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權力顛峰
高明倒還有句話留在心裏，此人心機深沉野心又大，將來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當然這話也只能留在心裏，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沒辦法直說。馬隊長也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靜，也陪著他想。
終於抬頭說話：“這件事我親自去辦，最重要周總裁財大氣粗，借機收買幾個財政部的傢伙也好。”
高明略皺眉頭，嫌他說的太難聽了，收買這個詞實在太直白了，確切的說是攀一攀交情。
馬隊長倒不以為意，又突然眼睛亮了起來：“我們一直苦於沒有錢開路，只能跟小偷小摸的小幫會打打交道，這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高明心裏好笑他這也是廢話，要不然我會答應的那麼快嗎。
又勾過他肩膀，然後露出輕鬆笑意：“還是我去吧。”
馬隊長自知這種事情還是他行，也很情願的點頭卻還是不太放心：“那幾個小子探親快回來了，跟上級打個報告把他們帶上……千萬注意安全，人用一個就少一個，我們現在再也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高明雖然狂妄卻誠懇的點頭，不但要跟上級打個報告，恐怕還要跟上級坐下來認真的談一談了。
兩天后，深夜。
駐地外隱約傳來刹車的聲音，走廊上有腳步聲響起，辦公室裏高明和馬隊長，以及辛苦趕來的秦大隊長同時起立，整整軍裝然後靜等著，門被人打開，一個頭髮禿一半的高級軍官在衛兵簇擁下進來。
將軍大人臉色雖然臭了點，口氣卻還算隨和：“都出去吧。有他們三個在，千軍萬馬也未必動的了我。”
大群衛兵也自然不敢反駁，悄無聲息的推門出去。
門關上的同時，還是秦少將第一個說話，語氣抱怨：“領導，我們現在算怎麼回事，後娘養地？”
領導沒好氣的狠瞪他一眼。然後破口大駡：“你們不是後娘養的，你們是後冷戰時代的遺老遺少……阿爾法訓練營是什麼地方，就是魔窟，就是法西斯集中營，按我的意思早就該解散了！”
秦隊長聽到啞口無言，又忍不住再次小聲嘀咕：“那乾脆散夥好了。”
領導脾氣顯然不怎麼好，又瞪起眼睛大聲說話：“你說什麼，說大聲點我聽不見！”
高明心裏也終於不忿。站出來以後昂然說話：“秦隊長說，我們乾脆散夥吧！”
領導被他一句話嗆到說不出話來，又明顯惱羞成怒摘下帽子。想摔過來的時候又忍住了。
又終於忍不住的破口大駡：“就是你，仗著上司賞識你就肆無忌憚，就你幹地那些破事，信不信我送你上軍事法庭？”
旁邊秦隊長終於又忍不住小聲的提醒：“領導。您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賞識他的好象不是別人吧……”
領導瞬間被他說到又一陣語塞，又呆了片刻終於露出疲倦表情，氣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旁邊秦隊長很識趣遞煙然後點火，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直到辦公室裏煙霧繚繞的時候，才多了一點人氣。
幾分鐘後，領導重新戴上軍官帽子。說話聲音也小了一點：“我這次來是順便通知你們。解散吧，也省的我提心掉膽。成天擔心你們闖出什麼禍來。”
高明三個人同時交換個無奈眼神，雖然早就並不意外。卻還是心裏滿是酸楚滋味。
領導宣佈命令後就輕鬆多了，又點上支煙後繼續說話：“退路我都幫你們安排好了，小馬不是一心想幹員警嗎，市局還是省廳隨便你挑……其他人該退役的退役，不想退役的調一線部隊。”
所有人都提到了，惟獨高明還沒有著落，以至於秦隊長終於忍不住又小聲嘀咕：“那他呢？”
高明也是一陣無可奈何，領導明顯有點心虛：“他另有安排，好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兩個人也是無奈起身然後敬禮，又往高明這邊送過來一個勸解地表情，才一前一後出了房門。到辦公室裏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高明看看老領導頭上禿了大半邊的頭髮，終於忍不住歎一口氣，又從桌上拿根煙遞過去。
領導卻毫不領情，瞪眼睛叫駡：“一根接一根地你想抽死我啊？”
高明心裏大叫無辜，心裏卻滿是暖意，又隱約意識到他高某人的命運，可能就此真的改變，下半輩子絕不會過的太過輕鬆，也不太可能就此平凡下去。老頭在他面前多少有點不顧儀態，掐掉煙頭後站了起來，又錘一錘發酸地腰骨。
