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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白鶴】武神 ( 完 )

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三章 幸運星


    第二日清晨,賀武德等人果然如約來到了紹明居之前。水炫槿親自送他們來到了城門之外,賀武德等人對于水炫槿大師如此的多禮,自然是感到了萬分的誠惶誠恐。這是後天修煉者在面對先天大師之時,自然而然的表現。哪怕賀武德他們是賀一鳴的祖父,但是他們在面對其他的先天強者之時,卻依舊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不恭。出城之後,當袁禮董騎上了一匹駿馬,始終都是不離不棄之時,賀武德終于忍耐不住,詢問道︰“一鳴,禮薰也要隨你同去麼?”


袁禮薰頓時是面紅耳赤,不過她的一雙小巧玲瓏的耳朵卻是尖尖的豎了起來,同時心中忐忑不已,若是老人家不允許,以為自己阻礙了賀一鳴的武道進步,那又當如何。賀一鳴連眼角也沒有朝袁禮薰的方向瞥一下,他只是緩聲道︰“沒錯,我已經決定了。”他這句話斬釘截鐵,听起來是意志堅定,似乎沒有半點兒的商量余地。賀武德和賀來寶雨傘老人互視一眼,他們的眼中同時活動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後賀武德點頭道︰“好吧,你好歹也是一個先天境界的大師,縱然是在橫山之中,也算是頂尖兒的化合物了,多一個人服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的。

    賀一鳴這才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他原告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卻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他心中暗處感嘆,先天強者的待遇,就是與眾不同啊。

    賀來寶在城外遙望著城關,突然間無限感慨的道︰“那麼多年沒有來了,這一次離開,怕是也沒有多少機會能夠再看到都城了。”

    賀一鳴微微訝然,寶爺可是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他似乎對于都城情有獨鐘似的。

    賀武德伸手拍了拍老伙計的肩膀,轉頭道︰“一鳴,你知道我和你寶爺為何在離開師門之後,來到天羅國中發展我們賀家莊的基業麼?”

    “孩兒不知。”賀一鳴老老實實的道。

    “其實很簡單。”賀武道笑道︰“因為我和你寶爺爺第一次相遇之時,就是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之中。”

    賀一鳴雙目之中露出了好奇之色,二位老人之間,肯定有著什麼自己並不知曉的事情。

    “老夫本來就是一個孤兒,在襁褓之時,就被恩師藥道人收養,成為了他的燒火藥童,並且開始修煉武道。年紀稍長,隨著恩師下山之時,在天羅都城中遇到了來寶。那時候的來寶,是城中的一個幼童,同樣不知本身來歷,在城中以乞討過活。我們二人一見如故,從此就在一起了。︰

    賀武德也是頗為感慨的道︰“我和來寶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不過既然是在這里踫面的,就算是天羅國之人吧。”

    賀荃信和賀一鳴兄弟幾人對詞了一眼,怪不得莊子中並沒有供奉祖先的牌位,原來大家都是無根之人。若非賀武德親手創下了賀家莊的這一片基業,眾人還不知道要在何處漂泊呢。

    賀來寶突地道︰“老太爺,那麼多年了,我們的根已經在太倉縣深深的扎下,再也拔不起來了。”

    確實,在太倉縣的四十年努力,憑仗一把大關刀,在太倉縣中硬生生的打出了一片天地,這又是何等的艱辛不易,如今的賀家,早已經和太倉縣融為了一體,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賀武道放聲長笑,輕輕的一拉馬韁,他的坐騎頓時開始慢慢的奔行起來,賀一鳴等人自然是放馬追上。

    在他們的向後,天羅國都在日漸升起的朝陽之下,船頭一種無限的古樸。而在城牆之上,水炫槿遙望這遠去的六騎,同樣是心潮澎湃,難以自己。

    蒼翠的群山重重疊疊,像波濤起伏的大海一樣,雄偉壯觀。

    在賀武德和賀來寶這二位老人的帶領下,賀一鳴與袁禮薰二人結伴終于在離開天羅國都十余日之後進入了深山之中。

    至于賀荃信父子二人,則是牽著馬匹返回了賀家莊。

    在賀武德的叮囑下,他們暫且返回原地,而並不是趁著這個時候進入京都。

    畢竟,如今的賀家根基尚淺,人口更是稀少的過份,在太倉縣的這個大本營之中,還沒有什麼,若是突地入京,那麼根基淺薄的缺陷就會暴露無遺。所以在賀一鳴等人入山之後,賀荃信當然要回老家坐鎮。

    不過,以賀一鳴如今的聲望,任誰都知道賀家的崛起,已經是勢不可擋。而在眾多勢力的關注之下,那馬賊聚從,奔襲太倉的事情,估計也不太可能再次的上演了。

    賀一鳴入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袁禮薰卻從未進入過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

    幸好賀武德二人經驗豐富,在入山之前早做準備,特別是那驅逐蚊蟲的藥汁,在事先涂抹在身體表面裸露的肌膚上之後,別說是那些蚊蟲再也不見,就連一些山中蛇類,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賀武德坦言,這種藥液就是他的老師藥道人所制,在驅逐蚊蟲方面,確實有著難以想象的奇效。

    其實在賀一鳴的身上,也有著一部藥,其中也提到了煉制類似藥計的方法。只不過如今的他潛修武道,

    他並沒有仔細的閱讀過罷了。

    一路上,賀一鳴搶著將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背上,賀武德等人都是空手入山,最多就是手中拿著一根打蛇棍而已。

    在行路途中,賀一鳴的耳朵不斷的聳動著,他突然發現,這門或許在二位同階市斤的中起不到大用,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卻還是有著難以想象的用處。

    他身周數十米之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無法瞞過他的雙耳,哪怕是再小的昆蟲亦是如此。

    深山中的行路,讓他對于風之力的把握,似乎是更上了一層樓。

    在感受到了這個發現之後,哪怕是賀一鳴,都忍不住是喜上眉梢了。

    就這樣行走了十余日之後,賀武德和賀來寶二人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猶豫之色,並且首次爭吵了起來。

    賀一鳴與袁禮薰在一是旁听了半響,不由地是哭笑不得。

    原來這二位老人家是迷路了。

    他們被逐出門牆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整整四十年都沒有回返師門。而橫山一脈更是如同靈獸一般,居住在遠離人群的深山之中。

    雖然他們可以說是在橫山中長大的,但是四十年未返,這一帶的深山老林不知道因何原因,在地貌上卻有了極大的改變。當他們循著記憶來到了這里之後,頓時是變得抓瞎了。

    此刻,賀武德信誓旦旦的保證,應該朝著左邊走,而賀來寶卻固執的以為,要朝著右邊前進。

    賀一鳴在他十六年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看到賀來寶與爸爸發生爭執。而且他才知道,若是當老人執拗起來,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可是絲毫也不比爸爸要少多少。

    無論賀武德如何的橫眉豎眼,他老師一個勁兒的搖頭,並且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二個名為主僕,實際上比親兄弟還要更親幾分的求知欲在爭執了半天之後,任誰也說不服對方,而賀一鳴二人則更是沒有插口的份兒。

    袁禮薰將賀一鳴背包上的水壺取了下來,斟了二杯,分別給二位送去,道︰“二位爺爺,您們既然是各持己見,那麼不妨按照自己的記憶前去探索一番總有一位能夠找到正確道路的。

    二位的眼楮同時一亮,看向袁禮薰的目光頓時是多了一份欣賞。而賀一鳴更是用著佩服和古怪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是有些兒不也相認了。

    在賀家莊中,賀武德二位老人的身份何等尊崇,當賀武德開始發怒之時,家里的小輩們都是有多遠就逃多遠,就算是賀一鳴剛才都在老人家的積威之下,也有了暫時躲避的打算。可袁禮薰卻在此刻選擇了上前勸解,這份膽魄與賀一鳴心目中的那個羞怯的女孩子有著很大的差別。他這才知道,原來袁禮薰也有著這樣的一面。

    袁禮薰的臉色微紅,似乎剛才說出那番話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賀武德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笑道︰“來寶啊,撲滅我們二個確實老了,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看得透。“

    賀來寶也是喝干了杯中水,道︰“是啊,老大爺,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六少奶奶配得上六少爺。

    袁禮薰的俏臉愈發的紅暈,不過眼角眉梢卻蕩起了一絲喜色。她已經知道了賀來寶在賀家中的真正地位,若是誰敢將他當作一個真正的僕人,那就絕對是大錯特錯了。

    能夠鋒利他的認可,並不比得到賀武德的親口承認要遜色多少。

    賀武德眼楮一瞪,道︰“你口口聲聲叫我老大爺,又哪里真的將我放在眼里了。別說是剛才的爭執了。就說荃名小時候那麼頑皮,每次闖禍都跑到你那里尋求庇護。我要打他,你還要和我拼命,這就是……”

    他說到這里,突地一頓,轉著看了眼一臉尷尬的賀一鳴,輕咳了一聲,道︰“算了,不說以前的事情了。來寶,我走這里,你走那里,三個時辰的路程應該可以探明了。

    賀來寶的臉上又露出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道︰“遵從老大爺之命。”

    賀武德哼哼了一聲,轉向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離去了。

    賀一鳴輕輕的拉住了賀來寶的衣襟,低聲問道︰“寶爺,我爹他小時候真的那麼皮麼?”

    賀來寶遲疑了一下,道︰“也不是很皮,只不過時常氣得老大爺睡不覺罷了。”

    賀一鳴頓時是瞠目結舌,徹底敗退。

    看著賀來寶也循著他認定的方向離去,賀一鳴已經決定,要將今日听到的內容全部忘記。只是在他的心中也是充滿了驚嘆,想不到一直以來都是老成持重的爹爹在小時候竟然也在不為人知的劣跡啊

    轉頭,恰好看到了袁禮薰那似乎是強行奢侈著的笑容,賀一鳴板起了臉,但是還沒有等他瞪眼,就自個兒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一時之間,這里就剩下他們二人那清脆的笑聲遠遠的蕩漾了開來。

    賀武德正在前行,听到了這熟悉的笑聲,不由地連連搖頭,暗自道︰老二啊,不是為爹的在晚輩的面前編排你的不是,實在是你那時太皮了。

    遙遠的太倉縣中,正在城中店鋪內與人商談的賀荃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莫名其妙的揉了揉鼻頭,以他那八層巔峰的內勁,

    難道還會受寒麼?

    片刻之後,賀一鳴收了笑聲,道︰“禮薰,這幾日匆忙走路,將我們紅薯的時候都耽擱了。現在好不容易空了下來,你居民點開始修煉吧。

    袁禮薰略顯的應了一聲,她的臉蛋兒上依舊是有著濃濃的笑意。

    不過在賀一鳴的吩咐下,也是收斂了心神,開始修煉起來。

    賀一鳴盤膝坐下,身上的真氣瞬間釋放了出來,波紋功在他的體內流轉不休,與外界的水系力量形成了一個神奇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大循環。

    與袁禮薰在一起修煉的時候,賀一鳴都是使用水系功法波紋功。

    不過,如今的波紋功已經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特別是在賀一鳴將風雲雨霧融入其中之後,波紋功的威力已經是絕對不在任何的先天功法之下了。

    只是,除了波紋功之外,其余功法的變化卻並不是很大,這就讓他頗為遺憾。

    如今的袁禮薰,雖然還賄突破第五層,但卻也是在這一層的頂峰,有著賀一鳴在身邊,她雖然也會遇到極限壁障,但想要突破的可能就大的多了。

    這是因為先天大師在修煉之時,體內的真氣會與外界的天地之氣自動的溝通和相互交流。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身邊會有著一種奇特的力場。

    若是炎系大師,那麼他身邊的火之力就會強大的無以復加。這時候,若是有一位後天的火系修煉者達到了某一階的巔峰,踫觸到了壁障之時,那麼在這個力場之中修煉,就會比較容易的突破這一階的極限。

    這種方法雖然比使用精力和極限要遜色許多,但這卻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進行的突破,日後的成長潛力,還是要更大三分。

    袁禮薰目前的情況正是如此,她的水系內勁已經達到了第五層巔峰,可是這最後一關就是無法突破,而賀一鳴在她身邊運行波紋功,就是希望能夠為她創造更好的修煉環境罷了。

    反正對于賀一鳴來說,無論運轉哪種功法,都能夠增加自己的真氣強度,如此利人利快了之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三個時辰很快的就過去了,當袁禮收功而起之進,她的眉宇間又多了一層擔憂之色。

    賀一鳴連忙勸解道︰“禮薰,你這一次沒有突破很正常,當年我停留在第五層可是整整四年呢。”

    袁禮薰輕輕搖頭,道︰“少爺,我並不是在擔心這個。”

    賀一鳴心中一松,在面臨某一階的巔峰之時,最為忌諱的,就是心神不寧,對此念念不忘。如此一來,反而是更難跨過壁障。而袁禮薰的心態卻一直保持的很好,總是不慍不火,仿佛並未上心。

    只要她能夠保持這種心態,賀一鳴可以肯定,在自己身邊修煉,最多一年半載的,她一定能夠順利進階。

    微微的笑著,賀一鳴順口問道︰“那你是在擔心什麼。”

    袁禮薰肅然道︰“爺爺剛才離去時,曾經說過三個時辰既返,可是如今已經過去了,他們二位老人家卻沒有一個回返,莫非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禮薰,爺爺他們說的三個時辰,那可是單程,若是雙向的話,起碼還有這麼長時間。至于麻煩麼,嘿嘿,他們二位都是內勁十層的市斤。在這時只要不是遇到靈獸,那麼就只有他們找人家的麻煩,而不可能遇到麻煩的。

    袁禮薰這才明了,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她隨著賀一鳴這段時間,也算是知道靈獸究竟是什麼東丁。想要遇到靈獸的可能性,簡直就是微乎其微,射箭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過看到賀一鳴臉上的那絲帶著一點兒寵溺和嘲弄的笑容,她的俏臉微紅,強辯道︰“若是這里真的出現了靈獸呢?”

    賀一鳴雙眉一挑,他拍了一下胸膛,自信滿滿的道︰“那是決無可能的,若是真的遇到了靈獸,那我就……”

    他說到這里,突地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陡然間變得極其古怪。

    袁禮薰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兒異常,她委婉一笑,道︰“你便怎樣?”

    賀一鳴的耳朵不停的抖動著,面上的表情也是愈發的古怪了。

    袁禮薰終于發現了異常,她擔心的問道︰“少爺,您怎麼了?”

    賀一鳴怔怔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方才苦笑道︰“禮薰,你可能說中了。”

    “什麼說中了?”

    “禮薰,我太愛你了。”賀一鳴雙目熠熠生輝,興奮的道︰“你真是我的幸運星,在這里,或許真的有靈獸。”

    袁禮薰立即是面紅過耳,只覺得渾身血液如同噴泉般的狂涌而上,整個腦袋都是嗡嗡作響,再也听不見賀一鳴在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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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雙頭怪獸

  山林中輕飄飄地一陣風吹過,沒有任何人會去在意。

  但是,當這道風的聲音進入了賀一鳴的耳朵之中,他的耳朵立即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因為他從這風聲之中,聽到了一種奇異的聲音。

  這股聲音中帶著一種強大的,似乎是無處不在的力量。

  這股力量他並不陌生,在他晉陞先天之前,就曾經有過二次類似的感受了。一次是在遇到了金冠蟒之時,而另一次則是在遇到了長臂貉之時。

  這二種生物雖然是有所不同,但卻都是傲嘯山林,具有極高智慧的靈獸。

  所以當賀一鳴再一次有了這種感覺的時候,他的心中頓時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靈獸這東西,想要遇到的難度遠比想要將它們擊殺更大。賀一鳴在這一次進入山林之前,可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還會有著這樣的好運。

  他豁然站起,就想要追蹤而去,但是看了眼面前的袁禮薰,卻不由地有了些許的猶豫。

  這裡畢竟是密林深處,爺爺和寶爺都是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大高手,他們當然是不太可能遇到什麼危險了。但是袁禮薰不同,以她僅有第五層的水系內勁,留在這種地方的危險係數實在是太大了,別的不說,就算是來一隻狐熊,就足以讓她香消玉殞了。

  心念電轉,要是帶她同去……

  以她的身手,若是有個萬一?

  豁然,賀一鳴的眼睛一亮,他一拉袁禮薰,低聲道:「脫衣服,快……」

  袁禮薰正頭暈腦脹,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聽到了這一句,她先是一怔,隨後清醒了過來,臉上熱烘烘的,似乎都可以煮飯了。

  她忸怩地道:「少爺,這裡不行啊。」

  「為什麼不行,快點,否則要來不及了。」賀一鳴口中說著,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自己的外套中衣脫去,露出了內裡的一件式樣古怪的緊身衣。

  他的年齡雖然不大,但是身體發育卻是極為完美,骨骼勻稱,穩健的身軀,就像是一株挺拔的青松。

  袁禮薰的臉色更紅了,她瞥過眼去,根本就不敢朝著上面看去。

  賀一鳴雙手一拉,將那件內衣脫了下來,遞給了袁禮薰,隨後轉過了身子,道:「快點穿上。」

  袁禮薰拿著衣服,莫名其妙的目光望著上面。至此,她終於明白,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賀一鳴催促道:「禮薰,快點穿上,不要磨蹭,等一會靈獸就要失去蹤跡了。」

  袁禮薰驚訝地應了一聲,她略一遲疑,一咬牙,頓時脫掉了外衣,但她可沒有將貼身小衣褪去,而是直接將這件奇異的內衣套了上去。

  這件衣服十分的古怪,彈性十足,更令人驚奇的是,穿上去之後,竟然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

  女孩子穿衣服的速度其實一點兒也不慢,賀一鳴在鼻端嗅到了一縷清香的時候,袁禮薰就已經完成了全部的程序,甚至於連外套也完完整整地穿好了。

  賀一鳴點了一下頭,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縷奇異而強大的力量傳遞了過來,袁禮薰就像是飛起來一般,隨著賀一鳴離開了原地。

  地面上的那些東西,賀一鳴只不過是將大關刀帶在了身上,至於其餘的零碎,他已經顧不得了。

  那些東西雖然也有一些價值,但若是能夠得到一枚靈獸內丹,那就什麼都值得了。

  賀一鳴握著袁禮薰的玉手,他們二個人在山林間風馳電摯地穿梭著,就像是一陣風似的飄過了一片又一片的山林。

  在山林中,有著那只靈獸殘留下來的氣息,這股氣息極淡,似乎是經過了某種力量的處理,彷彿隨時就會消散。

  以賀一鳴分析,只要超過了一盞茶時間,這些氣息就將徹底泯滅,再也不會留下任何蹤跡了。

  他心中大奇,這分明是那只靈獸的特殊能力,竟然能夠淡化處理身上所殘留的氣息,這可不僅僅說明這只靈獸的聰慧,而且也說明,這只靈獸只怕並不好惹。

  賀一鳴臉上的表情已經是凝重了起來,他隱約地覺得,這只靈獸所擁有的力量只怕並非他以前遇到的那三隻能夠比擬。

  耳朵陡然劇烈地一動,賀一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之色。

  經過了剛才那段時間的追蹤,他已經逐漸地逼近了那只靈獸,但就在此刻,他卻聽到了,那只靈獸彷彿是發現了他似的,陡然加快了速度,以難以想像的高速朝著前方跑去。

  賀一鳴冷哼一聲,他的雙腳陡然加快,同時伸手一拉,將袁禮薰扯進了懷中,半抱著追了上去。

  袁禮薰雙目微閉,她已經並不是第一次享受這個待遇了,此刻更是熟門熟路地將螓首靠在了賀一鳴的懷抱中,嘴角蘊含著一絲幸福的笑容。

  賀一鳴此刻自然不可能去體會懷中少女那旖旎的心思,他的耳朵不斷抖動,將所聽到的一切都完美地反饋了回來。

  漸漸的,賀一鳴的臉色浮起了一絲古怪之色,他隱約地聽到,在前方,竟然有著二道不同的呼吸聲,而且這二道呼吸聲竟然是保持著同一個頻率。

  賀一鳴心中狐疑,莫非前面的靈獸竟然有著二隻不成?但是在他耳中聽到的,卻僅有一個奔跑的聲音啊。

  一人一獸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在山林中飛奔著,所有遇到了他們的猛獸,都是乖乖地夾著尾巴逃竄了。

  這些猛獸能夠在這種環境中生存,對於危險的來臨自然也有著一種莫名的預感。它們能夠從這一人一獸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根本就不是它們能夠承受的,所以一旦這一對恐怖的組合靠近,它們就只能有多遠逃多遠了。

  幸好的是,這一人一獸並沒有注意到林中猛獸,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追逃。

  整整二個時辰之後,以他們的腳力,已經不知道翻過了多少的山頭,跑過了多長的距離。

  豁然,那只靈獸的方向一變,它的速度彷彿是更加的快了一籌。

  但是在後方遙遙跟隨著的賀一鳴,卻是雙目微亮,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只靈獸似乎是知道無法擺脫自己,所以再也沒有了繼續逃竄的信心。所以它才會朝著某一方向跑去,或許在那個地方,還有一隻同樣的靈獸,而它才會想要與之聯合來對付自己的吧。

  不過,就算是二隻靈獸聯合,賀一鳴也有著無比的信心,可以將之斬於刀下。

  成傅的武道強大無比,賀一鳴在與他對戰之時,可謂是全力以赴,最終才憑借風雲雨霧之勢,成功地克制了他的火之力。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雙方空手對搏的緣故,若是允許賀一鳴使用大關刀的話,那麼他可以保證,在先前使用開山三十六式之時,就已經將成傅一刀二段,而不至於被他使用那件具有強大防禦功能的衣袖給抵消掉了這股力量。

  每個人都有其所擅長的武技,而使用兵器和不使用兵器,絕對是二種迥然不同的事情。

  若是有誰說這二者一樣,那麼此人定然就是白癡一個。

  此刻,賀一鳴大關刀在手,自然就是信心百倍。他腳下微微用力,速度也是飆升一成,緊緊地跟隨在那只靈獸的後面,一點兒也沒有落下分毫。

  終於,當賀一鳴來到了某個峽谷之時,那只靈獸發出了一道難聽之極的吼叫之聲,隨後停了下來。

  在這一道聲音中,充滿了一種威脅和不甘的味道,但同時也代表著巨大的危險。

  賀一鳴哈哈大笑,身體在半空中一個轉身,頓時閃過了眼前那巨大的,數人合抱的,也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巨樹,來到了那只靈獸的面前。

  當賀一鳴看到了那只靈獸的時候,口中的笑聲頓時變了味道,充滿了驚詫的感覺。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竟然會聽到二道呼吸之聲,而又僅僅是聽到一隻靈獸的奔跑聲了。

  因為這只靈獸竟然有二個頭。

  這是一隻外形如虎似豹的靈獸,那長長的尾巴如同鋼棍一樣高高地豎立著,鋼鐵般堅硬的身軀卻給人以一種靈巧的感覺。在它的脖頸之上,長著二隻腦袋,這二隻腦袋有點兒像是老虎頭,但頭上卻多出了一個大大的疙瘩,遠看竟然像是一截尚未長出來的長角似的。

  賀一鳴的臉色頗為凝重,在直接面對著這隻怪獸,並且看到了它那四隻冷漠、凶厲的眼睛之後,他的心中就突兀地多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只靈獸,竟然帶給了他危險的感覺!

  自從他晉陞內勁第十層之後,縱然是在面對那二隻長臂貉之時,也沒有過如此奇異的感覺。可是如今僅僅是在面對一隻靈獸的時候,就讓他有了一種似乎對方擁有能夠殺死自己實力的感覺。

  當然,並不僅僅是賀一鳴有這種感覺,對面的那只靈獸分明也有著類似的感覺。

  它靜靜地伏低了身軀,二隻腦袋四隻眼睛緊緊地鎖住了賀一鳴,整個身體一動不動,似乎已經與整個大地都融為一體。

  賀一鳴緩緩地後退了一步,他將懷中的袁禮薰輕輕一拋,頓時將她拋到了身後,同時手腕一翻,三截大關刀瞬間崩斷了束縛著它們的籐條,在賀一鳴的頭頂上高高飛起。

  似乎是感受到了賀一鳴此刻堅定的信心,這只雙頭靈獸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危險的人類,已經要與它決一死戰了。

  它那原本匍匐在地的身軀驟然動了,就像是一道電光似的劃破了空間,朝著賀一鳴撲去。

  它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似乎是整個身軀都化做了一道利劍,能夠刺穿世間一切的利劍。

  同時,它的二張大嘴更是裂開,露出那凶厲的閃爍著白色光芒的利齒,在那齒縫之間,似乎還掛著一絲紅色的血肉。

  刺鼻的血腥味頓時是沖天而起,賀一鳴甚至於已經嗅到了一口腥臭的氣息。

  他的身形也在這一刻動了,在這瞬間,他似乎是化做了一道風,一道輕飄飄的,沒有了一點兒份量的風。

  那道如同利劍一般的鋼鐵身軀瞬間將賀一鳴攔腰斬斷,但是這只靈獸的四隻眼睛中卻愈發地冷冽了起來。

  因為,它所穿過的,並不是賀一鳴本人,而是他留在原地的殘影而已。

  純以速度而論,賀一鳴竟然比它更快一籌。

  雙頭靈獸的二張嘴中驟然發出了一道怒吼,隨後身體在半空中突地折向,就像是一個彈弓似的反彈了過來。

  身在半空竟然還能夠隨心所欲地自如轉折,縱然是人類中的高手,也是極其罕見的,就更不用說一隻靈獸了。但這只靈獸做起這個動作的時候,卻是如此的輕鬆自若,連一點兒的滯礙也沒有,分明是早就掌握了這個本事。

  它的智慧並不下於人類,滿以為如此一來,定可以讓眼前這個人大出意料,並且驚慌失措。

  但是,當它的二個腦袋轉過來的那一瞬間,卻突地看到了一片光影,隨後在他頭上和身體上頓時遭到了如同雨點般的密集打擊。

  這每一下打擊都彷彿是一個個巨錘般地搗鼓在它的身上,縱然是以它天生的鋼皮鐵骨,也有著幾乎被徹底拆散的感覺。

  雙頭靈獸一聲嗚鳴,驟然下落,就像是在半空中突然失去了飛翔能力的鳥兒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只不過是第一次交鋒而已,它身上的皮毛就裂開了無數,大量的血珠從它的身上湧了出來。

  賀一鳴長笑一聲,說不出的痛快暇意。

  這只雙頭靈獸雖然聰慧,但是它卻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著不用眼睛,只靠耳朵就可以「聽」出它所有動作的奇功密藝。

  在剛才的那二個時辰追逃中,它已經無意識地多次使用了能夠在半空中自由轉折的能力,賀一鳴就算是疏忽了一次,也不可能始終都對此視而不見。

  靈獸終究不是人類,它們雖然聰明,但是在行動上還是有著一定的慣性可循。

  它剛才的那一撲,與逃竄之時半途轉折之前的動作如出一轍,賀一鳴已經是極為熟悉,若是再認不出來,他也就不配被稱為先天大師了。

  所以他趁勢避開,先行將大關刀組裝完畢,隨後朝著預先的方位劈砍而出,果然等到了這只雙頭靈獸,並給予了它當頭痛擊。

  只是,唯一出乎賀一鳴意料的是,這只靈獸骨堅皮厚,甚至於還要超過長臂貉,縱然是在他的大關刀猛擊之下被劈得鮮血淋漓,但卻並沒有傷及根本。

  雙頭靈獸的身軀剛剛著地,頓時就是猛衝出去,並且伴隨著一種強大的到了極點的凶厲氣勢。

  賀一鳴身形微動,立即躲避開來。

  他也有過狩獵的經驗,知道困獸之鬥這句話的意思,與其與它死拼硬磕,不如留其一線生機,並且在身後窮追不捨。

  這只雙頭靈獸雖然傷得不重,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但好歹也流血不止,若是給它修養的時間,或許會恢復如初,但若是在劇烈運動之下,怕是連恢復的機會也沒有了。

  然而,就在賀一鳴讓開了一條道路之時,雙頭靈獸卻是四腿用力,陡然間鑽入了眼前的幽暗峽谷之內。

  賀一鳴心中一驚,暗道不好,他竟然忘了這只雙頭靈獸是特意逃向此地。

  這只靈獸的實力其實遠在他的預料之上,如果不是他先前取巧只怕也未必能夠傷得了它,若是在這裡面還有一隻同樣厲害的傢伙,那麼他可就真的是未必能夠與之為敵了。

  雙耳再一次地抖動了起來,片刻之後,賀一鳴的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

  順風耳聽到的聲音讓他得以肯定,在峽谷之中,僅有這一隻靈獸。

  若是說還有什麼靈獸能夠瞞得過他的順風耳,那麼他就算是栽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腳步一頓,賀一鳴如飛般地衝了進去,片刻之後,他就穿過了那幽靜的峽谷,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幾乎是從無人跡到達的山谷之中。

  到了這裡,賀一鳴的眼睛驟然一凝,這座山谷之內,竟然也是分成了二部分,外谷之中是一個不規則的足有上千平方米左右的平地,裡面竟然沒有一棵高大的樹木,整個外谷一目瞭然。

  在外谷與內谷的交界處,有一片零星的石壁,透過石壁看過去,裡面似乎是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光亮。

  但是,真正讓賀一鳴感到駭然的是,他竟然看見了剛才的雙頭靈獸。

  這只雙頭靈獸正站在內外谷的通道前,二雙眼睛凶光四濺,緊緊鎖住了他。

  眨了一下眼睛,賀一鳴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了。他可以肯定,無論是從靈獸的那帶著仇恨的目光來看,還是從靈獸身上的氣息來看,這只雙頭靈獸都絕對是在峽谷外所遇到的那一隻。

  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在這只靈獸的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傷痕。

  賀一鳴取巧用大關刀所留下的傷痕,在這一刻全部地消失了。

  若非在它身上還有著無數尚未干村的血珠,賀一鳴還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的那只靈獸了。

  賀一鳴的目光朝著內谷的方向看去,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何這只靈獸要在此地與他交鋒了。

  原來在這裡面,藏著某種能夠讓它在瞬間恢復的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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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五章 鬥志



  一道充滿了暴戾的氣息從這只雙頭靈獸的身上散發了出來,那二隻頭顱上的四隻眼睛,更是隱隱地透著一縷淡紅的血色,似乎這只雙頭靈獸身上所濺起的血液已經凝固在眼眸中似的,令人不寒而慄。

  此刻的賀一鳴,也正是有著這樣的感覺。

  自從他武道大成之後,縱然是與先天強者搏鬥的經驗也已經不少了。

  但是從來就沒有一刻,像此刻這般的感到了恐慌。

  沒錯,這是一種恐慌的感覺,彷彿在這只靈獸的身上,有著一種令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存在。

  雖然他剛才將這只靈獸劈得渾身是血,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實力就遠遠地超出了它。

  而實際上,它除了顯示出能夠在半空中自由轉折,以及一身的金剛鐵骨之外,就再也沒有露出什麼真正的本領了。

  未知,才是最為可怕的東西……

  賀一鳴深深地吸著氣,他的心已經完全地冷靜了下來,他甚至於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種猶如擂鼓般的巨大而有力的心跳。

  他的身上同樣散發著一種似乎要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強大氣息,他的眼眸中流露出針鋒相對的凌厲目光。

  他的右手握住了大關刀的刀尾,緩緩地舉了起來。

  長達近四米,重達三百六十斤的大關刀,竟然就這樣被他用一隻手平平地握住了尾端而舉了起來。

  那閃亮的刀頭遙遙指向了雙頭靈獸的脖頸,從大關刀之上,一股沖天煞氣油然而生。

  雙頭靈獸的眼眸似乎縮了一下,它感受到了,在這個人類的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大氣息,這是一種如同高山駿嶺,永不言輸的精神。哪怕是它的凶悍氣息再強大,似乎也永遠不可能壓制得住。

  它憤怒地咆哮了一聲,二隻腦袋突地一低,就這樣直接地衝了過來。

  比起剛才來,它的速度似乎是更加快了一籌,幾乎就是在衝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來到了賀一鳴的身前。

  賀一鳴的嘴角含著一絲近乎於嘲諷的笑容,他的身體瞬間變得恍惚了起來。

  剛才那彷彿是無堅不摧,堅若金剛的氣息頓時搖身一變,變得虛無縹緲,彷彿是無影無蹤似的。

  他的身體也在這一片空間中留下了無數的殘影,這是風的力量,是掌握了風之力中最為精髓的力量才能夠達到的極限速度。

  此刻,賀一鳴腳下的那雙靴子早就撕裂開來,他的雙腳之下,似乎有著一種力量托著,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繞著這只雙頭靈獸打轉。在他的腳下,似乎並沒有真正的,直接碰觸到大地,彷彿是他能夠踏著虛空而行似的。

  其實,這不過是一種錯覺,是賀一鳴的身法快到了極點之後所產生出來的錯覺罷了。

  在他的腳下,在他的身周,都有著他的真氣盤旋,這些真氣在小範圍內造成了一定的神奇效果,借助於風的力量,讓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超越了人類身體極限的地步。

  面對這個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人類,那只雙頭靈獸似乎也是十分的懊惱,它的二隻腦袋上的皮膚緊緊的繃在了一起,那二張大嘴時而大大張開,鋒利的牙齒四處亂咬卻一無所獲,四隻眼睛中充滿了焦急的神色,雖然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猛,但怎麼看似乎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感覺。

  賀一鳴的大關刀在身法移動之時同樣地連續揮砍,雖然由於身法快捷的關係,使得他無法發揮出大關刀真正的威力,無法再造成剛才那樣明顯的戰果。但是,這一刀刀都砍在雙頭靈獸的身上,卻多多少少的讓它感到了巨大的疼痛,使得它發出了驚天動地般的怒嚎之聲。

  慢慢的,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只雙頭靈獸接連二次帶給了自己極度危險的感覺。但是一交上手,似乎卻也不過如此,難道這是自己的感覺錯誤不成?

