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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個神仙當夫婿 作者︰末果 ( 連載中 )

079 雞鴨大戰

汐蘭翻了個白眼,“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楊戩實在不願再與她們糾纏下去,將汐蘭的小手反握于大手之中,拖著眼里快要噴火的汐蘭,輕聲道︰“我們走。”說罷向瓶兒辭行。

    瓶兒見他要離開,忙叫住道︰“你們要去哪兒?”

    楊戩對這瓶兒雖不喜歡,但也不失了禮數,“我們去尋個地方小住幾日,等朱果結果。”

    “這山中除了我那小院有象樣的住處,別處再無住得了人的地方了。不如到我家小住幾日吧。”

    “我們風餐露宿也習慣了的,就不打擾山母娘娘了。”楊戩婉轉拒絕。

    汐蘭見楊戩第一次這般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一動,知自己與他終于走近了一步。又見他對瓶兒口里雖說得客氣,但卻急著離開,也知他是不想與這個半妖多加糾纏,心中暗喜,他如無他意,又何必擔心這個瓶兒糾纏,也不再對瓶兒橫眉冷對。

    瓶兒除非以汐蘭為幌子,否則難以留下他,雖極不願如此,但也無他法,道︰“別看這山中白日里風和日麗,但到得夜晚,寒濕極重,你男人家或許可以抵擋。”指了指汐蘭,“這位風都可以吹走的只怕就不好說了。”

    這時日已偏西,汐蘭和楊戩果然感到地面慢慢滲出陣陣寒氣,雜草上也開始密布小水珠。

    楊戩看了看汐蘭。果然露出難色。

    瓶兒見他有所猶豫,又道︰“你們又是沖著朱果而來,卻有所不知,這朱果只能以女人地手采摘,男人卻摘不得。”

    汐蘭從未听說過這麼怪誕的說法。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瓶兒道︰“到底為何,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那跑了路的衰人說起過。說這朱果如果以男人手采摘,離了朱果樹便會腐爛。”

    汐蘭也倍感頭痛,采個朱果還這麼多名堂,“你說的話,都不知有幾句是真的。”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同樣反感你。但我說地話,幾時有過假話?”

    “你編的謊話還少了不成?你那個幾歲死娘,幾歲死爹的,我可沒听漏了。”

    “那只是個意外,反正話我是說到這兒了,你萬一哪天半夜受了風寒,病倒了,誤了摘朱果地時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楊戩對這朱果也非勢在必得。卻擔心汐蘭上次受了陰寒全愈不久,身體尚弱,無論瓶兒所說是真是假,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對汐蘭道︰“要不,我們就打擾山母娘娘幾日?”

    汐蘭既知楊戩對自己有心。也沒了後顧之憂。加上沒帶小龍馬來,也就沒將賬篷帶在身邊,這山中到了夜晚又濕又冷,也實在難過,便點頭應道︰“也好。”

    瓶兒大喜,忙推了小妖。要她先行穿小道回去洗米做飯。而她卻走在面前引路。

    到了小院,汐蘭到有些意外。那瓶兒打扮妖艷。又愛賣弄。但這小院卻十足的鄉村氣息,前院種了好些新鮮果蔬,搭架結藤,打理得井井有條。屋後還不時地傳來雞鴨叫聲,象是還飼養了好些雞鴨。

    小妖好快的手腳,尚未進門便已聞到陣陣飯菜香氣。汐蘭走了許久的路,早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本打算找個地方吃些干糧,偏遇到瓶兒出來攪和了這大半日,更是餓得前肚皮貼後背。這時聞到飯菜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瓶兒早獻著殷勤邀楊戩入內用餐,汐蘭也不等她叫,先自行進了屋圍坐到桌邊。見桌上擺了四菜一湯,倒也全是新鮮菜蔬,一碟素炒黃瓜,一碟紅羅卜切片,一碟炒花生,一碟西紅柿炒蛋,外加一大碗小白菜湯。汐蘭看完這桌上飯菜,說不盡得失望,食欲大減。暗罵瓶兒小氣,明明後面養著那許多雞鴨,卻不舍得弄只來招呼下客人。她那山神老公,多半是被這些齋菜吃跑了路。俗語有說,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他地嘴。

    勉強吃完這餐齋飯,汐蘭隨小妖先去了楊戩房間,見房中只是平常人家的廂房,但干淨整潔,十分可人。再進了分給她的房間,也是如此,雖然簡單,但是一塵不染,倒有幾分歡喜,這個瓶兒雖不喜她,但倒也不虧了她。

    可她的心思卻沒在這兒了,打發了小妖,便往後院溜去。

    後院密布短草,數十只肥雞肥鴨在草地上覓食。汐蘭看得眉開眼笑,這可是純天然的土雞土鴨,捉上一只,尋個地方烤了,叫了楊戩來分享美味,又何不是仙神生活?

    想到美妙之處,早已彎了腰,放輕腳步,伸長了雙手,向看中的一只肥雞靠近。然她剛走近雞群,那些肥雞肥鴨便尖叫著東飛西跳,四處閃避。

    汐蘭左撲右抱,折騰了半日硬是沒抓到一只雞鴨,正有些泄氣,見前方不遠處,一只肥鴨卻並不逃竄,獨自在那兒伸上了脖子東張西望。心里一喜,今兒的美味就是你了。挽了挽袖子,又向那只肥鴨慢慢靠近。

    那只肥鴨果然不逃,只是一步一步象走台步一般往前走著。汐蘭更是歡喜,眼見距那肥鴨只有一臂之遙,大喜。腳上使力,向肥鴨撲去。

    只听身後一聲驚呼︰“小

    汐蘭沒來得及反應,只听“撲通”一聲,只覺全身一冷,落到一汪深水之中。

    且說楊戩放好了行禮,過去汐蘭房間,看她是否還習慣。卻見她房門虛掩,敲了半天的門,卻沒反應,這時後院雞鴨亂叫之聲。便聞聲而來,卻見汐蘭滿頭滿臉的雞毛正和那些雞鴨捉著迷藏,不禁宛爾,索性靠在門邊看她折騰。

    就是汐蘭向前猛撲地時候,一道夕陽斜落在她身前,反射出一道波光,方知前面草叢下只怕是水塘。忙出聲喝止,卻又哪里來得及,只見一個水花,汐蘭如稱陀落水一般跌入水中。三步並兩步地趕到池塘邊,只見水面上的水草又再合攏,哪里看得到汐蘭的影子,大驚失色,脫去鞋子便要往水中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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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落水

正當楊戩準跳下水時,水面水草涌動,汐蘭的小腦袋水淋淋地頂著一叢水草從水下鑽出。www.mfxs.net帶動文學時尚、引領中文潮流!深深吸了口氣,抹去臉上的水珠,見楊戩滿面焦慮,赤著腳立于塘邊做跳水狀,形態滑稽,“撲哧”一笑,道“這水里很涼快,想下來就想來吧。”

    楊戩見她此時狼狽不堪,卻反過來取笑于他,不禁啞然失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見她于水中身形平穩,象是會游水一般,焦慮之心褪去,拾過鞋子穿上。

    汐蘭見他一直打趣地看著自己,問道︰“沒見過別人落水嗎?有什麼可看的?”

    楊戩那雙黑眸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頭頂,嘴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汐蘭也感覺到自己頭有上什麼不妥之處,伸手摸去,摸到一把水草,隨手扯了下來,看向楊戩的表情已不再那麼理直氣壯,難為情地干咳了兩聲。

    楊戩看著她那倔相,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一笑,越加讓汐蘭不自地起來,拉長了臉,將手中的水草朝他砸去,“你再笑試試?”

    楊戩強忍住笑,柔聲道︰“好,好,我不笑了,你快些上來,小心著了涼。我去給你燒些熱水。”說完便欲起身離去。

    引汐蘭落水的那只肥鴨在這時,昂高了頭,“嘎嘎”兩聲叫喚,大搖大擺地在她面前游過,象在對她挑畔。

    汐蘭大怒。“我非要抓到你,送你進我地五髒廟。”雙腳在水中一蹬,撲騰著向肥鴨追去。肥鴨一聲驚叫,向前逃去。

    楊戩走出兩步,非但沒听到汐蘭上岸的聲音。反听見身後一陣騷亂。回頭卻見她于水中拍著水又去追那只鴨子。

    無可奈何地苦笑一下,腳尖輕點地面向池塘躍去,于汐蘭身邊一回身又于水草上來了一個蜻蜓點水。向岸上飛躍。回身的一瞬間,長臂一伸,將汐蘭于水中提了起來。到了平地之上,徑直往屋中走去。正好迎上听到動靜出來查看的瓶兒和小妖。

    瓶兒和小妖看著提在楊戩手中如落湯雞的汐蘭,目瞪口呆。

    楊戩怕汐蘭裹著濕衣和瓶兒又再糾纏,也不將她放下。對瓶兒問道︰“還有熱水嗎?”

    瓶兒這時方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小妖已一溜煙地去準備洗澡水了。

    汐蘭見楊戩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當著瓶兒地面將自己提來提去,讓瓶兒看盡了笑話,不依了,吵鬧著,要他放手。

    楊戩也不理會,反將她提得遠些,免得她將一身的池水弄到自己身上。先去汐蘭房中取了她的包裹。隨著瓶兒往澡堂走去,將她直接丟到小妖灌好熱水地浴桶中,放下包裹,徑直走了。

    瓶兒待楊戩走了,也不再忍捺,指著汐蘭。哈哈大笑。

    汐蘭自知丑大了,看著她笑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爬出浴桶,將她丟出澡堂。拉下頭上身上的水草向她擲去。

    瓶兒一邊笑一邊左右閃避。

    汐蘭擲到沒物可擲了,憤憤地道︰“你擔著點笑,別一口氣上不來。背過去了。我可不會給你做人工呼吸。你還不出去?不會是想留下來幫我搓背吧?”

    瓶兒丟了她一個白眼,掩著仍自笑得抽筋的嘴出去了。出了澡堂。暗道︰此時楊戩身邊無汐蘭跟著,且不正是可親近的好時機?

    腳底摸油地向楊戩房中奔去,然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答。推門進去,屋內空空,哪里有人。喚了小妖來問,也說沒曾見到。四處尋了個遍,均不見人影,只得殃殃地回房去了。

    汐蘭洗完澡,走出澡堂,聞到陣陣烤肉的香味,從廚房飄出。探頭望去,卻見楊戩和小妖正升了火在那兒烤著幾只小雞。滿心歡喜地挨了過去,問道︰“你去偷雞,為何專挑小地來偷?”

    楊戩看了她一眼,雙眉一揚,輕笑道︰“我可沒你那嗜好。”

    汐蘭哪能听不出他話中的戲笑味道,戲笑她是偷雞賊。伸手在他背上擰了一把,楊戩吃痛,忙住了嘴,嘴角卻往上彎起,勾出一抹笑意。

    小妖卻听不明白楊戩話中之意,對汐蘭奇道︰“這野雞,滿山都是,為何要偷?何況這野雞的個頭實在不小了。”

    汐蘭方知,原來這些是野雞,並非後面飼養的那些肥雞,“你去抓的?”

    “嗯。”楊戩輕應了一聲,遞了只烤好的野雞給小妖,小妖歡歡喜喜地接過吃了起來。

    楊戩又拿起一只,去了頭尾遞給汐蘭。

    汐蘭美滋滋地接過,咬了一口,汁多肉滑,十分美味,抬頭正好看見他眼里閃著溫柔地笑意,見她向他看來,忙把頭轉開。

    三人心滿意足地飽餐了一頓,小妖打著飽咳,伸了個懶腰回房睡覺去了。

    汐蘭和楊戩收拾了殘局,也往廂房走去。

    走過汐蘭房間時,楊戩向她道了晚安,她卻並不進去,拉住楊戩輕聲道︰“今晚你睡這間。”也不容他回答,便將他塞進自己的房間,而她自己卻去了楊戩房間,輕輕掩上房門,嘴角上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打開楊戩的包裹,取了件外衣搭在床邊,衣服下擺正好遮住脫下來擺在床邊地鞋子。

    放下半邊蚊賬,遮去頭部,拉了被子面朝房門倒頭便睡,雙耳卻直豎豎地听著門外動靜。

    睡了沒多久的功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汐蘭迅速睜開雙眼,透過蚊賬,注視著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閃身而入,又反手將房門輕輕合上。于門口輕喚了聲︰“楊公子……”那聲音不是瓶兒,又是何人?

    汐蘭暗中掩嘴偷笑,果然來了。將被子悄悄拉高,蒙住了頭,轉過身,面朝里而臥。

    瓶兒見床上人,翻了個身卻不回答,想來是睡著了,眠嘴一笑,輕輕走到床邊。見楊戩的外衣搭在床邊,眼露喜色。輕輕揭開蚊賬,見一縷黑發露在被外枕邊,伸手輕輕托起,竟滑不留手,更是歡喜。白日里便已覺他的頭發漆黑如絲,入手更是輕柔爽滑,讓人好生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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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新造型

瓶兒輕喚了一聲︰“楊公子……”

    床上人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卻並不醒來。www.mfxs.net帶動文學時尚、引領中文潮流!

    瓶兒樂極,和你生米煮成熟飯,你還能不娶我不成?除去衣裳,僅著里面小衫,輕輕揭起棉被,于汐蘭身邊躺下。

    剛睡下,汐蘭一個大翻身,手腳並用,如八爪魚一般將她抱住,裂嘴直笑。

    瓶兒見他抱住自己,喜得心都癢了,但鼻中聞到陣陣幽香,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加上抱住自己的手腳似乎十分縴細短小,與楊戩那高大修長的身材極不相配。伸手往身邊人摸去,卻是縴細的女人身體,心知不秒,一把揭開被子,果然見在黑暗中依稀看清是汐蘭模樣,那排白牙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瓶兒忙要翻身坐起,卻被她牢牢抱住,動彈不得,急叫道︰“你這麼死丫頭,快放手。”

    汐蘭嘻嘻而笑,嘖嘖聲地咂著嘴道︰“你是不是怕冷,所以來跟我睡啊?姐姐好香啊。”說完湊了個鼻子象狗一樣到瓶兒身上亂聞。

    瓶兒頓時身上一陣冰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去推開汐蘭的臉,“喂,喂,離我遠點,一個姑娘家,怎麼這副德性,就跟色鬼投胎一般。”

    汐蘭听見她不自在,心里笑開了花,更是加大力度來戲弄于她,“我睡得好好的,可是姐姐你自己脫了衣服跑上床來。還弄得混身香噴噴地,哪能怪得了我?既然來了,說什麼也要讓我聞上一聞。”說完越加抱住她,湊了個鼻子上去。心里卻想,如果天天在這兒該多好。賞她一臉的口水,也不知天天被那家伙丟在哪兒了。

    汐蘭嘴上動著,手上也不閑著。在她身上大下其手,胡亂抓捏。弄得瓶兒是越加地高聲尖叫。

    汐蘭忙捂住她的嘴,道︰“別叫,別叫,弄得象是夜半歌聲一樣恐怖。”

    瓶兒哪知道夜半歌聲有什麼恐怖,但被她捏得又癢又痛。好不難受。哪肯就這麼讓她欺負,也張牙舞爪地與她拉扯起來。

    那張本不太寬床,哪經得起兩個女人在上面扭打,拉扯,隨著她們的動作,也跟著扭動搖擺起來。隨著她們動作的加大,床扭動也越加劇烈。最後終于負荷不了二人地力道,只听“框當”一聲,一張好好的床。裂成片片木條,四處散開。

    汐蘭和瓶兒同時“哎呀,我的腰啊。”“媽呀,我地屁屁。”兩聲慘叫,一起滾落在地,捂腰的捂腰。捂屁屁的捂屁屁,慘叫不斷。

    汐蘭等腰上的疼痛稍緩,看向仍在那兒揉著屁股呼痛的瓶兒,罵道︰“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害得姑娘我差點沒把腰扭斷了。”

    瓶兒被她攪了好事,本是一肚子氣。如今屁股差點摔成了幾瓣。還沒發彪,她卻先鬧了起來。也顧不得再揉屁股,坐直身來,指著汐蘭罵道︰“如果不是你這小蹄子,我能被摔成這樣?你倒是說你怎麼會在這楊戩的床上?”

