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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242挖牆角


張允看到高順盛氣淩人的氣勢,以及背後那數千瞪著如同虎狼一般眼神的騎兵,不禁有了一點心寒,再見高飛的目光更是淩厲,想想他所帶的全是步兵,萬一真鬧僵起來,搞不好真的真的血濺當場了。


劉表的命令固然重要,可是他的性命比劉表的命令還重要,他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一陣,心想和呂布打鬥的是袁術的人,跟他們沒有任何關聯,當即一抬手,便大叫道:“閃開!”


張允的部下剛閃出一條道路,救主心切的高順帶著部下飛也似得朝前跑了過去,高飛也隨即跟了出來,八千多騎兵魚貫前進。


袁術、劉表等人聽到背後傳來了滾雷般的馬蹄聲,心中都暗暗一驚,不由得急忙閃在了路邊,主動讓道。


一陣塵土飛揚,如果一陣狂風卷過大地,八千多騎兵迅速地塞滿了官道,將袁術、劉表等人一分為二。


魏延和呂布又進行了一個回合,身上也隨之多了一處傷口,左臂,背上,腿上一共有六處傷口,每一處傷口都在向外冒血。魏延的第一次試煉終於以悲慘的一幕收尾,失血過多的他也隨之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眼睛裡看著的人影都是雙重的。


迷迷糊糊中,魏延看見一團火雲向自己駛來,馬背上的人猙獰著面孔,宛如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舉著那杆森寒鋒利的方天畫戟向他刺來。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著天空中掛著的烈日,他的心裡在想:“蒼天啊,難道我魏文長還未成名就要英年早逝了嗎?”


他已經無法動彈了,知道呂布的這一戟之下,他必然喪命,他輕輕地的閉上了眼,卻並不求饒,而是心甘情願的等待著死神的降臨,在他看來,能死在呂布的手上,已經是很值得了。


就在他的眼睛即將全部合攏的時候,一聲巨大的兵器碰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面前也迸裂出來了些許火花,一口鳳嘴刀直接擋下了呂布的方天畫戟,就在他的鼻尖上方不足三十公分的距離。他斜眼看了看那持刀的人,是一個鬚髮皆白的人。


呂布的方天畫戟被擋了下來,抬頭看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不禁笑了笑,心想這世界變了,前有不怕死的小將,後面又來了一個老卒,居然都敢給他叫板了。他借力挑開了對方的鳳嘴刀,見地上的魏延已經無力反抗了,便朗聲問道:“老頭兒!我呂布手下不殺無名之人,速速報上名來!”

    “老夫南陽黃忠……”魏延的耳朵裡指聽到了這幾個字,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卻只將南陽黃忠的這幾個字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呂布冷笑了一聲,舉起方天畫戟便要進行廝殺,忽然聽到身後有人高喊“住手”,回頭看見是高飛、高順、趙雲、太史慈、曹性等人帶著騎兵隊伍湧了上來,便暫時收起了兵刃,喝問道:“汝等何來太遲?”


高飛一馬當先,帶著所有的騎兵見袁術、劉表等人都不再阻攔,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也搞不清楚呂布在和誰打,當即道:“奉先兄,且住手!”


黃忠見高飛等人全部湧了上來,便朝文聘、陳到使了個眼色。文聘、陳到會意,立刻將地上昏厥過去的魏延抬到了一邊,同時拿走了他的兵器、馬匹,進行簡單的包紮救治。


高飛領著所有人停了下來,來到了呂布的身邊,看了看面容蒼老而又不失威武的黃忠,便急忙問道:“奉先兄,怎麼回事?這老者又是誰?”

    “老夫南陽黃忠!”黃忠聽到高飛問起姓名,毫不吝嗇地回答了出來,他見高飛身上也有幾分威嚴,卻和呂布稱兄道弟,便反問道,“你又是誰?”

高飛道:“鎮北將軍、遼東太守高飛,見過黃老將軍!”

    “老夫不是將軍,只是一個前軍司馬而已,既然是鼎鼎大名的高將軍來了,那你就看好你這個兄弟,他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攻殺聯軍武將,此乃不仁不義之舉。”黃忠威武不屈,雖然官職沒其他人高,可是還始終保持著一種孤傲。

高飛剛才聽到黃忠的名字,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挖牆角,把黃忠從劉表那裡挖過來。他看了看四周,見黃忠身後還有兩員小將,正在給地上一個鮮血淋漓的青年包紮,而三個人看起來皆有不俗的容貌,心中就歡喜的很。

    “哼!袁公路羞辱我在先,我殺他在後,若說不仁不義,也是你家主公在前。”呂布已經十分的憤怒了,指著道路左側的袁術對黃忠吼道。

黃忠輕聲地“嗯”了一聲,似乎承認了袁術的不仁不義,習慣性地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緩緩地道:“我家主公是劉表,不是袁術,我是劉表帳下前軍先鋒黃祖部下的前軍司馬。”


呂布這下納悶了,想想劉表和袁術並不太和善,為什麼劉表的人會救袁術的人,當即指著受傷不醒的魏延,喝問道:“既然你是劉表的人,那你為何救下袁術帳下的那個叫魏延的人?”


高飛見呂佈道出了魏延的名字,心中也是一陣莫名的欣喜,看看面前的黃忠,再看看那邊的魏延,就仿佛這兩個人已經成為了他的手下一樣。

    “那叫魏延的是個漢子,與你交手好幾個回合,身上受了好處傷痕,卻從未叫過一聲,老夫佩服他,自然要救下他,如此這般的漢子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成為勇冠天下的大將。”黃忠帶著幾分欣賞的眼光,十分誠懇地回答道。

呂布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前軍傳來了一片歡愉聲,“西涼兵敗了”的高昂話語傳入了他的耳朵。他被這聲音頓時驚醒,想想自己還要殺董卓給丁原報仇,沖高順、曹性、薛蘭、李封喊道:“跟我走,千萬不要放過了董卓老賊!”


一聲令下,也不管高飛的兵馬,直接帶著部下五千多騎兵追擊了過去,而在他的前方卻是孫堅軍,他害怕落後,便讓士兵快馬加鞭地趕了過去。


就在這時,袁術、劉表等人也不甘落後,紛紛指揮著部隊向前追去,一陣塵土飛揚過後,原本熱鬧非凡的地域裡就只剩下高飛和他的部下以及黃忠、魏延、文聘、陳到四個人。

    “主公,各路軍都已經追擊過去了,我們還不追嗎?”太史慈一臉的急躁,急忙問道。

賈詡急忙道:“如今已經沒有追擊的必要了,南路軍的突然到來,早已經打破了我們原先的計畫,而且袁紹也派遣顏良到來,孫堅也在其中,就算去了洛陽,也已經是徒勞無益,不如慢慢地跟在後面。”


高飛點了點頭,道:“軍師說的不錯,命令全軍在這裡休息片刻。”


趙雲“諾”了一聲,便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高飛看了一眼身邊的黃忠,便拱手道:“老將軍是劉表帳下先鋒,難道就不去追擊嗎?”


黃忠道:“追之無益,老夫的部下都已經戰死了,就剩下我和文聘、陳到三個人,黃祖軍中自有巾帆賊先鋒,現在我不去了,他們也好奪取功勞。”


高飛聽完黃忠的話,扭臉看了看那兩個正在給魏延包紮的文聘、陳到,又聽黃忠說起巾帆賊,他的心裡便悵然道:“劉表帳下能將不少啊,黃忠、文聘、陳到還有一個巾帆賊甘寧,只可惜劉表不能知人善任。黃忠不過才區區一個前軍司馬,文聘、陳到也是軍侯打扮,想必甘寧的官職也大不到哪裡去。再加上這個死活都無人問津的魏延,我都要統統的挖到我的陣營裡來。”


想完之後,高飛便拱手對黃忠道:“黃老將軍勇冠三軍,老當益壯,我高飛實在佩服不已。我軍中也正缺少老將軍這樣勇猛無匹的人物,我想請黃老將軍……”


黃忠不等高飛說完,便打住了話語,朗聲道:“高將軍,我說過,我只是一個軍司馬,不是將軍。”


高飛笑了笑,接著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黃司馬如此勇猛之人,卻只是做到了一個區區前軍司馬,讓我看了實在心寒。我乃大漢鎮北將軍,按照大漢律例,我有權任命帳下的部將為將軍、校尉,雖然是雜號的,可也好過軍司馬。不知道黃司馬能否屈尊到我的帳下,出任將軍之職?”


黃忠加入劉表帳下也剛剛不久,加上他不喜歡拉幫結派,在劉表帳下蔡瑁、黃祖兩派中間徘徊,本以為能夠潔身自好,哪知因此得罪了兩派,他被調離劉表直屬的軍隊,歸屬到黃祖帳下,這就是最好的壓迫。而且黃祖也看自己不順眼,他雖然知道忠義廉恥,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劉表不是他最終的歸處。本來想去官另謀他處,卻偏偏遇到了討伐董卓,這才將就著待了下去。


此時,他聽到高飛竭力邀請,而且想起在劉表那裡的種種,心中已有了幾分同意,但是一回頭看了一眼文聘和陳到,他又猶豫了一下。文聘和陳到是他招募到軍中的,跟隨他出生入死多時,雖然和文聘、陳到相識不長,但是兩位傑出的後輩卻讓他感到很欣慰。他當即拱手道:“高將軍,且容我想想,請將軍在此稍等片刻。”


高飛臉上一喜,見黃忠有了幾分動容,便道:“我高飛的大門隨時朝黃司馬打開,只要黃司馬願意,隨時都可以來,而將軍之位也一定會為黃司馬保留。”


黃忠“嗯”了一聲,便策馬來到了文聘、陳到的身邊,翻身下馬,看了一眼魏延,便問道:“這個魏延小兄弟怎麼樣了?”


陳到答道:“請大人放心,魏延身子骨硬朗,而呂布所造成的傷害也只是皮外傷,只是失血多了點,昏迷了過去,調養一些日子就可以了。”


黃忠蹲了下來,將鳳嘴刀扔到了地上,一把攬住了文聘和陳到的肩膀,輕聲地道:“仲業、叔至,你們跟隨老夫出生入死多時,論功勞,早可以擔任軍司馬了,可是劉使君卻只賞賜少許錢財,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陳到雖然五大三粗的,可是也很精明,一聽黃忠的這話,便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高飛,心中也已經猜測到了七八分,便問道:“大人是不是想另謀出路?”


黃忠點了點頭,道:“如今我有一個好去處,鎮北將軍、遼東太守高飛想讓我去他的帳下做將軍。高飛的名聲我早有耳聞,此人文武雙全,又治理地方有方,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主公。”

    “大人,你要走的話,就把我們一起帶走吧,陳叔至願意誓死追隨大人。”陳到朗聲道。

文聘也隨之拱手道:“我也願意誓死追隨大人!”


黃忠搖了搖頭,道:“不,以你們的才智,絕對不亞於我,你們只是還太年輕,假以時日的話,必然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給我當部將太委屈你們了。我已經想好了,既然高飛邀請我去當將軍,你們又願意跟我走,那我就讓高飛把你們一起任命為將軍,這樣才不委屈你們一身的才智。”


陳到、文聘很是感動,除了黃忠對它們有知遇之恩外,更主要的是把他們當兄弟看,而不是一個毛小子。二人一聽黃忠的這話,都熱淚盈眶。


黃忠道:“如果高飛不同意的話,我就帶著你們另投他處,哪裡有讓你們施展才華的地方,就去哪裡。我聽說群雄之中袁紹、曹操的威望最高,如果高飛不同意的話,那我們就去投靠袁紹或者曹操。你們在這裡照料魏延,我去去就來。”


話音一落,未等陳到、文聘回話,黃忠便轉身朝高飛走了過去。


來到了高飛面前時,黃忠拱手道:“高將軍,如果讓我去你帳下當將軍,也未嘗不可,只是,我這裡還有幾位青年才俊,他們都是才智過人的大將之才,只要假以時日,必然能夠獨當一面。如果高將軍能將他們三位元全部任命成將軍的話,老夫自當甘願在高將軍帳下聽用。”


高飛聽後哈哈大笑,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抓住了黃忠的手,歡喜地道:“只要老將軍所舉薦的人,我必然重要,你們既然全部到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區區一個將軍職位,我何吝嗇之有?”


黃忠見高飛答應的爽快,他也夠爽快,當即抱拳道:“主公在上,請受屬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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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投靠


微風拂面,陽光普照,高飛的臉上笑的如同鮮花一般燦爛。他拉著黃忠的手,一起走到了文聘、陳到和仍在昏迷當中的魏延身邊,看了看這三個都很年輕的漢子,心裡實在是不勝歡喜。

    “仲業、叔至,從今以後,我們就歸附到高將軍的帳下,你們快來拜見主公!”黃忠舉賢唯能,將部下的文聘、陳到舉薦為將軍,但是這份氣度,就頗有長者風範。

文聘年紀才十七,陳到也不過才十八歲,兩個年輕人自從跟隨黃忠之後,便一展身手,又被黃忠破格提拔為軍侯,黃忠對他們有知遇之恩。在這樣的一個重情重義的時代,知遇之恩幾乎可以和救命之恩相提並論。所以兩個人聽到黃忠的話後,便立刻朝高飛拜道:“屬下參見主公。”


高飛笑的合不攏嘴,今日雖然失去了第一個進入洛陽城的機會,卻意外得到了黃忠、文聘、陳到三位大將,他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老將黃忠這個人自然不用再提,大凡看過三國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文聘也可以堪稱是一員傑出的將才,一直在劉表帳下,知道曹操南下吞併了荊州,才歸附曹操。


陳到這個人羅氏三國裡沒有提及,但是對於熟悉三國歷史的高飛來說,陳到自然不陌生。陳到這個人只出現在正史中,劉備為豫州牧時他前去投靠了劉備,後來和趙雲一起擔任劉備的護衛,共同帶領劉備帳下精銳白耳兵。此人武力可以和趙雲相提並論,蜀漢建國後,他一直率部鎮守永安,防守蜀漢的東大門。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羅貫中寫三國的時候居然把他給漏掉了,實在是抹殺了一個傑出的將才。


細細地打量完黃忠、文聘、陳到之後,高飛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魏延,便急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看了看已經被包紮的像個木乃伊的魏延,急忙問道:“魏延傷勢如何?”


陳到回答道:“主公放心,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看來呂布是想一點一點的折磨死他。”


魏延也是一代名將,高飛也很看好他,見魏延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便扭頭對黃忠道:“老將軍,魏延昏迷不醒,傷勢雖然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也經不起太大的顛簸,我留下一百名騎兵給老將軍,麻煩老將帶著他們和受傷的魏延緩緩地朝洛陽方向走。如今董卓敗績,聯軍聲威大震,洛陽城中尚有許多百姓,我怕……”

    “主公儘管放心去,也不必留人了,有老夫和叔至、仲業三個人照料著魏延即可。魏延雖然是袁術的部下,可是袁術卻連死活都不問,這種人根本不值得魏延替其賣命。魏延也是個大將之才,等他蘇醒過來了,老夫一定勸他歸附主公。”
    “這裡荒郊野外的,難免會有西涼兵的餘寇出沒,不留人的話,我也不放心。”高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當即沖不遠處的趙雲喊道,“子龍!”

趙雲正等候在那裡,聽到高飛叫他,便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留下三百騎兵,歸老將軍指揮,你和子義、軍師帶領著剩餘的人跟我前往洛陽城,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趙雲“諾”了一聲後,當即回身去安排人去了,留下了三個屯長,各自帶領著一屯的兄弟,讓他們聽從黃忠指揮。


高飛也和黃忠、文聘、陳到又寒暄了幾句,這才翻身上馬,帶著趙雲、太史慈、賈詡以及剩餘的兩千多騎兵快速向洛陽而去。


大軍走後,黃忠扭身便對文聘、陳到笑著說道:“老夫這一輩子閱人無數,還是頭一遭看到如此雷厲風行的人物,而且主公談吐不凡,對我等也禮遇有加,比之劉表要顯得有氣度多了,看來,我這把老骨頭,以後就要在北方大地上一展拳腳了。”


文聘此時卻皺起了眉頭,問道:“大人,我們就這樣走了,劉表那邊該如何交待?”


陳到厲聲道:“劉表任人唯親,蔡氏一門盡皆掌控荊州大權,黃祖又是劉表至交,大人又受到蔡瑁、黃祖兩個人的排擠,劉表雖然知道大人有將才,卻不能任用,這樣的主公,不跟也罷。”


黃忠道:“話雖如此,可是老夫畢竟曾經在劉表帳下為將,再說劉表對老夫還算不薄,如果就這樣不吭一聲就離開了,恐怕會被別人謾駡老夫是無義之人。不過高將軍是個雄才大略的人,他第一次見到老夫就竭誠邀請,還直接任命我們為將軍,這樣的主公老夫不忍捨棄。這樣吧,等到了洛陽,老夫寫一封信,讓人送到劉表那裡即可,也算是給劉表有個交待了。”


陳到、文聘都覺得黃忠說的很有道理,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咳咳咳……”一直昏迷的魏延突然咳嗽了起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立在自己眼前,蠕動了一下嘴唇,輕聲地問道,“我死了嗎?”
    “死?還早著呢。”黃忠蹲下了身子,看到魏延蘇醒了過來,便急忙安慰道,“好好躺著,別亂動,你全身上下都受了傷,雖然沒什麼大礙,可是你失血太多,需要靜養。”

魏延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看到黃忠的那張臉,想起了從呂布的大戟下面將他救下來的人,當即問道:“是你……你是南陽的黃忠嘛?”

    “嗯,老夫正是黃忠,字漢升。”

魏延又咳了幾下,努力想讓自己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捆綁了起來,加上身上傷口帶來的傷痛,讓他無法動彈,只能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黃老將軍,多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黃忠一臉的和藹,長者風範再次浮現了起來,總是給人一種安詳感,隨口問道,“魏小友,袁術帶著兵馬已經離開了,似乎並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看你也別傻傻地跟著袁術了,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賣命。你有大將之才,我家主公又是愛才之人,不如你到我家主公帳下效力如何?”
    “是劉……劉表嗎?”魏延印象中黃忠是劉表的部下,便問道。

黃忠笑了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的主公是鎮北將軍、遼東太守高飛,你可願意到我家主公帳下效力嗎?”

    “老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是老將軍說的話,我魏延自當聽從,而且高將軍的大名我也久有耳聞,本來早想去投靠的,卻恨相隔太遠,道路不通,只能暫時到袁術帳下屈尊。只是,不知道高將軍願不願意收留我?”

黃忠笑道:“放心,主公早就發話了,讓我們好生照顧你,而且主公也有心讓你到帳下為將,只是當時你昏迷了過去。”


魏延歡喜地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咳咳咳……”


隨後黃忠等人又休息了片刻,便帶著文聘、陳到、魏延和三百騎兵緩緩地朝洛陽駛去。


與此同時,在洛陽城外五裡的地帶上,董卓為了逃跑,佈置下了最後一道防線,讓韓遂、郭汜帶兵負責堵截,自己則由弟弟董旻和馬騰護衛著向西逃竄,連洛陽城都來不及進。


聯軍中的孫堅部是一馬當先,一千騎兵死傷過半,卻仍然沖在最前面,但是由於兵力太弱,很快便被郭汜給包圍了起來,若不是呂布帶領並州兵及時趕到,估計孫堅就會全軍覆沒。袁術軍的紀靈、袁紹軍的顏良、劉表軍的甘寧都帶著各自的部下追擊而來,一陣猛攻窮打,士氣高昂的聯軍便衝破了郭汜的防線,而郭汜本人也被孫堅在亂軍中砍下了頭顱。


劉表、袁術、劉繇、袁遺、孔怞等人帶著部下緊緊地跟著前軍先鋒,親眼所見呂布帶領的並州騎兵如果虎狼一般在西涼兵中間肆虐,殺的西涼兵哭爹喊娘,人人喪膽,風頭一下子便蓋住了其他各路兵馬。


袁術遠遠地看去,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想想剛才自己激怒了呂布,若非是魏延擋住,他早就死了,如今看到並州兵如此嗜血和能征善戰,都感到了一絲後怕。


劉表的額頭上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在暗自慶倖,還好當時張允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否則的話,真和並州兵鬧起來了,他的幾萬人馬肯定會被呂布的幾千騎兵禍害的不成樣子。看到呂布軍的驍勇,劉表的心裡暗想道:“以後再也不惹呂布了……”


韓遂帶來的兵馬可謂是生力軍,比郭汜的兵馬要稍強那麼一點,兩萬騎兵在郊外擺開了箭矢形狀,騎兵一波接一波的沖向聯軍,試圖做最後的一次抵抗。


激戰在洛陽城外進行,雙方人馬殺的昏天暗地。


不多時,高飛帶領兵馬趕了上來,看到劉表、袁術等人帶著大部隊在那裡觀戰,只以小部分兵力迎戰董卓的西涼兵,他慨然地帶著部下沖到了劉表、袁術等人的面前,指著前方混亂的戰場,大聲地道:“董卓就在眼前,洛陽也近在咫尺,你們卻只派出少量人數參戰,大軍停滯不前,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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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兵臨城下

    “你懂什麼?這叫投石問路!”袁術白了高飛一眼,冷冷地道。

高飛見袁術、劉表等人一臉的冷漠,均站在後面看著前方浴血奮戰的騎兵,便大聲地道:“董卓的西涼兵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如果現在我們一鼓作氣,一擁而上,必然能夠徹底的將西涼兵擊潰,你們跟我一起……”

    “匹夫之勇!”袁術冷笑了一聲,目光中帶著極為輕蔑的眼神。

高飛匆匆地看了一眼袁術、劉表等人的部下,看到站在那裡排成整齊隊伍的大多是步兵,除了護衛在他們周圍的百餘騎兵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騎兵,這才恍然大悟。他自己帶領的全是騎兵,而袁術、劉表等人則以步兵為主,整個聯軍裡,除了呂布的並州兵和他所帶領的幽州兵外,其餘的各路兵馬,騎兵能有五千人的,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戰力了。


他見袁術、劉表等人無動於衷,而前方戰鬥又尤為激烈,雖然聯軍的騎兵占了上風,但是畢竟人數太少,除了呂布的騎兵外,其餘的各部都殘餘數百騎兵,如果再得不到援軍支援的話,根本就撐不下去了。


他冷靜地思考了一下,雖然不願意再讓自己的部下受到損傷,但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還是有希望第一個進入洛陽城的。他策馬回到本陣,對賈詡道:“軍師,以目前的情形看,如果我軍第一個沖入洛陽城裡,那件事能否獲得預期的目的?”


賈詡略微思索了一下,看著前方混亂的戰場,緩緩地道:“如今各路兵馬畢至,其餘人雖然不願意盡全力拼殺,但也不願意看到一家坐大。袁術、劉表之所以不出兵,無非是要消磨呂布的兵力,如今戰場上並州兵的表現十分活躍,其餘的各路人馬都因為兵力太少而勉強戰鬥。如果這時候主公率部殺出去,雖然能夠做到第一個沖進洛陽城,可結果也會給袁術、劉表等人帶來機會。呂布志在董卓,與我們的目的不一樣,可是主公若想控制整個皇宮,就現在這種形勢來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頓了頓,賈詡接著說道:“主公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見得別人沒有這種想法,如果入城的只有我一兩路兵馬,此事極易辦成。可如今袁術、劉表、劉繇、袁遺、孔怞、孫堅、呂布、就連袁紹也派來了顏良分一杯羹,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做到的,搞不好還會被冠上謀反的罪名。”


高飛聽了以後,歎了一口氣,道:“僧多粥少,這件事計畫的不夠詳細,不然的話挾天子以令諸侯,天下人誰敢不從?”


賈詡道:“主公,其實挾天子以令諸侯屬下並不是很贊同……”


高飛從一開始就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因為他不想便宜曹操,他甚至沒有和賈詡、荀攸商量過就草草地制定了這個策略。此時聽到賈詡持反對意見,便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賈詡道:“主公可以想想,我軍帶來的兵馬只有一萬騎兵,而現在只剩下八千多人,諸侯中兵力多達數萬的大有人在,如果主公不能以兵力上的優勢讓其餘諸侯屈服,就算率先將天子掌控在手裡了,也未必能夠長久,很可能會遭到各諸侯的一致反對,這是其一。”

    “那其二呢?”高飛聽了之後,覺得有點道理,便問道。

賈詡不慌不忙地道:“主公是遼東太守,雖然現在很有實力可以佔領整個幽州,但是幽州地處偏遠,又北接外夷,自古以來,天下帝王大多定都在中原一帶,長安、洛陽皆有天險可守,主公若想將天子帶到幽州,必然會遭到群臣反對。洛陽繁花似錦,幽州乃苦寒之地,試問那些王公大臣,哪一個願意到那個地方去?”


