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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邪君】風凌天下 (全書完)

【異世邪君】風凌天下 (全書完)


異世邪君內容簡介: 君邪穿越了,成了君家的三少爺君莫邪,公認的廢材﹔并且是被人利用來打擊君家的絕佳工具。并且被卷入了皇位之爭,君邪奮起抗爭,不依附任何一家,對任何的挑舋,他都無情的反擊回去,利用自己的技能擴充自己的實力,培養自己的班底,于各個敵人斗智斗力,終于成為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 君邪處事之邪,睚 必報,終于被異世公認為,一代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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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邪君君邪

君邪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不等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右手一拍地面,就要躍起身來。此乃是非之地,生死一發,不可久留!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優秀殺手几乎已經形成本能的觸覺!

    身子躍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軟,居然完全不能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時間,君邪驚駭欲絕,這是怎么回事?!隨即他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張軟軟的床鋪!舉目四顧,原來自己置身在一間裝飾得頗為華麗的房間,只是,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張“巨床”上面,真的是一張“巨床”,這張床起碼能睡下七八個人,甚至不會有很擁擠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與人戰斗之中嗎?怎么會到了床上??

    君邪此刻的思維還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應該說是……暫時停留在前世最后的一點思緒之上!

    ************************

    君邪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特別優秀的金牌殺手,自出道以來,五年的時間里出手無往不利,成功率為前人所無的百分之百!因此成為殺手榜排行第一位的頭號殺手,而‘邪君’這個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還有另外一項第一的殊榮,就是他的追殺懸賞,也已經牢牢地霸占了世界懸賞榜第一位達三年之久!!

    非是無人敢接,而是無人能接,沒有人有本事殺死這位几近成為傳說的奇跡殺手!

    曾經有很多一流殺手接過這個任務,可是他們都死了,而邪君卻還活著!

    Y國一位富豪懸賞一億美金,收買‘邪君’的性命,而接了這單買賣的兩個殺手,兩個當時和邪君齊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卻在三天之后齊齊死于非命,在那之后,再沒有人愿意接這個死亡任務,人人敬而遠之,盡管懸賞又多次增加,卻始終無人敢揭榜。

    錢再美妙,如果沒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么意義!

    “邪君”之名,成為了黑道懸賞榜的一項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懾各國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卻沒有一人知道,這個“邪君”,這個殺手之王,究竟長得什么摸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個字:邪!兩個字,很邪!三個字,非常邪!

    他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從不與任何人聯手,更沒有半個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僅要看買家,還要挑目標!

    他看不順眼的客戶,哪怕出再多的錢,請他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他看到某人該殺的時候,會自動的下手,然后卻找到這個人的對手家門口去索要酬金,不給還不行。而往往這家人卻是從來都沒有雇佣過他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的……

    傳聞……有那么一次,他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卻找不到苦主﹔沒辦法之下向一位被拐賣的小女孩討來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還振振有詞:我從來就沒做過不要酬勞的買賣,絕對不會例外……

    他這種性格,讓了解他為人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無語到了極點……

    傳說……曾經有一次,他事前把廁所里的紙巾清走了,他師父去蹲坑的時候沒有紙了,要求他送一點衛生紙過去,結果他趁機索要了五十萬美金的勞務費,他師傅就范了……

    至于他師傅為什么會就范……

    是因為那天他把所有的師兄妹都叫到了廁所門口,而且還請來了几位美女參觀……

    但是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實在太有愛了。作為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頂尖殺手,這句話曾經讓無數的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家伙自稱有愛,其實還是有點根據!

    在國內,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壓窮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壓平民,在國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壓本國人!為了他這一“愛國”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卻依然是趨之若 !因為,他不但槍法超群,彈無虛發,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藝!不論是拳掌還是刀劍,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過,最大的原因始終是,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這個成績,雖然未必是絕后的,卻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殺手界當之無愧的終極殺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失手記錄的殺手中的巔峰強者!

    但,這位金牌殺手,骨子里卻居然是一個典型的憤青!

    而這一次,又是他自告奮勇﹔聽說M國密諜在Z國的昆侖山出土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秘寶,并且在國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經偷運回去了,于是君邪這個典型的憤青,怒了!

    泱泱華夏的寶物,還是在此和平年代,怎么能還落在M國人手里?!

    君邪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狂傲之極的單挑將近一百個M國特工,暗殺陷殺到最后的正面搏殺,在殺死七十多人之后,終于將那秘寶搶到手中,而當時的M國特工們都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從容離去!而君邪心中也有著絕對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件秘寶──一尊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瓏寶塔之后,一件意外到極點的靈異事件出現了,他受傷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覺渾身麻痺,頓時就一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正不停地涌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致、很玲瓏也很邪門的小塔之中…….

    他最后的記憶中,只看到不下于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著自己飛過來,二十多支各類槍支向著自己噴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領,擁有著將這些人一舉殺掉的實力,卻是悲哀至極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

    想不到我君邪縱橫一世沒有敵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這里,不過老子也不算虧,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各國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數了,夠本了!值!

    別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獄!

    這一世,我活的轟轟烈烈!過得瀟瀟洒洒!問心無愧!

    雖然我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絕對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既然如此,殺了,就不悔!就算為此入地獄,又如何?!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骯臟!蕩滌一切罪惡!縱然我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殺手,又如何?!!

    悠悠世間,又有那個能夠像我一般活的這般瀟洒?過得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這里,不由得意的笑出聲來。

    “少爺,你……你怎么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已經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著一支冰涼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

    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地獄嗎?!君邪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從心底沖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記憶信息潮水般涌進腦海。君邪如同被雷擊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體里?再度投胎轉世了?可是前世的記憶怎么還歷歷在目呢?難道是沒有喝孟婆湯?!還是借尸還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體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著眼睛,半天也沒明白眼下是怎么檔子事,半晌一動沒動。

    就在旁邊那只小手驚惶的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來:“他媽的!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老子是沒死,居然有這么好的事情,看來本大爺前世一定積累的無數的功德,估計是無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聲驚叫,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邊,俏麗的大眼睛驚慌的眨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夢魘一般的“少爺”,嬌小的身子簌簌顫抖、臉色愈現蒼白,就仿佛是一只受到了劇烈驚嚇的小鵪鶉。

    又一聲驚叫,聲音很是淒厲,只是這聲驚叫,卻是發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聲音又尖又銳,就像一個女孩子,難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顧儀態,不管身前有個小妹妹,不顧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褲襠里。

    總算抓著那個熟悉的一團,君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天待俺確實不薄啊,還是有這話兒的。

    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穿越到了某個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開始查看自己的這具身體。

    經脈郁結,渾身肌肉松弛,關節僵硬……

    這哥們咋混的?身子可實在夠弱!真是夠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過不要緊,只要經脈沒給我弄碎了,只要有個三五七年,本大爺又將站立在世界之巔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君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里怎么也不象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這里可是真正的舉目無親,什么都不懂得,什么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什么規矩?這個世界有什么?

    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以這位冷血殺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質,居然也有些惘然起來。

    看著古色古香的家具和床鋪,身上完全不屬于自己那個時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陣心亂如麻……

    原來,真的……能再活一次……

    這個本來很令人振奮的念頭才一冒上來,霎時間又從心底涌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萍的微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心口有些發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几近一生無淚的他,險些落下淚來。

    故國難舍、故土難離!我原本以為我能夠很洒脫,原本以為我能夠輕易放下,怎料事到臨頭,一切都成了真實,卻才突然發現,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為在世上早已無牽無挂,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牽挂,居然是多的數不清!最重要的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屬于自己的歸屬感!歸屬感…...

    我骨子里始終是外人……

    君邪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兩世為人的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

    怔怔的看著面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臉容稍見瘦削,薄薄的嘴唇,長長地眉毛斜飛入鬢,顯得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鋒銳的感覺。君邪苦笑一聲,喃喃的道:“不得不說,這家伙長得還是不錯的,蠻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點太小白臉,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煞氣?雖然長得也不是特別的招人喜歡,眼睛小了些、細了些,鼻梁也低了點,總體形象也貌似太大眾化了一點,可自己是標准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臉,雖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們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一穿越卻穿到了一個標准小白臉身上,尤其這小白臉兒長得還挺漂亮,……

    “伙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么?”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的圖案,那個寶塔圖案很似一個紋身。君邪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縱然我穿越了,這東西也還是在中國人手里,可沒有讓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這個寶塔形的圖案,可不正是與君邪拼命搶奪的那個玲瓏小塔一模一樣!雖然它已經變作了自己手上的一個小小圖案,但君邪卻很肯定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小塔!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但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很實在,也很玄妙。

    看到這唯一能夠為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只是他一向沉穩的心性,卻使得自己的臉上什么也沒有表露出來。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靜!

    突然,正被他輕輕撫摩著的小塔圖案突然發出了一陣混蒙蒙的黃光,然后君邪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感到自己腦海里似乎是多了一件什么東西,而手上的那個圖案,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怪事!”晃了晃腦袋,君邪嘖嘖稱奇,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奇怪的,先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塔變成了自己身上的紋身,接著又奇跡似消失了。難道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么傳說中的神仙寶貝?

    “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頭腦里多了什么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請我過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干什么?”憑啥老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當我是他孫子啊?!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咽了下去,這才想起來,貌似那老東西還真是自己的爺爺,起碼是這個身體的爺爺來著……

    “這……奴婢不知。”小女孩驚恐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慌亂的眨動,兩只腳一前一后,小小的身子微微側轉,隨時准備狂奔而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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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君莫邪

君莫邪,現年一十六歲,天香帝國君氏家族小字輩的唯一嫡系子孫!一位游手好閑、好逸惡勞、混吃等死禍害人的超級紈 !簡單一句話,簡直活著都沒有一點價值的典型寄生虫!

這便是君邪穿越過來的新身份一般性資料。

怪不得你會被我穿越了,我外號邪君名叫君邪,你卻叫莫邪﹔這不天生犯克嗎?你不冤呀。

    腦海中大致回顧了一下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為,君邪嘆了口氣,這種人渣,若是換在前世,必然會是自己狙殺的對象。而自己什么人不好上,居然上了這么一個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聽人說佛家因果,這一世殺的豬多了,下一世就會托生成豬,這話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殺的紈 惡少著實不少!

    紈 小子的祖父君戰天,乃是帝國血蘭花大公爵,亦是軍方頭號實權人物,父親君無悔,曾經為帝國大將,十年前戰死沙場,其母于九年前郁郁而終,兩位哥哥,君莫憂、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場大戰中壯烈戰死!

    還有一位叔叔君無意,同樣在十年前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腰部以下卻是癱瘓了……

    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當真可說是滿門忠烈,可惜卻已經淪落到了即將斷絕后繼香煙的地步!只余下君莫邪這一根獨苗,還被君邪穿越了,幸虧身體還是君家的,君邪如果以后有兒子,就理論上還是君家的血脈,也算上天對君家的一點恩賜吧……

    既然老天爺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姓君的份上,本大殺手就勉為其難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聳聳肩,其實老子真的不想,這就破皮囊,破名聲,得讓老子挨多少罵!(畫外音:君莫邪飄散的靈魂在悲憤的大喊:老子更不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

    一推房門,君邪邁步出來,陽光滿地。對著燦爛的陽光出了一會神,君邪嘆了口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而我,卻已經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終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還是邪君的心!異世又如何?!

    門口站著兩名仆婦,躬身道:“少爺好。”

    君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著什么的另外四名仆婦,再看看身邊,不由的搖了搖頭。

    瞧瞧身邊這些人,別的公子哥兒身邊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邊這几個都是大媽級的,唯一一點亮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蘿莉!印象中,這似乎是自己那位強勢的爺爺的安排,這些個仆婦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壯,看那一條條腿,都跟杠子似的……

    “她們在干什么?”抬抬頭,用下巴點著遠處那几個仆婦,君邪問道。

    “她們……在幫少爺喂鳥和狗還有那些斗獸……”年長的仆婦低著頭,有些瑟縮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過去,恩,還真是琳琅滿目,花架上七八個鳥籠子整齊的挂著,几只不同顏色的鳥兒在里面跳來跳去,很是活潑。不遠處,几條大狗伸著舌頭趴在那里,一頭頭腦滿腸肥,再遠處,几個小竹筒里,蟋蟀發出的聲響頗為清越,貌似還是很名貴很擅斗的品種……

    恩,這位原來的公子愛好還真是十分廣泛也,旁邊一個籠子里,居然還有兩條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斕的毒蛇。

    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君邪皺了皺眉頭:“一會找個人來,把這些玩意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扔出去!要不就殺了吃肉!別放在這里惡心人了,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動物園!”

    啊?!

    一聽這句話,頓時六個仆婦和跟在君邪身后的小蘿莉都瞪圓了眼睛!忘情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少爺,一刻間,七個人的腦中都浮現出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位爺今天又是發了什么瘋?這些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可是一直當寶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買?!

    “呃,那兩條蛇別賣了,等我回來燉湯。”走了兩步,君邪頭也不回的道。

    集體無語!

    穿過一道花園,几處樓閣,一個操場,再繞過一個大大的魚塘,沿著兩排樹的道路再走了几乎半個時辰,才到了君老爺子的住處。君邪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房子與君老爺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線距離,也足足隔著五六里路!

    看來自己眼下的這個家族還真是夠大的!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擁有方圓數十畝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宮之外,恐怕也真就沒有几家了。

    君老爺子坐在書桌后面,雖然此老已年過六旬,但須發卻是仍烏黑發亮,望之只如四十許人﹔方正威嚴的臉上盡是一片無奈,看著自己的孫子懶洋洋似乎有氣無力的進來,几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

    君戰天老爺子乃是窮苦出身,少年為將,縱橫天下,令各國敵軍聞名喪膽,不僅文韜武略超卓,而且還是天香帝國僅有的几位地玄級高手之一,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胸有自有丘壑。

    單單從一句“窮苦出身,少年為將!”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几曾有人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更何況,還是少年為將?!

