻是大喜,因為這正中他的下懷,說著之時,那耶律鴻的一只手已經是伸了出來,無指隨意擺動間,已是帶起一片幻影,更是讓那旁邊的眾人驚呆。

    “對了,你到底如何稱呼,還是要給我報一下,畢竟我耶律鴻手下,也是從來不戰無名之輩地!”

    剛剛以手起勢,那耶律鴻似乎想到了什麼般,立即道,原來他現在還念念不忘獨孤求敗名號,畢竟從這獨孤求敗身上他已經看出,眼前之人確實不是常人,要是就更好了!

    而此時那獨孤求敗也再不謙讓,臉上微笑時口中已是道︰

    “哦,耶律公子果然有好戰之心,恩既然你實在是想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就告訴你罷!”

    說到這里,獨孤求敗身上的氣勢竟是陡然一變,雙眼緊緊的盯著面前耶律鴻,口中一字一句的道︰

    “在-下-獨-孤-求-敗,正是你所說想見識一番的南離大宗師!”

    獨孤求敗一言既出,整個金華城西門,立即鴉雀無聲,即使是那耶律鴻,也是瞬間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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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裝
  不過耶律鴻畢竟是耶律鴻,就算是瞬間的失神,也是很了過來,然後就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獨孤求敗,說不清楚到底是忌妒、驚懼,或是二者皆有。

    不過這種神色也只是在他的眼楮中一閃而過,然後就瞬間恢復了平靜,眯著一雙眼楮,望著眼前的獨孤求敗道︰

    “你真的是南離大宗師獨孤求敗?”

    聞言,獨孤求敗輕輕頜首道︰

    “如假包換。”

    “那好,我就姑且當你就是罷。”

    耶律鴻口中緩緩道出,但眼中望著面前依然平靜的獨孤求敗,卻是失去了剛剛那般熱血激情,反而是透出幾絲凝重。

    因為雖然耶律鴻可以說是一直表現狂妄,道是南離除開三大天級高手與那軒轅舞之外並是無人,但是他卻也知道那盛名之下畢竟無虛士,南離大宗師之名這些日子他也是經常听聞,而且據說其還與軒轅舞有一師之恩,便是那軒轅舞手中的軒轅聖劍也是因其而出,這卻也是他一直對獨孤求敗有著些許仇視的原因。

    因為自他來到軒轅家族的這些日子里,本以為以自己的身手,就算不比在家中之時的威風,但也應該是那風雪中傲立的寒梅般引人注目,但哪里想到,那幾乎是讓他一見傾心的軒轅舞,卻是根本對其不假辭色,並且那平日對其並不多語的軒轅舞口中所提最多地,也是那京師之中的舒家與所謂地南離大宗師獨孤求敗。這讓原本就孤芳自賞的耶律鴻心中無端的產生了些許怨恨。

    但怨恨歸怨恨,真正面對著獨孤求敗這個人的時候。耶律鴻也不得不重視起來,而他那原本隨意擺放著的雙手,此時也是已經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身前,隱隱地擺下了幾個進攻與防御並重的姿勢。

    “來吧,就讓在下看一看,堂堂的南離大宗師。身上到底有何絕學!”

    耶律鴻緊緊的望著獨孤求敗,道。

    獨孤求敗顯然也是從他臉上的神色看出了些東西,剛剛臉上一笑想要說什麼,兩人之間對峙的身旁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小的小的不知道是大宗師大人駕到,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宗師能夠原諒!”

    結結巴巴的,那軒轅斗剛從對獨孤求敗身份地震驚中醒悟過來,然後臉上神色巨變,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竟是突然在獨孤求敗身旁一下跪倒在地。說出這番讓獨孤求敗與那耶律鴻都是非常吃驚的話來。

    而那周圍之人,顯然也是被軒轅斗這一跪所驚醒。然後俱是眼光熱烈地望著眼前的獨孤求敗,眾人之中已是有人不斷驚訝且熱烈的道︰

    “啊,他他竟然就是大宗師?”

    “不會吧?大宗師怎麼會獨自一人到這金華城來,而且身上還不帶官憑路引?”

    “廢話,以宗師大人的身份,到哪里又豈用著帶官憑路引?我看你是腦袋燒糊涂了吧。”

    “就是就是。說不定是宗師大人忘記帶呢?再說他剛才也已經說,他的家在京師,那不正好是京師舒家嗎?”

    “恩,這位兄弟說得對,我也覺得他應該就是宗師大人,你們看看那身上的氣勢至于這次為何一人前來,我想也許是來找舞小姐地吧?畢竟”

    “哼,你們看看那小子,現在沒辦法了吧?竟然口出狂言,現在大宗師閣下真的到了他的面前。他卻又是不敢動了,哈哈哈哈”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啊,眼里沒有高低,除開說大話之外,幾乎是再無一用咯!”

    周圍眾人的嘈雜之言不斷傳到耶律鴻的耳中,加上面前那剛才還與獨孤求敗之間勢若水火的軒轅斗,竟然在得知面前之人是獨孤求敗後,不顧顏面的直跪下去,做出此等不堪之舉,此時的耶律鴻終于是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看來在這南離之中,大宗師獨孤求敗地威名確實已經達到了頂點!

    果然,就在耶律鴻還有些遲疑的時候,獨孤求敗已是向那軒轅斗道︰

    “好了好了,你快起來罷,如此跪在地下,成和體統?”

    口中雖似責怪之言,但听在耶律鴻耳中卻是猶如針刺!

    自己來幫這軒轅斗尚未得到如此待遇,現在事情未解決,那軒轅斗反而轉戈相向,卻是讓他心中好生惱怒,但是接下來那軒轅

    行卻是更加讓他不堪。

    在聞得獨孤求敗之言,那軒轅斗不僅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反而是誠惶誠恐的道︰

    “稟告宗師大人,小人現在卻是萬萬不敢起來的。”

    “哦?這是為何?”

    獨孤求敗眉頭皺道,正在尋思著眼前的軒轅斗此話何意,那軒轅斗已是道︰

    “宗師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自上次金華盛會之後,舞小姐就已經宣布,整個軒轅家族之內,以後有人見宗師者,皆需敬若恩師,如有造次者,決計是要動用家法的。”

    那軒轅斗說到‘家法’二字時,身上已是情不自禁的一顫,然後道︰

    “今日小人罪該萬死得罪了宗師大人,要是要是一旦被小姐得知,到時恐怕恐怕”

    軒轅斗的頭深深的伏在地上,話語之中已是道出了厲害,連他身後那幾個金華城的小兵,在听到他之言後也是巧無聲息的跪了下去,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等人雖然身為金華城衛,但就連這金華城都是軒轅家族的,要是今天真的得罪了眼前這位大宗師而像軒轅斗所說那樣的話,恐怕軒轅家族想要整他們,不比捏死幾只螞蟻難多少!

    而此時,連那周圍所觀眾人也是剎那間變得目瞪口呆。

    因為誰也知道軒轅舞對那大宗師獨孤求敗的尊敬竟然到達了這樣的地步,甚至于在家族之內竟然頒發了這樣的命令!

    甚至連那獨孤求敗,臉上也是一片惘然

    就在所有人都心思各異的時候,有一個人,此時卻是真的怒火中燒。

    那人,自然就是耶律鴻,他現在望著獨孤求敗的眼神,幾乎是要噴出火花來,特別是在听說那軒轅家族內之人,以後見到獨孤求敗都要敬若恩師,竟然是那軒轅舞親自說出,更是讓他心中憤慨之時,終于決定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來。

    只見那耶律鴻完全拋卻了剛才的謹慎,口中終于是出口對那獨孤求敗道︰

    “大宗師閣下,就讓耶律鴻見識一下您的武學罷,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神奇,或者只是浪得虛名”

    本來眾人都以為那耶律鴻已經喪失了面對獨孤求敗的勇氣,但他突然這麼一說,瞬間就打消了獨孤求敗與那軒轅斗幾人之間緊張的氣氛,連獨孤求敗也是輕輕愕然︰

    “你真的準備好了?”

    “當然!”