  他的心中莫名的不安了起來,大關刀雖然是刀刀不留情,但是卻保留了其中最為強大的真氣刀芒。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但是在某種神奇的感應力量下,他卻是自然而然地做出這個選擇。

  他似乎是寧願多花一點功夫,也不願意將最為強大的絕技提前施展出來。

  雙方纏鬥許久,整整一個時辰之後,賀一鳴的刀勢越來越猛,已經化做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將雙頭靈獸包裹其中。這只靈獸的身上,再度出現了細密的傷口,越來越多的鮮血從那些傷口中慢慢地滲透出來,似乎它隨時都會殞命於此。

  賀一鳴的雙目一亮,經過了一個時辰的激鬥,縱然是他這個先天強者,也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倦意。

  先天強者雖然厲害,但他首先還是一個人,先天真氣雖然強大,但以人類之軀,畢竟無法做到真正的無窮無盡的揮霍。

  在全力以赴之下,與這只不知名的怪獸鬥了一個時辰,對於他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大的負擔了。

  此刻,眼見取勝在望,賀一鳴的心中陡然一鬆,他的大關刀化做了一團閃電,怒劈而下。

  可就在此刻,在賀一鳴心中鬆懈的那一刻,似乎已經是筋疲力盡而快癱倒在地的靈獸卻突然抬起了頭。

  它的那二雙眼眸中雖然也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但是在這一刻,卻閃爍著明亮的到了極點的光芒。

  它的二張嘴大大的張開,裡面竟然孕育著令賀一久感到了極度的毛骨悚然的強大力量。

  賀一鳴的心陡然間高高地提了起來,在他剛剛鬆懈了一點的情況下,突然遇到如此變故,就像是乘坐過山車一般,從最高處突然滑下,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刺激。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只靈獸如此的忌憚了,原來這只靈獸的殺手鑭竟然是口中的吐息。

  在一個時辰的搏殺中,它寧肯被大關刀劈得遍體鱗傷,卻始終是不肯使用一次吐息,而僅僅是憑藉著它的大嘴撕咬,給人以一種它不會吐息的錯覺。

  直到此刻,感應到賀一鳴放鬆了下來,它才露出了真正的致命獠牙。

  一股青色的風,一道濃烈的火,在瞬間就已經來到了賀一鳴的身邊。

  這是雙頭靈獸準備多時的吐息,也是它最為強大的力量,風和火彷彿在瞬間撕裂了空間,將它們與賀一鳴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極限。

  賀一鳴的目光已經凝為了一點,他的精神就在這瞬間達到了最高點。

  在這生死攸關之時,他眼前的場景似乎變了,他彷彿是再一次地登高遠眺。

  他感受著那無盡細綿的山雨,感受著吹過了山峰,吹過了雲霧的飄渺的風……

  手中的大關刀陡然間亮了起來,一團碧綠的刀芒從大關刀上驟然爆起,迎著那濃濃的烈火砍去。

  這一刀在烈火中橫掃而過,一股奇異的氣息似乎蔓延了開來,那濃密而強大的火團瞬間爆裂了開來。

  雙頭靈獸的烈火吐息,竟然被這一刀徹底砍碎。

  無數零星的火花在空中飛舞著,這些火花之中雖然也蘊含著強大的火之力,但是對於賀一鳴和雙頭靈獸這等級數的強者而言,已經是無足輕重了。

  緊接著,賀一鳴放開了手,那把巨大而恐怖的兵器第一次在戰鬥中離開了他的手上。

  他的身體飄了起來,他的身體似乎是在這一刻變成了風,真正的風。

  那團青色的風吐息就這樣吹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將他的身體吹了起來,如同吹起了一片落葉,如同吹皺了一池湖水。

  賀一鳴的身體在青色的風中飄蕩著,他似乎也融入了其中,變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終於,青色的風消失了,而賀一鳴已經被吹出了百米之外。

  雙頭靈獸愣愣地盯著賀一鳴,在吐出了這二團吐息之後,它的精神迅速地低糜了下來,就像是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不睡不眠似的,彷彿在下一刻就會跌倒了。

  但是,它的那雙眼睛依舊是直勾勾地盯著賀一鳴,它似乎是怎麼也想不通,都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的賀一鳴,竟然還能有辦法逃走,這似乎也太不可思議了。

  它的身子猛地一抖,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之色,轉身拼著老命似的,朝著內谷跑去,瞬間就已不見。

  賀一鳴的臉色蒼白無比,雖然在一開始的激鬥之中,他就已經留了餘地,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這只雙頭靈獸竟然能夠如此隱忍。

  他驟然間冒起了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這樣的靈獸,簡直就是比人類還要狡猾啊!

  若非他經歷過二次的頓悟,對於風雲雨霧的感覺和把握遠遠超過了一般人,那麼此時的他不是死於火團之下,變成一地塵埃,就是被那青色的風刮過,從而斬成肉塊。

  一時之間,他只覺得手足冰冷,全身的力氣似乎都離體而去。

  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死亡,剛才就連他自己也似乎是感到了在劫難逃。雖然最終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關,但是那種深刻的恐懼感,卻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幸好的是,那只雙頭靈獸比他還要震驚,所以它的第一個動作竟然不是追擊,而是返回了內谷,若是它剛才不顧一切地再度撲上來,那麼此時的賀一鳴只怕就真的是難逃此劫了。

  看著逃跑的雙頭靈獸,賀一鳴所泛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也是逃跑,而且是那種有多遠就逃多遠的想法。

  他邁開了雙腳,剛剛踏出數步,然而目光一掃,卻落到了地面上那靜靜躺著的大關刀之上,賀一鳴的腳步驟然而止,那有些渙散的眼神終於是逐漸地凝聚了起來。

  他看著地上的那把刀,混沌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爺爺賀武德的身影。

  老人手中的大刀一抖,晃啷啷的一陣急響。

  「一鳴,從此以後,這把刀就歸你了。」

  「一鳴,四十年前,爺爺孤身一人,拿著這把刀,來到了太倉縣,就是憑藉著這把重刀,數十年來才建立起賀家莊的這偌大基業。老夫早就有所決定,這把刀將要傳給賀家最傑出的後代,讓這把刀見證我們賀家的輝煌。」

  他抬頭,微笑著道:「我能用此刀開創賀家基業,一鳴,你能用它將這份基業繼續開擴和守護下去麼?」

  腦海中的人影驟然晃動了幾下,隨後出現了袁禮薰那柔弱的彷彿是弱不禁風的身影。

  「少爺,我娘生前教導我和弟弟,每一個人活在世上,都有著屬於他自己的責任。這些責任有的大,有的小,能力大的人承擔大的,能力小的人承擔小的,只要你力所能及地去做,那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的,賀一鳴已經來到了那把落在了地面的大關刀之旁,他慢慢地俯下了身子,當他的手再一次握緊了這把大關刀的時候,他那渙散的眼神已經重新凝聚了起來。

  他的臉輪廓分明,在這一刻顯得是那樣的堅強。

  他的兩眼黑得發亮,鋒利的目光直視前方,彷彿是要把什麼刺穿似的,默默地看著內谷的方向。

  「爺爺,我不會辜負這把刀的。」

  昔日的承諾閃電般地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他扛著刀,大步前進,邁過了外谷和內谷中間的那道千瘡百孔般的巖壁,進入了這個神秘的山谷之中。

  ※※※※

  山谷的景色又是一變,這裡竟然比外面還要大上一倍,在靠近裡面的地方,有著一個數百平方米的深水潭。

  賀一鳴突然發現,他進入內谷之後,順風耳功法頓時失去了平時的效果,在這裡,他的聽力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約束,簡直就是比平常人還要不如幾分。

  他的目光落到了水潭之上,不由地微微一怔。

  在那裡,竟然有著一副令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奇景。

  水潭之上,竟然有一塊巨大的白色石頭。這塊石頭的體積與二、三人相若,通體雪白,不知道究竟是由何製成。但讓賀一鳴感到了震驚莫名的是,這塊石頭竟然是靜靜地漂浮在水潭之上的半米左右。

  它就像是沒有了重量似的,懸浮在空中,似乎一陣風就可以輕易地將它吹動。

  一縷奇異的光芒從石頭上散發了出來,這是一道白色的如同牛乳般光芒。當這道光芒經過了水潭中的水波反射之後,竟然帶給了人一種如夢似幻般的感覺。

  那只雙頭靈獸此刻就蹲在了水潭的旁邊,白色石頭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恰好將它籠罩了進去。

  賀一鳴的目光在它的身上一瞥,頓時看到了,它身上原本再度被大關刀斬裂的皮膚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只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差不多好全了。

  非但如此,這只雙頭靈獸的精神和精力似乎也好轉了許多,雖然還沒有給賀一鳴一種達到了巔峰的感覺,但無可否認,與剛才的那種萎靡,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賀一鳴頓時知道,來自於這塊白色巨石上的光芒,不僅僅能夠為靈獸治療外傷,甚至於連它們的精力都可以快速地恢復過來。

  若是在剛剛進入山谷之時,面對這種情況,他或許還會有所忌憚,但是此刻,他的目光堅定不移,腳步亦是毫無猶豫地踏前而出,他的身體仿若是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手中的大關刀更是高高舉起。

  雙頭靈獸的目光一寒,它的二張大嘴再一次張開,一團火和一團風閃電般的噴來。

  賀一鳴手中刀芒四濺,一刀劈下,竟然硬生生地將這二團火和風劈開,但是他的腳步卻有些站立不定,就這樣後退了數步。

  雙頭靈獸再度張口,那火和風就像是不要錢般地噴灑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強大的風火牆。

  賀一鳴心中一凜,被白光籠罩的雙頭靈獸竟然會強大至此,這確實是令人難以想像,他再也不敢硬拚,在風火中竭力躲閃,一時之間,似乎是危機重重。不過,他的心中卻是絲毫不亂,以他如風般的身法,自然是履險如夷,只是想要搶上前去,卻也是萬萬不能了。

  霍然間,潭中水面一晃,一道人影破空而出,竟然就這樣抓住了空中的石塊且牢牢抱住,隨後向著水潭跌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人一獸都是大出意料。

  賀一鳴目光如電,已經看出了這窈窕的身影正是袁禮薰。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如何潛入了這水潭之中,並在此時突然出現。

  雙頭靈獸一見石塊朝著水中沉去,不由地瞬間陷入了狂暴之中,它的一隻頭轉了過來,數道青色的光芒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道殘影,瞬間擊中了袁禮薰,隨後撲通一聲,伴隨著白色石塊落入了水中。

  賀一鳴那不斷騰挪的身體豁然一怔,在這瞬間,他的腦海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隨著那白色的有些刺眼的石塊落入水中,他的心也是深深的沉了下去。

  他突然覺得,似乎是有一隻手從他的身上抽走了某樣東西,某樣讓他刻骨銘心的東西。

  體內的真氣下意識地流轉了起來,水系的波紋功,木系的枯木功,火系的烈火功,土系的大力訣,乃至於最終轉化為金系的混元勁。

  這幾種原本屬於後天功法的內勁在他晉陞先天之後,逐漸地有了新的改變,似乎是已經脫離了後天的範疇。

  而在這一刻,五行流轉的先天之力瞬間爆發了出來,那高高舉起的大關刀上金光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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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六章 異寶   



靈獸的一隻腦袋吐出了青色的風之吐息,化作了強大的力量大在那落入了水中的袁立戴身上,而另一隻腦袋卻始終未曾放鬆對賀一鳴的警惕。那口中噴出來的火團速度,更是在下一刻快了一籌。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卻感到了一哦種巨大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就是來自於眼前的人類,雖然從一開始,這個人類就已經給他類似的感覺,但是卻遠遠沒有這一刻的如此強烈。

     他的四隻眼睛終於露出了驚恐到了極點的神色,留戀的目光在那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水塘上瞥了最後的一眼,頓時做出了遠離此地的決定。  


雖然她捨不得那塊奇異的巨石,但她卻更明白,在失去了巨石能力的加持之下,若是還要與眼前這個人類糾纏下去,那麼他的下場將會萬分可悲。  

然而,就在他決定離去的時候,那種危機感驟然間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在他的四隻眼睛之中,已經被一片光所淹沒,切地淹沒了。  

   空中的氣氛瞬間爆發出來耀眼奪目,令人難以逼視的光芒,在這一刻,大管道的到頭似乎是變成了一顆太陽,一刻散發著金屬顏色的太陽。   

  沒有任何的聲音們似乎在這個區域內,就連聲音也被這道詭異而強大的金屬色彩給遮掩了。所有的光芒在瞬間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刀芒,那反射的光芒彪悍凌厲。

  驟然間,賀一鳴的身體從原地消失了,隨後,在她的身體周圍才響起了如同山蹦海嘯般的尖銳簫聲。

  大關刀之上的刀芒再也不是如同靈蛇辦的吞吐了,而是成了一個巨大的,猶如實質一般一般的金屬色彩,就像是從刀頭之上延伸出去的刀尖似的,散發著深嚴寒意。

  雙頭靈獸的大口張開,他也感應到了一種如同是世界末日班的恐懼。在這個時候,他也是竭盡全力,再也不敢有絲毫保留了。  

從他的兩隻嘴中,驟然~聚了請按所謂有得欠打的力量,風與火的氣團同時噴灑而出。

           他的肚子瞬間干~~了下去,似乎這一口吐息,已經將他的心肝肺胃等內臟全部都噴出來了似的,那肚腹幾乎就要緊貼在脊背上,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覺。

  這二種不同的力量,竟然就在空中交融在一起。  

這才是真正的壓低箱底的百名絕活。在同一時刻,將二種能量交融,並且發揮出最為強大的威能。

  瞬間,風助火勢,火借風勢,竟然在她的勉強組成一道帶著無限烈火的龍捲風狂湧而上。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眼前再度一亮,他清晰的看到了,在風火只見,一把巨大二恐怖的大關刀出現了,他一到揮下,劈開了風,劈開了火,劈開了眼前的一切,如同閃電般的,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躲閃機會的就批下來。

  開山三十六式,第十六式。   

  這只雙頭靈獸擁有絲毫也不遜色於長臂玀的精鋼鐵骨,賀一鳴第一次將它擊傷的那一刀,蘊含了雲和雨的力量。

  那一刀,在太創縣的徐家堡之前,曾經一刀之下,將二百零一人展成肉塊。  

可是,那如同山雨一般的刀勢,砍在了雙頭靈獸的身上,只不過是將他的體表斬開,流了一些血液擺了。

  得到了神秘拜師的治療後,他竟然很快的就恢復如初了。  

這等強大的身體骨頭,也為有最為強大的靈獸才可能擁有。

  然而,當賀一鳴的體內五行真氣流轉,最終將金系力量 到了極致,並且一道管道施展出開山三十六式時,這才將他身上的每一分力量切蒂的激發出來。

    這一刀斬下,就是風火崩潰,切底消散。  

這一刀斬下,就是神阻殺神,佛阻殺佛。

  這一刀斬下,就是開天闢地,無所披靡。  

   眼前光芒驟然大作,那鼓蕩起來的風聲和威勢,瞬間向著遠方擴散了開來,就連那片已經漸趨平靜的水潭也在此蕩漾起了無窮的~~,甚至於連水潭智能更新都獻出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片刻之後,這一切巨變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賀一鳴跌倒在地,他大口的喘息著,雖然手中還緊緊的握著大關刀,但是此刻的大關刀已經是平躺在他的面前而根本就無法再一次的舉起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了水潭前方不遠處的那只雙頭靈獸身上。

  此刻,這只罕見的雙頭靈獸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他的身軀盡然被那一刀從中斬斷,變成了整整整齊齊的二截,就像是使用尺子量過了似的,沒有半點的偏差。  

   賀一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感到外界的天地之力慢慢的流入體內,幾乎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屬於自己的力量。   

  剛才那一刀,就如同昔日他第一次面對金冠蟒之時的那一刀相若,將她體內的真氣吸納的半點不剩。  

   在這一刀之下,絕對是將她的所潛力都壓搾了乾乾淨淨。  


若是他面前的敵人能夠接得住這一招的話,那麼當這一刀過後,賀一鳴在數息之中,也將再也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了。

    不過幸好的是,這一刀的威能之大,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一刀揮出,那只同樣無比強大的雙頭靈獸竟然連半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已經被這一刀從兩隻腦袋中間斬過,從脖頸到尾巴硬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望著這只靈獸,賀一鳴心中竟然沒有一點喜悅之情,他的目光也僅僅是在靈獸的身上停留了數息時間,直至確定了他已經死透之後就移向了那依舊是蕩漾的潭水之上了。   

  在這一刻,他的臉龐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一種名為後悔的毒藥正在瘋狂的他凝視著他的心。  

   在發現這只靈獸的時候,賀一鳴唯一的想法,就是將這只靈獸擊殺,取了他的內丹用來提煉金丹。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袁禮熏竟然能夠瞞得過他和這只雙頭靈獸而潛入這個奇異的內谷之中,這似乎怎麼說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的耳朵聳動了一下,豁然,他發現,順風耳的奇妙在這一刻已經恢復了我先的功效似乎那種神奇的作祟力量已經消失了。

    他立即知道,這種力量肯定與原先懸浮在水潭上的那塊神秘大石頭有關,而如今這塊大石頭已經被袁禮熏給拉入了水中,這股神奇的力量自然就消失了。   

  深深的吸著氣,力量逐漸的回到了他的身體之內,他一咬牙,就這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賀一鳴再一次的放下了手中的大關刀,爺爺說的很對,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唯有這把大關刀才能夠給他帶來真正的好運和幫助。   

   若是今日沒有拿著大關刀,而是空手前來,那麼縱然是他豁然爆發,也未必能將這只雙頭靈獸擊殺當場。   

  不過在這一刻,賀一鳴還是將手中的大關刀毫不猶豫的放了下來,他向著水潭走去。

     開始的幾步,依舊是有些趔趄,但它卻是越走越穩,越州越快。就再來到了水潭邊之時,雙腳已經是微微用力,就要撲入水中。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雙眸驟然一聚,因為他已經看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從水潭中游魚一般的竄了出來。   

  他的眼睛頓時瞪圓了,瞠目結舌的尾隨著這道黑影破開了波浪,從水面上露出了一顆濕漉漉的腦袋。   

袁禮熏,竟然是袁禮熏。   

  而且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他已經從袁禮熏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中看出,他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傷勢!   

  立即,賀一鳴的胸中就被瘋狂的似乎要爆炸的喜悅給填滿了。   

  他甚至於根本就拉布機去想,明明是遭受了雙頭靈獸吐息攻擊的袁禮熏,為何會毫髮無損。   

他下意識的大吼一聲,如同晴空霹靂般的響了起來。   

  剛剛浮上水面的的袁禮熏立即使渾身一個哆嗦,他竟然被這一聲暴喝嚇懵了。   

  不過他立即醒轉過來,這一到如此嘶啞的叫聲,怕是也唯有那只恐怖的靈獸才能發出來的吧。   

  雖然與最初的印象有所不同,但總之是非人的聲音總不會有錯。  

   她立即使雙手一撥,想要繼續潛下水面。因為他知道,以他的這點實力,若是在這裡露面,那就不是幫忙,而是成為拖累了。

    可就在此時,他的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經從天而降,撲通一聲落入水中,並且將他緊緊地抱住了。  

   袁禮熏心中一寒,隨後立即感到一陣溫暖。  

   在這寒冷的潭水之中,她竟然是突兀的感覺到了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溫馨。  

   這種感覺如同流水般,慢慢的滲入到了她的心中,讓她再一次的憶起了早已逝去的母親的懷抱。   

  「禮熏,真的是你,你沒事吧?」賀一鳴那一絲驚恐,一絲愧疚,一絲喜悅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聲音在他的耳中悠悠的響了起來。  

袁禮熏的臉色微紅,輕輕地一掙,卻哪裡又能撼動賀一鳴的懷抱,只好道:「少爺,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賀一鳴身上的力量隨著不斷湧入體內的天地之氣二慢慢的恢復著。   

  先天強者於後天強者確實是兩個不同的級別。   

  上一次賀一鳴在傾力一擊之後,立即就是混暈了過去,而且數個時辰,才慢慢恢復。而這一次他只不過是感到了一種渾身無力的疲憊而已,同時,天氣之氣湧入所產生的力量遠比他自己內勁恢復要快得多。   

  到了此刻,他雖然尚未完全恢復,但行動已無大礙。   

  雙腳連環踏動著,賀一鳴抱著袁禮熏,如飛般的踏水而行,很快的來到了水岸之上。

     他放開了袁禮熏,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豁然臉色微紅,輕咳一聲道:「沒事就好。」

  袁禮熏好像想起了什麼死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不由得張開了小嘴,嬌羞的驚呼聲尚在嘴邊,就已經被他嚥了下去。

    被水浸透的衣服,已經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體之上,將那欣長二又勻稱,健美而又修長的身軀展露無疑,看著這全身洋溢著青春活力的身軀。縱然是他本人都有些心動。   

  若是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他的年紀畢竟尚幼,在某些地方,還沒有真正的發育出來罷了。   

  在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被他看到了應該沒有關係吧。。。。  

   隨著這個念頭所泛起來的,是一種羞答答的感覺,她的臉頰上如同染滿了鮮血似地火燙。     賀一鳴輕聲道:「我去檢些枯枝來烤火。」他身形微動之間,已經是如風般離去。

     以他的實力,在萬變的叢林中稍微轉了一圈,頓時碰了一大把枯枝柴火進入了這一處人跡罕至的峽谷之中。   

  自始至終賀一鳴再也未朝著那只死翹翹的雙頭靈獸瞧上一眼了。  

   他終於明白,原來在自己的心目中。這一隻雙頭靈獸的份量其實遠不如某位女子。

     火堆燃燒了起來,散發著令人感到溫暖的熱量,也將袁禮熏身上隱隱的寒意驅逐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手忙腳亂的獎兩人的衣衫烤乾了。雖然此肯的衣服上還是皺巴巴的,但是相比於之前,卻已經是有著天壤之別了。   

  至此,賀一鳴才開口相詢,到:「禮熏,你是如何脫困的?」

    袁禮熏那著賀一鳴遞上來的那幾件烤好的衣物,心中喜滋滋的穿了起來。

    其中最令他感到羞澀的,是賀一鳴遞過來的衣物中,盡然多了一件中褲。看這件中褲的料子,與他先前強迫自己穿上的那件內衣一般無二。  

   他立即知道,這是賀一鳴從他身上脫下來的。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一套衣褲究竟是由何物縫製而成,但他好歹也是出身名門,用手微微一撕,頓時就知道這東西幾乎就是刀槍不入。一想到賀一鳴的心思,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如同喝了蜜一般,直接甜到了內心深處。  

   此刻,聽到賀一鳴的詢問。他不假思索的的道:「少爺,我並沒有遭到攻擊。」  

   賀一鳴大奇,道:「不可能。我可是親眼所見的。」

    袁禮熏抿嘴微笑,看到了賀一鳴對他的態度,他心中只歡喜,簡直就是無以復加,道:「那頭靈獸的吐息非常奇怪,看上去好像很厲害。但是碰到了我的身上,卻立即就消散了,根本就是一個銀槍蠟燭頭。」

    說到這五個字的時候,他的臉色突地一紅,偷眼看了眼賀一鳴,見他一無所覺,這才有些安心。

    賀一鳴撓著頭皮,他的眉頭微皺。他可是親自與上頭靈獸搏鬥許久,深知這只零售的恐怖,特別是那兩種不同屬性的吐息,更是強大到了到了極點,算是靈獸最強大的殺手鑭了。

     可是在袁禮熏這裡,竟然得到了一個不過如此的評價,頓時在他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良久之後,賀一鳴沉聲道,:「禮熏,你那時候是否抱著白色巨石?」   

  「是啊 」。袁禮熏目光微揚,到:「少爺,這塊巨石真是有趣,看上去很大,但卻沒有一點重量,被我一拉就沉入水底去了》」  

    賀一鳴目光目光在水潭上一掃而過。道:「那塊巨石呢:?」     

:「我放在水潭底,上面壓了幾塊石頭之後,那塊巨石就再也無法漂起來了。」  

   袁禮熏面帶得色的說道。

  賀一鳴微微點頭,他的心中已經有數,雙頭靈獸的吐息之所以失效,應該與那塊巨石有關了。   

不過這塊巨石確實是詭異的難以想像,不但能夠屏遮他的順風耳之奇效,而且還能恢復靈獸的傷口和精力。如今又發現了他的一個新的功能。讓靈獸的吐息失效。  

   這種神奇的能力匯聚在一塊石頭上,哪怕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東西肯定是難以想像的好東西了。   沉吟了片刻,賀一鳴重新脫掉了衣褲,潛入了水潭之中。  

   這個水潭並不是很深,只不過裡面的水比較冷,但也是在人類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賀儀明下手沒多久,立即看到眼前的那一片白光,他雙腳微微擺動,來到了那塊巨石之旁   此刻在巨石之上,壓著幾個並不算太大的普通石塊,這些石塊上都有著一些海藻和泥土,分明就是袁禮熏從潭底隨意撿來的。

  賀儀明猶豫了一下,沉了下去,走進了那道白色的光芒之中。

  豁然,他的眼前亮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在這道白光之中,他的精神竟然為之一振,他甚至有這這樣的感覺,只要自己永遠的站在白光之中,那麼他就能夠始終保持旺盛的精力。

   他在水中沉思良久,終於是用手一浮,將上面的石塊盡數掃去。

  頓時,這塊白色巨石就開始慢慢的朝上面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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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七章 白石  

  一塊巨大的石頭裊裊升起,雖然上升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卻一直沒有停歇的跡象。

    片刻之舟,賀一鳴已經尾隨這那塊大石升到了水面之上,並且浮出了水面。而在這個過程之中,賀一鳴已經大略的看清楚了水潭的佈局。

    原來水潭之下的面積,四核試比他想像中的要大了許多,而且根據裡面的水流動向,賀一鳴音樂的感覺到了,這並非一個似水談,而是有著活水與外界相通。

    「撲。。。。。。」

    隨著一聲清響,那塊大石終於離開了水面,並且繼續向著上空不疾不徐升去,知道距離水面半米左右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從白色大石上散發出來的乳白色光芒在離開了水中之後,驟然的擴張了開來,比起在水滴之下的範圍更大了幾倍。

    臉色微微的一變,當這塊大石頭離開了水面之後,賀一鳴清晰的感應到了,他的順風耳能力再度消失,無論他的耳朵抖動的如何快捷,都再也聽不到遠處的風聲了。

    他的心中暗叫僥倖,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如此神物。他在外面使用順風耳之時,並沒有聽到峽谷中有第二隻和雙頭靈獸相若的生靈存在,所以才以為這裡不會有可能遭到埋伏。

    而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雖然沒有遭到埋伏,但那不過是僥倖而已。

    孫鳳兒奇功在竊聽方面確實有著極為強大的能力,但也並非沒有克制之道。

    若是在這裡,還有一隻與雙頭靈獸實力相若的靈獸,那麼在突襲之下,賀一鳴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日後形式,一定要小心而行,就算是順風耳神功,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賀一鳴的目光炯炯有神,感受著這種神奇光芒,他的精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充沛,剛才那一刀之後所造成的酥肉感在一瞬間就被填滿了。非但如此,他體內的真氣也是充沛到了極點。

    他甚至與有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那就是此時此刻的他,絕對是龍精虎猛,哪怕是再來幾次五星運轉的開山三十六式,也是毫無疑問的。

    至此,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雙頭靈獸在如白色光芒的籠罩之下,竟然會無休止色噴吐著風和火的力量了。

    雖然他並非零售,但是在這種精力彷彿無窮無盡的感覺下,他竟然也升起了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就像是精力太過於旺盛,不吐不快似的。

    搖了搖腦袋,賀一鳴將這種詭異的到了極點的想法狠狠地拋開了,若是讓爺爺他們知道,自己竟然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種想法,還不知道會被他們如何的笑話呢。

    心中豁然一動,既然連他都有著這樣的想法,那麼修為遠不如他的袁禮薰呢?

    目光一轉,不由得微怔。袁禮薰好端端的站在了原地,一雙明亮的眼眸靜靜的看著自己,裡面似乎是充滿了一種令他心動的感覺。

    他擾了一下頭皮,突的驚醒,問道:「禮薰,你的感覺怎麼樣?」

    袁禮薰莫名其妙的問道:「什麼感覺?」

    賀一鳴看著袁禮薰,此刻她正站在了那乳白色的光圈之中,但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沒有受到一點兒的影響。

    猶豫了一下,賀一鳴突的想起了昔日所看到的那些書中,對於人體精力的評價,他眼中露出了一絲希冀之色,到:「禮薰,你現在立刻運功,看看是否有何變化。」

    袁禮薰雖然是感到了極度的詫異,但卻並沒有違逆賀一鳴的話,立即坐下來運氣了他所修煉的內勁功法。

    賀一鳴的目光緊盯著她的面容,雖然順風耳的神通失去了作用,但是他的眼力仍在,依舊是能夠輕易地看透袁禮薰的狀態。

    片刻之後,賀一鳴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在這種神秘光芒的照耀之下運功,起碼不會有什麼壞處。

    慢慢的,賀一鳴的臉上稍微有著一絲緊張的神色。

    因為他已經看出,此時的袁禮薰,已經將內勁運到了巔峰,即將衝擊第六層的壁障了。

    14樓

    這種情況在他們二人一起修煉之時,已經出現過多次了,只不過每一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罷了。

    然而這一次,卻有著明顯的另樣變化。當袁禮薰的內勁衝擊到這個關卡之時,只不過是稍微的阻礙了一下,頓時是一衝而過。

    就像是開閘放水一般,那強大的內勁如同巨浪滔天般的淹沒了這一個關卡。

    賀一鳴的雙目一凝,他抬頭看向了水潭上那漂浮著的大石,心中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袁禮薰已經是收功而起,她的臉上充滿了難以壓抑的興奮之色,眼角眉梢都是一片開心的到了極點的笑容。

    賀一鳴十分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因為他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精力。

    「少爺,這塊大石的功效麼?」袁禮薰興奮了一會,終於平靜下來,雀躍的問道。

    賀一鳴微微點頭,道:「沒錯,正是此物的功效。」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遠離選的眼中突的露出了攝人的色彩,道:「它能夠幫助我們突破壁障麼?」

    賀一鳴晨曦片刻,微微的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但它顯然是一個無價之寶。我們不妨敲一些下來,將碎片帶走,慢慢研究。」

    袁禮薰驚訝的道:「少爺,您不將它們全部拿走麼?」

    賀一鳴苦笑一聲,道:「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藏起來。而且以它的神奇功效,我可以肯定,一旦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肯定會一起無數人的覬覦,那時候才是禍亂之源呢。」

    袁禮薰並不是笨人,只不過剛才實在是太過於興奮了,此刻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臉上的神情不由得變得凝重了起來。

    賀一鳴的目光朝著靈獸那兩半屍體上一瞥,突的想起一事,問道:「禮薰,你是如何進來的?」

    袁禮薰的臉色微紅,道:「少爺,我在外谷看您與這只靈獸打的厲害,又想到它最初明明是受了重傷,為何一轉眼就完好如初,所以就來到了內谷,沒想到竟然看見了這塊大石。」他的眼鏡看想了頭頂,很顯然,這塊大石帶給她的震撼,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賀一鳴眉頭微皺,:「你是如何繞過我們進入內谷的?」

    大師的影響範圍並不大,只不過是內谷之中罷了,但他與雙頭靈獸在外谷糾纏之時,卻依舊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又怎麼可能讓袁禮薰瞞得過去呢。

    賀一鳴的目光中依舊是充滿了不解的神色。

    袁禮薰伸出了芊芊玉指,朝著側方一點,道:「我剛剛從水中進來沒有多久,就看到這只靈獸衝進來,在白光中修養。隨後您來了,與它大戰起來,而它仗著這塊大石的光芒,竟然不落下風,所以我。。。。。。

    賀一鳴心中頗為激動,袁禮薰在見到了這只靈獸的威力之後,又豈能不知它的厲害。

    但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卻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冒險將這塊神奇的石頭拉入了水中。

    若非如此,在雙頭靈獸擁有源源不斷的精力補充之下,縱然是賀一鳴,也是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道:「禮薰,謝謝。」

    他的這四個字雖然極輕,但袁禮薰卻聽的是清清楚楚,他的臉色微微泛紅,心中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滿足。

    原來,我也不是一無是處,也可以忙得到他呢。。。。。。

    他們二人在此地待了半日,除了休息和烤乾衣物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辦法處理這只雙頭靈獸的屍體和那巨大的白色神秘石塊。

    雖然先後已經有四隻靈物都是死於賀一鳴之手,但要說處理屍體這種事情,他確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而且賀一鳴還非常清楚,想要在靈獸屍體上得到最大的好處,那麼如何處理,還是極為講究的。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終於還是決定,將這兩半屍首打包,等見了爺爺再行處理吧。

    最後,他們二人將目光投向了那塊白石。

    將這東西取下來倒是十分簡單,只要輕輕一跳,就可以抓著它向下沉去,直到落到了地面之上。

    整塊大石是一個完整的實體模樣像是一個不貴測的長方形棺材。只不過這個棺材太大了,若是能夠掀開的話,就算是將三個賀一鳴裝進去,也是綽綽有餘了。

    如此之大的一個石塊,竟然沒有一點兒的重量,但是用手摸上去,卻有著一種觸摸金屬的感覺。如此神奇的物體,哪怕是賀一鳴,都是嘖嘖稱奇,為之驚歎不已。

    既然整體的石塊那麼大,賀一鳴自然也不會客氣,在那些凸出的地方敲敲打打的,很快就鼓搗下來了一塊約有拇指粗細的長條

    然而,當這一塊長條被他敲下來之後,奇事再度發生了。

    在那塊斷裂的位置上,突的開始蠕動了起來,只不過是片刻功夫,那裡的裂口就已經完全消失,變得光滑無比了。

    賀一鳴瞪大了眼睛,這塊石頭竟然還會動?