高明也陪著站了起來，老頭再說話的時候口氣已經輕柔許多：“從今天起你脫離軍方編制……你的檔案我要拿走，新的任命通知會在三天內下發，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了，你手中的權力是誰給你的……”
高明這麼清冷的人，心臟也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起來，總知道這一次是真地，他高某人下半輩子的命運將會更加不平凡。
深夜時間，駐地外。
眼看著紅旗轎車開遠，三個人默然過後才轉身回辦公室，又把剩下六個人都叫到辦公室裏。
秦少將有點解脫式地解開軍裝扣子，然後懶洋洋的說話：“散夥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有什麼打算，趁我還在地時候都說說吧。”
六個人也同樣解脫式的松一口氣，有兩個人打算退伍回家，有四個人打算跟著秦隊長混，到一線部隊混一混資歷。秦大隊長很得意的點頭，滿口答應不會虧待他們，閒聊片刻所有人把注意力全投到高明身上。
終於有人小聲的嘀咕：“高隊有什麼打算。”
高明心臟仍舊狂跳，又並不打算隱瞞，清了清嗓子然後說話：“我的檔案被拿走了，脫離軍方編制。”
八個人啞然過後，終於同時反應過來露出狂喜表情，就連秦隊長也明顯啞口無言過後，難掩妒忌的表情。
然後笑駡：“他娘的你小子這叫一步登天，怎麼沒人來拿我的檔案？”
連馬隊長在內幾個人同時誠心的恭喜，一夥人高興了一會又同時興起，吆喝著從車庫裏開一輛車，趁還能用的時候一路開出駐地，八個人開兩輛猛士軍車招搖過市，一路開到市區酒店才各自下車。
在酒店這種場合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八個人聯想到此地一別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雖然意興闌珊也只能大口喝酒。又吆喝著劃起酒拳，自得其樂倒也安逸，直到喝的不醒人事才找地方睡覺。
第二天上午，高明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那幫不講意氣的混蛋早已經走光了，只把他一個人留下來結帳。一陣哭笑不得又心裏多少有點惆悵，剛洗過把臉有人敲門，開門以後又看見長髮飄飄的玉人小姐。
許久不見這女孩倒順眼不少，又很委婉的盈盈一笑：“你們昨天晚上可真能喝呀，我聽說你們八個人喝了十二箱啤酒。”
高明對她的惡意倒已經淡漠了不少，無所謂一笑然後出門，把門帶上以後往她身後看了幾眼。
玉人小姐再次抿嘴淺笑：“她們都是夜貓子，這個時候都在睡覺，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高明想想倒也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也就輕易的接受了她的好意。這美女顯然對迷你轎車情有獨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輛新款的迷你車，顏色挺鮮豔人也長的漂亮，很自然招來不少男人注意的眼神。
這女孩顯然也是早習慣了，又輕鬆的解釋：“車是我們湊錢買的，呵呵，怎麼樣還可以吧。”
高明敷衍過後，倒實在沒心情跟她套什麼近乎，縱然眼前有如此美女，他的心思卻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又突然接到上司的電話，讓他這幾天準備一下，隨時到新部門報導，跟新上司和新部下見一見面。
又意味深長的警告他：“你知道規矩，歲數也不小不要象以前那麼乖張……”
高明心中一陣暖意，也是輕易點頭很誠懇的答應，放下電話的時候才松一口氣，儘量平息自己的心情。開車的玉人小姐饒有興致的看他臉色，又嗅覺很敏銳的笑著說話：“看你心情很好呀，升官了？”
高明心情確實不錯，這輩子心中第一次忐忑起來，手中權力越大清閒的日子就越少，又想到既然已經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也就算了。
一陣沉默過後，玉人小姐又開個玩笑：“升官了，你不會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吧。”
高明看看她半開玩笑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這美女其實也挺可憐的，這個世界畢竟是男人說了算，她一個年輕女孩除了靠男人也確實沒什麼辦法。這麼想想她的虛偽和刻意逢迎，倒也就不那麼討厭了。
