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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白鶴】武神 ( 完 )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血屠夫

  太陽盈紅通紅的,嵌在片片紅葉織成的雲霞中,湛藍的天樹枝裁剪成了一條條緞帶,繞在太陽和雲霞間。

  就在這一片充滿了魅力的景色之中,賀一鳴的身形已經飛快的穿過了原野,進入了袁家莊園之內。

  雖然此刻已經是白天了,但是賀一鳴的速度卻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縱然是有人看到了,也只會覺得眼前二花,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有一個人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過去了。

  這就是賀一鳴剛剛在山頂悟道。將**印,梟家二兄弟的先天輕身功法,結合那大自然中的細雨和雲霧之後,所創造出來的一門嶄新的輕身功法。

  賀一鳴自己取名為**飛騰術,雖然這是他所創造出來的第一門正式功法,但是威力之強大,卻是遠遠的勝過了梟家兄弟二人的那門先天。

  不過,這是因為他們二人畢竟是後天境界的高手,文所以根本就無法真正的駕驅這門先天功法的原因。心若是真有一位先天高手掌握了他們的那種輕身功法,並且修煉的到了巔峰之後,閣那麼這二門功法究竟誰高誰底,就要看個人的具體修為了。

  只是,在沒有先天高手的情況下。賀一鳴施展出這門功法之後,頓時是變得如鬼似魅,穿行之間,根本就無人能知。

  當賀一鳴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他的心中潮起潮落,如果還是在高山之巔的話,那麼他肯定會再度的長嘯一聲,來宣洩此刻心中的激動。

  先天境界的修煉與後天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

  在後天之時,內西是一步步的修煉出來的,哪怕是以賀一鳴的這等神奇的天賦和身體,也需要半年左右才能將某一階修煉至巔峰。

  但是,先天的境界卻是迥然不同。

  今晨在山頂之巔的那一場頓悟。可不僅僅是領悟了一套輕聲功法,而且他體內的先天真氣也是達到了一個充沛的不可思議的地步。

  似乎在那頓悟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也攀升到了一個新的台階,能夠容納數倍與以往的先天真氣似的。

  此刻,他的先天真氣比起昨日來,起碼要雄厚了一倍有餘,這種變化。自然是讓他欣喜若狂的了。

  眼睛在房間中一瞄,頓時知道這個房間已經有人來過了,只不過那人什麼也沒有動,僅僅是進來之後就立即出去了,連他放在了被窩中的大關刀也沒有碰一下。

  他眉頭微皺,不過旋即就舒展了開來。能夠沒有得到他的文心閣允許而進來的,怕是唯有大伯和大哥二人了,至於袁家的那些僕役,估計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眼株子一轉,賀一鳴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他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在真氣的烘烤下變干了,但是卻有著一些皺褶,於是將上下衣物全部換了一套,放於房間中的一個籃子中,並且將籃子擺到了窗口的位置。

  這也是袁家的規矩,只要將需要換洗的衣服放在這裡,就會有專門的僕役過來拿取,一點兒也無需客人費心。

  顯然,為了讓他們在袁家居住的舒適,袁誠摯等人也是煞費苦心了。

  賀一鳴離開了房間,在庭院中一轉。頓時來到了大哥的房門之外。

  他的二隻耳朵微微的動了一下,立即聽到了裡面傳來的那綿長無比的呼吸之聲。

  這道呼吸聲聽在賀一鳴的耳中。漸漸的竟然讓他產生出了一種如同身處一望無垠的平原地帶的感覺。

  他心中暗自讚賞,知道這是大哥正在苦修內勁,所以才會將呼吸之聲變得如此綿長有力。而且通過了他先天境界的體察,更是知道,賀一天在土系功法的鍛煉之上,已經是漸入佳境,深得其中三味。

  這也與他那天生的性格就與土系功法極為吻合的緣故,估計再過幾年,縱然是沒有精力金丹,他也可以順利的達到第七層巔峰的水準。只是何時能夠突破第七層,進階到第八層內勁,那就沒有人能夠打包票了。

  在門外聆聽了半響,直到他的呼吸聲陡然間變細,並且急促起來之後。賀一鳴才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因為他從呼吸的聲音之中,就己經知道大哥收功了。

  這裡畢竟不是賀家本家,不可能在這裡進行長時間的修煉。

  賀一天剛剛收功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不由地心中大奇。起身開門一看,他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喜色,隨後埋怨道:「六弟,你昨晚哪裡去了?是去追蹤那個蒙面人麼。」

  賀一鳴厚著臉皮擾了擾頭皮。嘿嘿笑了二聲,隨後走進了房間。

  微微的搖著頭,賀一天看著他這個有些賴皮的笑臉,興起了無可奈何的感覺。不過他隨後一怔,目光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陣。

  賀一鳴微怔,問道:「大哥,您怎麼了?」

  賀一天皺著眉頭,道:「真是奇怪。你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好像與昨天有了一些改變。」

  賀一鳴心中暗驚,自己昨日的心情有了極天的起伏,早觀**悟道,雖然面貌無甚變化,但是精神氣度確實是有了改變,而且先天真氣更是雄厚了幾近一倍。

  只是,大哥的眼力也太好了一點吧,竟然這樣也能看得出來。

  他哈哈一笑,道:「大哥,您多心了,我還是我,難道我不是我麼?」

  賀一天楞了一下,被他這句話繞糊塗了,隨即醒悟,不過剛才的那種感覺已經是完全消失了,索性笑罵道:「你這個小滑頭,又在胡說八道了。」

  他臉色微微一沉,道「昨日那人可晏內勁十層的高手,而且還是一位火系的修煉者,你也敢暗中潛伏跟蹤,膽子真是太大了,等到回去之後,我非要轉告爺爺他們。」

  賀一鳴苦笑不已,連忙拱手道:「大哥,您就省了這番口舌吧。我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絕對沒有任何危險。」

  賀一天輕哼一聲,似乎是依舊有些不滿。

  伸手在身上一抹,當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像是變魔術般的多出了一個玉瓶。

  賀一鳴笑嘻嘻的看著大哥,一臉的得意。

  賀一天驚咦了一聲,他竟然沒有看清楚六弟是如何做到的,只覺穆眼前一花,他的手上就多了一物。這個手法和速度,遠非自己能夠企及。

  其實,這也是賀一鳴學到了手印之後,出手之敏捷,遠勝以往的關係。若非是掌握了這門神奇的先天印法。他的動作也不可能達到這般誇張的地步。

  「大哥,您知道這裡面的是什麼?」

  賀一天看了眼,臉上現出了一絲不屑之色,道:「怎麼,想要賄賂我啊,我可不稀罕。」

  嘿嘿的笑著,賀一鳴拔開了瓶蓋。將其中的一粒金丹倒了出來。

  這顆金丹呈淡黃色,一旦倒了出來,頓時在賀一鳴的手心中滴溜溜的亂轉,一股異樣的香氣頓時充斥於整個房間。

  賀一天的臉色逐漸的凝重了起來,他雖然沒有見過金丹是什麼樣。但是在冠軍傳奇吧聞到了這股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香氣之後,頓時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了。

  「這究竟是什麼?」

  「這是金丹。」

  「金丹?」賀一天驟然站了起來,目光變得驚異不定了起來。他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六弟,這就是那種可以令人突破極限壁障的金丹麼?」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不,大哥,那種金丹叫做極限金丹,而我手中的,卻是精力金丹。」

  賀一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順口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精力金丹是增加人體精力的一種丹藥,一旦服用之後,頓時可以讓人精力大增,若是在這一段時間內苦修內勁,那麼就可以讓內勁獲得急劇的提升,甚至於達到本階內勁的巔峰狀態。」賀一鳴正色說道。

  他說的並沒有錯,這種金丹對於第九層內勁高手都有著很大的作用。若是僅有第七層內勁的賀一天服用之後,那麼肯定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第七層巔峰狀態。

  賀一天的臉上微微泛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雖然這種金丹沒有極限金丹的效用那麼誇張,但是對於修煉者而言,卻同樣的難得的好東西。要說不動心的話,那麼肯定是騙人的。

  賀一鳴將手頭上的金丹送了過去。道:「這東西的效用非常大,就算是第九層的內勁高手,每十天也僅能服用一粒。我估計你一年服用一粒,也就差不多了。」

  賀一天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接了過來,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難道你與那個蒙面人交過手了?」

  昨天之前,賀一鳴還沒有這個好東西,今天回來之時就拿了出來,自然不免要引人懷疑了。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大哥。您啊就不要管那麼多了,我們和范家的十日之約也沒有幾天,您就快點服下,盡快將內勁提升到本階巔峰吧。」

  賀一天看了眼手中的金丹,終於是無法壓抑文心閣那種對於修煉者而言堪稱是致命的誘惑,他重新坐了下來。將金丹服下,頓時臉色微變,開始運轉內勁了。

  後退了幾步,賀一鳴離開了大哥的房間,將門輕輕掩上,真氣分出了極其細微的一絲,內門的插銷頓時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似的。自動的鎖上了。

  隨後,賀一鳴找到了負責這個院落的袁家管事,讓他通知下去,大哥最近勤休內勁,無論何人,不的輕易打擾。

  那名管事自然是唯唯諾諾,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賀一鳴對於他的態度頗為滿意,轉身來到了大伯的住處。遠遠的。他就聽到了房間中二個人的聲音,並且還伴隨著一種奇異的,彷彿是使用小石頭敲打的聲音。

  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賀荃信和袁誠摯二人,在這個房間中一邊品茶,一邊下棋。

  他微微一笑,自己對於真氣的操控和感悟是愈發的隨心了,而且真氣的數量似乎也在不斷的增加,只是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滿盈的地步。

  大伯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賀一鳴在門口輕輕的叫了一聲,賀荃信朗聲道:「一鳴啊,進來吧。」

  他在格到賀一鳴失蹤的消息之後,雖然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直到現在賀一鳴返回,他的那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賀一鳴來到了他們二人的面前,目光在棋盤上一掃,隨後立即挪開。

  琴棋書畫之道,他可沒有時間去鑽研,這上面的棋子他認識,但是對於他而言,這些棋子的最大作用,就是可以當作暗器打人罷了。

  「大伯,大哥讓我來轉告您一聲,他打算閉關幾天。」賀一鳴說道。

  賀荃信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詫異的問道:「一天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現在是閉關的時候麼。」

  當著袁誠摯的面,賀一鳴可不想將金丹的事情捅出來,只好苦笑道:「也許大哥是心血來潮吧。」

  賀荃信瞪了他一眼,對於他的這個解釋,十分不認可,可是同樣因為袁誠摯的緣故,不想在此刻深究。

  賀一鳴連忙岔開了話題,道:「袁叔,小侄向您請教一件事。」

  袁誠摯哈哈笑道:「一鳴賢侄千萬不要客氣,有事請說,為叔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

  「我想要請問,您知道呂辛續此人麼?」賀一鳴肅然問道。

  「呂辛紋?」袁誠摯深吸了一口冷氣,臉上不自由主的現出了一絲駭然之色,道:「賢侄為何要打聽這個人?」

  看到了他的表情,賀一鳴的心中也是一緊,子過他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破綻,反而是微笑著道:「上一次隨著大哥他們去郡城中,無意間聽人說起,似乎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

  袁誠摯這才釋然,他輕歎一聲,道:「賢侄說的沒錯,此人確實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賀荃信也是好奇心大起,問道:「袁兄,此人究竟是何方高人,難道是哪個大世家的家主麼?」

  袁誠摯苦笑一聲,道:「如果此人是一個大世家的家主,那倒不至於讓我如此推崇了。」頓了頓。他的臉上湧起了一絲仰慕之色,道:「呂辛紋此人,據位孤兒。從小就在江湖之上流浪,不過他天資聰慧,習武之時,冠軍傳奇吧又是肯下苦功。後來名聲漸旱,逐漸的成為了名動一方的高手。無數世家豪門想要拉攏於他,但他卻始終都是不屑一顧。後來,他的態度惹火了一個千年傳承的大世家,被三名同階高手圍殺。但最終卻是殺出了一條血路,隨後就消聲滅跡了。」

  賀荃信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當然明白三名同階高手的意思,那絕對是內勁十層的高手,否則袁誠摯也不可能如此慎重其事的說出來了90

  「以後呢?」賀一鳴追問道:「他不可能始終都消聲滅跡吧。」

  袁誠摯微微點頭,道:「沒錯。呂辛紋在失蹤了整整十年之後,二十五年前突然復出,他出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了那個千年世家的家中,將那個家族中的所有人全部擊殺,從而被人稱為血屠夫。」說到這裡,袁誠摯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驚悸之色,沉重的道:「闔家上下,雞犬不留。」

  賀荃信的臉色大變,他眼中露出了無比驚駭之色,道:「先天強者?」

  「沒錯。」袁誠摯微微點頭。道:「那可是一個傳承了千年的世家。裡面有著四位內勁十層的高手。唯有先天強者,才能夠將他們全部斬殺當場,而不至於有人逃走。」

  賀荃信沉吟了一下,問道:「他是如何成為先天強者的?」

  袁誠摯頓時是苦笑不已,道:「關於這一點,倒是有很多傳說,不過最為可信的是,他找到了某一處前代先天修煉者的洞**,並且得到了一粒先天金丹,所以才能突破的。」

  賀荃信磕巴了一下嘴巴,眼中儘是羨慕之色,這樣的好事也能夠遇到。起碼也要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賀一鳴突地抬頭,冷靜的問道:「袁叔,那一家子,大概有多少人?」

  「土上下下,連主帶僕的,少說也有千餘口了。」

  「千餘。?」賀一鳴微怔,想了片刻,問道:「袁叔,若是千餘人分散而逃,那要怎麼辦才能將他們盡數殺之?」

  袁誠摯搖了搖頭,理所當然的道:「我不知道,不過先天強者應該可以吧。」

  賀一鳴翻了一個白眼,袁誠摯對於先天強者太迷信了。

  先天強者雖然厲害,有著綿綿不絕的先天真氣,但畢竟還是一個人。若是一千人分散而逃,那麼決無可能將所有人盡數屠殺。若是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這就不是先天強者,而是先天神仙了。

  他可以肯定,其中必有緣故。只不過他暫時無法猜到而已。

  袁誠摯突地長歎一聲,道:「有仇必報仇,斬草定除根,唯有如此手段,方為男兒本色。」

  賀一鳴一怔,看向袁誠摯的目光中就不免帶了一絲古怪。

  擊殺了上千人,其中老弱婦孺不計其數,但是在袁誠摯的口中,卻變成了男兒本色,這種心態……

  他理解,但是目前的他,卻無法接受。

  不過,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的臉色也是同樣啊微微有了些許的變化,想不到此人的報復心竟然達到了如此地步。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只要此人知道三個弟子死於自己之手,那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肯定還會累及家人。

  然而轉念一想,梟家兄弟已經是信誓旦旦的說要請呂辛紋出手,將賀家徹底滅絕,哪怕自己不出手將他們三人擊殺,他們也不可能放過賀家了,那麼出手與否,其實也無甚分別。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頓時堅定起來。

  雖然聽說對方是一個比自己早二十多年進入了先天境界的強者,但是賀一鳴的心中卻非但沒有半點的浮躁和驚恐,而是愈發的沉穩了起來。

  在踏入先天境界之前,他對於這一境界有著極大的嚮往和各種神奇的猜測。

  但是,在踏入之後,他卻知道。先天境界的修煉雖然與時間也有關係。但是最重要的卻是那種頓悟的過程。

  一朝頓悟,立即就是實力大增。

  他的雙拳微微的拽緊,若是呂辛紋來了,那就讓他嘗嘗大關刀的開山三十六式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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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先天刀芒

  離開了大伯的房間之後,賀一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刀拿了出來,再度朝著深山之中而去。

  在知道了呂辛紋是一位先天強者之後,賀一鳴雖然並沒有什麼畏懼的感覺,但是卻也不敢有任何的輕忽之心。

  在面對先天強者之時,若是還敢打馬虎眼,或者是藏著掖著的,那麼和自己找死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賀一鳴此時最為強大的武技,無疑就是開山三十六式,而這門先天功法不僅僅可以當做掌法使用,而且也可以用在刀法之上。

  當然,若是使用大關刀施展開山三十六式,才能夠將這門先天功法的最大威能發揮的淋漓盡致。

  賀一鳴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著這種感覺,但是使用大關刀施展這門先天功法,確實是讓他有著最為酣暢淋漓的感覺。

  既然如此,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強大敵人之時,賀一鳴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最強的武器和招法了。

  背起了大關刀,賀一鳴的動作快若閃電,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著山中跑去。

  他的人仿若時一縷輕煙,被風輕輕的那麼一吹,頓時飄出了百米之遠。轉瞬間就已經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袁家莊園。

  這種速度可是真的將**飛騰術發揮到了極致,有著越是運用就越是純熟的感覺。

  沒過多久,他已徑來到了重新煉製大關刀的所在,那裡的景色依舊是如此的狼籍,他對於此地的破壞可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徹底平復。

  伸手解下了背囊,賀一鳴輕輕舉起一角迎風一抖,三截大關刀頓時飛上了天空。

  如此沉重的大關刀竟然像是輕若無物般的在空中飛騰著。

  賀一鳴的身體在這一刻晃動了一下,只不過輕輕的一搖晃,他的身體竟然產生了一種彷彿就要汽化的感覺,似乎站在原地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虛影,一團霧氣。

  隨後,他的腳步動了,這一動就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在瞬間踏出了無數步,彷彿是同時在周圍踏出了數十、數百、甚至於是數千步似的。

  這些步伐並非是虛無的腳步。而是確確實實的踏在了地面之上,就像是那無盡的山雨一般,將整個大山都籠罩其中。

  恍惚間,賀一鳴的身形就已經化做了這片雲霧,化做了這陣疾風驟雨。

  豁然,他的身形一頓,雙腳丨交替踏出,在半空中接連的虛踩了數下。同時,他的手臂長伸,就這樣接住了在半空中落下來的那三截大刀。

  他的手以無比快捷的速度抖動著。就這樣在天空中留下了一片殘影。瞬間就已經將大關刀在半空中直接組裝完畢。

  刀式一展,身在半空之際,那開山三十六式就已經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施展了出來。

  轟然一聲巨響,賀一鳴噗通一聲跌落在地,雖然不至於是四腳朝天。**著地,但也是頗為狼狽。幸好用著大關刀的刀柄牢牢的刺入了地下,否則還真有可能摔倒呢。

  微微的喘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剛才的那番威風凜凜的氣勢在瞬間消失殆盡。

  看著手中的大關刀,他的心中暗叫僥倖。

  他剛才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大關刀的開山三十六式融入自家的身法之中,若是能夠將這二門先天戰技結合在一起使用,那麼賀一鳴可以肯定,勢必會發揮出無以倫比的巨大威力。

  二門先天功法啊,若是真的能夠疊加起來,那麼所起到的作用,絕對不是相加,而會是相乘的那麼可怕。

  若是真的讓他成功做到,那麼在對付即將到來的先天強者之時,他就將再多一分把握了。

  只是,開山三十六式是屬於金系先天功法,而他所創造出來的輕身功法雲面飛騰術,明顯是屬於一種輕忽縹緲,宛若游龍般的功法,與無堅不摧的開山三十六式有著極大的區別,想要將這二門功法順利的凝為一體,只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賀一鳴的眉頭再一次的皺了起來。

  其實,他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也知道想要解決這二門功法的衝突。其實並不是很難。因為這文心閣更新畢竟是屬於戰技功法上的配合問題,遠沒有真氣主修功法之間的衝突那麼難以協調。

  只要有充足的時間,譬如一、二十年的苦練,那麼基本上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到時候,使用**飛騰術的身法來用大關刀施展開山三十六式,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目前賀一鳴最為缺乏的。就是時間了。他可以肯定,那個呂辛紋是絕對不會讓他拖延個十年、二十年的再與他決鬥。

  只要有可能的話,他絕對會將賀家斬草除根,全部誅殺,而他無疑將是那個名單上排行第一的人物。

  猶豫了片刻,賀一鳴抬頭,他的目光注視著天空,似乎那裡有著什麼稀奇的東西能夠吸引啊的目光似的。

  豁然,他的身形再度動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斷的向著高山攀升,終於來到了他今日清晨在此悟道的地方。

  他極目望去,在遠方,群山巒巒。一望無際,個人的他在這裡,竟然是如同一粒灰塵般,顯得如此的渺小。

  他平平的伸出了大關刀,這把凶悍的令無數人都為之側目的兵器,甚至於連這片大山的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賀一鳴緩緩的閉上了雙目,他的意念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的那一刻。

  在這一刻,在這個地方,他似平又一次的回到了當初頓悟之時的那種狀態。

  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個由雲霧雨水組合的人影再度出現了。

  **飛騰術,在這個人影施展起來,似乎是比賀一鳴本人更加的多了一重瀟灑的味道。慢慢的,在這個人影之上,霧氣不住翻騰,最終形成了一把大關刀。

  有了這個大關刀之後,人影的變化似乎突然有些阻礙了起來。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大關刀在人影的手中似乎是慢慢的變得輕若無物,變得純熟了起來。

  一組組凌厲的刀法在人影好手中揮灑而出,然而,這並不是開山三十六式,而是一種與身法相配合的隨意刀勢。

  在這些刀勢之中,並沒有固定的套路,而是隨著身法的移動而不斷的變動著。

  當賀一鳴集中了全身的精力之後,他腦海所出現的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他自己在頓悟之後所發覺的一個能力。

  他在觀看了山雨和晨霧之後。體內真氣無盡的擴散,在與外界的天地之氣交流之時,腦海中產生了一種玄妙的感覺,似乎是他在探索到了雲霧的本源奧妙之後,雲霧本源就和他的潛意識融為一體,讓他徹底的掌握了雲和雨的變化能力。

  將這種潛意識反映在他的腦海之中,就是多了一個精通於所有**變化的潛意識人影。

  正是這個吸納了**本源力量的潛意識人影將所有的**功法凝合為一,並且最終創造出了**飛騰術。

  此刻,賀一鳴所做的事情,就是將大關刀和開山三十六式融入這個潛意識之中,想要讓他的潛意識人影來將這二門神奇的功法在短時間內融合。

  這並非是神鬼傳說,而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

  正如有的讀書之人,在頭天晚上拚命的苦讀死記,卻是始終無法捨部記牢。但是當睡過了一個晚上之後。頭天夜裡所記憶的東西,卻往往變得極為清晰了一般。

  而且隨著不段的吟誦,這些記憶就會越來越牢,直至成為他們永世難忘的記憶。

  賀一鳴的情況就是如此,不過他此刻又一次處於頓悟狀態,在掌握了**本源的力量之後,似乎是激發了身體中的某種神秘力量,從而將這種本領在他的腦海中具體的現形出來。

  通過了潛意識人影的練習,可以讓他將融合這二門格格不入的先天戰技的時間壓縮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良久之後,站在了山頂之上的賀一鳴突地動了,他的腳步如飛,再一次的仿若疾風驟雨般的在四周蹬踏著。不過,雖然他身在山頂,而且還是閉著眼睛,但是他的腳上卻彷彿是生了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似的。無論他的蹬踏動作如何的誇張。都不曾跨出山頂之外而遭到墜崖的悲慘命運。

  當他的雙腳踏到急處之時,身體突地高高躍起,就像是鳥兒長了翅膀的在半空中滑行著。

  若是讓普通人看到這一幕,那麼磕頭叫神仙的肯定有之,但若是讓修煉者看到這一幕,那麼就會驚訝的連眼珠子也瞪出來。

  能夠將輕身功法修煉到這種程度,這幾乎已經是超出了人體能夠達到的極限。

  確實,每一個先天強者的身體,都已經受過了天地之氣的洗禮,並且還在不斷的承受著天地之氣的改變。他們的身體強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那些後天強者,而這,才是先天強者們最大的本錢。

  要說他們超出了後天修煉者們能夠達到的極限,這一點兒也不曾誇張。

  身在半空,賀一鳴手腕一翻。大關刀再!次破空劃出,一道巨大的刀光從大關刀的第一截上狂湧而出。如同閃電般的激射了出來。

  這並非實質的刀光竟然是強大的如同精鋼打造的曠世神兵一般,凡是被刀光略微掃過的地方,都在瞬間變成了二截,哪怕是堅硬的承受了無數年風吹雨打的巖壁,也同樣逃不脫被一刀斬開的命運。

  賀一鳴的雙腳著地,強大的真氣如同噴氣機所噴出來的氣流般,驟然在他的腳下噴湧而出,他腳上的文心閣鞋襪瞬間就已經變成了徹底的破爛。腳底湧泉**處的那一塊更是直接化為了烏有。

  地面之上,發出了!道如同擂鼓般的巨響,已經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二個大坑。

  與此同時,賀一鳴的身體高高的躍起,如同魔神一般的將大關刀高舉頭頂。

  巨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狂湧而出。那如同擎天一柱般的大關刀終於重重的劈了下來。

  刀頭上的一抹刀芒豁然離刀而去,那道刀芒在瞬間就已經穿過了眼前的空間,瞬息間出現在了十餘米開外的一顆巨樹之上。

  隨後光芒一閃,頓時消失無蹤。

  賀一鳴睜開了雙目,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剛才的那番動作已經將開山三十六式和**飛騰術融在了一起,非但沒有再遇到任何的阻礙。反而像是如魚得水一般,相得益彰。

  而他最後的那一擊,更是強大的不可想像,甚至於已經將大關刀上的刀芒激發了出去。

  這一點在以前可是他從未曾想像到的,縱然是他,此刻也是震驚不已。想不到這二門戰技在相互配合之後,似乎彼此的威力都得到了一個層次的提高。

  不過,這一切的功勞,可都屬於他頓悟之後,腦海中出現的那個虛無的人影,似乎這個人影有著一種神奇的能力,那就是文心閣能夠將那些殘缺的,半吊子的功法都凝為一體,從而形成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這一點,與他的身體特殊性有著極大的關係。

  他的體內,可是有著五行之中的所有功法,但是這些功法所凝煉出來的內勁和真氣在經過體內經脈。以及回歸丹田之後,就都變成了那樣混沌的一團。

  彷彿無論他修煉何種功法,他的真氣總量都會有所增長。而當他使用某一系的功法之時,真氣就會自動的擁有這一系功法的全部特性。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奇異而神奇的體質,才讓賀一鳴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衝破了極限,達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

  以前還僅僅是內勁和真氣的方面有著這種特性,但是如今經過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頓悟之後,就連他在戰技之上似乎有著類似的變化了。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的心中泛起了無限的疑問。

  他知道,這一切的變化歸根結底,還是那一日在湖底的奇遇,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一團光究竟是啥玩意,竟然會有著如此不可思議的通。

  「呼……嘩啦……」,

  一道巨響從前面傳來,將賀一鳴從沉思之中驚醒了過來,他驚訝的抬頭看去,眼神驟然一凝。

  在他的眼前,那顆曾經被刀芒劃過的夫樹,竟然在這一刻倒塌了。

  大樹的中間,光滑如綢緞,竟然是被這一刀毫無阻礙的硬生生的劈了。

  順著大樹的根部看去,地面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道並不算太粗的長痕。這一道長痕從大樹的根部開始,朝著遠方呈一條直線楚延而去。

  所有的樹木花草,都被這一條長痕從中而斷。

  賀一鳴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那種震驚的表情了,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刀芒離體之後的威力,竟然會大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

  相比之下,他使用大關刀狠命的劈砍,也未必就及得上這一記刀芒的衝擊。

  若是自己遇到了類似的刀芒。那麼他在赤手空拳之下,真的能夠抵擋的住麼?

  他怔怔的收回了目光,落到了手中的大關刀之上。

  這一把巨大而恐怖的凶器,在他的心中,竟然是變得如此的可愛。不過,他的心中也冒出了一個疑問,這把大關刀真的僅僅是一把凡鐵所鑄的兵器麼?

  良久之後,他收起了大關刀。在山巔之上,想要再一次進入頓悟境界之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進不去了。

  他輕歎一聲,轉身離去,短短一日間,已經讓他接連二次進入了頓悟境界,這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若是還不滿足,那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

  鄭桐郡城內,范家府上,所有的僕人們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大一點的聲音。

  因為他們的主人,范家的掌門人范術何今日顯得異常的暴躁和不安。

  在那些府中老人們的記憶中,家主大人已經有數十年沒有如此的表情了。是以,任何人都已經明白。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而且還是讓家主都感到頭疼的事情。

  大公子范浩日急匆匆的奔進了范術何的房間,他也是一臉的凝重,道:「爹爹,我已經找過了,到處都沒有二位叔叔的蹤跡。」

  范術何眼中精芒一閃,道:「他們有留下什麼書信麼?」

  范浩日肯定的搖著頭,道:「沒有,孩兒親自在二位叔叔下榻的房間中搜尋過了,可別說是什麼書信。就連一張紙片也沒有。」

  范術何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范浩日輕聲道:「爹爹。二位叔叔會不會是因為那日的失利,所以才不告而別了?」

  「哼。」范術何怒哼一聲,道:「梟家二兄弟與為父相交數十年。他們的為人我還會不知道麼?他們絕對不會是那種臨陣之前,棄友而逃之人。」

  范浩日退後半步,不敢再說,只是道:「可是爹爹,二位叔叔已經是一日多不見蹤跡了,而且在他們的房間中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范術何縱然是在心情煩躁之中。也是忍不住失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就憑你二位叔叔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將他們擒拿住。」

  范浩日想起了那一日梟家二兄弟聯手與賀荃信相鬥的情形,心中也是認可了這一點。

  他們二位聯手,縱然是十層內勁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將他們拿下,而且還要不驚動任何人,這一點決無可能。

  范術何皺著眉頭,心中不住盤算。

  霍然間,他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有異,猛地轉身,不由地大驚失色。雙腳微微用力,如同裝了彈簧似的向後躍去,而在他做出了這個動作的一瞬間,就已經是下意識的,不假思索的伸手,拉到了范浩日的手臂,輕輕一扯,已經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0-2-16 02: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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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呂辛紋



寬大的房間之中有著溫暖的火爐。裡面的炭火旺盛旺讓房中的溫度與外界相比簡直就是二個不同的世界。

但是在這一刻範術何的身上卻感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

 在他的房間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個大活人。

此人的兩鬢頭髮隱隱發白但是他的眼光很清澈稍微有點嚴厲。一張略帶紫褐色的面容上額角。頰腮眼眶耳朵

都叫人感覺異常飽滿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活潑生動的氣息。那長方帶尖的臉型襯著線條很分明的薄嘴唇嘴角很倔強地向下攏著向裡陷著。

 他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範術何。似乎在他的眼中這位內勁十層的大高手就和路邊的叫花子沒有缸毫的分別一點兒也無法讓他的心中濺起任何波瀾。

正是這種平淡的目光讓范術何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恐懼。

做為范家的當代宗主他當然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而且能夠在六十歲之前就已經成功的晉升為第十層內勁的後天巔峰高手他的天賦和努力都遠非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同樣的為了振興范家他結交了許多本領高強的人物譬如梟家二兄弟就是他盡心竭力拉攏的朋友。

 但是在他所有的朋友當中。都從沒有遇到如此的高深莫測之人他甚至於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是在何時進入他的房間之中。

一拉一扯之後,已經將兒子範浩日擋在了身後,他這才腳下前後分開擺出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架勢,冷靜的道:“閣下何人來到鄙府有何貴幹。

 範浩日從父親的身後偷眼看去。他心中的震撼並不在其父之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州才那一刻的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向來都以為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一位傲嘯鄭桐郡城的縱然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內勁十層大高手。所以當父親露出了驚懼之色後他的心中也同樣的泛起了滔天巨浪。

那位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身上卻充滿了活力的奇異之人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將他看在眼中而是轉身。來到了房間正中的大椅上坐下

他的動作並不快但是卻讓范術何父子嚴生了一種無以倫比的凝重感

 “你剛才說的不錯。”

此人緩緩的開口了他的聲音也不大卻偏偏有著一種令人心畏的量。

範術何一怔這句話怎麼與他詢問的內容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啊。

小心翼翼的他恭聲道:“閣下說的是

“老夫的那二個弟子確實不是臨陣脫逃之人。”

範術何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的眼睛陡然圓睜道:“您,您老是梟家二位兄弟的師傅?

