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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語】凡人修仙傳〈完〉

第三卷 第三百零一章 驅毒、解咒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瘦高的老二毅然的說道。

    年輕女子急了,連忙回首向青年和老老者發出求助的眼神。

    這二人對望了一眼後,青年默然不語,老者卻歎了口氣的說道:

    「五妹,讓老二去吧!他這是在為先前的事悔過呢!只有這樣做了,他心裡才能覺得好受一些!」

    「可是,二哥這樣……」女子還想爭辯幾句,那位二哥卻已走到了韓立面前,平靜的說道:

    「前輩,開始吧!用我做下試驗。」

    這位說的頗為悲壯,但是下面發生的事,卻讓這四人如同冷水潑頭,呆若木雞起來。

    「你們幾人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們解除血咒了!」

    韓立說出的話寒冰刺骨,讓讓蒙山五友面面相覷起來。

    「前輩若不打算給我們解咒,為什麼要在我大哥身上研究此咒!」這位蒙山五友的老二,在愕然之後慌忙的問道。

    「我說過是為你們解咒,才研究這血咒的嗎?我只是好奇而已!」韓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著韓立冰冷的面容和聽著其無情的話語,這幾人傻在了當場!

    「可前輩不是要知道那些人的事情嗎,不給我們幾人解除血咒,我們怎麼可能回答前輩的問題?」青年有些吃吃的問道,臉上滿是著急之色,顯然絕不想放走眼見的希望。

    韓立聽了此話,斜瞅了他幾眼,然後冷笑幾聲,就不語的仰首望天。

    如此明顯的問題還要問他,韓立可不屑於回答了。

    「四弟不要問了。這位前輩覺得從我們身上得到的情報,根本不足以換取我等的性命,所以才不願輕易出手的!」黑臉老者不愧為年長許多,閱歷不是那青年可比的,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要點所在。

    「前輩到底有何條件,才會出手?就直接說吧。只要真的能去除血咒,我們蒙山五友一定不會二話地。」隨後,老者冷靜的繼續說道。

    「好!早說出此話,大家都不用兜***了。」

    韓立忽然鼓掌微然一笑,變得笑容可掬起來。

    但看在這四人眼裡,卻更加的覺得韓立此人喜怒無常,讓他們心裡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敬畏之感。

    「條件很簡單!若是能解除你們的心腹大患,你們幾人不但要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還要從今日起暫時聽從我的吩咐。幫我應對一下這夥人的襲擊。我估計,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的,而我同樣也想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他們。」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敵眾我寡!在下是黃楓谷地修士,來越京只是處理一些門派的事物罷了。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我就會請求援兵來的。到時,就不用懼怕這些鼠輩了。」

    韓立和顏悅色的將條件講了出來。並毫不客氣的扯起了門派的大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啊。

    「前輩是黃楓谷的修士!」

    老者雖然早已猜測韓立地來歷應該不出七派範圍。但是聽到其親口承認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好。一切就依前輩所說,我等不會置身事外的,畢竟一解除血咒,我們肯定也就成了他們追殺對象了。跟在前輩身邊。倒還安全一些!」黑臉老者答應地非常爽快。

    青年和女子聽了老者的話,也是面露喜色地沒有出言反駁!顯然同意了老者的做法。

    對他們來說,七派自然比那些用血咒控制他們的勢力,要強大的多了。當然可以投靠了。

    那瘦高地老二,卻一臉的躊躇,似乎想說什麼,但又遲疑的樣子。

    「若是前輩的解除血咒之法真地有效,我等還有一個請求,望前輩能答應。」黑臉老者望了老二一眼後,忽然肅然的向韓立提了一個要求。

    韓立見到此景,心裡有了幾分預料,但嘴上還是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話,我會盡力滿足的。」

    這時的韓立,彷彿出奇的好說話了。

    「在下的四妹,還留在越京城的一間民宅內,現在我們失手被前輩擒來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有事,希望前輩到時能出手相救。」老者一臉鄭重之色的說道。

    「大哥!」

    瘦高的老二聽了此話,滿面感激之色。

    「行,既然你們暫時跟了我,我自然會將你

    伴救出的。但現在,還是抓緊解除一下你們體內的則,不出一時三刻!你們就一命嗚呼了,還談什麼解咒!」

    韓立一口答應下來,但卻後面話鋒一轉,說出一句讓這四人心驚膽顫的話來。

    「什麼劇毒?我們身上應該只有血咒!」青年臉色一變,有些驚慌還有些懷疑的問道。

    韓立見青年懷疑自己所言,並沒有動怒,而只是把臉孔一板的說道:

    「剛才檢查血咒時我就發現,你大哥體內除了血咒這個言咒外,還中一種劇毒。此毒不但毒性強烈之極,而且非常的不穩定,估計就快發作了。但好在,在下對解毒之道還有些心得,解除它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並不用多擔心此事。當然,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也可以等個一時三刻,看看是否真的會毒發身亡!」

    韓立此話說出來後,這四人倒信了大多半。

    「原來是這樣,我說吩咐我們辦事的那人,為何在我們出發前,突然硬叫我們陪他共飲一杯酒水,原來那酒裡有毒。我們都以為身上已經有血咒了,對方不會再動手腳的,誰也沒在意此事。他們的手段可真夠毒的!」瘦高的老二神色很難看的說道。

    青年和年輕女子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那老者則陰沉著臉,看來早已想到了此事。

    既然韓立已決定拉攏蒙山五友做自己的幫手,自然就不會磨磨蹭蹭的讓這幾人毒性發作了,就立刻一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白一青兩個瓷瓶,拋給了黑臉老者。

    「這瓶中的丹藥各服下一顆,就可驅散大部分毒性,以後慢慢運功再逼出殘毒就可以了。」韓立說的簡單之極,黑臉老者馬上就按照其所說的,將丹藥分給了其他三人,並毫不懷疑的率先服用了下去丹藥。

    看來這老者心裡很清楚,韓立如果要對他們下手的話,根本不用在解藥上做什麼手腳,因此倒也放心的吞下。

    服下韓立的丹藥不久,這幾人腹中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腹痛。

    那年輕的女子臉色一紅之後,突然一跺腳,人勉強禦器升空,飛向了附近的一個小山丘之後。只是身上還有韓立下的禁制,飛行的速度實在不快。

    其他三名男子見此,也都不好意思的各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腹中的毒物排泄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後,這三人面帶尷尬之色的重回了韓立身前。

    稍等片刻那女子也飛了回來,只是臉上還殘留著緋紅之色。

    「好,現在就開始消除血咒!誰先來?」韓立也不拖拉,直接說道。

    「當然是……」

    老二剛一開口,並想上前一步時,卻被一隻乾瘦無比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其臂膀!

    「老二,你還有三妹呢!我一把老骨頭既然無法築基,是活不了多久了,還是我先來吧。畢竟三妹肚子中的小孩,還需要你照顧呢!」黑臉老者平靜的說道。

    「大哥!這不行,怎麼能讓……」

    瘦高的老二,神情激動的將頭搖的跟撥楞鼓一樣,說什麼也不答應。

    而青年和年輕女子見此,也開口要求先以身試險!

    「不要爭了,還是讓你們大哥先來吧。畢竟我剛才檢測過的就是他的身體,這樣把握更大上一些!」

    雖然這四人表現出來的結拜情義,非常的感人。但畢竟事不關己,韓立可沒心思去用心體會去。他現在急於想知道,自己是否真能解除血咒。萬一不行的話,他前面所做的事情可都白費了,只好再另作打算。

    韓立如此說了,四人就沒什麼好爭搶的了,老者就神色鄭重的走了過去。

    其他三人互望了一眼後,只能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老者的舉動。

    「砰」砰」……,一連六七聲響動。

    韓立一揚手,數個真人大小的士兵傀儡,在一片白光中,手持兵器的出現在了韓立的身後。

    「我在驅散血咒時,無法分身應敵。這些傀儡就是一種警戒手段。任何人走進我身側的方圓十丈之內,它們都會主動的攻擊!你們最好離遠一些!」韓立的話裡,毫不客氣的指出了現在還無法信任他們的意思。讓這三人只好無奈的後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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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二章 對策

    晚時分,秦府客廳內秦言正來回的走個不停,臉上都色。

    今日一早,前去給韓立送飯的僕人來報,說韓立竟然不在屋內,好像一夜未歸的樣子。

    這讓此位不大為擔心起來,他倒不是擔憂韓立的安危,而是生怕這位保鏢突然不辭而別了,這讓他們秦家如何應對魔道的加害啊?

    「秦平,再去看看韓少爺回來了沒有,一有消息就馬上來報!」秦言有些急躁的吩咐道。

    「是,老爺。」秦平心裡竊喜的恭敬答道。然後,一溜煙的從廳內跑了出去。

    在他看來,秦言越是對這位韓少爺關心,就越說明他沒有抱錯大腿,看樣子他在秦宅內飛黃騰達時候指日可待了。

    「老爺何必這樣呢?年輕人偶爾出去轉一轉,這是很正常的事,何必這麼著急上火!」那位秦言最寵愛的三夫人也在這大廳內,嘴裡說的話雖然是為韓立開脫的言語,但聲音中的酸溜溜的味道,還是明顯之極。

    這也難怪,自從韓立到了秦宅之後,這位秦家之主總是寸步不離的將韓立帶在身邊,原先非常寵愛的一些秦家少爺和小姐,卻一個不再提攜了,這裡面就有這三夫人的兒女,如今忍不住的醋意大發了。

    「哼,女人家知道什麼?」秦言當然聽得出來三夫人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心懸全家的生死,那還顧得著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瞪了她一眼後,就不再理睬了。

    秦言這樣的態度,自然讓這位三夫人更加覺得委屈,但也知道自己這位夫君最討厭女人撒潑打鬧,只好強忍著將這股怨氣嚥了下去,不再言語,擔心卻對韓立更添了幾分惱怒之心。

    不知過了多久,秦平忽然滿面喜色的跑了回來。並且一進屋子,就大聲喊道:

    「老爺,韓少爺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幾個客人一起回府。韓少爺希望老爺能在他的住處附近,就近安排這幾人住下。」

    秦言一聽此話,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只要這位大神不是不告而別,別說帶幾個朋友,就是帶十幾個、幾十個人回來。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既然韓賢侄如此說了,就把附近的清音院讓他們住下就是了。可別怠慢了韓立賢侄的客人。」秦言不假思索的說道,這讓那位三夫人臉色越發地難看。

    「是,小的這就去辦!」秦平再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老爺,這有些不妥吧!我們秦宅家大業大,讓幾個陌生人突然住進來。是不是太冒失了一些!」三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小心說道。

    她這話倒不是完全針對韓立了,而是真覺得有幾分不安。

    秦言聽了此話。微微一愣,但是猶豫了一下後就把手一擺的說道:

    「不礙事的。韓賢侄的朋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秦言這麼寵溺韓立地話語,三夫人徹底無語了。

    ……

    此時的韓立,正坐在自己住處的椅子上,身前還坐著其他五人。正是蒙山五友。

    其中的青年,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什麼事情,另外幾人則在一旁偶爾補充著幾句,韓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越京城外的荒野之地上。韓立依靠神識強大,竟真地成功將先前四人的血咒抹了去,隨後就帶著這幾人潛入到了唯一位留守地中年女子那裡。

    出人意料的事,他們非常順利地將其接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困難。

    雖然略感意外,韓立還是同樣替其解了血咒,就帶著他們一起返回了秦宅。

    其實這幾人另找他處住下,也不是不行,但韓立確有點不放心這幾人。

    在沒有自己盯著的情況下,他可不敢保證蒙山五友真得就會老實的和自己共抗大敵,即使自己對他們有瞭解咒之恩。

    人心最難測啊!

    今天他可能對你感恩塗地,願意為你出生入死,但明日就可能覺得自己地小命更加重要,可以做出任何忘恩卑劣的事情,這一點韓立可不奇怪!

    而且他們可和自己沒什麼結拜之義,多半還

    惜自己的小命吧!

    當然,若是同樣對他們下禁制和使用毒藥,也不是不可以強行控制住他們。但是這樣做的話,在他們地心目中自己恐怕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了吧。時間稍長肯定會遭受他們反噬。

    若是僅給對方留下惡劣的印象,韓立倒不再乎用此手段。但是在內心深處,韓立卻還另有一些想法。

    如果這次七派真的抵擋住了魔道的入侵,恢復了以往的修煉生涯,韓立打算找一些人,專門幫自己搜集丹方和藥材原料。這樣他就不用如此辛苦的東跑西逛了,可以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如此修煉的進度肯定能大大的提升了。

    而這蒙山五友的法力修為不太弱也不是多高,正是最好的合適人選。所以韓立不打算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強行控制他們。

    不過韓立也有自知之明。沒有足夠的好處,就是修為再低的修仙者都不會給其他修士一直當跑腿的,而且這幾人的心性到底如何,他也要多接觸一段時間,才可放心的。一切還要等此事結束後,再做定奪。

    「……慚愧的很啊!我們幾人到如今,除了認識幾名和我們一樣被抰持的修仙者外,發號施令的那兩人的真容還沒見到半點!實在所知不多啊!」青年說完了一切後,苦笑了起來。

    「沒什麼,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個叫做黑煞教的邪教,而且對方抓人主要是為了修煉邪功,這就足夠了。」韓立聽完了後,淡然的一笑。

    「不過,韓前輩!我們是不是就這樣一直藏在此地,等候援兵來再行動。」新救出來的中年女子,突然試探的問了這麼一句。

    其他四人聽了,同樣露出關心神色的望向了韓立,看他怎麼回答此事。

    韓立聽了心裡冷笑一下,這幾位看起來都巴不得不用再和黑煞教人的接觸。但是七派那兒,哪有什麼援兵可派!現在各派為了和魔道之人對抗,連留守的力量都大大不足了,他就是想辦法如實的報上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人來的。

    但好在剛才返回時,他通過越京內的黃楓谷聯絡人,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求援信,將此事略微講了一些。

    門派裡不問此事,但這位師傅總不會不管不問吧。他可是為了給其辦事,才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而且還只能死撐著沒跑!否則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到底會有什麼援兵來,韓立還真沒多少底,估計會給他派幾位門下的師兄吧

    心裡這樣想著,表面上韓立神色輕鬆的回道:

    「當然不行了,最起碼我們應該在援兵來之前,多摸清楚對方的據點和重要人物的情況,這才可以一網打進。否則就待在秦宅裡乾等,有些太被動了。這也讓他們有時間追查我們的下落,對我們很不利。絕不能讓對方從容的佈置一切!」

    聽了韓立的這番話,蒙山五友面面相覷,黑臉老者則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沉聲的說道:

    「前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僅憑我們手頭的這點線索,根本就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原先我們待的那個據點,肯定是被他們給放棄了,我們好像無處下手啊!」

    瘦高的老二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放心吧,從你們描述的那兩位發號施令的黑煞教人看,我已經知道那兩人是誰了。只要將他們活捉了過來,有關黑煞教的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一多半。」

    韓立似乎早有所預料,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話讓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對韓立更加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好!既然韓前輩已經有了計劃,我們就一切聽從前輩吩咐就是。」黑臉老者斷然的說道。

    韓立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就行動。只有動手越快,對方越沒有多大提防。」韓立瞇起了眼睛,冷冷的說道。「今晚?」蒙山五友,不由得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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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三章 震驚


    然蒙山五友對韓立的這個決定大感意外,但也覺得韓道理,就沒有反對。

    只是那中年女子似乎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黑煞教兩人的真實是身份時,卻碰了韓立的一個軟釘子。韓立只是淡淡的一笑,說到了晚上行動時大家自然會知道了。

    這倒讓中年女子不好再追問下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久,秦平就帶著秦言的傳話,將蒙山五友帶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庭院,安置了下來。

    韓立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時,眼中卻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並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說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聽的清楚。

    晚上眾人用過飯後,在清音院客廳內,蒙山五友都聚在了一起,準備到了韓立所說的深夜時分,才開始行動。

    「奇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三十許歲的青年老四,搖頭晃腦的在廳內不停的兜著***,一臉的困惑之色。

    「四哥!還沒想起來嗎?」

    年紀最小的年輕女子,卻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四哥,你老是說看人家韓前輩眼熟,說一定以前在哪裡見過一面。但是自己卻根本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這可讓小妹不太相信了。不會是太想和人家韓前輩攀上關係吧,自己產生的錯覺吧!」

    很明顯,年輕女子的話裡充滿了調侃之意。

    「嗯,這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位前輩的相貌太一般了,四弟覺得面善,這是很正常的事!」瘦高的老二也一邊品著香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不過,他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身側的中年女子片刻,一直在對方風韻猶存的面容和看起來還很正常地腹部來回瞅個不停,一臉的幸福之色。

    可是這排行第三的中年女子,卻被他給看的心煩意亂,不禁使勁白了他幾眼。可是得到的確是他「嘿嘿」的傻笑之色,平時的精明深沉勁兒,早不知拋到了何處。

    「哼,隨你們怎麼亂說。我自己肯定見過就行了,不過看來並不是近期的事情,應該有些年份了,否則我不會忘得這麼徹底的。」青年沒好氣地瞪了年輕女子和瘦高男子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有些年份?四弟,我們幾年前可是一直在蒙山苦修從未出山過的。那你怎麼見到的韓前輩,莫不是你還穿開襠褲時就見了不成?」中年女子也笑嘻嘻的開著青年的玩笑。

    「三姐,你……」青年被中年女子給說的面紅耳赤,一臉地尷尬之色。

    「幾年前,四弟也並不是一直在山中苦修的。你們難道忘了,在還不認識五妹時,我們可參加過一屆升仙大會地。那可出了兩三個月的遠門,但可惜地是我們幾人都鎩羽而歸了。但所幸沒人受太嚴重的傷!「黑臉老者淡淡的插了這麼幾句。

    「什麼,大家都參加過升仙大會!」五妹則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而老二和中年女子,則相反地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沒什麼可說的,那是我們幾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坐井觀天!」中年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嘛!四哥,你給我說說看。當時……咦!」

    年輕女子好奇心更盛了,她回頭來就想要男青年講下升仙大會的事情,可入目地確是一張滿臉震驚的面孔。

    「四弟,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神色不對勁。驚訝的問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日參見升仙大會,我們和大哥三姐分開走時,我曾經一時嘴饞,私自去嘉元城酒樓偷用酒菜的事嗎?」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反而忽然說起了往日的舊事,這讓瘦高男子有些莫名奇妙了。

    「當然記得了,當時雖然替你瞞過了此事,但是事後還是被大哥知道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你一頓!」老二有些不解的答道。

    「這就對了。我當時回來時是不是和你提過,在酒樓裡碰見了一位疑似也參加升仙大會的小修士,其功法只有煉氣期七八層,我們還覺得這人一副不自量力的樣

    「時間太長,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有這事吧!」老二遲疑的說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位四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嗎?