    耶律鴻驕傲的回答道,此時終于做下了這般決定,他眼中的激動憤怒之色已然不見,只留下一陣異樣的凝重,就連獨孤求敗也不得不點頭,此人對于自己情緒的控制,確實算得上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了。

    不過獨孤求敗雖然這樣想,但他周圍的人可不這樣想,畢竟獨孤求敗的盛名可以說是天下盡知,而眼前的耶律鴻無疑只是一個不出名的小角色而已,眼中俱是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甚至連那還跪在地下的軒轅斗此時也是抬頭對那耶律鴻道︰

    “耶律公子,我看這還是算了罷,以您的實力,恐怕恐怕並且要是小姐知道了,也是非常不好的!”

    軒轅斗那句‘恐怕’終于是沒有說完,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卻是眾人皆知了,再加上他那後面的警告之語,更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要是讓小姐知道了,也是非常不好的!

    非常不好的!

    這句話,已經完全表達了軒轅斗對于耶律鴻與獨孤求敗之間沖突的看法。

    果然,即使那耶律鴻再是深沉,此刻在听到軒轅斗如此的警告之後,也是臉色陡然巨變。

    而此時那獨孤求敗已是對軒轅斗道︰

    “好了,軒轅斗,你起來罷。”

    “小的不敢”

    軒轅斗剛剛還想繼續說下去,卻已經听那獨孤求敗道︰

    “你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恐怕我過會兒真的要向你家小姐告上一狀了!”

    聞得獨孤求敗如此之言,那軒轅斗終于是滿臉無奈的站了起來。

    而此時,那耶律鴻,也終于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然後望著獨孤求敗道︰

    “今日與大宗師一戰,所有後果,自有我耶律鴻一律承擔!”

    話語堅決,說完之後耶律鴻已是對那獨孤求敗伸出一只手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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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還裝
  面對那此時戰意正隆的耶律鴻,獨孤求敗卻並沒有回話看著他,站立原地之間也並不動手,在那周圍旁觀者以及軒轅斗等人的眼里,獨孤求敗此舉自然是大有一派宗師風範,心里嘴上都是一派叫好。

    不過獨孤求敗如此無動于衷的樣子落在獨孤鴻的眼中,卻似極強的侮辱一般,引得耶律鴻心中一陣怒火狂燒,然後終于是止不住臉上的煞怒之意道︰

    “怎麼,難道大宗師閣下竟是如此不給面子?或者或者是你不敢應戰!”

    說到這里,那耶律鴻的身上透出幾股狂傲之氣,手中緊握拳頭的骨也是一陣‘劈劈啪啪’直作響,端的是有一派意氣風發的威風。

    面對耶律鴻如此侮辱之言,獨孤求敗卻也並不動怒,只是依然好整以暇的對他道︰

    “非也,非也,只是耶律公子你想過沒有,你此刻真的已經作好準備了嗎?我要是真與你一戰,你真的能承受這其中的後果嗎?你可要知道,這里是金華城,是軒轅家族的金華城”

    獨孤求敗話未說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是所有人卻是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以那軒轅舞下令全家族以後見到獨孤求敗都要行恩師之禮來看,她與獨孤求敗之間的恩情絕對不是一兩句話所能道清,而眼前的耶律鴻身為一個外人,在軒轅家之時卻行挑戰之事。對于軒轅家與獨孤求敗之間的關系肯定會有很大地影響,獨孤求敗所問。就是他耶律鴻是否能承擔對于此戰後,獨孤求敗與軒轅家族關系變化的後果!

    果然,獨孤求敗話一說完,律鴻臉上還沒有什麼變化之時,那剛剛站起身來地軒轅斗卻是已經腦門上汗如雨柱般下來,然後趕緊是對那耶律鴻道︰

    “耶律公子。大宗師閣下所言甚是,要是公子真的與大宗師閣下打起來,到時候恐怕小姐,小姐她”說到這里軒轅斗依然是說不下去,只是對那耶律鴻道︰

    “還望公子三思,三思啊!”

    本來那耶律鴻對于獨孤求敗之意也是心知肚明,此時見獨孤求敗如此一說,也才記起自己雖是天資縱絕,但也不過是軒轅家族中的一個外人而已,就算真的是要與這獨孤求敗一戰。那恐怕也是要先與軒轅家族通氣之後才不失禮數。

    但就在他的心里有些躊躇之際,那軒轅斗的一席話。卻又是讓耶律鴻憤怒起來。

    他地手中一緊,那原本剛剛已經消失在他手中的玉佩卻是又一次出現,然後竟然是在一聲清脆的‘咯 ’之後,隨著耶律鴻大手的又一次打開,那供人賞玩的精美玉佩卻是已經化為齏粉,然後隨風飄散。

    此時的耶律鴻。面色已漸冰冷,看著獨孤求敗再也沒有一絲色彩,只是口中冷冷的道︰

    “宗師閣下請放心,我耶律鴻既然說過,那所有的後果,我自會一律承擔!”

    耶律鴻此話說完,那軒轅斗的臉上已是絕望之色畢現,因為他知道只要眼前的這兩個人一旦打起來,那他以後地下場是絕對不會好過的!

    軒轅家族家規之嚴明,軒轅斗心中可是一直謹記。而這,恐怕也是軒轅家族能千年傲立地原因之一罷

    看著眼前的耶律鴻。獨孤求敗似贊賞的點了點頭。

    先不管他這挑戰的背後到底存著什麼心思,但光是他在面對獨孤求敗這南離宗師之時還有心挑戰,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于他的心智之堅。

    這樣的人,不論放在哪里,都像是那漆黑中地螢火蟲一般,有著自己獨有的光芒。

    雖然,這種光不知是好是壞,是明是暗,是參天明燈,或者只是微不足道,但那至少始終也是一種光

    沉吟半晌,獨孤求敗想了一下,終是對這耶律鴻道︰

    “既然如此,那就”

    獨孤求敗話未說完,卻是突然發生了一個令眾人誰也想不到的意外,因為就在那獨孤求敗話未說完之時,那*著金華城內的人群之外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後果,恐怕你耶律鴻卻是承擔不起!”

    這個威嚴而不失霸道的聲音剛剛傳來,那金華城內圍觀的人群就突然覺得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從自己身後傳來,在他們明白過來之時,所有人的身體都是已經往兩旁移動了許多的距離,人群中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通道來,然後一隊人馬快速地沖過了通道,站到了獨孤求敗、耶律鴻以及那軒轅斗眾人的面前

    不用看來人,光听那聲音,其實軒轅斗就已經很熟悉是誰。

    然後隨著身上一哆嗦,他地口中已是道︰

    “大少爺!”

    而此時,那隊人馬也是剛剛在獨孤求敗面前站定,為首一人已經是對獨孤求敗道︰

    “晚輩軒轅峻雄,不知宗師大人到我金華城,有失遠迎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果然不用說,此刻獨孤求敗等人的面前,一個俊朗的身影威武獨立,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一身錦繡官服,卻不是那獨孤求敗曾經數次見過的軒轅家族大少爺軒轅峻雄,卻又是何人?

    他的身後,一隊精銳的金華衛軍緊隨,當然更少不了那個被軒轅斗差去請求援手的小兵!

    此刻的軒轅斗終于是安下心來,然後往那臉上抹了一把冷汗,心頭也不禁暗自慶幸︰

    那本是想去請人來應付獨孤求敗的安排,沒想到此刻卻是來救自己的,真是天意,天意啊!

    “哦,原來是峻雄啊!”

    獨孤求敗含笑點頭對軒轅峻雄道,軒轅峻雄也是馬上露出一副笑臉,對獨孤求敗道︰

    “宗師大人還記得在下的名字,真是令峻雄汗顏!不過今日先生光臨金華城,真是讓我軒轅家蓬壁生輝啊!”