此人冷然道:“怎麼那二個小傢伙沒有告訴你麼。”

範術何猶豫了一下雙腳收回並立,恭敬的道:“前輩二位梟賢弟並沒有向晚輩提及師承。他們說除非是內勁達到第十層之後才有資格打著師傅的名號行走天下。”

他這番話雖然是有些離奇但卻是實話實說。

在此之前,範術何也曾經多次旁敲側擊的詢問過了梟家兄弟但是他們二人的口風甚緊就是以這番話回答。

若是一般的內勁九層高手這樣說那麼範術何未必肯信。

內勁十層,這可是後天強者能夠達到的極限了內勁九層的強者雖多但是又有哪位能夠保證自己就一定可以突破泣最後一關從而達到第十層的地步呢。

不過,梟家兄弟卻是與眾不同他們不但擁有二套無比珍貴的護臂寶器而且還明顯掌握了一種先天戰技功法。

這樣的人物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很難讓人有所懷疑了。

範術何曾經多次在暗中猜測甚至於想到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師傅也許會是一位先天境界的強者。

但這也僅是一個猜測而已,畢竟。先天境界的強者與他的驅離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有著高不可攀的感覺。

然而在此刻見到了這位奇人之後。他的心中卻是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或許,他以前的猜測並沒有錯誤

那人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顯然對於這句話非常的滿意。下

範術何看到了這筷充滿了自信的笑容心中更是微微一沉。

他的神態愈發的恭敬了起來:“晚輩範術何,與二位梟兄弟相交多年。彼此親如手足。敢問前輩大名。若是能夠在寒舍居住晚輩願代梟兄弟盡弟子自責侍奉前輩。”

那人微怔隨後失笑傲然道:“老夫,呂辛紋。”

範術何父子的身體同時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賀一鳴不知道這個人名但是做為金林國土生土長的范家父子卻又如何不知道這個代表了恐怖的名字。

特別是此人一日之間盡屠千人的惡名,足以令任何勢力為之膽寒了。

先天境界的強者除非他們死戰不退否則後天高手哪怕是人數再多。也休想將他們擊殺。而在先天境界的強者們眼前後天的修煉者除非是人數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對他們造成絲毫的威脅。

 俗話說先天強者視人命如草芥。那憑藉的完全是個人一.已

範術何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連忙道:“原來是呂前輩大駕光臨晚輩不知請前輩恕罪。”

呂辛紋大袖一擺道:“罷了你既然與我那二個徒弟有日我也不會為難於你。

說罷他的目光移到了範浩日的臉上,突地道:“你,可是畏懼老夫?”

範術何心中一緊這些先天境界的強者喜怒難以測度若是浩日一個應付不好,那可就是糟糕之極了。

然而,範浩日雖然也是緊張的要死但是在這一剩卻依日是清醒無比,他上前一步從父親的身後走了出來向著呂辛紋跪下重重的一拜,

道:“叔祖大人侄孫州才確實害怕但是現在不怕了。”

呂辛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並沒有阻止他的跪拜而是問道:“那又是為何。”

侄孫先前聽聞您的名聲是以害怕但是一想到您就是二位梟叔叔的師傅頓時就不怕了。 ”範浩日先前說話還有著幾分顫抖但是後來卻迅速的流利了起來可見他心中所思,

 口中所言並沒有撒謊。

呂辛紋的眼中露出了筷滿意之色,道:“不錯,

 你為人甚是機警膽量也還可以。二十多歲就已經練至內勁七層更主要的是沒有吞服過任何金丹這種資質已經是千中無一了。 ”

範浩日心中一動,霍然時福至心靈頓時是再度磕下頭去腦袋與地面相觸發出了清脆的磕碰聲。當他抬起頭之時額際已經是一片血紅,

分明就是因為沒有使用內勁護持的原因。

呂辛紋微微一笑道:“你為何拜我。”

範浩日肅然道:“叔祖大人侄割仰慕您老不求拜於您的門下只求能夠在日後隨侍於您的身邊日夜服侍以盡孝道。”

 範術何在他身後更是又驚又喜。但卻知道,若是能夠得到眼前這位老人的垂青那麼無論是對於範浩日來說還是對於整個范家來說都將是件從天而降的大喜事。

只不過在面對呂辛紋之時他本人都是噤若寒蟬,又哪裡敢出口相求。唯有用著期盼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時恭敬的彎下腰去。

呂辛紋不動神色的道:“你想要隨侍在我的身邊難道就不怕我的惡名麼?

範術何心中暗道原來您老人家也知道您老是惡名遠揚啊。不過。他可不敢有任何表示同時在暗中擔憂不知道浩日又會如何應付。

範浩日抬頭朗聲道:“叔祖大人您的名聲在金林國中如日中天。又如何能算是惡名。”

呂辛紋哈哈一笑,道:“在這二十多年金林國中人人傳言老夫盡屠朱家千餘口難道這還不算惡名麼。”

範浩日理直氣壯的道:“叔祖大人。若是侄孫並未記錯的話應該是朱家之人先行挑釁於您而您在修練有成之後方才掛光明正大的報仇而已。”他頓了頓高聲道:“我輩武者自當快意恩仇若是顧忌這些

 ,顧忌那些又豈是男兒所為。 ”

呂辛紋終於是放聲大笑,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爽快。

范家父子的心頭均是一鬆剛才知道呂辛紋之名之時所感受到的那股莫名壓力頓時是徹底的消弭於無形。

他們二人心中嘖嘖稱奇因為就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二人為何竟然會有著這樣奇妙的感覺一時間對於眼前的這位老人愈發的敬仰,。

呂辛紋收起了笑容道:“好吧。你這孩子很合我的胃口我就留你在身邊。”

範浩日大喜過望連忙拜倒然而這一次腦袋尚未碰地就間呂辛紋大袖一揮頓時是身不由己的起來了。

既然我收你在身邊那麼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妨告訴你了。這些年來外人盡皆傳聞之事並非全部屬實。那朱家雖然可惡也是被我所滅。但是朱家上下千餘口老夫一人又如何能夠盡屠。當時老夫殺入朱家只不過將那圍攻老夫的頑固不化的朱家核心人物百餘人擊殺罷了。至於其餘人等早就是四散而逃。 ”他曬然一笑,

 道:“

千餘人四散逃命老夫縱然是有心盡屠卻也是無能為力。外界傳聞以訛傳訛不可盡信。 ”

范家父子瞪大了眼睛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不過他們的心中非但沒有母此而有所卜瞧反而是在臉上露出了真心的感激之情。

以呂辛紋的身份竟然會開口向他們解釋,這是何等的榮耀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曾想到過的。

呂辛紋掃了他們一眼道:“知道我為何要將此事告訴你等?”

 “(晚輩)侄孫不知。”

范家父子肅然說道他們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恭敬。

呂辛紋悠然道:“梟奕樊兄弟二人每一次歷練之後返山都會念叨你的好處直說你是他們的過命兄弟。而且,我看這小娃兒也順眼。否則”

他輕哼一聲語調雖然並不凌厲但卻讓范術何出了一身冷汗。

在這一刻這位范家的當家主無比的慶幸,自己早就看出梟家二人的來歷高深莫測所以一直都是刻意交好。若非如此只怕今日後果不堪設想啊。

 呂辛紋慢慢的站了起來,道:“

 你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下去休息半日。至於梟奕樊兄弟號門月不必擔憂他們應該是去接我那個大徒弟去了。只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件麼事情,竟然沒有消息傳來罷了。 ”

 範浩日心中微動鼓起了膽子。問道:“叔祖大人,大伯父也來了麼。”

呂辛紋微微一笑對於這個孩子的乖巧其實還是頗為讚賞的。

“沒錯我那大徒弟名叫莊淵。你聽過麼。”

範浩日臉色微變,道:“聽說過了大伯父是我們金林國中的一名著名修煉者據說火系功法已經突破至第十層。”他頓了頓又道

“不過據我所知大伯父尚未加入任何一個世家這一點倒是繼承了叔祖大人您的衣缽。”

 呂辛紋高深莫測的微微點頭。隨後範術何親自為他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至於範浩日果真是放下了范家大少爺的架子開始親自的服侍起來。

對於這一點,無疑是最令範術何欣慰的了。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也僅僅是維持了二天而已到第一天上無論是莊淵還是梟家二兄弟依日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至此哪怕是對於他們有著莫大信心的呂辛紋也開破坐不住了。

 他將範術何叫來開始仔細詢問。其中最令他關注的無疑就是梟家兄弟與賀答信交手的過程。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呂辛紋沉思了許久讓范浩日套上了一輛小.車往袁家莊園的地方走去。

出城之後西行終於來到了袁家莊園之外的一片矮林之旁。

在這裡附近的土地都是屬於袁家莊園的然而就在此刻呂辛紋卻是突地叫停。

親自駕車的範浩日連忙停了下來。隨後就看見呂辛紋臉色凝重的下豐。在那片毫不起眼的小林中轉了好幾圈。

範浩日雖然是滿心的疑惑和不安但卻始終是不敢說出口來。

 自從呂辛紋來到了他們家之後。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彷彿是一尊無所不能的大神。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兔事情能夠難得倒他們似的。

 確實,以先天強者的戰鬥力。若是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只怕其他人也樣很難做到了。

不過在這片矮林中呂辛紋卻是露出了讓范浩日覺得難以置信的神色。這種神色中似乎是包含著震驚憤怒悲傷等等強烈的負面

 息

在這一刻眼前的老人似乎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先天強者了而是突地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

許久之後,呂辛紋默默的回到了車邊,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似的。

範浩日卜心翼翼的問道:“叔祖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呂辛紋看了他一眼緩聲道:“我在經過這片矮林的時候,突然到感到異常的難受。”

範浩日臉色大變道:“叔祖大人您一定要保重啊。”

呂辛紋勉強的笑了一下伸手擺了擺道:“無妨只不過是有些心神不寧罷了但我剛才卻突地想起了莊淵和梟奕輿兄弟。所以

”他長嘆一聲道:“我竟然有些擔心他們怕是兇多吉少了。 ”

範浩日的心中寒冷如冰但口中卻依日道:“叔祖大人大伯父和二位叔叔的武技蓋世絕對不會出事的。”

微微的擺了一下呂辛紋沉聲道:“他們一人聯手的實力我比你清楚要說真有人能夠留下他們那麼也唯有先天了。

說罷,他大步而行竟然是棄馬車直接朝著袁家莊園走去。

 他越走越慢越走臉色越是凝重。跟在他身後的範浩日也是越發的提心吊膽了起來。

終於在距離袁家莊園門口百餘米的地方,呂辛紋徹底的停了下來。他抬頭緊緊的看著那一片連綿的山莊眼中閃動著無與倫比的精光。

他們的動作早就驚動了守衛在莊門口的莊丁但是此斜那些莊丁們竟然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雖然這些莊丁不可能知道眼前這位老人究竟是什麼人但是他們卻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於這位老人身上的壓力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般再也動彈不了。

 豁然間範浩日渾身一個哆嗦。不知為何他就是感到了一股巨大的不可想像的壓力。雖然不知道這股壓力是從何而來但是那種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恐怖感覺卻是絕對不會有錯。

 好在僅僅是那麼的三瞬間。這股壓力就已經是盡數消失了。

然而就在那一剩呂辛紋轉身頭也不回的向著原路就走。

範浩日一怔之下心有餘悸的立即回身緊緊跟上。

呂辛紋回到了馬車之上,冷然問道:“你們與袁家之約還有幾日。”

 “回叔祖大人還有五日時間。”

“好立即返回。”呂辛紋的聲音非常的平靜就像是不含一點兒的人類感情似的回去之後。我要閉關清修。五日之後我當與此人一戰以報殺徒之仇。 ”

範浩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再也沒有了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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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初次交鋒!



賀鳴在山巔之處將二門先天戰技融會貫通之後就回到了袁家之中靜靜的等待著。整理提供

莫名的他就是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那就是呂辛紋一定會找來的。

這一日他清晨起來在房間中默默的運功從他的身上時不時的會泛起了一陣異樣的光彩這是他在強力吸納先天之氣來鍛煉自身竅

的一種方法雖然這種鍛煉之法的效率並不是很高但是卻在不停頓的刺激著竅並且讓五行功法鍛煉不倒的竅也在得到緩慢的

 增強。

正在練功的賀一鳴自然不知道在剛剛踏入先天之後就立即能夠感應到全身竅並且能夠想辦法進行鍛煉的他雖然並不是第一個

 .但卻絕對是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這點其實因為他的體質特殊關係。

豁然從莊園之外傳來了一陣強烈的氣息。

在這股氣息之中包含著一股巨大的難以想像的壓迫性的力量。

這種力量遠遠的超出了後天境界。而且也並不是普通的後天強者能夠感應到的。

就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明悟那個人來了而且還在毫不掩飾的向著這裡發出了他最為強大的挑釁。

若是在數日之前賀一鳴沒有成功在山巔悟道先天真氣沒有大幅度的增加,沒有將二門不同的先天戰技融會貫通的話。那麼在感

受到這種強烈的挑釁之時肯定會心中忐忑。

但是此刻他的雙眉驟然一揚,身上卻同樣的騰起了一種絲毫也不會遜色於對方的龐大威壓。

只是,與對方不同的是賀一鳴所展現的這股威勢並不是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而是將真氣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團隨後朝著莊

園之外的那股巨大壓力來源之處噴灑而去。

這種方法雖然避免了讓莊園中人察覺但是在釋放的難度之上卻未免大了許多。

莊園之外的呂辛紋自然也是毫不示弱二個先天強者所釋放出來的威嚴在這一剩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在同階的不知道底細的高手面前。他們都是有所保留但縱然是如此。當二股巨大的無形的真氣力量在莊園門外毫無花巧的碰撞

 在一起之時。卻依舊是造成了巨大的而恐怖的結果。

在碰撞的那一點為中心方圓數百米之內的所有生物都感到了一陣的心悸就像是突然之間有人悄悄的潛伏到身邊在耳邊驟然大吼

 一聲似的。

雖然這種做法並不是什麼直接的殺人手段但卻可以讓人的心跳驟然加快數倍。若是心臟不好之人更會有著心臟被緊緊拽住而突

 然斃命的危險。

在這一瞬間這一片區域之內都靜了下來徹底的靜了下來不僅僅是所有的說話聲全部消失了而且連蟲喃鳥鳴之聲也都瞬間斷絕。

莊園中的那幾條兇猛的看家狗一個個蜷縮著尾巴四肢無力的匍匐在地。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似的連一點兒的力氣也沒有了。

詭異的,這片空間如同沒有了任何生命氣息的死寂了下來。

 隨後,呂辛紋迅速的轉身離去。

而賀一鳴卻是微微發怔,因為他從對方的真氣強度中感應到了呂辛紋的強大。

他甚至於可以斷定若是單以真氣的強度而言那兔縱然是他的真氣剛剛大幅度上升只怕也未必一定能夠蓋得過此人。

但是不知為何,他一接觸到自己的真氣在碰觸過一次之後頓時就當場遠離而去這似乎與他收集到的血屠夫性格並不想像啊。

摸了摸床上的大關刀賀一鳴的眉頭緊皺,他這幾天早有準備,養精蓄銳之下更是將精氣神提聚到了極點。是以才能在一接觸之

時就立即發動最為凌厲的反攻並且伴隨著更加強烈的氣勢來進行反挑釁。

 可是對方的反應卻大出意料。非但沒有繼續與他糾纏反而是抽身而去。

這種對於賀一鳴來說極不好受就像是全力一拳打了出去,卻被對方輕輕鬆鬆的卸去,又像了一團棉花之中輕飄飄的毫不

 著力。

這種感覺縱然是他也覺得異常的難受。

恍惚間他突地明令了呂辛紋為何會那麼輕易的退去了。

放開了緊握著的大關刀的手賀一鳴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先天強者,果然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啊

就走此刻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之極的腳步之聲大哥賀一天不知何時,已經從閉關的房間中跑了出來。並且找到了他叫道:“六弟

 ,快出來爹爹找你。 ”

 郡城范家范家父子一臉的凝重。如果單看他們此刻的臉色竟然是比前日愈發的緊張了幾分。

在這幾日間雖然梟家二兄弟失踪的事情讓他們感到了一絲隱隱的不妙。但是他們卻並不以為在袁家的那些人之中有著將他們二

 人留下的實力。

可是呂辛紋到了袁家去轉了一圈之後卻立即讓他們的心徹底的提了起來。因為範浩日得到了一個已經印證了的消息。

在袁家中竟然也乾先天境界的強者並且按照呂辛紋的表

面不看這位先天強者的實力非同小可。不僅僅呂辛紋的已經是兇多吉少而且就連他本人也僅是在袁家莊園

之前兜了一圈之後就立即莫名其妙的退了回來。

這種種表現無不讓范家父子深感心驚他們甚至於在後悔若是早知道袁家有能力邀請一位先天境界的強者的話那兔他們根本就不

 可能去主動招惹了。

範術何長嘆一聲道:“浩日。你先下去吧這幾日無論如何都要跟在前輩的身邊。我們范家已經沒有了後路能否渡過這一劫,就要

 看呂前輩的了。 ”

範浩日應了一聲他當然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將此行的經過禀告給父親之後頓時離開了。

為呂辛紋安排的房舍自然是范家最好的一個獨門院落裡面的一切擺設都是極為用心甚至於遠比範術何所居住的房間都要好上不

 少。

來到了這個院落之前範浩日頓時是親自守候在這個關頭他可不敢去輕易打擾呂辛紋的清修。

然而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進來吧。”

範浩日一怔隨後立即是恭敬的走了進去當他看到呂辛紋之時。不由地臉色微變。

此刻的呂辛紋臉上竟然多了幾分悲傷的神情。

在袁家莊園之前哪怕他親口說出一個弟子已經是兇多吉少的話

但也是穩若泰山不見一絲一毫的動搖。但是當他返回了此地之後。卻毫不掩飾的將這種表情展露了出來。

範浩日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才好了。

呂辛紋突地問道:“範浩日你是否覺得我為人過於冷酷和孱弱明知道一個弟子兇多吉少而兇手就在袁家莊園之內但卻不敢立即為

 他們報仇? ”

範浩日連忙跪下恭敬的道:“叔祖大人侄孫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哦,那你是如何想的。”

範浩日遲疑了一下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跪著說道:“侄孫以為。袁家突然多出了一位先天強者此事絕對是非同小可。而且此剩我在

 明敵在暗若是冒然挑戰。或許會中了對方預先埋下的圈套所以不妨暫退一步等到打聽清楚敵人的底細自然是可以做出取捨。 ”

呂辛紋靜靜的看著他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色道:“起來吧。”

範浩日這才慢慢站起來心中卻依日是如履薄冰。甚子於連呼吸聲也壓抑到若有若無了。

你說的雖然不是全對,但也相差無幾了。 ”他輕嘆道:“我與袁家那人曾經以真氣相互試探了一次。 ”

範浩日想起了那時候突如其來的巨大壓抑感心中頓時了然。不由地對先天強者愈發的敬畏了因為他甚至於連那二位強者究竟是

 如何進行試揮的都不明白。

呂辛紋的聲音輕柔而飄逸範浩日抬頭望去他突然覺得這位的老人的身影似乎有些飄忽他所說是這番話並不是想要向他這個無名

小卒解釋什麼,而是老人在向他自己解釋似的。

 袁家那人已經是養精蓄銳。無論是氣勢.體力,還是真氣都已經攀升至巔峰狀態。而老夫剛剛感應到一位弟子慘遭不測心神未

 免動搖。

若是那時候相鬥縱然老夫修為更勝一籌也是難以取勝,你明白了麼? ”

範浩日畢恭畢敬的道:“是侄孫明白了。”

呂辛紋微微點頭一揮手道:“既然你明白了那就下去吧。五日後我自會出來與你們會和。”

範浩日再磕了一個頭,慢慢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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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四十七章 無窮精力

  三九寒天,冰封大地。整個世界成了一隻大冰箱。山川大河凍得僵硬了,空氣似乎要凝固起來。

  然而,在袁家莊園之前,卻是一片火熱的氣氛。

  在袁則蔚的帶領之下,范家眾人抬著一頂八人大轎來到了袁家的莊園之前。

  雖然金盃國中也曾有著規定,一般人不能乘坐八人大轎,但是在這些強勢的世家之中,卻根本就無人將這些規定放在眼中,哪怕是金林國皇室也唯有睜隻眼閉只眼得過且過。

  袁家莊園大門早已開啟,當他們來到之時,袁承志親自出面,將他們引到了莊園之後的練武場之上。

  對於這一點,袁則蔚早有準備,對於他來說,袁家莊園中的一切早就是爛熟在胸,也唯有後院的練武場才是今日最佳的比試場所。

  袁承志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時不時的掃過,他的眼中有著些許的怪異,但也有著些許的欣慰,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座神秘的轎子上之時,卻始終都是剛到有些心驚肉跳。

  操場之上,以袁則羽為首,賀荃信等人自然是早就等候多時了。

  不過,和袁承志一樣,當他們看到一座八人大轎竟然直接的被抬進了後院之時,每個人的眼中也忍不住有了些許的怪異。

  哪怕是老成持重的賀荃信,也是忍不住在猜測這座大轎之中究竟藏著什麼。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隱約的,知道前幾日變故的一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將這座大轎與那位曾經出現在莊園門口的奇人聯想到了一起。

  但是,在沒有真的確定之前,他們卻是寧願自欺欺人,故作不知。

  雙方很自然的分為二邊,袁則羽的目光從那座轎子上收了回來,朗聲道:「范家主,我們袁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是朋友來了,也不會拒之門外,不知道這頂轎中的是哪位高人,為何到了現在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范術何心中苦笑,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呂如何考慮的,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非但要端坐在大轎之中,而且還一直都不肯下來。

  但是,縱然是再借他一個膽子。也是不敢詢問的,此時他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道:『袁老爺子,轎中的是在下的一位前輩他老人家喜歡坐在轎中,只是不知道貴方是否有人能夠值得他老人家出來罷了』。

  袁則羽的心中一沉,難道轎中之人真的就是那日在莊園前的神秘人?

  不過呂新文來到范家之事縱然是在范家也僅有范術何父子二人知道罷了。其餘的僕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著這樣的一位高手。至於袁家,就更加不可能得到任何的風聲了,所以他們雖然是心中猜疑,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卻不會露出任何怯弱之色。

  袁則蔚上前一步大聲道:『二弟,如今我們已經來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勸你還是收拾一下。這就離去吧。若是雙方真的血戰一場只怕你想走也難了。』

  袁則羽微微一笑道:『大哥,如今說這句話不會是未免太早了一點吧。』

  袁承志朗聲道:『不錯,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此刻,緊隨在轎子旁邊的范浩日卻是微微的側耳,他清晰的聽到了轎中的聲音:『那個身上背著長布條的男子是誰?』

  這道聲音不大,但確確實實是呂新文的聲音。

  范浩日不敢怠慢,看了一眼之後。連忙垂頭低聲道:『叔祖大人,那就是袁家邀請而來助拳的賀家小輩賀一鳴。』

  「賀家小輩」轎中的聲音突地充滿了一種怪異的味道,片刻之後才道:「還有那位十層內勁的賀荃信和他的兒子賀一天,據說都與賀一鳴有著至親血脈。」范浩日恭敬的道

  「好」轎中的聲音突然變的平淡了起來:「你們父子出手,殺了他們二人。」

  范浩日訝然望去,眼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你們父子若是能夠做到,我便收你為徒,成我衣缽。或許有朝一日,也能讓你進階先天。」呂新文不急不緩的道。

  范浩日雙目之中精光四濺,他短時下了決心。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值得拿命去博了。

  他毅然轉身,來到了范術何的身邊,輕聲的說了二句。

  范術何的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他的雙拳頓時使緊緊的拽了起來。

  賀荃信乃是內勁十層的高,而根據袁家二兄弟傳來的,他還是一個土系的內勁高手,與自己的水系功法正好相剋。

  但是他瞅了眼那頂遮得嚴嚴實實的轎子,心中頓時變的火熱可起來。

  呂新文竟然答應了,只要能夠殺掉他們賀家父子二人就可以幫助范浩日進階先天,這個承諾已經值得整個范家都投入其中了。

  內勁十層高手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已經是極為重要的任務了,但若是與先天強者相比那就是天差地遠。

  若是范家真的誕生了一位先天大師。那麼家族或許真有一天會成為傳承千年的大家族。

  他深吸一口氣,正待出去,卻被范浩日拉住了。

  「浩日,你要做什麼?」范術何不滿的道

  「爹爹,讓我先出手吧。」

  「你」

  「是,梟叔叔曾經說過,賀荃信的兒子賀一天與他父親一脈傳承也是土系的內勁。」范浩日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詭異的殺機道:『孩兒先行出手,將其斬殺當場,賀荃信肯定會心神大亂,那時候爹爹趁勢出手,將其斬殺當場。」

  范術何的眼睛一亮,隨後搖了搖頭道:『不行,你所修煉的和我一樣,也是水系功法,而且也是內勁七層,只是非其之敵。』

  范浩日信心十足的道:『爹。梟叔叔說過他的內勁雖然是第七層但卻遠未到達巔峰境界,最多僅有中段而已,孩兒的內勁已至七層巔峰,高他不止一籌。只要穩紮穩打,肯定能勝。

  范術何猶豫了片刻,終於緩緩點頭,他知道,梟家兄弟二人雖然在內勁的修為上比他差了一階,但是他們二人的眼力卻是非同小可,看起人來,更是精準的無以復加。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懇請這二人裝作是范家的食客來打探虛實了。

  范浩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下一刻就已經來到了操場的正中。

  他的突然攪局讓正在與袁則羽等人打口水仗的袁則蔚立即使牢牢的閉上了嘴巴。

  范浩日雙手抱拳,深深一躬道:『眾位是以至此口舌之爭已經是無濟於事。在下范浩日不過是一無足輕重的小輩,今日上了不敢逞強不過是拋磚引玉做一馬前卒而已,不知哪位上來一會。』

  雙方眾人在這一刻都感到了一絲詫異,他們也都知道,今日之事靠得肯定不是嘴巴,而是要憑真刀實槍的敢上一場才行,但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來的竟然會是范浩日。

  袁則羽眉頭打皺,范浩日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在自家晚輩之中卻沒有內勁七層的天才人物。但若是讓第二代的人物上場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開口。

  范浩日哈哈一笑,突然道:『一天兄令尊昔日與我二位梟叔叔一戰一直讓小弟記憶憂心。小弟自知與令尊天差地遠不敢條找,但是想與兄一戰,不置可否。』

  賀一天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既然范兄有興趣那麼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他衣袖一擺毫不猶豫的走了出來。

  當他走出來之袁則羽等人也是釋然,在那麼多人之中怕是也唯有他和賀一鳴才是最好的應付人選吧。

  二個人來到了場地中央,雙方並沒有動用兵器,只是遙相拱手為禮。隨後就開始對持起來。

  不過也僅僅是瞬間而已范浩日的身形就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動了起來。

  他修煉的是水系功法,而賀一天卻是土系功法若是二人僵持不動那麼在氣勢上的較量之上,就會平白無故的低人一籌。

  所以在短暫的對峙之後,他就立即先行出手了。

  當他動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直接的向前方溜了過來,就像是在他的腳底之下安裝了一個滑輪,而這地面也是光滑無比似地。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一隻手掌驟然豎了起來,水系內勁在瞬間提聚到了巔峰狀態。

  他雖然還不到三十,但是內勁已經達到了第七層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破關進階第八層。而這一擊更是凝聚了他的全部內勁,可謂是來勢洶洶竟然是想要畢其功於一役。

  賀一天所修煉的是土系功法。講究的就是穩紮穩打,但若是在第一掌上就被人逼退的話那麼這個穩字就再也休提了。

  范浩日在出手之前就已經全部計劃好了,只要賀一天退後一步那麼他的戰技就會如同大江流水一般滔滔不絕的狂湧而下到時候招招殺手,寧肯拼著身受重傷也要將此人斃於掌下。

  只要此人一死,賀荃信肯定會因為父子連心而心神大亂,到時候十成功力能夠發揮到八成就不錯了。

  若是他們父子真的死於自己父子之手那呂新文所交代的任務就可以順利完成了。

  一旦想到即將被一位先天強者收為門下並且日後有機會成為先天強者他的心頓時是劇烈的沸騰了起來。

  徒然之間一股強大的難以想像的力量從賀一天的掌心中噴湧而出。這種力量是那麼的強大也是那麼的堅不可摧。

  范浩日怪叫一聲身體驟然倒飛而起,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這才穩穩落地,不過他看向賀一天的目光之中卻充滿了駭然和無法理解的目光。

  這一掌之力雖然尚未到第七層巔峰但也是相距不遠,幾乎就是一線之隔罷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原來梟家兄弟竟然是看走了眼,賀一天的內勁竟然不是第七層中段而是已經接近於這一階段的巔峰了。

  正因為雙方的內勁強弱相差有限,在加上相剋的關係,所以他這一掌竟然推之不動,既然第一步都無法做到此後的打算自然就是盡數化為泡影了。

  不過雙方已經交手,卻不能就這樣下去,范浩日牙關緊咬豁然再度衝上,整個人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般,繞著賀一天而動。

  在他退後的一瞬間就已經改變了策略。賀一天雖然強大但是內勁畢竟還是遜色了他一籌,只要他繞著對方轉圈子並且不斷的與他對掌消耗內勁那麼最終獲勝的還將是他。

  然而雙方對掌數十次之後他卻是越大越心驚,因為他突然發現賀一天的內勁似乎正在以一種恐怖的到了無法想像的速度在進步著,每一次他與賀一天的雙掌橡膠,都會感到來自於對方雙掌上的力量更大了一些,賀一天就像是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非人類怪物,又像是一個彈簧受到的壓力越大那麼他的反彈也就越大。

  這種情況根本就是聞所未聞,又怎能不讓他驚駭欲絕。

  再鬥片刻他的心中愈發的絕望了,因為當二人的四掌相交之時他已經發現原本比他還要弱上一籌的賀一天竟然已經擁有了可以與他完全抗衡的力量。

  他終於確定此時的賀一天絕對已經擁有了第七層內勁巔峰的水準,

  他的心中無比的苦澀想不到竟然在交手之時對方竟然取得了如此不可思議的突破。

  而且對方的精力似乎無窮無盡在二人對轟了無數掌連他都感到了有些精疲力竭之時,可賀一天卻依舊是生龍活虎一般,反而是越大越興奮。

  此刻,范浩日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莫非這傢伙是一個怪胎麼……

  大轎之中呂辛紋的雙目精光四濺他已經可以肯定了自己的三個徒弟已經全軍盡墨而且連他們身上的東西也完全失去。

  這個叫做賀一天的人肯定是在最近服用了精力金丹。

  也唯有金丹的那強大無比的藥效才能夠起到這種不可思議的效果。

  范浩日的每一次打擊就相當於是給賀一天按摩和敲打,幫助他將金丹的藥力融化到身體之中。

  若是沒有這一戰賀一天或許會用數月的時間才能夠將這課金丹的藥效全部發揮出來但是有了那麼好的一個對手而且還是特意的與他對拼內勁自然會讓金丹的效果加快揮發,讓他的內勁提前達到了第七層巔峰境界。

  非但如此,因為精力金丹所提升的正是人體的精力所以當賀一天的內勁達到了第七層巔峰之後那些殘餘的藥力就不斷的補充著他此時消耗的精力。

  范浩日打算使用水磨功夫將賀一天拖垮那根本就是不能的事情。老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深深的吸著氣,渾身上下的真氣慢慢的流動著,流動的頻爐雖然並不是很快,但是卻顯得非常自然,就像是連他的整個人都融入了自然之中變成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似的。

  正在關正的賀一鳴轉過了頭他看著那神秘的大轎傾聽著裡面的聲音,面色也不由的凝重起來。在他的感覺中裡面的那條小溪之水似乎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或許當小溪變成了那汪洋大海之時就是裡面這人將真氣提聚到巔峰之時了,他退後一步身上的真氣卻是全部的收斂了起來,在這一刻他將全部的精氣和力量都聚攏在身體之中。他就像是一隻蓄滿了力氣,拉開了的強弓般,只要一鬆手就會有那驚天一劍離線而去。

  若是此刻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那麼肯定會發現賀一鳴似乎變成了一塊石雕,而且還是並不惹人矚目的那一種,不過此刻的重任卻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二處的異常,他們的目光都鎖定了正在搏殺的二人身上。

  賀一天豁然身形一動他的腳步抬起,向前一步踏出同時捏掌為拳,一拳破空打出,這一拳打出之後就連空氣中的拳風聲音都顯得特別的刺耳。

  這就是賀一天在進入的交戰之中第一次雙腳離開地面也是他第一次主動進攻但就是這一拳偏已經將他的最佳狀態激發了出來。

  范浩日臉色微變他想要躲閃可是就在此刻他的內勁微微一瀉頓時心中瞭然。在雙方對耗過程中竟然是他先支持不住了就是這麼停頓了一下賀一天已經是吐氣開聲拳上的威勢愈發旺盛了三分。

  轟然一聲巨響二人拳掌相交,賀一天雙腳微微晃動一下立即是站立不動,他傲然而立,雙目中充滿了自強不息。而范浩日則飛退數步終於穩住了身形,他的嘴角已經有一縷淡淡的血絲蜿蜒而下。看著賀一天的神色他的心中大惱,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噴灑而出,將地面上染的紅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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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四十八章 護臂寶具

  賀一天深吸一口氣,再也不看面前的范浩日一眼,轉身回到了原地,朗聲道:「爹,孩兒得勝而回。」

  賀荃信大笑一聲,道:「好,不愧是我賀家子弟。」

  他口中毫不吝嗇地誇讚著,心中卻是詫異的到了極點。一天的真正修為究竟如何,他當然是心知肚明,什麼時候竟然也進步得如此之快了。

  而且看到剛才內勁互耗的場面,他的心中更是驚異不定。一天的精力竟然是如此的悠長,若是易地相處,或者是讓他將內勁控制在第七層與之對耗,只怕也會被這種看似無窮無盡的內勁活活拖死吧。

  當然,此刻並不是詢問的好時候,他也唯有將納悶放在了心中,日後再說。

  賀一天卻是心知肚明,他感激地朝著六弟的方向看去,卻不由地微微一怔。六弟站在那兒,臉龐上有著一種風輕雲淡的,似乎是神遊天外般的表情。就像是他的思想並不在身體之中似的,非但如此,他甚至於感受不到賀一鳴活著的氣息。

  如果不是眼睛還能看到的話,他幾乎要懷疑,在那裡並沒有人呢。

  他心中狐疑,正在猶豫是否上前仔細觀察一番,然而就在此刻,他聽到了身後的異動,頓時是身不由已地關注了過去。

  人影一閃,范術何已經出現在兒子的身後,他輕輕地在兒子的背上拍了幾下,一股雄厚的內勁頓時渡了過去。

  他們父子與賀荃信父子一樣,都是一脈傳承。

  同樣的水系功法,讓他們在療傷方面,確實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然而,范浩日卻是猛地掙脫了開來,看著范術何的眼睛,他微微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羞愧之色,道:「爹,我輸了。」

  范術何默默地看著兒子,那臉上的武神小說吧自嘲的悲哀之色,令他心情無比的沉重。

  他知道兒子表面上看似八面玲瓏,在面對呂辛紋之時,甚至於是不惜卑躬屈膝,但事實上,在他的骨子裡,卻是有著無比的傲氣,今日輸給了一個與他年紀相若之人,對

  此刻,他清晰地看到了范浩日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和茫然。

  他更知道,若是范浩日不能看破這一切,那麼從今以後,怕是再也難有寸進了。

  一念及此,就仿若是一枚針似的,刺痛了他的心。

  范術何的臉色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彷彿是在面對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之時,驟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范術何的心中卻突然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豪氣,他道:「沒事,我來為你出頭。」

  范浩日一怔,就見范術何大步踏出。

  在這一刻,父親的背影是那麼的厚實而可靠!