    其他幾人同樣納悶的聽著他二人的對話,大為的奇怪。

    「可是當年的那位小修士,就是今日的這位韓前輩!」青年乾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之人都呆若木雞的話來。

    「什麼,韓前輩就是那修為低下的小修士?」瘦高男子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都是不肯相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細一點!」震驚過後的黑臉老者,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大哥!」瘦高男子急忙大略講了當年的事情,讓其他幾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四哥說,韓前輩當年只是個煉氣期七八層的修仙者?」年輕女子嚥了下口水說道,隨即就意識到了舉止不雅,不禁臉上一紅。

    但其他幾人,全都處於驚駭之中,誰也沒留意她的這個小動作。

    「四弟不會認錯人了吧,畢竟那時十餘年前的事情了,韓前輩的容貌和年齡都應該不同了才對!」黑臉老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那人肯定是韓前輩!他和當年的容貌一模一樣,除了年齡看起來大了一點點!」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想想又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青年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短短十來年,一位修為這麼低的修仙者,竟成為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這讓幾人的心裡不由的苦澀起來。

    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再開口說話了。

    「好了,不管韓前輩是不是當年那人,但如今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還是一點禮數不能失的。不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明白嗎?」老者沉吟了一會兒後,還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了。」青年猶豫了一下後,老實的答應道,臉色終於恢復了常態。

    「好了,大家回屋養神煉氣吧!做一下準備,今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惡鬥?」老者跟眾人說道。

    聽了這話後,其他人互望了幾眼,都一個個真的回房去了。

    頓時,清音院變得寂靜無聲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天色全黑了下來。

    清音院的一間廂房內,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小心的將屋門虛掩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走出了小院。

    他趁著漆黑的夜色走到了較遠處的一個牆角邊上,一雙眼睛閃出了幾分猶豫之色,但又馬上變得決然起來。

    他有些緊張的從懷內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剛想將其打開之際。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歎息聲,這讓此人的身子一哆嗦,差點驚得將手中的盒子,給扔到了地上。因為聽聲音,竟好似韓立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樣做?」另外一個他無比熟悉之人的嗓音,幾乎同時傳來,充滿了悲痛之意。

    接著眼見大亮,從附近同時走出了數名手托月亮石的人來。在淡淡的白光之下,他們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你這是為什麼?」黑臉老者痛惜萬分的說道。

    「什麼為什麼?我只是出來試一下法器而已!」這人的神色由原來的蒼白無比,漸漸恢復了常態,竟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能否把你手裡的東西,交予在下一觀啊!」從漆黑的夜幕中,韓立輕飄飄的從空中降落了下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奇怪了,我的法器怎麼可能給外人看啊!當然不行了,是不是四哥!」

    這位偷偷摸摸的人,竟是蒙山五友中的年輕女子。

    此時她雖然努力想保平常的神情,但是一雙手卻不停使喚的死死抱住了小匣子,不肯鬆手半分的樣子。

    「五妹,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韓前輩!」黑臉老者臉色陰沉的說道,聲音充滿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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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零四章 內應


    大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這位五妹強作笑容的

    「就是大家相信五妹你,才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只要匣子內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主動打開才能讓大家解除困擾!」老者冷冰冰的說道。

    聽了老者這話,這位五妹臉上精彩非常,一陣紅一陣白,輪流交替著。

    她再向其他幾人望去時,瘦高男子等的人的痛惜表情,更是讓她心裡一涼,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於是略思量了片刻,她乾脆把心一橫,突然把手中的小匣子往身上一塞,同時飛快的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圓珠,高舉頭頂的厲聲說道:

    「你們不要逼我,這顆天雷子你們都是認識的,我只要求離開這裡!」

    女子的這番舉動,讓蒙山五友中的其他幾人臉色大變,特別是那一直對其很有好感的青年,面容更是慘然之極。

    「看來不用再看那匣子裡的東西了!五妹,你真的跟那些同流合污了。」老者露出了怒色的喝道,並握緊雙拳的猛然踏上了一步。

    「不要過來了,大哥!否則我真要祭出去了!」五妹露出了慌亂的眼神,並把那藍色的圓珠捧至了身前,做出了祭出的手勢。

    看到這一幕,老者雖然鬚髮皆張,但是倒也真不敢上前了,畢竟這天雷子的威力,他可清楚的很。

    「五妹,你真的打算用這天雷子來對付我們嗎?要知道這件法器,可是我們幾人當年見你修為太低,特意湊齊了靈石才給你買下防身用的。特別是四弟,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如今你竟然拿來對付我們,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中年女子非常失望的說道。

    而一旁的青年聽了此話,百感交集的嘴唇動了幾下,但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言語來。

    五妹聽了中年女子話後,面容上露出了幾絲羞愧之色。但只是一閃的就消逝了下去,口中仍強硬的說道: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和你們不同,我是一定要築基成功的!黑煞教地人說了,只要立下的功勞夠大,教主甚至可以不用築基丹,就可以讓人強行築基成功,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風險。」

    瘦高男子聽得不停的皺眉,也忍不住開口了。

    「五妹,如今回頭還來得及!不用築基丹就可以築基的話。你也能信?他們肯定是欺負你年輕,故意糊弄你的!」這位蒙山五友的老二說的真真切切,誠摯之極。

    「哼,不用二哥教訓我,是不是真的我心裡自然有數。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得了!其實早在兩年前地那一次外出,我就加入了黑煞教了。所以。本教教主的神通廣大,你們這些外人根本就想像不到的!」

    年輕女子冷哼了一聲後。說出了一件讓其他人大為震驚的消息。

    「兩年前你就加入了黑煞教,那這次他們幾人的被擒。也是你做的手腳吧?」原本一旁默不作聲的韓立,突然間插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頓時讓老者等人地心裡波滔再起,神色又變的盯向了年輕女子。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位五妹真地這麼做了。

    五妹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慢慢說道:

    「不錯,我是把大家地行蹤告訴了黑煞教的人。但我的初衷也是好意。只是想讓大家能一齊有築基的機會。否則按照黑煞教地慣例,生擒的人十有八九都被血祭了,哪有這麼容易留下性命的。」

    年輕女子覺得到了這步,再隱瞞也沒什麼意思了,乾脆實話實說了。

    「嘿嘿,照著麼說我們幾位兄長,還應該感謝五妹嘍!」黑臉老者怒極而笑的說道。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反正地確對大家沒有惡意的!你們還是別逼我了。」女子娟秀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的說道,接著又把手中的天雷子舉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韓立忽然沖女子淡淡的一笑,說道:

    「天雷子,的確是個好東西!」

    話音剛落,其身形一模糊,就從原地消失了。

    「你?」五妹倒也機靈的很,一見此幕當即就想要抖動手腕。

    但是一陣輕風迎面吹過,五妹舉著天雷

    腕上突然一緊,韓立如同鬼魅的貼身出現在了其身後住了她的玉腕。

    「這東西太危險了,還是我來保管的好!」韓立毫不客氣的強行將天雷子,從對上手上拿了開來,並隨手扔進了儲物袋中。

    五妹見自己最大的倚仗,如同兒戲的被韓立給破解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竟一時忘了了掙扎,眼中首次露出了恐懼之色。

    「她是你們的義妹,人就交給你們了,只要說出她知道的黑煞教的事情,想怎麼處理都隨你們。但我想,你們也不會笨到放她回去通風報信吧!」韓立大有深意的望了蒙山五友的其餘幾人,神色自如的說道。

    隨後其手上白光一閃,快如閃電的在女子的嬌軀上點了幾下,禁錮了其真元,讓其無法再動用法力。

    接著,韓立沒有一點顧忌的從年輕女子的懷內摸出了那個匣子,就把此女輕輕一甩,扔給了那還有些恍惚的青年。

    「多謝,韓前輩!」

    黑臉老者自然知道韓立如此做,可是賣了他們幾人一個好大的人情,故而感激的說道。

    韓立不語的擺了擺手,憑空放出了幾道黃色的法決,將附近偷偷布下的隔音結界隨意的收了起來,就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哥,我們怎麼辦?」

    老二神情複雜的望了著韓立的身影,悄悄地跟黑臉老者小聲說道。

    「先將五妹帶回屋內控制起來再說,等我們今晚行動結束後,再來處置她吧。」老者沉吟了一下,就說道。

    「這樣也好,最起碼有時間讓大家都冷靜一下子。」老二連連點頭的表示贊同。接著,他就回頭向還抱著年輕女子的青年說道:

    「四弟,先帶著五妹回屋去吧!」青年茫然的點點頭,抱著女子木然的轉身就向清音院走去。

    看到青年淒涼的背影,老二歎息了一聲,面容上浮現了憐憫之色。

    此時中年女子也湊了過來,說:

    「四弟沒事吧,他可一直都對五丫頭癡心一片的,可如今……」中年女子連連的搖頭,露出了不忍之色。

    「咳,我原先也看好他們兩人的,可是現在是不可能了。」老者突然露出了疲憊不堪的表情。

    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驚變,讓這位一向果斷剛決的老人,也大感心神憔悴之極。

    接著這蒙山五友中年紀最大的幾人,又大為感慨了好一會兒。

    「咦!就四弟一人帶五妹回去的嗎?」老者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的說道。

    「是的,大哥!有什麼不對嗎?難得你覺得四弟他……」

    老二先被問的一怔,隨後面色同樣一變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擔憂之色。

    隨後兩人就一句廢話也沒有說,風風火火的向清音院趕去了。

    只留下了還有些不解的中年女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

    清音院內,青年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木然的發著呆!

    在他身前,則站著面面相覷的黑臉老者和瘦高的男子。

    年輕女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二,五妹身上還有前輩下的禁制,走不了多遠,你馬上快去追!我去和韓前輩請罪,順便讓前輩也一同出手,一定不能讓五妹跑回去跟黑煞教的人通風報信。若是,她實在不從或者有什麼人接應的話,就下殺手吧!」老者神色森然的說道。

    「知道了,大哥!」

    老二先是一怔,但馬上就知道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刻,就鄭重的點頭應道,匆匆的走了出去。

    「四弟,你……,咳!」老者見瘦高男子出去了,才回頭望了一眼青年。

    可是見其神不守舍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再說他,只好歎息了一聲後,就去找韓立了。

    ……

    「沒事,跑了就跑了吧!若是貴二弟,沒追上的話,就不用再追了。」

    大出乎老者意外的事,韓立聽說年輕女子逃出了秦宅,並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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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五章 後手

    韓立既然如此說了,老者雖然還是滿腹疑惑,也只好先

    不久後,老二面色鐵青的回來了,果然並沒有追上那位五妹。但好在韓立已經有話在先了,這幾人倒也不用擔心韓前輩的惱怒。

    與此同時,越京城的某條偏僻之極的小巷子內,一個纖細的人影正跌跌撞撞的往南區方向跑去,在淡淡的月色略一細看,正是那神情慌張的年輕女子「五妹」。

    她一邊跑著,還一邊不停的回頭望著身後,生怕有什麼人突然出現似的表情。

    雖然女子的法力,被韓立大部分禁制住了,但好在修仙者的神識尚在,在發現身後一直都沒有出現他人後,心裡總算放心了一些。

    這多虧了青年放他走時,塞給她的一張隱匿符,才可以逃至了這裡。

    剛逃出來後不久,女子就發現了從上空掠過的瘦高男子身影,幸虧她眼疾手快的使用了此符,總算僥倖的應付了過去。

    此時,她這位二哥不是朝其它方向追去了,就是已返回了秦宅。這樣,她才敢如此大膽的在巷子內狂奔著。

    她現在要去的就是黑煞教在南區的一個秘密據點,想必將韓立的落腳地點和詳細情報告知上面的人,應該能立下不小的功勞吧!如此一來,她就離可以築基的美夢就更接近了一步。

    想當年,她和其他幾名表現不錯的黑煞教外圍弟子,在見識了那位神秘教主可以令煉氣期修仙者築基的神人手段後,馬上就死心歸附了黑煞教,為的就是能有那麼一日,立的功勞夠多時,可以獲得教主恩賜幫其進入築基期。

    據她所知,大部分甘心受黑煞教驅使的外圍弟子,都是抱此目的,所以她始終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什麼錯誤!

    畢竟憑她的資質,修為到了此種地步基本上就算到頭了。若想更進一層甚至築基,別無他選選。

    至於她那幾位結拜兄姐,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是既然走上了此路,也就只能斬斷一切情義了。他們若被捉住,是血祭還是再次控制起來,只能看上面的意思。她可不打算再去求情了,以後就一心地只為了自己而活著。

    女子一邊在心裡狠狠的想著,一邊做著可以築基的美夢。腳下似乎也輕快了許多。

    遠遠的她望見了南區的街口,心裡一喜之下剛想再加快幾步,可是忽然覺得鼻下似乎有濕漉漉的感覺,她奇怪的伸手抹了一把,看了一眼,結果身形一震,滿臉都是驚駭恐懼的表情。

    只見五根潔白的手指上。沾滿了黏黏地黑紅色液體。

    「這是?」

    五妹驚慌失措急忙用衣袖去擦鼻下的黑血,可是此時的鼻血如同放開了閘門一樣狂湧而出。並且轉眼間眼睛雙耳也開始流淌出了黑色的鮮血,

    年輕女子只覺得渾身無力。雙腿一軟人就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她全身寒冷無比,心口一點暖意都沒有,想大聲呼救,可是嗓子乾啞無比。根本發不出絲毫聲音。

    隨後,她的神識漸漸地模糊起來。沒多久,就永遠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第二日清早時,路過此地地人會略奇怪的發現。這裡無緣無故地多出了一灘黑色的污血,讓人不得不繞行而過,頗引來了不少的非議。

    在年輕女子斃命的一刻,韓立正在自己屋內,檢查身上地一切法器和符箓,做出發的準備。

    等收拾利索後,韓立望了望了望窗外彎彎的明月,臉上露出些寂寥之色,嘴中忽然低聲的自語道:

    「差不多了吧,應該毒性發作了。」

    說完此話,韓立輕歎了一聲,就出了屋子,向清音院而去。

    韓立對那名五妹地懷疑,其實在給蒙山五友解毒時,就已發現了不妥。其身上雖然也中了同樣的毒,但毒性可比兩外三人輕的多了,就是發作多半也不會致命的。

    與之相反的,倒是其身上的血咒,韓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能去除掉。這就說明年輕女子中血咒的時間,應該不短了才對,否則不會在其神識中留下如此深的痕跡。

    抱著警惕之心,韓立在給女子解除血咒時,刻意下了一個小小的禁制,當作後手。

    這禁制的作用

    ,就是將其服下的兩瓶解藥的殘餘藥力,暫時聚集在處,並在韓需要時突發異變為劇毒無比的毒藥。因為這兩瓶丹藥的名稱就叫「無常丹」,既可以用來做解毒的聖藥,也可以通過特定的手法轉化為毒藥,是韓立所保留的戰利品之一。

    而今夜韓立暗中叫來蒙山五友幾人,叫他們親眼目睹了此女做內應的事實後,才出手擒下此女,並順手用靈力在其身上點了幾指。

    這幾指除了可以禁制住她體內的大部分法力外,還順手激發了這潛伏的禁制。只要一時半刻後韓立沒有再次解開,女子就會像上面的一幕一樣,死的無聲無息,不會有什麼痕跡留下。

    韓立的心裡對這女子是否下殺手,礙於蒙山五友的情面,也是模稜兩可之間。但絕不能讓這女子洩露了秦宅和他們的關係,這是韓立的底線。

    當時就激發禁制,只是韓立出於謹慎的防備手段,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所以韓立才在面對黑臉老者的稟告時,如此的鎮定,不慌分毫。

    其實這女子若是好好的留在秦宅做俘虜,韓立還會替其壓制住禁制的發作。

    可是現在她逃走了,不管是不是蒙山五友主動放走的,從這世間消失了的她不會洩露絲毫情報給黑煞教的。而且他還賣了蒙山五友如此大的一個人情,對收服這幾人應該大有益處吧!

    到了清音院時,黑臉老者幾人雖然精神不太好,但還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正靜等韓立的到來。

    「出發!」一進屋後,韓立就乾淨利索的說道。

    ……

    馨王府在夜幕之下,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怪獸一樣,威懾著一切想打此處主意的宵小毛賊。

    但今夜,韓立等幾人施展了隱匿法術,悄悄潛藏了進來。

    此時的馨王府,雖然因吳老神仙的莫名消失,而鬧騰了一整天。但如此的深夜,除了一些守衛和崗哨外,其他人都早早的入睡了,如今正是酣睡香甜之時。

    到了府內,韓立立即找了一名值夜的守衛,施展了控神術讓其吐露了王總管和小王爺的住處,就將其一掌打昏了。

    然後,才向其他四人說道:

    「這兩人中,那小王爺的修為最低,我們就先從他下手,最後再收拾那王總管。」

    蒙山四友早已被黑煞教的人竟是馨王府的人而大感驚訝,聽了韓立此言自然沒有異議,就紛紛點頭贊同。對他們這些修仙者說,這位小王爺雖然是皇親國戚,但是其黑煞教核心弟子的身份,才更讓他們忌諱。

    接著,幾人就無聲無息的接近了小王爺的住處,一個三層的小樓。

    附近還有數名王府的守衛,為了怕一會兒爭鬥起來,這些人會過來礙事,蒙山四友沒等韓立出手,就紛紛上前將這幾人放倒了。

    韓立看著他們熟練的身手,暗自的點點頭,覺得有些手下似乎還很不錯嘛!

    因為從侍衛的口中得知,小王爺居住在最高的第三層,韓立沒有讓他們幾人上樓,而是吩咐他們分別埋伏在周圍。

    萬一這小王爺太滑溜了,從韓立手中脫身的話,他們正好可以攔下此人,給韓立爭取時間。

    當然,為了怕驚動居住在府內另一頭的王總管,韓立不惜法力的施展了一個超大的隔音結界,以小樓為中心將方圓數十丈的面積,都籠罩在了其內。

    然後,韓立才輕飄飄的飛上了三樓,一閃進了閣樓。

    當蒙山四友提心調膽的望著小樓的三層,眼都不眨一下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快的從裡面閃出。

    這幾人一驚之下,發現仍是韓立時,頓時心頭一鬆,同時也大感奇怪。

    這位韓前輩這麼快就得手了嗎?可怎麼沒看見那小王爺的人啊?

    韓立陰著臉的從樓上飛落了下來,一見這四人聚集了過來,就皺了一下眉頭的說道;

    「樓上沒人,只有一個用幻術變化的人偶而已。看來,他肯定有事出去了。」

    韓立這話,讓其他幾人大眼瞪小眼起來,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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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六章 危機

    難得是五妹給對方報信了,所以人提前跑了,或者有套?」中年女子露出了擔心之色的說道。

    「不會,若是對方真設下了陷阱,早就在我們剛進來時就發動了,那時的我們沒有任何防備。」韓立搖了搖頭否定道。

    其他人聽韓立如此一說,不禁鬆了口氣,但還是情不禁的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果然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前輩,下面怎麼辦?要不要先撤退,等改日再行動?」老二遲疑著說道。

    「先去找那王總管下手吧!若是他也不在,今日行動就先取消,立即撤回去。」韓立冷冷的說道。

    聽了韓立此話,蒙山四友互望了一眼後,都默默的點點頭。

    韓立放出幾道法決將結界一收,人就率先向王府的另一側潛去,其他幾人則寸步不離的緊跟其後。

    王總管的住處雖然不是小王爺這樣的閣樓,但也是一人獨佔一處的三合小院。

    當韓立等人到了附近時,其其一間屋內竟然微微亮著,似乎其還沒有入睡的樣子。

    韓立眉梢一挑,看來這次不會落空了。

    想到這裡,韓立沖其他人做了一個隱匿戒備的手勢,就立刻運用起新學會的無名斂氣法決,整個人身上的靈氣,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

    接著韓立身形晃了幾晃,人就突然出現在了亮燈的那間屋子的牆根處,並緊緊的附耳貼在其上。

    因為那次王總管給韓立的感覺十分詭異,所以韓立沒有托大的放出神識去探聽屋內的消息,生怕被對方察覺。

    可韓立僅僅聽了片刻時間,就臉色一變的倒飛了回來,並馬上隱匿在了一顆巨大的花樹之後。

    這一幕,讓在附近注視著這一切的蒙山四友大感意外,但隨即耳邊都響起了韓立地聲音:

    「小心一些,那個小王爺也在屋內。大家見機行事!」

    這話立即讓幾人心中一凜,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的望著屋門,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吱嚀」一聲,門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淡綠色錦袍的青年,正是那馨王府的小王爺。

    只見他回頭輕聲和屋內之人說了幾句什麼話後,就幾步走到了院子裡,屋門則自動的關閉了。

    隨後,屋子紙窗上的光亮閃了幾下後。就徹底熄滅了。屋內之人要安歇的模樣。

    韓立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地一舉一動。讓他納悶的是,對方身上還是看不出有法力存在的樣子。可是其出現後,給自己的淡淡危險感覺確實是存在的,應該是黑煞的弟子。

    也許因為還在自己府中的緣故,這位小王爺並沒有急著往回走,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伸了伸懶腰,望了望天上地明月。突然歎了一口氣。

    隨後,他竟在這小院子中來回踱走了起來。一臉的愁容,似乎有什麼難題在身地樣子。

    看來一時半刻是不會離開了。這讓蒙山四友等的大為無奈!

