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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語】凡人修仙傳〈完〉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秦宅眾人、表小姐

    一個多時辰後,韓立隨著秦言從密室內出來了,重新變的形象。

    而回到了客廳內的秦家家主,當著三夫人的面就馬上分吩咐,讓人在後宅內收拾一處乾淨的住處,讓這位韓世侄在秦府長住下去。

    表面上理由堂而皇之,他秦老爺要好好栽培一番這位晚輩,以報當年人家先輩對他的大恩。

    三夫人見此,張了張嘴,但還是沒說出反對的話來!

    心計過人的她很明智的聽出來,秦言已經決定好了,根本不容他人反駁。而且憑她的感覺,這位韓賢侄和自己夫君之間肯定有點貓膩。

    但是既然秦言沒有告訴她詳情,她自然不會作讓惹厭失寵的事情來。

    不過她有些異想天開的猜測,自己夫君對這位韓世侄如此的鄭重,莫非是他年輕時,在外面沾花惹草留下的私生子不成。否則,看信時怎會如此的失色,和後來又這樣的熱情。

    這位心眼太活的三夫人,越想越覺得很像這麼一回事,心裡有些不快了。可臉上還是做出了若無其事的表情,並且對韓立越發的親切。

    就這樣,在秦老爺的再三叮囑下,韓立再次跟著秦平走出了廳堂,讓他去看看住處滿意與否。

    這回秦平的臉色再也不是來時的死板表情了,而是滿臉的笑容,並一口一個「韓少爺」的稱呼個不停!完全將此前對韓立十分冷淡的事情,直接就選擇性的遺忘了。

    而韓立雖然臉上做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心裡卻暗歎這些做下人的凡人,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如此的前倨後恭,竟然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露出。了這種活法。

    隨後秦平帶著韓立,沿著後宅的小路拐了幾下,就到了一個幽靜的三合院前。

    此處環境優雅精緻,清靜異常,讓韓立看了暗自點頭。覺得非常合心意。

    看來那秦言,倒也破費心思的給他挑了個好住處。

    「韓少爺,這裡就是您地住處了!此地可是秦府內最好的院落了。平常若不是老爺重視的貴客,根本不會讓人住進的!」秦平領著韓立走進了院子後,有些巴結的給韓立解釋道。

    韓立撓了撓頭,憨憨的連連咧嘴傻笑,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秦平倒也非常識趣的跳過此茬,又另換話題說道:

    「韓少爺應該還沒吃過晚飯吧?小的這就去讓廚房給您送飯過來,請稍等片刻!」

    說完此話。秦平就恭謹的倒退出了院子,然後轉身離去。

    韓立見此人漸漸地遠去了,才淡淡的一笑,轉過身子推開了屋門。

    這幾間屋子的佈置,倒也配得上它周圍的環境,一樣的別緻清雅。

    轉了一圈後,韓立越發的稱心。不禁猜想到底是何人佈置的此處。

    那秦平倒也真是手腳挺快地!不大會兒的工夫,就有一位僕婦提著一個碩大地竹盒前來送飯了。

    聞著飯香。辟榖了數年的韓立還真有些嘴饞。就不客氣地,將幾盤精緻的小菜和一碗米飯全都一掃而光。

    而最後過來。看到了殘羹的秦平,自然有些好笑。但是表面上,還是神色恭敬的請韓立再去廳堂一趟。因為秦家老爺,要介紹秦宅地人給韓立認識一下。

    ……

    當韓立第二次走進客廳時。此地已經不再是光秦言和三夫人兩人了,而是站著和坐著的男男女女足有二三十號人之多。

    當秦言親切萬分的招呼韓立坐到其身邊時,廳內年紀大些的除了有些愕然外,倒也沒什麼過激地反應。但那些年紀輕些秦家小姐和少爺。可沉不住氣了。當即就有一位比較得寵的公子哥,有些不滿的站出來問道:

    「爺爺,這位兄台是誰啊?我們幾位兄妹怎麼從未見過,難得召集我們就是為了這人嗎?」

    秦言自然聽出了這位小孫子的不快,但是他根本沒給其好臉色,而是瞪了他一眼後,臉色一沉的寒聲說道:

    「退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什麼這人、那人的!這是韓立--韓賢侄,其先輩可對我們秦家有過生死大恩的,不准對其無禮!」

    秦言這句話,頓時讓客廳內除了三夫人之外的眾人,都

    騷動。

    各種猜測和好奇的眼神,同時放到了韓立身上。而韓立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不安的神情,彷彿屁股下有釘子一樣的來回扭動了幾。

    而那位秦家小少爺,則臉上紅白交替的無言退了下去。

    此位萬萬沒想到,平時非常寵愛自己的秦言,今日說話竟如此的不留情。讓他當著這麼多兄弟姐妹的面,可丟了一次大臉了!

    經此一事,這位公子哥自然不會對韓立有什麼好感了!當然他也不會幼稚的,在秦言都開口吩咐過後,還會做什麼對韓立不善的舉動。

    畢竟現在看起來,這位土包子在他爺爺的心目中可佔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可不希望因此失去了秦言的寵愛。

    有了這位出頭鳥的榜樣在此,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做出什麼敵視的舉動出來,反而大都和韓立對視一眼後,露出了和善的模樣。

    這時秦言才含笑的,衝著屋內之人指指點點的給韓立介紹道:

    「這是我的、大兒子秦知,現在幫我打點著越京的所有生意,頭腦還算不錯。那是我二子……」

    韓立一面做出胡亂點頭的舉動,一面將秦言介紹的每一位秦家之人,都暗記在心內,這些可都是他要納入保護的人啊!

    不過,這位秦老爺子還真能生養,共有五位兒子,三位女兒,孫子孫女也有好幾位了。

    其中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三十多歲的樣子,都有了家小了。剛才出頭的詢問的那位,就是老大的二子。

    可好笑的是,秦言最小的五子才五六歲的年紀,竟是一個只會吸手指的小屁孩。

    韓立一想到,那十六七歲的青年要喊這留著鼻泣的孩童「五叔」,心裡就暗覺滑稽。

    至於秦言的夫人,除了上午見過的三夫人外,還有一位四十來歲的二夫人,及其他七八位較為年輕的妾室。

    而秦言的元配夫人並不在廳內,聽其說現在正吃齋念佛,輕易不再出來見人了。

    此外還有兩位四十餘歲的男子,則是秦言的二弟和三弟。

    他們各自管理著秦家一部分生意,也算是秦府中較重要的人了。當然,他們同樣也有幾位子女在這大廳內,不過這些人韓立只是略記下名字,就懶得再關注了。

    畢竟他一個人精力有限,只能著重保護秦言這長房一支中的人了。

    「咦!,表小姐呢?」

    等秦言將客廳內的人都介紹了一遍後,突然發現還少了一位沒有來,不禁側身向一旁的三夫人問道。

    「老爺,表小姐覺得她一位寡居之人不太適合見外人,就沒來!是否還要再去喚她過來?」三夫人聽聞此言低聲說道,臉上有些遲疑之色。

    「沒關係,韓賢侄不是外人,還是見上一面吧!」秦言聽了,「哦」了聲後,就想了一想說道。

    「知道了,老爺!「

    「小蓮,你快去將表小姐喚來,就說是老爺請她來的!」

    三夫人衝著身後站著的小丫頭,淡淡吩咐道。

    「是,夫人。」這名曾經給韓立帶過路的小丫鬟,立刻機靈的從偏門,一溜小步的跑了出去。

    這時秦言才回過頭來,小聲給韓立解釋道:

    「還有一位沒來的,是我原配夫人七八年前,在省親的路上從河道中救起的一位年輕女子。」

    「這女子極為可憐,不但因撞頭失去了記憶,而且渾身都是傷痕。我夫人心地不錯,將其治癒後見其無家可歸,就讓娘家的一位兄弟收其為義女,也算給她一個安身之所!」

    「可是這女子也真是不幸,雖然在其義父撮合下結了一門親,但是剛過門三天,他未婚夫婿竟然因醉酒失足落河。按理說,此女年紀輕輕自然可以擇人再嫁了。但是這女子竟是個貞烈性子,竟甘願從此不婚,為這剛共居三日的夫婿守寡。這可是當地的一件美談,可給我那夫人娘家人長臉不少啊!」

    「後來其義父因病去世。我夫人看其一人守著空房實在可憐,就將其接到了此處與她做下伴,也好順便開解一下此女!」秦言一邊說著,一邊感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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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改變

    韓立聽了秦言此話,表面上雖然做出了吃驚的樣子,但以為然。覺得十有,又是個被《貞女烈傳》之類的東西,給毒害不輕的可憐女子。

    廳內的那些公子哥們,一聽說表小姐要來了,頓時面露喜色的私語個不停,眼中還紛紛露出了期盼的神情。這讓韓立看了心裡微微一怔,但隨後就恍然大悟的猜測到,這位表小姐恐怕長的如花似玉吧!

    韓立正想著呢,從聽客廳外走進來了小丫鬟和一名少婦打扮的素裝女子。

    這女子雖然長的輕眉秀麗,文靜之極!但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火熱魅力。其楚楚動人的風情,讓廳內大多數的男人見了,都有將其抱入懷內好好憐愛一番的衝動。

    至於那些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了,更是睜大了雙眼,全都在一個勁兒的猛瞧。

    看來對這位表小姐,這些秦家少爺們都已迷戀很久了!

    可是當韓立看清楚這女子的面容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那臉上的呆傻之氣竟突然消失了。所幸剎那間後韓立就強壓住心性,恢復了原來的神情。

    因為這一番變化,全都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剛進廳的少婦身上,否則還真差點露出了馬腳。

    可此時,韓立的心裡卻猶如波濤翻滾一樣的起伏不定。

    這位「表小姐」,雖然容貌比以前有了一定的變化,還多出了幾分少婦的風情。但是從那充滿了靈性的雙目、卵形的秀氣臉蛋,韓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所謂的位「表小姐」,竟然是當年只見過寥寥數面的墨府二小姐,那個喜愛研究醫道的秀氣少女----墨鳳舞。

    墨鳳舞一進屋子,就被眾人瞅的臉上微紅,自動的低下頭去,自然也沒能看見就坐在秦言下首地韓立。

    秦言見到這些晚輩不成器的樣子,心裡懊惱之極!

    「咳」「咳」

    他臉上一沉。使勁咳嗽了幾聲後,那些沉迷在墨鳳舞姿色中的年輕男子,才恍若才醒的把目光收了回來,紛紛又做出了正人君子的模樣。他們生怕觸怒了這位一家之主!

    「萍兒!到姨娘這裡坐。」三夫人心思細膩的搶先招呼了一聲,讓墨鳳舞在她旁邊來。

    「謝三姨娘!」

    墨鳳舞溫婉的輕聲道謝一句,就楚楚動人的走到了三夫人那裡,端坐了下來。

    「萍兒,不要老是待在屋內。那會將人活活悶壞的,還是多出來走走地好!」

    顯然秦言對墨鳳舞非常的憐憫。語氣很溫和。

    「多謝姨丈,萍兒知道了!」墨鳳舞仍沒有抬頭,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

    「咳!」

    秦言見此,輕歎了口氣。

    對這位外甥女每次都順從的答應,但是回去之後還是依舊的做法,秦言也很無奈。但接著他就想起了正事,指著韓立向墨鳳舞介紹道:

    「萍兒。我來給你介紹下!這位韓立韓世侄,是對姨丈有大恩的一位長輩的後人。你來見過一下吧!以後就以世兄相稱!」

    韓立全神地注意著墨鳳舞的舉動,見此女一聽到「韓立」二字時。身子竟輕微顫抖了一下,頓時心裡就有數了。

    半晌之後,墨鳳舞才緩緩抬首,露出了那張花容月貌地臉龐。此刻。這張動人之極的面容平靜之極,杏唇上下一碰後,就傳來了淡淡地聲音:

    「韓世兄好!」

    墨鳳舞彷彿真的不記得韓立了。

    而聽到對方問候的韓立,好似被如此近的艷容給驚呆了。諾諾了半天後,才費勁地說出了「世妹好」幾個字。

    這讓一旁見到此幕的年輕男女,有些忍俊不住的偷笑了起來。

    秦言冷眼掃視了一遍後,下面頓時安靜了。而韓立還是傻乎乎的摸了摸頭,一幅手足無措地樣子。

    下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秦言當著眾多家人的面冷冷的宣佈,從今天起韓立要在秦府住上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他就是秦府的少主人之一,誰也不准怠慢於他,否則定要重重處罰。

    這幾句話一出口,秦府上上下下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韓立。此時可不只三夫人一人,猜測韓立和秦言的真正關係了。

    ……

    夜晚,韓立躺在臥室

    沒有入睡,正直直的望著屋頂,似乎在想些心事。

    「砰砰!」兩下輕微的敲門聲從屋外傳來,原本就沒有入睡的韓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

    接著韓立不慌不忙的起身,將屋門打開了。

    屋外正站著一位身穿披風、頭戴斗篷的女子。

    這女子一見韓立將屋門打開了,立刻就將前面的篷簾一掀,露出了嬌容。正是白日裡沒有與韓立相認的墨鳳舞。

    韓立見此,默默的將身子一讓,墨鳳舞就毫不遲疑的走了進來。

    韓立站在門口處將神識了出去,沒有在附近發現有他人存在,看來墨鳳舞來的時候很小心。

    將屋門輕輕關上,韓立一回頭,就望見墨鳳舞正無聲將身上的披風解開,露出了豐滿誘人的嬌軀。然後此女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桌旁,然後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韓立。

    韓立歎息一口氣!

    除了對方的容貌外,他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名冷漠的迷人少婦,和他印象中的那位喜愛醫道的溫柔少女聯繫到一起。看來這些年,墨鳳舞一定經歷了許多事情,否則不會改變的如此讓他陌生。

    「我是該稱呼你韓師弟呢,還是該叫你韓世兄?」墨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難辨的神情後,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

    「還是稱呼我韓立吧,風舞姑娘!」韓立收斂了心神後,緩緩說道。

    聽了韓立如此一說,墨鳳舞的臉上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但隨後就神色一緩的說道:

    「我不知道韓公子身為一位修仙者,為何會出現在秦宅,也不想打聽裡面的秘密!我來此只是想求公子,看在曾經和家父有過師徒情分的份上,幫風舞殺一個仇人好嗎?」

    說完此話,墨鳳舞無法維持冷漠之色,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韓立,生怕他一口就回絕了。

    韓立神色始終如常,既沒有立即推辭,也沒有馬上同意。而是拿起桌上剛剛沏好的一壺香茶,給墨鳳舞默默的倒上了一杯後,才緩緩的講了一句讓此女一驚的話來。

    「是不是打算讓我殺掉五色門的門主?」韓立坐在了墨鳳舞的對面後,慢悠悠的說道,不急不躁的望著對方吃驚的玉容。

    墨鳳舞的吃驚,很快就消失了。

    她的目光有些古怪的望了望韓立,半天之後才有些苦澀的說道:

    「看來韓師弟已知道墨府的事了?還真得什麼都瞞不過你們修仙者的耳目!」

    墨鳳舞這兩句話雖然說的很輕,但韓立還是從中聽出了一點隱藏其內的怨氣,而且這怨氣竟然是對他而發的!

    韓立略一思量,就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了。

    於是他輕笑了一聲,開口解釋道:

    「風舞姑娘看來是誤會了!在下不管怎麼說,和墨府還是有一些香火情分的。假如真知道墨府有此大難,其他的不好說,但讓幾位師娘全身而退能安享晚年,韓立還是能做到的。」韓立說完此話時,神色已變得誠懇之極。

    他倒不是懼怕墨鳳舞記恨於她會無緣無故去背的。

    墨鳳舞聽了韓立此話,只是「嗯」一聲,臉上恢復了冷漠的神情。也不知此女,是否真相信他剛才的辯解之言了?

    韓立見此,皺了皺眉頭,猶豫一下後,只好將實情告訴對方。原本因為牽扯到了修仙界,他本不想告訴對方的。

    「其實有關墨府出事的經過,是彩環那丫頭告訴我的。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四師母。」

    「什麼?你說彩環和四娘還活著!」墨鳳舞聽了之後,不能置信的激動了起來,潔白的臉龐上甚至升起了兩塊興奮的紅暈。

    「當然活著,她們現在居住在一塊非常隱秘的地方,還不錯!」韓立輕聲的說道。

    其實他當初逃離了燕翎堡後,曾經托人打聽了一下,燕家人遺棄城堡後普通人的情況。

    結果竟得到了整座城堡都已人去樓空,那些凡人竟趁亂逃離了燕翎堡。而墨彩環母女就此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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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舊情

    韓立覺得如果將墨彩環母女再失蹤的消息告訴對方,實一舉。

    墨鳳舞只要知道自己還有親人活在世上,這就足夠了!估計此女也不會提起要和墨彩環母女再見的話題,畢竟已人事皆非了!

    韓立下面就將與墨彩環相遇的經過,簡略的告訴了對方,讓墨鳳舞聽了差點喜極而泣。

    墨鳳舞很清楚,憑著韓立修仙者的身份,根本用不上捏造什麼謊言來欺騙她一個弱女子,對方肯對她如此的客氣,多半還是看在了當年的一面之緣上了。

    因此墨鳳舞,此時歡喜的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暗暗禱告了一會兒後,才重新恢復了常態。

    不過再次面對韓立的她,明顯不再是那麼冷漠了。

    想必他很明白,要不是韓立在燕翎堡出手相助,那嚴氏母女還處於困境之中呢!

    「多謝韓公子告訴彩環和四娘的下落,這是風舞七八年來首次聽到的好消息。」墨鳳舞平靜下後,緩緩的說道。

    但接著她未等韓立說些什麼,就再次提到說:

    「雖然小妹他們母女沒事,但是我大姐和其他幾位姨娘還是下落不明,多半已糟了毒手。這個仇風舞不能不幫她們報!可是風舞手無縛雞之力,韓師弟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墨風舞說著說著,露出了十分軟弱的神情,兩隻明眸上瞬間罩上了一層霧氣,竟似要傷心而泣的樣子。

    韓立見此,揉了揉鼻子,大感頭痛與無奈!

    他本想對方知道了墨彩環母女的下落,應該就不這麼急於報仇了。可沒想到這些年沒有見的墨鳳舞,竟變得如此執著此事!

    說實話,若是讓他去滅一位煉氣期的修士,這都比讓他去無緣無故去殺一位有身份的凡人,要容易的多。

    因為自從進入黃楓谷後韓立就已經知道,整個越國十餘個州府。早就被七大派和數大家族的人,給瓜分的乾淨了。

    每一個州府內的世俗大勢力,只要世間長久一些地,都會有修士在暗處關注一二的,甚至根本就這些修仙派別在後面扶持起來的。

    當初的嵐州墨府、獨霸山莊,因為只是新興不久的勢力,所以才沒有接觸到修仙界的修士。否則當初韓立刺殺那獨霸山莊的歐陽飛天時,那會這麼輕易得手還無人追究此事。

    可是這五色門,就不同了。

    此門派在百餘年前就已興起。已算得上是年代久遠了。而嵐州又是七大派默認的靈獸山地盤,多半其背後已有了靈獸山的影子。所以墨府才會和對方一接觸,就慘遭大敗。

    韓立身為黃楓谷地弟子,無緣無故的去滅掉一位別派扶持的世俗界頭目,這恐怕不是那麼好交代過去的。

    不過,最近魔道之人要潛入越國對世俗界進行破壞,這倒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在此期間動手的話。只要多見小心,應該不會惹上麻煩。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卻沒有外露絲毫。而是站起身來在屋內踱走了幾個來回。

    他再前後掂量了一下後,才盯著墨鳳舞的俏臉。冷靜地說道:

    「風舞姑娘,按理說這個要求不能答應的,這會給我帶來很大地麻煩!但是最近修仙界的情況有些特殊,倒也不能說一點機會都沒有。這樣吧!以後有機會地話。我可以嘗試一下除去五色門門主。但是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為的話,風舞姑娘就熄了報仇的心思吧!」

    墨鳳舞聽了韓立此話,頓時喜極而泣。那種嬌艷帶露地明媚之色,讓韓立看的也一陣的失神。

    當年初見墨鳳舞時。他可對那位溫婉動人的墨府二小姐,真動心了那麼一回。至今對方給他地那種溫馨可人的感覺,還是記憶猶新,讓他時常的留戀!