  范術何每一步踏出,都是穩重如山,彷彿是一座巨石在移動似的,沉穩的到了極點。

  袁則羽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心中無不駭然。

  眾所周知,范術何是一位水系的內勁十層高手,但是這位內勁十層的水系高手在這一刻卻走出了如此沉重的步伐,反而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水系那輕柔飄渺的感覺。

  不過,越是如此,眾人的心中也就愈發的凝重和不安。

  一個水系高手,竟然展現出了這等不可思議的力量,這又代表了什麼呢?

  賀一鳴的雙眸似乎是動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一股無邊的戰意,這是將自身的氣勢全部激發,再也沒有任何保留的戰鬥意志。

  在他短短的十六年人生武神小說吧之中,所見過的高手卻也是如同那過江之鯽般,不僅僅是後天高手,就連先天強者,他也見過了。

  但是,無論從任何人的身上,他卻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強烈的戰鬥意志。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賀一鳴竟然無端端地生出了這種令人恐怖的感覺。

  他豁然明白,這是一位真正高手已經抱著捨棄了自身性命的心態,以一種虔誠的態度踏入了戰鬥場上。

  「賀兄,令郎真是好功夫,范某佩服。不過此刻,應該輪到你我交手了吧。」

  范術何微微地笑著,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平靜無波,似乎是在敘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似的。

  賀荃信的臉上笑容已經完全地收斂了,他清晰地感應到了此人身上傳來的那種強烈的危險氣息。但是在這一刻,卻也容不得他退宿。

  「既然范兄想要考校賀某的功法,那麼賀某敢不從命。」

  雙方的眾人無不安靜了下來,在看到賀荃信上場之後,二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在大多數人的心中,賀荃信和范術何就是今日二家的最後王牌了。

  只要他們決出了勝負,那麼今日的爭奪,基本上就等於結束了,而袁家莊園的歸屬,更是在今日的這一戰之上。

  當范浩日挑戰賀一天的時候,眾人都以為,肯定還會看到許多類似的好戲。但是想不到的是,當他們這二個年輕人一戰結束之後,范術何就立即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挑戰了。

  最終一戰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兀,確實是讓大多數人都有著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賀荃信正要踏步而出,卻聽賀一鳴道:「大伯且慢。」

  眾人都是一愣,向著他看去,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賀一鳴上前了幾步,轉身,遮住了眾人的視線,隨後他伸出了雙手,以普通人肉眼難以企及的動作晃動了幾下。

  他修煉過印記功法,雙手靈巧無比,這一番動作更是拿出了全副的本領,可謂是快若閃電,瞬間就是一片殘影,過後,就再也看不出任何蹤跡了。

  隨後,他輕輕地道:「大伯,一切小心。」

  說罷,賀一鳴返回了原地,又一次地進入了那種全心神盡數收斂為一點的境界之中。

  賀荃信的臉色極為古怪,他的雙拳握緊了再度鬆開,隨後相互搓了一下,似乎身體上有著什麼不適一般,不過,他並沒有做過多的拖延。而是抬頭昂首,進入了場地中央。

  袁則羽父子二人對望一眼,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憂心忡忡之色。

  也不知道賀一鳴發生什麼神經,竟然會在如此重要的關頭上演了這樣的一場鬧劇。看賀荃信的臉色和神態,似乎怎樣都稱不上是巔峰狀態。此番上去,只怕情形並不會太過於樂觀了。

  「請。」十六開,就來十六開

  隨著賀荃信抱拳,說出了一聲請字之後,范術何就出手了。

  此刻,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與賀一天和范浩日交手之前幾乎一模一樣,因為這是正規交手之時的通用距離。

  范術何略微地舉起了手掌,二隻腳的腳跟輕輕抬起,腳下用力,頓時滑了出去。

  他的動作和范浩日最初的一模一樣,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他的速度更快,更靈巧,更加的行如流武神小說吧水。

  從古井不波的井水,瞬間轉變成了靈活多變的大江之水,這一下子的轉變,讓所有人都有著一種極為矛盾的感覺,似乎范術何前後判若二人,或者根本就是二個人分別出手。

  賀荃信神情不見一點放鬆,他的反應也和賀一天一模一樣,舉起了一隻手掌,就像是擺放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來自於對方的衝擊。

  轟然一聲輕響,雙方的手掌在瞬間就撞擊到一起,那強大的內勁也頓時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一股股看不見的內勁波動驟然從他們二人的腳下綻裂了開來,地面上也因為二位十層內勁高手的硬拚而有了些許的裂武神小說吧縫。

  賀荃信的身形宛若磐石,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這強大的怒濤衝擊,在略微的搖晃了一下之後,穩穩地停住了。

  范術何卻是身形一震,猛地後退了一步。

  他的水系功法雖然厲害,但是在內勁的修為上,也不過是與賀荃信相若罷了,功法相剋之下,不免要略遜一籌。

  然而,范術何那後退的腳步僅僅是腳尖著地,就又一次地衝了上來,不過這一次他並指如刀,豁然刺出。

  那隱隱突出的中指上竟然閃爍著一點晶瑩的光芒,就像是在反射日光的那一滴從上而下的水珠。

  賀荃信以不變應萬變,再度舉起了手掌,與對方的掌尖輕輕一碰。

  豁然,賀荃信的臉色微變,因為他已經感應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這股力量看上去柔軟如綿,似乎並不強大,但是這股力量卻有著一種鍥而不捨的氣勢,彷彿是無論遇到了什麼,都可以將之擊穿而過的感覺。

  賀荃信的心頭隱隱發寒,這種感覺為何那麼像是金系功法的特徵。但是雙方的內勁接觸,卻讓他清楚地明白,范術何所使用的,依舊是水系的內勁,絕對沒有任何的改變。

  范術何就這樣後退半步,前進半步,每一次的退後前進,都會並指如刀地刺了出來,似乎這就是他全部的功法了。

  可就是面對如此簡單的,幾乎就要令人昏昏欲睡的打法,賀荃信的臉色卻是有著難以想像的凝重,他的雙腿微曲,穩紮穩打地將對方每一次攻擊都抵擋了下來。但最終也僅能如此了,因為自十六開,就來十六開始至終,他都沒有攻出一拳,哪怕是安慰性的一拳都沒有。

  在這種並不算太快的攻擊之下,賀荃信竟然是變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賀一鳴的雙眉微微地跳動了一下,他此刻已經將全部的精神和真氣都集中了起來,這種高度集中的狀態甚至於讓他的感應能力都高出了平時不止一籌。

  在他的感覺中,此刻的范術何已經不再是那大河中的滔滔流水了,而是那種從山崖上緩緩滴落的小水滴。

  這種小水滴雖然不起眼,但是它的力量卻絕對是不容小覷。

  大江流水,雖然是氣勢滔天,轉眼之間就能夠汪洋千里。

  但是,當大水退去之後,山依舊是那個山,土地依舊是那片土地,並不能將這一片大地全部毀去。

  然而,那從高處滴下來的小水珠就不同了,它們或許永遠也無法達到能夠淹沒底下大石頭的水位線。但是,它們的努力,卻可以讓它們造出一項新的奇跡。

  當水滴的次數達到了無窮盡的時候,當長年累月的滴到了大石頭上的某一個點之後,縱然是再堅硬的石頭,也將會被這彷彿是毫無力道的小水珠打出一個小洞來。

  此刻的范術何,就是將自身的內勁全部在體內高度壓縮,隨後一點一滴地擊出,想要將面前的這塊大石頭刺穿。

  只不過,這種強行將內勁壓縮起來的戰技,對於人體的本身肯定是有著一定的影響和破壞。短時間內這樣做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長時間如此,那麼縱然是鐵打的人,也會無法吃得消。

  但同樣的,這種不惜損傷自身的打法,卻也有著無法想像的強大威力。

  縱然是有著功法相剋的原因,但范術何還是沒有任何疑問地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這一點,不僅僅是賀一鳴明白,只要是在場內修為達到了第七層的人就都應該看得出來。

  范浩日眼中的茫然和灰暗已經全部消失,此刻所湧現出來的,是激動和愧疚。

  豁然間,他明白了父親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他知道父親這麼做,簡直就是拿出了自家的性命去賭這場的勝利。

  他是在以這種方式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兒子被打了,老子來給你出氣,為此,哪怕是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恍惚間,范浩日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晶瑩的光芒,他的雙拳在無意識間已經是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的心潮澎湃,恨不得此刻就下場以身代之。

  剛才落敗之時的屈辱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已經徹底地遠離而去,他感受著身上那逐漸湧現出來的強大內勁,他甚至於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的修煉,那麼他一定可以突破第七層的極限壁障,而達到第八層的境界。

  場地之中,賀荃信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的腳下一個趔趄,終於是後退了一步。

  滴水穿石,當水的力量積蓄到了極點之後,同樣的也是無堅不摧。

  范術何的雙目一亮,眼眸中精光四濺,體內的那隱隱灼痛的經脈在這一刻似乎也絲毫不能再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了。

  他長嘯一聲,原本穩重的身形同時動了起來,就像是河水流淌般,一波緊接著一波地狂湧而來。

  一塊大石,若是它屹立不倒,大水自然是無法將其沖走,但若是根基已鬆,那麼一個浪頭打來,這塊大石頭也武神小說吧就唯有順水漂流的份兒了。

  在范術何拿出了性命做為賭注之後,他終於是賭贏了。

  他雙拳流轉,整個人瞬間化作了驚濤駭浪,撲天蓋地地朝著賀荃信淹去,似乎是想要將他徹底地淹沒在其中。

  賀荃信雙腳失去了重心,已知不妙,但是此刻卻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僅能竭盡全力地抵擋著這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只是高手相爭,一旦落入下風,那麼想要再度將劣勢扳回來,就無疑是千難萬難了。

  眼看那如同蝴蝶翻飛的雙掌在身邊飄灑,賀荃信終於是興起了力不從心之感。

  雖然是心中有著千般的不願,萬般的無奈,但他還是長歎了一聲,終於是雙臂一挺,就這樣如同鐵鞭似的抽了出去。

  袁則羽父子的臉色終於變了,賀荃信雖然落於了下風,但是以土系功法的強大防禦特性,若是始終以守代攻,也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可是,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進攻。

  這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范術何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猙獰之色,他的手掌仿若無骨似的貼了上去,他有著絕對的把握,只要將這一隻手臂上的力量卸去,那麼就可以趁著這一瞬間的空檔,將對方擊傷,甚至於是接連進攻,直到擊殺當場。

  他的雙手已經抬起,外,殺機畢露,那強大而凌厲的殺氣直指人心。

  賀一天的雙眼已是一片赤紅,他已經清楚地看到了范術何展露無遺的殺心。

  霎那之間,二位內勁十層高手就已經到了生死立判的地步。

  然而,當范術何的手掌與賀荃信的手臂接觸的那一刻,他卻是臉色大變,眼中更是露出了驚駭無比之色。

  從賀荃信的手臂上傳來了一股澎湃大力。

  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一股遠超過他想像的力量。

  在這一刻,他甚至於在懷疑,就算是十層內勁巔峰的金系強者,是否能夠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體內經脈的刺痛愈發地厲害了,但他已經是再也顧不得那麼多,全部的內勁如同潮水一般地蜂擁而出,想要將這橫掃而來的一臂擋在身前。

  擋住,擋住,擋不住……

  那條手臂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衝破了范術何的手掌阻擋,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范術何的身子如同長了翅膀般地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個大大的跟頭,隨後就軟綿綿地摔了下來。

  范浩日的身形如電,竟然不顧身上的傷勢,就這樣猛然撲了過去,將父親牢牢地接在了懷中。

  范術何雙目圓睜,緊緊地盯著賀荃信。

  而此刻賀荃信手臂之上的衣物已經是盡皆破碎,自肘部之下,露出了一隻金光燦燦的護臂寶具。

  范術何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他的嘴唇抖動了二下,終於是流出了一縷鮮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了一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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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四十九章 先天之戰



  范浩日驟然抬頭,看向賀荃信的眼中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仇恨目光。

  這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只要是一眼,眾人就都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此人的這後半人生,怕是都要活在如何報仇的陰影之中了。

  賀荃信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縱然是以他此刻的內勁十層修為,也是忍不住地感到了一陣寒意撲面而來。

  「這是我梟大叔和梟二叔的護臂,你是從何而來。」范浩日咬牙切齒地問道。

  賀荃信眉頭微皺,他的心中也是充滿了疑問。

  這一雙護臂,就是在他上場之前,賀一鳴以無比靈巧的手法為他戴上的。只不過賀一鳴的動作實在是快到了極點,別說是其他人了,就算是他本人,也是在被戴上了護臂的情況下,才有所察覺。不過那時候已經是不可能再詢問這雙護臂的來歷了。

  然而,想不到今日之戰,竟然是如此的凶險,若是沒有這雙護臂……

  賀荃信的目光朝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范術何看了一眼,若是沒有這雙護臂,那麼此刻躺在地上的,就將是他本人了。

  袁誠摯的雙目一亮,看到范術何死後,他的心中頓時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一般,再也無所顧忌了。

  范家並不是什麼名門大戶,完全是依靠范術何這個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一舉將范家撐起來的。

  若是給他們百餘年的時間發展,或許也會形成一個新的世家。可是現在范術何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這個小小的家族將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別說是袁家在日後會清算總帳,肯定不會放過范家,就算是以前被范家吞併的那些家族,也同樣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眼看賀荃信皺眉不語,他還以為賀荃信是不屑於回答人家的問話,立即是善解人意地走了出來,道:「胡說八道,你小小所紀,懂得什麼,你說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范家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呢。」

  他的聲音高昂而充斥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而且這句話也裸地將他想要吞併如今范家的野心展露無遺。

  袁誠摯的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道:「范大公子,剛才令尊的出手你也看到了,那可是招招奪命,狠下死手啊。只可惜令尊學藝不精,反而被賀兄當場擊斃,這也是他心狠手辣,所以才會自取其辱。」他昂首,向著四周團團一抱拳,道:「眾位說說,老夫說的可是有理,難道只許你范術何殺人,而不允許范術何被人所殺麼?」

  范浩日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猛然回頭,只見身後的那些僕役和家中的食客們,都是畏畏縮縮地向後退著,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與他並肩而立。

  而且其中還有很多人,都是半躬著身,連連點頭,似乎是在應承這袁誠摯的話。

  在這一刻,范浩日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范家已經完了……

  豁然間,一道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若是我說,這一雙護臂是我的呢。」

  這一道聲音雖然並不高昂,就彷彿是喃喃細語一般,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范浩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期盼之色,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他知道,唯有此人願意出手相助,方是袁家最後的崛起機會。

  袁誠摯目光一凝,面對這頂大轎,他卻是絲毫不敢輕慢。

  畢竟,數日之前的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大壓力,對於他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猶豫了一下,道:「請問閣下是……」

  轎簾無風自動,就這樣輕柔地飄了起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從轎中緩步走了出來。

  他一出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人的兩鬢之上,雖然有著些許的白髮,但是在他的身上,卻充滿了任何人都能夠感覺到的強大活力。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說出他的年齡。

  袁誠摯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雖然他們並不認識此人,但是此人的樣貌打扮卻與那一日看守莊門的幾個僕役口中所描述之人幾乎沒有絲毫的區別。

  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的僥倖全部被重重地打碎了。

  先天強者,原來袁家真的有一個先天強者。

  只不過,讓他們感到不解的是,既然袁家有著這個強援,為何還要在一開始浪費時間讓范家父子出手,並且在最終造成了范術何身亡的意外。

  那人出來之後,緩緩開口,在眾人的注視之中慢悠悠地道:「老夫呂辛紋,你們可曾聽說過?」

  這一句話一出口,場中頓時寂靜的再也沒有了半點的聲音。

  片刻之後,只聽「咚……」的一聲輕響。

  被驚醒的眾人向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袁家的陣營之中,一個中年漢子手上的兵器竟然跌落在地,而他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的血色。

  非但如此,凡是這個方向的眾人臉上,都有著相差無幾的神色,彷彿是被一片陰雲籠罩了一般,顯得死氣沉沉。

  而與之相對的,卻是袁則蔚等人,他們一個個大喜過望,特別是屬於范府的那些僕役和食客們,掃剛才的那副死人臉,只是有些剛剛還在點頭哈腰的人,此刻卻像是活生生地吞了一隻蒼蠅一般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呂辛紋的目光立即落到了賀荃信身上的金色護臂之上。

  他輕聲道:「精力金丹被你家小子所服,護臂寶具被人所用,我那三個弟子應該就是你們殺的吧。」

  賀荃信拚命忍住了想要回頭的衝動,他此刻已經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是賀一鳴所為,不過精力金丹又是怎麼回事?

  只是此刻他已經無暇念及,深吸口氣,道:「不錯,此事是晚輩一人所為,所有過錯,晚輩願一人承擔。」

  「你的所為?」呂辛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道:「以你這點兒的實力,能夠殺得了我的三個弟子麼?」

  賀荃信頓時是啞口無言,此時,只要稍微有點兒頭腦之人,就知道梟家兄弟和那天夜裡前來挑釁的內勁十層高手就是呂辛紋的弟子了。只不過聽呂辛紋的口氣,這三人似乎已經全部身亡。

  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會擁有這樣的實力。

  賀荃信的嘴唇微動,剛要說話,忽覺眼前一暗。他微微一怔,仔細看去,才看到一個長方形的布條,就這樣遮擋在他的面前。

  他心中一凜,連忙道:「一鳴……」

  「大伯,交給我吧。」

  賀一鳴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股聲音似乎是擁有了某種魔力,竟然讓賀荃信那絕望的心重新地跳動了起來。

  賀一鳴微微地笑著,道:「晚輩賀一鳴,見過前輩。」

  呂辛紋哂然一笑,道:「既然已經踏足先天,那就再無前輩後輩之分。」

  賀荃信張大了口,瞪圓了眼睛,他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子,眼中的神色已經近乎於呆滯。

  呂辛紋說了什麼?

  他茫然地向著四周看去,只見所有的人都是同樣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在這一刻,幾乎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賀一鳴輕笑一聲,他的聲音遠遠傳開,頓時將眾人都驚醒了過來,不過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已經不同了。

  特別是賀荃信父子、袁誠摯等與他相處時間較長之人,臉的不可思議,眼中的絕望已經消失不見,閃爍著新的希冀的光芒。

  賀一鳴朗聲道:「敢問呂兄,你就如此肯定令徒已經死了?」

  呂辛紋垂下了眼皮子,道:「賀兄難道是初入先天不久麼?為何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清楚。」

  賀一鳴臉色一正,道:「在下確實不知,請教。」

  呂辛紋嘴角一撇,道:「我們先天境界之人,對於親近之人的氣息都有著極深的印象,只要是他們在短時間內待過的地方,就無法瞞得過我們。」他輕輕一歎,道:「袁家莊園前方的矮林之處,就有著我那三個劣徒的強烈氣息。這股氣息濃郁之極,也是強烈之極,唯有在橫死之時,方能釋放出來。」

  賀一鳴的臉上露出了恍悟之色,他雖然進階先天,但是一些先天強者們的特殊能力,還是未曾徹底領悟。

  呂辛紋突地道:「原先我以為,賀兄將這些氣息留下,是向老夫挑戰,如今才知道,原來是賀兄的一時疏忽啊。若是賀兄下一次想銷贓滅跡,那麼就請在那裡耍一套先天拳法,就可以將氣息徹底擾亂,令人無法察覺了。」

  賀一鳴苦笑一聲,心中大罵,我若是早知道這個辦法,現在還會對著你麼?

  呂辛紋慢悠悠地問道:「賀兄,我很好奇,我那三個弟子並不是什麼莽撞之輩,他們應該不會招惹一位先天強者。而賀兄年紀輕輕就已經晉陞先天,想必也不會貪圖區區二套護臂寶具和幾粒精力金丹。所以老夫想要知道,你為何要出手,取他們性命。」

  賀一鳴訝然看去,只見呂辛紋一臉的認真,似乎是真的對此事大惑不解。

  微微點頭,賀一鳴正色道:「那一日,令徒莊淵夜探袁家,退去之後,我便一路跟隨,在矮林前遇到了三位令徒。本來不想出手,但是三位令徒卻說,要請動閣下滅我賀家滿門,要讓我闔家上下,雞犬不留。」說到這裡,賀一鳴頓了頓,道:「既然他們如此心狠,我又怎能留他們性命呢。」

  賀荃信等人都是聽得毛骨悚然,這才知道其中緣故。

  他們看向呂辛紋的眼中也現出了一絲怒色,全滅賀家莊?這些人若是不殺,那還有天理了?

  呂辛紋終於是長歎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他哈哈一笑,道:「既然滅你滿門,是我那三個弟子的願望,那麼就讓老夫來幫他們實現吧。」

  一股凝重的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氣,緩慢卻堅定地從他的身上騰飛了出來。

  賀一鳴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早就知道,與這位老人之間的仇怨在梟亦樊提出滅他滿門之時,就已經是無可挽回的結下了。

  此時既然已經完全挑明,他自然也不會再行留手。

  一隻腳後退了半步,賀一鳴穩穩站定,他並沒有解下背上的布囊,而是緩緩地抬起了雙手。

  一個深奧莫測的手印在他的手上詭異般地出現了。

  十指交叉互扣,手心隱於手指之間,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掌心之處微微地鼓起,就像是在裡面有著什麼東西充墊著似的。

  藏針印,這是他從印中轉化而來的印法,這還是他創出來之後,第一次用在實戰之上。

  賀一天怔怔地看著六弟,在這些人中,唯有他曾經見識過林濤栗的手印功法。

  雖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功法變化,但是這手印在賀一天看來卻是相差無已。而且他也知道,在賀家之中,並沒有與手印有關的特殊功法。

  是以,在他心中隱隱地有些奇怪,難道林濤栗竟然將家傳的手印功法傳授給了六弟?

  不過,那個林濤栗似乎沒有那麼傻頭傻腦的啊!

  自從賀一鳴擺出了藏針印的架勢之後,他的整個人似乎就消失了。

  雖然眾人都可以用眼睛看見他這個人,但是在他們的感覺中,賀一鳴已經不在了。

  與呂辛紋的身上所湧起來的強大活力相比,賀一鳴似乎是變成了一塊頑石,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

  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他們的心中充滿了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慨。

  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二個人之間的決鬥,才是今日最終的結果。勝的一方固然是會得到巨大的好處,而落敗的一方,只怕連性命也會輸掉。

  雖然他們並沒有上場,但是心中的擔憂和恐懼,卻遠勝於場中的二位先天強者。

  霍然間,呂辛紋似乎是動了一下,他一步踏出,眾人的眼睛一花,他已經出現在了賀一鳴的面前三步之處。

  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他是如何移動的,就像是他突然消失,又再度出現似的,眾人眨了眨眼睛,都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幾個膽小之人,甚至於在心中嘀咕,此人莫非是傳說中的妖魔鬼怪?否則又怎麼可能令人出現幻覺。

  然而,就在這一刻,賀一鳴也動了。

  他的手微微一動,每個人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縷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一閃,甚至於連一眨眼的功夫也沒有。

  呂辛紋的身影詭異地抖動了起來,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後方退去。

  如果說他前進之時,沒有任何人看見,那麼當他退後之時,眾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一片殘影。

  從賀一鳴身前三米之處,一連串的呂辛紋向著後方延伸著,直至二十米開外,他方才豎起了一掌,平平地放於胸前。

  他的掌心閃過了一道金色的光芒,隨後消散於無形。

  接住了這一道金光之後,呂辛紋的身形彷彿是停頓了一下,終於再度地轉了起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愈捷,霎那之間就已經是圍著賀一鳴轉了數圈。

  在眾人的眼中,這位老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他們似乎是看到了一團飄渺無蹤的霧氣,在這個場地上飛動著,哪怕是賀荃信這位內勁十層的大高手,在此刻也和那些普通人一樣,根本就無從捉摸。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以前雖然聽賀武德說過,先天強者與後天高手的差距極大,已經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在先天強者的眼中,哪怕是後天巔峰十層的高手,也不過就是一隻稍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他雖然連耳朵都聽出了老繭,但是內心中卻一直有著一絲疑慮。

  但是此刻,他終於完全相信了。

  在場中交戰的那二個人,無論是賀一鳴,還是呂辛紋,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將自己的性命取走。

  此刻,他唯一的慶幸就是,一鳴竟然成為了先天強者,而唯一祈禱的就是,一鳴能夠在這一戰之中戰而勝之,若是真的實力不濟而落敗,那麼也要逃出生天。

  一鳴還年輕,只要他還活著,又何愁沒有能夠報仇的一天。

  場外眾人各有心思,但是場中的二人,卻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到了對方的身上。

  呂辛紋下腳如風,他的身形已經化做了一陣雲,一團霧。

  這團雲霧圍繞著賀一鳴不停地轉動,每轉動一圈,周圍的空氣似乎就凝縮了一分,讓內中的壓力就增加了一分。

  賀一鳴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一股如同漩渦般的能量逐漸產生,並且朝著他不斷地擠壓而來。

  水系功法,而且是先天的水系功法。

  在這一刻,賀一鳴已經明白了呂辛紋所修煉的先天功法屬性了。

  面對那從四周不斷擠壓而來的力量,賀一鳴的身形不動如山,他的十指變幻如飛,一縷縷的先天真氣從他的雙掌手心處交替連環激發而出。

  藏針印中的針印每一次激發出去,就像是在周圍的雲層間戳了一個大洞,頓時讓那仿若天成的擠壓力量有了宣洩的口子,再也無法對他構成壓力。

  賀一鳴的針印激發的速度明顯超出了呂辛紋的預料之外,也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外,這位老人豁然一聲長嘯,身形拔空而起,瞬間就已經退出了數十米之外。

  至此,眾人才看清楚,在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原來他剛才就是利用快速的到了極點的身法來揮舞著這件衣服,才給人造成了那種如雲似霧般的感覺。

  只是,此刻這件衣服上已經是千瘡百孔,破得不能再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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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五十章 刀芒加身

  呂辛紋看著手中破爛的衣服,臉上閃過了一絲惋惜之色,道:「可惜,這件衣裳若是由北冰山天蠶絲和。」

  賀一鳴心中微怔,道:「如此說來,呂兄的功法應該必須使用這種特製的武器,才能夠發揮到極限了?」

  呂辛紋啞然一笑,將手中殘破的衣裳一拋,道:「就算是沒有這種特製的武器,我也一樣能夠滅你滿門。」

  說罷,他一腳踏出,雙掌一錯,這一次他的速度遠不如剛才的那種無人能見的快捷,反而是顯得有些緩慢。

  然而,這只不過是一種錯覺而已,他僅僅是踏出了三步,就已經跨過了數十米的距離,轟然一掌擊了出去。

  水系的功法並不適合以硬碰硬,但是這位老人卻選擇了強攻之道。

  因為經過了最初的談話,他已經明白,賀一鳴是一位剛剛踏足先天境界的強者。

  雖然不明白在他的身上為何會有著如同藏針印如此厲害的先天功法,但既然是剛剛進階的先天強者,那麼在先天真氣上,肯定是遠不如他這個已經進階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所以他在使用雲霧擠壓術失利之後,就立即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法。

  一力降十會,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卻往往最為實用。整理提供

  一隻手掌似乎是從虛無的空間中陡然穿了出來,就這樣朝著賀一鳴的胸口印去,若是讓這一掌印實了,那麼就算賀一鳴是先天強者,怕也是難以承受。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掌,賀一鳴的雙手卻是猛地一翻,原先的藏針印頓時一變,變成了一個穩重厚實的伏地印。

  這種印法同樣是從林濤栗那裡偷學而來,面且還是他學到手的最完美的一種印法。雖然與林濤栗施展之時,還有些不同,但那些不同可都是結合了賀一鳴本身的特點而自己修改出來的,算是最適合他本人的一種功法了。

  那只飄渺無蹤的手掌在虛空中晃動了幾下,似乎是想要找出賀一鳴身上的破綻,但是它後面的主人卻突然發現,當賀一鳴手上的印法改變了之後,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破綻,似乎全身上下,都在這個奇異的印法的守護之下。