    他轉過了頭,同時看到了袁禮薰那雙充滿了駭然的目光。

    「少爺。。。。。。」

    「幹麼?」

    「在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賀一鳴沉思良久,到:「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怕鬼」

    「廢話,我也怕!」

    賀一鳴沉吟片刻,道:「稍等片刻。」

    他伸手一招,將大關刀重新的拿到了手上。隨後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五星真氣流轉不休,從那逐漸變異的水系波紋功開始,按照五行相生之法,瞬間就是五行流轉,成為了金系的混元功。

    他大刀高舉,身上陡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到了幾點的不可思議的其實

    在這種氣勢的壓力之下,袁禮薰再也忍不住的飛退了出。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當他來到了那塊大石的旁邊之時,賀一鳴所爆發出來的壓力,頓時就減弱了許多,哪怕是以她剛剛到達內勁六層的修為,也是看看的可以抵擋了。

    隨著賀一鳴的一聲大喝,他的大關刀陡然劈出。

    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多了一條巨大的,足以開山裂石的刀芒,這道刀芒剛剛出現,就非常直接的劈向了遠處的山壁。

    轟然一聲巨響傳來,那塊山壁之上已經是碎石漫天,如同是被烈性炸藥轟炸過了似的,多了一個足以容納十人大小的山洞。

    而賀一鳴的腳步一個趔趄,似乎就要精疲力盡摔倒在地了。可是,他一個跨步,就硬生生的站穩了,隨後雙目之中精光四濺,彷彿剛才的那一刀對於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似的。

    袁禮薰驚訝的張開了小嘴,目光朝著賀一鳴的腳下望去。這才知道,原來賀一鳴發出這驚天地動地一擊之時,竟然還將身體留在了白色大石所散發出來的乳白色光芒之中。

    曾經感受過白色大石神效的袁禮薰,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之時想不通賀一鳴為何會突然這樣做罷了。

    只見賀一鳴收起了大關刀,似乎實在思考著什麼,終於是滿意的點頭。

    以前在爺爺危急關頭之時,他也曾經爆發過這一招,將全身的內勁在瞬間盡數揮發出去。

    然而,過了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施展出這種極端的到了極點的強大招式了。

    哪怕是按照開山三十六式的運氣方式來施展上面的招式,也都未曾再有過如此強大的威能。

    當然,他也在私下練習過五行流轉之後的開山三十六式。但是那樣發出來的招式,只不過是在威力上大了一籌而已,卻並沒有這種激發全身真氣,孤注一擲的氣勢和威力。

    直到那時,在看到了袁禮薰落水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反而意外的讓五行自動流轉,並且成功的將所有內勁全部爆發,否則也不可能只用一道就將雙頭零售擊殺當場了。

    此刻,賀一鳴所思考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將全身真氣在一瞬間激發出來的招式,若是再配合開山三十六式,那麼所造成的威能將會是相當的可觀。

    賀一鳴在心中隱隱的感覺到,這或許已經是自成體系,足以與更高境界的高手相鬥的絕技了吧。

    收起了大關刀,此刻的賀一鳴心中,比起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擁有更為強大的自信了。

    因為他已經真正的將這一刀的能力掌握在周中,雖然施展這一刀所消耗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就像是雙頭靈獸的壓箱底保命絕招風火交融般。這一刀,已經成為了他最強有力的後盾。

    他的雙目中豁然閃過了一道精芒,若是此時再與成傅相遇,那麼當他施展這一招之時,這位開嶸國的先天大師,只怕再也不可能有一絲接的住的可能了。

    看到了賀一鳴臉上所掛著的欣慰和激動並存的笑容,袁禮薰善解人意的明白了,

    她知道,唯有在武道的修行上出現了突破,賀一鳴才會有著如此高興的表情。

    這是一種強烈的情緒,彷彿是能夠傳染似的,讓袁禮薰也隨之雀躍了起來。

    二人相視一笑,袁禮薰望著天空,突的道:「少爺,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應該回去了。」

    賀一鳴重重的點頭,自從開始追擊雙頭靈獸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無論是賀武德,還是賀來寶,怕是早就回到他們集合的地點了。

    按照賀一鳴原本的想法,他想要留在這塊白色大石的旁邊,好好的鑽研一下。

    這塊大石既然有著這種種奇妙的妙用,要說賀一鳴毫不動心,那絕對是自欺欺人。而且他還隱約的發現,若是能夠始終留在這塊大石的旁邊進行武道的修煉,那麼對於他的先天真氣的成長將會有著巨大的好處。

    但是,賀一鳴一想到二位老人在碰頭地點,焦急等待的模樣,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鑽研武技的念頭了。

    猶豫了一下,他操起了大關刀,來到了剛才的那處石壁之前,重重的揮砍了起來。

    以大關刀的力量,想要將整座山劈裂,那是絕無可能的。但是以它的鋒利和賀一鳴的力量,這一道道揮砍而下,沒過片刻就多了一個巨大的石洞,這個石洞的範圍足可以裝下三個白色大石了。

    賀一鳴將石頭推入其中,隨後那了些巨大的石塊堵上了洞口,又在周圍扯上了一些籐蔓遮掩

    雖然看上去粗糙了一點,但除非是仔細觀察,否則任誰也休想找到洞口,更無法知道裡面所隱藏著的秘密。

    做好了這一切,賀一鳴滿意的拍了兩下受,在水潭中清洗乾淨。

    毫不避嫌的將袁禮薰抱在了懷中,循著原路飛奔而去。

    雖然賀一鳴對於這片森林並不熟悉,但是對於剛剛經過了一天的道路卻是記憶猶新。

    風之力被他運用到了極致,袁禮薰只覺得她在密林中如同騰雲駕霧般的飛行,這種感覺異常美妙,男人的懷中更是有著一種進入了心扉中的溫暖,她只求這種感覺能夠保持到天長地久,直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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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八章 五百年靈獸  


一道輕細的,為不可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賀一鳴的雙腳陡然間停了下來。

    他將袁禮薰放了下來,道:「禮薰,爺爺他們就在前面。」

    袁禮薰順著賀一鳴的目光看向了前方,但是在她眼中,除了樹林之外,還是樹林。別說二位老人家了,就算是他們遺留的那些行李都是一無所見。

    不過,對於賀一鳴的話,她卻有著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心,聞言輕輕點頭,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臉蛋兒再度泛起了一絲好看的紅暈。

    她輕輕的拉了一下賀一鳴,道:「少爺,若是爺爺問起來,我們這麼說?」

    「如實奉告就可以了。」賀一鳴大惑不解的道。

    袁禮薰的臉色更紅了,道:「我們離開那麼久,衣服也弄破了,你說,爺爺他們會不會……」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放心吧,他們二位不會想那麼多的。」

    說罷,他伸手一拉,袁禮薰立即是身不由己的隨著他轉過了幾顆巨樹。終於到了他們原先離開的地點。

    賀一鳴的身形如電,直到他出現。並站定身子之後,賀武德二人才驟然發現了他的身影。

    「 一鳴,你到哪裡去了?」

    賀武德眼神一凝,待得看清楚了賀一鳴的面貌之後,才放鬆了下來。他老人家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問道。

    賀來寶微笑道:「老太爺。年輕人難得出來一次,到處走走散散心,您就不必管那麼多了。」他老人家看看賀一鳴和袁禮薰的目光中充滿了溫和的笑意,聽他的口氣。是視乎是以為他們私自離開,其實是為了遊玩似的。

    賀武德微微搖頭,道:「我知道,不過好歹也要留一個口信,省的我們擔心。」

    老人家口中說著擔心,但事實上,他與賀來寶二人根本就沒有擔心過。

    如今的賀一鳴,可是一位先天強者,在這世界上,先天強者的地位尊崇之極,遠非一般人能夠想像。

    而且,先天強者的武力同樣也遠非一般人能夠奇跡的。

    賀武德和賀來寶二人憑借內勁十層的修為,就可以在這裡大搖大擺的穿行,而不用太忌憚什麼危險。那麼,當賀一鳴離開之時,他們就更不會擔心什麼了。

    如果說,唯一讓二位老人家感到氣惱的,就是眼前這小倆口的不告而別,甚至於連一點記號也沒留下。

    賀一鳴苦笑不已,道:「爺爺,其實我也想要通知您,不過那時候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留下說明的時間了。」

    袁禮薰也同時想起賀一鳴那時候的倉促情形,不由地臉色再度一紅。

    那時候賀一鳴擔心於她,所以手忙腳亂的將那件神奇的上衣遞給了她,若非如此,也未必沒有時間。

    其實,賀一鳴之所以沒有留下什麼說明,那是因為他本來有著極大的信心,可以在一個時辰內將這只靈獸擊殺,並且攜帶回來。

    在此之前,他可是曾經有過二次誅殺靈獸的經驗,對於它們的實力有著極深的瞭解,自以為一個時辰綽綽有餘。在他的計算中,當他帶著靈獸的屍體返回時,二位老人家還沒有回返呢。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只靈獸非但有二隻腦袋,而且還厲害的過份。再加上遇到的那塊大石,最終才會拖延了如此之長的時間罷了。

    賀武德的臉色這才凝重了起來,他訝然的在二人的身上掃過,老人年紀雖大,但是眼光卻極其敏銳,一眼就看出他們身上衣物的皺褶不同尋常。

    「一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一鳴嘿嘿一笑,道:「爺爺,我給您看一樣東西。」

    說罷,他將身後一直背著的大關刀和雙頭靈獸的屍體取下。

    本來包裹著大關刀的,除了籐條和皮具之外,還有著一個厚厚的長布條。此時,籐條和皮具依舊在,而長布條卻被賀一鳴用來包裹著雙頭靈獸了。

    將布條的一角握在手中,輕輕的一抖,頓時攤了開來,露出了裡面的那已經被一刀從頭到尾劈成了二段的雙頭靈獸。

    賀武德和賀來寶的眼神頓時變了,他們二人是何等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了此獸的不凡之處。

    別的不說,單單是那二隻腦袋,就已經足以讓人驚訝不已了。

    賀武德一個箭步上前,伸出了佈滿老繭的粗糙大手,在那二隻頭上按了片刻,隨後他抬起了頭,滿臉驚喜的道:「一鳴,這是靈獸?」

    賀一鳴微微點頭,道:「爺爺,請您見諒,孫兒是突然發現了這只靈為副,所以才會自作主張的追蹤而去。由於此獸的速度極快,當時又是時間緊迫,所以才會來不及留言。」

    賀武德大笑數聲,伸手重重的在賀一鳴的身上拍了幾下,道:「沒事,沒事,這點兒小事,我又哪裡會怪你。」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心道果然不錯,只要是交出了靈獸,爺爺立即變得非常好說話了。

    袁禮薰掩嘴微笑,此刻幽幽道:「爺爺,少爺為了獵取這只靈獸,可是費了極大的功夫,還遇到了一些凶險呢。」

    賀武德信臉上現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道:「一鳴,你已經是先天大師了,難道獵殺靈獸還有什麼困難麼?」

    賀一鳴苦笑一聲,道:「爺爺,這只靈獸似乎是有所不同,它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二隻嘴巴中會吐出風和火的氣息,這種吐息的威力極其強大,縱然是孩兒在不察之時,也是差點兒著了道。」

    他想起了這只雙頭靈獸隱忍多時,在最後關頭才使出吐息之時的情形,不由的依舊是有些毛骨悚然。

    若非他也是留有一手,刀芒凝而不發,再加上他本人同樣的領悟了風之力的真諦的話,那麼此刻死的,只怕就不是雙頭靈獸,而是他本人了。

    然而,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話之後,賀武德和賀來寶二人的眼中卻同時露出了難以置信和驚喜交集的到了極點的神色。

    他們二位老人互望了一眼,賀武德凝聲道:「一鳴,你是說,這只靈獸竟然掌握了吐息的能力?」

    「是。」

    賀一鳴訝然的看著二位老人,他隱約的覺得,二位老人似乎是有些太激動了。

    賀武德豁然道:「來寶,一人一個。」

    賀來寶應了一聲,二個老人同時上前,一人拿起了一片屍首,隨後伸出了手,就這樣直接從那分開來的脖頸處,硬生生的插入了靈為獸的那二隻腦袋之中。

    他們二個都是內勁達到了十層的後天高手,雖然遠不能與此刻的賀一鳴相比,但是,當他們將內勁運用到手指之上,也是同樣的堅苦金剛,力大無窮。

    若是這只雙頭靈獸還活著,憑藉著它的金剛鐵骨,自然是絲毫不懼。但它既然已經身死,而二位老人又是從脖頸下的傷口處向上掏,自然是輕易的就被他們的手指穿透過去了。

    袁禮薰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微難看,看到了這無比血腥的一幕之後,她的腹部隱隱抽*動,竟然是有著一種反胃嘔吐的感覺。

    豁然,眼前一黑,好訝然看去,賀一鳴已經如鬼似魅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好的視線。

    袁禮薰嫣然一笑,那種噁心的感覺頓時是消失了一大半,唯有心中一征溫暖。

    片刻之後,賀武德似乎是摸到了什麼,他慢慢的把手抽了回來,輕輕攤開,在那無數的血污之中,竟然有著一顆亮晶晶的,如同成*人大拇指第一節大小的圓珠子。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正要說話,就聽到賀來寶驚喜之極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找到了。」

    賀武德一陣詫異,他回頭一看,賀來寶那佈滿了血跡的手上,果然也有著一顆同樣的東西。

    賀武德將手也伸了出來,二隻老人的手心上的二顆圓珠子交相輝映,自有一股奇異的色彩。

    賀來寶也是瞪圓了眼睛,縱然是以他的這個年紀和見識,此刻也有著一種眩暈的感覺。

    他喃喃的道:「二顆,竟然有二顆?」

    賀武德微微點頭,道:「沒錯,竟然有二顆。」他轉過了頭,看著賀一鳴,道:「一鳴,你的運氣真好。」

    賀一鳴已經看出,他們二人手中的,就是靈獸的內丹。

    不過,在他的記憶中,無論是金冠的內丹,還是長臂乳品貉的內丹,雖然在體積上都是相差無幾,但是卻絕對沒有如此的光芒流轉。

    他凝神望去,頓時感受到了在這二顆小圓珠子之上的那種神秘力量,這種力理異常的強大,但又是陷而不發。而更令賀一鳴驚訝的是,當這二顆內勁離開了雙頭靈獸的身體之後,竟然是隱隱的與天地之氣產生了種種神秘的聯繫。特別是在他的感覺中,這種融入了天地之中的感覺,竟然是那樣的明顯和清晰。

    腦海中豁然的閃過了一個念頭,賀一鳴驚問道:「爺爺,這只靈獸,莫非就是五百年以上的靈獸?」

    賀武德鄭重的點著頭,道:「沒錯,這就是活了五百年以上的靈獸。」他的臉色極其凝重,道:「靈獸不管種類,一旦活了五百年以上,就會自動將天地之力首級縮在身體之中,化為吐息噴灑出來。這種吐息的威力之大,堪稱是無與倫比,別說是我們後天修煉者無法抵禦,縱然是先天大師,也未必能夠輕易應付。」

    賀一鳴想到了這種吐息的強大威能,頓時是心有餘悸的點了一下頭。

    他心中突發奇想,若是自己也能夠掌握這種吐息的力量就好了。

    賀來寶早就是拿出了布、條和水壺,將手上的血污和內丹上血跡都清洗乾淨了。他小心翼翼的道:「一鳴,你過來看看。」

    賀一鳴應聲上前,賀來寶肅然道:「五百年以上靈獸與變通的靈獸有所不同,這不僅僅是擁有的威能不同,就連內丹也有很大的區別。這二顆內丹之中,都蘊含著靈獸生前的強大能量,更可以溝通天地之力,是煉製先天金丹的最佳材料。」

    賀一鳴接過了內丹,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喜道:「爺爺,這二顆內丹若是我們能夠煉製出先天金丹,那麼我們莊子中豈不是有望再出二位先天強者了麼?」

    賀武德苦笑一聲,道:「一鳴,先天金丹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能夠煉製出的,哪怕是將它們交給我的恩師藥道人,也未必就一定能夠順利的煉製成功呢。」他頓了頓,又道:「還有,想要煉製金丹,單靠靈獸的內丹還不夠,同時還需要大量的人珍稀藥草,這些藥草在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生長的,唯有類似於橫山這種在人跡罕至的開宗立派數千年的大宗派中,才有可能憑著悠久的歷史,慢慢的培養種植出來。」

    賀一鳴的臉色微變,道:「爺爺,您是說,要將這二顆內丹交給橫山?」

    賀武德二人對於橫山一脈自然是念念不忘,但賀一鳴卻就不同了,說句實話,他對於橫山並沒有多少感情,一聽到如此貴重之物都要送過去,心中卻是隱隱有些肉痛。

    二顆五百年以上靈獸內丹,那可是能夠提煉出二顆先天金丹的寶貝啊。縱然是賀一鳴,也是有些捨不得了。

    賀武德瞪了他一眼,道:「一鳴,這是你狩獵而得,但是你要知道,煉丹之道,博大精深。在我們認得的人中,除了橫山一脈,你又要到哪能裡去找第二個能夠讓你放心的先天煉丹師,而且還有那許多珍貴藥材,你又要到哪裡去搜尋呢。」

    賀一鳴睡首考慮了片刻,終於道:「是,孫兒明白了。」

    得到了賀武德的提醒,他頓時想起了昔日向謝家提出的,若是自己找到了五百年靈獸內丹,他們能否煉製的問題。

    可是他們卻一口回絕了,就謝知恩也是直言,他沒有半點兒的成功把握。

    連以醫藥傳承千年的謝家都是這樣的態度,又要他去哪裡尋找強大的先天煉丹師。

    雖說在西北的三大強國中,據說有著這樣的高人,但是素昧平生,冒然找上門去,只怕並不是一件好事。賀武德微微點頭,安慰道:「一鳴,這二顆內丹在師傅手中,起碼能夠煉製出一顆來。但若是二顆都能成功,那麼你放心,師傅無論如何都會賜一顆給你。「

    賀一鳴連忙擺手,道:「爺爺,那是您的。」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一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爺爺的年紀太大了,若是真的服下先天金丹,那麼爆體身亡的可能性將會遠遠的大於晉陞成功的可能。我一把老骨頭了,雖然死了也沒有什麼,但我還想多活幾年,所以這就免了吧。」

    賀一鳴的臉色微紅,他名猶豫了片刻,道:『爺爺,據說在晉陞先天之時,若是能夠得到先天高手的護持,那麼成功的把握應該會大上許多,而且危險性也會降低呢。」他一拍胸膛,道:「到時候我給您老加特經脈,一定讓您老順利踏足先天。」

    賀武德微微一笑,道:「在後天踏入先天之際,確實是有這個說法,不過那僅僅是對於使用功法相生,依靠自己的實力晉陞先天的修煉者才能夠有效。若是換作了服用先天金丹,那麼其餘的先天大師就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了。」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如果爺爺本人是相生屬性同修的內勁十層修煉者,而你所修煉屬性與爺爺相同,那麼爺爺自然不會拒絕你的好意。但是……」他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道:「相生雙系同修的修煉者,又是何其稀少啊!」

    賀來寶哈哈一笑,道:「老太爺,您就別感歎了,一鳴不就是其中的一個麼。」

    賀武德聞言欣慰笑道:「是啊,一鳴,你不但將混元勁修煉到了十層巔峰,就連波紋功亦是如此,卻對我們瞞得那麼緊,真是……」他用手指點了點,終於笑罵道:「真是不孝啊。」

    他口中罵著,但是聲音中卻充滿了一咱濃濃的驕傲,哪裡是真有半點兒的惱怒之色。

    賀一鳴心中大汗,他這才明白,為何爺爺他們始終都沒有詢問自己空間是如何突破的。

    原來在他們的心中,早就認定了,自己是依靠金水相生雙系內勁而突破的啊。

    眾人在這裡繼續停留了半日,最主要的就是二位老人小心翼翼的將那只雙頭靈獸的屍體妥善的處理掉了。

    皮毛什麼的,自然是拔了下來,就連內臟和骨頭也都取下另作他用對於修煉者而言,靈獸簡直就是渾身是寶,哪怕是肉也被他們燉爛之後大吃了一頓。

    看到了這只雙頭靈獸的下場,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陣寒意。

    這只雙頭靈獸並沒有來招惹自己,但就是因為它是靈獸,所以最終的結果卻是這般的慘不忍睹。

    他本來想要將發現了神秘白色大石的事情告訴二位老人,但是當聽說這二位老人要將內丹送到橫山之後,他頓時就將這個念頭暫時壓了下來。

    雖然賀武德保證,若是二顆內丹都能夠煉製成功,那麼肯定會有他的一個。但若是只有一個成功呢?

    若是將白色大石的事情告訴爺爺,那麼爺爺究竟是隱瞞下來,還是直接轉告他的老師藥道人?若是橫山一脈知道了這無發展塊大石的神妙之處,向自己討要,那麼自己究竟是給,還是不給……

    在口中咀嚼著雙頭靈獸之肉的時候,賀一鳴與袁禮薰對望一眼,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神采。

    他們相視一笑,白色大石的秘密,二個人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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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八十九章


舉目遠眺,遠方一片雲霧繚繞。在那雲霧之間,隱約可見的山峰變化成各種有趣的姿態;有時像飄灑的仙女,有時像持杖的老翁,有時像獻桃的猿猴,有時像脫韁的野馬····


在著清晨的薄靄輕霧中,若隱若現,時遠時近。賀武德與賀來寶二人所選擇的道路雖然在最初上確有分歧,但是誰也未曾料到,他們竟然最終還是在某一個地方碰頭了。雖然是四十年沒有返回橫山,但是這個地方在他們的心中卻永遠也不會忘卻。


又經過了數日的行走,一開始賀一鳴還以為是袁禮薰教程較慢,所以二老才會特意放慢速度照顧的。但是隨著目標的不斷接近,賀一鳴這才看出,二位老人的心中其實也是萬分忐忑的。

這並不是害怕,而是激動,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太倉縣之中,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回返橫山,要回去讓四十年前嘲笑他們永遠也沒有可能重返師門的那些人大吃一驚,要讓他們把昔日說出來的那些侮辱的話從地上撿起來吞下去。但是,當他們真的靠近橫山之時,他們卻不由地近鄉情怯了。此刻,二位老人眺望著那遠處的某一片巨大的連綿起伏的山峰,嚴重的神色已經是複雜到了幾點。

賀一鳴看著他們,道:「爺爺,我們到了麼?」賀武德長歎一聲。道:「沒錯,我們到了。」他彷彿是剛剛從某種強烈的情緒中驚醒了過來似地,精神一振,朗聲道:「我們走」賀來寶也是長笑一聲,道:「走。」

二位老人大步前進,身體如同一桿標槍似地挺直,那不短擺動著的雙腳之下,似乎是孕育著強大的到了極點的力量。賀一鳴驚訝的看著他們二位,在這一刻,他們雖然僅有二個人,卻讓賀一鳴突兀的產生了一種壯烈的,如同是千軍萬馬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本來絕不應該出現在後天修煉者的身上,但是在這一刻,卻讓賀一鳴清晰地感應到,他們因為那強烈的,堪稱是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所以他們竟然與外界的某種力量,發生了令賀一鳴根本就意想不到的神奇變化。

    。他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了一副萬馬奔騰的瘋狂景象。雖然二老所散發出來的其實還遠不能達到那種境界,但是卻隱約有了一點兒的雛形。

賀一鳴長歎一聲,他的雙目熠熠生輝,在他的心中,似乎是觸摸到了某種關鍵所在。但遺憾的是,這種感覺只不過是一掠而過,瞬間就已經消失,重新變得無可捉摸了。

「少爺,您怎麼了?」袁禮薰低聲詢問道。她與賀一鳴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隱約的心靈相通的感覺,僅僅是憑借他的細微反應,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了。賀一鳴向她露出了一個笑臉。同樣壓低了聲音,道:「沒事,我剛剛想起了某個功法,只可惜還沒有悟道。

」袁禮薰安慰道:「少爺我相信,您一定會悟道的。」賀一鳴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目光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他們二人手拉著手,也是並肩隨著二位向前走去。那一片山峰看似近在眼前,但是當眾人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段路程卻並不短暫。整整半日之後,以賀武德他們的腳程,才來到了那片山峰之下。

這裡的景色與其他地方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賀一鳴卻在山林間發現了一條道路。這條道率較為明顯,分明是由無數人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踐踏之後,從山道上硬生生的踩出來的。一直來到了這條道路之上,賀武德二位老人就愈發的激動了起來。


只不過,若是單從外表上來看。他們的臉色卻是極為平靜的。若非賀一鳴十分瞭解他們,並且是隨著他們一路走來,否則還真的未必能夠感受到他們此刻內心中的那種驚濤駭浪般的感覺。賀武德在小道上停留了一下。隨後俯下了身體,在路邊的一處野花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似乎全部的心神都已經沉溺其中,他在全身心的享受著這種野花的芳香,就像是生命中最為平靜的一顆就出現在了這裡。

賀一鳴的眼睛一亮,看到了這一幕,他的心中竟然有著一種看到了一副絕世好畫的感覺。賀武德老人的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種意境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的。似乎他就在這一片天地之間,若是將他移開,那麼這一片大地中就會出現一個黑洞,從而變得再不協調。

賀一鳴心中嘖嘖稱奇,老人明明不是先天境界的修煉者,但是在靠近橫山的這一刻,他卻接連的表現出了唯有先天強者才能表現出來的某種神奇力量,若非是親眼所見,賀一鳴還真的是不敢相信呢。她靜靜地看著祖父,似乎從他老人家身上領悟到了什麼。

這是一種純粹的感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非但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出來,甚至於連他自己,亦不知道這究竟是些什麼。之上,他有著一種感覺,若是他真

    的能夠領悟了這種力量,那麼對於他在武道上的修行來說,將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助力。老人突地站了起來,他朝著前方望了一眼,再度的踏上了前進的路途。

自從他站起來的那一刻,那副神奇的融入天地之中的感覺就消失了。賀一鳴眉頭微皺,不由地為之扼腕不已。這可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不僅僅是對他而言,就算是對於爺爺來說,也同樣是一種難得的機遇。

若是他老人家能夠時常的進入這種境界之中,那麼縱然他並非相聲雙系同修的修煉者,只怕也會有進階先天的可能了吧。之時,這種境界純粹是一種意外的產物,後天修煉者想要進入其中,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此事的概率之低,怕是比先天強者的頓悟還要低上幾分。賀武德前進的那座山峰,事附近一片山峰中最為高大的。到了半山腰,前面的道路突然開擴了起來,一個個整齊的石階陡然間在一個彎道之後出現於眾人的眼前。如果說後面的路,是那山從中的崎嶇小路,那麼眼前的就是真正的光明大道。抬眼望去,這一條道路上似乎是一眼望不到頭。賀一鳴的心中感慨,不愧是傳承了三千多年的門派,竟然能夠在深山老林之中,建立起了如此宏大的工程。

真不知道在這種環境之下,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全派上下一擁而上,都不用修煉了麼?正當賀一鳴眺望遠方之時,卻看到了上方的光芒一閃,隨後一道凌厲刺耳的尖嘯聲頓時使如飛而來。一隻銀色的長箭從道路的旁邊,由上而下呼嘯而至。這一件如此的聲勢浩大,但卻並不是瞄準他們而是穩穩當當的

    落在了距離他們十米開外的石階之上。「和大哥差不多,內勁八層。」賀一鳴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卻恰好讓前面的二位老人聽在了耳中。賀武德二人微微一怔,隨後就看到一個人從山上飛奔而下。

此人來到了距離他們十米之外的那根銀箭之前就停了下來,這是一位年紀在二十五上下的青年,她的身材修長而挺直,面目冷峻,黑黑的眉毛像山鷹展翅,高挑的眉梢向下一壓。從深眼窩裡射出兩道此人骨髓的寒光。這個人在看到賀一鳴等人以後,也是心中嘀咕,在這行人中,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唯一的一個小伙子,單看面相似乎也太年輕了一點。他為人謹慎,但到了此刻,卻也無法猜出這些人的來意,不過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從未見過這些人,所以才冷著臉,道:「眾位,這裡是橫山一脈重地,如果各位是無意中來此,那麼還是請回吧。

」賀武德看著此人,與賀來寶相視一笑,他們終於明白賀一鳴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此人年紀與一天相若,竟然也有內勁八層的修為,縱然是在橫山中,也絕對是小一輩中的佼佼者了。只是,他們的眼中卻都有著意思愕然,賀一鳴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出來過,那他是如何推斷出此人的年紀和修為呢?這也太厲害了一點吧。莫非每一個先天大師都有著類似透明眼之類的功夫?然而,他們卻不知,賀一鳴並沒有什麼透視眼,但卻有著連透視眼也未必能夠及得上的順風耳奇功夫。

    而且,除了風系的先天大師之外,其餘的先天強者就算是想要學習這門奇功密藝,也是難以做到的。賀武德收斂了心神,和顏悅色的道:「小伙子,我們並沒有走錯路,而是專門前往橫山的。

」年輕人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的雙腳微微岔開了一點兒的距離。就是這麼一點兒的變化,他的身上頓時勇氣了一陣欠打的煞氣,伴著這徐徐的山風,撲面而來。和伍德的那張老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惱怒之色,他在看到了橫山門下的傑出年輕子弟之時,心中非但沒有絲毫的妒忌感,反倒是一種驕傲的感覺油然而生。看,這就是橫山門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於賀武德身上的善意,那位年輕人的臉色也是逐漸的緩和了下來,他雖然依舊是保持著警惕的神情,但是身上的煞氣卻已經消弱了許多。賀武德微微點頭,道:「小伙子,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來求見靈藥峰的藥道人。」

那人剛剛緩和下來的神情陡然間又一次的緊張了起來,她緊閉著雙唇。身上的其實再度的加大,而且這一次,他身上的煞氣比起剛才來更加強大了許多。袁禮薰的身體微微一斜,被這股煞氣衝擊的身上隱隱發寒。賀一鳴的眉頭略皺,他的衣袍微微一揮,頓時一股氣勢瀰漫而出。不過他的這股氣勢僅僅是在自己和袁禮薰的身周徘徊,在遇到了對方的煞氣之後。就像是一股軟綿綿的由雲霧構成的牆,將其輕輕推開,一點兒也不顯山露水,甚至於沒有讓對方有所察覺。能夠激昂真氣運用到這種程度,說明他對於雲霧的掌握,已經是真正的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再也沒有半點兒的滯礙了。那人的臉色逐漸的凝重了起來,雖然還不至於驚慌失措,但明顯已經是有了退意。

    那人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雖然還不至於驚慌失措但明顯已經是~~~~

  這四個人看上去都是些老弱婦女,唯一的男丁也明顯的要小於他 。

但是,在他提舉到了定點的氣勢壓迫下,這些人竟然都是一臉的若無其事,就像是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來自他這個內勁八層高手的強大氣勢。在這一瞬間,他頓時明白,這四個人很強,起碼他們的內勁修為並不比自己稍差分毫。

他深吸一口氣,道"眾位遠道而來,按理說,在下不應該阻攔。但是此刻靈藥峰的藥道人太祖師正在煉製靈藥,只怕是無暇會客。「」

賀武德微怔,心中盤算片刻,雖然在橫山之中,還有著另外三座山峰上的二位長老,但是他卻不想相煩他們。沉吟片刻。他對那人說「小伙子,靈藥峰的核武覲可在?」 年輕人一楞,帶著恭敬地味道 道「前輩,您認得賀祖師?」賀武德臉上浮起一絲緬懷神色,「我與他相識已經有七十多年了」年輕人臉色一變,身上煞氣盡消,恭敬的道,「前輩,那就請到迎客亭稍後」賀武德奇道「半山上的那亭子早已廢棄,難道又新搭建起來了麼?」

    年輕人聽了這句話,終於確信對方並不是信口開河,微笑道;「前輩,因客廳在晚輩小時候確實已經損毀,不過在十年之前,奉了風火峰的連太祖師之命,又重新建了起來。」

    賀武德擺了擺手,道:」小伙子客氣了,我們原來此地,能夠又一杯茶水已經是十分滿意了。「子波灣微微躬身,道:「敢問前輩命號,晚輩這就去向賀師祖稟告。」賀武德沉吟著道:「你告訴他,就說武德來了。」子波灣似乎是驚訝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一個躬身,飛一般的而去了。

賀一鳴目送他遠去,驚訝的問道:「爺爺,那位賀武進前輩的姓名與您很像啊。」賀武德輕歎一聲,道:「武進與我一樣,都是恩師從小收養的孤兒,也都是從小做藥童的夥伴。使我們這一脈中與我最為親近之人了。

」賀一鳴這才恍悟,突地問道:「爺爺,我們家的姓氏是怎麼來的?」當然是隨著恩師的姓了。「賀武德沒好氣的道:」恩師本姓為賀,只不過愛橫山多年,一直掌管靈藥峰,所以日後才自號藥道人罷了。

「賀一鳴緩緩地點著頭,他終於明白了。為何爺爺會對橫山一脈耿耿於懷,念念不忘,原來他所惦記著的,是這位從小將他收養,並且撫養長大,授予武道技藝的恩師藥道人。雖然賀一鳴此刻尚未見到這位藥道人,但是在他的心中已經是十分的感激。如果不是這味藥道人,那麼賀武德或許早就死於非命,而他更是不可能出生了。四人在此地靜坐,賀一鳴賀袁禮薰還沒有什麼,但是二位老人家就有些兒如坐針氈的感覺了

    賀武德擺擺手,道「小伙子客氣了。我們遠來此地,能夠有一杯茶水已經是十分的滿意了。」

    小子微微躬身,道「敢問前輩名號,晚輩這就去向賀師祖稟告」

    賀武德沉吟著道「你告訴他,就說伍德來了」

    小子似乎是驚訝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以躬身,飛一般的去了

    賀一鳴目送他遠去,驚訝的問道「爺爺,那位賀武覲前輩的姓名與您很像啊」

    賀武德輕歎一聲,道「武覲和我一樣,都是恩師收養的孤兒,都是從小做腰痛的夥伴。是我們這一脈中與我最為親近的人了」

    若是有外人在場,他們還能保持冷靜,但是當外人離去之後,他們反而難以壓抑心中的那種複雜的感情了。再過片刻,賀來寶站了起來,他在亭子中緩緩的走了幾步,一沓內勁十層的修為,竟然還顯得坐立不安,由此可見他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激動了。賀一鳴突地一笑,道:」爺爺,寶也,有人來了。「二老立即使將目光投向了山頂,許久之後,才看到了一個人如飛般的跑了下來,從他的口中,高聲喊著:」師弟,可是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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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九十章 相逢   


一道聲音從遠方遙遙傳來,而那道人影也是急驟的趕了過來。

    賀武德的身形一動,同時如飛般的竄了出去,口中高聲叫道:「武覲師兄,小弟回來了。」

    賀來寶只不過是比賀武德慢了一線而已,也是在隨即離開了涼亭,不過他有意無意的落後了幾步。

    賀一鳴撓了一下頭皮,向來都是老而彌堅,給人以大山般穩重印象的爺爺,竟然會突然露出了這樣的一面,確實讓他頗為吃驚。

    或者說,以賀一鳴此時的年齡,確實是很難想像此刻賀武德的感受,那種在外漂泊整整四十年,最終才回返生長了自己的家鄉的感覺,絕非

    此刻的賀一鳴能夠真正理解。

    只不過,賀一鳴起碼還能夠看出爺爺此刻的激動,所以他拉了一下袁禮薰,二個人不急不緩的向前走去,留下了讓幾位老人見面的時間。

    無論是賀武德,還是那個從山上奔下來的老人,都是內勁十層的巔峰高手。他們的速度雖然無法象賀一鳴的那樣誇張,但也絲毫不慢。

    幾個起落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起,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二雙 大受頓時是牢牢的握在了一起。

    從山上下來的那位,也是一位老人,不過按照賀一鳴的眼光,爺爺那佈滿了滄桑的面容看上去卻要遠比對方大上許多。

    「師弟,真的是你。」賀武覲長歎道:「四十多年了,如果不是你自報家門,我是萬萬不敢相認的了。」

    賀武德也是一聲歎息,道:「師兄,你也老了。」

    「那麼多年不見,我又不是恩師,當然會老了。」賀武覲笑道。

    賀武德臉色一正,道:「師兄,恩師他老人家可還好麼?」

    「恩師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壯健,只是他老人家最近的脾氣不太好。」

    賀武德的神情頓時一緊,道:「是什麼事情惹得他老人家心煩?」

    賀武覲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猶豫了一下,隨後是欲言又止。

    賀武德頓時是醒悟了過來,他畢竟已經是被橫山一脈逐出門牆的人物了,若是事關機密的話,那麼無論如何是容不得他知曉的。

    深深的低下了頭,賀武德道:「師兄,小弟昔日被逐出師門,還差點連累了師傅和你,真是慚愧啊。」

    賀武覲擺了擺手,道:「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你還提這些做什麼,那件事情並非你一個人的責任,若是為兄再檢查一遍,也就不會有錯了。

    」

    賀武德臉上愧疚之色逐漸散去,他挺直了胸膛,道:「師兄,自從小弟離開了橫山之後,就一直是日思夜想的重返師門。如今四十多年過去

    了,小弟終於是有這個資格了。」他的聲音頗為激動,雙目之中,更是熠熠生輝。

    「是啊,四十多年,這個消息終於傳到你的耳中了,這可真不容易啊。」賀武覲微微點頭,一臉欣然的道:「師弟,究竟是哪位將這個消息

    告知與你?」他的目光邁過了賀武德和賀來寶,朝著賀一鳴和袁禮薰的身上看去,道:「應該就是這兩位小朋友吧。」

    賀武德和賀來寶面面相覷,他們突然發現,相別四十多年之後,師兄說話似乎是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讓他們怎麼也揣測不出其中含義。

    看到了二老的臉色,賀武覲大笑道:「師弟,來寶,你們兩個下山那麼多年,當年的豪氣哪裡去了,不過就是幾顆極限金丹麼,你們拿不出

    來,難道還能難得住老師麼?」他昂首,臉上瞬間就佈滿了凜然的傲氣,道:「兩位小朋友,多謝你們將這個消息通知鄙師弟,十顆極限金丹的報酬家師早已準備妥當,你們隨時可以拿回家族去了。」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說實話,他內心中是很想要這十顆極限金丹的。

    雖然他用不上,但是家裡的父親、叔叔,還有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一大摞,又有哪個不需要?