高飛聽完賈詡的話後,也陷入了深深的思慮當中。挾天子以令諸侯,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政治策略,可是在這個背後,卻隱藏著太多的艱難。

    “其三,如今大漢雖然將傾,卻並沒有到達土崩瓦解的時候,董卓獨霸朝綱,招來了關東聯軍,這說明許多人還是向著大漢的。雖然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是個很不錯的策略,可是時機尚不成熟,如果強行為之,只怕會走上董卓的舊路,屬下懇請主公打消這個念頭。”賈詡十分誠懇地道。
    “你說的沒錯,是我太過草率了。既然你有不同意見,為何當初不直接說出來?”高飛問道。

賈詡道:“當初主公急於促成此事,屬下若提出反對意見,反而會惹來主公怒駡,不如在合適的時候加以制止即可。如果這個時候主公已經到了洛陽,也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話,屬下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制止主公的這種自掘墳墓的行為。再說主公是個聰明人,聽到屬下的解釋之後,必然不會做出那種傻事來。”

    “哈哈哈……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真是我高飛的福氣。那現在我們就在這裡坐山觀虎鬥吧,等待聯軍進城時,我們也跟著一起進去,將功勞分一杯羹。”
    “不!主公現在應該立刻出兵,爭取第一個進入洛陽城。”賈詡突然又說出了和高飛相左的意見,而且還是一臉的堅定,頗有一番你不從我就死給你看的氣勢。

高飛眉頭一皺,問道:“這是為什麼?”


賈詡道:“如今主公既然放棄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就該將心思放在另外的一件事上。一旦聯軍入了洛陽城,我們的軍隊雖然可以保證不會洗劫城中百姓,但是難保其他軍隊不會。洛陽繁花似錦,物資豐盛,一旦其他的軍隊受不了這種財富的誘惑,必然會縱兵劫掠,而洛陽城中的百姓也會受到侵害。這樣的事情必然會在城中上演,主公現在應該爭取儘快入城,先控制住內城的城門,分兵把守住各個城門,才能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嗯,你說的不錯,洛陽外城門十二道,內城門八道,如果分兵把守住內城八門,足可以抵擋住亂兵進入。”高飛自言自語地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不過要繞到北門去,都跟我來。”

一聲令下,高飛帶著部下的所有騎兵便開始轉向北門。


劉表、袁術等人見高飛突然按照原路返回了,也不知道高飛軍搞什麼名堂,他們也不在意,只在那裡觀戰,等待著前軍消息的傳來。


高飛為了不讓人起懷疑,便先後退了幾裡路,然後繞到洛陽北門。他曾經在洛陽待過,對洛陽城也十分的熟悉,相比其他三門,北門的外城城門只有兩個,而北門又緊挨北宮,一旦進入了北門,就可以掌控北宮。他心裡很明白,雖然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但是到皇帝面前表表忠心還是必須的,說不定皇帝一高興直接封了他一個幽州牧,他也不必那麼辛苦去趕跑劉虞了。


洛陽的十二道外城門中,以大夏門的規模最大,有三個門洞,其他各門則僅有一個門洞。大夏門是洛陽北出的城門,緊臨北宮,宏偉壯觀自不待言。而且北門附近還有洛陽最有名氣的金市,一旦進入了北門,不僅可以迅速掌控皇帝所在的北宮,連金市都可以佔領了,敲詐一下洛陽的富紳也是很有必要的。


高飛早已經打聽大了消息,董卓在馬騰、董旻的護衛下,根本沒有進入洛陽,如今洛陽城裡的兵力也就只有城門校尉手下的一萬人,還分散在十二道城門駐守,兵力太過分散。加上城裡許多王公大臣對董卓早就有了怒火,一旦得知聯軍抵達了洛陽城下,還不紛紛起來反抗嘛。


很快,高飛帶著兩千多騎便浩浩蕩蕩地賓士到了洛陽的北門,來到了大夏門下。


大夏門的城樓上駐守著些許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城門校尉的手下,他們一見到高飛的軍隊,心裡便開始慌了神。

    “我乃鎮北將軍、遼東侯、遼東太守高飛,董卓大勢已去,西涼兵全部被絞殺殆盡,快快打開城門,等我大軍到來,我必然饒你們不死!”高飛還是一如既往地先報上名號,這樣的話語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光靠名聲就可以有一份好工作的年代,一個人的名聲越大,別人就對他越尊敬,越敬畏。

大夏門上的士兵聽到是高飛的名字,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番喜悅,他們都是京城裡富紳、世家的紈絝子弟,平常什麼事情都沒有,就知道吃喝嫖賭,偶爾在當個差事,就連工資都比一般的士兵高出許多倍。


只見在士兵的簇擁下,一個猴精的軍司馬一臉驚慌地站了出來,看到城門下面兵馬強壯,定睛看到高飛纏著一臉的繃帶,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和兩片嘴唇,不禁顫巍巍地答道:“你真的是高將軍嗎?高將軍我以前見過,根本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高飛在洛陽的那一段時間裡,也是他在洛陽最為出名的時候,因為他斬殺了十常侍,整個洛陽城裡的人誰不知道。此時那個軍司馬聽到下面的人自報是高飛,便露頭看了看,結果看到了一臉繃帶,他自然不敢相信這就是高飛了。

    “大膽!我家主公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史慈一臉怒意地將手中大戟一招,大聲喊道,“快打開城門!”

高飛冷笑了一聲,隨手解下了臉上纏著的繃帶,露出了本來面目,沖城樓上的人喊道:“我就是高飛,如假包換的,如果你們想活命,就趕緊打開城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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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入城


那猴精的軍司馬見高飛露出了臉,伸長了脖子朝下看去,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笑容地道:“是真的,是真的,還真是高將軍,快打開城門,放高將軍入城!”


高飛重新纏上了臉上的繃帶,不禁覺得有點好笑,本以為還會費上一番周折,沒想到他僅靠一張臉便賺開了城門,面子問題在這個時代也是大小通吃的。


賈詡小聲耳語道:“主公,看來可以直接佔領洛陽了,如果分兵佔領十二道城門加上城中原有的守兵,以及滯留在皇宮內的虎賁甲士和羽林郎,足可以阻擋亂兵為禍。”


高飛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僅如此,還要鼓動城中王公大臣帶領家將、家丁負責守城,洛陽城承襲百年,巍峨立在這裡,絕對不能在董卓走了以後被聯軍毀了,有如此堅城在,再請出皇帝,必然能夠威懾天下群雄。”


說話間,大夏門的城門便被打開了,那個長的精瘦的軍司馬戴著一頂銀色的頭盔,披著一身銀色的鎧甲騎著馬,帶著部下走了出來,列隊在城門兩邊,恭候高飛入城。

    “下官士孫佑,參見高將軍。”那猴精的軍司馬一策馬便跑到了高飛的身前,當即翻身下馬,急忙拜道。

高飛見這個叫士孫佑的一身世家公子的氣息,一個小小的軍司馬,穿戴的居然是全銀的盔甲,而且從做工的精細上,也十分的考究。他知道洛陽是個繁華之地,有錢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一想起歷史上董卓驅趕洛陽富紳、官僚到長安收集的錢財無數,就可以想像洛陽的人有多麼富裕。

    “你叫士孫佑?”高飛十分平靜地問道。

士孫佑點了點頭,一臉笑意地道:“正是下官。”

    “那士孫瑞是你什麼人?”

士孫佑急忙道:“將軍也認識家父嗎?”

    “嗯……當初在大將軍府的時候見過一兩面,沒想到你是他的兒子,怪不得一個小小的軍司馬就披了一身銀甲呢?”高飛話語中帶著譏諷的味道,他知道士孫瑞是洛陽首府,隨便一出手就是幾千萬的錢出去了,當初何進開了個白雲閣,一半以上都是士孫瑞投資的。

士孫佑聽出了高飛話語中的不悅,看了一眼高飛身上披著的鐵甲,帶著許多灰塵,眼睛骨碌一轉,急忙道:“既然將軍認識家父,那這就好辦了。下官見將軍一身威武,英氣逼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大富大貴的氣息。將軍當初到了洛陽的時候,下官未能結識,只是在遠處偷偷觀看,今日下官有幸結識將軍,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下官對將軍的忠義也很佩服,就好比那滔滔的黃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高飛聽到士孫佑滔滔不絕的拍他馬屁,心裡不禁有了一絲厭惡,急忙道:“好了好了,我問你,你和城門校尉的關係如何?”

    “額……那城門校尉是董卓任命的,我一心向著將軍,所以不是很對付。”士孫佑的頭腦靈光,一聽高飛這樣問,話鋒一轉,便急忙道,“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下官便將城門校尉的人頭獻到將軍面前。”

高飛見這個士孫佑的頭腦很靈活,居然猜出了他的意思,便道:“只要你殺了城門校尉,控制住了駐守城門的士兵,我就在陛下面前表你為司隸校尉,你父親努力的朝朝廷使錢,也始終拜託不掉商人的身份,出資上億,也只不過才得到了尚書僕射的官,只要你肯聽我的,我不僅讓你當上高官,還讓那個你父親位列三公,這可是你們士孫家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你覺得如何?”


士孫佑一聽這話,立刻抖擻了精神,當即抱拳道:“高將軍大仁大義,下官敢不效力,高將軍請進城吧,城門校尉手底下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早就想殺城門校尉了,若不是董卓當權,我……”

    “行了行了,趕快辦正經事要緊。我另外派遣一些騎兵給你,殺掉城門校尉之後,你立刻以我的名義分派手下人去城中的各個街巷裡,大凡王公貴族,世家富紳,都要通知到位,讓他們組織自己的家將、家丁到各個城門防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打開城門,如果有擅自打開城門的,洛陽城便會毀於一旦,這件事很重要,你懂嗎?”高飛十分緊急地對士孫佑道。

士孫佑早就想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了,他立刻抱拳道:“高將軍的吩咐,我萬死不辭,我這就去通知所有人。”


話音一落,高飛便對趙雲、太史慈道:“你們兩個將部隊分成十二曲,每曲兩百人,分散到十二個城門附近,其餘人都跟我走,去北宮,面見皇帝陛下!”

    “諾!”

一聲令下之後,高飛便帶著人入了大夏門,然後將城門關上,每個曲都由他們的軍侯帶領,以他們為主導,城門校尉的兵為輔,駐守洛陽十二門。士孫佑也隨之派出十二個親隨,跟隨著高飛的部下去各個城門,守城門的兵誰不知道士孫佑,那是他們的財神爺,平日裡沒少從士孫佑的手裡得到好處,雖然表面上聽從城門校尉的,實際上是聽從士孫佑的。


分開之後,高飛、賈詡帶著剩餘的三百騎兵直奔北宮。

    “主公,士孫佑一個富紳子弟,這樣的人完成如此重要的任何,萬一出現了差錯……”賈詡的臉上帶著一絲擔心,當即道。

高飛心裡明白,士孫佑的家裡三代為商,而在這個時代,士、農、工、商,這樣的等級地位制度根深蒂固,商人的地位連普通農民都不如,雖然能獲得巨大的財富,可是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看不起,無商不奸,也給所有的商人都扣上了永遠都揭不去的帽子。


他見賈詡在擔心,便笑道:“軍師可以放心,士孫佑雖然是富紳子弟,可是一心想擺脫掉商人的身份,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官職更能吸引人的了。再說士孫家在洛陽的影響力非常大,洛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利用他們去給那些王公大臣傳話,是最合適的人選。現在我們只需去北宮控制住皇帝,然後威懾住群雄就可以了。”


賈詡道:“嗯,屬下明白了。”


馬不停蹄地賓士到了北宮的白虎門,高飛便遠遠地看見北宮的宮女、太監不停地從宮中湧了出來,而負責守衛的衛尉的軍隊早已經不知道去向。他帶著士兵立刻來到了北宮白虎門外,將騎兵一字擺開,堵住了宮門。那些宮女、太監一見到有兵將過來,都顯得很驚恐,都紛紛跪地求饒。


高飛策馬來到了一個太監的邊上,指著那太監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衛尉何在?虎賁甲士、羽林郎又何在?”


太監急忙回答道:“衛尉大人、虎賁甲士、羽林郎一聽說聯軍殺來了,接到了董太師的命令,便護送著陛下早早地離開了北宮,早在一個時辰前便朝出了西門……”

    “媽的!皇帝跑了?這個該死的董卓!”

賈詡馳馬走了過來,急忙問道:“主公,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控制城門,儘量請出城門聲望比較高的三公來,否則的話,一旦韓遂也退走了,聯軍逼到洛陽城下,真個攻城了,那就糟糕了。”


高飛點了點頭,也不再管那些宮女、太監了,調轉了馬頭,正準備要走,卻聽見背後有人高聲喊著“高將軍”。他回過頭去,四處搜索了一下,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居然是左豐。


左豐這會兒穿著十分的華麗,看那服飾,就知道已經是中常侍的高官了,他一邊從人群中穿梭出來,一邊大喊道:“高將軍……高將軍……”


好不容易跑到了高飛的身邊,撲通醫生跪在了地上,一臉喜悅地道:“再次見到高將軍,真是太好了,高將軍,我……”

    “你不是董卓的人嗎,怎麼沒有跟董卓一起走?”高飛有點不屑地道。

左豐急忙道:“冤枉啊,我是將軍的人,我的心裡一直都是向著將軍的。將軍我有一件寶貝要獻給將軍……”

    “你?你能有什麼寶貝?”

左豐臉上嘿嘿一笑,急忙打了一個口型,卻並未出聲,他見高飛沒有看明白,便又連續做了三次口型,最後一次還故意放出了一個“西”的音。


高飛一連看了好幾遍,又聽到左豐說的了一個“西”的音,腦海中迅速地轉動了一番,急忙問道:“你說的寶貝是玉……”


話只說到一半,他便急忙打住了,策馬來到了左豐身邊,問道:“你說的寶貝在哪裡?快帶我去!”


左豐唯唯諾諾地道:“請將軍跟我來!”


高飛跟著左豐走,帶著賈詡、和三百騎兵從白虎門徑直入了北宮,兩邊的宮女、太監誰也不敢阻攔。等高飛等人走了以後,這些宮女、太監才紛紛拋出了北宮,為了逃命,他們身上只帶著一些隨身的物品,有的則從皇宮裡偷出來了一些值錢的東西。


左豐將高飛帶到了自己的住處,指著地上的一口井,一臉笑意地說道:“高將軍,那寶貝就在這井裡,陛下被董賊的人給帶走了,走的太急,竟然連這個也給忘記了。我知道高將軍必然會帶領士兵打到這裡來的,所以我就將那寶貝藏了起來,專門等著獻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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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玉璽

   “嗯,少廢話,快下去把寶貝撈上來!”高飛聽到左豐識時務的解釋後,便瞪了左豐一眼,大聲地說道。

左豐臉上一怔,不覺地倒退了兩步,舉起手指著自己道:“我……我下去撈?”


高飛冷笑道:“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下去撈不成?”

    “可是……可是我不會水,這井又很深……”左豐說話的時候眼睛看了一眼高飛背後的士兵,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高飛身後的士兵會意,剛擼起了袖子,準備邁步向前,卻見高飛直接伸手攔住,瞪著兩隻渾圓的眼睛看著左豐,喝道:“快下去撈上來!”


左豐無奈之下只得下井,他一屁股坐在了井沿上,看著下麵幽深透著寒氣的深井,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高飛:“將軍,這井太深,寶貝被我拴在井中浮著的橫木上了,只要順著橫木將繩子撈上來就可以,我……”

    “少廢話,你撈不撈?”高飛見左豐還在貧嘴,便怒道。
    “撈!我撈,我沒說不撈!”左豐見高飛動怒了,便急忙道。

這時,早有士兵從一旁拿來了繩索,將左豐懶腰纏住。


左豐生怕會出現什麼差錯,便一個勁的讓士兵纏緊點,結果士兵手勁太大,用力一勒又將他勒的直叫喚。


好不容易纏的合適了,左豐這才重新坐在井邊,看著拉著繩子的人說道:“小哥,可要拉住了呀。”


左豐被一點一點放進井裡以後,很快便取下了他親手藏著的寶貝,沖上面喊道:“將軍,寶貝拿到了,拉我上去。”


誰知,從井上面又放下了一條繩子,高飛露著一張纏著繃帶的臉,兩隻眼睛裡充滿了和藹的目光,沖井裡的左豐喊道:“左大人,麻煩你一下,先把寶貝拴在繩子上,你的身體太重,剛才拉你的那兩個兄弟都吃不消了,其他的經過長途跋涉早就沒有力氣了,得讓他們歇一歇。”


左豐倒是沒有產生絲毫的懷疑,他能透過高飛那雙眸子看出高飛還是在意自己的,就像他在白虎門的時候能夠一眼通過那雙眸子認出高飛一樣。對於他來說,凡是對他有用的人,他都將他們的身形容貌印在了腦海裡,幾乎很容易分辨出誰是誰來。


他毫不猶豫地將口中所說的寶貝纏在了另一條繩索上,沖高飛喊了一聲,便眼睜睜地看著那寶貝被拉上去,而他則雙手抱著那根橫木,雙腿分開蹬在了井壁上,靜靜地等待著高飛將他拉上去。


當寶貝被拉出井口的一刹那,高飛的目光裡突然射出了兩道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井裡的左豐,朝井裡喊道:“左大人,你這一生沒有少做壞事,臨死還能落個全屍,你就知足吧。”


左豐臉上一驚,暗叫自己上當了,但是現在也已經為時已晚,也只能拼命地向高飛求饒,他哭爹喊娘地道:“高將軍……高大爺……高爺爺……求你放了我一條生路吧,我是您孫子……是您親孫子……”


高飛朝井裡呸了一口,大聲罵道:“你個***死太監,你配做我孫子嗎?來人!封井!”


聲音一落,早已經準備好的士兵不知道從哪裡抬過來了一塊巨石,直接蓋在了井口上,將井封的死死的,而井裡也是一片黑暗,不斷傳來左豐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高飛拿到了寶貝,是一個沉木匣子,匣子濕漉漉的,他早已經猜出了七八分。所以,當他打開那個木匣子的時候,看到是傳國玉璽,臉上平靜如水,嘴裡也十分淡淡地道:“果然沒有猜錯,這左豐還真是藏對了一個好寶貝,這就是傳國玉璽啊。”


旁邊的人看到這塊玉璽之後,都把嘴巴張成了O字型,眼睛裡都不時朝高飛手裡瞥過來。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寶貴的東西,就是普通的官印也見的很少,這三百個士兵,都是他的親隨,也是第一批飛羽軍的成員,可謂是最忠心耿耿的。當他們聽到高飛說出“傳國玉璽”四個字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跪在了地上,朗聲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有此寶物,天下可定!”


唯獨賈詡的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看到傳國玉璽之後,臉上不但沒有喜色,反而多了一絲憂愁。他向前跨了一步,湊到高飛身邊,輕聲問道:“主公準備怎麼處理這玉璽?”


高飛扭頭看了一眼賈詡,見賈詡臉上浮現出了焦慮的表情,便笑了笑,同時對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喊道:“都起來吧,你們有誰知道這傳國玉璽的來歷嗎?”

    “啟稟主公,屬下知道!”一個漢子站了出來,抱拳道。

高飛看了一眼那漢子,臉上帶著一道刀疤,一臉的冷峻,眼神也十分的堅毅。他對這個人很清楚,這人是他的同宗,也姓高,叫高林,自從他在隴西郡襄武城的老家裡招募了高氏宗族之後,所有高姓的人一直被高林帶領著,跟隨高飛出生入死,到現在,高氏的子弟兵就剩下高林一個人了。


上次在虎牢關親眼目睹高氏宗族被全部屠殺之後,高林當成就哭的昏厥了過去,因為第一個被殺的高氏宗族的族長,就是他的親爺爺,接著死的都是他的叔伯,他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便暫時休克了,被抬回了軍營。後來高飛便將高林調到了自己的身邊,不再讓他出生入死,也算是給老高家留了後。


高飛見高林站了出來,便道:“很好,你說給大傢伙聽聽,讓他們也知道這玉璽的來歷。”


高林和高飛不一樣,家裡殷實,在鍛煉弓馬的同時,也不忘記攝取知識,曾經遊學于長安,也只是為了給高氏增光。後來學成之後,便回到襄武,不久遇到了高飛招募兵勇,本著本家的思想,便毫不猶豫的加入了高氏幾十年裡的產生的第一個侯爺。作戰也十分驍勇,只因為是高氏的子弟兵,所以高飛一直沒有提拔他當校尉,而是只賞賜東西。


高林張嘴便道:“史載,傳國玉璽取材於和氏璧。為秦以後帝王相傳之印璽,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鐫。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信物。自秦以後,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也。得之則象徵其‘受命於天’,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


眾人聽了之後,都不禁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主公的寶物,有了這傳國玉璽,主公就可以榮登大寶,而他們也可以成為開國功臣,心裡面都不禁心花怒放。


高林繼續道:“前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嬰年幼,璽藏于長樂宮太后處。王莽遣其弟王舜來索,太后怒而詈之,並擲璽於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不知道主公手上的玉璽是真是假?”


高飛便將玉璽從匣子內舉了起來,看到果然有一塊黃金補上的缺口。


高林一見到是真玉璽,當即抱拳下跪道:“此乃上天賜給主公的寶物,如今劉漢已經大勢已去,這傳國玉璽又到了主公手中,主公便可持此傳國玉璽登基為帝,改朝換代,屬下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餘的士兵見了,也都一起跪在了地上,動作十分的齊整,都異口同聲地拜道:“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高飛等這一天早就等了許久了,可是他心裡明白,現在這個東西在他手裡是燙手的山芋,大漢的皇帝還在,大漢的朝綱還在,而且大漢外面尚有幾十萬兵馬正在混戰,他若真的登基為帝了,豈不是公然和天下為敵嘛。
    “胡鬧!”賈詡突然顯得異常的憤怒,一甩袖子,厲聲地叫道:“都快起來!快站給我站起來,你們這樣做只會還了主公!”

高林和其餘人都一臉疑惑地望著賈詡,不解地問道:“軍師,此話怎講?”


賈詡道:“都快起來,隔牆有耳,現在外面大亂未定,你們就想讓主公登基稱帝,真是不知死活了。董卓還在潰逃,聯軍還在陸續向洛陽進發,幾十萬的軍隊還在洛陽城的外面等著進城,各路諸侯的野心也走昭然若揭,主動一旦登基稱帝,名不正、言不順,何況大漢的皇帝仍然健在,就算是死了一個,皇室那麼多人,很快便可以再扶起另外一個,根本不是稱帝的時候。就算要稱帝,也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稱帝!”


高飛朝高林他們打了個手勢,其他人都站了起來。他則恢復了平靜,將玉璽重新放在了匣子裡,然後一把扔給了高林,吩咐道:“去將這傳國玉璽埋在宮裡的隨便哪一個宮殿的牆角下面。此時暫時保密,等我威懾住了聯軍的各路諸侯,你就去散佈消息,就說陛下走的時候將傳國玉璽在宮里弄丟失了。”


高林沒有問為什麼,而是接過傳國玉璽,便十分堅決地回答道:“諾!”


高飛斜眼看了賈詡一眼,問道:“我如此做,軍師可以放心了嗎?”