    汐蘭聞言反而樂了,“我在這兒當然是睡覺,可是你既然知道是楊戩地房間,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他房中做什麼?你不會老套到說自己在夢游吧?”

    “這……”瓶兒一時語塞,頓了頓,腦羞成怒,“關你什麼事?”說罷,爬將起來,盤算著,既然她在這兒,那他該在這小丫頭房中才是,與其在這兒與她浪費時間,不如回房重新梳裝打扮,再去尋他。

    汐蘭拍手而笑,刮著臉,做著鬼臉,“就你這點手段,去勾引外面那些下三濫的男人,或許還能成,至于我的夫君嘛,你可就差得遠了。你可別指望又去隔壁房勾引他,早些死了這條

    瓶兒被她看穿心思,臉上哪里還掛得住,這時就算再去尋他,也定會被這丫頭攪和了,也不再按捺脾氣,猛然轉過身,向汐蘭撲去,直接抓住汐蘭的頭發,罵道︰“今天我就好好先收拾了你,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省得你總是這麼囂張。”

    汐蘭沒料到她來就動上了手,還是超潑婦的打法,一把秀發被她扯在手中,痛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想搶回頭發,可卻被她牢牢抓住,越發扯得疼痛。無計可施,干脆不管自己的頭發,也伸手抓住瓶兒的兩把頭發死命的拽著。

    如此一來,瓶兒也是痛不可忍,哎呀,哎呀地叫喚。兩人誰也不肯松手,一邊呼著痛,一邊設法用腳去踢打對方,到得後來,竟扭成了一團,好不狼狽。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耳邊傳來小妖地一聲驚呼,“天啊,娘娘,姑娘,你們這是……”

    汐蘭和瓶兒吃力地扭頭向門口望去,見門外並列著兩大兩小,四支腳。二人盡量歪著頭,斜著眼,往上看去,先看到的是小妖用小拳頭堵住嘴的吃驚相,再往上居然是楊戩那皺緊了眉頭的酷臉,二人均想,他什麼樣的表情都這麼的帥。

    正犯著花痴,頭皮一陣疼痛,二人回過頭來,看見對方那蓬頭垢面地樣子,忍不住失聲大笑,然而接著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那副與對方半斤八兩的尊容後,慘叫著,同時松開手。以最快的速度背轉身去,忙亂地整理著亂成一團的頭發。想到這樣子被他看到,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汐蘭在轉身的瞬間,不忘在瓶兒腿上踢了一腳。瓶兒轉過頭,正又要發作,余光掃到楊戩看戲般地眼神,顧不得再報復,橫了她一眼,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地那副尊容。

    汐蘭摸著那一頭亂發,知是理不出來了,索性拉平了衣服。昂高了頭,很瀟灑地一回身,走著模特步,走到楊戩身邊,擺了個極美的POSS,將左手搭在楊戩胸前,右手搭到前面地頭發一甩,甜膩膩地道︰“親愛的,我的新發型怎麼樣?是不是很特別,很有品味?”

    話剛落,身後傳來“ ”地一聲。回頭看去,見瓶兒正端了桌上的茶杯在手中,嘴唇上還滴著水滴,一雙眼象在看怪物一般在她身上轉悠,身前的地面上噴得到處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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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求教

    汐蘭縮回手,輕玩著耳邊的秀發,用極端莊的聲調道︰“瓶兒姐姐,你可要注意形象啊,你這麼把水噴得到處是,是極不雅的。做女人一定要注意淑女形象,處處端莊,事事大意不得。”

    話一落,瓶兒手中的茶杯“當”地一聲跌落在地,打得粉碎。本在汐蘭身上轉悠的眼楮睜得更大,定在了她那雞窩頭上。實在不明白,那頂著個雞窩頭的她能象是穿扮著最端莊的衣衫,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來。

    汐蘭見她沒了語言,眠嘴一笑,回過頭來,見小妖目瞪口呆地張大嘴看著她。輕輕一笑道︰“你是不是也被我這新造型迷住了?不過這造型很容易弄出來的,要不我幫你弄弄吧。”說著伸出手去。

    小妖連連後退,結巴著道︰“我…我知…知道很…很容易,不…不過……我看我還是不適合你這新造型。”說完一步一回頭地跑走了,象是生怕自己的頭發被汐蘭弄成了她那副德行。

    汐蘭見小妖跑走了,嘿嘿一笑,才又把視線轉回楊戩臉上。見他揚著濃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輕咬著唇,嘴角微微上揚,露著迷人的微笑。眼內卻是神色古怪,想來對她的這番自吹自擂並不認同。

    汐蘭尷尬地揪住一縷秀發,揮了揮,嘿嘿一笑,“還不錯吧。”

    “嗯。不錯。”但他嘴角地笑卻更深,眼角不時的掃向她那亂如雜草的新造型。

    汐蘭哪能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實在不討人喜歡,盡最大的能力擠出個招牌笑容,道︰“這床沒法睡了,我只能去跟你擠了。”

    楊戩輕搖了搖頭。讓出路來。

    汐蘭回頭對瓶兒做了個飛吻,“拜拜。”瓶兒不知她這是什麼動作,怕她又玩花招。忙做出戒備的樣子,汐蘭哈哈一笑,閃出門去,挽著楊戩道︰“親愛地,我們走吧。”

    楊戩隨著她走在後面問道︰“什麼是拜拜?”

    “就是再見。”

    “那你剛才做的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什麼動作?”

    “”就是你向瓶兒做的那動作,也是再見地意思嗎?“

    汐蘭秀眉一揚。“對,問好,再見都可以這樣,你以後見了我,和我告別都可以這樣。”

    “這都是二十一世紀的風俗?”

    “嗯。”

    這時瓶兒追了出來叫道︰“你們真的睡一層嗎?男女可是授授不親的。”

    汐蘭“咦”了一聲,“你也知道男女授授不親?”她大半夜地往男人房里鑽,還談什麼男女授授不親,不是扯淡嗎?沒好氣地道︰“這事就不勞你老操心了,我們一起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所說的確屬實。但在別人听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瓶兒的臉色越加難看,幽幽地望著楊戩,道︰“她說地是真的嗎?”

    楊戩當然知她所問另有含意,但汐蘭所說也沒錯,如何否認?更何況這種事又何必向外人解釋,但被她這麼兜頭罩面地問起。也有些難為情,干脆來了個一問三不答。

    這在瓶兒看來,便又是沉默等于默認了。

    汐蘭見楊戩如此,暗暗得意,向瓶兒做了個鬼臉,問道︰“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可要去休息了。”說罷。沖著楊戩媚笑道︰“親愛的,走吧。”

    楊戩兩次听她叫自己親愛的。雖不知意思,卻被她前面的話嗆得一陣猛咳,再看她神態自若,看來是他想多了,真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瓶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又找不出理由阻擋,呆呆地杵在了那兒。

    楊戩見瓶兒呆呆地看著他們,也不便過于生硬,向她道了個晚安,學著汐蘭的樣子向她打了個飛吻。

    汐蘭一見,忙將他的手拉了下來,沉著臉低聲道“不許你對她做這個動作。”

    “為何?”楊戩不解了,不是道別嗎?

    汐蘭當著瓶兒的面,也不願說破,使著橫,道︰“我說不許就不許。”

    楊戩見她撅著小嘴那刁蠻勁,倒也有趣得緊,輕輕一笑,也就由著她了。

    汐蘭見他那若無其事地樣子,越加郁悶,本來是想騙他以後見了自己就飛吻的,結果便宜了那瓶兒,拉著他的胳膊便走。

    待離得瓶兒遠了,楊戩又問道︰“何為親愛的?”

    汐蘭飛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人是真笨還是假笨,這字面上的意思也夠白了。再看他眼里滿是戲弄的味道,想來是早猜到了詞面地意思,只是拿她開心。甩了一個白眼給他,仍自走自己的路。

    “那動作為何不許對瓶兒做?”楊戩眼里的戲弄之意越加深了。

    “咳,咳,這個動作另有一個含意。”汐蘭知道騙他是不行的了,到時他見了女人就飛吻,可就不爽了。

    “哦?何解?”

    “就是飛吻。”

    “何為飛吻?”

    “就是隔空打KISS。”

    “何為KISS。”

    “這…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汐蘭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不明,所以想問。”楊戩真的很想多知道些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地事。

    “……”汐蘭見到了房門口,一把將他拉入房中,順手關上門,問道︰“你真想知道?”

    楊戩輕點了點頭。

    “那你閉上眼楮。”汐蘭扭著手指,有些緊張。

    楊戩雖不明白她又玩什麼花招,但仍閉上了雙眼。

    汐蘭雙手輕扶著他地肩膀,感覺到他身體突然一震。看著他那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心砰砰直跳,沒來由得緊張起來。與在二十一世紀時與任何男人泰然相處地她判若兩人。掂起腳尖,慢慢向他靠近,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只覺得他的唇溫暖柔軟,舒服得讓她不願離開。身前的人猛然僵住了,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一根手指也會踫到她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汐蘭才依依不舍得離開那性感的唇,臉上火辣辣地燙。

    楊戩感覺到唇上的壓力消失,扶在他胸前的手,也拿了開去,慢慢睜開眼看著臉上飛著紅霞的汐蘭,眼里閃動著似喜似憂的神采,更多的越是驚詫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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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靈獸

    瓶兒的心隨著吹滅的燈扭曲,一想到二人此時……全身的血都在沸騰。雖早听汐蘭說過,她們是未婚夫婦,如今那丫頭已長大,這事本是常理中的,但心里仍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楊戩身邊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那小丫頭。

    早在第一次見他便發過誓,一定要尋到他,成為他的女人。握緊拳頭,想沖進房中攪了二人的好事,但知道如果這樣撞進去,只會讓楊戩對她更加沒好感,也讓汐蘭對她更視為眼中釘。從今晚的事看來,她便已有所戒備。

    以二人現在的情形看來,想讓楊戩目前休妻娶她是萬萬不能。那自己真能和楊戩成事,也只能算是個妾,那丫頭大,自己小,能不能進門,還得看她的。這事也只能咬咬牙忍了,等以後進得他楊家的門,才讓你這丫頭知道我的厲害。

    但那漆黑的窗戶象有千萬只貓在她身上狂抓,臉也隨著這妒嫉變了形,望著那關著的房門,突然心生一計,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慢慢回身走了。

    清晨,汐蘭睜開眼,見自己仍縮在楊戩懷中,昨晚的一暮暮又浮上腦海,陣陣甜意襲上心里。見他仍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覆在長長的眼線上,顯得安詳而平和,與往日里所見的冷峻之氣全然不同。額頭上的那抹姻紅卻絲毫不影響他天生造就的男兒氣,反另了些許靈異之氣。仿如天將一般。

    然而眉心卻並不舒展,不知他內心到底有著什麼樣地不順心的事,可是無論怎麼問,他都是直接轉移話題。

    伸手去輕撫他的眉頭,好想將它們撫平。

    “你醒了?”楊戩睜開眼。將伸在他眉頭的手握在手中。

    “嗯。”汐蘭輕輕一笑,真可惜他這麼快就醒了,沒能給她更多的時間仔細看他。

    “醒了就起來吧。一會兒,我們去查看下這山中地情形。”楊戩撤出了手。

    汐蘭突然攔腰抱住他,死賴著不肯起來。被催多兩催,竟合上眼裝睡起來。

    楊戩被他逗得樂了,逗著她道︰“你不起來,我可要親你了?”

    汐蘭一听。眠著嘴偷偷笑開了,如他願意,那可是來者不拒。

    楊戩低頭可巧看到她偷笑的模樣,心下了然,想起昨晚,臉上也泛了紅,笑著道︰“你再不起來,我可要哈你的癢了。”

    汐蘭向來怕癢,光是听他這麼一說。已是全身發了麻,咯咯地笑開了。

    就在二人嘻鬧著地時候,門外傳來瓶兒沒好氣的聲音,“都日上三桿了,還膩著不舍得分開嗎?”說罷,踢著重重的步子。蹬蹬地走了。汐蘭和楊戩對望了一眼,伸了伸舌頭,突然湊上前去,飛快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一溜煙地跳下床,開門出去了。

    楊戩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摸著自己的臉。神情卻黯了下來。自己昨晚一時沒把握住,任由了自己的縱情。不知對她來說是否會是災難。

    又說汐蘭雖不喜歡瓶兒,但怎麼也得去問問她在關朱果地情況。從洗漱間出來後,便往瓶兒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見房門並未關實,門縫內傳出小妖一聲驚呼,隨後壓低聲音問道︰“娘娘真的要他二人一同去采摘那朱果?”

    汐蘭忙停了下來,于門外豎耳靜听。

    瓶兒哼哼冷笑的聲音傳出︰“不可以嗎?”

    小妖這這那那的支唔了半天,方諾諾地道︰“為何不讓高汐蘭一人去采摘朱果?她是觀世音菩薩派來的,那靈獸自會給些面子,加上她又是女子,說不定便讓她摘了。那靈獸最見不得男子,如讓他二人前去,楊公子會有危險,說不定還會送了性命。楊公子那麼好一個男子…娘娘不是很喜歡他嗎?如何能舍得他涉險?”

    汐蘭聞言大驚,越加屏息細听。

    又听瓶兒道︰“那靈獸向來不會無故傷害女人,那丫頭又生得水嫩嫩的,那靈獸只怕越加不會舍得傷害于她。如果楊公子不死,那丫頭如何能去激怒那靈獸,不激怒那靈獸,如何能除去這丫頭?”

    小妖一聲驚呼︰“娘娘,你不該如此,雖小桃也想娘娘有個好歸宿。但楊公子和高汐蘭如此恩愛…”剛未落,只听“啪”地一聲,小妖委曲地低叫了聲︰“娘娘…”想來是臉上被瓶兒蓋了一巴掌。

    瓶兒罵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胳膊就知道往外拐。我尋著個好夫家,對你難道就沒好處嗎?你乖巧些,收了你做小,你我二人服侍一個夫君,不好過我們姐倆在這兒孤苦無依強?”

    小桃沒了氣焰,如焉茄子一般道︰“人都死了,還不是只有我們倆對著這大山。”

    瓶兒輕笑一聲,“你忘了,那負心男人當年跑得匆忙,將那粒返魂丹忘下了。”

    小桃喜道︰“對啊,我怎麼就忘了這回子事?可是那丫頭只是個凡人,要除去她何需假用靈獸之手這麼麻煩?”