    現在出手當然不行,因為那位王總管就在旁邊屋中,稍一打鬥自然就會驚醒了他,到時就會麻煩大了。

    最好地方法。當然還是等小王爺返回了住處,各個擊破的好。

    好在幾人都是修仙之人,這點耐性還是有的,因此一個個隱匿的都非常好。始終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大約過了一頓飯地時間後,這位小王爺終於停止了踱步,走出了院子。

    讓埋伏的幾人心裡一喜!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幾人看的大感意外,但馬上就怒火沖天。

    只見小王爺在剛走出院門地時候,突然耍弄幻術一樣的,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套衣衫,飛快的換了上去,轉眼間就成了一個渾身血紅的蒙面人,正是吩咐他們幾人劫殺韓立的那人模樣。

    老者幾人雖然滿腔怒火,但也知道事關重大,強忍著沒有亂了分寸。現在他們幾人才真正信服了韓立的話,知道並沒有找錯目標。

    換了裝束的小王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淡淡的煞氣和一身不弱的法力波動,有煉氣期十一層的模樣。他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而往空中拋出了一件血紅的長條狀法器,接著人閃了一下,就御器飛天而去。

    看到這一幕,韓立眼中寒光一閃。立刻傳音給其他四人:

    「跟上他,不管他去什麼地方,在半路上

    擒下。」

    聽到韓立吩咐的蒙山四友,迫不及待的紛紛御器跟了上去。

    而獨自留下來監視王總管的韓立,故意在原地多等了一會兒。

    見屋子內還沒有任何異狀,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不放心的拋出神風舟,跟了過去。

    韓立的神風舟速度豈是蒙山四友幾人的法器可比的,片刻之後,韓立就沿著他們遺留的靈氣標記,追到了越京城外的一座荒廟的上空。

    蒙山四友正在半空中,有些灰頭灰臉的急的團團轉圈,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見了韓立後,立即驚喜的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見到這一幕,韓立皺了下眉,緩緩的問道。

    「我們追到這裡,剛想要動手時,這鬼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竟突然鑽進了這座破廟裡。而這座廟被人設下了禁制,竟有陣法護住的模樣,我們硬闖了一下,結果稍吃了下虧,立刻退出不敢再去了,生怕裡面還有其它埋伏。」黑臉老者看出了韓立的不悅,急忙上前解釋道。

    「陣法?」韓立聽了這話,同樣有大感頭痛。

    對陣法一道,韓立同樣不精通。不過在這幾人的面前,他還是淡淡的說道:

    「先讓我看下吧!」說完,他就打開天眼術仔細向下望去。

    果然,在破廟的四周瀰漫著靈氣的異常波動。但是韓立看清楚後,卻大鬆了一口氣。

    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落石陣而已,是最簡單的土屬性陣法之一。雖然對散修和煉氣期的修士來說有些辣手,但對韓立來說,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解法,但是這等級別的小陣法,只是用蠻力就可以輕易的破掉。

    想到這裡,韓立並不說話的往儲物袋中一摸,然後雙手同時一撒,頓時四頭高大的獸形傀儡出現在了身前。這讓吃過韓立傀儡術苦頭的黑臉老者等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韓立沒有理會他們幾人的驚容,操縱著這幾頭傀儡獸同時把嘴一張,數道碗口粗的巨大光柱直直的射向了破廟的所在。

    眼見光柱就要擊到了破廟,在其的上空突然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巨大光罩,呈半圓形,散發著淡淡的黃光,將小廟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光柱正好擊在了光罩上。

    頓時黃色光罩如同微波蕩漾一樣,開始顫抖了起來,死死的頂住了光柱的攻擊。

    可就在這時,韓立毫不遲疑的一揚手,一對「烏龍奪」脫手而出,並馬上漲得足有丈許大,狠狠的向下飛去,也擊在了光罩之上。

    一陣清脆的破裂的聲傳來,光罩終於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強大攻擊,徹底崩潰了。這個「落石陣」,就此煙消雲散了。

    見到此幕的蒙山四友,倒吸了一口涼氣。

    能單憑蠻力就將這陣法破掉,這代表了什麼,他們也不是完全不懂。

    這說明韓立的攻勢力度,最起碼要是陣法護罩力度的數倍之上才可。否則一般的攻擊,就被陣法借助巧妙的禁制原理,給輕易的消解了開來。而他們幾人,可是剛剛在這陣法中都吃了一點苦頭的,不免將這落石陣高看了幾眼。

    「下去,絕不能讓這個傢伙跑掉了!」韓立面如寒霜的說道。

    但此時的蒙山四友幾人對韓立都心服口服,立馬應聲的衝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在韓立等人的背後傳來了一聲譏笑聲。

    「在找我嗎?這廟裡只是本教的臨時據點,現在可是什麼人都沒有了!」

    這聲音立刻將已沖了半截了的蒙山四友,驚得差點從法器上掉落下來,急忙扭頭一看,瞬時間臉上都變得面無血色。

    只見在韓立等人後面的數十丈上空,那位他們正追蹤的小王子正和另一位同樣打扮的瘦干之人站在那兒。他們身邊還有其他十幾名黑衣蒙面的人,一看就是和蒙山四友以前一樣,受控制的黑煞教外圍弟子。

    但是最惹人矚目的,還是小王子身後的一名光頭無眉的精壯大漢。

    同樣的血紅衣衫,只是沒有掩蓋面容,正目露殺氣的望著他們,透露出一種嗜血的凶煞之像。

    這人竟是和韓立一樣的築基期修士!

    看到這裡,蒙山四友同時有了一種要九死一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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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七章 血侍

    韩立听到了小王爷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发白。

    但当他缓缓转过身子时,神情却恢复了常态,看不出任何的惊慌之色,反而嘴角挂出了一丝冷笑,带着寒意的望着一干黑煞教之人和那名光头的筑基期修士。

    韩立镇定的神情,也感染了蒙山四友几人,他们的心里略微安定了一些,对视了一眼后,就不约而同的飞向了韩立的身后,和黑煞教的人呈了对峙之势。

    “是你!你不是秦家那人么?你是筑基期的修?”

    小王爷一看清楚韩立的面容,眼中满是惊讶之极的神色。而站在他身侧的那位瘦干之人,虽然没有言语,同样放出了大感意外的目光。

    只有那位光头大汉死死盯着韩立,脸上浮现出了郑重的表情,并忽然开口道:

    “小心一些,这人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比我的境界还要高上一层。恐怕要摆下黑风阵协助,才能将其擒下。”

    听了光头大汉如此一说,小王爷没有露出担心之色,反而有些惊喜的问道:

    “血侍大人!照么说,此人献给教主血祭练功的话,应该效果更佳了。”

    大汉听了此话,嘿嘿一笑的答道:

    “这当然了。以前捉到的那几名筑基修士,都是筑基初期的而已,这个人的精血肯定比前几人的更好!”

    从光头大汉的嘴中得到了确认,小王爷有些贪婪的回头望了一眼韩立,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好,很好!不管阁下到底有什么目的和来头,今日就别想生离开此地了。”

    “摆黑风阵,动手!”

    小王爷笑罢之后,脸色一寒的厉声喝道。

    顿时那些黑衣人,纷纷从身上抽出了一杆漆黑如墨的大旗,飞快的飞至了韩立的四周,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并且马上开始挥动手中的旗子。

    “你们只要光防护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韩立淡淡地对蒙山四友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人就一阵的模糊不清,瞬间从原地消了踪影。

    “你小心!”

    光头大汉,见到韩立消失的一幕,勃然变色的大声喝道,但是已经晚了一点。

    韩立的身形在一名黑衣人的身后一闪即隐,这名正挥动旗子的修仙者立刻停止了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随后头颅没有任何征兆的骨碌碌地滚落了下来,无头的尸身冒出了数尺高的鲜血,一下载到在了地上。

    而这时,光头大汉大喝的最后一个字,才刚刚出口。

    这一幕,让其他持旗的修士心里一凛,还没想到该怎么办才好呢!韩立的身影就再一次凭空出现在了另一人的身后。同样地一闪即逝,这人也一样的头颅掉地。

    这一下。其他黑衣修士不敢迟疑了,纷纷停下手中地黑棋挥动。而祭出了五颜六色的防护罩和各式地防护法器,。

    可就在这眨眼的瞬间,又有两名没有来及开启防护手段的黑衣人,糟了韩立的辣手。横尸在了当场。

    “小子,找死!”

    光头大汉见此,两眼放出了黑红色地异芒,低吼了一声。全身放出血色的光华,凭空向韩立冲了过去,速度奇快无比。

    韩立冷眼望了一下,全身包裹在血色光团中的大汉直冲过来的架势,又望了一眼都放出了防护光罩,眼露惊骇目光注视自己地黑衣人。当即果断的身形一闪,人就回到了数十几丈远的蒙山四友身边。

    而扑了个空的大汉,发出了野兽一样怒吼,毫不迟疑的立即转向,继续向韩立等人的立足处扑来,竟仍是丝毫法器都没有祭出的样子。

    见到此景,蒙山四友中的老二心中一动,看出了便宜,当下一抬手,一枚放着绿芒的三棱刺,无声无息的直射向大汉的面门。

    光头大汉眼见到此法器飞来,脸上却狞笑了一下,不但没有停顿,反而直直的就硬迎了上来。

    瘦高的老二见此大喜,兴奋的说道:

    “这家伙要倒霉了,我这法器可是上阶法器中的极品,肯定能让他……啊,这怎么可能?我的绿芒刺!”

    他刚说了

    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失声的叫了起来。

    原来这三棱刺法器,和光头大汉身上的血光一碰触后,那血色光芒就如同活的一样,突然一卷的将法器硬生生的卷入了其内,任凭其乱窜乱飞,都无法飞离半步。

    “哈哈,米粒之芒也敢拿出来卖弄!”大汉狂笑一声,伸出一只血红的大手,将这三棱刺一把竟硬生生的抓了去,然后双手一措,那法器立刻绿光四溅的灵气全失,竟似彻底的报废掉了。

    这一下,不光蒙山四友面露大惧之色,就是韩立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光头大汉肯定修炼的不是普通的功法,十有八九是和那鬼灵门少主同一类的顶阶魔功。

    光头大汉可不会让韩立等人细想,转眼间就到了几人的面前,并举起一只血红色的硕大拳头,狠狠的向蒙山四友联合放出的光罩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四名炼气期修士联合放出的光罩,竟然在这一拳之下,深深的凹陷了进去,马上黯淡了许多。

    蒙山四友脸色蓦然大变,这么厉害的拳头恐怕普通的防御法器,硬接一下也要被砸成了废铁吧。

    “前辈,你看……”

    黑脸老者慌忙转头,想看韩立能有什么方法阻止对方。

    毕竟照对方这样的攻击,他们这个联合护罩,可撑不了几下的。

    韩立没有言语,可是一抬手,一面散发着耀眼白光的小盾脱手而出,转眼间就涨大了数倍,稳稳的档在了护罩的前面,正好迎向了光头大汉的另一个血红的巨拳。

    “咣当”

    一声刺耳之极的巨大撞击声,响彻天地,震得附近没有提防的修士,都一阵的身形不稳,差点坐在了地上。

    蒙山四友同样头晕目眩了好半天,场中唯一神色没变的,就只有韩立和那光头大汉而已。

    韩立毫不表情的盯着白磷盾,只见此盾虽然接下了对方这一拳,但原本平滑的表面也略微凹下了一个小坑,不禁暗暗心惊。

    这白磷盾有多结实,韩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对大汉的忌惮不由得更多了几分。

    想到这里,韩立不再犹豫的往储物袋中一拍。

    顿时两道乌光和六道金光同时飞射而出,毫不客气的向大汉激射而去,这么多顶阶法器互相呼应发出的惊涛骇天的呼啸气势,让光头大汉大惊之下,不禁面露一丝畏惧之色色。

    他狂吼一声,身上的血色光华突然大盛,竟一下的将其身影完全笼罩在了血芒之中,化为了一个两三丈高的巨大血光团,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韩立的“金>~刺了过去,结果让韩立感到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任凭他的法器如何斩刺此光团,可是里面的就是丝毫动静没有,而且法器一刺进半尺左右的距离,就再也无法寸进分毫,防护有护罩一样的东西硬生生的档下了所有的攻击。

    韩立略感焦躁之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急忙向周围望去,结果入目的一切让韩立杀机大起。

    那些黑衣人在小王爷和那位疑似王总管的蒙面人指挥下,竟然再次组织了起来,继续将他们隐隐围住,还拼命的挥动手中的黑旗。这些黑旗都已响起了“呜呜”的鬼啸声,并涌出了诡异的黑色浓雾,围绕着黑旗不停的旋转着。

    这样的一幕,让韩立想起了在灵石矿场时,所遭遇的无物不毁的“青阳魔火”,其召唤仪式如此的类似,韩立怎肯让他们成功完成。

    思量到这儿,韩立立即用手一指,将那白磷盾招了回去,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其往黑脸老者的手中一塞,冷冷说道:

    “暂借你们一用!我先去解决其他人。”

    接着韩立身形一晃,人已出现在了护罩之外,并且那几把正围着血色光团乱刺的法器,呼啸一声自动飞回到了韩立身边,一边在其身边盘旋不定,一边嗡嗡作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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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八章 大展身手

    韓立望了一望身邊的這幾把法器,突然手往儲物袋中一了三把一模一樣的紅色小叉。

    他輕輕往外一拋,頓時化為了三道紅光,奔向了某個黑衣修士。

    這套「火焰連環飛叉」,是韓立在血蜘蛛一戰時,不知從哪個掛掉的倒霉鬼那裡搜刮到的戰利品,威力相當的不錯。而且因為成套,較好操縱,就被韓立留了下來。

    韓立再用手一指其它法器,兩道烏光和六道金光一聲長鳴後,同樣朝其他方向飛了出去。

    此時才真正露出了韓立大衍決的可怖之處,竟然操縱這麼多法器而絲毫不亂,這讓望見如此多的頂階法器奔自己而來的持旗修士,露出驚駭之色,哪有半分硬接的念頭。

    他急忙將手中的黑旗衝著三道紅光一拋之後,就想御器躲開,可是黑旗在三道紅光一絞之下,立刻爆發出一團黑光,寸寸的斷裂了開來。

    接著三道紅光絲毫停頓都沒有,一下就到了這修仙者的面前,並狠狠的擊在了其護罩上。

    可憐,只不過是一名煉氣期修士的低階護罩,哪能抵擋的了三把頂階法器的合力一擊,這護罩僅僅支撐了片刻的時間,就發出了一聲破裂的清脆聲,煙消雲散了。

    在修士絕望的目光中,三道紅光圍著他輕輕一繞,這黑衣修士就「撲哧」一聲,化為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燒成了飛灰。

    與此同時,後面飛出的兩道烏光和六道金光,也飛向另外兩名修士頭頂,同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擊破了他們的防禦法器和護罩,並將人斬為了兩截。

    這一下,其他修士慌亂了起來,那還顧得上布什麼大陣,當然是保命要緊了。

    大部分人都是立刻反身飛天而逃,一些膽子大和腦子不太靈的修士。則放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器,想拚命阻擋韓立的進攻。

    但可惜的是,韓立沒有和他們打鬥糾纏的意思,完全是毫不客氣地全力壓上。

    十餘道金、黑、紅三色光芒不論碰上什麼法器,都一窩蜂的一齊而上,阻擋的法器根本是以卵擊石,馬上就會被擊成了無數的碎片從這世間消失了。至於法器的主人韓立自然也不會放過的,順手一齊抹殺掉了。

    此時,除了跑出了數百丈之遠的那些黑衣修士外。留在此地未動的,就只剩下了露出不可思議目光的小王爺和其身邊應是王總管地蒙面人。這所謂的「黑風陣」算是一點威力沒有發揮,就被韓立先知先覺的提前廢掉了。

    韓立的目光轉向了小王爺二人,讓他們暗叫了一聲「不好」,同時做出了戒備姿勢,身上還發出了淡淡的黑光,將身形掩蓋了其中。瞬間變得陰氣森森起來。

    「哼,裝神弄鬼!」韓立冷笑了一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這二人用的是什麼功法。但明顯和那光頭大漢的魔功很類似,只是不知道他們身上地為何是黑光而不是大漢的血光。難道因為修煉層次地不同?韓立有些疑惑的想道。

    韓立不知道,此時地小王爺二人正暗暗叫苦不迭呢!

    韓立的修為和法器的犀利,遠超出了這二人預先的謀劃。

    他們不是沒見過築基期修士,可是韓立這位築基期修士地實力。根本就不是教中那些同為築基期的壇主之類的修士可比。別說一對一了,估計就是兩三名壇主一齊上,也不見得能是此人對手。

    那快到幾乎肉眼無法看清的極速身法,一人可以同時操縱十餘柄法器地詭異御器。這一切都是他們聞所未聞的事情。

    如今看來血侍大人,也一不定就是此人的對手!雖然這位血侍大人,似乎使用上了某種秘法。

    而他二人雖自負實力遠勝其他煉氣期修士,但也沒自大到以為兩人聯手上去,就可以和韓立一戰的地步。因此雖然發動了身上的秘法,但身形不但不進,反而小心異常的慢慢後退了開來。

    與他們相反,蒙山四友則被韓立的大展神威驚得目瞪口呆。

    這幾人雖然知道韓立很強大,但是實力到底有多高,因為沒有參照自然無從比較起了。

    可如今親眼目睹了,韓立一人就將十幾名和他們修為近似的修仙者,瞬間

    了五六個之多,其餘之人則被驚駭的遠遠遁去而不敢眼。這種修為!這種功法!讓他們幾人算是心服口服了。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想一鼓作氣將小王爺和王總管一同拿下時,突然一聲充滿了獸性狂吼之聲,從一側的血色光團中傳了出來,聲音中充滿了說不盡的瘋狂之意。

    小王爺二人聞聽此聲,不禁驚喜的對望了一眼。

    而韓立的神情鄭重了起來,也顧不得對面的二人,急忙將從儲物袋中一摸,一件小巧玲瓏的法器就出現在了手中。

    韓立毫不遲疑的將此物向那血色光團扔了過去。

    只見一件黃色的小鍾自韓立脫手後迎風而長,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口五六丈高大的巨大銅鐘。這正是韓立得自掩月宗修士宣樂的戰利品--「遮天鐘」,當時就是這件法器將那可兇惡無比的血蜘蛛困在了其下,可見其厲害了。

    「噹」的一聲巨響後,此鍾準確的將正產生詭異變形的血色光團,一下子就扣在了其中,再也聽不見任何的吼聲了。

    見到韓立這一手,剛露出喜色的小王爺二人,不禁呆滯住了。

    難道這位血侍大人,就這麼輕易的被捉住了不成?