賈詡自然能夠察覺到高飛的邪惡用心,笑著豎起了大拇指:“主公這招智鬥群狼的計策用的漂亮,看來也該是讓城中富紳離開此地的時候了。”


高飛和賈詡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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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士孫家的號召力


從皇宮出來之後,城中早已經亂作一團,街道上往來奔走的都是拿著各種各樣武器的人,王公大臣、世家富紳都帶著各自的家兵家將朝離他們最近的城門跑去,一聽說董卓被擊退了,所有的人都歡欣雀躍,但是也確實害怕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被聯軍毀於一旦,這才在高飛的提議下帶兵駐守各個城門。


高飛分派一小隊騎兵去各個城門巡視,他則帶著賈詡和剩餘的人朝東邊的城門去。


東城有三個城門,以上東門最大,也是需要防守的第一道城門,另外兩道城門都作為旁門來用,平時不開放,只有皇帝出巡或者迎接重要的人物時才開放。


洛陽城的城牆又高又厚,上東門屬於外城門,進了上東門還有一個甕城,如果守不住東門的話,可以退守甕城之後,繼續防守,只要對方沒有重大的攻城器械,基本上不會受到損失。


上東門的城樓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趙雲帶著士兵矗立在城頭,身邊的飛羽軍、士兵、家兵錯亂地排列著。在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士孫佑,再後面便是士孫佑召集過來的洛陽富紳以及一些在朝的大臣。


上東門外,突破西涼兵防線的諸侯們已經兵臨城下,韓遂見勢不妙,帶著殘軍敗退,呂布一心要誅殺董卓,連城都不進,直接追著韓遂跑了。袁術、劉表等人本以為會就此進城以彰顯自己的大功,哪知道帶兵到了城下卻看見趙雲已經站在了城頭上,並且緊閉了大門,任怎麼叫也不開門。


袁紹手下大將顏良脾氣暴躁,一見到趙雲緊閉城門,只稍微受到了袁術的挑唆,便氣的火冒三丈,立刻策馬賓士了出去,來到了上東門下,朝著城樓上的趙雲大聲喊道:“我乃袁盟主帳下先鋒大將顏良,你快給我打開城門,否則盟主帶領大軍到來,必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趙雲只冷笑了一聲,輕聲答道:“顏將軍,我家主公有令,洛陽乃京畿之地,屹立在這裡長達百年,如此巨城,理應嚴加防範,為了以防萬一,就請各位將軍、大人們將兵馬全部駐紮城外,等袁盟主和各路兵馬到來了,我家主公自然會打開城門。”


顏良氣歸氣,可也不是沒有腦子,洛陽城的防禦確實堪稱一絕,凡是到過洛陽的人都能被那氣勢宏偉的城防所震懾住,外城十二門,內城八門,進入內城之後還有四道大門,光城門就有二十四,可謂是裡三層、外三層,若想攻克如此堅城,沒有十幾萬兵馬晝夜不停的攻打,絕對不可能攻下。再說,聯軍並不是來進攻洛陽,而是要從董卓的勢力中解救出來,並且袁紹稱之為光復舊都。不能打,勸也沒有用,顏良無奈之下,只能退走。


袁術、劉表等人都很納悶,怎麼高飛進城就那麼容易,又是從哪裡進去的,董卓難道沒在城中留下軍隊,皇帝又怎麼樣了,如果現在不進,等所有兵馬到齊,哪裡還有他們的半點功勞。


一想起這種種的事情,袁術、劉表等人就覺得頭疼,都一起扭頭看向了和高飛關係匪淺的孫堅。


孫堅此時經過一路廝殺一千騎兵還剩下三百多騎,而且士兵個個疲憊不堪,當他知道呂布只是為了追董卓,而高飛又率先入城後,他後悔死了,後悔當初沒有緊緊地跟著高飛,如果他不把劉表引來,或許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他注意到袁術、劉表等人的目光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騎在馬背上,一聲不吭。


程普感受到了群雄的目光,湊近孫堅的耳朵,小聲說道:“主公,高飛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功勞他一個人全占了,此時一定是先進皇宮向陛下邀功去了,卻又把我們堵在門外不讓進去,這實在是……”

    “你不必多言,這事人人都想做,高飛能如此輕易的進城,看來董卓並沒有在城中留下什麼兵馬。就算他得了首功,他卻將各路兵馬堵截在門外,其他人的心裡一定怨恨死了他。他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做出得罪群雄的事情來,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現在傷亡慘重,這事也不是我們強出頭的,靜觀其變吧,反正我們是第一批到達洛陽的人,也一定會受到封賞的。”孫堅小聲對部下說道。

這時,袁術突然看到了趙雲背後站著的一個人,臉上一喜,策馬向前走了幾步,朝城樓上喊道:“這不是士孫家的小鬼嗎,你怎麼也站在這裡?”


趙雲身後的士孫佑定睛一看,便急忙答道:“原來是袁大人啊,真是有失遠迎,我受高將軍之命負責守備城門,以防止有什麼突發狀況,城中各個王公大臣如今正在裡面慶祝高將軍的到來,請袁大人耐心等待,等高將軍帶著諸位大臣來了,定然會打開城門放各位大人進城的。”


袁術心裡很窩火,沒想到一向拍袁氏馬屁的士孫家的小鬼居然會這樣跟自己說話,心中不禁怒道:“哼!等我進了城,看我不把你們士孫家滿門抄斬!”


他怒歸怒,可是臉上還是一臉的笑意,仔細地看了看士孫佑身後的站立的人,好傢伙,都是在洛陽城裡有頭有臉的富紳,但是唯獨沒有見到袁氏的人。無功而返,他也不想說什麼了,回到本陣中,見劉錶帶著極大的嘲諷,便怒道:“有本事你去叫門!”


劉表早看清楚了城樓上站立的人,根本沒有他所交厚的人,而且自從他離京去荊州之後,自己在洛陽培養的勢力也一起帶到了荊州,可以說,洛陽城中,已經沒有根基了。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袁術,冷笑一聲:“我才不去丟人現眼呢,堂堂的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都無法叫開城門,我去了更不會叫開城門。等著吧,高飛遲早會開門的,如今洛陽已經得到了控制,城裡面他說了算,反正我們是第一批到達洛陽的,進不進洛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站在城樓上的趙雲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他讓士孫瑞通知各個富紳去駐守城門,而那些王公大臣、世家子弟則都駐守內八門,商人圓通奸猾,唯利是圖,加上士孫家又是洛陽首富,和這些富紳們也有著極深的聯繫,有士孫家出面當頭,其他的商人自然趨之若鶩。


趙雲看了看城下群雄的嘴臉,已經曠野上站立著的數萬困乏的馬步軍,心裡便暗笑了一下。他扭臉對士孫佑道:“你的父親不會出錯吧?”


士孫佑急忙答道:“將軍儘管放心,我父親在洛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四世三公的袁氏也要給上幾分薄面,和其他王公大臣、世家豪族也都有很深的交情,只要我父親一出馬,那些人自然會給面子的,此時應該已經全部聚集在我家裡了,只等高將軍到了。”


趙雲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一個親兵道:“你速速去通知主公,就說城門這裡各個正常,請主公放心。”


親兵“諾”了一聲,便下了城樓,直奔士孫府。


高飛和賈詡在皇宮中便私心計定了一個策略,高林將玉璽草草地埋在了一個大殿的牆角裡,便去執行高飛的命令,通傳全城,將所有在京大臣、王公、世家、豪族全部請到士孫瑞的府上,因為皇帝不在城裡了,原定的計畫必須有所改動,而高飛也不想因此得罪所有的群雄,至少在回到幽州之前還不想。


洛陽東城南側,一座龐大的建築群巍峨地立在那塊大地上,這龐大的建築群便是洛陽首府士孫瑞的府邸,占地面積已經達到了整個洛陽城的十分之一。一提起士孫家,幾乎無人不曉,而且豢養的食客也是整個洛陽之最。


不過,所豢養的食客大多是輕俠的武人,說白了就和土匪強盜強那麼一點點的人,因為士孫家的身份比較特殊,是個商人,自士孫瑞往上數,三代為商,到了士孫瑞這一代,積攢下來的財富已經是富可敵國了。


但是,士農工商的等級制度讓士孫瑞在政治上永遠抬不起頭來,雖然富裕卻依然為人看不起,若不是他多年來仗義疏財,游離於各個官場之間,恐怕早就被不良之人給連鍋端了。對於他來說,找個好的靠山比什麼都強,誰對他有利他投靠誰。


如今,士孫府中高朋滿座,客似雲來,專門建造的可以容納下四百人的大會客廳也顯得擁擠不堪,所有洛陽城中有名望、有地位的人都齊聚一堂。

    “鎮北將軍、遼東侯、遼東太守高大人到!”

隨著知客人一聲的大喊,這句話從士孫府的大門開始向後傳,一直傳了許久才傳到了聲音嘈雜的會客廳。而當會客廳裡的聲音安靜下來之後,大家便可以聽見從外面傳來的幾百匹戰馬的馬蹄聲。


高飛此時已經去掉了臉上的繃帶,只將面頰上傷口簡單地做了一下包紮處理,露出了他的臉龐,帶著三百騎兵便來到了士孫府的會客大廳。


看到高朋滿座,王公大臣、達官貴人、世家豪族全部到齊,高飛不禁對士孫瑞的號召力感到十分震驚。如果不是他傍上了士孫家,估計這件事他一個做,肯定不會成功。


翻身下馬,高飛帶著賈詡徑直進了大廳,部下在高林的帶領下守在廳外。

    “各位,讓大家久等了,高某在此給各位陪個不是了!”

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看到高飛到來,不管是誰,都給了高飛一點薄面,恭敬地道:“見過高將軍!”


高飛暗自慶倖自己當年來過洛陽,雖然待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人脈關係還能大致梳理清楚的。加上他曾經斬殺十常侍有功,而在場的許多官員都曾經被十常侍迫害過,從某種意義上說,高飛算是為他們報仇了。也就是這層微妙的關係,再加上士孫瑞的號召力,才能讓所有的人對高飛如此客套。


洛陽是人才彙聚的地方,同樣也是各自政治勢力彙聚的地方,各個家族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但是一般以袁氏為代表。袁氏自然不用說,是袁紹、袁術一族的,袁家的人都各個身居要職,雖然在洛陽之中,卻無實權,除了袁紹、袁術和袁遺外,其他的都屬於空架子。


此時,士孫瑞急忙出迎高飛,一臉笑意地道:“高將軍,快請上座!”


一句話便將高飛的身份給列在了在場四百多人的上面,不管你三公還是九卿,都要靠邊站,有兵的人說話才有份量。


高飛也不拒絕,帶著賈詡從大廳中間走了過去,兩邊站著的都是各級文武大臣,其中不乏高飛所相識的蓋勳、皇甫嵩、盧植、鮑鴻、淳於瓊等人,還有袁隗、楊賜、陳寔、蔡邕、許靖等一些海內聲望極高的老一輩。


當高飛在士孫瑞的帶領下走到了正中上座的時候,那種感覺幾乎和皇帝上朝差不多,因為兩邊站著的都是各級文武大臣,整個大漢的官僚系統都在這裡矗立著,只因為董卓來不及進城,也無法一時帶走百官,只能帶著一個小皇帝走了,其他的一概不要了。


高飛沒有就座,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是來獨霸朝綱的,而是來請這些文武大臣到城門外搞定那些聯軍的,只要那些諸侯不帶兵進城就行。

    “各位,高某在這裡唐突了,在座的文武大臣、王公貴族、世家豪族們,高某在這裡有禮了。”深深地作了一個揖,以表示他對這些文武大臣們尊重。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高飛要幹什麼,諸如此類的情況,先前他們也遇到過一次,董卓也是同樣借助士孫瑞的號召力將全城官員召集到此,說是酒宴,結果,露出來的是豺狼的嘴臉。除了和高飛共事過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又來了一個董卓一樣的人物。眾人都不露聲色,客氣地朝高飛拱拱手,寒暄了幾句。


高飛看出了眾人的疑慮,便朗聲道:“我就直話直說了,我是來請各位大人幫忙的,還請各位大人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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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為了出名不要命的小子


蓋勳和高飛交情匪淺,一聽到高飛如此說話,便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正中央,拱手道:“高將軍,有話儘管直說,高將軍對大漢忠心耿耿,今日又帶兵打退了董卓,可謂是替大漢驅逐了一隻惡狼,只要是高將軍有需要的地方,我蓋勳必然會竭誠相助。”


盧植、皇甫嵩這兩個老一輩的資深大漢官僚的會員也一同站了出來,對於他們來說,董卓的存在實在是太邪惡了。尤其是皇甫嵩,董卓起兵的時候是被劫持的,這一點成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點。一經站出來,皇甫嵩便朗聲道:“子羽,董卓退了,你的功勞功不可沒,陛下被董卓帶走的消息我們也都聽說了,是不是你要我們和你一起追殺董卓,救回陛下?”


盧植道:“好,我有家兵二十多人,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的人……”

    “不!陛下已經有人去救了,並州刺史丁原的義子呂布正帶著並州兵一路追擊董卓而去,而且呂布有赤兔馬,也是追擊董卓最佳的人選,如今陛下早已經遠離京畿,我們這個時候追過去,也徒勞無益。但是,眼前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請諸位幫忙。”
    “我已經聽說了,你讓部下將聯軍封鎖四門,全部堵在了城門外面,是不是想讓諸位大臣幫你說服那些人駐紮在城外,別進洛陽城裡來?”不知道是誰,在高飛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便接了上來,聲音還十分的高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仔仔細細。

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朝最末尾的地方看了過去,但見大廳裡的最末尾的角落裡,一個身穿布衣的年輕小子靠在牆角站著,因為大廳裡人太多,而那個牆角又十分的偏僻,加上那年輕小子身形瘦小,恰恰讓他牆角的陰影給遮蓋了,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正當大家都在疑惑這人是誰的時候,突然不知道是誰喊道:“你是何人,堂堂大廳內,竟然敢如此喧嘩?”


那年輕的小子冷笑了一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雙手交錯地放在袖筒裡,身上穿的服裝也很樸素,頭頂上的髮髻上拴著一方綸巾,他長得清瘦俊朗, 略顯稚嫩的臉上有著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內心。他笑聲一止,當即朗聲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小太公又是潁川名士,看到洛陽城大難當前,自然要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在場的有不少潁川的名士,可他們從未聽說過有小太公這號人物,紛紛譏諷道:“你這小子好狂妄的口氣,居然以太公自稱?潁川多出名士,可是我卻從未聽說過有你這號名士,你這個假冒的名士,不值得站在這裡,快快滾出去,省的一會找打。”


隨之,一幫子文武大臣開始嚴厲的指責那年輕的小子擾亂視聽,紛紛要他自動離開大廳。


哪料那小子突然狂笑不止,笑聲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讓所有的人聽了都有點發毛,不知道那小子為何發笑,一時間大廳裡的指責聲便靜止了下來,只有那小子的笑聲。


士孫瑞到底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而且所邀請的人裡面也沒有這號人物,他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如何進來的,臉上無光,正準備趕那小子走,卻被高飛止住。

    “來者是客,士孫大人就賜他一個坐席吧!”

士孫瑞聽到高飛的話也沒有反對,便立刻讓人給那小子拿了一個坐席。


那小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坐席,不但沒有坐下,反而帶著那個坐席朝前走了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然後轉身,徑直走到了太傅袁隗的身邊,將坐席朝地上一扔,直接坐在了袁隗的上首,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目光肆無忌憚地從在場的人的臉上掃過。


太放肆了,實在是太放肆了,這種人應該亂棒打死。袁隗早已經怒火中燒了,他堂堂袁氏是如何的榮耀,豈容一個無名小子在此放肆,而且還騎到了他的頭上了。他一下子便站了起來,指著身邊的那個小子大聲地喊道:“放肆!大膽!無恥!無知!無禮!你當我袁隗是什麼人?你居然……”

    “袁大人,你何必動怒的,誰不知道你袁氏是四世三公,袁氏的聲望如此之高,不至於因為我這個無名的小子而生氣吧,傳了出去,豈不有損你們袁氏的門風嗎?我聽說袁氏一門忠烈,而且這次會盟的盟主也是袁紹,還有袁術是副盟主,可是為什麼你袁隗在洛陽城裡待著卻不和袁紹、袁術來個裡應外合呢,那樣的話,董卓早就被趕跑了,還要等到現在嗎?”
    “你……你……”袁隗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突然臉上面色一改,便坐了下來,用眼睛剜了那小子一眼,大聲地道:“我袁隗堂堂太傅,才不會和你這無名小子一般見識,有**份。”

那小子突然站了起來,沖在場的人大聲喊道:“在座的都是大漢傑出的人才,文武百官全部在此,為何眾人還洞悉不到洛陽城所面臨的危險呢?”


皇甫嵩急忙問道:“洛陽貴為京畿,董卓又退走了,外面有幾十萬聯軍,能有什麼危險?”


那小子搖了搖頭,嘖嘖地道:“皇甫將軍也是朝中的老紅人了,先平黃巾,再定涼州,這樣的的雄才大略,沒想到卻也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頓,那小子突然指著高飛,話鋒一轉,朗聲道:“諸位看清楚了,就是你們眼前站著的這個人,他率先進城,卻又把聯軍堵在了城外,他一心貪功,唯利是圖,若非失算了,也不會死乞白賴的將眾位大人請過來,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消除他和聯軍中的矛盾,說什麼會有亂兵作亂,以我看,最大的亂兵就是他,現在聯軍正在城外,都恨不得能夠馳進洛陽城裡來呢,萬一聯軍坐不住了,真鬧僵了起來,帶兵殺了進來,洛陽城百年基業就會毀於一旦,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


高飛面不改色,聽到那臭小子的話,心裡極為的震驚,他覺得現在像是被人當場扒光了衣服一樣,對那小子很生氣,這個後果自然也會很嚴重,雖然他有一些私心,但是他確實是以洛陽百年基業為先的。就算用玉璽挑起了群雄爭端,只要外兵不進城,在野外隨便他們怎麼打,洛陽也不會受到太大的牽連。


在場的眾人突然發生了改變,目光的轉動也變得異常起來,然後又是一番交頭接耳。這些人中和外面的聯軍諸侯多有來往,有的親密無間,正如蓋勳和高飛的關係一樣。那小子的話雖然是含沙射影,也是口沒遮攔地說話,卻也給其他人帶來了一絲猜忌,不得不排除高飛有這種嫌疑。

    “清者自清,我這樣做一切只是為了洛陽的百年基業著想,董卓的西涼兵當時並沒有敗退,仍然在和聯軍交戰,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率先控制城門以防止西涼兵進城。一旦西涼兵進城了,聯軍也會緊隨其後,而在城中混戰必然會讓洛陽的基業毀於一旦。我承認,我個人確實有私心,確實想在陛下面前邀功,所以率先進城,但是請諸位想想,誰的心裡沒有一點私心呢?”高飛仍然是不動聲色,慷慨激昂地說道。

蓋勳厲聲道:“我相信高將軍是真心為了洛陽城中百姓,當年在涼州的時候,正是因為他有預見性,先讓涼州百姓撤離到了三輔,這才讓涼州的百姓少受磨難。高將軍是重情重義的真漢子,是我大漢的忠臣,大家不要因為這個小子的胡謅而懷疑高將軍。這小子說不定是董卓故意安排在這裡的,別忘記了,董卓當時在你們的身邊安插了不少人!”


盧植、皇甫嵩也極力地認同高飛,隨後楊賜、陳寔、許靖也紛紛表示支持高飛,因為沒來頭的蹦出來了一個野小子,確實讓人很懷疑。袁隗一開始就是那野小子羞辱的物件,此時也倒在了高飛那一邊,其餘和袁氏有關係的人都叫囂了起來。於是,整個大廳裡都叫囂著要殺了小奸細的話語來。


高飛見態勢呈現出來了一邊倒的狀態,扭頭看了一眼那小子,見那小子一臉的鎮定,根本沒有恐慌,也讓他好奇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有這份膽量。他轉過身子,問道:“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一會兒上了黃泉路,也好讓人記得你的名字。我想,今天以後,你的名字必然會被天下人所知。”


那小子一臉的喜悅,突然叫道:“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成為天下的名士了,也不枉我小太公的名號了。”


高飛臉上一怔,便問道:“你做這些只是為了出名?”


那小子點了點頭,道:“對,我叫郭嘉,字奉孝,這種方法是出名最快的方式。”

    “郭嘉?你小子就是郭嘉?”高飛略顯得有點吃驚,急忙問道,“你這樣羞辱朝廷大臣,又誣陷我,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郭嘉只嘿嘿一笑:“怕的話,我就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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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不能進城


高飛見郭嘉毫無懼意,便問道:“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你胡謅的,還是……”


郭嘉只笑了笑,卻並不作答,朝高飛拱拱手,道:“請將軍將我斬首吧,但是要公佈天下我郭嘉是為國捐軀的,剛才冒犯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


高飛見眾怒難犯,便沖一直守在大廳外面的高林喊道:“把這個混帳的東西拉出去砍了,居然敢誣陷我,還冒犯了在座的諸位大臣,這個叫什麼小太公的,太放肆了!”


大廳裡的人都拍手稱快,說郭嘉死的活該。


郭嘉卻一臉笑意地沖高飛道:“高將軍,我見你也是個正人君子,你可別忘記了將我的名字……”

    “放心,你可以放心的去死吧,以後,你的名字必定會被天下所知曉。”

高林此時快步走了上來,朝高飛拱拱手:“主公!”


高飛擺擺手,對高林道:“把這小子拉下去,帶到府外解決,這裡怎麼說也是士孫大人的家,不能弄髒了這裡。”


高林“諾”了一聲,推著郭嘉便向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高飛朗聲道:“諸位都是天下知名的人,聯軍人數眾多,各路軍混雜,為了不引起洛陽城中的不便,我想請諸位和我一起到城外,說服各路諸侯,將兵馬屯駐在外面,城中的治安由城門校尉的部下負責,我的兵馬也不進城,你們的家兵、家將都可以暫時充當衙役,不知道你們以為如何?”


士孫瑞當然不希望外兵進入洛陽,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都沒有異議。唯獨袁隗,站了出來,朗聲道:“我的侄子袁紹、袁術都帶領的是北軍將士,他們部下的軍隊原本就是負責京畿安危的,但是城中也不能沒有人把守,我以為,應該讓袁紹、袁術帶兵入城,保衛京畿。”


此話一出,袁氏班底立刻群峰湧至,紛紛表示贊同。

    “不行!城內有城門校尉的士兵駐守即可,城門校尉已經被殺了,老夫身為執金吾,負責京畿安危是我的職責。袁紹、袁術所帶領的北軍一向駐紮在北大營,雖然是是負責京畿安危的,但是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帶兵入城,城中防守事情完全交給城中士兵即可。”朱俊和皇甫嵩、盧植齊名,都是平定黃巾之亂的三大功臣之一,而且為人剛正,一口話便將袁隗地拒絕了。

這話一出,立刻博來了眾人的一致贊同,大漢律例放在那裡,雖然皇帝被董卓拐跑了,但是百官還在,而且皇帝年幼,一直都是各大臣各司其職,和有沒有皇帝一個樣子。其中許多朝官都在暗想,要是尋不回皇帝,乾脆就說皇帝被董卓殺死了,然後再立一位新帝,反正劉家的子孫千千萬,姓劉的那麼多,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做皇帝,比一個小孩頂用多了。


袁隗底氣不足,手中無兵,朱俊身為執金吾,完全可以掌握住城門校尉的兵馬,他見形勢不妙,又知道朱俊脾氣,便沒有再吭聲了。可是,誰也不知道,那一萬城門校尉手下的士兵早已經倒向了士孫佑,而士孫佑又投靠了高飛,說白了,那一萬士兵就等於聽從高飛的指揮。


於是,商議已定,便由高飛出頭,帶著一些有聲望的群臣,便朝東門走去。其餘的人各自散去,帶自己的家兵守衛城門。


與此同時的上東門外,袁紹的兵馬總算到了,他一路上光排除高飛滯留的那些阻礙沒少費功夫,心裡也對高飛充滿了怒意。此時他帶著文醜、審配一到了洛陽城下,見數萬兵馬都漫山遍野的躺在那裡歇息著,卻不進城,還以為是在等他盟主到來,哪知道帶著幾名親隨跑到了城下一看,是趙雲堵住了城門。

    “這是怎麼一回事?”袁紹揚鞭指著城樓,向袁術問道。

袁術愛搭不理的,淡淡地道:“你自己沒長眼睛嗎,看不到是高飛帳下的趙雲嗎,高飛那廝將我們堵在了城門外面已經足足一個時辰了。”

    “有這等事?那你們就在這裡幹坐著?”袁紹怒上加怒,瞪大了眼睛看著袁術。

袁術斜眼看見袁紹瞪著自己,火氣蹭的一下便冒了出來,冷冷地道:“你瞪什麼瞪?有本事你去叫門?進不去城門,不在這裡坐著,還能幹什麼?”


袁紹沒工夫和袁術吵架,隨即問道:“董卓呢,陛下呢?”

    “不知道!”袁術策馬便走,一點也不買帳,心裡還在記恨袁紹讓他去攻打武關的事情。

劉表心裡暗笑,見這兩兄弟見面就吵,確實樂的屁顛屁顛的,但是他和袁紹沒仇也沒結怨,自然很熱情地回答道:“董卓跑了,被董旻、馬騰護衛著,並州的呂布帶著部下全部追過了,聽說呂布座下有一匹赤兔馬,能日行千里,興許能趕上董卓,提著董卓的人頭回來呢。”


袁紹問道:“景升兄,這高飛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怎麼進城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似乎是轉到了北門,有人給他開了城門,又或許是他自己攻打下來的。總之他就是進城了,現在把我們堵在了外面,大傢伙正等著盟主過來商議對策呢?”
    “這個該死的高飛,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袁紹暗暗地叫道,“難不成是想挾天子……”

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來了,他斜眼看了一下劉表,見劉表一臉的和藹,似乎並不關心進不進城的事情,而他也覺得奇怪,劉表被堵在軒轅關,怎麼會和袁術一起到達,他知道袁術和劉表不對付,必然不會相互通信的。一扭頭又看到孫堅也在這裡,就更加覺得奇怪了,孫堅是跟著高飛跑的,他出現在這裡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對劉表道:“高飛進去多少時間了?”

    “有一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露面,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袁紹隨後又問了一些情況,大致地瞭解了一下之後,便對劉表道:“曹操去敖倉了,中了李儒的埋伏,結果前軍慘敗,虎豹騎死傷殆盡,幸虧後面青州兵和公孫瓚的兵馬趕到,才將他救了下來,乘勢掩殺,突破了李儒佈置的防線,帶著張濟、樊稠撤退,臨走時燒毀了敖倉,被曹操撲救及時,糧草無礙。但是,李儒原先運出了大半糧草,走水路朝關中方向而去,這會兒公孫瓚、陶謙正帶兵追擊。”

    “哦……”劉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問道,“然後呢?”