    不過,瞄了眼滿臉狐疑的爺爺,他硬生生的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微微躬身,他與袁禮薰同時朗聲道:「賀一鳴(袁禮薰)拜見前輩。」

    賀武覲微微點頭,豁然一怔,道:「你叫什麼?」

    「在下賀一鳴,隨家祖來到橫山。」賀一鳴不疾不徐的道。

    賀武覲瞪大了眼睛,回頭問道:「師弟,這是你孫兒?」

    「是,正是小弟的孫兒。」賀武德回頭,道:「一鳴,什麼前輩後輩的,你和禮薰就叫大爺爺吧。」

    賀一鳴應了一聲,向著賀武覲一躬到地,道:「見過大爺爺。」

    袁禮薰卻是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頭,同時低聲道:「見過大爺爺。」

    賀武覲微微一怔,他訝然的看了眼賀一鳴,按照規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賀一鳴應該與袁禮薰同樣,行跪拜之禮才是。但是如今的賀一

    鳴卻僅僅是一躬到地就算了。

    只是,對於他這個禮節,旁邊的賀武德和賀來寶卻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老人的心中雖然有些不喜,但是一想到多年的兄弟相見,那份

    喜悅的感覺頓時將這點兒不快給衝散了。

    「師兄,師傅他何時能夠出關?」賀武德關心的問道。

    賀武覲苦笑數聲,道:「你隨著師傅多年,難道連他老人家的脾氣也不知道?若是丹藥成了,他老人家自然出來,如是中途有事,除非是發

    生了無法解決的大事,否則他老人家就絕對不會出來。」頓了頓,道:「不過你此次回來,對於他老人家來說,卻是一件值得喜慶的大事,若

    是為兄去叫關,肯定不會被責罰的。」

    賀武德連忙擺手,道:「萬萬不可,我就在這裡等著老師出關好了。」

    賀武覲雙眉一揚,道:「不去扣關自然可以,但是等在此地,卻是萬萬不可,隨我回靈藥峰吧,看看與你離開之前,有什麼不同。」

    賀武德慚愧的道:「師兄,您難道忘了,我如今還是被逐弟子,無法入山的。」

    賀武覲先是一怔,隨後放聲大笑,道:「師弟,我本來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此事,所以才會上山,原來你尚且不知啊。」

    「師兄,究竟是什麼事情?」賀武德莫名其妙的問道。

    賀武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在你離開橫山十年之後,師傅成功的煉製出了增元丹。」

    賀武德大吃一驚,道:「增元丹?師傅真的煉出來了?」

    「沒錯,雖然僅有一爐五顆,但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賀武覲驕傲的道。

    賀武德重重的一點頭,道:「師傅這一生沉溺於丹藥之道,果然有了豐厚的收穫啊。」

    賀武覲突地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太上長老為此親自出面,允許師傅提出任何獎勵的條件。你可知道師傅他提出的條件是什麼嗎?」

    而為老人對望一眼,他們的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不過依舊是緩緩搖頭。

    賀武覲正色道:「師傅當年所提出的要求,就是允許你返回門牆。」

    「咯嘣」

    賀武德的牙關緊咬,發出了一道清脆之極的響聲,他的雙拳已經是不知不覺的握緊了,片刻之後,他抬手用衣袖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尷尬的道:「山風太大,有些糊眼了。」

    賀武覲微微點頭,他十分理解師弟此刻的心情,歎道:「可惜的是,雖然太上長老做主應允了,但老師和我在數次下山之後,卻都沒有找到你的蹤跡。」他頓了頓,道:「你昔日不是十分嚮往開嶸國的麼,但是我們在開嶸國找了數次,並且在幾個大世家中都留下了信息,希望他們能夠幫忙尋找。如是真的找到了,老師會以十顆極限金丹作為報酬。」

    賀一鳴心中暗道:真是好大的手筆,不愧是橫山一脈的三大長老之一,不過也由此可見,藥到人是真心的對待爺爺了。

    賀武德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小弟慚愧,在開嶸國雖然混了一年,但那裡藏龍臥虎,三大強國確實不是當年僅有九層內勁的小弟能夠立足的。所以小弟遠走他處,來到了天羅國的太倉縣安定了下來。如是早知如此,唉……」

    他搖頭歎息,顯然是頗為懊悔。

    賀一鳴眉頭微皺,道:「爺爺,您雖然錯過了那一次,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太倉縣您不也是赤手空拳的打下了一大片的基業麼。」

    賀武覲的臉上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中卻是有些不喜,這個小伙子,在長輩們說話之時,不但隨心所欲的開口,而且又妄加評論,如果是他的孫子,那麼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不料,聽了賀一鳴的話之後,賀武德的精神頓時是為之一振,道:「是啊,有所得必有所失,我那麼大的年紀了,竟然會連這句話也忘了。」他挺起了胸膛,道:「師兄,小弟雖然並未聽到那個消息,但是這一次帶著孫兒上山,也是光明正大而來,為的就是重返門牆。」

    賀武覲訝然看著他,他的臉上閃動著一絲狐疑之色,道:「師弟,昔日你離開之時,太上長老曾經說過,除非是你能夠獲得一枚五百年靈獸內丹,或者是為本派引入一位先天大師做為派中長老,否則就不允許你返山。」他的眼睛驟然一亮,道:「難道你找到內丹了?」

    賀武德放聲大笑,道:「不錯,師兄,小弟不但找到了五百年靈獸內丹,而且還將為本門引入一位先天大師。」

    賀武覲頓時是兩目放光,嚴重充滿了一種狂喜之色,道:「師弟,你接引而來的,究竟是哪位前輩?與我們橫山一脈,是否有所淵源?能夠新人麼?」

    賀武德重重點頭,道:「當然,此人與我們橫山一脈大有淵源,和小弟更是嫡親之人,完全可以信任。」

    賀武覲抬頭,實現掠過了眾人,朝著山下望去,同時口中道:「那位大師在哪裡?何時能夠來到橫山?」

    賀武德輕咳一聲,道:「師兄,他已經來了。」

    「來了?」賀武覲一怔,難以置信的目光在他們四人的身上轉了一圈,豁然間似乎是有所領悟,他驚喜交集的道:「師弟,你已經晉陞先天了?」

    輕咳一聲,賀武德搖頭道:「師兄,不是我。」

    賀武覲雙眉輕揚,目光移到了賀來寶的身上,突地深深一躬,道:「來寶先生,原來是您晉陞先天了,真是可喜可賀。」

    賀來寶連連擺手,道:「武覲老太爺說笑了,就憑老奴這點兒的資質,哪裡能夠突破到先天境界。」

    賀武覲愣了半晌,終於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目光移到了賀一鳴和袁禮薰的身上,他此時的目光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

    片刻之後,他沉吟著道:「師弟,你說的先天大師,不會是……」

    賀武德胸膛一挺,道:「師兄,一鳴是我的孫兒,他天賦異稟,雖然年紀不大,但確實已經是一位先天境界的大事了。」

    賀武覲的雙眼圓睜,他張了張口,竟然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賀一鳴微微一笑,依舊是一躬到地,正要說話,卻見賀武覲如同燙著了屁股的猴子般,飛快的跳了開來,以他內勁十層的修為,竟然給人一種措手不及,狼狽不堪的感覺。他竟然是擺明了不敢再收賀一鳴的禮了。

    知道此刻,賀武覲才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何這個小伙子竟然會顯得如此傲然無禮,而賀武德卻又是視而不見。原來他竟然是一位先天大師,是一位有資格在衡山一脈中成為長老的絕代高手。

    以他的身份,能夠一躬到地,已經是極為隆重的禮節了。

    一瞬間,賀武覲心中原先的那點兒不滿頓時是消失的一乾二淨,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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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90章補遺


    在這一片雲霧繚繞的山脈中,共有十來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引起山峰無一不是挺拔險峻,雄偉壯觀,是以居住在這一片的人將此地稱之為橫山。

    靈藥峰在這十來座山峰中雖然並不是最高的,但卻無疑是最為奇妙的一座山峰。

    在後山腳下有一個天然的嘔口,時而有著一座佔地近二十畝的平地。

    不知為何,這裡的氣候頗為古怪,簡直就是一個四季如春的恆溫寶地。而且更主要的是,這裡長著一種奇異的不知名的花朵,這種花朵能夠釋放一種特殊的味道,能夠驅逐一切有害的蟲類。

    在整個橫山中,靈藥峰雖然並非主峰,太上長老也並沒有居住於此。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裡絕對是僅次於主峰的緊要所在了。

    賀一鳴雖然沒有去那塊藥園中參觀,但是白癡也知道,經過了三千年的打理之後,那裡面絕對是一個有著無數奇珍的寶地。

    怪不得賀武德曾經說過,除了這裡之外,很難在外面找到能夠提煉先天金丹的輔助材料。

    他們來到 靈藥峰已經有五天了。

    賀武德帶回來了二二顆五百年靈獸內丹,以及一位先天大師的消息太過於重要,賀武覲根本就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即來到 了藥道 人的洞府前扣關。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次的扣關之後,竟然是如同石沉大海線 ,時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

    賀武覲等人是焦急萬分,但最終臉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破門而入。

    雖然賀武德分擔心,想要承擔這個責任,但卻被賀武覲攔了下來,看到師兄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賀武德也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即偃旗息鼓,不再攬勝了。

    似乎他們兄弟二人並不擔心時而會出什麼意外似的,這一點讓賀一鳴嗷嗷稱奇。

    賀武覲在為眾人安排好了住宿之後,將山上的事情告知了他們。

    在十年之前,不知何故,太上長老與三位長老們進行也一番商討。隨後,除了藥道 人留守橫山之外,哪怕是太上長老也並不曾例外。
    橫山之中也就是外鬆內緊,戒備開始森嚴了起來。

    賀武德等人在上山之時遇到了子波灣,那個年輕人在聽到他們想要求見藥道人之時,頓時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並非是無級無故的。而是因為山中強者紛紛外出,他們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了。

    瞭解這一切之後,縱然安心在靈藥峰居住了下來,等待著藥道 人自行出關,或者是哪位長老突然返回。

    至於靈獸內丹和賀一鳴身為先天大師的事情,同樣的沒有宣揚出去產,目前為止,似乎也唯有賀武覲一個人知曉。

    這一日,賀一鳴做足了今日的功課,他看著身邊同樣的袁視薰,心中微微一動,將愛子上的一個魄包裹取了下來,遞給了她,道:禮薰,你日後修煉之時,將這東西取出,放在丹田之上,或許會有幫助。「

    在包裹中的,正是他從那志魄大石頭上敲下來的那拇指大小的一節。

    經過了這幾天的嘗試,他發現這東西在自己修煉之時,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幫助,但同樣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才會想到將此物給袁禮薰使用。

    處於此物的光芒籠罩之下,讓人精力充沛,那麼轉化內勁,自然是有著極大幫助了。只不過這麼小小的一塊,也不知道最終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罷了。

    袁禮薰輕聲道:」少爺,我拿著這東西的時候,心跳無法安定下來,根本就不能修煉了。「

    賀一鳴大奇,仔細詢問和觀察了良久,卻是一無所獲,只好悻悻的將東西收了回來但卻不知空間是袁禮薰的心理問題,還是這志石頭真的不適應後天修煉者。

    笑吟吟的與她說了幾句話,空地微變,雙耳急劇的拉動了幾下,道:「禮薰,我出去看看,你不要輕易外出。」

    離開了房間之後,賀一鳴的身形化作了一道急風,打了一個轉兒之後,就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了。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耳中聽到了一縷極基細微的踏步之聲。

    在 這個靈藥峰中,雖然從數並不是很多,但是隨時有人在附近走動,傳來腳步聲,那 是不景氣當然的。

    但是,這一縷的腳步聲實在是太輕了,已經了虛無縹緲,幾番不存在的地步了。

    雖然他修煉了順風神通,但是在那一刻,那依舊是不敢確定。直到他真正的將這門神通發揮到極限,才終於有所肯定。這是一 個人的前進腳步聲,而且看他前進的方向似乎正是峰頂之處。

    賀武德曾經說過,峰頂之處有一個歷經數十年方才建造而成的洞府。

    那可是藥道 人閉關煉藥所在,也是整個靈藥峰最重要的地方。

    縱然是幾天前賀武覲扣關,也僅是他一人前去,賀武德等人都在半山的房舍中等候消息罷了。

    可是此刻,竟然有著這樣一位高深莫測的人物偷偷的向著頂淕行而去,賀一鳴沒有注意到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發覺,那就再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那人驟然間停了下來,賀一鳴知道,這是因為此人已經發覺了自己身上那並未多加掩飾的氣勢。

    心中一凜,此人果然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他對於自己的氣勢爆發,也是控制在一個地步,若是先天境界之下,沒有與天地之氣產生交流,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然而,他的心跳卻是無畏無懼,反而是胖了強大的戰意。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大關刀並不在手上,否則哪怕是二個成傅這樣的高手在面前,也被他一刀砍成四段。

    不過,雖然大關刀並不在手,但賀一鳴卻依舊是充滿了自信。

    風雨雲霧,滾古開山,他所掌握的先天功法已經達到了一個級強勢地步,哪怕是穿插面對其餘的先天大師,他出是有著戰而勝之的絕對自信。

    身形飛動之間,如去如霧,竟然讓人無從捉摸。

    當他停下來的那一刻,身周的異樣頓時全部消散,終於與那人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

    在這一刻,二個先天強者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們的眼中同時流露出了強烈的,難以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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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師傅



閃電般的追上了那人之時,他們恰好停留在半山房舍(看不到字)之間。

    超過了半山房舍,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靈藥峰的禁地了,是以此刻根本就無人察覺,在這里會突然多了2個人。

    賀一鳴身形如飛般的來到了那人的身前二十米外站定,當他的目光落到了對方的臉上之時,不由的心中大為震撼。

    一直以來,賀一鳴對于自己在年僅十五之時,就已經踏足先天而感到了極度的自豪。因為據他所知,絕大多數是先天強者都是在六十歲到八十歲之間晉升成功的。

    雖然也有一些列外,但是能夠在四十歲的時候晉升先天,就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絕頂天才了。

    但是,在見到眼前這人的那一瞬間。賀一鳴才知道,原來天下之大,并不是僅有自己這一個天才啊。

    此人的面目一般,身上的打扮也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若是單看外表,似乎僅是一個窮苦的農家漢字。但是,此人的面貌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

    他的年紀,雖然要比賀一鳴要大,但最多就是與大哥一天相若。

    二十四五的先天強者,而且從他身上多彌漫的那種深不可測的氣息中,賀一鳴知道,此人絕非那種剛剛晉升成功的先天大師。

    除非他與自己或成傅一樣,有過頓悟的經驗,否則他晉升先天起碼也在十年左右。

    一念及此,賀一鳴的心中頓時是嘀咕不已。

    如果此人真是在十年前晉升先天。那豈不是和自己一樣了。看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數不勝數,自己還是有些坐井觀天,狂妄自大了。

    然而,不僅僅是他有這樣的感覺,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先天大師,更是一臉的呆滯,看他的那個樣子,似乎也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比他更為年輕的先天強者。

    他們相互打量,心中都是萬分驚訝對方的年輕,沉默了半響之后,賀一鳴終于率先開口道:“閣下何人,為何偷偷摸摸潛入靈藥峰,難道不知,此地乃是橫山一脈的山門重地,不容輕辱的么?”

    那位年輕的強者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辯解什么,但是眉頭一皺,道:“閣下又是何人,不知與橫山一脈有何淵源。”

    賀一鳴傲然一笑,道“此事不勞閣下關心,只是閣下既然敢闖入靈藥峰,那就是請在此做客几日吧。”

    那人啞然一笑,他的神情種現出了極為自負的神情,道“閣下真實好大的口氣。”

    賀一鳴雙眸神光一凝,道“我的口氣是否太大,試試不就知道了,閣下若是有膽量的話,就隨我下山一戰吧。”

    這里已經是靠近峰頂了,雖然賀一鳴并沒有來過,但也知道在閉關煉丹之際,最忌打擾。若是兩位先天強者在這里決斗,要想不驚動洞府中人,只怕是決無可能之事。

    那人哈哈一笑,道:“何必那么麻煩,若是閣下想動手,那就來吧。”

    賀一鳴眉頭大皺,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人擒下。

    他心中既然有所決定,身形頓時是如鬼似魅般的晃了一下

    眼看那人的眼中本來閃動著一種異樣的復雜的光彩,但是在看到了賀一鳴的這一下晃身之后,頓時是神情凝重,就連背心上都滲出了一絲?。

    所有的雜念都在瞬間被他拋出腦后。他心中暗自責罵,他此刻鎖面對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后生晚輩,而是一個和他擁有同等修為的先天強者。

    這個強者的面貌雖然看上去年輕的過分了一點,但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氣息,卻足以讓他產生出一種戰栗的感覺。

    在面對這樣的對手之時,自己竟然還敢分心他顧,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對方的那一晃之間,看似簡單,可是在他的眼中,賀一鳴的這一晃之后,他的身上頓時多出了一團云霧,似乎此刻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由云和霧組合而成的人形怪物、

    同時,一股強大的几乎等同于實質般的氣勢彌漫開去,并且從四面八方朝著他為中心擠壓過來。

    眼看他就要被賀一鳴的氣勢所包裹,就在這一瞬間,此人深吸了一口氣,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了一團如同烈火般的同等強大的氣勢。

    他雙掌一豎,周圍的溫度似乎也是隱隱的高出了一截,徒然間清喝一聲,如同流星趕月般的認准了賀一鳴的方向急沖過來

    凡是他雙腳所踏之處,頓時如同火星點點,那絮絮而生的熱氣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熱浪,這些熱浪在空中翻騰飛舞,在云霧的氣勢之中猶如一條火龍般散發出無盡的威嚴。

    在這條火龍般的氣浪攪合之下,那原本就充斥于這篇空間的云霧之氣頓時就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賀一鳴心中冷笑,想不到此人也是于成傅一樣的先天強者,不過看此人的實力,似乎比起那成傅猶要高出几分。

    不過在所有的先天高手之中,賀一鳴對付火系強者的經驗無疑是最為丰富的。

    他身形一轉,驟然間踏出了一種詭異的步伐。

    這種步伐并不復雜,唯一的特點,就是快!

    一步,兩步,三步。。。

    當他踏出了第三步之后,頓時就是一發而不可收拾,那雙腳已經在這一片虛空中留下了無數的殘影,他似乎是在同一時間踏遍了這一片區域的所有空間,

    山雨綿綿,覆蓋大地。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腦海中再一次閃過了那綿綿不絕的山雨之圖。

    他曾經用大關刀,演化出那綿綿無盡的山雨刀勢。在一刀之下,力斬二百余人。

    這一次,經過了峽谷中與雙頭靈獸的一戰,經過了五行相生,合而為一的感覺之后,讓他對于刀法和身法上的感悟再次精進,。

    雖然他此刻的手中沒有大關刀,但他卻已經可以將山雨之勢成功的演化進了他的云雨飛騰朮,在這一瞬間化掌為刀,將這一式的精華釋放出來。

    剎那間,原本就四周逐漸沸騰起來的火星象是那尚未蔓延開來的林火突然遭到了百年罕得一見的瓢潑大雨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滅,

    那人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絲駭然之色,他所修煉的火系功法已經達到了極為強大的威能,雖然這并不是從頓悟之中產生的火之力,但是他的火系功法極為特殊,以威力而論,絕對不再其他擁有頓悟經驗的火系先天強者之下。

    但是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年輕的不可思議的先天強者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舉手投足之間,就像是帶著汪洋之水般,他的火之力甚至連真正的威力都沒有激發出來,就已經被他全部擊散了。

    他的臉色無比的凝重,但心中確實并未慌亂。

    眼看賀一鳴那重新凝聚的云霧似的氣勢擠壓而來,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竟然是那么的綿長,似乎他所擁有的并非人類的肺活量,而是一頭遠古的巨龍似的,那口氣長的令人發指。

    周圍的空氣在這一刻似乎是有些凝固了,賀一鳴突然的發現,自己的云霧似乎是遇到了一種奇異力量的糾纏,就像是一張看不見的網,已經從那人的身上徹底的散了開來,并且在反襲而來。

    在這種力量之中賀一鳴感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枯木功。

    徐家二少后天頂階奇功之一的枯木功,就擁有與這種氣息非常接近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賀一鳴豁然明白,眼前之人果然是非常厲害的非比尋常,哪怕是成傅在此,也絕對非其之敵。

    因為此人竟然是一位火木二系同修的先天強者。

    成傅雖然也是火土雙系同修,但是由于他晉升先天大師的時間僅有二十多年雖然曾經有過一次頓悟的經歷,但是他僅能在火之力上修到了較高的造詣,至于土之力,成傅并非不想學習,二十根本就沒有這個時間。

    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確實比成傅要可怕的多。

    他分明是木火雙休,不僅僅將火系的力量修煉到了一種接近于大成的地步,就連木系的力量似乎也達到了并不比火系遜色的成就。

    此刻,他體內真氣一變,頓時就是如同枯木一般似的,全身氣息接近于完全收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眼前的并非一個人,二十一顆巨大的無以復加的參天大樹。

    賀一鳴還是第一次與木系的先天高手相遇,當他那猶如疾風暴雨的掌勢圍著對手狂轟濫炸之時,心中確實暗自嘀咕,

    此人的年紀才多大啊,和大哥一天相差無几,非但已經是先天高手,而且還是雙系兼修,都修到了這等強悍的地步,他究竟是怎么修煉的?難道是愛這個世界上,獲得了湖底奇遇的,并不是僅有自己一人么。。。

    在云雨飛騰朮之下,賀一鳴的身形快若閃電,雙手結印,連環不絕。

    風云雨霧仿佛在這一刻全面的融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道巨大的,仿佛連天都能夠遮蓋的巨網。

    然而,他很快的就發現了,五行相克之道,果然是無處不在。

    對方的武技分明也是一種先天戰技,這種站技看似簡單無比,但就是這種簡單的到了極點的動作,卻有著無窮無盡的防御之力。

    自從晉升先天之后,哪怕是不使用藏針印,賀一鳴也可以將真氣激發而出,在數米之內擊傷敵人。

    但是這一次,賀一鳴已經是激發了上百道真氣,可是每一次擊打的對方的身上,就像是刺到了枯木之上似的,發出了干枯的噼啪聲。

    就像是一日山巔,雖然是細雨蒙蒙,無處不在,但是山林中的那些參天大樹們,卻并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影響。

    它們依舊傲然聳立,仿佛是能夠挺拔在原地,乃至于天長地久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風云雨霧雖然強大,但是這几種力量似乎都太過虛無縹緲了。

    若是遇到對手不如自己,自然能夠以虛困實,戰而勝之。

    但若是遇到了實力相當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又是一位老成持重之輩,修煉的功法反而隱隱克制于他之時,那么在這几種力量中,就嚴重缺乏一錘定音的威力。

    他靜下了心來,感悟著對方的功法,想要尋找出自己的不足,那么最好的結果,無疑就是從同階甚至于是比自己略高一籌的強者身上偷師了。

    對于這個做法,賀一鳴可謂是熟門熟路,片刻之后,那人來來去去,反反覆覆的几招已經被賀一鳴牢牢記在了心中,甚至于連人家的真氣如何流轉,都有了几分了然了。

    若是讓對面那人知道了賀一鳴此刻的收獲,保証他會驚得膛目結舌,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終于,賀一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對于他所要知道的東西,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再沒有興趣繼續拖延下去了。

    那如風如云如霧般的身軀驟然間停了下來,從一種極動的狀態中豁然轉變成了一種極靜的狀態,這是何等的困難,哪怕是先天大師也未必能夠輕易辦到,

    畢竟,先天大師們所施展的都是威力強大的先天站技,想要將這種站技掌握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人的眼眸再度凝縮為 了一點,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恐懼感。

    就在他心中大駭,尚且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的事情的時候,就見賀一鳴已經抬起了他的雙手

    那一雙手在此刻,竟然散發著一種金屬的光澤,仿佛突然之間變成了一把巨大的砍刀,在風中散發著凌厲的殺氣。

    那人的心中莫名的竟然有了一絲畏懼的感覺,這可是在他面對同階高手之時,從來就沒有感受過的情況。

    他眼鏡一瞇,身上的真氣流轉,他已經認出,賀一鳴所施展的絕對是金系力量,而他此刻所施展的木系功法,豈不是恰好被其克制。

    他想要改變功法的屬性,但是他催促之間,又如何能夠做好。

    在這一刻,那人的心中苦嘆不已。

    這究竟是從哪里迸出來的怪胎,不但掌握了那么多力量的真諦,而且在功法的轉換上,也有莫名其妙的獨到之處。

    從至陰至柔的風云雨霧,驟然轉換到至剛至強的金系功法,竟然是如此的輕松寫意,似乎期間沒有半點的滯礙似的。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轟然一聲巨響,在這一片無人的道路上爆發了出來。

    開山三十六式,第十六式。

    雖然這一式并不是賀一鳴使用了五行流轉之后,所激發出來的那傾力一擊,而且在施展這一擊之前,他也沒有使用滾石拳來積累拳法之中的氣勢。

    但是,此刻他突然施展出來,威力之強大,竟然是瞬間就擊破了那人的防御架子,如同一把巨大的開山斧,瞬間將那顆參天大樹徹底斬斷。

    那人的身體驟然飛了起來,體內的真氣如同開水一般的滾滾沸騰著。几乎就要忍耐不住而吐血了。

    賀一鳴雙腳剛剛落地,頓時感應到了對方的身體已經受傷,在氣機的牽引之下,他的氣勢瞬間暴漲,雙目中精光四濺,腳下用力,如同閃電般的追擊而出。

    他豎掌為刀,那開山三十六式在他的手中大開大闊,接連不斷的朝著那人揮砍而去,一時間,頓時將那人逼得是左支右絀,叫苦不迭。

    這還是賀一鳴摸不透對方來歷,不愿意輕下殺手的緣故,否則剛才那一掌雖然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起碼也可以將其重傷了。

    這里畢竟是靈藥峰的禁地所在,容不得眾人掉以輕心。

    轉眼間,就是數道人影飛奔而來,這几個人的年紀都在四,五十歲左右。他們一見交手的兩人的面目,頓時就臉上大變,几個人毫不猶豫的抽出了手中的兵器,一聲大喝,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

    賀一鳴氣得直翻白眼,五日之間,他與這些人中的几個也有著數面之緣,知道他們都是靈藥峰上的第三代弟子,也算是賀武德的晚輩了。

    他們的父輩與賀武德多少都有些交情,雖然算不上什么生死相托的友人,可起碼也是點頭之交。雖然如今已經有四十年不見了,但是這些老人們一旦相見,卻也是相處的和和睦睦的。

    以實力而論,這些人的一身修為并不算太差,大都是在內勁七八層左右,其中有一個,更是有著第九層的修為,在橫山這種環境之下修煉,日后踏足內勁十層巔峰,只怕是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的修為若是在天羅國中,自然是可以拿得出手,而且還將是被各大世家全力拉攏的對象。

    但是,他和那人之間的戰斗,卻是先天之戰,

    就憑這些人的修為,竟然也敢不知輕重,自不量力的摻合其中,那豈不是自尋死路么。,

    雖然這些人與他無親無故,但這里畢竟是橫山,若是讓爺爺知道,這些人是死在自己面前的,就算爺爺并不責備,自己也是難辭其咎的。

    他輕嘆一聲,這些人若是再來晚一些,那么他或許就可以將這個年輕的先天高手擊傷,甚至于是拿下了。

    心中嘆息著,賀一鳴手中招法一變,那仿若金剛巨斧一般的開山十六式頓時再度變化成了如煙雨蒙蒙的手印功法。

    身形一轉之間,已經擋在了這人與靈藥峰眾人的中間。

    別看這人在賀一鳴的手下似乎是束手手腳,被逼得手忙腳亂,甚至于隨時都有著受傷損命的危險。但他畢竟是一個先天強者,若是來到了一群內勁七八層的后天修煉者中間,那就絕對是如同虎入羊群,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致人于死地,是以賀一鳴自然不敢讓他于眾人接觸了。

    然而,那人一見賀一鳴的動作,頓時是臉上泛起了一絲憤怒之極的(看不見)

    如果說剛才他們雖然莫名其妙的交手了,但是對于彼此卻并沒有多大的憤恨的情緒,那么當此刻賀一鳴擋在了他和趕來的靈藥峰弟子之間時,此人的情緒頓時是劇烈的波動了起來,身上的煞氣也在瞬間強大了起來。

    給賀一鳴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反而激發了他拼命的決心。

    只可惜,在賀一鳴的手下,根本就沒有逃到絲毫的便宜,所以雖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眼看那些人迅速的接近中,此人的眼中在怒火之余,突然泛起了几分懇求之色。

    賀一鳴瞬間看出可他嚴重說表的情緒,不由地心中大奇。

    他突然泛起了一絲古怪之極的念頭,莫非此人與這几個靈藥峰弟子相識,所以不愿意與他們照面面么?

    只是一個先天的大師,又怎么會忌憚這几個,在他們這一層次的人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后天修煉者呢。

    然而,就在這個念頭剛剛泛起之時,賀一鳴的臉色卻是驟然變。

    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那些人已經上來了,但是他們并沒有繞過自己去攻擊前面的那人,而是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毫不客氣的朝著自己揮舞而來。

    賀一鳴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驚怒之色,這些人都是與他相識,雖然有些僅有一面,但是一見面之下,就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刺,真是欺人太甚。

    他怒哼以生,身上真氣鼓蕩,就連衣袖依袍都是無風自動,似乎是突然之間變成開了一個充滿了氣的大氣球似的。

    只是,無論他心中如何惱怒,也不可能將這些人置于死地的。

    所以,他將真氣鼓起,就是想讓這些人一個教訓,起碼要將他們的手中兵器彈飛以示懲戒。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前面那人同樣是臉色大變,尖叫道:“不可,快退。”

    賀一鳴魏征,心中狐疑,難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能夠讓靈藥峰的這些三袋弟子們后退么?

    然而,更加古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這些人聽到了那人的叫聲之后,立即侍應生生的收回了手中的兵器,毫不猶豫按照的退下去。

    他們在做這一番動作的時候,絕對是不假思索的,几乎就是下意思的按照了這個人的命令去做。

    似乎在他們的心中,這個人有著崇高的地位,比說是叫他們收劍后退了,就算是讓他們揮劍摸脖子,他么虐會毫不猶豫的執行的。

    賀一鳴雙眼微凝,他可不是什么笨蛋,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后,他頓時是隱隱的發現,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雙腳微頓,賀一鳴已經是如飛般的后退躍開,驚疑不定的打量著眼前這與他一樣,年輕的過分的先天強者。

    那人見到賀一鳴飛腿,已經是求之不得了,哪里還敢追擊,連忙抓緊時間調息,并且用著充滿了戒備的目光看向賀一鳴。

    剛才的交手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在見識到了賀一鳴的實力之后,他已經是心存畏懼。簡單的說,他已經被打怕了。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在賀一鳴突然轉換內勁之時的那一掌,其實已經是手下留情。哪怕此刻二人重新再戰一場,他也沒有絲毫取勝的把握了。

    賀一鳴微凝的目光看向了那几個出現的靈藥峰弟子,只見這些人都是手持兵器,怒目相視,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勢。

    他暫了一下眼睛,回過頭來,拱手向那位年奇怪的先天強者問道:“在下賀一鳴,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見賀一鳴似乎并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才算是松了半口氣。面對賀一鳴的詢問,他不敢怠慢,回了一禮,道:“真是巧了,老夫也是性賀。”

    “老夫?”

    賀一鳴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特別是聽著此人那副老氣橫秋,偏又顯得自然而然的語氣,他甚至與產生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豁然,從半山腰早有熟人飛奔而下,賀武澗、賀伍德和賀來寶三人亦在其中。

    他們明顯是從更遠的半山房舍中趕來的。所以他們的武功雖然遠勝于這些第三代弟子,但還是慢了一步。

    但他們開進此地,見到那位年輕人之后,賀伍德與賀來寶二人頓時十日通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定了,他們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之人,目光中似乎是有著某種晶瑩剔透的液體在盤旋著。

    賀一鳴同樣的目瞪口呆,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一個老人激動到極點之時,也會并發某種令人心動的東西。

    不過,他心中卻是如同前快一般的沉了下去,自己這一次出手,怕是真的錯了。

    豁然,賀伍德和賀來寶同時越眾而出,他們來到年輕人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下去。

    他們恭恭敬敬,以任何人都能搶清楚觸感應到的虔誠重重的磕下頭去。

    三拜九叩之后,賀伍德仰起頭來,道:“師傅,伍德回來了。”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欣慰得到極點的笑容,他伸手將賀伍德和賀來寶拉了起來,道,“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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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重返門牆   


    白雲一團團的如棉花,一卷卷的如波濤,像山峰連般在那里。

    賀一鳴抬頭,望了眼那無邊無際的雲層,他的心中就像是這無盡的雲層般變幻莫測。

    以他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畏懼此刻的橫山一脈。畢竟,連橫山上唯一留守的長老都敗在了他的手中,那就更不用說什么其他人了。

    只是,這一次的交手對象,卻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尷尬,原來此人竟然就是藥道人。

    擾了擾頭皮,他心中哀嘆一聲,主動上前,在賀武德的身后一整衣衫,雙膝著地,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賀一鳴拜見太師祖。”

    不說別的,單憑他老人家將身為古爾德賀武德收養,并且傳授武技,但是這筆恩情,就足以令賀一鳴難以喂飽了。

    所以,這一個頭賀一鳴磕下去的時候,絕對是全心全意,沒有半點兒的勉強。

    藥道人身形一閃,一雙手已經搭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笑道:“起來,起來,你是武德的孩子?”

