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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心誰做主】 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 全書完 )

302定東夷(18


看到胡彧在前線浴血奮戰,愣是以少勝多,並且打敗了高句麗的騎兵,斬殺了麻強、仲羽的高飛,忍受不住內心的興奮,便朗聲對站在望樓下面的卞喜喊道:“傳令下去,讓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傑、李玉林帶領部下全部出擊!


    卞喜“諾”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的戰場跑了過去。


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傑、李玉林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對作戰勇猛的胡彧也由心的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情,六個人都摩拳擦掌,期待著胡彧下達命令讓他們也一起沖上去殺敵。


    “主公有令,讓汝等迅速帶領全軍出擊!”卞喜從新下的營寨那裡快速的跑了過來,立刻將高飛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太好了,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褚燕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兩條粗壯的手臂,立刻拔出了腰中的鋼刀,沖自己的部下喊道,“兄弟們,都跟我並肩子上啊,莫要讓胡次越一個人把功勞給吞了!

    文聘一直在揪著心,當他看到胡彧身中兩箭之後,便想帶著部下一擁而上,可是他又怕違抗了命令,一直沒有動彈。此時聽到高飛讓卞喜下達了命令,他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鋼槍向前一招,低吼了一聲“出擊”,便帶著部下向前沖了過去。


    于毒、白宇、施傑、李玉林也都不甘落後,各自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向戰場上沖了過去。

    褚燕、於毒一直守在鐵嶺和撫順,一方面防著夫餘人、高句麗,另外一方面也從側面拱衛著瀋陽,許久以來都處在和平階段,沒有仗打的日子裡兩個人也過的很清閒。當他們兩個一接到和夫余國的軍隊聯合討伐高句麗的時候,都興奮不已。可是,由於高句麗王將大半數的兵力都佈置在了本溪附近,直接導致褚燕、於毒和夫餘軍一路上長驅直入。所以,褚燕、於毒一路上沒有打過仗,即使遇到了零星的高句麗的小股部隊,看見大軍到來,也都紛紛逃走了。此時,兩個人一聽到要出擊了,跑的比誰都快。

    文聘、白宇、施傑、李玉林四個人都是先後投靠高飛的,從未立過什麼功勞,這次一聽說要他們進兵,還不都爭著搶著向前殺敵。

    一時間,漢軍嚴陣以待的四千步兵都一股腦的沖了上去,刀槍林立,弓弩齊射,以極大的聲勢橫掃著胡彧遺留下來的戰場。

    戰場上那些因為受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高句麗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被這群為了爭搶功勞而紅眼的漢軍將士撲上來就砍成了一堆肉泥,連給他們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一些尚有行動能力的高句麗人見到數倍於自己的漢軍士兵沖了過來,那滔天的聲勢,早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心中不禁膽寒,各個嚇得都朝後跑,不是被漢軍士兵追上來殺了,就是死在了前面和高句麗騎兵迎戰的胡彧部下的手裡。

    兵敗如山倒,高句麗原本囂張的氣焰,那些自詡為最精良的勇士,在這些如狼似虎的漢軍面前顯得不堪一擊。高句麗的騎兵隊伍也因為麻強被胡彧斬殺了而變得異常混亂,加上胡彧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將能扔的兵器都扔了出去,弄得騎兵隊伍都傷痕累累,許多騎兵都人仰馬翻,一經落地,便被漢軍士兵圍了上來,群毆致死。

    “開門!快開城門!”十幾名高句麗的騎兵為了活命賓士到了城門下面,高聲朝城樓上喊道。

    國內城的城樓上,伯固陰鬱著臉,本來還在洋洋得意的為麻強射傷了地方大將而自豪,哪知道情況突然轉變了過來,先是自己的弟弟仲羽死了,後來連讓整個東夷都聞風喪膽的麻強也被人砍掉了腦袋,他的主心骨徹底沒了。

    此時,伯固看到城門下面不住叫喊的騎兵,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被漢軍的士兵追趕著朝城門迤邐逃回來的士兵,他擔心城門一經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他將心一橫,決定捨棄這些被打敗的士兵,朗聲對守衛城門的官員喊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打開城門,違令者斬!弓箭手全體戒備,不要讓漢軍靠近城牆邊,將這些貪生怕死的人全部射死!”