玉人小姐倒被他看的不太好意思，恰到好處的赧然嬌嗔：“你看我幹嘛，呵，我身材又不好。”
高明再不解風情也懂她意思，卻完全沒有哄她開心的興趣。
上午時間，新家。
不得不佩服周總裁的辦事效率，二十四小時趕工，新家赫然已經裝修的七七八八，沙發寫字臺早已經就位。
第七章 餘威尤在
倒是不見周總裁的人影，這女人在得到肯定答復後也就不見人了，擺明一副很信任的立場。到羅小宜下班以後趕來難免埋怨他幾句，又很快站在視窗看一看外面景色，兩個人都有點憧憬感覺。
高明嗅著懷中佳人發香體香，然後輕鬆說話：“分隊解散了。”
羅小宜訝然回頭看看他臉色，又忍不住驚奇的問：“解散了你還這麼高興？”
高明難免逗她幾句：“怎麼，怕我養不起你？”
羅醫官赧然捏起粉拳狠錘他一下，又隨即露出釋然表情：“那以後是不是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高明頓時由衷苦笑，恐怕她這美好的願望這輩子也實現不了。
三天后，曼谷街頭。
身穿旗袍裝的異國美女，用生硬的漢語很殷勤的招待：“歡迎光臨，先生女士裏面請上車吧。”
人群裏高明抬頭看看前面浩浩蕩蕩上百人的旅遊團，倒瞬間有一種很壯觀的感覺，街頭大批華人不時出沒，更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依稀來到國內某一座繁華的現代大都市，唯一的區別在於這裏的交通要更加擁擠。
到周總裁出來的時候就氣派多了，早就有幾輛豪華轎車在機場門口等著，寒暄過後領著幾個公司高管排隊上車。這位周女士也算挺能演的，又跟高明這邊使個會意眼色，然後裝出一副沒看見他的樣子。高明不動聲色的抬腿走人，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普通遊客，還刻意戴上一副金邊眼鏡，讓整張平庸的臉顯得斯文了不少。
身後有人一溜小跑跟了過來，又很興奮的嬌喘細細：“可算找到你了，你可嚇死我了高先生，要把你弄丟了我可沒法跟領導交代。”
高明無奈停下腳步等她。這女孩是周總裁特意給他聘地私人伴遊。號稱精通東南亞五國語言。有一個很大眾化地名字叫做呂虹。好象是什麼專科旅遊學校畢業地。
這女孩也是跟上來以後擦了把熱汗。又很熱情地賠笑：“高先生要不要找個地方先住下吧……噢。還是打算先四處轉轉？”
高明原本想把她甩掉再一想還是算了。他大概有三年沒有再來過曼谷。一個象他這樣地單身中國男人出現在曼谷街頭。恐怕任誰都會多上看一眼。身邊有個漂亮美女為伴就顯得合理多了。
深吸一口氣後扶了扶眼鏡。然後換上一副隨和表情：“先轉轉吧。”
伴游女孩先前還以為他心情不好。這時候才松一口氣。又慌忙賠笑：“行啊。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我對這裏相當地熟。”
高明再次隨和一笑後扶了扶眼鏡。然後抬頭走在前面。身處熱鬧地人群中心裏一陣熟悉又陌生地感覺。這地方地人奸邪而又欺生。這一秒還是朗朗乾坤。下一秒說不定就有大群拿砍刀地出來橫著走。而周圍時不時地有幾個巡邏員警。多半也只是個擺設。一旦有事員警溜地比誰都快。
稍一猶豫還是拐進一條僻靜的舊街道，然後放慢腳步等著那位伴游小姐跟上來，幾秒鐘後呂小姐一溜小跑跟了上來。看看周圍僻靜地街道又有一點心虛。明顯有點害怕的打個哆嗦。
又露出赧然的表情提醒：“高先生……再往裏面走就是……呃，紅燈區了。”
高明當然知道前面是幹什麼的。又故意做出恍然地表情，卻仍舊沒有回頭的打算。面前年輕漂亮的伴游小姐看看他表情。隨即露出理解的樣子。
又很理解的小聲說話：“那我還是四處逛逛吧，一小時後咱們在這裏碰頭，噢，當心被宰。”
她真實的反應當然瞞不過高明，但凡青春漂亮的女孩多少都有點自大，這女孩眼睛深處難免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明顯對他流連紅燈區地做法相當不滿，又很有職業道德地給雙方都找了個臺階下。高明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眼看著自己地女伴逃難一樣跑走，才整整衣服領子進入小巷深處。
這地方可比國內放肆多了，基本屬於大眾消費，只要你花一筆小錢又貪戀花叢，從俄羅斯到馬來西亞各國的女人都有，卻很少有長地漂亮的，真正漂亮大多被各大酒店以及賭場招攬去了。高明自然不是為了女人來的，純憑藉超強的記憶力拐了幾個彎，然後走進一家當地人開的特殊服務場所。
進門的時候正有幾個當地男人在門口閑坐，其中一個中年人看見高明的時候，隨即警覺的站了起來。幾個男人同時把手放進懷裏的時候，高明已經摘到眼鏡，貼身收好的同時不以為意的走到他面前。