    “哈哈哈哈”

    獨孤求敗與那軒轅峻雄皆是一陣大笑,雖然之是客套,但兩人的臉上卻是不見任何的虛偽。

    待兩人大笑完畢,那軒轅峻雄這才道︰

    “對了,剛才我等還在人群外時,似乎听到有人說要挑戰宗師大人?不知道是不是”

    雖然是自顧自的說著,但是軒轅峻雄那凌厲的眼神已是直指那耶律鴻。

    不過此時的耶律鴻倒是已經恢復平常,面對軒轅峻雄如此問,反而是笑答道︰

    “峻雄兄不必再說,剛才卻是小弟唐突了!小弟本是在此不遠的酒樓喝酒,卻突然聞得這西城門有爭執的聲音,趕來看時卻將宗師大人誤認為是一般江湖小賊,故有此冒犯,還請宗師大人原諒則個!原諒則個!”

    此時的耶律鴻,在軒轅峻雄以及獨孤求敗面前已是宛如一個謙謙君子般,翩翩有禮。

    “哦?”

    听了那耶律鴻的回答,軒轅峻雄卻是並不說話,只將詢問的眼神放到了獨孤求敗身上,獨孤求敗淡自一笑,揮手道︰

    “罷了,罷了。”

    那耶律鴻面上神色似大喜,道︰

    “多謝宗師大人!”

    不過此時軒轅峻雄反倒是發話道︰

    “既然宗師大人如此說,那這件事就算了罷,只是耶律兄以後可要記住,獨孤先生乃是我軒轅家族的大恩人,家姐在之前已是向整個軒轅家族內宣布,以後見先生若恩師不過念在耶律兄新來之上,不僅與四弟有救命之恩,先生也是已經寬宏那這次也就不追究了罷。”

    軒轅峻雄開始話說得狠厲,不過到後來卻終臻于平緩,對于這耶律鴻,他也似不願多提一般。

    而那耶律鴻此刻也仿佛已經換了個人一樣,對軒轅峻雄的話只是點頭不已,似是已經完全認錯一般。

    “好吧,既然如此,獨孤先生,不若我們還是進城去罷,我想要是家姐見到了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見事已平緩,軒轅峻雄對獨孤求敗道,獨孤求敗略一點頭,在大隊人馬的呼應之下,進城去了。

    而那依然落在城門之處的耶律鴻,此刻終于是抬起了頭,滿臉的笑意之中,卻是根本擋不了其中的那絲陰霾。

    “哼,獨孤求敗,軒轅峻雄,要不是我耶律鴻身上還有重任在肩的話,恐怕今日就是你們倆像那軒轅龍般的死期!”

    狠到這里,耶律鴻臉上卻是突然閃過一絲笑意︰

    “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們也就不似今日這般逍遙自在了!到那時候,不僅軒轅舞,軒轅聖劍都會是我的,就算是整個軒轅家族,也會在我掌下!”

    是的,耶律鴻相信那天不遠了!

    看那人馬已然進城而去,良久,耶律鴻這才滿面帶笑的跟上

    看著所有人離開的背影,現在的軒轅斗嘴里才長出了一口氣,今天發生的一切,恐怕他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不過他卻是想錯了,那以後即將發生的事情,才讓他感覺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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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盡釋
  軒轅峻雄與一干精銳衛軍的帶領擁護下,獨孤求敗又一華城的大街之上,從新的領略了這身為天下間最獨一無二的江湖之城的繁榮昌盛。

    金華城中,依然人來人往,風情獨特,各種江湖打扮的人士,匆匆的在他們面前飄過,然後或許在下一刻里又無端的出現,總是預示著這片武林的變幻莫測。

    在這里,獨孤求敗真的就似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一般,真的就像魚兒回到了熟悉的大海一般。

    無數的江湖風情在他的眼中、耳邊掠過,帶起一陣陣熟悉的風情時,卻又勾起幾片似乎無端的回味思緒。

    當然,就在獨孤求敗與那軒轅峻雄暢步在金華城的大街上時,身旁的一切,就如同一幅幅風景般,不斷的被獨孤求敗所欣賞,然後又深深的刻畫到了他的記憶之中。

    不過獨孤求敗欣賞著別人時,別人也正在欣賞著他。

    畢竟現在的軒轅峻雄,雖然其軒轅家族長子兼家主繼承人的身份已經被剝奪,但卻因為上次獨孤求敗與舒斷水到金華之時發生的一些意外,讓他登上了在金華城中幾乎與家主同屬一流的金華太守這個位置之上。

    而現在由他所陪伴著的獨孤求敗,自然間就已經成為了人們所關注的焦點!

    “哎?那個人是誰啊?”

    “對啊,竟然是由峻雄公子帶著。啊你們看,峻雄公子對他似乎很恭敬呢。”

    “就是就是。我們這位大公子可是軒轅家族中了不起的人物,那個由他陪地人,想來也非一般罷。”

    “也許,是某個江湖之中的高人把?”

    “有可能不過卻不怎麼像。”

    獨孤求敗與軒轅峻雄一路走過,留給路旁眾人地就是大片的猜測和議論紛紛。

    然而或許是因為獨孤求敗本來就出現在眾熱面不多,或者更是因為他那張讓人看了就容易忘記的平凡面孔。反正就在眾人隨意猜測的時候,,卻是真的沒人能將他與那南離之中叱哧風雲的天下第一大宗師給聯系到一起。

    听著這些平凡間地竊竊私語,獨孤求敗心中也是平靜得如單純的鏡面一般,波瀾不驚。

    因為他的思緒,已經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次夢幻與現實的交錯,過往與今夕的分離。

    不過他的心中,卻始終有著那麼一個淡淡的影子,久久的刻畫著卻並不消散。

    那是一曲縱馬江湖的高歌!

    那是江湖與美人共舞的豪氣!

    獨孤求敗覺得自己心中多出了些什麼,卻又失去了些什麼

    “先生先生!”

    當軒轅峻雄地聲音從耳邊傳來。將獨孤求敗的整個心神從回味中喚醒地時候,他們已然停駐了自己的腳步。

    獨孤求敗凝神看時。原來他們雖是悠閑而走,但此時卻也已經到了整個金華城的最中央︰

    那個獨孤求敗,甚至是許多江湖中人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廣場︰

    位于金華城內軒轅家族府邸與金華太守府中間的那個巨大廣場!

    這個廣場,不僅是整個金華城的中心,不僅是整個軒轅家族地交匯點,也是許多人記憶中最神聖的地方。

    因為在很多年後。許多當年曾經參加過軒轅家族武林大會的人,都會不時的從那塵封的記憶中響起,當初正是在那個廣場上,一襲粉紅的仙子,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女軒轅舞,就如同一道巨大而美麗的彩虹般橫空出世,然後走上了自己傳奇的道路!

    獨孤求敗也深深凝望著眼前的廣場。

    雖然那在旬月之前地比武台,此時已經是被清理的干干淨淨而露出了整個廣場寬闊地原貌,但是不知道為何,獨孤求敗卻覺得眼前似乎又多出了一個全新。而且更大的舞台!

    而那台上,許多他所熟悉的身影正在穿梭。

    他們在這個舞台上表演。他們在創造新的時代!

    軒轅峻雄也只是輕輕將獨孤求敗喚醒之後就一動不動。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廣場上,那本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今天卻似乎泛起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的眼中,似乎是全新的地方,他的眼中,有著全新的希望。

    雖然很神奇,但那不是錯覺。

    因為軒轅峻雄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邊站著一個看似平凡,但卻不知道有多麼偉大的人物!

    他是武者當中的智者。

    他是智者當中的武者。

    他是所有天下武者的榜樣。

    他是所有天下智者的楷模。

    他或許一言不發,你在他身邊就能感覺到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

    他或許惜語如金,但偶爾的一言卻讓你三生頓悟。

    這就是他,一個看似平凡,但卻是真的神奇至極的人物︰

    天下第一大宗師,獨孤求敗。

    軒轅峻雄覺得,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己只能仰望!

    “這里的改變,真的很大啊!”

    獨孤求敗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道。

    像是自言自語,但軒轅峻雄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先生,這個世界上

    有一些東西的變化,會出乎大家的意料。”

    軒轅峻雄點點頭道,雖然他沒有看獨孤求敗,獨孤求敗也沒有看他,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兩人之間言語的交談。

    聞言,獨孤求敗輕輕一笑,道︰

    “不過話雖如此,我覺得變化最大的似乎還是峻雄你啊!”