    君戰天從一個卑賤的貧民到現在的血蘭花大公爵,只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陰,雖說是時勢造英雄,但縱觀整個大陸歷史,卻也是寥寥無几!就這份經歷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獨一見到自己現在碩果僅存的這個孫兒,就一肚子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

    老爺子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統和高壓管理,怎么會生出這么一個孽障!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書本就犯暈,一聽到練功就比兔子跑得還快,別人家的子侄要么已經是胸有錦繡,小有才名﹔要么已經是玄氣修煉進入了正軌,起碼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已經先后打跑了五位教書先生,而玄氣修煉至今只有可憐的三品……

    就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偏偏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卻是無師自通,在這几個方面堪稱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這樣一個孫子……

    無力的嘆了口氣,君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里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話,還能將這根獨苗嬌慣成這般模樣?當年得到兒子無悔陣亡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莫憂、莫愁捐軀沙場之時,自己也強忍住了痛心的淚水,兒是英雄孫好漢,再之后,無意終身殘廢,自己終于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幸、一絲僥幸,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君家香火能夠延續下去……可是,如今看來,最后的孫子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

    自己能怎么辦?!

    “聽說你昨夜從床上掉了下來?而且還摔暈了過去?是嗎?!”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戰天淡淡的問道。

    “呃?”君邪抬起頭,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釋然。若是問其他的事情,君邪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來發現這具軀體也沒有什么異常之處,那自己是怎么穿越過來的?此刻從老爺子問話中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家伙是睡覺的時候掉下床來摔死了……

    真是紈 強人,偶像啊!睡覺也能掉下床來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這樣的高人實在需要仰視的說。

    “呃什么呃?”君老爺子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看見他這憊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范,你這個時候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原來那小子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防范’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在您的‘防范’之下轉世投胎去了。

    見他始終沒說話,君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起來,以這家伙的草包性子,怎么會這么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對他下了黑手,早已經蹦了起來,現在卻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為意,而且……隱隱有一種冷峭之態。

    我不是看錯了吧!君老爺子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冷峭之態會出現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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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君無意

“罷了,雖在一家,但你卻是為了躲避我,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邊,唉……明日你就搬回這里來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君戰天痛惜的道。再怎么紈 再怎么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雖然外事靖平,但几位皇子都已經慢慢長大**,正是內潮洶涌的時候,自己身為軍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自己靠過去,而對自己唯一的血脈下手,正是栽贓嫁禍的絕頂好計!若是君邪不搬回來,恐怕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我住在那里,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絕,開玩笑,正要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殺手同行是什么樣子,若是搬回來豈不就喪失了這個機會?在君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隱隱的興奮。

    殺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卻也最親切的記憶……

    “你!……混賬!”君老爺子為之氣結,揚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來,掌到臨頭卻又頓住,長聲一嘆,目光復雜,“你……去吧。”

    這是這小子第一次拒絕自己嗎?!他……今日居然敢拒絕我?!而且還拒絕的如此干脆?

    君邪躬身一禮,隨即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哦,還有一件事,以后你不得再去纏著靈夢公主,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就此作罷!”君老爺子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几年來,君家雖然看似權勢熏天,几乎就是當朝一人,但卻始終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后繼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后人也只得君莫邪這個紈 小子而已!君老爺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態何嘗不老,洞悉世情,情知萬一有一日自己撒手人間,君家只怕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人徹底從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几乎已經是必然結局,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終結局。

    所以君戰天曾經腆著老臉,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夠迎娶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靈夢公主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么君邪有自己的余威庇佑,又占著一個公主夫婿、皇親國戚的名頭,只要不太出格,再怎么混想來也能保全君家香火不致斷絕。

    公主夫婿,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朝野上下一個最尷尬的職位,只要是甚有權勢的大臣家庭,人人都害怕皇帝突然賜婚,讓自己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來:公公婆婆卻要對兒媳婦行跪拜之禮?尤其是除了公主特許,駙馬是絕對禁止納妾的,萬一公主是位性格乖張、妒心重點,那一家子想過好還真的很困難。可是,對如君莫邪這樣的紈 小子卻是一個極大的保証,至少為君家香火計,已經是一個最好的方案!

    所以君戰天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于無奈之舉。

    皇帝陛下自然了解自己這位老戰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了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為之后,再加上靈夢公主抵死不從,思慮良久,終于還是拒絕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愿意賣大哥臉面,可小弟也是為人父啊,靈夢又是小弟最心愛的女兒,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委身于……唉!”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態未說完的這句話,讓君戰天一口氣几乎上不來。

    身為人父?為女兒考慮?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時期,就算莫邪再紈 十倍,只要老夫提出婚事,你還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飲水!這是君老爺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語氣之中,無驚無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開水,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自從君老爺子表露出這層意思之后,君莫邪便一直以靈夢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對靈夢公主一味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但君老爺子此刻見到自己孫子這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君邪或是怒發沖冠,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潑婦罵街……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君戰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么卻變了性子?”君老爺子捻著胡子,看著出門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戰天一拍手,道:“多派几位好手,日夜護衛在少爺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戰天的孫兒,怎能容你們加害?君老爺子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空蕩蕩的大廳,君老爺子似乎在和空氣說話,但,卻隨即不知從什么地方傳出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是!”

    君邪迎著朝陽走了出來,溫和的陽光招在他略顯蒼白的面孔上,漫步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斷有下人誠惶誠恐的行禮,君邪一概不理,徑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沒有人知道,在這位君三公子的心中,此刻正回蕩著一段段話語:

    “什么是殺手?顧名思義,殺手,就是殺人的手!殺人的黑手!一定要記住,這個‘黑’字!…”

    “殺手,從來都是虛幻的,來自于飄渺,消失于虛無!”

    “怎樣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如果一個殺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無人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那他就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那么,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超級殺手?”

    “所謂合格的殺手,能夠在任何的情況下隱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墨客﹔跟畫家在一起,他就是藝朮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惡棍﹔跟貴婦在一起,他就是一個貴族,一位紳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淫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歸山嶺之中,他是百獸之王猛虎!浮游大海之上,他就是興風作浪的神龍!”

    “如此,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殺手!”

    “一味只知道殺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屠夫罷了!”

    “只為求目的而殺人,即使每次都會成功,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優秀刺客!”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藝朮!身為一個殺手,就永遠不能、不要褻瀆了這份藝朮的高雅!”

    ………….

    這是前世的時候,君邪和師傅的一段對話,想著想著,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喃喃的道:“……補充一點,生在現在這種家庭,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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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世祖、三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現了一張輪椅,上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面,兩條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緞子,一雙似渾濁、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冷厲和殺伐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尚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不多,卻十分明顯!

    這人如不殘疾,必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偉丈夫!鐵骨凜凜的真豪杰!只從眉宇之中殘留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是一位殺伐果決、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三叔?”君邪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三叔君無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什么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廢人,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君邪卻敏感的從這位常年坐輪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

    足以讓君邪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尸山血海之中拼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于鞘里!

    縱觀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只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君邪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君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只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朴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君邪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君無意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泄,當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閑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閑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里的嗜血!

    “難得你還叫我一聲三叔。”君無意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莫邪,你很有興趣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嘆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只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么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君邪答話大出意料的君無意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划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別嗎?!”君邪挑了挑眉毛,話中有刺。看到君無意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君邪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干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言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几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么難度,只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并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么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只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里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只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后的人生只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几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君無意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后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君家,難道就這么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后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尸骨無存﹔君家血脈,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間,君無意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君邪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無意的話,君邪何嘗不懂,他之所以要君無意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于他以下的說辭!

    君無意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諷你三叔么?”

    君邪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君無意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面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后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君無意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只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君邪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几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么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君邪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君邪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么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么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君無意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几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几口氣,才勉強控制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么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么報仇?”君無意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嘆,道:“如今的我只是個廢人罷了!”

    君邪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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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線希望

君邪這句話的音量雖然低,但聽在君無意耳朵里卻無異是晴空驚雷!

    驀然間,君無意雙目大張,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混蒙蒙的黃光,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視,身上透露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

    看來,君無意養傷的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玄氣心法的修煉,這層黃光已經表明了,他已經是地玄高手的修為。雖然還只是初階,但以他的年齡而論,卻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整個天香城里,一共才几位地玄高手?!君無意能在三旬之齡就沖到地級境界,已經可說是天縱奇才!更別說他的下半身經絡有嚴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實力勢必將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

    君邪胳臂 作響,几乎被君無意強大的力量抓裂,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卻可以試一試。”

    君無意突然醒悟過來,連忙松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卻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著君邪:“你不痛?為什么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來就能不痛嗎?若是能不痛,我肯定會大聲的叫出來,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臉上的淡然,君無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現在居然有點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這個侄兒,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君無意暗暗的對自己說。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讓下人給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順著經脈按摩,不放過任何一處﹔然后每天晚上,用滾燙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不能有間斷,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准備一下,就可以開始為你治療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無意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君無意慢慢的道:“縱然不成,我也認了。”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縱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認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這些年來,難道三叔你就沒有求過醫嘛?”君邪有些奇怪,在為君無意檢查了一遍之后,發現君無意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整個腰部經脈已經完全被封鎖,而且,似乎還有一種邪惡的藥物在慢慢的侵蝕體內的經脈,若不是保養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經肌肉徹底萎縮了,那可就徹底的廢了,再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可是,對于這種病症,若是有高明的醫生,就算無法對症下藥,看得出來也是應該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國所有知名的郎中,几乎都來看過。我這是被人用陰毒手法封住了經脈,更被暗中下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無名劇毒,讓我生不得,死不得……”君無意恨恨的道:“父親曾經几度嘗試,可是始終無法解開那陰毒的封脈手法,至于那種無名劇毒更無藥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至強的玄氣將它逼出來,這或者是唯一一種可以治愈我的方法。”

    “那為何?…….”君邪問了一半,又住了嘴。

    “當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經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開他的封印,更逼出劇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話般無敵的存在,平常便神龍見首而不見尾,難得一見。更何況治療我的傷勢之后,受劇毒所致,這位為我治療的至尊神品高手便會喪失一半的實力,而且永遠不能恢復!”

    君無意慘笑起來:“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會為了我做出這么大的犧牲?莫邪,修煉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難度!有誰會為了別人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夠狠的!讓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卻又等于沒希望……”君邪搖了搖頭,嘖嘖嘆道:“看來這人恨你還不是一般的恨!用這等陰損的方法來折磨你!他的目的只怕就是要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甘!”頓了一頓,突出不意的問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嗎?”

    “莫邪,你……從何處得知的治療我的方法?”對君邪的問題,君無意目中掠過一抹痛色,刻意的回避不提,只是看著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叔的病,其實日夜都記挂在我心頭,”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種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試一試﹔三叔,千萬別說那些外道的話,說實話,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來,也是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二世祖呀,我這人,就是這么的實在!哈哈。”

    “臭小子!”君無意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鄭重,道:“莫邪,無論成與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三叔,你就等著給我遮風擋雨讓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檢查了一遍,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前世的內力能練回來一點,再配以自己獨門的針灸之朮,找齊另外兩份藥材配藥,三管齊下,治療君無意的傷勢完全不在話下。

    之所以讓君無意先用那几種方法慢慢恢復,大部分都只是君邪的托詞罷了。因為到現在,他還半點內力修為也沒有!而金針刺**,卻是需要精湛內力修為支撐的。

    君無意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強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只有區區三品玄氣修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強不了哪里去,但卻經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臉上毫不變色,這樣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剛才那一抓,無意之中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豈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只怕也要為之皺眉,但君邪這個明顯只有三品玄氣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動用本身的低微玄氣抵抗!

    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無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承受這一抓,臉上卻不變色!這份心性……

    可惜了!看著君邪,君無意心中長嘆一聲,可惜君邪此時的年齡已經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習高端玄氣也是無望了,要不然,以他這份堅忍來看,只怕君家還真有可能出現一個強大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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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玄氣

“三叔,關于你的病,特別那些幫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過的人,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萬一不成,你我叔侄臉上須不好看。”想了想,君邪還是慎重地叮囑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會說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會給你惹來麻煩吧?再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對我君家來說,無論你我便都是絕妙的底牌!這一層我如何不知?你這小鬼頭,偏偏還扯到三叔的臉面上去了。”

    君無意哈哈一笑,捏了他的臉一把,突然怔住,心想這個小子也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和他這么親昵了?或者正是因為許久未曾親近……今天再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么多年的紈 外表下面,難道還隱藏著另外一副面孔不成?君無意看著君邪轉身走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著,自己的傷能夠治好,更期待著,自己的侄兒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面?!

    “三叔,你已經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賊眼!”君無意呵呵一笑,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道“今年才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未穩固。”

    “謙虛。”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無意臉色一整,道:“玄氣從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銀品、金品、玉品﹔品級到此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氣顯于外,便是淡紅、粉紅、大紅﹔四到六品,紫色,同樣也是三個階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細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虧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臉色淡然。

    君無意心情大好,曼聲吟道:“銀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開如意,九玄之下盡螻蟻﹔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無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龍!”

    “這便是玄氣品階歌訣!唯有到了銀玄,才算是開始!而你…….”君無意看著君邪,眼神顯得很溫和:“你自有你的路,男兒,不一定非要親手殺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會殺人的。”心中補充道,沒有代價,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不過前提有一個:別惹我!