    賀武德連忙上前,道::師傅,一鳴是弟子的孫子。“他頓了頓,胸膛略微的挺直了一點,道:“這孩子從小天賦過人,是一個修煉上的天才,是弟子這一脈中最大的驕傲。”

    賀一鳴順著藥道人的手勢站了起來,此刻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全部收 斂,就這樣平靜的站在了藥道人的身邊,在不知情人的眼中,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而已,哪里能夠將他與一個先天強者聯想到一起,

    藥道人的一雙眼睛中異彩連閃,而賀一鳴的心中卻是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自從湖底奇遇之后,賀一鳴對于他人的情緒反應頗為敏感,正如此刻,他雖然與藥道人交手過依次,甚至于是差點兒將他擊傷,但是此刻,他卻感應不到藥道人身上的絲毫惡意.

    賀一鳴放下了心事,他確信藥道人并沒有責怪于他,反而是對他頗為欣賞。

    雖然這種反應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總是一件好事。

    藥道人仔細的看著賀一鳴,突地笑問道:“孩子,你是拜在了哪個門派之下學習武道?能夠給你服用二顆先天金丹,那是對你寄望甚厚了。”

    賀一鳴微怔,其實在他的心中,也是古怪的要命。

    在場的其他人都與藥道人相處日久,對于他這張與真實年紀絕不相符的面容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

    但賀一鳴確實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人,一個據說快一百五十歲的老人,竟然會有這一張二十多歲年輕人的面容。而且他還在用著一種長輩關心晚輩的神態和語氣和你說話,這種種感覺揉和在一起,確實是令人感到難以適應。

    只是,在藥道人和在場那么多人的目光注視之下,無論賀一鳴的心中有何怪異,都無法表現出來。

    他垂首,恭聲道::太師祖,弟子并沒有擺在任何門派之下,也沒有服用過任何類型的金丹。“

    藥道人的雙目陡然間如同電燈泡般的亮了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震撼,但是在震撼之后,就是狂喜,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因為歡喜而几乎就要爆裂開來的情緒壓抑了下來,

    轉頭,他的目光瞬間落到了賀武德的身上,

    賀武德一臉的驕傲,道:"師傅,一鳴并未欺瞞與你,他沒有拜過任何人為師,所修煉的,都是我們橫山一脈的親傳功法,而且也未曾服用過任何金丹."

    藥道人頻頻點頭,滿臉喜色,道:"好,好,好,,,,"

    他接連說了三個號,隨后轉頭道:"一鳴,不是我不相信你,二十此事太過于重要,老夫也唯有求証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您老多心了."

    藥道人滿意的點著頭,道:"武德,你如今帶著一鳴上山,究竟是有何打算?"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的緊張,以他的年紀,身份地位和實力,竟然也會有這種感覺,分明就是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

    賀武德向著他深深一躬,道:“師傅,昔日弟子被逐出門牆之時,您老曾經說過,若是弟子的后代能夠誕生一位先天強者,并且愿意加入橫山一脈,那么弟子就能夠將功贖罪,重返門牆。”他抬頭,目光中隱含了几分驕傲和几分激動,道:“師傅,弟子并沒有給您丟臉。”

    藥道人伸手,重重的在賀武德的肩上拍了一下。

    賀一鳴的心中再度的泛起了那種古怪的感覺,一個年輕人在拍著一個老人的肩膀表示安慰i,而那位老人的臉上卻滿是尊敬、欣慰和驕傲···

    他突然對藥道人這種不可··的駐顏朮感到了一種極度的羨慕,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藥道人轉首,肅然問道;“一鳴,你這一次前來,可是愿意加入我們橫上一脈?”

    賀一鳴微微躬身,道:“是,弟子確實是想要加入橫山一脈。”

    他的話中充滿了肯定,別說橫山之中還有這眾多的先天大師,與他們的交流足以讓自己在武道上的修為更進一步,就算是淡淡看在爺爺那執拗的,想要重返門牆的份上,他就不會拒絕了。

    得到了賀一鳴的肯定答復,藥道人終于是放聲長嘯,那笑聲中充斥著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就像是多年的郁結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打散了似地。

    片刻之后,它才收斂了笑容,道:“好極了,想不到我們橫山一脈在數十年之后,終于再次誕生了一位長老。”他后退了一步,想著賀一鳴抱拳一躬,道:“賀長老,如今橫山中僅有老夫一人在此,所以請你在此峰暫居,等到山中長老盡數回返之時,一定為你開啟祖師堂,稟明列祖列宗,邀請你加入橫山。之后,橫山一脈中的所有的峰頭,就可以任你挑選了."

    周圍的那些人中,除了賀武德,賀來寶和賀武覲之外,其人人的臉色均是變了,特別是一開始動手的那些靈藥峰三代子弟,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

    開翫笑說,

    若是讓他們知道,這個年輕人將會成為本門中的第四位長老,那么他們就算是再多一個膽子,也是沒有那個膽子出手的了,

    而且,在見到了藥道人如此鄭重的禮節之后,這些人才反應過來,

    眼前這人的年紀雖然年輕,更是賀武德的孫子,但他既然已經成功的踏足了先天境界,那么就是本門的長老,身份之尊貴,遠非他們能夠企及的了.

    賀一鳴對此并無異議,道:"弟子任憑太師祖安排,"隨后他心中一動,問道:"太師祖,您不是在閉關煉丹么?怎么突然從山下上來."

    藥道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尷尬之色,而賀武覲等人的臉色也是頗為古怪,不過在藥道人的面前,眾人都是不敢放肆,所以齜牙咧嘴的,卻硬是沒有一人發出絲毫的聲音。

    似乎是看到了眾人的表情,藥道人臉上一版,道:“你們都呆在這里干什么,難道不用去藥園照顧了,武覲,武德和來寶留下,其余人有什么干什么去。”

    面對老人家突如其來的怒氣,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齊齊應了一聲,頓時作鳥獸散,瞬間就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待眾人離去之后,藥道人才臉色一變,呵呵笑道:“賀長老,既然你已經晉升先天,并且愿意加入我橫山一脈,那么也不用叫什么太師祖了,就叫我藥師兄或者是藥長老吧。先天長老之間,以師兄弟相稱,乃是我祖輩傳下來的規矩,禮不可廢啊。”

    這種情形賀一鳴已經遇到了不少了,從庭世光開始,先天大師之間的稱呼就不再以年紀來划分了。同樣的,在他成為了橫山易買得長老之后,與藥道人之間的關系也將會變得平等了。

    只是,瞥了眼賀來寶和賀武德,藥師兄這三個字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他微微笑著,道:“既然是藥長老之意,一鳴恭敬不如從命了。”

    賀武覲的目光望著賀一鳴,其實在他知道賀一鳴是一位先天大師之后,他就知道肯定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是當他見到了賀一鳴真的獲得了藥道人的認可,并且百分之百能夠成為門中長老之時,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那雙眼睛中的眼神愈發的復雜了起來。

    隨后,他的腦袋垂了下來,將心中的那點妒忌深深的掩埋了下去,然而,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了他的雙手,那一雙手掌之上泛起了老人所特有的皺紋和老人斑。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年紀比起賀武德來,還要到了几歲,已經是大半個身子都入土的老人了,卻還要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之時,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

    ,

    藥道人滿意的點頭,他突然輕咳一聲,道:"賀長老,老夫其實不是在閉關煉藥,而是前往群山之間采摘草藥罷了."

    賀一鳴大奇,張了張嘴,心中不以為然,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夸張了吧,竟然連賀武覲這個主持靈藥峰的弟子也要瞞在鼓中.

    順著他的眼睛望了一眼,藥道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不由地笑道:"其實這件事情峰中的弟子們大都知曉,數十年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就連武德也不會奇怪了吧,"

    賀武德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此非常了解。

    賀一鳴頓時想了起來,前几日賀武覲上山返回值是,曾經說過扣關不成,洞府之內沒有反應。爺爺當時焦急萬分,先要強行破關進入,但是被賀武覲稍微的阻擋了一下,頓時就是心領神會,再也不管不顧了。

    由此可見,藥道人的這種做法并非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有著悠久的傳統了。最起碼連離此是十多年的爺爺都是司空見慣,不以為奇了。

    他心中暗自搖頭,水炫進的大弟子薛烈曾經說過,每一個先天強者,在百多年的人生經歷之后,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怪嗜。這些怪嗜或許并不大,但有時候卻會對身邊的人造成一定的影響。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這句話絕非是空穴來風。

    “師傅。”賀武德突地上前一步,他的聲音這一次可是有些低沉了:“弟子四人此次入山之時,曾經在途中發現了一種雙頭靈獸。這一只靈獸強大無比,二只頭更是能夠進行峰、火之力的先天吐息。”

    藥道人臉色又是一緊,他的雙目之中立即是精光四濺,里面更是有著一種期盼的神色,道:這支靈獸在那里?”

    賀武德笑道::師傅,一鳴這孩子出手,已經將這只靈獸誅殺了。”

    藥道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種種的點頭,由衷的道:“不錯,賀長老,你和武德的運氣真好啊。”

    其實,就在這瞬間,咬到人的心中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

    如果賀一鳴他們僅僅是發現了靈獸,卻并沒有誅殺的話,那么他自然是要親自出手,若是出手誅殺了靈獸的僅有賀武德一人,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討要內丹,

    無論是在他的心中,還是在賀武德的心中,都將自己徹頭徹尾的當做了橫山一脈的人,既然有著這樣的好東西,當然是要交給門派提煉金丹,當然,門派中也不會虧待交出內丹的弟子,雖然不見得會將先天金丹賜下,但肯定會有著大量的補償,并且會獲得重用,

    但如今獵殺了靈獸的卻是賀一鳴,若是他老人家就這樣不識相的討要,那么賀一鳴礙著賀武德的面子,表面不說,內心中也絕對不會愉快,若是因此而心生芥蒂,讓這位年輕的先天強者對橫山一脈生出而新,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呢。

    畢竟,就算擁有了先天金丹,也未必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証,可以順利的今借到先天境界。但賀一鳴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先天強者。藥道人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取舍了。

    賀武德向著賀一鳴使了一個眼色,一張老臉中音樂可見一絲得意。

    賀一鳴微微一下,手腕一翻,頓時多了一個小小的玉瓶,道:“藥長老,這里就是我從那只靈獸上獲得的內膽,聽聞藥長老煉丹之朮天下無雙,而家祖重返橫山,更是一件大喜之事,此物就權當禮物,贈送與您老吧。”

    在進入橫山之前,他的心中或許還會有所不舍,但是在聽了賀武覲的話,眼前這位藥道人在太上長老之前,放棄了為自己謀利,而是請求讓賀武德重返門牆的要求之后,他對于眼前的這位素未平生的長者,就充滿了敬仰和感動,

    白色大石的事情,他還不至于隨意泄露出去,但二顆靈獸內丹,他絕不吝嗇了.

    藥道人的臉上也是現出了驚喜之色,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如果說普通靈獸對于世家來說,是最為重要的寶貝,那么,五百年以上的先天靈獸對于這些隱世門派,就是最為重要的東西了,

    先天靈獸的內丹就放在眼前,哪怕是以藥道人的修養,也是不由地怦然心動。

    打開了玉瓶以看,藥道人先是一怔,隨后訝然,緊接著就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賀長老,怎么會是二顆……先天內丹?”

    賀一鳴雙手一聳,道:“我也不知道,那只靈獸生了二只頭,每一只頭里面都有著一顆內丹。”他頓了頓,好奇的問道:“藥長老,這是什么靈獸?”

    藥道人頓時是瞠目結舌,他考慮了半晌,苦笑道:“我也不知,不過據古書記載,凡是體內二只內丹著,均是變異靈獸。無論是靈獸的實力,還是內丹的效果之強,都要遠勝于普通的先天靈獸。”他欣喜的道:“如是普通的先天靈獸的內丹,老夫僅有三成把握能夠煉制出先天金丹。但是這種變異靈獸的內丹,那么在老夫的手中,起碼有五層的把握可以煉制成功。”

    賀一鳴心中大動,他隱約的覺得,那只雙頭靈獸的變異,肯定與白色大石有關,只是 究竟有何關系,卻還要在日后慢慢探索才是。

    藥道人小心翼翼的將玉瓶收入了懷中,沉吟了一下,道:“賀長老,雖然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橫山門規,也不會虧待獻出先天內丹的門下。若是這兩顆內丹都成功煉制出先天金丹,那么我保証,其中肯定有一顆的支配權,會交到你的手中。”

    賀一鳴這才滿意的點頭,道:“藥長老,我還有一事相求,還請您應允。”

    藥道人大袖一擺,道:“賀長老有事,只管請說,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就斷然不會推辭。”

    “那就多謝藥長老了。”賀一鳴雙目中閃過了一道驚喜之色,道:“我想要跟隨長老,學習煉丹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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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洞府



一子頂上雲霧繚繞,倒掛著無數的奇巖異石。其中很大一石 竟然是透明的和混雜著各種不同的色彩,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片五彩繽紛之色,使洞府內更像神話中的瓊樓玉宇。

    賀一鳴膛目結舌的看著這座神奇的淚府,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在他提出想要學習煉丹術之後,藥道人沒有半點兒的猶豫的就立即答應了下來。看著他的表情,賀一鳴甚至於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對於這個要求,藥道人似乎是求之不得。

    隨後,藥道人帶著他們幾個進入了那座已經封印上,但內中卻根本就無人的洞府之中。

    這座洞府中的一切讓賀一鳴大開眼界,特別的洞府大廳之中,竟然有著無數大小不一的天窗,讓頭頂上的日光傾瀉而下,將那些神奇的岩石照耀的如夢似幻。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四十多年了,想不到我還有著再一次進入這裡的日子。」

    賀來寶也是重重點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卻也有著絲毫不遜色的眷戀之情。

    賀一鳴的目光終於是從頭頂上那色彩斑嫻的光芒中移了開來。

    他看向了洞中其餘的地方,在這裡。竟然還有著五、六個洞口,分明就是通向更深的地方。

    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這個洞府竟然是有著如此宏大的規模,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夠建造出來。

    藥道人笑吟吟的站在了賀一鳴的身邊,道:「賀長老,你看我這個洞府如何?」

    賀一鳴由衷的道:「了不起。」

    這短短的三個字,已經將他的心中的震驚和欽佩表達的淋漓盡致,藥道人臉色閃過了一絲得色,簡直就是老懷大慰。

    賀一鳴突地道:「藥長老,如此巨大的洞府,您是如何建造的。」

    他詢問這句話的事情,心中充滿了不解。這樣的洞府若是說全憑人力所為,那幾乎是不可思議之事。縱然是有他的大關刀在手,足以開闢出同樣大小的洞府,但是頭頂上的那片奇異岩石,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洞府如此之大,簡直就是要將山頂這一片的山腹掏空了似的,可是這座洞府卻同樣給人以一種堅固的到了極點的感覺。

    這種種的不凡之處結合在一起。哪怕是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大師,

    也是感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議。

    藥道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是為之一僵,隨後露出了一絲苦笑,道:「賀長老說笑了,這樣的洞府,又豈是我能夠建造出來的。」

    賀一鳴微怔,道:「莫非是橫山.....上代前輩所為?」

    藥道人猶豫了片刻,無奈道:「這座洞府確實是橫山一脈的創派祖師所發現的。」

    賀一鳴雙目微怔,訝然道:「發現?」

    「晃   」藥道人正色道:「橫山一脈的祖師爺正是因為在這一片山脈之中,發現了數處宏偉的洞府。所以才會在此地開宗立派。」

    賀一鳴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之色,他再度的環視了一圈,道:「這些洞府,難道都是天然生成?」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洞府有可能是天然而成,但也有可能是某位前輩高人挖掘出來的。」

    賀一鳴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這座洞府若是天然而成,那也罷了,但若是真是人力建造而成,那麼究竟需要多大的能力,才能夠順利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

    在大廳之中,共有五間石門,藥道人隨意的來到了上首第一間,他輕輕的推了開來。

    賀一鳴的目光閃爍之間,立即將洞府中的環境收入了眼中。

    在這個洞府之中,竟然是一個有著數百平方米之廣的煉丹房。

    裡面的擺設與他在謝家的煉丹房中所見是大同小異,不過,在這個房間中,有一件東西,卻是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房間的正中央處,有著一個半人高的銅鼎,這個銅鼎並不高 大。但卻顯得是古樸之極,上面所雕刻的花紋更是與賀一鳴平常所見

    格格不入。當賀一鳴的目光瞥過之時,頓時斷定,這件銅鼎絕對不是近代的產物,甚至於不是西北的產物。

    銅鼎之下,是一個類似於寶塔狀的奇異物體,這個物體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是不知為何,賀一鳴就是有著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東西肯定是來歷不凡。

    藥道人環目一圈,頗為驕傲的道:「這就是靈藥崢五間煉丹室之 一。雖然這樣的煉丹室在我們橫山僅有五個,但在西北各派之中,也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了。

    賀一鳴雙眉輕揚,問道:「藥長老,這裡有什麼奇異的地方麼?」

    藥道人微微點頭,上前幾步,來到了中央的銅鼎之前,他伸出了 手。在銅鼎下的寶塔狀物體上輕輕一拍,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那寶塔的最頂端頓時收縮了起來,就像是寶塔的最頂層突然收入了第二層一樣。令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豁然,一道紅光從那缺口處竄了出來。

    當這道紅光出現的那一刻,頓時帶來了一股灼熱的氣息,整個煉丹房中似乎都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賀一鳴心中詫異,上拼了幾步。小心翼翼的看去,只見那缺口之 中。一片通紅,並且伴隨著一種輕微的,令人毛骨悚然般的聲音。    」,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但是他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在這聽山加汰的物體之下,肯定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天地間的某一種自然之力。

    他曾經在成傅和藥道人的身上都感受到了類似的力量,可是這二位先天大師的力量若是與下面的這種天地之力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豁然,他隱約的感覺到了,藥道人身上的火之力,正是從這下面的力量中領悟而來。

    這是一種細水長流般的修煉方式。雖然並沒有霎那間的頓悟,但是長時間的相處,卻讓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種力量,並且慢慢的將這種力量融入了他的修為之中。

    這樣的修煉方式雖然沒有頓悟那樣的驚心動魄,但是在細微之上。卻是勝其一籌。

    三級跳雖然是又遠又快,但若是論及踩在地面上的痕跡,那就遠不如一步一個腳印象的細密了。

    在賀一鳴的心中,迅速的將成傅與藥長老對比了一下,終於得出了結論,若是讓這二位相遇並且交手,成傅想要獲勝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了。

    藥道人指著眼前的紅光,道:「在我們橫山一脈的群峰之下,隱藏著地心之火,在我們靈藥峰煉製珍貴丹藥之時,所使用的就是地心之火,丹藥的成功率,起碼可以得到一成以上的提高。」

    賀一鳴微微點頭,問道:「這些寶塔狀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一種奇異的金屬,縱然是地心之火也無法將之熔化,用在此處可以起到隔離地火的奇效,而我們煉丹之時,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火候了。」

    藥道人說著,接二連三的在寶塔狀物體上拍了幾下,隨著他的手掌晃動,這一共九層的寶塔狀物體頓時不斷的縮入了下一層。

    當第九層全部縮起來之後,內裡的火光已經是清晰可見,煉丹房中的溫度更是達到了一種咄咄逼人的地步。

    在這裡,除了二位先天大師之外,哪怕是另外三位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都是身不由己的退後了一步,提起了內勁與之相抗。

    藥道人的手掌並未停留,而是在這裡繼續拍動著,九層寶塔一層層的出現,最終將所有的紅色盡數隔絕。當紅色全消之時,山洞中再度變的陰涼了起來。

    賀一鳴的雙目隱隱放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竟然能夠見識到如此奇異的場面。

    數千年傳承的大派,果然有著遠超過他想像中的實力。

    「藥長老,這些是什麼金屬?竟然有著如典掠人的能力。」賀一鳴好奇的問道。

    藥長老考慮了一下,道:「我只記得,這些東西似乎是叫什麼合金。但究竟如何,那就所知不詳了。」

    「這是橫山前代長輩們的傑作麼」

    蘇道人苦笑一聲,道:「自從老夫加入橫山之後,這東西就在這裡了。至於是第一代祖師爺親自製造的,還是本來就有,那就無人知曉了。」

    賀一鳴大奇,道:「難道在門派的傳承中就沒有相關的記錄麼?」

    藥道人微微搖著頭,道:「老夫也曾經懷疑過此事,但尋遍了門派中的所有藏書,都沒有這方面的記錄。」他隨後一笑,道:「不過日

    後老夫也想通了,既然這東西如此好用,那就用著吧,至於是從何而來,與老夫這個煉丹師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要老夫改行去做那煉器師不成。」

    賀一鳴亦是啞然失笑,藥道人這句話說的實在,想要三心二意,

    最終卻一事無成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老人家自然不會重蹈覆轍了。

    藥道人的手在銅鼎上輕輕的撫摸著,他輕聲的道:「在五個煉丹房中。都有著一個銅鼎。這些銅鼎起碼都有著五百年以上的歷史,是來集於大陸東方的寶物。在我們煉丹師的眼中,是最為珍稀的寶物了。」

    賀一鳴心中微動,問道:「大申帝國?」

    藥道人點著頭,道:「有的是大申帝國所造,但還有二個最為古老的。卻是大申前朝所鑄了。」

    賀一鳴的目光落在了銅鼎之上,真是敬佩不已。

    這些東西竟然有著數百年到千年的歷史,而且那麼多年在地火的焚燒之下,卻依舊是安然無損,單單的這個品質,就足以證明它們的價值了。

    「賀長老,既然你想要學習煉丹之術,那麼老夫肯定不會藏

    私。」藥道人正容道:「我們橫山一脈這數十年來正是青黃不接之際,老夫的這靈藥崢自然也不例外。你若是能夠掌握煉丹之術,那麼老

    夫縱然將靈藥峰讓於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賀一鳴嚇了一跳,連忙道:「藥長老,您別誤會,我可以絕對沒有謀取靈藥峰的意思。   」

    藥道人哈哈一笑,道:「這裡沒有外人,有些話我也可以直說

    了。」他頓了頓,神情逐漸的凝重了起來,道:「賀長老,其實在十年之前,我們就已經感到了一個巨大的危機v那就是橫山之中,已經有整整六十年沒有再出現新的先天強者了。

    賀一鳴瞅了眼爺爺,只見他老人家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狐疑,很顯然,賀武德並不知道內情。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對於我們這些傳承了數千年以上的門派而言。門中最主要的,就是先天大師。若是先天大師的數量少於三人,那麼就會引起其它門派的凱覦,從而引來無妄之災。

    賀一鳴心中暗驚,不過低頭看了眼銅鼎和下面的神奇寶塔狀物品,再想到了這幾目,,「說過的傳承了數千年的藥園,對於這句話頓時信了幾分。

    若是讓他知道,在賀家莊之側,若是某一個小世家有著如此豐厚的收藏,那麼他肯定也會心動不已。

    這是人心的貪婪,縱然他並不會動手,但也無法保證其他人不會動,。

    橫山一脈有著如此豐厚的先天條件。若是實力稍遜,只怕同樣會引來滅頂之災。而且他們的對手將會是更加可怕的先天強者。

    藥道人神情凝重的道:「在百多年前,我們橫山尚存有一粒先天金丹。可是六十年前,於洪炳長老過世之後,太上長老按照慣例,讓於熙辰長老服用了先天金丹,成為了新一代的三大長老之一。」他輕聲一歎,道:「可那已經是最後的一粒金丹了,從此之後,我們橫山一脈千方百計的搜尋五百年的先天靈獸,數十年中,僅僅找到了那麼一只。雖然獲得了內丹,但可惜的是…,他的目光朝著賀武德的方向瞅了一眼,眼中頗為遺憾。 賀武德頓時是老臉通紅,尷尬不已。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藥長老。若是昔日那顆金丹煉製成功,那麼也就沒有今日的賀一鳴和這二顆變異內丹了。」

    藥道人一怔,隨後放聲大笑。道:「不錯,你說的很對七」他一掃方才目光的遺憾,道:「先天強者是一個門派能夠傳承下去的唯一保

    障。而一個門派中的先天金丹多寡,更是門派能夠傳承多久的保障。

    這用掉了那唯一的金丹之後,我們一邊收集先天靈獸的消息,一邊盡力培養門派中的年輕子弟。但數十年來,我們不但沒有發現任何先天靈獸的蹤跡,而且更看不到門下弟子們有突破先天的希望。」

    他的目光一轉,認真的道:「我們這些人已經逐漸老去,整整六十年了,不但老夫到了一百五十多歲,就算是年紀最輕的於長老也有一百二十多了。而更可慮的是,太上長老和章師兄的年紀也大了,若是再過幾十年,橫山再無人突破到先天的話,那麼……」

    他雖然沒有說出後果,但賀一鳴等人卻是心知肚明。

    賀武德長歎一聲,道:「師傅。弟子聽師兄提及,山上的眾位長老和一些內勁十層的師兄弟們都離山而去之時,就心中猜疑,只是弟子未的師傅允許,尚且不算是重返門牆,是以不敢多加打聽。而如此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外出撥尋先天靈獸去了。」

    藥道人輕輕地點著頭,他的外貌雖然年輕,但是在賀武德等人面前。這個長輩的架子卻是擺得自然而然。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

    「武德說得對,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潛入深山,搜尋先天靈獸的蹤跡。若是祖師爺們保佑,或許能夠有所收穫。」藥道人說到此處,

    突地笑道:「不過祖師爺確實保佑我等,在這派中青毒不接之時,不但有賀長老入山,而且還帶來了二顆先天內丹。如此,我橫山一脈就相當於多了二位先天強者,起碼可以保得百年安危。」

    賀武兢上前一步,道:「師傅,更加可喜的是,賀長老對手煉丹術甚有興趣,我們靈藥峰後繼有人了。」

    藥道人的臉上愈發的高興,不過他隨即一歎,道:「可惜賀長老所修煉的並非火木之功,雖然也能煉製丹藥,但是想要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那就是…,比較困難了。」

    姿一鳴曬然一笑,道:「多謝藥長老指點。」

    藥道人擺了擺手,道:「賀長老既然對煉丹術有興趣,那麼不知對於丹藥之道明白多少?」

    賀一鳴精神為之一振,將從謝家所學的知識和盤托出。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武德啊,你在我門下學藝數十年,煉丹術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是在傳授知識之上,還是有所欠缺啊。」

    賀武德老臉微紅,道:「師傅,一鳴的煉丹之道,並非弟子所傳。」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未得您的應允,弟子不敢隨意外傳。」

    藥道人訝然看了過去,賀一鳴連忙道:「家祖並未說錯,我的煉丹之道是從火烏國謝家所得。」

    藥道人這才釋然,他沉吟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遞了過去。道 :「賀長老,你想要學習煉丹之道,最好還是從最基本開始。

    靈藥峰上的藥園雖然不大,但是其中種植的草木,都是一些精品。武德。你帶著賀長老將藥園中的藥材和山上附近的藥材都介紹一遍,認熟了之後,我再講授煉丹之道吧。

    賀武德連聲應是,片刻之後。與賀來寶一起拉著賀一鳴告辭離去。

    待他們離開半響之後,藥道人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武覲。賀長老是武德是孫兒,今年,…多大了?」

    賀一鳴的面相甚嫩,但正因為如此,所以藥道人才不敢相信。

    賀武覲苦笑一聲,道:「師傅。再過二月,就是新年了,過年之後。賀長老應該就有十七了。」

    藥道人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圓了,良久之後,他喃喃的道:「十六,…莫非,真是祖師爺保估,讓我橫山一脈,能夠再出個一線天的強者 麼?」

[ 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10-3-10 23: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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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四章 辟榖丹   



一在靈藥峰中,藥園無疑是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了,在眺討都有著數十名內勁在八層以上的弟子們駐守著。

    當他們來到了藥園之中時,立即就有著一位藍袍弟子迎了上來。

    此人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轉,立即是凝聲道:「賀前輩,請留

    步。」

    賀武德微微一笑,道:「一鳴。將師傅的令牌拿出來。」

    賀一鳴手腕一翻,已經將藥道人贈於的令牌扔了過去。

    那位內勁達到了第九層的藍袍弟子接過,仔細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恭敬的神色,他深深一躬。道:「原來是祖師爺的命令,二位

    請。」

    他半躬著身子,讓出了道路。畢恭畢敬的請他們進去了。

    雖然賀武德已經被藥道人重新收入門下,並且承認了賀一鳴的長老

    份。

    但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傳開來。否則他們進入藥園,根本就無需什麼令牌了。

    當賀一鳴來到了藥園之中,所見到的景色令他眼前一亮。

    藥園織綿,堤草鋪茵,鶯啼燕語。蝶亂蜂忙,景色十分艷麗,與他先前所想的大相迥異。

    在他身邊的賀武德一聲長歎。道:「四十多年未曾踏入此地,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就是一晃眼之間,真是光陰似箭啊。」

    他在靈藥峰上生活了四十年,對於這個藥園的熟悉程度,和自己的家中沒有絲毫區別。

    藥園中的眾多珍惜植物動軌就有上千年,甚至於是數千年的歷史。對於這些植物來說,賀武德離開靈藥峰的區區數十年時間,幾乎就是一眨而過。是以當賀武德進入藥園之後,並沒有露出絲毫的陌生感,反而是為之感慨不已。

    賀一鳴的目光一轉,藥園中有著十餘人小心翼翼地行走著,雖然賀一鳴並不明白他們具體在做些什麼,但卻知道,他們就是負責照料園中這些珍惜植物的弟子了。

    在這些人中,大多是年紀在三十至五十之間的靈藥峰弟子,但其

    中也有幾個的年紀與賀武德相若。

    他們的進入立即引起了眾人的矚目。那二今年老之人更是與賀武德打起了招呼。當他們知道賀武德已經是正式的重返門牆之後,無不是笑逐顏開,連連賀喜。

    當這些人知道,賀武德二人來到藥園,是奉了藥道人之命,來此

    認識花草藥材的之後,無不是面露詫異之色,不過他們只是對此大惑

    不解,但卻無人懷疑什麼。

    賀武德並沒有將賀一鳴即將成為橫山一脈先天長老的事情說出去。畢竟,賀一鳴是他的孫兒,若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去,不免會給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反正賀武覲也是知情之人,過不了幾日,估計整個靈藥峰就將會人皆盡知了。

    在老人的帶領下,賀一鳴在藥園中開始學習了。

    藥道人所贈送的那面令牌,本身就是代表了橫山一脈的長老身份,有著這個令牌在手,整個橫山之中。絕對是暢通無阻。不過賀一鳴目前的興趣全部集中到了煉丹術之上,所以他每日裡不是在藥園中廝混,就是在藥道人的藏書室中渡過。

    藥園中的各種珍稀藥材讓他大開眼界,並且學習了一肚皮的如何培養藥材,每種珍稀藥物應該注意什麼的一大堆實踐內容。

    在賀武德的專門指導之下,他甚至於親自動手,給幾種特殊的藥

    材進行除蟲、接種等等的培育過程。

    除此之外,藏書室中的藏書,更是數不勝數。不過讓賀一鳴感到奇怪的是,在這裡的藏書,都是與醫術有關的。他立即明白,橫山一

    脈關於武道的藏書,並不在靈藥峰之上。

    藏書室中也有著幾名弟子負貴打掃和守衛,每一次見到賀一鳴,他們都是滿臉的尊敬和恭順,縱然是見到了藥道人,也不過如此。

    直到此刻,賀一鳴才明白,為何藥道人要賀武德來教導自己這些最基本的功課。

    因為此時他的身份已經在賀武覲的口中宣揚了出去,那些藥國中負責守衛和照料的靈藥峰子弟們,對於他的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開始變的唯唯諾諾,恭恭敬敬了。在這種態度之下,賀一鳴縱然是想要請教什麼,也會覺得十分的彆扭。唯有

    賀武德老爺子一人,無論他的身份如何改變,對於他可都是同樣的態

    度。

    也唯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能夠順利的學到一些真正的知識。

    就這樣整整一個月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死記硬背了無數有關於藥材方面的知識。

    瞭解的越多,他越是發現這門知識的博大精深。相比之下,幾乎

    並不在武道一途之下。

    至此,他想到了謝府的謝知恩。心中暗自警慢。對手煉丹術,他固然要學習一些,但卻不可將全部的精力投注其中。若是因此而耽擱

    了武道的修行,那麼謝知恩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這一日,他與袁禮薰一同修煉完畢。如今的袁禮薰也是沾了他的光。被藥道人賜予了一顆精力金丹。修煉內勁之時,可謂走進步如飛,甚至於不在賀一鳴當年的修煉速度之下了。

    賀一鳴對於她的修煉自然是十分滿意,在修煉之後,他離開了房

    間。和平時一樣,朝著山巔走去。

    然而,他剛剛離開了院落,就見到了賀武德從他的房間中走

    出,並且招手道:「一鳴,隨我去煉丹洞府吧。」

    賀一鳴大奇,道:「爺爺,今天不去藥園了?」

    賀武德嘿嘿笑道:「藥園裡面的藥物你已經認識的差不多了,那些基礎的草料,你也瞭解的八九不離十了。從今天起,可以進入煉丹洞府觀摩煉丹的過程了。」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道:「這會否太快了一點。」

    賀武德搖頭,道:「對於別人來說,沒有個一、二年的基礎練習

    ,別說走進入煉丹洞府,就算是洞府之外的那些普通煉丹房也休想進入。但你卻是不同的啊。身為本門長老,這點特權還是有的。炫

    賀一鳴苦笑一聲,道:「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正色道:

    「醫藥之道,博大精深,我只是學習了一個月的基礎知識,瞭解的並不多。這時候就上手煉丹,未免過於急躁口要知道醫學如武道,沒有紮實的基礎,同樣難以獲得更高的成就。

    賀武德滿臉欣慰的點頭,對於這個孫兒的見識他可是滿心歡喜。

    不過,他老人家笑了片刻,卻是微微搖頭,遺憾的道:「一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實話告訴你了吧。一鳴,其實無論你如何努力。但是在煉丹術的成就都不可能太大。所以按照我的意思,不如早點接觸煉丹之道,瞭解這些過程之後,還是將精力投入到武道之上吧。」

    賀一鳴心中微驚,問道:「爺爺,您為何這麼說?」

    賀武德正色道:「煉丹和武道一樣,最為關鍵的因素並未努力,而是天賦。」他頓了頓,雙手抱拳向著藥道人的洞府方向微微拱手,

    道:「我的師傅曾經說過,在煉丹術上,若是想要有所成就,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天賦靈感。」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確信自己並未聽錯,他狐疑的道:「爺爺,您不是說最關鍵的因素是天賦麼?怎麼努力這一方面要佔據如此之大的比重呢?」