    瓶兒道︰“這就是你一小妖所不能理解的了。人類的思想不似你這般簡單。第一,如果楊晉知道她是死于我手,別說不肯留下,只怕殺我地心都會有,這夫妻之事,就更不用提了。第二,這些年來,我雖沒打听出楊晉的身世,但這汐蘭卻是略有所聞。她是觀世音菩薩所保,隨三藏西天取經之人。她有這麼個後台,如果死于我手,且能瞞得過去?到東窗事發,只怕我還得搭上這條小命。但如果假手于靈獸,這事便與我等無關了。而我們救回楊晉,他自對我們感恩,這來日方長,還怕他不對我們動心嗎?”

    小妖雖覺不妥,但來不敢違了瓶兒之意,二來實在想後半世有楊晉這麼個男人依靠,也不再多言,一切听從瓶兒安排。

    汐蘭于門外听的怒從心起,巴不得就此沖進去,一人扇上一巴掌,要她們死了這條害人之心。然隨既想,就算現在把她們捅了出來,楊戩也必不會讓她一人前往采摘朱果。如真如她們所說,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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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條件

    汐蘭悄悄退了出來,滿懷心事,不知那靈獸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對女子並不傷害。反正自己地遁術和隱身術防身,何不去試探一番?大不了在朱果結果之時,用隱了身去偷偷采摘便是。

    想到此處,心下一寬,回到房中見楊戩已洗漱完畢,正等著她回來,見她回來問道︰“你去了何處?我正想出去查看一番,你是否要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汐蘭怕他不知深淺進了靈獸範圍,遇到危險。便將方才在瓶兒處所听之事說了遍。卻瞞下她們想假靈曾之手陷他們與死地之事不說。只說听她們說起,那靈獸不會傷害女子,見不得男子。她想以隱身之術前往偷摘朱果。

    楊戩听完,果然當既道︰“不管他是否真的不會傷害女子,也不管他是否見不得男子,你是不可獨自前往的。我雖不才,但自認不是誰都能要得了我的性命的。你獨自前往之事,休再多說。”

    汐地心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本想爭辯。但見他已豎起了濃眉,冷下了臉,知道多說無益,只得住了嘴。反正此時朱果尚未結果,等結果之時,尋個時機,偷便前往就是了。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愛惜我,我不獨自前去便是了,你別老板著臉了。”

    楊戩見她答應不亂來,又是撒嬌,又是跺腳的,板起的臉也掛不住了,不自覺得露出微笑,“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汐蘭滿心歡喜,挽了他的手臂,道了聲“好”。二人便手拖了手往院外走了。

    楊戩攜著汐蘭,往昨日天眼所見朱果發出的光環附近走查看,發現發光處竟在一個山洞之中。而洞中果然有異獸喘息之聲,至于是何方異獸卻不得而知了。然自持技高,並不懼怕。只是帶著汐蘭,到不敢大意。要汐蘭于洞外等候,他自行進去查看。

    然汐蘭掂記著瓶兒所言,死活不肯讓他涉險。

    楊戩暗道,反正朱果尚未結果,也不急于這一時,便不違了她的意,讓她擔憂。只得另尋時機獨自前去查看。此時便索性放了開去,陪著汐蘭四處游玩。賞賞四處景色。

    汐蘭自是玩得盡興,卻有另番打算。等玩得累了,坐于一大石上道︰“我渴了,但又想在這兒多呆上一會兒,你說如何是好?”

    楊戩望了望四周道︰“這不遠處有溪水的聲音,我去幫你打些水來吧。“

    汐蘭甜甜一笑,“好。”

    楊戩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不要走開,不要亂跑。”

    汐蘭仰起小臉,又應了聲︰“好。”

    楊戩方朝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汐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忙起身使了個地遁術前往山洞,到了洞中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藏砰然亂跳,緊張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使了個隱身術往洞中摸去。又怕楊戩回來不見她的人,前來尋她,更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向洞子深處急奔。

    到了石洞最里處,果見一株發著淡淡營瑩光地小樹,想來便是朱果樹了,樹的頂端開著年朵碧綠色的花朵,花瓣搖搖欲墜。應該在花瓣墜落之時,但是結果之時了。

    汐蘭大喜,正欲反身離去,這時角落一個聲音傳來︰“是誰?快快現身,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汐蘭一驚,隨聲望去。見石壁邊上有一只頭上長著雙角的五彩雄獅子。正伸著鼻子在空中嗅著,它身上的顏色與四周牆壁花玟十分相似。剛才一心注意著那株朱果樹,一時間並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她雖隱了身,但想來這獅子嗅覺十分靈敏,竟被它發現。獅子很快鎖定汐蘭所在方向,對著她低聲咆叫。

    汐蘭手心上滲出陣陣冷汗,正想撥腿逃跑,但腳剛動,便見那獅子做了準備前撲的動作,知道只要自己一動,對方便會直撲上來。即便隱了身,對它也不起作用。不如現了身來得明白些,萬一它真如瓶兒所說,不傷害女人,且不秒哉。壯了壯膽,現了身形。

    那獅子見她現了身形,果然收起了戒備狀態,將她打量了半晌,竟露出喜色︰“原來是個美得冒泡的小姑娘。”

    汐蘭見她果然沒了敵意,心下略安,笑笑道︰“獅子也會說人話,可有意思得緊。”

    獅子見她並不害怕自己,反談笑風聲,心下歡喜,得意地抬高了頭,“我可不是普通的獅子,我叫文獸,是奉命守著這靈果地仙獸。倒是你一個小姑娘為何來這洞中?”

    汐蘭卻不答他,笑問道︰“你說的靈果就是這樹嗎?”

    獅子點頭道︰“小姑娘倒是有眼光,你該不會是沖著這朱果來的吧?這果子,普通人拿去並無用處。”

    汐蘭見他倒也好說話,便干脆道︰“是觀世音菩薩要我來取的。”

    文獸象是意料之中的事一般,笑笑道︰“自打你用隱身術進來,我便猜到了是她要你來的,因為她那隱身術不輕易傳授于人的。不過這果子卻給她不得。”

    “為何?”汐蘭不明白,觀世音那麼大地面子,到了這兒居然也不行了。

    “因為這是文珠菩薩的寶物,如何能給觀世音菩薩?”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汐蘭也犯了愁,怪不得觀世音菩薩自己不來取,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里面,這種皮球卻踢給了自己,想想也有些氣悶。反正朱果尚未結果,不如出去想想辦法,便道︰“你不肯就算了,我走了。”說罷抽身便走。

    “等等…”文獸突然叫住她。

    汐蘭回頭問道︰“還有事?”

    “我改變主意了,這果了,我私自送與了觀世音菩薩吧。”

    “真的?那可謝謝了。”汐蘭大喜,沒料到這朱果得來全然不費功夫。

    “嗯,不過…”

    “不過什麼?”汐蘭心里一緊,看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只希望他的條件不要太過苛刻。

    “不過,你得留下來。”文獸望著她地兩眼放光,又帶了些許羞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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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竟是他

    “我留下做什麼?”汐蘭看了看空蕩蕩的石洞,實在想不出自己留下能起個什麼作用。

    “留下來給我做夫人,生小獅子……”

    “什麼?”汐蘭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你留下來給我做夫人。這朱果,我就送給了觀音菩薩。”

    汐蘭總算知道自己沒有听錯,張口結舌地道︰“不知是我頭暈,還是你發燒。我是人,你是獅子,完全是兩類品種我如何做得你的夫人?”這完全就是不同形狀的兩個東西。

    “這有何難?你喜歡人,我也可以變**形。”說罷,文獸身形一晃,果然化成一個金頭發,大胡子十分威猛的男子,“如何?可以做你夫婿吧?”听那口氣,他是對自己的外表十分滿意自得。

    “就跟個張飛一樣。”汐蘭捂著發暈的頭,又怕楊戩不見她的人影,定會尋來,不願再與他多說,道︰“你的厚愛,我心領了,不過我有夫君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走了。”說完撥腿向洞外奔去。

    剛奔出兩步,眼前一花,文獸已攔在她身前,笑笑道︰“別怕,我從來不傷害女人的。”

    “如此甚好…”汐蘭扯著臉皮笑了笑,又往外走。

    文獸又是攔住去路。

    汐蘭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攔住我做什麼?你該不會是見了女人就將人家留下吧?”

    “別的女子,我自不會攔的,但你不同,你不同于別的女子,所以你得留下。”

    “我才不要留下。”汐蘭說罷,使著地遁術,便要逃走。哪知身形剛動,卻被一只粗壯的手臂撈在懷中,耳邊文獸的聲音笑道︰“小娘子,還有幾下法術嘛。”

    汐蘭見被文獸箍在懷中大急。叫道︰“快放開我,我不要留下。”

    “這可由不得你了。”文獸仍是笑容滿面,“等我們生下了小獅子,你便不舍得走了。”說完湊了嘴過來往她臉上香去。

    汐蘭只覺腦中嗡嗡作響,拼命推著他,“我才不要和你生什麼小獅子,快放開我。”

    文獸將她摟得更緊,嘻嘻笑道︰“別看我是獅子,我做人的那門子功夫可是很棒的。會讓你舒服地不想走的。”

    汐蘭差點暈了過去,那該死的瓶兒說什麼這靈獸不會傷害女人,分明就是只色獅子。正急得滿頭大汗之時,一個冷冷地聲音道︰“放開她。”

    汐蘭一喜,隨即一憂,“他還是尋來了。”回頭望去,果然見楊戩手握紫金槍。冷煞了臉,眼里冒著怒火,立于身後。

    文獸見有人來打擾這好事,心下煩燥,正要發作。看向來人,不禁一愣,“是你…”

    楊戩也不多言。寒著臉,看著箍在汐蘭腰間的手臂,冷喝道︰“放開她。”

    文獸弄不明白他們之間是何關系,單手摟住汐蘭,並不放開,右手取出一個瓜錘,道︰“楊戩,人人怕你。但我還不知怕字是怎麼寫法,你敢來壞我好事,我也不是好惹的。”

    楊戩?汐蘭如雷貫耳,停止掙扎,轉向文獸問道︰“你叫他什麼?”

    文獸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此問,隨口道︰“楊戩。”

    “哪個楊戩?”汐蘭的身子微微顫抖

    “自是二朗神楊戩?還能有別個楊戩?”文獸越加不解。這姑娘為何突然如此。

    剎間。汐蘭面色慘白,雙唇瞬間失去了血色。慢慢看向楊戩。見他眼底閃過一抹刺痛,直視著她怒視的雙目,卻並不回避。

    汐蘭猛地推開文獸,文獸被她突然來的變化驚住了,不由地松開了手。

    汐蘭走到楊戩身邊,直視著問道︰“你知道我母親是誰?”

    楊戩眼中的痛意更深,“知道。”

    他既然知道,還敢這樣直視于她,讓她越加憤怒,“那你該知道是誰送我去的二十一世紀?”

    “知道……”“是誰?”

    “是我……”

    難道他就毫無愧意嗎?汐蘭的雙目象是要放出火來吞嗜他一般,“是你殺死了我地母親?”

    仿佛有千萬支劍從楊戩心中穿過,但他仍直視著她道︰“是。”

    汐蘭無力地倒退一步,雖然早知如此,但從他口中親自說出,仍如晴天霹靂。直轟得她天眩地轉,搖了搖頭,欲哭無淚,“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與我……”

    楊戩伸手想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嘶啞著聲音叫道︰“汐蘭…”

    汐蘭向後退讓,避開他的手,淒然叫道︰“不要再踫我,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何不離我遠點?為何還要接近我,還要…”

    楊戩無力地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來讓自己保持冷靜,這一切早晚要來,只是沒料到來得太過突然,“對不起,怪我,怪我沒把持住,我不該那樣對你……”

    汐蘭的心被撕裂,她一直愛著的人,竟然便是自己要尋找的仇人。如今,他說他對自己只是沒把持住,那自己對他而言也只是一時的沖動。這本該是喜事,可以對他死了那條心,從此劃清界線,可是心卻好痛,好痛,痛得不能呼吸。為何自己就是這般沒出息,明明該恨他,可是還是希望他說,是因為愛她。

    汐蘭閉上眼,強忍著要奪眶而出地淚,過了許久,睜開眼,壓抑著內心的涌動,直視著他,用極奇平淡的聲音問道︰“你殺了我母親,又來玩弄于我,這樣的游戲,很有趣嗎?”

    如果她哭鬧,捶打他,也許他會好過些,會將她摟在懷中,直到她肯听他解釋。可是她在他面前豎起了高牆,讓他欲進而不能。告訴他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再傷害她。告訴他,他再也沒有機會去贖罪,他的心被她地淡淡的口氣刺得千瘡百孔,“汐蘭,不是你所想的,那時你太小,很多事不是你所知道地。”

    楊戩心痛得看著面色慘然的汐蘭,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她給他一個判決。

    汐蘭的雙目模糊了,兩道清淚滑落下來。再也看不清眼前之人,也不想看清,母親那縷隨時風化的陰魂浮上眼前,母弱為了見她一面,拼著魂飛魄散,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怎麼能迷失在仇人的誘騙之中,這仇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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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血泣

    這一瞬間,汐蘭心如鐵石,從懷中抽出那把隨身所帶的匕首,瞪向靜立在眼前之人。然對方眼里的糾結,再次深深刺進了她的心房。

    母親的陰魂很快掩去了眼前的那滿是柔情的眼楮,咬咬牙,手一揮,向他胸口刺去。

    文獸在二人有片言段語中已猜到了什麼,這時見汐蘭手上毫不留情地刺向楊戩,而楊戩卻不退讓半分,喝道︰“你真要殺了他嗎?這可是要出人命的。”說著去奪汐蘭手中匕首。

    楊戩伸手攔開文獸,喝道︰“不要你管。”反而挺胸向匕首迎去。

    雖有文獸這麼一鬧,汐蘭手上略偏,雖匕首沒直插進他的心口,但仍直直地插進了楊戩的胸膛,直沒刀柄。

    文獸驚叫了聲︰“他居然沒用金身護體……你這不是找死嗎?”

    汐蘭望著那插在他胸脯上的匕首,鮮血涌流而出,驚得嘴唇直打哆嗦。剛才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可這一剎間,心卻沉了下去,手中一片冰涼。抬起頭,迎接她的卻是全無怒意,盡是柔情的眼。

    “你為什麼不躲開?”汐蘭腦中成了一片糨糊,只要他稍微閃避,自己絕對傷不了他。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你的人,卻躲不開自己的心。”楊戩的聲音依然溫文而雅,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匕首柄,輕聲道︰“再來。”說罷手上微微用力,抽出匕首。鮮血隨著匕首抽出,直噴而出。

    汐蘭被眼前的一暮驚呆了,還沒回過神來,只覺他的手帶著自己的手再次將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汐蘭愣愣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子在自己面前跪倒下來,大量的鮮血從胸前涌出。

    汐蘭再也控制不住,失聲大哭,脫下外衣,拼命地堵在他的胸前噴出的鮮血。這時。她不知自己要的是什麼,到底是報仇還是他。

    “別哭……”楊戩無力地伸出滿是鮮血地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卻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忙扯住衣袖為她擦拭,“別哭,如果我死了,能平息你心里的恨,我死有何惜?”