    那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動了男女之情吧!

    而這個不大的承諾,就算是對墨鳳舞感情上的一次交待吧!

    韓立這樣想著,表面上卻神色如常,他打算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中,不再向外人提起了。

    而墨鳳舞,終於從韓立應允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掛滿了感激的神情,什麼沒有說但幾步就湊到了韓立用柔軟芬芳的嘴唇輕碰了一韓立的臉龐,然後有些羞澀還帶點迷茫的說道:

    「有了韓師弟的這個承諾,即使沒能殺了那人,風舞也感激不盡了!」

    說完此話,少婦就默默的把披風一蓋,人匆匆的離開了韓立的屋子。

    韓立摸了摸臉上被親吻過的地方,神情有些古怪。沒多久就單手支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許久……

    ……

    第二日清早,韓立從打坐練氣中醒來,想了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心裡不禁有些歎息。若是墨鳳舞也有靈根的話,他一定將其引入黃楓谷門下,並和其結成道侶共修大道。

    韓立這樣想著,就已洗漱完畢走出了屋子。

    他準備先把秦宅的地形熟悉一下,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可是沒曾想,他剛一出來,就發現在院子外正站著笑嘻嘻的秦平。

    此位未等韓立驚訝的詢問,就機靈先一步解釋道:

    「在下是奉了老爺之命,暫時充當少爺的貼身長隨,以後韓少爺有什麼事情需要跑腿的話,就儘管吩咐小的一聲就行了。」

    秦平跟韓立說話時的神情,恭敬中還帶了些興奮之色。

    此位想得非常簡單。這位韓少爺雖然出自小地方,人看起來也不怎麼精明的樣子,但是人家在老爺的心目中可是份量十足啊,僅此一點就足夠他巴結了。

    更何況,如果能將這位爺侍候好了,說不定還能另外討老爺的歡心呢!

    秦平邊想著,邊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心裡還著實鄙視那些一聽要給這位土包子少爺當長隨,就紛紛就往外推的傻蛋!

    他秦平可早就聽夫人身邊的丫鬟人說了,此位十有八九是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只要老爺在世一日,還能虧待了此位少爺嗎?而作為韓少爺的長隨,肯定也是水漲船高的事。

    這可比在三夫人身前當一個跑腿的,要強多了!

    韓立自然不知道這位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秦言此人還真會做人,知道自己對秦宅和越京有些陌生,這就馬上派來了一位嚮導。真是及時雨啊!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並直接了當的對秦平講道:

    「我從未見過這大一片房屋,正想到處走走看看呢,你就陪我一下吧!」

    「好的,少爺!」

    秦平看到自己的第一份差事來了,立即精神抖擻的應聲道。

    就這樣,韓立在秦平的帶路下,開始圍著碩大的秦宅到處溜躂了起來。

    雖然說有些地方有女眷居住,不太方便韓立貼身近看,但是站在遠處指點一番,倒也沒人敢上來說三道四的。畢竟秦言昨日的那番言語,都傳遍了整個秦府。

    「這是二爺一家的福貴院,裡面除了二老爺外,還有二爺最小的兩位公子也住在其內,而隔壁那片……」

    秦平這位嚮導做的非常稱職,不但將每片院落的名稱告訴了韓立,還將其內住著的主人,一一指了出來,讓韓立暗暗記下了個牢靠。

    但當其講到了「表小姐」墨鳳舞的住處時,韓立神色一動的略看了長久了一些,就神色如常的離去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整座秦宅都讓韓立溜看了一遍,但韓立仍似乎未盡興的樣子。

    最後,乾脆讓秦平直接帶他走出了秦宅,陪他在越京內一些熱鬧的地方,瞎逛了起來。並讓秦平繼續給他解說個不停。

    順著京城內較出名的景點和鬧區這麼一走,就是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那秦平原本興高采烈的表情,早已不見了蹤影。此時的他,一瘸一拐的走在韓立身後,一臉的苦瓜之色。

    任誰走了數個時辰的路,絲毫未歇過腳,還要一直開口的解說個不停,恐怕都是如此的表情。這讓秦平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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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私語

    秦平雖然在秦宅內當的是下人,但平常外出走遠路,可車的。像這樣徒步而行這麼長時間,可是好久都沒有過了。

    真把他給折騰的不輕啊!

    秦平只覺得兩腳後跟隱隱腫脹,就猶如針扎一樣刺痛。更不要說嗓子早因說話太多,同樣的沙啞難受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這位新主子,仍然興致高昂的湊到了一個賣瓷器的小店前,四處東張西望時,只好呲牙咧嘴的再次邁開步子,勉強跟了過去。

    畢竟做主子的都沒有喊累,他一位下人怎麼敢隨意叫苦呢!

    「我有些餓了,是不是找個地方吃下午飯啊?」

    當秦平剛跑到韓立身邊,就聽到韓立回頭說的一句實誠無比的話。頓時讓秦平激動的當場連聲贊同,並慇勤無比的建議,就去離此不遠的一個小酒樓用飯即可,並把這酒樓的幾樣招牌菜,誇得天花亂墜。

    韓立心裡有些好笑,但臉上還是做出了此事你做主就行的神情,當即在秦平迫不及待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家不大的兩層酒樓。

    一樓都是只食用簡單飯菜的普通客人,二樓才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用飯之處。

    秦平自然不會讓韓立在一層用飯了,雖然看起來這位主子頗有些意動的樣子。

    二樓的客人不多,只有三四桌人而已。

    有一桌人,竟然還是三男兩女同桌共飲的樣子,實在頗有些驚世駭俗。

    當韓立踏入此樓時,自然也看了那一桌人兩眼,這一看讓韓立心裡一怔。因為這男女五人,竟然全都是基礎功法十層以上的煉氣期修士,這可有些不尋常了!

    「難得是魔道六宗的人?」韓立首先這樣想道。

    頓時其週身的靈氣馬上一斂,韓立運用起了築基期修士才能學的「引氣術」,將自身的靈氣收氣入體。這樣一來,在修為遠遜自己的低階修士眼中。韓立可就和一個普通凡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少爺,這邊請坐!」

    秦平強忍著腳痛,將韓立引到一個位置靠窗的桌子前,還用衣袖慇勤的擦抹了幾下木椅,才滿臉是笑地請韓立坐在此上。

    韓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連忙叫秦平一起坐下。

    這次秦平倒沒有太多客氣,推辭了幾下後,就老實的坐了下來。

    他實在腳痛的厲害。也顧不得過身份尊卑之說了,好在這位初進京的韓少爺,也根本不講究這一套。

    一見他二人坐好,店小二就麻利的湊了上來,很謙卑的問道:

    「兩位客官要用些什麼?本店有幾樣招牌菜可是非常出名的。」

    「送一桌上好的酒菜,再把你們地招牌菜,每樣都來上一份。要用最好的材料,我家公子可是秦府的少爺!」秦平知道韓立肯定不大會點菜。就越代庖的替韓立主動說道。並且他在提起秦府後,整個人立馬變得神氣活現起來。

    果然秦府的招牌非常好用。店小二一聽之後,立即連連的點頭哈腰,更加的阿諛萬分,急急忙忙就下去催叫酒菜去了。

    韓立可沒什麼心思。看自己這位長隨大耍威風。而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離此不遠地那桌修士上了。

    但令他奇怪的是,他總覺得其中地一名三十多歲的藍衣人彷彿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地。

    但一細想。卻又一點頭緒都沒有,絕對不是什麼太熟的人。

    這幾人中的男子,包括韓立覺得面熟的藍衣人,全都愁容滿面地一個陣低頭喝悶酒。而那兩名有些姿色的女子,則兩眼發直的望著滿桌酒菜,根本就沒動一下筷子,似乎一點進食的胃口都沒有。

    從他們如此模樣看來,好像是遇上了不小地麻煩,實在不太像潛入越國的魔道修士。

    而這些人中的藍衣人算是年紀較小的一位,除另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外,就數他年輕了。

    「少爺,飯菜來了,你先用吧!」這時,韓立耳邊傳來了秦平恭敬的聲音。

    店小二已利索的把飯菜上齊了,弄得滿滿一桌子!

    「呵呵,一起用就是了!」韓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張嘴露出了一副潔白的牙

    接著韓立就不客氣的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裡使勁大嚼起來。可實際上,神識則悄悄的放出,密切關注著幾名修士的一舉一動

    就在秦平見韓立動手開吃,自己也動筷子之時,那桌修士中的年紀最大的黑臉老者停止了喝酒,並突然釋放了一個無形的隔音罩將他們幾人都罩在其內,才開口說道:

    「大家還是吃些東西吧,既然小命已然落入了別人手中,我們蒙山五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麼說,沒有落個神飛魄散的下場,這就比其他人好多了。」

    雖然有隔音罩在起作用,並且黑臉老者的聲音也不大,但是落入韓立耳中確是一清二楚。煉氣期修士釋放的隔音法術,對韓立驚人的神識來說,就如同虛設一樣。

    不過,老者的這些言語倒這讓韓立知道有戲,能暗中聽到一些隱秘。

    也許黑臉老者的勸解有點作用了,那兩名女子終於默不作聲的吃了幾口飯菜。

    可是看她們心不在焉的樣子,十有八九是食之無味!

    「大哥,我們真要從此任他們擺佈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偷偷告之七大派的人啊,想必他們一定能將這些人收拾掉的!」藍衣人在猛灌了兩口烈酒後,臉色有些發狠的說道。

    「咳,四弟!此事哪有這麼簡單啊?」黑臉老者輕輕搖搖頭,滿臉無奈之色。

    聽到老者此言,年紀最小的一位白衣女子,則也忍不住的接著問道:

    「大哥,為什麼不行?難得七派的人,不想剿滅這伙歹人嗎?要知道越國同道,前前後後至少有數百人都落入了他們手上了。」

    白衣女子說出此話時,臉上全是不甘之色。

    相比年紀較輕的這兩位男女的激烈言辭,其他四十餘歲的一男一女,則相視的無言苦笑,看來他們二人是明白黑臉老者的顧慮所在。

    韓立聽到這裡,有些驚訝了,覺得隱隱抓住了什麼重大東西似的。

    可他臉上,還是神色如常的一連吃了數口菜餚,讓一旁的秦平大讚韓立的胃口真好。

    韓立臉色微紅的笑了笑,似乎意識到了舉動的不妥,就放緩了夾菜的節奏。

    同時,一旁的黑臉老者歎息了一聲,就開始給藍衣人和白衣女子解釋起來。

    「其實我們向七派求援,根本於事無補!」

    「首先,七派現在處於什麼光景,我們這些散修可是都清楚的。已經全部人手盡出的他們,能否抵擋住魔道的入侵,這還是模稜兩可的事情。哪可能再抽出人手來,幫我們這些散修啊!要知道,這些歹人中可是有築基期的修士。普通的修士過來,根本起不了作用的。否則咱們五人,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家拿下了!」

    「其次,就算七派中人真的顧念同道之情,願意派人前來剿滅他們。可是大家不要忘,這些人始終帶著個面具,沒露出過一絲真容,就是當日逼迫我等的地方,也是隨意找的一間破廟而已。根本就無從下手啊!更不要說,我等身上還被他們下了古怪的禁制,若不按時被他們施法,恐怕會暴斃而亡的!而你就肯定,七派之人一定可以解除我們的禁制?要知道,既然對方敢如此放心的讓我們離去,這些禁制肯定有他們的獨到之處。絕不是這麼好破解的!」

    黑臉老者越說,眉頭就皺的越深,說著說著連自己都有些洩氣了。

    「那我們真要助紂為虐嗎?去幫助他們陷害其他修士?」白衣女子臉色蒼白的說道,顯然極不情願如此去做。

    「五妹!就像大哥說的那樣,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好在緩衝時間夠長,希望到時我們蒙山五友,能想出兩全其美脫身之策來!」另一位四十許歲的瘦高漢子,出生安慰道。

    但這幾人誰都知道,此言只是畫梅止渴而已,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這兩日都想不出好辦法來,難得再過數月後,就能有解脫的好方法嗎?

    於是此話說完後,這幾人又默默無語了,愁容重新湧上這幾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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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冷漠與謠言

    韓立聽到這這裡時,已明白的差不多了。

    這幾人說的竟是,最近一些年來,越國修仙界時常有修士失蹤的事情。

    這幾人好像被這些幕後之人抓住過,但被威脅後就放掉了。但聽口氣,他們已受制於人,並逼迫要做些害人之事才可。

    韓立心裡各種念頭轉動極快,片刻之間,就判斷出此事還是不要碰的好。

    畢竟讓這麼多修士都莫名失蹤的幕後之人,但還能一直逍遙至今沒被揭露破獲,這本身就說明了這只黑手狡猾異常,絕不是尋常之輩。

    而且既然能驅使築基期的修士,那就說不定還有結丹期修士隱匿其後呢!

    自己一個小小築基期修士,在這多事之秋,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

    韓立心裡有了決定,立刻將神識收了回來,不再理睬這群修士了。

    這些人雖然有些倒霉和可憐,但和他無親無故的,他可不會冒著巨大風險多管此閒事。

    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而且現在的七派,就像黑臉老者分析的那樣,正全力和魔道之人對抗根本無暇分身。即使韓立幫其報了上去,也多半不會管此閒事的。

    韓立只能這樣冷漠的想道。

    既然不用分神聽別人的私語,韓立就更加放開了心思用飯起來,並時不時的裝作好奇的模樣,指著窗口外的一些新奇事物,向秦平問這問那。

    秦平當然一五一十的給韓立解釋個不停。如此一來,一頓飯下來整桌飯菜倒是十有大半都進了韓立的腹中,讓那秦平看了咂舌不已,暗想自己這位少爺,不但人精力旺盛,飯量可也不輕啊!

    此時,那桌修士起身下樓而去,臨走時的模樣韓立看的清楚,還是垂頭喪氣的神情。看來一時半會他們是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來了。

    見到此幕,韓立大吃幾口飯菜後,便也讓秦平結賬走人。

    可是秦平只是嘻嘻的笑了笑,就從身上拿出塊秦府的腰牌,大模大樣的下樓去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就上樓給韓立回稟道:

    「少爺,我已經將腰牌壓在那裡了,叫那掌櫃地月底去我們府上結賬即可,這飯錢是不需要我們出現銀的。秦府的少爺。每月都有數百兩銀錢的花銷可以回府報帳的。我已經將飯錢記在了少爺的帳下了。」

    韓立聽了有些意外,就感秦府的奢侈啊!

    但臉上卻顯出一點茫然之色的胡亂點了幾下頭,就帶著秦平下樓去了。

    下午,韓立沒有再繼續再徒步而行。而是在秦平吸取教訓的建議下叫了輛二輪馬車,坐在車上在越京幾處重要地方轉了那麼一圈。

    雖然還有許多地方漏掉了,但總算大概地地形和街區,韓立有了初步印象。不至於一出秦宅。就在京城內兩眼一抹黑了。

    晚上時分,才盡興的韓立才回到了秦宅。

    這次把門的秦貴。未等韓立下車,就急忙衝出了門房。對韓立大獻慇勤不已。

    他可生怕這位新出現的韓少爺,還記恨昨日自己有眼無珠的事情。他要讓此位對自己的印象好轉才行啊!

    韓立怎會把昨日的那點芝麻大地事情,還記掛心上。早已拋在了腦後!

    此時他滿腦子的都是想著,如何讓才能讓保證秦宅地安危。實在不行。秦言一人的性命最起碼要保住,否則就不好回去和李化元交代了。

    想到這裡,韓立心中有了主意,安心地進了秦宅。

    晚上。韓立沒有避諱任何人,直接找上了自己這位秦叔。

    並和其在密室內詳談了一會兒後,才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而從第二日起,一些與秦言交往的人都突然發現,秦言身邊多出了一位陌生青年出來,並且渾身的土氣,實在不像是越京本地人。

    而秦言非常熱心地將這位青年介紹給每一位相熟之人,說是自家一位長輩的後人,讓這些摯友好好提攜一番等等!

    這些與秦言相交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巨商豪富!

    雖然覺得這青年始終寸步不離秦言的身邊,有點奇怪地樣子。

    但是在探聽韓立底細無果後,老奸巨猾的他們自然都對韓立顯出一幅慈眉善目的長者風範。

    韓立總算初次接觸到了越京的上層***!

    ……

    時間一眨眼,就兩個多月過去了!

    韓立似乎真成了秦宅的少爺了,不但所有的待遇都和秦言的兒女一樣,而且秦家老爺現如今,無論是生意應酬還是做客他宅,總是無一例外的將韓立帶在了身邊,似乎真要大力栽培的樣子。

    如此一來,韓立是秦家老爺私生子的傳言,很快就從秦宅傳到了外面,弄得與秦家相識的世家,好一陣的風言***!

    但秦言對這些傳言一點都不不理會,完全一副你們想怎麼猜,都隨你們的默認樣子。這就更加坐實了這種論斷的可信性!

    結果有一些沉不住氣的秦家子弟,不知是在長輩的指使下,還是自恃有些小聰明,竟然想從韓立身上旁敲側擊一下流言的真實性。

    但是在韓立裝瘋賣傻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前,這些人自然無功而返了。

    久而久之的,秦宅之人終於心照不宣的確認了韓立秦府少爺的身份,以為秦言對韓立如此的抬愛,只是想彌補一下心中的愧疚而已!

    雖然原本受秦言寵愛的幾位秦家公子和小姐,對此大感不忿。但是在老爺子的高壓下,自然不敢針對韓立做什麼明顯的小手腳,只能捏著鼻子暫時強忍著。

    不過,他們在人後自然對韓立土包子、野種之類的咒罵過不止一次。

    可是這些人不知道,晚上韓立在屋內修煉功法時,都會按時的用神識將整個秦府籠罩其內,雖然每次時間無法持續太長,但也足以發現許多人的隱秘了!

    這幾人的幾句不忿之言,韓立可聽得一清二楚。

    韓立是不會和這些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一般見識的。但是他們的長輩,卻有幾人在暗中琢磨些讓他失寵的損招,這倒讓韓立有些無語了。

    他自然不和這些凡人計較什麼,但是若是魔道之人真的突然來襲的話,這幾人的保護次序,自然會被他排在了最後。這也算是韓立的一點小回報吧!

    這一日,秦言再次外出赴宴,這次請他的人可是非同小可的人物,竟然是當朝的一位王爺下的請帖!

    據說這位閒散王爺的一位愛妃大病初癒,所以才大擺筵席,邀請一些有名望的人前去慶祝一番。

    秦家在越京內雖然不是最富有的豪商,但是論綜合實力和影響力,絕對能排在前三之中,自然請帖也有秦家一份了。

    而且不是秦言老爺子一人前去,還指名點姓的要讓秦家的幾位交友很廣的公子哥和所謂的「才女」一同前往。據說是和他們相識的小王爺的特別請求!

    秦言無奈之下,只好讓這幾名晚輩一同前往了。

    頓時知道消息的這幾名小輩,當即心中樂開了花!

    要知道,秦言自從知道秦家身處危機之中,自然不肯讓後輩們在這段時間出去鬼混了。

    萬一被韓立口中的魔道之人盯上了,那豈不是大禍臨頭了!

    所以秦老爺在這兩個月期間,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活活將這些小輩們禁足至今,這怎能不讓這些懶散慣了的秦家少爺和小姐們,暗暗叫苦不迭!