    “哦?先生為何會有如此一說?”

    軒轅峻雄驚訝地對獨孤求敗問道,雖然他的心中。其實並沒有半分驚訝之情。

    獨孤求敗卻是不答,只是搖了搖頭之後。反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地見面嗎?”

    “呵呵,峻雄當然記得,或許永生難忘!我與先生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江都那次舒家的拍賣會時候罷峻雄現在每每想來,卻是頗覺慚愧,當初與先生初見之時。我還只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而先生也不過是無名之輩但就在這短短的數月之間,先生已是名震天下成為了堂堂的第一宗師,而我呢,呵呵”

    說到這里,軒轅峻雄突然笑道︰

    “而我,還是一個愣頭青!”

    他話說完,連獨孤求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確實,初見軒轅峻雄的時候。他確實是一個愣頭青!

    雖然當時他身上的智計已是頗顯風範,但卻依然抵擋不了那年輕之下的一腔熱血。甚至與那‘槍神’辰莫南交鋒,卻只是引得一敗涂地。

    不過現在的他,卻是早已經變了!

    “峻雄你太過客氣,你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愣頭青,而是現在的金華太守了!”

    獨孤求敗笑言之時,那軒轅峻雄身上一震。半晌之後卻終于是忍不住搖頭一聲苦笑道︰

    “先生說得沒錯,我也不再是當初的我,而是現在的金華太守了!雖然我不再是軒轅家族的繼承人”

    這句話一出口,公孫峻雄立即錯愕萬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獨孤求敗面前說這句話,而他地這句話中,明顯包含了強烈的不甘,還有服輸地軟弱。

    但是他這句話一出口,卻又似乎覺得壓抑在自己胸中的某些東西正在松動,而自己那原本沉寂已經很久的心。似乎也是開始活泛起來。

    不過獨孤求敗卻並沒有在意,只是在沉默半晌之後。突然低沉的道︰

    “可是峻雄,難道現在這樣不好嗎?”

    是啊,現在這樣不好嗎?

    軒轅峻雄在獨孤求敗的這句反問之後突然一愣,然後就靜靜的站在了那里,再也不說話,也不動分毫,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座雕塑般。

    不過他地外表雖然平靜,但卻依然無法阻止內心之中的波瀾。

    難道現在這樣不好嗎?

    這個問題就如同一道巨大的驚雷襲進了軒轅峻雄的腦海,然後在他的心中久久不散,然後他的腦海中,一幅幅畫卷慢慢展開︰

    尤記得,從自己出生的第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要成為軒轅家族的繼承人。

    然後在自己初懂之時,就開始了一條似乎漫長的不歸路。

    武藝、學習、謀略、經商、社交

    所有的一切,讓稚嫩地自己身上背負著數不完的枷鎖。

    曾經地夢中,無數次噩夢來襲,曾經的夜里,無數次輾轉難眠,曾經的自己,無數次暗自神傷。

    因為那種使命,不僅給自己的身上帶上了枷鎖,也給自己的內心帶上了一層枷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脫下這枷鎖。

    然而命運的轉折,出現在自己姐姐爆發的那一刻。

    自己也曾不甘,也曾苦惱,也曾彷徨。

    但是今天,一切都解脫了!

    是的,解脫了!

    解脫了!

    當這些畫卷一幅幅的從軒轅峻雄心中散去,當他流著大汗從昏亂的記憶中醒轉過來,然後發現自己已是一身輕松。

    而那個讓他解脫的人,此時正輕輕的站在自己身旁,他的目光似鷹一般銳利,他的面龐,似海一般沉著。

    “謝謝謝你,先生!”

    軒轅峻雄有些哽咽。

    “呵呵,有什麼好謝的呢?你的路,始終是要你自己走的。”

    獨孤求敗並沒有看他,只是淡淡笑道,他的眼神此刻正落在那軒轅家族府邸的門口,一個如若天仙般的影子正在他的眼中凝聚。

    “恩。”

    軒轅峻雄沒有發現獨孤求敗的動靜,但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其實什麼也不在乎,于是只得如此一聲答道。

    但就是這樣一聲‘恩’中,已是包含了他全部的感激。

    雖然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並不需要感激

    “啊!是家姐來了!”

    當軒轅峻雄終于將自己的視線與獨孤求敗保持到一個水平面的時候,那個似乎凝聚著這世上一切魔力的夢幻身影,出現了。

    然後,軒轅峻雄歡快的聲音就此響起。那是一種沒有負擔,只有親情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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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知己
 幾個侍女,如眾星捧月托著那團彩雲般的夢幻而來,剎轅家族前的大廣場陷入了寧靜。

    那是一種空前的安靜,落葉有聲,心跳無力。

    廣場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呆呆的。

    望著那個絕色影子翩縴而過,他們的眼里都在也沒有了任何東西。

    雖然他們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會看到這美好的畫面,

    雖然這廣場與那軒轅家族只是短暫的相隔,

    但今日的驚喜畢竟是來得突然。

    讓人歡喜,讓人憂愁

    軒轅峻雄口中歡快的喊道一聲‘家姐來了’,那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

    其實不用他說,獨孤求敗也早已看到了那女子——軒轅舞。

    天下第一美女軒轅舞。

    再美麗的侍女,走再她的身邊也只能淪為裝飾。

    再豪氣的肝膽,望向她的嬌容也要失神。

    一輪彎彎的粉紅月牙兒,掛在她那光滑的額頭之間,就如煙火凡塵中的一輪明月,照亮了所有人。

    是的,她就是軒轅舞。

    天下間獨一無二的軒轅舞。

    面對軒轅峻雄的喊聲,她似乎並沒有在意分毫,因為她現在的眼中,只有一個人。

    千百次夢中轉過,千百次晨間憶起。

    驀然回首之時,那人卻已經在自己的眼前。

    帶著淡淡的欣喜,帶著淡淡地沖動。軒轅舞從那日比武大會之後,第一次跨出了軒轅家族的府邸。來到了世人地面前

    “先生,您來了!”

    粉唇輕啟,嬌語如纓。

    軒轅舞緩緩走到獨孤求敗身前之時,她那身旁的幾個侍女已經是知趣的在她身後一字散開,就如同孔雀開屏的尾翅般,阻擋住了其他方向射來的目光。

    現在。獨孤求敗就在軒轅舞身前,軒轅舞就在獨孤求敗身前。

    似乎一切只是意外,又似乎都是命運中注定的相逢。

    “是地,我來了。”

    獨孤求敗一如想象中的平淡回答,讓軒轅舞略帶失望的同時,心中卻又升起淡淡的溫馨,凝目相望間,那平凡的面容上,似乎總是有讓她心安的東西。

    面對著軒轅舞那種不知為何的眼神,獨孤求敗只是輕輕一笑。從容淡定的道︰

    “小舞,怎麼樣。這段日子還好罷?”

    然而就是這一問之後,獨孤求敗馬上就覺得後悔不已,似乎,自己不該問?

    因為軒轅舞那似乎明月半分瑕疵的臉上,在獨孤求敗問出這句話後,竟是讓人莫名心疼的一皺。似乎包含了無限地委屈,又似乎有數之不盡的辛酸。

    總之,這淡淡地一下,立即讓見者心碎。

    就算是獨孤求敗自恃定立也毫無例外,

    那是一種斷人愁腸

    不過這種表情只不過是在軒轅舞的臉上一逝即過。

    就在她的眉頭剛剛皺起的同時,

    卻又瞬間舒展開來。

    然後一股讓人迷醉的的風情立即出現在她地臉上,

    帶著溫柔的笑容對獨孤求敗道︰

    “小舞自是一切安好,多謝先生掛念。”

    那笑容彌漫開來,即使是軒轅峻雄這個身為親弟之人,也是禁不住突然的呆愣。更惶論他那身後雖然平常自詡為精銳的金華衛對,此刻早已是大張著嘴。流著口水,一幅幅傻愣的樣兒。

    軒轅峻雄很驚奇。

    因為在軒轅峻雄的記憶中,雖然自己已經見過這個姐姐不知道多少次,但這樣的笑容,恐怕還真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出現。

    那是眾生顛倒,萬花失色。

    而他以往的這個姐姐,

    在任何人,就算是她的親人,弟弟、父親、爺爺面前,也是從來不言笑地。

    但是想不到,那冰雪般的仙姿,卻是在這里被打破。

    不過瞬間之後他卻也釋然,因為他地眼神又落到了自己身邊那個人身上,雖然平凡,但卻高大。

    然後他的心里就懂了,是啊,任何人恐怕見到他這樣一個如海般深闊的人,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何況,算來的話他也應該是家姐的恩師罷?