伯固的一聲令下,守在城樓上的弓箭手便朝城牆下麵的敗軍開射,箭矢如雨,逃回城門邊的士兵都一個個的慘叫著死了。


向前是死,退後也是死,可憐這些高句麗的敗兵在前後夾擊中消亡殆盡。


伯固早已經下了城樓,吩咐一位大加守衛城門,自己便帶著一腔憤怒溜回了王宮。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很是複雜,一向被他極為信賴的麻強被人斬殺了,那支戰無不勝的高句麗弓騎兵也隨著麻強的死而消失了,城外是數萬漢朝和夫余國的聯軍,城內是對他一直持有反對意見的四部首領,還有一個一直和自己做對的兒子,他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豔陽高照,血染大地,國內城的城門外面屍橫遍野,濃郁的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到處都是斷裂的兵器和人的肢體。


國內城的城牆上,高句麗的士兵都防守嚴密,對於剛剛的那一場血戰,所有的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最為恐懼的麻強被漢軍殺死了,他們紛紛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原本那個經常被他們欺負的漢軍已經煙消雲散了,換來的卻是一支帶給他們死亡氣息的軍隊,他們不得不承認,漢軍比以前強大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城外,白宇、于毒、施傑、李玉林帶著士兵在打掃戰場,文聘、褚燕則接下了胡彧負責挖掘深溝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漢軍的大營裡,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一千多名傷兵在軍醫的治療下傷勢有所好轉,都一個個的躺在各自的軍營裡,痛著並快樂著。因為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殺的最痛苦的一仗,他們不少人都和高句麗人有仇,這下子總算報仇了,一想起殺了自己的仇人,他們的臉上便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大帳裡,胡彧平躺在臥榻上,肩膀上、大腿上纏著被繃帶,繃帶被鮮血染透,看著讓人便生出了憐憫之心。胡彧的右臂上也受了一處輕微的刀傷,是被一個高句麗人撿起了鋼刀給砍傷的,同樣也纏著繃帶。

    “主公,胡將軍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調養一些日子就可以了。”軍醫給胡彧治理完傷勢之後,見一旁的高飛皺著眉頭,便急忙道。

高飛看了一眼躺在臥榻上已經昏迷的胡彧,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胡彧這一次算是重創了高句麗人的銳氣,我聽說那個被他斬殺的麻強是整個東夷都聞風喪膽的人物,此次被胡彧斬殺了,高句麗人短時間內必然會人人都感到害怕。”


整個大帳裡除了高飛、胡彧和軍醫外,尚有司馬朗、王文君兩個人,兩個人聽完高飛的話後,便異口同聲地道:“胡將軍驍勇善戰,確實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若非主公指揮有方,胡將軍也不會建立如此奇功。”


高飛笑了笑,輕聲道:“軍醫,我看胡彧短時間內不醒來了,既然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你也不必留在這裡了,去照看其他的傷者吧。”


軍醫“諾”了一聲,便轉身走出了大帳。


高飛見軍醫走後,扭頭望著王文君,問道:“我聽說你們在從樂浪郡渡河進攻高句麗的時候,胡彧殺了麻強的弟弟是嗎?”


王文君點了點頭:“麻強的弟弟也是一個有名的惡漢,我們剛剛渡過江時,麻強的弟弟便率兵襲擊了我們,是胡將軍指揮有方,才穩定了軍心,並且親手斬殺了麻強的弟弟。所以麻強對胡將軍很怨恨,剛才在戰場上,麻強曾經放冷箭要殺胡將軍,幸虧沒有得逞,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


高飛道:“麻強兄弟算是整個高句麗裡最為驍勇的人了,居然全部死在了胡彧的手裡,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等高句麗投降之後,我想胡彧應該可以留在東夷進行鎮守,以便穩定整個東夷。”


司馬朗道:“主公高見。只是……高句麗的國內城十分堅固,城中的糧秣也很充足,我軍雖然將國內城全部包圍了起來,但是高句麗人未必會肯投降,屬下認為,應該趁著高句麗人現在喪膽的時候,加緊打造攻城器械,以備不時之虞。”


高飛笑道:“不用,經過這一仗後,高句麗人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再次出城,但是他們一定會投降,我已經讓許攸去做準備了,不出三天,高句麗王必然會是一個年輕的俊才擔任。”


王文君尋思了一下,問道:“主公說的可是高句麗的小王子伊夷模嗎?”

    “正是此人,我已經定好了計策,這幾天你們兩個好好的管好錢糧,並且保持和夫餘人的聯繫,我可不想呼仇台那邊出現什麼岔子。”高飛一臉自信地道。

王文君道:“啟稟主公,如果主公對夫餘人不放心的話,不如讓屬下去一趟呼仇台那裡吧,幫助夫餘人做好防備工作。”


高飛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便道:“好,那我就派你去到呼仇台那裡,如果高句麗人投降了,我就會派人前去通知你們撤圍。”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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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定東夷(19


中午很熱,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太陽一動不動地高懸在當頂,燒灼著青草。一絲風也沒有,空氣不動地凝滯著。枝頭沒有一聲悉索,水面沒有一絲漣漪,打不破的寂靜籠罩著四野和國內城,仿佛萬物都死盡了。