    賀武德輕咳一聲,道:「我還沒有說完呢,當初老師還說了一句,

    那就是這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汗水雖然人人都可以付出,但若是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賦靈感,那麼最終同樣是一事無成。」

    賀一鳴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位藥道人,實在是太會唬人

    了。

    賀武德嘿嘿笑了幾聲,道:「在煉丹術之上,若是想要有所成

    就。對於先天大師來說,並不困難。但若是想要站在這一道的頂點,

    那就必須是火木二系同修的修煉者了。你在武道之上雖然有著難以想像的修煉天賦,金水二系更是深得其中三昧。但煉丹術麼「…他搖了

    搖頭,歎道:「可惜,可惜!」

    賀一鳴啞然失笑,說也奇怪。他是在火木二系之上成就先天的,

    但是在隨後的頓悟中,卻首先領悟了風雨雲霧的精髓,又因為修煉了開山三十六式,所以才變相的掌握了金系精髓。如此一來,反而在火木

    二系之上顯得遜色了許多。

    微微搖頭,賀一鳴道:「好吧。您說什麼就是井麼,爺爺,我們去煉丹洞府吧。v

    賀武德聽出了他話裡的言不由衷,不由地微微搖頭,暗道等一鳴受到了挫折之後,或許才會回心轉意,重新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回武道之上吧。

    二人結伴,順利的進入了山頂洞府之中。

    按理來說,以賀一鳴這個剛剛接觸煉丹術沒多久,甚至於連藥童身份都沒有的新手,是根本就沒有進入洞府的資格。

    但此刻當他們進入洞府,並且向藥道人闡明來意之後,這位外貌上年輕的到了極點的老人立即是大手一揮,將五間煉丹房之一拔給了賀一鳴專用。

    賀一鳴最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經過了藥道人的解釋,這才釋

    然。

    原來洞府中的煉丹房是使用地火之力煉丹,除了先天強者之外,哪怕是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也不敢在裡面待上太長的時間。

    所以這些煉丹房雖然是工程浩大。煉製丹藥的成功率也是遠勝外

    面的普通煉丹室,但卻始終沒有同時開啟的一天。

    藥道人將其中的一間劃在了賀一鳴的名下,不過就是一個順水人情

    了。

    進入了煉丹室之後,賀武德將隨身攜帶著的材料一樣樣的拿了出

    來。

    這些材料並不名貴,但是想要採集起來,卻也是極為複雜。特別是其中上百味的珍稀花露,在外界更是不太可能出現。

    每日清晨,藥園中都會有著固定弟子將珍稀藥草上的花露收集起

    來。

    這些花露對於靈藥峰而言,自然是並不珍貴,但是除了這遠離凡塵的靈藥峰的藥園之外,哪怕是世俗間的人間帝王,也無法順利採集。

    畢竟,在無數人居住在一起的城市之中,是不可能找到有著數千年歷史的藥園存在。而普通的藥園子更無法擁有此地的這種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

    除了這些花露之外,賀一鳴還看到了一些特殊的藥草。

    這些藥草大都也是在藥園中培育而出的,不過這些藥草的價值並不大。哪怕是太倉縣中,都可以看到許多。

    當然,在藥園中種植的藥草由於生長的環境不同,品質上自然遠非外界的藥草能夠比擬。而且,這些藥草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生長週期較

    短,最多就是三個月左右,便可成熟收割了。

    賀一鳴在學習藥草知識之時,曾經對藥園種植這些藥草而感到大惑不解。如此珍貴的地方,種植這些普通藥草,豈不是太浪費了一

    點。

    可是如今看到爺爺臉上凝重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明白,這些藥草確實是有著其存在的價值。

    「一鳴,我今日要煉製的,是辟榖丹,你看好了。」賀武德正色道。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最近博覽藥書,對於這大名鼎鼎的辟榖丹自然是並不陌生。

    據說此丹服下一粒之後,頓時可以一日不饑,一日不渴。只不過此丹煉製的材料難以收集,所以逐漸的消失於人們的視線之外了。

    他的目光在那些花露和藥草上一瞥,心中終於明白了其中道理。

    這些材洲或許並不珍貴,但除了類似於橫山這樣的隱世大派之外,想要收集齊全,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賀武德來到了房間中的丹爐之旁,他一邊講解如何煉製丹藥的步

    驟。以及為何要這樣做的道理,一邊將部分藥草和花露按照一定的順序放入了銅鼎之中。

    隨後,他打開了下方的那個特製的寶塔,一片紅色的光芒頓時在洞中蔓延了開來。

    由於僅僅打開了第一層的關係,所以賀武德僅僅是瞇起了眼睛,

    卻也並不十分難受,而賀一鳴更是恍若未覺。

    賀武德默默的計數,不斷的添加一點花露,隨後歎道:「若是師傅在此,可以用火木之力來感應丹爐中藥草和花露的凝合程度,煉製這種丹藥對於他老人家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是對於我們這些

    並非火木同修的人而言,想要順利的將丹藥煉製成功,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他口中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而且每隔小半炷香左

    右。他都會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子。仔細的觀察裡面的情況。看他那一臉的凝重神情,分明是並沒有肯定成功的把握。

    賀一鳴將老人家的所有步驟都看在了眼中,不過他待在鼎爐之旁,早就是將真氣徐徐運起,通過了地面的銅鼎支腳,慢慢的探查著內裡的變化。

    許久之後,他終於明白為何最頂尖的煉丹師必須要兼修火木二系功

    了。

    在丹爐之中的藥草,都是木系植物。所以木系功法能夠輕易的感應到其中的活力。

    賀一鳴可以清晰的感應到,賀武德每一次做出調整之時,那些藥材中的活力就會增加一分,但若是在某一個環節保持的時間太長,那種活力就無疑要減少許多了。

    活力越強,成丹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若是藥草的活力降低梨某一個程度,那麼這一爐的丹藥就等於是煉廢了。

    除了木系的活力感覺之外,賀一鳴還能夠清晰的感應到火系的力

    量。

    銅鼎之內,正是在火系力量的作用下,那些藥草中的藥性才會發生快速的改變,若是沒有這種力量,那麼想要將藥草中的藥性混合,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慢慢的,賀一鳴的心中竟然對火木之間的配合有了一些特別的感悟。他的一雙眼睛逐漸的明亮了起來。

    賀武德只敢以最小的火候進行煉製,但賀一鳴卻隱隱的感應到,若是在某些階段將火候開放到最大。那麼不但可以減少一些時間,甚至於還能夠提升一點藥材中的活性程度。

    當然,這些只不過是一種感覺而已,在沒有進行過嘗試之前,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說昔日謝府觀摩謝知恩煉丹之時,他不過是看了一個皮毛和過程罷了。那麼這一次,他才是真正的開始接觸煉丹術的真桅所在,並且慢慢的領悟了一些專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終於,賀武德的手在寶塔上輕輕一拍,將地火完全隔絕口隨後他將銅鼎的蓋子掀棄,朝著裡面望了一眼,不由地的大喜過望。

    「一鳴,丹成了。

    賀一鳴上前一看,在銅鼎之中。有著二十餘顆小小的丹藥。丹藥

    黝黑並不起眼,但卻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賀武德將丹藥從銅鼎中取出,感歎道:「那麼多年都沒有親自動手了。嗯不到還能一次丹成,四十年的基礎功並沒有白費啊。」

    看到老爺子一臉的興奮,賀一鳴的心中也是蠢蠢欲動,道:「爺

    爺。您準備的藥草和花露都太多了,連三分之一也沒有用掉,不如讓我也嘗試一次吧。」

    賀武德準備了三份材料,就是怕第一次失手之後可以重新煉製。

    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次成功,而賀一鳴更是在他一次成丹之

    後。就立馬提出想要煉製丹藥了。

    不過,他只是稽微的遲疑了一下,就立即答應了下來。

    這些東西,在靈藥崢中並沒豐多大的價值,以賀一鳴的身份,就算是他浪費掉了,也沒有人敢因此多嘴。

    既然他有這個興趣,賀武德自然是不會阻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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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五章 初次煉丹


   手指輕輕地在地上的那些藥草上撫摸而過,賀一鳴驚喜的發現,原來在使用了木系的真氣之後,它不僅僅能夠在鼎爐中感應到這些藥草之上的活力,就連此刻,在他輕撫藥草之時,也同樣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活力。

    在賀武德帶進來的藥草中,還留有足足二份的煉製數量,而賀一鳴則是在其中慢慢的挑選著。

    片刻之後,賀一鳴將二份藥草分開,而他拿在手上的,自然是感到藥草中活力較為充沛的那一份了。

    賀武德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自從有了上一次被逐出們強的教訓之後,他在煉丹之前,對於藥草總是要詳細的檢查一次。

    在二份藥草翻動了幾下,賀武德突地驚咦了一聲,抬頭看了眼賀一鳴,目光中流露著不解之色。隨後,他一根根的比較了半晌,眼中的狐疑就愈發的濃厚了。

    賀一鳴心中好奇,問道:「爺爺,我挑選的藥草有什麼不對麼?」

    賀武德苦笑一聲,道:「一鳴,你是怎麼樣將這些藥草挑選出來的?」

   賀一鳴二下眨了眼睛,實話實說的道:「我覺得這些藥草似乎藥好一些,所以就挑出了。」

   賀武德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幾下,道:「就是這個原因?」

   「是」賀一鳴老老實實的點頭,心中大惑不解。

   良久之後,賀武德長歎道:「可惜啊可惜」

   賀一鳴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著這樣的感慨。

   「一鳴,你可知道,你剛才所挑選的藥草,確實都是質量較好的一批。想要在一堆同等藥草中,將質量最好挑選出來,而且還沒有一點兒的失誤,縱然是我,也未必弄夠做到萬無一失。」賀伍德長吁不一已:「但是你接觸藥草不過一月,就已經掌握了其中精髓,這等天賦,」縱然是師傅他老人家,怕也是望塵莫及。」

   賀一鳴的臉色微微一紅,他哪裡是認出了這些藥材的好壞,只不過靠著感應其中的活力來分辨罷了。

   只不過這種方法明星不是爺爺弄夠使用的,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說出而已。

   賀伍德繼續是長歎一聲,道:「你對於藥草有這如此的悟性,確實是難得之極。這本是一位最好的先天煉丹師所具備的天賦,單可惜的事,你所修煉的並非火木之道。」

   看到爺爺連連搖頭的模樣,賀一鳴好笑,他張口欲言,單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

   現在不說,等他煉丹成功之後,在給老人一個天大的驚喜吧。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是隱隱有些得意,在爺爺的面前,他竟然有著一種恢復到il孩童時代的感覺。

    賀伍德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搖了幾下頭,道:「一鳴,這裡的地火之氣太強,我就不呆著了,等你煉製丹藥完畢,自行出來就是,我在門口等著。」

    賀一鳴應了一聲,連忙送他老人家出去了。

    賀伍德離開了煉丹房,感受著洞府大廳的清涼,這才出了一口氣。

    使用地火和銅鼎煉丹,確實是較易成丹,但是地火的熱度卻並非常人能夠忍受。除了先天強者之外,就算是修煉火系功法的後天巔峰高手,也無法在裡面長時間的煉製丹藥。

    眼前突地閃過了一道黑影,藥道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問道:「武德,賀長者一人在裡面麼?」

    賀武德連忙躬身道:「師傅,一鳴他看過弟子煉丹之後,就想要獨立嘗試一下,因為都是一些辟榖丹的材料,所以弟子應允了。」

    藥道人微微點頭,但隨後又是搖了幾下,道:「太急了。」

    賀武德苦笑一聲,他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只不過他與師傅還是有所分歧的。

    藥道人希望賀一鳴日後能夠接掌靈藥峰,但賀武德可並不希望如此,在他的心中,賀一鳴可是一個難得的修煉天才,而並不是什麼煉丹的天才。與其讓有限的精力分散,不如提早瞭解到煉丹之苦,將精力專注於武道之上。

    藥道人帶著賀武德來到了大廳之中,師徒二人開始攀談起來,就如同四十餘年前一樣,那種溫馨的感覺再一次的迴盪於洞府之內。

    賀一鳴送走祖父以後,他並沒有立即開始煉製丹藥,而是先平心靜氣的做了下來,將剛才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部都回想了一編。

    這一份功課看似多餘,但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作用。

    一幅幅的場景像是了一樣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直到賀一鳴確信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細微環節之後,他才睜開了雙目,平靜的站了起來。

    雖然是第一次煉製丹藥,但是賀一鳴的心中卻無悲無喜,完全的沉浸在一種空靈的狀態之中。

    他將銅鼎掀開,取出花露和藥草,按照賀武德放下的順序和數量,絲毫不差的剛入了其中。

    不過他們祖孫二人做這個功課之時,看似一樣,但實際上是有所區別的。

    賀武德這樣做,完全是總結別人的方法,一樣畫葫蘆的去做,但賀一鳴在這個步驟的時候,身上的真氣卻沒有半刻的放鬆,浸泡在露水中的藥草活性時刻都在他的監控之下。慢慢的,他發覺了一種奇異的變化,那就是每一種藥草似乎都有著不同的活力,這些活力有著各自的特點,本來是不可能發生交集。但是在露水的浸泡之下,這些活力卻慢慢的有了些許的變化。

    有的活力依舊是如同那萬年高山,不見絲毫動搖。但有的藥草活性卻並不穩固,已經開始彼此相融,成為一種新的活性了。

    當然,由於藥草的品種眾多,而賀一鳴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煉丹方面的初哥罷了,雖然感應到了種種的不同之處,但卻並不知曉這些不同的活力分別代表的含意。

    許久之後,當賀一鳴將全部的工序完成,並且浸泡了一炷香時分之後,才將銅鼎蓋好,輕輕地在下方的寶塔上一拍。

    頓時,一道火紅的光芒從缺口處透了出來,銅鼎上的溫度更是一點點的提高著。

    賀一鳴的心念頓時高度的集中了起來,這雖然是他第一次正式煉丹,而且煉製的也並非什麼高級丹藥。但是對於他而言,卻是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出現失敗的情況。

    真氣一層層的侵入了銅鼎之內,慢慢的,他發現了這面銅鼎的好處。這凍死似乎特別適合真氣的通行,所造成的阻礙極小,甚至於僅比自己隨身所用的大關刀藥多出一線而已。

    單憑這一個特點,就知道這些銅鼎肯定是價值不菲了。

    隨著對於這個煉丹室的瞭解越深,他就越發的為橫山一脈中的財大氣粗而感到震撼。

    相比之下,謝知恩所使用的那個丹爐,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了。

    在賀一鳴的感應之中,銅鼎內的藥草和露水正在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各種不同的活性在火之力的催化之下,都是悄然無聲的發生了各種各樣的改變。種種不同的藥草似乎都有著不同的變化。

    在賀武德進行煉製之時,賀一鳴只不過是稍微的關注了一下,並沒有真正的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所以他最初感應到的,只不過是所有藥草的總體活力,而並沒有楞分到某種藥草之上。

    但此刻不同了,不僅僅是他親自動手,而且在這個煉丹室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了第二個人,所以他才能夠毫元忌憚的為所欲為。

    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銅鼎之上,那炙熱的溫度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兒的影響。

    通過了與銅鼎的接觸,他的真氣將裡面的所有變化盡數納入心中。

    隨著各種藥草的藥性和活力不斷的被催發出來,那種混合起來的大雜燴一般的藥性就愈發的混亂了。雖然賀一鳴已經是竭盡全力的在推算其中的藥理,但最終依舊是一無所獲。

    許久之後,他終於是頹然放棄。

    藥理方面的知識博大精深,遠非他這個僅僅接觸沒多久的小菜鳥能夠分別。若是他真的想要完全掌握,那麼沒有個十來年的苦讀和試驗,就絕無可能了。

    若是此刻賀武德依舊在此的話,那麼他會驚訝的發現,賀一鳴在煉製丹藥之時,開爐檢查的次數明顯要比他少了許多。而這,正式日後煉製高級丹藥所具備的最主要條件之一。

    在煉製低級丹藥之時,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但若是想要煉製先天金丹,那麼在煉製完畢之前,根本就不能提前揭蓋,唯有依靠先天真氣來探查銅鼎中的情況。

    所以,縱然是在整個橫山一脈之中,也唯有藥道人才擁有煉製先天金丹的能力。

    終於在經過了二個時辰的煎熬之後,賀一鳴的雙目微亮,他隱約的覺得,最後一步就要來臨了。

    之時,就在此刻,他卻有著一種感覺,那就是銅鼎中的火之力似乎是太弱了。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突兀,這是在他感應藥性活力之時,突然冒出來的感覺。

    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他就已經作出了選擇。

    伸手在銅鼎下方輕輕一拍,那寶塔頓時再度縮回去一層。地火的溫度頓時高了一倍,就連整個銅鼎上的紅色似乎都變得鮮艷了許多。

    賀一鳴全神灌注的感應著那些藥草的變化,他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哪怕是這一次失敗了,但剩下的那些材料還是可以重新煉製一份的。

    不過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他非但沒有失敗,而且成丹之後,那些藥性的活力比起賀武德所煉製的辟榖丹,似乎還要更高一籌。

    頓飯功夫之後,賀一鳴閃電般的二掌擊出,寶塔狀的機關頓時恢復原樣,將地火牢牢的隔絕在外了。

    沉默了片刻,賀一鳴伸手輕輕的按住了銅鼎之上的蓋子。

    雖然這個蓋子此刻依舊是火燙無比,但賀一鳴卻絲毫也不在乎。他微微用力,頓時將這個蓋子掀了起來。

    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瀰漫了開來。

    賀一鳴抽動了二下鼻翼,他非常滿意這種香氣,起碼比起爺爺煉製的辟榖丹要濃香了許多。

    目光在銅鼎中一瞥,他不由地微微一怔。

    在銅鼎之中,竟然有著整整二十顆的丹藥,但是與爺爺所煉製出來不同的是,這些辟榖丹竟然都是白色的。

    輕輕地取了一顆出來,那乳白色的丹藥在手中滴溜溜的轉著,縱然是他,竟然也產生出一種想要吞下去的感覺。

    當然,賀一鳴是絕對不會輕易嘗試的。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將這些丹藥收入了一個玉瓶之中。

    二十顆白色的丹藥,每一顆都有著嬰兒小指頭第一節大小,佔據的地方並不大,一個普通的玉瓶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將這些丹藥收好之後,他推開了煉丹室的大門,抬眼望去,藥道人和爺爺二人正在房外靜丨坐,似乎是專程等待著他的出來。

    藥道人抬頭,笑道:「賀長老,第一次煉製丹藥,感覺如何?」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多謝您老的關心,感覺···」他想了想,由衷地道:「雖然沒有完全掌握,但已經是所獲良多了。」

    他說的絕對是真心話,那些藥性融合,特別是產生的各種奇異的變化,都遠非他能夠掌握的,但是在他的真氣感應之中,卻給了他一個直觀的印象,這一點無論看過了多少的藥書醫理,都沒有親身體驗過一次來的寶貴。

    藥道人微微點頭,笑瞇瞇的道:「賀長老,煉丹之術,博大精深,第一次嘗試,失敗也是在情理之中。」

    賀一鳴微微發怔,道:「藥長老,其實這辟榖丹我已經煉製出來了。」

    藥道人與賀武德同時一驚,第一次就能夠煉製成功?難道賀一鳴不但是武道上的天才,就連在煉丹術上,也有著其他人難以比擬的天賦麼。

    賀一鳴輕咳一聲,道:「不過我煉製出來的辟榖丹與爺爺所煉製出來的似乎有些不同。」

    二位老人互視一眼,這才釋然。

    藥道人微笑著道:「沒關係,第一次煉製,哪怕是煉出了廢丹,也是難的可貴了。」

    賀一鳴張了張嘴,很乾脆的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

    賀武德接了過來,他心中感慨,一鳴果然不同凡響,第一次煉丹竟然也能煉製出廢丹,如果他所擁有的,是火木二種功法,那該有多好。

    他下意識的打開了瓶蓋。

    突地,他臉上的神情為之一僵,鼻翼迅速的抽動了幾下,目光死死的盯著玉瓶中的白色丹藥,只覺得這個世界一片混亂,似乎隨時都有著崩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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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六章 火木雙系先天功法
   「藥長老,這些辟榖丹與家祖煉製的雖然是有所不同,但還不至於是廢丹吧?」賀一鳴不確定的詢問道。

    在看到了二位老人的表情之後,賀一鳴的心中其實已經確定,這東西不太可能是廢丹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藥道人苦笑了一聲,道:「賀長老。如果這是廢丹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辟榖丹了。」

    賀武德也是長歎一聲,道:「一鳴,縱然是鼻骨丹,也是有質量好壞之分的。」

    我煉製出來的辟榖丹,雖然也有辟榖之效,但吞服一顆,也不過是能夠保證一日的用量罷了。但是···「他的目光朝著玉瓶上一瞥,道:「若是吞服了這種辟榖丹,那麼就可以保證一人三日夜之所需。這種辟榖丹,絕對是最頂級的。」

    賀一鳴眼中精光一閃,他當然明白其中道理,經過了他的煉製之後,那些藥草的混合活力無疑是遠遠超過了賀武德煉製的那些丹藥。而辟榖丹的效用,應該就是看丹藥中的活力多少來區別了吧。

   「賀長老,你是如何煉製出來的?」藥道人沉吟了半晌,問道。

    他的心中極為好奇,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賀一鳴對於丹藥之道的掌握,確實是一個門外漢,雖然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點兒之時,但是比起靈藥峰中這些弟子來說,卻依舊是相差甚遠。

    但是在他第一次煉丹之時,竟然就達到了這等地步,這一點,甚至於只能用奇跡這二個字來形容了。

    賀一鳴認真的想了想,將他在煉丹之時的感受說了出來。

    藥道人的臉色越來越是驚喜和凝重,特別是他聽說賀一鳴在運用木系功法的時候,能夠感應到藥草中的活力之時,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之極。

    良久之後,老人長歎了一聲。道:「賀長老,我本來還在擔心,雖然你對於煉製丹藥很感興趣,但是由於五行功法的緣故,所以你日後在丹藥之道上的成就有限。不過現在老夫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白擔心了。」

    他深深的看了賀一鳴一眼,道:「賀長老不但是掌握了火、木雙系的修煉之法,而且木系的天賦更是高的駭人聽聞。」

    賀武德頓時是雙目放光,在聽到了師傅對於孫兒的評價之後,他的心中也是同樣的充滿了驕傲,簡直就是比聽到了誇獎自己還要高興的多。

   「師傅,您是如何判斷出來的?」他沉聲問道。

    藥道人微微一笑,道:「據古書記載,世間有天才,能夠感應到藥草花木的生命活力,這種天才千百年中亦是難得一見。若是能夠修煉木系功法,那麼肯定是如魚得水,尤其是在突破壁障之時,更是遠比一般人要容易百倍。」

    他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帶著極度的羨慕之色,朗聲道:「這樣的木系天賦,絕對是所有煉丹師們夢寐以求的。怪不得賀長老要選擇煉丹之道,原來如此啊。」

    賀一鳴心中大汗,他可不知道其中原故,哪怕是探查藥草活力,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這種天賦對於煉製藥草,確實是有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幫助。

  「師傅,您是說一鳴應該轉修木系功法麼?」賀武德突地問道。

    藥道人沉吟了片刻,搖頭道:「賀長老應該修煉哪種功法,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不過那麼好的木系天賦,若是浪費了,那就太可惜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中的意思缺已經是表達的十分清楚了,

    賀一鳴苦笑一聲,他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遂於他來說,無論修煉哪種功法,效果都是一模一樣,只是這句話缺並未不足以為他人所知罷了,

    再過片刻,藥道人見賀一鳴沒有一點兒的表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他輕咳一聲:賀長老,其實煉丹之道博大精深。若您真的能在此道上有所成就,那麼對您日後的武道修為也有著難以想像的好處。

    賀武德重重一點頭,道:一鳴,師傅說的沒錯,就連我也沒想到過,你竟然還有著火木二系天賦。「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就是拼著責罵。也要盡早傳你煉丹之道了。」

    在賀一鳴沒有展露這二系天賦之前,賀武德希望自己的孫兒能夠盡快的放棄這個荒謬的念頭,將說有的心思投入到修煉當中。可是在知道了他的二系天賦之後,他的想法立即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

    要長老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絲決斷的神色,道:「賀長老,實不相瞞,在我們衡山一脈中,靈藥峰雖非主峰,你若是學習火木功法,繼承我煉丹之道,那麼我願意將靈藥之主的位置讓給你。」

    在於它實際年齡不符的臉上,現出一種無比凝重之色。

    賀一鳴心中大奇,在看到了靈藥峰洞府和那一片藥園之後,他當然明白這座山峰在橫山中的地位如何了。所以當藥道人代表派中長老,答應讓他在附近山脈中任意挑選一座山峰之時,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過還會有執掌靈藥峰的可能。

     遲疑了一下,他問道:「藥長老,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藥長老並沒有回答,而是在考慮了片刻之後,突兀的問道:「賀長老,我們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和二位長老,還有大多數的內勁十層弟子都遠離橫山,你可知道,那是為何?」

    賀一鳴微微搖頭,他對此也是大惑不解,道:「不知。」

    藥長老苦笑一聲,無奈的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後繼無人啊。」

    當藥長老真正的暢所欲言以後。賀一鳴才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橫山一脈自從於熙辰吞服了一顆先天金丹而成為了先天大師之後,整整一甲子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再度突破了。而與此嘔吐能夠使,三大長老和太上長老的年歲漸高,若是在無人崛起,那麼當老一輩先天高手死亡殆盡之時,就將是橫山一脈的末日了。

    是以,山中的那些長輩們經過了商議,將大多數能夠上得了檯面的高手全部派出,在那無窮無盡的山脈中搜尋五百年以上的先天靈獸的蹤跡。雖然那些內勁十層的後天弟子無法對抗先天靈獸。但是只要能夠摸到這些靈獸的蛛絲馬跡,他們就會返回山中,請長老甚至於是太上長老親自出手。

    正是因為此刻的橫山處於這種青黃不接的情況之下,所以當賀一鳴來投,並且帶來了二顆珍貴的先天靈獸內丹之時,藥道人才會顯得如此的興高采烈。

    當然,藥道人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私心。以他的年紀和豐厚的學識,確實是想要找一個真正的衣缽傳人。可是在他的眾多弟子之中,哪怕是跟隨著他時間最長的賀武覲,都不是先天大師,也並非火木雙系同修。根本就無法繼承他的一身所學。

    所以,當賀一鳴顯示出了那卓越的,幾乎可以說是誇張的木系天賦之後,他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年僅十七歲的先天強者,而且還具有那傳說中的木系天賦,這樣的人若是不做煉丹師,那才是真正的暴斂天物。

   藥道人將這一切毫無隱瞞的全盤托出之後,正色道:「賀長老,如果你不是同時具有火木雙系天賦,那麼老夫也不會強求,橫山一脈佔地甚廣,眾多山峰可以任你挑選。但是,你既有著如此上好的天賦,那麼老夫自然是不能輕易錯過了。」

    賀一鳴猶豫片刻,道:「藥長老,橫山一脈以前的先天金丹很多麼?」

    「不多。」藥道人一臉無奈的道:「先天靈獸你也見過,它們的實力極為強大,甚至於連一般的先天強者都未必能夠輕易的戰而勝之。而且與獵取先天靈獸相比,找到它們的足跡更是難上加難。除了那一處……」他頓了頓,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隨後輕咳二聲,掩飾的道:「總之,先天靈獸是極其稀少的,先天金丹就更是難得。若非如此,四十餘年之前,武德也不可能因為那件事情而被逐出門牆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凝聲道:「既然先天金丹一直處於缺乏的狀態,那麼橫斷山的後天強者是如何踏入先天的?」

    藥道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展現出了一種滑稽之色,大笑道:「賀長老』莫非你以為『我們橫斷一脈的先天強者都是服用金丹才今生先天的嗎?」

    賀一鳴微征,他看向祖父,只見老人家苦笑道:"一鳴,對於基礎五行之中僅僅修煉一系的人來說,服用金丹確實是唯一晉陞地方法。但是橫斷一脈,歷代高手輩出,修煉雙系相生功法達到十層巔峰的人卻也不少。如今的橫刪三位長老,還有太上長老四位先天強者,除了主峰的照熙長老外,其餘三位都是通過了雙系相生功法而踏足先天的。」

     藥道人微微點頭,補充道:「不僅僅是我們橫山如此,其實無論是西北豬國,還是遙遠的東方大申,甚至是北方的冰原中的先天強者,十有八九都是通過相生功法進入先天的至於那些吞服了金丹地....」他頓了頓,道:「要麼是他們運氣好,要麼是背後有強大的門派支持."

     賀一鳴這才恍然,他想起了成傅,響起了謝知恩,再看看眼前的藥道人。

     在西北之地,修煉者多如牛毛。有著如此龐大的基數,那麼修煉雙系功法的,肯定不少。雖然不至於人人都能突破先天境界,但只要是其中極少一部分人,就足以撐起一片天了。

    藥道人看到了賀一鳴的臉色,道:「我們橫山一脈雖然並非什麼大門派,但也是小有名氣,派中弟子擁有雙系相生天賦的從未斷絕。所以數千年間,派中並不缺乏先天強者。可是,最近一甲子,派中卻無一人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而晉陞先天。這可是橫山開派以來,前所未有之事。」

     他搖了搖頭,聲音中透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賀武德連忙道:「師傅,如今一鳴已經加入了橫山一脈,再加上一顆先天金丹,本門的傳承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藥道人輕輕地點著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期盼之色,道:「賀長老,你看老夫的提議···」

     賀一鳴爽朗的笑道:「既然是藥長老有命,一鳴自然是不敢推辭了。」他向著藥道人深深一禮,道:「煉丹之道,高深如海,還請您多多指點。」

     藥道人的眼中精光四濺,他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之色,笑道:「好,既然如此,就請賀長老暫居靈藥峰,老夫一定會將百多年所學傾囊相授。」

     賀一鳴重重一點頭,神情間也是一片的歡喜之情。

     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暗自嘀咕,昔日的呂辛紋臨終之時,千叮萬囑的就是讓他那一脈所學傳承下去,而並非讓范浩日尋自己報仇。

     如今藥道人亦是如此,雖然距離他的大限尚早,但他卻已經是未雨綢綿了。

     至於水炫槿大師,雖然已經是大限將近,但他卻依舊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到 了天羅國之中。

     這些擁有強大實力之人,似乎每管委會人都有上他們自己的堅持。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堅持的力量,所以才會讓他們成功的在眾多的後天高手裡脫穎而出的吧。

   「賀長老,這裡就是老夫修煉的二種先天功法。」

    在一間寬敞的大廳之中,藥道人面色凝重的將二部手抄本秘籍贈送給了賀一鳴,他的目光一直凝視在這二本書上,滿臉都是唏噓之色。

    賀一鳴雙手將書本接了過來,他並沒有翻動第一頁,而是先翻到了手一的後半部,隨後,他立即明白了藥道人為何會有著這樣的表情。

    在這二本抄錄本中,並不僅僅是抄錄了功法秘籍的口訣和圖案。在這裡面,真正珍貴的,是後面的那些註釋。

    從那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中,賀一鳴能夠深深的感受到藥長老為此所付出的心血。

    深深地向著藥道人一躬,從他臉上那虔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感激之情了。

    藥道人笑瞇瞇的接受了他這一躬。將這兩本傾注了他大半生心血的秘籍送與賀一鳴,這區區一躬,絕對是受得起的。

     賀一鳴凝神靜心,就在藥道人的面前,正式的翻開了第一本秘籍的第一頁。

     豁然,賀一鳴的雙目圓睜,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是想要驚呼起來。但最終卻還是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不過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卻決不平靜。

     因為,在這本秘籍的第一頁上,竟然寫著他萬分熟悉的三個大字。

    烈火功···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賀一鳴以他最快的速度翻開了另外一本秘籍的第一頁。

    當他看清楚了上面的那三個同樣無比熟悉的字體之後,眼中的眼色頓時變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了。

    枯木功···

    這二本秘籍的名字,竟然與太倉縣徐家的那二本頂階火木功法一模一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翻開了裡面的內容。他一目十行的看了數頁之後,心中變得愈發的哭笑不得了。

    因為這裡面的內容,竟然與所所的到的二本秘籍,竟然是一模一樣。

    他直接的翻到了秘籍的中部,到了此刻,才出現了不同的內容。賀一鳴翻閱的速度頓時放慢了,他逐字逐句的看著,細細推敲著,眼角眉梢之間,甚至於是隱約的可以看到了一絲喜悅的色彩。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從徐家所的到的烈火功和枯木功的秘籍只不過是二個殘本罷了。

    那裡記載的,僅僅是這二種功法在後天境界之時的修煉方法,但實際上,當修煉這二種功法達到了先天境界之後,竟然還有著相應的先天鍛煉之法。

    雖然賀一鳴只不過是略略的掃過了幾行,但已經從中看出了許多的不凡之處。

    他的五行功法在晉陞先天,並且多次的鍛煉之後,都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已經變得是不倫不類了。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就邊修煉了這二門功法上百年的藥道人都沒有看出賀一鳴的火木功法竟然是與他同根同源。

    在得到了這二個正本的先天秘籍之後,賀一鳴只不過是略微的翻了一下,與心中所學的相互論證。頓時若有所悟。他堅信,若是將這兩本秘籍的內容融會貫通,他的修為將更緊一步。

    「賀長老,這兩本秘籍有什麼不合適嗎?」藥道人一看賀一鳴看了秘籍如中魔障的表情,不由訝然問道。

    賀一鳴頓時驚醒了過來,連忙道:「不是秘籍本身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名字問題。」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在我們太滄縣,有一個傳承了百年的家族,他們家就有這兩本秘籍。」

    藥道人大驚失色,驚呼道:「這不可能!」

    「您若是不信,可以向家祖求證。」賀一鳴補充道:「當然,他們的密集我沒有看到過,或許只是名字一樣罷了。」

    藥道人微微搖頭,道:「縱然是巧合,也不可能兩本秘籍的名字完全一樣。」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那一個世家可是姓徐?」

    「是!」賀一鳴訝然道。

    藥道人哈哈一笑,頓時岔開了話題,任憑賀一鳴如何詢問,都是不置一詞。

    這讓賀一鳴心中暗自驚訝。徐家究竟是什麼來由,竟然讓藥道人都對此忌憚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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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七章 太上長老


    回返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之後。賀一鳴看了眼手中的二本先天秘籍, 猶豫了半晌,終於將烈火功受了起來。並且將枯木功翻了開來。

    再見到了賀一鳴的動作之後。袁禮薰立即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院落中的大門關閉。雖然賀一鳴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暗示,但是要是看到賀一鳴此刻臉上的表情,袁禮薰就已經猜出,他肯定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某種武道的修煉之中了。

    在打開了枯木功的秘籍之後,賀一鳴並不是直接翻閱中間的先天修煉之法,而是從第一排的第一個字開始,逐字逐句的默念著。

    這些內容對於他來說吧,一點兒也不陌生,自從他將枯木功修煉到了十層巔峰之後,就再也未曾翻越過了。但是此刻再一次閱讀,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又有著一種新的體會了。