    汐蘭拼命地搖著頭,除了用力壓住他的傷口。希望能以此來止住仍涌出的鮮血,不知還可以做什麼。

    文獸在一邊卻看得直皺眉頭,嘖嘖聲道︰“傳說中楊戩冷酷無情,無情無欲,沒料到卻是個情種,看來傳聞不可信也。你也硬是多事,由著她做了我的夫人。你不來多管這閑事,不就皆大歡喜了?你也不用這般枉送了性命。”

    汐蘭本傷心欲絕,他卻還在一邊風言風語,心下惱怒,橫了他一眼。真希望能將他一腳踢出地球。再看楊戩,神情越來越委頓,心里更是陣陣絕望。

    文獸卻不識趣。見她向自己怒目而視,也不以為意,道︰“別看我,讓你做我的夫人,你死活不肯。如果你乖乖的依了,哪來這麼些爛事?他活著,你要殺他,現在他要死了。你卻又要哭,這女人還真夠麻煩的。”

    汐蘭心中氣苦,無心與他斗嘴,見楊戩臉色越來越白,一直看著她地眼神也慢慢迷離,從未有過的恐懼。佔據了她整個身體。心中叫著,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可嘴里卻一個字也叫不出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希望能看多他一眼便是一眼。

    後得後來,已感覺到他呼吸慢慢減弱,知道他已是命懸一線。瞬間心灰意冷,慢慢放開壓在他胸口的血衣,拾起匕首,柔聲道︰“你殺了我母親,我恨你,我殺了你,是為母親報仇。可是我也同樣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現在也讓我隨你而去……這樣我們也兩不相欠了,盼來世能一起好好的做一回夫妻,活上一回。”

    楊戩迷糊中听到她的話,心里叫道︰“不要,你不要這樣,你要活下去……”可是嘴唇卻無法動一動。在眼縫中看到她握緊匕首向她胸口刺去,卻無力阻止。眼角角浸出兩滴淚珠,心中大喊著︰“不要……”

    文獸于旁邊不耐煩了,道︰“算了,算了,真受不了你們,你這般就算做了我的夫人,只怕心也不會在我這兒。”一把奪過汐蘭手中的匕首。

    汐蘭發瘋一般去奪被搶去地匕首,大叫道︰“還我,還給我……”

    楊戩見他奪去了她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安慰的微笑,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剎間,汐蘭呆住了,忘了去搶奪匕首,也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只是直直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楊戩。慢慢爬到他身邊,小心地輕聲叫著︰“楊晉……楊晉……楊晉…”象是在輕喚熟睡的情人,又象怕吵醒他一般。

    “楊晉,你醒醒……”

    “醒醒……不要嚇我……”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楊晉……”

    聲音由小變大,到得後來竟是聲嘶力竭地吼叫。

    終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身體,拼命地想拭去他臉上的血跡,可是無論怎麼擦,都無法擦干淨。將他慢慢轉冷地臉貼在自己臉上,喃喃道︰“別怕,別怕,我好快就會來陪你……”

    文獸看著緊摟住楊戩身體的汐蘭,第一次感到人與人之間的愛會如此難舍。收起了嘻鬧,走到汐蘭身邊,蹲下身叫道︰“喂。”

    汐蘭只是呆呆地看著楊戩緊閉了雙眼的臉,卻听不到他的叫喚。

    文獸輕輕撞了撞她的手臂,道︰“喂,他還有救。”

    這一聲,真如晴天霹靂,對,他有救,瓶兒,瓶兒,瓶兒那兒不是有還魂丹嗎?“你是指瓶兒可以救他?”

    文獸點了點頭,看向她身後。

    汐蘭轉過頭,見瓶兒和小妖正站于身後。瓶兒直盯著她懷中的楊戩,眼里閃著是喜,是憂的復雜神色。

    瓶兒雖本有打算讓楊戩先死,汐蘭便可惹怒文獸,鬧個性命不保,然而如今看來,楊戩是死了,可是汐蘭卻好好地坐在那兒,而文獸也對她沒有任何敵意,好生不解。

    再看到渾身是血的楊戩,也不禁暗暗心驚。輕探他身體,尚有余溫,方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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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心好冷

    瓶兒抬頭見汐蘭痴痴地望著楊戩,心里好生不快。再看文獸,身上卻全無血跡,看來楊戩卻非他所傷。問道︰“他為何如此?”

    汐蘭眼中黯然,道︰“是我殺的。”

    瓶兒大驚,萬萬沒料到會傷在她手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該是如何打發汐蘭,剛才文獸的話,她是听到的,對汐蘭道︰“你想救他?”

    汐蘭一雙眼怎麼也離不開楊戩那全無血色的臉,點了點頭。滿是乞求地對瓶兒,道︰“救救他,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瓶兒心中得意,臉上卻不露聲色,道︰“我當然可以救他,但我憑什麼要救他?”

    汐蘭一愣,不相信她會說這麼說,“你不是也愛他的嗎?”

    瓶兒冷冷笑道︰“要我救他不難,但你得從此在他面前消失,你這麼狠毒的女子,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他身邊?”

    瓶兒的話象是在汐蘭心窩上挖下了塊肉,痛得難以呼吸,定了定神,冷然道︰“我自不可再與他一起,他和我有殺母之仇。”

    瓶兒聞言,眼里閃著喜悅,“你這話當真?”

    “當真。”汐蘭在瓶兒的神色中,已知道,她一定救得了他。又再深深地看了楊戩一眼,仿佛這一眼要將他永遠刻在心里,撫平他耳邊的被風吹亂的黑發,放開他,狠下心,起起身來,轉身離去。

    文獸見她就這麼離去,心下不甘,但見她的神情,只怕對這楊戩用情之深,留在身邊也好生無味,也不再阻攔,只是問道︰“朱果。你不要了嗎?”

    汐蘭象是沒听到般,慢慢走遠。

    汐蘭走得遠了,又悄悄折了回去,隱身于樹叢中。遠遠見,瓶兒于懷中取出一小瓶,倒了粒赤紅如血的丹丸出來,塞入楊戩口中。

    沒一會兒的功夫,果然見本已沒了呼吸的楊戩,慢慢轉醒。坐起身來,四處觀望尋找著什麼。

    汐蘭心中又喜又痛,剛才本已死去的恨意,也跟著復活。暗嘆了口氣,取出水晶,輕撫道︰“娘,我現在已無欲無求了。唯一要做的便是讓那玉皇老兒得到該得的懲罰,然後遠離這個世界。”

    收了水晶,腦中一片空白,一鼓作氣地一路狂奔,也不看路面狀況。高一腳,低一腳地亂踩,跌倒了。爬起來又跑,膝蓋早又摔得血肉模糊,卻完全不知疼痛,只有一念頭,要快些遠離這兒,要去西天。

    突然腳下一個踏空,身了不由自主地往山坡下滾落。輕眼間已到涯邊,如再不停下。便要翻落萬丈深淵。她這時已沒了力氣去穩住身形,也不願停下,在看到懸涯的一瞬間,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松感。如果就這麼死了,那是天意。報不了仇,也不是自己之過。母親一定也不會責怪吧?崩緊地神精就此放松。暈弦隨之襲來。

    然上天總是喜歡與她作對,就在身子抵達涯邊的瞬間。黑影一閃,她已被一個人抄在懷中,過遠離了懸涯。她看著那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懸涯,泛起陣陣失望。在昏過去的前一秒,她看見一雙冷峻中卻滿是心痛的紫眸。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生,撲倒在地上,看著幾個與她差不多大的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從她的書包里搜出書本,撕爛了來,丟在她身上。仿佛看著一堆垃圾一般厭惡地看著她,道︰“你是野種,沒有資格上學,不配和我們看同樣地書。”

    那地上的小女生便是兒時的汐蘭,她將撕爛的書本拾了起來,站起身,平視著那說話之人,“我不是野種,請管好你的嘴。”

    帶頭的女生,對身邊的伙伴張狂地笑道︰“哈哈哈,她說她不是野種。”引來所有人地哄笑。

    帶頭女生不屑地看著汐蘭︰“不是野種,那你媽在哪兒?你有媽嗎?”

    “她在很遠的地方。”她到底在哪兒,汐蘭卻不得而知。

    “很遠的地方?我看就在附近吧,生下你這野種,又不要,就這麼丟了。你們說是吧?”後面一句是對著她的同伴問的,她那些爪牙們附和著,“是啊,說啊,說不出就是野種。”

    汐蘭被激怒了,雙眉因氣憤而擰在了一起,“我警告你們,不要再惹我。”說完將那些殘書破本子塞進書包,準備離去。

    那幫女生卻並不放過她,轉到她身前,用手指在她胸前點著︰“惹你怎麼了?我就是要惹來看看。”她有著很美艷地容貌,一直是這間學校的嬌嬌寵兒,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引來眾男生的追逐。但她地心里卻只有一個男生,那男生無論長相,成績,家庭背景都是這學校最優秀的一個,但是他卻從來不看她一眼。她想憑著自己的優勢,總有一天會讓他為自己折腰。然而自從這個叫汐蘭走進這間學校的校門的那一刻,那個男生的眼里便裝滿了她的影子,往後對她更是百般的關照。這對做為嬌嬌寵兒地她是何等打擊。找她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她總是擺出與已無關的樣子,丟下她們揚長而去。

    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她竟是不知爹媽是誰,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自是急著來以此來折磨于她。

    汐蘭雖出生不好,但可不是事事忍讓的性子,自小最恨的也就是別人罵她野種,刮了那滿口噴糞的女生一眼,蹲身去拾,剛才漏下沒拾起來地書頁。

    帶頭女生見她絲毫沒有懼意,眼中反而充滿了不屑,自尊再次受到了挫折,這麼一個野種憑什麼看輕自己,憑什麼受到那人地另眼相看?如點燃的炮竹一般跳了起來,再次將蹲身拾書頁地汐蘭推倒在地。

    汐蘭輕拭了下跌破的膝蓋上滲出的血珠,也不再忍耐,跳起身與對方扭打起來,然對方那幾個爪牙很快,全加入了戰斗。

    汐蘭很快被那幾個人壓倒在地,動彈不得,只得護著頭臉,忍受了那一陣的拳打腳踢。

    “娘,你在哪兒?”內心一個聲音喊著。

    “娘,我好冷,我的心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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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與止暢打賭

    汐蘭的身體微微顫抖,好冷,沒有他在身邊真的好冷。

    “楊晉…楊晉……楊晉…”汐蘭在夢中低泣。

    身子被緊緊抱住,環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象是想驅趕她心中的寒冷。冰冷的心慢慢溫暖起來,夢中的孤單,寒冷也隨之褪去。

    汐蘭不想醒來,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清晰,這懷抱好熟悉,好溫暖,聞到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楊晉,楊晉,是楊晉。汐蘭心中一喜,快速地睜開眼。

    落入眼中的卻不是那熟悉的白色衣服,他胸前飄飛的也不是那如墨絲一般的黑發。暗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在這兒呢。目光上移,定在了一張絕美的臉上,無法掩拭的失望佔據了整個心髒。

    見她醒來,那張絕美的臉上的焦慮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懶洋洋的笑︰“女人,睡醒了?”

    “止暢……”汐蘭又嘆了口氣,在暈迷前但看到他的,為什麼會忘記,誤以為會是楊晉。

    “噢,還不錯,還記得我……”仍是那玩世不鞠的調調。

    “你怎麼會在那山中?”

    “路過……”

    “是嗎?”能有這麼巧的事?騙三歲的小孩看能不能行,但汐蘭不願去想,路過就路過吧。

    “要不,你認為我會去那兒做什麼?”

    “就算是路過吧。”他路過也好,跟蹤自己也好,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止暢見她象是凡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反有些擔憂,審視著她的臉,問道︰“睡得還好嗎?”

    這一言可真是點醒了夢中人,汐蘭這才發現他斜靠在一張床上,而自己仍被他橫抱在懷中。忙坐直身子,掙脫他的懷抱,但仍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臂。不知為何他的懷抱和那人好象。

    “沒想到抱著你還很是舒服…早知道的話,以前在二十一世紀就該犧牲一下色相,找機會抱抱。”止暢嘻皮笑臉地笑著,懷中突然一空,竟有些失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張口就漏了本性。”汐蘭雖極不喜歡這個人,如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回到這個年代,也不會知道這一切。也許會在無知中渡過一生。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但被他這麼一陣鬧騰,愁緒倒是淡去不少,“你到底是何人?”

    “我叫止暢。”回答得到是干脆。

    汐蘭見因為他,自己才會落現如今的處境,他卻仍在這兒裝瘋賣傻,恨不得把報有的不快全發泄到他身上,但很多事還沒弄明白。強按下怒意,耐著性子問道︰“我知道你叫止暢,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止暢卻象是完全聞不到這空氣中散發出來的火藥味,懷中沒了佳人可抱,便將手枕到腦後。伸長了腿,懶散地靠在床欄上,“我就是我。沒有什麼特別地身份。”

    他那懶洋洋的樣子,讓汐蘭有些沉不住氣了,“那你弄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止暢閉上了眼打算睡個回蘢覺。

    “不必知道?”汐蘭如點燃的炮竹般怒視著這眼前的男人。

    “對…”他仍昴然自得地閉目休息,完全不知自己身上早被對方的氣憤的眼光千刀萬刮了。

    汐蘭再也忍受不了他那把人丟下陷井卻無所謂的樣子,撲上前去,拉扯著他地前衣襟,厲聲道︰“你毀了我的人生。將我弄到這鬼地方,讓我知道了我不該知道的身世……”

    “你不是從小便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如今你的夢想成真了。”止暢總算睜開眼,看著揪緊自己衣裳的小手,皺了皺眉,“喂,我這身衣裳還要出去見人的。你這麼個抓法。會皺地。”

    汐蘭哪理會他的衣服皺不皺,見不見得人。“你不把我弄到這兒,我又怎麼會愛上我本該恨的人?你知道什麼叫心痛嗎?”說到後來,忍不住落下兩道清淚。

    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刺痛在止暢眼底深處一閃而過,“你本是無情的女子,男人對你來說只是工具,我如何知道你會動情?但以你地性格,即使動情,也該很快淡忘。”

    他不懂,楊晉在她心里已深深烙上了印記,“人非草木,我也非聖人……”

    “過去的你本就無情……你不該有情,而他更不該有愛……”止暢也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在二十一世紀,觀察她多年,難道真地對她毫不了解?

    汐蘭知道看似凡事吊兒朗當的他,對自己要做的事絕不會手軟,那自己的淚水也絕對打動不了她,擦去臉上的淚珠,道︰“好,就算我本該無情,你得讓我知道,你弄我到底為了什麼?”

    “我說過,你無需知道。”止暢不願再與她多說,怕自己一時心軟亂了方寸,索性再次閉上了眼。

    汐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也別指望在我這兒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止暢心里打了個冷戰,睜眼看向眼前的女頭,倍感頭痛,“嗯?此話怎講?”

    汐蘭放開抓住他衣襟的手,淡淡地道︰“我死了,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當然我不介意你可以再去另找一個棋子來。”

    “你不會死地,你想回二十一世紀,是不會輕易死的。”話雖這樣說,但想到剛才躲在遠處見她揮刀自刎的情景,眼里已沒了堅定。剛才他相隔甚遠,欲救也是不能,如果不是文獸拉住,真是不敢再往下想。

    汐蘭將他的動搖看在眼里,“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

    “打賭?”實在不明白這女人能有什麼好的想法,心里涼嗖嗖的。

    “是,就賭你不告訴我原因,我肯不肯死?”