  那隻手掌在上下左右、虛虛實實地晃動了無數次之後,終於還是與賀一鳴的伏地印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就像是賀一鳴的手印早就放在了這裡,專門等待著這隻手掌上鉤一樣。

  呂辛紋頓時是覺得鬱悶之極,他剛剛的這一手已經是全力施為,但卻依舊是沒有在功法上佔到半點兒的便宜。

  他是何等眼力,只需要一眼就已經看出,這二種手印既有一脈相承之處,但又有著各自不同的脈絡,但是無可置疑的是,這二種手印肯定都是先天功法。

  他的心中驚異不定,這個年青人究竟是何來歷,竟然會掌握了二種先天手印功法。

  如果僅僅是學會了,那倒也並不足以為奇,可是賀一鳴不但學會,還掌握了其中的精髓,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在這一刻,他可真有些懷疑賀一鳴的年齡了。

  內勁的提升,可以服用金丹,踏足先天,也有著世所罕見的先天金丹。

  但是,功法的掌握,卻並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除了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頓悟之外,就唯有通過不斷地練習,練習,再練習。直到將這種功法練到了骨髓之中,才能夠做到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的地步。

  他所展示的這二門先天手印功法,都已經達到了運轉如意,隨心所動的地步。對於先天功法的純熟度,竟然不在他二十多年的苦修之下。

  遇到了這種怪胎,縱然是血屠夫呂辛紋,也感到了陣陣的無奈。

  賀一鳴在他的手掌和伏地印接觸的那一刻,他的雙腳壓地,雙膝微微曲起,就是這一個動作,就已經將呂辛紋的先天水系真氣的力量轉移了一半到地上。隨後,他的雙腳用力,一股澎湃的大力從他的雙腳傳到了雙膝,雙膝豁然一抖,在瞬間抖得筆直,一股強大的彈力頓時從他身上三百多個竅之內同時發出,在霎那間凝成了一股繩,通過了伏地印彈了出去。

  「砰……」

  一道並不算是太大的響聲傳了出來,這道聲音顯得非常壓抑,就像是一個在鐵箱子中的爆炸般,令人的心中發堵。

  呂辛紋的眼睛陡然圓睜,他的手掌與伏地印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二股巨大的真氣毫無花巧地碰上了。

  然而,真氣對捍的結果,卻讓呂辛紋感到了難以置信。

  從伏地印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遠超出他想像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是純純粹粹的土屬性力量,就算是先天屬性上,也是完全克制了他。

  呂辛紋大駭之下,身形如電般的倒飛而出,在飛退的過程中,他的雙腳不斷地以小碎步蹬踏著地面,每一腳踏在地面之上,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腳印,在短短的數息之中,他已經在地面上留下了整整三百六十個腳印之多。

  從賀一鳴體內三百多個竅中彈出來的力量,竟然被他以這種奇異的方式完全化解掉了。

  呂辛紋駭然抬頭,他怎麼也想不通,以一個剛剛踏足先天境界的青年,又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先天真氣。這種真氣之強大,竟然不比他二十多年的勤修苦練要遜色分毫。

  至此,他的心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懷疑,對於自己能否戰勝擊殺賀一鳴的信念,出現了那麼一絲的動搖。

  賀一鳴的雙目陡然一揚,在這一刻,他清晰地感應到了,對方的氣勢似乎是突地低落了下去,原本那種精氣神提聚到了頂點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

  當呂辛紋的氣勢衰退之時,賀一鳴的氣勢就不由自主地暴漲了起來。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賀一鳴一聲長嘯,他抬起了腳,化做了一道閃電,以絲毫也不遜色於剛才呂辛紋的速度,朝著前方筆直地衝了過去。

  賀一鳴的腳步飛快地在地面上踐踏著,他的頻率在這一刻快到了極點。

  這種聲音聽在了眾人的耳朵中,竟然讓人產生了一種置身於連綿不盡的細細的山雨之中的感覺。

  賀一鳴就這樣化做了一陣山雨,在瞬間就踏出了同樣的無數的小碎步,以快到了極點的身法,將呂辛紋所有閃避的道路全部封死。

  同時,他抬手,伏地印再一次地出現身前,只不過這一次的伏地印並不是防禦,而是陡然間轉化為強大的攻勢,仿若泰山壓頂般地砸了下來。

  在林濤栗的手中,伏地印只不過是一種純粹的防守印記,但是到了賀一鳴的手中之後,卻在內勁行走的線路上做出了細微的調整,使得這門印法多出了一個意外的變化,也是這一式中唯一的攻擊手段。

  強大的真氣,從伏地印上散發了出來,那氣息緊緊地鎖定了呂辛紋,就像是有著無數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綁住一般,再也不可能有失手的可能。

  呂辛紋的眼中閃爍著驚懼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覺。

  剛才的那一掌,他已經確定了賀一鳴是一位土系的先天修煉者。但是在這一刻,他所展現出來的輕身功法,卻絕對是屬於水系的功法之一。

  土系的伏地印,水系的飛騰術。

  土的凝重,水的輕柔,竟然都在他的身上同時地展現了出來,而且還都是那麼的完美。在這一刻,呂辛紋甚至於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感歎。

  不過,呂辛紋畢竟是一位接近百歲的先天強者,一生之中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次的戰鬥,在這關鍵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已經是鎮定了下來。

  既然知道無法躲避,那麼他就立即拋開了一切,將自身的先天真氣激發到了極點,先後三掌連環擊出。

  他這三掌一掌緊接一掌,每一掌打出,都是一股龐大的真力衝擊。

  第一掌與伏地印接觸,呂辛紋的身體稍微向後退了一點,第二掌與伏地印接觸,他的身體與賀一鳴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第三掌與伏地印接觸,他的人已經像是離弦之箭般,飛快地竄了出去。

  賀一鳴的腳步頓了下來,並不是他不想追擊,而是呂辛紋的這三掌一掌重過了一掌,當第三掌打出來的時候,已經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到了極點的力量。縱然是佔盡了上風的賀一鳴,也是被迫停了下來,以腳下大地的厚重沉穩,來化解這股巨大的力量。

  抬頭,賀一鳴望著飛退的呂辛紋,一股強烈的感慨從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他一開始之時,並未選擇強攻,而是以龜縮之勢防守。當呂辛紋攻之不下,氣勢衰弱之時,頓時以飛騰術驟然反擊,以伏地印做泰山壓頂之勢強攻,但是最終,竟然還是被他以連環三掌輕易地就破去了這必殺之局。

  先天強者,果然不是易與之輩,想要將此人擊殺,絕對不是自己赤手空拳能夠做到的。

  然而他卻不知,此刻的呂辛紋心中之震撼,那是遠超於他。

  那三掌可並不是普通的三掌連擊,而是呂辛紋真正的壓箱底功夫,自從他晉陞為先天境界之後,與人交手還從未曾使用過。

  三掌連擊,本來是一種真氣疊加的神奇竅門,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呂辛紋能夠掌握的。

  但是,他曾經有一番奇遇,在某個地方得到了一點兒這方面的內容。經過了摸索之後,勉強能夠將真氣進行三疊攻擊。可一旦使用之後,對於身體多少都會有些傷害,而且還絕對不能連續使用。

  不過就算是有著種種缺陷,但這已經是他二十年來經過了無數次的嘗試才能夠達到的極限。本來以為憑借這一手功夫,已經是足以橫行天下。但是沒想到今日與賀一鳴之戰,他雖然是使出了這門功法,但卻是被迫做為保命之用,心中的驚懼,又豈是筆墨能夠形容的。

  賀一鳴的反擊雖然未曾建功,但是他的靈覺感應實在是非同小可。

  在他的感覺中,呂辛紋的氣勢似乎是愈發的低縻了,正所謂此消彼長,這樣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那麼天知道是否還會有第二次。

  肩膀豁然抖動了一下,他的背部肌肉頓時彈了起來,那緊緊束搏在肩背之上的籐條頓時寸寸斷裂,一米多長的布條驟然飛了起來。

  在真氣的巧妙運用之下,三截大關刀如同長了翅膀般飛過了他的頭頂。

  賀一鳴腳步不停,雙手高舉,在半空中詭異地一陣晃動,已經將那把恐怖的大關刀組裝完畢。

  一步踏出,緊隨在呂辛紋的身後猛撲過去,同時大關刀帶起了一陣響徹天地的奇異嘯聲朝著呂辛紋沒頭沒腦地打了過去。

  這看似隨意的一刀,其實卻包含了一種神奇的,難以想像的玄奧力量。

  開山三十六式第一式,這門先天功法從大關刀上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呂辛紋的眼眸一凝,他的心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恐懼的念頭。

  從這把長達近四米的兵器上,他嗅到了一股代表了死亡的味道。這種感覺自從他踏足先天之後,就再也不曾感覺到了。

  他頓時明白,賀一鳴所施展的這把大關刀,有著能夠將他置之於死地的能力。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再也沒有了要將賀一鳴等人全部誅殺的想法,對於他而言,賀一鳴就像是一個噩夢,帶給了他無比驚恐的感覺。

  雙腳用力一跺,呂辛紋的身形一振,驟然一個轉折,竟然是向著賀荃信等人的方向撲去。

  這一下變故,別說是賀一鳴所料不及,在場的任何人都決然不會想到。

  以呂辛紋的身份,竟然會在與一位先天強者的交手之中不戰而逃,而且還朝著對手的家人奔去,分明是想要挾持人質的打算。

  這種事情,竟然還有一個先天強者能夠做得出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去做,這絕對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哪怕是賀荃信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賀一鳴心中大急,驟然爆喝一聲,如同晴空霹靂般地一刀砍出,同時雙腳用力,整個人化做了一條光影,竟然就這樣以最短的時間,通過了最短的距離,來到了賀荃信的身邊。

  然而,他剛剛來到了賀荃信的身邊,就知道不對了。

  因為呂辛紋在半空中靈巧地躲過了他這一刀之後,頓時脫離了他的刀光範圍,如同靈貓般地竄了出去。

  賀一鳴立即明白,呂辛紋根本就不是什麼想要劫持人質,他只不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擺脫自己的開山三十六式的糾纏而已。

  瞬間,他明白,呂辛紋已經是萌生退意,否則他絕對不會放下臉面,做出這個選擇。

  一念及此,賀一鳴在心中頓時充滿了強大的幾乎可以吞吐日月般的超強信心了。

  在他的手上,一個先天強者竟然會選擇逃避,而且這個先天強者還與他有著殺徒之仇,可縱然如此,他也不敢與自己為敵。

  這個事實,就像是一劑興奮劑般,讓他的精神亢奮的到了極點。

  他的雙手一抖,龐大的真氣瞬間湧入了大關刀之中,在這一刻,他再也沒有了任何保留。

  在強大自信的刺激之下,五行功法在這一刻發動了起來,五行之力相輔相生,瞬間點燃了那強大的力量。

  大關刀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截刀芒,那淡金色的光芒伸縮吞吐不定,就像是毒蛇的蛇芯,令人不敢逼視。

  賀一鳴大喝一聲,手中大關刀一甩,那道刀芒頓時是如同流星趕月地揮了出去。

  時間,彷彿是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並不時間真的停止,而是那道刀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甚至於已經快到了能夠撕裂空間,無視距離的程度。

  呂辛紋脫離了大關刀的範圍之後,他的身形如電,已經來到了范浩日的身邊,伸手一拉,頓時將他拉住,同時向著遠方飛奔而去。

  范術何已死,若是還將范浩日留在這裡,那麼就等於是將他的性命寄托在袁誠摯等人的良心之上。

  而呂辛紋也不知道做何想法,竟然在臨走之前拉他一把,似乎是想要帶他一起遠去。

  以他的速度,自然沒有人能夠阻攔,然而他剛剛來到了范浩日的身邊,就感到身後有異。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瞬間籠罩了他的整個人。

  幾乎是沒有經過考慮,他就這樣伸出右手朝後一揮。

  他似乎是感到了一種奇異的力量,這種力量銳利,強大,似乎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他感到手腕一輕,扭頭看去,右手已經從中而斷,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金色的刀芒依舊是沒有停留,瞬間就已經砍到了他的身上。

  呂辛紋的臉上驟然閃過了一絲詭異的藍色,這道刀芒在他的身上劃過,頓時消失不見。

  正當眾人瞠目結舌之時,呂辛紋卻像是沒事一樣地飛躍了起來,他的左手上抓著范浩日,如同流星趕月般跳過了圍牆,瞬間便是不知所蹤。

  在他離去的地上,有一隻斷裂的手掌,只是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除了從這半截手掌上留出的鮮血之外,地面上就再也沒有血跡了,似乎在呂辛紋的身上沒有一絲鮮血,所以無法流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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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五十一章 先天金丹

    賀一鳴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這幾日修煉之時,曾多次聯繫大關刀的刀芒。對於這一縷刀芒的威力知之甚詳。

    而且他也將這一道刀芒當做了他的最後底牌,就和呂幸紋的那一招疊加功法一般,當做最後的保命手段。

    然而,這一急刀芒落到呂幸紋的身上以後,他竟然是如無其事,活蹦亂跳的逃走了,這對於賀一鳴來說,是如論如何都想之不通的,

    他心念一轉,立即到「大伯,小佷去去就來」

    說罷,他展開身形,瞬間就已經消失不見,雖然受傷拿著一把大關刀。但是他的手中,卻好像是輕若無物似的,一點也不見的累贅。

    當二位先天強者先後離開之後,場中先是一片死寂,隨後雙方頓時發生了強烈的變化。

    袁則蔚身後的範家僕役和食客們驟然一聲吶喊,頓時使作鳥獸上得一哄而去,僅僅留下了幾人也是臉色蒼白的看著袁則蔚,他們都是隨著袁則蔚而來。並非範家之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去依然是不肯捨棄袁則蔚而逃。

    然而,,袁則蔚此是卻已經是再無鬥志,他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幾下,終於是長嘆一聲。

    隨著這一聲長嘆,他似乎是徹底的解脫了,他的身體慢慢的跌到在地上,眼中再無絲毫生機。

    為了袁家的家主之位,他不擇手段的奮鬥了一輩子。眼看即將大功告成之時,且發現這個夢已經是徹底的破滅了。

    老人經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終於自尋了斷而亡,

    袁則摯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的沉默,不過從他的眼中對於袁則蔚的憎恨就可以看出,他可是絲毫也不會同情這位已經失去的大伯父。

    袁則羽站了起來,緩聲道︰「誠摯,你給我去郡城中,把大哥的後人全部接回來吧」

    袁誠摯一震,急促的到︰爹……

    袁則羽一揮手到「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城中的店舖可以交給你經營,但是大房名下的地產和院落,就都還給他們」

    老人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

    袁誠摯雖然是滿心的不願,但是在面對老爺子的固執之時,他終於是不敢違背,,,唯有長嘆一聲,應承了下來。

    袁則羽回身,想著賀全信一抱拳,道「全信賢佷子,今日我袁家一脈能夠保全,全耐你賀家之力,老夫拜謝了。

    他雙膝一曲,就要叩下頭去。

    賀全信臉色大變,連忙上前一步,一飛快的速度在他跪倒以前攙扶住,

    袁則羽掙了二下,當賀全信的手臂卻是穩如磐石,不曾動彈分毫。

    賀全信正色道「袁世叔,您與家父數十年的交情,小佷若是受了你這一拜,回去之後,又要如何想家父交代呢?

    袁則羽長嘆一聲起身道︰賢佷,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做個見證,

    賀全信連忙道」世叔有事,小佷自當效勞。

    袁則羽一指袁則蔚的屍身,道「俗話說,人生如燈滅,無論他身前做過何事,,既然已經身死,那就一筆勾銷、

    賀全信猶豫了一下道「世叔說的事」、

    「好,既然賢佷也是認可,那就請賢佷見證,我要將大哥留下的子孫重新歸入袁家家譜,講他們的田地房舍撥還,,,」袁則羽正色道「我想請賢佷見證此時,如是日後有人貪圖他們的田地財產,還請賢佷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賀全信的目光落到了袁誠摯的臉上,眼中卻是一片為難之色,

    袁誠摯確實臉色鐵青,道「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袁則羽輕嘆道「我只不過是不想在我百年之後,大哥的血脈就此斷絕」

    袁誠摯輕哼一聲道「爹。袁……大伯都這樣對您,你還要這樣做,難道您以為他們就會領情嗎?」、

    袁則羽緩聲道「他們是否領情並不重要,我只是希望能夠保全他們這一脈而已」

    「若是他們日後再次有所反覆呢?」

    袁則羽平靜的道︰「我想保全的,只是能夠老老實實的安身下去的本分人」

    袁誠摯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道︰「是,孩兒明白了」

    袁則羽轉頭,道「全信賢佷,你看如何?」

    賀全信終於點了下頭,道︰「既然是世叔受托,小佷敢不從命」

    他雖然答應了下來,但卻也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老人的一片心意罷了。

    就算袁則蔚的子孫能夠重返袁家,但最多也就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罷了,在想要像以前那樣,成為袁家的決策分子,那是絕無可能之事了。

    這樣被邊緣化數十年之後,這一脈是否還能存在,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了。

    如是袁則羽再世,或許沒有人敢欺辱他們,但若是老爺子過世,那麼這一切都不好說了。

    而他賀全信能夠做的也就是給這一脈的人希望,也是讓其餘袁家人不敢將注意光明正大的達到他們的頭上去罷了。

    老人交代完畢之後,告了一聲罪,就下去休息去了,只有袁則蔚的屍首,,,卻是被老人親自收殮了。

    看到老爺子離去,場中那凝重的氣氛才逐漸的消散,

    袁誠摯長舒了一口氣,利索的指揮家丁們將一切整理完畢,隨後幾步就來到賀全信的身邊,道︰「賀兄,一鳴……不賀大師真的是你佷兒嗎?」

    賀全信聽到了這句話,眉頭一皺,道「一鳴當然是我的佷兒」他頓了一下,彷彿是嫌語氣不夠肯定似的,是重重的補了一句「如假包換」

    袁誠摯頓時是一臉的喜色,︰道「好啊,賀兄,你是瞞得我好辛苦啊。」

    他口中抱怨,但是話中卻充滿了興奮,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絕處逢生啊!

    若非是今日出了個賀大師,那麼死的就不會是袁則蔚了。

    賀全信扯動了二下嘴巴,他心中暗道,老子自己也不知道,又怎麼會特意的瞞著你呢。再看了賀一鳴離去的方向,他心中感慨萬千,恍若夢中。

    二弟啊二弟,你的兒子都進入先天了,老爺子的心願也可以完成了吧……

    空曠的山林之中,一道人影如同令林中鳥雀一般瞬間掠過的地方。

    在這道人影的手上,既然還提著另外一人,但卻是輕若無物,似乎並沒有絲毫的重量似的。

    終於,在經過了一個山坳之時,這個人影的腳下一個趔趄,終於是停住了腳步,

    他停了一下,立即是跌坐在地,似乎是全身的力量在這一刻已經全部枯竭了似的。

    「叔祖大人︰

    一道驚呼聲從他的身邊響起,範浩日連忙站了起來,講老人扶住。

    此人正是剛剛在先天高手對決中落敗的呂辛紋,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再也感受不到那強大的生命力量了。

    他的頭髮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雪白一片,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老人似的,就連額頭上都出現了一道道密集的皺紋,彷彿在他的身上已經過去幾十年之久似的。

    範浩日雖然並不是什麼先天強者,但是在看到了老人的外表變化之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他的臉色同樣也變了慘淡無比。

    呂辛紋輕咳一聲,他的聲音竟然已經變的如此的沙啞︰」我剛才檢查過了,後面並沒有人追來︰

    範浩日一怔,連忙道︰「是,叔祖到人」

    「你知道,我為何要將你從那裡**來嗎?」呂辛紋沉聲問道,似乎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之下,他也未曾有任何的急躁情緒。

    範浩日的嘴唇動了動,終於到︰「叔祖大人,您是想要佷孫為你和二位梟叔叔報仇」

    呂辛紋的臉色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微微搖頭,道︰「其實在範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天性和體制,恰好可以修煉我的功法」他昂首,長嘆一聲,道「我本來想要等他們三個到來,然後將你收為關門弟子,但可惜的是,他們三個卻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範浩日豁然抬頭,他的聲音中充滿的震驚,叫道︰「叔祖大人您……」

    「我中了賀一鳴的一記刀芒,想不到他小小年紀,非但已經進階先天,甚至於連刀芒破空也能夠施展出來,嘿嘿……他自嘲的一笑道︰「我還他了」

    範浩日張嘴欲語,

    呂辛紋一擺手道︰「你聽我說不要隨意打斷我,我的時間不多了。」

    範浩日的心頭那不詳之兆愈發的隆重了,他立即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賀一鳴此人天縱奇才,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縱然是苦修一輩子,也休想是他之敵,我救你出來,並不是指望你去報仇。以為這和送死並無區別」呂辛紋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我就你出來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功法,講我這一脈的功法傳承下去即可,

    範浩日的臉上驟然變換了幾下,他今日落敗,父親戰死,範家也是可以預見的注定沒落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呂辛紋能夠放棄他和他的三個弟子的仇恨,也絕非他能夠輕易放下的

    呂辛紋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道︰「江湖謠傳,我是找到了某個先輩高手的遺留洞府,獲得了其中的寶藏,所以才能夠晉陞先天的。

    聽到了這句哈,縱然是範浩日,此刻也不由的收斂了心神。專心了起來。

    「嘿嘿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如此猜測的,既然給他們給蒙對了事實」呂辛紋無奈的道

    範浩日心中暗道並不是他們蒙對了事實,而是每一人在突然之間武技大增之後們都會有這樣的謠言出來,你老人家都一步登天,晉陞先天了,那麼這樣的謠傳版本再不出來的話,豈不是有鬼了。

    呂辛紋長嘆一聲道︰︰「其實老夫在三十年前,被朱家伏擊,雖然僥倖逃脫,但是也深受重傷,差點就一命嗚呼。後來機緣巧合,確實是找到了一處高人留下的洞府,在那個洞府之中,非但有著一些神奇的內勁和戰技功法,而且還有這二顆先天金丹,

    範浩日的目光頓時瞪直了,在賀家莊的那種小地方或許沒有多少人找到先天金丹是什麼,但是在郡城之中的他卻清楚的很,先天金丹就是使用500年壽命以上的靈獸內丹提煉出來的金丹。

    一旦內勁十層巔峰的後天高手服用,就會有能夠踏足先天境界的機會

    極限金丹和精力金丹雖然珍貴,但若是與先天金丹相比,那就什麼都不算了。

    這種有機會可以培養出先天強者的金丹縱然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那二粒金丹,我曾經吞服了一粒,使得老夫得以進階先天,而剩下的一顆。我本來打算給梟家這二個兄弟中的某一個服用,但是如今他們三人都已經死了那麼久傳給你吧。

    範浩日重重的跪下道︰「是,多謝叔祖大人」

    微微擺手。呂辛紋道︰「你也不必客氣,不過你要記住,先天金丹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吞服的,我所得到的金丹是有水屬性靈獸身上得到的內丹,所以也唯有水屬性的修煉者吞服之後,才能有著能夠踏入先天的機會,否則金丹所產生的藥力非但不能引為臂助,反而會造成藥力衝突,最終成為奪命的毒藥。

    範浩日臉色微變,連忙道︰「是,弟子眾多了」

    不過他的心中卻暗道,這樣的好東西,當然是要留下來自己服用了

    呂辛紋是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艱難的在吸了一口氣,道︰「我真的你也還是動心,但是你要記住,若是你在八十歲之前還沒有修煉到十層內勁巔峰狀態,那麼就永遠不要去觸踫那顆金丹了。」

    範浩日連忙問道?︰「為什麼」

    「人的體質是有限制的,你若是在八十歲之前無法達到那份標準,那麼你的體質就會慢慢衰老,再也難以承受金丹藥力的衝擊了,哪怕是日後達到巔峰,但是那具蒼老的身體還是不可能找藥力的衝擊下支持過來︰呂辛紋神情肅然,道「這一點切切記住,千萬不要忘記了」

    範浩日垂首,公斤的道「是」

    他心中掠過了一絲失望之色,八十歲,這對於一個先天強者來說並不是一個太大的歲數哦,但是對於一般人和普通修煉者而言,這已經是一個一隻腳已經邁進棺材的日子了、

    不過以他的天資,哪怕是到了八十歲也未必就能夠修煉到第十層巔峰。

    呂辛紋從懷中摸出了一份羊皮卷子,遞了過去,道︰「在這份羊皮卷子中記載著那座洞府的具體位置,你可拿去。只要小心一點。就一定能夠找到︰

    範浩日雙手慎重的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放入了懷中,

    呂辛紋長嘆道︰「當年我無意間進入的洞府,是一位不知名的前輩所建,裡面機關重重,遠非我能破解,幸好的事,其中有意見靜室,似乎是那位前輩平時所居之處,所以並無機關,我所得的金丹和秘籍都是在那間靜室之中」

    範浩日一怔,下意識的道,︰「那位前輩為何要將這些東西留在靜室之中呢?」

    呂辛紋微微搖頭,滿嘴苦澀的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不過看靜室的情況,似乎但是發生的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那位前輩匆忙離開,只是不知為何,這一去就再也未曾回來了,哎也許那位前輩和我一樣,落到了這般的下場」

    範浩日神情一緊,連忙問道︰「叔祖大人,您的身體?」

    呂辛紋啞然一笑道︰「賀一鳴的那一記隔空刀芒已經將我體內的生機完全斷絕,我強壓下傷勢,帶著你跑到這裡,早已經極盡所能,至於老夫的這條性命麼,已經是回天無力了。

    範浩日臉色一黯,眼中已經是隱現淚水,他們二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已經是同病相憐,眼見這位老人即將逝去,我的心中未免湧起了強烈的兔死狐悲之感,

    呂辛紋的聲音越來越低,道︰「金丹和我的修煉心得都在洞府之中,你去找到他們。將我這一脈傳承吸取,切莫要斷絕了。

    範浩日重重對到,磕了三個頭,莊重的道︰「是」

    呂辛紋滿意的點頭,他的雙目緩緩閉上,口中呢喃道︰「他的先天之氣怎麼會如此之強,難道他是從娘胎出來之時就是先天強者了?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天生的先天強者?」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低不可聞

    範浩日跪著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伸手在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隨後臉色逐漸的扭曲了起來。

    他再一次的重重的扣了幾個頭,即像是說給他聽,又想說給自己聽似的︰「叔祖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為您和範家報仇的,弟子或許永遠不是賀一鳴之敵,但是袁。賀二家卻只有一個賀一鳴,若是弟子學友所成,一定要先將袁家,賀家的每一個人都殺了。要將他們上的雞犬不留,我要讓他永遠的活在後悔之中。

    他的聲音隆隆而出,決定無比仿若一個個釘子狠狠的嵌入了牆壁之上,再也無法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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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五十二章 扼殺

    一陣風輕輕的吹了過來,賀一鳴的身體和背上的那把恐怖大關刀在這一刻都像是

    沒有了絲毫的重量般,就這樣隨著這股風而飄了起來。

    他的眼楮微微的閉上了,仔細的感應著空氣中那殘留下來的氣息。

    呂辛紋在斷了一隻手之後,就像是沒事般的逃走了。其他人或許看

    不出什麼,但是賀一鳴卻已經清晰的感應到,在呂辛紋體內那原本龐大

    的近乎溢出的生命氣息,卻被這一刀徹底斬斷。

    刀芒的威力竟然達到了這等地步。縱然是賀一鳴本人也沒有料到。

    當然,如果不是呂辛紋在事先已經與賀一鳴鬥了一場,並且沒有想

    到它還有著如此恐怖的壓箱底絕技的話,那麼也不可能被賀一鳴以近乎

    於暗襲的方式擊殺了。

    對於這位老人,賀一鳴的心中其實甚是敬佩。

    別的不說,單單是在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滅絕的情況下,他卻依舊是

    能夠抓著一個大活人,以無以倫比的速度逃出了那麼遠,這種情況就遠

    非一般人能夠想像了。

    或許,也唯有這樣的堅忍,唯有這樣的意志品質,才能夠讓他擁

    有晉陞先天的資格。

    片刻之後,賀一鳴的雙目微睜,他已經通過了殘留的氣息而感應到

    了呂辛紋離去的方向。而且他發現,這種感覺越來越濃,那是因為它

    已經逐漸的追近了。

    而且,空氣中所瀰漫的一種死亡氣息也是越來越濃,這也可以說明

    呂辛紋再也無法支持多久了。

    心念微動,賀一鳴體內的先天之氣已經如同大浪似的翻騰了起來。

    一縷縷的真氣在經脈竅**中如同流水般的滾動著,隨著這股真氣的

    流竄,賀一鳴的身上形狀也有了不可思議的轉變。

    他臉上的肌肉迅速的乾癟了下去。手腳也變得如同一根木樁似的

    ,整個人乍一看去,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徐家的枯木功在晉陞到了先天境界之後,變得愈發的不可思議。

    當先天真氣以這種功法的方式運轉著之時,賀一鳴的身體簡直就是和

    一根木樁無疑了。

    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大量的氣息,不過這種氣息似乎與人類身上的

    氣息完全不同,而是與周圍山林的環境如出一轍。

    若是此刻有一位先天強者蒙著眼楮來到他的面前,那麼百分之

    九十的人會把它當做一棵貓咪無比,活了上千年的古樹。

    呂辛紋在停下的時候,曾經用臨死前的那種迴光返照式的強大真

    氣感應探索了一遍。

    他之所以放心的將自己的來歷和羊皮紙交給範浩日,那是因為在這

    個地方,他已經是無人可托,而更主要的就是,他確信賀一鳴並沒有追

    來。

    在賀一鳴提聚起枯木功之時,他身周的木系氣息雖然是如同燈光一

    樣的強烈。但是,無論呂辛紋怎麼猜測,都不可能讓他猜出這就是賀

    一鳴。

    在他臨死之時,對於賀一鳴竟然能夠一人同修多種不同屬性功法

    而感到不可思議,但正因為如此,他就更加不以為賀一鳴有能力再兼修

    木系功法了。

    既然感應不到這幾系氣息有何異變。那麼在呂辛紋看來,賀一鳴肯

    定是放棄了追趕。

    然而,他卻不知,賀一鳴所懂的並非僅有土、金、木三系的真

    氣,而是五行俱全之體。

    所以當賀一鳴緩慢的,一點點的靠近之時,呂辛紋二人卻還是一無

    所知。

    當然,運轉了枯木功之後,賀一鳴甚至於呼吸斷絕,身上屬於人

    類的生命氣息被壓制到了極點。這一點,縱然是屏息術也難以做到。

    悄悄的躲藏在距離他們百米開外的地方,賀一鳴的真氣通過了周

    圍林木的能量蔓延了過去。在這個叢林密佈的地方,天地之間的木系

    能量哪怕是再強烈一些,也不可能被人懷疑。

    當他凝神細聽之時,頓時將這二人的對話全部的收入了耳中。

    在一開始之時,賀一鳴還是心平氣和,特別是當他聽到了呂辛紋阻

    止範浩日報仇的那番話之後,心中已經決定,放過這二人了。但是,

    他卻絕對沒有想到,當呂辛紋死去,僅剩下範浩日一人之時,他竟然

    發下了如此狠辣的毒誓。

    說什麼要將袁、賀兩家全部滅絕。要讓自己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若是真的讓他做到了這一點。那麼賀一鳴的這後半生肯定會如他所

    願。永遠的活在痛苦之中。

    一想到這裡,賀一鳴的心中頓時就是殺機大盛。

    縱然是先前聽到了梟家兄弟想要請求呂辛紋滅絕賀家之時,他心中

    的殺意也沒有像此刻這樣的堅決。

    特別是在聽到了範浩日那似乎是擲地有聲的話音之後,他就明白,

    賀家與他之間,肯定就僅有一個能夠生存下去,這段仇恨已經是再也無

    法解除了。

    身形微微的移動,他已經是如同木樁子似的跳了過去。

    在半空之時,體內的枯木功已經變成了那種如同溪流蜿蜒,潺潺**的波

    紋功了。

    他身上的肌肉迅速的鼓了起來,只不過是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恢復

    了原樣。若是此刻他的身上換一件外套,那麼保證再也沒有人能夠

    將剛才的那個枯瘦如柴的人與他聯想到一起了。

    雖然功法轉換,但是賀一鳴依舊是落地無聲。

    在確認了呂辛紋已經身隕,賀一鳴的動作自然就放鬆了許多,再也

    不至於小心翼翼的了。

    區區一個七層內勁巔峰的範浩日,還不值得他如此忌憚。

    轉過了一個彎角,已經來到了那處山坳之外。此時是範浩日正在

    挖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將呂辛紋就地掩埋。

    賀一鳴輕嘆一聲,力貫雙臂。

    他的這一聲輕嘆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正在挖坑的範浩日

    卻像是若有所覺般的停了下來,他的動作陡然一僵,隨後慢慢的轉過了

    身子。

    當他看到了山坳之前的賀一鳴之時,臉上那原本因為激動而引起來的

    紅暈頓時在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隨後,他的那雙眼楮凶光閃閃,竟充滿了怨毒,讓人不寒而慄的神色。

    在他的注目之下,賀一鳴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非常的不喜歡這個目光。

    「你竟然來了,想不到你連叔祖大人也能夠瞞得過。」彷彿是從

    牙齒縫中蹦出來的聲音似的,任何人都可以聽出裡面的怨恨。

    既然賀一鳴是追蹤而來,那麼他肯定是聽到了自己最後的一句話。

    既然知道了他的打算,那麼範浩日就知道,賀一鳴是肯定不會放過他了。

    「是的,我來了。」賀一鳴看著已經閉上了眼楮的呂辛紋,緩聲

    道︰「其實,他本來不用死的,如果你們範家不是想要謀求袁家的家

    業。那麼,他的三個弟子,你的父親,還有你……本來也不用死的。」

    不知為何,賀一鳴的心中突然湧起了無窮盡的感慨,有些話若是不

    說出去,似乎就會給他帶來一種窒息的感覺。

    或許,這與一個先天強者死於他的手上有關吧。

    原本威風凜凜的範家,就是因為貪圖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所以縱然

    是有一位先天強者相助,但最終還是逃不過滅族的命運。

    雖然賀一鳴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在與袁誠摯相處的這段時間中,

    也算是瞭解到一些東西了。

    若是袁誠摯會放過範家,那麼除非是太陽從西邊起來東邊落了。

    以袁誠摯的為人,非但會吞併範家的所有基業,甚至於連範家的

    餘脈大概也不會放過吧。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行招惹,哪怕賀一鳴,都沒有辦法插手其中。

    他們所能夠做的,就是在這一場盛宴中,理所當然的獲得屬於

    自己的那個份額。

    範浩日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正常的紅色,他嗤笑道︰「我們範家強

    打,袁家勢弱,而且還有人送過來把柄和接口。我們又為何不能牟取

    他們的基業。只不過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袁家既然會請來了你……」

    聽到他**裸的,毫不掩飾的解釋,賀一鳴的心中驟然一凜。

    今日的袁家,又何嘗不能是日後的賀家呢?