    家姐見到他,確實是應該高興的。

    想到這里,軒轅峻雄心里那唯一的疑問已經被這樣一筆輕輕帶過了

    “先生恐怕也是累了吧,那就隨小舞一起進府罷。”

    獨孤求敗面前,軒轅舞道。

    “好。”

    獨孤求敗回答。

    于是就這樣,軒轅舞的侍女在前,帶著軒轅舞與獨孤求敗穿過那依然寂靜無聲的廣場進府去了,而那軒轅峻雄雖然也是很想一起去,但剛剛一動腳,立即在軒轅舞那冰冷的眼神中尷尬轉向,朝著自己

    太守府而去。

    雖然,一步一回頭。

    不過,軒轅舞卻是始終沒有改變過自己的顏色。

    而此時,獨孤求敗所不知的是,就在他與軒轅舞剛剛離開那廣場進入軒轅府邸之後,他那原本站立著的地方,正有一個狂熱的眼神傳來。

    而那人,赫然正是在金華西門時大失臉面的耶律鴻。

    望著獨孤求敗等人的背影,此刻他的臉上青筋交錯,似乎是憤怒,似乎是忌妒。

    而那緊握的拳頭,正在‘吱吱’著響,更是表明了他心中的狂暴。

    不過半晌之後,卻也只能是無力的放下。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在那耶律鴻身邊的話,就會看到他臉上那如同惡魔般的微笑。

    帶著奸詐,帶著惡毒。

    “放心罷,軒轅家族,獨孤求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將我今日之恥百倍奉還!”

    剛進入軒轅府邸,軒轅舞就安排了一些事,然後遣散了她身邊的侍女們。

    然後她與獨孤求敗,就這樣單獨而隨意的走在了那軒轅府邸里林蔭交錯的小道之上,雖然不時的會踫到一些下人,但下人們卻是知趣的見機躲開。

    此時雖然已進十月,但依然難耐夏日的灼熱,但在這軒轅府內,卻猶如春秋。

    各種鮮花齊放,彩蝶紛飛。

    人行其間,不暇自醉。

    軒轅舞在前,獨孤求敗在後,就這樣靜靜的徜徉在軒轅府邸的美麗中,兩人都似懷著心事般,並沒有說話,保持著寧靜。

    良久,那軒轅舞卻終于是忍不住停下,然後轉過身來對獨孤求敗道︰

    “先生,您怎麼一個人來金華了?還有舒小姐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在獨孤求敗的面前,她似乎拋掉了那平日冰冷女神的偽裝,現出一種普通人應有的情緒來,雖然,這種情緒依然很淡。

    獨孤求敗也因為她而不得不停下來,然後笑而答道︰

    “怎麼?不歡迎我嗎?”

    沉默,半晌之後軒轅舞才幽幽的道︰

    “先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

    獨孤求敗大笑道︰

    “我當然知道小舞你不是這個意思,好吧,你只要知道我現在並不是代表什麼舒家而來,也不是有什麼目的,我只是突然之間想到處走走,隨便逛逛而已,然後就到了這里了!”

    獨孤求敗輕輕一拍雙手,整個人身上都顯出一份說不出的輕松寫意。

    “是這樣啊。”

    軒轅舞听完獨孤求敗的解釋,雖然滿臉驚訝,但依然表示了自己的相信道,然後兩人繼續行走。

    “好了,我們就不要說這些了。”

    獨孤求敗道,然後改變話題︰

    “對了,小舞,那個耶律鴻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

    “哦?先生也已經知道他了?”

    軒轅舞稍顯驚訝,卻也不回頭的道。

    “沒什麼,只是今天在金華城偶遇而已,覺得這個人似乎似乎很有趣。所以問問。”

    “哦。”

    軒轅舞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回答道︰

    “耶律鴻這個人其實很難說,對了,他也是前不久才到的金華,而且是和失蹤了很久的四弟一起回來的,雖然據四弟說當日金華之時他被一個黑衣人擄走,然後竟是在距離北楚很近的雲郡那被耶律鴻所救,于是爺爺就給了他一個客卿的身份不過我卻始終覺得這中間的一切似乎很有蹊蹺,似乎,他是帶著什麼目的而來。”

    接受了軒轅記憶的軒轅舞顯然是敏銳的發現了一些東西,不過說到這里軒轅舞停頓了半晌,又才道︰

    “但是其實也不管那麼多了,既然他帶回了四弟,那就隨他去吧,我們軒轅家族,現在也只有四三姐弟了。”

    顯然是想到那依然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軒轅龍,軒轅舞無奈而又淡淡的道。

    “哦。原來是這樣。”

    獨孤求敗點了點頭,軒轅舞的話,已經包涵了她對于一切判斷的睿智,當然,還與對于軒轅家族強大的信心。

    即使是已經知道了耶律鴻恐怕來意並不單純,但她依然無畏。

    話題,持續著

    獨孤求敗與軒轅舞,都屬于平常並不話多之人。

    但沒想到這次會面,卻是如那知心的老友相會般,話漸漸的多了起來。

    甚至,這種變化,連他們兩自己都沒有發現,或許發現了,但卻沒有絲毫的重視。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是知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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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黃金果
 獨孤求敗與軒轅舞漫無目的般在軒轅府邸之內的山水園著,雖然偶爾相互之間也說幾句話,但更多的時候卻是保持著安靜。

    這種安靜就像夏夜中的螢火蟲,閃亮,卻又動人心魄。

    更讓人有一種舒心的神奇力量。

    連獨孤求敗與軒轅舞,也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身旁的絕色依然那樣美侖美奐,她的面容也如每次見到一樣,不管對著任何人都是那樣冷冰冰而沒有絲毫痕跡。

    但是獨孤求敗卻分明知道,她在改變。

    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同。

    獨孤求敗依稀記得,那時候的她,如同一只驕傲的鳳凰般,對任何人都不屑于顧,然後才有了武林大會上不顧一切下定決心與岳文成一戰。

    那時候的她,是高貴的,是冰冷的,是不可褻瀆的,宛如出水芙蓉。

    而現在呢?

    她變了。

    雖然她依然冰冷,依然高傲,依然不可褻瀆,但是她的臉上,她的眼楮里,她那額頭上淡淡的月痕,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威勢。

    那就是權力!

    隨手掌控,生殺予奪的權力

    一座美麗的花圃前,獨孤求敗身形突然停下,然後對走在她前面的軒轅舞道︰

    “對了,小舞,我有個問題”

    “哦?”

    軒轅舞的回答有些驚異,但她地身形還是停了下來。轉過面孔,柳眉輕間口中已是道︰

    “先生有什麼問題就直說罷。”

    “恩。”

    雖是這樣回答。但是獨孤求敗還是略顯躊躇了一下之後,這才開口道︰

    “那那君洛煙,她是不是前幾日曾到這里來過?”

    說完之後,獨孤求敗緊緊的盯著軒轅舞,對她臉上任何地一絲變幻都沒放過,因為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軒轅舞與君洛煙,同屬女子當中最優秀的佼佼者,再加上因為軒轅無忌的關系,兩人之間本就無甚好感,上次恐怕要不是因為金華武林大會發生的那一系列變故的話,恐怕那君洛煙也是早就會要了軒轅舞地命。

    故此,獨孤求敗的問題雖然是問了出來,但他卻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與那旁人並不相同。而他,也並不想為難。或者傷害她。

    然而出乎獨孤求敗的意料,那軒轅舞竟是神色毫無變化,在獨孤求敗問出問題之後立即點了點頭道︰

    “是的,就在四弟與那耶律鴻回來的第三天,她曾經來過。怎麼,先生也知道了?”