袁紹氣的不輕,忍了下來,本以為希望劉錶帶兵沿著水路去追擊李儒的糧草,哪知道劉表愛搭不理的。他強顏歡笑道:“你的荊州兵都是精通水性的,如果從這裡坐船沿途堵截,必然能夠將李儒那批糧草攔截下來……”

    “那可不一定,這裡的水域我不太熟悉,荊州兵也不熟悉,貿然追擊的話,萬一出現了什麼差錯,那可是要死不少人的。再說,李儒智謀之士,連參軍曹操就中了埋伏,我自然也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你現在才將消息告訴我,估計李儒早到關中了,難道你讓我去攻打三輔不成?可別忘記了,那個攻打三輔的人都回來了,我去了又有什麼用?”劉表極力辯解,他一向做事消極,自求自保,不是到嘴的食物他不會去吃。

袁紹也不再說話了,只冷冷地道:“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吧,等高飛主動打開城門……”


話還沒說完,眾人突然看見大門被打開了,高飛領著文物群臣從門洞裡走了出來,一臉歡喜地拱手道:“讓諸位久等了,我之罪過也!”


袁紹、孫堅、袁術、劉表、劉繇、袁遺、孔怞等人都急忙彙聚了最前方,紛紛從馬背上下來,因為他們看到高飛身後跟著的人都是有聲望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之前擔任過司徒、司空、太尉三公之職的人,浩浩蕩蕩十幾個人,這陣容就仿佛是皇帝帶著這幫元老大臣迎接凱旋的將軍們一樣,弄得他們不下馬都不行。袁紹、袁術再怎麼說也是袁隗的侄子,見自己的叔叔都在裡面跟著走,他們也不會失去這種禮數。


眾人在袁紹的帶領下,迎上了高飛、皇甫嵩、袁隗、楊賜、陳寔等人,同時拜道:“參見各位大人。”


一陣相互寒暄的場面過後,高飛便直話直說地道:“各位,請恕我的魯莽,將你們堵在門外這麼長時間,但是為了京畿安全著想,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擔任過羽林中郎將,深知京畿安全的重要,所以也是不得已,如果冒犯了諸位,還請諸位海涵。”


皇甫嵩做過司空,不太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道:“本初,你是當朝太尉,又是聯軍盟主,應該率先做出表率,文武百官都一起商議過了,認為所有聯軍應該駐紮在城外,不宜進城喧鬧,京畿百姓,城中顯貴,也都是這個意見。”


袁紹斜眼看了下袁隗,見袁隗無奈地點了點頭,便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遵循全城百姓的一致意見。不知道陛下可好?”

    “陛下被董卓的人帶走了。”高飛露出了略顯傷心的表情,隨口當眾說道,“不過,好像有人看見陛下並未帶走傳國玉璽……”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都驚了,心中也都各懷鬼胎,大家互相對視一番,都默默不語,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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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我可以保護陛下


良久,不知道是誰先罵了一聲董卓,打破了那異常的平靜,之後,每個人都面露憂色,紛紛痛駡董卓。


袁隗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朗聲道:“並州呂布已經去追擊董卓了,聽說他座下有匹赤兔馬,興許能夠追回陛下。”

    “那要是追不回呢?”劉表的臉上突然顯得有些著急,看了看群臣,接著道,“難不成以後我們要面朝西而跪嗎?不行,得儘快從董卓的手裡把陛下搶回來才行。”

一向反應遲鈍的劉表今天突然變得十分上心,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可轉念一想,劉表是皇親國戚,漢室宗親,皇帝被別人擄走了,他不著急才怪。


袁紹這會兒顯得倒是挺有大局觀的,輕咳了一聲,緊接著說道:“董卓帶走陛下少說也有兩個時辰了,如今日已偏西,人困馬乏,早走遠了。就算你再去追,也無濟於事了。現在唯有把希望寄託在呂布那裡了,希望他能不負大家的厚望,把陛下給帶回來。現在當務之急是安營紮寨,等待其他各路大軍的到來,各路軍馬今晚就在城外住下。”


吩咐已畢,大家都點首同意,就連高飛也沒有異議,而且下命令將自己的兵馬都帶了出來,駐紮在了洛陽城外的東北角。大臣們都主動出來和已到的諸侯會面,有的乾脆不帶兵,只帶著幾名親隨進城住下,而城門的看守,也由朱俊負責。


朱俊聽說是士孫佑殺了董卓任命的城門校尉,二話不說,就讓士孫佑頂替城門校尉,負責防守各門。洛陽城裡的王公大臣、世家豪族、富紳顯貴們也都各自帶兵回自己的家,城門又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

弘農郡,函谷關內。


剛剛死裡逃生從洛陽一路敗退的董卓,在其弟董旻、部下馬騰的護衛下渡過了燭水,人困馬乏的他們眼看夕陽西下,暮色四合,只能暫時屈尊於函谷關內。


董卓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關內的官邸內,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雖然說已經換了身衣服,恢復了幾分神采,可是連續三天的逃跑,數百里路的折騰,已經讓他這個養尊處優的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啪!”

董卓剛舉起的酒杯一把砸碎了,憤怒之下推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琳琅滿目為他精心準備的食物灑落一地。

    “恥辱啊……恥辱……”

董卓捶胸頓足,一個大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嗚咽著說道:“老夫真是有眼無珠,養虎為患啊,這個天殺的呂布,沒想到居然敢反叛老夫……”


話音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變,指著自己的弟弟董旻咆哮道:“去……把那個該死的李肅給我找來,老夫要砍掉他的腦袋當酒爵……”


大廳內早已經沒有昔日眾將雲集的風範,只有董旻、馬騰兩員戰將,顯得異常冷清。


董旻抱拳道:“啟稟太師,呂布一在虎牢關反叛,李肅就投降了呂布……”

    “這個挨千刀的李肅,還有那個呂布,一定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謀害老夫,只是可惜了老夫的那匹赤兔馬啊,要是有赤兔在,老夫何需如此狼狽?”董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到現在他還有點驚魂未定,也搞不清楚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出了虎牢關,就一直向西逃,就連洛陽城都來不及進。
    “太師勿憂,只要把守了這函谷關,在收散舊兵,必然能夠東山再起,洛陽離此不過百餘裡,而且陛下也已經跟著太師出來了,關東那些亂兵猖獗不了多少時候了。末將尚有兩萬騎兵,韓遂、郭汜、牛輔還在行軍途中,李儒、張濟、樊稠、楊奉都還沒有消息,只要太師再積蓄力量必然能夠再次兵臨洛陽城下。”馬騰一直被董卓的花言巧語矇騙在鼓裡,和許多涼州人一樣,都是被董卓蠱惑的,說什麼關東有亂兵,讓他們勤王,馬騰這才積極地帶著部隊從涼州趕來。

董卓聽到馬騰的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之後,也有了幾分底氣,擦拭了一把老淚,便破涕為笑,急忙道:“壽成說的對,老夫還有西涼鐵騎近十萬之眾,老夫應該振作……”

    “報——”一個飛熊軍急忙跑了進來,拉著長腔大喊道,“啟稟太師,陛下還是不肯用膳,哭著喊著要母后……”
    “母后母后,他就知道母后,他母后早被亂兵殺死了,你去告訴他,若不是老夫讓人提前把他給帶出了洛陽,他這會兒早被亂兵殺死了,愛吃不吃!”董卓一聽到這話,便大怒了起來。

馬騰忠君愛國,對大漢極為忠誠,聽到董卓這樣說話大概是因為在氣頭上,便急忙道:“太師,讓我去試試吧,陛下始終是個孩子,我兒馬超和陛下年紀相仿,小孩子的這點心思我還是懂得的,我有辦法讓陛下用膳。”


董卓想想這一路上多虧有了馬騰的部下保護,心裡又很煩躁,想和李儒說話吧,這李儒偏偏不再身邊,便隨意地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只要能讓陛下用膳就行。”


馬騰領了董卓的命令,這便跟著人走了,去少帝的住處了,臨走前,還故意讓人把馬超叫來。


官邸的後院裡,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穿著一身龍袍,正使勁地摔打地屋裡的東西,將屋裡的東西摔得都是七零八落的,弄得那些伺候他的人都不知所措。他本來在皇宮裡和太監、宮女們玩的好好的,在他母后的看護下有說有笑的,可是突然闖進來了一夥虎賁甲士,二話不說,直接將他給帶走了,他氣的不輕,可是不管他怎麼叫,那些人就是不放開他,一路帶到了函谷關裡來。


房廊下,馬超穿著一身鎧甲,走起路來十分的威武,十歲的孩子看著要比同齡人大出許多,加上面目清秀,也顯得十分神駿。他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問道:“爹,你帶我來幹什麼嘛,我正在練習槍法呢。”

    “帶你覲見陛下。”馬騰十分清淡地道,“見到了陛下,你把性子收一收,上次在虎牢關,你差點和呂布打起來,那呂布是什麼人,連爹都敬讓他三分,他當時若是真出手了,恐怕你連命都沒有了。”
    “我才不怕呢,我有神功護體……”
    “護個屁!臭道士裝神弄鬼,到處行騙,以後別讓我再看見那個臭道士,要是讓我再見到他,看我不割了他的舌頭。聽說他跑到漢中去了,在那裡開壇佈道,凡是入道者必須要交五斗米,這個臭道士,不是擺明瞭在行騙嘛……”馬騰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最後還狠狠地罵上了一句,“該死的張修,早晚有一天我要到漢中鏟平他。”
    “爹!再怎麼說,他也是給我算過命的,說我以後會成為一名大將軍,我也正朝這那個方向努力呢。”

馬騰沒有理會馬超,說話功夫便到了皇帝的住處,聽見房間裡傳來了劈裡啪啦的響聲,便急忙對門口的士兵問道:“裡面怎麼回事?”


士兵便如實地將皇帝如何不吃飯,如何喊著要媽媽,如何砸東西都說了出來。


馬騰聽後,心裡有了數,便一把牽住馬超的手,彎下腰,雙手搭在馬超的肩膀上,輕聲道:“進去之後不許胡鬧,裡面的可是皇帝陛下,你必須要有禮數,懂嗎?”


對於馬超來說,皇帝就像一個珍稀動物一樣,他一臉興奮地點了點頭,眼睛裡包含著期待。


馬騰沖馬超笑了笑,右手在馬超***的臉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這才直起身子。他剛一推開門,便見迎面飛來了一個木棍。以他的身手,要躲避這木棍絕非難事,可是他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木棍在他頭上打了下去。


小孩子的力道沒有多大,但是馬騰還是感到了一陣頭疼,而且額頭那裡還浮現出了一塊紅腫。他挨了這一悶棍,臉上一臉的笑意,站在門外,畢恭畢敬地拜道:“臣涼州牧、鎮西將軍馬騰,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跪地的時候,他還一把將馬超也拉跪在了地上,小聲道:“不許抬頭。”


馬超好奇皇帝的模樣,便偷偷地瞄了兩眼,抬頭看見一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孩穿著一身龍袍,龍袍上也是髒兮兮的,若非是他爹告訴他裡面的人是皇帝,他都會以為是一個唱戲的。他緩緩地低下了頭,心中暗暗地道:“原來這就是皇帝啊,皇帝就這熊樣,還不如我呢,早知道是這樣的皇帝,我就不來看了。”


裡面的小皇帝正在氣頭上,迎面砸了馬騰一悶棍,他害怕地躲了起來,本以為馬騰會生氣,卻看不到一絲的怒意,反而癡癡地笑著,還給他下跪。這可是離開洛陽以後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覺得有點新奇,便眨巴眨巴眼睛,抬起了手臂,道:“愛卿平身。”


馬騰立刻拉起馬超站了起來,扭頭對那士兵道:“去給陛下再重新做點小孩子愛吃的來,不要那些大魚大肉的,就普通百姓家吃的就行,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士兵點了點頭,想想一個小孩能跑哪裡去,便離開了。


皇帝見兇狠的士兵走了,便伸出手指,對馬騰勾了勾,緩緩地道:“你進來,進來!”


馬騰“諾”了一聲,便帶著馬超一起進去了,跪地道:“臣叩見陛下,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


小皇帝還挺精,知道馬騰和董卓不是一路貨色,急忙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急忙道:“馬愛卿,你替朕殺了董卓,朕封你為護國大將軍、涼王……還世襲罔替……”


馬騰一聽這話,急忙道:“臣惶恐,董太師對陛下忠心耿耿……”

    “董卓一點都不好,他的手下一路上沒少欺負朕,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惡賊,你殺了董卓,帶朕回洛陽,洛陽有許多忠臣,他們的兵都打到了洛陽了……嗯,找袁紹,對,找袁紹可以保護朕,還有……還有袁術……”小皇帝口沒遮攔地講著,沒完沒了地說著,不一會兒便將董卓如何虐待他,如何當著他的面殘害大臣,都稀裡糊塗的全說了出來。

馬騰聽完之後一臉大汗,他萬萬沒想到董卓會是這樣的人,他見皇帝小小年紀如此記恨董卓,便問道:“陛下說的都是真的嗎?”


小皇帝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朕一言九鼎,朕豈能騙你?”


馬騰想想也是,皇帝一向君無戲言,自然是說話算話。他斜眼看了馬超一眼,問道:“你怎麼看?”


馬超雖小,頭腦還比較靈光,至少要比小皇帝靈光不知道多少倍。他對馬騰道:“父親,看來是董卓蠱惑我們在先,不然的話,天下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殺他,而且說的還都是一種話。父親,函谷關內並沒有董卓太多兵馬,除了那些飛熊軍、虎賁甲士、羽林郎,剩下的就是父親的兵了,父親的兵裡多是對大漢忠心的漢人,只要父親一聲令下,那些人必然能夠將董卓殺死。”

    “馬愛卿,你兒子說的對,他說的非常對,只要你能救朕出去,朕就封你為護國大將軍、涼王……”
    “那我呢?我也要封王、封將軍……”馬騰打斷了小皇帝的話,指了指自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

小皇帝想了想,這才說道:“那朕封你為驃騎將軍、弘農王,怎麼樣?”


馬超臉上一喜,拱手道:“多謝陛下賞賜……”

    “馬將軍……馬將軍……”外面傳來了很強烈的喊聲,“馬將軍,牛輔回來了,太師讓你去一趟。”

馬騰思緒萬千,這件事他是幹定了,對馬超小聲道:“孟起,你在這裡負責保護陛下安全,我去看看有什麼事情,到時候我見機行事,如果真要殺董卓的話,我一定派人來接應你。”


馬超點了點頭,看著馬騰離去,他見四下無人,便一把拉住了小皇帝的手,嘿嘿一笑:“陛下,弘農王太小,我也想要個和我爹一樣大的王,不如你封我做個秦王吧,只要由我馬超在,我以後就會保護陛下的安危,不讓任何人欺負陛下,怎麼樣?”


小皇帝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把小馬超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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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董卓之死


馬騰走在房廊下,心中惴惴不安,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看來是董卓把他給蒙蔽了。他在想,要如何才能將董卓殺死,不是為了什麼涼王不涼王的,而是為了盡忠。


    不知不覺,馬騰便來到了官邸的大廳,見董卓正在接見牛輔,他便徑直走進了大廳,朝著董卓拜道:“參見太師!

    董卓道:“你來的正好,牛輔剛從伊闕關回來,回來的路上見到呂布正在追擊韓遂,而關東亂兵中的公孫瓚、陶謙兩路兵馬則在追擊李儒、張濟、樊稠、楊奉,燭水是兩支兵馬會合的地點,現在你就和牛輔、董旻一起帶兵去支援李儒,李儒走的是水路,船上裝載了大批的糧草,只要將那些糧草運到三輔,我就可以據關中和涼州為己有,再次和關東亂兵形成對峙,修養一年之後,老夫再統領大軍平滅關東亂兵。


    馬騰急忙問道:“太師,我們都出去了,誰來保護太師?


    董卓笑道:“函谷關易守難攻,只需留下數百兵馬即可,你們帶領全部兵馬去救李儒,一定要把糧草給帶回來。”


馬騰心中浮起了一絲殺機,認為這是除去董卓的一個好機會,急忙道:“太師,關東亂兵驍勇,如果不出動太師的飛熊軍是無法戰勝的,我的部下和太師的飛熊軍比起來,差的實在太遠了。”


董卓哈哈笑道:“飛熊軍是老夫親自訓練的精銳,披荊斬棘無往而不利,我讓董旻和你一起去,就已經說明了老夫要讓飛熊軍參戰了。壽成,你只需留下二百人守城即可,其他的人你們全部帶走,這次你做主將,只要完成了這件事,回到關中之後,老夫便奏明天子,封你為侯。”


馬騰當即拜謝過董卓,便和牛輔、董旻一起出去各自準備兵馬去了。他專門讓人將馬超喚到身邊,並且安排下兩百個親隨讓他們全部聽命于馬超,只等今夜行事。


馬超正和小皇帝有說有笑,突然聽到一聲清晰的嘯聲,靈敏的他立刻辭別了小皇帝。小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夥伴,正聽馬超說怎麼射殺野狼,哪裡肯放。馬超好說歹說,這才讓小皇帝放他離去。


出了董卓的官邸,馬超和牛輔撞個正著,那牛輔也是一個強人,生來就力大無窮,加上身材高大,竟然將馬超撞的彈出去了好遠。

    “這是誰家的野孩子?”牛輔脾氣暴躁,這幾天沒命似得才逃了回來,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極點,遇到有人撞他,他自然將所有的怒氣發出來了。可是當他舉手要打的時候,卻四下裡都找不到人影了,馬超早已經溜之大吉了。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腦袋,好奇地道:“難道撞見鬼了不成?”

馬超回到軍營之後,立刻進了馬騰的營帳,見馬騰正在營帳中踱著步子,顯得很焦急,便問道:“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不會用嘯聲喊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馬騰見兒子回來了,立刻蹲了下來,緊緊地扶著馬超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道:“孟起,今天夜裡爹要交給你一件大事,你要是做成功了,以後就會揚名天下,只是,這事情太危險,你敢不敢做?”


馬超尋思了一下,立刻會意道:“是不是讓我殺董卓?”


馬騰點了點頭:“一會兒爹就要出征了,到時候牛輔、董旻的兵馬都會出征,去救韓遂和李儒,關內不會留下兵馬,也就是說,董卓就一個人,爹給你留了二百個人,到時候你只需帶領著他們沖到董卓的府中,把董卓斬殺了就可以。牛輔、董旻、李儒、張濟、樊稠、楊奉那一幫子人爹會想辦法將他們全殺了的。”

    “那姓韓的殺不殺?”馬超突然問道,“姓韓的有幾次和爹爹起了衝突,孩兒早就想殺了,若不是爹攔著了,他才不會活到今天呢。”
    “殺!爹這一口氣忍了好久了,把該殺的都殺了,我們有天子在手,完全可以在關中、涼州一帶自成一方諸侯,到時候再去洛陽把百官接來,咱們馬家就是大大的功臣了。咱們也算半個涼州人,涼州武人多少年來夢想著的入朝輔佐,也可以在我們的手中實現了。”

馬超道:“陛下已經說了,他要封你為涼王,封我為秦王,以後再封幾個弟弟也為王,那咱一家就都是王了。”


馬騰皺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道:“陛下還是個孩子,按照大漢律例,沒有異姓封王的,當初漢高祖封的異姓王裡,到最後不都是全部殺了嗎?你不要把陛下的這句話放在心上,當個侯應該不成問題,咱們馬家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一心忠於漢室,就算掌握了朝廷大權,也不能像董卓那樣,我們要竭力的輔佐陛下,成為一代明君,讓我們扶風馬氏名垂千古。”


馬超一聽說不封王了,心裡就產生了極大的落差。但是他心裡想,反正皇帝在他的手上,以後父親垂垂老矣之時,他就可以掌握朝中大權,到時候要封王就封王,他才不管那麼多。他暗自偷笑了起來,對馬騰道:“好,爹,你放心去吧,關內的事情就交給孩兒了,孩兒十個大人了,知道該怎麼做!”


馬騰點了點頭,喚來了二百個精銳士卒,都是對馬騰忠心耿耿的人,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全身披掛,點齊兵馬,和牛輔、董旻一起出了關。


馬超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親自將馬騰等人送出了關,然後關閉了關門,立刻開始行動。


董卓這大半年來養尊處優,縱欲過度,加上體態肥大,已經漸漸失去了梟雄的本色,若不是他仗著涼州兵以及個人的威望,只怕不會過的那麼舒坦,而且他還有李儒輔佐,可謂是如虎添翼。現在他的身邊只留下了十名飛熊軍士兵,本部人馬都不在,而且他也對馬騰深信不疑,自然不會想到馬騰要來害他。


大軍剛剛出關,馬超便帶著二百精銳士卒全身披掛沖到了董卓的官邸,先斬殺了兩個看門人,便直接向府中沖了過去。馬超倒是也不傻,吩咐人看守府門,自己帶著士兵沒有先去殺董卓,而是先去救小皇帝。


小皇帝正鬱悶著呢,剛走了馬超,董卓的兩名士兵便來了,把他看守在了裡面,讓他好不鬱悶。


兩個飛熊軍的士兵守在門外,正在聊著天,突然看見馬超一個人全身披掛手持武器地走了上來,兩個人倒是一點都不吃驚,這種場面他們見過,就是他們眼前的那個小屁孩,在不久前,還挑戰過呂布。


兩個士兵見馬超走了過來,便譏諷地道:“這不是馬家的小鬼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可沒有呂布啊,你應該去關外找才對。”


馬超一臉的和藹,沒有理會那兩個士兵,手中緊握一杆精鋼打造的長槍,不斷地向那兩個士兵靠近。突然,馬超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猙獰,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猶為恐怖,讓那兩個士兵大吃一驚。

    “噗、噗”的兩聲悶響,馬超手起兩槍,快速地刺進了兩個人的喉頭,那兩個人連喊都沒有喊出來,就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身體不住地掙扎著,鮮血也流了一地。

馬超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罵了一聲,緊接著便在兩個人的心口上再一人補上一槍,這才讓那兩個人喪命。


推開房門,馬超掃視了一下淩亂的房間,見小皇帝躲在一個角落裡,便急忙道:“陛下,快跟我走,我是來救你的。”


小皇帝見到馬超比見到親爹還親,急忙大叫了一聲“孟起”,便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馬超,眼淚一下子便奪眶而出:“朕知道你會來救朕的,你真是大大的忠臣,朕要賞賜你,朕要賞賜你……”


馬超來不及說話,拉著小皇帝便朝外走,沖跟著他的士兵喊道:“去大廳,把董卓殺了!”


董卓還在大廳裡飲酒,半露的胸膛上露出了黑乎乎的胸毛,斜躺在臥榻上,腦海裡便幻想著女人,酒足飯飽思淫 欲,他也不例外,而且比誰的淫 欲都強。可惜函谷關裡沒有女人,只能讓欲火上了心頭。


突然,大廳外面沖進來了許多士兵,馬超牽著小皇帝的手,更是奪門而入。


董卓已經喝的微醉,迷迷糊糊地看見來了那麼多人,在燈光的映照下,他只見一個穿著全身亮晶晶的英武之人持槍闖入,心中突然浮現出來了呂布的模樣來,當下大驚,身體不由得向後便倒,大叫道:“來人啊,來人啊,呂布殺來了,護駕……護駕……”


馬超看到董卓那樣子,哪裡還有一點梟雄的樣子,比狗熊都不如。他什麼話也不說,只將手一招,其餘的士兵便圍了上去,將董卓包圍了起來。


董卓一驚之下便清醒了過來,定睛看到馬超牽著皇帝的手,他這才明白過來,可是誰也沒有來救他,只有他一個人,他臉上登時一寒,咆哮道:“來人啊……”

    “別喊了,你的人都已經被殺了,你的死期也到了,就安心上路吧!”馬超一聲令下,幾十個沖進大廳裡的人便開始朝董卓砍了過去。

董卓怎麼說也是頗有武勇的人,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還愣是用他的手擰斷了四個士兵的脖子。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最後還免不了被亂刀砍死的下場。


小皇帝哪裡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見董卓被砍成了一堆肉泥,血肉模糊,他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發自內心裡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


馬超看了一眼小皇帝,見小皇帝一臉的興奮,便問道:“陛下恨不恨董卓?”

    “恨!”

馬超直接抽出了腰裡的佩劍,把劍遞給了小皇帝,對小皇帝道:“陛下既然恨董卓,就應該親自斬殺他一番,請陛下拿著這把劍,斬下董卓的人頭。”


小皇帝此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見董卓已死,其他人也都閃開了,只有一堆肉泥,可是唯有頭部是完好無損的,似乎專門等著他來砍一樣。他一把接過了馬超遞過來的劍,徑直走向了董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先伸出腳踩在了董卓的臉上,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之後便揮劍去砍董卓的人頭。


小皇帝的力氣實在不敢恭維,連個娘們兒都不如,連續砍了二十多劍,這才將董卓的人頭斬了下來,而他的身上卻到處都是血跡,站滿了董卓的血。他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邊的血跡,握著長劍哈哈笑道:“董卓老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朕終於把你殺死了,哈哈哈!”