    君邪現在,對玄氣根本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做了解,送君無意回房之后,君邪緩步往回走,半途卻一轉身,鑽進了藏書閣。

    之所以走入這個所在,實在是以前那位君三少腦袋里的貨太少了,除了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基本就沒有別的,一腦袋漿糊,君邪就算想從中理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他需要花一些時間理順腦海中的一切,起碼要清晰這位君三少的腦袋里頭,縱然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對君家上下一切的了解。

    君邪這一進入藏書閣,就是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老爺,少爺從您這里出去之后,只是跟三爺在院子里說了會兒話,看上去,三爺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近年來三爺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在君戰天的書房里,一個老者躬身在君戰天面前匯報著君邪的行蹤。

    “?”君戰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上一陣愕然。這叔侄二人這几年來一向是水火不容,見了面也是互相的冷嘲熱諷,一人看另一人從來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今天怎么會湊在一起聊天?而且還聊得很高興?老三居然還會開心,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几乎可說是詭異!

    “他們聊得什么?”君戰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近年來,三爺殘而不廢,玄氣修為精進極多,已臻地階初段,屬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只是看到三爺和少爺確實都笑得十分開心,聊得非常投機的樣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機?”君戰天一吹胡子:“這怎么可能?!他們兩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還會很投機?”

    “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老爺,而且少爺和三爺分開之后,徑直去了藏書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藏書閣少有外物,想來并無甚事,反是少爺與三爺相談甚歡,實在是異數,我自是盡速向老爺稟報這事!”

    “你做的對,只是那小子去了藏……書閣?”君戰天胡須一陣抖動,兩眼大張:“你確認你沒有說錯?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書閣??而不是萬花閣、飄香閣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點點頭:“就是藏書閣!沒錯的,老爺。”

    騰地站了起來,君戰天在房里來回踱步,平日的沉穩儒雅霎時間不知去向,扯著自己的胡子皺眉沉思:“老龐,你說這家伙去藏書閣干什么?”突然一怔:“他不會是去放火吧?”

    “少爺在里面看書,一直很安靜,只怕一時還不會走,我這才放心回來的。”老龐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書!”君老爺子一聲驚叫,卻是將自己的胡子揪了一縷下來,猶自未覺,咧著嘴道:“真的是看書?!”

    “是的,老爺。”

    沉吟了半晌,君戰天一擺手:“看書也是好事,那就暫時不要打攪他,等他離開之后,將他看過的書都給我拿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是在找春宮圖吧?恩……就算找春宮圖也沒關系,小子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當年…咳咳,老龐,禁止任何人打擾那小子!”

    “是的,老爺。”

    君戰天踱了兩圈,仰首向天,翹著胡子沉思起來,暗暗想道:“若不是春……難道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來一個浪子回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若真是那樣,老夫就真的要燒香膜拜告慰祖宗顯靈了……”

    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管家老龐前去收集君邪看過的書,居然抱了几十本過來。

    君戰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玄玄大陸風云錄》、《大陸見聞錄》、《大陸山川錄》《風云人物榜》、《奇花異草圖志》、《論大陸戰爭》、《玄玄兵法錄》…….嘶──”君老爺子整整一夜翻看著這些孫子讀過的書籍,神色有迷茫有驚喜,時常嘆氣,時常吐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估計半輩子的表情這一晚就全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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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玲瓏鴻鈞塔

接下來的几天,君邪依然沒有出門,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書閣,然后一呆就是一天,而無一例外的,凡是他翻看過的書,君老爺子照例都會全搬過去,再分析一次,然后又是搖頭、點頭、嘆氣、吐氣、迷惘、驚喜,原來表情還是沒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們發現了這位小少爺又多了一個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時候鑽進藏書閣不出來也就罷了,但晚上卻偏偏喜歡在院子里坐著,哪里最黑暗最沒有光線他就坐在哪里……真是……邪!

    不過,仆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這位少爺以前的作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樹下,享受著濃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是的,就是安全!對君邪這個曾經縱橫天下的殺手之王來說,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伙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微妙感覺。這几日將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量書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這個大陸的情況,但越是了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來。

    若不是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載,君邪几乎就以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國的古代社會,太像了!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與中國最強盛的唐宋時代差不多的服飾……

    君邪呻吟一聲,將腦袋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兩只手緊緊抱住后腦勺,痛苦的想到:為什么?為什么不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時代?若是那樣,我該有多少優勢資源可以利用?我就算不主動的改變歷史進程,也能利用這預卜先知的能力,度過歷史大事而好趨吉避凶!

    玄玄大陸,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金玄銀玄地玄天玄……玄氣……我玄你大爺!為什么不是內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許也只有那亙古不變的日月,還有黑夜這溫柔的迷霧,才能給君邪些須仍身在華夏故國的熟悉感覺!

    君邪臉色如同冷硬的石頭,腮邊肌肉痛苦的鼓起一道棱,有一種指著蒼天大罵一場的沖動!

    突然,就在這一刻,由于君邪情緒的極度激動,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君邪那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一陣頭重腳輕,接著,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旋轉之中,連那迷蒙的夜色也似乎變作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整個世界突然間又變的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君邪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唇已經浸出血漬,兩眼几乎瞪出眼眶,但他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怕一點的聲音。

    孤身來到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會依靠任何人!

    殺殺殺殺殺!用我的殺技,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這天,殺破這地!殺殺殺殺殺!!

    君邪神思朦朧間,似乎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點遙遠的光芒,光芒似乎遙遠,卻又在緩緩的接近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七彩寶塔,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每一圈旋轉,都掃射出一道蒙蒙的聖潔的白光。

    每一次旋轉,卻都要帶給君邪不啻于十八層地獄輪回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體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痺了,意識也慢慢開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色,死死的瞪著這天,瞪著這地,瞪著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還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覺,我不是已經……猛然站了起來,才知道渾身的冷汗已經不知道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几次,渾身濕嗒嗒的,難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種新生的古怪感覺。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來,繼承這具無主的肉身,或者可說是一種穿越、附魂,君邪只是君邪,而在這次的痛苦經歷之后,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與這具肉身融合為一,君邪也真正成為了君莫邪,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顧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盤膝而坐,閉上眼睛,神識沉入思海,細細的去體悟著什么。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經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經融入自己身體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斷定,那小塔必有奇異之處,若只是單純的融合肉身,不至于有這么苦痛的經歷,必然還有更多的古怪的,這座小塔几乎已經是君邪存在的唯一憑恃,不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決計不會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竟然有如目見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優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就在自己的意識海上空懸浮著,緩緩的旋轉著,君邪分明感覺到,那小塔每旋轉一圈,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氣血順時針流動一遍,周而復始,循環不息……

    這是怎么回事?君邪驚疑的看著這座小塔,這個玩意實在完全超出了常識的事情,讓君邪這個堅實的無神論者陷入了一種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離的看看呢?君邪剛剛這樣想,突然發現那小塔似乎慢慢的變大了起來,緊接著最底下的第一層大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郁的白霧呼的沖了出來,霎時間君邪的整個意識盡數被這白霧所彌漫,白霧濃郁得几乎成了實質,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連靈魂也有一種快樂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覺……

    君邪游目四顧,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塔門前,頭頂上,三個若隱若現的中古文字:鴻鈞塔!

    君邪走了進去,里面空空蕩蕩的,只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突然白霧滾動起來,慢慢的顯出了兩行大字:玲瓏九層塔,亙古第一功!

    接著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朧朧的口訣出現在君邪的意識之中,君邪剛剛一怔,突然有數不清的字符、圖形在眼前劇烈旋轉起來,然后一股腦的猶如填鴨一般的硬灌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就像一輛疾馳的火車,突然沖進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沖了進去就沒動靜了……

    霎時間,君邪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之前的那塊又濕又冷的土地上,而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著一部修煉法訣,與之相配的,還有人體線路圖,以及一個個的人形動作……

    “開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念著,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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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開天造化功

君邪知道,自己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這‘開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測,成效必然不同凡響!而這九層玲瓏塔,想來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君邪就算再無知,總也聽說過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鴻鈞老祖,傳說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位大神聖的師傅,那可是牛13到不得了的巨人物!這座塔既然冠以鴻鈞之名,又怎么會差到哪里去?

    君邪几乎有些迫不及待要開始修煉這開天造化功了,但總算他心性沉穩,勉強克制了下來。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身體,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自己皮膚表面罩著一層黑黝黝粘糊糊的無比惡心的東西,還不停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層!

    一個存在于傳說中的名詞突然出現在君邪腦海中:洗經伐髓?!難道我就這么痛苦了一次,卻將身體內的雜質全部排了出來?君邪頓時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等效果,那…….剛才多痛一會也行啊!

    誠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論,只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么,即使這些痛苦是那么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君邪興奮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身上傳出的惡臭,一溜煙跑到家中的水塘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突然好几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么人?!”

    君邪哼了一聲,道:“是我!少爺想洗澡,任誰都不許來煩我!”

    “哦,原來是少爺。”就此無聲無息。

    ……..

    書房中,君老爺子皺著眉頭:“什么聲音?”

    管家老龐迅速出去,隨即又進來,躬身道:“是少爺,說是跳到落月湖里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爺子頓時鼻子都氣歪了,聲音都差點走了調,氣急突然大吼一聲:“這孽障!”拂袖而去,睡覺去了。這几天來一直盼望的孫子改邪歸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徹底消失無蹤,只覺得胸中氣悶悶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爺子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孽障抓過來一頓棍子打他個滿**桃花朵朵開,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君邪靜靜地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整個身體平躺,只靠著兩手兩腳不時的輕輕動作,使身體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愜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污垢,君邪感覺自己仿佛是從糞坑里爬了出來一般,一陣神清氣爽,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雖然真正的與這具肉身合而為一,但自身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內視的地步,更不能與前世相提并論,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體雜質,眼下身體筋骨的程度絕對會令自己大吃一驚吧?君邪想著想著,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來。

    遠處的侍衛遠遠看到少爺就這么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卻沉不下去,不由的紛紛瞪大了眼睛:少爺修煉得這是什么神功啊?居然就這么漂在水面上?這若是按照玄氣修為來解釋的話,最少也是達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會,君邪便趕緊的上了岸,身體確實是清爽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虛弱,極度的虛弱的感覺!畢竟原來的君三少几乎將這身體搞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現在再經過這么激烈的洗經伐髓,靈神歸一,君邪沒有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意志力超人了。

    強自支撐回到房間,君邪換上一襲輕柔的白袍,端起嬌俏的小蘿莉可兒送來的一碗燕窩粥,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么世界,實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沒有勢力,但決不能沒有屬于自身的實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渴望實力的提升!

    孤獨一人在這個世界,君邪覺得,唯一能夠讓自己徹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強大的實力,足以掌控眾生生死的巔峰實力!

    而現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另一個寶庫,那個神秘的寶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絕對不相信,這么一個神秘莫測的寶塔,里面就只有這一篇開天造化功的功訣,定然還有別的作用!而這些作用,都要等著君邪慢慢的一點一點去挖掘!

    還有,那號稱‘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更是讓君邪心中隱隱有了底氣!如此玄異的功法,豈會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憶了一下那開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運行線路,君邪盤膝坐在房間的地上,心神合一,寧神吐納,緩緩的運行起來……

    “靈光性動,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寶山﹔神魄九煉,不墮黃泉……”

    運功一遍,很意外的毫無感覺,也沒有出現半點所謂的氣感,然君邪并不氣餒,又一遍運行起來,緊守靈台,毫不放松。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邪已經按照開天造化功的介紹運行了不下于兩百周天,依然毫無反應!經脈之內始終死氣沉沉的,長時間的盤膝而坐,讓君邪的兩條腿都麻了起來,這具肉身雖然經歷了洗經伐髓,但肉身的負荷能力卻還未得到真正的開發。甚至連頭腦也感覺暈暈的,這已經有即將暈倒的跡象了。

    君邪再度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腦中的清明,心中也發了狠勁:我就不信練不出氣感!論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誰能邪得過我這個邪君?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這個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進入了漫長的吐納之中,良久,君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全身肌肉都几乎僵硬,按照開天造化功的線路運行了又有不下于三百個周天了,依然毫無所覺!

    君邪閉著眼睛,完全的將身體的疲憊強行忍住,心中只有一個執拗的信念:再來一個周天…….再來一個周天……再來……

    終于,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君邪突然隱約感覺頭頂泥丸宮微微一跳,接著一熱,經脈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點點感覺,但那感覺卻是微弱游絲,若非全神貫注,几乎不能察覺,這道氣息誠然細如游絲,几乎是若有若無的,但本質卻是異常實在的,這樣的內息真的很古怪,因為初習內功之人,縱然可以修煉出氣感,也決計不會如此凝實,只是,刻下處于渾渾噩噩之中的君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就在這根細若游絲,卻異常實在的氣息,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突然緩緩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每一次旋轉,均有一大蓬濃郁的白霧噴薄而出,白霧緩緩地飄在半空,有無數肉眼無法發覺的白色霧絲突然浮現在君邪的身體表面,再慢慢的滲入君邪的肌膚之中,滲入君邪的經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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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洗經伐髓

此刻的君邪依舊如前的渾渾噩噩,無驚無喜,繼續保持運功狀態,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一般。

說起來,這開天造化功固然神妙莫測,為亙古以來最上乘的功決,可是天道有憑,修煉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最為考究個人的心性,而這門功決的入門功夫最是難練,除了需要大毅力、百折不撓之外,還需要有大機緣!

    所以亙古以來,即使有人有機會修煉這開天造化功,有成者卻是極少的!試想,若是尋常的心智不堅之輩,恐怕運行百十個周天不見反應也就放棄了,畢竟這般的枯燥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而且神魂若是稍弱,根本不能堅持下來,像君邪這樣的能夠一口氣運行几百上千個周天的怪胎,以從未有修煉經驗的人來說,根本就是絕無僅有!

    就算有人有這樣的毅力,也會因為神識不夠強大而在這個過程中而走火入魔!