    城外幹了大半天活的漢軍士兵也都暫時停了下來,三五成群地圍坐在附近的樹蔭下面,一些士兵負責放哨,其餘的人都安靜地坐了下來,豎起耳朵靜靜地聆聽著他們的將軍所講的故事,不時傳來一兩聲哄笑,讓樹林裡的氣氛變得十分祥和。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該笑的也笑了,你們休息一會兒之後,可都要給老夫好好的幹,爭取到今天日落的時候把深溝給我挖好,把土牆給我構築起來。”黃忠背靠著一棵大樹,一臉和藹的說道。

    “將軍,再講一個故事吧,剛才還沒聽過癮呢,那孫悟空後來怎麼樣了?”一個士兵貪婪地祈求道。

    “對啊對啊,孫悟空被太上老君放進煉丹爐裡面到底死沒死啊,將軍每次只講那麼一點點,聽的屬下一直很揪心。現在天熱,將軍就再多講一點吧?”另一個士兵隨聲附和道。

    一時間,其餘的士兵也都開始起哄了,一致要求黃忠繼續講下去,寧靜的田野迅速被一片噪雜聲給打破了。

    黃忠只是和藹的笑著,心裡頗有幾分成就感。孫悟空的故事還是他在薊城的時候,和管亥切磋武藝時聽管亥講的。結果他一聽就入迷了,什麼神魔鬼怪的事情也是他年輕時一直所糾結的問題,突然聽到這麼好聽的一個故事,自然不會放過了。所以他常常拉著管亥,借切磋武藝為名,讓管亥給他講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故事。他完全聽完之後,便講這個故事給吸收了,然後講給他的部下聽。

    此時,黃忠見眾多士兵都央求著他再多講一點,他只是一味的搖頭,習慣性的捋了捋鬍子,笑呵呵地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為之吧,人不能太貪心,知足者常樂。至於孫悟空到底死沒死,要知後事如何,還聽老夫下回分解。都散了,都散了,等你們下午完成了老夫交給你們的任務之後,老夫就一次性的將故事講完,怎麼樣?

    眾多士兵都紛紛表示贊同,對於面前的老將軍也都敬愛有加,不再多說些什麼了,紛紛四散開來,開始講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都拿了出來,進行午餐。


黃忠取出了一個水囊,抬頭看了看掛在天空中的太陽,自言自語地道:“這才四月的天,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為什麼會這麼熱,難道今年又是將是一個大旱之年嘛?


    他搖了搖頭,也搞不懂天文氣象,索性咕嘟咕嘟的喝起了水囊裡的水來。


一口涼水下肚,頓時讓他覺得很是舒服,靠著大樹,將雙腿併攏伸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想進行一番小憩,然後迎接下午的體力活。


    “黃老將軍好雅致啊……”

    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的黃忠,耳邊聽到了一個聲音,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見許攸站在自己的身邊,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用雙手拍打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灰塵之後,便拱手問道:“原來是許參軍啊,不知道
……”

    “是軍師,不是參軍!”許攸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不爽,立刻打斷了黃忠將要說的話,“主公任命我為討伐高句麗大軍的軍師,你應該叫我軍師才對!


    黃忠的性格比較敦厚,頗有長者之風,也不愛和人計較,見許攸拿著雞毛當令箭,便隨聲附和道:“哦,許軍師,可是主公讓你來找我嗎?”


許攸點了點頭道:“正是。黃老將軍,還請你跟我來,我有要事要和你們商量。”

    “你們?”黃忠不解地問道,“還有誰?”
    “還有徐晃、魏延、陳到這三位將軍,如今他們三個人都已經聚在了一起,我是專門來請黃老將軍的。”許攸答道。

黃忠也不多問,知道許攸是跟在高飛身邊的智囊,參贊一切軍政事情,又是這支討伐軍的軍師,他也不好怠慢,便點了點頭,跟著許攸走了。


許攸帶著黃忠來到了一片開闊的樹林裡,林子週邊有十幾個士兵把守,徐晃、魏延、陳到三個人都坐在林子裡面的樹蔭下面,看到許攸和黃忠到來,便都站了起來,相互之間寒暄了一陣。


五個人坐定之後,性格直爽的魏延便朗聲道:“許參軍……”

    “是軍師,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現在是軍師,是這支軍隊的軍師,是主公親自任命的軍師,不是參軍!”許攸對於稱謂很在意,聽魏延又喊他參軍,便微怒道。

魏延急忙道:“好好好,許軍師,你叫我們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嗎?”


許攸面帶喜悅,眉眼揚起,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緩緩地道:“主公有令,讓四位將軍在以後的三天內務必聽從我的調遣,共同謀劃國內城的事情。”


黃忠、徐晃、魏延、陳到四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高飛為什麼會這樣做,可他們還是表現的很客氣,畢竟軍令如山,又是高飛親自下達的命令,就不能違抗命令了。

    “軍師,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徐晃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絲光芒,便問道。

許攸笑道:“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是不知道四位將軍可否盡心盡力的配合我完成此事呢?”