    韓立回過頭來,忽然衝他二人詭異的一笑,接著就雙手同時一揚。

    剎那間,無數的大小火球從其手中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暴風驟雨一樣的密密麻麻打了過去,附近的天空都染被成了火紅之色。

    這一幕,可將小王爺二人嚇了一跳,急忙各放出了一件防禦的圓盤法器,當在了身前。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噼噼啪啪的響個不停,將小王爺震的好一陣頭暈目眩。

    甚至因為火球的數量實在太多,有幾枚漏網之魚直接打到了小王爺的身上,讓其護體的黑氣被炸的四散了不少。

    渾身狼狽不堪的小王爺又驚又怒,他很清楚,這絕對是大批的符箓一齊發出,才能造成如此大的聲勢。

    好容易等到了這陣火球雨過去了,可身旁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聲,讓其身形一抖之下,急忙側身一看。

    結果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只見原本站在了他身側不遠的瘦干蒙面人,不知何時身上黑氣盡散,渾身無力的被韓立提在手上,而其身體一側鮮血淋淋,竟只剩下一隻手臂。

    這種情形讓小王爺心驚的同時,真正產生了無法抵擋韓立的懼意,不由得暗罵那名血侍的無用。

    韓立冰冷的望了小王爺一眼,就不客氣的將手中蒙面人的面巾撕扯了下來,正是那位馨王府王總管。只是原本乾瘦的面容,因為手臂斷落的疼痛,扭曲的變了形。

    「不可能,你怎麼擒下他的,我們的護身煞氣根本不是這麼容易攻破的!」小王爺輕吐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卻猛然間雙手一揚,十幾道墨芒一閃即逝的向韓立激射過來。

    韓立木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譏笑之意。

    單手一揚,一件黑乎乎的、盾牌一樣的東西,憑空出現在了身前。

    結果那些勁射的黑芒直接打到了上面,可除了發出了一陣悶聲外,絲毫效果都沒有出現。

    小王爺一驚之下定睛細看,才發現這件「盾牌」竟是一件十分巨大的龜殼,只是這龜殼通體黑而無光,應是專門祭煉過的。

    見此情景小王爺眼珠一轉,身上黑光一盛之下,整個人突然閃電般的倒飛了出去。然後一轉身,就想和其他逃掉的修士一樣,逃之夭夭。

    但是身為要活捉的必要目標之一,韓立怎會讓其輕易的跑掉。身形一晃之後,韓立就輕易的出現在了小王爺的身前,並一抬手,一道數丈長的青色巨劍憑空出現,毫不客氣的向小王爺迎頭就是一斬。

    小王爺見此,卻心中暗喜。

    他的護體煞氣可是專污各種法器,根本不用理會此巨劍會傷了自己,反而可借此機會掩護,全力逃掉。

    想到此處,激射中的小王爺身形一升,人就想從韓立頭上直接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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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零九章 妖化

    不能接,快躲!」

    韓立手上的王總管強忍劇痛的大聲喊道,試圖提醒一下小王爺。

    顯然,他的提醒有些晚了。

    聽到此話,小王爺雖然下意識的身形一側,想躲掉青色巨劍的鋒芒,但巨劍突兀的改劈為削,從其腿部輕輕一擦而過,其護身的黑氣竟被一斬即散,絲毫作用也沒起到。

    結果,隨著兩隻小腿輕飄飄的被削掉之後,小王爺大叫了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此位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即使心計過人,但也沒吃過什麼苦頭,自然無法承受這般斷腿的劇痛。

    不過,這情景倒讓韓立嚇了一跳,還以為青元劍芒長時間不用,失手掛掉了對方呢!

    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後,韓立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把提起此人,向蒙山四友飛去。

    韓立大勝的心情很愉快,但是也感到有些納悶。

    從小王爺和王總管一開始給自己的那種危險感覺,這二人應該比較難纏才對,可這麼輕易的生擒了下來,難道他的神秘靈覺開始出錯了不成!

    韓立搖了搖頭,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還在遠處徘徊的殘餘黑衣修士見到此幕,知道再留此地也是無益,互望了一眼後,開始真正的四散遁走,轉眼間都不見了蹤影。

    韓立沒有想要追的意思。這些都只是和蒙山四友一樣的外圍份子,根本不值得費勁追殺。

    他一邊想著,一邊飛回到了蒙山四友那裡,並將手上的兩名俘虜隨意的一甩,口中淡淡的說道:

    「給他二人止下血,還要從他們這裡取得口供!」

    蒙山四友的青年和老二馬上出手將這二人接住,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此時的蒙山四友,對韓立不僅是表面上的敬意,而是發自內心的大為敬畏,剛才韓立的大展神威。給幾人留下了不可磨滅地印象。

    「前輩真是功法通玄,晚輩等人大開眼界了!」黑臉老者滿面敬意的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彫蟲小技!」

    韓立看到蒙山四友敬畏的神色,心裡也有幾分得意,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讓這幾人更覺得這位韓前輩高深莫測!

    就在這時,「噹」「噹」的連聲巨響傳來,讓韓立的面色微微一變。

    蒙山四友急忙望去,其中的中年女子看清楚之後。馬上面露慌色的一指,沖韓立說道:

    「前輩,快看!你的法器!」

    韓立已回過身子抬首望去,只見那困住光頭大漢地「遮天鐘」,一邊裡面發出驚天的巨響,一邊外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形。

    隨著每一下響動,遮天鐘的鍾壁就會無端的凸起一大塊。十幾聲巨響傳來後,此鍾轉眼間變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絲毫的原貌。

    但更糟糕的是,銅鐘上地黃光黯淡了下去。裡面的光頭大漢彷彿隨時都要破鍾而出地樣子。

    韓立心中駭然!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但顯然「遮天鐘」是困不住對方了,看來只有另行設法了。

    想到這裡,韓立將盤旋在頭頂上地十餘件法器一收。扔出了七八頭獸形傀儡,和原先就放出來的四隻傀儡站成了一排,擋在了韓立和蒙山四友的身前。

    剛做完這一切,「轟」的一下爆裂聲傳來。那件「遮天鐘」法器,竟硬生生地四分五裂了開來,從裡面「嗖」得飛出來了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出來。

    「這是什麼?」

    中年女子一見之下,失聲的叫了出來。身邊的其他三人,同樣地臉色發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韓立的眼中也露出了難言的驚訝之色。

    躥出來的光頭大漢,無論體態外形,已完全的妖魔化了。

    他如今身高兩丈、嘴露獠牙,頭生兩隻漆黑的彎角,後面還拖著一條長滿了鱗甲的鐵尾,更令人心驚的是,其渾身上下長滿了黑紅色的妖紋,將其已赤裸的身體掩蓋了大半去,透漏出一股說不出的煞氣。

    從面容上,隱隱能看出光頭大漢原先的容顏。可

    的他,眼露碧綠色的凶光,充斥的全是嗜血殺戮的氣半分人性的樣子。他衝著韓立等人冷冰冰的望了一眼,身子突然一伏,就如同箭矢一樣的激射而來。

    蒙山四友見此,一陣的心驚肉跳,正不知如何是好才時,耳邊忽然傳來韓立的聲音。

    「祭法器!」

    隨著韓立的這聲吩咐,其身前的十餘隻傀儡獸同時大嘴一張,十來道光柱就一閃即逝的噴射而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擊到了妖化光大漢的身上,將沒有提放的對方一下就擊翻在地。

    蒙山四友見此景大喜,不加思索的把法器放出,圍著倒地的大漢狂擊了起來,希望能一下就解決這讓人看著心驚的怪物。

    可惜他們的美夢只做了片刻時間,一道沖天的煞氣就從倒地的大漢身上傳來,接著其暴怒的一躍而起,任憑所有的法器打在它身上,竟傷害不了其分毫。這讓蒙山四友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了出來。

    妖化大漢仰天狂吼一聲,突然雙只手臂如同風車一樣的狂舞了幾下,那圍著它的幾件法器,瞬間就被其鋒利無比的十指切割的支離破碎,變成了碎屑凡鐵。

    未等蒙山四友臉色剛變,妖化大漢眼中碧光一盛,身子晃了幾晃,就妖異的出現了韓立等人的護罩前,並伸出一隻利爪狠狠的抓下。

    「嗞啦」一聲。

    那黑臉老者眼疾手快的將韓立那塊白磷盾祭了出去,正好擋下了此抓,可是盾面上也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並且老者的面色「刷」的一下蒼白無比,顯然是法力不濟的緣故。

    見到此景,大漢獰笑了一下,另一隻爪子也閃電般的向盾牌抓去下。

    可馬上他臉色一變。猛一收爪縮身,兩隻胳膊交錯成十字形橫在了身前。

    與此同時,第二次光柱的攻擊到了其跟前,再次結結實實的擊在了其身上。

    不過這一次,有了防備的妖化大漢並沒有被擊倒在地,只是硬生生的被這強大的衝擊,擊退了十幾丈遠去。讓只接下了一抓的黑臉老者,總算緩過了一口氣來,並略擦下額上的冷汗,緊張的對其餘三人說道:

    「對方攻勢太兇猛了,一人的法力接不了幾下的,大家合力驅使這盾牌!」

    聽到自己大哥此言,蒙山四友中的剩下之人毫不遲疑的將一隻手,同時擱置了老者的肩上,然後讓體內的靈力緩緩注入了過去。

    黑臉老者的面容,瞬間恢復了血色。

    大漢所化的妖物一連兩次都沒有建功,顯得更加暴躁了。一等獸傀儡的光柱消失,它馬上就張牙舞爪的再次衝上,但同樣的被白磷盾檔下了一擊,接著被光柱擊回了原處。

    看到這一幕的韓立,緊皺起雙眉。

    這妖物既然連「遮天鐘」都能抓破,身體還能抵擋住獸傀儡的光柱攻擊,可見普通的頂階法器對其絕沒有什麼效用,只有動用符寶了。

    想到這裡,韓立不再猶豫的衝著蒙山四友吩咐道:

    「你們暫時和獸傀儡支撐一下,我需要點時間來施法!」

    說完此話,韓立不等幾人答應與否,就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張青濛濛的符箓,雙手捧著鄭重盤膝坐下,閉目運功起來。

    韓立並沒有直說符寶之事,因為他很清楚,憑他們幾人散修的身份,多半還不知符寶是何物,而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機。

    他如此乾淨利索的做法,說明韓立根本不容蒙山四友反對,這點蒙山四友也很清楚,只好互望了一眼後,就由黑臉老者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

    接下來,妖化大漢一連七八次的縱身撲擊,但每次都灰頭灰臉的無功而返。

    韓立那件白磷盾雖然被對方抓的傷痕纍纍,但總算在蒙山四友的驅使下,擋住了那雙碎玉斷金的利爪,然後那十餘隻獸傀儡的光柱攻擊,會立即將其擊退一定距離,不容妖化大漢連續攻擊,總算讓蒙上四友有了些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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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章 皇室

    韩立凭借筑基中期的修为,催动起符宝可比炼气期时快倍了。

    片刻之后,其手上的青色符箓就在一声清鸣中化为了一把青色的玉尺,有数寸大小,小巧玲玲,荧光流动。

    而这时蒙山四友的法力也到了极限,在妖化大汉气势汹汹的一抓之下,白磷盾如遭重锤一样的倒飞了出去,这几人当即委顿了下来,同时面容变得灰白无比。

    “前辈,快点!”

    黑脸老者已瞅见了韩立这边的符宝异象,不禁焦急的催促起来。

    韩立没有时间理会此老,而在看到妖化大汉被光柱击退之后,就立刻将全身灵力往玉尺内狂注了进去。

    刹那间手上漂浮的小尺发出了耀眼的青芒,瞬间由一分二,由二分四,再由四分八……,眨眼间就幻化出了数百把同样的小尺出来,每把小尺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围绕在韩立四周,不停的抖动个不停。

    这惊人的一幕,让蒙山四友看的张嘴结舌,以为中了幻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立没有丝毫耽搁,脸色肃然的往那妖化大汉一指,顿时密密麻麻的小尺如同决口的洪水一样,浩浩荡荡的激奔而去。

    光头大汉妖化之后虽然神智有些不清的样子,但面对韩立的符宝攻击,似乎意识到了不妙,脸上浮现了畏惧的神色,竟突然红光一现,整个人如同流星一样的向后狂驰而去,其速度之快绝不再神风舟之下。

    见到此幕韩立一怔,微一踌躇,对方就跑出了百余丈的距离,只能遥遥望见其逃窜的背影了。

    叹了一口气,韩立没有去追,而是用手一点,将那玉尺符宝召了回来,重新汇聚成了青色的符箓。飘落到了手中。

    不是他不想免除后患,好竟全功,而是这玉尺符宝所剩的威能实在不多了,若长时间和对方追逐纠缠下去,韩立可不知能否撑得了这么长久。而活口已经到手,还是稳妥点的比较好吧!

    蒙山四友见那劲敌被韩立吓退,也心里一松的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韩立看几人的面色实在不好看,就一想之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抛给了几人。

    “每人一颗服下,对你们的伤势很有益处。”韩立微然一笑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几人在今日的战斗中还是帮上了忙,他自然要有所表示了,这样才可让几人知道自己不是刻薄之辈。

    果然蒙山四友面露感激之色,由黑脸老者恭敬的拿过小瓶轻轻一倒,四颗龙眼大小的药丸就出现在了手中。颜色火红,药香扑鼻。只闻了一下,就让人精神大振。

    老者可是经验老到之人。立刻惊喜的知道此药珍贵之极,连声向韩立称谢后,才和其他几人服用了下去。

    药丸刚一入腹,立刻就化为了一股热流分散到了身体各处。让几人马上觉得伤势大轻,心中更是欢喜之极。

    “我们走吧!这里不是久待之地,黑煞教来了援兵,就麻烦了。”韩立望了一眼。俘获的小王子和王总管二人,沉声的说道。

    蒙山四友当然不会有其他意见,于是将这两名俘虏往神风舟中一扔,韩立就带着他人御舟疾驰而去。

    破庙的上空再次恢复了平静,谁也看不出此地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修仙者大战。

    ……

    韩立等人一路无事地回到了秦宅,直接从空中降落到了住处。

    为了怕夜长梦多,韩立略一修正,就连夜开始审问小王爷二人。

    韩立只打算讯问那小王爷一人,而将王总管则交予了蒙山四友等人处理,相信以黑脸老者的老辣,应该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让修仙者说实话,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但对粗通迷魂法术和精通药物之道的韩立来说,根本不成问题。特别对方修为还和他相差极大的情况下。

    虽然这位小王爷一开始就摆出了一副绝不开口地架势,但韩立仅淡淡的将问题问了一遍后,见对方拒不合作,就毫不客气地硬灌了对方一瓶药水。结果让其晕晕乎乎,神智陷入迷幻之中。

    随后韩立就用了一种普通的迷魂

    幻色眼”,很顺利地将其心神掌控到了手中,后面韩此位如同木偶一样的乖乖回答了一切。

    听着了小王爷的讲述,韩立面容跟着变幻不定,由一开始的郑重冰冷,到中间地惊讶愕然,最后则是满脸的困解和郁闷之色。

    在确认小王爷心中隐藏的秘密都透露了出来,韩立沉吟了片刻,从怀内掏出了一颗准备好的黑色药丸,毫无表情地塞进了其嘴中,然后不再看一眼的走出了屋子,向蒙山四友的清音院走去。

    这颗“断魂丹”可以让其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虽然毒杀一个毫无反抗的人,韩立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光凭小王爷修炼魔功,就用了十几名修士血祭的事情,他死的也不算冤枉了。

    到了清音院时,刚好蒙山四友正面色沉重的聚到了一起,在商量所问到的口供之事,见韩立过来了,纷纷起身将其迎进了主座之上。

    韩立没有推辞的坐下之后,就开口问道:

    “怎么样,这位王总管有什么交代?”

    蒙山四友互望了一眼,还是身为老大的黑脸老者站起来回道:

    “前辈可能也已经知道了,若是我们这边的这位没有说谎的话,事情恐怕有些复杂了。”

    说完此话,老者偷望了韩立一眼,可是韩立脸色如常,没有任何的表示。

    老者只好斟酌了一下,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在下从这王总管口中得知了许多和黑煞教有关的信息,但是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只有一件事至关重要和非常的辣手。那位黑煞教的教主,竟然就躲在皇城大内之中,而且当今的越国凡人皇帝,已被其操纵在手上,早就成了其傀儡了。如今皇宫就是黑煞教的老巢了。而皇宫的大内总管,一位叫李破云的阉人就是黑煞教的教主。据说,正在闭关修炼之中。”

    黑脸老者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感到实在不太好办!毕竟即使修仙者再瞧不起凡人,但是对凡人世界的最高统治者,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韩立听了此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心里同样的叹息不止!

    他倒不是对皇帝有什么畏惧,只是深知当今的越国皇室,实际上是七派共同扶持起来的。

    但就因为如此,各派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七派门下的弟子严禁踏入皇城半步,以防有哪一派仗势挟持了皇室,而对其余各派造成了不利。

    所以数百年来,越国的皇城之内连一个七派弟子的影子都没有。只要越国皇帝不犯什么对七派不敬的大错,七派之人对其是完全放任自由的。恐怕就是因此,才给了黑煞教以可乘之机。

    韩立的这番思量,从小王爷口中问出实情后,就早已反复斟酌了数遍,仍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做才好!

    这个规定已经延续了这么久远,即使自己真揭穿了黑煞教教主的真面目,但闯入皇城之事,谁知道能不能将功赎罪。说不定不但无功,反而要受一番重罚呢!

    这样是非不分,让人气恼之极的事情,在七大派这么久远的门派中,可不是没有发生过。

    有时候,某些规矩的权威远在事情对错之上,根本不能触犯分毫的,让韩立大为的忌惮!

    他可不想做一位出力反而不讨好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轻易的就得知了黑煞之主的真实身份,大出乎韩立意料之外!