    此刻,他所修煉的木系功法,雖然還是枯木功,但是由於他體質特殊的關係,五行流轉為一,那幾種後天功法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其中變化最大的,無疑是混元勁和波紋功。

    對於開山三十六式的艱苦練習,和數次的雲雨頓悟,讓他的這兩種屬性功法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提升,縱然是與真正的先天功法相比,也是毫不遜se。

     而其餘三系功法在運用之上,未免就要略差一籌了。

     不過,此刻在他得到了枯木功和烈火功德先天版本之後,他就有著絕對的信心,肯定能夠彌補這二系功法上所造成的差距。
    一頁一頁的,當賀一鳴將枯木功所有後天內容全部翻閱了之後,他閉上了雙目,體內真氣流轉,竟然是模擬著內勁的方式在體內按照後天功法的線路運行著。

     從第一層開始,之道第十層,乃至最後輕而易舉的衝出體外,與外界的力量產生了某種關聯。

    當體內的直撥衝出了體外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舒適感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昔日為了能夠踏足先天境界,賀一鳴可謂是竭盡全力,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方才順利進階成功。

   而如今,他似乎是再度的溫習了昔日的經過,只不過突破的功法從火系變成了木系,而且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並不見得減少分毫。

   體內那如同混沌一般的直撥在體內了一圈之後,轉變成了木系直撥,與外界的能量連接。

   這對於習慣性將真氣屬性轉變到金系和風雲雨霧之上的賀一鳴來說。這種感覺相當的陌生。

   如果此刻是金系真氣,那麼他可以修煉開山三十六式,如果此刻是水系真氣,或者是風系真氣,那麼他可以化身為山雨雲霧,成為那飄蕩在山林間的風風雨雨。

    但是,當他將真氣轉換到木系之時,卻產生了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就這樣愣了半響,他終於發現,修煉枯木功雖然也可以讓體內那混沌一片的真氣得到增長,但是這個速度比起修煉開山三十六式和風雲雨霧來,那就是相差甚遠了。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終於是將面前的枯木功後天第十層的那一夜翻了過去。

    在這一頁之後,就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功法了。

    枯木功,木系先天功法口訣和圖案。

    賀一鳴的雙目隱隱發亮,就像是一個孩童突然或自薦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一般,他的全部心神頓時都被這裡面的內容徹底的吸引了。

    一個字一個字默默地吟誦著,在此刻賀一鳴的嚴重,這本秘籍簡直是字字珠璣,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說大了他的心坎之上,讓她有著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特別是當他翻到了最後的註釋之處,就愈發看的是眉飛色舞起來。

     良久之後,賀一鳴終於是收回了目光,他閉目沉思片刻,又一次的將秘籍翻開,從頭到尾的看了起來。

    如此三次之後,賀一鳴放下了書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當他睜開了雙目直視,眼中竟然有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之色。

    以他先天大師的強悍實力,竟然還會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由此可見。他剛才所西哦啊好的心血究竟大到了何等地步。

    推門而出,賀一鳴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袁禮薰。

    此刻,她已經將這件院落的大門關上,拿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閉關的房門之外。

    雖然她的內勁已經達到了第六層,但是與靈藥峰中的眾多弟子相比,那就是毫不起眼的一個了。但是,只要她坐在這裡,那麼就算是藥道人親至,也不會硬闖而入的。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之後,袁禮薰轉頭,向著他燦然一笑,臉上漾出一片明媚,如雨後潤郎的睛空,別有一番風情。

    賀一鳴微微一怔,又眸一凝,這才恢復了正常。

    「少爺,您成功了麼?」袁禮薰輕柔問道。

    賀一鳴雖然並沒有刻意去表明什麼,但是他臉上卻帶著一絲倦容。這讓袁禮薰萬分吃驚,她可是很少看到賀一鳴這樣的表情,哪怕是在他與成傅一戰之後,也依舊是神采奕奕。

    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功法,竟然會讓少爺花費了這樣巨大的心思。

    賀一鳴啞然而笑,他知道,袁禮薰是誤會他正在鑽研某樣功法了,想了想,賀一鳴由衷道:「禮薰,我剛才在觀看一本秘籍,並不是在修煉什麼功法。」

    袁禮薰驚訝的朝著房間看了一眼,能夠讓少爺如此用心的功法。莫非就是……

    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若是有可能,她也想要學習先天功法。但可惜的是,她去有著自知之明,在她這一生中,只這樣就沒有任何機會踏足先天了。

    「少爺......」袁禮熏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這本書對於您,有幫助嗎?」

    賀一鳴誠實的點點頭,道:「有,這本書對於我而言,無疑是醍醐灌頂,讓我茅塞頓開。」看著雙眼逐漸放光的袁禮熏,賀一鳴苦笑道:「禮熏,這本是木系功法,與你所修的功法並不相同》」

    袁禮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其實,對任何修煉者而言,若是有一本先天秘籍擺在眼前,卻偏偏沒法修煉,那將是一件痛苦的幾乎讓人自殺的事情。

    袁禮熏雖然沒把全部心神放在武道之上,但卻也無法免俗。

    賀一鳴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道:「禮熏,對於我們修煉者而言,功法不是越強越好,而是越合適越好!」

    袁禮熏的一雙美目豁然抬起,與賀一鳴的目光相對,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她種種的點了點頭,道:「少爺,謝謝您。」

    賀一鳴也是連連擺手,也是為她滿心歡喜,這件事情,從然明明是知曉,但是當一本先天秘籍就這樣放在眼前之時,卻又有多少人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慾望而不去染指呢?

    袁禮薰能夠如此之快的就想通了這一點,已經讓賀一鳴大大的感到驚喜交集了。

    藥園子之內,賀一鳴微閉雙目,平平的伸出了雙手,在一棵不知道有著多少樹齡的參天古樹上慢慢的撫摸著。

    此刻,在他的身上,一股普通人無法感受到的氣流正在緩緩地流動著。

    慢慢的,從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發自於內心中的笑容。

    在閱讀了藥道人所贈送的枯木功秘籍和註釋之後,賀一鳴才真正的明白。要想達到最佳的先天真氣修煉之法,那麼就必須在最合適的地方進行修煉。

    譬如水系的波紋功,就應該在大海或者是水道上修煉,那樣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雖然這種效果遠遠地比不上頓悟,但若是與賀一鳴平常之時修煉的效果相比,那就是要快上不止一籌了。

    所以,賀一鳴在觀看了古墓功德先天修煉方法和注意事項之後,才會有這那種如同撥開了眼前雲霧一般的恍然之感。

    想要修煉枯木功,自然是要選擇深山老林之中。但是,藥道人經過了百餘年來的嘗試之後,卻發覺。在靈藥峰後山之處的藥園中修煉,卻有著更好的效果。

    是以賀一鳴才回來到了藥園子之中,按照秘籍中所言,選擇了其中最大的一棵老樹,將木系真氣緩慢的灌輸其中。

    隨著真氣的不斷延伸,在賀一鳴的腦海之中,甚至於浮現了這棵巨樹之內的脈絡條紋。

    他的心中再度湧起了一股明悟,原來在自然界的植物之中,也和人類與動物一樣,有著專屬於它們的脈絡。

    只不過這些脈絡隱藏的極深極深。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輕易地觀察得到。

    唯有像他這樣的木系先天大師,才能供利用先天木系真氣探索其中奧妙。

    木系的真氣沿著大樹的脈絡不斷地擴散著,慢慢的,賀一鳴突兀的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他本人已經變成了這棵大樹,或者說這棵大樹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將他的精神和意識延伸了出去。

    這種感覺相當的奇妙,雖然並不像頓悟那種情形的如此誇張,但卻也是別有一番感觸。

    先天真氣通過了大樹向著四面八方散發了出去,與瀰漫在外界的某種奇異能量不斷地接觸著,每一片樹葉,每一根紙條,乃至於整棵大樹都在吸收著空間中的那種神奇力量。慢慢的,這些力量從那無數的樹葉枝條中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匯聚而來。

    大樹的脈絡似乎是變成了賀一鳴身體上的經脈,源源不斷的將這些能量吸入了自己體內。

    這是生命的力量,所代表的就是生的力量。

    松柏槐愉,道勁挺拔,欣欣向榮......

    豁然間,賀一鳴有些明白了。在那五行之中,木系所代表的,竟然是如此的強大而不可思議。

    在這一刻,他雙目之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晶瑩的液體,他的身心,都沉浸在了一種熱淚盈眶的感動之中、。

    他徹底的敞開了心扉,全心全意的感應著這種神奇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這種感動中清醒過來。

    直至此刻,他才發現,秘籍中所記載的修煉之法,他已經順利的做到了,而且似乎完成的非常之好。

    體內的真氣稍微的運轉了一下,頓時有種澎湃如海的感覺。

    在這一次的修煉之後,他的真氣已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雖然還遠不如頓悟之後那麼強烈,但是這種進步幅度,已經遠在他原先的預料之上了。

    抬頭望了眼這棵大樹,賀一鳴的心中若有所思。整棵大樹的體積遠比一個人藥大得多,所籠罩的範圍,與虛空接觸的面積更是超過了人類個體的無數倍。雖然大樹脈絡在吸收外界能量之時也同時吞噬了大量的代表生的力量,但是所吸收的總能量卻依舊是遠超過了一個人的單獨修煉。

    目光在周圍一掃,賀一鳴的心中湧起了萬丈豪情。在掌握了這個方法之後,他對於自己日後的武道修煉語法的信心百倍了。

    當賀一鳴全身心的沉溺於這種新式的修煉之道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藥道人也來到了藥園之內,並且在這裡停留了半晌之後,才滿意的點頭離去。

    在他離開之時,眼中除了狂喜,也···一些感慨和震驚。

    雖然他知道,賀一鳴的木系天賦之高,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當他看到賀一鳴竟然僅僅用了一天就已經掌握到枯木功的修煉真諦之後,卻依舊是驚訝的無以復加。

    要知道,藥道人本人也是一位武道上的修煉天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利用火木相生之道而踏足先天了。

    在進入先天境界之後,他可是花費了十餘年的時間,才一點點的掌握了了烈火功和枯木功的先天修煉之法。在此之前,他修煉的進度也是緩慢之極,遠不如日後的快捷。

    按照他的想法,賀一鳴縱然是天縱奇才,但是想要完全的掌握烈火功和枯木功的先天修煉之法,起碼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

    但是,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了他一個事實。

    真正的天才,是不人常理度之的。

    一想到剛才親眼目睹的場景,他的心中就要感慨萬分。

    這樣的天才,能夠成為橫山的脈的弟子,那絕對是天大的,但若是與這個天才相處日久,那麼對於他來說,卻未必就是好事。

    起碼,他在修煉武道上的信心在日後這段時間內,都會備受考驗了。

    藥道人並沒有在藥園中停留太長的時間,而是賀一鳴收功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他剛剛回到了洞府之前,就看到賀武覲滿臉喜色的等候在那裡,一見到他,賀武覲立即上前,道:「師傅,剛才主峰傳話,太師叔回來了。」

    藥道人雙眉一揚,喜道:「師叔回來了?」

    「是。」

    「好。」藥道人大袖一揮,長笑一聲,轉身就走。

    在聽到了橫山一脈太上長老返回的消息之後,藥道人剛剛泛起來的那點兒妒忌之心頓時是消弭的無影無蹤了。

    只要能夠得到這位太上長老的認可,那麼賀一鳴就能立即成為橫山上的第四位正式長老,而更主要的是,他的靈藥峰也將是後繼有人了。

    藥道人速度快若閃電,雖然是二個山峰之間,但是短短一柱香功夫,他已經來到了主峰之上。

    在橫山這一片範圍之內,主峰無疑是最高的山峰,也是賀武德帶著賀一鳴第一次踏足的那座高峰。

    藥道人身為三大長老之一,他的面容就是最佳的通告憑證,一路上,所有橫山弟子見到了他,都是一臉恭敬的垂手躬身問候,片刻後,他就來到了主峰之後的一座單獨的院落之中。

    他剛剛來到了院落的大門之外,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道熟悉之極的雄厚的聲音:「藥長請進。」

    藥道人毫不遲疑的推門而入,一抬頭,就看見一位雖然清瘦,但卻是穩健如山的老人。

    這位老人有著一雙大眼睛,那烏亮黝黑的眼眸之中,似乎流露著無窮的睿智和機警。他正是橫山一脈中,碩果僅存的一位先輩強者於驚雷。

    在見到了藥道人進入之後,於驚雷微微一笑,道:「藥長老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如此急匆匆而來,莫非有何要事?」

    藥道人略顯尷尬的一笑,眼前這位老人無論是實力、輩份,還是年齡都要大他許多。

    哪怕是擁有百散天中高階修為的藥道人,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有著絲毫的失禮。

    微微的一躬身,藥道人首先詢問道:「師叔,您這一次外出,可曾有所收穫?」

    于驚雷長歎了一聲,他的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一絲遺憾之色,道:「想要找到先天靈獸,又是談何容易。這一次外出,老夫依舊是一無所獲。」

    藥道人對此並不意外,正如老人所言,先天靈獸若是能夠那麼容易的發現,那這個世界上的先天強者豈不就是多如牛毛了麼.

    于驚雷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個月,就是新年了,過年之後,我打算去那裡一趟."

    藥道人驟然一驚,道:"師叔,萬萬不可,那裡又豈是我們人類能夠踏足的地方."

    于驚雷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但老夫年事漸高,若是再不冒險進去一趟,那麼再過數十年,只怕就算是想要冒險,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藥道人一拍腦門,道:"師叔,有一件事情,弟子忘記向您稟告了,"

    "什麼事?"

    "弟子昔日本逐出門牆的弟子賀武德已經返山,並且重新歸入我橫山門下."藥道人鄭重的說道

    于於驚雷無所謂的道:"你終於找到他了,也算是幸苦一場了,"

    藥道人依舊是面色凝重到:"師叔,賀武德不僅僅是一人上山,還有他的孫兒賀一鳴.'

    于驚雷微楞,隨後笑道:"賀武德是你的弟子,他的孫兒若是想要拜入橫山門下,你自己做主便是,隨便給他指派一個師父吧,"

    藥道人頓時是滿臉的尷尬,道:"師叔,放眼橫山,只怕除了您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做為他的師父了."
    于於驚雷呀然道:"為何?"

    藥道人昂首挺胸,傲然道:"以為賀一鳴是以為先天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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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八章 青黃不接




邁進後園,臘梅開得旺盛,幾乎滿樹都是花。那花白裡透黃,黃裡透綠,花瓣潤澤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很有點玉潔冰清的韻致。

    然而,在這一刻,那位橫山一脈中無論是輩婦,還是實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太上長老於驚雷卻是豁然瞪圓了眼睛。

    自從他踏足先天境界近二百年來,在聽到了後輩的一句話之後,就差點兒失態的情況,絕對是屈指可數。

    他的眼眉聳動了二下,轉瞬間就已經是平靜了下來,問道:「那個賀一鳴已經踏入了先天境界?」

    「正是。」藥道人不無得意的道:「賀一鳴天賦異秉,在武道的修煉之上擁有得天獨厚,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而且……」他頓了頓,臉上泛起了一絲複雜之極的笑容,道:「賀一鳴今年才十七歲。」

    如果說在一開始聽到賀一鳴是一位無天境界高手之時,於驚雷還能夠忍得住沒有太大驚訝的表情,那麼此刻他就真的是再也掩飾不住驚訝而動容了。

    「十七……你能夠肯定?」

    他並沒有將親眼看到賀一鳴修煉枯木功的那種駭人聽聞的速度,以及賀一鳴此刻所擁有實力,絲毫也不比   他百餘年苦修稍遜的事情說出來。在這個要緊關頭上,他為了靈藥峰的未來留了一個心眼。

    於驚雷眼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彩,片刻之後,他沉聲道:「他的那個孫兒是否其他門派的子弟?」

    「不是。」藥道人肯定的道:「武德說過了,賀一鳴所修煉的,只不過是他離開門派之時所攜帶下去那些後天秘籍抄錄本罷了。」

    於驚雷微微一怔,道:「他被逐下山之時,還能攜帶秘籍抄錄本?」

    藥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尷尬,他乾咳了二聲,道:「這個,或許是當時忘記檢查了。」

    於驚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賀武德將他孫兒帶來橫山,是否有加入橫山的意思?」

    藥道人連連點頭,道:「師叔料事如神,武德含辛茹苦的將孫兒培養成先天境界的高手,為的就是讓孫兒加入我們橫山一脈,以彌補昔日煉丹失利的過失。」他長歎了一聲,道:「武德對於我們橫山,可謂是忠心耿耿,昔日將他逐出門牆,確實是有些過份了。」

    於驚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你那點兒心思就不用說了。既然武德能夠為我們橫山培養出以為先天境界的長老,他昔日的過錯當然是一筆勾銷了。」

    藥道人嘿嘿笑著道:「師叔,武德昔日下山之時,為了培養賀一鳴,將武庫中的大關刀也帶走了,如今傳於了賀一鳴,成為了他的順手兵器,由此可見,他確實是高瞻遠矚啊。」

    於驚雷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道:「什麼高瞻遠矚,原來賀武德被逐出師門之時,你不但鬆了他本門秘籍,海島武庫為他挑選兵器……」他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來了,賀武德應該是天生神力吧,那把沒人用的大關刀確實很適合他。」

    藥道人微笑不語,以他在橫山三大長老之一的身份,別說賀武德為哼上一脈帶來了一位先天境界的長老,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因此而受到任何責罰。

    於驚雷豁然長笑了一聲,道:「好,藥長老,你做得很好,如果你沒有將這些後天秘籍和大關刀贈與賀武德,那麼他肯定無法培養出一位先天子弟。縱然是培養出來了以為先天境界子弟,也不可能讓他重返門牆了。」他感慨萬分的道:「這一次,我們橫山一脈在青黃不接之時,能夠得到一位先天長老的加盟,你可是居功至偉啊。」

    藥道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既然從太上長老的口中說出了這一句話,那麼賀一鳴的這個長老之位就是板釘釘的事情了。

    事實上,任何一個門派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不是派中長老一起變成白癡,否則就肯定不會拒絕的,而藥道人只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他微微躬身,到:「多謝師叔誇獎,小侄只不過是運氣較好罷了。」

    於驚雷雙手相互搓了幾下,突地問道:「十七歲的先天境界,他究竟是神怎麼練成的?」

    藥道人苦笑一聲,道:「小侄也不知道,但是武德曾經說過,賀長老並沒有吞服過任何金丹。」

    他口中說著不知道,但是心中卻道,你老人家若是親眼看到他修煉枯木功的速度,那麼就不會奇怪了。不過,若是您親眼看到了,只怕我靈藥峰的下一任峰主也就要泡湯了。

    於驚雷輕聲的喃喃自語著:「沒有吞服任何金丹而晉陞先天境界,而且還是這般年輕…….」

    藥道人深有同感的點著頭,如果不是這幾日親眼所見,而且他也嘗試過賀一鳴金水功法的威力,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他豁然雙眉一揚,道:"師叔,這一次賀長老在前往橫山途中之時,曾經遇到過一隻變異的雙頭先天靈獸,並且將至擊殺,去除了其中的二顆先天內丹。「

    於驚雷雙目中流露出了驚喜交集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橫山一脈的幾位長老和一些內勁十層的子弟下山搜尋先天靈獸的下落,十餘年間一無所獲。但是這位剛剛來到橫山的年輕天才長老,卻

    在途中就能夠碰到一隻先天靈獸,而更可貴的是,這只靈獸還是變異的雙頭品種,擁有二顆先天內丹,這實在是讓他感到驚喜之餘的同時,

    也有著一種淡淡的妒忌和失落感。

    片刻之後,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賀長老打算如何處置那二顆先天內丹?」

    「賀長老已經將內丹交與了賀武德,而武德卻將內丹送於了弟子。」藥長老抬起了頭,道:「師叔,弟子已經答應,若是那二顆內丹都能夠成功的煉製成先天金丹。那麼弟子就將其中一顆送還於賀長老。」

    於驚雷默默的點點頭,道:「那是應該的,若是真的能獲得二顆先天金丹,那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顆了。」

    雖然煉製金丹的輔助藥材同樣珍貴,但是相比於先天金丹而言,這也不算什麼了。若是同時煉製出兩顆先天金丹而全部歸於門派之內,那麼日後若是有了哪位弟子得到了先天金丹之後,也不會送於門派之內了。

    何況,這次送上金丹的,乃是新加入門派的長老賀一鳴,若是因此得罪了這個年輕的,日後前途無可限量的長老,致使他生出了二心,那可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藥道人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多謝師叔應允,如此小侄也可以像賀長老交代了。」

    於驚雷微微點頭,突地道:「要長老,那位賀長老是否居住在靈藥峰之上?」

    「正式。」藥道人眉飛色舞的道:「師叔,賀長老對於煉丹之道情有獨鍾,小侄已將烈火功與枯木功贈送與他,並且願意將靈藥峰的峰主之位讓與他?」

    於驚雷一怔,他不滿的輕哼了一聲,道:「要長老,此事以後再說吧。」

    藥道人心中暗歎,但是卻不敢違逆師叔的意思,只好恭聲應是。不過他心中卻是擔憂不已,若是讓太上長老見識到了賀一鳴的實力和修煉速度之後,只怕讓賀一鳴繼承靈藥峰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於驚雷沉吟了一下,詢問道:「賀一鳴原先所修煉的究竟是什麼功法?」

    「何長老原先修煉得是金水二系相生功法。」

    「金水相生二系?」於驚雷難以置信的問道:「既然她修煉的是金水二系功法,那你尤為何轉授他木火功法呢?」

    藥道人輕笑道:「師叔,何長老不但擁有金水二系天賦,而且還擁有更加出色的火木二系天賦,小侄可以保證,只要他專修這二種功法,日後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水火二系的。」

    於驚雷的雙目驟然間精光四濺,他沉聲問道:「何長老竟然是基礎五行中的四系同修?」他的身形微微一晃,頓時就是消失在院落之中,只留下了他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去靈藥峰一趟……」

    藥道人搖頭歎息不語,在指導了賀一鳴的修煉天賦之後,台上長老是真的心動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的不顧身份,竟然會降尊紆貴的前往靈藥峰去見賀一鳴。

    這對於整個橫山一門固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對於靈藥峰,卻就未必如此了。藥道人那年輕無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是朝著靈藥峰的方向而去了。

    賀一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體內那新吸納的真氣收入了丹田之中。

    隨著賀一鳴的真氣不斷精進,他的內視能力也得到了不斷的提高,而此刻,他所使用的是木系的先天枯木功,當外界的力量從大樹經絡中傳達進了他的身體之後,所他感應到的,就是一片綠se。

    這些綠色的能量慢慢的轉化為了先天真氣,朝著他的丹田處匯聚而去。

    然而,這些來自於大自然中的代表了生命的力量一旦進入了他的丹田內,就立即變成了一片混沌。

    當他將注意力集中到丹田之時,所能夠「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就是一片黑暗。

    在他的丹田之中,沒有任何色彩,就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黑洞,能夠容納世界上的一切能量和力量。

    他知道,由於修煉了多種不同功法的關係,他所吸納的外界力量同樣也是駁雜萬分。但是,無論何種能量進入了丹田之後,都會轉變成這個混沌的一部分,再也沒有了任何區別。

    雖然賀一鳴並不知道其他人的丹田之中究竟如何,但他卻有把握,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有著如此神奇的效果。

    當來自於大樹的能量全部吸納完畢之後,賀一鳴遲疑了一下,水系功法波紋功頓時展開,以他為中心一點,周圍的似乎都泛起了一絲神奇的漣漪。這就是波紋功的特殊之處,在他領悟了風**霧之道後,波紋功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並不會比任何功法遜se。

    豁然間,賀一鳴的神情微動,他的二隻耳朵奇異而快速的在小範圍之內抖動了一下。雖然幅度並不是很大,但卻讓他的心中掀起了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感覺。

    在他第一次使用先天枯木功吸納外界能量之時,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上面,所以並沒有發現藥道人的蹤跡。但是,當他收功之後,順風耳就下意識地運用了起來,頓時讓他發現了一個可怖的事情。

    從遠方,一個人正在以告訴靠近著。它僅僅是從風中聽出了那麼一點兒的聲音,就已經判斷出來,此人的速度怕是並不會比自己全力以赴要慢上多少。

    自從賀一鳴掌握了風的力量之後,他對於自己的速度可視有著強大的自信,但是此刻,他卻不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夠快的過那人。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了個方向,片刻之後,頓時看到了一抹黑影就這樣如同鬼魅般的浮現在眼前。

    於驚雷訝然的看著賀一鳴,他一來的靈藥峰,頓時感應到了藥園之中的異樣,立即使小心翼翼的趕了過來,他原先打算,在暗中稍微觀察一下,但是他卻並未想到,就在他發現了賀一鳴的時候,藥園中的空氣中頓時開始瀰漫著一種強大的氣息,這分明是賀一鳴一經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才會謹慎對待的結果。

    他的眉頭頓時是微微的皺了起來,一個百散天的先天大師,又是如何發現一線天的強者,莫非賀一鳴修煉了什麼奇功密藝不成。

    幾個起落間,於驚雷就已經來到了藥園之中,當他親眼看到賀一鳴,並且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強大氣息之時,心中亦是驚異不定。

    如此強大的氣息,又豈是一個剛剛進入先天境界的大師可以比擬的?

    僅僅是區區一眼,他立即看出,賀一鳴真正的絕對不在橫山的三大長老之下了。

    賀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這個人突兀的出現之中,他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在這個人身上,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不過,他去發現,此人的氣息平淡之極,若非是順風耳能夠聆聽風中的聲音,那麼他只怕還無法從氣息上察覺到此人的到來。

    這種天人合一的程度,縱然是在水炫槿的身上,也未曾感受過。而在此人的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備受壓抑的感覺。

    心中電轉,他沉聲道:「閣下可是橫山三位長老中的一位麼?」

    於驚雷微微一笑,道:「老夫於驚雷,是橫山太上長老。」

    賀一鳴心中一凜,雙眸驟然凝縮了一下,隨後他立即是平靜了下來,深深一躬,道:「賀一鳴拜見太上長老。」

    於驚雷大笑著一揮手,道:「你就是武德的孫兒,賀一鳴吧。」

    「是,家祖正是賀武德。」

    於驚雷的目光猶如實質,在賀一鳴的身上打量著,良久之後,他朗聲道:「賀一鳴,你可願加入我橫山一脈?」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不免帶了幾分凝重之se。

    賀一鳴亦是肅然道:「在下願意。」

    「好,好,好……」

    於驚雷雙目隱隱發光,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在見到賀一鳴之前,他已經有著極高的期許,但是在真正的見到了他之後,這位橫山一派的太上長老才發覺,自己還是嚴重的低估了此人。

    在門派中青黃不接之際,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如此傑出的先天大師,又豈能不讓他激動萬分。

    「賀長老,既然你願意加入我橫山一脈,那麼從此以後,你就是本山門的長老之一了。」

    他伸手隨意的畫了一個圓圈,笑道:「在橫山主峰,方圓百里之內,你可以挑選任意的峰頭居

    住。當然,你若是信得過老夫,那麼就聽老夫說幾句話吧。」

    「請您老指點。」賀一鳴恭敬地說道。

    於驚雷微笑點頭,道:「我們先天長老在修煉之時,講究的就是天人合一。而唯有居住在

    那些最符合本身屬性功法的洞天福地之中,才能夠達到最佳的修煉效果,甚至於有進入頓悟的

    可能。所以,在挑選長居之處時,需得謹慎。」

    賀一鳴心中大奇,他沉吟了片刻,問道:「請問太上長老,應該如何挑選才是?」

    於驚雷笑道:「風則高,水則深,火則熱,冰則冷。」

    賀一鳴眼中閃過了一絲恍然之色,看來挑選居住的地方,和修煉的功法有很大的關係。

    於驚雷突然收起了笑容,正容道:「一鳴,你出全力向我進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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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九章 交手



陣微風吹來,輕飄飄的吹到了二人的身周,然而就在這   那麼,這一陣微風卻像是突然之間凝固了似的,就在這裡消失了。

    當於驚雷說出這句話之後,賀一鳴只不過是猶豫了一下,頓時將本身的真氣盡數散開。

    在面對眼前的這位深不可測的老者之時,他也有著想要出手一試的念頭。

    武道修煉,唯有不斷的向著更強的高手挑戰,才能夠不斷的獲得進步。哪怕是於驚雷不曾提及此事,賀一鳴也會尋求機會,請此人指點一二。如今,既然他已經開口,賀一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隨著真氣的不斷提聚,賀一鳴的身體也開始了極其細微的抖動著,每一次輕微的顫抖,似乎都能夠對於周圍的環境造成某種神奇的影響。

    水系波紋功的力量一點點的擴散著,甚至於已經逐漸的影響到了於驚雷的身周。

    在這位橫山一脈的太上長老眼中,賀一鳴雖然還站在了原地,但是他卻已經變成了一團虛幻的影子。至於他本人,已經是化作了一團雲霧,一片風雨,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於驚雷的眼中再度的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在見識到了賀一鳴此刻所施展出來的風雨雲霧之後,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賀一鳴確實擁有著足以匹敵本門三大長老任何一位的卓越實力。

    以他的年紀,竟然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那麼在得到了派中全力的支持之下,最後又會成長到何種境界呢。

    一想到這裡,於驚雷的眼神愈發的熱切了起來。

    豁然間,他的眼前一花,賀一鳴已經是消失不見了,隨後,他的眼前被一片異漫著的雲霧所籠罩了。

    於驚雷臉上平靜的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身邊某一個方向拍了一

    下。

    就是這彷彿漫不經心的一拍,似乎連一點兒的力氣也未曾使用似的,但是,當這一下拍出去之後,眼前的這片雲霧頓時消散了,就像是那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紅日般,將這些雲霧全部驅除。

    賀一鳴的身體鬼魅般的從這片雲霧中飛了出來,當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這片雲霧也隨之消散。

    在賀一鳴的眼中,充滿了興奮和強烈的躍躍欲試的神采。

    雖然他曾經使用過風雨雲霧之術將成傅擊敗,但是他卻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絕非成傅能夠比擬。只是對方的強大卻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竟然從一片先天的雲霧景象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方位,而且那彷彿是隨意擊出來的一掌,竟然也擁有如此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此輕鬆的就將他擊飛了出去,連接下來的無數變化都無法繼續施展

    了。

    至此,他才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所擁有的強大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以前所遇到的所有先天強者。

    與此人相比,無論是成傅,水炫槿,還是藥道人,都顯得是那麼

    的弱小。

    起碼,在擁有的力量之上,就好比大人與孩子之間的區別,無論孩子如何用力,都無法對大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不過,賀一鳴的心中不驚反喜,在武道的修煉之上,唯有如此強大的對手,才能讓他不斷地獲得突破,集至於攀上武道的最高峰。

    身形如電,在退下去之後,賀一鳴的雙腳重重一跺,當他的雙腳與大地接觸的那一瞬間,整個藥園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在藥園中照料藥草的那些人雖然無法感應到這裡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的心中卻不約而同的一怔,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畢竟,能夠在這裡照料園中藥草的人,都是靈藥崢中的精英份子,

    哪怕並沒有先天強者在內,但是卻也多次見過了所謂的先天大師,自然是隱隱的有所察覺了。

    賀一鳴的身形借力躍起,然而,他並沒有繼續攻擊於驚雷,而是如同閃電般的朝著遠處跑去,同時一縷細微的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下山再打。」

    於驚雷啞然一笑,身形飄動之間就已經追了上去。

    賀一鳴的身形轉了幾下,已經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他僅僅是停留了一秒的時間就重新出現,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背上,已經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包裹。

    於驚雷的目光在這件包裹上一瞥,嘴角立即是露出了一絲瞭然的

    笑意。不過他的心中就愈發的驚喜了起來。

    看來這今年輕人真正得意的,並不是他的拳腳功夫,而是在他背後的那把大關刀。

    他們的動作何其之快,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發覺他們的蹤跡,轉瞬間就已經離開了半山。州剛來到了山腳之時,一道再樣快捷無比的身影竄了上來,正是匆匆返回的藥道人。

    賀一鳴和於驚雷都沒有與他打招呼,而是恍若未覺一般的從他的身邊竄了過去。

    藥道人微微一怔,他們二人已經跑出去了上百米,這位橫山長老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與賀一鳴第一次見面之時大打出手,而師叔與他相見,同樣也不曾平靜。

    腳步輕巧的一轉,藥道人已經轉了一個方向,朝著他們奔行的方

    向追去。

    然而,過了半響之後,藥道人的眼中卻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他突然發現,自己與前面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正在不斷的拉遠

    ,

    月。                                               ,

    雖然此刻他已經是竭盡全力,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已經再也無法看到或者是感應到這二個人的存在。

    之所以還能夠繼續追蹤下去,那完全是因為先天高手對於外界的神奇感應能力罷了。

    終於,藥道人停下了腳步,他遠眺前方,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

    擋住了他的視線。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心中突兀的泛起了一種無法解釋的頹喪感覺。這種感覺來的是那麼的強烈,縱然是在與賀一鳴交手處於下風之時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藥道人畢竟是一位早已跨入先天的大高手,不過片刻,他就已經從這種頹廢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

    昔日與賀一鳴交手,雖然是落入了下風,但那多少與功法相剋有關,而且藥道人還有著最後一種絕技未曾施展,所以在面對賀一鳴之時,心中依舊是有些底氣。

    但是此刻,在輕身功法的實打實的較量之下,他卻被前面的那二

    個人徹底的拋遠了。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輕身功法相較於賀一鳴和於驚

    雷,並不是處於同一個檔次之上了。

    一念及此,藥道人就是感到了滿嘴的苦澀。

    於驚雷有著這樣的輕身功法那也罷了,但年僅十六的賀一鳴卻在輕身功法一道之上也擁有如此強大的,遠超過他的實力,那就很難令人接受了。

    藥道人靜靜的看著前方,恍惚間,他的思緒彷彿是回到了過去。

    他想到了,當年他剛剛晉陞到先天境界之時,他的老師曾經以一種他當時並無法理解的眼神默默的看著他。

    那種眼神,複雜的令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而直到此刻,藥道人才隱約的懂得了那道眼神之中所包含著的真正含意了。

    風捲雲擁,高手輩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各領風騷數十年。

    藥道人悵然一歎,轉身離去,朝著靈藥峰的方向返回了。

    ※※※※

    賀一鳴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他的身後,於驚雷的速度也在緩慢的提升著,若是不能加快速度,那麼他很快就會被追上了。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強大的壓力,所以才會將他的潛力進一步的激發了出來。

    此刻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生平最快的極限。但是,賀一鳴越是

    奔跑,心中的那股子快意感覺就愈發的酣暢淋漓起來,他甚至於生出了一種飄飄欲仙,彷彿可以就這樣奔馳到永遠的感覺。

    與此同時,身上的真氣也是圓轉如意,似乎是愈發的與天地融洽在一起。慢慢的,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唯有在頓悟之時才會出現的