黃忠道:“既然是主公的命令,那我們就應該竭盡全力。許軍師,有什麼話,就請快說吧!”


許攸嘿嘿笑了笑,緩緩地道:“主公有令,讓我在這三天之內不斷的騷擾國內城裡的高句麗百姓,並且讓四位將軍這三天要聽從我的指揮,所以你們要服從我的調遣。”

    “嗯……這個是自然,我們都會聽從軍師的調遣。只是,不知道軍師要我們去做什麼事情?”陳到道。

許攸從身邊的地上撿起了一根小樹枝,然後在地上畫了一個類似月牙形狀的弧線,又對弧線後面進行了一番修飾,不一會兒一個城防圖便被畫了出來。他指著地上的圖畫問道:“你們有誰知道我畫的是什麼圖?”


黃忠見多識廣,一眼便看了出來,朗聲答道:“這圖應該是城防圖吧,而且這座城池就在我們身後。”


魏延、陳到一起扭頭看了過去,又看了看地上城防圖,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驚奇,異口同聲地問道:“軍師,主公是不是讓我們去進攻國內城?”


許攸搖了搖頭:“不是進攻,是佯攻。”


他從地上撿起了四顆小石子,分別在不同的四個方位上放下了一顆小石子,然後道:“你們看,這是你們所集結部隊的地方,從城防圖書來看,你們四個人相當於講國內城的城牆圍了半圈。所以這件事由你們四個人來做最好不過了。”

    “佯攻?為什麼是佯攻?胡彧、文聘、褚燕他們早上不是和高句麗人在城門外面激戰了,這會兒怎麼讓我們佯攻了?難道主公不想攻取國內城了嗎?”魏延不解地道。

許攸道:“主公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我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只要我們日夜不停的從四面八方對國內城做出一番攻擊的姿態,讓高句麗人疲於奔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了。”


文聘問道:“軍師,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只需要聲東擊西就可以了。表面上佯攻北方,實際上可以從另外一側展開攻擊,讓高句麗人摸不清我們是在那邊,讓他們守城的部隊疲於奔命。”許攸回答道。
    “嗯,佯攻之計確實不錯。可是我們要是佯攻的話,就必須做出個樣子來,沒有雲梯、井闌等攻城器械,我們根本無法向讓敵人信任我們是在展開攻擊。”黃忠糾結道。

許攸笑道:“這個問題我早已經想好了,所以我們要在夜間展開攻擊,我也讓人製作了一些雲梯,只要裝裝樣子就可以了。不過,既然是佯攻,就一定要做到三分實,七分虛,讓實中帶虛,虛中帶實。”

    “軍師,既然主公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了,那麼你就一定有好主意,就請吩咐吧,我們必然會遵照軍師的意思去辦的。”徐晃接住了話,朝在座的各位拱了拱手,朗聲說道。

許攸對徐晃倒是很喜歡,喜歡徐晃的性格,當即問道:“陳將軍、魏將軍、黃將軍,你們覺得徐將軍的話你們能夠接受嗎?”


魏延、陳到都是和黃忠關係比較鐵的人,一聽到許攸問話,立刻講目光移到了黃忠的身上,只要黃忠答應,他們就答應。


黃忠想都沒想,直接說道:“軍師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吧,我們必然會盡力去做好的。”


許攸道:“好,那從今晚開始,你們四個人各自帶領自己的兩千名部下,每隔半個時辰就佯攻一次國內城,白天的時候輪番挑釁。”


黃忠、魏延、陳到、徐晃四個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許攸的心裡也洋洋得意,隨即又交待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便各自散去,張羅著晚上的佯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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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定東夷(20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黃忠、徐晃、魏延、陳到各自帶著自己的部下已經全副武裝了起來,藏匿在國內城外的樹林或者草叢裡,只等著夜幕降臨。


    不多時,夜幕便降臨了,給大地籠罩上了一層黑暗。沒有月亮,也看不見繁星,有的只是天空中陰霾的烏雲,籠罩在國內城的上空,給即將行動的漢軍士兵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密林裡,黃忠看了看周圍的士兵,見士兵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興奮,便問道:“你們是不是很期待?

    士兵都點了點頭,白天胡彧帶領兩千步兵打敗了高句麗軍隊的消息已經在整個漢軍的大營裡傳開了,所有人都卯足了勁,也準備和高句麗人大幹一場。


黃忠只和藹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是斜靠在一棵樹上,用手愛撫著他的那口鳳嘴刀,目光中流露出來了一絲凶光。


    “將軍,時候到了。”站在黃忠身邊的一個軍司馬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黃忠“嗯”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朗聲道:“所有人都跟我一起沖過去,把你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給我大聲地喊,喊得越大聲越好,要讓城裡的那幫高句麗的兔崽子們趕到害怕!