    別看今日的賀家一副欣欣向榮之勢,但若是有朝一日,賀家勢弱,

    那麼肯定會有其他的家族想要取而代之。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目標。他一定要讓賀

    家成為如同琳瑯林家,火烏謝家那樣的傳承千年的大世家。

    也唯有這種人脈關係錯綜複雜,在各地的勢力盤根錯節,擁有無限

    底蘊的家族,才有可能威懾和應付這一波又一波的新興崛起家族的挑戰。

    範浩日雖然口中嘲諷,但身體卻根本就不敢動彈一下。

    縱然是必死之境,他也不願意就這樣立即死去。所以,他根本

    就不敢動,否則若是引起賀一鳴的誤會,他可是連一招都休想抵擋。

    範浩日的目光微微下垂,落到了自己的胸襟之前。

    在這裡,有著一份羊皮卷子,這是呂辛紋在臨終前送給他的。老人

    的願望是讓他將獨門功法繼承下去,縱然不能流傳千古,也斷不能由

    他而絕。

    但是範浩日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如何才能將這份地圖不著

    痕跡般的毀去。

    他自忖必死,但縱然身死,也不能將這份地圖留給賀一鳴,更不能

    讓他找到那個洞府,得到呂辛紋的遺物。

    眼珠子飛快的轉動著,他的頭上甚至於已經滲出了一絲汗漬。豁然,

    他的眼楮一亮,道︰「賀大師。我知道今日必死,也不敢求您饒恕,

    但是請您允許我將這個坑挖好,將呂辛紋大師先行安葬,隨後自行了

    斷。」

    賀一鳴略一沉吟,道︰「也好。」

    範浩日抱了一下拳,他轉身。拿起了一塊粗糙的石條,跳入已經

    挖了一半的坑洞,繼續挖掘了起來。

    他裝作無意識的朝著賀一鳴的方向偷瞧了一眼,卻見他目光依舊是

    停留在呂辛紋的身上,眼中似乎有著某些令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心中暗喜,轉身擋住了賀一鳴的視線,輕手輕腳的伸入了懷中。

    以他第七層的內勁,只要用力一捏,就能夠將這一份地圖徹底銷毀,

    那時候縱然是落到了賀一鳴的手中,也休想找到絲毫有用的東西了。

    但是他的手指剛剛踫到了羊皮卷子的時候,臉上有些欣慰,有些

    猙獰,也有些得意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不僅僅是內勁無法運轉,就連身體

    也再休想動彈分毫了。

    賀一鳴的身形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目光坦蕩蕩的看著他,道︰「

    既然範兄已知必死,那麼呂兄贈送的地圖也就應該對你沒用了。所以

    ……」他輕嘆一聲,道︰「這份地圖就交給我來保存吧,我會讓呂兄的

    心願達成,不讓他這一脈的所學就此斷絕。」

    範浩日的臉上頓時變得鐵青,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唯有嘴

    巴還能夠動彈,他此時目眥欲裂,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保養完好雪白

    的牙齒執拗地咬著薄薄的下嘴唇,若是目光真的能夠將人燒著,估計

    賀一鳴此刻的身上已經是烈火熊熊了。

    「你,連叔祖大人的東西都要搶奪,你不得好死。」

    賀一鳴曬然一笑,道︰「範兄,你剛才不是說了,袁家勢弱,範家勢強,所以你們理所當然取而代之。如今閣下勢弱,賀某勢強,又為何不能取而代之呢?」

    範浩日一怔,他的嘴唇抖了幾下,眼角豁然裂開,流出了二縷鮮紅的液體,隨後他放聲大笑,笑聲遠遠傳出,直到嗓子都變得沙啞難聽,如同金石摩擦一般。

    最終,他的笑聲逐漸低沉,口中喃喃的說︰「報應,報應,我們有報應,你日後肯定也有。」

    他啊聲音低了下去,豁然吐出了半截石頭,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口中狂湧而出。

    賀一鳴並沒有阻止,只是在嚴重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他。

    沒過多久,範浩日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能動彈了。

    賀一鳴微微搖頭,伸手一抓,將範浩日丟掉的那個最簡陋的石條拿了起來,他跳進了坑洞之中,接著範浩日的工作,沒幾下就將一個深坑挖了出來。

    賀家之後,就有著通向無盡山脈的山林,所以賀一鳴知道,要想在山林中掩埋屍體,就一定要挖掘深坑,若是不然,就會有野獸將已經埋下的屍體拖出來,吃的是連骨頭也不剩一根。

    呂辛紋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畢竟是一位頂尖的先天強者,無論如何都不能曝屍荒野。

    哪怕此時的條件不夠,但也要讓他入土為安。

    至於範浩日,雖然範家的滅亡時罪有應得,但是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之後,賀一鳴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強存弱亡,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真理。範家這樣做,也是想要建立他們的千秋基業。

    唯有自身的強大至極,才能夠避免被其他家族取代。

    他們這麼做,其實又何嘗有錯

    還有,在賀一鳴心中,其實還有著一個禁區,他根本就不敢去詢問,也不敢去多想。

    賀武德老爺子在四十年前,憑藉著一把大關刀,和賀來寶二人一手建立了賀家
    在這個過程中,又會留下多少鮮血,又會有多少小家族為之灰飛煙滅。

    或者說,他們有能力再不損害他人的前提下,將賀家
    雖然他對於爺爺和寶爺都很尊敬,也知道他們的實力在太倉縣中很強大,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怕也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了。

    所以,對於這一切,他不願意去向,也不願意去觸及,若是能夠當一個縮頭烏龜的話,那就心安理得的當一輩子吧。

    將坑挖好之後,他將呂辛紋和範浩日的屍首放入了坑中,深深的掩埋了下去。

    他將所挖的坑洞深度,已經達到了二米以下,一般的野獸是不可能再將之拖出來了。

    當然,在將他們埋下之前,賀一鳴也在他們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將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取了下來。

    反正他們即將入土為安,這些東西對於死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不如自己拿著,或許還能夠有點用途。

    呂辛紋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反倒是在範浩日身上找到了一些好東西。

    除了那張特製的羊皮卷子之外,竟然還有幾個金元寶和一瓶丹藥。

    拔開瓶蓋,輕輕的聞了下,賀一鳴的臉色微變,這裡面的,竟然是精力金丹,而且還有著整整五顆之多。

    賀一鳴豁然明白,這些金丹只怕並非範浩日之物,而是他從呂辛紋的身上獲得的。

    難不得一個先天強者的身上竟然什麼也沒有,原來是已經被人搜刮過了一次,只是,範浩日覺得想不到,他雖然獲得了金丹和地圖,但卻是立即就步呂辛紋後塵而去,連提升示例的機會也沒有。

    將這一次的所得都收了起來,賀一鳴攤開了那張羊皮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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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大哥的苦惱


  從拿在手上的感覺就可以知道,這並不是一張普通的羊皮卷子。

  似乎是經過了某種特殊的處理,使得這樣羊皮卷子具有了不易損壞的特點。

  輕輕的將卷子攤開,上面有著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花紋,這些花紋視乎並非描繪上去,而是使用某種堅韌的針線密密麻麻的縫上去的。而更奇特的是,上面所使用的細線並非同一種顏色。

  整個圖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蘋果,而且還顯得特別的逼真,甚至於讓人長生了一種想要一口吞下去的錯覺。

  霍然間,賀一鳴心中有所觸動,他將羊皮卷子舉過了頭頂,仔細的觀察著。

  在蘋果翠綠色的表皮中間,有一個圓白色的果肉,在果肉中心果核部位有一桃心的紅心,在日光的照耀下,這個紅心竟然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透明感覺。

  手掌輕輕的在羊十皮六卷開子摩挲了幾下,他似乎是從這上面感覺到了一種經歷了千百年的滄桑感。

  他的心中隱約的知道,這東西只怕並不是呂辛紋製作出來,而是他從某個地方發現的。

  而這種羊皮卷子的歷史肯定不短了,但是那麼長的時間,甚至於連羊皮上的磨損都沒有,那些線條上的顏色也是鮮艷無比,視乎就是剛剛繡上去沒過多久似的。

  如果不是他那種獨特的奇異感覺告訴他,這東西的歷史肯定是十分悠久,他也不可能如此的這般的確定了。

  他的心突然的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猶豫了一下,他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了地圖角落,稍稍加大了一點力量,輕輕一拉。

  然而,這一拉的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竟然拉之不動。

  稍微再加大了一點力量,但最終的結果卻還是無甚區別。

  終於,賀一鳴不敢繼續加力,但是剛剛的經歷已經讓他知道,這東西的堅韌度實在是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若是落到了一般人的手中,怕是根本就無法破壞吧。

  至此,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張地圖的來歷非凡。

  他隨後想到了呂辛紋臨終所言,那個洞府之中,還有著許多練他也無法破解的機關,這就愈發的讓他感到好奇了。

  呂辛紋可是一位先天強者,難道還有什麼機關能夠困住或者阻擋這種級別的高手嗎?這也實在是太古怪了。

  此刻在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是想要立即去尋找那個洞府,好好的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讓先天強者都會忌憚的機關。

  目光在地圖上再度瀏覽了一番,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張地圖上所繡的地形,他並不認識。

  這一點他並不奇怪,大陸之上,地大物博,別說是他了,怕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敢說,能夠使得所有的地形。

  在地圖的幾個關鍵地方,都繡著一行小字,任何人都可以推斷出,這就是這些地方的名稱了。

  但問題是,這些字或許任何賀一鳴,但是他卻根本不認得這些字,

  這種奇怪的字體,是他以前從來未接觸過的東西。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收了起來,這東西可不適合給人看見,至於裡面的方位,那就慢慢的去尋找吧。

  這些字雖然艱澀難懂,但是天地之大,肯定有人能夠認得出來,否則呂辛紋也不會如此肯定的交給范浩日了,以為他相信,范浩日可定能夠輕易找到。

  既然如此,這些字哪怕並不是什麼大眾文字,知道的人也肯定不會太少。

  收拾了一下心情,賀一鳴轉身離去。

  來的時候,是追蹤呂辛紋而來,自然是要小心翼翼,但去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的忌憚了,一旦放開了身法,他的身體頓時就想是一團流動的雲霧般,接風之力,飄飄蕩蕩的以遠超常人的速度趕向袁家莊園,

  轉眼已經是七日之後了。

  在這七日之中,賀一鳴在袁家的莊園之中可是享受到了幾乎堪比皇帝一般的待遇。

  沒有他的吩咐,賀家三人所居住的院落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走進來。就連此地原先的主人袁誠摯想要進入,也要先讓袁家在這裡負責服侍的僕役轉達,直至得到了允許之後,才敢踏足其中。

  在前段日子裡,袁家對待他們雖然客氣,但卻遠遠沒有達到這種誠惶誠恐的地步。

  然而在得知了賀一鳴的真正實力之後,真個袁家上下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又一次的來歷一個天翻地覆的巨大轉變。

  悠長的呼吸之聲從賀一鳴的房間中傳了出來,無論他呼氣還是吸氣,都顯得漫長無比,似乎是永遠也不會停歇下倆一樣。

  由此可見賀一鳴的肺活量遠遠的大於普通人,就連內勁十層的賀荃信,只怕也不及他的一半。

  豁然,呼吸聲停了下來,賀一鳴睜開了雙目,沒好氣的道:「大哥,你有事進來說就是了」

  房門立即被人推開,賀一天滿臉尷尬的走了進來。

  「六弟,你是這麼知道我要來找你的」

  賀一鳴雙眼直翻,道:「你在我的房間外轉啊轉的,我的頭都聽暈了,如果還不知道,那豈不是太菜了」

  賀一天看著一鳴對他的態度和以前一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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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五十四章 袁家女子

    袁家之中,袁老爺子居住的地方是偏向西面的一座幽靜的院落之中。

    院落雖然幽靜,但裡面卻是陽光充足,縱然是在冬季之中,也可以輕易的看到日光落入庭院之內,給這酷寒的季節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在賀一天半拉半求,賀一鳴半阻半應的情況下,他們二人還是來到了袁老爺子的院落之中。

    在賀一天出現在院落之中之時,他清晰的看到了袁老爺子臉上開心的笑容。

    對於他來說,能夠將庶出的孫女送到了這樣年輕的先天強者的面前。已經足以讓他和袁家都獲得滿足了。

    將二個人熱情的迎了進來,袁老爺子一點兒也沒有擺出什麼長輩的架子。若是讓不相識的人看見了。肯定還以為他們三個是什麼有著深厚交情的好朋友呢。

    只不過,這三個好朋友之間的年齡實在是相差的太大了一點兒。

    分賓主坐下之後,袁則羽使了個眼色,自然後聰慧的僕役領會老爺子的意思,片刻之後,從廳外走入了二位女子。

    這二位女子一個在二十上下。身材高挑,頭髮光溜溜地掠到了後面去,高高的盤成一個大髻,倒越發稱出她豐秀的面龐。

    眼睛上面是括弧似的眉毛,兩道修眉和一根略高的鼻子的中間,不高不低地嵌著一對大眼。這對眼睛非常明亮,不僅給了她的笑臉添了光彩,而且她一路走來,連這個房間也顯得明亮多了。

    此女剛剛進入房間之中,賀一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笑意。

    那位女子先是抬頭看了眼老爺子,隨後偷偷的張望了一下,當與賀一天的目光相觸之時,更是眼波流轉,宛若一潭秋水。雖然迅快的就避了開去,可臉上卻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紅霞。

    賀一天向著一鳴瞅了一眼,眼中更是帶了一絲懇求之色。

    見到了此女和大哥之間的那種曖昧關係,賀一鳴頓時明白這就是大哥所看中意的女人了。不過此女的容貌雖然美艷,但也並非什麼曠世絕色,未必就比得過大嫂程嫣麗。只是不知大哥究竟看中意她的哪一點,竟然會顯得如此癡迷。

    這種毫不掩飾的喜愛表情,無疑是將他的決心表無遺。

    賀一鳴頗為頭疼的向後看去,緊跟在這位女子身後緩步進入的,卻是一位與自己年歲相若的女子。

    與前面的那位女子相比,這位女子的面容雖然並不稍遜,但卻有些生澀。只是,她的舉止之間,卻透著一股端莊清秀的大氣,似乎是閃爍著一種使人能夠明顯感覺到的溫柔。一張小嘴,透出一股孩童般的天真。特別是她的眼睛,那麼晶瑩,那麼深邃,總是那麼奕奕有神。

    然而,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這位年輕的少女,似乎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純真,在那雙眼眸的深處,彷彿是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

    她的臉色白嫩,這一點倒是符合了大家閨秀的標準,只是眼尖如賀一鳴,卻是清晰的看到了她手上的幾處老繭。

    雖然這些老繭並不明顯,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但卻根本就無法瞞得過賀一鳴的眼睛。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賀一鳴根本就無法理清自己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般,並沒有真正的進入他的心扉。

    只是,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來到這裡的目的,也知道那位女子的身份,所以心中自然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賀家二兄弟的表情都在袁老爺子的觀察之中,賀一天自然毫不掩飾他的喜歡之情,但真正令老爺子關注的,畢竟還是賀一鳴。

    可以說,如果沒有賀一鳴的身份。那麼縱然是袁則巍的孫女,也不可能給賀一天為妾的。

    然而,袁老爺子卻是有些失望。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從賀一鳴的眼神中看出絲毫的端倪來。

    不然轉念一想,他頓時釋然。

    賀一鳴雖然年輕,但人家畢竟是一位先天強者,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他看透。

    只要他不反對,能夠接納自己的孫女兒,那就足夠了。

    「一鳴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老爺子滿臉笑容的道:「這是老夫的兩個孫女兒,袁禮雯和袁禮薰。」

    他每介紹一人,這二個女子就微微俯身。

    老爺子在介紹袁禮雯之時,並沒有點明她其實就是袁則巍的親孫女,而在介紹袁禮薰之時,同樣沒有點明她是袁誠摯的庶出女兒。

    既然如此,賀一鳴也是樂得糊塗。就這樣微笑著見禮。

    袁老爺子雖然直呼賀一鳴之名。但是語氣之恭敬,一點兒也聽不出這是長輩的話,不過他這樣的做法,反而是恰到好處的表達了對於賀一鳴的親近,示好和尊敬的意思。在接人待物的方面,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確實很有一套。

    在大廳中聊了幾句,老爺子一直都是樂呵呵的一副慈祥的表情。片刻之後,他老人家站了起來,道:「老頭子老了,精力有些不濟,這就要下去稍微歇息一陣,你們兩個就代我好好招待。」

    袁老爺子離去之後,賀一天輕咳一聲,道:「六弟,我和袁老爺子還有點兒事情要談,就先出去了。」

    袁禮雯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神情間似乎也有些拘束不安,不過眼角眉梢的紅色卻自有一股鉤人心魄的艷色。

    賀一鳴也是微怔,大哥行事向來穩重,可是今日的表現卻讓他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道:「大哥,小弟有些話想要問你,可以麼?」

    賀一天遲疑了一下,道:「好。」他轉身,道:「二位姑娘請稍作片刻,我們兄弟馬上就來。」

    他們二人並肩走出了房間,就這樣在袁老爺子的院子前攀談著。

    雖然這裡並不是他們的家中,但是袁家的眾多僕役都知道他們的身份,見到了他們以後,都在遠處遙遙行禮,哪裡敢上來盤問驅逐。

    「大哥,你似乎有些變了。」賀一鳴正色道:「你變得不想你了。」

    賀一天的臉色微變,道:「六弟。我知道自己確實是魯莽了,也給你添麻煩了。」

    賀一鳴頭痛的搖了搖頭,道:「大哥,你我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何況這對我來說,也未必就是麻煩。只是你的心態似乎不對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賀一天沉吟著,半晌之後,他苦笑道:「六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並不懂。」

    「我不懂什麼?」賀一鳴不滿的道。

    賀一天的笑容越發的苦澀了。道:「六弟,如果有一天,當你看到一位女子之時,突然發現你的所有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投到她身上,你的腦子所想念的都是她的倩影,你的心中所牽掛著的,都是她的名字,那麼你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

    賀一鳴瞠目結舌的看著大哥。他知道大哥對那位女子似乎是有些一見鍾情,但是竟然癡迷的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他身不由己的朝著大廳中望去,裡面的二個姑娘端坐著,似乎是在相互細語著什麼。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清楚裡面的二人的一舉一動。然而無論他怎麼看,袁禮雯也不過就是一個在水準之上的女性罷了,這樣的人兒,竟然能夠將大哥在短短的幾次接觸之中迷到了這種地步,這幾乎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他苦笑一聲,或許唯有用孽緣來解釋這一段感情,才能說得通吧。

    不過,在他心中卻非常的懷疑,他是否遇到這樣的一位女子……

    大概,這永遠也不可能吧。因為他真正追求的,還是那無上的永無止境的武道。

    只是,雖然他並不理解這種感覺,但既然大哥已經將心底的話都掏了出來,那麼他也就知道應該作何決定了。

    「大哥,就算是您將袁禮雯娶過了門,但是也不要怠慢了嫂子啊。」賀一鳴輕歎一聲,道:「一濤和我說過了,嫂子過門之後,非常的賢惠,一濤和一玲姐妹都非常的喜歡她。」

    賀一天的雙目頓時亮了起來。他知道,既然六弟已經答應了下來,那麼這件事情肯定就這麼定了。

    賀荃信雖然嚴厲,但此刻的一鳴又是何等身份,只要他不提出將賀家莊一把火燒了的這等逆天之事,估計他老人家就絕對不會反對了。

    向著賀一鳴深深一躬,賀一天輕輕的說了二個字:「謝謝。」

    這二個字雖然很輕,但是卻將他心中的那份感激盡數的表達了出來。

    賀一鳴的身子一個哆嗦,他知道大哥的心中感激越深,就表明他對於袁禮雯越是看重。將這樣的      女子接進家門,不知道對於大哥和賀家究竟是福是禍。

    只不過是已至此,他若是在反對的話,只怕兄弟將會即刻反目了。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寧願此刻再與呂辛紋大戰三百回合,也不願意參入這種事情了。

    他們兩個談話完畢,自然是走進了正廳。

    而賀一天臉上的笑意盈然,在他們的面前,也不顧忌什麼,一把拉住袁禮雯的手,袁禮雯索然是滿臉通紅,但是卻並未掙脫,只是任由著他拉著手離開了大廳。

    賀一天二人出了大廳,來到了後院之中。

    這裡種植了許多梅花,是老爺子冬季賞梅之處,中心更是有著一座涼亭和一些假山,頗有著幾分進入了仙境的感覺。

    「禮雯,我們的事情成了。"賀一天輕聲道。

    袁禮雯默然半晌,輕柔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賀公子,你昨天還說很難過得了你爹那一關,為何今日竟然如此肯定。」

    賀一天哈哈一笑,道:「若是我一個人去求,當然無法過得了爹爹的那一關,但是有六弟去說,爹爹就算是滿心的不願意,也絕對不會反駁六弟的面子。」

    袁禮雯的雙目微亮,道:「六公子就是擊敗了血屠夫呂辛紋的那位賀家先天強者了?」

    「沒錯,正是六弟。」賀一天滿心驕傲的問道。

    袁禮雯像是鬆了一口氣,道:「既然是六公子願意擔保,禮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從今以後,禮雯一定盡心侍奉公子,只請公子看在禮雯的薄面上,不讓我大房的***{水印擋住了,實在想不出來}

    賀一天站定,他朗聲道:「你放心,只要我賀一天在世一日,就一定會做到今日的承諾。」

    袁禮雯低下了頭,她那艷麗的臉龐上卻閃過了一絲悲哀和無奈。其中,還有著幾分怨懟。

    只是,在她的腦海中,立即想起了五日前,自己的父母戰戰兢兢的將他帶到了二爺爺的面前。

    而二爺爺對她說的那番話,卻又是那麼的令人不寒而慄。

    「禮雯,大哥雖然勾結外人,謀求家主之位失敗,但他畢竟還是我們袁家的人。我與大哥一母同胞,打小一起長大,也曾一起上山掏鳥窩,一起下河打水仗,在爹娘面前相互隱瞞對方的劣跡,我們也曾經有親密無間的日子啊。」老人歎了一口氣,他臉上的皺褶似乎是更多了一些:「只是成人之後,為了這家主之位,這才產生隔閡,以至於最終同室操戈。如今大哥既然已經過世,我自然要保他血脈流傳。只是在我活著之時,你們大房自然無人敢加以凌辱,但若是老夫百年之後。以誠摯的性子,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刁難,那時就是你們大房的末日了……」

    「你若是想要父母兄弟姐妹過上如同以往的生活,那麼就唯有想放設法留在賀一天的身邊。只要你能夠在他的身邊留下,只要你能夠討得他的歡心。

    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誠摯當家,以他的性子,就肯定不會動你大房一脈。雖然不會再將什麼權柄下放,但也起碼能夠保證你們大房一脈的用度不缺,做個富家翁。其實,不參與家族瑣事,也未曾不是一件幸事……」

    「我看賀一天此人,雖然不如賀一鳴如此天賦異稟,但也是個沉穩之人,你若是能夠的到他的認可,也算是又個好歸宿了……」

    「老夫年事已高,就算是再撐也撐不過幾年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想到了二爺爺那和顏悅色的話背後所包含的那種凍徹心扉的寒意,就足以讓袁禮雯永遠的記住了那一夜的談話。

    她甚至於可以從父母兄弟姐妹那無奈的眼神中。看到了裡面的祈求。但是讓她感到悲傷的卻是,她在這些眼神中找不到悲憤,也看不到堅強。唯有那七上八下,思前想後的忐忑不安。

    似乎當袁則巍死去的那一刻,大房一脈的精神就已經跨了,徹底的泯滅了。

    她的頭越發的低垂了,那一抹悲傷漸漸的淡了,深深的隱藏在眼眸之中,或許,在這一輩子,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夠閱讀她的這份感情。

    「禮雯,你怎麼了?難道不高興麼?」

    「不。我很高興,真的,我。很。高。興。……

    大廳中,賀一鳴緊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什麼心思難以解決。

    賀一天拉著美人的手走出去之後,廳中的氣氛就有些沉重。在賀一鳴未曾開口之時,袁禮薰更是不敢說話。

    她當然知道對面之人身份遠非一般的世家子弟可以比擬,在第一次相見之時,無論如何也不敢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良久之後,賀一鳴依舊是找不到任何話題,他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飲盡。

    他確實是一位先天強者,但是要說與女人打交道的經驗。卻無限度接近於零。

    在他十六年的生命裡,打從五歲開始就接觸內勁的修煉,直到今天,除了與母親和一玲二姐妹之外,就再也未曾與其他的女人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了。

    袁禮薰站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輕手輕腳的重新為他的茶杯中斟滿了茶水。

    賀一鳴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可是他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在賀家莊中,若是想要喝茶。除了他自己動手之外,就再沒有人會代勞了。至於賀武德等人到了他居住的院落之後,所享受到的,永遠都是冷水泡茶葉的待遇而已。

    猶豫了一下,拿起了茶杯,賀一鳴再度的一飲而盡。

    這裡面是什麼茶,他並不知道。喝入口中之後,也是沒有半點兒的。

    好茶壞茶反正都是那麼一回事。他從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是此刻的這種感覺,似乎……並不賴。

    袁禮薰又一次的將壺中的水罐入了茶杯之中,這讓賀一鳴有些證神。難道他還要繼續喝麼、?