中年人看清楚他的長相以後瞬間露出駭然表情，又醒悟果然匆忙制止手下要抄傢伙的做法，然後瞬間陷入迷茫。高明倒並不著急，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才從口袋裏拿出幾盒國產好煙，然後隨手仍了過去。
中年男人下意識把煙接到收到手裏，看看他表情才終於松一口氣，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才幾哩咕嚕的嘀咕幾句，大概意思是要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五分鐘後，簡陋的辦公室。
隔壁兩側同時傳來曖昧的呻吟聲，很明顯兩對都到了要命的時候，泰國男人一陣尷尬又忍不住抓抓頭髮，高明倒是並不在意。
清了清嗓子然後說話：“你老闆在哪。”泰國男人額頭上冷汗清晰可見，又很快熟練的回答：“有人要殺他，躲起來了。”
高明輕易看穿他的謊言，又並沒有打算當面揭穿，輕易點頭然後安他的心：“我一個人，不要害怕。”
對方顯然不肯相信他的鬼話，這世界上誰都知道他醫生出沒的地方，一定有大群精銳部下隨護左右，搞不好外面有二十幾個冷血殺神隨時都可能沖進來。高明也心知再逼他也沒有用，戴上眼鏡以後轉身走人。
走之前還是不動聲色的吩咐：“告訴你老闆，明晚之前我要見他。”
泰國男人一邊擦汗一邊慌忙不迭的點頭，高明心裏好笑走到門口，又隨即心裏一動，終意識到三分隊解散是很機密的事情，這些人未必知道，他高某人再不濟也名聲再外，看看這些人如此惶恐的樣子，心中倒也格外有一種傲然感覺。
一小時後，巷口。
呂小姐明顯有點心虛的往裏面張望，看到他的時候才重新賠上笑臉：“可以走了呀高先生……呵呵，其實大酒店裏也有很多那什麼的……噢，算了。”
高明很清楚她是真誤會了，又其實並不意外，來這地方的不是為了賭錢的就是為了女人，尤其是男人,真正來觀光見識泰國人妖的，那未免興致也太好了一點。又信手從錢包裏拿出一張某酒店的VIP卡遞了過去，意思問她這酒店怎麼去。
呂小姐把卡接到手裏又小吃一驚，掩著小嘴驚呼出聲：“呀，東方飯店的貴賓卡呀，高先生真了不起。”
她態度瞬間又有所轉變，從徹底鄙夷變成驚奇，又很快露出笑意自告奮勇跑去打車，到了酒店大堂就清淨多了。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大酒店，來往進出多半是有檔次的人，不比大街上那麼混亂。
高明倒並不急於行事，他有的是時間找夠人手，到了樓上寬敞的客房裏，隨手脫掉外套坐進柔軟的沙發裏，看著天花板多少有一點失神。上次來的時候還帶著大半個分隊，這次卻只有他一個，那種失落感還是很強烈的。
正發呆的時候，身前美女卻很拘謹的小聲說話：“高先生，我住哪里？”
高明看看她紅潤的臉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終意識到如果沒有訂房間裏的話，想在這裏住下簡直是個笑話。
那美女又看看裏面的小套房，又矜持片刻終於故足勇氣說話：“要不我去別的地方住吧。”
高明不以為意輕鬆點頭，雖然裏面還有個小套房，可兩個人住在一起還是不太方便。
呂小姐又松一口氣，扭捏半天終於又開口了：“那費用……怎麼算？”高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皺眉看她一眼然後反問：“什麼費用？”
年輕美女看看他表情倒有點怕了，慌忙解釋：“那個……費用，七天兩萬塊錢你不是都交過了？”
高明終於恍然是什麼費用，又再心裏大罵周總混蛋，搞什麼東西還給他找了這麼個人，除了伴遊伴玩明顯還伴睡覺，不然七天兩萬塊錢是做什麼用的，這可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還跟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正覺得啼笑皆非的時候，身前美女臉紅過耳然後慌忙解釋：“你是我第一個客人，真的，千萬不要跟我老闆告狀。”
慌亂過後她終於咬緊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要不我就住下，可有一點……你不能太過分了。”
高明再次哭笑不得，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又實在懶的去管她是不是第一次陪人睡覺，再懶的理她胡說八道，抓起毛巾進浴室洗澡。他有大把的正事要做，身邊雖然沒了幫手卻總算還餘威尤在，總不會有人蠢到主動來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