    更讓他們惱火的是,韓立明明不比他們大幾歲,可是卻天天有機會跟著秦言早出晚歸,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這更讓這幾人大呼不平了。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這幾位秦家小輩,自然興高采烈的一同前往了。

    「馨王」,這是發請帖的這位王爺的封號,也是當今越國之主的兄弟之一。

    聽秦言說,此位雖然身為皇室宗親,但卻生性豪爽,交友極廣!

    不但達官貴人,豪商巨富,他願意結識,就是一些市井屠狗之輩江湖上奇人異士,他也認識了不少。

    當然為了避嫌,掌握軍權的武職官員他是不敢多交往的。

    但就這樣,這位王爺在越京百姓中的名聲,可著實不小,而且口碑也很不錯。

    韓立聽到這裡時,對這位王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具體是怎樣的人,當然還需要他用雙眼來確認一下!

    畢竟表面上名聲不錯,但實際上男盜女娼的大人物,這世上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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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王府

    王府並非在皇城之內,而是建在南區,韓立等人做著個時辰後,才來到了南區的街口處。

    南區和秦宅等東區的住宅風格,明顯不一樣了,大都是規規矩矩的制式建築。

    住在這裡的人,其官職大小、地位高低,只要一看住宅的大小,式樣,就可一清二楚。

    此地的住宅都是由官府所建,嚴格按照品級和爵位的高低,分給眾官員的。任誰也不敢隨意擴建改修,否則就會犯了越制之罪。

    而馨王身為皇親國戚,又是王爵在身,自然其住宅在南區是數一數二的。

    其府邸地面積比秦宅還要大上那麼一小半,可稱得上是巨無霸般的房宅了。

    當馬車在馨王府前停下,韓立一眼望見此府邸時,立刻就感受到了世俗界才有的榮極人臣的大貴氣息。

    這府門高約五六丈,寬三四丈,通體包裹著厚厚的黃銅皮,門面還鑲嵌著數十枚巨大的門釘,使大門華貴凝重之極。

    而在近丈高的台階兩側,還各放有一隻猙獰的青銅獅像,渾身被打磨的閃閃發光,渾身通亮,非常低惹眼!

    但最讓人感覺到馨王府威嚴的,還是站在府門外台階上的十六名披掛整齊的禁兵,這些人可是馨王特意從皇城禁衛營中借來的人手,以防人多有什麼意外發生。

    馨王府的總管是一位精瘦的小老頭,正代替主人馨王爺,在台階上滿臉笑容的向每一位新來的客人打著招呼,不敢怠慢任何一位來賓。

    這時府門前,已停了大大小小數十輛馬車了,幾乎將整個府前空地全佔滿了。

    在門前的巨大青石台階上,更是有五六名還未緊進府的客人,在那裡互相寒暄著什麼,各個衣飾華美,動作優雅。看來都是身份不低的人物。

    看到這一切,秦言整了整衣衫,就四平八穩的下了車子。

    韓立警惕的四處望了一眼後,發現有修仙者的存在,就也放心地下去了。

    至於那幾名秦家少爺和小姐,早在馬車剛一停下時,就立刻下來了。他們如今正站在府前,興奮的議論著什麼。

    韓立望了望還在台階上的那些賓客,卻發現除了秦府的小輩們外。其他客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兒女子侄之類的年輕人到此。

    「難道都是那所謂的小王爺請來的,還是根本就是馨王府借此名義,故意將這些年輕人聚集到此的。」韓立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頭緒,就望了一眼秦言。

    只見他同樣地眉頭緊鎖,顯然也對此有些意外。

    「爺爺,我們進府吧!小王爺他們正等著我們呢!」

    一個年紀十六七歲的秦家公子。見自老爺子一直站在馬車附近未動一步,不禁在其他兄弟姊妹的鼓動下。狀著膽子的上前說了這麼一句,還生怕被秦言痛斥一頓。

    「嗯。知道了。大家都進去吧!」

    大出乎此人意外的是,秦言聽了此話後就隨意的點了下頭,和顏悅色的答應了。這讓此位真有些受寵若驚!不禁興奮地回到了那些同輩中去了。

    可是沒等秦言帶著幾人過去,那王府的管家在剛應付完一位客人後。立馬就望見了秦家一行人。頓時其就滿面堆笑地主動迎了上來。並一到跟前,就熱情萬分的說道:

    「秦爺,你老終於來了!我家王爺好幾天前就開始念叨了,說你老怎麼好些天都沒來府上坐坐了。還是快點府吧!王爺見到了秦爺。一定會高興無比地!」

    「呵呵,這不是最近……」

    這位王府總管還真不是一般的能說會道,僅僅寥寥幾句,就讓聽得人春風滿面,心裡暖洋洋的!

    秦言不禁笑了起來,就神色自如的和這位總管大人聊了幾句。

    不過因為還有客人陸續到了王府,此位也沒和秦言說上幾句話,就把秦言等人讓進了府內。然後道了聲謙後,又急匆匆地往府外而去。

    韓立雖然一直待在秦言的身旁,一言不發。但是此時望了望這位總管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的疑惑。

    不知為何,韓立明明沒有在這人身上感應到靈力波動,但是在這總管湊上來地時候,韓立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毛骨悚然,彷彿被什麼可怕妖獸靠近的感覺。這讓韓立極為的不舒服!

    韓立雖然不知為何如此,但一向都對自己的感覺十分自信的他,立即將這位王府總管上升到了必須小心和懷疑的名單中。

    「韓賢侄,走吧!我給介紹一下,幾位還沒有見過的世伯!」秦言見總管離開了

    笑的對韓立說道。

    這讓站在秦言另一側的其他幾位秦家人,心裡馬上酸溜溜的,覺得這位一家之主,也未免太偏心了點。

    可韓立心裡只是一笑,知道這其實是秦言給自己製造機會,讓自己好和其始終待在一起,就沒有推讓的張口答應了。

    然後就被秦言帶,走進了馨王府待客的大廳。

    廳內的人大約有百餘人的樣子,雖然看起來人不少,但實際上大多都是兩三人一齊來的樣子,當然像秦府這樣一次來七八人的只有兩三家而已。

    這時的馨王爺,還沒有出現在廳內,看來不等客人到齊,是不會現身了。

    秦言剛一出現在大廳門口,立刻就有幾家很熟的世交,熱情的招呼他過去。

    秦言自然一一抱拳應付了一遍,並在眼睛掃視了一圈後,就向他人道了聲歉,人就往一位臉帶病容的老者走去,在其身邊坐著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男的濃眉大眼,一臉穩重之色。女的姿色雖然平常,但一雙大眼卻火辣辣的,毫不客氣的往秦言身後的小輩身上轉了幾圈,韓立自然也在其掃視的範圍之內。

    「華老哥,沒想到你這位大神醫,也出現在這裡!我還以為照你的脾氣,這種場合一定會推辭不來呢。」秦言一走到老者跟前,就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還小聲的調侃道。

    「咳!原本的確不想來的,可是王爺寵姬的怪病竟然能被人治好了,這讓為兄在下很好奇啊,想看看到底是那位高人有此妙手回春的本事!」被秦言稱呼華老哥的老者絲毫沒有見外,微微一笑後就輕輕說道。

    「哦!這麼說,馨王爺曾經請老哥給她這位妾室治病的事,不是謠言了。難得以華老哥的醫術,還治不好此病嗎?」

    韓立看到秦言驚訝之極,看來這老者的醫術應該在越京非常出名了。

    「呵呵,這世間病症千奇百怪,以華某這點醫術能混到今天的名聲,已純屬僥倖!有些無法醫治的奇難雜症,有何稀奇的!」老者不在意的笑道,心胸似乎非常的開闊。

    「可我還不信,咱越京還有醫術比老哥還要高的大夫?」秦言搖了搖頭說,看來對老者的醫術非常相信。

    可華姓老者聽了,淡淡一笑後沒有接口,卻一指身邊的男女二人說道:

    「華南、華芳,你以前也見過的。過來,給你們秦爺爺見禮!」

    華姓老者顯然在這兩位的心目中威嚴極深,這男女二人一此話,一點遲疑之色都沒有,急忙過來給秦言見了一禮。

    「呵呵,沒想到你這兩位孫子孫女幾年沒見,竟然都這麼大了。我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對鑲翠玉珮就送你們做見面禮吧!」秦言一邊慈祥的說,一邊往身上往身上一摸,掏出了一對鑲嵌綠翡翠的潔白玉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

    那男子還好雖然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那女子則滿臉的喜色,盯著這對玉珮的目光火熱之極!

    「沒出息,既然想要就接著吧!秦老弟和咱們家可不是外人!」華姓老者見到此,不禁笑罵道。

    聽到此言,這對男女才敢接過秦言手中的玉珮,那女子表情興奮之極。

    「除了這位外,你身後其他幾位晚輩我到都見過數面的,難道這就是你那新到京城的世侄?」老者終於將目光放到了韓立身上,並頗有些興趣的上下打量個不停。

    「是啊,這是韓立!我一位長輩的後人。」、

    「韓賢侄,這是你華伯父,越京兩大神醫之一。和專門給皇上看病的御醫葉大夫,那是齊名的!」秦言這才想起,還未將韓立介紹給這位老哥呢。

    「華伯父好!」韓立老實的向對方喊道。

    「嗯,不錯,不錯!」華姓老者實在沒看出韓立有什麼過人之處,就隨口讚了兩聲而已。

    但是他轉念一想到,最近流傳的和這青年有關的流言時,就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一伸乾瘦的枯手,從懷內掏出一個小白瓶遞給了韓立。

    「這是我精心調製的一瓶護心丸!雖然不敢說是包治百病,但是一般的小病小傷卻是不在話下的,就送給韓賢侄用於防身吧!」

    老者此話才一出口,韓立就立嗎馬感到身後幾位秦家子女的羨慕和妒忌之意,而華南、華芳也露出了點吃驚之色,顯然這「護心丸」的名氣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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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仙師

    韓立身為築基期修士,自然不會將凡人的丹藥放進眼裡此刻當然不能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了,就在一幅不好意思的樣子,遲疑的接了過來。

    「哈哈,韓賢侄!這護心丸可是華兄的秘製之藥,輕易不肯送人的,今天拿出來當見面禮可是真大方了一回啊!」秦言知道韓立不會將此物放進眼裡,但還是替自己的好友美言了幾句。希望華姓老者能在韓立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老者有點奇怪的望了秦言幾眼,不知他在韓立面前說此話是什麼意思。

    他送這珍貴之極的藥丸給這青年人,可是完全看在秦言的面子上才如此做的啊!否則此藥千金難買,哪會送給一個初見面的陌生人。

    就在老者疑惑的想要問上兩句時,一聲尖尖的聲音傳來。

    「馨王到!」

    下人的這一聲傳呼,讓廳中的嘈雜之聲立刻消失了,所有人都肅然的注視著廳堂一側的偏門之處。

    只見從那偏門內先走出了四名丫鬟,分別站在主座的兩側,然後一男一女才從不慌不忙的出來了。

    男的是一名四十餘歲、留著數寸長短鬚的中年人,此人臉色方正,一雙虎目,大有不怒自威的氣勢。而另一名則是位二十三四的艷美女子,一身的宮裝打扮,長裙拖地。

    一見此幕,坐著的眾人紛紛起身向男女二人施禮道:

    「王爺、夫人好!」

    因為這位少婦並不是馨王的原配,只是最近得寵的一位妾室,這些人也只能以夫人相稱了。

    「諸位都是本王的好友,大家都不必如此客氣了。來,都坐下吧。」

    馨王說話和相貌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非常直爽平和,讓人不由得大生好感!其身邊的寵姬則只是嫵媚的笑笑,什麼話也沒有說。

    其他人聽了此話,相視一笑後都依言坐了下來。

    「本王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話就和大家直說了!」馨王剛剛坐穩了身形。就臉帶笑容的說道。

    這句話立刻惹得對面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起來。

    「王爺,有什麼話請講就是了。」

    「是啊,我們和王爺可都是相交多年來了。王爺什麼脾氣,大家都是知道地。」

    ……

    顯然這裡面既有說真心話的,但也有大拍馨王馬屁的話語。

    「這次將諸位請來一聚,一是因為愛姬青兒的怪病現已痊癒,以本王的性子當然要熱鬧一下,大肆當慶祝一二了!二來則本王有天大的好處想要送於各位。至於能不能有這個機緣得到,就看諸位的造化了。」

    馨王這番言語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不禁讓他們面面相覷。

    這位王爺將他們這些人召集在一起,難得就是要送好處給他們,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呵呵,青兒你看。大家是不是都像本王事先猜想的那樣,都有些吃驚了吧!」馨王見此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側身和一邊地美艷妾室,微笑著說道。

    那叫青兒的美艷女子聞言。咯咯一陣輕笑後,嬌聲的回道:

    「王爺。任何人聽了此話,恐怕都會意外的!大家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嘛。」

    馨王聽了女子這話,嘿嘿笑了笑。在摸了摸下巴的短鬚,他就回過頭來對有些尷尬的眾人解釋道:

    「大家不必疑惑!事情是這樣地。青兒的怪病其實是新到本府地一位高人給治好的,這位高人能呼風喚雨,吞火吐冰,可是真正地神仙中人。而且在治好青兒的病後。這位活神仙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本王的幼子具有仙根,可以領悟仙術。就將本王的這位劣子收入了門下,不久要隨其去修仙學道去了。」

    說到這裡時,馨王再也忍不住臉上地喜色,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聽到這裡,廳堂內立刻就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失聲叫了出來:

    「修仙者,難得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

    這句話,立刻讓大廳內地眾人一陣的騷動。

    修仙者雖然對世俗界的凡人來說,是非常神秘的。但是在坐的人都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自然或多或少的聽說過相關的傳言,甚至還有的祖上也曾接觸過一些散修。

    就是現如今,外界也一直流傳,皇宮大內中就有修仙者守護

    ,這讓眾人對修仙者更加敬畏之極。

    現在廳內的來賓,竟然聽到馨王府就來了這麼一位活神仙,頓時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極的表情。

    秦言聽了此話,心裡就是一驚,不由自主的轉臉望了韓立一眼。

    可是入目中的韓立,臉上如常,根本沒有任何的表示。

    看到這裡,秦言不敢多問,只好又扭頭聽那馨王下面的話語。

    這時的馨王,見到眼前眾人都被自己的一番話給震驚了,就呵呵一笑的繼續說道:

    「本王當然也問過這位高人,他的確承認了自己是修仙者。而且還在本王的刻意挽留下,願意在本府多住數月光景,指點本王一些養生之道。本王在和其閒聊中得知,這位神仙中人此次入世,特意就是來凡塵收取有仙緣的徒弟的。知道此事後,本王當下就想到了諸位好友了。這不,就將諸位世侄和世侄女們都叫了過來,這位仙師可是男女徒弟都可以收錄的。等一會兒,我就將這位吳仙師請出來,給大家見上一面。至於有沒有這個造化,就看他們的仙緣了。」

    如果說前面的話,還只是讓在場的眾人羨慕的話。那馨王后面的這番言語,則如同巨大的餡餅砸在了眾人的頭上,讓他們個個都是驚喜交加。頓時一片感恩戴德的之聲,響起一片。

    修仙者啊!這可是世上的活神仙之流。聽說只要修煉有成,就能活個好幾百歲,而且還會仙法仙術!這要自己的子侄有人僥倖拜師成功了,那可是多麼大的靠山啊!

    韓立聽到這裡,臉上雖然還是呆呆的木然表情,可心裡卻有點奇怪了。

    原本他聽到馨王說到活神仙之時,還以為已經找到了魔道之人的蹤跡。

    可是現在聽到對方竟然要大肆收徒,這可就不對了。哪有潛入他國搞破壞的修士,會如此冒然出風頭的?這不是給人當靶子嗎!除非這位修仙者是……

    韓立正想著呢,在眾人的激動中,那位活神仙終於大模大樣的出現在了廳堂上。

    身穿灰色道袍,鬚髮皆白,臉色紅潤的如同嬰兒一樣,完全和傳說中的得道高人一模一樣。如此的形象,此仙師還未施法,在場的眾人就信了一多半了。

    可韓立看清楚這位幾乎和畫上一樣的仙師,卻半天無語。

    這位分明只是一位煉氣才五六層大的小修士,韓立伸出一根手指的話,恐怕都能將其輕易的捏死了。

    可就這麼一位「高人」,這些在凡人中大有身份的人物,都紛紛簇擁在其身旁,不斷的對其阿諛奉承。希望這位老神仙開恩,能將自己的兒女子侄收錄到門下。

    韓立身前的秦言見到此景,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動,其身後的那幾位晚輩更是一臉焦急之色。他們生怕去晚了,仙緣都被別人搶光了。

    秦言正有些猶豫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韓立聲音。

    「放心吧,這人不是魔道之人!至於是否要你的這些孫子拜此人為師,這就隨你的便了!我只是保護你們秦家的安危罷了!不過,這仙師的修為……嘿嘿!」

    在幾聲冷笑聲中,韓立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秦言吃了一驚,急忙向四周望了望,卻發現這番話除了自己外,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到的樣子。那位華老哥還一臉愕然之色的問他,為何不到仙師跟前讓晚輩們試一試仙緣呢?

    同時華姓老者還一個勁兒的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他無法治癒的怪病,人家能妙手回春呢。原來是修仙者啊!

    說完這些話,老者也顧不得秦言一行人了,同樣往白髮老道那裡湊了過去。他一對孫子、孫女自然緊隨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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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迷魂交鋒

    言看到一向都穩重之極的華姓老者都這麼迫不及待的終於動心了。

    雖然他也從韓立的口氣中,聽出了對這位仙師的不屑一顧,但畢竟對方真是個願意收徒的修仙者啊!

    至於這位仙師的修為是高是低,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原本他不是沒想過,讓自己的後人拜韓立為師的,但是他通過和韓立這段時間接觸,知道對方是一點收徒的意思都沒有,是無法強求了。

    說起來,當初父輩在世的時候和他說過。秦家剛剛大富起來的時候,那位李化元仙師曾經來過他們秦家一趟,看看是否有子弟能有仙緣,但可惜的是無一人有此造化,只好失望而歸。

    從此這位李仙師再來秦家時,就不再提過收徒之事了。按照李化元仙師的說法,他與秦家的仙緣僅止於一代,秦家後輩之人就和他無師徒緣分了。

    現如今眼前又有了個修仙的機會,自然說什麼要試一試了。

    想到這裡,秦言拿定了主意,就招呼了幾位後輩一聲,也走了過去。

    韓立冷眼看著這一幕,什麼話也沒有說。

    既然他已經給秦言提過醒了,對方還執意要去拜師,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的。

    說起來,秦府的這些少爺、小姐是否真有靈根,韓立還真未曾注意過。但世俗界的凡人中,有靈根的人堪稱是萬中無一,實在是少的可憐啊!

    韓立正想著呢,突然看到那幾名跟秦言往吳仙師面前湊的秦家子弟,有一兩人竟然回過頭來對他露出了譏笑的面容,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在嘲笑他的樣子。

    韓立見了之後,微微一愣,隨即心裡就啞然失笑起來。

    顯然,這幾位見秦言沒有喊韓立一起過試仙緣,以為秦老爺子在心底下其實還是最寵溺他們的。所以才會如此自得的表情。

    韓立暗自搖了搖頭後,就懶的再注意他們了,反而往廳堂內的四周望了望。

    這時還留在座位上沒動地人,可說是少之又少了,只有寥寥六七人而已。大部分都是根本沒有把子侄帶的孤家寡人,此時都露出了後悔萬分的表情。

    唯一引起韓立注意的,是坐在廳堂一角的一桌老少兩人。

    老的是一位六十餘歲的青袍老者,一頭的灰髮,神色如常的品味著手中地清茶。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眼前的仙緣。而年少的,則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細皮嫩肉的樣子,可是望著吳仙師的方向卻偶爾露出了不屑之色。

    這兩人現在雖然看似非常悠閒的坐在那裡,可韓立看到這兩人時,臉上不禁露出了絲絲地笑意。

    這老少二人竟然也是修仙者,而且修為還不錯的樣子。青袍老者是功法九層地樣子。少年也有五層的水準,不在那吳仙師之下啊。

    只是令韓立有點吃驚地是。這二人不知修煉了何種功法,竟然能將自身的靈氣收斂的若有若無。若不是韓立的修為高出對方太多了。他還真不容易看出他們修仙者地身份。

    至於那位吳仙師,自然更沒有這能耐可以沒發覺這老少二人的異樣了。

    這種可以隱瞞過同級修士的收斂靈氣功法,立刻就讓韓立動心起來。

    若能學會這種法門,豈不在和同級修士爭鬥中。大佔了先機?