    “不賭……我沒有賭博地習慣。”

    “是不敢賭吧?”

    “如果你不敢賭,就算你輸了,就得告訴我,弄我來地目的。”

    “不行……”

    “不行?那……”

    “等等,好,我告訴你。”止暢最終還是妥協了,他輸不起。

    汐蘭面露得意之色,靜等著他說出結果。

    “為了一個人。”

    “是誰?是一個什麼樣地人?”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無益。”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你認為這樣可以打發了我嗎?你難道真的想我死掉,而讓你的計劃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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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讓人頭痛的止暢

    汐蘭本以為他該妥協,哪知他卻恢復了慣有的無賴相,“好了,女人,如果你打算色誘我,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說完,長臂往床欄上一搭,擺出副庸懶的樣子,象是在等待正在做睡前準備的情人。

    汐蘭橫了他一眼,這人從來就分不清狀況,在自己痛生欲死的時候,他卻有心情嘻皮笑臉的調情,看來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喂,女人,你睡了很久了,不餓嗎?我陪你這麼久,可餓得前肚皮貼後背了。現在你沒事了,總得請我吃點什麼,算是回報吧?”止暢早習慣了她那副拒人與千里之外表情,也不以為意。

    “你自己不會去吃嗎?”

    止暢取出錢袋在汐蘭眼前晃了晃,將里面所所剩的兩文錢倒了出來,“我所有錢都付了這房錢了,現在就這兩文錢了,只怕買個饅頭也困難,總不能要我去討吧?”

    汐蘭見他衣服質地優良,絕非窮苦人家,而光那錢袋也是用金線精細繡成,沒料到里面竟然如此羞澀,不禁直皺眉頭。取了一錠金子拋給他道︰“這夠你吃了吧?”

    止暢笑嘻嘻地接了金子,見她並不起身,問道︰“你不去?”

    汐蘭哪里有味口吃東西,“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順便給自己另去開間房間。”

    止暢將金子拋還與她,將手枕于腦後,合衣躺下。

    汐蘭好生奇怪,踢了踢他的腿。“你不是肚子餓嗎?怎麼就躺下了?再說,你睡這兒,我睡哪兒?”

    止暢越發伸長了手腳,合上又眼,“一個人吃東西,好生無味,不如夢中充饑算了。還有這城里客棧全滿了。你如果嫌擠,自己另尋住處吧。”

    汐蘭哪信他的鬼話,只當是他有意推辭。當真賭了氣去櫃台另開房間。

    然而,等了半天,掌櫃只顧著打算盤,算著今日的入賬,有一搭沒一搭地道︰“沒房間了。你去別家看看吧。”

    汐蘭連跑了幾家客棧,均說沒有空房,汐蘭已跑得兩腿酸軟,抓了個伙計,問為何這麼大個城池地客棧居然全滿。伙計本忙得頭眼暈花。被人攔下,也就十分不耐煩,“明天開始。是又鄭將軍的小姐比武招親的日子,這來比武征婚的人,都睡到大街上了,哪里還有空房?”

    “又是?這鄭將軍有多少女兒比武啊?”

    伙計一听樂了,“姑娘是外地來的吧?”

    汐蘭點了點頭。

    “也難怪你不知道了,這鄭將軍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

    “既然只有一個女兒,怎麼又是……”

    “這鄭小姐,生性豪爽。自小被鄭將軍當男兒般教養,自練了一身好功夫。去年的時候就辦過一回比武招親,結果沒遇到對手,那次比武招親也就只得做罷了,但這小姐的名聲可就此在外了。今年再舉辦比武招親,這來應征地人可就多去了。比去年可就多出了十倍不止。所以啊,這附近能住人的地方。是全滿員了。來得早的還有得住,來得晚的,也只有自己各自去想辦法了。”

    “這麼一個官家小姐,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排場?”

    “鄭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光說這鄭將軍。可是遠近聞名的英雄好汗,誰不懼他三分?他跺跺腳,這地皮還得震一震呢。有他在,這國家就能保得安定。鄭小姐地身價可不比得這皇宮里的公主差絲毫。再加上這鄭小姐的美貌也是曲指一數的,這樣的美人,這樣地身家,誰娶了她,可就是中了頭彩了。”

    什麼中不中頭彩,汐蘭到不關心,不過現在沒有房間了才真讓人頭痛,無可奈何,只得殃殃在轉身,卻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走路不帶眼楮啊?跟這麼近做什麼?”汐蘭還沒抬頭便嘲開了。

    “自己走路不看路,還怪別人。”止暢那油腔滑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汐蘭抬頭望去,不是他又是何人。想到晚上得與他同房,可真是一個頭有三個大。

    “喂,女人,既然出來了,就請我吃飯吧。”止暢跟在她身後叫嘲著。

    他這麼一叫嘲,許多雙眼楮已望向他們。汐蘭可不想成為眾人的飯後娛樂話題,只得做罷,與他去了酒樓,尋了個雅間坐下。

    止暢倒不客氣,點了滿桌子地酒菜,還喚了個有著幾分姿色的唱小曲的小娘子做陪。一邊听著小曲,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酒菜,好不愜意。剛將一粒花生米拋入口中,見汐蘭黑著臉,並不動筷子,問道︰“味道還不錯,你不吃點?”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汐蘭看著他那悠悠自得的模樣,不禁來氣。她心靈上千瘡百孔,痛不堪言,卻還要在這兒看著他自在快活,直恨得咬牙切齒。

    “慢慢吃嘛,反正有人結賬。”止暢又拋了粒花生到口中,端起酒杯沖她笑了笑,又自去听曲,對那小娘子道︰“這一句醉笑落花,從此斬情絲,不看紅塵萬般情唱得妙。”听到美處,竟眯縫了眼,自斟自酌,一口酒,一口菜,那小娘子也是媚眼亂拋,二人眉來眼去,全不理會旁邊還有個干坐著的汐蘭。

    “小心吃死你…”這麼一桌子的菜就讓他一個享用,汐蘭實在氣不過,賭著氣拿起筷子與那些菜肴拼起命來。在她埋頭苦吃的時候,沒看到止暢眼里閃過興慰的笑意。

    等她撐得癱在椅子上時,才發覺那一桌子地菜,大多數是被她卷席而空的。止暢正抓著雙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殘庚剩菜,不知從何下手。最後只得隨便撿了些填飽肚子,不知從哪兒掏了一錠銀子出來賞了那唱曲的小娘子,調笑道︰“下次再來看你。”

    唱曲的也不是什麼正經姑娘,回了他一個媚笑,接了銀子,拋著秋波出去了。

    汐蘭看著那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這人地味口還真是好,什麼樣地女人都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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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被子之爭

汐蘭見止暢目送著唱曲的小娘子,打心眼地看輕于他,“這麼不舍得,不如帶回去過夜啊。帶動文學時尚、引領中文潮流!”這話如果是楊晉听到,定會嚇到,這年代女子以淑德為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定會被人歸為放蕩一類。

    但听者是止暢,止暢卻不以為意,反如遇知已一般,“如此甚妙,不過如此一來,你可就得幫我把守門戶了。小娘子……”

    “喂,你不是當真的吧?你要找也等另有房間了再找。”汐蘭忙叫住他。

    止暢哈哈大叫,對杵在那兒汐蘭丟下一句,“我要回房了,至于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敬請尊便。”說罷便往出了雅間。

    汐蘭知是被他耍了一出,另外的房間是沒有了,睡大街,可是不行的。只得跟在他後面回了房間,盤算著怎麼打發他睡地板。可是回到客房,發現他已先在床上躺了個四平八穩。急道︰“喂,你睡這兒,我睡哪

    止暢眼皮也不抬一下,懶洋洋地道︰“你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如果你不嫌冷,地板也成。如果你要與我同床,我也不會介意。”

    現在雖已過了下雪天氣,但寒意仍在,沒蓋沒墊地,這地板如何睡得。“算你狠。”汐蘭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懶皮蛇,開門喚了小二來,要多套被子,然小二回話說,這兩日來往人太多,多的被子早被租完了。

    汐蘭無奈,關了門,見床上睡得正香的止暢。哪里肯自己吃虧,跳到床里,搶了被子,蒙頭便睡,將止暢整個身子晾在外面。

    止暢對她也是不相讓,二人你奪,我搶,誰也不肯相讓。汐蘭暗道,如果換做楊晉,定不會處處與自己相爭。一想到他,心下黯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息聲雖低,卻仍鑽進了止暢地耳朵,兩道眉擰在了一起,但很快又重新揚起,將被子一把搶過道︰“反正你睡不著,別浪費資源了。”

    “誰說我睡不著?”真恨不得把這個無恥的男人踢下床去,又伸手去搶奪被子,二人又是一番大戰。

    到得後來。一人拖了一角被子死死地往身上裹,背靠著背誰也不理誰。

    房中沒了戲鬧,汐蘭鼻中又聞到象是楊晉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思緒又慢慢飄遠。仿佛又看到滿身是血的楊戩。雖然不願承認他的這個名字,但卻又不能不承認。又仿佛看到正慢慢淡去的母親,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苦痛,咬著被角低泣起來。

    止暢輕嘆了一聲,轉過身來。將她攬入懷中,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嘻笑。

    汐蘭沒有避開,靠在他肩膀上痛哭起來,發泄著內心的無助與悲痛。

    止暢沒有一句勸慰的話,只是輕拍著她地後背,象是在哄著一個哭鬧著的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汐蘭哭累了,偎在他司中沉沉睡去。

    止暢將她緊緊摟在司中,睜大眼無法入睡。原本無情的你。為何會對他愛得那樣刻骨銘心。原本無情的他為何要去迎合你這份愛?原本被掌控在手中的局勢竟讓他手足無措起來。在二十一世紀,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將男人們任意玩弄于手掌中,從中獲取利益,怎麼卻沒看到她內心還會有真情?

    清晨,汐蘭悠悠醒來。仍然存著自己是在楊戩懷中的錯覺。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身邊的人是那個讓她討厭的止暢,而非楊戩。但閉上眼的感覺卻那麼想象。象到讓她迷惑。雖明知道不是他,仍不肯睜開眼楮,從這份幻覺中醒來。

    “醒了就起來吧,別裝睡了。”

    汐蘭真想塞住耳朵,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該不會是迷上我這完美的男人身體了吧?要不我們再段插曲,反正我也有些日子沒踫過女人了。”

    汐蘭嘆了口氣,不管再怎麼像,臭狗屎就是臭狗屎,一開口便露了餡。

    “噢,嘆氣呢,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想當初,我可是自動送上門,人家也不要,看來今非夕比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止暢洋洋得意地說著,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汐蘭揚了揚眉,一曲膝,重重地頂在了他地命門所在。

    止暢沒料到她還在他懷中便下了黑腳,捂著要害地方,跳下床“嗚嗚”叫痛︰“你這黑心的女人,我還沒傳宗結代呢,你就想要我斷子絕孫嗎?”

    “這是給你小小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豆腐。”汐蘭坐起身,笑看著床下做袋鼠跳的男人。

    “罷罷罷,如果我傳不了宗,結不了代,就唯你是問。今兒我還得去比武招親,沒空與你計較。”

    “你去比武招親?”汐蘭懷疑自己听錯。

    “有何不妥?”止暢自顧叫了小二送來熱水洗漱,好象完全當汐蘭透明。

    汐蘭以前從來沒認真看過他,這時听他說要去比武招親,不禁也細細打量起他來。從他背影看來,有著高挑修長地,不多一分肉也絕不少一分肉,胖瘦適中的皮囊,倒真是個好身材。光那背影,如不是那一頭此發和無論怎麼換都是一身黑的衣服,還真會以為他與楊戩是同一個人。也許正因為此,才總會讓她產生幻覺吧。

    一想到楊戩,心口上象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赤辣辣地痛。“也沒什麼不妥,只是覺得按常理,你這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似乎不會用家庭來束縛自己。除非……”

    止暢束好頭發,回過身,紫眸中閃爍著他特有地詭媚,“除非什麼?”

    “除非這婚姻對你有用……但是……”

    “但是什麼?”他似乎對她的推斷帶著濃濃興趣。

    “你能把我弄來,又神出鬼沒,本事該不小。這知說來,象這個什麼將軍的女兒,只是一個凡間女子,對你能有何幫助?”在她看來,去找白骨精只怕還比這個鄭小姐來得有用。

    “沒料到你還真抬舉我。你有一點說對了,那女子對我確實有用……”

    既然如此,那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了,汐蘭也懶得再問,打了個哈哈,“那祝你戰勝所有對手,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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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花斑蚊

止暢見她對他想娶妻之事不再追問,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她對我有何用嗎?”

    汐蘭聳聳肩︰“如果你告訴我,你弄我回來,是有何用,我會有興趣道。www.mfxs.net帶動文學時尚、引領中文潮流!但對你娶誰當老婆,又為何要娶她,沒興趣。”

    “喂,我們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你就沒半分關心?”

    “好象我們並不很熟,我對你來說,也只是個棋子,朋友一說還是罷了。”

    “……她是王母的妹妹,轉世過劫,眼見劫數已到,很快便要脫胎換骨回到王母身邊。”

    “說來說去,就是你想攀高枝……”

    止暢的臉沉了下來,雖這樣說出來,真象是她所說的那回事,但听起來,實在逆耳︰“隨你怎麼說吧。”

    汐蘭也打了水隨便洗漱了,開了門便走。

    止暢問道︰“你去哪兒?”

    “自是西行,尋我師傅。”

    “你不看我比武?”

    “有啥好看的。”

    止暢心里一陣難過,與她相處這許多年,便沒在她心里留下一絲痕跡,“等我比完武,送你西行,絕對比你自己這麼行走,要快行多。”

    汐蘭雖沒真正見過他的本事,但見他神色自若,絕不象是吹虛,小龍馬也沒在身邊,以自己的腳力追趕三藏等人,實在有些吃力,便點頭答應了。反正看場比武,湊湊執鬧並非難事。

    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到處都在談論著鄭小姐招親之事,小販們借著這難得的機會兜售商品,熱鬧非凡。更多的人流往將軍府方向急趕,想能早些到場,佔上一個好地勢。

    汐蘭本對這比武招親並無興趣,但卻希望止暢早些去參加,早些遇到一個高手,早些被人拍飛,也就可以早些西行了。

    然看止暢卻不慌不忙。悠悠哉哉地慢步而行,還不時地把玩街邊小灘上地小商品。

    “你不是要去比武招親嗎?怎麼不走快些?”汐蘭終于耐不住了性子。

    “讓他們先比著,我去收尾,且不好?”止暢將一支玉釵拿在手中細看,“這釵子不錯,我買來送你?”