    就在此時,從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喧鬧之聲。

    這縷聲音其實相距極遠,幾乎就是從莊園門口處傳來的。

    哪怕是在一般的情況下,賀一鳴也不可能去留心,但是在這個環境中,。他的精神卻是比較集中,耳朵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收集外面的聲音了。

    他的耳朵微微的動了一下,已經在那番喧鬧聲中聽到了「大爺回來了,賀老爺回來了」之類的話以級許多人爭先恐後的問好聲。

    他立即知道,前去處理善後的袁誠摯和賀荃信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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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厚禮



第二日在袁家的大廳之中袁則羽父子二人滿臉微笑看著,而賀荃信則是帶著賀一鳴兄弟進入。

雙方見禮之後, 分別入座。

在這幾天之中賀莖信和袁誠摯聯袂進入了郡城之內處理善後之事直到今日才算是初步的整理完畢。

到了大廳之後袁誠摯立即是大袖一揮 ,將所有的下人們都驅了出去。

他則是笑吟吟的道:「一鳴賢侄。一天賢侄眾一次我們入城所得甚豐啊。」

只要看他那開心的到了極點的笑容就知道他這句話沒有半點的誇張成份。

七日前賀一鳴州剛回到了袁府之時, 無論是袁則羽還是袁誠摯都以賀大師相稱而絕時不敢再呼喚他的名字了。

賀一 鳴當時並不吭聲還是賀莖信覺得這樣做不妥賀一鳴也就隨著大伯的意思依日是對袁誠摯以叔侄相稱。只不過雖然輩份沒有亂。但是二個人之間說話的口氣卻是有了微妙的轉變。

正如此刻的袁誠摯雖然口口聲聲叫著一鳴賢侄, 但是看他的表情和態度哪裡是一種對待晚輩的樣子。簡直就是比對袁則羽還要恭敬幾分。

賀一鳴微微一笑, 道:「袁世叔那就恭喜了。」

袁誠摯哈哈的笑著將進入郡城中的經歷說了一遍。

在范家的僕人和食客們將范術何死亡呂辛紋和范浩日失蹤之事傳了出去之後, 整個范家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

而就在此刻袁誠摯和賀茶信帶領著袁家眾多高手入城首先就控制住了范家中的唯一殘餘骨血范浩月。

這個紈褲與他的父兄根本就無法相比一旦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根本就顧不得召集范家的殘存勢力了而是進八了家中內窖, 將所有的細軟打包想要逃走。

只是范家的二個頂樑柱既然已經死了其餘的奴僕和食客們無人約束幾個膽大心黑的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在他想要逃走之時就在半途攔住了他。

范浩月雖然有一個好父親好大哥但是他本人的實力低微僅有內勁六層的修為被幾個二流的食客圍上頓時是二腿打顫連話也說不伶例了。

恰在此刻袁誠摯帶人來到了范家他見狀之後立即出手解救了范浩月隨後以他的名號接管了整個范家。

際此范家群龍無首之時竟然讓袁家順利的掌握了范家的全部家產。而就在昨日, 范浩月已經和袁誠摯簽署了一份合約以一千兩白銀的代價將范家所有的家業全部賣給袁家。

一千兩白銀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數目但是對於整個范家而言這簡直就是白菜價中的白菜價。

范浩月自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就連他的性命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夠保得住一條性命就只經是上上大簽了。

在協議簽訂之後范浩月拿著一千兩白銀狼狽的離開了鄭桐郡城從此以後 ,就不知所蹤了。

如此一來袁家不但保住了所有的基業而且還藉機獲得了整個范家的產業可謂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當然看到了袁家這一次的收穫之後鄭桐郡城中的幾個超級世家都是眼紅的很。

然而他們眼紅歸眼紅但是卻幾乎在同一時間派人前來道賀每一個世家都奉上了數目不菲的辱棄L並且表明這一次范家是罪有應得

范家的產業確實應該歸於袁家所有。

當賀一鳴聽到了這裡之後眼光朝著大伯的方向看去。賀荃信向著他微微點頭賀一鳴不由地苦笑不已。

那些家族能夠如此的表態當然是因為聽說了呂辛紋的下場。

這位血屠夫曾經在金林國中。憑借一人之力 ,將一斤千年世家徹底滅絕。這種血腥手段竟然是無人能制所有的世家都時此人忌憚萬分。

而這一次血屠夫竟然落敗於袁家,而且聽說此人已經身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些家族當然再也不敢打袁家的主意了。

詳細的說完了這一切袁誠摯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道:「一鳴賢侄。賀兄一天賢侄 ,經過了這幾日的清點我們已經大致的將范家產業計算了一下。」他頓了頓道:「范家雖然是一個新崛起的小家族。但是在崛起的過程之中心狠手辣滅掉了數個小家族強取豪奪了不少基業。粗略的計算了一下。那些產業加起來的價值大概在七萬兩黃金上下。」

賀一鳴的臉色稍微的動了恐下。七萬兩黃金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數目了。縱然是以如今的賀家也休想拿出這麼一筆巨款。

袁誠摯正色道我與父親已經商議過了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收穫全是一位之功勞。若是沒有賀兄和二位賢侄的話那麼我們袁家別說是接收范家產業只怕連皮帶骨都要被他們吞掉了。」

賀鑒信眉頭微皺道:「袁兄。你說這句話就是見外了。令尊與家父可是有著數十年的交情我們太倉賀家和您們金林袁家也有著數十年的生意往來。袁家有事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袁誠摯剛你的點頭感激萬分的道:「賀兄您說的一切,我都明白。交情歸交情交易歸交易, 這可是二碼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混淆一談。他站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文書似的東西交到了賀莖信的手上。

賀鑒信稍微的翻了一下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道 ,袁兄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下。」

賀一 鳴二兄弟對望了一眼他們的心中都是感到了萬分詫異真不知道袁誠摯究竟拿出了什麼連向來穩重的賀莖信都變得如此了。

袁誠摯微笑著道:「賀兄這是我與爹爹商議的結果若是你們不肯收下那我們也實在是無臉見人了。」

賀茶信依日是搖著手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

袁則羽輕咳一聲道:「茶信賢侄我寫了一封書信託你帶給賀老哥同時這些東西也是給賀老哥的禮物請你轉交吧。」

賀荃信怔了一下不由地面露苦笑。既然袁老爺子都這樣說了他可就無法開口推辭了。畢竟他不是賀武德本人怎麼也不能借越這一關的。

賀一鳴心中好奇伸手一招擺在了桌子上的禮單頓時飛了起來輕飄飄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手雖然簡單但是想要操控離體的真氣那可是唯有先天境界的婆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昔日的林濤栗雖然能夠使用先天手印將內勁激發出去但也僅能夠造成一些傷害力罷了。卻根本就無法將真氣隔空運用的如此巧妙。

一時間袁則羽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用著羨慕的眼神看向了賀一鳴。

其實, 賀茶信也是心知肚明能夠獲得這樣意想不到的重禮可並不是自己的功蘇若是沒有這個侄兒的話那麼這一次能夠將袁家昔日的承諾拿回去的話也就是謝天謝地了。

賀一鳴翻開了這張禮單縱然是以他的定力也是忍不住心頭大動。

在這上面竟然寫著黃金五萬兩各種珍貴玩物若干金林郡城內原范家店舖二成股份與賀家交易每年禮讓二成利潤甚至於連金林郡城內原范家大院也做為賀家在金林中的落腳點而劃在了賀一鳴的名下

愣神了半響賀一鳴面色古怪的看著袁誠摯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在鄭桐郡城之內已經擁有了一處大宅子而且這個宅子既然是昔日范家的落腳之處, 那麼想來也不會太小才是。

除此之外以前袁家答應的是一萬兩黃金與賀家的私下交易每年讓一分利。可如今卻是整整五萬兩黃金讓二分利再加上這一次從范家所得的那些產業中的二成干股。

雖然賀一鳴並不是個商人。也不知道這究竟有多大的價值但他卻和大伯賀荃信一樣都知道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重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范家那些產業的二成干股就是一斤燙手之極的

這東西看著好吃每年的利潤肯定也是分毫不少的會流入口袋之中。但是這二成干股又豈是那麼好拿的。

一旦他們答應了, 那麼日後袁家有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上門了。

是以這二成干股究竟拿與不拿實在不是他們輕易能夠決定的。

不過人家已經給出了整整五萬兩的黃金就算是面皮再辱的人也不好意思將這二成干股撇開吧。

何況這二成干股每年的利潤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真的接受了那麼賀家每年走私的業務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對於賀家在太倉縣中的立足, 也有著無可比擬的巨大好處了。

霍然間賀一鳴覺得身上有異。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賀莖信的目光。在這道目光中, 竟然充滿了詢問之色。

賀一鳴頓時是領悟了他老人家的意思看樣子大伯世是猶豫不決。他應該也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但是想到了賀家此刻正是高速發展之時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撐所以也是拿不定主意才想讓他來決定。

頓時, 賀一鳴變得是頭大如鬥心中暗中抱怨。

大伯啊您才是長輩現在您不拿主意卻朝我使眼色讓我來決定這不是讓我為難麼。

他沉吟了片刻突地看到了大哥賀一天。

雖然賀一天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中似乎是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幾也沒有動靜。但是賀一鳴卻從他那略顯激動的心跳中聽出了他的不安。

驟然間想起了他曾經答應過的事情, 賀一鳴的心中頓時是有所決吼

一旦他決定了下來, 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他當然明白袁家將那二成干股交到賀家的手中只不過是想要借助於賀家的武力來守護這些店舖而已。

若是以往的賀家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既然多出了他這個先天強者那麼情況自然就是有所不同了。

既然此刻自己身為先天強者的事實已經讓所有人都知曉了那他也就再也無需遮遮掩掩。既然如此這二成干股就吃下來吧。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頓時是豪氣干雲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大伯既然袁爺爺和袁世叔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工賀一鳴臉上現出了一筷微笑平靜的說著。「

賀荃信一怔, 他卻沒想到賀一鳴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

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拒絕或者是勸說幾句但是自從賀一鳴將呂辛紋擊敗之後他的心理也泛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一旦賀一鳴有所決定他的心中竟然就興不起反對的念頭了。

苦笑一聲 ,賀莖信道:「好吧 ,既然是世叔和袁兄的一番好意那麼我代家父愧領了。」

袁則羽和袁誠摯相視而笑也是鬆了一口氣送禮柚送的如此艱難。他們也是心中感慨萬千。不過終於是送出去了也就心安了。而且他們也知道在金林的鄭桐郡城之內。有很多世家都是苦無門路其實他們也想要與賀家攀上交情, 只要能夠與賀一鳴這位如此年輕的先天境界高手打好關係就算是再貴重的禮物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

輕咳了一聲袁則羽的目光在賀家二人的身上轉了一圈道:「賀賢侄, 既然我們二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你們在鄭桐郡內也有了房產和相關的產業那麼老夫有一個提議還請你考慮一下。」

賀鑒信連忙是坐正了身軀道:「請世叔指點。」

袁則羽微笑著撫過長鬚道老夫有二個剁女兒其中一個袁禮雯。自小聰慧過人知書達理若是賢侄不嫌棄的話就讓她隨著一天前去太倉吧。」

賀荃信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他張了張嘴哭笑不得的道:「世叔

您可能不知道一天這孩子已經成婚了。他的媳婦是太倉縣的名門之一程家的女兒程嫣麗。」

當袁則羽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袁誠摯的表情頓時一變他先是一怔。隨後立即是明白了老爹的用意。不由地眉頭微皺對於老爹的安排極為不滿。

這不僅僅是因為袁禮叟是袁則蔚的親孫女的緣故而是因為袁誠摯想的很多。

若是此事真的談成了而袁禮變又深得賀一鳴歡喜 ,只怕有朝一日。大房之中又會有人蠢蠢欲動了。

幸好賀莖信的一口拒絕卻讓他安心了不少。

袁則羽的臉上沒有半點兒尷尬的表情他沉聲道:"這個無妨 ,既然一天已經有了正室那麼就讓禮實去做個小妾吧。」

賀鑒信神情一緊道:「世叔此事與禮不合萬萬不可。

袁誠摯也是勸道:「是啊爹爹。既然賀兄不願意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袁則羽彷彿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似的又道:「我還有一個建議老夫還有另一斤別女名為袁禮黃想贈予一鳴為妾不知一鳴以為如何?。」

他這一次繞過了賀莖信直接的問向了賀一鳴。

賀鑒信和袁誠摯同時是張口欲言但是目光朝著賀一鳴的身上一掃。頓時是緊緊的閉上了竟然是擺出了一言不發任憑他的決定的架勢。

賀一鳴心中感歎不已袁誠摯這斤做法也就罷了可連大伯都是如此。由此可見在他晉陞為先天境界之後哪怕是親如大伯都不敢再為自己做主什麼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當爹娘他們知道了, 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否也會有所改變。

抬起了頭, 目光向著眾人一個個的看去其中最令他心動的竟然還是大哥一天那帶著一絲懇求的目光。

他心中一暖相對而言 ,大哥的改變無疑是最小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賀一鳴的臉色竟然是罕見的泛起了一經紅暈道

失伯小侄見過了禮董姑娘切就請大伯做主就是。」

賀荃信的面色古怪之極他雖然號稱是賀家武癡並不太理會家族事務但武癡並不等於笨蛋一見到賀一鳴的表情和動作就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微微搖頭有心指責幾句。但是一想到眼前這個侄兒竟然已經是先天境界的強者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難道還能指責他貪戀女色麼。

他輕歎一聲回過頭來突地看到袁誠摯的眼中那充滿了驚喜交集的神色不由地心中微動難道這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再看看若無其事的袁則羽頓時是有所恍然。

這幾天袁誠摯忙的是腳不沾地哪裡還會有這樣的心思看來一切都是這位老人家在背後操縱的。

賀莖信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 ,那就多謝世叔的好意了。」

賀一鳴微微笑, 道:「多謝大伯既然如此我們這一次回去之時。就和禮雯.禮熏二位姑娘同行好了。」

賀鑒信一怔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但是見到賀一鳴雖然是滿臉的笑意但那挺直的身軀上彷彿是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撼動的決然味道不由地心頭一顫原本想要說出的話頓時是嚥回了肚中。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感慨就是。一鳴的氣勢越來越強了 ,竟然連他都產生了一種不敢違逆的感覺。二弟的這個兒子真不知道是怎麼生出來的卻是我賀家無可取代的瑰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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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夜話



麻雀在眼前一掠而過變化萬千的白雲飄移在碧藍的天唾 ,了腳底下的綠色平原染成了暗一塊墨綠亮一塊翠綠的米彩大地。

從袁家出來已經有數日的光景了。

來的時候剛剛是新春佳節。眾人為了馳援袁府都是快馬加鞭八匹烈馬趕到袁家之時竟然是已經脫力了七匹之多。

如今已經是陽春一月在袁家整整過了二斤月之後才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

回去之時就不再是區區四人八匹馬了。

袁家贈送的五萬兩黃金已經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了五輛大車之上。每輛車上都有著千斤重物。當然。車上還堆積著一些零星的物品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袁家還派遣了上百名的莊丁侍從和食客混合的護送隊伍。

當然無論是賀家一人還是他們都是心知肚明。這所謂的護送只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最多就是一路上跟著打打雜負責一下看守罷了。

若是在中途遇到了不開眼的馬賊那麼別說是有著賀一鳴這個先天境界的高手了就算是賀荃信父子二人。也足以輕易的將所有馬賊都擺平了。

畢竟從這裡進入天羅國到達太倉縣都有著一條巨大的官道。

縱然是在太阿縣中縱橫無敵的馬賊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派遣大部隊來到這裡否則那就是逼迫天羅國中的當權者們下重手為難他們了。

只要劫匪來的不是大部隊那麼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將小股盜賊放在眼中的。

整只隊伍共有十輛大車除了五輛黃金之外還有一輛裝著許多箱子。算是袁家為二女準備的嫁妝。至於最後二輛自然就是為二位袁家少女準備的了。

只不過二個少女遠離家鄉心中寂寞更是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她們並沒有分開乘坐而是擠在了一輛馬豐之上。

在這只隊伍中賀荃信一馬當先。他的臉上有著一絲隱隱的不愉雖然不是陰沉著臉但怎麼看也是不高興的樣子。

賀m天雖然是欣喜歡愉但是在板著臉的老爹面前, 卻是不敢流露分毫更不敢與馬車中的那位人兒說笑。心中頗為苦悶自然也就沒了個好臉色。

不料他的這斤表現反而讓賀荃信釋疑了, 不再懷疑到他的頭上否則以他的脾氣縱然不動手教訓一頓也是免不了一番責罵的。

日頭漸漸的偏西當先的袁禮軒看了看天空 ,打馬返回道:「世叔。天色已晚前面有一小鎮不如我們今日就在這裡歇著了吧。」

袁禮軒雖然不是袁誠摯的親子。但是在招待賀一鳴兄弟二人之時。深得他們的好感所以此刻他的的位也是水漲船高在袁家一步登天。成為了核心弟子之。這一次袁家負責押車的也是由他全權負

而他也未曾讓袁誠摯等人失望。跑前跑後的將一切都安排的有條不紊一點兒也不曾讓賀荃信人操心。

有了這番交情和功勞再加上他為人伶例回去之後 ,自然也是前程似錦了。

賀荃信抬頭看了眼遠方道:「好吧就在這裡歇著。

得到了他的允許之後眾人都進入了小鎮將鎮上那最大的客棧包了下來特別是客棧中唯一的那一套後庭更是特意的騰了出來給賀荃信人和袁家的二位姑娘居住。

這一 次袁誠摯可是下了血本。分撥下來的銀子足夠這一隊人在路上的用度了。哪怕是全部居住在最豪華的院落中也不成任何問題。但可惜的是在這種連太倉縣城也遠有不如的小鎮中能夠找到一個還像模像樣的院落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入了後院 ,洗刷一番, 自然有人送來飯食五個人用畢袁禮雯和袁禮熏姐妹二人主動收拾乾淨。

袁禮薰的動作靈巧, 對於這些夥計似手十分嫻熟但袁禮雯看上去就生疏的多不過在袁禮薰的掩飾之下若不是小心觀察卻也很難發

她們整理完畢之後 ,立即是向賀莖信告辭退了出去這絲毫也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也讓賀莖信較為滿意。

看到她們離賀荃信道:「一鳴一天再過二日就要進入太倉縣境內了。最多一飛四天我們也就可以回家了。」

賀天略顯興奮的道:「爹。這一次我們出來也有二個多月了爺爺他們肯定是十分的牽掛不過若是讓爺爺知道了六弟已經踏足先天。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賀鑒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經微笑, 只要一想到老爹即將出現的詫異表情就連他的心中都生出了幾分的期待。

不過當他的目光投向了房門之外看到了對面那間廂房中之時。眼中的笑意頓時淡了許多。

賀一鳴兄弟二人對望了一眼。無不是心中苦笑。

大伯您是否對於我的決定不太滿意呢力」賀一鳴小心的問道。

賀鑒信微微搖頭道:「一鳴。你已經成為了先天境界的強者按照你的修為別說是納上一門妾侍。就算是納上七門.八門的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賀一鳴咳

..聲顯得頗為尷尬。著

賀荃信的臉上終於泛出了一經笑意。道:「既然有膽子提出來那就要有膽子承受。你不是與禮雯姑娘見過面了也很中意麼。

「怎麼人討要過來了自己卻萎了。」

賀一鳴苦笑不已, 道:「大伯。看您說的。」

賀鑒信慢慢的收起了笑容道:「一鳴, 我雖然不反對你納妾但是你卻不應該為一天做主。他可沒有你的天賦, 也萬萬干法與你比肩。若是因為女色耽擱了修煉只怕最後一事無成連第七層的內勁都無法突破呢。」

賀一天的臉色微變連忙站了起來 ,道:「爹爹請您放心孩兒一定勤加苦練 ,爭取早日突破第七層極限壁障。」

賀鑒信擺手 ,沒好氣的道:「胡說八道什麼第七層極限壁障是那麼容易破開的。看你二叔飛三叔哪一個不是在七層巔峰停留了近十年才能夠破開七層極限壁障的。」看了眼面前的賀一鳴, 他又道:「

你以為你是一鳴啊他」

到這裡賀莖信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發現已經無法形容賀一鳴那破極限壁障如同吃飯一樣的能力了。

搖了搖頭他正待說話卻聽賀一鳴笑道:「大伯您若是擔心這個問題啊那麼我可以向您保證 ,大哥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賀鑒信的雙目不由地微微一亮。道:「你怎麼知道?」

賀一鳴道:「大伯您應該記的。大哥從賀家莊出來來到袁家之時。內勁修為不過是第七層中流階段吧。

「不錯。」賀荃信輕輕的點頭。他做為賀一天的老爹對於這個几子最為關心 ,自然是對他的修煉進度瞭如指掌了。不像賀一鳴因為表現的過於古怪 ,所以才會讓賀武德下令不准干涉他的修煉。這也是眾人始終都摸不清賀一鳴真正實力的最大原因。

大伯那麼您還記得在袁家之時大哥與范浩日的那一戰結果吧。」

賀鑒信的心中立即是頗為激動那一戰他又怎麼可能忘卻。不過在事後的詢問中他卻明白了其中緣故那就是賀一天曾經服下了精力金丹而這種金丹正是從賀一鳴的手中拿到的。

「一鳴你的手中還有精力金丹?」

「沒錯不僅僅我手中有就連大哥的手中也還有幾顆呢。」賀一鳴笑嘻嘻的道。

賀鑒信立即是回過頭去, 面色不愉的道:「天你為何不告訴我?」

賀一天臉色微紅道:「爹爹。當初六弟給了我四顆精力金丹孩兒只是服用了一顆。不過孩兒想既然這金丹是六弟得來的當然要交給二叔了所以」

賀鑒信這才滿意的點頭道:「你是打算直接交給二弟麼?」

「不。」賀一天正色道。

賀鑒信一怔他的臉色微沉。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孩兒打算先讓一炫服用一顆再將刷下的二顆交給二叔。」賀一天的聲音平靜而不容置疑顯然他這些話都是出自於真心實意:「若是直接交給二叔的話只怕最後一炫未必能夠分得到。」

賀鑒信的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輕哼一聲道:「你們這群小、崽子都是越來越不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中了什麼事情都要自作主張。哼」

他的表情雖然是頗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 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極為滿意。

賀家的第一代之間都能夠想到對方誰也不肯將好處獨佔這確實是讓他感到老懷大慰。特別是在看到了袁家中的袁則羽和袁則蔚二人的兄弟閱牆同室操戈的情形之後他對於這一點就愈發的看重了。

賀一鳴的靈覺最是敏銳立即就發現了大伯的心意他連忙道

大伯現在您相信卜侄了吧, 只要有精力金丹在身別說是大哥僅納一門妾侍就算是再納上七門,八門的我想也沒有任何問題。」

罷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大伯。但是眼中的那份狡黠之色卻是清晰可見。

賀鑒信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想不到剛剛教訓他的話竟然被這麼快的就還了回來。

他搖著頭 ,道:「一鳴你這」

霍然間陣喀嘩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這股聲音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又怎麼能夠瞞得過賀一鳴和賀荃信二人。

片刻之後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道 :「 是我們的人。」

賀荃信幾乎也是同時說道:「是袁家中人。」

他們雖然說的不同但意思卻是一樣。在外面有人正在爭執著什麼其中的一方正是與他們同行的袁家侍從。

賀天的臉色微變他抬頭。正好與父親和六弟的目光相觸。

他們一人對望了一眼心中均是訝然。

這裡畢竟是官道並沒有什麼大隊的馬賊百餘人的車隊走在這裡也算得上是較為罕見的了。

若是沒有一定的實力, 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聚集起這樣的隊伍。

而且 ,袁誠摯這一次是用心拍馬屁所挑選的食客和侍從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百餘年的家族底蘊確實是遠勝於目前的賀家不說那些響修為都在內勁六層以上就算是最普通的家族侍從「。.,內勁五層以上的修為。

雖然還不能和那些有著千年傳承的大家族相比但是這一隻隊伍無論拉到哪裡都可以算得上是一隻精銳的隊伍了。

可是此刻竟然有人在店中與他們發生了爭執這就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賀一 天驟然起身道:「我去瞧瞧。」

本來按照輩份應該是賀一鳴出面的, 但是此刻無論是賀荃信還是賀一天都不再將他當做賀家普通一代子弟來看待了所以這種事情自然唯有賀一天出面。

賀鳴猶豫了一下道:「大哥。袁禮軒還沒有出來呢。

賀鑒信也為微微點頭道:「沒錯, 再等片刻吧。」

這次出來袁禮軒上下安排。已經深得他們的信任和歡喜這種事情若是在他沒有出面之時就攬過來只怕對他剛剛建立起來的聲戚頗有打擊。

賀一天自然是沒有異議然而再過片刻之後外面的喧嘩聲非但沒有變小.反而有著越來越大的趨勢。而且賀一鳴的眉頭更是不滿的皺了起來就連賀天都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六弟身上的強大的令人心悸的



不過他也知道, 這已經是六弟壓抑著的氣息了否則若是他完全放開。那麼在當日與呂辛紋一戰之時的強大氣勢就足以令任何人為之膽

了。

賀鑒信突地冷哼一聲道:「真是豈有此理。」

賀一天微怔道爹爹怎麼回事。」

他的內勁雖然是七層巔峰但還不足以讓他在門外的那些若有若無的喀鬧聲中具體的分辨出什麼東西來。

賀一鳴扯了他一下道:「大哥。外面新來了幾個人要住鎮子上最好的地方讓我們將院子騰出來。」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道他們說並不會白住 ,願意付雙倍的價錢。」

賀一天也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無論是誰在途中遇到了這種事情。都不會高興的。

還有, 袁禮軒已經出來了。

他並沒有與人交惡只是告訴對方院中已經有人居住而且還有女眷所以他願意將自己居住的最好的客房騰出來。」賀一鳴繼續道。

賀一天大奇道:「禮軒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那麼好說話了。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吧。」

賀鑒信失笑道:「不是他變得好說話而是我們在這裡, 再加上運的東西比較貴重所以他不願意惹麻煩。而且這裡畢竟不是金林的鄭桐郡他們袁家在這裡勢單力孤。而對方既然如此強勢肯定有些來歷。」說到這裡賀荃信點頭道:「禮軒這小子不錯有培養的前途。

若是袁禮軒知道他讓房的這傘舉動竟然就會弓起賀莖信的好感。那麼一定會感慨自己的好運。

賀一鳴的臉色突地一沉, 道:「打起來了。」

賀鑒信父子微怔隨後才聽到外面的喀鬧聲愈發的大了而且還似乎有人的驚呼之聲。

他們二人都是心中駭然賀一鳴竟然在雙方還沒有交手之時就已經判斷了出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人在此地卻還能夠對那麼遠的地方情形做到瞭如指掌。

在這一刻賀荃信二人的心中都對於先天強者的能力有了更加直觀的瞭解心中對於賀一鳴的敬畏也就愈發的深了一層。

賀荃信站了起來道:「出去看看吧。」

賀一鳴二人同時應是這件事情是因為後院而起他們若是再做縮頭烏龜那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離開院落之前賀一鳴的腳步微頓 ,目光一瞥看向了廂房的另一邊。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過了窗戶的縫隙處丁朝著他們幾人看去。突然與賀一鳴的目光一對那雙大眼睛在驚慌了那麼一瞬間之後就立即恢復了正常, 並且慢慢的隱去。

賀一鳴轉過身來心中好笑步伐稍微的快了那麼一點瞬間就已經是無聲無息的追到了大哥的身後。而賀荃信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現。

在那一牆之隔的廂房之中袁禮薰的目光有著些許的懊惱她看著床前正專心做著刺繡的袁禮雯心中甚是羨慕。

若是自己也能夠像她這樣的沉下心來那麼也就不會因為好奇而張望最終被賀一鳴發現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袁禮雯抬起頭手腕一翻用針腳在頭髮絲上輕輕一捋道:「妹子你怎麼了。」

袁禮薰猶豫了一下道:「姐姐。您一路行來為何就這樣坐得住呢刁」

袁禮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慮什麼終於道:「姐姐是因為無路可退了所以才能坐得住。」說完之後她再度低下了頭用心繼續手中的刺繡了。

袁禮薰張了張嘴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中問著自己
你還有退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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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噩耗   


小鎮之上,最好的客棧只有一家,落落大方,干干淨淨,專門為豪富人家准備的院落,更是也僅有一座。

    當二家豪富不期而遇,又各自不肯退避之時,當然免不了一番爭執。

    此刻在店前的路邊,兩個人各自空手,正在激烈的交鋒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袁家的一位食客仲普元,本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第八層。以他的修為,無論到哪一個世家,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只不過因為年幼之時,受過了袁府的大恩,才會心甘情愿的為袁家效力,算是這一次護送隊伍中修為最為高明的一個。

    而另一個人卻是一位身著緊身衣的中年漢子,他瘦長得出奇,窄肩膀。長胳膊,長腿,兩只手蕩在袖口外,像長了一截似的。

    但是他的內勁竟然也達到了第八層。而且此人出手,極為毒辣,那一雙長臂更如同蜘蛛腿一般,每一次在空中划動之時,都傳出了一陣奇異的呼嘯破空之聲,仿佛他的這雙手臂就是他的兵器一般。

    仲普元對于中年漢子的手臂顯得的頗為忌悼,不過他出手之時卻是輕飄飄的好不著力,每一次都能夠在關鍵時刻將對方的手臂輕輕的蕩出去。

    雙方雖然動手了,但是彼此都顯得頗為克制,并沒有真正的下殺手。

    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出了對方肯定是頗有來歷,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哪個笨蛋會真正的肆無忌憚放手殺人。

    那種在路上遇到,一言不和頓時使拔刀殺人的,可并不是每一個修煉者都能夠做到的事情。

    或許那些飄忽無蹤的馬賊可以,或許像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強者可以。但絕對不是像他們這種有根有底。并且實力還不足以凌駕于律法之上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在他們的旁邊,袁禮軒和另一個人遙相對望,他們的臉色都是頗為難看,似乎也并不想真正的發生沖突,但是此刻已經是拔刀相向,難以回鞘了。

    袁禮軒的內勁僅有四層,但是在他的身后,卻有著至少五位以上的內勁七層高手待立著,而客店中不斷走出來的,手中拿著兵器神色不善的漢子們更是給予了對方以極大的壓力。

    場中的氣氛在這一刻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在袁禮軒身后的人越來越多之時,對面的几個人就顯得有些不安。特別是正在與仲普元交手的那名中年漢子,他的出手終于是開始凌厲起來。

    確實,無論是誰,當看到面對的敵人逐漸增加之時,總是會下意識的將眼前的對手解決再說。

    而且,根據剛才的觀察,他已經確定,在這些人中,也唯有仲普元這一個八層內勁的高手。

    只有將他解決了,那么其余人就好對付多了。

    最起碼,他們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方便逃走。

    有時候,一個高手所起到的牽制作用,遠比一大群低階修煉者強得多。

    那隨著中年漢子開始認真起來。仲普元頓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那名中年漢子所使用的分明是極為罕見的金系功法,而且他的一身功法起碼有一半在他那遠比常人長出一截的雙臂之上。雙臂揮舞之間。就像是大把刀划過,那掌緣之處,更是隱隱的閃動著一種金屬色的光芒,這分明就是將某種特殊的金系功法修煉到一定的程度才會出現的特征。

    側可,在那人的瘋狂催動之下,他的手掌越發的與金屬色接近了,掌勢威力越來越大,單單是那凶戾的破空聲,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袁麗軒等人都是面帶擔憂之色,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也是逐漸的靠近了戰團。

    在見到對方這版威勢之后,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都打算,若是一見不妙,就立即一擁而上。

    那個中年漢子的武技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八層內勁的修煉者而已,若是百多人同時向他招呼,那么他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了。

    然而,就在此刻,只聽身后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都給我回來,好好看著。”

    當這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袁麗軒等人臉上的焦急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不聲不響的后退了數步,遠離了那二個人的戰團。

    因為他們都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賀一鳴的聲音。

    雖然賀一鳴年僅十六歲,但是他卻是一位傳說中的先天強者。這些來自于袁家中的食客和侍從們,在這段時間對于這位強者的事跡已經是聽的耳中生繭了。

    在他們心中,几乎已經將賀一鳴神話了。

    既然有他在一旁觀戰,那么大伙兒還需要擔心什么呢?

    這些人雖然是退了下去,但是與仲普元交手的那個漢子以及在不遠處觀戰的另一些人卻是莫名的心中一緊。

    剛才那么多人圍上來,雖然聲勢駭人,但是這些人卻有著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逃得掉的把握。

    可是,剛剛從店中傳來了一句話,就讓這些人乖乖的偃旗息鼓,而更可怕的是從這些人的臉上,竟然看不到絲毫的悻悻之色,反而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一絲期盼和興奮。

    這些人都是經驗頗為老道之人,立即就知道那個說話之人的份量。

    那絕對是一個壓得住這百余名彪形大漢,并且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卓越人物

    至此,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驚。若是惹出了這位隱藏在暗中的人物,只怕今日就真的討不到好處了。

    其中為首那人更是心中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搶那件院落。早知道這些人如此難纏,他們早就同意居住在上房,或者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仲普元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聲音之后,頓時是精神一振,他口中輕喝一聲,手中的掌法卻是越來越溫柔了起來。

    他所使用的卻是一套水系功法。這套功法雖然不見得是第一流的,但卻也不算太差。

    雙手不斷的在一定的范圍內畫著奇異的圓圈,每一個圓圈畫成之后,頓時在中央產生了一個漩渦,每一個漩渦都像是一個彈簧,將中年漢子的雙臂彈了出去。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與中年漢子力拼一次,從場面上看略微處于下風,可就是如同一塊牛皮糖似的,一旦你黏上了,再想要平安的摘下來也就不太可能了。

    再斗片刻,從對面之中傳來了一人的輕喝聲:“歷浮舟,不要再拖下去了,快點解決。”

    那個中年人眉頭微皺,但還是應了一聲。

    仲普元的心中暗怒,大家都是同階的八層內勁修煉者,雖然你的內勁修為是高出我一線,但是想輕易的解決我只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然而,就在他心中惱怒之時,中年漢子歷浮舟卻是驟然收臂,回退了數步

    他剛才一直主攻,占據了上風,自然是想退就退,沒有絲毫的糾纏。

    仲普元一怔,心中狐疑,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即上前追打。

    然而,就在他遲疑的那么一瞬,歷浮舟就已經是抬起了雙臂,他的那雙特別長的手臂詭異的并攏在一起,雙手平平伸開,那一雙手掌同樣的比一般人要大上了許多。

    此刻,這雙手的十根手指頭相互纏繞,竟然在下一刻組成了一道極其古怪的手印。這道手印似乎是十指并攏,但兩只大拇指卻奇異的從几個手指縫中穿了出來,露出了二截雪白的長指甲。

    不知為何,當仲普元看到了這個手印之時,臉色也不由地微微一變,因為他竟然感應到了,在這個手印之中,竟然蘊含了一種讓他無法理解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還極其的危險,更是讓他有一種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此刻,在店中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賀一鳴突的咦了一聲,道:“我知道這些人是誰了”

    賀全信父子二人微怔,他們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這些人是一鳴上次外出之時所認得的人?