馬超看到小皇帝一臉得意的樣子,便走到了小皇帝的面前,對小皇帝道:“陛下,我可以永遠的保護你不被被人欺負了,以後就讓我留在陛下身邊吧。”


小皇帝將長劍緊緊地握著,一臉喜悅地道:“好,馬超,你是忠臣,等朕回到洛陽後……”


馬超突然打斷了小皇帝的話:“不!不能會洛陽,董卓的兵還在洛陽和聯軍打仗,那裡已經混亂不堪了,我帶陛下回長安,長安是大漢的舊都,而且那裡地勢險要,又有我爹的兵馬,完全可以保護陛下不受外人欺負。”

    “不回洛陽嘛?可是朕的母后,還有那些王公大臣……”
    “陛下放心,我爹會想辦法把文武百官全部接到長安來的。”

小皇帝“嗯”了一聲,將長劍還給了馬超,輕聲說道:“孟起,你對朕真好。”


馬超笑道:“只要陛下知道我和我爹是真心保護陛下的就可以了,現在董卓已死,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咱們就在這裡等我爹回來,然後一道回長安,好不好?”


小皇帝對馬超的話言聽計從,在他心裡,馬超就是他最為親近的人。


馬超讓人送小皇帝去洗澡、換衣服,自己則對一個親隨道:“你提著董卓的人頭,快去找我爹,這顆人頭應該能夠阻止我爹和關東聯軍廝殺。”


士兵“諾”了一聲,提著董卓的人頭,便出了門。


與此同時的洛陽城外,高飛軍的營地裡,中軍大帳中傳來了一聲大喊:“高林,讓郭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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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才源滾滾


郭嘉在高林的帶領下,徑直走進了高飛所在的營帳,營帳裡只有高飛一個人。


    “主公,屬下已經將郭嘉帶來了。

    高飛點了點頭,朝高林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同時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高林轉身出了大帳,恪守在營帳外面,同時把營帳的捲簾放了下來。


    郭嘉從士孫府出來之後,被高林帶出了城,一直藏匿在城外,直到高飛帶兵將大軍紮在東北角的時候,才趁著暮色回到了高飛的營地。

    高飛將身體向前傾了一下,伸出手將面前已經倒好的酒向前推了推,看著面前泰然自若的郭嘉,便直接說道:“奉孝,請坐吧!

    郭嘉也毫不客氣,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高飛的對面,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不殺看我?”


高飛笑而不答,只指著郭嘉面前的酒杯,緩緩地說道:“請滿飲此杯,之後我再和你詳談。


    郭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一經入喉,便嗆得他猛咳嗽了幾聲。他急忙用手遮掩住自己的嘴,十分尷尬地道:“將軍勿怪,小可第一次飲酒。


    高飛見郭嘉形貌清秀,身體消瘦,而白天在士孫府的大廳裡那種狂氣也已經全然不見,換來的是一派儒雅,心裡面便有了幾分歡喜。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這才緩緩地道:“白天眾怒難犯,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當著那麼多文武大臣的面,誹謗我,到底是何居心,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你又是誰的門客?


    郭嘉笑道:“奉孝不過是一介布衣,剛到洛陽不久,混進士孫府,也只是為了嘩眾取寵,博得一個名聲而已,並非誰人的門客,也沒有任何居心,只是隨口胡謅罷了。


    “呵呵,士孫府一向戒備森嚴,所宴請的人也都非富即貴,若沒有士孫府下的帖子,你能混的進去?


    “將軍多慮了,士孫府後牆那裡有一個狗洞,小可便是從那狗洞裡爬進去的,還差點被狗咬了,並非將軍所說的那樣。


    高飛見郭嘉已然沒有了白天的狂氣,也沒有了白天的稚嫩,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他在郭嘉的身上看到的是異常的冷靜,而且說話時的談吐也十分有涵養,和他初次相見的郭嘉簡直是判若兩人。


    高飛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郭嘉倒了一杯,放下酒壺的時候,便輕聲地說道:“我聽人說,你曾經在袁紹的太尉府上做過門客,有這回事嗎?

    “將軍的消息真是靈通,從士孫府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個多時辰而已,將軍就能查出我在袁紹的府中做過門客,實在令小可佩服。


    郭嘉處變不驚,對答如流,讓高飛很是欣賞。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還沒有得不到的消息。聽說,在董卓打進洛陽之前,你曾經罵過袁紹,因此被袁紹逐出了太尉府,從此流落街頭,可有這回事?

    “既然將軍都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何必再多問呢?”


高飛舉起酒杯,放到了嘴邊,眼睛去始終在打量著對面的郭嘉,心中也在不斷地想:“袁紹外寬內忌,郭嘉一介布衣,又是無名之輩,郭嘉曾經謾駡過袁紹,按照袁紹的性格,一定會殺了郭嘉。可是,袁紹卻只將郭嘉逐出太尉府,僅此而已。而郭嘉也因此在洛陽城內名動一時,只是後來卻又突然銷聲匿跡,經常有人在各個街巷中看到他,卻又說不出他在哪裡。難道是為了躲避袁紹的追殺嗎?”


咕嘟一聲喝下了酒,高飛緩緩地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卻暗暗地繼續想道:“不對,如果袁紹真的要殺一個人,不管那個人躲在哪裡,都會被找到的,由此可見,袁紹並沒有下達殺郭嘉的命令,可是按照袁紹的性格,有人謾駡了他,他卻不殺那個人,其中似乎有點說不通……”

    “將軍是否在想當初袁紹為什麼沒有殺我?”

高飛的手已經接觸到了桌面,突然聽到郭嘉的問話,心中驚了一下,手中握著的酒杯也不小心被他弄歪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想道:“鬼才郭嘉,如此小的年紀,就能看透我的心思,這份睿智實在不簡單。


    扶起酒杯,高飛的嘴角上浮現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你可有什麼向我解釋的嗎?


    郭嘉道:“既然將軍問起了,那小可自然要解釋一番了。小可雖然年少,但是交友廣闊,袁紹府中許多門客小可都熟悉,比如審配、郭圖、辛評、逄紀、辛毗、陳琳等,都和小可交厚,所以,在他們的勸說下,袁紹才沒有殺我,而是將我逐出了太尉府。”

    “僅此而已?”高飛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郭嘉淡淡地道:“僅此而已。”

    “袁紹優柔寡斷,身邊謀士眾多,確實有這個可能,看來我是多心了。”高飛舉起酒杯,對郭嘉道,“你今天在士孫府出現,不單單是為了出名吧?若論名聲,你已經在謾駡袁紹的時候就已經譽滿全城了,你當時也不說姓名,只以小太公自居,文武大臣自然不知道你是誰,我想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

郭嘉笑道:“高將軍雄才大略,難道還猜不出來嗎?我故意誹謗將軍,而將軍卻面不改色,又輕鬆地將劣勢化為了優勢,這一點令小可很是欣賞。將軍只用一個小小的計謀把滿朝文武哄騙的團團轉,這份才智非常人所能擁有的。我曾經聽說兗州曹操有亂世之奸雄的稱謂,本來打算去投靠他,可是今天見到將軍之後,才知道曹操也不過如此。”

    “哦?難道你是準備來投靠我,故意引起我的注意?”高飛端起了酒杯,喝下了第三杯酒,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錯!我正是前來投靠將軍的。”郭嘉義正嚴詞地道,“曹操雖為奸雄,卻不能看清局勢,和將軍相比,自然要差了一截。”
    “此話怎講?”高飛問道。

郭嘉緩緩地解釋道:“董卓兵敗虎牢,曹操直撲敖倉,卻不來洛陽,這是他的失策。敖倉是整個司隸的屯糧重地,豈能不會有重兵把守。就連袁紹都知道直撲洛陽,他卻執意去敖倉,這是不智。與將軍將群雄玩弄於股掌之間相比,自然要差了一截。”


高飛笑道:“看來你不瞭解曹操,你的分析只是片面的。其實曹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為他的軍中幾乎要斷糧了,如果再沒有糧草的話,他的三萬大軍就會活活餓死。洛陽固然重要,但是他能想得到,別人也能想得到,與其去爭奪洛陽誰先入,不如捨棄洛陽,直撲敖倉,一旦得到了敖倉的糧草,他就會有充足的糧草,將糧草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以便控制整個聯軍的命脈,這才是真正的曹操!”


郭嘉聽完之後,臉上表情浮動,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沒想到高飛竟然能窺探到曹操的用意,而這個用意,就連他也沒有窺探的到。他有點不解,隨口問道:“既然將軍知道敖倉的關鍵所在,又知道曹操的用意,為何不搶在曹操的前面去佔領敖倉,一旦控制住了整個敖倉,將軍不就是將聯軍的命脈握在了手裡嗎?”

    “我就直話直說吧……”高飛喝下了第四杯酒,放下酒杯的時候,便緩緩地道,“這就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洛陽貴為京畿之地,先入洛陽的諸侯就必然能夠在陛下面前邀功,成為驅逐董卓的第一功,這就是許多諸侯爭破了腦袋來洛陽的關鍵所在。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皇帝陛下居然被董卓提前帶走了。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沒有去投靠曹操,而來投靠我了?”

郭嘉搖了搖頭,朗聲道:“不!我跟定將軍了,將軍既然能夠洞察曹操的舉動,這就說明將軍的才智遠在曹操之上。我郭奉孝一直以來就自命不凡,但是一直懷才不遇,本以為進了太尉府就能博得一番功名,可袁紹並非成就大事的人,所以我才出來了,在洛陽街巷中到處打聽消息,遍訪明主,今日能夠遇到將軍,也不枉我一身才華白費了。奉孝懇請將軍收留,奉孝一生一世都會為將軍所用,絕無二心!”


話音一落,郭嘉便朝高飛叩頭,言辭懇切,說的慷慨激昂。


高飛自然歡喜,急忙起身,走到郭嘉身邊,將郭嘉扶起,開心地道:“我得奉孝,猶如得薑子牙也!”


郭嘉自比姜太公,給自己起了一個雅號叫小太公,此時聽到高飛也如此這般稱呼他,他自然高興。高興之余,郭嘉還不忘記舉薦朋友,當即道:“主公,我有幾位忘年之交,現在齊聚洛陽城中,也都是在尋訪明主,我想舉薦給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收留?”


高飛就缺少人才,此時聽到郭嘉如此說話,便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收留,你有多少好友都一起舉薦過來吧!”


郭嘉道:“小可所舉薦之人,自然是有謀略、才智的人,否則的話,小可也不會和他們交友。這幾人都是名士,比小可還要出名,我這就去城中將這幾位好友帶來,一起來拜見主公。”


高飛道:“好好好,我讓高林護送你進城,如今已經入夜,洛陽城中表面上十分平靜,其實暗地裡卻隱藏著殺機,沒有人保護你的話,我也不放心。”


郭嘉笑道:“多謝主公關心,我這就去將他們全部帶出城來。”

    “高林!”高飛沖門外喊道,“你護送奉孝進城,寸步不離,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高林走了進來,抱拳道:“諾!”


高飛親自將高林、郭嘉送出大帳,目送他們消失在夜色當中。轉身回到大帳,朗聲喊道:“兩位軍師,你們可以出來了。”


聲音一落,只見賈詡、荀攸二人從一個捲簾後面走了出來,一起抱拳道:“參見主公!”

    “免禮!”高飛走到賈詡、荀攸兩個人的面前,問道,“怎麼樣?這個叫郭嘉的少年如何?”

賈詡道:“郭奉孝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智謀,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看來以後將會成為主公帳下一個舉足輕重的謀士。”


荀攸也讚賞道:“此人堪稱良才,若輔佐主公,必然能讓主公如虎添翼。”


高飛哈哈地笑道:“兩位先生的疑慮也可以打消了,看來郭嘉不是袁紹特意派來的。對了,徐晃、魏延的傷勢如何?”


荀攸道:“並無大礙,只需靜養即可。黃忠、陳到、文聘也都已經安排妥當,趙雲、太史慈也帶著兵馬日夜巡視,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不知道其他諸侯是否會在皇宮內爭個你死我活呢?”


高飛笑道:“皇宮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已經出來了,再說已經放出了消息,今夜的皇宮之中必然會聚齊了各路諸侯的少數兵馬。看來,等呂布歸來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幽州了。”


三個人又互相計畫了一些事情,這才分開。高飛獨自一人等候在營帳裡,一邊喝酒,一邊閱讀孫子兵法。他覺得那孫子兵法確實是一本絕世名著,越讀越帶勁,越讀自己的視野越開闊,雖然就只有五千多字,可真正的體味起來,卻是回味無窮。


也不知道讀了多少時候,外面便傳來了高林的聲音:“參見主公,郭嘉已經帶著幾位先生回來了。”


高飛急忙讓高林將幾個人請進大帳,見郭嘉帶著四個人年歲不一的人走了進來,便急忙道:“諸位先生請上坐!”


郭嘉等五個人一起參拜道:“多謝主公!”


這邊一坐定,郭嘉便介紹道:“主公,這幾位便是屬下的好友,分別是南陽人許攸,潁川人荀諶、鐘繇,清河人崔琰。”


高飛聽到這四位的名字,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意,拱手道:“歡迎四位先生的到來!”


許攸、荀諶、鐘繇、崔琰四個人一起拜道:“我等拜見主公,從此以後願意跟隨主公左右,任主公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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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忠義無雙的張遼


看著面前五位新的名士,高飛的心裡也頗感慰籍。他隨即和郭嘉、許攸、荀諶、鐘繇、崔琰進行了一番暢談,所談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家長里短,他也徹底弄清了郭嘉這個小鬼頭的人格魅力。


    夜色漸漸的濃郁了,高飛也不多說,讓高林在軍營裡安排下來了幾個營帳,供郭嘉、許攸、荀諶、鐘繇、崔琰五個人休息,還要準備一點飯菜。五個人都不是洛陽人,家室也不在洛陽,也用不著在回洛陽城了。

    送走這五個人後,高飛覺得輕鬆多了,因為和文士談話,總是要表現的含蓄一點,而且說話也要顯得文雅一點,不能像跟武人說話那樣直截了當,畢竟這五個人剛剛來投靠他,怎麼也要禮遇有加。

    站在營帳外面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巍峨的洛陽城,他在猜測今夜的北宮中將會上演一場好戲,各路已經到達這裡的諸侯都會帶著親隨在洛陽的北宮裡玩捉迷藏,到底誰能找到傳國玉璽,他也不是很清楚。

    臉上洋溢起了一絲笑容,轉過身子剛要走,卻聽見營寨外面來了一撥兵馬。回頭看了過去,見孫堅帶著程普、黃蓋在趙雲的陪同下來到了營中,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迎上前去,高飛朝孫堅拱拱手:“原來是文台兄啊,不知道文台兄到此所謂何事?

    孫堅也是一臉的笑意,拱手道:“我是來向賢弟辭行的……”

    “文台兄要走?”高飛一邊說話,一邊將孫堅迎入了大帳,同時示意趙雲退下。

    進了營帳,高飛、孫堅分賓主坐定,程普、黃蓋站在裡高飛的身後,只聽孫堅爽快地笑道:“是啊,長沙那裡出了點事,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所以急著趕回去。我明天天一亮就走,所以特來提前跟賢弟辭行。

    “可是……陛下還在董卓手中,文台兄作為一大功臣,難道就不再等幾天了嗎?


    “不等了,有賢弟這樣的人在這裡,董卓必定會授首的,而且呂布也是窮追不捨,估計這會兒正提著董卓的人頭回洛陽呢。我也出來有些時間了,帶的兵將也都疲憊了,加上長沙盜賊蜂起,我必須儘快回去平叛才是。


    “哦。”高飛尋思了一下,便隨口問道,“文台兄今天沒進洛陽城?


    孫堅道:“我進洛陽城幹什麼?我在洛陽無親無故的,不像那些人在洛陽都有親朋好友的,所以也用不著進去。


    “我聽說……袁紹、袁術、劉表等諸侯可都進了洛陽了,目的是為了找出陛下丟失的傳國玉璽,難道文台兄就不想進洛陽城裡分一杯羹?


    孫堅冷笑一聲,道:“傳國玉璽乃天子之物,找到了自然是一件大功,可是去的人多了,難免會有一些摩擦,我孫堅不愛湊這個熱鬧,不去也罷。賢弟啊,你有和打算?”

    “我再等兩天吧,聽說曹操已經佔領了敖倉,奪取了敖倉一小半的糧草,我想等他到了洛陽,借點糧草,然後回幽州。再說劉虞的兵馬還沒有到呢,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孫堅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拱手道:“賢弟啊,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面,咱們之間的約定你可別忘記了,我在南,你在北,到時候
……”

    “文台兄放心,我不會忘記的。文台兄若是佔領了江東,還請派人通知我一聲,陸路不暢通的話,文台兄可以走海路,幽州有許多地方靠近海域,可以將消息送到我幽州。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可以通過海運進行貿易,也可以增加我們彼此的感情,你說是不是?


    孫堅笑道:“賢弟的提議很好,南方少馬,吳越一帶多鑌鐵、米、鹽,幽州苦寒之地,恐怕吃不到南方的米,我可以給賢弟運過去一些。當然,賢弟必須給我兩年的時間,兩年內,我必定會獨霸江東六郡,到時候再進行海運如何?


    高飛笑道:“很好,那咱們就以兩年為約,南船北馬,到時候還希望文台兄能帶一批造大海船的工匠來,我打造了海船之後,就可以通過海路給文台兄運送馬匹了。


    孫堅點了點頭,伸出了一隻手臂,把手掌完全張開,笑著道:“好兄弟,咱們一言為定!


    高飛一把抓住了孫堅的手臂,緊緊地握住孫堅的手,也開心地笑道:“好兄弟,一言為定。


    兩個人又互相擁抱了一下,良久才分開,最後孫堅告辭,高飛親自將孫堅送出了轅門,這才回到營帳。


    這時,高林走進了營帳,對高飛道:“主公,士孫佑讓人送來了消息,北宮那裡已經有動靜了,袁紹、劉表、袁術帶著人都已經先後進去了,後來劉繇、袁遺、孔怞、張邈、張超、王匡、張揚、等人都先後帶著幾個人秘密潛入。”

高飛笑道:“很好,讓士孫佑繼續監視,並且讓他告訴他老爹士孫瑞,儘快鼓動富紳做好離開洛陽的準備。”


高林遲疑了一下,問道:“主公,士孫瑞商人出身,凡是商人,沒有一個不奸猾的,這樣的人可以相信嗎?”

    “放心,我已經和士孫瑞私下說過了,只要他肯跟我回幽州,我就能讓他擺脫掉商人的身份,對於士孫瑞來說,何進、袁紹、董卓,他都巴結過,可是這三個人幾乎都是拿了錢不辦事,看中的只是他的錢財,而不是他的人。他想讓他兒子士孫佑有個好出路,如今洛陽勢必會發生火拼。他是洛陽首府,只要他肯帶頭跟我回幽州,其餘的富紳、百姓也會跟著走。我和士孫瑞之間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拜託幾輩子人都無法改變的身份命運,而我則利用他吸引財富和人口。好了,你不用多慮了,以後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諾!不過,還有一件事,呂布的手下張遼來了,剛才屬下見主公在會見孫堅,便讓他在屬下的營房裡休息,主公現在要不要見他?”
    “張遼?他也來了,難道是來投靠我的?”高飛心花怒放地道,“快讓他過來,我要見他。”

高林轉身退出了營帳,再次回來的時候,身後便多了一個人。他將那個人送入營帳後,自己便守在了帳外。

    “文遠……你怎麼來了?”高飛一見到張遼,就顯得很高興,親自相迎。

張遼也很高興,當下拜道:“參見高將軍!”


高飛一把拉住了張遼的手,走到了一邊的座位上,歡喜地道:“文遠,你深夜到訪,必有緣故,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張遼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臉上的喜悅也消失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家主公追擊董卓至今未歸,董卓軍十分的強大,而且人多勢眾,這萬一我家主公有什麼意外……高將軍,我今夜前來,是想請高將軍出兵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原來是為了呂布而來,不是為了來投靠我。”高飛的心裡暗暗地想著,臉上的喜悅也消失了。

張遼繼續說道:“明日我家主公若是再沒有回來,我就會帶領並州所有兵馬前去尋找主公,可是騎兵都已經被我家主公帶走了,剩餘的只是步兵,而整個聯軍裡擁有騎兵最多的人,就只有高將軍一人而已,所以,我想……”

    “文遠,奉先確實勇猛無匹,堪稱當世一絕,可是他太過嗜殺,當初在虎牢關時,他縱容魏續奸 殺了那些手無寸鐵的女人,而且他還曾經為了一匹赤兔馬想殺掉丁刺史,若不是我及時出面制止的話,恐怕他早已經鑄成大錯了。這樣一個貪財、反復的小人,難道值得你如此留戀?不如這樣吧,我的軍隊裡正好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你跟我走,回幽州,如何?”

張遼面無表情,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地道:“將軍的好意文遠心領了。呂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呂將軍,文遠不會活到現在。呂將軍雖然有過錯,但是他的心是善意的,他之所以那樣做也是為了我們,他是真心為了我們這些部下著想。並州是個苦寒之地,比幽州還不如,所以人們都很窮,加上並州境內還有歸附漢朝的匈奴人,所以漢人常常受到欺負。是呂將軍幫助了我們這些並州的男兒,讓匈奴人為之害怕。我欠呂將軍一條命,我就要還給他。如果連我也走了,那以後誰還敢在呂將軍面前說半個不字?只有我留下來了,時常提醒呂將軍,呂將軍才能時刻保持清醒。所以,我不能跟高將軍走,請高將軍原諒。”


高飛聽完之後,對張遼的忠義感到很欽佩,他想,可能只有等呂布死了,張遼才會另謀出路。他朝張遼拱拱手,道:“文遠忠義,我十分敬佩。但是我高飛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如果文遠在呂布那裡有何不妥的話,就請到我這裡來,我高飛永遠對你敞開大門。出兵的事情我也答應你了,如果明天午時呂布還沒有回來,我就親自帶兵向西而去。”


張遼拱手道:“多謝高將軍,文遠代表我家主公謝過高將軍了。”


高飛隨後又和張遼笑談了片刻,這才送走了張遼。看著張遼走後,高飛便歎了一口氣,淡淡地道:“今夜過後,天下便會發生巨變,我也該儘早離開這裡,以免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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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混亂的洛陽


第二天是―個非常新鮮幽麗的早晨,陽光曬的大地鍍上金色,空氣是清冷而甜蜜的。在這個蔚藍而清新的黎明,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


    高飛尚在大帳中熟睡,或許是因為昨天郭嘉等人的投靠,又或是昨夜去探望魏延、徐晃時和他們愉快的聊天,總之他睡的很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來。

    “主公……主公……主公……”

    聽到了連續幾聲微弱的喊聲,高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渾渾噩噩地看到了賈詡的臉,便夢囈地道:“軍師,你那麼早啊,現在什麼時候了?


    賈詡還是第一次見到高飛起那麼晚,他看著臉上略顯疲憊的高飛,便小聲道:“主公,已經辰時三刻了……主公,你快些起來吧,現在整個洛陽城都快要鬧翻了天了……”

    “你說什麼?”高飛的精神為之一震,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洛陽城怎麼樣了?

    賈詡道:“正如主公所料的那樣,昨夜那些諸侯在皇宮裡面找傳國玉璽的時候發生了混戰。混戰一開始,劉繇第一個便跑了出來,迅速離開了洛陽,然後連夜帶兵走了。其餘人還在皇宮裡面,袁紹殺了張邈、張超;袁術殺了孔怞、喬瑁;劉表殺了王匡;張揚殺了袁遺。最後劉表、張揚見勢不妙,便逃了出來,袁紹和袁術兩兄弟在皇宮內互相顫抖,結果,袁紹帳下顏良、文醜殺了袁術的四名戰將,袁術被紀靈保護著逃了出來。


    高飛見賈詡沒有提到玉璽的事情,便急忙問道:“那玉璽呢?落入到誰的手裡了?


    賈詡道:“這個不是很清楚,總之現在洛陽城內外已經鬧翻了天。張邈、張超兄弟一死,張邈手下的陳宮便帶部下歸附了並州兵,呂布不在,並州兵便暫時由張揚帶領,先是兼併了袁遺的兵馬,接著為王匡報仇便和劉表打起來了。而袁術兼併了孔怞、喬瑁的兩支兵馬,張超手下的臧洪為了給張超報仇,便帶兵依附袁術,和袁紹進行混戰。發展到最後,混戰演變成了兩撥人,一撥是並州兵和袁術,另外一撥是袁紹和劉表,兩撥人從昨夜卯時開始打,一直打到現在,在洛陽城南的洛水一帶誰也不讓誰,打的難解難分。”

    “孫堅呢?”
    “孫堅一早便走了,好像是跟著劉繇一起走的。”

高飛急忙穿上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問賈詡道:“我不是說讓士孫佑好好的守好皇宮的大門,誰也不准放出去的嗎,為什麼還是跑了那麼多人?”