    “諾!”

    “進攻!”黃忠提著鳳嘴刀,將鳳嘴刀向前一招,第一個便沖了上去。

    其餘早已經準備好的士兵也都跟著黃忠朝國內城沖了過去,一經出了樹林,士兵都打出了旗幟,開始搖旗呐喊。

    國內城的城牆上,負責站崗的高句麗士兵正在打盹,忽然聽見黑暗中傳來了巨大的喊聲,便立刻驚醒了過來,朝城下眺望了一眼,便見有無數的士兵從黑暗中殺了出來,他們立刻變得十分的警覺,開始手持弓箭,滿弓待射,並且立刻通知他們的上司。

    高句麗的王宮裡,伯固的寢宮裡燈火通明,平常這個時候伯固是早早的就睡下的,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最不平凡的一天,他的心腹大將麻強被人斬殺了,這個打擊對他太大了,以至於讓他一閉上眼睛,便能看見伯固的那張血淋淋的臉。

    伯固喝著悶酒,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人影都是已經死去的人,他的長子拔奇,弟弟仲羽,還有麻強、優居、然人等文武大臣,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看到這幾個已經死去的人,只感覺這幾個人都在他的面前晃動,一個個鮮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伸出那同樣血淋淋的手在召喚他,召喚他向死神一步步逼近。

    “不好了大王,漢軍開始攻城了!”一個皂衣使者從寢宮外面慌張的闖了進來,一進大殿便大驚失色地喊道。

    聲音將伯固帶回到了現實中,他看見自己的周圍站著十好幾個男女侍從,一個皂衣使者半跪在地上,臉上帶著一絲驚恐。他的臉紅通通的,眼睛也有點恍惚,略微支吾地道:“你……你剛才說什麼?誰來了?

    “漢軍……是漢軍來了,大王,漢軍正在進攻城池,一會兒在這邊,一會兒在那邊,弄得守城的士兵都搞不清楚漢軍到底在哪裡了,相加大人派我來請大王親自登城督戰。


    “可惡的漢軍……看我不親自率領大軍擊垮你們……”伯固站了起來,東倒西歪地朝殿外走去,推開了前來扶他的侍從。


    “砰”的一聲悶響,伯固在經過大殿的門檻時,一個步子沒有邁好,便踉蹌著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叫之後,身體竟然在地上向前滾了好幾步路。他肥胖的身軀在翻滾的時間簡直就像是一個皮球,跌跌撞撞的翻滾之後,額頭上、膝蓋上、胳膊肘上都是傷痕。
    “哎呦,痛死我了,是誰敢這樣給我使絆子,本王定要斬殺他全家……”伯固被侍從扶了起來之後,嘴裡恨恨地說著,當他一眼看見那名皂衣使者的時候,便指著那人道,“是你……你一定是你剛才絆了本王一下,來人啊,拉出去砍嘍!”
    “大王……不是我,我冤枉啊,是大王自己不小心……不管我的事情啊,請大王饒命!”皂衣使者急忙跪在了地上,臉上現出了一陣驚恐,連忙辯解道。

伯固正在氣頭上,他可管不了別人是怎麼回事,直接下令講皂衣使者處死,可憐那皂衣使者便成了刀下亡魂。


手起刀落,伯固殺了皂衣使者之後,一名穿著華麗的中年漢子便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後,臉上只浮現出來了一絲恐懼,隨即便恢復了平靜,直接走到了伯固的面前,參拜道:“參見大王,漢軍已經開始攻城了,四面八方都有,我搞不清楚敵人到底有多少,特來請大王親臨城門指揮。”


伯固道:“讓城中所有的士兵……哎呦……”

    “大王,你怎麼了?”來的這個人是高句麗的相加,就是丞相的官職,他見伯固齜牙咧嘴的,頭上還有一處青淤,便急忙問道。
    “大王剛才摔倒了……”一個侍從急忙回答了一下,下面的話卻不敢再說。

相加聞見伯固身上一身酒氣,心想伯固已經喝醉了,又怎麼能指揮戰鬥呢。於是,他壯著膽子,朗聲道:“大王的身體重要,可如今漢軍攻城虛虛實實,屬下也弄不清漢軍主力到底在何處,屬下斗膽請求大王放出伊夷模王子,讓小王子登城指揮戰鬥……”


伯固一向比較喜歡相加說話,見相加主動提出來了,他便點了點頭,道:“一切就拜託相加大人了,快去放出伊夷模,讓他登城指揮戰鬥。”


相加道:“諾!”