    “你還是留給你那鄭小姐吧。”這麼磨蹭下去,不知三藏他們又走到哪座山了。

    “鄭小姐家世顯貴,這些東西怕是難看在眼里,我也不必去費這心思。”

    “哎呀呀,原來當我是撿破爛的的了。我沒被你弄來之前,好歹也是個一流名星。”這小子真是一副欠扁相。

    “距一流還差了那麼點。”

    “我到這兒也有幾年的功夫了,這幾年的時間,我還能爬不上去?“算了。沒耐心陪他在這兒撿破爛,不如去看看那鄭小姐是否真有傳說中那麼國色天香。

    前面人群中,一個白色的修長身影,隨人群涌動。

    汐蘭心里咯 一下,便想回避。可是兩條腿卻沒得到主人的同意,便向那人追了上去。剛跑出幾步,那身影卻消失在人流中。

    汐蘭朝著人流方向拼命地擠著,她不知道,追上去做什麼,雖然不知道,但還是拼命地想抓住那個身影,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那個看釵子的人不明白汐蘭突然抽了哪條筋,這人來人往的。丟了人,卻是難找,忙拋下釵子,尾隨追去。

    汐蘭心急如焚,總算擠到了將軍府前,又捕捉到了那白色的身影。雙手也不听話地伸出去。拉住那人叫道︰“楊晉。”

    那人回頭,雪白地大板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見是個美得讓人暈眩的姑娘,失神三秒鐘後,滿面堆笑,“姑娘,是在叫我嗎?”

    “噢,對不起,認錯人了。”汐蘭忍住想哭的沖動,慌忙松開手。追了三條街,追上的卻是個齙牙男。失望,失落再次與她擁抱。

    正無精打采地打算往回走,一陣暖暖的氣吹在耳邊,“你也有點品味,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比他強百倍,你卻舍我去追他。”

    汐蘭本一肚子氣沒處發,這湊上來的臉,不打?是對不起那張臉的主人。一揚手往正湊在她耳邊的臉上扇去。

    止暢微微一笑,輕輕避開。

    那縴縴玉手就招呼上了旁邊一個正看熱鬧的胖臉上。

    胖臉的主人“哎喲”一聲,捂住臉上地五指山,張口便要開罵,見眼前站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美姑娘。剛要出口的三字經硬生生咽回了肚子,換上一口酸得要人掉牙地調調道︰“不知小可,可有地方得罪了姑娘,令姑娘對小可高抬貴手。”

    汐蘭在那一巴掌下去時,便呆住了,一時間竟忘了收回手。這時見問,忙擠了些笑掛在臉上,又在那張胖臉上輕拍了兩下,“是見公子臉上有一只蚊子在吸你的血,所以順手幫你解決了。”

    這一來胖了受寵若驚,雙手摸著被汐蘭拍過的臉,做顛喜狀,“蚊子?”這雪還沒化完,就能有蚊子?

    “對,這蚊子是專門長在冬天的。”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大冷天的,哪來地蚊子,但話出去了,哪能收回?

    “是何蚊子這麼與從不同?”止暢揚著臉,倒要看汐蘭如何下台。

    汐蘭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將他踩得抱了腳原地打轉,嘴角是往上彎成了笑的樣子,眼里卻惡狠狠地瞪著他,道︰“花斑蚊,不會沒听說過嗎?”

    止暢“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忘了腳上的痛。他在二十一世紀時間也不算短,這花斑蚊的厲害倒是有所耳聞的,但這季節……

    “花斑蚊?是何種蚊子?”胖子想了半天,從未听說過有這種蚊子。

    “這是一種帶病毒的蚊子,被咬中的人輕則全身發熱,高燒難退,重則有性命之憂。”

    胖子一听,感激不已,拉住汐蘭的手,道︰“哎呀,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難忘。此大恩大德,在下不能不報。請問姑娘家住何處,我馬上去準備彩禮,上門提親,終身在姑娘身邊,為你做牛做馬。”

    汐蘭打了個冷戰,這叫報恩嗎?完全就是在佔便宜嘛,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胖子看著汐蘭的粉臉,笑得有嘴沒牙,“一定要,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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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比武招親

止暢重咳兩聲,不露痕跡的拉開握住汐蘭小手的胖手。帶動文學時尚、引領中文潮流!將汐蘭的手握住便不再放開,道︰“這做牛做馬的苦差就不勞煩你了,在下家里貧寒,自小便賣入她家中,給她做牛做馬了,她既然有了我這麼個牛馬了,也就夠用了。”

    汐蘭差點沒當場暈倒在地,這止暢的狗嘴,真是說不出象象樣的話。不過也知他是在為她解圍,也不便當場發作,輕輕掙了掙手,卻沒能掙脫。

    胖子看著那雙緊握著的手,臉色變了數次,但心又有所不甘,正要設法為難止暢,但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背脊涼嗖嗖的,低頭一看,驚出了一聲冷汗。

    只見止暢腳底踩著一個石塊,也不見怎麼用力,輕輕一搓,石塊瞬間化成粉沫。

    胖子哪里還敢多事,哆嗦著對汐蘭道︰“姑娘好福氣,有個這麼大本事的夫君,小可一時鬼迷心竅,姑娘別見怪的好,在下告辭了。”說罷也不等汐蘭回話,腳底抹油地溜了。就怕止暢那只腳搓在了他的腳上。

    止暢見打發了胖子,嘿嘿一笑,“我幫你解決掉了,是不是該賞?”

    “好,我賞!!!”一抬腳向止暢踢去,佔人便宜,還好意思叫賞。

    止暢身形輕動避開踢來的飛腳,嘻皮笑臉地道︰“還是這麼辣,但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歡。”

    這一鬧,數雙眼楮射向二人,汐蘭不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與他過份糾纏。低聲道︰“你還不放手?”

    止暢卻不放,“人家拉得,我就拉不得嗎?”

    “你不放?”

    “不放。”

    “好,你有本事就拉著我的手上台比武。”

    “好!”

    汐蘭沒料到他答得如此爽快,反一愣,見他雖滿面嘻笑,眼里卻無半分戲弄。心里咯 一下,這家伙雖然胡鬧,但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萬一真拉著她上台比武,這出臭事小,萬一拳腳無眼,在自己身上來了那麼兩下,且不冤枉。

    “讓開,讓開,讓開……”人群外傳來一陣吆喝聲,人群自覺得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議論紛紛。

    從人群中望去。只見二十來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手拿各式兵器,分為兩列不急不緩地在前面開路,後面跟著二十來個小兒壓後,中間四個略大些地小兒抬了一頂軟轎。轎上坐著一個大約八九歲,面如敷粉,唇如涂丹,頭戴金冠,身穿龍鳳織金袍的小

    汐蘭二人奇了。這是哪家小兒,如此大的排場。

    那隊小兒目不斜視,直奔比武台。到得台前方各自分列站好。而抬轎的四個小兒卻並不停下,直躍上台。

    負責這場比武的師爺,見如此排場,到不敢小瞧,迎上來問道︰“不知公子來此有何貴干?”

    其中一個抬轎的小兒,手一揚,將一張名貼丟到師爺手中。道︰“我家聖嬰大王听說鄭小姐國色天香,又武功高強,特意前來迎娶鄭小姐。”

    師爺一听是個什麼大王,越加恭敬了幾分,“請問你家大王如今在何處?”

    小兒冷哼一聲,“看你是個師爺。本該是個機靈的。卻沒料到如此愚笨無珠,我們抬的不是我們大王。還能是誰?”

    師爺看著那轎上小兒,張大了嘴,這麼個八九歲的小兒迎娶鄭小姐?這不是胡鬧嗎?但這排場,絕非普通人家公子,倒不敢將他們直接哄下台,轉咳兩聲,“我家小姐今是比武招親,你家大王不大合適。”

    “你家小姐比武招親的,應征者地條件是什麼?”

    “三十歲以下,未婚,非出家人,無不良品質,最後勝得我們小姐的便是鄭家的姑爺。”

    “這就對了,我家大王,一無三十歲,至今未婚,也非出家人,更無不良品質記錄,如何不合適?”說到這兒,台下一片哄笑,議論的,起哄的,瞬間炸了窩。

    汐蘭也來了興趣,這聖嬰大王便是那紅孩兒,他居然來參加征婚,看來這比武招親有點意思。這紅孩兒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知止暢如何應付,抬頭看向止暢,卻見他靜靜看著台上,毫無表情,卻不知做何想法。

    師爺听了小兒之言,也難住了,“這…可是貴大王年齡…”

    “你們只說三十歲以下,卻並沒說多少歲以上,鄭將軍一世英名,一向言出必行,難道這次要自食其言不成?”

    “這……”

    “再說了,我家大王掌管九九個分舵,手下精英無數,在道上更是一等一的角色,按身份也與你家小姐門當戶對。還有何不妥?”

    “這……”師爺額頭直冒冷汗,那小兒所說,句句無法反駁,可是讓這麼個八九歲的小兒迎娶小姐,這叫他如何向將軍說起?正無計可施之時,一個家丁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小姐有請師爺。”

    師爺忙向那聖嬰大王行了個禮,“請大王稍等,老兒有點急事,去去就來。”

    聖嬰大王,揚了揚手。

    師爺忙向府中奔去,到了大門里,見鄭小姐的丫頭等在門口攔住他道︰“師爺,這外面的事,小姐已經知道了,小姐吩咐,不能壞了老爺地名聲。”

    “可是這小兒要迎娶小姐,這事如何向將軍交待?”

    “小姐說了,就跟他說,這是比武招親,要迎娶小姐也要按規矩辦事。他一個小兒,能有多少能耐?還能沒人收了他不成?”

    師爺一听,大喜,連連應是。有了小姐的吩咐,心里也有了底,也就沒了剛才的慌亂。再回到那些小兒面前,頭也抬得高了些,道︰“我家小姐說了,承蒙大王青睬,但這是公開的比武招親,也不能把這些遠遠近近趕著來地壯士們白晾在了這兒。所以還得按規矩辦事,大王要迎娶小姐,自然也要打敗這所有的應征者。”

    一直沒說話的紅孩兒,微微一笑道︰“這當然,我既然來了,也就沒想著不露兩手,就空著手回的。你去回你家小姐,我自會按規矩辦事。但要她早些打扮整齊了,也可早日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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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紅孩兒打擂

師爺心里冷哼,小兒好大的口氣,但表面上卻陪著笑,“那在下先行告辭。
    紅孩兒輕點了點頭,突然騰空躍起,穩穩站在場中。台下連連叫好。

    汐蘭眼楮一亮,好可愛的小娃兒,只見他粉粉嘟嘟的小手小腳,圓滾滾地小身子,一張娃娃臉更是粉粉嫩嫩,忽閃的大眼楮顧盼生輝。但就這麼個小小孩兒,卻自有一股霸氣,還真有點那抄黑社會的味道。

    紅孩兒緩步渡到比武台中間,突然上前,將正在打斗的兩個人,一手抓了一個。台下一片驚呼,見那二人身長腳長地,卻被紅孩兒一手一個舉過頭頂,順手一拋,如脫線風箏一般飛下高台,將台下之人壓倒一片,叫痛聲,呻吟聲剎時四起。

    師爺頓時刷白了臉,這小兒一手出便將二人丟下台,這等功夫自比武招親以來,還從未見過,暗慶是小姐自作的主張,萬一這小兒真勝了,將軍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也不至于丟了飯碗。

    紅孩兒仿佛剛才丟出去的只是兩件垃圾,取出絲帕擦拭掌心,斜眼看著台下,“還有要比試的嗎?有的話就盡數一起上來,省得浪費小爺的時間。”

    台下眾人見他出手狠辣,那些自知手上本沒幾分輕重,只是來踫踫運氣的,也就慢慢退開了,這美人撈不到,平白挨上頓打,運氣不好的話,輕的折胳膊斷腿,重地送了性命。這等賠本買賣不做也罷。

    但總有些不知輕重的,或者手上本有幾分功夫的。也有一心想取鄭家小姐,攀高枝的;也有看不慣紅孩兒這般囂張的。

    只見人影亂飛,眨眼功夫,台上多出幾十個人來,或高,或矮,或美,或丑,千奇百怪。將紅孩兒圍在中間。均想,這可是你找的。

    汐蘭見紅孩兒雖然囂張,但這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兒,反倒看不過眼了,大聲叫道︰“喂,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男子漢?就算勝了,娶了鄭小姐,人家說起這鄭小姐的夫婿是個合眾欺負小兒的貨色,這面子上也不好看。”

    然台上的那些人哪些人。一心只是想著將那個叫聖嬰大王的小兒丟下比武台,于汐蘭地話,卻是充耳不聞了。

    只有紅孩兒往向台下人群,然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卻不知這個管閑事的女聲是從誰口中發出來的。

    “鄭小姐出來了,鄭小姐出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眾人一起停止宣鬧,向將軍府大門口望去。

    八個戒裝侍女擁著一個英姿爽爽的女子從將軍府出來,登上比武台。那女子約十七八歲,粉腮紅潤。秀眸流盼,面如桃花,唇若涂丹一點紅,果然是沉魚之容,落雁之貌。卻做短裝打扮,嫵媚中卻透著英姿爽爽,真真一個俏女子,想來這便是眾人掛在嘴邊上鄭小姐。

    也難怪止暢巴巴趕著來比武應征了,抬頭見止暢卻並不看鄭小姐。一直注視著那紅孩兒。那紅孩兒長得確實可愛,但這般看法,也有失常理,這家伙該不是有戀童癖吧?忍不住試探道︰“鄭小姐好漂亮啊。”

    “嗯……”眼楮卻不看鄭小姐,仍盯著紅孩兒。

    “紅孩兒很可愛吧?”

    “紅孩兒?”總算把視線調回來看了看汐蘭

    “就是那聖嬰大王。”

    “哦…”又轉過頭看著紅孩兒。

    “喂,你不會對那小孩。有……想法吧?”

    “有什麼想?”止暢滿面狐疑。

    “就是對小孩那個……

    聲音雖小。但足以讓身邊的人听到,身邊的人紛紛看向止暢。鄙視之色盡現。

    止暢玉面漲得通紅,濃眉豎立,又不便當眾發作,只得將汐蘭的小手狠狠一捏。汐蘭吃痛,不敢再言,又看見比武台。

    鄭小姐上前一步,美目輕轉,環視一下台上眾人,道︰“小女子無德無能,承蒙各位厚愛。這比武招親是小女子的喜事,所以請大家點到即止,千萬不要鬧出人命。”

    台上儲人忙連連應答,“小姐放心,我們理會得。”

    紅孩兒傲然環視四周一眼,對鄭小姐道︰“小姐盡管放心,大王我理會得,不會給我們的大喜之日弄上些血腥之光。”話一落,四周便響起了不憤之聲,如不是礙著鄭小姐在,只怕已動手將這個目空一切地小豆丁拋下台子去了。

    鄭小姐低頭看了眼那三寸豆丁,撇了撇嘴。心道,如果不是怕你被這些人打死在台上,我何須出面。

    “鄭小姐可還有話說?如果沒了,就請移步下台,我好早些收拾了這些廢物,免得耽擱了我們成親。”

    這下真氣壞了台上眾人,個個黑了臉,磨掌擦拳地候著,只等鄭小姐走開。

    鄭小姐見小豆丁如此狂妄,絲毫不領自己的情,也來了氣,沉下臉,丟下一句,“那你好生保重。”帶著那隊娘子軍下台去了。

    汐蘭不禁為經孩兒捏了把汗,小說中雖說紅孩兒厲害,但這必竟是以一打數十個,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這許多人,就是壓也能把他壓扁了。書上說這紅孩兒擅長火攻,他總不至于在這大眾廣庭之下,把人全燒了吧?

    輕拉了拉止暢,“喂,幫幫他,這麼可愛一個小豆丁,被這些人弄成了個歪瓜裂棗的,且不可惜?”