    “哦。呵呵,我也是隨意問問。”

    獨孤求敗打了個哈哈道,那軒轅舞臉上不動聲色,但卻可以看出她不相信獨孤求敗的解釋,而獨孤求敗也只有稍顯尷尬的一笑,然後又道︰

    “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軒轅舞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獨孤求敗的眼楮,似乎要看透他地內心一般,然後緩緩的道︰

    “她只是告訴我要引蛇出洞,不要打草驚蛇而已。”

    “哦?這是什麼意思?”

    獨孤求敗不懂的問道。

    那軒轅舞卻不回答,只是突然靜靜的轉過身。半晌後那清涼的聲音才傳進了獨孤求敗的耳朵︰

    “耶律鴻。”

    然後不待獨孤求敗有任何反應,軒轅舞徑直地穿過兩人面前的那團花圃。然後來到另外一端的涼亭里尋了位置坐下。

    她輕輕的*在那涼亭中,只留給獨孤求敗一個恬靜而又幽遠的背影。

    而此時的獨孤求敗,正愣愣的站在原地,滿臉的不可思議中他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

    女人,確實不簡單,特別是自己眼前這個本就很特別的女人。

    並且他也可以肯定,那本應該是仇敵的軒轅舞與君洛煙之間,現在正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系!

    而那一切的關系所在,竟然是那似乎不重要地耶律鴻身上。

    得出了這個結論,獨孤求敗心中也不禁生起了欲探一知的想法,不過瞬間卻又釋然,在苦笑了一下之後,他也不得不跨越了那花圃,往軒轅舞側坐的涼亭方向去了

    坐在涼亭中,徐徐的清風吹來時,獨孤求敗這才恍然的覺得,原來已經要進入秋天了!

    此時已過了南離一年當中最熱的炎陽九月,慢慢跨入了所有人都盼望已久的成熟之秋,就算那春香滿地的軒轅府邸之內,也隨處可見到許多沉甸甸的花果。

    而此刻獨孤求敗與軒轅舞所坐的涼亭之外,大約有一丈的距離遠,就正好有著這樣一棵樹,上面已經是結滿了金黃色如碗大般的果實,煞是引人垂涎。

    兩人的視線,也正好落在其上。

    “那是什麼果子?”

    獨孤求敗有些好奇的問道,

    時已過炎夏,但離那真正的秋季畢竟還早,而眼前的成熟,不得不讓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獨孤求敗大感有趣。

    此刻兩人似乎都已經從剛才的話題中脫離了過來,坐在涼亭中慢慢的恢復了平靜,見獨孤求敗有此一問,那軒轅舞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黃金果’,其味甜美,南離現在僅有兩株,另外一株在京師皇城之內。”

    “哦!”

    听著軒轅舞淡淡的介紹,獨孤求敗這才發現眼前的果子竟然是那般的珍貴。

    也似感覺到了獨孤求敗的興趣,那軒轅舞又是道︰

    “如果先生想的話,也不妨試一下。”

    說完之時。竟是玉手朝那涼亭外輕輕一招,不見任何動靜下。那‘黃金果樹’竟是驀地一震,然後隨著‘啪’地一聲,一個碩大的‘黃金果’已是從那樹上掉下,然後沿著一道不可思議地弧線,直落入了涼亭內軒轅舞的手中。

    不過這並沒有完,待那‘黃金果’落到軒轅舞的手中時。她的另外一只手已是隨意向那‘黃金果’拍來。

    ‘啪’!

    輕輕的一聲脆響,軒轅舞手中的‘黃金果’已是出現在了獨孤求敗地眼前。

    獨孤求敗緩緩接過,但是那剛剛看起來還完好無損的‘黃金果’,竟然是在獨孤求敗接過的一剎那,突然整齊分為了六瓣,均勻的躺在了獨孤求敗的手中。

    金黃色的果肉,此刻已是畢露無疑,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之味立即從那涼亭之內四散而出,而此刻獨孤求敗手中的那‘黃金果’,雖然已經分成幾瓣。但是卻根本看不出被人劃開的痕跡,那毫無破綻而且光滑的邊緣似乎在向人述說著那破開之人技藝地高超。而現在的黃金果也似乎變成藝術品般精美,任何人,都不忍心下口。

    不過那任何人卻不包括獨孤求敗,所以他就已經拿起手中地一塊果肉吃了起來,邊吃還邊道︰

    “恩,不錯。果然不愧為‘黃金果’挺好吃”

    然後,在軒轅舞訝異的眼神中,頃刻之間,獨孤求敗已是將手中的六瓣黃金果如風卷殘雲般掃蕩完,末了,還猶自余興的望著涼亭外,口中道︰

    “能吃一黃金果,恐怕此生足矣!”

    說完之後,竟是嘆氣的搖頭起來。

    那軒轅舞終于是忍不住道︰

    “先生,如果還要吃的話。可以”

    不過她地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獨孤求敗打斷道︰

    “不用了,既然已經吃過。就不必再吃了!”

    “哦?這是為何?”

    軒轅舞不解的問道︰

    “雖然‘黃金果’珍貴非常,但是在我軒轅家看來,它也不過是平常物件而已,何況是先生,那就更不必擔心了。難道先生還如那凡俗般世故矯情嗎?”

    軒轅舞不已為然的道,或許在她的眼中,已是將獨孤求敗的謙讓理解成為了如她所說那般禮讓。

    只是她這話一說完,獨孤求敗卻笑了,笑得很開心的道︰

    “呵呵,小舞,我並非是矯情世俗。而是”

    說到這里,獨孤求敗以手指那黃金果樹道︰

    “這‘黃金果’的美味,已經永遠的留在我的心中了,再吃,也不過只是重復著同樣一種感覺而已!這,並不我們武者需要的,就如同你剛剛出地劍那般,雖然凌厲無侖,但卻始終是達不到完美”

    說著之時,獨孤求敗已是止不住一嘆,望著軒轅舞的目光,也帶著些失望與憐惜,然後他就伸出了剛剛接過軒轅舞‘黃金果’地手,手上面,五道水痕,清晰可見。

    那是‘黃金果’分成六瓣之時,滴落在獨孤求敗手上的果汁。

    軒轅舞望著獨孤求敗的大手,腦海里一陣失神,是的,她的劍並不完美,凝而不露,方為極境。

    而此時,獨孤求敗也似在學著剛才軒轅舞的動作一般,一手朝那‘黃金果樹’上一招,然後一只金黃的果子無聲的從那樹上滑下,落到獨孤求敗手里的時候,沒有任何停頓與動作,獨孤求敗已經將那‘黃金果’遞到了軒轅舞面前。

    軒轅舞呆呆的接過,‘啪’,如同復制一般,那‘黃金果’也在軒轅舞手中化為六瓣。

    芬芳立即散發,似乎與剛才無異。

    但只有軒轅舞才知道,此刻她那手中的六瓣黃金果,嫩嫩的果肉上,金黃的汁液已是濃郁得再也化不開。

    “吃啊,別浪費了!”

    獨孤求敗的聲音將軒轅舞從迷茫中喚醒,看著眼前那溫暖和熙的笑容,軒轅舞已是情不自禁的將手中的黃金果,輕輕的放到了唇邊。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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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師傅
 天空中是落日余輝下一如既往的金黃,但那軒轅府中涼人卻已變得不一樣。

    本來體內有著寰宇間最為奇特的‘天地之心’,又得到了軒轅聖皇的無上傳承,手中更是有著萬年變幻的軒轅聖劍。

    軒轅舞以為自己已經變了。

    但今天,在獨孤求敗的面前,她才恍然的認識道,原來自己依然是那麼無力,渺小

    剛才獨孤求敗摘下黃金果,除開那隨手一招一接之外,軒轅舞甚至沒有從他的手上發現哪怕是一丁點兒出劍的動作。

    但那六瓣整齊的果肉出現在自己掌中時,軒轅舞才驚覺的發現,原來不是他沒出劍,而只是自己沒有看見他出劍而已!

    自己竟然看不見一個人出劍!