    想到這裡,韓立又仔細瞅了這二人兩眼。

    結果這一次,韓立卻發現了點異常。

    那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竟然在嫩白地耳墜上有兩個細小的孔洞。竟是位少女裝扮而成的。

    韓立剛有點愕然,那位少年卻無意中望見了正呆呆瞅著她的韓立,不禁臉上一紅後,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男裝少女的舉動,引起了一側的老者注意,他皺了一下眉頭的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望了韓立一眼。

    韓立見此,向這老者笑了一笑。

    青袍老者大感意外!

    他本以為是哪家的輕浮公子哥,看破了自家少女的裝扮,才用目光進行調戲的。可沒想到,竟是個相貌不起眼之極的青年,而且還不知死活的對他一點

    意都沒有。

    青袍老者心裡有些慍怒,沉吟了一下後,輕輕閉起了雙目。

    這個舉動,讓韓立愣了一下,隨即不由得猜想道:

    「對方閉目,難道是想要……」

    韓立還沒有想完,老者下面的行為就完全證實了韓立的猜測。

    只見他兩眼再次張開時,望向韓立的目光中冒出了青紫色的光彩,竟沖韓立施展了一些迷魂類的法術,看來是想讓他當場出醜,好給其一點小教訓。

    韓立見到此幕,心裡有點好笑。

    以老者煉氣期九層的修為,竟然對他築基中期修士施展迷魂術,這豈不是找死嗎?

    只要他稍微用法力反擊一下,肯定會讓對方法術反噬的。

    不過,韓立既然想打對方的斂氣功法主意,自然不能和對方結下大仇了。

    於是,他只是面帶微笑的對視著老者的雙目,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這讓對面的青袍老者,臉色由一開始的冷笑,慢慢的變為了愕然,隨即又露出了駭然之色。

    當老者暗自大叫不好,想將雙眼挪開時,可是已經遲了。

    韓立對視的目中已經隱隱有黃芒湧現,竟如同磁石一樣,讓他的目光無法轉動分毫。

    青袍老者的心裡,又驚又怕,同時後悔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這看起來絲毫法力都沒有的青年,竟然也是一位修仙者,而且看起來修為遠勝自己的樣子。

    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使用「夢魘術」的,如今他的心神全然被對方控制住了,再也無法擺脫掉對方的反制。

    老者越想越害怕,剎那間額頭上就流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粒,面如土色,可是兩眼還是直直的望向韓立。

    一旁的男裝少女,終於看出了自家長輩的不對勁,情急之下急忙一拽老者的衣袖。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將青袍老者的人扯動了半圈後,竟輕而易舉的讓老者脫離韓立目光的吸引,將他從夢魘術的反噬中救了出來。

    青袍老者突然由死轉生,逃出生天,這中間的心境差落,讓他不禁怔住了一會兒,片刻後才如夢方醒的回過身來。

    可是他背部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徹底侵透了。

    此時的他,神情惶恐和急忙少女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就再也不敢往韓立這面瞅上一眼了。

    青袍老者很清楚,少女能這麼容易的將自己解救出來,這可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否則最起碼自己也應心神受損,大病一場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做,但自己祖孫二人還是遠離此人的好。

    這相貌普通的青年,修為實在太可怕了!實在不是他們可,以招惹起的!

    而且讓他納悶的是,他明明已用天眼術查過了此人,對方身上可是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的,否則也不會冒失的使用「夢魘術」的。

    「難得這個人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

    青袍老者一想到自己的猜測,臉色開始發青了。

    若是和他所想的一樣,他豈不是招惹一位整個家族都無法招惹的大人物了。

    想到這裡,老者剛剛恢復了些的心神,又無法安寧了。

    而那男裝少女,則吃驚的望著老者青紅交錯的臉色,心裡驚訝之極。

    在她心目中,自己這位祖父可是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穩如泰山的神情,如今竟然露出了這般表情!難道那普普通通的青年,真的如此可怕嗎?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了回頭在望韓立一眼的衝動。

    可是未等她有所行動,老者卻似乎看出了少女的心思,突然極其鄭重的對她小聲道:

    「不要再去惹那個年輕人,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對方很可能是築基期的修士。千萬別再去觸怒對方!」

    「什麼?是築基期的修士!不可能吧,對方才多大的年紀啊!」少女用一隻玉手掩住小口驚呼道,整個人花容失色,卻不敢大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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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仙術

    女雖然俏臉都是不信之色,但也知道自己祖父不會胡心中駭然之極!只好強忍著不再朝韓立方向望去。

    韓立見給了對方一點小教訓,但並沒有真的傷到對方,心裡也很滿意。

    此時他嘴唇微動了一下,傳音了過去。

    頓時青袍老者的耳邊,想起了韓立的聲音。

    「一會兒出了馨王府後,別急著離開,到王府的後門處等我。我有事要問你們!」

    韓立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味道,讓老者的身形一怔,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難得這位高人,還不肯放過他們祖孫倆嗎?還是對他們另有什麼企圖!不過好在對方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危險吧!而且能和築基期修士攀上關係,似乎也是家族一次難得的振興機會。」袍老人只能這樣自我安慰的想著,心中七上八下,煎熬無比!

    韓立見此,微微一笑,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白髮老道那裡。

    此時這位吳仙師已經檢查完了大半的人群,還尚未找到一個有仙緣之人。

    那些被宣佈沒有緣份的年輕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返回了位子上,他們的長輩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什麼仙緣,這分明是在找有靈根的人。不過,這老道倒也不是純粹的蒙事,看來真想在這些人中收弟子啊!否則,胡亂指幾人就可了。」韓立看著老道不亦樂乎的為每一個年輕人檢查靈根的樣子,無動於衷的想道。

    但是韓立卻覺得,老道在此地收弟子恐怕沒有多大的戲可唱。在這五六十人中,就想挑出有靈根的人,希望實在不大啊!

    韓立剛想到這裡,那白髮老道突大聲說道:

    「此子具有仙緣,我可以收錄門下!」

    韓立聽了這話,怔住了。不禁向這位有仙緣之人望去。

    只見一位白白胖胖的年青人,茫然的站在這位吳仙師面前不知所措的樣子。

    其旁邊有一位大腹便便、身穿紫色綢衣的中年人。則一臉不能置信地在追問著:

    「仙師,我家童景真的有仙緣嗎?沒有弄錯吧!」

    這位被巨大餡餅真正砸中的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前邊這麼多的年輕俊彥沒有挑上,自己這位好吃懶做的兒子,竟然會被仙師一眼看中,真讓他猶如做夢一般。

    「呵呵,施主放心!貧道已檢查了數遍了,貴子的確身具仙根。可以和小王爺一齊學習仙術的。」吳仙師見此,手捻了一下雪白的鬍鬚,笑吟吟的說道。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在下雖然不是巨富大貴,但家中也有幾分薄地,明日一定給仙師備上一份重重地拜師禮金!兒子,快……快給仙師磕頭拜師!」中年人確信了此事無誤後,高興的快手舞足蹈起來。說話更是語無倫次。

    而那些落選的年輕人見此,一齊傻了眼了。

    這位被吳仙師看上的人。不就是常被他們視作酒囊飯袋的那位童胖子嗎!

    這樣的廢物竟是有仙根之人,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

    不只是這些年輕人如此想。他們那些長輩也不禁面面相覷起來,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這位叫童景的青年,其無用可是在他們這個***內出了名地。

    韓立臉上倒沒有什麼異色。

    一個人是否擁有靈根,可不是看男女是否長的英俊瀟灑。耐看漂亮,甚至和人地才智能力也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時沒有規律可尋的。

    否則在修仙家族沒有出現之前,修仙派地人也不用如此難覓高徒了。

    不過韓立對在這麼點人中。真能找到一位有靈根者,還是有點意外的。看來這道士的運氣不錯嘛!

    韓立和那對祖孫明白這個道理,廳堂內的其他人可不懂此理。

    他們小聲地紛紛議論起來。

    其中有些精明的人,甚至開始懷疑這位吳仙師的真假了。讓後面還沒有測試過的人聽了,都有些躊躇不前。

    如此一來,老道地面前竟一時出現了冷場的局面。

    馨王見此,面露不悅之色。

    但廳中的眾人都是和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倒不好直接說些不好聽的話,只好向老道婉轉的說道:

    師,大家都只是凡夫俗子,沒有幾人見識過真正的仙師就再露上一手,給大家開開眼界吧!」

    聽了馨王如此一說,在場的眾人馬上聲音全無,全都看這位仙師如何說的。

    白髮老道沉吟了一下,就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就叫眾人隨他到大廳前的空地上去。

    有了老道此話,廳內之人「忽的」一下,全都湧出了大廳外。韓立也無所謂的跟了出去。

    倒是那祖孫二人沒有動地方的意思,看來還在為韓立約他們見面之事,憂心忡忡呢!

    到了客廳外,這老道站在了眾人圍著的一個大***內,開始施法了。

    只見他兩手掐訣,雙腳平站,嘴中低聲唸唸有詞,那若有若無的咒語聲,硬給其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這樣一來,圍觀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著老道的一舉一動。

    韓立聽了這些咒語後,卻暗自翻了翻白眼。

    就在這時,老道的兩隻手掌往中間一合,接著左右一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洶洶火球就漂浮在了兩手中間處,同時附近的溫度也突然高昇,一股炎熱氣息瀰漫了開來。

    這正是火靈根修士,人人都必修的「火彈術」法術。

    而這在修仙者最常見的一幕,卻立即讓附近的人發出一陣的驚呼,大呼不可思議!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不但讓這些凡人繼續目瞪口呆,就是韓立一開始也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接下來的老道,兩手不停的掐訣變化手勢,結果讓那團炙熱的火球,就在眾人的眼前漸漸變形起來。

    先是慢慢伸出了翅膀、長出了尖嘴,緊接著又化出了一對纖細的爪子和尾巴,竟變成了一隻小巧玲瓏的火焰小鳥。

    「難道是火鳥術!」

    看到這情景的韓立,神經一下繃緊了,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鳥術」可是貨真價實的中級初階法術,就是韓立自己也沒有掌握住。可眼前這只是煉氣期修仙者的老道,竟然當場使用了出來,真是太難讓他相信了!難怪韓立要以為是不是眼花了。

    但韓立的吃驚,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

    他隨即就發現了這只火鳥和真正「火鳥術」的巨大差異。

    雖然從外形看來,這只火球變化的小鳥非常像火鳥術釋放出的法術形象,但是它們的個頭也未免相差的太厲害了。

    「火鳥術」的火鳥,可是兩翅一張,足有近丈大小。而老道這個變化出來的火鳥,始終保持著拳頭般大小,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但真正讓韓立確信這只是個「偽火鳥術」的,還是兩者蘊含的法力波動大小。

    火鳥術所化的火鳥,其體內所蘊含的破壞力,就是築基期修士也絕不敢硬接的。而這個小巧如同麻雀一樣的火鳥,其法力波動還是和火球時的一模一樣,沒有增長半分。

    看來只是純粹的變形而已!

    想通了此點的韓立,又好氣又好笑!

    他竟然差點被這點小伎倆給騙過去了,還真是有點丟人啊!

    不過,此人操縱火焰的變化之術,還真是驚人之極!韓立自己就自問絕無法做到如此細微的操控地步,就不知對方一個煉氣期修士,是如何做到此種程度的。

    老道下面的表演,徹底證實了韓立的想法。

    只見那正展翅高飛火紅色小鳥,突然飛落到了地上,又變化成了一隻紅色的哈巴狗,圍著老道四周歡快的跑個不停。

    不久後,小狗又變化成了火蛇,火蛇再進化成了小人……

    這一連串的驚人表演,徹底讓那些從未見到過法術變化的凡人們,看的目瞪口呆,張嘴結舌!

    直到老道突然用手一指,那最後變化的火焰小馬,衝向了一側的一顆櫻桃小樹,結果火焰大起,瞬間就將此樹化為了灰燼。

    老道這才結束了表演。

    此時圍觀之人才如夢方醒,拚命的向老道呼仙師起來。

    原先心中的懷疑早已拋置了腦後,哪還有半分的不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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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章 小王爺

    王笑吟吟的望著眾人歡呼的一幕,心裡有些自得。

    說起來,修仙者以前曾經在大貴之家和豪門世家內,頻繁出現過的。但後來卻不知為何,突然漸漸消失了,並不大和凡人接觸了。弄得如今仙師之類的人,都快成了傳說,就是身為皇室宗親的他,也是頭一次見到真正的修仙者。

    如今老道露了這一手法術,震驚了當場,當然讓馨王覺得大有面子了。

    馨王當然不知道,以前經常有修仙者在俗世出現的時期,是修仙界還沒有升仙大會出現的那段日子。

    那時,一些覺得築基根本無望的散修和修仙家族內的低階修仙者,就自暴自棄的願意在俗世享受凡人的榮華富貴。但升仙大會一經出現,修仙者都有了拚鬥築基的希望,自然各個都隱匿深山苦修功法了,哪還會再在世俗界現身。

    當然像余子童那樣守不住修煉之心,在世俗界磨煉時墮落的修仙者,自然例外了。不過,像這樣的修仙者並不多。就是哪位真的成為了大貴豪門的客卿,也是百般隱瞞,不希望外人知道的。

    畢竟身為一位修仙者,卻給人家凡人當門客,這在修仙界是在說一件丟人之極的事情。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世俗界的修士雖然不少,但是肯和權貴交往的卻寥寥無幾,就是有幾名願意成為豪貴的座上賓的,也都被這些人家死死隱瞞住了消息,以防被其他相識的修士恥笑。

    而圍觀的這些賓客,可真的從未接觸過其他修仙者,自然都對老道這一手漂亮的操縱火焰之術,驚為天人了了!

    就這樣,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白髮老道帶點傲然之色的重新回到了大廳。

    這時還沒有測試過的人,自然迫不及待的口叫著「仙師」,馬上又簇擁了過來,好讓這位吳仙師給查看一下仙根。

    白法老道倒也精神旺盛。來者不拒的將剩下之人一一探查過了一遍。

    但可惜地是,剩下的人中包括華姓老者和秦言的晚輩,都無一查出具有靈根,都只是非常普通的凡人而已。

    這個消息,把這些新接受檢查的人打擊的不輕,他們只好無精打采的離開了老道的身邊。

    看來這仙緣,還真不是這麼好有的!

    這樣一來,就越發突出了「童景」那胖青年地仙根珍稀。讓其他人瞅向此位的目光羨慕無比,更讓站在老道身側的父子兩人。一直咧著大嘴,合不攏一起。

    韓立則神色如常的,看著秦言帶著灰頭灰臉的秦家少爺和小姐返回了他這邊,並且一見韓立略帶了些狼狽之色。

    「我還是不服氣,憑什麼那個窩囊廢能有仙根,我們就沒有。我這幾個人,哪個不比他強上百倍!」一位長的小巧玲瓏的秦家小姐。還是不服氣地嘟嚙個不停。

    「好了,不要胡言亂語!你們沒有這個命。有什麼好抱怨的?」秦言臉色一沉,轉臉訓斥了這小姑娘一句。就坐了下來。

    這句話,讓這位秦家出名地小辣椒把嘴一噘,仍是滿臉不忿的模樣。

    此時華姓老者,也帶著那一對男女青年。走了過來。一言不發地就坐在秦言旁邊。

    兩位相望了一眼後,突然同時苦笑了起來,頗有些難兄難弟的味道。

    「秦賢弟,看來那童胖子馬上就要抖起來了!」華姓老者開玩笑似的說道。

    「咳!這也很正常。誰讓人家生了個好兒子。馬上就有仙師做靠山了!」秦言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

    華姓老者和秦言,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不過他們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一心二用的注意著吳仙師和那馨王的舉動。

    馨王此刻,見所有來賓的晚輩都測試過了仙根,就一扭頭,向身邊地一位丫鬟小聲吩咐什麼話。

    結果小丫鬟立刻從側門邊退了出去。不知奉命做什麼事去了。

    馨王這才回過頭來,咳嗽了幾聲後,含笑的緩緩說道:

    「下面為了慶祝愛姬的怪病痊癒,和犬子與這位童世侄拜

    師的門下,大家就好好慶祝一下吧!」

    說完了此話,馨王毫不遲疑的伸出雙手,猛拍了兩下。

    「啪」「啪」

    隨著掌聲響起,從大廳的正門外,一對對穿戴整齊的僕役和丫鬟,手捧黑漆托盤,端著一份份的佳餚和一瓶瓶的美酒,走入了廳內。

    然後嫻熟無比的一一擺滿了每張桌子,並給每一隻酒杯,都倒滿了猶如脂露般粉紅的美酒,讓菜香、酒香轉眼間就飄滿了大廳。

    「來,本王先敬大家一杯!」馨王端起一隻侍從主動送上來的酒杯,高舉過頭的大聲說道。

    「王爺,請!

    ……

    大廳內的氣氛,頓時在眾人和馨王共飲一杯的情況下,馬上高漲了起來。

    不一會兒,眾多賓客就推杯換盞起來。

    宴席終於開始了!

    馨王和那位叫青兒的妾室,則穿插在席間,和一些交情較深的摯友有說有笑的,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有。

    這位王爺的口碑,怪不得在秦言等人的空中如此的好呢!

    而那位吳仙師可沒有入席,而是在馨王舉起酒杯的時候,就無聲無息的走掉了。

    讓很多還想在宴席間,和這位仙師大拉關係的人,大失所望起來。

    不過想想這也很正常,人家一位活神仙,怎麼會和他們這些俗人一樣,飲酒作樂、大魚大肉呢!

    這樣想通之後,這些人也就死心了,真正放開了心思,和他人吃喝起來。

    當酒宴進行到中旬時,馨王甚至叫來了一隊府中的舞女,婀娜多姿的挑起了宮舞,給眾人前來助興,讓氣氛真正上升到了高潮。

    就在此時,從廳堂內走出了一位二十許歲的白衣青年,長的溫文爾雅,身材修長,一舉一動之間,斯文有禮、風度翩翩,絕對符合大多數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形象。

    「銘兒,來見見諸位世伯!」馨王一見青年,立刻高興的招呼其過去。

    說來湊巧,馨王正好來到了秦言等人的桌前。於是這位溫雅的青年,含笑的走了過來。

    「見過兩位世伯!」青年彬彬有禮的說道。

    「不敢!小王爺多禮了。」

    秦言和華姓老者可不敢托大,急忙站起身來還禮。

    「哎!二位是他的長輩,銘兒給你們見禮也是應當的,何不這麼見外呢?」馨王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秦言和華姓老者聞言,對望了一眼,略顯些尷尬之色。

    話是這麼說不假!但他們二人怎能真將人家皇室宗親,當成自己的晚輩啊!

    但他二人也是老奸巨猾之輩,隨口幾句就將話頭岔開了,然後就介紹身後的晚輩,給這位豪爽異常的王爺認識,這可是個難得讓晚輩露臉的機會啊!