    強烈。

    以他為中心,整片森林似乎都活了過來,每一顆巨樹,每一根小

    草,似乎都在散發著代表了木系的生的能量。而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

    巨大的漩渦般,將這些生的力量盡情的吸納入內。

    他雖然並不是處於修煉功法的狀態之中,但是此刻所吸納的外界的生的力量,卻是絲毫也不遜色手他在修煉先天枯木功之時。

    龐大的能量越來越多,逐漸的在他的體內積蓄了起來,並且向這最高的境界攀升著。

    後方的於驚雷卻是越發的心驚了起來,在他的感覺中,隨著二人

    的不斷奔跑,賀一鳴與周圍的環境似乎是愈發的融合了,特別是從密林中所產生出來的那源源不斷的生的力量,都是瘋狂般的朝著賀一鳴狂湧而去。

    他的氣勢翻騰著提高,竟然逐漸的達到了百散天的巔峰之境。

    至此,於驚雷的心中再也難以自控。

    一個十六半的少年,竟然真的能夠將真氣提聚到如此程度,只要

    再進一步,就能夠跨越百散天的壁障,進階到他的一線天了。

    他的心中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如此天才,如此天才……

    豁然間,賀一鳴所吸納的生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他的身體所能夠容納的極限,而此刻,他的氣勢也已經攀升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最強境界。

    若是在與呂辛紋或者是成傅相搏之時,賀一鳴流露出此刻的強大氣勢,那麼保證這二人連交手的心思也會在瞬間熄滅,並且是有多遠就逃多遠了。

    雙腳再一次落地,隨後高高的彈了起來。但是,這一次賀一鳴所

    撲出的方向,並不是前方,而是朝著他身後緊追不捨的於驚雷猛撲而

    來。

    他的身形在半空中驟然消失,隨後就聽到從地面上傳來了無數的如同是爆炒豆子般的踏地之聲。

    賀一鳴的雙腳瞬間就已經在地上踐踏了無數次,每一次與大地相

    觸,都會發出一絲淡淡的,如同山雨落地的聲音。同樣的,在賀一鳴的雙手之上,也是結成了他最為拿手的藏針印。

    每一次腳尖踏地,他的手中都會射出一道細小的幾乎難以令人發現的如同牛毛細針的真氣。

    這些真氣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朝著於驚雷飛去,就像是那綿綿無盡的山雨,想要沾濕整個山林般的遍佈於每一個角落。

    賀一鳴已經完全沉溺於這一式之中,就連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色彩。

    這一式能夠發揮到這等地步,絕對已經是極限之所在了。哪怕是成傅和藥道人被困其中,那麼想要脫身,也

    ,

    出相當大的代價。

    於驚雷的臉上無喜無悲,但是他的神態已經開始凝重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一開始之時的那種隨意。

    面對那彷彿是撲天蓋地而來的針形真氣,他的身上驟然騰起了一種青綠之色,非但如此,就連他的臉頰也是迅速的癟了下去。

    隨後,賀一鳴所激發出來的無數斜形真氣就無一例外的打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所有的真氣一旦打到了他的身上,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噗噗」之音,似乎是將鋼針丨刺入了木頭之中似的,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賀一鳴的雙目驟然一凝,他看著於驚雷的面容,驚呼道:「枯木

    功?」

    於驚雷大笑一聲,他的面容立即恢復了正常,但是身上的青綠之色卻依舊是沒有褪去,反正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婆一鳴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剛剛沸騰起來的信心立即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剛才的那一絲藏針印看似簡單,可這卻是奔跑了半天,並且從森林中吸納了大量的木系力量,將本身的氣勢椎至巔崢之後才激發的手印功法。

    可以說,這一式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他目前所能夠達到的極限,除了那能夠激發所有潛力的五行運轉和開山三十六式之外,就再也不可能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了。

    但就算是如此,那無數的針形真氣卻依舊是沒有擊退於驚雷,甚至於連他的護體真氣都沒有擊破。這對於向來都是無往不種的賀頗鳴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賀一鳴的手下意識的朝著背後摸去,堪堪的碰到了那大關刀之上,不過他立即停了下來。

    此刻僅僅是比武較技,若是將那最後一道施展出來,只怕不太妥

    當。

    似乎是看透了賀一鳴的心思,於驚雷微笑著道:「賀長老,你有何絕技,不妨施展出來吧,無需顧忌,你傷不到老夫的。v

    他這句話說得是信心十足,臉上自然而然的就有著一種睥睨般的傲氣。

    賀一鳴深深的點了一下頭,道:「於長老,晚輩還有一招刀法,雖然僅有一招,但卻是晚輩的壓箱底絕招,您小心了。」

    說罷,他慢慢的解開了籐條和刀套,將大關刀取了下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沒有絲毫炫耀的成份,但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

    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彷彿與整今天地都融為了一體似的。

    一股巨大的,甚至於比起剛才還要強大百倍的信心從賀一鳴的心中蔓延了開來。

    當大關刀全部取出,並且在賀一鳴的手中組合而成之時,賀一鳴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氣勢竟然已經是隱隱的衝破了極限,達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

    自從賀一鳴第一次將大關刀拿在手中之後,憑藉著此刀威能,他確實是未曾一敗。

    當他將體內的內勁或者是真氣通過大關刀盡數激發之時,無論擋

    在他面前的是什麼,都將是不堪一擊。

    此刻,當他再度將這把對於他而言具有無比重要意義的大關刀握在手上的那一刻,他的信心頓時如同芝麻開花般節節高昇。

    周圍的風似乎是靜止了,所有接近於這裡的一切都處於大關刀的威能籠罩之下。

    賀一鳴雙手握刀,慢慢的高舉過頭。他的體內,基本五行真氣如同流水般的轉動而變化著。

    似乎是因為眼前這個對手太過於強大的緣故,將賀一鳴的全部鬥志在這一刻都激發了出來。

    幾乎就是在他的大關刀過頂的那一瞬間,強大的真氣流瘋狂般的

    朝著大關刀湧入。那把巨大的刀刃頓時亮了起來,就像是在這片密林之中突然多了一個小太陽似的。

    看著這精光四濺的刀芒,於驚雷的臉色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

    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這一把刀上所凝聚著的,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面前,一切都變得渺小了起來,哪怕在他的心中都湧起了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於驚雷的臉色微變,他可以肯定,賀一鳴依舊是百散天的實力,但是他這一式所激發出來的威能似乎一點兒也不比自己遜色。

    一個可怖的念頭瞬間在他的腦海中劃了過去。

    莫非,賀一鳴竟然掌握了某種越階挑戰好傳說中的強大技能?

    衣柚一揮,於驚雷的身上立即蕩起了同樣強大的氣息,那龐大的氣勢如同出閘之虎般,絲毫不亂的朝著賀一鳴湧去。

    二個人的氣勢瞬間就已經在空中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伴隨著一種凌厲的轟鳴之聲,賀一鳴的這一刀終於是如同雷霆霹靂般的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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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第十章 先天之一線天


    轟然一聲巨響,從密林中如同爆炸般的傳了出去。

    于驚雷的身體如同閃電般的飛了出去,在他的深山個,那繚繞著的青綠之色愈發的濃郁了。而且這些青綠之色還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蟲繭一般的防護罩。

    與賀一鳴以前所遇到的對手有所不同的是,這個防護罩似乎並非虛幻,而是猶如實質一般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

    成傅在將本身的火之力發揮到極致之時,他也能夠讓身上騰起如同火焰般的真氣罩,但是那種真氣罩卻根本就無法與于驚雷身周的真氣相比。

    然而,就只這種魚實質幾乎無疑的真氣防護罩,在于驚雷廢除了數丈之後確實泛起了一寸寸的裂口,並且以一種迅快的速度擴散了開來。

    僅僅是那麼一眨眼的哦個農副,整個防護罩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地,徹底的爆裂了開來。

    于驚雷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強烈的震撼之色,他看向那依舊是處于一片灰塵籠罩之地的目光中個,泛起了百余年來從未有過的歡欣色彩。

    他的動作快若閃電,在空中飛退了數丈之後,雙腳終于是平穩的著地了。然而,當他的雙腳著地的這一瞬間,以那一點為中心,再度發出了一道輕響,無數的裂縫仿若蜘蛛網似地向著周圍蔓延了開來。

    直至此刻,在他的臉上才出現了一道異樣的紅色,不過很快,這抹紅色就消失殆盡,再也不復存在了。

    以他的實力,在承受了賀一鳴的那雷霆一擊之後,竟然也無法完全消受,而是要將部分的力量轉移到腳下。由此可見,賀一鳴方才的那一擊之下,究竟是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威力。

    片刻之後,那一片塵土飛揚之地終于恢復了正常。

    賀一鳴手中拄著大關刀,看向前方老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意和佩服。

    在他這傾盡全力的一刀之下,終于有人能夠平安的接了下來。而且看于驚雷此刻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似的。

    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將大關刀折好收起,賀一鳴深深一躬,道︰“前輩神威,深不可測,晚輩服了。”

    于驚雷微微一笑,心中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在接下那一刀之時,已經受到了一點兒的內傷,只不過以他的,若是不想讓人看出,自然能夠瞞得過賀一鳴這個先天菜鳥了。

    當然,于驚雷必須盡可能的瞞過所有人。若是真的讓人知道,某位一線天的強者在公平較技之時被百散天的先天大師擊傷,那麼他將再也沒有臉面去見人了。

    “一鳴,你表現的很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期盼。”于驚雷發出了一道充滿了感慨的長嘆,道︰“你也和藥長老他們一樣,叫我師叔吧。”

    賀一鳴略微猶豫了一下,終于是從善如流的道︰“是,師叔。”隨後道︰“師叔,弟子知道,在先天之上,還有神道。您是否已經邁入神道了?”

    他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在剛才的交手之中,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巨大差距。

    這種差距大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就像是一個後天高手在面對

    而賀一鳴在與于驚雷交手的那最後一刻,就是有著這樣明顯的感覺。若非如此,于驚雷也不可能接住賀一鳴的那傾力一擊了。

    于驚雷楞了一下,目光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

    他呵呵一笑,道︰“一鳴,你是從何處知曉,仙桃之上還有神道的?”

    賀一鳴恭敬的道︰“弟子是從祖父的口中听聞而來。”

    于驚雷微微點頭,道︰“一鳴,我可以告訴你i,所謂的神道,只不過是一個傳說。歷代修煉者以訛傳訛的結果罷了。”

    賀一鳴心中大奇,道︰“您老是說,先天之上,並無神道?”

    于驚雷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神之道虛無縹緲,除了上古傳說之外,在所有的文字記錄之中,都沒有哪位大能真正的進入神道。”

    賀一鳴張了張嘴,眼中頓時流露了一絲失望之。

    神之道,原來只不過是一種傳說罷了。

    遲疑了半晌,賀一鳴突地抬頭,道︰“師叔,既然您僅是一位先天大師,為何您給我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呢?”

    于驚雷上前二步,他的動作隨意之極,但是在賀一鳴的眼中,于驚雷的動作卻有著一種極為完美的感覺,仿佛這區區的幾步,就已經讓他做出了極其細微的調整,讓他更好的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哪怕此刻周圍的環境已經殘破不堪,但這卻似乎絲毫也不影響這位老人在他心中高大的感覺。

    “一鳴,在先天境界之中,可不僅僅是只有一種呢。”于驚雷微微的笑著,道︰“初入先天的強者,都會感應到先天真氣,並且可以發覺隱藏在身上的那三百六十個先天竅穴。”

    賀一鳴的雙目微揚,他以內的三百多個竅穴頓時使蠢蠢欲動起來。雖然剛才的那傾力一擊

    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所有真氣,但是這短短的時間之後,作為先天大師的強大恢復能力就讓他的真氣再度吸收並凝聚起來。

    平靜的看著賀一鳴,于驚雷毫不掩飾他眼中的激賞,道︰“你對于先天真氣和先天竅穴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地步,

    並且已經打通了大多數竅穴之間的線路,。賀一鳴微微一怔,難道對于那些先天大師而言,這些竅穴之間還有著上面窒礙不成?

  
    在他的記憶當中,這些神奇的竅穴雖然有大有小,但是彼此之間卻是相互連通的、不過賀一鳴好歹知道自己的體質不同,所以並沒有當場詢問此事,而是垂下了目光,避開讓老人發現他異常的機會。

    于驚雷並沒有發現,而是繼續說︰“初入先天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吸納本系的先天真氣,並且要做到養穴和同穴。只是每一個竅穴所對應的力量屬性都是有所不同,雖然使用其他屬性的先天力量,也能讓這些竅穴不斷成長,但是其中屬性的先天力量,但是其中的過程必將緩慢無比,而且也無法將最為強大的威能激發出來。”他看著賀一鳴,認真的道︰“藥長老說,你竟然擁有基本五行中的四大屬性修煉天賦,所以在這一關之上,你具有其他人根本就難以企及的先天優勢。不過,在你進入先天境界之後,竟然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擁有如今的修為,應該也是經過了頓悟的緣故吧。”

    賀一鳴謙遜的一點頭,他心中暗嘆,姜還是老的辣。只是,無論與驚雷如何猜測,也絕對想不到,賀一鳴,身上的那三百多先天竅穴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窒礙,而是完全貫通的。

    若非如此,哪怕是賀一鳴再頓悟個十來次,也是休想打到如今的境界。

    只是像他這種體質,絕對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于驚雷根本就無法想象,只好將這個奇跡歸咎到賀一鳴的四系同修天賦和頓悟之上了。

    “初入先天境界的大師,我們都稱之為百散天。”于驚雷肅然道︰“百散天的強者雖然也是先天強者,但他們竅穴並未全部貫通,是以並無法將先天真氣的所有威力全部發揮出來。”他頓了一下,眼中豁然閃過了一道傲色,道︰“你若是能夠將所有的竅穴全部融會貫通,那麼能夠發揮出來的先天威能將會增強數倍之多,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一線先天強。”

    賀一鳴听的是眉飛色舞,他沉聲問道︰“師叔,只要將所有竅穴成功貫通,就能夠成為一線先天強者了麼?”

    “不錯。”于驚雷突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道︰“賀長老,想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啊。”

    賀一鳴欲言又止,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

    他的所有竅穴其實早就連通成功,但是為何卻根本就達不到于驚雷所說的那種一線天的境界呢。

    于驚雷輕嘆一聲,道︰“賀長老,你雖然是天賦異秉,擁有著基礎五行中四系同修的能力,但是想要貫通所有的竅穴,還是先將這些竅穴中蓄滿真氣,達到充盈而溢的地步,才可以嘗試那最後一步。”

    賀一鳴的嘴角向外稍稍一撇,他並沒有說話反對,但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之色。

    于驚雷眉頭微微皺起,這位老而不死,活了二百多年的老人何等厲害,一看賀一鳴的表情,頓時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賀長老,你可知那貫通了所有竅穴的先天強者,為何要叫一線天麼?”

    賀一鳴考慮了片刻,道︰“弟子不知。”

    “先天竅穴,乃天人交接之處,想要貫通成功,無疑是逆天而行。百散天中能夠成功晉升者,十中無一,一旦失敗,必將遭受真氣反噬。輕者真氣喪失,從此以後變成廢人一個,重者爆體而亡,尸骨無存。”于驚雷的表情無比的凝重,他一字一頓地道︰“九死一生,生死一線,是為一線天……”

    賀一鳴的頭皮隱隱發麻,他這才知道原來想要達到一線天的境界,遠非他想象中那麼容易。

    他的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所有竅穴早就全部貫通了,若非如此,一旦沖擊失利,豈不是悲慘至極。

    霍然間,他想到了于驚雷方才的那些話,頓時是心中有所悟。

    “師叔,您是說想要貫通所有竅穴,首先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才行麼?”

    “是。”于驚雷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在你感到所有的竅穴都達到滿盈而溢之前,縱然你想要嘗試貫通所有竅穴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賀一鳴默默地垂下了目光,他已經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雖然他的竅穴之間天生就已貫通,但是每一個竅穴之中的真氣含量卻是有所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談不上什麼今生一線天了。

    于驚雷的聲音繼續在他的耳中響了起來︰“百散天強者的真氣散而不凝,但

    于驚雷滿意的笑道︰“你慢慢的溫差竅穴,積蓄真氣吧,最多五十年,大概就可以完全蓄滿,不過那時候想要貫通全身竅穴,同樣是無比的凶險。至于這一關能否過得去,那就是看各人的機緣和悟性了。”

    賀一鳴肅然道︰“一鳴明白了。”

   
    他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卻早已放下了心思。對于他來說,只要將竅穴中的真氣蓄滿,那麼就可以自動的成為一線天高手。

    對于普通百散天大師而方,無異于鬼門關的貫穿竅穴之舉,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壓力。

    二人談論了半響,隨後朝著原路返回。

    經過了這一戰之後,于驚雷固然是摸透了賀一鳴的底子,但是對于賀一鳴來說,他所獲確實更為良多。

    一線天和百散天雖然都是先天境界的強都,但是雙方的差距之大,卻同樣是天差地遠,無可比擬。

    這讓他原本有些驕傲的心頓時再度平靜了下來。

    于驚雷這位太上長老對于賀一鳴來說,已經是一個既然追趕和超越的對象了。

    回到了靈藥峰之後,于驚雷徑直去尋找藥道人,而賀一鳴卻並不理會這些瑣事。他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滿心思考著究竟要如何才能盡快的捉升自己的實力。

    若是招照正常的練功之法,哪怕是每一次都使用先天境界的功法,所吸納的先天真氣也是極為有限的。對于身上三百多個竅穴而言,更是九牛一毛。

    雖說積少成多,終有水到渠成的一天。但是這個速度卻是奇慢無比,或許真的需要五十年苦修也未必可知。

    若是讓其他的先天強者們知道了賀一鳴此刻的想法,那麼肯定會大哭一場。

    五十年內能夠保證跨入一線天的行列,若是換作其他百散天的強者,怕是都會感到欣喜若狂了吧。

    身形晃動之間,他已經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院落之中。

    在這里,袁禮董正在將房間中的一些被褥和衣物放到了空曠的場地

    上暴曬,頭上的太陽散發著灼熱的光芒,將里面的濕氣全部驅走。

    賀一鳴的目光一瞥,頓時看到了在眾多衣物中的那一副畫卷。

    他的心中微微一跳,立即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在天羅國都中無意間獲得的那張由先天強者所畫的山水圖。

    從這幅山水圖中,那位先天大師似乎是留下了他的一些心得體會,但是賀一鳴曾經多次欣賞,卻始終是無法真正的看透其中奧秘。

    此刻,當他的目光移到這幅畫之上的時候,腳步卻是突的一頓,隨後鬼使神差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幾步之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那張圖畫之前。

    在強烈的日光照耀下,這幅圖畫上的一切都變得是千毫畢現。

    賀一鳴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地方欣賞這幅圖畫,他的心中竟然有著另一種奇異的感觸。

    他抬起了腳,以這一幅圖畫為中心,緩緩的渡步著,在他的感覺中,那巨大而無邊的陽光似乎變成了一種強大的能量。在這種能量的刺激之下,眼前的這幅圖竟然開始了無限制的膨脹起來。

    慢慢的,竟然連他這個人似乎也進入了這幅神奇的圖畫之中。

    恍惚間,賀一鳴明白了一個道理。

    描繪這張圖的人,絕對是一位丹青國手,他甚至于將對于風雲之道的先天感悟都通過這種方式留在了紙面之上。

    但是,想要從這里面看透其中奧秘,卻不簡單。

    以前,賀一鳴都是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狹小的空間之中來默默地觀賞著這幅圖畫,但卻是一無所得。如今,袁禮薰無意間將這幅圖畫放到了日光之下,在這個晴朗的美好日子里,听著山林中的不知名的鳥鳴聲,賀一鳴的心中豁然開朗,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與這幅圖畫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在他的感覺中,這幅圖畫仿佛是活了過來,而他本人,已經不再是站在了圖畫之外,而是進入了圖畫之中。

    他在圖畫之內,眼前所見到的,是那如同真是一般的群山峻嶺,他微微的閉上了眼楮,似乎聆听到了輕柔的風聲,叮咚而響的泉水流動聲。

    他平平的伸出了手,這雙手似乎在無限的蔓延著,他竟然在隔著無窮的距離,慢慢的撫摸著這巨大的山峰。

    在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而是變成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巨人,這個巨人的一雙手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那無窮高的山峰不過是巨人的一個小小玩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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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西北之卷 第十一章 看之不透


  賀一鳴的精神似乎是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之中,他彷彿是看見了一個巨人,並且沿著他的腳步向前不斷地邁進著。

  在這一片山水之間,他的心中泛起了巨大的變化。

  他彷彿是變成了天,變成了地,變成了這裡面的山,這裡面的水,似乎他成為了那人筆墨之下的整幅圖畫。

  賀一鳴並不知道,當他的心中產生了這個念頭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也同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渾身的竅穴頓時大開,那無有窮盡的天地之力頓時如同潮水般地灌輸其中。

  每一個竅穴都像是一個無底的,並且在不斷旋轉著的黑洞,這些黑洞一旦接觸到外界瘋狂般湧入的真氣,頓時更加劇烈地旋轉了起來。隨著旋轉的速度不斷加快,那澎湃的吸力也就隨之提高。

  以他本人為中心,越來越多的天地之力受到了牽連,並且朝著他的方向不斷地匯攏著。

  ※※※※

  靈藥峰頂,於驚雷的身形微動,已經出現在了藥道人的洞府之中。

  藥道人連忙站了起來,恭敬地行禮,道:「見過師叔。」

  於驚雷一擺手,隨後立即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瓶,打開瓶蓋之後,將裡面的一顆小拇指粗細的丹藥倒了出來,直接吞入了肚中。

  藥道人的臉色驟然一變,難以置信地道:「師叔,您受傷了?」

  以於驚雷所擁有的一線天的實力,難道在這裡還有人能夠傷得了他?豁然,藥道人的雙目微亮,他想起了與於驚雷同時離去的賀一鳴。

  只是,賀一鳴的實力雖然強大,但要說能夠擊傷太上長老,只怕還是力有不逮吧。

  正在他驚疑不定之時,卻聽於驚雷一聲長歎,道:「藥長老,你推薦的賀長老確實是絕代天才。他竟然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就達到了如今這等地步。如此可怖可畏的天才,幸好是屬於我們橫山一脈。」

  藥道人的臉色終於泛起了一絲怪異之色。於驚雷雖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但口口聲聲地誇讚著賀一鳴,那麼由此可見,他的傷勢果然與賀一鳴有關。

  他突然想起了與賀一鳴交手之時的情況,背心處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那時候賀長老並沒有全力以赴啊,否則他一旦認真起來,自己的下場……

  藥道人甩了一下腦袋瓜子,將這個恐怖的念頭驅逐了出去。

  「師叔,您看賀長老有望進階一線天麼?」藥道人略微緊張地問道。

  對於他們這些隱世門派而言,百散天的先天強者雖然重要,但若是有一線天強者坐鎮,那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呢。

  於驚雷猶豫了一下,道:「生死一線,一線天。他能否順利穿過這一線生機,我也無法肯定。但他如此年輕,體內的活力和生機也是如此龐大,若是連他也闖不過這一關,那也太沒有天理了。」

  藥道人頓時喜形於色,問道:「師叔,您以為賀長老還需要多少年才能夠衝擊一線天?」

  於驚雷沉吟片刻,正色道:「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五十餘年,他就可以達到百竅滿盈的境界了。」

  藥道人的雙目熠熠生輝,他十分理解太上長老的這番話。

  年紀越輕,體內的生命力就越大。一個百多歲,甚至於是近二百歲的百散天強者想要順利貫通所有竅穴的難度,遠遠地超過了一個百歲不到的先天百散天。

  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如今賀一鳴的年齡甚至於不到二十,就算他使用了五十年的時間來吸納先天真氣,也不過是未到七十。

  而絕大多數的先天大師在這個年紀的時候,甚至於連先天境界都未曾突破呢。

  以七十之齡去衝擊一線天境界,雖然不至於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絕對不至於是九死一生。

  「五十年,五十年……」藥道人口中喃喃地說著。

  豁然間,從靈藥峰之下,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到了極點的天地波動。從這一陣波動之中,同樣的傳來了一股讓他們感到異常熟悉的氣息。

  這個人的氣息雖然他們並沒有接觸多少次,但是對於這個人,只要是接觸了一次,保證所有強者都將是終身難忘。

  「這是……」藥道人感受著那如同潮湧的澎湃的天地之力變化,不確定地問道。

  雖然他一輩子都與地火和藥草打交道,也擁有了一些頓悟之後的特殊力量,但畢竟未曾真正的頓悟過,所以在感受到了遠方的那種強大力量之後,雖然是心中狐疑,但卻不敢真正的確定。

  於驚雷的臉上同樣是閃過了不可思議的面容,此刻的他,再也不顧不得什麼前輩高人的形象了。

  他的口中喃喃地道:「頓悟,竟然是頓悟之境。」

  藥道人雙目一亮,道:「師叔,賀長老頓悟了?」

  於驚雷面色古怪地點著頭,剛剛與賀一鳴一戰之後,竟然就看到了他的頓悟,這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身形一晃之間,於驚雷已經離開了藥道人的洞府,朝著半山處飛奔而去。

  藥道人連忙抬腳跟上,雖然他並沒有過類似的經驗,但是做為一名先天強者,他對於頓悟這種事情也是充滿了好奇和嚮往,此刻既然有機會見識一下,當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賀一鳴居住的院落之外。

  他們並沒有進入院落之中,而是高高躍起,就在院落外的某棵巨樹之上,注視著那靜靜站在院落中心的賀一鳴。

  此刻,在日光的照耀之下,賀一鳴的身上似乎是塗了一層金黃色的色彩。

  院落的一角,袁禮薰正嘴角含笑地看著賀一鳴。

  在賀一鳴的身上,她已經見過類似的情況,是以並沒有感到驚異,而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邊,感受著來自於賀一鳴身上那不斷溢出的強大氣息。

  而在於驚雷和藥道人的眼中,賀一鳴的身周簡直就是風捲雲湧,那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在這一小塊區域內高度集中,竟然達到了一種奇異的五光十色的效果。

  這二位老人面面相覷,若非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敢相信。

  做為先天強者,他們都明白,每一種顏色都代表著某一系的天地之力。當然,這裡的天地之力雖然雜多,但他們卻並不相信賀一鳴能夠全部吸納。

  至於他真正吸收的是何種屬性的力量,那就唯有他本人才清楚了。

  不過,能夠造成這種奇異的景象,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天地之力並不排斥賀一鳴的身體。

  他們對望一眼,這才清楚,原來賀一鳴竟然是擁有如此奇妙的體質,對於天地之力擁有著如此奇異的親和力。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立即釋然,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體質,所以才會讓賀一鳴如此年輕之時,就獲得了這樣的成就吧。

  太陽慢慢地向著西方墜落了,一位橫山靈藥峰弟子提著一個食盒朝著這個院落走來。當他來到了院落大門之前,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敲門之時,卻突然眼前一花,隨後伸出去的那隻手就被人緊緊地握住了。

  他心中大驚失色,想不到在靈藥峰中竟然還有人敢偷襲自己。不過他的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上的食盒瞬間就朝著此人蓋頭蓋腦地打去,同時腳下連環三踢,每一踢都有著上千斤的巨力。而他的嘴巴也不曾閒著,內勁瞬間傳到了喉嚨口,就要通知其餘的兄弟戒備。

  然而,就在他張口欲喊,食盒甩出,腳下踢出的那一刻,他終於看見了眼前那位握住自己手臂之人的面容。

  一看到這張無比熟悉的,近乎於妖孽的面容,他的心中頓時是一片茫然。

  哪怕是他想破了頭皮,也無法理解,這位老祖宗為何會突然在這裡出現,並且抓住自己的手臂。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卻看到藥道人手腕一轉,那食盒頓時是如同變魔術般地平穩地出現在他的手上,同時,他踢出的那幾腳,竟然每一腳都踢到了空處,差點兒讓他站立不穩。

  他心中詫異的到了極點,明明藥道人就在他的眼前,但這幾腳為何竟然會踢到了空處呢?還沒有等到他想通這個問題,那已經來到了喉嚨口的內勁卻自然而然地消散了,那即將驚呼出來的聲音自然也是隨之散去。

  至此,他一怔之後才反應過來,向著藥道人深深一躬,隨後就聽他道:「你先下去,賀長老府中的飯菜我會另行安排。」

  那個弟子唯唯諾諾地接過了食盒,恭恭敬敬地返身退去,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頗為激動。

  畢竟,在靈藥峰上,雖然所有人都認得這位外表上年輕得過份的長老,但是有資格聆聽他教誨的,卻是屈指可數。今日的經歷,絕對足以讓眾多同輩兄弟們為之妒忌不已了。

  藥道人身形一動,再度回到了高樹之上,站到了於驚雷的身側,重新凝神望去。

  頓悟的境界對於先天大師,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地位,雖然藥道人並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但若是能夠親眼觀看一位同階高手的頓悟經過,對於他也是一場巨大的收穫。

  傍晚的橫山出現了少許的雲海,更加襯托了夕陽的眩麗。那緩緩下沉的斜陽,有種傷感的淒美,竭盡餘力地把周圍的晚霞燒成血紅。

  就在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刻,原本靜立不動的賀一鳴突然動了。

  他的身影幾乎就是在動了那麼一下之後,就已經完全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哪怕是連於驚雷此刻都產生出了一種無法掌握的感覺。他的心中微微一沉,若是此時與賀一鳴搏鬥,他自然不可能落敗,但若是想要與賀一鳴比試輕身功法,那麼他這個一線天的強者,只怕再也追不上他了。

  於驚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也不知道賀一鳴究竟頓悟出了什麼東西,竟然將本身的輕身功法鍛煉到了這等地步,若是再配合他的那把大關刀……

  於驚雷的心中暗歎,一線天以下的第一人,已經在橫山中誕生了。

  院落之中,傳來了如同狂風呼嘯般的聲音,賀一鳴已經化作了一團無所不在的風,瞬間就已經在整個院落之中吹了一遍。然而,無論他帶起來的風聲有多麼的響亮,卻始終是未曾損傷園中的一草一木。就像那一陣風只不過是一場幻影,沒有半點兒的威脅力量。

  這種迥然不同的感覺,讓人矛盾得感到了極度的鬱悶。

  當然,也唯有於驚雷和藥道人才會有著這樣的感覺,而角落上的袁禮薰卻依舊是巧笑盈盈,根本就是不知其中深淺。

  終於,那無處不在的狂風停了下來,賀一鳴的身體再度出現在原地。他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畫卷收好,在他的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種近乎於虔誠的味道。

  袁禮薰至此才笑吟吟地走了上來,道:「恭喜少爺,在武道之上又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賀一鳴大笑數聲,在袁禮薰的面前,他並沒有絲毫的掩飾自己欣喜的表情,向著她重重地一點頭,二人之間自然而然的存在著某種唯有當事人才能體會的默契。

  袁禮薰的臉色微紅,目光落到了院落中依舊是掛著的被褥衣物之上,不由地驚呼道:「唉呦,忘了收衣服了。」

  賀一鳴啞然失笑,他身形如電,再度化作了一團狂風,在院落之中轉了一圈,隨後他的雙手都抱著一大團的衣物被褥,就連他的腦袋都掩埋在這些東西之下。

  袁禮薰又是好笑,又是喜悅,她連忙打開了門,道:「少爺小心些。」

  賀一鳴一步跨出,來到了臥室之內,將這些東西一咕腦兒的放在了床上。

  袁禮薰由衷地道:「少爺,您真了不起。」

  賀一鳴詫異地問道:「你看出來了?」以袁禮薰僅有內勁六層的實力,莫非也能夠領悟先天之道的奧秘麼?

  然而,袁禮薰卻是認真地點著頭,一本正經地道:「少爺,您收衣服的速度絕對是最快的。」

  賀一鳴頓時瞠目結舌,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看著在床邊整理衣物的袁禮薰,真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他的耳朵微微一動,立即聽見了一道腸胃蠕動的聲音,怔了片刻,他心中頓時瞭然,道:「禮薰,我出去一趟,你等我片刻。」

  說罷,他立即如飛般地離去,只留下房間中的袁禮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臉的茫然不解。

  賀一鳴離開了院落,立即是飛身上了大樹,道:「一鳴魯莽,驚動了二位,還請見諒。」

  於驚雷大手一擺,道:「賀長老說笑了,這樣的好事,老夫巴不得你天天驚動我們一次呢。」

  賀一鳴無言地翻了個白眼,天天頓悟?您老人家才是真正的說笑呢。

  藥道人也是微笑著點頭,問道:「賀長老,這一次頓悟收穫如何?」

  賀一鳴沉吟了片刻,道:「收穫甚大,頓悟所取得的效果,確實遠非平時修煉可比。」

  他這句話可是肺腑之言,他每一次頓悟之後,本身的修為都會猛然上竄一大截,而且頓悟所打下的根基,更是絲毫也不遜色於依靠苦修一點點積累的結果。若非頓悟之事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只怕所有的先天強者都會選擇四處遊歷,獲取機緣,而不會再辛辛苦苦的,百年如一日般的修煉了。

  於驚雷笑道:「賀長老,其實不僅僅是你收穫良多,就連老夫和藥長老,同樣也是有所感悟。」

  藥道人輕聲應了一句,道:「當然,我們的收穫與賀長老你是絕對無法相提並論的。」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他這才恍然,怪不得這二位明明是有所忌憚,生怕有人影響了自己的頓悟過程,但卻依舊不肯離去,反而要親自在大樹上觀看。原來自己在頓悟過程中所引發的天地之力變動,對於他們這個級數的強者,還是有些感悟的。

  不過這一切與他無關,他也不可能在乎這點兒小事,與他們二位再度閒聊了幾句之後,賀一鳴道:「於師叔,藥長老,天色已晚,小侄去廚房拿些吃的,這就告辭了。」

  於驚雷二人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當賀一鳴離去之後,他們二人的臉上不由地泛起了一絲奇異之色。

  以賀一鳴的實力,又是剛剛頓悟完畢,吸納了大量的先天真氣,難道還會感到飢餓麼?

  當然,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只不過是讓他們感到了一絲奇怪而已,並沒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二個人沉默了半晌,藥道人突然問道:「師叔,您說賀長老需要五十年的苦修才有希望讓所有竅穴滿盈而溢,那麼現在呢?」

  於驚雷怔了一下,隨後就是苦笑連連。

  一朝頓悟,就是魚躍龍門,哪怕是他,也不知道賀一鳴在經過了這場頓悟之後,又取得了多大的進步。

  除非是他再度出手試探,否則僅憑肉眼觀察,卻根本就無法得到真正的結論。

  「賀長老此人,天賦異秉,遠非常人可以比擬。」於驚雷終於歎道:「老夫,已經是看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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