    軒轅舞想笑,但是笑不出,因為這件事並不滑稽。

    因為那個讓她‘看不見出劍’的人,此刻正在她的面前,而自己的手中,依然殘留著幾許剛才的‘證物’——幾瓣黃金果,歷歷在目。

    這一切,都不得讓她如墜夢中。

    眼前的這些,到底是夢幻?還是真實?

    她分不出。

    就如同旁人往往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九天謫落的仙女?還是人間至頂的絕色一樣

    現在的軒轅舞,雖然不敢號稱武學已到了天下第一,但她卻也能夠自信的說。在整個江湖之中,恐怕敵手也不太多。

    特別是前兩日她剛剛與曾經地‘軒轅家族’族長軒轅帝過招。已經能夠完全不*手中聖劍之厲,而單憑自己的本領戰勝他地時候,軒轅舞就知道,自己恐怕已經站到了武學的顛峰之處。

    而現在的她,也有能力接手整個軒轅家族,以抵抗未來可能到來的所有挑戰!

    這一點。軒轅舞是堅信無疑的。

    再回想當初得到聖劍之時的場景,軒轅舞甚至能夠自信地說,自己雖然還辦不到像獨孤求敗那般舉手投足間破開‘天地之極’,但是卻也距離不遠矣!

    但就在幾天之後,這種驕傲竟然在這個人面前被輕而易舉的被打得粉碎,不得不叫軒轅舞惶然而不知所措。

    不過幸好,那天生的美麗與威儀,完全掩蓋住了她內心的波動。

    但是再看眼前那個似乎平凡的男人時,軒轅舞卻不自禁的生出了這個想法︰

    他到底是人?

    還是神?

    獨孤求敗此刻也是靜靜的坐著,然後靜靜的感受著身旁女子的一舉一動。

    她那躊躇的眼神。復雜地心情,早收眼底。

    但獨孤求敗依然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子並非常人,她並不需要任何人來開解她,就算那個人是獨孤求敗!

    果然,只愣了一會兒的軒轅舞,在口中一片黃金果無意識地吃完,就已經完全恢復了眼神的清明。然後那清朗的眼神,又映照到了獨孤求敗的身上。

    “先生的劍法,果然通神!”

    雖然是感嘆,贊美,但要是普通人听到軒轅舞的這句話,加上那動人地清幽聲音,恐怕是會反而覺得榮幸起來。

    但獨孤求敗又豈是普通人?

    所以對于軒轅舞的話,他只是笑了笑,然後道︰

    “我的劍法並不神,其實只要努力。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軒轅舞只是輕輕一笑,明顯是根本沒有相信獨孤求敗所說的話。只是道︰

    “先生不必如此謙虛,我”

    “我這不是謙虛。”

    獨孤求敗揮手打斷軒轅舞的話,然後雙眼竟是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眸,那軒轅舞雖然驚訝于獨孤求敗的舉動,但也是毫不相讓的回望著他,兩人的眼神就這樣緊緊地在那半空中纏繞,沒有半分退縮。

    良久之後,似乎是經不住這眼神的交鋒,獨孤求敗終于收回了自己地目光,但軒轅舞心中的成功還未來得及歡騰升起之時,獨孤求敗的口中已是道︰

    “我本來以為你可以的,但是沒想到,我錯了。”

    說完這句話,獨孤求敗已經兀自從那涼亭中站起身來,留給軒轅舞的,只是一個寬大卻孤獨的背影。

    不知為何,望著這個背影,軒轅舞竟是沒來由的心中一顫。

    而此時,獨孤求敗那似虛無飄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本來認為你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我本來認為你能將我給交你的‘它’發揚光大,我本來認為‘它’終于找了一個新的主人,但是”

    說到這里,獨孤求敗突然轉過身來,望著那手中依然拿著剩下五瓣黃金果,但此時卻因為他的話而震驚呆愣的懸崖舞,口中毫不留情的道︰

    “我真的錯了。”

    獨孤求敗的話說完,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再無一絲神采,那虛無空洞的眼神,讓軒轅舞那原本堅固無比

    突然動搖起來。

    她當然知道,獨孤求敗口中所說的‘它’,正是‘獨孤九劍’!

    那是獨孤求敗視若生命,視若孩子的‘劍’!

    感受到了獨孤求敗的憤怒。

    那軒轅舞竟是慢慢的在獨孤求敗面前站起身來,然後緊緊的將頭低下,口中輕聲道︰”先生,對,對不起“

    要是有旁人在此,此刻一定會驚訝。

    因為獨孤求敗面前的完全是一個楚楚可憐認錯的女子而已,怎麼會是那堂堂的軒轅家族新家主,同時又是天下第一美女的軒轅舞呢?

    恐怕就算是軒轅舞,她自己也不會相信!

    但此刻。听到獨孤求敗那責怪地話,听到獨孤求敗那深沉的遺憾。她卻是站了起來,然後低下了那高貴地頭顱。

    往日的高貴、典雅,蕩然無存。

    但是,這樣的動作其實連她自己也無法制止,而此時她的身上,仿佛正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強迫她這樣做一般。

    那是一股冥冥之中。無法抵抗的力量

    “對,對不起”

    從未說過這句話,軒轅舞第一次說起來有點拗口,有點難以道出,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甚至,連獨孤求敗也有些驚訝。

    不過很顯然,軒轅舞地道歉已經起了很大的作用,她的話一出口,獨孤驚訝之余,眼中的怒火卻是已經消失了大半。

    因為他知道。對于眼前的這個天之嬌女來說,能做到這樣有多不容易!

    並且。憑她的資質,現在雖然如此也不過是走了些彎路而已,不是麼?

    一徒難得,知己難求。

    當初正是因為感受到了軒轅舞竟與自己的性格中有那麼多相像的地方,獨孤才有了傳劍于她的念頭。

    想到這里,獨孤求敗點了點頭。對軒轅舞道︰

    “小舞,你知道現在面前最大的障礙在哪里嗎?”

    “還請先生提示。”

    有了那‘對不起’地出口,現在的軒轅舞說話已是流利很多,那低下地眼神,也不時瞄一下獨孤求敗,獨孤心中又氣又笑之余,又不由得感嘆的她的魅力,那往日高貴清冷的女子,現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嬌憨,卻也是另外一種風情。

    要不是獨孤求敗早已經從舒斷水身上體會到過各種驚心動魄的美。恐怕此刻已是迷失

    不過獨孤當然不會迷失,所以他依然繼續對軒轅舞道︰

    “你現在地障礙就在于。你太依賴你的軒轅聖劍,你太依賴你體內獨有的‘天地之心’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劍之極境,就算是號稱天下第一的軒轅家,恐怕也要敗在你的手中!”

    軒轅舞的口中剛剛露出幾分不服的神色,獨孤求敗已是道︰

    “怎麼?你不相信?你要知道,現在不算我,就算那君洛煙,還有未現江湖的幽明破天,任意一人都可以隨手將你的軒轅聖劍和天地之心破掉!並且他們可算是你的敵人,有一日他們如果做出這等舉動,你相信麼!”

    “我”

    軒轅舞終于是不得不承認︰

    “相信。”

    “你相信就好!”

    獨孤求敗顯然也不欲過分逼迫她,語氣也緩和下來道︰

    “我這次到金華來,本就是想看看你地進展,但沒想到你卻讓我如此失望,不過也算是亡羊未晚,你也還沒有走上絕路好罷,我也不多說你了,你現在只要記住,以後由得要每天拿出三個時辰以上修煉‘獨孤九劍’,我相信以你的悟性,不遠地將來也就能掌握了!恩,明天早上到這里來,我要看一看你練劍!”

    獨孤求敗說完,見軒轅舞並沒有回答,又問道︰

    “知道了麼?”

    “哦!知道了。”

    軒轅舞被嚇了一跳,然後口中立即道,現在獨孤求敗也可以看出,那軒轅舞剛才肯定是神游他鄉去了,但他也只能無奈而已,只是不得不吩咐︰

    “你記住,以後得要每天多花時間練劍,要知道,只要你能將‘獨孤九劍’領悟九層以上,就算是面對現在的君洛煙,也並非無一戰之力!更何況,你將來還要面對幽明破天但我相信那時,你已經完全可以不懼他們了”

    慢慢的說著,獨孤求敗的身上已是涌現出一股強烈自信的豪氣,連他身邊的軒轅舞,也是已經感受到,然後眼中閃起一道亮光。

    也許,真的會像那樣也說不一定呢!