與此同時的國內城的城外,高飛帶著許攸、司馬朗、歐陽茵櫻三個人登上瞭望樓,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國內城,張嘴問道:“軍師的計策倒是很高明,現在高句麗人已經被弄得暈頭轉向了。”


許攸道:“主公,屬下以為,趁熱打鐵,如果這個時候能夠增加兵力,集中一點進行攻城的話,今夜必然能夠攻克國內城。”


高飛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我想要的是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高句麗人投降。”

    “主公仁心宅厚,若能就此降服高句麗人,整個東夷莫敢所向。”司馬朗趁機拍起了高飛的馬屁。

許攸狠狠地瞪了司馬朗一眼,心中暗想道:“你這個黃毛小子,平常不怎麼說話,關鍵時刻卻拍起了主公的馬屁來……”


高飛一心注視著前方的形勢,見黃忠、徐晃、魏延、陳到四支軍隊配合默契,這邊進攻,那邊撤退,那邊一撤退,另外一邊又及時開始進攻,將進行防守的高句麗人弄得暈頭轉向,城內的增援兵力也累的氣喘吁吁,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進行增援了。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被放出來的伊夷模便登上了城樓,他詢問了一番守城的士兵後,心中便已經有了計議,當即對站在他身邊的相加道:“相加大人,請即刻下令所有的士兵放下防備,漢軍這是在佯攻,意在讓我們自行疲憊,實際上是一種騷擾策略。”


相加是高句麗的智者,可是和受過漢文化薰陶的伊夷模比起來,智力就顯得低下了。他聽完伊夷模的話後,仔細尋思一下,覺得伊夷模分析的很有道理,於是轉身對身後的幾名皂衣使者道:“傳令全軍,原地待命!”

    “另外……讓士兵打開城門!”伊夷模補充道。
    “打……打開城門?”相加感到很驚奇,急忙問道,“王子殿下,這……這恐怕不妥吧?”

伊夷模道:“相加大人,你是我高句麗的智者,正所謂智者見智,難道你還看不清楚現在高句麗所面臨的形勢嗎?自從高飛到了幽州之後,整個東北的局勢就變了,先是烏桓歸附了高飛,後是他執掌幽州,接著鮮卑、夫余都和高飛交好,我們高句麗的時代已經不再了,國中的百姓也渴求一個和平的時段,父王和先祖們征戰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我們應該順應民心,成為大勢所趨之下的順應者,只有這樣,我們高句麗人才能得意保全。”


相加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伊夷模的話外之音,試探性地問道:“王子殿下,你是想開城投降?”


伊夷模點了點頭:“投降是高句麗現在唯一的出路,或許高句麗國不會再存在了,但是高句麗的百姓還依然健在。我聽人說高飛有一顆極大的包容心,如果我們高句麗能夠順應大勢,他必然會給予我們高句麗人一塊賴以生存的土地。”


相加聽完伊夷模的話後,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高句麗可是我們先輩多少代努力的結果啊,難道就這樣向漢人屈服了嘛,彪悍、善戰、驍勇的高句麗人,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結束了,只有順應時勢的人,才能得以長久,我們和大漢之間百餘年的征戰也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伊夷模語重心長地說道。

相加道:“可是大王……”

    “父王一生殘暴,他能有這樣的一個結局,也是對他的一種福氣。”伊夷模扭頭看著相加,輕聲說道,“相加大人,打開城門,開城投降吧!”

相加無奈地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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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定東夷(21


這是一個明媚清新的早晨,細小的雲片在淺藍明淨的天空裡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瑩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莖和樹葉上,潤濕的黑土地上已經看不見昨夜混亂的痕跡,國內城的城牆上,插滿了“高”字大旗,漢軍的士兵筆直地站在城樓上,顯得是那樣的威武。


    王宮裡,高飛端坐在高句麗王的寶座上,看著這座氣派宏偉的大殿,倒是比他在薊城的州牧府豪華不知道多少倍了。

    “帶伯固!”高飛環視了一圈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便正色地喊道。

    聲音一落,但見兩名壯漢推搡著伯固走進了大殿,大殿的兩邊站滿了人,都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那肥胖身軀的伯固,有的眼神裡更是充滿了仇恨。

    “你就是伯固?”高飛看了一眼肥胖的伯固,話語中帶著一絲輕蔑的意思,他本以為高句麗王是什麼粗獷有型的壯漢,哪想道居然只是一個渾身是傷的胖子。

    伯固已經淪為了階下囚,環視了一圈大殿內站著的人,除了看到高飛帶來的漢人外,還看見了夫餘人,以及伊夷模等幾個高句麗人。他冷哼了一聲,大聲地道:“本王就是伯固,我要是知道是哪個兔崽子打開了城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父親,打開城門的人是我!”伊夷模挺身而出,毫不掩飾的道。