    “士孫佑確實是將宮門守的死死的,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可是誰想道朱俊會在夜裡進行巡視,他一聽到皇宮發生混戰,便帶兵過來了,專門讓人把南門打開,放這些人出去,之後他接管了整個城門的防務,不許任何人進城。”賈詡急忙回答道。
    “媽的,人算不如天算,朱俊這個時候跟著起什麼轟?如果他不出現的話,估計袁紹他們也該早死了。唉,都怪我,士孫佑雖然敢作敢為,可是遇到朱俊這樣剛正的人難免會弱了三分。如果當時我讓趙雲、太史慈任何一個去守著皇宮的大門就好了。”

賈詡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另圖他策了,屬下已經接到奏報,曹操帶著兵馬直接返回兗州了,根本不來湊這個熱鬧。另外,安插在呂布軍中的細作傳回了消息,說昨夜馬騰陣前倒戈,殺了韓遂、牛輔、董旻、李儒,收降了張濟、樊稠、楊奉,後來又取來了董卓的人頭,將董卓的人頭交給了呂布,呂布拿著董卓的人頭便放棄了追逐,直接返回。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公孫瓚和陶謙,他們知道董卓已經死了,也就都一起回來了,這會兒多半快到洛陽了,看來一會兒又要有場大戰了。”


高飛已經穿好了衣服,開始讓賈詡幫助他披上鎧甲,自己帶上頭盔,問道:“小皇帝呢?回來沒有?”

    “沒有,似乎被馬騰劫持了。”賈詡一邊幫助高飛系上後背上的鎧甲繩帶,一邊回答道。
    “馬騰?看來會取代董卓稱霸關中和涼州了,你速速去傳令趙雲、太史慈、黃忠、陳到、文聘,讓他們集結五千騎兵隨我入洛陽城,你和公達、奉孝他們留在營中,讓高林、李鐵負責守住營寨,只要有人敢進攻此營寨,不管是誰,一律射殺。”高飛伸手取來了游龍槍,一邊朝帳外走,一邊對賈詡吩咐道。

賈詡“諾”了一聲,便道:“主公還需小心,現在控制城門的是朱俊……”

    “朱俊應該在南門觀戰,我從北門進,應該不會有問題,只要進了洛陽城,見了士孫瑞,就立即從這裡撤退。你再派個人,去通知劉虞,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一切,他一定會加快速度抵達洛水,以他的性格,劉虞一定會去勸阻的。”

賈詡陰笑道:“屬下明白,屬下今天早上就已經派人去了,現在劉虞也該快到了。”

    “很好,讓士兵也做好撤離準備,我派人來通知你之後,就立刻撤離,北渡黃河,走河內回幽州。”

話音落後,高飛便出了大帳,然後點齊了五千騎兵,帶著趙雲、黃忠、太史慈、陳到、文聘五個人直奔洛陽城。


大夏門的城樓上,蓋勳受朱俊的邀請,守禦洛陽北門,他在得知昨夜群雄在皇宮內混戰爭搶玉璽的時候,便在擔心高飛。他不知道高飛的兵馬有沒有捲入城外的混戰,出於對朋友的擔心,他一個人急的團團轉。若不是朱俊給他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洛陽城,他早就策馬揚鞭地跑出去了。


城外進行混戰,城內也是人心惶惶,畢竟城外有十幾萬兵馬在混戰,和洛陽城只有咫尺,而城中的兵馬少之又少,萬一波及到洛陽,那就糟糕了。而一些惟恐天下不亂的世家、豪族也開始各自帶著自己的家兵、家將在城內的街巷中進行械鬥,因為死的人實在是和有些世家、豪族有著莫大的聯繫。就連支持袁氏的人各個世家、豪族也迅速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袁術、一派支持袁紹,這些人在上東門附近展開了殊死搏鬥。更有甚者,企圖沖出城門去城外幫助外面的人進行戰鬥。若不是朱俊一早便請求了盧植、皇甫嵩、蓋勳駐守另外三個門,任何人不得進出洛陽城的話,恐怕城門一開,外面的兵就會入城了。


如今洛陽城內一片混亂,洛陽城外也是一片混亂,城內百姓都躲在家裡不敢外出,因為街道上到處都是死人。唯獨東南一隅的士孫府一片寧靜,士孫瑞早就和高飛商量好了,也做好了防禦工作,並且召集了洛陽城內十大富商,共同將洛陽城東南、西南兩塊地方控制住了,不許外人進入,讓豢養的門客數千人分散在週邊將這兩塊地方的百姓都保護了起來。十大富商財大氣粗,不想因為這次動亂受到波及,所以在士孫瑞的提議下,便立刻擰在了一起,專門等待高飛帶兵到來。


雜亂的馬蹄聲在大夏門外響了起來,蓋勳眺望到一支純騎兵向大夏門開了過來,他遙遙地望見高飛一馬當先,心中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高飛賓士到了大夏門外,看到守門的是蓋勳,便急忙停住了背後的兵馬,策馬向前,朗聲喊道:“蓋兄,請打開城門,讓我進去,城外已經亂作一團了。”


蓋勳正猶豫要不要打開城門,只見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他見那個人是他派去打探城內消息的,便急忙問道:“城內情況如何?”

    “啟稟大人,十大富商聯手禦敵,用他們豢養的數千名門客將東南、西南全部防守了起來,其餘的世家、豪族還在上東門一帶進行械鬥,那裡的百姓已經全部逃到了相對穩定的城南,而西門附近的一些人想出門,被盧大人給逼退了,南門一切正常,朱大人正在觀察城外混戰。”

蓋勳聽後,尋思道:“城內士兵極少,光是守城就夠吃力的了,而且城內還發生了嚴重的械鬥,這種局面已經亂了,如果再不及時制止的話,一旦殃及到十大富商所居住的城南,只怕會演變成更厲害的械鬥……”


高飛看蓋勳在猶豫,便朗聲道:“蓋兄,既然城門也發生了械鬥,就必須制止,我的部下完全可以平息城內械鬥,還可以幫助守城,你快打開城門,讓我進去。”


蓋勳想了好久之後,還是決定打開城門,當即吩咐道:“打開城門,放高將軍進城!”


這些士兵本來就在士孫佑的說服下投靠了高飛,只是因為高飛給過命令,不得對朝廷大員無禮,這才一直聽令於這些人的話,不然的話,早就打開城門了。他們一聽到打開城門,二話不說,離開打開了城門。


高飛帶兵入城,五千騎兵魚貫而入,浩浩蕩蕩的入了城之後,高飛來不及和蓋勳打招呼,便帶著兵去平息城內械鬥。怎麼說這也是他先挑起來的,可是當時他算定的好好的,如果朱俊不出現的話,袁紹等人就會徹底死在皇宮之內,根本沒有機會出去。或許,他也可以借機吞併這些諸侯的兵馬,一舉將勢力擴展到京畿一帶,從而不引起這麼大的混戰。可是,就因為朱俊的無心之過,卻使得他的計畫泡湯,還引發了這場大混戰。


他已經無法斷定誰對誰錯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平息城內的械鬥,至於城外的混戰,他暫時沒有那個能力。

    “趙雲、太史慈、文聘、陳到,你們各自帶領一千人在北城進行搜索,凡是遇到有械鬥的人,都將他們全部驅趕到位於洛陽城正中間的廣場上,要是有不聽從的,可以殺雞儆猴。”高飛隨即吩咐道。
    “諾!”四個人一起回答了一聲,便要走。
    “等等!”高飛忽然想起太史慈喜歡殺俘虜的事情來,便急忙道,“黃老將軍,你替太史慈,讓他跟著我走!”

太史慈不解地道:“主公,這是為何?”


高飛道:“你有殺俘虜的惡習,我對你不放心,你跟我走,到城南到士孫瑞。”


太史慈翻身下馬,雙膝下跪,大聲喊道:“主公,子義已經改了,不會在隨便殺俘虜了,而且……而且這些人根本不是兵,我就更沒有殺他們的理由了。我保證不會隨便殺一個人,就請主公相信我這一次吧!”


黃忠、陳到、文聘剛到,和太史慈沒有交情,不瞭解內幕,也不好隨便插嘴。趙雲見狀,急忙勸道:“主公,請相信子義一次吧!”


高飛思慮了一會兒,便道:“好吧,如果你今天再隨便殺一個人,我就砍掉你的腦袋。”


太史慈抱拳道:“請主公放心,子義不會再隨便殺任何一個人了。”


高飛一扭頭,對黃忠道:“老將軍,你跟我走,咱們去士孫府。”


黃忠點了點頭,便跟著高飛帶著一千人直接沿著城內的大道朝城南賓士而去,而趙雲、太史慈、陳到、文聘則各自帶領一千人四散開來。


高飛所過之處,全部是門窗緊閉,而街道上也有不少血跡,後來越往前就能看到不少橫七豎八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被棍棒打死的。洛陽城中雖然人人都私兵,但是為了洛陽的治安著想,私兵從來不准攜帶刀槍劍戟之類的武器,最多就是棍棒,而若想持有刀劍,必須申報有關部門進行審核,就好比是持槍證一樣的東西。洛陽是京畿,城內的百姓控制的比較嚴格,如果人人都可以持有刀劍,那萬一造反了,那還了得。所以,除了軍隊和官員之外,一般不准百姓持有兵器。


過了不多時,高飛便來到了城南,看見百姓都湧向了士孫府避難,反倒是讓他對士孫瑞另眼相看了。


士孫家的家丁都認識高飛,高飛帶著兵馬來也不阻攔,直接放了進去,然後又握著棍棒守禦在路口。


一到士孫府,士孫瑞便急忙出迎,拱手道:“高將軍,你可來了,我都等的著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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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撤離洛陽


翻身下馬,高飛凝視了一下士孫府周圍前來避難的百姓,對士孫瑞道:“士孫大人,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範圍,誰想到半路會殺出來一個朱俊,攪亂了我的整個計畫。士孫大人,你準備好了嗎?”


士孫瑞道:“高將軍,我兒士孫佑都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一走了之了,我已經命人裝載了我的全部家產,連同十大富商一起跟高將軍走,只是可惜了我士孫家百年來在洛陽打拼的基業啊……”

    “士孫大人請放心,你在洛陽所擁有的,到了薊城之後我會加倍的補償你。如今群雄已經開始混戰,洛陽遲早會受到波及,以後更會處在諸侯混戰的最忠心,洛陽雖然繁花似錦,這也是你們這些富商的功勞,只要你們一起走,無論到哪裡,都能讓那個城池變得和洛陽一樣繁華。

    “將軍說的對,我士孫家傳到我這裡已經是第四代了,代代都經商,使得洛陽充滿了繁華。只要我士孫家到哪裡,就能讓哪裡變得富有起來。高將軍,啥也不說了,我這就通知另外九大富商和我一起走,跟隨高將軍到幽州。


    高飛朝士孫瑞拱拱手:“辛苦大人了,將這些百姓也一起帶走,你們先在這裡準備準備,等一會兒城中的械鬥停止了,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先告辭了。


    洛陽城的廣場上,此時已經聚集了許多被驅趕過來的家丁,在高飛軍的看護下,分成了兩大撥,正如同城外混戰的群雄們一樣,各個世家、豪族,均以袁紹、袁術為代表在城內進行械鬥,打死打傷不少人,若不是高飛軍及時趕到,制止了這場械鬥,很可能會波及到整個洛陽城。


    四千多人穿著各種衣服的家丁分成了兩列,中間被高飛軍的騎兵所隔開,週邊仍然有騎兵看守,誰要是不停話,就會被立刻處死。這些家丁、家將之類的人,大部分都是洛陽一帶的地痞、流氓,打架鬥毆是常事,因為他們都是朝廷大員養的門客,所以很少有人去公平的處理這些事情。

    高飛帶著黃忠,從城南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廣場,見到廣場上那麼多人,其中有不少傷患,他二話不說,立刻讓趙雲、太史慈將這些人驅趕到司隸校尉的衙門,統統關入大牢,省的這些人再出來鬧事。

    四千多人都手無寸鐵,手中的棍棒也都被沒收了,他們打架鬥毆很在行,可是真和當兵的較真起來,還是顯得沒有底氣,只能任其驅趕,被統統關入了大牢。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高飛讓陳到、文聘去城南幫助士孫瑞等人,然後自己率部回到了大夏門。

    大夏門那裡的蓋勳早已經得到了消息,城內的械鬥停止了,他也寬心了。一見到高飛過來,便急忙迎接:“高將軍,這次多虧了你,不然的話,城內無人管理,那些人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高飛跳下馬背,緊握蓋勳的手,對蓋勳道:“蓋兄,洛陽現在已經不可久留,以袁紹、袁術為首的群雄正在城外進行激戰,如果現在不撤離的話,到時候兩撥人一旦打起了洛陽的主意,那洛陽就無法守住了。城內的十大富商已經商量好了,準備一同攜家帶口的出城,百姓們也會跟著出城,而北門是目前唯一畢竟安全的地方,我希望蓋兄能打開城門,放他們出城。


    蓋勳想都沒有想,立刻答應了下來,緊接著道:“高將軍,還有什麼需要蓋某做的,儘管吩咐,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陛下不在洛陽,三公九卿裡有不少人都進行了械鬥,這種局面也無法收拾了,只有盡可能多的轉移城中百姓了。


    “董卓已經被馬騰殺死了,陛下無礙,被馬騰保護著退回了關中,蓋兄不要擔心陛下那邊的情況。如今呂布提著董卓的人頭,和公孫瓚、陶謙的兩路兵馬一起回來了,或許他們能夠制止住混亂的局面,又或許也會加入混戰,曹操已經回兗州了,我也想趁這個時候回幽州,不知道蓋兄可願意隨我一起回幽州?


    蓋勳想了片刻,回應道:“陛下既然無礙,我的心也該放下來了,馬騰一心忠於漢室,或許能夠保護陛下不再受到傷害。我的家室已經全部遷徙到了洛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洛陽很有可能會成為群雄爭奪的一個重要的地方,如果繼續留在洛陽的話,肯定會受到波及。高將軍,我跟你一起回幽州,我蓋勳並沒有什麼大才,治理地方或是帶兵打仗我都可以勝任。


    聽到蓋勳的這番話,高飛不勝感激,他和蓋勳是好友,看來這個朋友沒有白交。他擁抱了一下蓋勳,緩緩地道:“蓋兄,洛陽城乃整個大漢最大的城池,容納百姓二十萬人,這些人必須在這一兩天內轉移出去,暫時遠離戰亂中心,等戰亂平息之後再回洛陽,糧食方面可以打開城內的官倉,發放給百姓。蓋兄在洛陽城中人脈不錯,我想請蓋兄出面,動員全城百姓分批次撤離,我這次帶來了五千名士兵,也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蓋勳二話不說,立刻拱手道:“高將軍,你放心,為了洛陽城這二十萬人的安全,我會去動員全城百姓撤離,請高將軍借我五百騎兵,一個時辰後,我定然會組織百姓有秩序的進行撤離。


    高飛道:“嗯,出了大夏門,向北二十裡便是北邙山,那裡可以當作百姓暫時的棲息之地。另外,如果有願意跟我一起回幽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還請蓋兄分開撤離。


    蓋勳咧嘴笑了笑,道:“高將軍,你可真是個精明的人啊,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忘記增加幽州人口,你可比幽州牧劉虞更適合當州牧啊。


    高飛也哈哈笑了起來,朝蓋勳拱手道:“我在此靜候蓋兄佳音!


    蓋勳抱了一下拳,隨即帶上高飛分給他的五百騎兵,便返回到了洛陽城中。

    “老將軍,你在此駐守城門,我帶著二百騎兵去城中看看。”高飛對黃忠道。

黃忠道:“主公放心,老夫一定守好此門。”


高飛翻身上馬,帶著二百騎兵直奔國庫而去,他既然要走,還不臨走前將國庫中的寶物洗劫一番。


在城中賓士了一會兒,這才回到了北宮附近的國庫,此時負責守衛的人只有寥寥數十人,是朱俊的部下。這撥人見高飛帶著兵馬來了,都向高飛行了一禮。

    “打開國庫!”

高飛的一聲令下,這些守衛也不敢不從,畢竟高飛人多勢眾,而且官位也高,只能照著辦。


當國庫打開的那一瞬間,高飛便馳馬入了國庫,一進門,便讓高飛大吃一驚,國庫中竟然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國庫裡的東西呢?”高飛策馬出了國庫,指著空空如也的國庫,厲聲問道。

士兵哪裡知道國庫是空的,紛紛下跪,祈求饒命。


高飛見這些士兵也不知情,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失聲道:“難道是董卓臨走時把國庫中的東西都帶走了?不好!”

    “去洛倉!”高飛策馬揚鞭,大喝了一聲,便飛馳而出。

二百騎兵跟著高飛身後一溜煙地朝西南跑了過去,那裡有一個糧市,糧市背後就是整個洛陽城存放糧食的洛倉。敖倉是整個司隸的屯糧重地,而洛倉裡的糧食則是來源於敖倉,基本上每半年從敖倉朝洛倉通過水運輸送一次糧食,以供給整個洛陽城的糧食需要。高飛一見國庫都空了,他立刻想起了糧草,害怕洛倉再空了,那洛陽城裡的二十萬人,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好不容易賓士到了洛倉,見洛倉有兩千多人正在朝馬車上搬運糧食,而所搬運糧食的人雖然穿著漢軍的衣服,卻是士孫瑞的部下。他這才知道,士孫瑞早已經暗中控制了洛倉,那些士兵也都是他所豢養的,他看到這一幕後,打心眼裡瞭解到了金錢的可怕,也暗自慶倖自己極力拉攏了士孫瑞,否則的話,這一樁樁大事,他還真的幹不成。


他的心裡也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對於富可敵國的士孫家來說,他要該如何處理,到了幽州之後,是卸磨殺驢,還是繼續利用。最後,他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還是暫時先利用士孫家的財力,替他在政治和軍事上鋪出一條道路來。因為打仗打的就是國力,如果有士孫家這樣的財富,戰爭將會變得相對簡單的多。


他的擔心放下之後,便讓負責裝運糧食的人儘快完成此事,然後讓他們把糧食直接運抵北門,從北門運出城,而他則帶著二百騎兵馳回北門。


再次回到北門時,一路上所遇見的都是洛陽百姓攜家帶口,收拾行禮的樣子,其中有不少沒有參加械鬥的文武大臣、世家豪族都在蓋勳的勸說下派出自己的家丁維持著城內的秩序,在司徒楊賜、太中大夫許靖、大司農陳寔這幾個在洛陽城乃至整個大漢都有著極高威望的人指揮下,開始對百姓進行撤離。


北門已經被打開了,離城門最近的百姓先行撤離,在蓋勳、黃忠的維護下,從大夏門陸續出城,一場大遷徙也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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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歸途


九月初一,秋高氣爽,這一天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二十萬居住在洛陽城中的人開始撤離出了洛陽城,浩浩蕩蕩的朝北邙山而去,第一次遠離了他們的家園。


    正午的時候,大夏門的街道上顯得很是擁擠,開始有秩序的撤離如今已經開始變得有點混亂,幸得高飛、蓋勳、黃忠在城門邊極力的維護,才沒有發生踩踏事件。楊賜、許靖、陳寔等人也都紛紛將自己的家眷遷徙而出,混雜在撤離的百姓隊伍中,形成了一條人龍。

    大夏門是洛陽最大的城門,但是應付這些撤離的百姓仍顯得不夠,無奈之下只能將北門的城門全部打開,這才加快了百姓的撤離。到正午的時候,城北的百姓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一聽說會受到戰亂的波及,百姓們都紛紛開始撤離。除此之外,高飛還特地派人到洛陽城附近的十幾座城池進行通知,讓他們做好避難的準備。

    午時三刻,有斥候來報,說呂布、公孫瓚、陶謙的兵馬回來了,而劉虞也帶著士兵來了,混戰在劉虞出面的調停下暫時告一段落。

    緊接著,又有斥候來報,說呂布聽到袁紹殺了不少並州兵,便帶著得勝之師開始進攻袁紹,袁紹拉攏公孫瓚一同抵禦呂布,袁術和劉表又打了起來,陶謙則表示中立,見混戰不止,便撤兵回徐州。

    高飛正忙著進行全城撤離,哪裡顧得上這些事情,知道了情況之後,便斥候繼續打探,只要那些人不來北門,不影響到百姓撤離,他就不會出手。

    可是,又過了一會兒,斥候再次回報,說劉虞為了勸說雙方罷鬥,邀請朱俊、皇甫嵩一起來進行調停,結果惹怒了雙方,竟然將劉虞、朱俊、皇甫嵩一起殺了。

    這邊斥候剛剛結束了奏報,那邊劉虞帳下的田疇滿身是血的帶著劉虞部下的八千多步兵跑到了高飛的營寨,祈求高飛出兵為劉虞報仇,賈詡暫時將田疇安排在了軍營裡,讓荀攸指揮高林、李鐵緊守營寨,自己則騎著快馬趕到了北門。

    “主公……主公……”

高飛正在指揮百姓撤離,突然聽到了賈詡的叫喊,回頭看見賈詡策馬而來,便讓黃忠、蓋勳繼續維護治安,他則迎了上去。

    “軍師,你不在營寨好好的守衛大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賈詡翻身下馬,也來不及行禮,便張嘴說道:“劉虞身亡,部下的田疇帶著八千多部下前來依附主公,祈求主公出兵,替劉虞報仇。


    高飛早已經聽斥候彙報過了,或者說,劉虞的死是他間接害死的,他明知道劉虞的性格,卻沒有加以阻攔。他一臉的淡定:“嗯,我都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劉虞是死在哪個人的手上?


    賈詡急忙道:“據田疇說,當時劉虞、朱俊、皇甫嵩設立了一個大帳,宴請呂布、袁術、袁紹、劉表、公孫瓚五個人,本想勸說兩方就此罷兵,哪知道氣氛變得尤為僵硬,呂布一怒之下先殺了朱俊,緊接著袁紹殺了皇甫嵩,公孫瓚和劉虞早有嫌隙,便趁機殺了劉虞。劉表當時大驚,一見到這種情況,立刻便逃走了,回到軍營之後,便撤兵回荊州了。鮮於銀、田疇當時在場,公孫越殺了鮮于銀,嚴剛要殺田疇時,田疇死命脫逃,便帶著一萬士兵進攻公孫瓚,可是部下的士兵都是步兵,打不過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便帶著殘餘的士兵來投奔主公。


    高飛沉思了片刻,對賈詡道:“你回去告訴田疇,此仇必須報,但不是現在,必須在公孫瓚前面趕回幽州。你讓他帶幾名親隨回幽州,將劉虞被公孫瓚殺了的消息散佈出去,讓他回去找張郃、鮮於輔,一起起兵攻打右北平,絕不能讓公孫瓚回到幽州。


    賈詡轉身便走,騎上馬之後便飛奔了出去。


    高飛此時的心裡在暗暗地想道:“天下群雄,洛陽一場混戰便死了大半,現在有實力的就剩下曹操、馬騰、呂布、袁術、袁紹、劉表、孫堅、劉繇、公孫瓚、陶謙、韓馥、劉焉等人,看來今後會陷入真正的爭霸之中,我必須儘快回到幽州才行。

    洛陽城南的洛水沿岸,屍體遍佈各地,血流成河。洛水呈東西走向,在進入洛陽這一段後,河道轉了一個彎,形成了南北走向。於是,呂布、袁術的兵馬陳兵在西岸,袁紹、公孫瓚、劉表的兵馬在東岸。劉表因為公孫瓚殺了劉虞,心中懼怕,便主動撤兵回荊州,使得本來佔有極大優勢的袁紹、公孫瓚和呂布、袁術形成了對峙,暫時停下了打鬥。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的時候,天邊出現了一道火紅的晚霞,將整個洛陽城上空籠罩的一片血色。

    呂布的大營裡,呂布和眾將都在進行商議,暫時的休戰讓這些硬朗的並州漢子們都得到了一定的休息。

    “稚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們的兵馬會和袁紹他們打起來了?”呂布剛從函谷關提著董卓的人頭回來,便聽說袁紹在進攻自己的部下,他二話不說,就立刻展開了戰鬥,可是從午到晚,他一直還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何事開打,因為他沒有這個機會去問,就連劉虞進行調停的時候也沒有搞清楚。

    張揚吱吱唔唔地回答不出來,面色上有點難堪。

    這時,帶著張邈部下前來投靠的陳宮便站了出來,朝呂布拱手道:“將軍,當時事發突然,只知道各位諸侯都在皇宮裡面爭奪玉璽,結果各位諸侯在皇宮裡面展開了廝殺,這才導致了這場混戰。

    “你是……張邈部下的陳宮?”呂布見坐在末尾的那個漢子,便問道。


    陳宮點了點頭,道:“不過,從今天起,我就跟隨將軍左右了。將軍的並州兵勇猛善戰,驍勇異常,可唯獨缺少的就是一位謀士,如果能夠得到我的輔佐,將軍必然能夠稱霸天下!