    不过这也是机会巧合,要知道他从小王爷口中得知,即使是黑煞教的几位筑基期坛主,也没见过教主的面容,更不知其来历分毫。

    而他们二人,是知晓黑煞教之主身份的仅有几人中的两个,则完全是因为王总管和小王爷两人,与黑煞教教主的关系实在非同一般。

    一位是黑煞教之主的堂兄,对其有救命之恩。另一位则是其唯一的记名弟子,深受宠信。如此亲密的关系,他们才能得知其真实身份。

    否则这么大的越京城,怎么也轮不到他们两个炼气期的教众,主持此地的教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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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一章 血祭隱秘

    韓立正思量之間,黑臉老者仍滔滔不絕的說道:

    「……我們無法得知黑煞教之主的真實修為情況,其身邊還有像今日所遇見的四大血侍這樣的貼很護衛,憑我們這些人肯定不是對方的敵手,所以我建議前輩還是不要再主動招惹對方,最好等援兵……」

    「放心,這位黑煞教教主頂多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不會是結丹期修士。」

    原本一直聽著對方言語的韓立,突然開口打斷了老者的話語,非常肯定的說道。

    韓立此話一出,讓黑臉老者一愣之下頓時一喜,其他幾人也露出了大鬆一口氣的神色。

    雖然不知道韓立為何如此肯定,但既然這位韓前輩如此說了,那應該十有八九不會錯了!剛才他們幾人還在討論,敵人萬一是結丹期修士的話,他們可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恐怕就是七派支援的人到了,也不一定能把黑煞教主怎麼樣。

    現在韓立如此一說,蒙山四友自然心中大定了起來。

    「前輩能否告知此事一二,我們審問的王總管,對黑煞教教主的修為可是一無所知的!」已從五妹打擊中恢復了許多的青年,開口想問個明白。

    「四弟,你這是什麼話?韓前輩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黑臉老者卻把臉一板,狠狠訓斥了青年一句。

    韓立聽了兩人所言,臉上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

    「這沒什麼可保密的!這些消息,是從這位教主還需要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判斷而來的。」

    韓立的聲音不急不忙,緩緩的解釋了起來。

    「雖然我們黃楓谷對魔道功法涉及不多,但對血祭這種拔苗助長的邪法,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這種吸納其他修士精血修為來提升自己修為的魔功,以前在魔派中算是屢見不鮮的。它可以讓一名修士在極短時間內法力大增,免除大半地打坐苦修時間。所以修仙界有這麼一段時期,不要說魔道。就是正派之人也有許多人偷偷修煉此類功法。」

    韓立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這才繼續說道:

    「可是這種瘋狂的修煉之法,不僅需要心狠手辣殺戮大批其他修士,而且缺陷也是致命的。不但只有築基期以下才有效果,並且一旦血祭就注定終生無法結丹,只能在築基期徘徊了。當年那麼多偷偷修煉血祭魔功的修士,就從沒有一人能夠結丹成功。」

    「更糟糕的是,通過血祭吞噬他人的法力。經常會出現反噬的現象,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而死。當然這種功法銷聲匿跡的主要原因,還是吞噬他人精血的行為,太讓其他修士忌諱了。所有懂此魔功地人,都被正魔兩道逐漸絞殺殆盡。」

    「不過,後來聽說魔道之人捨不得這種急速提升修為的手段,另行又創立出了一種同樣叫做血祭的修煉方法。不過這種方法,不再是直接吞噬他人的精血。而是對修仙之人的魂魄元神下手。聽說修為的提升雖沒有原始血祭這麼迅猛,但同樣也避免了結丹和反噬的危險。又被稱為魂祭。對於魂祭,本門典籍提到地不多,只知道它一經創立,就只掌握在魔道少數高層手裡。沒有讓其廣為流傳,這就避免了遭受修仙界的封殺!而且據說,其他方面限制也有不少地。」

    韓立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有關血祭的隱秘出來,讓身為散修地蒙山四友大開了一番眼界。同時也知道了韓立為何如此肯定,那黑煞教教主只是築基期的水準了。很明顯,黑煞教所用的血祭方法,正是第一種血祭手段。

    「我們已摸清了了黑煞教的大概底細,但那光頭大漢逃了回去,黑煞教地人應該也知道了我們的情形,會不會立刻拋棄老巢跑掉啊。這樣一來,對方就由明轉暗,對我們很不利了。」幾人中的老二,忽然想起了什麼,擔心的說道。

    「不會地!如今的黑煞教不會馬上逃竄。我從那小王爺口中得知,那黑煞教教主如今正處於閉關修煉的關鍵之期,必須借助於皇宮內的一處陰穴之地才可完功。聽說了為了此次的修煉,這位教主準備了數年的時間,絕不會半途而廢的。多半他們正積蓄力量,正加緊防範我們。」韓的語氣中,多了些對黑煞教的嘲諷之意。

    聽了這話,蒙山四友幾人精神是一振,都微微露出興奮之色。

    「前輩,那我們下面要……」黑臉老者冷靜下來後,有

    的問道。

    「下面什麼也不用做,就靜等援兵吧!對方雖然知道了我們的形貌,但是不知道我們的藏身所在。而且負責越京事物的人,就是我們手裡的兩名俘虜,黑煞教就是現找我們,也派不出什麼得力的人手了。不過大家還是要小心些,最近不要外出了,就在府內好好修養吧。等到援兵來了,我們再從長計議。」韓立伸出一隻手掌揉了揉鼻子,嘴角微微一翹的說道,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韓立臉上露出的似笑非笑神情,讓屋內內的其他人,看的一頭霧水,大感困惑不解。

    ……

    越國皇城,佔據了整個越京的五分之一大小,但其中三分之一的面積完全被金碧輝煌的大內皇宮佔了去。

    那一層層精雕玉砌的宮樓,無數造型典雅的大小走廊,和一個個奇花異草裝飾的艷麗花園,讓即使在皇宮內住了數年的小太監和宮女們,還經常發生認錯路的可笑事情。可見越國皇宮的廣大了!

    現在是深夜三更,原本應是形形色色的太監、宮女來回穿梭的巨大宮殿,早已變得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森嚴了。

    可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卻有一個從頭到腳全身被寬大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之人,手持一面金牌,大搖大擺的穿過一層層的大內崗哨,走到了皇宮深處的一座冷殿跟前。

    這人身材高大之極!

    望著陰森的殿門,神秘人忽然將身上的披風一脫,露出了一個碩大的光亮腦門,竟是那從韓立手上逃脫的光頭大漢。

    此時的他,不再是妖魔般的形象,恢復了原來的相貌。可是臉色顯得蒼白少血,好似元氣大傷的樣子。

    「誰?」

    光頭大漢剛走上前兩步,一個寒冷無比的聲音,隔著殿門從裡面傳了出來。

    「冰妖,是我。」

    光頭大漢毫不客氣的回答道,腳下卻絲毫不停,幾步就走到了大門前。

    「原來出任務的鐵羅啊!不過怎麼腳步虛浮、中氣不足?難道自稱法器難傷、水火不浸的你,吃了大虧不成?」那冰寒的聲音有些驚訝的說道,但隨後就幸災樂禍起來。

    「哼,你這冷冰冰的傢伙知道什麼!我這次遇見的傢伙可是個硬茬,別說我了,就是我們兩人齊上恐怕都討不到好去!要不是我機靈的提前化身成煞妖,恐怕連命都留在了那裡。」光頭大漢冷笑著說道。

    「動用了煞妖化身?怪不得你元氣損傷成這樣,看來不苦修半個月,是別想恢復正常了!不過,能把你逼成這樣,這對手還真不簡單啊,能不能先講給我聽聽!」這個冰妖的話裡透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事等我先向教主請罪之後,回頭再跟你細說!這次連教主的記名弟子都失陷敵手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處罰呢!」光頭大漢不耐煩的回答道。

    「老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可和其他人不同的,幾乎和教主是同心異體。教主怎會嚴罰你我。頂多訓斥一頓罷了!」裡面的冰妖不以為然的說道。

    但隨著話落,原本緊閉的殿門「吱嚀」一下自行敞開了,露出了漆黑無比的門戶,猶如正擇人而噬的妖獸大口。

    可光頭大漢見此,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青紋和葉蛇呢?」

    光頭大漢一走進殿門,馬上衝門內一側的白色人影隨意的問道。

    「去血牢練功去了!這裡暫時只有我留守。」這個白色人影在暗處影飄忽不定,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白氣,讓人根本看不清身形容貌。

    「哼,青紋那傢伙已經是築基中期了,還修煉的這麼勤,難得就不怕真元反噬了嗎?倒是那葉蛇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光頭大漢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你聽了不要妒忌啊!人家葉蛇說了,好像感應到了進入築基中期的徵兆了。誰讓人家天生資質好,不用修煉也能趕上你我,這能有什麼辦法!」冰妖雖然口中勸大漢不要妒忌,可是他自己的話裡卻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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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二章 平靜與援兵

    冰妖,不會你看人家不順眼,卻想挑撥我找葉蛇打一頭大漢把眼一瞪,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哪能啊!你不是要見教主嗎?現在去正好,教主剛剛血祭過還沒開始煉氣呢!」白影被大漢說中了心事,但卻毫不在意的岔開道。

    光頭大漢明知對方言不對心,也只能哼了一聲,大踏步走進了黑暗之中。

    一連轉了好幾個彎,走過六七個庭院後,大漢走到了一座偏僻之極的巨大假山附近,臉上開始掛起了敬畏的神色。

    「屬下鐵羅拜見教主!」大漢躬身大聲說道。

    「鐵羅啊!怎麼受傷了?」

    一個中年人的磁性聲音從假山的根部遙遙傳來,黑煞教之主的閉關之處竟然在假山之下,恐怕是韓立等人萬萬想不到的事。

    「多謝教主關心,屬下只是施展了化妖術,有些損耗元氣罷了!」光頭大漢聽黑煞教教主如此一說,急忙小心的答道。

    大漢此言說罷,這位教主卻一時沒有回應,而是半晌之後才幽幽的說道:

    「照著麼看來,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否則,我那位記名弟子應該跟你一起回來覆命才是。」

    「教主恕罪,屬下保護不力,少主和王護法都已落入了敵手。屬下甘願領取教主嚴罰!」大漢把牙一咬,臉帶羞愧之色的說道。

    「處罰!為什麼要處罰你?既然連化妖術都使用了,這就說明此次的敵人的確太強大了,並非是你不盡力之過。只不過是一名弟子和一個護法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萬一落入了敵手,我才會真的頭痛了!」

    「多謝教主寬恕,屬下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為教主辦事,來彌補這次的失誤!」

    黑煞教教主非常善於籠絡人心,幾句話就將光頭大漢說的激動萬分,當即大表了一番忠心。

    「嗯,很好!不過你把這次交手的情況說來聽聽。我想知道是哪一派的修士,竟然這麼辣手!」黑煞教教主顯然很滿意大漢的言語,但還是頗感興趣地問到韓立。

    「遵命!」大漢急忙應聲道。

    「這次要抓的築基期修士功法非常奇特,竟然可以操縱像玩偶一樣的機關獸,而且威力還不小,當時……」光頭大漢徐徐的講道,把和韓立交手以及見勢不妙進行妖化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等大漢說完這一切之後,假山下一時寂靜無聲,黑煞教教主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才再次傳來其清冷無波的聲音。

    「這個修士操縱的玩偶,按你的描述應該是千竹教地傀儡術,這人有可能是千竹教的修士。前段時間倒是聽人說起過,好像有一批千竹教的人出現在了元武國境內,可能是其中一人吧。不過你化妖之後憑直覺立刻逃走,這倒是很明智的選擇,否則就無法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黑煞教教主淡淡的說道。

    「不會吧!即使當時對方使用的是符寶。我就不信憑化妖之身,還真抵擋不了。要不是化妖之後無法操控自如妖軀。我還真要和對方碰碰呢!就算不是其對手,但總能全身而退吧!」大漢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鐵羅。我知道你曾經硬接過一次符寶而安然無恙,但是符寶地威力可是天差地別的,即使是同一件法寶煉製出地符寶,其威能也是大不相同。而這件符寶僅憑其異象我就可以斷定。以你現在的煞妖化身,還是接不下對方一擊地。若是青紋的木魔化身,倒有點把握。」黑煞教教主似乎溫和的笑了笑,給大漢解釋道。

    「多謝教主指點!」大漢心裡還有些不相信。但嘴上卻諾諾的稱是道謝。

    「教主,我們下面要如何應對這些修士?對方既然也不是七派地弟子,要不要我們四血侍全體出動,將這人活擒來送予教主練功。」光頭大漢躍躍欲試的說道,顯然有找韓立報仇雪恨的打算。

    「不用!說他是千竹教的修士,只是猜測之言,並不能十分肯定,說不定其還有幫手呢。而我正處閉關地關鍵時期,不想招惹大敵。最近約束下京城內的教徒,全部留守皇宮,一切事情都等我功法大成後再說!即使沒有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也只不過時間稍拖後數月而已。等到那時,

    丹期的修士外,築基期的修仙者就不會放在我眼裡了教主說到這裡時,原本平淡的語氣也充滿了一絲興奮的味道。

    黑煞教教主的想法果然和韓立所料不謀而合。

    「恭祝教主功法即將大成,屬下馬上去安排教中弟子在皇宮內多加戒備,不會讓他人來打擾教主分毫的。」大漢識趣的大聲的說道。

    「好,你下去安排吧!」

    黑煞教教主說完此聲後,似乎有些疲倦,就再沒任何聲音傳來。於是光頭大漢恭敬的倒退了數步,才轉身走開了。

    此地再次成了一處不起眼的冷宮一角。

    ……

    時間過的飛快,韓立將自己新得到的情報送出去之後,又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此期間,黑煞教和韓立不約而同的都龜縮了起來。

    黑煞教的人既沒有勞師動眾的到處搜查韓立的隱身之所,韓立也沒雙方敢冒大不韙去闖皇城大內,都表現的冷靜克制,彷彿兩者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按理說應該早就現身的魔道之人,也不知何故一點相關的消息都沒有,這讓韓立大鬆了一口氣。

    他最害怕的黑煞教和魔道之人互相勾結,一齊出現搗亂的惡劣局面,總算沒有出現。韓立不禁暗自慶幸了一番。

    按照韓立的推算,李化元就算派人來,最快還要十餘天左右,所以他也不急不躁的每日加緊修煉,不再輕易外出。秦言在韓立的暗示之下,最近也一律推脫掉了外出的請帖專心待在府內,倒也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

    可今日早上,韓立正在床上打坐煉氣時,忽然緊閉的兩眼一睜,露出一僂寒光出來。

    「是那位道友來訪,不要鬼鬼樂樂的,現身吧!」

    韓立冷聲說完此話,一拍腰間的儲物袋,頓時飛出了白磷盾漂浮在空中,擋在了其身前,同時手中也扣上了一張火雲符,整個人如臨大敵的樣子。

    讓韓立這麼鄭重的對待,完全是他驚駭的感應到外面一下來了三四位築基期修士,就徘徊在門外的樣子。雖然他們都用了隱匿氣息的法術,但是修煉了無名口訣的韓立,還是隱隱的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

    韓立震驚之下暗自想道,莫非黑煞教的四大血侍同時到了?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韓立叫苦之餘馬上做了逃之夭夭的打算。至於蒙山四友和秦宅的人,韓立是顧不得了,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韓立心中雜念四起時,外面沒有發生韓立想像中的法器、道術狂襲而來的場面,反而一聲清朗的笑語聲傳來。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你們幾個瞞不過小師弟的耳目吧!小師弟已經進入了築基中期的境界,你們這點本事就不要在韓師弟跟前賣弄了。」

    這個聲音韓立非常的耳熟,心中一動之下,就長聲答道:

    「莫非是宋師兄到了,師弟給師兄問好了!」

    韓立的話裡滿是驚喜之意!

    「師弟,你倒是一猜就准啊!」那聲音的主人說完此話,就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了韓立的屋子,正是四師兄宋蒙。

    其身後還站著另外兩男一女,除了那面目俊美的年輕男子板著一張臉外,其餘一對男女則笑吟吟的望著韓立。

    其中面目儒雅的男子還含笑說道:

    「八師弟,我可早就在師傅那裡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可惜的是我和七師妹一直與你無緣相見!如今總算見到你這個真人了。不過修為這麼快就到了築基中期,嘖嘖!真是沒話可說了。」

    那和其並肩站立的秀美女子聽了此話,也掩口輕笑了起來,一雙明眸好奇的打量著韓立。

    韓立聽了此話,再看了這男女二人的相貌,那還不明白這兩位是誰了。當即連忙起身下床,神色恭謹的說道:

    「是三師兄和七師姐吧!師弟可也早就聽說了師兄和師姐的大名了,只是一直錯失交臂罷了!至於修為,師兄不是早就到了築基中期了嗎,師弟這點修為算得了什麼?」

    韓立的話語裡,滿是誠懇之意,給這位三師兄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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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決定

    時韓立轉頭來,對那俊美青年一樣客氣的說道:

    「六師兄也來了!為了小弟的事情,真是麻煩師兄了。」

    武炫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韓立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表情,但他很清楚,自從那董萱兒的事情後,這位六師兄看自己可不怎麼順眼。

    不過韓立可沒怎麼在意此人,真小人和比偽君子之類的人好應付多了。

    但他還是從其眼中望到了一絲震驚之色!

    畢竟韓立上次和其見面時,還只是築基初期的水準。如今才短短的時間不見,韓立就進入了中期,這怎能不讓還在築基初期徘徊的武炫,大感驚訝和嫉妒。

    「幾位師兄請進,我先去沏壺好茶來!」韓立將這四人讓進了屋子,就面帶微笑的說道,然後就想轉身而去。

    「喝茶有什麼急的,還是先講講黑煞教到底有什麼高手吧?我早就想和一些築基期修士真正的大戰一場了,可惜留在師傅身邊時,他老人家怎麼也不允許我和八師弟一樣,可以自由擊殺魔道的修士,否則我說不定也能和韓弟相同,在廝殺中境界就提升了。」宋蒙一進屋和幾人一同坐下後,就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心癢難耐的急忙說道。

    這位四師兄平常待人冷漠之極,但是一涉及鬥狠廝殺的事情,馬上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興奮昂然。

    「胡說!境界的提升,有聽說靠和人爭強廝殺就可以的嗎?最重要的還是靠自身的修為才行,韓師弟之所以修為大漲也是平常苦修到家,才能水到渠成的。」三師兄劉靖聽了宋蒙之言,不禁把臉一繃,略帶訓斥口氣的說道。

    聽了此言,韓立大感驚訝。

    沒想到這位三師兄說話這麼不留情,以為憑宋蒙的性子,那還不立即跳起來駁斥。

    可讓韓立目瞪口呆的是。宋蒙只是嘿嘿的傻笑幾聲,竟然默不做聲了。

    就在韓立心中驚歎時,這位三師兄忽然回過頭來,對韓立和顏悅色地說道:

    「這次我們從師父那裡大概知道了些事情,但經過這些時日想必信息又有所不同了吧!希望韓師弟能詳細告知一二。」

    「是啊,我也很好奇!這邪教到底是些什麼人,竟然敢綁架這麼多的修士,膽子也太大點了吧!」

    七師姐鍾衛娘看起來並不比韓立大幾歲,長的白淨淨的一張圓臉。一笑起來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甚為惹人憐愛。

    不過韓立心裡很清楚,這位鐘師姐可是貨真價實的修煉天才,聽說其年僅十六歲就築基成功了,如今離那築基中期也只是一步之遙而已,可深受李化元夫婦的寵愛。

    韓立一邊想著,一邊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鐘師姐有所不知,黑煞教綁架這麼多人。其實大半都是用來血祭練功的,少數則就在其威逼之下成了同流合污之輩。他們原本就是見不得光地一群邪修,膽子當然奇大無比了。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他們教中的築基期高手也有了不少,非常的辣手。」

    「血祭!就是吸取其他修士精血修為。來提高自己修為的那種邪功?」武炫聽了此話也不再板著面孔,動容的說道。

    宋蒙等人同樣露出了驚容。

    「八師弟,沒有搞錯吧!真的是那種血腥功法?」劉靖儒雅地面容罩上了一層煞氣,隱隱透著一股駭人的青光。

    韓立見了。心裡一凜。

    他早就聽說了這位三師兄,修為雖然不是李化元門下最高地,但天生嫉惡如仇,是七派小一輩中有命的血手煞星,死在其手裡地修仙者敗類可是不計其數的。這大概也是宋蒙這樣的武癡,對其也敬畏有加的原因吧。

    「不錯,就是這種傳好些年地功法。」韓立自然不會替黑煞教隱瞞什麼,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韓師弟,把經過講來給大家聽聽。」這位劉師兄鄭重的對韓立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和秦家之主去馨王府赴宴……」

    韓立將從馨王府那日引起地事

    道來,但涉及到自己隱秘的內容,自然一語帶過了。

    但是韓立沒想到的是,這位三師兄實在是不好哄騙。他幾次打斷了韓立的講述,仔細詢問其中不清的細節,差一點讓韓立無法隱瞞過去,著實被問的汗流夾背了好幾次。

    韓立第一次覺得,編謊話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當劉靖就將一切事情都問清楚後,其餘三人在旁邊聽的臉色微變。

    一個小小的黑煞教,竟然光所謂的築基期血侍就有四位,更別說還有幾位同樣修為不差的壇主,和那高深莫測的教主了。憑他們幾人還真解決不了對方!

    而且更麻煩的是,對方的老巢竟然是越京的皇宮大內,這可是七派弟子的禁地啊!

    「劉師兄,是不是向師傅請示一下,然後再向師門叫些人來,光憑我們恐怕很難抓住那黑煞教教主。」武炫躊躇了一下,遲疑的說道。

    顯然他並不想觸犯七派禁令,也不看好自己這方的實力。

    「怎麼,六師弟有些膽怯嗎?」劉靖一聽武炫如此一說,兩條劍眉一豎,不悅的說道。

    「當然不是了,我只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更穩妥一些,反正這些人按照韓師弟的說法是一時半刻不會逃走的,還是問問師傅的看法比較合適。」武炫當然不願當著眾人的面承認這一點,急忙爭辯道。

    「哦!這就好,那是為兄多心了!不過武師弟不用擔心上面的問題。我來的時候師傅曾經單獨叮囑過,在越京城附近的南烏城,輝明師伯的幾名弟子正在處理一些師門事情,我們若是遇到困難就可以找他們幫忙。憑師傅和輝明師伯的交情,他們肯定會出手相助的。」

    「至於私闖皇宮會觸犯了七派禁令的事,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宮成了藏污納垢之所,劉某怎麼能放手不問呢?大家儘管隨我出手就是了,若是上面怪罪下來,由我劉靖一力承擔!」劉靖面帶寒霜的說道。

    直聽的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而那位七師姐鍾衛娘更是露出了神情迷醉的目光,顯然對這位三師兄鍾情已久!