    但君邪卻偏偏就就具備了修煉開天造化功的所有要求,君邪本就是一個性格極為堅韌的人,認准了一件事情,從未改變過初衷。這種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執著,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但君邪卻是撞了南牆,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如今修煉起這第一難練的開天造化功,正是王八出門遇上鱉,原來大家是一家人。

    除了心性之外,君邪本身的福緣也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鴻鈞塔,正是君邪最大的福緣,本身并無大機緣之庇護,也是決計沒有希望入門的。

    此外,君邪本是穿越的靈魂,神識本就不弱,又得鴻均塔之助,與君莫邪的肉身形神歸一,神識更強大。以上種種,竟然讓他在一夜之間一舉突破了第一重難關!

    這份成就,不但是空前的,只怕也是絕后的!

    頭頂泥丸宮越來越跳動的厲害,到得后來更是有規律的跳動起來,越來越熱,君邪的白皙的臉龐慢慢的變得通紅……

    這一坐,竟然一直到了凌晨天色微明之時!君邪明顯感覺到,身體內運行的那細細的如同絲線一般的氣感越來越是活潑,更逐漸的連成了一條線。

    就在這條條細線最后一個環節連接起來的時候,君邪驀然間感到眼前突然五光十色,色彩斑斕,似乎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間在眼前綻放,所有的七色彩霞都圍繞在自己身邊一般,同時似乎頭頂上雷聲陣陣,霎時間電閃雷鳴,轟隆隆作響。

    但君邪現在眼睛卻還是閉著的,也就是說,這些,都發生在他的思感之內!這,正是開天造化功第一道難關:定心!

    君邪雖然明明‘看到’這些奇異景象,但卻始終牢牢記著,自己修煉的時候,乃是閉著眼睛的!也就是說,自己本應是看不見得,但現在卻是偏偏看到了,這代表什么?這說明了這一切全是虛幻的!

    所以君邪毫不在意,緊守靈台那點清明,繼續運功,不聞不問。

    “轟”!就像一顆炸彈,在君邪的腦海之中突然爆炸,君邪身軀一震,突然感覺自己失卻了分量一般,神魂飄飄蕩蕩,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遠遠噴了出去,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這口鮮血噴在雪白的床單上,竟然詭異的呈現烏黑的顏色,宛若固體一般,居然并不流動,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塊漆黑的炭塊。

    君邪暈倒在地的身體在他沒有知覺之中慢慢抽搐著,肌膚之中再度慢慢地滲出點點烏黑的汁液,將君邪身上輕柔的白袍慢慢的一點點的浸濕、涂黑……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經伐髓!

    先前的那身體內滲出的污漬,只是排除了肌膚或者肌肉里面的大部分雜質,而刻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屬于骨骼內部的,至于君邪吐出的那一口濃黑的血塊,更是體內五臟之中的雜質,亦是人體最難排除的人體污濁之物!

    君邪現在的狀況,若是用修道的人來講,是為‘脫凡’之境!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脫離了凡夫**的桎梏,正式邁進了修道的行列!

    要知道每一位修道者成就‘脫凡’境界,都要經歷一段相當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用時短者數月,長者數年或者數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終此一生也是無法達到這個境界!而君邪居然只得一個晚上!這實在是奇跡之中的奇跡,若是說了出去,凡是修道者只怕也是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這當然不是君邪的體質特殊,也不是因為君邪現在的精神力強大的緣故,其中自然另有原因,那白霧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因素,那本就是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只不過君邪此時還不知道而已。

    君邪前世雖然是一個武功高手,但卻從未接觸過修真領域,甚至在他的認知之中,所謂的修真成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所以,就算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也只會以為自己是走了一個什么大運罷了。

    君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只大木桶里,周身皆是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自己,還有兩只綿軟的小手,在努力的為自己擦洗著身體。

    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小侍女可兒頭發也被汗浸濕了,臉上被熱氣熏的通紅,小手中正拿著一塊軟柔的布巾,氣喘吁吁的在為自己清洗著身上。小小的嘴唇緊抿著,臉上滿是一副窘困的要哭的表情,一雙俏麗的眼睛刻意的望著頭頂上,唯有需要換一個地方擦洗的時候才會低下頭來看一眼,卻又接著把眼睛挪開……

    “小丫頭害羞的表情可實在是忒可愛!”這么一想,君邪神思頓時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挂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兩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就要去接過可兒手中的毛巾。

    一聲驚叫,可兒抓著毛巾退出老遠,哆哆嗦嗦的看著君邪,眼睛滿是驚慌失措:“少少少……爺,你你你…..醒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君邪道:“如果不是我醒了,難道跟你說話的是鬼?”

    “鬼?!啊!”可兒又是一聲驚叫,君邪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細細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真如見了鬼一般。君邪不由得嘆了口氣:“別叫了,就算是真見了鬼,也不過是你現在這個臉色了,你的演技實在是很到位了。”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莫邪,你醒過來了?發生了什么事?”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身后還跟著几名侍衛。

    君老爺子的聲音很憤怒,剛才已經將守衛君邪的三十六名侍衛都痛罵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意外,想不到今天又來了這么一次!老爺子氣沖牛斗,快要爆炸了:難道我君家看起來就這么好欺負?看來老子不發發威還真不行了!要是人人都打上我孫子的注意,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爺子將君邪的暈倒當成了有敵人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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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爺子發飆

君老爺子自然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異常根本就是他的孫子得了一項天大的好處,根本沒有什么人來刺殺!卻一味的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他聽說君邪大半夜的跑到落月湖里去洗澡,氣憤憤的去睡了覺,沒想到睡的正香卻又被一陣雞飛狗跳驚了起來,一問居然又是君邪這邊發生了問題,登時一頭火就冒了出來。

    “我沒事,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君邪下意識的一把將毛巾抓了過來捂在了襠部,滿臉窘迫。赤條條的在水里一絲不挂,卻突然闖進來了十數個大老爺們,人人居高臨下的看得通透無比,饒是君邪的臉皮厚的很,心境也夠沉穩,卻也還是有些受不了。

    “捂什么捂?就你那點東西,在爺爺面前還有什么害臊的?記得你小時候爺爺還天天一邊一只手抱著你,另一只手捻著玩來著。”君戰天一句話讓君邪几乎一口氣憋暈了過去。

    背后,那几個五大三粗的侍衛雙肩聳動,每個人大毛臉都憋得通紅,個個喘著粗氣。有好几個偷眼斜斜窺看著少爺捂著的地方,擠眉弄眼的互相做眼色,眼中神情躍躍欲試,似乎有比一比的勁頭……

    “誰干的?”君戰天一張臉沉了下來,如寒冰,殺機隱現。

    “呃?”君邪有些糊涂,轉眼就明白過來,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垂下頭:“沒看清,我就倒了。”

    “廢物!”君老爺子氣哼哼的罵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失望。仔細看看孫子,確定沒什么事情,也就沒了在這里看孫子**的興致,就自己孫子的小身板,一點也沒有兵家子孫的素質,大姑娘身上都沒這么白!哼!實在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好好休養吧。”轉身走了出去,一眾侍衛也紛紛跟了出去,君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捂在**的毛巾取了下來,一頭冷汗。

    翌日,君戰天老公爵在皇帝的金鑾殿上大發脾氣,指著几個國舅太師什么的皇親國戚、首輔大臣的鼻子一頓破口大罵,情緒異常的激動,并揚言,若是再有人去行刺自己唯一的孫子,每一家都要拿出一條人命來再說別的!

    沉寂了十年的老元帥一旦發飆,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連當朝皇帝也輕聲細語的連連安慰。

    不過也有不識相的,大皇子的老丈人,也就是當朝御史大夫宋世誼本是新晉貴族,借著大皇子的勢爬到了如今位置,對這位老公爵認識不深,又自恃身后有大皇子撐腰,便頂撞了君戰天兩句,并向皇帝陛下參了一本,卻當場被君戰天打的臉如豬頭,還掉了兩顆牙齒。

    大皇子硬著頭皮出來勸解,被老公爵一腳揣在小肚子上,成了滾地葫蘆。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動了。最后還是皇帝陛下和稀泥、打圓場,親自擔保君三少今后的人身安全問題,君戰天才憤憤不已的拂袖而去。臨走時在各位皇子的支持者身上一個個的掃了一眼,讓那些人人人都是兩腿顫顫如面條……

    老公爵已經有十年沒有發過威了,十年不動,一朝發威,卻令得滿朝文武頓時屁滾尿流!在金鑾殿上居然大打出手,連皇子都敢動手,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唯有皇帝陛下看著君戰天離去的背影,卻是從心中長嘆。君戰天今日這一番發飆,雖然威風﹔但皇帝陛下卻已經知道,君家的那位僅存的三少爺已經讓這位老爺子徹底的失望!再聯想到君戰天曾經向自己請求迎娶靈夢公主,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君戰天為了保全君氏家族血脈而做出的最后的努力。

    而自己當時卻無情的拒絕了。

    君莫邪但凡有一點出息,君戰天都不會這樣在金殿上暴跳如雷,今日之所以如此失控,只因為老爺子已經看不到君家有任何的未來!君戰天和君家在國內國外樹敵無數,只要他撒手西去,仇敵們誰都不會放過他的子孫。

    所以老爺子現在絕不介意強勢到底!誰敢動我君家動我孫子,我就先動你!反正我君家已經如此了,我何必還要忍辱負重?!

    難道赫一時的君家,曾經是天香帝國保護神的君家,難道就這么沒落了下去?皇帝嘆了口氣,心中突然感到了極度的后悔。或許當年,不應該……

    見識了老公爵的強勢,軍方老部下們人人眉飛色舞,所有暗中打著主意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原有的計划,即便是被當場落面子的大皇子,也沒有更多的怨氣,說到怨,他也只會埋怨自己的老丈人,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沒看見這老東西已經半瘋狂了嗎?!

    當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忿,難道你這老東西還能長生不老不成,等你咽了氣,當日就讓你君家絕種斷后!

    但,頂多也就是現在心中想想,在天香帝國,沒有任何勢力有膽量在君戰天老公爵在生之日,明目張膽的對抗老爺子!

    惟有……

    當朝太師、首輔大臣李尚一直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但君老爺子離去之后,卻很是隱秘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看來,君戰天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還是維護的很啊。既然如此,那么,君莫邪就是君戰天的弱點了?這么一個弱點,可實在是太好掌握了,當一個人有了明顯缺點之后,無論這個人本身的實力多么強大,又擁有多么強盛的底蘊,都不再足畏……

    無人注意的角落,李太師與對面的護殿將軍孟如飛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牽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且說君家,君邪的房間里。

    門關上,可兒羞紅著俏臉,扭身也要逃出去。

    “你很害怕我?”君邪擦著自己身體,反正也早就被這小丫頭看光了,再看看貌似也沒什么打緊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在乎,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

    “怕。”可兒趕緊點頭,卻又覺得不對,急忙改口:“不,不不……怕。”

    君邪笑了笑,就那么赤條條的從木盆里站了起來,可兒又是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君邪趕緊穿起衣服,來到可兒面前,微笑道:“睜開眼睛吧,沒事了。”

    可兒慢慢將手挪開了一條縫,偷偷看出來,發現君邪確實已經穿上了衣服,這才放心的將兩只手拿了下來,俏臉紅紅的,煞是可愛。

    君邪看著小丫頭著實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可兒頓時又是一驚,抬起頭來看時,卻發現君邪眼睛里一片溫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哥哥一般,不知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想道:“現在的少爺,看起來倒也挺順眼的。”心中剛一這么想,突然又是一驚:“我怎么會這么想?他明明還是那個好色之徒,紈 惡少!我決不允許他玷污我的清白!若他用強,有死而已!”不由的倔強的又退后了一步,滿臉警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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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變化

君邪兩世為人,前世本就遍閱世間疾苦的頂尖殺手,一瞥之間,已然洞悉了小丫頭的心思,不禁哀嘆自己這具肉身的原有主人,連貼身丫頭都不待見,實在是失敗極了,嘆了口氣,道:“這里不用你侍侯了,你出去吧。可兒一躬身,心道,只要我不靠近你你就做不了什么壞,再說你現在接連受傷,身體虛弱,也抓不住我。這才退了下去。

君邪走到窗前,長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氣流轉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檢查。

    他剛一醒過來,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和前几天有了非常明顯不同,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查看罷了。此刻一旦用心檢查,頓時大吃一驚:眼睛明顯的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三丈之內,哪怕是地上一只螞蟻,都能看得到有几條腿,整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似乎也變了樣子,樹木草叢無不蔥翠欲滴,生機盎然。

    太陽剛剛升起,君邪瞪著眼睛看著初升的朝陽,良久也沒感覺到有刺眼的感受,只是一團溫暖的大火球……

    耳朵也清楚地聽到几丈之內草叢里有小虫爬來爬去,甚至還能聽到地下蚯蚓蠕動的聲音,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無比的奇妙。

    記得前世自己內力大進邁入先天之境的時候,只有在突破的那一刻才有如此奇妙的感受,而且也沒有如今萬物一體,天地一息的超然境界,君邪不由得大喜欲狂:難道一晚上的功夫,我就已經再度達到了先天之境不成?這也太神速了吧?運起體內氣息一看,不由得嗒然若失。

    體內還是那微弱的氣流,只不過連貫了許多,像這等氣流,若是切切菜還成,根本還不能用來動武,如果真到達了先天之境界,斷不至于如此孱弱。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先天之境,卻如何能出現這等驚人效果,那便定然是這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了!想到這里,微微失望之余精神卻是愈顯振奮。

    捋起衣袖一看,君邪頓時無奈了,這,這還是一個大老爺們的手臂嗎:肌膚雪白粉嫩,就算是大姑娘的手臂也是絕對比不上自己肌膚的細嫩,,忙不迭的走到銅鏡前面,君邪終于死了心。臉還是原本的那張臉,不過卻明顯的白嫩了許多,這樣的面孔,本是前世的君邪最最看不上來的類型:奶油小生、超級小白臉,而且還是身體貌似非常孱弱的小白臉!