    張揚急忙道:“是啊奉先,你不在的時候,幸虧有公台在這裡,在他的謀略之下,我們並州兵才減少了不少損失。”


呂布看了一眼陳宮,笑道:“好吧,那你就留下吧。你剛才說玉璽,可是傳國玉璽嗎?”


陳宮點了點頭,張揚也隨聲附和。

    “奇怪,小皇帝明明在馬騰的手裡,怎麼連傳國玉璽都忘記帶了。”呂布想不通,便急忙問道,“那玉璽呢?現在何處?”

張揚道:“我去爭奪了,可是沒有搶到,只知道最後出來的人是袁術和袁紹,至於那玉璽在誰的手裡,二袁均互相指責,都說在對方的手裡,可是到底在誰的手裡,誰也不知道。”


呂布突然暴怒道:“死了那麼多人,就是為了搶玉璽,可是到現在連玉璽在誰的手裡都不知道,你們還打什麼仗,萬一玉璽在袁術的手裡,那我們豈不是白和袁紹打了嗎?王匡是劉表殺的,現在劉表走了,我們再打下去也徒勞無功。別忘了,你殺了袁遺,那袁遺和袁術、袁紹是兄弟,現在袁術表面上和我們友好,可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對我們下黑手。袁術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殺,更別說我們了。傳我命令,撤軍,回並州,要不要玉璽對我來說都無大礙,我要是真的想當皇帝,不要玉璽也照樣能當。”


陳宮急忙道:“將軍此話言之有理,如今天下群雄中,孫堅、劉繇、曹操、高飛都沒有參戰,而且劉繇、孫堅、曹操都已經撤兵回去了,我們也該儘快撤離這裡,回並州修養一段時間,招兵買馬,再另行他圖。”

    “就這樣定了,全軍連夜拔營起寨,讓二袁在這裡打吧。義父的仇已經報了,我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義父說過,洛陽雖好,卻不是我該久留的地方,我們回並州。”呂布十分堅決地道。

命令下達之後,呂布軍剩下的兩萬多人便連夜拔營,悄悄裡撤退了。


與此同時的洛陽城裡,百姓還在不斷的撤離,和袁氏有染的世家、豪族一出來之後,便立刻被暫時控制了起來,不讓他們去給二袁通風報信,而朱俊一死,士孫佑便頂替了朱俊的位置,帶領著士兵緊守南門。盧植知道高飛在秘密撤離百姓之後,也加入了指揮百姓撤離的行列當中。


子時,十大富商井然有序地帶著全部家產,用騾馬拉著馬車,將他們的財物全部運出了洛陽城。


到了初二辰時的時候,洛陽城已經成了一座空城,高飛也下令撤軍回幽州,並且公告百姓願意隨他回幽州的人就跟著,不願意走的就留下,最後除了十大富商之外,還有三萬多百姓願意相隨。


士孫佑撤離了城中的士兵,和高飛的部下以及十大富商的豢養的門客共同擔任護送任務,浩浩蕩蕩地朝北撤去。臨走時,高飛還特意釋放了袁紹、袁術、公孫瓚和其他諸侯前來打探消息的斥候。


彎曲的道路,漫漫的歸途,高飛帶著十大富商、三百多百姓,以及兩萬六千多士兵開始踏上了回程。除此之外,尚有蓋勳、盧植等這樣厭倦了在京畿生活的官員相隨。


高飛騎在馬背上,看著長長的人龍,心中不禁感慨道:“我來討伐董卓,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卻變成了遷徙,有十大富商的財富作為支柱,稱霸天下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高飛走後不久,洛陽突然失火,火光沖天,籠罩著整個洛陽城,將洛陽城化為了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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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鐵騎掃中原 257蔡琰


高飛單馬矗立在黃河岸邊,看著那滔滔的黃河水,心裡是一陣的惆悵。回過頭,看著那些在士兵的保護下艱難地邁著步子的百姓,心裡更是多了幾分責任感。


    洛陽的一場大火,讓躲藏在北邙山的十幾萬百姓無家可歸,立國一百多年的東漢王朝徹底化為了烏有,文武百官絡繹不絕地向長安方向流動,而京畿附近的百萬百姓則紛紛向緊鄰的州郡避難。

    已經一天了,洛陽的大火仍舊在熊熊的燃燒中,南北二宮,官宅民舍,統統在火龍的吞噬下燃燒殆盡。洛陽城的十幾萬百姓則紛紛開始了逃難,有大約五萬人緊緊地跟隨著高飛的腳步而來,願意跟隨他一起到幽州、冀州一帶避亂。

    高飛看到這種情況,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來了劉備攜民渡江的場面來,不同的是,他沒有追兵,而面對的是波濤洶湧的黃河水。碼頭可供渡河的船隻很少,阻隔了高飛渡河的腳步,無奈之下,高飛只得下令暫時駐紮在黃河岸邊,命令士兵加緊打造渡船。

    “得得得……”

    一匹快馬從山坡下麵駛來,馬背上的騎士翻身下馬,急忙登上高飛所在的高崗,抱拳道:“主公,斥候已經打探到消息了,是袁術放的火。


    “袁術?這個該死的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拯救洛陽百姓于水火之中,他卻一把火燒了洛陽城,老子……”高飛已經氣的滿臉通紅,忍耐了許久的怒氣在此刻完全地爆發了出來,口中不停地謾駡著袁術。


    前來報信的騎士是高林,他半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看著高飛,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高飛如此動怒。

    高飛胡亂地罵了一通,只要是他想的到的污言穢語通通地用上了派場,當他氣喘吁吁地罵完了袁術之後,低頭看見高林表情驚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定了定神,平息了內心裡的怒火,問道:“洛陽方向還有什麼動靜?

    高林道:“呂布撤軍了,走的是孟津,走的時候也沒有和袁術說,以至於袁術被袁紹、公孫瓚的聯軍打的大敗,不得已退兵了,朝南陽方向去了,臨走時揚言不讓袁紹佔領洛陽,便讓人一把火把洛陽城給燒了。如今袁紹、公孫瓚兩路兵馬暫時駐紮在河南城,他們兩路兵馬也是元氣大傷,估計要整修好一段時間。


    “知道了,讓李鐵繼續密切監視袁紹、公孫瓚的動靜,我們現在被黃河阻隔,又新來了五萬百姓投靠,沒有一天的功夫,無法將近十萬的軍民擺渡到黃河北岸。


    “諾!


    “對了,你去叫賈詡、荀攸、郭嘉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們。


    “諾,屬下這就去叫軍師和幾位先生。


    高飛翻身下馬,耳邊風聲呼嘯,眼前一片蕭條,趙雲、太史慈的兩路兵馬駐守在道路兩邊,黃忠則帶人在黃河岸邊紮營,陳到、文聘兩個人則帶著士兵和從百姓中招募過來的工匠砍下一片密林打造渡船,蓋勳、盧植、許攸、崔琰、鐘繇、荀諶則安撫百姓,士孫瑞、士孫佑和十大富商則負責派發食物,一切都是那樣的繁忙。


    不多時,賈詡、荀攸、郭嘉三個人陸續到來。

    高飛看到人都到齊了,也不講究那麼多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大石上,對面前的三個人道:“洛陽大火到現在還沒有熄滅,原本城中的百姓也都陸續向周圍的郡縣逃難去了,如今又增加了五萬百姓跟隨我們,這個數字超乎了我的想像,渡過黃河之後,必須先找個落腳點進行一番休整。對岸就是河內郡的溫縣,我想讓你們先行渡河,去一趟溫縣,說服縣令,為我們準備好一個寬闊的落腳點,你們誰願意去?

    郭嘉搶先說道:“主公,小可願意去。


    賈詡搖了搖頭,道:“還是我去吧,聽說溫縣有個司馬氏,一門才俊,我順便去拜訪一下司馬氏,如果能說服他們歸順主公,對於主公治理幽州而言,會大有裨益。


    荀攸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習慣性地捋了捋下頜的青須,緩緩地道:“我看你們都別爭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吧,河內司馬氏和我有故交,司馬防曾經擔任過京兆尹,我擔任黃門侍郎時曾經有過數面之緣。聽說董卓進兵三輔時,司馬防寧死不降,董卓覺得他有氣節,便沒有殺害,將他放了。司馬防便回到了溫縣老家。而溫縣的縣令便是司馬防的族弟,要勸說司馬氏投靠主公,此事非我莫屬。


    高飛笑道:“好吧,那就由公達去吧,順便替我問候一下司馬防的第二個兒子司馬懿,就說我非常欣賞他。


    荀攸臉上一怔,問道:“主公也認識司馬防?


    “呵呵,聽說過。公達,你替我好好的觀察一下他的次子司馬懿,現在他應該有……”高飛頓了頓,便伸出手指頭數了數,接著道,“應該差不多七歲了吧?”


荀攸很是驚詫,他和司馬防是故交,對於司馬防有幾個兒子,他也不是很清楚,見高飛如此欣賞司馬防的次子,心道:“主公一向有識人之能,一個七歲大小的孩子,居然讓主公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看來這個小孩必然有過人之處。”


拱了拱手,荀攸道:“主公放心,公達一定會幸不辱命。”


高飛道:“另外,再派人提前回幽州,告訴張郃,讓他全權指揮對右北平的戰鬥,儘量讓公孫瓚的部下投降,並且讓他派出一支小股兵力,駐守涿郡的范陽,以便隨時迎接我們。”

    “是,主公。”

商議完畢之後,高飛便派了四個飛羽軍的士兵護送荀攸先行渡河,自己則帶著賈詡、郭嘉一起下了高崗,視察百姓和營地。


高飛先從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進行視察,一路走到了樹林邊,看到百姓們拖家帶口的,心裡也感到自己責任頗重。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琴音,打破了這份沉寂。琴音悠揚而又深遠,在落日的餘暉下,傳出來的琴音聽起來十分的沉重,讓人的心裡不知不覺便隴上了一種淒涼。此情此景,在悠揚的琴音下,倒是顯得十分貼切,還在說話的百姓也都停了下來,不禁潸然淚下。

    “誰在彈琴?”高飛隨口問道。

賈詡、郭嘉都搖了搖頭。


高飛順著琴音一路走了過去,剛走了一段路,沿途看到這些前來投靠的百姓都已經流出了眼淚,就連他自己也被這琴音深深地感動著,看著沿途百姓流離失所的情形,心中也多了一份沉重。


一曲輕快的笛音突然響起,攪亂了那悠揚而又顯得淒涼的琴聲,笛音高亢而又歡快,瞬間便將那琴音壓制了下去。笛音聲聲入耳,讓聽者仿佛覺得有無數隻蝴蝶在周圍環繞,簇擁著你撲向那美麗的百花叢中。


高飛停下了腳步,他聽到琴音也慢慢的變得輕快起來,配合著那笛音一起演奏出最為美妙的和音。兩種本來代表著不同心情的樂曲一經響起,便迅速擰成了一種樂音,琴音、笛音相互配合著,顯得十分的默契,讓聽者心頭原本的那份沉重也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換來的是一種輕快的喜悅。


兩種聲音都來源於一個地方,高飛稍稍聆聽了一會兒,便快步向前趕了過去。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高飛終於在一棵枯萎的大樹下找到了樂曲的合奏者,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兩鬢斑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妙齡少女,老人手扶一尾七弦琴,少女吹奏一隻長笛,兩個人一唱一和相互配合,使得所合奏出來的音律美妙絕倫。


周圍已經圍上了不少聽眾,他們大多都面帶一絲喜悅地閉著眼睛聆聽,靜靜地坐在地上,母親抱著剛剛幾個月大的嬰兒,父親牽著幾歲大孩子的手,老翁和老嫗相互依偎,在這個落日的餘暉下顯得一派祥和。


高飛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站在那裡靜靜地聆聽著,絲毫不願意去打斷這種人間至美的樂曲,也害怕打破了這種祥和的氣氛。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琴音、笛聲都停了下來,一曲樂曲也就此合奏完畢。


高飛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坐在枯樹下面的老人,他便迎了上去,拱拱手,當下拜道:“在下高飛,拜見蔡大人。”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身為議郎的蔡邕。他見高飛對他進行參拜,急忙站了起來,也十分有禮節地拜了一拜高飛,舒緩地道:“高將軍不必行此大禮,老夫可承受不起。”


高飛道:“蔡大人海內名士,譽滿天下,高飛身為晚輩,自當前來拜謁。今日若非蔡大人撫琴一曲,在下或許還不知道蔡大人也在這隊伍之中。在下未能察覺此事,怠慢了蔡大人,還請蔡大人恕罪!”


蔡邕急忙道:“高將軍,老夫已經辭官了,不再是什麼大人了,只想遠離中原這是非之地,跟隨將軍到幽州避亂。”

    “既然如此,那就請蔡先生聽我安排吧……”高飛斜眼看見蔡邕身邊就只有那位吹奏笛子的妙齡少女,見那少女的穿著十分的樸素,身邊堆放著行禮,雙手正攙扶著蔡邕,看起來十分的清秀可人,便問道,“這位姑娘是……”
    “民女蔡琰,拜見高將軍!”少女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輕聲細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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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北渡

    “原來她就是蔡琰……”高飛見十分的有禮數,年紀也不過十五六,便不由得多留意了兩眼。

    蔡琰一手握著橫笛,另外一隻手攙扶著蔡邕,見高飛沒來由地看著她,她潔白無瑕的臉蛋上透著一絲紅暈,低下頭,不敢直視高飛,目光在地上四處遊走,心中卻莫名的起了加快了跳動。

    高飛見蔡琰一副害羞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當即收回了目光,見蔡邕單手抱著一張尾部有燒焦痕跡的琴,便朝蔡邕拱手道:“剛才先生的一曲合奏,確實令在下欣賞,請問先生手中所抱的就是焦尾琴嗎?

    蔡邕笑道:“將軍好眼力,這正是焦尾琴。剛才我見日落西山,又見百姓罹難,心情十分沉重,便不由得撥弄了琴弦,彈奏了一曲悲音。幸好小女及時吹奏柯亭笛,將我從悲憫的情緒中拉了出來,這才有了恰才的一曲琴、笛的合奏,讓將軍見笑了。


    高飛再一次打量了那焦尾琴,以及蔡琰手中握著的柯亭笛,他也是喜愛聽古人的軼事,蔡邕救琴,製造柯亭笛的事情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從未見過。他今日不但親眼目睹了這兩個樂器,還親耳聆聽了一曲合奏,真是一種福分。


    他見蔡琰纖細修長的小手一直在握著柯亭笛,一聯想起這位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便是有名的才女蔡文姬,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發出了一聲感慨:“蔡琰的命運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不知道以後那聞名天下的胡笳十八拍還會不會被她創作出來……”

    蔡琰一頭黝黑發亮的長髮,仿佛靜止的瀑布一般;一雙不大卻圓圓的如同杏核眼睛中,黑白分明,沒有一絲的渾濁;那對彎彎的眉毛,只那彎曲的弧度,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能成為亮點;那高矮、大小適中的鼻子,如同畫龍點睛一般,把她全部的美好完全襯托了出來。她瞥了高飛一眼,見高飛的臉上帶著傷痕,一臉冷峻的面容,身上散發著特別吸引人的男性氣息,她的心裡就仿佛有兩頭亂撞的小鹿,弄得她心亂如麻,呆呆地站在那裡,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生,你們一行人就兩個人嗎?”高飛收回了在蔡琰身上的目光,對蔡邕道。

    蔡邕點了點頭:“老夫早年得子,不幸夭折,後來晚年才有了這個女兒,但是老妻卻遠離塵世了,只有我和小女相依為命而已。

    高飛轉身對賈詡道:“軍師,你帶先生父女二人回營地,一定要妥善安排,我帶著奉孝再巡視一下百姓。


    賈詡“諾”了一聲,便走向前去,朝蔡邕拱手道:“晚生賈詡,請蔡先生隨晚生來。


    高飛和蔡邕互相告別之後,便隨即分開,經過蔡琰身邊時,幫助蔡琰提起了幾個略重的包袱,扔給了身後的兩名士兵,對他們吩咐道:“你們兩個,從現在起,就暫時擔任蔡先生的親衛,好好的照顧蔡先生,不得有誤。


    聲音落下,高飛便一臉笑意地從蔡琰的手中接過包袱,輕聲道:“蔡姑娘,這些粗活,就讓他們去做吧。


    蔡琰的手指不經意碰觸到了高飛的指尖,她立刻感到渾身一陣酥麻,急忙收回了手,臉上也泛起了一陣紅暈,急忙道:“多謝……多謝將軍
……”

    高飛只輕聲一笑,便將蔡琰手中的行禮也一起扔給了身後的士兵,然後對郭嘉道:“奉孝,我們再到前面去看看。


    蔡琰瞥見高飛離開,便長出了一口氣,攙扶著蔡邕跟隨著賈詡向前走,不時回頭望了一眼高飛,見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這才慢慢地靜下心來。


    入夜後,由於高飛的妥善安置,所有的百姓都沒有受到饑餓,週邊站著許多士兵放哨,河岸邊負責打造渡船的人仍在不停的工作,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已經早就了近三百多隻渡船。

    簡易的營寨裡,一些傷兵得到了軍醫的護衛,高飛也親自到來視察了一番,好好的對傷兵進行的一下安撫。

經過末尾的帳篷時,高飛便掀開了捲簾,大步走了進去。


營帳裡躺著徐晃和魏延,兩個人一個趴著,一個仰面躺著,全身都被繃帶纏住,活像兩個木乃伊。

    “主公?”魏延斜躺在臥榻上,他正好看見高飛從裡面進來,便驚喜地道,“屬下參見主公!”

徐晃一聽到魏延的話語,便側臉看到了高飛,他試圖起身,奈何身上的傷口並未痊癒,只能有氣無力地趴在那裡,輕聲說道:“主公到來,屬下未能遠迎,還請主公恕罪。”


高飛已經走到了徐晃的身邊,坐在了臥榻的邊上,笑呵呵地道:“你們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起來?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這次你們跟我回幽州,路上可能會吃一些苦頭,畢竟還有大批的百姓也要跟著我走。對了,你們兩個的傷軍醫複查的如何了?”


魏延急忙道:“多謝主公關心,我這些都是皮外傷,算不得什麼,我身子骨硬朗著呢,不出十天就可以活動自如了。”


徐晃接著道:“不礙事,就是受傷的地方在後背上,只要上身一動就會受到牽連,再等一陣子就可以了,不到幽州我的傷勢就可以痊癒了。”

    “呵呵,話雖如此,不過你們也要聽軍醫的,好好的養傷,按時更換敷藥,等到了幽州,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們去做呢。”高飛走到了魏延的身邊,看了看魏延,見魏延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稚嫩,便不由得欣慰了起來。

對於魏延這個人,高飛還是很欣賞的,確實有大將之才,羅氏的三國中說他腦後有反骨,這個純屬羅氏為了提高諸葛亮而胡寫的,魏延謀反的事情,在歷史上可以說是一件冤案,如果他真的要謀反的話,楊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為了想取得蜀漢的大權罷了。


高飛隨即又和徐晃、魏延聊了一些話,給他們兩個人講講笑話,拉拉家常,光這些小舉動,就讓他們兩個人深受感動。


看完了傷兵之後,高飛又巡視了一番打造渡船的工地,看到工匠們在辛勤的勞動,他便讓人準備一頓宵夜,給這些工匠們加餐。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高飛便開始著手準備渡河,讓士兵在岸邊進行合理的指揮,讓百姓慢慢地登船,然後經過一次次的來回,進行擺渡,將百姓、軍隊、糧草、錢財、富商,所有的一切全部運送到了黃河北岸。


一到達黃河北岸,高飛便重新整理隊伍,讓士兵和百姓相互夾雜,井然有序的朝溫縣而去。


中午的時候,高飛帶著郭嘉、高林和三十騎兵為前隊,先行馳往了溫縣。


在距離縣城還有十裡的一處山坡上,荀攸和司馬防以及溫縣縣令司馬敬並排站立在那裡,向遠處眺望著朝溫縣縣城來的官道,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司馬防的長子司馬朗和縣衙的一幫子衙役。


午時一刻,荀攸便見前面的官道上塵土飛揚,緊接著雜亂的馬蹄聲便傳入了他的耳朵裡,他凝視著那團土霧,見高飛一馬當先的馳來,他便歡喜地笑道:“來了來了,我家主公到了。”


司馬防穿著十分的樸實,身材高大,面目清秀,下頜帶著幾縷青須,順著官道望去,見一個戴盔穿甲的人向這邊策馬而來,他便不住地打量起來了高飛,也想一睹這個馳騁北方疆場的將軍。


不多時,高飛帶著隨行的人員便賓士了過來,荀攸、司馬防、司馬敬、司馬朗和一班衙役都下了山坡,靜候在官道上。

    “主公,前面的人是荀攸,看來他已經成功說服了司馬氏。”郭嘉指著前方不遠擋住道路的人群說道。

高飛道:“嗯,公達出馬必然不會讓我失望。”


說話間,一行人便碰面了,高飛當先跳下馬背,一臉笑意地走了上去。

    “參見主公!”荀攸、司馬防、司馬敬、司馬朗和那一幫子衙役,都異口同聲地道。

高飛歡喜地道:“免禮免禮,軍師,快給我介紹介紹吧。”


荀攸當即拉著司馬防便介紹道:“主公,這位便是司馬建公……”


指了指背後的一個中年漢子和一個少年,接著道:“這位是溫縣令司馬敬,這少年是司馬建公的長子,叫司馬朗,字伯達。”


高飛聽後,哈哈笑道:“好啊,河內司馬氏人才擠擠……咦?怎麼不見司馬仲達?”


司馬防急忙道:“啟稟主公,仲達年幼無知,此等場面,怕冒犯了主公,所以我並未讓仲達前來,只把他留在了家裡。”


高飛看了看司馬朗,將司馬朗只有十五六歲,身材已經和他父親司馬防一般高大,而且面目俊朗,看起來十分的瀟灑。他便笑著對司馬朗道:“伯達英俊不俗,司馬大人倒有幾分相似,只可惜未能見到仲達……”


司馬朗道:“主公勿憂,仲達就在縣城,如果主公想見仲達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只是屬下怕仲達會污染主公視聽,所以未能讓父親大人直接帶來拜謁,還請主公恕罪。”


高飛見司馬朗彬彬有禮,便想起了“司馬八達”這個名號,隨口問道:“司馬先生,不知道你膝下現在有幾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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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司馬懿


司馬防對高飛很好奇,他當初雖然都曾經在三輔做官,他為京兆尹,高飛是陳倉令,但是兩個人卻從未和高飛見過,他見高飛對次子司馬懿如此上心,更是奇上加奇。此時,忽然聽到高飛問起他有幾個兒子,便急忙答道:“哦,現在我的膝下只有三個兒子,長子司馬朗,次子司馬懿,三子司馬孚。


    “哦,才三個兒子啊,那看來你要多加努力了,我見你滿面紅光,印堂深紅,這一生當多子多孫……”高飛伸出手指裝個樣子掐算了一下,才繼續道,“嗯……我已經算出來了,你這一生中當有八個兒子,如今才三個兒子,看來要想湊齊‘司馬八達’,還需要幾年功夫。


    司馬防一臉的驚詫,他沒想道高飛會說出這番話,但是多子多孫是福氣,他能有八個兒子,這也是別人想有而沒有的,當即笑道:“承蒙主公吉言,建公在此謝過主公了,如果以後我真的有八個兒子,我一定帶領著所有的兒子們一起當面拜謝主公。


    高飛笑道:“那倒不必,只要你們司馬氏都跟隨在我身邊,為我效力便可以了。額……建公應該有三十有七了吧?”


司馬防驚道:“主公真神人也……”

    “我也只是瞎猜的。

    司馬朗見父親和高飛侃侃而談,便拉了拉父親的衣袖,朝高飛拱手道:“主公,如今午時剛過,主公一路辛苦,還是到城內先休息一番吧。


    高飛見司馬朗比他父親司馬防要有眼色的多,便覺得司馬朗是個人才,準備回到幽州後便給司馬朗一個縣令先幹著。實際上,他對司馬防沒啥興趣,只不過他有個很出名的兒子司馬懿,而現在司馬懿還小,未必有什麼大智慧,而先搞定司馬防,就可以擁有司馬懿,就算當兒子一樣的養著吧,以後說不定能夠培養出來一個忠心于他的牛人出來。


    聽到司馬朗的提議後,高飛便答應了下來,隨後便和荀攸、司馬防、司馬敬、司馬朗一起一起回溫縣縣城。

    十裡的路,不算太遠,邊走邊聊,一行人便到了溫縣縣城。縣城外面有許多工匠正在搭建營寨,這是荀攸招募的民工,給到來的百姓和軍隊留宿用的。

    進城之後,高飛詢問了荀攸是怎麼說服司馬防的,荀攸便將實情告訴給了高飛。原來,司馬防曾經欠荀攸一個人情,荀攸一到了溫縣,直接說明了來意,司馬防也聽過高飛的名聲,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根本沒有費什麼事情。

    司馬防將高飛迎入了自己的府邸,司馬府十分的簡單,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沒有任何豪華的裝飾,與一般民舍差不多,只是院落要比一般民舍要大一點。

    一進入司馬府,司馬防便直接將高飛迎入了大廳,大廳裡也擺設下了酒菜,並且將高飛請到了上座。眾人坐定之後,司馬防便朗聲說道:“大漢遭逢董卓之亂,民不聊生,幸得有將軍這樣的人才能使得董卓授首,今日寒舍能夠有幸迎接將軍到來,實屬蓬蓽生輝。

    高飛笑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只不過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罷了。如今已經到了建公府上,不知道能否讓我見見你的次子司馬懿?