    「好,既然三師兄都如此說了,那師弟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場好戲,就和師兄並肩一戰。」宋蒙似乎被劉師兄的話給刺激到了,豪情大放的說道。

    「我也不會離開師兄的,一定和師兄一齊闖下皇城!」鍾衛娘也醒悟過來的連聲說道。

    劉靖聽到這兩如此一說,臉上和顏一笑,道了聲謝後,就把頭轉過來衝著韓立和武炫問道:

    「不知兩位師弟如何打算。若是覺得師兄此法不妥,不願意參加此役,師兄絕不會勉強的!」

    對方這句話一出口,韓立猶豫的掂量著利弊時,那武炫卻臉上紅白交錯了一陣後,咬牙的說道:

    「除非師傅親口允許,否則我不會明知故犯禁令的。師兄若是真要去私闖皇宮,我是不會參見的,一定要先給師傅請示才行!」

    他拿出來的理由,的確非常充分!

    「你怎麼……」聽了這話,鍾衛娘氣憤填膺的一下站起身來,就要說些什麼,但被劉靖一把拉住了。

    「六師弟說的也有道理,跟我一齊闖皇城的確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其退出我們也不應該加以責怪的!」這位三師兄冷靜異常的說道。

    「那韓師弟怎麼想的,難得也要學這傢伙嗎?你可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不會這麼膽小吧!」鍾衛娘為了給自己心上人拉上韓立這一大助力,不惜使用上了如此粗淺的激將法,讓韓立聽了心裡直翻白眼!

    韓立沒有馬上回應此問,低頭沉吟了起來。

    那位劉師兄非常體貼的沒有催促韓立一句,而是靜靜的坐在那兒等著韓立的決定。

    「好,我去!此事本來就是我引起的,不去怎麼也說不過去的。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這神秘的黑煞教之主!」半晌之後,韓立抬起頭來,忽然展顏一笑的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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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會和

    韓立的這番話一出口,讓鍾衛娘眉開眼笑起來,不停的立,劉靖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至於宋蒙,則上前狠狠拍了韓立肩膀兩下,大嘴一咧的說道:

    「我果然沒有看人,你小子若真的不願意去,宋某可就要和你翻臉絕交了,不過我就知道韓師弟是個有血性的人!」

    說完此話,宋蒙還冷眼狠瞪了武炫一眼。看來武炫在師兄弟中的人緣,真的不怎麼樣啊!

    武炫見此哼了一聲,口中說道:

    「既然如此我另找地方安頓去了,不打擾你們的大事。這裡的一切我會向師傅講述的,希望師傅不會怪罪你們!」說完此話,武炫就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屋子,直接御器飛離了秦宅。

    「六師兄真不像話,竟然臨陣退縮。虧他還是做師兄的!」鍾衛娘極其不滿的說道。

    「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強求的!下面還是及早安排計劃吧。越早行動,就越保險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黑煞教主會不會提前出關。」劉靖鄭重的說道。

    「師兄剿滅修士敗類的經驗這麼豐富,你就安排吧!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了。反正到時侯,我只負責廝殺就行了!」宋蒙眼露興奮之色的說道。

    「宋師弟,你啊!」

    劉靖哭笑不得的無言了,一副拿宋蒙毫無辦法的樣子。

    鍾衛娘雙眼瞇成了月牙,甜甜的笑了起來。

    而韓立,則微笑不語。

    「七師妹,你和輝明師伯門下的陳師妹較熟。她這次就在南烏城。就由你去請求協助吧!這樣也好開口一些。」劉靖恢復了常態後,就冷靜的對鍾衛娘說道。

    「陳師妹也在嗎?我可有段時日沒見了。不過我和她交情好著呢,援助的事不會有問題的。」鍾衛娘一聽此話,自信滿滿的說道。

    韓立聽到「陳師妹」幾個字,心裡一怔,驚疑的想道: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就那位嗎?」

    韓立正狐疑著呢,耳邊傳來了劉靖對他的話語。

    「韓師弟。我們幾人恐怕要在秦宅長住一段時日,還需要你和秦家的人溝通一下,給我們安排下住處和靜修之所。」這位三師沉著地說道。

    韓立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我幹什麼?」宋蒙忍不住問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你就好好的留守秦宅,以防黑煞教的人突然襲擊。我有時需要去街面上看看黑煞教的人有什麼動靜,韓師弟已經和他照過面了,自然不方面再露面了。」劉靖淡淡的說道。

    「知道了!」一聽此言,宋蒙變得沒什麼精神了,無精打采的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仍是平靜之極。

    除了鍾衛娘早早的去南烏城求援了,其他地人一般都留在秦宅內修身煉氣。而三師兄劉靖,真像其所說的那樣出去了幾次,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似乎所有的黑煞教弟子,全都龜縮潛伏了起來。

    而武炫則在越京的一家客棧內住下,聽說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書信。到底裡面說些什麼,也沒人知道。不過。隨後他就無事一身輕的在越京熱鬧繁華的地方,肆意遊玩起來。沒有一點想回秦宅地樣子。

    南烏城離越京實在不遠,那位鐘師姐離開只不過三日的時光,就帶著三男兩女回來了。

    其中一位冷艷異常地女子,還真是韓立認識的那位「陳巧倩。這讓韓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陳巧倩見了韓立也微露出驚訝之色,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韓立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陌生人,即使兩人之間還未說過一句話。

    另外三男一女,則是陳巧倩地同門。兩人築基中期,兩人築基初期。而且一見劉靖都顯得熱情異常,看來也都是認識之人。

    鍾衛娘向這幾人介紹了一下韓立,她新進的師弟。結果聽了韓立的姓名後,讓除了陳巧倩之外的其他幾人,都露出了吃驚地神色。

    「你就是韓師弟,真的年紀不大!不過,我們幾人可早就聽說了韓師弟的大名了,一人就在邊界對峙那裡,擊殺了十幾位魔道築基期修士,真是不得了啊!」另一位陳巧倩的同門師姐嫣然一笑地說道。

    這位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竟似很欽佩韓立的樣子。

    這句話一出,讓劉靖及鍾衛娘大吃了一驚。

    他二人以前在外面另有任務,一直沒有參加七派和魔道的第二輪大戰,自然對韓立的「偉績」一無所知了。

    如今,聽這些相熟的人如此一說,深感驚駭!

    要知這位三師兄,雖然也擊殺修仙者敗類無數,但是裡面的築基期修士可是屈指可數的兩三人而已,每次還是深陷苦戰才能獲勝。

    可韓立竟有擊殺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的「偉績」。這讓兩人震驚之下,不禁重新打量了一遍這位不起眼的韓師弟,大有刮目相看之意。

    「四師兄,我們不知道韓師弟的事情,你應該一清二楚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鍾衛娘吃驚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對一旁「嘿嘿」偷笑的宋蒙,大聲嬌叱道。頗有興師問罪之意!

    「小師妹,你可沒有問過此事啊。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韓師弟功法修為方面的事情,我還以為師妹早就知道了呢。」宋蒙洋洋得意的說道。

    他早就想看到這兩位同門知道此事的吃驚之色了,如今果然讓他大開眼界。

    這種敷衍的話語,鍾衛娘怎麼聽不出來,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還要不肯罷休時,劉靖卻大笑著說道:

    「好,沒想到韓師弟如此了得!這樣一來對付那黑煞教主更有幾分把握了。」

    他說此話時,臉上滿是喜出望外之意。但是韓立卻覺得背部有些發涼,忐忑不安之極,不由得暗想道:

    「這位三師兄,不會想讓他一人單挑黑煞教主吧?」

    這種可笑的念頭一出現,就被韓立自嘲了一下,扔到了腦後。

    接下來,韓立幾人為陳師妹等人接了下風。雖然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可以長時間辟榖不用進食,但是既然到了世俗界,當然要入鄉隨俗的享用一番,以滿足口腹之慾了。

    用過飯後,韓立叫秦宅的下人將宴席撤去,眾人就開始商討對付黑煞教和闖皇城之事了。

    劉靖當即表明,願意一力承擔私犯七派禁令的後果,所以陳師妹幾人就放下心中的顧忌,答應一同前去。

    因為從韓立那裡得到的情報來看,現在的皇宮內除了所謂的四大血侍外,其餘的壇主之類的高手應該還在越國各地主持教務,一齊出現在皇宮內的情況應該幾率極小。

    所以劉靖認為,憑他們現在的人手對付黑煞教的人綽綽有餘了,應該及早動手行霹靂手段,省的夜長夢多。

    其他人聽了也覺得有理,就準備讓陳師妹等遠到之人修整一日,等到了第二日夜晚趁皇城內的凡人還在熟睡時,再潛入皇宮大內動手除邪。

    韓立在一旁含笑看著他人越說越興奮的樣子,心裡卻不禁冷笑不已。

    這幾人還真以為黑煞教的人是泥捏的,這麼好對付!

    等到大戰結束後,在這裡說話的人還不知能有幾人活著呢!

    要不是從那小王爺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隱秘,對他以後的結丹可能大有用處,他才不會冒此奇險闖什麼皇宮。別人血祭修煉什麼邪功和他有什麼關係,自有這些受害者的家族和朋友前來報仇,他只要將此消息稍微外洩就可。

    對於什麼懲奸除惡、主持正義的事情,韓立一向認為量力而行即可。

    若是沒什麼風險,不用花費多大的精力,他很樂意順手而為之。但若是對手太強,又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他可不認拿自己的小命去管別人的閒事,是什麼明智之舉!

    那位六師兄武炫雖然看起來很討人厭,但不可否認的是,其一早撇開此事的做法,的確是明哲保身。否則一番熱血激情之後,就要冒魂飛魄散的風險了。

    韓立此次,硬著頭皮答應和這些人一齊闖黑煞教的老巢,可是違反了立身保命的原則。但這個險,韓立認為值得一冒的。

    因為韓立自身靈根實在太差,只要能夠提升結丹幾率一丁點的東西,他都不願輕易放過的。況且,他對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個殺手鑭,可確保自己此行無恙。否則以韓立的慎密小心,怎會無緣無故的答應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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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後手、懷疑

    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韓立悄悄的溜出屋子,沒有招呼,人就獨自往皇城方向御器飛去。

    韓立站在神風舟上,望著眼前漆黑的龐然大物--巨大的皇城大門,微微一笑,人就直接飛掠而過。

    對韓立來說,什麼七派的禁令,不准任何弟子踏入皇城的說法,他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只有對他有利的條例他才會遵守,否則憑一句空話就想限制他的手腳,這簡直是荒唐之極!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唯唯諾從之輩。

    韓立心裡冷笑的時候,人已飛到了皇宮百餘丈高的上空。

    藉著漆黑的夜幕,韓立默不作聲的四處打量著什麼,目光盡往偏僻不起眼之處掃去。

    忽然眼前一亮,人就朝著一處長滿了青竹的御花園飛去。

    到了竹林的上空,韓立謹慎的四下望了望,然後才收斂了身上的靈氣,徐徐降落了下來。

    韓立很清楚,雖然黑煞教的人控制了整座皇宮,但是不可能在所有地方都安排下眼線。而且即使有這麼多崗哨,他憑著大成的無名斂氣口訣,也不懼黑煞教的人能夠發現先他。

    更何況他從那小王爺的口中,早就將黑煞教平常的崗哨佈置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即使現在有了改動,只要不亂闖一些戒備森嚴的要害之地,韓立倒也放心的很!

    而這裡很明顯屬於皇宮內快被人遺忘的一角,不但竹林內滿是枯枝爛葉,隱隱散發著腐爛之味,而且枝葉因為沒人修剪,茂密繁盛之極。

    看著這片畝許大小的竹林,韓立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手指掐訣,釋放了一片隔音結界,將整片竹林籠罩其內,然後才神色鄭重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疊陣旗和陣盤出來,正是那齊雲霄送予他的改進「顛倒五行陣」。

    「有了這顛倒五行陣。想必那黑煞教主即使再厲害,也能立於不敗之地了吧!」韓立望著手裡這套法器,嘴裡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打起精神來,邁步走進了漆黑的竹林中。

    兩個時辰後,韓立一臉疲憊之色的緩緩走了出來。因為時間較緊只能佈置完了一小部分,但這也應該足夠了。韓立觀察下四周,還是無人到此過的樣子,這才放心的收起隔音界將神風舟放出,御器而走。

    韓立孤身一人深入皇宮內佈置大陣的過程。悄然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一名黑煞教之人。

    那四大血侍在黑煞教主地吩咐下,雖然警惕非常。但就像韓立所想的那樣,他們只是在黑煞教主閉關的冷宮處,設下了密密麻麻的崗哨。其餘的地方,反而比以往更鬆懈了許多。這也是韓立如此順利進出的原因之一。

    飛回到了秦宅之時,天色還沒有放亮。韓立乾脆也不睡了。就在床上打坐養神到天亮。

    等到了早上,他再若無其事的走屋門。和其他人一樣都聚在了一間大廳內,如常的說話談笑。議論即將發生的大戰,絲毫沒提起「顛倒五行陣」地事情。

    在韓立心裡,這樣的保命後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若是用不上此陣就能大勝的話。那就更讓他欣喜了。這套「顛倒五行陣」,仍可以成為他的殺手鑭。

    劉靖等黃楓谷同門,當然不知韓立所想,但一說到晚上的大戰時。人人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面帶幾分興奮之色。

    在他們中除了劉靖等少數兩三人外,大部分人都沒有和築基期修士交手地經驗,這也是韓立不太看好此次行動的主要原因。

    韓立一向認為,沒有經歷過血腥洗禮地修士,即使修為再高,在面對經驗豐富的對手時,肯定會吃大虧地。弄不好就因此丟了性命,也不是稀奇之事。所以他看著這些人說笑的樣子,眼中卻偶爾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畢竟能修煉到築基期的修士,有哪個不是吃盡了千辛萬苦,才能有今天這點修為。但今夜一戰後,這些人卻大有可能身葬於此。想一想,這還真是惋惜之極啊!

    「韓師弟,能不能陪我走一下。」原本正和鍾衛娘說笑地陳巧倩,在剛才掃過韓立面孔時,不知

    然開口邀請道。

    這一句話,不光韓立愕然了起來,其他幾名陳巧倩的同門,更是張嘴結舌的模樣。

    他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韓立和一向對男修士冷若冰霜地小師妹。

    看到韓立彷彿有些呆傻的樣子,鍾衛娘卻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突然附耳到陳巧倩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頓時這位「陳師妹」臉上緋紅一片,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後,才大方的先走出了大廳,一副靜等韓立跟來的樣子。

    「小師弟,還愣著幹什麼!有陳師妹這樣的佳人在外面等著,你還猶豫什麼勁兒。」劉靖笑著了走過來,輕拍了下韓立的肩頭,開玩笑似的說道。

    韓立使勁的揉了揉了揉鼻子,想苦笑一下,但不知為何卻笑不出來。只好乾笑了幾聲後,在那些男修士羨慕的眼神中還是跟了出去。

    若是再遲疑下去,豈不顯得他太心虛了!他可不認為有什麼好怕對方的。

    走到了廳外,陳巧倩正楚楚動人的望著花園方向有些出神,聽到韓立走出來的腳步聲後,就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

    「陪我到花園裡走下吧,我有幾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師弟。」

    說完此話,陳巧倩不等韓立回答,就自顧自的走了過去,似乎肯定韓立一定會答應似的。

    韓立望著對方動人的背影,不知不覺皺起了雙眉,想了想後,還是無聲一笑的過去了。

    和一位動人的美女一起散步,的確是一件的賞心悅目的事情。

    韓立在陳巧倩數步遠的地方,欣賞著其婉約綽綽的身姿,覺得此趟出來大有所值了。何況他一想到這位大美女,當年和自己的一番艷遇,更感到心裡別有一番說不清的滋味兒。

    「沒想到,當年我和大哥都看走了眼,一直認為閣下能夠從血色試煉中奪魁而出,只是運氣好點罷了。沒想到韓師弟當年竟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不但將我們兄妹兩人騙過,就是當時在場的那麼多高人,恐怕同樣蒙在了鼓裡。」韓立正想入非非之際,陳巧倩背對著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韓立早有幾分預料,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之色,而是撓了撓自己的腦勺後,輕笑著說道:

    「陳師姐說笑了,什麼扮豬吃老虎,小弟當時的確是走了大運,才能僥倖過關的!」

    韓立說此話時,臉上絲毫異狀都沒有,彷彿真是這麼一回事。

    「韓師弟到現在,還想蒙騙我嗎」陳巧倩彷彿被韓立此話惹得有些生氣了,聲音一寒之後,人忽然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冷冰冰的。

    見此情景,韓立露出了愕然的模樣,一副根本不知道為何動怒的樣子。

    這位當年的「陳師妹」見韓立這般表情,更加惱怒了。

    「好,血色試煉的事情,我不再問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她口氣雖然更加冰冷,可臉上帶了異樣神情的說道。

    「什麼事,陳師姐儘管問就是了。在下一定如實的回話。」韓立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心裡更加不安了,但表面上還是做出誠懇之極的模樣。

    「陳巧倩問出此話時,臉頰上升起了一絲紅暈,整個人略帶些羞意。然後其神情緊張的等著韓立的回復。

    「七八年前……」韓立低頭沉思了起來,似乎再回想什麼。

    實際上韓立心裡卻再打鼓。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位還沒有熄了尋找自己的念頭,而且看其神情的羞澀樣子,難道還真對救她之人動情了不成!」韓立大感不解的想道。

    這倒不是韓立不解風情,而是他從未生過和此女結成雙修伴侶的念頭。

    不知為何,韓立雖然對這陳巧倩有些正常的男女想法,但是一旦涉及到感情問題時,韓立就自動將其排除在外。也許當年對方和那「陸師兄」親熱的一幕,讓他至今無法接受此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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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失蹤

    沒有,七八年前在下正幫馬師兄看藥園,血色試煉不那時嗎?陳師姐為何有此一問?」韓立抬起頭來,坦然的回答道,甚至臉上還恰到好處的露出些好奇之色。

    陳巧倩刷」的一下,臉色變得蒼白,咬了一下紅唇後,有點生硬的說道:

    「沒有?可我記得韓師弟當年正好外出過一次,時間上似乎剛剛好啊!」

    「哦,那是我正在準備血色試煉,所以外出收購些法器符箓,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韓立從容不迫的否認道。

    聽到韓立如此一說,陳巧倩半響無語!只是冷冷的用目光望著韓立,直盯的韓立心裡有些毛毛的。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可說了!師弟你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呆一會兒。」

    陳巧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輕輕的把臉轉到一邊去,聲音充滿了疲倦之意。

    韓立見此,歎了一口氣,知道不管對方信不信這番話,這位陳師姐都不會再打擾自己了。

    因為他遠而敬之的意思,這位師姐應該聽得出來才是。而憑對方的驕傲性子,自然不會接二連三的主動來找他了。

    「師姐,那我告辭了!」韓立雙手一抱,沒有絲毫停留的轉身走出了花園。

    等到韓立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陳巧倩才回過身來用複雜的眼神望著園門的方向,幽幽的低聲道:

    「不是你又會是誰?當年谷中有此實力而又恰巧外出的人,也只有你了,韓師弟!」

    說完此話,她綽綽約然的走到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前,伸出玉指輕輕一折,將嬌艷欲滴的花朵靈巧的採摘了下來,並放在鼻下輕輕一嗅。

    伴隨著芬芳的花香,陳巧倩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地天地中。

    韓立走出了花園,長長出了一口氣。搖搖頭後,就腳步輕快的返回了廳內。

    其他人見韓立如此快就回來了,都有點吃驚。不過也沒有誰這麼不識趣,主動上前打聽此事。

    即使有人說了幾句韓立和陳巧倩的玩笑話,可韓立也不在意的一笑了之,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不大一會兒,陳巧倩也進來了,其神色如常的仍坐在鍾衛娘身邊,繼續和其說著悄悄話。

    其他人見此。自然不好意思再拿兩人的事說笑了,就馬上把話題轉回到了要和黑煞教一戰的事情上。

    時間過的飛快,白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黃楓谷眾修士早已回了各自屋中,正在做大戰前地準備。

    雖然人人覺得自己這方築基期修士人數大佔上風,取勝應該不成問題,但還都一個個謹慎萬分,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馬虎大意的。

    不過。一想到剿滅黑煞教老巢後,能夠得到的眾多好處。這些人還是難耐心中的激動。

    畢竟平常這些人哪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圍剿築基期的修士。當然和魔道修士廝殺。那種把腦袋別在腰間地生死鬥除外。

    這次的黑煞教築基期修士可不是一兩個,想必身上地好材料法、精品器都可以分到不少吧!特別是前來助拳的那些陳師妹同門,其實大半也是為了此點才來地。

    否則光憑一句剿滅邪修的空話,誰會無緣無故的來此拚命呢!