    真真是活見了鬼了!君邪嘀咕著,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來到這異世界,本就是活見了鬼了,再發生一些比較奇異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過經過昨夜一晚上的練功和洗經伐髓,自己現在對于開天造化功,應該稍窺門徑了吧?怎么身體素質怎地還這么弱呢?!

    心念一轉之下,再度檢查身體,這一查之下,君邪真個大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的身體若只看表相,當真孱弱之極,實則肌肉組織之間韌性十足,便是前世的自己,只怕也要有所不及,而周身骨骼經絡目前的素質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如今的身體,當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相信對之后的武道進程,必然是一個最佳的載體!

    而且,以眼下的面目出現,絕不會有人愿意相信,這樣一個孱弱身體的主人,居然會是一個絕世的殺手,實在是一個極佳的天然偽裝面具!

    這么一想,君邪自然又更增繼續練功、已求早日恢復原本實力的興致。

    接下來的一個月,君府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本朝有數的紈 子君莫邪大少爺居然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去胡作非為,沒有去眠花宿柳,也沒有去斗雞跑狗,更沒有去殺人放火﹔就算是呆在家里,也是規規矩矩,不是呆在自己小院里,就是去藏書閣,居然沒有見他調戲哪個侍女!

    竟然對所有的下人也變得很是和氣!

    以上的一切一切,讓君府的所有人都感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又或者太陽從南邊、北邊出來了,反正肯定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蒼天啊大地啊,您終于開了眼了,君三少總算是有些改邪歸正的跡象了啊!

    看著孫子的變化,君戰天老公爺老懷大慰!這小子,貌似有點改邪歸正的跡象呢?

    一個月的時間里,君邪終于將第一重開天造化功練得入了門,境界也稍有鞏固了一些,對這個所謂的玄玄大陸的了解也更加的深入了几分,雖然依舊不能跟一些所謂的史學家相提并論,但若是比起原來的君莫邪來說,現在的君邪實在已經可以說是專家教授的級別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半點也不過分地……

    唯一讓君邪感覺到不爽的,就是自己腦中的那座七彩九層鴻鈞塔,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君邪始終在第一層徘徊,曾經無數次想要開啟第二層,只要是感覺到功力稍有進步,便去嘗試一次,但每次都是吃一次大大的苦頭!腦海中千萬根針一起扎過來的那種痛苦!

    這實在讓君邪心痒難熬,第一層已經有這么逆天成果的開天造化功,第二層第三層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好東西?但……進不去啊!

    進不去,怎么辦?!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就是不行,即使以君邪的韌性,也頂不住了,到了最后,君邪終于確認了想要以普通狀態開啟第二層,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計是要跟第一層一樣,機緣到了有意、無意中就進去了,若是不到,撞得頭破血流也是白搭的,這卻與多少次嘗試無關,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當然,君邪也將家傳的玄氣了解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玄氣與前世的內力修煉很接近,但在性質上卻又偏向于斗氣一樣的類型,屬于介于兩者之間的一種練氣法門。不過這玄氣每修煉到一階,玄氣就會因為質變而產生顏色上的微妙變化,這一點,倒是與君邪前世曾經遭遇過的五毒功夫有些類似。不過玄氣卻肯定是沒毒的。

    有開天造化功在手,君邪自然看不上這所謂的玄氣,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象征性的練了練──勉強提升到了四品玄氣,君邪也就認為夠了,便停止了繼續練習。

    在玄玄大陸,玄氣,從一品到九品,然后是更高層次銀玄氣、金玄氣、玉玄氣、地玄氣、天玄氣、至尊神品。一品到三品是紅色,淡紅,粉紅,大紅。四品到六品,紫色,淡紫、中紫,深紫﹔七品到九品是黑色,紫黑、灰黑,黑亮。銀品銀色,金品金色,玉品綠色。地品黃色,天品藍色,至尊神品無色。

    而玄氣每一品的進步都是非常艱難的,而且進階的時候,都會伴隨有極大的痛楚,很有些內功修煉,洗毛伐髓的意思!君邪現在能夠發出的,乃是淡紫色四品玄氣,作為世家子弟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憐的慘淡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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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輸了老婆的唐大少

這一日,君邪正在閑著沒事逗著可兒說話,這段時間以來,由于君邪行為性格皆是大變,小丫頭終于不再像從前那樣害怕他了,雖然還是不肯接近他的身邊,但卻已經不是極度排斥他了,尤其更不排斥君邪講的故事。每到這時候,小丫頭便兩只小手托著香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靜的坐在君邪面前,聚精會神地聽故事,唯恐漏過了那一句。更隨著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或俏眼圓睜,緊張不已……

    君邪講了一個美人魚的故事,直接讓小丫頭感動的淚水如同江河決堤,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天…...從那之后,君邪心中對自己賭咒發誓不再對女人講悲劇故事!

    眼淚……淹死人啦!

    “少爺,唐公子來了。”君邪正講到孫猴子被關在了八卦爐里,面前的小蘿莉托著香腮眼睛一眨不眨聽的正入神,小手絞在一起,顯得小丫頭心中對孫大聖的遭遇緊張之極的時候,突然一名侍衛急急的進來稟報。

    “唐公子?”君邪愕然抬頭,隨即便翻出了有關于此人的記憶:“快請。”

    遠遠的一個肉球從院子里滾了過來,一邊滾一邊喊,聲音甚是淒慘:“三少,莫邪兄弟,救命哇,這下可了不得了。”

    君邪瞪著眼睛,張大著嘴巴,錯愕的看著滾來的肉球,實在難以想象一個肉丸子居然會說話!直到這肉球來到近處,君邪才發現這乃是一個人!

    此人脖子是決計沒有的,至少以君三少的眼力是沒看出來,肩膀即寬且厚,手臂極短又粗,圓圓的頭顱以下呈流線型發展,兩條大腿長不過尺許,粗卻有一抱!走起路來渾身的肥肉波瀾壯闊,猶如長江后浪推前浪﹔總而言之,除了竹竿說他像什么都行,不過就是不大像人的說。

    從院門口走到這里,貌似也沒几步路,居然已經氣喘吁吁,不住的抹汗,顯然很是勞累。此人正是天香城中與君家齊名的另一大家唐家的大少爺,唐源!

    的確很像,就是大了几號。君邪心道。

    “呃……唐大少爺,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鬧到了要救命的地步?那個不開眼的家伙招惹您了?!”君邪看著眼前這位君莫邪的死黨,強忍住內心中的笑意問道。

    “他奶奶的,還不是李家那几個雜碎和孟家、宋家几個家伙!”唐大少很是憤慨,努力的將眼睛從肥肉之中睜開一條縫:“這几天在我們那千金堂里,哥哥我十天沒出來,輸了整整十五萬兩銀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后非得讓老頭子打死不可!”

    “十五萬兩銀子!”君邪嚇了一跳:“怎么會輸了這么多?你那來那么多錢來著!”

    唐源唉聲嘆氣:“開始的一天我還贏來著,我贏了整整五萬兩……”

    “不讓你贏,你會繼續賭嗎?到底玩啥輸的?你也真敢玩!”君邪瞪著他。

    唐源不敢反駁,嘴里嘟囔:“上個月你不也輸了十萬兩?我就比你輸的多一點,還說我……”

    “說那些有什么用。哎,我說區區十五萬兩銀子,你唐大少也不是輸不起啊,至于來找我喊救命嗎?”君邪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几個貨可不能用常理揣測,這都是一些極為典型的敗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絕不會因為區區十五萬兩銀子就打死你吧?這數字你又不是沒輸過……”

    “可是,可是我到后來沒銀子了,我說回家去取,李博就激我,說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唐源可憐巴巴的看著君邪,滿臉后悔莫及。

    “就什么?”君邪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我一著急……就把佩玉和寶劍都壓上,壓了三十萬兩銀子,尋思很快就能贏回來,沒想到…沒想到..最后也輸了,”唐源哭喪著臉,欲言又止。

    “你這叫輸人不輸陣!我記得你的劍是你爹高價拍回來的那柄名劍吹雪吧?那可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極品暖玉制成的佩玉,我記得這兩樣東西當時花費了一百萬兩才購得的吧?你居然兩樣加在一起才壓了三十萬兩?就算是甩賣也沒這么賣的吧?!”君邪有些無語,這哥們……也太能敗家了吧?

    “我不是沒法么?當時僵到那了!再說也不知怎么地,腦袋里面一犯迷糊,就…..”唐源嘟嘟囔囔。

    “就算你輸了這兩樣,當時也說的抵押,之后贖回來不就行了,你爹那么疼你,頂多也就訓斥你几句,還能殺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銀子!百八十萬的銀子,你會真當回事?!”君邪哼哼兩聲。

    “廢話啊,這兩樣東西可是寶貝,我難道不想當場贏回來啊?”唐源有些憤慨了:“老爺子的家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還看著我領略過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層皮的!”

    “所以你就繼續賭了?這次你壓得又是什么?你值錢的玩意也不少,但值個百八十萬的可就沒有了!”君邪可是閱歷過人的,尤其熟悉賭徒的心理,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該押的東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會這么著急。

    “是啊,我當時身上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了,最…..最后,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唐源哭喪著臉,懊喪的想要自殺的樣子:“那可是我還沒過門的老婆啊。”

    “啊?”一邊的可兒一聲驚呼,睜大了俏麗的大眼睛看著唐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眸底深處還有著淡淡的厭惡!心中埋怨:少爺好不容易變得好了,這幫狐朋狗友又來了!

    “啥?你把老婆給壓了?這種事你還帶著老婆過去?”君邪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几乎暈了過去!太震驚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唐源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還是刑部侍郎孫成何的女兒,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來著!這樁事要是傳了出去,那笑話可就大了。

    戶部尚書的兒子賭博,將刑部侍郎的女兒輸了……這要是傳出去,唐家老爺子非將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來點了天燈不可!

    “我……我沒帶她去……”唐源都快哭了:“可是我寫下了借據,用她抵押了一百萬兩…….白紙黑字,這個那啥……還有我的畫押……”

    “豬!你就一豬!”一個刑部尚書的女兒,戶部尚書的兒媳,這等關系到兩大家族名聲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一百萬兩!君邪氣極反而笑了起來:“你居然還畫押!……那一百萬兩呢?”

    “輸了……也輸了…….”唐源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頓時一顫。“他們說要是三個時辰之內沒有一百五十萬兩拿過去,這錢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這借條公布于眾……”

    “我日!”君邪無語了,“怎么會是一百五十萬兩?不是一百萬兩嘛?”

    “這……這是寬限我三個時辰的條件……”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我救你,你讓我怎么救你?我哪有這么多的銀子?”君邪斷然拒絕,開玩笑,這種人老子殺還殺不完,居然還要拿出銀子支援一個這樣的賭徒?莫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借!

    “你不用銀子!”唐源頓時來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李峰和孟海洲提出條件,說是君三少好久沒來了,只要我將你帶了去跟他們賭几鋪,借據就能還給我。”

    “我居然有這么大面子?”君邪搖了搖頭,以自己俯身的這位紈 以往的所作所為來說,恐怕在賭場上也高明不了哪里去,至于聲望……恐怕惡名是登峰造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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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誰在算計我?

“千真萬確啊!三少,”唐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君邪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被包裹進了一層肥油之中:“他們的確就是這么說的!說只要三少你到場,就馬上將借據給我,什么事都沒了。

“哦?他們真這么說?”君邪一皺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霾。他已經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怎么聽著聽著事情有些變了味呢?本來是這胖子輸了老婆,怎么卻慢慢的將所有事情都轉變到自己身上來了?似乎,這里面有個什么詭秘,而目標就是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圈套!

    別的不說,就以原來的君莫邪那超級草包的脾氣,一聽到自己的弟兄受了這等欺負,馬上就會火冒三丈,再聽到對方如此的給自己面子,登時就會飄飄然不知所以,一定會不加考慮的就會趾高氣揚的前去,而這一去,才正正的落進了對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對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對付以前的君無邪也不會有什么難度!

    如果說這是針對君莫邪的一個局,那么設置這個局的人對君莫邪的性格的了解倒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不對,相信針對君莫邪也只是表面一層而已,沒有人有興趣對一個完全無害的紈 子動這樣的心計,他們真正要針對的應該是君老爺子!而在他們身后,或者還另有人指使,畢竟君家,君老爺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君邪審視的看著眼前的胖子,暗自盤算著這胖子在這個局中又是充當了什么角色?到底是敵是友呢?!看著唐源此刻表現出來的几乎屁滾尿流的樣子,君邪暗中下了定論:若是這胖子不是裝出來的,那他實在是一個超級的傻逼!如果這胖子現在是裝出來的,那么,估計是一位超級演技派的影帝級選手,而且還是一個隱藏得非常深的危險人物!

    去?還是不去?

    君邪瞬間就做了決定,這么好玩的事情,不去怎么行?憑自己的賭朮,難道還能輸了不成?再說了,若是不去,怎么能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對付自己?君邪向來沒有任由敵人隱在暗處的習慣!抓出來干掉!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暗中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造化神功,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算是賭博,我也是不會輸的,這股內力想要作弊實在是太簡單了…….