    當然,韓立自然也在秦言的介紹之中。

    當介紹韓立時,馨王兩眼一亮,大有深意的反覆打量了韓立數遍,面帶些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這位也是對那流言的內容,知曉幾分的人。

    這讓秦言面剛剛消失的尷尬之色,再次湧上了面容。

    「銘兒過來,和這位韓世兄見過一下!」

    不知馨王出於什麼心裡,竟然笑嘻嘻的讓那小王爺和韓立打了個照面。

    小王爺聞言走了過來,非常客氣的叫了一聲「韓世兄」,然後沖韓立拱了拱手,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神情。

    這位風度翩翩的小王爺,其一舉一動,,都讓附近的幾位當齡的小姐,直看神迷心醉,無法自拔!

    韓立表面上手足無措的還了一禮,彷彿一副太過緊張的呆愣模樣。可心裡頭卻驚濤駭浪,已無法再保持平靜之心。

    這位小王爺一湊到韓立身前施禮時,竟然和那位王府總管一樣,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雖然遠沒有那位總管那麼強大的壓迫,但絕對是同一種危險的感覺沒有錯。

    「這是怎麼回事?」韓立驚駭之餘,心中陷入了不解。


[ 本帖最後由 windman1970 於 2010-10-27 14: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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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蕭家

    位俊美的小王爺自然不知韓立此時的所想,而是溫文位舊識的秦家子弟攀談了起來,讓其中的兩名小姐臉蛋紅撲撲的,一看就是芳心蕩漾的模樣。

    韓立見此,暗中冷笑了一下。

    這位小王爺可是大有問題的,要是這些秦家女子真的對其投懷送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就算被這位小王爺連皮帶骨給吞了,韓立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過了一小會兒,馨王向秦言等兩人道聲謙,就帶著小王爺往下一桌應酬去了。這讓那幾位和小王爺相談正歡的秦家子弟和華姓老者的一對孫子、孫女,不禁有些失望。

    而韓立卻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凝望了小王爺的背影一眼,眼中閃過沉吟的目光。

    宴會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後結束了。

    已盡興的賓客們,紛紛開始向馨王父子告辭了。

    秦言也帶著韓立等人,夾在其中的說出了告別的話語,直接就出了馨王府大門。

    可就是在秦老爺子剛想和韓立上來時的那輛馬車時,韓立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讓秦言愕然的話來。

    「秦叔,那兩人是什麼人?能說給我聽下嗎!」

    韓立雖然說的客氣,但是秦老爺子可不敢怠慢,急忙轉臉瞧去,並且嘴中說道:

    「韓賢侄說的是哪兩人啊?咦,這不是蕭家的老爺子嘛!他可是越京城內有名的閒雲酒樓的東主,為人十分的低調,秦某和其可不太熟。至於他身邊的年輕人很眼生,應該是他的一位孫子吧!」

    秦言看到了韓立所瞅的老少二人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不知韓立為何對這兩人產生了興趣。

    「哦,這樣啊!秦叔你先走一步吧!我走一會兒,就晚點回府了。」韓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口的說道。

    然後,不等秦言說些什麼。就緩緩繞向府牆一側地小路走去。

    秦言有些愣愣的望了望韓立的背影,再看了看遠處那蕭家老爺子躲躲閃閃望向這邊的目光,心裡有點疑惑。

    但是他想了一想後,就果斷的上了馬車,命令駕車的心腹開車走人。

    於是,秦家的幾輛馬車就此離開了馨王府的前門,往東區秦宅趕去。

    而那幾位秦家少爺和小姐,根本沒發現韓立的失蹤,還在後兩輛馬車上議論著今天在馨王府地所見所聞。

    他們興奮無比!覺得雖然沒有結成仙緣。但這絕對是回去以後向其他同伴炫耀的資本。

    而這時的韓立,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終於沿著馨王府的高大府牆,來到了王府的後門處。

    此時的高大後門大門緊閉,一個人影都沒有。

    韓立笑了笑,覺得正好,省得再使用什麼隱藏行跡地法術了。

    他整個人就大模大樣的站在後門口。閒著無聊地抬頭仰望著的天空。

    一會兒地工夫,韓立就有些呆呆的出神了。彷彿在想著什麼事情。

    突然,韓立感到了有人畏畏縮縮的從遠處走了過來了。這才把頭低下,冷冷的望了一眼。

    只見那蕭家老爺子和那位男裝少女,從王府地另一側繞了過來。看見韓立時老者身形一滯,露出了遲疑的表情。而那位少女則一臉的好奇神色,一點懼意都沒有。

    老者也許想通了什麼,馬上神色平靜了下來,邁開大步走了過來。少女跟在了其後。

    「晚輩蕭振,多謝前輩在王府內手下留情!若有冒犯之處,晚輩願意向前輩謝罪。」

    走到了韓立面前後,這位蕭老爺子還是一點看不出韓立的修為深淺,心裡震驚之下對韓立更加地敬畏了,故開口前就搶先施了一禮,恭敬的賠罪道。

    韓立神色不變的承受了對方這一禮,才淡淡的說道:

    「你不在靈氣充沛的地方閉關苦修,為何出現在越京城內?難得留戀這世俗的紅塵榮華,不願意再修煉了嗎?」

    韓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這老者扣上一個大帽子再說,這樣才可在氣勢上輕易的壓倒對方,讓後面的事情更好辦一些。

    「前輩誤會了。晚輩因為年紀太大、築基基本上無望了,乃是家族指派的負責世俗財

    事,並非是私自滯留在世俗界不歸的。」青袍老者話,心裡卻是一鬆,神色略安的回答道。

    「你是哪一家的弟子?」韓立沒有輕易放口,追問道。

    這祖孫兩人的底細,韓立自然要摸一摸了。若是幾個有名的修仙大族,韓立也不願輕易的招惹。不過,蕭姓好像沒有什麼很出名的修仙大族啊!

    聽了韓立此問,老者猶豫了一下,回頭望了望身側的少女,還是老實的回答道:

    「晚輩是允州封河澗蕭家的人!」

    「封河澗蕭家?」韓立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前輩不用多想了,晚輩所在的蕭家只是個小家族,前輩沒聽說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蕭老爺子臉色一暗,自嘲的說道。

    韓立聽到這裡有點意外,重新打量了蕭老爺子幾眼後,才神色不變的慢條斯理問道:

    「你說的如的痛快,就不怕我沒了忌憚,立刻翻臉滅了你二人嗎?」

    韓立這麼一說,老者倒沒麼樣。可那少女卻如同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馬上神色一緊的將一隻手慌忙伸到了腰間,那裡鼓鼓囊囊的,不用問肯定是藏著儲物袋了。

    但是隨後,少女就看到自己祖父和韓立都沒有真要動手的樣子,就臉色一紅的將手收了回來,並手足無措的不知放在何處才好,樣子顯得可愛之極!

    老者見此,憐愛之極的再望了少女一眼,就苦笑著回頭向韓立說道:

    「在下雖然無法看出閣下的修為深淺,但是您肯定是築基後的前輩,這一點在下還是很清楚的。」

    「晚輩可不相信,身上能有什麼法器、丹藥之類的寶物,可以讓前輩這樣功法大成的修士貪圖的。」

    「若前輩真是這種人,晚輩也無話可說了。憑在下的這點修為法力,就是想跑或者反抗也是無濟於事的,還不如束手就擒讓前輩如願呢,省的遷怒整個家族!晚輩只想請前輩手下留情,放過在下的孫女一馬,她可是晚輩唯一的骨血了。」

    老者最後幾句話,說的蒼涼之極,讓少女聽了驚怒之極,急忙不忿的連連說道:

    「爺爺,不用怕!若是他真想對我們下手的話,我們就和拼了,我才不會怕他呢!」

    韓立聽了蕭老爺子和少女的話,開始時一怔,但隨即細端詳了兩人一番後,心中就又好氣又好笑起來。

    別看這位老爺子說的悲悲切切、一副捨己就義的樣子,可韓立並未從其眼中看出絲毫的求死之意。就是其外放的法力波動,也是蓄勢待發的樣子,哪有一點束手就擒的意思!

    分明打的是,萬一真要殺人奪寶,他就會立刻拚死相爭的主意。

    而那個少女就更有趣了。

    話雖然說的氣憤填膺,可是一雙黑如寶石的眼珠,卻趁韓立不注意時,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不時露出了幾分狡黠的眼神。

    可是這小姑娘不知道的是,練成了第一層「大衍決」的韓立,其神識比一般的築基期修士都強大的多,她這點小動作全都落入了韓立的掌握之中。

    韓立暗想:

    「恐怕這二人說的什麼「封河澗蕭家」,也是隨口一說而已。有沒有這個家族,他可是深表懷疑!」

    於是,韓立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言不發的直瞅著這二位不語。

    既沒有說兩人可以走了,也沒有立即翻臉要動手的樣子,竟將這老少二人一時涼在了這裡。

    一開始老,者和少女兩人還能保持著悲壯的表情。

    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和韓立懶洋洋的表情、無動於衷的注視目光,蕭姓老者和少女終於面面相覷起來。

    「你身為前輩,到底打算要怎麼樣啊?」少女終於忍不住了。她顧不得老者的眼神制止,一下跳到了韓立的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韓立大聲問道,滿臉都是委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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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強勢

    韓立臉色未變,看向少女的目光更是看不出任何怒意,發的寒意,老者可是清楚的感覺到了。

    心驚之下,老者尚未來及將少女一把拉回身後,從韓立身上就爆發出一股驚天的氣勢,其中蘊含的可怕靈壓,竟讓近在咫尺的少女騰騰的被逼退了了七八步之遠,毫無一點抵抗之力。

    幸虧老者眼疾手快,身形一晃的竄到了少女身後,兩手往其雙肩上一拍,這才止住了少女後退不止的身形。

    這時小姑娘臉色蒼白如紙,總算切身體會到了韓立的修為可怕,不禁驚慌失措的望向了身後的祖父。

    而老者的面容同樣的難看之極!

    如果說之前,老者還有三分的自信,祖孫合力可以從韓立的手中逃掉。那麼在見識了對方略露出的廬山一角後,這點僥倖的念頭徹底拋擲了腦後。

    築基後修士的可怕,遠遠超出他想像之外,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小修士可以招惹的。

    一想到,剛才自己祖孫二人在其面前耍的小伎倆,老者心中更是冷汗不止!

    這位高人,絕對不是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只知道呆呆苦修的修仙者!其心智之高,反應之快遠超常人。

    難不成這人其實是已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只是駐顏有術才看起來如此的年輕?

    老者越想,就越覺得大有這種可能,心中就越發的驚懼了!

    在感應到韓立身上的靈壓似乎還有越來越強大的趨勢後,老者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有些膽顫的連忙懇求道:

    「前輩手下留情,在下孫女只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前輩息怒啊!」

    韓立這次冷冷的望了老者一眼後,似乎看出了他說的是心裡話,身上的驚天氣勢才突然一息,瞬間又變成了絲毫不外露的深水了。

    蕭姓老者這才戰戰兢兢的將手從少女肩上收回。而此時地小姑娘早已老實之極了,偷望了韓立一眼後,就馬上將目光又收了回去,一副不敢再直視韓立的樣子。

    她和剛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

    不過現在的少女,其嬌小柔弱的身軀,再配上她那受驚之極的蒼白面容,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鳥,實在惹人憐愛之極。

    韓立看了後。也覺得眼前一亮,首次發現了女兒家的這種柔弱之美,實在是動人心魂,給他一種種驚艷的感覺,不由得多望了幾眼。

    在仔細端詳了少女地面容後,他才看出其雖然年紀不大,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但絕對是一個罕見的美人胚子,以後十有八九會長城一位顛倒眾生的絕代尤物。

    也許是韓立望向少女的眼神有些太古怪了。讓看到了這一幕的老者,心裡猛往下沉。

    「難道這位讓自己祖孫二人來此。竟是動了色心,看上了自己孫女的美色不成?這可如何是好,這人地法力高深莫測,他肯本無法反抗啊?」老者憂心忡忡的胡思亂想起來。

    「既然你們二人不願意透露你們地家族。或者肯本沒有家族只是散修,我也不勉強你們。我找你們來到目的只是想做筆交易罷了,只要交易成了你二人就可以走了。」

    在好半天地閉嘴不言後,韓立終於開口說話了。

    「做交易?」

    老者怔住了。隱隱覺的似乎自己想差了地方。

    「不錯!我看上了你們的一樣東西,想和你們交換一下!」韓立神色平淡的說道。

    老者聽此話,情不自禁地望了少女一樣,心裡不由得暗想:

    「要交換的,不會就是自己的孫女吧!」

    但他回頭一想,又覺得實在不像。

    因為韓立除了剛才多瞅自己孫女幾眼外,似乎就沒再望第二次了。

    想到這裡,老者心頭一鬆,就恭謹的說道:

    「不知前輩看上了何物了。只要是晚輩有地,自然誠心獻給前輩!只是小老兒實在想不出,能有何物有幸被前輩看上?」

    老者最後一句話裡,露出了心中的疑惑之意。

    韓立見對方如此識趣,臉色緩和下來,並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二人在大廳內用的是何功法?竟然讓靈氣收斂的如此隱匿,讓那個同為煉氣期的道士一點也沒發覺你們的身份?」韓立沒有直接回答老者,而是口氣溫和了下來的再問道。

    他在顯露了強大的一面後,自然該用

    之策了,只有軟硬皆施才是最佳手段!

    老者聽了韓立如此一問,不禁和身側的少女狐疑的對望了一眼,才躊躇的說道:

    「前輩,在下也不知道用得是何種功法?」

    聽了此話,韓立並沒有動怒,而是神色不變的繼續瞅著老者。他知道對方既然如此說,肯定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果然,老者下面又小心翼翼的接著說道:

    「在下所用的功法,其實是來自一本殘缺的無名道書,上面並沒有提到這個收斂靈氣的法決叫什麼名字,我祖孫二人只是胡亂瞎練的而已!」

    「無名道書?」

    「從何處得來的,可不要告訴我,是你們家族流傳下來的!」韓立聽了後,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頗有深意的說道。

    要是這個法決在修仙家族中有流傳,各大仙派早就明搶暗奪的弄到手了。可韓立從未聽說過,有此相似的功法!

    「前輩明鑒,這本道書,其實是在下孫女在一無人荒山上遊玩時,從一個山洞中找到的。只是書上的內容除了這個斂氣口決外,其他的東西我們祖孫都無法領悟。前輩若是想要的話,晚輩這就回到住處拿出來,獻給前輩!」老者賠著笑臉的說道。

    韓立聽了老者此話,露出滿意之色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白要你們的東西!你們二人先回去,在住處等我就是了!順便想想,打算向我換取些什麼東西,才覺貨有所值不會吃虧。」

    韓立的聲音平靜之極。但是在說完此話後,突然一抬手伸出兩根手指,頓時兩道黃豆大小的綠光,從韓立的手指中激射而出,一閃即逝的飛入了老者和少女的身體中不見了蹤影。

    「前輩,你這是……」老者又驚又怒,沒想到明明話說得好好,韓立竟然突然對自己二人動了手,雖然不知道那是何物,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這是肯定的。而少女也同樣的驚慌失色。

    「不用擔心!這只是兩道追蹤標記而已。有了它們,我就可以準確的找到你們,到時自會給你們祖孫消去的。」韓立無動於衷的說道。

    聽到此話後,老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開始苦笑不已!

    這位前輩做事情還真是滴水不露,一點空子都不給他二人留下。

    有了這東西在身上,到時他們若是趁機不辭而別,恐怕也逃脫不了多遠的。

    不過,蕭姓老者心裡也很清楚!

    若是對方沒有這後手,恐怕他到時真的會攜帶孫女,立刻溜之大吉。

    畢竟和一位可以輕易滅了他們的高人做交易,也太提心吊膽了。特別是對方還是喜怒無常的樣子!就是有天大的好處,他也要考慮一下,有沒有這個命可以享用啊。

    不過如今這個交易,看來就是不做也要做了。

    他現在唯一寄希望對方不會在得到道書後,順便來個殺人滅口。

    而在和韓立接觸的短短時間內,他實在還沒看出韓立到底是什麼心性之人。

    只知道這位不但法力深不可測,而且人也難纏之極!投機取巧的方法,估計是沒什麼用的。

    「好吧!晚輩二人就在家中靜等前輩的到來。」老者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最後恭聲的說道。

    「很好,晚上我就會來拿東西的。你二人好自為之吧!」

    韓立說著說著,身子竟漸漸的模糊不清起來。當最後一個「吧」字吐出口時,整個人在二人面前憑空消失了,原地變得空蕩蕩的了。

    看到韓立臨走時露得這一手神鬼莫測的功法,蕭姓老者臉色慘白的徹底死心了。

    他有氣無力的招呼了少女一聲,就緩緩的按原路返回了。

    可是老者沒注意到的是,他的這位鬼精靈的孫女在看了對方最後消失的身法後,眼中流露的都是羨慕之極的神色,甚至在老者招呼了她一聲後,才如夢方醒的跟了過去。

    但是少女一邊在老者的後面走著,一邊不時的回頭望著韓立消失的地方,竟大有不捨之意。

    「真是人小鬼大啊!」躲在附近的樹上,冷眼看著二人遠去的韓立,輕輕搖頭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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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潛入

    這小姑娘臨走時所露出來的那種癡迷神色,韓立熟悉

    想當初他第一次見到李化元驅使那巨蛟時,露出的也是這種羨慕之極的眼神。

    韓立想到這裡,覺得這漂亮的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然後微微一笑後,他的人就無聲無息的從樹上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處於王府的高牆之內。

    這時的韓立,不但用上了「隱形術」,這可以瞞過凡人的法術。也同時施展了「引氣決」,這築基後修士才可施展的斂氣功法。

    讓他在來往的王府僕役丫鬟之間,猶如透明一樣的飛快閃過,而無人察覺到絲毫異常。

    片刻之後,韓立就潛入了王府的後宅之內,悄悄躲在一個偏僻的走廊柱子後,冷眼觀看著附近的一切。

    不一會兒後,當一個有幾分姿色的丫鬟從附近經過時,韓立忽然手指一彈,一團拳頭大小的黃光從手中飛出,正好擊在了丫鬟的頭部,頓時丫鬟晃了晃,就要翻身栽倒在地。

    但未等她身子真的倒在地面,韓立早已躥出並一把將其托起,再次飛回到了角落邊的柱子後。

    韓立熟練之極的將小丫鬟軟綿綿的身子扶正,正好面對自己,然後一張嘴一口青色靈氣噴出,打在了其緊閉的雙眼上。

    頓時,小丫鬟的眼皮動了幾下,接著就緩緩睜開了雙目。

    這小丫鬟剛一徐徐醒來,一張眼就看到一雙金黃色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著她。

    她一驚之下剛想掙扎大叫,但那雙詭異之極的眼睛突然黃芒大射,直直刺射進了她的雙目之中。

    頓時讓小丫鬟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似乎都成了金黃色了,接著頭一歪,就人事不知了。

    韓立看了看再次昏過去的小丫鬟,輕歎了一口氣,抽回一隻手來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雖然施展這「控神術」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但實在讓他心神消耗極大,都有些吃力的感覺了。怪不得,這法術被列為了築基期的十大雞肋法術之一。

    雖然這法術只要施術成功了,就可以讓受術對像在一段時間內對施術人唯命是從,如同奴隸一樣,但是它地限制也未免太多了。真正修習此法術的修士是少之又少了!

    首先,這法術只能對凡人施展,對修士施展是一點效果沒有的。即使兩者之間的修為懸殊巨大,但只要有靈力往頭腦中轉一圈。就可以輕易的抵消此術的迷魂效果了。

    其次,這法術要求修習之人不但必須是築基後的修士,而且神識也必須遠超常人才可,而絕大多數的築基期修士,都沒有資格修習此術。

    有了這兩個限制後,還有興趣修煉此法術的修士實在是少地可憐。

    但這一切對韓立來說,都不成問題。

    韓立原本就發愁自己掌握的築基期法術太少了。當日在天知閣見了記載此法術的口訣後,就好奇的記了下來。結果回到洞府後略一修習。竟絲毫阻力也沒有的水到渠成了,這讓韓立大感意外啊!