    韓立同樣待在屋子內。靜靜的檢查著手上地幾具傀儡獸,而那蒙山四友則恭敬的站在他身前,一副以韓立為馬首的樣子。

    說起來自從韓立的這些同門來了後,黑臉老者倒也想上前和這些築基期修士套些近乎。看看能不能撈些好處。

    但是不論是宋蒙等人,還是後來地陳師妹等修士,豈會把黑臉老者這樣的煉氣期散修放在眼裡,幾句不客氣的話說出後,就將這幾人打發掉了。讓這幾人清楚的認識到,七大派中並不是每一個築基期修士都願意和他們交往的,因此對韓立越發的敬畏了。

    「這次和黑煞教一戰,無論輸贏你們幾人沒有必要去了,還是連夜出京暫避一下的好。」韓立手上的傀儡獸白光一閃,被收進了儲物

    後神色淡淡的說道。

    「可是前輩,我等怎麼可以臨陣退縮呢!」黑臉老者急忙代表他人開口道。

    「這不是什麼退不退縮的問題,而你們根本呢插不上手,私自加入進去只是白送命而已。這裡有幾件上階法器,你們一人一件拿去吧!也算我這個做前輩的送的臨別之禮。」韓立搖搖頭後,微微一笑的說道。

    說完,韓立袍袖往桌面上一拂,上面就多出了數件閃閃發光的精緻法器。

    韓立身上並非沒有多餘的頂階法器,而且數量還不在少數。畢竟他擊殺了這麼多的築基期修士,收藏當然十分驚人。

    不過,韓他可沒有拿出來送這幾人的意思。幾件上階法器對這些煉氣期的散修來說,就算是不錯的禮物了。若是拿出頂階法法器來,恐怕反而會刺激這幾人的貪婪之心,更不利於他以後收服這幾人。

    果然,蒙山四友幾人見到這些法器,人人面帶喜色,連連的口中稱謝,並稱韓立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們幾人效勞,儘管到蒙山找他們即可,他們四人非常樂意願為韓立效力。

    既然聽到了心裡想聽到的承諾,韓立乾脆給足了他們面子,親自將幾人送出了越京城,讓這幾人更是感激不盡。

    但是臨走時,黑臉老者突然私下將韓立拉到一邊,小心的說道:

    「前輩,五妹是不是不會出現在黑煞教了?前輩什麼也不用說,我等兄弟其實心知肚明的,就是四弟恐怕也猜到了幾分。不過,大伙誰也沒有點破這層紗窗而已,畢竟五妹已泥足深陷太深了,就這樣不再出現在我們兄弟面前也好!」大有深意的說完這些話,此老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恢復恭謹之色的向韓立告辭離去了。

    韓立待在原地,望著蒙山四友漸漸遠去的身影,心裡還在琢磨黑臉老者最後話語的用意。

    片刻之後,韓立忽然間啞然一笑,隨後飄然回城了。

    ……

    回到秦宅後,天色已暗了下來。黃楓谷眾人都已在大廳內整裝待發,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那位三師兄竟然不在屋內了。

    韓立不禁愕然的向抱著一把藍色長劍法器擦洗的宋蒙問道:

    「四師兄,三師兄呢?」

    「劉師兄要去再勸說一下六師弟,若是武師弟答應一同前去,今晚一戰就更有點把握了。不過照我看,劉師兄是白費時間罷了!武炫小子若是肯幫忙,當初就不會離去的!」宋蒙頭也不抬的說道。

    「找六師兄去了?」

    韓立皺了一下眉頭,剛想再細問些時,劉靖卻已神色古怪的一人從外面回來了。

    「劉師弟,你們那位武師弟還是不願意來嗎?若是這樣就算了,少他多他一人都是無所謂的,我們九個人足夠應付黑煞教的人了。」陳師妹同門中,看起來年紀最長的一名男弟子不在意的說道。

    「若是這樣,就好了!關鍵是這次過去,我根本就沒有見到武師弟!」劉靖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這一下,包括韓立在內的其他人,都是一怔。

    「怎麼回事,劉師兄!那膽小鬼不就住在附近的客棧裡嗎?難道提前退房回師門了嗎?」鍾衛娘眨了眨大眼,猜測的問道。

    「不是!我和客棧的老闆打聽了一下。武師弟昨日一早出去後,就再也沒見回來。而客棧內的隨身換洗衣服,也根本沒有收拾,不像是返回谷內的樣子。」劉靖搖搖頭,話裡充滿了擔心之色。

    聽了此話,其他幾人也都議論紛紛,但誰說不准怎麼回事。

    不過韓立卻在一旁,隱隱的想道:

    「難得這位武炫這麼不走運,竟然被黑煞教的抓走了不成。」

    也許劉靖和韓立有了同樣的想法,所以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果斷的說道:

    「武師弟的事情回頭再說,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一定要一戰成功,徹底剿滅黑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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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四象陣

    幕剛剛降臨,漆黑的皇城上空就飛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等九名黃楓谷修士。

    御器到了黑黝黝的城牆上空,為首的劉靖望了一眼這所謂的禁地,心裡略微躊躇了一下後,還是豪氣萬分的把手一揮。

    「走」

    他的聲音果決之極,沒有半分猶豫的樣子。

    隨後就率先衝了過去。

    其他人見此,自然尾隨其後的一擁而過,對那七派禁令的忌憚,早已被他們拋至了腦後。

    韓立並沒有衝在前面,而是故意落後了一些,飛在人群的尾部。

    這倒不是韓立有什麼其他的想法,而是他正在默默感應著昨夜佈置好的「顛倒五行大陣」。

    當飛至了離皇宮數里遠的地方時,韓立嘴角微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很好!大陣仍然完好的存在著,他暗自佈置的靈氣標記,並沒有被人損壞分毫,這讓韓立心中欣喜異常。

    片刻之後,他們九人就漂浮在皇宮的上空,向下俯視著皇宮大內的一切。

    「大夥兒聽好了!這次行動就按我們事先計劃好的那樣,兵分兩路。一路奔當今越國皇帝的寢宮,將其從黑煞教的手中解救出來,只有這樣才可以防止對方狗急跳牆,用越國皇帝要挾我們。另一路則直接去那黑煞教主所待的冷宮,集中人手先滅了那四大血侍再說。然後兩路人聚在一處,最後對付那還在閉關關的黑煞教之主。」劉靖神色鄭重的重新說了一遍今晚的計劃,讓其他人聽了連連點點頭。

    人手早就分配好了,陳巧倩和鍾衛娘兩名女修去解救越國皇帝。劉靖則和剩下之人,直撲向那四大血侍守護的冷宮,韓立也在其中。

    「七師妹、陳師妹,你二人多加小心一些!」分手前,劉靖特意囑咐了一句。

    二女肅然的應聲後,就斜飛了下去。

    不久後,就無聲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會兒大家見了其他修士。不用留手。既然能在這皇宮內隨意走動的修仙者,肯定是黑煞教的人。我們也動手吧!可以給兩位師妹製造些機會。」劉靖回頭對眾人寒聲說了一句後,就立刻御器直奔韓立所說的冷宮而去。

    韓立等其他人,也跟了過去。

    片刻後,他們七人從天而降地氣勢洶洶樣子,馬上就被守護在冷宮外圍的黑煞教弟子發現了。

    頓時數聲尖嘯聲後,各種法術法器從冷宮附近的隱蔽之處,鋪天蓋地的發了出來,迎頭向幾人痛擊過去。

    「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劉靖大一揚手,一塊閃閃發光的蠶帕脫手而出,瞬間化為了一塊巨大的屏障遮擋在其身前,竟連後面的韓立等人一同護在了其內。看然他對這法器的威力還真是信心不小。

    果然蠶帕剛一展開,那些法術和法器就同時擊到了其上,但在發出耀眼的白光後,蠶帕不但絲毫沒損。反而將一些法術直接反彈了回去,將下面地一些黑煞教徒打得一陣雞飛狗跳。狼狽不堪。

    「劉師兄,好手段!」

    和劉靖並肩齊衝下去的宋蒙見此。大聲稱讚了一聲。隨後,也毫不客氣的把手中之物扔了出去。

    一道巨大的藍色巨劍憑空出現在夜空中,正是宋蒙最愛用的頂階法器「藍絲劍」。

    「去」

    宋蒙兩手一掐決,那藍色巨劍發出了一聲長鳴。竟如同車輪一般的自行旋轉起來,這讓下面正被此劍的巨大造型,驚駭地提心吊膽的黑煞教弟子,為之一愣。

    宋蒙見此。臉上顯出一絲獰笑。

    伸出兩根手指,衝著那化為了巨大光盤地「藍絲劍」一點。

    頓時光盤上的藍芒,一縮一漲,突然爆射出了無數地纖細藍絲,一下將其下方的數十丈的範圍全都籠罩在了其內。

    見到此幕,下面的黑煞教弟子驚得魂飛天外,各種防護法術和法器紛紛出手,試圖抵擋這鋪天蓋地而來地攻勢。

    一連串的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在無數道藍色絲線的穿射之下,大部分的黑煞教弟子還是

    住,要麼慘死被射成了馬蜂窩,要麼雖然護住了要害其他地方被貫穿而過,當場喪失了戰鬥力。

    「好一招『萬絲天下』!宋師弟此招久聞大名了,果然不同反響。」

    陳巧倩地一位師兄見到此招威力,不禁真心稱讚了一句。讓宋蒙臉上微有些自得之色。

    這時,幾人從容不迫的降落到了冷宮的大門前。那些僥倖未死的黑煞教弟子,哪還敢隨意出手,早已變得失魂落魄了。

    「開動四煞陣,將他們困在裡面。」

    正當殘餘的黑煞教徒面對劉靖等人誠惶誠恐之際,一聲奇寒無比的聲音從冷宮中傳來。

    接著一個白色人影散發著朦朧的白色寒氣,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大門處,正是恰巧又輪到其當值的「冰妖」。

    剛才就是他咬牙切齒的命令道,此時正驚怒交加的望著黃楓谷一干修士。

    「哼!妖邪拿命來!」

    劉靖一聽此言,再看此人的修為,立刻就知這是四大血侍之一。當即冷哼之下,兩道銀光就從其身上竄出,直奔對發頭顱斬去。

    其他之人見此,也把各種法器一亮,就想馬上合力將這剛露面的黑煞教高手擊斃。他們可不是同門鬥法較技,自然不會講什麼單打獨鬥的。

    韓立同樣有六道金光從儲物袋飛射出來。

    能夠將這位血侍就此擊斃,韓立當然非常樂意!

    可就在此時,韓立等人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了一下,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幾人大吃一驚後,竟然轉眼間出現在了一處冰天雪地之中。

    四周白茫茫一片,寒風蕭蕭,碩大的雪花漫天飄舞,對面哪還有白衣人的影子?

    劉靖等人雖然心裡吃驚,但知道自己諸人墜入了那四象陣之中。因此驚慌了一下後,就氣定神閒了起來。

    畢竟這裡這麼多築基期同門,一座小陣有什麼可怕的。

    「嘿嘿!爾等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傷害本教弟子!你們就在本教的護法大陣中,好好待上一陣吧。」那陰寒的聲音飄忽不定,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一樣,聲勢著實驚人。

    「四象陣?」

    「諸位可有懂此陣法的嗎?我們最好快些破陣出去,否則讓他們四大血侍聚到一起,就辣手了。」劉靖沒有理會那冰妖的激怒之言,反而神色如常的向他人問道。

    這句話一出口,其他人互望了一眼,竟一時沒有人開口說話。

    「我是懂些陣法之道,對這四象陣也耳聞過。但是具體的破陣之法,我可沒有鑽研過。此陣在陣法中,算是較冷僻的一種了。一般人是不會研究此陣的。」陳巧倩的那位師姐,看到眾人冷場的的樣子,就遲疑的說道。

    「這就有點麻煩了,難道真要用蠻力破陣嗎?」劉靖皺了一下眉,有些不情願的喃喃道。

    要知道憑借蠻力強行破陣,固然方法簡單直接,但是不但耗時較久,還會大量消耗眾人的法力,這自然對破陣後的大戰極為不利。恐怕這也正是敵人,啟用此陣的用意之一吧!

    其他人聞言,同樣面面相覷,有些犯愁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傳來。

    「咦!韓師弟,你在幹嗎?」

    宋蒙對陣法是一竅不通,反而不用費心想破陣之事,四處觀望下,竟一眼望到韓立的舉動。

    韓立正摸出個水晶球法器,放在雙目之前。透過它,向某個方向凝望著什麼。

    這種奇特舉止,讓宋蒙大為好奇起來,就不假思索的開口問道。

    這一句話,惹的劉靖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韓立這邊,都有些疑惑的望向韓立。

    韓立神色如常的將水晶球放下來,才轉過頭來對劉靖說道:

    「我可能找到了陣法的破綻!」

    「什麼?找到了破綻!」

    韓立這句話,讓注視他的人面露驚喜之色,劉靖更是喜出望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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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八章 青紋重現

    韓師弟果然非同凡響,這麼快就找到了漏洞?是什麼靖稱讚了一句,接著和顏悅色的問道。

    韓立臉上微微一笑,忽然把手上的水晶球遞了過去。

    「師兄用這紫光球,往此處望一下就知了。」韓立用手指著剛才凝望的方向,嘴中說道。

    劉靖聽了這話,好奇的接過此法器,透著水晶球仔細望去。

    隨著這一望,韓立露出了訝然之色。片刻之後,他將水晶球交還了韓立,低頭沉吟了起來。

    再過了一會兒後,他才抬起頭來,對焦急等待的其他人說道:

    「韓師弟所言沒錯,這個方向不知為何,和其他地方的靈氣波動大不一樣,好像稀薄了許多。看來應該是對方倉促佈陣,露出了一絲不應該有的破綻。」劉靖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看來充滿了自信。

    「那劉師兄的意思是……」陳巧倩的那位師姐,忍不住問道。

    「集中所有法器,一齊攻擊這個薄弱之處。相信不費太多法力,就能破此陣了。」劉靖肯定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快動手啊!」宋蒙一聽此言,當即不耐的一抬手,把「藍絲劍」放了出來,在頭頂上盤旋了起來。

    其他人聽了劉靖這番話,臉上同樣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劉靖見此不再遲疑了,當即說道:

    「好!一出手吧。一定要破去此陣,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隨著此話說出。十幾件法器發出耀眼的光芒,從他們身上飛出,直接向那破綻之處激射而去。

    ……

    此時站在外面,正指揮著教徒做各種包圍陣勢地冰妖,心裡同樣焦急無比。

    自從黑煞教主要求四大血侍,近期在宮內要嚴陣以待,每次輪值的血侍應該是一班兩人才對。

    但原本應和他一齊守門的葉蛇,卻自恃剛剛立下大功,並借口馬上就要進入築基中期。所以偷偷跑去血牢練功了。而他不願因此得罪這四大血侍中的後起之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了。

    可就是這一時的疏忽,以至於現在有這麼多強敵入侵。但大門處只有他一人可以應對。

    不過,好在他也機靈!

    先用」四象陣困住了來敵,接著就毫不遲疑的派人分別去血牢和後殿叫其他三人快來。

    他很清楚,憑著眼前的這些煉氣期教徒。不可能是對方這麼多強敵的對手。但好在這四象陣,已將對方幾人困在了其內,怎麼也能拖延些時間吧!