    止暢揚了揚眉,“這能成歪瓜裂棗地,可不是他呢。”

    汐蘭一驚,看向止暢,“什麼?你該不會說,這麼許多人打不過他一個人吧。”

    止暢微微一笑。

    正在汐蘭疑惑不定之時,台上“砰砰”一陣亂響。叫娘的,喊爹的,哭痛的哄聲四起。

    汐蘭忙看向比武台,卻見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人,獨獨紅孩兒若無其視地站在台子中間,臉上竟是得意之色。問道︰“還有想上來挨打的嗎?”

    一連叫了三聲,台下再無一人上台。

    紅孩兒得意洋洋地看向鄭小姐,鄭小姐即時慘白了臉。要她與這麼個小兒成親,待他成年,只怕自己已是人老珠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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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招親換人

鄭小姐雖是心里淒然,卻不肯失了顏面,面上在笑,往台上邁著的腿卻有些打顫。余下來便是自己與他比試的最後一戰了。剛才見他一眨眼間擊敗幾十人的身手來看,這最後一場比試也只是一個過場,她絕對在他手下過不了三招。

    紅孩兒看著向自己走近的鄭小姐,滿面春風,這鄭小姐對他來說,已如同囊中之物。

    汐蘭見止暢遲遲不動手,心里打起了小鼓,難道說是他見紅孩兒厲害,打了退堂鼓不成?果真如此的話,倒是好事,可以早些西行了。揚臉對他道︰“我們走吧,這熱鬧也不必再看了吧?”紅孩兒打敗鄭小姐也不過就是眨下眼的事,也沒什麼可看的。

    “是不用再看了。”止暢淡淡地道。

    汐蘭長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突然手臂上一緊,被他拖著躍上了比武台,難道是走錯了方向?正要發問,見止暢對正要拉開架式準備出招的鄭小姐道︰“等等,在下想向這位小大王討教幾招。”

    汐蘭傻了眼,摔著手問道︰“你比武,拖著我上來做什麼?”

    止暢輕聲道︰“我剛才不是答應你,比武時帶上你嗎?”

    汐蘭頓時語塞,剛才戲弄之語,他居然當真,頭上刷下條條黑線,“喂,這拳腳沒長眼楮的。你該不會是拿我來當肉盾吧?”

    止暢哈哈一笑︰“我不會讓你有所閃失。”

    自打二人上吧,鄭小姐一雙美目便粘在了止暢身上,再也不舍得移開。世上還有如此出類拔萃的男子,狂喜之色盡現。只希望這是一個中看又中用的男人,打敗那小豆丁。同時又有些擔擾,怕這麼個俊男子被小豆丁廢了,且不可惜。

    再看汐蘭,卻也是人間絕色,姿色遠在自己之上,而那二人形態親密,一時弄不清二人是何關系,問道︰“請問公子上台來。可是比武?”

    止暢輕點頭道︰“正是。”

    汐蘭從鄭小姐眼中已看出她心中所想,忙與止暢劃清界線︰“我是來看熱鬧地,鄭小姐不必管我。”

    鄭小姐聞言,眉開眼笑,算是放下了一顆不安的心。

    那紅孩兒卻一直立于一邊細看汐蘭,這時才道︰“剛才台下說那些人以多欺少的人便是你,我認得出你的聲音。”

    汐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忍住去捏他臉蛋的沖動︰“早知你這麼大的本事,我就不用為你擔心了。”

    紅孩兒滿心歡喜,“你擔心我。我很喜歡。”

    汐蘭大喜,再也忍不住去揉捏他胖呼呼,粉嫩嫩的小臉,“小弟弟的嘴可真甜。”止暢臉色大變。怕她惹惱了紅孩兒,被他所傷,忙拉著她後退幾步。那知紅孩兒卻並不惱怒,反嘻嘻而笑,“你的手可真細嫩。我喜歡。”

    汐蘭鄂然,居然還是個色小鬼。

    止暢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道︰“這位小大王,想如何比法?”

    “不比了。”紅孩兒揮了揮手。

    汐蘭,止暢與鄭小姐同時一愣,不知他打了這半天,怎麼突然不比了。鄭小姐更是焦急,這不比了。難道真要嫁給他不成?道︰“這比武招親的規則,有人挑戰,便不能結束。現在這位公子上來挑戰…”

    話沒說完,紅孩兒打斷她,道︰“不比了,我改變主意了。我把你讓給他了。”指了指止暢。

    他說不比了。鄭小姐本該高興,也不用擔心嫁這個豆丁了。可是他這般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且不是拿她開心?她這面子往哪兒擱,當場便綠了臉,“為何不比了?你是自動向這位公子認輸?“現在只盼他那小腦袋點一點,那麼自己不必顏面掃地。

    可是那圓呼呼地小腦袋卻象浪鼓一般搖了起來,“我且能怕他?我來招親,是听說鄭小姐國色天香,便想如果娶了回去,擺在家中,來了客人奉茶倒水也十分體面。”也不理會鄭小姐要噴火的雙眼,看著汐蘭道︰“可是我發現,你與這位姑娘相並,可是太遜色了。這位姑娘才真是真正的國色天香,所以我決定娶她而不娶你了。”

    一番話說完,身前幾人臉色同時變了又變,止暢更是冷了一張臉。

    汐蘭更是哭笑不得︰“你可別胡亂打主意,只有人家給我倒茶的,還沒有我給別人奉茶的說法。”

    “你長得這般好看,我自不會舍得你奉茶倒水,你盡管放心,我會派人把你服侍舒舒服服的,你只管做我的夫人便是了。”

    汐蘭樂了,看向他小肚子下面,只怕你那兒還讓我做不了夫人。

    紅孩兒隨著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臉微微一紅,“你別笑,我現在是小了點,但用不了多少年,我便會長大**的,自會做得了你的真夫婿。”

    止暢听到這兒,更是鐵青了臉。

    汐蘭“咯咯”一笑,這小家伙到是反應靈敏,“等你長大,我都是老太婆了。”

    紅孩兒連連搖頭,“這你不必擔心,我教你些修真之法,你自可保住容貌。加上我那小媽經常去一個什麼美容院,听說那兒有著永保女人青春地秘訣,我有的是銀子,你盡管拿去花銷。”

    汐蘭更是笑開了花,“你說的可是白晶晶的美容院?”“正是,原來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可知那美容院是誰開地?”

    “那兒的白晶晶說,她還有一個頂頭老板。”

    “你可知道那個頂頭老板是誰?”

    紅孩兒臉面疑惑,見汐蘭笑得詭異,靈機一動,“該不會是你吧?”

    “真是聰明的小朋友。”

    紅孩兒歡喜得臉放紅光,“這不更好?你越加不用擔心了。你做了我的夫人,你那場子以後有我罩著,憑誰也不敢去砸你的場子。”

    止暢再也忍不住,冷哼一聲,“好大地口氣,難道說佛祖也動不得了?”

    紅孩兒臉上一僵,很快又恢復笑臉,道︰“佛祖自然動得,不過他老人家事務繁多,且有這功夫來管這些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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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楊戩VS止暢

紅孩兒招呼著那幾個抬轎的小兒,“小的們,抬了你們夫人回山。
    那幾個小兒也不理汐蘭反對,將她抬到軟轎上,抬了就要走。汐蘭到了這時才知道急了,胡亂叫喊︰“快放我下來,我可不做你老婆。”

    紅孩兒卻不理會,舉步便要帶著眾小兒離開。

    只見人影一晃,止暢攔住去路,“你不能帶她走。”

    紅孩兒有些不耐煩了,“我把鄭小姐讓給了你,你為何還要攔我去路?”

    止暢冷哼一聲︰“我要娶鄭小姐的話,何需你讓?但她不能跟你走。”

    “因為她不願意,而我也不答應。”

    “他是暫時嫌我年齡小了點,但這並不是問題。過得幾年,我成了年,她自會願意。至于你又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我和她的關系。”

    “你和她有何關系?”

    “我是她夫君。”說話的人臉上仍靜若秋水,听這話的人卻驚得目瞪口呆。

    紅孩兒一愣這後哈哈大笑︰“你這謊編得實在太沒水平了,如果你是她的夫君,且還會上台比武招親?而且還將她一同帶了上來?”

    汐蘭郁悶地搓了搓額頭,開始懷疑這人的智商了,編個謊狗屁不通不說。

    止暢卻難得的正經,“在上台之前,我的確不是她的夫君。”

    紅孩兒越加地捂著肚子笑開了,“上台前不是,這上台後也沒見你們拜堂成親。你怎麼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止暢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道︰“我也是剛才突然產生的念關,我要娶她為妻。”

    汐蘭臉上畫滿了黑線,這人自戀也該有個度,但借他打發紅孩兒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咬咬牙將差點上前踢他屁股,罵他放屁的沖動忍了下來。

    紅孩兒臉色一變,這人的風采可以說是絕世無雙,剛才見二人十分親密,如果他要娶她。定難保她不娶。如想將美人帶走,只怕還得先將這個廢了,讓美人死了這條心,當下沉下臉道︰“這麼說來,我們還得打上一場,勝了的娶她。”

    止暢仍是那一臉的無所謂,“要打便打。”

    這一來,一直冷眼旁觀的鄭小姐可呆不住了,明明是自己的比武招親,如今台上喊打喊殺爭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這要自己地臉面放哪兒放?怒喝道︰“你們這是有意來搗亂的嗎?當我是好欺負嗎?”

    “住嘴!!!”

    “住嘴!!!”

    止暢和紅孩兒同時沖她大吼一聲。

    鄭小姐一愣。何曾有人對她這般大呼小叫,如受得這個氣,更是火冒三丈,喝道︰“來人啊。把這兩個給我抓起來。”

    片刻間,比武便被官兵團團圍住。那些官兵剛才見過紅孩兒出手,知道厲害,卻不敢冒前上前,只是在那兒聲張虛勢。

    這時只听抬轎的一個小兒驚叫了一聲︰“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眾人往轎上望去,果然只剩了個空轎子。

    紅孩兒問道︰“你們不是抬著的嗎?怎麼人走了也不知道?”

    小兒道︰“剛剛的確還抬著,可是轉眼功夫便沒了人了。”

    紅孩兒忙喝著眾小兒四處尋找。

    止暢卻只是微微一笑,身影一轉,化成一道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鄭小姐和眾官兵只唬得卡白了張臉。

    原來,那汐蘭見眾人只顧吵鬧,無人留意于她,但使了個遁地咒。閃出人群之外,惦著腳看著充滿火藥味的比武台,嘿嘿一笑,這止暢就中用了這麼一回。但止暢這麼一鬧,娶鄭小姐的事,只怕難成了吧?不過這卻不是她所關心的。不如回客棧睡上一覺。養好了精神西行。卻不知在她離開比武台後,一個身影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汐蘭所在客房外……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男子揚起臉,在陽光下顯出如刀削般完美的側臉,卻是楊戩。楊戩猶豫了好一會兒,緩緩伸出手去推汐蘭地房門。

    止暢突然出現在門邊,伸臂攔住他,低聲道︰“你不能進去。”

    楊戩微微一愣,此人竟然可以無聲地出現在自己身邊,光這身法便是世間少有。不能不加以提防,冷眼看著止暢︰“你是誰?”

    止暢听見汐蘭已走向門邊的聲音,忙道︰“你跟我來。”說聲閃身離去。

    楊戩也看了看房門,向止暢追去。

    汐蘭在睡夢中,隱約听到門外有談話聲,其中一個象極楊戩。頓時清醒,顧不得穿鞋,便向房門撲去,打開房門。

    然而門外空無一人,看來又是幻覺,嘆了口氣,慢慢關上房門,坐到桌邊發呆。

    止暢在一個僻靜處站定,冷眼看著尾隨而來的楊戩。

    楊戩將三界本事高強之人在腦海中,快速掃描了一遍,卻無一人能與眼前之人對上號。剛才混在人群中見他與汐蘭象是十分熟悉,並不象新識之人,卻從來不曾听她說起過,“是你帶她到這兒來的吧?”以汐蘭地腳程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到達這

    “你說對了。”

    “你是何人?”

    “你現在無需知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楊戩心里的迷惑,但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對方不願說,他絕不會問,只會自己另尋路徑打探,“你為何阻止我?”

    “你們不該相愛。”

    楊戩心里一痛,鎖定那詭異地紫眸,“她跟你說的?”

    “她什麼也沒對我說過,她越是不說,心里卻痛苦。”

    楊戩的眼黯淡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止暢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她剛剛將自己的心,關閉起來。你再去開啟那扇心門的話,只會讓她的心鮮血淋淋。”

    楊戩看著他的眼越來越冷,“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知道該知道地。”

    楊戩靈機一動,“是你將她送回來的?”

    止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楊戩眼里升起團團怒氣,“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現在無需知道。”

    “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能耐我何?”止暢仍是不溫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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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泄密

楊戩見他擺出一副無賴相,知是遇到了個難纏的角色,反而將震怒壓了下去,平靜下來,冷然道︰“為了她,我會不惜一

    止暢那近似妖艷的美目中,閃動著不屑,“也包括你母親?”

    楊戩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激蕩起來,暗暗戒備,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說過你不需知道。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多。”

    “我所知道的,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回你的二郎廟,不要再節外生枝。”

    “你認為楊某人會听你的話嗎?”

    “你可以不听,但後果只有一個。”

    “我到要听听,你所說的後果是什麼?”

    “你娘,汐蘭全會成為你的陪葬品。”

    楊戩怒極反笑,“有我在,沒有人難傷得了她們。”聲音冷得仿佛讓空氣結上了一層冰。

    止暢反哈哈一笑,“不信,你可以試試。”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楊戩手一抖,將紫金槍取在手,輕輕一揮,攔住止暢的去路,“你將她帶回來,但知道她的處境,你會在乎她的生死?你倒底是什麼目的,不說清楚,今天是休得離開。”

    止暢看著那支不知沾染過多少血腥的槍,面不改色,仍嘻然而笑,“我當然在乎她的生死,她對我有用。或許你可以殺我。但是你得不到你想知道的。”

    楊戩看止暢許久,最後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深深地刺痛,軟聲道︰“我現在沒有能力再次送她離開,你能將她帶回來,我想你一定有能力再次她送走,請你將她送回去。”

    止暢神色一變,那吊兒郎當的嘻笑這色一掃而空,“我不能同意!”

    “你拒絕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止暢不怒反笑,“你可以殺我。但我死了,她就永遠回不去了。”

    楊戩咬了咬牙,“只要你肯放了她,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止暢搖了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情真是害人不淺。”

    “這與情無關,是我欠她的。”

    “你何曾欠過她?她母親必死,只是死于誰手罷了。你何需內疚?”

    楊戩沉下臉,“這與你無關,楊某只求你放她回去,過平靜的生活。”

    “她的心永遠不能再回到以前。”

    “這。你無需理會。”

    “你就這麼想她回去?她的存在或許可以救你母親,你要放她走?”

    “我母親,我自己定會救她出來。”

    止暢冷哼一聲︰“就憑你?你有那本事,聖姑也不用呆在那冰山之中了。”說完繞開紫金槍便要離開。

    楊戩握著紫金槍的指關節因過于用力而發白,說話的口氣卻听不出喜怒︰“你既然將她帶回來。就一定知道她地身世。”

    “自然知道。”

    “那你該知道她有多危險。”

    “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那麼幾個,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又有誰知道?”