    賀一鳴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微微的一笑,道:“大伯,大哥,看他們的服飾。”

    賀全信和賀一天訝然,他們仔細一看,對方的服飾似乎是有些熟悉。只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

    賀一鳴輕聲道:“大哥,你大婚之日。”

    賀一天終于是雙目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他們是琳琅林家之人,這些服飾是林家侍從專門穿著的。絕對不會有錯。”

    賀全信這才點了一下頭,為了招攬賀一鳴之事,林濤栗曾經親自前往賀家庄一行,只不過最后卻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罷了。

    只是賀一鳴與林濤栗交戰過一場,對于這些人的衣著印象較深,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們卻并不知道賀一鳴之所以能夠認出他們,卻并不是從這些服飾上認出來的,而是從那個歷浮舟手上的印記認出的。

    這個印記雖然并不是伏地印和云雨印,但賀一鳴又是何等眼力,只不過區區一眼,就已經認出了,此人的手印功法與琳琅林家的先天印記本是同根同源。

    只不過與林濤栗相比,歷浮舟此刻所施展的印發在威力上無疑要差了許多,簡直就可以說是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掌握的不好,還是這種印發的本身威能有限,總之這種程度的威力并不能讓賀一鳴驚訝。

    只是,賀一鳴可以不放在心上,仲普元就不行了。

    他的雙目圓睜,一臉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全身的內勁以最快的速度流轉著,將一身的力量提聚到了極點。

    因為對方的手印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壓力,讓他深深的明白,此刻或許就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了。

    歷浮舟陡然一聲輕喝,一腳踏出,手中的印發如同榔頭般的朝著仲普元當場砸了下來。

    沒錯,他用的就是砸,當頭砸下,氣勢洶洶,根本就沒給人以躲閃的余地。

    仲普元雙腿如同行云流水的后退著,然而他立即發現,對方的雙手印記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似乎是無論他逃到什么地方,都免不了被這一記狠狠砸中。他心中大駭,這是什么戰技,竟然會讓他無緣無故的生出了這樣恐怖的感覺。

    事實上,如果讓他知道這門戰技是通過先天戰技演化而來的話,那天就不會如此的沮喪了。

    先天戰技,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縱然是將其簡化,僅余三成威力,供普通后天高手修煉,但又豈是他能夠輕易避得開的。

    他雙腳一頓,既然避不開,那么就拼了吧。

    他一聲大吼,雙手高舉,就要迎著對方的印記拼去。

    然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歷浮舟嘴角所露出的那一縷嘲諷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仲普元的后心頓時被滲透出來的冷汗給浸濕了,他心中后悔,但是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全身的內勁凝聚于一點,拼命的向前推去。

    豁然,他的眼前一花,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這二掌已經擊出,面對那突如其來近在咫尺的人影,仲普元仲普元根本就無法手手,這一雙手掌重重的印在了那人的背心上。

    他心中大駭,這道人影究竟是從何而來,竟是如鬼似魅,讓他反應不及。

    “噗。。。。”

    一聲輕響傳來,仲普元大奇,這道聲音似乎并不是那人的背心處傳來的,而是從那人的前方傳來。他心中暗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竟然在無意中練成了隔山打牛的奇功?明明打在了后心,卻在前心造成了傷害。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他就知道此事絕無可能。

    身子一偏,他已經看清楚了,擋在他和歷浮舟中間的,正是賀一鳴。

    看到了賀一鳴之后,他頓時明白,自己的掌力雖然不小,但要說是想要傷到此人,那無疑就是白日做夢了。

    他恭敬的后退了數步,雙手自然下垂,一副恭順的到了極點的模樣。

    而在賀一鳴的前面,歷浮舟的那一個手印狠狠的砸在了賀一鳴的胸腹之間。

    這里是人體的要害部位,一個八層的內勁高手以全身之力結合頂階戰績的威能,重重的砸到了這個地方。

    按照歷浮舟的感覺,此人就算是有九條命,此刻也去了八條半。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人一臉微笑,哪里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歷浮舟倒退了几步,臉上的神色發白。看向賀一鳴的目光帶著濃濃的畏懼感。

    雖然賀一鳴身上沒有半點的氣勢,但就算是再借給他三個膽子,也是不敢再上去挑釁了。

    他們身后的那几個人都是臉色微變。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頓時一個個收聲斂氣,臉上再也不見半點狂傲之色了。

    賀一鳴伸手,在胸腹間輕輕的扇了二下,就像是在隨手將衣服上的污跡拍去似的,道:“閣下等人可是琳琅林家之人?”

    歷浮舟聽他口氣溫和,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回頭望去,后面几個人中為首之人大步上前,抱拳道:“不錯,我們正是琳琅林家之人,今晚趕路錯過了宿頭,這才與貴方發生了沖突。這一切都是意外,也是我們的不對,還請閣下見諒。”

    賀一鳴心中暗嘆,這些人的眼力不錯,一下子就看出了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才會放低了身段。

    “不必客氣,既然是一場誤會,揭過也就算了。”

    那人深深一躬,道:“鄙人林聞愷,林家管事之一,敢問。。。。閣下尊姓。”

    這林聞愷在看清楚了賀一鳴的面容之后心中也是嘖嘖稱奇。如此年輕,就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修為,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的。

    賀一鳴微笑著道:“太倉縣賀一鳴。”

    “太倉縣?”林聞愷驟然抬頭,滿臉的驚訝之色。

    不僅僅是他一人有著這種表情,就連歷浮舟和他身后几人也都是如此

    賀一鳴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起來,在他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心中一個激靈,自己的預感似乎還從來就沒有錯過的呢。

    “眾位,有什么不對么?”賀一鳴沉聲問道。

    林聞愷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閣下可是太倉縣三大世家之一,賀家的那一位賀一鳴公子?”“不錯.”

    賀公子可是從外面回來?尚未到太倉縣吧?“林聞愷試探性的問道。

    “正是。”賀一鳴的目光隱隱的凌厲了起來,道:“莫菲我們賀家發生了什么變故?”

    林聞愷苦笑一聲,道:“賀公子,實不相瞞,在七日之前,太阿縣的四大馬賊集團糾結在一起,突然取到太倉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倉,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太倉縣城。”

    “什么?”

    兩道身影驟然閃過,賀全信父子也是快速出來,他們的臉色都變的極為難看。

    “后來怎樣?”

    林聞愷微微搖頭,道:“我們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縣城已破,,隨后就不清楚了。”頓了頓,他又道:“家主大人派我等前往太倉縣打聽消息,只是這些馬賊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太倉縣這一次怕是。。。”

    他雖然停了下來,但眾人又如何不知道其中含意。

    賀一鳴的臉色陰沉,他的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徹骨寒意。

    “爹,娘”賀一鳴抬頭輕輕的喃語著,隨后,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大伯,大哥,我先走一步。”

    賀一鳴的話聲剛落,他的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的離去,僅僅是數息功夫,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急驟如同擂鼓般的馬蹄聲傳來,隨后一道紅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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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破敗縣城   


星星不知躲到哪去了,黑夜的帷幕猶如一個魔鬼,正露著。。的面孔。整個縣城都是靜悄悄的,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寂的環境之中。

    豁然,一道響亮的馬蹄聲從遠處香氣來,這是一匹快馬,仿佛剛剛隱約的響起,在瞬間之后,就已經是變得清晰可聞了。

    雖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馬上的騎士卻清晰的看到縣城的破敗大門。那對于一般人而言,堪稱巨大的鐵門,此刻象是背什么粗重的東西狠狠的砸過似的。

    那二道大門從中裂開,已經是徹底的毀壞,留下了一條直通入內的深黑道路。

    賀一鳴已經是心急如焚,但是在看到這扇大門的那一刻,心中頓時如墜冰窖。他一咬牙,腳下微微用力一夾,紅綾馬象是與他心意相通一般愈發的快了一分。

    毫無阻礙的就進入了縣城之內。那響亮的馬蹄聲踏在了縣城中的石道上,傳來了如同擂鼓般的聲音,將這靜寂的夜色徹底打破。

    縣城之中,殘痕處處,隨處可見一大片早已凝固了的黑色血污,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甚至于都能夠見到十余具尸體匍匐在地。

    從他們身上的衣著來看,分明就是縣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估計是在城破之時來不及逃走,所以才會被突入城中的馬賊所殺

    耳朵微微一動,騎在馬上的賀一鳴甚至于能夠聽到附近傳來數出騷動聲。

    雖然他不知道發出這些騷動聲的是殘留的馬賊還是僥幸生存的百姓,但這一切都沒有讓他有留下來的興趣。

    紅綾馬速度極快,甚至于比人的反應快的多了,當有些人匆忙的披著衣服拿著兵器跑出來的時候,賀一鳴騎著馬早就不見了蹤跡。

    途中經過了某處大宅之時,賀一鳴的目光稍微的在那里停留了一下。

    這里對于他來說并不陌生,他曾經多次進入此地。

    為了程老爺子賀壽,發現徐家臥底,取得烈火功,在迎親擂台之上大戰林濤栗,偷學二門奇異印法的事情瞬間就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只不過,金碧輝煌,聲名顯赫的程府,此刻已經是被一把大火少了個片瓦不留,唯有從殘存的記憶之中去搜尋那昔日的輝煌了。

    鼻子稍微的聳動了一下,在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焦臭味道。顯然這座府邸被燒毀的時間并不是太長。

    馬不停蹄,賀一鳴穿過了這條大道。朝著賀家在縣城內居住的地方去。

    在縣城中,那聲勢浩大的程家也罷,那些無辜的百姓也罷,在他心中,最為擔心的,卻唯有爹娘而已。

    爹娘為了賀家,數十年如一日在太倉縣城中打理几間店鋪,雖然這些店鋪的主要功能也不過是閹人耳目,最主要的收益其實還是那些走私商品,但這一切卻都是爹爹在暗中負責操控的。

    太倉縣城破之時,爹娘二人是否能夠早一步預知而逃離縣城,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他如今最害怕的,無疑就是回到了賀家那几個院落之時,卻看見了爹娘的尸首。

    若真是如此,那么縱然是將那些馬賊全部殺盡斬絕,也是彌補不了這心頭之恨。

    看到了賀家大宅,里面卻是黑乎乎的一片,連一點兒的亮光也沒有。

    賀一鳴的身形一動,也不等紅綾馬站穩,身子就一個前沖,瞬間就已經穿越了宅子前的圍牆,穩當當的落入了院子之中。

    在他來之前,還在擔心這里會變得如同程家一樣,被人一把火掃個干淨,可是如今宅子雖然還在,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點輕松下來。在進入的那一刻,他更怕親眼在宅子中看到父母的尸體。

    一路上行來,縣城之內雖然稱不上是伏尸處處,但少說也見到數十具的尸首了,這些還都是在他所經過的街道上所見到的。

    若是算上那些沒看見的,還有死在房屋之中的,那么整個縣城中也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死于了這場劫難之中。

    至此,賀一鳴才對于這些馬賊的凶悍有了清晰的認知

    目光一轉,他的身形如電,在各個房間中轉了一圈,這才松了一口氣,在賀家的几個院子,房屋中,竟然沒有一個尸體,而且里面的擺設也并沒有怎么弄亂。可以想象,在當初馬賊逼近之時,爹娘就應該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如此從容的撤退了吧。

    他正要離開,心中卻是微微一動,腦袋一側,靜心的傾聽了片刻。

    臉色微微一變,賀一鳴大步踏出。只不過是一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院落中的一座假山之前。

    他伸出了一只手,平平的放到了假山之上,體內真氣運轉,一股龐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狂涌而出。

    假山一陣晃動,突然拔地而起。竟然被他這一掌硬生生的震飛了。

    灰塵四濺,在假山之下露出了一個大洞,大洞之下,是一個足有十余平方米的地下室。

    此刻,在這個地下室之中,一個人正瞠目結舌額的抬頭張望,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充滿了驚駭,仿佛是在看一個恐怖的超級大魔頭似的,就連他的身體也在哆嗦發抖。

    父親在城中管理店鋪,算是賀家中有數的几個管事之一。

    如今縣城中賀家眾人不知去向,而賀宸卻獨自[陳彥濤手打]一人躲在了此地,自然讓賀一鳴大為驚怒。

    如果不是他已經踏足先天,耳力強大得不可思議,也未必能夠發現這座假山之下的奧祕了。

    “六少爺,您是六少爺。”

    “不錯。”

    “您果然是六少爺。”賀宸立即從洞口跳了出來,雖然因為剛才的灰土飛揚而變得灰頭土面,可是他臉上的喜色卻是絲毫不減。

    賀一鳴看到了他的神色,臉色稍緩,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爹娘呢?”

    “六少爺,是老爺和夫人讓我留在此地。”賀宸苦笑不已,道:“這間密室是老爺接管這片宅子之后祕密建造的,城中的一些細軟和貴重金銀都儲藏在這里面。老爺和夫人已經離去,在臨行之前,吩咐小人留守,可是……”

    賀宸看著遠處那已經摔成了破爛的假山,一臉陳彥濤手打的苦澀,道:“現在這個祕密怕是保不住了。”

    賀一鳴驚訝地張大了嘴,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緣故。

    不過到了這時候,就算是里面的金銀財寶再多,也難以比得上父母重要了。

    “賀宸,縣城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回六少爺,那天我們正在做著營生,程家突然來人通報,說是太阿縣的馬賊們就要殺上門來了,讓我們快點收拾一下離開縣城。”賀宸想了想,又道:“老爺聽后,立即下令關了店門,將所有值錢的細軟都收到了密室之中,命令小人帶著食物躲入密室看管,下令無論如何都不准出來,除非是等到食物耗盡,或者是賀家有人來招為止。”

    賀一鳴心中發愁,看樣子這個賀宸知道的也是不多了,他隨口問道:“賀宸,那么你知道我爹娘去了哪里么?”

    賀宸微微躬身,道:“六少爺,小人在進入這間密室之前,似乎是聽老爺提過,要去程家的。”

    賀一鳴想起了程家的慘狀,頓時是腦袋中嗡嗡作響,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朝著腦袋中狂涌而去,几乎就要將腦袋給漲破了。

    賀宸驚訝地伸手扶去,道:“六少爺,您怎……唉呦!”

    他的手一碰到賀一鳴的身上,頓時被震飛了,幸好賀一鳴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夠分別敵友,并沒有真的使用真氣,否則只怕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看到了躺在地上雪雪呼痛的賀宸,賀一鳴這才清醒了一下,他一個箭步,來到了賀宸的身邊,伸手將他拉起,一股木系真氣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立即就將他身上的這點兒小傷撫平了。

    “賀宸,你繼續按照老爺的話去做。”

    說罷,賀一鳴就已經是飛一般地離去了。

    賀宸應了一聲,但是當他回過頭來之時,卻是傻了眼。

    如今的假山都已經被震飛了,留下了一個黑黝陳彥濤手打黝的大洞口,只怕任何人見了,都會興起下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又讓他如何保守這個祕密呢……

    ※※※※

    賀一鳴飛一般地朝著門外跑去,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紅綾馬從門外傳來的嘶叫聲,除此之外,還有著十余道夾雜著驚喜的怒罵聲。

    “好馬,真是好馬,快點捉住它……”

    “唉呦,跑到那邊去了,快點擋住……”

    “跑過來了,好凶的馬……”

    能夠在此刻還有心捉馬的,除了那些肆無忌憚的馬賊之外,還會有什么人呢?

    賀一鳴的身子無聲無息地翻出了圍牆,就這樣在[陳彥濤手打]牆角上一站,紅綾馬立即發現了,一個轉身,血蹄如飛,瞬間便已跑了過來。

    在它的身后,有十余條面目猙獰的漢子,不過這些漢子無疑都是愛馬之人,寧肯被馬撞飛,也不愿意拿兵器揮砍。

    只是,當紅綾馬停住了腳步,他們看到了賀一鳴之時,才發覺有些不對頭了。

    其中一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大刀,當頭砍下,看他眼中所閃爍的凶光,可見這几日已經是殺上了癮,收不住手腳了。

    賀一鳴雙目一瞪,上身不動不搖,豁然飛起一腳。

    這一腳快若閃電,重若大槌,轟然踢出,竟然比那人的刀還要快出許多。

    那人雖然眼睜睜地看著賀一鳴踢出了這一腳,但就是反應跟不上,心中剛剛閃過后退或者是避開的念頭,這一腳已經踢在了胸膛之上。

    雖然僅僅是腳尖輕輕地點了一下,但那人就像是被千斤大錘打中一般,倒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手中大刀已經跌落,隨著叮當之聲,那名馬賊直接飛出了十余米之遠,方才重重摔了下來。

    其余的馬賊們都是駭然色變,為首之人衣袖向上一拋,瞬間一道響箭直沖云霄,發出了響徹縣城的尖銳嘯聲。

    賀一鳴冷笑連連,他正愁無法將縣城中的馬賊集中,竟然就有人為他代勞了。

    那為首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賀一鳴心中所思,他一心想要拖延時間,拱手道:“在下紅巾盜宗奎,閣下何人,為何要殺我兄弟?”

    賀一鳴心知肚明,此人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同伴匯合,只不過二人心思相同,賀一鳴也是冷笑一聲,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要知道,紅巾盜向來在太阿縣之中,為何要強攻太倉縣城?”

    宗奎雙眉一挑,道:“我們紅巾盜的三當家關渭頭兒,還有四當家廖大哥,都死于太倉縣中的程家和賀家之手,所以我們大當家率眾而來,為兄弟報仇。”

    賀一鳴臉色愈發地冰冷,道:“為兄弟報仇啊,嘿嘿,你們殺人可以,人家殺你們就要報仇雪恨,真不愧是馬賊啊。”

    宗奎冷然道:“不錯,我們可以殺人,但人不能犯我。”

    賀一鳴低下頭,突地問道:“關渭之事我知道,但廖大哥呢?你們又怎么確定是太倉縣的賀家所為?”

    宗奎的眼睛向著遠方瞅了一眼,隱隱地看見了遠處閃爍著的火把迅快地靠近,他的心中大喜,口中卻滔滔不絕地說著:“賀家的那几個笨蛋還以為他們離開了太倉縣就無人相識,卻不知道他們騎著的馬上,都有太倉縣賀家的標記。我們那几個逃命的兄弟只要追上去偷偷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本來大當家的也是猶豫不決,是否要奔襲數百里,血洗太倉,但是在接到廖大哥也身亡的消息之后,就下定了決心,將他心愛的坐騎送與藍海盜賊團的二位當家,所以才會有四大盜賊并作一處的壯舉。”

    宗奎的話越說越慢,眼中的喜悅之色也是越來越濃,而此刻已經是人聲鼎沸,從几個方向都跑來了數十人,加起來足有百多人以上。

    一人高聲道:“宗奎,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要發響箭。”

    宗奎連忙恭聲道:“李當家的,這里有一個點子扎手,不過卻有一匹好馬。”

    李當家的立即是雙目放光,眼睛盯著紅綾馬一眨不眨,做為馬賊中的一員,他當然能夠一眼就看出馬匹的好壞了。

    他轉頭一看,在這匹馬的旁邊,有一個奇異的青年,在這個青年的背上,有著一個長長的礙眼的布條,不過此刻他的眼中就唯有那匹陳彥濤手打紅色寶馬,哪里還會在乎這個不知來歷的家伙。

    “不錯,確實是好馬,這匹馬我要了,孩兒們,給我將這個家伙宰了。”

    眾馬賊應了一聲,几個立功心切的馬賊更是拔刀相向,就要沖過來。

    然而,就在此刻,卻見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突地抬起了頭。

    在這一刻,他的眼睛亮若星辰。

    眾馬賊都是一怔,不知為何,望著這雙眼眸,他們的心中都冒著難以形容的寒氣。

    賀一鳴的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在這絲笑容中,似乎蘊含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悔恨和不忿。

    他緩緩地張開了口,輕聲地說著:“大伯,是我錯了,原來,除惡務盡,方是正理。”

    他的話雖然不重,但是百余人卻是清晰可聞,眾多馬賊面面相覷,此人不會是嚇傻了吧,但是他們的心中卻為何充滿了不知所措的寒意呢?

    豁然,眼前一花,這個青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划破了夜空,眾人眼前一花,似乎有一人被高高拋起,沒入夜空而不知所蹤。轉眼之間,那慘叫之聲就象是會傳染一般,此起彼伏地相繼而起。

    眾多馬賊怒喝連連,想要將那人圍住砍殺,但是他們卻很快地發現,自己根本就跟不上此人的節奏,僅僅是片刻之后,百余人竟然倒下大半,僅余十余個眼光獨到之輩,見勢不妙,頓時逃竄而去。

    李當家大駭,正待遠離,卻覺得身上一沉,頓時是雙腿無力跪倒。

    賀一鳴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的聲音宛若萬年寒冰:“你們破城之后,程家眾人在哪?”

    李當家心膽俱裂,下意識地道:“大人饒命,我們破城之后,程家眾人已經與賀家眾人一道,逃向徐家堡。”

    “徐家堡?賀家眾人也在那里么?”

    “正是,大當家他們那里傳來消息,太倉縣三大世家的核心子弟都集聚在一處,在徐家堡中死守。”

    賀一鳴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徐家堡那高大的城牆,心中略安。

    “你們四大馬賊,共有多少人?”

    李當家略一遲疑,頓時感到一股大力從肩頭涌入,頓時是痛入骨髓,而且對方的強大氣勢宛若實質,更是在瞬間摧毀了他的抵抗意志。

    在先天強者的面前,哪怕是這股強大的精神壓力,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承受的。

    “加起來超過五千。”

    “實力如何?”

    “五個內勁十層高手,八、九層高手數十……”

    賀一鳴的心中越來越冷,馬賊加起來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竟然比一個千年傳承的世家還要強大了。

    “徐家堡情況如何?”

    “大當家的今晚來信,已經圍了五天,打出了几個缺口,明日清晨,發動總攻,一定可以攻下……”

    “嘿嘿,一定可以攻下?”賀一鳴突地放聲大笑,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殺機。

    李當家心知不妙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叫道:“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做馬賊了。”

    賀一鳴目光冷厲,道:“我已錯過了一次,絕對不會再錯第二次了。”

    他的身形高高躍起,竟然連紅綾馬也顧不得騎乘,就這樣在半空中如同一團云霧似的,如風般地朝著徐家堡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在他的身后,李當家的身體搖晃了二下,最終軟倒,就如同他所殺過的無數人一樣,再也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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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清晨   


夜的氣息陰暗而持別,寂靜有它獨有的聲音,群山,一只只巨獸的影子,蠢蠢欲動的埋伏在我們四周。

    那易守難攻的徐家堡在經過了五天的防守之后,終于到了極限。

    雖然徐家的長輩們在建造徐家堡之時,已經是蠍心盡力,但是他們卻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后人竟然會遭遇到如今的這般場面。

    太阿縣的四大馬賊合力之下。竟然有著五千多人,而且其中還有五位內勁十層的巔峰高手和十余位的內勁九層高手

    這股龐大的勢力,絕對不可能是太倉縣中任何一個世家能夠抵抗

    的。

    五天,整整五天,以賀武德和徐隱杰為首,賀、徐、程三家的所有核心子弟們都輪流出戰,几乎是人人帶傷,一個個的都變的狼狽不堪。

    在這五天中,他們已經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馬賊們的進攻,如今在徐家堡之下,馬賊的尸首已經達到了驚人的近千名了o在這近千名

    的馬賊之中,竟然不乏內勁七、八層的強者,甚至于還棄二位內勁九層的大高手,如此慘重的損失,讓眾多馬賊首領們驚怒不已,但也堅定了他們盡屏徐家堡的決心。

    此刻,在徐家堡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只要徐家堡被馬賊攻破,

    那么全堡上下,連一個人也休想逃得性命了。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城頭上傳了出來,這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很遠,但是周圍的人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似的,甚至于連眼睛也懶得朝這里飄過來一下o

    徐隱杰輕輕的拍了一下手,他那枯瘦的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在這個黑夜之中,猶如鬼怪一般的駭人o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三家的子弟們都是挺起了胸膛,望著這個枯竹竿一般的老人目光中,都充滿了景仰和感激。

    在這一夜,已經是第七名偷偷潛入城頭的馬賊被他老人家發現并且擊殺了,如果不是這位老人不辭辛苦的親自在城頭巡視,只怕他們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吧。

    然而,望著這些在浴血中搏殺出來的三家子弟,徐隱杰的心中卻是極為沉重。

    他的目光落到了城牆之上,那里已經有了几個豁口,縱然是憑借

    三家的力量,也無法將這些豁口彌補了。

    這些馬賊來的太過于突然,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實在是太強大了。

    “徐兄,你又殺子一個,可比我昨天的戰果多一個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賀武德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后,程寧生老爺子笑瞇瞇的跟著。

    似乎他所走過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經過了數日攻防而沾滿了鮮血的城頭,而是他程家那美輪美奐的后花園一樣。

    周國的年輕弟子和三家的仆役侍從食客們在看到了他的笑容之后,都不由地是精神一振,似乎這几日的疲勞也消除了不少o

    徐隱杰向著他們一點頭,三個人默契的走到了一處城頭,徐隱杰一揮手,原先把守在這里的几個人立即就是深深一躬,快步離去。

    雖然在這里的僅有三華老人。但他們卻無疑是太倉縣中最為強大的再讀讀酸赫俊加毗酬

    若是此刻有馬賊想要從這個方向突入,那么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

    遠處的人們朝著他們望來,在他們的身邊有著一只巨大的火把,光芒照在程寧生的臉上,那盈盈的笑意讓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程寧生臉上的笑容未變,但是口中的話卻是壓低了聲音,并且一點兒也不好笑:“徐兄,今晚是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對頭o”

    “不錯,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已經在下面開始集結人馬了。”

    徐隱杰冷漠的說著,這位老人家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人人皆知,徐老爺子所修習的是枯木功。臉上沒有表情是應該的,若也是學著程寧生老爺子的樣子,露出了一張笑

    臉。那才會讓人感到天要塌了。

    賀武德輕嘆一聲,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經過了八十余年的風吹雨

    打。他的精力充沛,竟然與一些小伙子們無甚區別。

    “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明天一早應該會發動總攻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坍塌的地方。道:“只怕這一次,是真的要擋不住了。”

    徐隱杰和程寧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神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贊同之色。

    程寧生突地道:“賀兄、徐兄。我有一個提議,你們看如何?”

    “你說。”賀武德沉聲道。

    “這一次我們太倉縣三大世家只怕是在劫難逃。不過,我們可不能就這樣真的滅絕了,若是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將家族中最杰出的第三代子弟集中起來o等到天明時分,馬賊們發動進攻之時,讓賀茶義、徐向賜和我家的家韻,帶著他們殺出重圍,走后山小道,爭取能夠逃出生天。”

    程寧生哪怕是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笑容不減,令人觀之心靜。

    “為什么要選擇他們?”徐隱杰不滿的道:“就讓向前取代向賜

    吧。”

    “不行。”程寧生斷然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徐向前的

    徐家第二代中的第一人,但正因為如此,你若是讓徐向前做這件事,就無疑是惹人注目,將第三代子弟們唯一逃生的可能都封死了o”

    “程兄說的沒錯,若是想要將第三代子弟中最有潛力和前途的几個送出去,那么不但我們不能走,向前賢侄也必須留下。”賀武德長嘆一聲,道。

    程寧生笑瞇瞇的,道:“可惜,若是你們徐家的老祖宗能夠趕回

    來o那么別說是四股馬賊,就算是十股馬賊,我們也無需擔憂了。”

    徐隱杰的眼中閃動著一種說不出的光芒,似乎是有些后悔,又似手是有些懊惱。

    “程兄,現在說這些干什么。”他頓了頓,問道:“你們都已經

    將人選挑選好了么?”

    “好了。”程寧生道:“我挑了七個,在這一次的戰斗中,手中都沾過了血,狀態也不錯,應該可以有發展的前途。將程家的未來托付到他們的手中,我也算是比較放心的。”

    賀武德雙肩微聳,道:“我們賀家人丁稀少,這一次得到消息之

    后。早就讓那些內勁不足六層的躲避進了山林。與我同來的,就只有茶名、茶義和一海、一炫。我們几個商量過了,茶名帶著一海

    “一炫,和一海嘗試著能否突圍出去,我和茶名留下來。”…

    徐隱杰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他突地道:“二位的提議很好,不過o我想最好有一些改動。”

    賀武德二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難道這個老頭子還能有什么奇思妙想不成,這可與他平時的為人?大相迥異啊。

   

    徐隱杰的聲音愈發的低沉了,就連近在咫尺的二個人也必須凝神靜心o才能夠聽得清楚。

    “明日,我一個人留下,你們。都走。”

    賀武德和程寧生同時翻了個白眼,程寧生不滿的道:“你不要說笑了o若是將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我們聲勢浩大的離開,那么我保証,一個人也休想逃離。”

    徐隱杰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奇持的神色,道:“二位,有一件事情你們并不知曉。在我們徐家堡之中,有一條直通后山的祕道o這條祕道從建堡的那一日就有了,不過這百余年來從來就沒有動用過。”

    賀武德和程寧生的眼中頓時都現出了驚喜交集的光芒o

    既然有這樣的一條祕道存在。雖然不可能將整個堡中之人全部送

    走,但是將那些核心份子送出去,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徐隱杰繼續道:“明日一早,這些盜賊估計就會發動總攻了。你們抓緊時間,快點清點人數,都走了吧。”

    程寧生猶豫了一下,道:“你呢。不和我們一起走么?”

    徐隱杰啞然一笑,他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自嘲的一嘆,道:

    “我們三家號稱是太倉縣三大世家,但是與人家相比,卻什么也不是。嘿嘿,太倉縣,太倉縣,實在是太小了,也太弱了。”

    賀武德二人的臉色也都是難看了起來。

    確實,他們三家聯手,可以說已經凝聚了太倉縣中的一半以上的

    武力o但是別說與整個太阿縣相比o縱然是僅與太阿縣中的四股最大馬賊相比,都是相形見拙o

    這個事實確實很難讓人接受,所以賀武德二人的臉色自然就有些不善了o

    “不說這么多了。”徐隱杰輕嘆一聲,道:“我們分別回去,將各自家族中有潛力的子弟都送走吧。不要吝嗇了,將生的希望留給他

    們。遠勝于在這里送死。而且我相信,經過了這一劫之后,那些后生

    們一定會重新奮發崛起,讓我們三家的名號重新響徹太倉縣,甚至于

    是琳浪郡。”

    “你呢?真不打算走了么?”程寧生突地問道。

    徐隱杰的目光在堡中環視了一下,他的眼中有著太多的不舍:“這里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里,死了。也要埋在這里。而且,我必須給所有依附徐家的人一個交待。”他垂下了目光,道:“地道的事情,向前知道,你們挑好人選后,去找向前,他會帶你們離去的。”

    這三個人交談,口中所說的,都是三家的核心子弟,至于那些仆役家丁和食客們,卻是一字未提。甚至于連徐家堡之內的那些女人們,

    也不見徐隱杰有所牽挂。

    很顯然,在他們的心目中,只要能夠將三家的核心子弟平安的送出去。就已經足夠了。

    賀武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豁然轉身就走。

    程寧生向后走了几步,卻是突地停下,道:“隱杰啊,你不會怪我將那些人引到這里來吧。”

    徐隱杰微微一笑,道:“姐夫,太阿縣的四股最大馬賊聯手,難

    道你以為他們的口標就真的僅僅是縣城么?就算是你和賀武德不來,他們也會將賀家和徐家堡鏟為平地。若非如此,他們又怎肯空跑一

    趟。”

    程寧生啞然一笑,不再說話,而是慢慢的走下了城頭。

    身影閃動之間,一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正是徐家二代中最杰出的徐向兼

    “爹,您為何祕道的事情告訴他們?”

    徐隱杰微微搖頭,道:“向前。你要記住,太倉縣是我們的根本。這里的勢力永遠也不能處于真空的狀態。我們可以讓賀家和程家成為太倉縣的世家之首,我們可以隱忍歸附于他們之下。但是你要記住,

    只要有一絲可能,就不要讓外來者在這里立足。”

    徐向前的臉色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徐隱杰搖了搖頭o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縣中再出現第二個賀武德,那就要千方百計的讓他成為太倉縣人,讓他真正的將這里當做他的家鄉。你記住了么?”

    徐向前終于低下了頭,道:“是,我記住了。”

    “嗯,這一次徐家堡在劫難逃,你帶領大家出去之后,立即向老祖宗求救。徐家堡雖然滅亡了,但若是老祖宗肯出手的話,那么別說是

    再建一座徐家堡,就算是建二座、三座也是輕而易舉。

    “徐隱杰的聲音低沉有力:“這是一個好機會,或許也是唯一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徐向前重重應了一聲,突地道:“爹,您真的不打算走了?”