    “咱們還有多少銀票子?”主意打定,君邪轉身問可兒。

    聽到君邪問話用的是‘咱們’這兩個字,可兒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羞喜,心中莫名的有些小甜蜜,紅著臉兒道:“自從上次老爺克扣了少爺的開銷之后,目前少爺的銀箱里還有十二萬兩銀票,金票三萬兩,金葉子三百兩,白銀一百錠,碎銀子……”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么多。”見可兒還要細細的數算下去,君邪趕緊打住,要不然這個死心眼的丫頭可能還會數出還有多少枚銅錢……

    “取出五萬兩銀票,另外再多預備十來兩碎銀子就行了。”君邪道。

    “這么點點怎么夠?”唐源几乎跳了起來,滿臉哀求:“兄弟,三少,這些連零頭都不夠啊,你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哥哥我嗎?哥哥求你的了!”

    “胖子,你剛才不是說了,我到場你的欠條不就完事,我們是去賭博,又不是去送錢!唐大少,帶那么多干什么,多累贅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獨步天下的賭朮?”君邪正色道。

    “你獨步天下的賭朮?”一雙細細的眼睛出奇的瞪的渾圓,這對唐源臉上的肥肉來說,絕對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唐源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心中實在惶恐煩悶,几乎要大笑出聲。心中腹誹了一聲:你那獨步天下的賭朮,貌似從來就沒見你贏過……若是從輸錢這方面來說,你自稱獨步天下還真是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你只要去了就行,只要我將那借據拿了回來,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媽的,當初我怎么會一時頭腦發熱將老婆壓上了?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少帶點錢也好,起碼不會輸太多!

    君邪揣上銀票,吩咐備了兩匹馬,唐源早已迫不及待,圓滾滾的身子刷的一聲就‘滾’到了門口,小眼睛四處梭巡,很是害怕的樣子:“快走啊三少,若是不好碰到你家老爺子回來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你都不知道,哥哥我每次到你家來找你不知道要頂著多大巨大的壓力,唉……”

    君邪笑了笑,跳上馬背,斜眼道:“我看你你今天來的卻也沒見你有多害怕啊。”

    唐源騰地一聲跳上馬背,壓的那匹健馬希津津的長嘶一聲,四蹄一軟,几乎趴下,努力一挺,才站直了。可能這馬心中也在納悶:我可是駝過不少人了,就算是頂盔帶甲手拿兵器的將軍我也能奔跑自如,怎么今天這個人類這么重?一時失算,差點害得本馬腳失前蹄!……

    君邪忍俊不止的笑了出來,兩腿一夾,健馬得得前進。身后八名侍衛人人虎背熊腰,各自挎著刀劍緊跟在后面。

    唐源**的那匹馬也艱難的起步,一路打著響鼻,跟了上來。

    出門便是東風大街,在天香城可算是最為奢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唐源那里還顧得上馬兒受得了受不了,一馬當先沖了出去,遙遙領先,不住的回頭望,一臉著急,顯然是嫌君邪走得太慢。

    轉眼已經出了東風大街街口,往南走不遠便是一座酒樓,千里飄香樓﹔正是李家的產業﹔酒樓后面是一座閑置的大院子,便是唐源口中的‘千金堂’了,這里地形隱蔽,正是貴族少爺們一擲千金的銷金窟!里面只要是能夠想得到的玩意,這里都能賭!

    君邪正要策馬前進,突然路邊轉過來几個人,當先的兩人乃是兩個少女,一人氣鼓鼓的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口中大叫:“不要再跟著我啦!煩死人了啊!”另一人一路小跑追著,口中不住勸解。在兩人身后,同樣是八個面無表情的侍衛緊緊跟隨著,看起來也像是某個豪門的千金小姐。

    君邪一眼看去,見那少女嘟著嘴,一臉的刁蠻,長得卻是甚是漂亮,那少女本就正在氣頭上,一眼看見君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叉起腰來罵道:“看什么看?登徒子!”這女子心情正在最煩悶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君邪這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而偏偏花花公子又正盯著自己看,不禁生出了“正好拿他出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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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獨孤小藝

君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當日自己也是在大街上閑逛,看“她”長得很是漂亮,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哪知道那少女當時顯然也是正在氣頭上,居然回過頭來罵了一句:“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呀,臭流氓?”哪知道兩人由此相識,君邪自己是個殺手,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著什么,直到自己出了事,分隔兩個世界。想到這里,不由略有些悵然。

    此刻的君邪宛如歷史回眸,心中不禁一暖,再看這少女也莫名其妙地感覺親切了許多,索性微笑道:“這位姑娘,我們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對你甚是眼熟。”

    那少女咬著牙瞪著他:“呸,本姑娘對你這敗類也很是眼熟!君三少,今天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扮初遇嗎?!”

    呃?原來還真是認識的?君邪迅速的從記憶中調出了面前這刁蠻女的資料,不由得尷尬的一笑,沒話找話的道:“真是有緣啊,原來我們竟然認識的,獨孤小姐。”

    這樣就是有緣?這是什么話?

    那“獨孤”小姐錯愕的瞪著眼睛,身后那名少女卻是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時,唐源見君邪沒有跟上來,也兜馬回頭,聽到君邪這句話,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君三少與美女搭訕如此在行。不過,膽量更是值得佩服,敢跟天香國第一刁蠻女獨孤小藝這么說話的,相信在整個天香城都找不出几個!

    那少女瞪著眼睛,看著君邪,眼中慢慢的泛出凶光:“君莫邪,是不是上一次挨打還沒挨夠?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親自幫你松松筋骨!”

    君邪一怔,這才想起來這位獨孤小藝姑娘卻是君莫邪最為害怕的一人,好像是曾經做了什么事情被獨孤小藝暴打了一頓,之后差不多半個來月才能下床……

    “獨孤小姐別來無恙,咳咳…我是說啊…小弟其實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回見了。”君邪准備腳底抹油。看這小辣椒的架勢,好像張牙舞爪的又要扑上來大打出手,在君莫邪的記憶中,這個小辣椒年紀不大,手下卻是高明,再有几個君莫邪也不是對手,君邪固然不懼怕,可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過早暴露自身實力的,自然要非常明智選擇明哲保身,恩,好男不跟女斗!

    “給本姑娘站住!”獨孤小藝下巴翹的高高的,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君邪:“你們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又要去做什么壞事?告訴你君莫邪,既然遇上了本姑娘,你什么壞事也別想做,給我乖乖的!讓本姑娘消了這口氣,就放你走!”

    唐源臉上大汗淋漓,一個勁的跺腳,心中連珠似的叫苦:“我說君三少,這位姑奶奶躲還來不及,你咋挑選了她去招惹呢?長得再漂亮可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看著面前這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卻又擺出一副跋扈囂張的樣子,君邪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故作躲躲閃閃的道:“獨孤小姐,我們要去的地方,這個……咳咳,女孩子去可是非常的不合適地。”

    “難道你們要去逛窯子?”果然彪悍,連這種話都能直接宣諸于口!

    獨孤小藝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下流無恥的胚子!”

    “那個說我們去逛窯子?你當誰都像你一般的想法嗎?”君邪頓時作出怒氣沖沖受了冤枉似的表情:“我們只不過是去千金堂,賭兩手罷了……呃?!”似乎突然發現失言,君邪急忙住嘴。

    “千金堂?賭博?”聽到君邪前一半說話,本更形憤怒,不意又聽到了后半句,獨孤小藝不覺雙眼一亮,接著瞇著眼睛一笑,眼珠一轉,一對小可愛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我還真沒去過,帶我去!”命令似的口氣,不容辯駁,實在不能不佩服,女人思路的跳躍性之巨大實在是彪捍。

    “小姐……”身邊的那少女顯然是她的貼身侍女,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勸阻,這實在很合理,天香城兩大紈 要去的所在,十有**都不是什么好場所,自家小姐乃名門千金,如何可以與之 混。

    獨孤小藝絲毫不理,興沖沖的道:“放心了,我那兩個哥哥天天都說千金堂,想來是個特別的所在,這次本姑娘可要好好的去見識見識!”說著一把揪住君邪的耳朵:“快帶我去!只要你帶我去,今天就放過你!”

    君邪要想躲開本是輕而易舉,但心念一動,還是沒有躲,只是苦著臉,任由她揪著自己耳朵向前走去。

    身后八名侍衛人人面帶苦笑,相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與獨孤小藝的八名侍衛倒是很投機,不投機也不行,因為這十六人處境基本一樣,跟著君邪這個紈 大少的自然心中憋屈,其實跟著獨孤小藝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人人其實都是心中憋屈得很,當然容易說到一家去。

    唐源長吁短嘆,怎地半路殺出這么一個母老虎?若是我的借據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唐源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位可是很有把握在半天之內傳遍帝都,兩天之內舉國皆知的主……那我還不如利索索的自殺來的痛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千里飄香樓,穿廳過院,來到后面的大院落,唐源急不可待的沖了進去,大叫一聲:“君三少來了,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正廳門口出現了六個青年,一露面,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了正擰著君邪耳朵進來的獨孤小藝,頓時人人面色驟變,臉如土色。

    目前在皇子之間保持中立的兩大派系,一是獨孤,二是君家﹔偏偏這兩大勢力無論在朝在軍均占有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而這位獨孤小藝小姐正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獨孤世家男丁頗旺,共得七個男丁,另只有這一個女娃娃,物以稀為貴,自然寶貝得不得了,自幼便驕縱慣了,不過這位小藝非姑娘但天賦極高,小小年紀,玄氣修為就頗有造詣,更兼極賦正義感,在天香城里可以說是名聲遠揚,被譽為“紈 克星”,今日在這里包括君邪在內八個大少,個個都吃過她的苦頭。

    說來獨孤家的老爺子獨孤嘯天,也是一位超級玄氣高手,據說其造詣已然達到了天級境界,更是在帝國唯一一個能夠與君家君戰天當面叫板的老家伙,職位也是相當,亦為帝國大公爵﹔至于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和三個叔叔如今都是帝國大將軍,他的七個哥哥均在軍部任職,可說是權勢熏天,就現在來說,較諸君家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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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千金堂里

偏偏這獨孤世家一家人從老到少都有一個不是特別好的習慣,就是極為護短,尤其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護短護到了蠻不講理的程度,堪稱是帝國第一滾刀肉。若是有人居然膽敢欺負了他的女兒,獨孤無敵甚至能夠馬上調遣大軍前去報復。

    這樣隨隨便便調動軍隊的無法無天的滾刀肉,誰敢招惹?君莫邪有君老爺子罩著,獨孤小藝照樣敢修理,倒不是君老爺子奈何不了獨孤無敵大將軍,實在是只要老爺子興師問罪,那邊的獨孤老爺子肯定也會站出來對陣,因為無敵大將軍的護短秉性,根本就是繼承自他老子的!所以在君莫邪的記憶中,最畏懼的人第一是爺爺君戰天,第二就是這個獨孤小藝,不對,第一是獨孤小藝,第二才是自己爺爺,畢竟爺爺也就是對自己說教,還不舍得真打自己,可是落到這位姑奶奶手里,肯定是一頓暴打啊,而且被打還是白打!

    連君莫邪都招惹不起的“巨”人物,其他紈 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現在,這位獨孤世家的小公主竟然來到了這里…….

    “我也沒法,”君邪斜著腦袋,攤攤手,指了指仍在自己耳朵上擰著的白嫩小手:“看我這架勢,能有啥法?你們要是誰有想法,大可自己下逐客令,反正千萬別說我就是了!”

    “怎么?你們不歡迎我來?難道本姑娘沒銀子嗎?!”獨孤小藝一瞪鳳眼,嘩啦啦掏出了錢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極為好看的眉毛:“姑奶奶我有的是銀子!”

    一干紈 搖搖欲墜,屁滾尿流。您是有的是銀子,可問題是:誰敢贏您的?誰贏了您的銀子您老子第二天便會帶著大軍上門討債,這還是好的,若是獨孤老爺子來了興致,到我們家溜達一趟,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唐源可不管他們心中怎么想,兩眼早已經冒出了火光:“先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我的那啥還給我!君三少已經來了又跑不了。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無信何足立于天地之間!”

    即使以君邪的沉穩,聽了胖子最后的說辭,都差點吐了,就你的為人、作為,還敢自稱大丈夫,你可別埋汰大丈夫這個名詞了!

    六個青年里,其中神色沉穩的青年叫李峰,乃是太師李尚的孫子,他身后兩個青年分別是李震、李林﹔都是他的兄弟。而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留著兩撇小胡子,眼中神色深深沉沉,乃是孟海洲,吏部尚書孟江湖的大兒子,為人甚有才干。他身后兩人一個叫孟良,一個叫孟飛,也都是孟家人。

    李峰滿臉堆笑,道:“獨孤小姐芳駕光臨,我等歡迎還來不及,快,快請進。”說著側過臉來:“好好伺候獨孤小姐!若是獨孤小姐不滿意,我就扒了你們的皮!”轉過頭來,又是一臉笑容,對孟海洲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君三少已經來了,那這個玩笑也該結束了,看唐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可言而無信,還是先將那東西還給他吧。”

    孟海洲點了點頭,向著唐源道:“唐大,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絕不能少!”唐源只求拿回借據,至于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卻還不放在心上,聞言連聲答應。

    君邪冷眼旁觀,心中只是冷笑﹔這件事情唐源固然害怕,然而這兩人未必就全然沒有顧忌!就算是唐源不把自己請來,他們也是絕不敢貿然將唐源那張借據公布出去,因為那樣勢必會引起唐家和孫家全力的反扑,更會被這兩家引為死仇,最終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所以這件事情看似很大,其實只要想透徹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們的目標,大抵還是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唐源拿回了借據之后,卻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勢必會謠言四起,用謠言來打擊唐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什么東西讓能唐大少這么著急?給我看看,也好開開眼界!”獨孤小藝顯然不甘寂寞,好奇心極強。見唐源拿到手里一張紙條,滿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頓時大感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唐源臉色一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紙條啪的扔進了嘴里,嚼了兩下,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咂了咂嘴,滿臉的無辜。難為他一脖子肥肉,居然瞬間就能伸展的如同長頸鹿一般!