    伯固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想道伊夷模會公然叛變,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指著伊夷模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大勢所趨,我們不能夠違背大勢,不管你心裡怎麼看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保全我們高句麗人。”說完這句話,伊夷模便退回了原位,再也不說半句話。

    “伯固!你應該慶倖你有這麼好的一個兒子,如果不是伊夷模的話,此刻的國內城就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高飛朗聲說道。

    伯固沒有回答,只是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眼睛卻不時瞥見和伊夷模站在一起的高句麗其他四個部族的古雛加,以及他最值得信賴的相加。良久之後,他長歎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高飛,用漢人的禮節拜道:“既然我已經成為了高將軍的階下之囚,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但求一死。

    “好,我成全你,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高飛的目光斜視到了伊夷模的身上,見伊夷模一臉的冷漠,似乎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生死並不關心,便問道,“伊夷模,伯固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道就不替他求情嗎?


    伊夷模站了出來,抱拳道:“伯固一生殘暴,能夠有個全屍,已經是將軍給的最大榮幸了。更何況伯固的所作所為,也唯有死亡才能夠進行懲罰。


    “好一個深明大義的伊夷模,那我就不多問了。來人,將伯固帶下去,明日行刑!”

    “諾!”

士兵將伯固帶了下去,伯固卻哈哈大笑個不停,他的笑聲裡帶著幾分嘲諷,而他所嘲諷的物件就是他自己。


    大殿內再次恢復了平靜,高飛端坐在寶座上,朗聲說道:“如今戰事已了,剩下的就是戰後的事情了,高句麗已經徹底投降,此後高句麗的領土全部併入幽州,接受幽州的直接管制,從此以後高句麗也不能以國自稱,只能作為一個部族存在,百姓也全部併入到幽州,和漢人的百姓一樣享受平等的權益。以我看,高句麗就更名為高麗族吧,伊夷模王子,各位古雛加,你們覺得?

    伊夷模早在投降之初便預料到了會有這種結果,他沒有任何意見,而其他幾位古雛加也基本上沒有什麼意見,兩下都異口同聲地道:“謹遵將軍吩咐。


    “不行不行……”呼仇台突然站了出來,朗聲大叫道,“這不公平,這次討伐高句麗,我們夫餘人也有份,將軍應該把高句麗以前搶奪我們的遼山一帶的土地歸還給我們。


    高飛見呼仇台向他索要領土,心中便很是不爽。這一路上夫餘人基本上沒參加戰鬥,都是給他壯聲勢的,一讓呼仇台帶兵上陣,呼仇台便因為害怕高句麗人而推脫了,所以高飛對呼仇台嗤之以鼻。


    他心中不爽,臉上卻是很和藹,笑道:“這件事好說,只是不知道遼山一帶是幾時被高句麗給奪過去的?

    呼仇台想都沒想,張嘴便答道:“大約十年前……”

    “哦,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十年之中似乎你們也沒有向高句麗討要吧?我這裡有一份高句麗的地圖,地圖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遼山一帶是高句麗人的領土。現在高句麗人向我投降,祈求歸附,那他的領土自然就全部歸我所有。不過,我不會讓你們白來一趟的,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三車禮物,希望你回去帶給夫余王,也算是我對你們夫餘出兵相助的一份答謝。”

呼仇台一聽說有禮物,整個人便變得喜出望外,他這次帶兵來,是親自接受了身為夫余王的哥哥的命令,就是儘量避免傷亡,不許隨便迎敵。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喜悅,便道:“我先替我家大王謝過將軍了,以後將軍若是還有什麼用的著我們的地方,我們必然會從旁協助的。”


高飛很清楚呼仇台的想法,呼仇台根本沒把心思放在什麼狗屁領土上,區區遼山一帶,他們早就不在意了,對於他們夫余來說,現有的土地都讓他們的百姓難以完全居住,實在是地廣人稀,只不過是想從中取些好處罷了。


之後高飛又和呼仇台說了一番客套話,便讓卞喜先行送呼仇台離開,並且附贈上三車銀子。另外,高飛讓司馬朗、陳到、文聘一起去安排伊夷模和諸位高句麗人的進行交接工作,大廳內一下子便空當了許多。

    “主公,如今高麗投降了,我們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撤兵回薊城?”黃忠對孫悟空的故事魂牽夢繞,很希望儘快回去聽管亥講故事,他所知道的故事都一起講給屬下聽了,以後就沒有可講的了。可是,他並不知道管亥所講的故事其實是來自于高飛。

高飛道:“不急,善後的事情一定要做好,我要講高麗人的五個部族分別遷徙到五個不同的地方,這件事還要由你們去監督著他們完成,等完成了這些善後的事情,我們就回薊城。”

    “也不知道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後事情會有什麼發展……”黃忠的腦海裡緩緩地想道。