    如今對這小丫鬟使用此法術。果然一舉成功了。

    韓立先謹慎的望了四週一眼後,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晃,頓時一小團乳白色光團湧出了指尖,接著往丫鬟的眉頭上一點。光團融入其中消失不見了。

    小丫鬟醒轉了過來,立刻坐起身來,兩眼發直地呆望著韓立不語。

    「你們總管是何出身,什麼時候進王府的。平常喜歡去什麼地方,和王府之外地什麼人經常接觸?」韓立望著小丫鬟,一連串問題急促出口。

    他挑選下手的這個丫鬟,就是在宴席開始時被馨王派出去找小王爺之人,可見其在下人中身份不低才對,這樣得到地消息才能更確實一些。

    「主人問的是哪位總管?」小丫鬟毫無表情的說道。

    「王府有很多總管嗎?」韓立微微一怔後,有點納悶。

    「府內有總管所有事物的王總管,專門負責採購地李總管,負責內府管理的翟總管。」丫鬟繼續目無表情的說道。

    「今日在府門迎接客人

    位總管?」韓立皺了一下眉後,小聲地問道。

    「那是權力最大的王總管。」

    「我問的就是他!」韓立有些焦急的問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個法術可以控制住對方心神多長時間,自然要趕緊將重要之事問完才可。否則,等這小丫鬟醒來就要多費手腳了。

    「王總管據府中的老人說,是從小就和王爺一齊長大的伴讀書僮,跟了王爺已經五六十年了。除了每月例行一次的跟隨王爺進宮外,平常根本不會出王府半步,也不會接觸到什麼王府之外的人,就是有也是王爺的一群好友而已。」

    「至於和小王爺的關係,倒有點奇怪!聽小王爺以前的奶媽講,在小王爺十歲之前脾氣很暴躁,和王總管的關係很不好,甚至還有一次當眾給了王總管一個耳刮。但是十歲之後,整個人突然態度大變,不但待人斯文有禮,對王總管更是恭敬有加,甚至執晚輩之禮。這讓王爺大感欣慰外,一直說是有神人保佑!」丫鬟平淡之極的說道。

    韓立聽了,神色沒變,心裡卻冷笑了一下。

    雖然聽起來,那王總管似乎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但是通過小王爺的異常表現,韓立就可以肯定,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而且能讓他一位築基期修士都大感危險的二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凡人。

    至於,他們倒底有什麼神秘背景,韓立並不想深查下去。

    只要對方不是魔道之人,他管對方是正是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能少一事,韓立當然不會自找麻煩了。

    而通過剛才這番盤問,韓立心裡已有八九分的把握對方和魔道六宗沒有什麼聯繫。

    畢竟那小王爺的前後異常,可不是發生在最近的事。倘若魔道之人,真的在十餘年前就開始布這個局了,韓立倒也真無語了。

    想到這裡,韓立又開口吩咐道:

    「吳仙師住在什麼地方?給我在前面帶下路。」

    「遵命,主人!」

    小丫鬟非常聽話的起身就走,韓立則繼續隱住身形,暗暗跟在其身後。

    在丫鬟的帶領下,韓立一連穿過七八個大院,到了一個較安靜的庭院前,此時這丫鬟停住了腳步。

    「啪」「啪」

    韓立猛然在丫鬟的背上,用冒著白光的手掌輕拍了兩下,然後身形一閃,就躲到了一側的某顆大樹後。

    「咦!這不是老神仙的住處嗎?我怎麼會在這裡?」

    小丫鬟使勁眨了兩下眼睛,突然大呼小叫了起來,眼中的茫然之色已全然不見了。

    「什麼人在外面嘈嚷,貧道不是吩咐過,不要有人來打攪貧道修煉嗎!」

    庭院內的一間屋子內,傳來了老道士不悅的聲音。

    小丫鬟聽見此話,嚇得臉色「唰」的一下都白了,也顧不得考慮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了,就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吱嚀」一聲,屋門打開了。

    那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又一副神仙中人的模樣,走了出來。

    但是看到屋外的庭院中,一個人影都沒有後,他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怎麼回事!明明聽到有說話的聲音,還以為那位王爺又來找我呢!害的我連忙收了功法,可人跑哪去了?」

    老道站在院子內,四處瞅了一圈後,才有些悻悻的返回了屋子。

    可是等他將屋門關好,面朝屋內回過頭來時,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只見在屋內的八仙桌旁,韓立正笑瞇瞇的望著老道不語呢,一副對她大有興趣的模樣。

    「你是何人?」老道臉色大變的急忙問道。

    接著幾乎反射般的一抬手,一顆火紅色的火球,就浮現在了單手之上。

    「我要是你,就不會隨便出手。」韓立對老道的火球視若不見,微笑著說道,彷彿一點敵意也沒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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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弄焰決

    哼!閣下偷偷潛入屋內,非奸即盜!還敢裝神弄鬼,不……」老道也許這些天來被王府中的人奉承慣了,竟不加思索的厲聲喝道。

    但是當他習慣性的用天眼術往韓立身上瞅了一眼後,原本怒氣沖沖的臉孔立即凝固了,隨後臉色發白起來。

    「閣……閣下是築基期前輩?」

    老道結巴了起來,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不是用法術看過了嗎?」韓立臉上的笑容一斂,淡然的說道。

    「前輩莫要怪罪,晚輩以前從未見過築基過的修仙前輩,所見過修為最高的也只是煉氣期十一二層的修士,實在無法判斷前輩的修為!只知道,前輩的修為深不可測!」老道見此,才如夢方醒的急忙將手中火球一滅,上前施禮並連聲解釋道,滿臉都是賠笑小心之色。

    韓立見老道並沒有像蕭姓老者那樣露出懼色,反而隱隱露出了興奮之色,心裡就是一怔。

    但隨後略一深思,就明白了對方的小心思了。

    這位白髮老道如此大的年紀,還在煉氣期六層徘徊,十有八九是散修和資質太差了,所以一直無法接觸到法力高深的修士。畢竟即使是散修,也只和修為相近的人互相交流稱兄道弟。

    如今,見了他這位築基期的高階修士,對方自然當作了一次難得的奇遇來對待了,多半還想從他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想通了這點的韓立,不禁笑一笑。若對方能讓他滿意的話,他並不介意給對方一點甜頭的。

    當下韓立望著老道,緩緩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築基期修士!」

    白髮老道聽了韓立此言,神情變得越發恭敬,當然眼中的喜色同樣更多了幾分。

    「不知前輩突然出現在此地,是否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晚輩?」道士恭謹的說道。

    這位倒也非常的上道,知道想從韓立身上撈些好處。自然要做些什麼了。

    韓立聽了此話,面上露出滿意之色,就輕笑著說道:

    「先說說你地來歷吧,我今日看到你在王府中表演的那手控火之術,很很不錯嘛!」韓立先小小的誇讚了對方一句,這說的倒是真心話!

    老道聽了韓立此言,臉上驚愕之色閃過。

    他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也看到了自己的表演,但慌忙忙謙卑的回答道:

    「不敢,讓前輩見笑了!晚輩也就只有在火焰之術操縱上。還可拿出手見人,其他的功法可是一塌糊塗!至於晚輩的來歷,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晚輩就是年輕時,從一位臨死地修仙者身上無意中得到了一本《烈陽決》,這才進入的修仙界。只是可惜資質太差,再加上無人指點,只勉強練成了第六層而已。」

    「你的操火之術。也是那本書上的功法嗎?」韓立心中起了點興趣,就隨意的開口問道。

    「這倒不是。這操火之術乃是晚輩當年功法練至了瓶頸。實在無法寸進的情況下,才無奈琢磨出來的一套小把戲。不過經過數十年地完善修改。倒也是晚輩最自傲之處了。」

    「你自己研究出來的?」韓立心裡一驚,重新打量了白髮老道幾眼,露出了幾分訝然之色。

    「是地,前輩!晚輩還把自己的這點心法。寫成了一本《弄焰決》。前輩若是不嫌棄地話,就拿去給晚輩指點一二如何!」老道見到韓立似乎對他的操火之術很感興趣的樣子,靈機一動之下,竟急忙從身上摸出了一本薄薄的書本。恭敬地遞給了韓立。

    韓立見此,微微一怔!

    說實話,韓立雖然對此位的火焰變化之術覺得很稀奇,可並沒有想強要對方心法的意思。

    他可不認為,這點操火的小技巧對如今地他,還有什麼多大的用處!

    但老道突然主動獻了出來,讓他心裡意外的同時,就也順手接了過來,並翻看了幾眼。

    一開始,韓立只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瞅此書。

    但是看著看著,韓立的臉色平靜如初,心裡卻漸漸震驚了起來。

    這書中一開始說的一些變化火焰形態的小竅門,的確對如今的韓立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純粹是華而不實而已。但是老道在此書的後幾頁,提出的一種活用法術的模糊概念和幾種確實可

    練方法,卻讓韓立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覺得受益非淺

    片刻會,韓立輕輕將此書合上了。

    現在可不是研究功法的時候,還是等空暇之時,再好好揣摩一下此書內容吧!

    相信這會讓他對法術的領悟上和運用上,更上一層境界。

    「這本書,我收下了!我知道,雖是說讓我指教一二,但其實是想將書贈送於我的。而我身為前輩自不會白要你的東西,這裡有一些道法書、各階法器、還有幾種對煉氣期大有用處的丹藥,你可以任選一類挑選,作為此書的回報吧。現在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可要考慮清楚了。」

    韓立深望了老道一眼後,說出了一番讓老道激動不已的話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抬愛!」白髮老道面容上升起了一片紅暈,興奮的有些顫抖。

    韓立淡淡一笑後,不在說什麼,而是輕閉上雙目,坐在椅子上養起神來了。

    而老道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開始在屋內來回的踱走個不停,一副左右為難,很難棄捨的樣子。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韓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睜開了雙目,平靜的問道。

    「晚輩想好了,晚輩就要一點可以讓煉氣期修士突破瓶頸的丹藥。」老道在韓立詢問之後,終於拿定了主意,決然的說道。

    韓立聽了這話,沒有什麼意外之色露出。他估計對方也應該選丹藥才對,畢竟法器和道書都可以在功法大進後,再去弄到的。

    於是韓立輕點了下頭後,就將袍袖往桌子上一拂,紅木製成的桌面上就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青瓷小瓶。

    「這有兩瓶黃龍丹,對煉氣期十層以下的修士都有明顯的效用,你拿去吧!」韓立不動聲色的說道。

    「煉氣期十層……,多謝前輩厚愛!多謝……」老道望向兩瓶丹藥的目光火熱無比,口中連連稱謝後,才興奮的上前將兩瓶丹藥拿到了手中。

    然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將其中一瓶打開了蓋子,放在了鼻下輕聞了兩下後,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我這次找你,其實另有事情讓你去做。做好之後,我自會再重謝你的!」韓立見對方將藥瓶小心的放入了懷中後,才不慌不忙的說到了此趟前來的主要目的。

    在重賞之下,韓立不相信對方會不動心的。

    果然,老道聽了一愣之後,立即就眉開眼笑的說道:

    「前輩有何事,儘管吩咐就是了,晚輩一定萬死不辭的!」

    韓立聽了此話,微微一笑,就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最近幾個月,多注意一下你那徒弟小王爺和府內王總管兩人的行蹤。若是有什麼異常之事發生,告訴我一下就成了!」

    韓立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老道聽了,卻有點傻眼的感覺。

    他實在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讓自己監視兩個凡人,而且其中一個馬上就要成為了自己的愛徒。

    百思不解之下的老道,小心的望了一眼韓立,就帶著試探語氣的問道:

    「晚輩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因嗎?這兩人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

    老道問得十分小心,生怕無心的一句話,就得罪了這位高人。

    韓立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愉之色,但也沒有馬上就回復道士的提問,而是斟酌了一下後,才沉聲說道:

    「我其實是七派中黃楓谷的修士。魔道正入侵我們越國,你也應該知道才對!而我懷疑他二人,可能魔道之人有關係。所以需要有人時刻幫我注意他們行蹤一二,以防萬一!」

    韓立雖然認為這那位王總管和小王爺不應是魔道之人,但是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對於摸不清底細的這兩人,韓立還是心存極大顧忌的,所以才提前找到了老道這裡,讓其監視住他們的舉動。

    不過,他當然不能把這一切直接和老道說出來,只好乾脆推到了魔道的身上,這也省的解釋不清此事了。

    畢竟這二人很危險,只是韓立憑感覺得出的結論,實在無法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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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赴約

    和魔道有關?」

    老道聽到韓立是黃楓谷修士,並未顯露太驚訝之色,這是他早已隱隱猜到的事情,七派之外的築基期修士實在太少了。但是,當其聽到自己要收的徒弟和王總管可能和魔道有牽連時,臉色頓時就綠了。

    要知道魔道在越國修仙界的名聲,幾乎是血腥和殘忍的代名詞了。而他老道一個煉氣期小修士,自然是躲之不及了。

    「前輩沒弄錯吧!那小王爺,我可是確實檢查過其身體的,其體內真的一點法力都沒有。」老道心驚之後仔細一想,又有點難以相信了。

    畢竟他和這位小王爺接觸了有一段時日,實在看不出對方有哪點像是傳聞中的魔道中人。

    韓立聽了對方此言,並沒有說什麼廢話,只是神色平靜的簡單說道:

    「這二人是不是魔道之人,你以後親自留意之下,自會發現其異常之處,不需要我解釋什麼。我也不是要你對這二人採取什麼不利的舉動,只是稍微監視一二即可。另外,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試探的舉動,萬一對方知道了你知曉他們的身份後,恐怕你的性命難保啊!」

    韓立最後警告了老道一句。

    白髮老道眼中的懷疑之色,在聽了韓立的這番話後馬上不見了,而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在稍微遲疑了一會兒後,他張了張嘴巴,有些畏縮的說道:

    「萬一這兩人發現了我監視他們,要如何是好!貧道的法力低微,實在怕誤了前輩的大事!「

    韓立聞言,皺了一下眉。

    這老道看樣子別下到了了,有點想要打退堂鼓。這可不行,看來還要再給點好處才行。

    想到這裡,韓立將手往儲物袋中一摸,掏出了一件東西來,往桌面上輕輕一放。

    「監視這二人,的確是有點風險。我這有一件合適的上階法器。就送與你防身之用吧。等此事結束後,這法器自然就正式歸你所有了。」韓立指了指桌上閃著微弱光芒的紫色珠子,對老道淡淡的說道。

    「上階法器!」老道一聽此言,頓時精神一振。

    可憐他平時囊中羞澀五無比,不要說上階法器,就是中階法器也沒能力購置一件啊!

    「這是紫光珠,經法力注入後立即可展開一個光罩護住全身,相信煉氣期的普通修士,很少能打破此防護的。這應該足夠你應付絕大部分危險了。」韓立神色不變地緩緩說道。

    「這是防禦法器?」聽了了的詳細介紹後。老道眼中再次露出了火熱之色。

    防禦法器在所有類型法器中,是最少也是最珍貴的。如果讓老道自己攢靈石來買這上階防禦法器,相信就算是終老此生,恐怕也無此機會了。

    「好,此事貧道一定盡力。」白髮老道臉上陰晴不定了好大會兒後,終於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看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句話。在修仙界同樣的適用啊!

    韓立見老道應諾了下了這極大風險之事,臉上雖然露出了笑容。可心裡還是有些感歎。

    「這個靈記暫時放入你體內,這樣萬一出事的話。我也可以馬上找到你,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另外在此事結束後,我會再送你一瓶黃龍丹作為酬勞。」韓立在用同樣的手法,將一團靈氣標記打入了老道的體內後。軟硬兼施的說道。

    老道見韓立此舉,微微一怔後,就故作不知韓立真正用意的,連聲稱謝。

    韓立見老道如此地識趣。不禁笑了笑後,就起身告辭了。然後,就在老道的恭送下,悄然離開了王府。

    他並沒有馬上返回秦宅的意圖,而是隨意找了一家茶樓,進去品茶靜思起來,開始思量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自己做的不妥或有遺漏之處。

    經常的對所做過的事情,進行反思和檢漏,這是韓立養成地一個習慣了。只有不斷的減少自身弱點和彌補不足之處,才能讓韓立在步步危機地修仙界中,得以安然無恙至今。沸騰文學網,ww w。1 0 1' du 。ne t,手機訪問:w a p.   1 0 1^ du.NET

    於是,韓立在茶樓一坐就是大半日的時光,直到天色已漸漸暗了了下來,才在店小二地異樣眼光中離開了此茶樓。

    只叫了一杯茶水,就喝了大半日的茶客,小二還這是第一次見到,不禁在以後不斷向人吹噓此事,竟讓韓立無意中成了一些凡人口中的笑料,這倒是韓立根本沒曾想到過的丟人之事。

    和蕭姓老者所說地約定時間,還沒有到。但韓立並不打算,真到了深夜才過去。

    他可不會這麼準時,還是早點到的好,以防對方玩什麼花樣。

    走了一會兒路後,韓立突然皺起了下眉頭。

    他感

    蕭姓祖孫兩人的標記,並沒有在應該處在地東區方向自在了相反的西區,這讓韓立不禁有點惱怒。

    冷哼了一聲後,韓立趁著附近無人的時候,將神風舟往天上一拋,整個人化為了一道白光,往感應到的方向飛馳而去。

    說起來,這用靈氣感應追查人的法術,在築基期修士中是很常用的一種手段,只不過大多數人頂多只能感應到附近數十里就了不得了。而修煉了大衍決的韓立,卻可隱隱追查到方圓一百多里的範圍,實在是驚人之極。

    這也讓韓立對練成大衍決第二層,期盼無比!