    “這事你從何知道?知道此事之人,是絕不可能有所透露的。”

    “我所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你不想她有危險,就離她遠點。”說完徑直往前走了。

    “汐蘭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你告訴她的?”楊戩沒再攔住他,他知道在這人身上再問不出什麼。

    “不是我。是她母親告訴她的。”止暢停了停。

    “紫竹娘娘?可是在紫竹林時,紫竹娘娘的那縷殘魂,根本無法說出真相。”楊戩微微一鄂。

    “紫竹娘娘的意志堅強得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止暢說完揚長而去。

    楊戩站在原地深思了好一會兒,突然若有所悟,閃身離去。

    離去地二人卻不知,他們的談話。無了遺漏地鑽進了不遠處深草中的一只白兔的耳中。

    那只白兔待二人走遠。化成一道青煙,極快地往月宮飄去。

    嫦娥輕撫著花瓣。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著心愛地戀人,對身後的玉兔道︰“我要你跟蹤楊戩,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

    玉兔獻媚地伏到她耳邊,輕聲道︰“是因為我听到了些重要的情報,所以趕著回來向姑娘匯報。”

    嫦娥雙眉一揚,面露喜色,“你打探到了什麼?”

    “前陣子,姑娘要我打探的那個高汐蘭其實並非高老莊地四小姐。”

    “什麼?這怎麼可能?她不是觀音菩薩在高老莊指定的取經人嗎?”

    “這也是我剛才听到的,那高汐蘭另有身份。”

    “什麼身份?”

    “她娘是紫竹娘娘。”

    “紫竹?”嫦娥一聲驚呼,略一沉呤,陰陰冷笑,“原來如此。”剎間將手下的花朵捏得稀爛。

    “姑娘,那紫竹和他的孩兒不是被私通之事處死了嗎?”玉兔十分不解。

    “當年楊戩定是留下了紫竹的孽種,這些年不知在何處偷著長大了,便來勾引楊戩。楊戩當年便對她有惻隱之心,也難怪他會對她這般不同,原來這里面有這麼些貓膩。”

    “姑娘,你不是說楊戩如果和那高汐蘭的話,但犯了和他母親一樣的私通凡人的罪嗎?”

    “那高汐蘭如果是紫竹地孽種,他到犯不了私通凡人的罪了。”嫦娥咬牙切齒,將手中稀爛的花瓣擲在地上。

    “那這麼說來,他們二人且不是可以?那姑娘你……”

    “可以?”嫦娥嘴邊勾起殘酷的笑意,“只是更不可以了。”

    “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繼續盯緊楊戩,一有什麼動靜,馬上來稟報于我。”

    “是…”玉兔雖滿腹疑慮,但見嫦娥臉色陰沉,也不敢再問,慢慢退了出去。

    嫦娥看著地上的殘花,嘆了口氣道︰“楊戩啊楊戩,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你當年留下了這孽種,如今不避而遠之,反與她來往密切,這不是拿自己的命來玩嗎?”續而又冷笑道︰“紫竹啊紫竹,你當年沒管好自己,現在你女兒又管不住自己,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保得楊戩周全,我可是不擇手段地。高汐蘭一日不除,楊戩一日有性命之憂,你要怪就怪你不該將孽種留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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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非禮紅孩兒

汐蘭呆呆地望著窗外,她心里是恨那個人的,可是為什麼總是放不開他?這不是她以往的風格。他雖非殺死母親的主謀,但卻是直接凶手。明明將他殺了,卻為什麼不忍心,而要瓶兒救他。過去的那個為達目的,絕不惜情的她真的不在了嗎?不禁自嘲一笑。

    正胡思亂想,一朵近似妖艷的紅雲從窗外飄了進來,在床邊停下。

    汐蘭急忙起身,警惕地盯緊那片紅雲。

    那紅雲散去,跳下一個胖呼呼的小兒來,正是紅孩兒。

    紅孩兒一落地便向汐蘭撲去,滿面春風叫道︰“老婆,我終于找到你了。”

    汐蘭皺緊了眉頭,他還真陰魂不散了︰“我可不是你老婆,你可別亂來,我也不是好惹的。”一邊說,一邊虛張聲勢地拉開架式。

    “我知道老婆不是普通人。”紅孩兒搓著手,美滋滋得,象撿到了寶貝一般。

    “什麼不是普通人?”汐蘭心里猛然一跳,不會是自己的身世在哪兒漏了風吧?

    “我去打听過了,老婆是菩薩點名隨唐三藏西天取經的女人,真是太了不起了。能娶這樣的女人,我真是三生有幸。”紅孩兒一臉的陶醉相,仿佛汐蘭真是他的老婆一般。

    汐蘭看著那肉嘟嘟的可愛小臉,又好氣好好笑,這小P孩如果不是滿嘴胡言的話,用來揉捏一下,倒是很不錯。一揚手在他屁股上來了一巴掌罵道︰“還沒扁擔長。就動這些歪腦筋。”

    紅孩兒冷不防在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小臉漲得通紅,捂著屁股跳開,指著汐蘭道︰“你一個女子,怎麼可以隨便對一個男子動手動腳,還是在那個……那個…….上面。”

    汐蘭樂了,哈哈一笑,“你一個小豆丁,算哪門子的男子?”

    紅孩兒地小臉越加漲得如涂豬血,“我……我雖還未成年。但……但終究還是個男子。你怎麼可以打我這兒……”說著,指了指屁股。

    汐蘭眼晴一閃,這小家伙該不會怕人對他XX吧?不如試他一試。極邪媚的一笑,一步步向他走進,“你不是想做我老公嗎?這夫妻之間怎麼還能有這些顧忌?”

    紅孩兒果然變了臉色,雙手亂搖,一步步後退,“可……可是我還沒成年,你不要過來。”,只汐蘭走進。只嚇得面色慘白,又不敢動手傷了汐蘭,雖沒見過觀音薩,但她的大名卻早有耳聞。這麼大個後台,可不敢惹。

    汐蘭見他左右躲閃,更證實了他嘴上是叫著老婆,但始終是小兒心理,怕被人非禮了。何不就此將他嚇退。直嚷著“小寶貝。讓姐姐抱抱。”露出一臉的邪笑向他撲上去,在紅孩兒的“救命”聲中,將他抱在懷中,臉上的邪惡之氣,嚇得紅孩兒屁滾尿流,抵死掙扎。

    汐蘭本想將他弄到床上,可是他個頭雖小,力氣卻不小,到無法將他弄到床上。只得就地將他按在地上。笑道︰“你不是要做我的小老公嗎?姐姐可等不得你長大了。你長得這麼可愛,我們先洞房,再拜堂也是一樣的。”

    汐蘭伏下身在紅孩兒粉粉懶懶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裝做滿足的樣子,“好香啊。”

    紅孩兒越加如殺豬般嚎叫,伸著兩只胖呼呼如藕節般地手臂。死死抵住汐蘭肩膀。不讓她靠近。

    汐蘭閉著眼,撅著嘴。作出要親的人樣子,嘴里不斷地發出“噘噘”之聲。手上也不閑著,在他身上大動手腳,又抓又捏,這小P孩胖呼呼的,捏起來可真舒服。

    紅孩兒狂呼“救命。”

    “你不是要我做你老婆嗎?怎麼親下都不讓?”

    “哪有女子象你這般的……無恥……”

    “敢罵我無恥,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

    “噘……噘…….”

    “救命……我不要你做我老婆了。“這怎麼行,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了,怎麼能反悔?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我才九歲,還沒成年,不算男子漢大丈夫……”

    “那更不行,我且不是讓你玩弄了?現在你得當我老公,噘……噘…….”

    “救命……那我用別的方式來彌補,好不好?”

    “哪有這麼好的事,能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噘……噘…….”

    “救命……只要不做你老公,你說什麼都行,我什麼都答應你……”

    “既然你不肯當我的老公,就得當我的手下,听我使喚!”

    “不行,我堂堂聖嬰大王,怎麼能給你當手下?”

    “不行?噘……噘…….”

    “不行!”

    “噘……噘…….”

    “不行!”

    “噘……噘…….”

    “行了…….行了…….我答應你了…….”紅孩兒委曲得眼淚在眼框里直打轉。

    “那我以後有事找你,你可得乖乖听命。”

    “是……”

    “對了,你說你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算話,如果不我說話不算數,我變牛變馬。”

    “你老爹,本來就是牛,你變牛有何難的,不行。”

    “我爹是牛,你也知道。”“我知道的多著呢,你做不了保證,我可又要噘……噘…….了。”

    “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天打五雷轟。”紅孩兒又急又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下汐蘭反慌了手腳,亂拍著他地臉,道︰“喂,喂,你別哭啊,怎麼就哭起來了?”

    她哪知,她越拍他的臉,他就越委曲,哭得越響。

    就在二人糾纏不清之時,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只見止暢面帶焦急之色,站于門口。隨即看著騎在紅孩兒身上的汐蘭和被他的出現驚呆了,臉上卻還帶著眼淚水地紅孩兒目瞪口呆,認識她多年,卻不知她還有戀童癖。“你們…….”看看汐蘭,又指指紅孩兒,“你該不會對他……”

    在他的出現已止住了哭的紅孩兒聞言,又“哇”地一聲哭開了。

    汐蘭見止暢神色尷尬,知道他是不知想到什麼狗屎上,面色一紅,忙從紅孩兒身上翻下來,站直身子,“喂,你可別亂想啊,我可什麼也沒做。”

    紅孩兒一躍而起,委委曲曲地指著汐蘭,“你,你,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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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嫦娥設計

汐蘭見他那模樣象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受一般,“撲哧”一笑,“我怎麼欺負你了?”

    紅孩兒見汐蘭又要向他撲來,忙閃身到止暢身後,叫道︰“攔住她,攔住她。

白日里還喊打喊殺的情敵,這時卻成了保護傘。

    過了一會兒見汐蘭沒有追來,才探出頭道︰“你…….你打我屁股,還摸我的臉,還…….還在我身上亂摸……”

    他每喊一句,止暢眼里就多一分古怪神色。

    汐蘭無視于止暢,掛上極其曖昧的神色,朝著止暢身後的紅孩兒拋了個媚眼,“這時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要留下來過夜?如果我留下,我是很歡迎的哦。”

    紅孩兒打了個寒戰,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習慣在外過夜。”橫著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往窗邊蹭。見汐蘭沒跟過來,大松了口氣,邁步躍出窗外。

    汐蘭假意追趕,紅孩兒逃得越加快。汐蘭站在窗邊哈哈大笑,沖著紅孩兒問道︰“你答應的事,怎麼說?”

    紅孩兒駕起紅雲,拋給汐蘭一塊竹牌,道︰“你拿這個牌子,不管到我的哪個分壇,他們都會見牌如見我一般為你效命的。”

    汐蘭笑嘻嘻地接了,收入懷中,道︰“謝謝了,真不留下來過夜嗎?我有些改變主意了放你走了。止暢,幫我去把他抓回來。”後面的話卻是轉對止暢說的。

    紅孩兒聞言,抽身便走,哪還敢有片刻停留。嘟囔著︰“真是好可怕地女人。”

    汐蘭更是捧腹大笑,這時遠處飄來紅孩兒的聲音︰“高汐蘭,你別得意,八年後我定來迎娶你,到時要你親的時候,你可別不親了。”

    笑聲剎間卡在了喉嚨上,嗆得一陣猛咳,這紅孩兒還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了。回頭見止暢仍神色古怪的看著她,挑起眉毛問道︰“看什麼看?沒見過?”

    止暢干咳兩聲︰“認識你這麼久,卻不知你有這麼個嗜好。”

    “什麼嗜好?”

    “就是對小兒感興趣。而且還當真大動手腳。”

    “喜歡小朋友有什麼不對嗎?小孩摸上去比大人手感好多了,又滑又嫩,要不你試試?”

    止暢又是一陣干咳,忙道︰“這個,就不必了。”

    汐蘭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以為個個人都象你這般滿腦子的邪念?擺出你愛咋想就咋想的神態來,“那鄭小姐,你不娶了?”

    “她現在定是欲食我肉而後快。”

    “要不,我去向她解釋,說你這樣做是為了救我?”

    “不必了!”

    “為何?”汐蘭記憶中他是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不為何。我只是改變了主意。”

    “不娶也好。”汐蘭滿心歡喜。

    止暢心中一喜,“我不娶她,你如此開心?”

    “當然開心,不用再浪費時間。可早些上路了,也可早些追到猴子他們。”

    原來如此,止暢說不出的失望,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嫦娥捧著一副圍棋,對正逗著鳥兒地玉帝。道︰“大帝,好久不曾與你下棋了,心里掛念地慌,來下一盤棋,可好?”

    玉帝放下鳥食勺,道︰“你來的正是時候,聯也正悶得慌。”

    嫦娥擺好棋盤,落下一粒黑子,“大帝。你可記得紫竹這個人?”

    玉帝微微一愣,快速掃了嫦娥一眼,見她面無異色,低著頭認真看著棋盤,不象是有心提及,“記不清楚了。好象是犯了淫亂之罪。被處決了的吧。為何突然提起她來?”

    嫦娥暗暗冷笑,你會不記得?別以為你與她偷情之事無人知曉。那風雨交加的夜晚。你喝得醉燻燻地去尋她,將她強行佔有,舒坦快活的時候,不知道我受了王母指使而跟隨你身後,在屋外看了個清清楚楚吧?心里冷笑,表面上卻仍淡得如拉家長一般,“听說她有一個女

    “哦,我記起來了,是私通生的孽種,已經連同她的母親一起被處決了,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听說那女孩當年沒被處決,而是被人藏了起來,偷偷撫養。”

    “當”地一聲,玉帝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了石盤之上,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失神,便又恢復了平素地鎮靜,若無其事地拾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你這話從何處听來的?”這該死的楊戩,竟然敢違令,犯下這欺君之罪。

    “也是無意間得知,因為那女孩長大年成了,在人間活得好不自在呢。”嫦娥象是沒看到玉帝的失態,只是看著那副棋。

    “就算沒死,一個小丫頭又能起什麼風浪。這許多年來,不是一直風平浪靜嗎?也不見有人提起過她,可見也是個成不了氣候地丫頭騙子,也就由著她去吧。你也休去理會這引風言風語,下棋,下棋。”

    “可是她現在卻在去西天取經人的隊伍中,一路西行,有朝一日便將面朝如來佛祖。”

    “什麼?”玉帝剎時慌了神,愣愣出神,棋子舉在半空中也忘了落下。

    嫦娥微微一笑,“大帝,你怎麼了?”

    玉帝忙穩住情緒,太陽穴卻一跳一跳地疼痛起來︰“沒什麼,只是這麼一個全無背影的小丫頭,如何會加入西天取經的隊伍?”“這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讓你知道是觀間保薦,你還能輕易下手嗎?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象是知道她母親是紫竹。”

    玉帝將棋子緊緊捏住,楊戩你處決了紫竹,卻留下這個孽種,真是後患無窮。

    “大帝,快下棋啊,你再不落子,這局你可就輸了。”嫦娥一語雙關,讓玉帝越加愁眉不展,最終一推棋盤,起身道︰“聯有些不舒服,這棋改天再下。”

    嫦娥忙起身相送,看著玉帝漸漸遠去地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讓人發指的冷笑。這事雖會涉及楊戩,但她自認有能力保住他的周全,如此一來,既除去了高汐蘭,又可以讓楊戩欠上自己的一個情。

    只要高汐蘭一死,他沒了想頭,與她的這婚事,還不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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