    “死、胖、子,你敢玩我?真是好膽!”獨孤小藝頓時大怒,張牙舞爪的扑上來,一把揪住了唐源的衣領,竟然將他將近四百斤的身體拎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大喝一聲:“趕緊給我吐出來!”

    其余七人包括君邪在內,一個個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咽了几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臉白。

    “咳,那個獨孤小姐,其實那紙條也沒啥﹔君三少這段時間被君老爺子禁足,出不來,大家很是想念﹔剛才就跟唐胖子打了個賭,紙里面寫著‘來不來’三個字,要是君三少不來,那么這張紙條就由我吃下去,若君三少來了,那么就是唐胖子吃﹔恩恩,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唐胖子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無悔,哈,哈。”孟海洲干笑了兩聲,急忙出來打圓場,此人倒也算有几分急才,只言片語便圓得天衣無縫。若萬一唐胖子真將那紙條嘔了出來,又讓獨孤小藝看到了其中內容,那事情可就真變成了大事了!

    君邪眉梢一挑,暗暗看了孟海洲一眼,心道此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么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有條有理有據,倒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說實話,剛才的那一瞬,君邪几乎就打算暗中出手令胖子嘔出紙條,徹底借獨孤小藝之手引暴這場風波,不過唐胖子雖然不肖,卻始終是君莫邪的好朋友,再說要整治眼前的几個紈 ,君邪自信隨便几下,就可以讓他們灰頭土臉,終于還是戀戀不舍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萬一若是......還是要.....咳咳咳......

    獨孤小藝半信半疑的看著眾人,眾紈 頓時紛紛點頭如雞琢米:“就是這樣子,沒錯的。”這才將唐源放了下來。

    唐源被她剛才勒的滿臉几乎發紫,接連干嘔了數聲,始終唯恐自己嘔出紙團,終于勉強忍住了。

    “諸位里邊請。”李峰乃是這宅院的主人,做出肅客之態。

    君邪嘿嘿一笑,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大步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二郎腿已經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看他這樣子,當真是一副標准的流氓架勢,典型的浪蕩姿態。

    獨孤小藝眉頭大皺,頓時極不順眼,差點又要上去踢他兩腳。

    “你們不是想我嘛?正好我也想你們……的銀子了。”君邪邪邪的一笑,“想要怎么玩?就划下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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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李悠然

“三少果然爽快!”孟海洲挑起大拇指,贊了一聲:“不愧是君家三少,當真是豪氣沖天,真有君老爺子當年的風范!”此言似褒實貶,個中諷刺意味十足,不過若是原本的君莫邪卻當真未必能聽出來!

    說話著,孟海洲斜眼看著唐源:“剛才我們就是跟唐大少小玩了一會骰子,唐大少就支撐不住了,不如我們仍是在骰子上一決勝負如何?不知道三少有沒有這個膽量?”唐源頓時臉紅過耳,哼了几聲,卻不說話。

“骰子?”君邪念了一句:“就賭這個,難道本少爺還會怕了你們?”心中又是一嘆:又來一個激將法!若是原來的君莫邪,不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才怪了!

    “我也算一個!”獨孤小藝興致勃勃的開口。孟海洲頓時頭大如斗。

    “來人啊,還不給貴客上茶?”李峰急忙開口。

    几杯茶水送了上來,每人面前擺了一盞,唐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三少,哥哥可全指望你的了,可要替我出口怨氣啊!”

    君邪張狂的大笑一聲,端起了茶杯,眼底余光卻迅速的在眾人臉上游走一遍。

    就在這一刻,君邪敏感的感到李峰和孟海洲都是一喜﹔不由得心中疑惑,低頭打量一下茶水,湊在嘴邊聞了聞,道:“這等劣質茶水也能拿來招待人嗎,檔次實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君邪一聞就已經聞了出來,茶水里面,有著極重的迷幻草味道,這種古怪的味道,跟罌粟的味道有些類同,想來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后未必會對身體有什么大礙,但卻對人的神智只怕有些影響,再看孟海洲身上衣色鮮明,圖案卻有些雜亂,讓人一看之下便覺得古怪,而且身上還有一種味道,與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頓時讓人有些心旌動搖。

    看來這茶,這衣服,這香味,都有問題!而且是一環扣著一環,看來,在這些人背后,還有一位極為強大的藥劑師!

    難怪唐源之前居然連老婆也壓上輸了,原來如此!

    再看獨孤小藝手中的茶水卻是清澈見底,毫無異樣,顯然沒有放藥。畢竟,獨孤世家,他們還是不敢得罪的。

    “還不快給三少換一杯茶!”李峰不動聲色的喝道。見君邪沒喝,頓時又生一計。

    “算了,這么麻煩干什么。來這是賭錢的,又不是來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這來了。”君邪懶洋洋的道:“就這杯吧,不用換了。”仰頭一飲而盡。“來吧趕緊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峰和孟海洲等几人都是面有喜色,道:“就依三少之言。”說著命令仆役帶路,几人魚貫而進,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大廳里。里面除了一張大大的石桌和數十把椅子之外,再無別的東西。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現別的人!看來為了對付君莫邪,今天這里暫停營業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君邪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頓時都噴在了唐源的身上,鼻涕唾沫都有,袍子上頓時濕了一團。唐源怪叫一聲,急急忙忙擦拭。

    君邪揉揉鼻子,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怪事,怎么暈暈的想打噴嚏?”李峰與孟海洲兩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喜色: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哇哈哈!

    ******

    太師府中,太師李尚半閉著眼睛倚在軟榻上,悠然聽著幕帘前的歌女婉轉悠揚的美妙歌聲,微笑著問道:“這次的事情,怎地交給了李峰李振那几個不成材的東西去做?若是當真辦砸了,豈不是錯過了大好機會?那君家小鬼自不足懼,但他背后的君老鬼卻是極難招惹的,若是為他知曉,我們雖然不怕,始終也是麻煩!”

    他話語似乎有怪責之意,但口氣中卻是顯得很是輕松自如,雖是疑問句,但他神情中卻表現出了對對面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樣子。

    在他的對面,卻是一個面目英俊,輕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頎長瀟洒,好一個翩翩濁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舉一動均是從容不迫,透露出優雅高貴的風度,聞言輕輕一笑,語氣平淡的道:“爺爺行事從來都是如此的小心,孫兒佩服,不過那君莫邪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 子,對付這樣的人若是還要出動重量級的人物,未免將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計不成,以其為人,我們必然另有更多的機會,實在不必過于重視對待。再說,若是以較高層次的人與這等不入流的紈 子混在一起,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更易敗露行跡,誤了大事。”

    “君莫邪雖紈 ,可也自視甚高。若是讓一些清高多智謀之輩去對付君莫邪,只能是弄巧成拙。”

    他長眉一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李峰李振兩人行事雖然不肖,卻反而可以與君莫邪臭味相投﹔這就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了!以紈 對付紈 ,尤其是如君莫邪這般的無腦紈 ,以他們二人為主,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若是對付君莫邪這種人還要動用我們的核心實力,恐怕君莫邪反而不會買賬,更何況,呵呵…..”他輕輕笑了笑,余下的意思,不說出來,但所有人都全明白:殺雞焉用宰牛刀?

    高手就是要對付高手的!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讓絕頂高手去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非但不會感覺任務容易,還會有一種倍受侮辱的感覺!

    陽春白雪若是對著屠夫彈奏,非但奏曲者憋屈萬分﹔就連那屠夫,也是如坐針氈,抑或是昏昏欲睡。

    “說的也是!”李尚贊賞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李悠然,對他的說法給予了肯定,這個孫子當真越看越是滿意。長孫悠然作為自己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言談表情,盡顯領袖風范,當真是無懈可擊!無論是心機智謀都是為一時之選,甚至玄氣的修為也是屬于天才中天才般的超卓俊杰,才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晉入了金玄高手的境界。這樣的速度,就算在整個天香國,也絕對是獨一份!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李悠然心性甚是沉穩,不驕不躁,更兼為人低調,極善于暗中籌謀,布局一切,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雛形,便是當年的自己也遠遠不及!可以想見,李氏家族若要騰飛,下一代的希望便要應在這李悠然身上!有孫如此,自己委實值得驕傲!

    李悠然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會小看任何人,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就算是評價君莫邪這樣的下三濫,李悠然口氣中也是淡然,沒有半點鄙夷不屑,只是單純的評論而已。

    這樣的人物,不論放在那里,都是一時之選,人中翹楚!

    “這次計划雖也算周全,但也要預防萬一,若能一次成功,自是最好!”雖然覺得君莫邪絕對不可能逃脫這次的算計,畢竟,這次的計划乃是由李悠然親自策划的,而且是通過唐源迂回過去,以君莫邪的草包心性若是能逃脫才是怪事!只要君莫邪落入局中,李悠然自然更有進一步的計划,讓他永遠無法脫身!而那時候,君戰天那一系就算不倒過來,也勢必會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而分崩離析,不能再構成任何威脅!

    “萬一?”李悠然皺了皺眉,所有計划瞬間又在心中計算了一次,肯定的微微搖了搖頭:“不會有萬一的!更何況,此次還有孟海洲在旁邊看著,孟海洲雖然并不算是什么人物,但對付君莫邪,還是不在話下的!君莫邪,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他逃出來了呢?”李尚分明是將這句話當做了一個笑話。

    “逃出來了?”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終于失笑,李悠然悠然的看著門外,油然道:“那,他就不是君莫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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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運氣真好

誠然,任誰也不得不承認,李悠然對君莫邪的設計針對了君莫邪的性格,面面俱到,可謂是相當到位,几可說完美無缺,然天意弄人,這個完美的布局,眼下卻有一個很特別的缺憾,他們布局的對象若是君莫邪的話,成功估計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計划是否還會順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三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峰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獨孤小藝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么大啊?”她雖然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准備的妥妥當當,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么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著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么也想不到到了這里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里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只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几十斤的分量,型心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著几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么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么多的時間,痛快點,每注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挂齒!”

    唐源嚇了一跳:“一注千兩已經不小了,三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來了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為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就輸干淨了,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了也好,今天已經輸了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只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還是君三少為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家各憑運氣,一翻兩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廢話,趕緊的,怎么玩?比大還是比小還是猜點?”君邪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有細心人,便可以看到,君邪的眼睛似乎已經紅了,這表示藥力已經開始發作了。

    機會接近了!

    孟海洲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君邪的眼睛,道:“就賭簡單一點,猜大小,如何?”

    君邪點點頭:“行!”

    公平起見,凡是參與玩的都拿出足夠的銀票,然后輪番擲骰子,誰的點數最大,誰坐庄。按人頭數,若是七個人,那就是一庄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后結束這一輪之后,便有最后一把誰勝了誰坐庄。

    眾人謙讓一番,計有君邪、孟海洲、孟飛、李峰、李振五人參與賭局﹔唐源現在身上清潔溜溜,只得旁觀的資格。獨孤小藝氣勢洶洶的前來,身上帶的銀子卻不夠,銀子不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情面講,也只好淪為看客。一張俏臉氣的通紅,顯然是覺得丟了面子。

    君邪心念一轉,如此大靠山豈能不利用一二,道:“獨孤小姐乃是女兒身,自然不能跟我們湊在一起胡鬧,依我看來,獨孤小姐不如飄紅如何?”

    “什么是飄紅?”獨孤小藝眼睛一亮。

    “所謂飄紅,就是局外賭。就是說你不參與賭局,但卻還是可以押注!比如說你押五兩銀子我勝,我若是輸了,是我拖累了小姐,則你這五兩銀子也就拿不回來了,算是公共陪注,為另外的賭客平分,但若是我贏了,則是小姐帶旺了我的運氣,你就可以連本帶利合共拿回十兩。”君邪細細解釋。

    “好!”獨孤小藝頓時興致勃勃,“那么第一把我壓你五……五兩!”

    君邪大笑:“美人押注,大漲運氣!我必勝無疑啊。”

    李峰等人冷笑著看著他,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馬上你就該哭了!

    眾人都擲過了骰子,只剩下君邪一人,現在是孟海洲點數最大,乃是一個六點,兩個五點,十六點,以三枚骰子而論,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點數!若是不出十八點的祖宗豹子,就只有十七點能贏他。

    李峰等人臉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只要是孟海洲做了庄,就有把握一口氣做下去,讓君邪這傻小子輸的連褲子也脫在這里!先讓他輸紅了眼,就能順利的繼續事先定的計划了。

    君邪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里一掂,臉上似笑非笑,心中卻不由得大罵,光在茶水里搞點名堂也就罷了,居然骰子也做了手腳!里面分明是灌了別的東西,輕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為若是灌鉛,會有偏重,但現在里面分明很平均﹔惟有灌注水銀一類的流動性物質,才能使個中玄機變化莫測,只有熟悉其中奧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點數,若是常人,就算發覺其中有詐,也無可奈何,至于自己呢……

    君邪吹了一口氣,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嘩啦啦掉落骰盅,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同時,君邪右手貼在桌案上,一縷細如尖針一般的氣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指間發出,綿延到了骰盅之中……

    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張大了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滾了几滾,停了下來。

    “這……這怎么可能?”李振瞪著眼睛驚叫出口,一臉懊喪。

    孟海洲一方眾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唯有唐源高聲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粒六點,一粒五點,十七點!正好比對方點數最大的孟海洲大了一個點。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君莫邪這家伙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君邪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獨孤小姐果然好運氣,把我帶旺了,真真是天隨人愿,今天合該老子大殺四方!”說著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搖晃,催促道:“下注,下注,快下注!”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兒。

    “啪!”君邪將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隨即松手,一只手卻輕輕的扶在了石桌邊上,一臉的緊張。但內力卻已經潛到了骰盅底部,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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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贏錢了......