    “廢話。”徐隱杰雙眉一挑,道:“這里是我的家,任何想要綬入我家中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他的話聲雖然平淡,但卻有著一種無容置疑的堅持。

    徐向前的雙拳緊緊拽住,他知道此刻有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

    他,他也絕對不能露出絲毫的端倪。若是讓人猜出三家的核心份子們打算棄堡而逃的話,那么保証堡中之人再也不會有任何斗志。

    只要外面的馬賊一次沖鋒,就足以將所有人盡數斬殺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向前轉身離開,他一步步的踏出,心中卻充滿了悲哀,因為他知道,這將是他與老父親的最后一次見面了o

    ※※※※

    城牆之下,千米之外,一隊馬賊正在小心的巡戈著,任何妄想從堡中離去的人,都將遭到他們的攔截并且無情的誅殺。

   

    一個身材修長,但是面目冷峻的中年大漢,用著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了夜空之下的徐家堡。

    此人正是四股馬賊中狼牙大頭領仲緯,雖然他看上去僅有四十余

    歲。但是他的真實歲數早就超過六十了。

    太阿縣四大馬賊中的大當家,都是年過六十的好漢,也都是聲名

    顯赫的十層內勁高手。然而紅巾盜中卻有著二位十層高手,單以實力而論o確實是隱隱的高出了其余馬賊團伙的那么一線距離o

    仲緯在得到了紅巾盜的邀請之后,考慮再三,終于還是答應了。

    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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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妥借此機會分得一份好處之外。也有著不愿意得罪紅巾盟”心止。

    畢竟,縱然是在十層內勁高手之中,也是有著強弱之分。而他仲緯。無疑是五人中最弱的一個。

    此次前往太倉縣,最初一切順利,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在輕而易舉的攻下了縣城之后,卻碰到了徐家堡的這個硬骨頭。

    相比之下,那個縣城就象是泥糊的牆壁,一堆就倒了。

    而面對徐家堡的高大城牆,就算是馬賊中高手如云,也是耗費了

    整整五日,折損近千人馬,才將城牆打開了几道豁口。

    不過,就是這几道豁口就已經足夠了。

    仲緯的舌頭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嘴唇,他的眼中閃爍著凶戾的光

    芒。一雙手握住,隨后慢慢松開,內勁在經脈中順行一圈,在經過右

    肩處之時,依舊是隱隱作痛。

    他臉上的肌肉隱隱的抽搐著。身上所散發著的殺氣愈發的濃厚了几分。讓他的几個屬下都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知道身后的這位以凶殘聞名的主再度開始發狠了o

    仲緯在第一次攻城之時,正好遇到了徐隱杰,雙方對了几掌,仲

    緯被徐隱杰一掌擊中右肩,雖然不會致命,但卻讓他狠狠的吃了一番苦頭。

    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決定,一旦明日清晨破城之后,定要將徐家老兒生擒捉拿,在他的面前,將徐家所有男丁一一斬決,將所有女人分贈給眾兄弟凌?辱,一定要這個老頭后悔為什么要擊傷自己。

    豁然,從黑夜中再度傳來了一道慘叫聲,隨后就是重物落地之聲。

    仲緯的眉頭一皺,道:“偷襲的人手還在安排著么?”

    一人立即道:“仲大當家,偷襲的人一直沒有斷過,都是由海當家親自安排的。”

    仲緯輕哼一聲,在他想來,既然明日清晨就是總攻了,那么今夜就算是不再偷襲也沒有關系了。但既然是海蔥喬這個女人安排的,那么他頓時就打消了插手的念頭o

    海蔥喬是藍涵陽之妻,他們夫妻二人身為藍海馬賊的大當家和二當家o雖然一個內勁十層,一個內勁九層。但卻擅長配合之道,內勁功?法更是相輔相成。聯手之后,所發揮出了的威能,几乎不再二名十層內

    勁高手之下。

    而更主要的是,海蔥喬機智過人。素有智多星之稱。

    這一次五千馬賊奔襲太倉縣,唯有海慧喬一力主張先下徐家堡,再攻太倉縣城。

    只可惜除了藍涵陽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響應了,估計眾人也是不愿意被一個女人指手畫腳的緣故。

    然而,實戰之后,卻証明了海慧喬的眼光。

    太倉縣城徒具虛名,一戰而下,但有了防備之后的徐家堡,卻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直至耗費了近千的馬賊兄弟,才算是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雖說明日總攻。應該可以將徐家堡拿下了,但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兄弟即將永遠的葬身于此。

    不遠處,一對對的人馬開始集結了起來。

    這些人在五日間,輪流的居住在前方妁徐家鎮之上。至于鎮中之

    人o要么是躲入了徐家堡中,要么就是死在了馬賊手中。

    他們將整個鎮子都占據了下來,做為他們數千人生活的大本營。

    此刻,雖然天色依舊是昏暗,但是鎮子中的人卻已經全部的來到了這里,并且集合了起來,他們雖然是馬賊,但是卻有著不遜色于軍隊

    的素質。數千人慢慢的在黑夜中趕到了這里,讓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

    一種強烈的濃烈煞氣。

    馬賊攻城雖然沒有太多的工具。但是這些馬賊并不是普通人,他冉都是身懷內勁的修煉者,對于他們來說。城牆雖然有著極大的障礙,但卻異非高不可攀。這一點從前几日的攻防戰中就已經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當然,如果不是這道城牆,而任由數千馬賊策馬堡內的話,那么徐家堡中的眾人也早就崩潰滅亡了。

    此刻,徐家堡的城牆在几大高手的配合之下,已經露出了几道豁

    口。只要組織足夠的人手一沖,就一定可以獲得最終的勝利了o

    仲緯的身邊,已經多了五個h

    這五個人中,有四個男子和一位女性。

    他們正是紅巾盜的大當家關慶,二當家郭少風,烈虎的許漢白,

    藍海的藍涵陽和海惹喬。

    四個男子雖然容貌各不相同。但是最年輕的藍涵陽也過六十了。

    不過,他的年紀雖然最輕,但若是單以修為而論,他無疑是眾人中最為強大的,縱然是關慶,也不愿意與他放對。

    “人,齊了?”關慶的聲音如同悶雷似的響了起來o

    “齊了。”

    一道并不算悅耳的聲音發自于海惠喬之口,然而在場的眾位男性中卻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女流之輩了o

    這并不是因為她的丈夫,而是因為她自己的努力所獲得的地位。

    几個人的目光几乎是不約而同的移向了他們的目標o

    那個在黑夜中愈發顯得猙獰的黑色城牆!

    天色越來越暗,在黎明前的那一刻。是一日中最為昏暗之時。

    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等待,就連那五日中從未有一刻間斷的偷襲行動都停了下來o

    仿佛是心有靈犀一半,就連城牆之上,也沒有了聲音,似乎雙方都在等待第一縷陽光出現的那一刻。

    在天的一邊,已經淡淡地拖直了一條乳白色的狹帶,像要將這所有的山崢束合在一起o接著一種酒醉了似的緋紅渲暈著o接著又是一抹沉重的灰色濃云!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

    慢地在擴大它的范圍,加強它的亮光,終于現出那清晨的第一僂心,

    海蔥喬緩緩的點頭,關慶的手高高的舉起,所有馬賊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兵刃之上,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瘋狂般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

    城牆上,徐隱杰一腳踹出,將一個剛剛攀上城牆的馬賊直接踹飛了

    去o

    他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沒有一點兒的表情,就像是剛才踢飛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枯葉似的。

    豁然,他轉頭,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與之相斗了數十年的臉

    龐。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詢問之色,似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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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個怪這個老家伙為何還會出現在城頭之上。…

    賀武德雙手背負,就這樣不緊不慢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黑暗的下方。

    “你怎么還不走?”

    “我也想走,不過我若是走了,那么今生的一個心愿就完不成

    了。”

    “什么心愿?”

    “我想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枯木功厲害,還是我的大關刀所向披

    靡。”賀武德伸手一指前方的黑夜。道:“那么多的馬賊就在前面,

    足夠我們比試的了o”

    徐隱杰終于稍微的將眼睛睜大了一點,那深陷進眼眶中的眼珠子似乎也多了一分活力。

    “你的大關刀呢?”

    賀武德一怔,苦笑道:“我送人了。”

    徐隱杰的頭又一次低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羨慕:“你,有一

    個好孫子。”

    賀武德放聲大笑,道:“是啊。只要有一鳴在,我們賀家一定復興有望。”他拍了拍雙手,突地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沒有大關刀。但是我的這一雙手刀也不會遜色多少的。”

    “嘖嘖,好一個手刀,老夫倒是要見識一下。”程寧生笑呵呵的

    走了過來。

    徐隱杰和賀武德同時轉過了頭,他們二人的眼中我有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就像是突然之間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

    程寧生的臉皮雖然極厚,但是在這一刻,還是泛起了一絲惱羞成怒的感覺。

    “你們這是什么眼神?”程寧生怒道。

    賀武德驚訝的道:“程兄,你不是老糊涂了吧,你這個太倉老狐難道真的不怕死了?”

    徐隱杰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反應卻是清晰的將他的意思表達了出來o

    程寧生在年輕之時,號稱太倉之狐。年老了之后,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太倉老狐。

    這頭老狐狸一生之中算人無數。正是有了他這個老狐狸,所以程家才能在巔崢武力不濟之時,依舊是保持了極為強勢的地位,并不曾被

    徐、賀二家真正的壓下去。

    而且程寧生一生中最大的弱點,就是怕死。

    或許也正是因為多智如狐,所以才會疑心重重,遇事不決,在武

    道的修行上也是停滯不前。

    這已經是他的天性,銘刻到骨子里的性格,再也無法改變了。

    無論是賀武德,還是徐隱杰。都不曾想到過他能夠在此刻登上城

    頭。哪怕是在做夢之時也沒有如此的奢望。

    程寧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學著賀武德的樣子,背負雙手,道:

    “老夫本來不想來的,但是突地有一事放不下,所以就回來湊熱鬧

    了。”

    “什么事情,竟然連你也放不下了?”賀武德詫異的問道。

    程寧生沒好氣的道:“我們三個牛了一輩子,我最想知道的就是,

    你們二個究竟誰才是太倉第一高手。”

    賀武德和徐隱杰相視而望,再看看面色恚怒的程寧生,終于是毫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哪怕是修煉了枯木功的徐隱杰都罕見的露出了那恐怖的如同餓死鬼般的笑容。

    天色仿佛是暗到了極點,他們停下了笑容,遙望城下。

    程寧生緩緩的道:“有子你們這二個對手,我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賀、徐二老默然不語,然而他們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黎明的霞光漸漸露出了,太陽隱身于群峰之后,給它們周圍籠上了一道朦朧的亮光,亮光漫漫感染了四周那淺藍的天色,天空中緩緩出現了金色的晨曦。

    第一縷光,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現了……

    三位老人的目光同時變得灼熱了起來,他們的內勁緩緩提聚而起,強大的氣勢驟然沸騰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

    徐家堡靠近后山的一處庭院中。以徐向前、賀茶名、程家暉三位為首。近五十人站在了一個巨型的假山之前。

    徐向前提起了第九層內勁,將假山的一角緩緩移開,露出了一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處的,足以容納三人同行的通道。

    在這條通道之中,有著無數的階梯。由此可見,當初建造這條通道的徐家前輩所花費的那無窮心血了。

    天色已經很黑了,唯有眾人手中舉著的火把散發著光和亮,給這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絲溫暖的感覺。

    “走吧o“徐向前沉聲道:“育才先行探路,賀家兄弟隨后,程

    家兄弟居中,徐家子弟斷后。”

    徐育才應了一聲,他的聲音竟然隱隱的帶著一絲哭腔。然而此刻,卻沒有任何人有嘲笑他的意思。

    徐家這一次離開的人都是精英。真正的精英。除此之外,就算是徐家的婦女們,也都是一個未帶o其中就包括徐育才的母親。

    “等一下。”賀茶名輕聲道。

    徐向前和程家暉的目光同時轉了過來。

    賀鑑信沉聲道:“三弟,一海。一炫,隨我向爹爹最后磕三個頭

    吧。”

    他轉身,朝著城頭的方向跪下。賀茶義,賀一海和還賀一炫亦是如此。他們重重的磕了下去。

    徐向前等人微微一怔,慢慢的。所有人都自主的跪下,除了那額頭重重觸地的聲音之外,就僅余下彌漫著的悲傷和沉重。

    清晨的霧氣依舊是濃密著,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青暈,淡淡地浮著,像一縷裊裊的炊煙。

    那第一縷光,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帘之中。

    賀茶名起身,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斷絕之色,厲聲道:“我們,

    走!”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

    遠遠的,一道人影出現在眾人視線所及之處。

    那清晨的第一縷光,就如同破開黑暗的刀,划了過了夜空,照耀在

    他的身上。

    就像是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沖破了黑暗,在天空,在大地,在人的眼中,在人的心中划開了一條裂口o

    他昂首長嘯,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

    他駕著云,攜著雨,帶著洶涌澎湃的驚濤駭浪的氣勢,

    鋪天蓋地,

    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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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章 一刀之威

天亮了,潔淨的藍天上,一抹羅紗般的玫瑰色慢慢的伸出來,青蘭色的曙光靜悄悄地透國了各處險峻的山口,它穿過樹從,甚至滑到掉下來的樹葉下面,走遍各個角落,打扮著大地,讓它盛裝著去迎接太陽光輝的來臨

    徐家堡之前,大戰將至的凶戾氣息遍佈於每一個角落。

    城頭上下,似乎都已經明白了今日就是那最後一戰,他們默默的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然而,當日光譜照大地之時,他們所等到的,並不是一場腥風血雨般的混戰,而是一道劃破了天際的如同雷霆般的長嘯。

    在這一道長嘯之中,似乎連整個天地都變了顏色,每一個人的耳中都是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都有著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豁然,那彷彿是充斥於天地之間每一個角落的長嘯聲停了下來。這道嘯聲來的是如此的突然,停下來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一時間,耳中那不斷灌入的強大的噪音在瞬間消失,又讓人在心中感到了極度的不適。凡是內勁遜色於七層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有著一種腿腳發軟之感

    海惠喬是所有人中第一個清醒過來之人,她的內勁雖然並不是所有馬賊中最為強大的,但無疑卻是最為鎮定和反應最快的。

    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是再無一絲血色,眼中有著深刻的恐懼。,

    但是,她的這種表情只不過是瞬間一諒而過,隨後立即就像是若無其事般的道:「此人厲害,不能以一人相戰。許漢白兄,請你率領烈虎二百敢死隊作為第一波阻攔,仲緯兄。請你率領狼牙預備隊,若是此人能夠闖過烈虎二百人隊,就請你繼續出手,務必不能讓此人擋住了我們的總攻大計。關慶大當家,郭少風二當家,現在請你們按照原定計劃,開始攻城吧。至於我們夫婦二人,就在中間策應,隨時支援。」

    眾人猶豫了一下,心中都升起了一絲不祥之兆,似乎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頭。但是他們在徐家堡之前遇阻之後,就一直讓海惠喬擔任軍師,一切的行動都是她策劃的,如今徐家堡能夠在五天之後,就被這些亂烘烘一片的馬賊們逼上了絕境,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所以雖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眾人卻在遲疑了一下,依舊是選擇了。

    四千多馬賊,而且人人都是強大的修煉者,總不至於被人一聲長嘯給驚走吧。

    被點到名字的,都是內勁十層的大高手,他們的反應動作極快,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各自預先安排好的地方。

    海惠僑一見他們離開,立即是拉上了藍涵陽的手,混入了人群之中。壓低了聲音,道:「什麼也不要管了,我們快換過衣服,走」

    藍涵陽一楞,道:「為何要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海惠喬一臉的驚恐,道:「來的那人是先天強者。」

    藍涵陽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在聽到了剛才的那一道驚天動地的長嘯之後,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有所感應了。

    畢竟,他本人也是內勁十層的後天顛峰高手,距離那傳說中的先天境界也不過是一線之隔罷了。

    既然連他本人也感到駭然的嘯聲,那麼來的人自然是先天強者了。

    他稍微低下了頭,道:「夫人。我們這裡可是有四千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先天強者?」

    先天強者之名,早已在那些大世家和頂尖的修煉者之間有過無數的傳說,但是真正能夠見過先天強者的修煉者,那就是少之又少了。

    雖然在傳說中,先天強著們的實力高不可攀,似乎並不是憑借人數就能夠活活壓死的超階高手。但是在沒有真正的見過先天強者的實力之前,無論是誰,都免不了心中帶著一絲幻想。

    不僅僅是藍涵陽,就算是期余幾人,也未嘗不是這種想法。否則他們幾個此刻是早就作鳥獸散而不知所綜了。

    海惠喬臉色突然變地慘白無,她凝聲道:「大當家,你聽我一句,換了衣服快走!」她順了一下。道:「除非是在太阿縣的平原地帶之上,以萬人精銳騎兵奔襲斬殺。否則普通人根本就無法與先天強者抗衡。」

    在她的心中,其實還有著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就算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對付的先天強者也不過是最為低級的先天罷了,若是在先天之中再進一步。那麼就真的不再是人多示眾能夠對付得了。

    幸好,從長嘯聲中可以聽出,這一次出現的先天強者,只不過是最低級的,否則就算他們換了衣服,也難以逃遁的了。

    藍涵陽的臉色變幻了幾下,遲疑的道:「可是,他們」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還要講什麼仁義麼?」海惠喬用力,道:「我們是來助拳的,可不是來送命的。寶馬和財寶雖然好,但業要有命在才能享受。」

    藍涵陽終於不再反對,跟在夫人的身後混在人群中,在一些心腹的掩護下,換上了普通的衣裳。

    關慶和郭少風來到了最前線。他們手中大刀一揮,厲聲喝道:」兒郎們,前面就是徐家堡,裡面有黃金無數,美女無數。只要能攻下,裡面的東西就都是你麼難得了。」

    關慶的聲音凶戾,他的話更是簡單直接,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反而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這些馬賊們的凶戾。

    隨著一聲暴喝,眾多馬賊們似乎是已經忘卻了剛才那道令所有人都感到心虛的嘯聲,在關慶和郭少風二位當家的帶領下朝著那幾個豁口分對衝去。

    只不過是片刻而已,他麼就已經衝到了豁口。眼前,就是那三家僕役家丁和食客們組成的最後防線,就連關慶和郭少風也分別找到了二位老爺子。

    他們都知道這是生死一線之時。每一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中流露著緊張和興奮之色。在這個關頭。已經沒有人再有退縮的餘地了。

    最前排之人的眼眸中已經反射出了眼前敵人的身影,他們甚至於能夠聽到那從自己和周圍同僚。甚至於前方敵人的口鼻中所噴發出來的沉重呼吸聲,大戰一觸即發

    豁然間,他們又聽到了一聲巨響,那彷彿不似乎人類所能夠發出來的一道厲聲大喝。

    哪怕是在身在如此緊張的劍拔弩張之時,哪怕是在最前排的那些馬賊們,也是渾身一個哆嗦,那緊張的另人汗毛倒豎的氣息似乎也被這一道大喝所沖淡了。

    所有人回頭或者是抬頭,他們的目光越過了樹千的馬賊,落到了最後的方向。

    在那裡,那一個人終於趕到了。並且與壓後的在太阿縣中聲名赫赫的烈虎二百敢死隊接觸了。

    隨後,一片光,一片無窮無盡的光芒充斥於每一個人的嚴重

    「列陣,拔刀」

    隨著一聲巨吼,烈虎許漢白手擎九環大刀,威風凜凜的站在了官道之口。

    在他的身後,是二百名他親自指點。親手調教,縱然是在整個太阿縣中,也是足以讓所有勢力為之膽寒不己的敢死隊。

    這些人,都是烈虎中最為強大的精銳,再加上他的無數心血,才終於凝聚成一個類似於軍隊的小團體。

    在這個小團體中,哪怕是最差的人,也有著內勁七層的修為。而且這些人對他奉若神明,絕對不會違背於他的命令。

    正是憑借這這一隻隊伍,才讓烈虎獲得了偌大的聲名,哪怕是在面對紅巾盜的二位當家,或者是藍海一對夫婦,他也敢用這只敢死隊正面抗衡。

    此時,隨著他的暴喝,身後的二百人同時拔刀而出。

    他門的動作整齊劃一,仿若一人,一股慘烈的強大氣勢,頓時在這一刻凝聚為一點,縱然是內勁十層高手感受到這股氣勢,也未必再敢直接衝陣了。

    在敢死隊的面前,那人如飛般的衝了過來。看這這個造成了偌大威勢的男子,他們的臉上表情猙獰。一個個咬牙切齒,將自身的凶戾氣襲完全的爆發了出來。

    他們都堅信,當二百敢死隊在大當家的帶領之下。肯定是無堅不摧,無攻不克。

    無論來的是什麼人,都別想衝破他們的防線,都將在他們的面前碰的頭破血流,以至於喪失性命。

    一聲長嘯,將他心頭的鬱悶和激動揮發的淋漓盡致,讓他的速度在極限之時愈發的快了三分。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隻二百人的方陣,這個方陣似乎並不是很厚。但是當這二百人拔刀之後,那一股久經戰陣的強大煞氣和信心便是直接的沖天而起。

    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這一股啟示似乎隱隱的變成了一座高山,一座堅定的,龐大的,根本就無法被摧毀的高山。

    他目光所及,已經看到了最前方的馬賊們徐徐前進,他們已經靠近了城牆,而城牆之上卻有這樹處倒塌的豁口,彷彿是在昭示這這幾日激戰的那種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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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老狐急智


    那閃爍著如同烈明晃晃光輝似的大關刀驟然劈下,那翻騰不已的刀關在瞬間就擴散了開來,將眼羊的四位內勁十層的高手籠罩了進去.

    正在糾纏的四人突然之間泛起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賀一鳴手中的大好在日光的照耀下,雖然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芒.但是這種強烈的光芒卻帶給了他們一種去淡風輕般的感覺.

    這一好似乎遠沒有想旬中的那麼凌厲和威勢澎湃.

    在他們的感覺中,這一好似乎變成了一片雲海,一層層的去浪,去卷著雲,雲裹著雲,雲擁著雲.匯合成了一片彌漫著群山峻嶺之間的雲中之海.

    **飛騰術,這一套先天功法是賀一鳴在山巔觀看山雨和群山中的雲霧環繞,並且借鑒了**印和裊家兄弟所展露出來的如雲億雨的神奇莫測的先天輕身功法而領悟出來的.

    他最初剛剛領悟的這套功法時,只不過是形成了一套輕身功法而已.

    然而,在這一次長途奔行之後.而對那二百名意志如山,氣勢如虎的敢死隊之時,竟然讓他突兀的產生了一種重新踏足于山巔般的感觸.

    在那一刻,他似乎是又一次的進入了頓悟的境界,重新領悟了一番那無處不在的山雨和無邊無際的雲霧之海.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終于成功的冼這種感覺融入了自身的好法之中.將那恐怖的大關好施展是象雲又像雨,在吹遍了那二百人的強大組合之後,又一次的吹向了二位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如果說,原先是二位老人想要將關慶和郭少風糾纏住,那麼此刻賀一鳴出現之後,這人情形就完全翻轉過來了,二位馬賊竭盡全力反糾纏住了二位老人,他們招招拼命,完全不再顧及自身,將二個老人緊緊得困在了自己的身邊.

    在見識過了賀一鳴的那一刀,他們死也一敢直接面對賀一鳴了.哪怕是寧願在二位同階高手身邊,也不敢去嘗試一下亂刀分思或者是腰斬的滋味了.

    然而,當賀一鳴的這一刀施展開來之後,正在交手的四個人卻同時一怔.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不見了,不僅僅是對手不見了,就邊與他們並肩作戰的責罵伴也失蹤了.

    在他們的身周,都是一片片的雲霧,去和霧,組成了一個仿佛是永遠也無法走出去的迷宮一般,讓他們徹底的迷失其中.

    賀武德和徐隱杰二人突然感到了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量在身上輕輕一踫,隨後他們就身不由已的後退了三步.

    就是這短短的三步,他們的眼前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一片片刀光在眼前閃爍著,剛才的那種雲各霧的感覺就像是黃梁一夢般,瞬間遠去,只余下留在他們記憶當中的,那仿佛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一種奇異的感覺.

    豁然,眼前的刀光徹底的消失了,賀一鳴已經是雙腳八字分開,橫刀而立.

    在他的數步之外,關慶和郭少風這二個紅巾大盜的大\二當家,組織了這一次奔襲太倉縣的罪魁禍首.已經是腳步趔趄,他們就像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了數下,終于不支倒地.

    他們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和和悲憤,而僅僅是充滿了迷茫和不信.

    似乎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亡.

    殺....給我殺........出去殺!

    三個震耳欲聾般的殺聲,從城頭上的一位老人口中傳來.

    程寧生老爺子已經再也沒有了絲毫平日里淡定表情,他狀若瘋狂的張開了大嘴,第幾層內勁在這一時刻迸發到了極限.

    他手中指著那漫山遍野逃竄著的馬賊們,以足以主整個徐家堡里里外外,前前後後,哪怕是躲在洞穴中都能夠清晰的听到的聲音,瘋狂的吶喊著關慶,郭少風,仲緯,許漢白已死,馬賊已潰,大家奮勇殺敵,斬首一人,賞銀三十兩.

    瞬間,城牆上下,人人面紅耳赤,雙眼放光,沒有人再動員什麼了,只要是還能動彈的人,都是奮不顧身的沖了出去.他們爭先恐後,生怕落後半分,那天大的功勞就要被身邊的同伴搶走似的.

    賀武德和徐隱杰面面相覷,他們先是一怔詫異,隨後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不由地在心中同時感憾萬分,太倉老狐畢竟是太倉老狐,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還是如此的冷靜,心思多變之處,果然是遠非他們能及.

    目光一轉,他們又看向了雙手持刀的賀一鳴,在那逐漸升起的日光照耀下,這個年青人平靜的站在了那里,竟然有著一種如同那宏偉壯觀的名山大川一般的氣勢磅礡.

    想起了他剛才的那種生殺予奪般的力量,二位老人竟然罕見的泛起了一絲敬畏之心.

    徐家堡的後院之中,假山之前的數十人,無不是面面想覷.在听到了那一道鋪天蓋地而來的長嘯聲後,眾人都隱隱的感到了在外面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的猜測.都不可能想到,賀家六子一鳴趁夜而來,並且瞬間改寫戰局.

    不過,這些人的心中卻無不在期待什麼什麼奇跡的出現,他們的動作緩了一緩,所有年青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第二代中的那些人身上.

    而賀荃名名豁然一跺腳,道:我去前面看一看,家暉兄,向前兄,請你們帶著他們快點離開.

    不行,我去,你們走;徐向前毫不猶豫的道.

    賀荃名眉毛微皺道:向前兄,我們賀家還有大哥荃信,縱然是少我一個,也無甚大礙,但是你們徐家和程家能夠缺了你們麼?

    程家暉和徐向前頓時默然不語.他們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三大世家雖然慘草不幸,但是相對而言,賀家因為家業最小,並不像另外兩家的如此龐大,所以損失反而最小,並末傷筋動骨.而且賀荃信和賀一天\賀一鳴事先離開,也為家族保存了復起的希望.但徐家和程家的損失就是巨大無比了,雖說這二家根基濃厚,又是外有強援,肯定也能復起,但若是缺少了程家暉和徐向前這二位核心人物,那麼在日後復起的道路上,就難免會多了無數曲折了.

    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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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大戰之後

對於眾多盜賊的追殺,整整持續了數日夜之久。當賀荃名等人押送著黃金返回了賀家莊之時,這件轟動了整個太倉縣的大事基本上已經是高一段落了。

    賀一天曾經多次向父親提出。他們父子二人快速返回太倉縣,探聽。

    但是這些提議卻被老成持重的賀荃信全部駁回。雖然賀荃信在平日裡並不太管理家族中的事務,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是顯得無比的堅定。

    按照他的話來說,眾多馬賊們攻打太倉縣已經有數日之久,哪怕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也絕對是來不及了。而且既然賀一鳴已經去了。若是連他也擺不平的事情,那麼他們父子往前湊,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

    與其冒險,不如押送著黃金前行,無論如何,這批黃金都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哪怕是賀家已經毀於了刀兵烈火之中,有了這些黃金,也可以將賀家重新從廢墟上建造起來。

    不過,當他們返回之後,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特別是關於賀一鳴的傳說,更是流傳著起碼超過了十個以上的版本,哪怕是身臨其境的賀家一些家丁們,也是有著不同的說法。只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說法,有一點都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賀一鳴在他們的口中,已經變成了一個非人的怪物……

    隨著一陣吆喝,整整十輛大車馳進了賀家之中,在賀一海的安排之下,來自於袁家的百餘人都有了落腳的地方。

    經過了徐家堡一戰之後,就連賀一海也成長了許多。此刻,更是開始幫助賀荃義管理山莊了。事實上,三大施加中的第三代子弟們,在經歷了那種腥風血雨的戰爭之後,都似乎是在一夜間成長了起來,開始逐漸的接觸家族核心,並且有條不紊的開始接班了。

    賀荃信帶著一天,首先來到了賀家大院之中。

    賀老爺子已經從徐家堡返回,並且住回了賀家大院。而那些進山躲避戰亂的賀家婦孺子弟們,更是早已返回,一家子團團圓圓,其樂融融。

    在馬賊臨城之下,三大世家的老爺子同仇敵泣,再也沒有了私心。但是當馬賊退去之後,他們的心思頓時就都動了起來。

    不過可以確信的是在這個時候。只要徐隱傑和程寧生沒有發瘋,他們就絕對不會再主動的與賀家為敵了。

    進入了賀家大院,賀荃信父子二人立即看到了在正廳中的賀武德。

    此時的賀武德身上瀰漫著一絲疲倦的感覺,他畢竟是年事已高,精力比不得年輕的小伙子了。

    「爹,您老人家這一次收驚了。」賀荃信上前躬身道。

    賀一天也是深深一禮,隨後直接起身,來到了老人家的身後,在他的背部輕輕的捏打了起來。

    賀武德滿意的點著頭,對於孫子的態度和手法都甚是欣慰。「這一次幸好是有了一鳴。」老爺子歎道︰「若是沒有他的突然回返,並且一舉擊殺了四位內勁十層的馬賊頭領,那些傢伙們也未必就肯輕易散去。」

    賀荃信的眉頭微微一動,道︰」爹,我們這一次前往袁家,也幸好是有一鳴在場,否則我們父子只怕也未必就能夠順利的回返了。」

    賀武德心中一驚,雖然眼楮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並且知道他們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就應該沒事才對。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懸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的說一遍。」

    「是。」

    賀荃信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一遍,其中在提到呂辛紋之時,就連他本人的情緒都是有了些微的起伏。賀一鳴當時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賀武德微微點頭,他的心中也是暗自慶辛,還好當初讓賀一鳴跟著去了,否則這一次的救援非但無法獲得任何好處,只怕連長子和長子長孫都要搭進去了。不過,任誰也無法想到,那個小小的一個范家,竟然會與一位先天強者扯上關係。

    然而他們的心頭卻同時劃過了一個詭異的念頭,只怕也沒有人會想到,太倉賀家之中,也會突然出了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吧。

    若是真的知道有這麼一位高手的存在,只怕那些馬賊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上門跳釁了。

    隨後,當賀荃信提到袁家所贈送的禮物之時,賀武德的眉頭就不由地皺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道︰「荃信,你這一次可就做錯了,那黃金五萬兩收下也就是了,但袁家店舖中的二成干股,卻是要不得的。」他沉聲道︰「袁家現在居住在鄭桐郡城之外。那裡的大世家底蘊深厚,並不是我們這些小打小鬧能夠比較的。袁家將你們扯上,不過是想以這種方法將一鳴套在他們的戰車之上罷了。」

    賀荃信苦笑連連,道︰「爹,我當然明白,不過這件事情能夠是一鳴做主的,我也不好反駁啊。」

    賀武德輕哼一聲,道︰「你是一鳴的大伯,又為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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