    司馬防臉上略有遲疑,目光中也充滿了不安,問道:“主公一定要見仲達嗎?”


高飛點了點頭,心道:“不是為了司馬懿,我才不來你的家呢。


    司馬防不安的神情浮現了出來,看了一眼長子司馬朗,欲言又止。


    司馬朗會意,抱拳道:“主公,仲達還是不見的好,萬一冒犯了主公,只怕……”

    聽到司馬防、司馬朗如此藏著掖著,他也就越來了濃厚的興趣,想想一個七歲小孩,能有什麼冒犯的,當即打斷了司馬朗的話:“去叫司馬懿吧,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冒犯我?你們放心,就算他真的冒犯了我,我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司馬防見高飛如此堅持,便朝司馬朗使了一個眼色,司馬朗歎了一口氣,便起身朝高飛拜了一拜,然後轉身離開了大廳。


    高飛端起酒杯和了兩杯酒後,便見司馬朗從外面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他老遠便看到了那個小男孩,第三杯酒剛喝道一半,便忍不住扭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將酒水噴灑在了身邊的草席上。

    在座的司馬防、司馬敬以及司馬朗都是一臉的尷尬,就連荀攸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地想道:“這小孩就是主公說的司馬懿嗎?實在太可笑了,可是主公對他如此上心,為何司馬懿會是這幅模樣?

    司馬朗鬆開了那小男孩的手,朝高飛拱手道:“啟稟主公,司馬懿帶到。


    眾人面前是一個七歲大的小男孩,男孩蓬頭垢面的,一身的污泥,稚嫩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的智慧,滿臉的灰塵,兩條小青龍在鼻子下麵悄悄留下,隨即又被他“咻”的一聲吸進了鼻孔,過不多時那軟綿綿的兩條小青龍又再次從鼻孔滑了下來,然後又被他給吸進了鼻孔,如此反復了好幾次。


    他整個人站在大廳裡就像一個從泥堆裡爬出來的乞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上衣的胸襟、袖子都被撕得粉碎,露出了兩條麻杆似得小胳膊,雙手的指甲裡都是泥巴,下身穿的褲子由於腰圍太大,而不停地向下滑落,他的雙手夾在腰間,時不時的向上提了提褲腰,卻仍能無法制止褲子的松落。

    他的褲腿是卷起來的,卷到了膝蓋上面,他光著腳,腳上沾滿了黃泥,黃泥還帶著濕氣,像是剛從泥漿裡踩過了出來一樣。他的頭髮遮擋住了半隻眼睛,只露出來了一隻大大的眼睛,目光一直盯著坐在上座的高飛看,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嘿嘿一笑,指著高飛道:“父親大人,你從哪里弄來的這身盔甲,穿上之後倒顯得年輕了許多,讓我我差點沒有認出來……咦?父親大人,你的鬍鬚哪裡去了?”

此話一出,當成震驚全座,就連高飛也是一陣吃驚,心想司馬懿好歹也是一個牛逼人物,怎麼小時候會是這個樣子,竟然把他當作了爹地。


司馬朗急忙拉了一下司馬懿,大聲喝道:“仲達,不許胡說,父親大人坐在左首,坐在上首的是我們的主公,你還不快跪下參拜主公?”


司馬防急忙搖了搖頭,無奈地喊道:“仲達,我在這裡……”


司馬敬歎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這個傻孩子……”


高飛站了起身子,走了下去,來到了司馬懿的身邊,問道:“你就是司馬懿?”


司馬懿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的驚喜,用手撥弄了一下遮擋住那半邊眼睛的頭髮,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高飛,絲毫也不懼怕,看了一會兒後,便“哇”的一聲叫道:“看來我又認錯人了,父親大人哪裡有你威武哦……”


高飛看司馬懿滿身泥漿,他也不在意,伸手便按在了司馬懿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問道:“既然我比你父親還威武,那你願不願意以後跟在我身邊,也變得如此武威?”


司馬懿目光轉動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後,便反問道:“跟著你,真的能變得威武嗎?”


高飛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我不光能讓你變得威武,還能讓你變得聰明,你可願意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只睜大眼睛看著高飛,卻什麼也不說。

    “怎麼,你不願意?”
    “我本來就很聰明了,根本不用跟著你,威武也是衣服襯托出來的,等我長大了,我穿一身盔甲,也能像你一樣變得很威武。既然自己都能辦到的事情,我何苦去求別人呢?”

司馬防聽後,急忙斥道:“仲達……”


高飛打住了司馬防將要說的話:“小孩子嗎,童言無忌,無所謂。司馬懿,我問你,別人都乾乾淨淨的,你怎麼滿身淤泥,還有,你的鼻涕是不是也該擦一擦了?”


司馬懿臉上一怔,伸手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嘿嘿笑了笑:“我說怎麼那麼難受呢,原來是鼻涕鬧的。我一向都很乾淨的,剛才是去抓泥鰍了,結果魚沒有抓到,倒弄了一身泥,身上的衣服也給弄爛了。”

    “抓泥鰍?你在哪裡抓泥鰍?”
    “就在我養泥鰍的黃泥潭裡,那裡有好多條泥鰍,它們太滑了,我抓不住。”
    “呵呵,如果你想抓泥鰍的話,就一定要用好的方法,如果不用腦子的話,你是抓不到泥鰍的,就算抓到了,也會很費力。你有想過用什麼方法去抓泥鰍嗎?”
    “想過,但都不可行,剛想到一個好辦法,就被兄長給帶來了,說要見什麼主公,你就是兄長的主公嗎?”

高飛點了點頭,見司馬懿一點都不畏懼他,而且說話也隨心所欲,表面上看著十分的憨厚、傻了吧唧的,但是他卻從司馬懿炯炯有神的眼睛裡看出了一份常人沒有的睿智,那份隱藏在眸子最深處的睿智。他問道:“你兄長的主公,不也是你的主公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不一樣,兄長是兄長,我是我,兄長的主公不是我的主公。我聽說洛陽有對袁氏兄弟,兩個人有著同一個父親,可是他們兩個人還不是在洛陽打的不可開交嘛?所以,我是我,我是司馬仲達,而兄長則是司馬伯達,不能想提並論。”


高飛聽後,很是欣賞這句話,便問道:“那怎麼樣的人才能成為你的主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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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攔截

    “鎮北將軍高飛知道嗎?”司馬懿瞪大了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羡慕,大聲地道,“你要是能成為他那樣的人,我就跟你。

    眾人聽後,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司馬懿見眾人都笑了起來,一臉的迷茫,大聲地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司馬仲達堂堂塚虎,豈能隨意讓人恥笑?

    司馬朗急忙將司馬懿按跪在了地上,小聲在司馬懿的耳邊輕聲說道:“仲達,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鎮北將軍高飛。


    司馬懿一扭臉,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問道:“兄長,你也來譏諷我?


    司馬朗道:“傻小子,為兄什麼時候騙過你?如果不是鎮北將軍,父親和我又怎麼會輕易投靠呢?


    “你……”司馬懿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高飛,帶著一絲驚奇,“你真的是鎮北將軍高子羽?”


高飛點了點頭,一臉笑意地看著司馬懿。


    司馬懿急忙向高飛叩頭道:“草民司馬仲達,久仰將軍大名,今日能得一見,實屬三生有幸。高將軍聲名赫赫,功績卓著,是仲達心目中的真英雄,如蒙將軍不棄,仲達願意從此跟隨將軍,望將軍收留。

    “你起來吧,你父親、你兄長都已經歸順於我,如今你又歸順於我,可謂是三喜臨門。”高飛先對司馬懿說了一番話,稍微頓了頓,轉過身子,對看著司馬防,問道,“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跟隨我一起到幽州定居?


    司馬防拱手道:“求之不得。


    司馬朗接著話道:“就算主公不派荀先生來說服我父子,我父子也是要準備去幽州的,前幾個月幽州烏桓人叛亂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河北,將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收降了烏桓人,還將所有的烏桓人遷徙到了昌黎郡,加上劉使君治理幽州有方,看來以後幽州當是避亂的最佳之地。河內離京畿甚近,一旦京畿發生什麼爭鬥,河內必然會受到牽連,遷徙他地才是上善之策。


    司馬懿站了起來,一聽說要出遠門,便顯得很高興,隨即道:“很好,那我就去收拾行禮,主公,咱們什麼時候去幽州?


    高飛呵呵笑道:“不急,我尚有近十萬軍民還未到達這裡,等他們到達這裡之後,稍稍地休息兩天,進行一番整頓之後,再回幽州。仲達,你身上太過骯髒,還是去洗洗吧,洗乾淨了,換身衣服來大廳,一起進行酒宴。


    司馬懿道:“主公,我還小,尚不能飲酒,只能以茶代酒,還望主公見諒。


    “無妨,你快去清洗一番,我和你父兄在大廳內等你。


    “諾!


    看著司馬懿轉身離去,高飛也順勢洗了把手,然後走回座位上,對司馬防道:“司馬仲達一向如此嗎?


    司馬防點了點頭:“仲達年幼無知,一向貪玩,有時候幾乎癡狂,今日為了抓泥鰍更是將滿身弄得都是泥漿,有礙了主公的視聽,建公在這裡向主公賠禮道歉,還望主公不要見怪。


    “小孩子嘛,貪玩是很正常的,可是你們沒有發覺他的言行舉止幾乎接近大人了嗎?


    司馬防、司馬敬、司馬朗都面面相覷,三個人都和司馬懿朝夕相處,除了知道司馬懿是個瘋小子外,倒沒有感覺到他有哪裡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可能是你們朝夕相處,都未察覺的到吧……”高飛端起了一杯酒,咕嘟一聲,便喝下了肚子,“來,大家吃酒,估計仲達尚需一會兒才到。

    過了好大一會兒,司馬懿這才換了一身行動出來,一踏進大廳,倒是讓高飛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小小的司馬懿站在那裡十分的端正,稍顯***的皮膚烘托出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但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卻總是能夠散發出一種極其孤傲的自信。


    高飛一邊喝酒,一邊在酒席上打量著司馬懿,見司馬懿面相並不出眾,看起來有點木訥,頗有一種大智若愚的姿態。他見司馬懿言行舉止中都透著一種文士的禮節,武人的不羈,不知不覺便打心眼裡喜歡上了這個孩子,不禁歎道:“有子當如司馬懿……”

    隨後的幾天時間裡,高飛一直停留在溫縣,十萬從洛陽帶來的軍民都臨時駐紮在縣城外的曠野裡。稍作休整之後,高飛將百姓每一百人編制成一個小隊,交給一個士兵帶領著,糧草、輜重一切東西都派遣重兵看護,帶上司馬防一家,便離開了溫縣,踏上了回幽州的歸途。


    高飛等一行人,經過幾天的行程,便了冀州魏郡地界。

    剛進入魏郡的時候,便有斥候來報,說冀州刺史韓馥在前面帶著大軍迎接高飛。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高飛便對身後的賈詡道:“我們和韓馥素無瓜葛,也沒有任何來往,韓馥此時帶著大軍前來迎接,這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賈詡陰鬱著臉,腦海中進行著快速的思考,急忙對高飛道:“主公,恐怕是為了我們所押運的財富和糧草而來的。”

    “韓馥是袁氏的門生故吏,能夠做到冀州刺史的位置,也是袁紹一手操辦的,我軍駐紮在河內的時候,李鐵便從洛陽回來了,表面上袁紹和公孫瓚暫時沒有什麼動靜,難保袁紹不會耍什麼陰招。”郭嘉隨即分析道,“主公從洛陽帶走了十大富商,十大富商所擁有的財富可以說是富可敵國,這筆財富不論流入到誰的手中,都會讓那個人一躍成為最具雄厚實力的諸侯,袁紹帳下審配、郭圖之輩向來喜歡在人的背後使刀子,看來韓馥是沖著這筆財富來的。”

高飛覺得郭嘉分析的一點都沒錯,光一個士孫瑞所擁有的財富就數以億計,他為了跟著高飛走,士孫家在洛陽的許多良田、豪宅都拋棄了,光是帶著的黃金都是滿滿地裝載了數十輛車,別說其他的銀子、珠寶了,除此之外,其他九名富商也都是將全部金銀都帶走了,可以說高飛這一路上所押運的財富,足可以夠大漢國庫開支三年的,誰見了能不眼紅。

    “主公,以屬下看,韓馥雖然有這個心,未必有這個膽,韓馥帳下並無良將,如果主公能先給韓馥一個下馬威,必然能夠使得他不敢亂動。李鐵帶著二百名斥候一直在大軍的後面,密切關注袁紹、公孫瓚的行動,只要我們能夠安全通過鄴城,就可以安全通過冀州。”荀攸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高飛道:“你們三個負責帶領大軍繼續前進,我帶著高林和二百騎兵去前面看看,讓趙雲、太史慈、黃忠、文聘、陳到維持好隊形,並且加強中間的糧草和輜重的看護。”

    “主公,韓馥帶了上萬兵馬,主公才帶二百騎兵,只怕多有不妥,不如讓太史慈帶三千騎兵跟隨主公一起前去吧。”郭嘉擔心地說道。

高飛笑道:“不用了,看護好這些百姓和糧草輜重也是同等大事,文和、公達,這裡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奉孝去通知一下士孫佑,讓他們做好警惕工作,並且待在他那裡,萬一有什麼突然狀況,你也好隨機應變。”

    “諾!”

高飛隨即帶著高林和二百騎兵快速地向前奔去,直奔前方不遠處的鄴城。


沿著官道,高飛等人一路奔跑了十余裡路,看到韓馥帶著大約一萬五千人的馬步軍堵住了道路,他便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緩緩地向岔路口駛去。


討伐董卓時,韓馥的兵馬一直未曾參戰,在冀州一帶調度糧草,成為了袁紹的堅實後盾。就在前兩天,他接到了袁紹派人送來的密報,要他在冀州攔截北歸的高飛。他雖然不太願意,可是出於以前袁氏對他的恩情,他也就答應了下來。這才在今天帶著大軍堵在了這個岔路口,不讓高飛從魏郡通過。


韓馥騎在一匹戰馬上,披著一身的戰袍,身後幾員將軍依次排開,右手邊則站著冀州別駕沮授。

    “高飛果然來了,要想去巨鹿,這裡是必經之地,在這裡堵住他們,比什麼都管用。”韓馥一臉的喜悅,看到高飛只帶著二百騎兵前來,便對身邊的沮授道。

沮授歎了一口氣,看著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高飛,便朝韓馥拱手道:“大人,高飛怎麼說也是鎮北將軍,如今幽州牧劉虞已死,陛下又被馬騰帶到了長安,幽州已經成為無主之地,但是前幾次派去幽州的斥候回報,卻看不見幽州有一絲的動亂,究其原因,是高飛的部下在幽州駐守的結果。我們就這樣唐突的攔截高飛,只怕會招致天下的唾駡,還請大人三思啊。”


韓馥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這樣有點不夠仁義,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欠袁氏太多,這一次權當是我償還袁氏以前對我的恩情吧。我讓你跟我來是對付高飛的,不是聽你說那些沒用的話。高飛驍勇,尚有許多騎兵,他現在只帶了二百騎兵,肯定有詐,你快想個辦法,擒殺了高飛之後,你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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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上將潘鳳


沮授看著一馬當先的高飛正緩緩地朝這邊馳來,聯想起以前和高飛見面時的情形,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那時他就把高飛看成了一個忘年交。他為人剛正,見韓馥一意孤行,自己也無法勸阻,便策馬轉身,對韓馥道:“高飛和我是舊識,我不能這樣害自己的舊友,高飛帶來的只有二百騎兵,沒有埋伏,我能為大人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大人請為所欲為吧,我回鄴城了!


    話音一落,未等韓馥搭腔,沮授拍馬便朝後飛馳而去,倒是將韓馥氣的不輕。

    “這個沮授,脾氣如此的臭,等我解決了高飛,回去再找你算帳。”韓馥看著前方高飛緩慢駛來,沮授的背影也消失在了人群裡,便恨恨地道。

    “大人,高飛只帶了二百騎兵前來,我們有一萬多大軍,以屬下看,不如一擁而上,將高飛四面圍定,他一定無法脫逃。等解決了高飛,再派大軍去襲擊他的部隊,一定能夠將高飛隨軍運送的糧草和錢財全部搶奪過來。”韓馥背後的一名戰將朗聲說道。

    韓馥搖了搖頭,臉上揚起了一絲陰笑:“區區二百來騎,何必動用大軍?我有上將潘鳳在此,區區高飛,何足掛齒?

    韓馥背後的幾名戰將一起扭頭看了一眼最左側的一個大漢,那大漢虎背熊腰,身體魁梧,手握一柄開山大斧,胯下騎著一匹栗色戰馬,身上的披著一身重鎧,頭戴一頂熟銅盔,滿臉的猙獰之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看了也不禁浮現出一絲懼意。幾名戰將和那個大漢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見那大漢一臉的得意,正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幾個人都不禁朝一邊退了退,同時吞下了一口口水。


    那大漢雙目炯炯有神,朝前微微策了一下馬,便來到了韓馥的身邊,朗聲道:“主公放心,有我潘鳳在此,不出三個回合,便能將高飛一斧頭劈成兩半。

    韓馥爽快地笑了笑,朗聲道:“很好,這才是我冀州兵的實力
……”

    說話間,高飛帶著二百騎兵便在韓馥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高飛全身披掛,手持游龍槍,看了一眼前方一字擺開的韓馥大軍,便朝前策馬走了幾步,上前問道:“這不是冀州刺史韓馥韓大人嘛,韓大人如此這般的勞師動眾,可是為了迎接我的?


    韓馥指著高飛叫道:“高飛,你識相的就把所押運的糧草、錢財全部留下,我奉袁太尉之命在此攔截你,你殺害了洛陽十大富商,並且卷走了十大富商的財產,還惡意逼迫洛陽百姓跟你回幽州,這樁樁惡事我韓馥豈能容你?”

    “哦?”高飛冷笑了一聲,“原來袁紹是這樣跟你說的啊,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了爭奪玉璽,不惜和群雄開戰,弄得洛陽城頓時一片火海,至今洛陽的餘火尚未熄滅,這種惡行,不知道你韓馥容得容不得?

    “哼!太尉大人有先見之明,讓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看來是說對了,你如此污蔑太尉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高飛的臉上突然顯現出來了極大的猙獰,兩隻眼睛也瞪的如同銅鈴一般,怒吼道:“少廢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聲巨吼過後,倒是將韓馥座下戰馬弄得驚慌不已,險些讓韓馥從馬上跌落地上來。韓馥強作鎮定,心中慨然道:“高飛平黃巾,定涼州,殺十常侍,又在幽州收服了幾十萬烏桓人,在討伐董卓時也是一馬當先,這樣驍勇的人確實不簡單,一聲吼便讓我的心頭驚慌不已,看來只有派出潘鳳去殺了他了
……”

    韓馥想完之後,便隨即策馬回了本陣,對身後的那個手持大斧的大將喊道:“潘鳳!此時不去將砍殺高飛,更待何時?


    話音一落,便見潘鳳拍馬而出,掄著一柄開山大斧便朝高飛沖了過去,口中還兀自地大叫著:“高飛納命來!”


高飛冷笑了一聲,手中緊握游龍槍,心中暗想道:“原來他就是上將潘鳳,正好拿他來給韓馥一個下馬威
……”

    剛準備策馬而出,高飛背後的高林便飛馬而去,同時對高飛大喊道:“主公勿動,高林在此,此等無名小卒,不值得主公動手!


    高飛見高林沖了出去,便沒有再動,只靜觀其變。


高林更不答話,手握一杆長槍,見潘鳳舞著大斧沖了過來,便舉起了手中長槍,臨近之時,但見潘鳳一斧頭劈了下來,高林順勢架住了大斧,然後手中長槍陡變,一連刺出了三槍,只聽的潘鳳身上“噗、噗、噗”的三聲悶響,胸前已經被長槍透入,被高林最後一槍將整個人給挑了起來,刺了一個透心涼,順勢摔在了地上,便一命嗚呼了。


    潘鳳一死,韓馥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高飛還沒有出手,自己手下的最值得信賴的大將被高飛手下一個不起眼的親兵屯長給一個回合殺了。他驚慌失措之中,急忙大叫:“殺了他,你們幾個人一起上去殺了他。

    韓馥背後的幾員戰將不進反退,就連士兵也都倒退了一步,在他們的心目中,潘鳳已經被韓馥豎立成為了軍中支柱,支柱一倒,其餘皆驚,都不敢向前。


    高飛策馬來到了高林身邊,沖高林笑了笑,道:“好樣的,沒有給我丟臉,我們高氏就應當如此。

    高林道:“區區無名之輩而已,主公乃萬民之主,賈軍師曾經交待過我,讓我好好保護主公,以後還請主公不要再以身涉險。


    “無妨,我心中有數。


    話音一落,高飛便朝韓馥喊道:“韓大人,你我無冤無仇,何必為了一些小事動刀動槍的?袁紹給你傳達的話都是假話,我並未殺害十大富商,更沒有威逼利誘洛陽百姓,這一切都是他們自願跟隨我的。冀州之民超過三百萬,韓大人不想著如何治理冀州,卻道聼塗説再次攔截我,若不是因為怕傷了和氣,我早帶領大軍前來和你一戰了。烏桓突騎天下聞名,我的部隊中更是有不少烏桓突騎兵,試問韓大人,若是我不屑一顧地派遣五千突騎兵前來攻打你,以你現在的這些部下,又該如何抵擋?


    韓馥吱吱唔唔地道:“這……這……那……我……”

    “韓大人,不如這樣,你現在就此退兵回鄴城,你繼續做你的冀州刺史,我回到幽州之後,便會繼任幽州牧,到時候幽州和冀州彼此和平,豈不美好?”

韓馥早已經丟了魂了,烏桓人叛亂的時候,他因為害怕烏桓人會殃及到冀州,而冀州刺史所在的高邑城離幽州很近,於是他就將州刺史的治所遷徙到了魏郡的鄴城來。他一想到高飛部下有令人喪膽的烏桓突騎,整個人便害怕了起來。此時,他一聽到高飛的這個提議,便急忙道:“好好,就這樣辦,我一時糊塗,受人唆使,差點和高將軍起了衝突,我這就撤軍回鄴城,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高飛笑道:“韓大人果然是個聰明的人,這樣做就對了。


    韓馥隨即對身後的士兵喊道:“全軍撤退,回鄴城!


    “等等!”


韓馥正要策馬後退,突然聽到高飛的叫聲,便心下一驚,以為高飛反悔了,急忙轉身低聲下氣地問道:“高將軍還有何吩咐?”


高飛道:“韓大人,袁紹乃狼子野心,他雖然貴為太尉,做的事情卻讓人所不恥,如今洛陽城毀於一旦,京畿一帶的百姓也都流離失所,洛陽恐非久留之地。相反,冀州相對安定,民多地廣,很有可能會遭到其他人的覬覦,袁紹、公孫瓚、曹操都非尋常之輩,還請韓大人早做準備,以應對不策。另外,右北平太守公孫瓚和袁紹待在一起,如果他要是北歸幽州的話,還請韓大人予以攔截,當然,如果韓大人沒有那個能力的話,也無所謂。公孫瓚殺了幽州牧劉虞,全幽州的人都等著殺他呢,如果韓大人能施以援手的話,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一定……一定……不知道高將軍還有何吩咐?”韓馥一改開始的強硬態勢,低頭哈腰地道。

高飛笑道:“沒了,韓大人請回吧。”


話音一落,韓馥帶著大軍一溜煙地便順著左邊的道路回鄴城了,連地上潘鳳的屍體也來不及帶走。

    “主公,韓馥如此懦弱的人,如果主公趁這個時候殺了他,那冀州不就是歸主公所有了嗎?”高林在一邊建議道。
    “不,韓馥雖然懦弱,可是冀州的城池很難攻打,咱們數次路過冀州,所過之處城池的城牆都很高厚,加上冀州的兵馬也很多,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攻打冀州,兵力上肯定不足,而且我們還帶著富商和百姓,只有先帶領著他們回到幽州之後,才能慢慢的蠶食冀州。只要冀州還是韓馥為主,那就不難攻打。”
    “那萬一別人先我們一起佔領了冀州呢?比如袁紹,他現在可是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肯定要找地方棲身的。”
    “我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韓馥應該會對袁紹有所防範,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一定要先回到幽州,冀州的地形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以後要想佔領冀州也是易如反掌。你回去通告兩位元軍師,讓大軍加速前進,必須迅速通過冀州,儘快趕回幽州。”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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