李峰等人紛紛看著孟海洲,在這些人里,孟海洲賭朮最精,對聽骰也有一些火候,尤其這本是他自己准備的特制骰子,自然是頗有把握,人人都是憋著一股勁,非要讓君邪盡快的輸光不可!

    孟海洲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胸有成竹的道:“大!”說著拿起五萬兩銀票壓在大上。李峰等人紛紛效仿,都壓在了大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唐源見狀不覺一驚,他可知道君邪如今一共也只帶了五萬兩銀票,若是輸了,只怕連這一鋪也陪不起,這可怎么是好!

    內力一催,骰子瞬間無聲無息的翻了個個,君邪慢悠悠的吆喝:“買定離手──開……啦。”骰盅揭開,三粒骰子一個二點,兩個一點,合共只得四點,小!

    孟海洲臉色大變!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清楚聽到三顆骰子至少有一顆是六點,大的機會占了九成,可是開出來,竟沒有六點,難道自己疏忽,將一點聽成了六點?!

    君邪可是老實不客氣的將眾人面前的銀票都收了過來,先遞給獨孤小藝十兩銀錁子,又抽出一張一千兩,遞給了:“獨孤小姐,恭喜發財嘍!多謝你的好運氣,飄紅之外,另給你吃紅一千兩!”

    獨孤小藝小手拿著銀票,不由眉花眼笑,大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非常哥們義氣的拍了拍君邪的肩膀:“好樣的,君小子,下把我還押你!連這一千兩,全壓了!”渾然忘了面前此人乃是一位自己非常討厭的超級紈 ……

    李峰干巴巴的笑了笑,道:“三少運氣真好,旗開得勝。”暗中卻向孟海洲打了個疑問的眼色。孟海洲臉色沉重,搖了搖頭,顯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君邪已經吃了迷幻劑,骰子又是自己慣用的使了‘水玉’的骰子,難道只是偶然?不過自己這聽骰子本領確實也未臻極高的水准,聽錯也是有可能的,反正只是一把,只要后邊贏回來就是,時間、本錢都有的是……

    可是接下來的几局,君邪仍是稀里糊涂的大殺四方,連連得勝,面前銀票霎時間開了會,高高的一摞,已經有三百來萬兩,帶贅著獨孤小藝已經贏了整整兩萬兩銀票,至于李家兄弟和孟家兄弟人人面如土色。

    “你你你……你耍詐!你出老千!”李振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他押的最狠,身上的七十多萬銀票已經只剩下了可憐的几張,乾指指著君邪,憤怒的滿臉通紅。

    莫說李振,連孟海洲也愈發的狐疑起來,怎么自己居然會連連猜錯?而反觀君邪,似乎一雙眼睛越來越是迷亂,但卻為什么財神附體一般連贏不輸?一把兩把的巧合或者有的,可是這么多把的巧合,實在是說不通的!

    “沒錢就下去!輸不起就別玩!”君邪連看也不看他,鼻孔朝天,鄙夷的道:“捉賊要捉贓,捉奸要捉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使詐了?獨孤小姐可是位大行家,就坐在我旁邊,我有做什么手腳嗎?”

    李振狠狠看著他,几乎要將他一口吞下肚去,但君邪扯上了獨孤小藝,再加上他們心里本就有鬼,即刻使他啞巴了!

    獨孤小藝其實不是很懂其中規矩,更加不是君邪口中的什么大行家,但她一直押注在君邪身上,這几局下來,已經贏了兩萬兩,正是高興的時候,聞言不由小嘴一撇:“真沒勁,贏了就笑哈哈的,趕著人家去搬救兵,輸了就說人家耍詐,你們李家可真做得出來!我就在君小子旁邊,他就是很平常的投骰子,這玩意怎么做手腳,什么叫出千?!”

    “誰……趕著人家去搬救兵了?”李振有些底氣不足。

    “他!”獨孤小藝一指唐源:“他去把君莫邪叫過來,若不是搬得救兵才算怪了!更何況賭的這么熱鬧,出名好賭的唐大少居然只是看著,這就說明了你們几個早已經把他贏干了!他身上沒銀子了才會不賭!真以為你家姑娘我傻也?”

    眾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平常風風火火的小辣椒居然有這等慎密的心思!

    ……

    太師府。

    “報告公子,君莫邪已經進入了千金堂,不過,他還帶著獨孤世家的獨孤小藝小姐。”一個侍衛稟報道。

    “獨孤小藝?她怎么會去千金堂?”李悠然微微皺眉,訝然問道。

    “應該并無預謀,他們確實是在路上巧遇,獨孤小姐甚至還將君莫邪打罵了一頓,最終也她逼著君莫邪帶她千金堂去的。”那侍衛隱在暗處,將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縱然并無預謀,奈何變數已生,君莫邪!……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錯!”李悠然吸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馬上去通知李峰李振和孟海洲,今天計划取消,讓他們找理由脫身,就算輸上一些也無妨,一定要與君莫邪另定后會之期。去吧。”

    “是!”那侍衛答應一聲,如飛奔出。

    “不錯!當機立斷,正是大家風范。”李尚呵呵一笑,“有獨孤小藝在,君莫邪若是按照原計划落入了我們的圈套,獨孤小藝回去一說,那些老家伙就能反映過來,打草驚蛇,反為不美。所以,放棄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被那紈 小子贏上一點也沒什么,更可助長其氣焰,方便下一次的計划!”

    李悠然淡然一笑,心中一動,暗想君莫邪會不會是故意將獨孤小藝帶去的?轉念一想,頓時自己也覺得滑稽──以君莫邪那豬頭,怎么可能有這么靈活的頭腦?

    看來,這家伙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呀!

    李悠然卻不知道,此刻,已經遲了!

    此刻,已經不是輸一點,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千金堂里。

    接下來,由于李振的抗議,眾人連續換了三次賭法,君邪狂妄之極的叫囂著,將六大紈 氣得七竅生煙,嘴刁舌毒,但手底下卻是硬是來得,居然將几大紈 贏得一個個嘴歪眼斜,荷包空空如也!

    君邪得意洋洋的與眉花眼笑的獨孤小藝旁若無人的忙著分贓,一大堆的銀票,對面几個人面面相覷,呆若木雞的坐著,看到君莫邪夸張之極的一張一張數銀票,几乎將肝也氣得疼。

    那可全是我們滴|!

    趁著君邪不注意,獨孤小藝兩眼一轉,猛地抓了一把銀票,至少有十來萬兩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塞進了自己高聳的懷里,一挺挺秀的胸脯,哼哼道:“君莫邪,你這次能贏,完全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帶旺你的緣故,我多拿一點,你不會介意的?”

    你都揣進懷里了,我一搶就是耍流氓,我怎么介意?摸著鼻子苦笑道:“不介意,我怎么會介意。若不是獨孤小姐帶旺了在下的運氣,怎么能大殺四方,應該的、應該的。”

    獨孤小藝眼睛一亮,小虎牙又露了出來:“那……我再抓一把?”

    君邪嚇了一跳,斜了她一眼:“姑奶奶,你飄紅的賭注收了,我的吃紅也收了,做人不能這么無恥啊!”

    “咯咯咯……本姑娘就是逗你一下,就那點小錢,瞅你的小氣勁!.”獨孤小藝笑得十分開心,只感覺自己今天出來真是出來對了,不僅過了一把賭博的癮,而且還一下子有了如此丰厚的收入!加上自己押注和剛才強搶的一把,現在純收入將近二十萬兩!真是快樂呀。

    小錢?好几十萬兩,還是小錢?一旁的胖子也有心分一杯羹,可是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實在是沒好意思下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君邪,可君邪連正眼也不看他。頓時無比郁悶,自己怎么說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學一個小姑娘一般,硬搶來著,我哭,我為什么不是小姑娘!

    君邪心中也郁悶:你說你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做出這幅幽怨的小媳婦的表情,像么?簡直就像是豬頭上頂著一個苦瓜,本來還想給你几個零花,但一看你這臉......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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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圖窮匕見

伸了伸懶腰,君邪站了起來,輕狂的笑了笑:“還有銀子沒?若是沒有了,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才賭了這么一會,就贏這么几兩銀子,真是掃興啊!獨孤小姐,你說是不?!”君邪知道,自己到現在,可說已經破了對方一個局!而現在,就應該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

    “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內,人人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渾然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何居然會輸了,而且還是輸得稀里糊涂的!

    自己等人每一個的賭朮都要高于君莫邪,而現在四個人聯手,居然仍然輸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經喝下了迷幻劑,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過手腳的,而孟海洲的身上還特意洒上了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過迷幻劑的人腦袋格外的混沌起來,從而不知不覺中就受自己的擺布!

    但饒是這樣,自己四人依然輸的掉褲子了,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君莫邪的運氣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點數只比自己等人大一點點,巧合也沒有這種巧合法啊,如果說他出千,他怎么出千?一個喝了迷幻劑、賭技還一塌糊涂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事先制定好的好好的計划本來從唐源入骰就順順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將君莫邪這位正主等了過來,卻所有計划還未來得及實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輸成了光**,還談什么計划?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務回去的后果,几個人都是打了個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懼之色。

    李悠然那溫文爾雅的面容,在這几個人的心里,卻可是比魔鬼的獰笑還要更可怕!應為,就算李悠然下達殺人滅族的命令的時候,臉上表情也是溫文爾雅,親切溫和的!

    那就是一個比魔鬼還要魔鬼的存在!

    “我還要跟你賭!我還有賭本!”孟海洲啪的一聲,將自己腰上挂著的佩玉解了下來,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們真當我是收破爛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點破爛貨色就要和我賭?那我還不如回家去睡大頭覺呢!”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慢著!”孟海洲大叫一聲,眼睛森然的看著李振等人:“能拿出手來的都拿出來!”

    李振等人同樣知道,若是就這么回去,下場恐怕會極慘,紛紛解下,身上值錢的玩意,什么寶石珍珠、玉石飾物的也都盡數拿了出來。

    “這是唐源公子的佩劍和玉佩,我也一并壓上!原本是一百五十萬兩,我現在只壓一百萬兩!”孟海洲緊緊盯著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給他贏回去吧?”

    獨孤小藝有點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劍、玉佩來歷的,冰雪聰明的她瞬間已經明白了此間的賭局只怕并不單純,不過她卻并無懼意,也沒有置身事外的打算,這樣的好戲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東西,跟我們之間的賭局有什么關系?”君邪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要是我贏了,那可就是我的戰利品了,屬于我的東西,我愛泡在陰溝里,就泡在陰溝里!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跟唐源有什么關系?幫他贏回來?你可真會尋思!唐源用這個向你們押了銀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系,等唐源拿了銀子去找你們贖回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說著,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几塊玉佩和佩劍,心中卻是嘿嘿一樂: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君邪這么一說,在場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獨孤小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剛剛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頓時又哭喪了臉。

    孟海洲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君邪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正因為明白,他才有些進退失據!若是這佩劍和玉佩今天輸了給君邪,明天唐源卻另拿著銀子來贖,該當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說辭雖似頗不仗義,但卻在道理上,游戲有游戲的規矩,抵押品除了到期無法贖回才可以變賣,若是現在就變賣,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唐源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這么一個大虧,豈肯善罷甘休?以他睚 必報的個性,若是他來贖的時候自己反而拿不出來,定然又是一樁大大的禍事!到時借機生事,卻是自己等人的理虧。

    但隨即心中一橫:眼前這一關尚且難過,還管什么以后?更何況,我也未必會輸!

    “對于唐公子那邊,我們自然另有辦法交代過去!這一點就不勞君三少操心了!更何況,這些個東西,君三少也未必有本事贏得過去!”孟海洲將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劍統統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著牙,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君三少,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賜的玉如意,這是我叔父最寶貝的佩劍,這是李太師給李鋒的夜明珠…….,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相信若是估價,最少也當千萬兩以上!以三少目前的銀兩數字,似乎還是達不到的﹔若是三少肯賭,手頭卻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許三少用別的賭注!”

    “那你打算讓我用什么當賭注?不是想要賭債肉償吧!難道你家里還有一位嫁不出去的妹妹,要招我做你妹夫?可我怎么沒聽說你有妹妹啊。”君邪斜著眼,掏了掏耳朵。

    獨孤小藝忍不住噗哧一笑,接著卻板住了臉,從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腳。君邪頓時呲牙咧嘴。

    孟海洲臉上青筋突突跳動,有些怒不可遏,差點氣得吐血,卻強行忍住:“三少玩笑,賭注很簡單,若是我輸了,這里的一切自然盡歸三少所有,反之,我僥幸贏了,三少卻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開玩笑,那怎么行!”君邪心叫戲肉來了,想必他們憋到現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卻搖頭拒絕:“若是你們讓我去自殺,難道我也去?若是你們要我將我君家全部家產給你,難道我也給你?你這個條件真是嘖嘖,真當我傻呀?”

    “我可以擔保,三少考慮到的那些都肯定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不單不會要君三少一分銀子,還不會對三少有任何的傷害!而且三少,是絕對可以辦得到的!若是之后三少覺得自己做不到,就當沒這回事,也無妨!”孟海洲几乎忍不住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暴打一頓再踩上一腳。

    “這么便宜?!那賭又何妨!”君邪一口答應:“怎么個賭法?”

    “就賭骰子!”孟海洲臉上現出孤注一擲的神情,頗有經典賭徒的色彩,臉上有些猙獰:“就你我兩人對賭!比大小,無庄!誰的點數大誰贏!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難道我還怕你這手下敗將?賭骰子!你以為你能贏我嗎?!笑話!”君邪一副沒有腦子張狂的快要上天的樣子,看那樣子,若不是**還有點東西墜著,恐怕就輕飄飄的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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