    片刻之後,韓立站在神風舟上,冷冷的望著腳下數十丈處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院中只有三間不大的半舊房屋。

    站在潔白如玉的小舟上,韓立並沒有冒然的降落到下面,而是靜靜的默然不語,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終於,韓立腳下輕輕一踩,小舟立即如流星般的從天而降。

    但當離地面還有五六丈高的地方,法器突然停滯不動了,而韓立的身子一動,輕輕從法器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小院中。同時他右手往空中一招,頓時小舟由大變小的飛入了韓立的手中。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的乾淨利索,絲毫響動沒有發出。

    接著,韓立如同鬼魅般的站到了中間的屋子前,並不慌不忙的將神識放了開來,來探測屋內的動靜。

    韓立已清楚的感應到,兩個與自己隱隱相應的靈氣團,就在此屋中無疑。

    果然韓立的神識剛探進屋中,就清楚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爺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觸怒對方啊?若那個人真的找過來,準備好的說辭有用嗎?」少女的聲音充滿了擔心,看來韓立給她留下的強大印象,深刻之極。

    「哼!你這傻丫頭,人家說憑著一點靈氣能找到我們,就真的能找到我們了?你爺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危言聳聽,故意恐嚇的事情,你爺爺可見多了!我可不太相信那人所說是真的。而且就算真有感應的法術,相隔這麼遠,築基期修士也不可能察覺到才對。如果待在東區家裡的話,就要真被這人尋到了。」老者冷哼了一聲後,教訓了少女一頓。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何不連夜離開越京,而只是搬到了西區來。」少女還是不太服氣的反駁道。

    「你懂啥?上面的話,只是爺爺的猜測而已!是不是真得如此,還是模稜兩可的事。若是猜對了,自然我們祖孫可以不用面對此人的要抰,又可到別處逍遙自在了。但對方畢竟是築基期修士,說不定真有這種探查極遠的追蹤法術。我們跑到了越京之外,萬一被對方堵上了,怎麼也無法圓說此話的。而在西區則不同了,隨便也可以找個借口能應付過去。」老者似乎對那少女寵溺之極,只好詳細的給其解釋了一遍。

    「嘻嘻,爺爺你可真狡猾啊!不過,我看這人好像不是那種做出卑劣之事的人,我們有必要如此躲著此人嗎?依我所說,乾脆利用那本道書好好和對方交易一番,說不定還能撈到不少好處呢!反正這本道書太深奧了,對我們也沒什麼用。」少女輕笑了兩聲後,不在意的說道。

    「哼,世間險惡,那是你想的這麼如意!的確按常理說,大家光明正大的交易,沒有什麼好躲避對方的。但是你可曾想過,公平交易是在兩者地位實力相當時,才可能存在的。一方強一方弱,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更何況,那本道書對我們祖孫來說也許是個雞肋,但是到了此人的手上說不定就是寶了。而寶物到手後,立即殺人滅口的事情,你爺爺這一生中見過可不止一次了!讓我怎麼相信此人呢?畢竟我們祖孫和對方修為相差太遠了,滅了我們,根本不費對方吹灰之力。」老者說著說著,聲音黯然了下來,顯然對自己命懸於他人之手的現實,無奈之極。

    「爺爺,不用這麼灰心?你不是說了嗎,那個人雖然看著如此年輕,但說不定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呢!」少女見此,連忙出口安慰道。

    可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句他們最怕之人的冷冷聲音。

    「怎麼!我就這麼像老妖怪嗎?」

    在祖孫二人臉色大變中,原本緊閉的屋門突然無聲無息的開了,韓立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一進入屋內,韓立不客氣的坐在了主座之上,然後神色平靜之極的望著兩人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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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拜師

    什麼老妖怪,沒人說這話啊!」臉色大變的少女強笑急忙把頭低了下去,不敢望過去一眼。

    韓立輕笑了一聲,沒有和這小姑娘計較什麼,而是目光一寒的望向了老者。

    老者的面容,同樣的驚慌失措。

    他實在不知道韓立把剛才的話聽到了多少,不禁心裡暗暗叫苦不迭,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也不敢說出口去了。

    「沒想到前輩這麼快就來了!晚輩還以為最起碼要多等兩個時辰呢!晚輩這就給前輩把那本書拿過來。」

    無奈之下的老者,只好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韓立的不善之色,並機靈一動的立即提到了道書,希望能讓韓立稍熄下怒火。

    「好,去拿來吧!」韓立如刀劍一樣的目光盯了老者片刻後,終於冷冷的說道。

    這讓老者提著的心暫時放回了原處,在他看來,對方至少不會馬上發洩怒火了。

    老者口中急忙答應著,人就往隔壁的房間走去。而那少女見此,也動了動腳步想要跟老者一塊過去,但卻被老者用眼光制止了。

    開什麼玩笑!

    若是兩人都背著此位到隔壁去,豈不是故意觸怒對方嗎!會讓對方以為他們祖孫還想耍什麼花招,可如今的老者徹底將不切實際的念頭扔掉了,生怕會讓韓立產生什麼誤會。

    少女只好撅著小嘴的留在了屋中,繼續一句話不敢說的站在原地陪著韓立。

    老者的動作非常麻利,轉眼間就捧著一個破舊的木盒走了進來,看來道書就應在其中才對。

    「前輩,我祖孫二人斂息功法就是從此書中學到的,請前輩過目一下,看是否對前輩有點用處?」老者幾步走到韓立跟前,神情恭敬的說道,並輕輕將木盒打開,露出了一本有些發黑的黃皮書來。遞給了韓立。

    而這書一看,就知是年代久遠的古物!

    韓立瞇起了眼睛,望了幾眼對方手中的書後,點了點頭將這書接了過去。

    這書雖然因為年代太久而變色了,但韓立手指觸摸封面時卻有平滑細膩的感覺,並且彷彿還堅韌無比地樣子。

    看來這本書並不是普通的材料,而是特製的某種妖獸皮。否則也不可能年代這麼久遠了,還能保存下來。

    韓立輕撫了一會兒此書,沉吟一下後。才緩緩翻動書頁。

    只是大概瞅了幾眼後,韓立就皺起了眉頭。

    這本書一翻開,映入他眼中的就是某種很陌生的上古文字。這種文字符號,韓立可以肯定他根本就不認識,也從未在黃楓谷中的各種藏書中看到類似的符號。

    既然不認識,韓立就沒有浪費時間,而是飛快的將此書向後翻去。

    結果在最後兩頁上。他終於發現了似乎有人添加上去的一套無名口。這套口訣所用地文字,倒是修仙界較常用的一種古文符號。讓他很輕易的就讀懂了。

    韓立心知這就是那套斂氣功法了,就不客氣的靜心揣摩了起來。

    一頓飯的時間後。韓立將此書徐徐合上,臉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一旁始終大氣不敢喘的老者,心再次「撲通」「撲通」地跳動厲害起來,知道此刻就是絕定自己祖孫命運的時候。對方到底會如何處置他二人,就在對方一念之間了。

    韓立沒有理會老者暗自緊張地心態,而是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玉匣,將此書妥當收好。

    然後。他才轉過臉來對老者平淡地說道:

    「這本道書,我收下了。現在你祖孫二人想要換些什麼東西,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

    韓立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到了老者和少女兩人地耳中,卻猶如天籟之音一樣的悅耳。

    這他二人此時知道,這次不但小命保住了,看樣子還真有好處可拿,不禁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前輩,能否再讓我祖孫稍商量一二?」危機一過後,老者不由得又想要將此次交換的利益最大化,就連忙向韓立陪笑著說道。

    要知道在韓立沒來之前,他們祖孫二人光害怕對方殺人滅口,根本沒商量過交換物品的事情。

    現如今聽韓立這麼一問,自然有些措

    了!

    而且現在見韓立真不是那種翻臉無情地小人,老者也敢壯著膽子,這麼一問了。

    「隨便你們,時間不要過久就行!」

    韓立因為得到了一套非常有用的秘訣,和一本神秘的古書,心情大好,就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多謝前輩厚愛!我二人只要片刻工夫就可。」老者喜氣洋洋的說道。

    然後他馬上就拉著少女走到了屋外,兩人開始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韓立看到此幕微微的一笑。

    雖然他一出手,就可輕易的滅掉這二人,但韓立自負不是窮凶極惡之徒,沒有必要的話,他是不會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後,老者和少女帶著一種古怪的神情走了進來,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

    韓立見此情形有點奇怪,但口中還是問道:

    「你二人想好了?」

    「前輩,我祖孫二人已商量過了。在下孫女不想要什麼身外之物,但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夠成全!」老者躊躇了片刻後,一咬牙說出了一句讓韓立有點意外的話來。

    「什麼請求?」韓立皺了下眉,緩緩問道。

    不知為何,此時他心中突然有種麻煩要上身的感覺。

    老者再次遲疑了起來,直到見韓立露出了不奈之色時,才含含糊糊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出來。

    「其……其實在下的孫女,實在很仰慕前輩的修為深厚、功法高深!想……想要拜在前輩的門下為徒,願意在從此侍奉在前輩左右。還望看在小老兒孫女赤誠一片的份上,前輩能夠將其收錄門下。」

    老者剛結巴的說完此話後,少女立即機靈的急忙拜在了韓立身前,並就地給韓立磕了一個結實的響頭。讓根本未料到此事的韓立,在大驚之後,馬上就哭笑不得起來。

    讓他收徒,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嗎?他自己在修仙界中還是戰戰兢兢的,時刻都無法自保呢,那還能再帶一個拖油瓶!

    他肯定不會答應此事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小姑娘的資質他雖然沒有詳細探查過,但應該不錯才是。否則也不能小小年紀就練到了煉氣期六層的境界。他當初到此境界可全靠狂吃丹藥才過關的。

    這樣看來,就此讓這小姑娘在低價修仙者中混此一生,似乎有些可惜了。雖然他不能收下小姑娘為徒,但倒可以給他介紹一個師傅。難得這小姑娘的調皮樣子,倒挺投他緣的!

    他記得清楚,那位小老頭馬師兄至今還未收有徒弟。

    而且還在他搬離了百藥園後,見過他一次並抱怨說,他自己又要親自照看藥園了,早知道就收一個乖徒弟等等的話語。

    如今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冰雪聰明之極,若是資質的確不差的話,介紹給馬師兄為徒倒也不妨一試。至於馬師兄滿意與否,是否真願收下這個小姑娘,就不關他的事了。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讓老者和少女以為他真在考慮收徒之事,不禁都露出興奮之色。

    「你過來,然看下你的靈根情況。」韓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後,就向少女一招手,平靜的說道。

    「是,前輩!」

    少女顯得乖巧之極,恭聲的答應後,就輕巧的走到了韓立的身前,並主動遞上了潔白嬌嫩的粉腕,略露出了一丁點羞澀之意。

    韓立伸出右手輕抓住了少女的玉腕,開始讓靈力緩緩在其體內流動起來,但不久之後,就鬆開了手腕。

    「雙靈根啊,的確是很好的資質了!」韓立盯著少女的面容,喃喃的自語道。

    少女和老者聽韓立如此一說,臉上湧出了喜色,以為韓立就要答應拜師之事了。

    但韓立話鋒一轉,突然又說道:

    「可惜的是,我不收徒弟的!否則,憑你的資質,做我的徒弟足夠了。」

    韓立此話,立即讓祖孫二人如潑冷水,不禁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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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裂痕凶訊

    立見少女一臉的失望之色,突然笑了起來,接著輕聲

    「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但也別灰心!我倒可以介紹另一位同樣築基期的師兄做你的師傅。但能否拜師成功,這還要看我這位師兄,是否對你滿意了?」

    「真的?」少女原本失望之的神情,聽了此話後立刻精神一振。

    韓立二話不說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傳音符,輕聲對符箓低語了幾句後,就將此符箓和一塊玉牌交給了少女。

    「你拿著這符箓和玉牌,可以到黃楓谷百藥園找一位姓馬的前輩,到時是否拜在其門下,還要看你的造化了?」韓立神色淡淡的說道。

    少女沒想到韓立雖然不願收她為徒,但還能另有機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連忙對韓立拜謝了一下。而那老者同樣的振奮起來。

    「介紹拜師的事情,因為不一定能成,我就再送你們兩件上階法器吧,也算抵償了你們祖孫的道書之情。」

    韓立說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件翠綠錦綾和一把藍色小劍,隨手遞給了老者。

    老者見此,面露驚喜之色。

    他本以為韓立既然給少女介紹師傅了,這好處就算不小了,沒想到韓立竟然另給他二人好處,不禁大為感激。

    老者慌忙的連聲稱謝,才恭敬的接過了法器,露出對這兩樣法器喜愛之極的模樣。

    上階法器,他修煉了這麼多年,身上就只有一件而已,如今一下就再得到了兩件,哪還有什麼不滿的!

    接下來,韓立沒有在此久留,隨手將潛伏在對方身體內的兩團靈氣收回,人就在祖孫二人的目光恭送中,飄然離去。

    等看到韓立真的走遠了,老者才喜哄哄的將錦綾遞給了少女。自己把那把小劍留下了。並準備擇日就出發,去黃楓谷找找那位馬前輩去,看看自己的孫女有沒有這個機緣,可以拜在七派的門下。

    不過蕭姓老者也有些奇怪,韓立為何會和秦家之人攪渾在一起的,那些人可都是貨真價實地凡人啊!

    ……

    不提蕭姓老者的胡思亂想,韓立終於興沖沖的回到了秦府。

    因為用法器直接降落在自己的住處,所以他的歸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臥室內。

    新得到的這套無名斂氣口訣。韓立覺得非常實用,就連夜掀開古書修習了起來。

    口訣只是一些靈力運用上地小技巧而已,在韓立深厚的法力支持下,掌握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難度。

    僅一晚上的時間,他就領會了七七八八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韓立剛剛打坐煉氣起來,覺得自己最近運氣還不錯的時候。突然從身側的儲物袋中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

    韓立的神色馬上變得很難看,臉上陰沉了下來。片刻後。他才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顆紫色珠子,竟和他送給那白髮老道地法器一模一樣。只是這顆珠子晶瑩光滑的表面,卻裂開了數道深淺不一地縫隙。

    韓立默然了一會兒後,忽然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子,然後在院子中四處望下看到沒有人後。神風舟立即脫手而出地浮在了身前,接著人一閃就上了小舟,從秦宅中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一刻鐘後,韓立出現在了越京城外的一個小村莊上。他神色不變在村莊的上空四處眺望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地樣子。

    終於,在離村莊數里外的一個偏僻丘陵上,韓立落下了法器,目光閃動的盯著一顆碩大的楊柳樹不放。

    半晌之後,韓立兩手一掐法決,口中輕吐一個「收」字。

    頓時從此樹深埋土裡地根部,飛出了一團綠色的光團,光團中包著一顆圓珠,紫燦燦的顏色,表面同樣的裂開了數道裂紋。看那裂紋的形狀大小,竟然和韓立手上的那顆一模一樣。

    韓立歎了口氣,沖那光團一招手,破裂的珠子立即在光團的包裹中飛到了他的手中。

    珠子一到手心處,表層的光團就立即消融到了韓立的體內,只剩下光禿禿的珠子在其手上把玩個不停。

    韓立沉吟了一會兒,手指突然一彈,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球從指尖處彈出,在大樹根部擊出了一個大坑出來,正顆楊柳樹瞬間

    灰燼。

    韓立上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可是毫無所獲。

    「看樣子,多半糟毒手了。」韓立搖搖頭的喃喃自語道。

    他當初挑選出來送給老道的」紫光珠「法器,其實全名應該叫「紫光感應珠」。

    這法器一經煉製出來後,就是一副兩顆。它們不但可以釋放出防護光罩,而且只要一顆珠子因光罩攻破而被毀壞時,另一個顆珠子則只要在千里之內,竟也會同時的毀壞裂開,堪稱不可思議。

    這種法器,是魔道六宗中的合歡宗弟子,最常用的防禦法器。韓立在邊界廝殺中繳獲了數副,因為覺得很稀奇,就留下了而沒有出售。

    他給老道此法器時,其實就有了萬一老道遭遇了不測,自己立馬就可知道的別樣心思。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一晚的時間,老道就動用上了此法器,而且看來凶多吉少的樣子。

    這太出乎韓立意料之外,頗有措手不及之感!

    韓立站在坑邊一動不動,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一盞茶的工夫後,韓立的神色似乎動了動,然後面無表情的將神風舟放出,跳了上去,化為了一道白光飛遁向了遠處。

    這個荒蕪的小丘陵,似乎恢復了寂靜,除了幾聲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外,再次變得死氣沉沉起來。

    「呼哧」

    半個時辰後,在附近響起了一聲深深長吁之聲。

    接著在離大坑十幾丈遠的另一顆小樹下,慢慢鑽出了一個人影出來,這人渾身上下都被黑布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暗精光四射的眼睛,外面還頂著一個黃色的光罩。

    但是此人一完全出土後,黃色光罩立即變淡,隨後完全消失的無影無影蹤。

    這人出來之後,警惕的往四處和天上看了一遍後,才沉聲的說道;

    「出來吧,那人真的走了!」

    隨著此聲話落,四周的幾處地面同時凸凹了起來,再次鑽出了三個同樣打扮的人來,同樣的黃色光罩,同樣的黑衣蒙面。只是其中一人身材纖細,竟好像是位女子。

    「大哥,這可怎麼辦?他們可是吩咐了,讓我們將來人給生擒或者殺掉的。可現在,我們眼睜睜的放這人走了,不會有事吧!」新鑽出來的一位身材修長的人,不禁焦慮的問道。聽其口音,似乎年紀不太大的樣子。

    先出來了那人聞言,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這句話正說中了他所擔心之事。那些給他們下命令之人的狠毒無情,他們幾人可是深有體會的。

    「應該沒事吧!他們吩咐時,可並沒有說來的人是築基期的修士。這可是遠超出我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們就是出手,也只是找死而已。」這人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哼!大哥說的對,我們憑什麼留住人家築基期的修士,我還不信那些人,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了!」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有些不忿的說道。

    聽了此話,另外三人不禁面面相覷的苦笑了起來。他們這位小妹,到現在還是如此的天真,命都懸於對方手上了,人家哪還會和他們講理啊!

    「不過,小妹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估計,他們也是沒想到來的會是這麼一條大魚,否則不會只將此事交予我等了。而至少應該派一位築基期的修士幫忙才對。」最後一位瘦高身材的人也開口說道。

    「是啊,我們將事情解釋清楚,應該不會受太大的處罰!」身材修長的人似乎精神一振,急忙附和的說道。

    可是怎麼聽此話,怎麼像自我安慰的意思居多。

    「不過,有點奇怪。我總覺得這個築基期的年輕修士,似乎再哪裡見過一樣,有些面熟!」這人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輕輕的自語道。

    這句話,讓其他三人都是一怔,大感驚訝。

    特別是那女子,眼中好奇之色一閃,張嘴就想要問清楚此事。

    可是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忽然一擺手的打斷道: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有什麼事情,留在以後再說。」

    那女子見此,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同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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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擒

    幾位想去哪裡,要不要在下送幾位一程?」

    未等這幾人剛想掏出飛行法器離開時,突然上空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

    這聲音冰寒刺骨,一下讓這四位蒙面人,全都大驚失色起來,幾乎同時的施法防護,然後四散了開來,才敢往頭上望去。

    只見在數十丈的高空中,韓立正衣衫飄飄的站在神風舟上,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目光中中寒意森森。

    這四人的心同時都往一沉,不約而同的想道,這人是何時回到這裡的,我們怎麼毫未察覺?

    「散!」為首的大哥,毫不猶豫的喊道。

    接著率先激射後退,同時一個圓盤一樣的法器從懷內飛出,他踩上此物就飛天而去。

    而其他三人,也各選一個方向,四散飛開。

    這幾人心裡都很明白,憑他們幾塊料根本不可能和築基期修士對抗,還不如立即飛走,逃生的希望還更大上一些。

    那位年輕的女子在幾人法力最弱,所以即使在御器飛馳中,也情不自禁的回首望了一眼天上的韓立。

    結果,令她驚訝情景出現在了眼前,韓立站在那小舟上紋絲沒動,一點要起身追他們四人的舉動都沒有。這讓女子愕然之際,心裡竊喜不已,覺得此次全身而退,應該大有希望。

    可就在此時,一聲淒厲之極的尖嘯,由她身前突然傳來。

    女子一驚之下急忙扭頭,只見一道刺眼之極的箭狀紅芒由對面破空而至,氣勢洶洶的直奔她而來。

    蒙面女子駭然之際一抬手,只來得及將手中扣著的一張冰槍符扔了出去。

    那晶瑩的冰槍和紅光一接觸,爆發出了一團白霧,竟未能阻止那紅芒分毫,讓那箭矢的光芒,還是射到了護身的水屬性護罩上了。

    頓時紅光、藍光在她眼前四射了開來。

    她身子一震竟被硬生生的擊退了數丈許遠的距離,不過總算護罩沒破裂開來,這讓女子大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驚怒交加的向前方望去,同時心裡還有點打鼓,莫非那位築基期修士還有同伴埋伏在四周不成?