    只要有一點點時間緩衝,想必另外三位同僚就能及時地趕到。

    到時四大血侍聯手。他冰妖就不會懼怕任何人了。

    他正想著呢,四象陣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震鳴聲。

    隨著此聲傳來,陣中瀰漫的白色濃霧激烈的沸騰起來。竟似要馬上陣破人出地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四象陣。不可能這麼快支持不住的。肯定哪裡出問題了!」冰妖見到此幕,藏在寒氣中的蒼面孔有些發青了。

    「冰大人。剛才敵人來襲的太快,有幾位專門主持陣法地弟子已經陣亡了。所以現在主持四象陣的人手並不充足,可能被對方看出了破綻吧。」附近的一名黑煞教弟子見此,小心的解釋了一句。

    冰妖聽了此話,心裡驚怒之極,剛想開口大聲訓斥幾句,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溫和地話語。

    「冰妖,出了什麼事了?竟然連四象陣都發動起來了,看樣子還困不住對方嘛。」

    聽到此聲,冰妖心裡馬上一鬆。

    「青紋,你終於趕到了。太好了!」冰妖的聲音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喜意,接著忙回頭一望。

    只見在身後五六丈遠地地方,不知何時來了兩人。

    一人三十多歲,五官端正,白面無鬚,身披青色道袍,神色鄭重地望著四象陣地異狀。另一人則人高馬大,頂著一個大光頭,正是和韓立交過手的鐵羅。

    「來犯地是什麼人,葉蛇那小子呢?」鐵羅一摸自己的大光頭,臉上露出嗜血的神色。

    「葉蛇正在……」

    冰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四象陣中的濃霧在爆裂聲中消失的無。原本白霧瀰漫的殿門前,出現了韓立幾人的身影。

    看清楚來犯之人的修為和人數後,青紋的臉色微微一變,鐵羅更是吃驚之極。

    「哈哈!你們這些邪修,以為憑一個破陣就能困住我們黃楓谷的人嗎?簡直是癡心妄想!」宋蒙一發現自己重新出現在了冷宮前,不禁興奮的大吼了幾句。

    「黃楓谷?」

    青紋三人有點驚訝,不過再一想又覺得很正常。除了七大派外,誰有可能在越國一下出動這麼多的築基期修士。

    「幾位為何夜闖皇宮,難道就不怕觸犯禁令嗎?」青紋沒有等劉靖等人說話,就不動聲色的質問道。

    深悉七派禁令的他,希望可以借此,讓劉靖等人有所忌憚。

    劉靖冷哼了一聲,尚未開口,一聲驚呼就從對面傳了過來。

    「是你!你不是千竹教的人嗎!怎麼和黃楓谷修士攪在了一起?」光頭大漢鐵羅的目光一掃之下,就發現了站在人群最後的韓立,不禁愕然的大聲問道。話中滿是狐疑之色。

    這句話讓不管敵我之人都是一怔。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到了韓立身上。

    此時的青紋道士,這才看清楚韓立的面容,面皮不禁抽動了一下,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是千竹教的人!」韓立冷冷的望了一眼光頭大漢,眼神就轉向了青紋道士的身上。

    這位當年一力邀請他同路的太南會舊人會出現在此地,這可真出乎了韓立意料之外。

    不過也就因此,當年對方極力拉攏低階修仙者同行,後來自己莫名被黃衣人追蹤刺殺的疑團,一一都解開了。

    弄清楚原委的韓立,當然心中惱怒之極,對這位青紋道士動了強烈的殺心。

    「胡說,不是千竹教等人,怎會傀儡術?」光頭大漢還是不肯罷休的追問道。

    「韓師弟會用什麼功法,有必要告訴你嗎?大家動手吧,這些人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能讓他們如願。」劉靖臉上一沉,猛然間厲聲說道。

    說完就一抬手,一片銀光就直奔最前面的冰妖襲去。

    黃楓谷這邊的人這才恍然大悟,隨之暗罵對方狡猾,同樣不客氣的祭出法器,當即混戰在了一起。

    韓立早就盯上了青紋道士,因此一動手,他就和陳巧倩的一位王師兄,一齊呈夾擊之勢圍住了對方。

    韓立二話沒說,一拍腰間儲物袋,頓時金光、烏光、紅光等十餘道耀眼之極的三色光芒,一齊衝天而出,在韓立頭頂上略一盤旋後,就隱隱發出轟鳴聲的直撲對方而去。

    韓立可沒有和對方說幾句,敘敘舊的丁點意圖。

    青紋和另一側的那位王師兄,一見韓立出手的巨大聲勢,都不約而同的臉色大變。

    王師兄露出的是驚喜之色,心中暗歎韓立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擊殺了眾多築基期修士的高手,果然不同反響啊。

    而那道士青紋,則面帶慎重之色,身上則隱隱罩上了一層青氣。他一見韓立出此辣手,也知道韓立對他起了殺心,當然不會束手待斃的。

    於是他同樣不說什麼廢話,在法器襲來之前突然伸出手一張。

    五顆青色的圓珠狀法器就從其手上飛出,瞬間漂浮在其周圍排列成了五角形狀。

    然後青光一閃,青紋道士周圍青濛濛的一片,一張五角形稜柱護罩憑空出現了,將青紋道士嚴嚴實實的護在了其中。

    一陣各色光華四賤,韓立的「金>=叉」,同時擊倒了青色的稜柱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後,這古怪的護罩竟然安然無恙。

    「韓立,我這青木真罩除了結丹期修士可以破外,築基期修士損傷不了其分毫,你還是死心了吧!」青紋忽然面帶微笑的說道,一副和韓立非常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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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 四大血侍

    不見得吧!」韓立冷笑了一聲,寒聲說道。

    接著就見韓立兩手掐訣猛然一收,圍著青色光罩猛攻的眾法器長嘯一聲同時往天上飛去,在半空中彙集到了一起。

    這一幕讓青紋一愣,不知韓立是何用意。但是他也是老奸巨猾之輩,怎會讓韓立從容施法,立刻兩手一亮,手中多出了兩個金燦燦的圓環,上面寒氣森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去」

    青紋道士低聲說道,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圓環扔了出去,化為兩道金光,直奔韓立襲來。

    韓立眉毛一下倒豎起來,臉帶煞氣的一隻手掌扣上了白磷盾。

    可是還沒等其扔出此法器,三道尺許長的綠芒忽然從一側飛來,在半路上就截下了兩道金光,隨即纏鬥在了一起。

    「妖道,難得你還忘了本大爺嗎?」那位王師兄一邊指揮著綠芒,一邊沖韓立善意的一笑。

    韓立見此,心裡為之一鬆,也抱以笑容。

    可是青紋就沒他兩人這麼從容了,臉色也陰霾了下來,目光開始閃爍不定。

    不過一時之間,他也無計可施。

    畢竟同時操縱青木真罩和鎖金環,已經讓他神識佔用了七七八八。他可沒像韓立這樣學過大衍決,更不可能同時操縱這麼多法器還輕鬆自如。

    因此身上雖然還有一些得利的法器,他也不敢輕易的動用。神識全部用在操縱法器上,這可是修仙者地大忌。這樣一來。法器主人就無法注意到接近的危險了。

    而且像韓立這樣操縱十餘件法器一齊攻敵的罕見情形,也是因為這幾件法器都是成套使用的緣故,實際佔用的法力也只是三件法器的數量而已。

    若真是十餘件不同的頂階法器,憑韓立如今的修為,就是神識再強大分神再多,法力不夠也根本無法驅使動的。

    五件左右,就是韓立地法力極限了。這也是韓立為何愛用成套法器的原因,因為這才可充分發揮他大衍決的威力。

    至於韓立以前在煉氣期時,就可以驅使「金>.刃。那根本談不上什麼御器,只是完全靠手中地母刃來支配子刃而已,威力及靈活性都和現在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青紋有點遲疑。不知道是不是另行設法時,韓立已經施法完成。

    「巨劍術」

    冷冰冰的話語從韓立口中吐出。

    隨後盤旋在青紋頭頂上的所有法器,發出了耀眼之極的光芒。

    當各色光輝交融到一起時,竟化為一柄金、黑、紅三色交錯地巨大光劍懸掛在了空中。足有十幾丈大小,實在巨大的驚人。

    這招「巨劍術」的御劍之法,是韓立從那記載全套青元劍芒的金頁上找到地。也是韓立以築基期修為,現在唯一以使用的御劍術。威力自然不同反響了。

    青紋和那王師兄的法器雖然還纏鬥在一起,可同時面現驚駭之色,就是再白癡地人也能看出。韓立此術地威力強大。

    那青紋心中暗暗叫苦。當下也顧不得那兩枚金環了。忽然兩手一翻之間,手中又多出了一面锃亮地黃銅鏡。

    可此時。韓立滿面寒霜的一指那巨大光劍。

    巨劍馬上無聲無息地從天上狠斬下來,大有一劍要連罩帶人一同劈碎的驚人氣勢。

    見到這一幕,那王師兄也忘了趁青紋無法分心的時機,趕緊擊毀對方的法器,同樣望著巨劍下落的驚天氣勢,有些失神。

    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若是這一劍衝他而去,他能否抵擋的胡思亂想。

    首當其衝的青紋道士,臉色鄭重之極,急忙把手中的黃銅鏡往上一拋。

    銅鏡飛快升至了光罩之上,黃光一閃後噴出了一團丈許大的黃雲,遮蔽了青紋的上空。並轉眼間黃雲凝固成了巨大的銅盾,滴溜溜的在其頭上旋轉個不停。

    韓立臉色一沉,手中猛一掐訣,巨大的光劍發出了轟隆隆的雷鳴之聲,下落的氣勢更加驚人了。剎那間,就一劍斬在了那銅盾之上。

    巨大的爆裂聲傳來,那銅盾雖然發出了強烈的黃芒,但在巨劍的猛擊之下,只支

    刻時間就發出一聲哀鳴,四分五裂了開來。

    沒有了阻擋的光劍,絲毫停頓沒有的往下斬到了青色稜柱上,發出了吱吱的巨大壓破之聲。

    見了這莫名巨劍的驚人威力,青紋的神情終於有些慌亂了。

    他兩手青光閃爍,飛快的左右一分,同時按在了兩側的罩壁上,然後往裡面拚命輸送靈力了,試圖加強這青木真罩的防禦力。

    巨劍發出的三色光芒和下方的青光罩交相輝映,開始傳出了「噼噼啪啪」爆裂聲。這青木真罩在青紋死命協助下,還真擋住了光劍下斬之勢。

    於是接下來,韓立和青紋,一個催動法決,想用巨劍強行擊破那光罩致對方於死地,好報當年被暗算之仇。另一個則拚命的往光罩內狂注靈力,試圖支撐到對方此術威力耗盡,好能保住小命。

    這時一側的王師兄終於醒悟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將那兩枚金環擊的粉碎,然後指揮三道綠光氣,勢洶洶的衝向青紋道士。

    他心裡很明白,現在韓立和對方正僵持不下,他只要稍微協助下,就能成為那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可以輕易擊斃了這法力不弱的血侍。到時這血侍身上的寶物,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分到不少。

    想到這裡,此位心裡越發火熱了。

    可就在這王師兄做起美夢,青紋臉色大變之際,忽然一道黃光快如閃電的從青紋身側一閃即過,接著道士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讓韓立那三色光劍雖然落下,卻一劍斬到了地上,頓時地面上多出了一個丈許深的大坑。

    王師兄的三道綠光自然同樣落了空,不禁讓其驚怒的朝黃芒飛逝的方向望去。

    果然青紋道士頂著光罩的出現在了二十幾丈遠的地方,其身邊還多出了一名黃衫青年,一臉懶洋洋之色,見王師兄望去,絲毫不慌的說道:

    「這人曾經救過我一命,可不能讓閣下就這麼輕易的殺掉。」說完之後,他又笑嘻嘻的沖韓立說道:

    「韓兄,沒想到我們還有相見的一日,吳九指有禮了。」

    這一臉滿不在乎之色的青年,竟是當年在韓立面前施展偷技,卻被韓立識破的位少年修士吳九指。只是此時的他,身上隱隱散發著古怪的黃光,修為也是築基初期的樣子了。

    「九指,此人和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說這麼多?現在既然你也來了,我們四人正好可以放手一戰。」青紋道士總算從剛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不由怨毒的望了韓立一眼後,恨恨的說道。

    吳九指聽到此話,歎了一口氣,就不再和韓立說什麼了。

    青紋見此,嘴中突然發出了兩長一短的嘯聲。

    在劉靖等人圍攻下的鐵羅和冰妖聞聲露出驚喜,立刻躍出戰團,飛到了青紋、吳九指那邊。

    「怎麼回事,又多出了一人!這下麻煩了」

    劉靖一見突然出現的吳九指,立刻明白場中的情形,不禁皺了一下眉。

    剛才他們五個人和對方兩名血侍打鬥,還無法傷到對方,只是略佔上風而已。自然明白了這四大血侍,實在不是平常的築基期修士可比的,現在對方四人聚齊,當然更不好對付了。

    想到這裡,劉靖慎重的招呼了一聲,他們幾人也湊到了韓立兩人的身邊。

    韓立望著對面剛出現的吳九指,心裡實在不知是什麼滋味。當年他對這古怪精靈的少年,可是大有好感的。可是造化弄人,如今兩人不得不敵視拚個你死我活了。

    「妖化」

    青紋等血侍也明白,光靠普通的法器和道術和韓立等人爭鬥,是沒有什麼勝算的。畢竟黃楓谷的人數在這裡了,就是兩個打他們一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四人剛聚集到一塊兒,就在青紋的寒聲中,身上同時冒出了血紅色光芒,化為了四個大小不已的血色光繭,開始了妖化的變身。看來,他們是打算將韓立等人一舉全殲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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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百二十章 破繭

    劉靖等黃楓谷修士一見此景,早已從韓立口中得知這些的他們,哪還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當下毫不客氣的法器道術一同砸向了四個光繭,他們同樣知道,在對方變身破出之前,這些血侍就是很好的固定靶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克敵的機會。

    可惜就像韓立說的那樣,這些光團個個堅固無比,一番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過後,它們還安然無恙的屹立在原地,絲毫沒有受損的樣子。

    劉靖等人臉色有些難看了。

    「大家不要留手了,有什麼絕招就施出來吧!此時不用的話,等他們變身後出來了,就壞了!」劉靖神色堅毅的厲聲喝道。

    說完此話後,他當即把法器一收,肅然的掏出一張金色符箓出來,用兩根手指夾住。隨後其口中開始唸唸有詞起來,在神秘的咒語聲中,這張金符箓漸漸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韓立見了心中暗驚。雖然不知此符是何等階的,但以劉靖築基中期的修為,都需要用口訣來催動,就可知此符箓絕對不是一般貨色了。

    其他幾人見此,互望了一眼後,也紛紛各顯神通起來。

    其中最惹人注意的,竟是陳巧倩那位師姐和宋蒙。他們竟各拿出一張畫著法寶圖案的符寶出來,並馬上坐下凝神催動起來。一團團藍色和灰色的光華從他們的符寶上散發了出來,這讓其他幾人羨慕不已。

    符寶可不是每個築基期修士都能輕易擁有的。能有此物就足以證明這兩人不是身後有大家族撐腰,就是自身深得師門長輩地喜愛,才能由此物的。否則光靠他們自己收集,哪有這個機遇和身家啊!

    其他人羨慕歸羨慕,也不甘示弱的要麼施展犀利的法術,要麼祭出了更加神妙的法器,搶先發起了下一輪的攻擊,頓時光華沖天,法器亂舞。

    而韓立既沒有動用那符寶。也沒有使用剛才威力驚人的「巨劍術」。只使用了最省力的手段,雙手輕輕一揮後,數聲重物落地聲音響起,韓立身前多出了四頭獸傀儡出來。

    這些傀儡一睜開冷冰冰的雙目。就張開血盆大口,數道光柱如長長地白練一般,狠狠的噴射出去。韓立則站在它們後,趁機恢復先前一戰所消耗的法力。

    現在連那黑煞教主的面都沒有見到。他可不願意就此全力盡出,讓法力早早耗盡。

    盡量節省法力以備萬一,這是韓立在此戰前就拿定地主意。否則法力耗盡,他就是有再多的本事和手段。都無從用出啊。

    獸傀儡們一出現,讓其他同門略吃驚的望了一眼,但馬上就各行其事了。

    畢竟使用什麼功法。修煉什麼法決。這都是個人的隱秘。誰也不會不知趣地到處打聽的。

    略知道些「傀儡術」淵源的,也都以為是韓立從李化元那裡得到的功法。以李化元地修為殺死幾名千繡教的修士。得到些千繡教的修煉法決,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所以,其他人頂多對韓立地這幾頭獸傀儡大感好奇罷了。

    此刻,劉靖地金符激發成功了,它一陣輕微地顫抖中,就化為一道金光,飛向血色光繭的上空。

    然後「撲哧」,一聲爆裂聲響起,金光爆裂成了點點光雨漫天飄落,如夢如幻,真是驚人地炫目。

    可是在這淒艷的奇景下,卻隱藏著要命的殺機,因為在劉靖一陣眼花繚亂掐動法決後,漫天的光點發生了詭異的變形,漸漸收縮伸長,化為了一把把金色的小劍,雖然只有寸許長,可一個個寒氣逼人,鋒利無比。

    「千刃術」

    這時,劉靖才低聲吐出了這個金系法術的名稱。

    這一幕,讓除了還在驅動符寶的兩人外,其他人看了一怔。

    因為金系法術本來就在五行道術中最稀少的一種了,而且大多還是「金甲術」「鐵膚術」這樣的輔助法術居多。如今劉靖這符箓,不但是攻擊性金系法術,而且還是中級以上的群攻法術,這怎能不讓包括韓立在內的幾人大感驚訝,手上不約而同的一緩,想看看此法術有何神妙之處。

    此刻數以千計金色利劍,明晃晃懸掛在光繭的上空,看起來氣勢驚人之極。

    但劉靖一催動口訣,金色小劍們就如同冰雹一般的,紛紛掉落了下來,直刺向下方的血色光團。

    接著韓立等人耳邊,傳來了「噗噗」的一連串悶刺之聲。金光、血光交織在了一起,光華四濺,彷彿煙火紛飛。

    原本在他人打擊下絲毫變化的都沒有的光繭,在這麼猛烈的攻勢下,產生了異變。血光漸漸狂漲起來,似乎知道厲害似的,

    強了血光的厚度,和前仆後繼攻來的光劍,發生了更撞。

    劉靖見到這一幕,心裡不急反喜。既然逼出了光繭的異變,就說明他的攻擊還是有效的。只要再加大攻勢力度,還是能擊破這血光的。

    但此時空中的眾多小劍,轉眼就掉落了大半,可是光繭上的血色仍鮮紅如初,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劉師兄,我來祝你一臂之力!」

    竟是宋蒙大喝了一聲。

    他手上的灰色符箓已產生了變化,化為了一把數尺長的灰色小槍,渾身散發著詭異的灰氣。

    「先集中幹掉左面那個血侍再說,不要把攻擊分散了。」劉靖見到宋蒙的符寶顯出真形,不禁大喜的說道。

    隨後,其一指那些還未落下的小劍。

    頓時所有的金劍突然一密,全都朝最左邊叫「冰妖」的血侍所化的光團集中飛刺過去。

    一陣轟隆隆之聲過後,眾人定睛一看,這光繭的血光竟似萎縮了不少。

    一見這樣有效,韓立等的法術,法器以及獸傀儡的攻擊都同時擊了過去,宋蒙的灰色長槍,發出淒厲的尖嘯聲,同樣緊跟而去。

    結果在韓立眼中,曾經堅不可破的血色光繭,被「千刃術」及他人的攻擊瞬間就消磨的只剩下薄薄一層,裡面的人影都模糊可見了。

    最後,那灰色長槍竟一擊洞穿了過去,隨之而來的則是驚怒之極的大吼聲,直震得眾人的雙耳嗡嗡直響。接著,兩隻晶瑩潔白的利爪突然從血光中伸出,然後飛快的一陣狂舞,竟將那最後的血光撕裂的粉碎,露出了裡面人影的真容。

    一個只妖化了一半的白色怪物。

    這人猛一看面目清秀無比,分明是個清秀青年。可是頭上卻微微凸起了兩個白色的小角,臀部也長出了尺許長的潔白尾巴,上面隱隱閃著潔白鱗片,更別說那兩隻鋒利無比的利爪了,身上一層層的半透明乳白妖紋。

    在其肩頭上有個碗口粗的鮮血淋淋大洞,附近的血肉正不停的蠕動收縮,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不過轉眼間,血洞就要收攏痊癒的樣子。

    「你們找死!」只完成了一半變身的冰妖,顯然還保持著足夠的神智,惡狠狠的衝著眾人說道。

    對他來說,雖然沒有完全妖化成功,不過憑著自己妖身的特性,也夠了。足可以讓他拖延到同伴都妖化出來。

    未見過妖化變身的劉靖等人,見了對方的恐怖形象,都臉色一變。雖然聽韓立提起過,血侍化妖後的詭異模樣,但實際見到後,心裡還是震驚異常,都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

    數道白光一閃即逝的激射而來,正好擊到冰妖赤裸的上身上,頓時將其結實的擊翻個大跟頭,顯得狼狽不堪。

    這正是根本不願聽對方廢話的韓立,讓獸傀儡發出的攻擊。

    其他人見此,這才從醒悟過來。原本停下的攻勢,再次狂風驟雨般的攻了過去。

    可是倒地的冰妖,週身冒出一股寒霧,霧散後其人就從原地憑空消失了。

    這下其他人心裡驚駭,急忙四處找尋起來。

    按照他們的經驗,出現這種情形,通常都是對手使用某種遁術,急速逃離了原地,但決不會逃離太遠的。

    四周除那三個還在微微放光的光繭外,哪有半個人在?那些普通的黑煞教弟子也都不傻,早就逃之夭夭了。

    韓立見此心中一凜,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慌忙一拍儲物袋,白磷盾和龜殼法器同時飛出,圍繞身邊急速旋轉起來,同時大聲說道:

    「諸位師兄小心!這人是隱匿了。」

    韓立的話剛一出口,一聲女子的慘叫聲就突然傳來,所有人吃驚的連忙望去。

    只見原本坐在地上,正驅動符寶的那位陳巧倩師姐,仰天倒在了地上。其胸膛處無端的裂開了一個大洞,彷彿被人用手插了進去,活生生的捏碎了心臟。

    倒在血泊中的她,秀麗的面容有些扭曲,四肢不停的抽蓄著,眼中滿是不能置信的恐懼表情,但馬上顯出一絲不甘之色後,此女的眼珠就凝滯了,徹底失去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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