    “是的,師傅!”

    軒轅舞口中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獨孤求敗一愣,但卻沒有反對。也許,他早就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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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情懷
  獨孤求敗的突然到來,給軒轅家族帶來的震動是巨大的舞將獨孤帶到府中不下片刻,所有人的口中已是紛紛的議論著今天大宗師到來之事。

    當然,大部分都是歡娛的談論著,畢竟獨孤求敗這個天下第一大宗師與軒轅舞的關系在那里擺著,他的到來不僅不會給軒轅家帶來什麼危害,反而是能加強新近結盟的舒家和軒轅家族的關系,這也不可不謂的一件好事!

    然而,那只是大部分人而已,卻總有那麼一小部分人心中懷著別樣的心思。

    比如

    “什麼?獨孤求敗他他來了?”

    當從面前的耶律鴻口中真切的得到這個消息時,軒轅虎雖然極力壓制,但依然阻擋不住他那眼中的一絲恐慌,連人也禁不住從安穩坐著的椅中站了起來。

    這里是軒轅府中軒轅虎的房間,耶律鴻站在他的前面,冷眼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表情,然後卻是不慌不忙的坐到了另外一邊,手中拿過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後,這才緩緩的道︰

    “你慌什麼慌,他獨孤求敗再神通廣大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再說來到了軒轅家族他也不過是一個外人,難道真的還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不成!哼,就怕他不來!要不是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話,我第一個就要叫他好看。”

    顯然是想到了今天在那西城門時出的丑,耶律鴻鼻中哼了一聲。然後才將那茶杯‘ 鐺’一聲重重地扔到了桌上。

    “耶律王耶律公子!你切忌不可小看了這個獨孤求敗,不可與之為敵啊!他的實力那當真是無庸質疑地。先不說他在京師時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舒家迅速崛起的本領,光只是在金劃時那隨意就可以讓我那個姐姐得到軒轅劍的力量,現在想起來,也真是深不可測啊!”

    說到這里軒轅虎顯然又是想到了自己與那倒霉蛋哥軒轅龍在城中遇到獨孤求敗與舒斷水時的場景。他又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當時獨孤求敗在瞬間之內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即使是那號稱防御天下第一,修煉著有‘不死金身’之譽的‘金剛不壞體神功’地‘天僧’戒色,也不過只在他手里走過一招便落下了重傷流血。

    軒轅虎真是越想越膽寒,不過他卻沒有看到自己在稱贊獨孤求敗時耶律鴻眼中浮現的那一絲羞怒,口中依然顫抖著道︰

    “還有當初,師傅他老人家親臨金華城,本是準備直接幫我控下整個家族的,但後來也是在感受到那獨孤求敗的強大,竟也是自覺不敵而退。然後才帶著我去了直到後來遇到耶律公子之後,我們才改變了計劃。但是別忘記了師傅在我們臨走時所吩咐的,一切要以大局為重,不能”

    軒轅虎越說越起勁,但卻完全忽視了耶律鴻此時那陰晴不定的神色,終于,就在那耶律鴻忍不住時。口中已是一聲怒喝道︰

    “住口!”

    隨著這個聲音,軒轅虎的聲音嘎然而止,然後驚疑的望著眼前的耶律鴻。

    果然,此刻的耶律鴻已經從那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軒轅虎地跟前,眼神狠狠的盯著軒轅虎,一手已經是指到了軒轅虎地鼻子上罵道︰

    “軒轅虎,你少在我耶律鴻面前提你那個沒用的師傅!哼,要不是你和你那師傅無能,本王”

    說到這里。耶律鴻也是馬上發現了自己話語中的不妥,立即改口道︰

    “要不是你和你那師傅的無能。本公子又豈會放下安逸的生活不過,卻落到你們這個鳥地方來受氣!”

    顯然是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受到的怠慢,耶律鴻更加激動起來︰

    “就算那獨孤求敗再厲害,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只要等到明年之時,我北楚百萬大軍集結而下,他卻又能如何!還不是得乖乖地在本公子面前俯首帖耳!”

    此刻的耶律鴻,站在軒轅虎面前已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氣勢,口中懸然若河,說到精

    眼中更是散發出一股瘋狂來,那軒轅虎看著他,似乎意,但卻掩蓋不住眼中那偶爾閃過的不屑,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不要再說話為妙,畢竟自己以後的東西,都還要著落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呢!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陷入了沉悶。

    此時的耶律鴻當然不在乎軒轅虎心中在想著什麼,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陷入了來年自己率領百萬大軍南下,所有南離中人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場景,而他那一直喜歡的仙女,也張開了手臂朝他倒貼而來,然後他就一個不客氣地將她摟入懷中

    正所謂‘年少成將,天仙在懷;’,那天下間最意氣風流的事,也不過如此罷?

    而那個時刻,即將到來

    天漸漸黑了。

    獨孤求敗與軒轅舞之間地談話也早已結束,與那軒轅帝等人在軒轅府前廳稍稍見過,並且又吃喝一頓豐盛非常的酒席之後,獨孤求敗又被重新安排進了那他住過的‘玉晚樓’。

    熟悉的庭院,熟悉的閣樓,熟悉的花草,熟悉的擺設。

    然後,獨孤求敗的腳步不自禁的就踏入了原來舒斷水住過的房間,剛剛進去,陷入眼前的一切依然那麼熟悉,都與那晚一成不變。

    唯一變的,只是那住進去的人而已。

    獨孤求敗靜靜的站在房間的窗口處,心中已是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那夜風急雨大,自己與她,兩人同處一房的情景︰

    “先先生”

    舒斷水說話的聲音很是顫抖,那美麗的睫毛也是一顫一顫,眼中似乎快要滴出水來。

    她身上那被獨孤刺過的劍傷剛剛痊愈,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莫名而病態的柔媚,加上她那一貫如水的溫順,讓獨孤求敗沉迷其中,並且更加刺激著兩人之間的是,獨孤求敗的大手此時正陷入了舒斷水的小衣內,並且由于被舒斷水兩手緊緊的環抱住,自己怎麼也抽不出。

    大手中,不時傳過的兩團碩大的柔膩讓他知道,他已經身處溫柔鄉中,那偶爾掃過他指間如櫻桃般的突起,更是讓他心中熱血澎湃。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

    無聲無息,卻又醉人心脾。

    “先先生,您要了水兒吧!”

    當舒斷水鼻中一聲輕輕的呻吟,然後勇敢的說出這句話時,獨孤求敗呆住了。

    那一刻,他好想就此答應,他好想就此沉迷于醉人的溫柔中。

    但是,心中突然的一絲警兆,讓獨孤求敗立即清醒過來,他明白,自己那體內的‘心’正在控制著自己的行為。

    不行,自己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雖然,現在他面前水兒的樣子更讓人憐惜。

    不過獨孤求敗知道,現在不要她,只是給了她一時之痛,而現在要了她,那就是將給她帶來一生的痛苦!

    因為,現在連獨孤求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所以,當獨孤求敗堅決而緩緩的抽出自己的大手時,舒斷水無聲的哭了,但獨孤求敗卻依然堅決的走了。

    雖然,他的心也在出門的那一剎那深深的顫抖著

    往事如同畫卷一般在獨孤求敗的腦海中重演著,直到好久之後他才從那對往日的記憶中走出。

    記憶中的情懷,總是那樣不經意便會從心里冒出。

    而此時窗外的天空上,此刻已是明月高懸,無邊的銀白灑落在整個大地上,美麗而又皎潔。

    獨孤求敗望著那天空上的寂寞,心中已是情不自禁的問道︰

    “你,還好嗎?”

    而此時那遠隔千里之外,是不是也有一個人正與獨孤求敗一樣,正在靜靜的懷念著她熟悉的那個人?

    不知道,連獨孤求敗也不知道。但是那天上的明月,此刻正眨著眼楮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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