    等她看清楚前方襲擊地「人」後,這蒙面女子的眼中一呆,黑布下滿是不能置信之色。

    前面竟然是兩隻士兵打扮的玩偶,身穿鐵甲漂浮在半空中。其中一隻手持一把大弓,上面正有一隻相同的箭矢狀紅芒,在被漸漸的拉開。而另一隻,則手持一件散發著黃光的厚背長刀。正緩緩向她飛來。

    這女子雖震驚兩隻死物竟然如同真人一樣的襲擊自己,但也知道如果不立刻將這兩個玩偶擊毀的話,她是不可能順利的逃走。

    想到這裡,她玉牙一咬,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件藍瑩瑩地飛刀出來。

    此物可是她花了所有的積蓄,才從他人手中換來的一件上階法器,平時其根本捨不得動用此物。但如今脫身要緊,可也顧不得許多了。

    「去」

    女子低聲叫道。然後那柄飛刀化為了一道藍光,射向了那只正接近她的玩偶。

    藍色的飛刀轉眼間就到了玩偶的面前。毫不遲疑的狠狠地砍向它的頭顱。

    可就在蒙面女子地期盼中,「噹」的一聲輕響,那玩偶動作奇快地舉起長刀,一刀就將那藍色飛刀擊飛了出去。然後繼續有條不紊的向女子漂來。

    蒙面女子的臉色大變,用手一指飛出數丈遠的法器,讓那飛刀立即兜了一個大圈,從玩偶地身後斜插回來。

    但讓她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那玩偶如同背後長眼一樣的照樣一刀,擊飛了她的法器。

    這下女子真地慌了!

    剛想另行設法時,尖嘯之聲重新響起,持弓玩偶的箭矢射了過來。

    無奈之下的蒙面女子,急忙往一側一飛,想讓過此箭矢。

    可這紅芒竟如同有人操縱一樣,隨著她的身形移動,也同樣的跟隨了過去。讓措手不及的她,不得不再次硬挨了此下,結果身形再次被震退了數步。

    而這時,那手持長刀的玩偶終於飛到了她身前,毫不客氣的舉起長刀就硬砸她的護罩。

    蒙面女子怎敢讓他得手,急忙往後閃過。

    就這樣,在兩名玩偶的一近一遠的夾攻之下,這蒙面女子空有一身不俗的修為,也被逼的連連倒退不已,更談不上什麼脫身了。

    當這女子指揮著飛刀,勉強抵擋著玩偶的攻擊,被殺的香汗淋漓之時,突然那近戰的玩偶往後一躍,離開了她身前。同時持弓的那個也將手上的大弓垂了下來,不再進攻了。

    女子見此一幕,不由得一呆。接著身後忽然傳來一句歎息聲:

    「咳!五妹,你也被逼回來了!」

    蒙面女子一聽此話,身子一怔,接著緩緩轉過身子。

    只見在她身後,其餘三名蒙面男子都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其身後各站著三到四名和她身前一樣的玩偶,只是其中除了士兵打扮的外,竟然還有數隻虎豹一樣的野獸玩偶。

    女子眼露絕望之色的往四週一掃。果然,她在不知不覺中竟已被逼回了原來的位置。

    而她這三位兄長人人兩眼無神,似乎已被下了禁制了。

    蒙面女子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的韓立,黯然的將手中的飛刀法器往地上一扔,就不再做任何反抗了。

    韓立看到此幕,毫不客氣的一揚手,頓時數道綠芒打入了蒙面女子的體內,讓她就覺得異物入體的同時,身上的真元一澀,再也無法運轉自如了。

    做完這一切的韓立,並沒有著急詢問這四人任何問題,而是用手一招,將這幾人全都從地面上牽引進了他座下的神風舟之內。

    此處可不是久待之地,再不走的話,萬一對方有高手到來,就要麻煩大了。

    任選了一個遠離越京城的方向,韓立載著這四人,化為了一道白光,真正的飛離了此地。

    就在韓立剛走了沒多久,這個小丘陵上又出現了兩名和被韓立帶走的四人同樣打扮之人,只是他們的衣服是鮮血一樣的濃紅之色,讓人看了大為的不舒服。

    這二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站在韓立擊出的那個大坑跟前。

    靜靜的默然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人突然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看來蒙氏五友失敗了!」

    這人的嗓音有些蒼老,聽起來年紀應該不小的樣子。

    「哼,沒有的廢物!不但沒有成功,可能還被別人生擒去了!這裡一點血腥氣都沒有留下,看來那人很輕鬆的就制住了他們四人。」另一人眼露輕蔑之色的說道。這個人的年紀倒是不大,似乎只有二十許歲的樣子。

    「這有些麻煩了!蒙山五友並不真是酒囊飯袋之輩,否則當初就直接將他們血祭了,何必還要留下他們一條小命。估計,他們不是遇到了人數太多的煉氣期修仙者,寡不敵眾,就是有築基期修士插手此事了。」第一人有點不贊同的說道,聲音中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怎麼,你還怕那幾個傢伙洩密不成?他們都只是本教新吸納的外圍修士,根本沒接觸到本教的任何秘密。而且在吩咐他們辦事前,我早已在他們身上下了暗手,他們頂多還有半日可活了。」年輕人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

    「哦!這就好。相信如果只是半日的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外洩絲毫事情的。畢竟他們幾人還要顧慮身受血咒禁制之事,等到時他們發現不妥之時,相信也已說不了任何話了。」老者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但是老者話鋒一轉,聲音有些陰寒的說道:

    「不過,倒底怎麼回事?不是都商量好了嗎,讓那吳老道當你的傀儡師傅,然後讓你慢慢的在修仙界露面,這樣本教才能實施金蟬脫殼計劃,讓教中的核心弟子都在修仙界另有明面上的身份,可你怎麼突然闖進了老道的屋內,吸乾了他的精血啊。你應該不差他那點法力進補才是!」

    聽了老者的此話,年輕些的蒙面人苦笑了幾聲,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做的嗎,我是被逼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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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各懷心思

    怎麼,難倒是?」年長之人心裡一驚,低聲驚呼道。

    「不錯!我是法力反噬了,急需一名修仙者的精血來壓制體內的真元。而附近的修仙者除了你老外,也就只有吳老道一人了。我總不能找你去吧?當時情形真是凶險之極,反噬比以往突然提前了兩日,我差點就壓制不住了。」年輕之人苦笑著說道,顯然還後怕不已!

    「這樣啊,如此說來倒也怪不得你了,但是你還是要和上面好好解釋一下此事。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你最近修煉黑煞修羅功太急於求成了,才導致反噬提前發作。暫時就不要去血牢練功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鞏固一下根基再說吧!」年長之人想了想後,緩緩的說道。

    「放心吧!吸了那老道的精血後,我的反噬完全退去了,只要以後留心一些,不會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最近也覺得自己修煉進度太快了,正想不再去那裡了呢!」年輕人冷靜的說道。

    「好,你知道就行。不過,這老道雖然滅掉了。但是在他體內種下了靈氣標記的人,還是個大麻煩!不能就這麼將此人放置不問,還是要想辦法不留後患的好!」

    「嗯,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我原以為吳老道結交的朋友肯定也是修為極低的散修。所以做好圈套後,只叫了蒙氏五友埋伏出手,可是誰知道竟引來了一條大魚。你認為是一群低階修仙者干的,還是某個築基期修士出的手。」年輕人忍不住向年長之人問道。

    「嘿嘿!依我推測,多半應該是築基期修士吧!畢竟煉氣期修仙者的人數再多,只要他們四人一心想跑的話,將他們幾人一齊擒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年長的蒙面人,不加思索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要暫避鋒芒啊!等教主閉關出來後再繼續其它計劃,畢竟築基期的修士,可不是好惹的!」年輕人聽對方如此肯定了擄走了蒙山五友之人地身份,有點遲疑的說道。

    「暫避!為什麼要暫避?你還不知道吧!教主那裡剛剛傳來了消息。因為練功的需要,現在正要一些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呢。這個人既然自己撞了上來,我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了,畢竟煉氣期的修士到處都好抓,但落單的築基期修士可是難遇見的很!」年長人冷笑了一聲,眼露殺機的說道。

    年輕的蒙面人聽此,微微一怔,但隨即還是為難的說道:

    「可是現在京城內,因為有教主坐鎮。除了教主身邊地四大血侍外,本教並沒有築基期的高手在此地。他們可都在各地主持著分壇事物,總不能通知他們專門回京一趟吧!」

    「用不著如此的麻煩!教主現在急需築基期修士練功,只要我往上稟告一聲,教主老人家應該會將一兩位血侍交與我們指揮的。再加上我等在一旁輔助,對付一位築基期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一來。我們兩人可是立了大功,說不定也能和四大血侍一樣。可以獲得進入築基期的機會呢?」年長的蒙面人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年輕人聽此,精神一振。似乎被老者此話說的徹底動心了。

    「好吧,我回去準備一下!一定將此人徹底生擒了。」他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這兩人又在原地低聲嘀咕了好大一陣,才無生無息的離開了丘陵。不知去了何處。

    但令人奇怪地是,這兩人始終沒提到,如何在這麼大的京城內,將韓立準確找出來地話題。彷彿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

    於此同時,在離丘陵百餘里遠的一座荒野之地上,韓立將神風舟降落了下來,讓那四人走下了法器。

    這四人雖然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絲毫起不了反抗之心,只好乖乖的聽命走出了小舟。

    韓立倒背著雙手,站在默不作聲的幾人面前,冷眼打量著他們,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

    「把你們地面巾拿下來吧!現在遮住你們的面容已經沒什麼用了。」韓立的聲音絲毫情感都沒有,讓這四人身子一震後,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

    「

    下來吧。」那位大哥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其他三人見此,只好垂頭喪氣地紛紛將黑色面巾摘了下來,露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韓立挨個看完了他們的面容後,臉上神色不變,可心裡卻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那蒙山五友。

    當他在上空偷聽這幾人談話時,就已經覺得他們的聲音有些耳熟,在加上他們的修為功法層次,自然就聯想到了兩個月前,才剛剛見過的蒙山五友等幾位修士。除了那個四十許歲的女子沒來外,其他之人都在這裡了。

    不過,雖然這幾人的身份和他猜測的一樣,但韓立卻大感頭痛無比。

    現在他不用想也知道,那馨王府的小王爺和王總管應該就是讓眾多修士陸續失蹤的黑手成員了。如今,他們知道自己刺探他們的秘密,多半會和自己不死不休的!

    而他本意是竭力不惹此麻煩的,可是沒想到,這個大麻煩還是自動的上身了。早知如此,他絕不會讓那老道去監視這二位,這根本和魔道之人毫不關係嘛,純粹是他自己小心過頭來了。

    但是話說回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吳老道竟然這麼沒用,僅僅監視了一晚上,竟然就被人家發現了,還弄得小命多半不保。

    這讓韓立更加的鬱悶無語!

    吳老道若是地下有靈,知道韓立如此的埋怨於他,恐怕會更加的委屈!他根本還沒開始監視小王爺等人呢,結果就被人家闖進了屋子,無緣無故的吸乾了精血,他才死得實在冤枉啊!

    韓立雖然將吳老道的死因有些想差了,也並不知道小王爺和王總管二人,根本就不知曉吳老道即將要監視他們的舉動,更絲毫不知他二人的身份提前暴露給了韓立。

    但這並不影響雙方同時敲響了警鐘,處於了徹底敵之中!

    韓立的心思很沉重。

    畢竟最近失蹤的修士,還包括了幾名築基過的修仙者。他如今招惹的對手實在可怕的很,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步了其他失蹤者的前車之鑒啊。

    原本按照韓立以往的想法,既然這裡如此的危險,自然要遠遠的遁去,君子不危牆之下嘛!實在沒必要和這夥人拚個你死我活,還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好。

    但是讓他為難的是,他身上可還肩負著保護秦家的任務。

    若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秦家之人真的遭遇了不測。他在李化元那裡,根本無法交待過去啊!

    總不能說,他覺得越京突然變得危險之極,所以就先拔腿開溜了?

    韓立如此想著,臉色就漸漸的陰晴不定起來,讓身前的這四名俘虜大為的不安。

    他們本以為既然到了這無人之處,此位肯定要對他們大大的逼供一番。可沒想到,此位年輕的築基期修士在看了他們幾人的面容後,竟陷入了沉吟之中,神色也慢慢的古怪起來,難道在想什麼惡毒的逼供手段不成?

    有了這種胡亂猜想後,這幾位更覺得背後的寒氣直冒,越發的心神不寧了。

    「閣下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那二十許歲的年輕女子,沉不住氣的突然開口大聲問道。

    韓立聽了此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了這女子一眼後,冷冷的說了一句:

    「處置你們還用的著我嗎?只要將你們交給那些失蹤修士的家族,說你們就是讓他們親人失蹤的背後黑手之一,相信一定會好好款待你們一番的?」

    韓立說此話時面無表情,讓這四人絕對相信對方會如此去做,都不禁臉色大變的面露恐懼之色。

    「我們可從沒有綁架過那些修士,一次也沒有!只是做了幾次……?」

    「住口,五妹!他在套你的話呢!

    黑臉老者忽然厲聲喝道,硬生生的打斷了女子後面的話語。讓這位五妹心裡一驚,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韓立。

    「套你們的話?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韓立淡淡的一笑,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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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章 血咒

    哼!閣下身為前輩也不必如此羞辱我們,有什麼手段就是了?」身材瘦高的那位蒙山五友中的老二,突然衝著韓立大聲說道,竟一點也不顧忌命懸於韓立之手的處境。

    這讓其他三人大為一怔!因為在他們心目中,這位老二一向都是謀而後動的,實在不是如此衝動之人啊!

    那名覺得韓立有些眼熟的三十許歲青年,腦子轉了一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驚怒交加的沖瘦高之人大叫起來: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想激怒這位前輩,好讓他一怒之下把我們幾個都殺掉!」

    這句話一出口,不要說黑臉老者和年輕女子,就是韓立都微微一愣,不知青年為何會說出此話來。

    而那位二哥「刷」的一下,臉色蒼白無比,並沒有分辨一句。

    「四哥,你瘋了!二哥好好的怎麼會想讓我們死。」年輕女子聽了此言,卻有些生氣的替瘦高之人分辨道。

    接著這女子又回過頭來,想對黑臉老者說些什麼的樣子,可是誰知入眼的卻是一張陰沉之極的臉孔。

    頓時其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老二,是不是因為三妹還留在他們手上,所以你想讓大家都死而讓三妹獨活啊!」黑臉老者冷聲的問道。

    「對不起大哥,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若是洩了口風,還在他們手上的三妹肯定會百受折磨、生不如死的,還不如直接魂飛魄散來的痛快!」瘦高的老二,終於臉露羞愧之色的說道。

    年輕女子聽了此言,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沒有說出口來。

    「哼,即使三姐是你的道侶,你也忍心用我們三條性命換三姐一條嗎?」那三十來歲的老青年。惱怒之極的沖老二大聲地怒喝。

    「老二,四弟雖然說的有些沖,但是不無道理!要知道,我們五人當年一同結拜時可是說了,要同生共死的。但現在你為了自己一念之私,就要故意害死大家,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黑臉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之色。

    「不錯,我是想要害死大家。但我又有什麼辦法?三妹的肚子裡。剛剛有了我的親骨肉,我不能讓我們李家絕後!否則,好死不如賴活著,誰會想主動找死呢?」

    瘦高之人被這兩人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雙拳緊握的也吼了起來。

    這句話,立即讓老者和請你男子微微一怔,露出震驚之色。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而那女子則張大了嘴巴,滿面都是吃驚之色。

    「幾位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在下說了吧!」原本一直在前面冷眼觀瞧地韓立。突然冰冷的說道。

    此聲音傳來,立即將這三人一驚。這才想起真正決定他們生死的人,其實是眼前這位築基期的修士。

    頓時,這幾位滿腔的憤慨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面面相覷起來。

    「我不管你們幾位是真心像尋死。還是做戲給我看!我只想知道幕後之人的一切信息,就是真要死,也要在告訴我消息之後才能死。到了如今,你們還以為生死由得你們做主嗎?」韓立地話語中滿是冷酷無情之意。讓這三男一女臉色大變。

    「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身上被他們下了一種叫血咒地禁制,不可以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洩露給外人,否則立即就會禁制發作,心臟破裂而死。」黑臉老者一咬牙,還是開口說道,看來已經屈服地樣子。

    「血咒?有點意思,讓我檢查下!」韓立好奇心大起,頗有興趣的說道。

    黑臉老者聽了此話,精神略微一振,稍遲疑了一下,他就抱有一絲希望的主動上前伸出了手臂。

    他也渴望韓立能將這心腹之患去除,只是覺得希望實在不太大。

    因為當時下咒之人說的非常自信,被下過血咒之後,還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洩露過他們地機密。那些意圖通風報信,或者故意洩露機密的人,都當場斃命了。

    這時,韓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靈力在老者的體內緩緩流動起來。他此時神情一換,變得肅然無比。

    蒙山五友地其他三人,同樣聚精會神的盯著二人,希望韓立這位高人真的能有辦法解除血咒。

    一盞茶的時間後,韓立放下了老者的手臂,低頭凝思了起來。

    片刻後抬起了頭,神色不變的向老者問道:

    「給你下咒之人修為如何,下咒時有沒

    麼古怪的咒語或說什麼奇怪的言語?」

    韓立此話一問出,對面這四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還參雜著一絲喜色。

    「說了,說了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怪話。似乎像咒語,但又好像某一處的方言,我們幾人都確定誰也聽不懂這些言語。而下咒的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青年不等黑臉老者回應,就興奮先開口回答道。

    「而且說完這些話後,還有拿了一碗不知什麼東西的黑血,在我們每人的手臂處都劃了一個奇特的符號,怎麼洗也洗不掉這鬼東西。」老者連忙補充的說道,接著袒露出了整條手臂,在末端處露出一個黑糊糊的怪符號。

    韓立上前仔細看了幾眼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再次低頭想著什麼。

    沒多久,韓立突然抬頭對他們神秘的一笑,說道:

    「這就對了!看來我應該明白這血咒是怎麼回事了!」

    「前輩此言當真?」黑臉老者有些顫抖的說道,其他三人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這血咒就猶如架在他們脖子上的一把利刃,令他們不得不服從那些人的命令。若是眼前的韓立真可以去掉這個心腹大患,那他們豈不是重獲自由,不用再任人擺佈了。

    「這個所謂的血咒,其實應該是一種言咒而已!對你們起作用的禁制,完全是靠那些古怪的咒語。和後面的什麼黑血和畫在膀臂上的符號,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那人在裝神弄鬼罷了!」韓立淡淡的解釋道,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可是他心裡卻在暗歎僥倖。

    這言咒之術,幸虧在當日查詢大挪移令時,有一本非常冷僻的書中提起過,否則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前輩能否解除此咒語?」這次是年輕女子,忍不住開口了。

    「不知道?」

    韓立冷冷的一句話,讓這幾人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露出的狂喜之色,也不禁收斂了起來。

    「前輩此話,是什麼意思?」黑臉老者連忙陪著笑臉的小心問道。

    如今,解咒的關鍵就在韓立手中,他可不敢得罪韓立分毫了。

    「解除言咒,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知道解咒的口訣,我只要拿到手中衝你們用靈力念上那麼一遍,就可安然解除掉了。另一種就是我用神識侵入你們的神識海內,強行抹除言咒的痕跡,這種方法要求除咒人的神識必須遠大於下咒之人才可,這樣才能一下就抹去此印記。但是同樣,若是不成的話,就會立即刺激言咒發作,有什麼下場你們自己應該很清楚。」韓立皺了一下眉後,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會馬上發作!」年輕女子不禁失聲的說道。

    血咒發作後的血腥場面,當初下咒之人可是用一個大活人,當場給他們幾人演示了一遍。

    受術之人,口吐數塊碎裂心臟的淒慘模樣,讓他們都記憶猶新,這才讓幾人對血咒談虎色變,如此的懼怕。

    其他三人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看,這豈不是要他們賭命嗎?

    韓立望了他們幾人一眼,冷笑了一聲,就想說些什麼時,瘦高的老二卻猛的一抬頭說道:

    「前輩儘管給在下強行解除就是,我們幾人都是同一人下的血咒,若是我可以解除此咒的話,其他兄弟肯定也行!」

    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都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此人。

    「二哥,你這是幹什麼?這太危險了。」女子清醒過來後,急忙焦急的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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