散會之後,高飛和眾人一起忙著善後的事情,並且將高麗的四個部族全部進行了一番統計,然後派遣黃忠、徐晃、魏延、褚燕各自帶著兩千士兵護送高麗人離開國內城,遠赴雲州,讓這些熟悉山林的高麗人去過草原生活,並且接受張郃的直接管轄。高飛還特意留下了伊夷模和他的桂婁部,讓他們繼續待在國內城,並且選拔伊夷模擔任城主。


同時,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高飛特地留下了正在養傷的胡彧,讓熟悉東夷人生活習慣的他擔任安東將軍之職,並且讓王文君、伊夷模輔佐胡彧,還特別留下了白宇、施傑、李玉林孫輕等人作為他的部將。


這些善後的事情都需要高飛親自的進行處理,不知不覺便在國內城渡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得知高麗正式依附高飛的東夷人都紛紛派遣使節前來和高飛進行聯絡,獻上珍惜的禮物,作為通好的象徵。


高飛直接拒絕了這些東夷人示好的禮物,並且明確地告訴他們來的使者,要麼向他臣服徹底併入幽州境內,要麼他就兵臨城下。


態度堅決的高飛立刻引來了東夷人的人人自危,北沃沮、東沃沮、挹婁這些原本附屬高句麗的人紛紛表示願意接受高飛的建議,將領土徹底併入幽州。除此之外,一直處於分裂狀態的三韓也紛紛向高飛表示依附,如此一來,整個朝鮮半島和東北的大片土地上的少數民族除了夫餘外,全部向高飛歸附,並且將表示願意講土地併入大漢的幽州治下,接受幽州牧的統治。


於是,高飛在朝鮮半島增設了韓城郡,將三韓之民全部納入韓城郡治下,讓三韓各個分裂的小國推選出郡縣的官吏,上報給安東將軍胡彧裁決。他將高句麗的原來領土劃成通化郡,在紇升骨城一帶設立桓仁縣,在國內城一帶設立集安縣,在遼山一帶設立海龍縣。


此外,增設渾江郡治理高句麗以北和北沃沮的民眾,增設延吉郡管理在烏蘇里江附近生活的挹婁人,講勢力範圍直接擴展到了松花江和長白山一帶。由於挹婁地處偏遠,高飛讓挹婁人在延吉郡實行自治,自行設立各縣,並且讓這些久居於山林之間的挹婁人自己建造城池。


一個月後,所有的善後工作都已經做完,高飛只帶著飛羽軍的將士班師回薊城,而將整個東北託付給了胡彧,並且特地派人從薊城要來了一批擅長內政的儒生,給胡彧擔任各縣縣長。


由此,整個東夷被全部平定,整個東北局勢暫時恢復了平靜,高飛也在六月底帶著疲憊的軍隊回到了薊城,並且對所有參加東夷之戰的將士進行了封賞,整個幽州徹底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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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形勢


薊城的東門外,賈詡帶領在薊城的各級文武列隊歡迎高飛歸來,炎炎夏日之下,所有人的衣衫都被汗濕了,可他們還在翹首以盼,遙望東方的官道,期待著能夠看到近三個月沒有見到的主公。


    高飛於三月底帶領軍隊趕赴東北,在六月底回來,一別三月,終於使得幽州的大後方徹底平靜了下來,雖然夫余國還存在,但是面對如日中天的高飛,也只能作為附屬國依附著高飛,在高飛的庇護下得以免受鮮卑人的鐵蹄踐踏。

    賈詡皺著眉頭,一臉的陰鬱,這三個月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面對屯兵在冀州渤海郡虎視眈眈的公孫瓚,以及冀州牧袁紹的咄咄逼人,他為了解決這些挑釁的事情費了不少腦力。

    地平線上騰起了一層層熱浪,賈詡的雙眼也有些迷離了,他站在烈日底下一動不動,堅定的信心撐著他的這具軀體。

    “軍師,都站在這裡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了,是不是到路邊的樹蔭下休息一下?”高林站在賈詡的身後,小聲問道。

    “不用了,主公就快回來了,我怎麼能讓主公看見我失禮呢?”賈詡沒有回頭,蠕動了一下將要乾裂的嘴唇,緩緩地道,“范陽、天津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高林道:“暫時沒有。太史慈、荀諶已經帶兵去天津了,管亥、周倉、郭嘉也帶著軍隊去范陽了,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盧橫、廖化都是主公親點的大將,必然能夠看清形勢的。


    賈詡道:“話雖如此,但是袁紹帳下謀士眾多,既然他想對幽州下手,就一定會不斷的製造摩擦,這一個月可難為盧橫和廖化了,兩座重鎮剛剛新建完畢,又地處和冀州的交界處,民心肯定會浮動不少,對我軍極為不利。但只要主公一回來,必然能夠威懾住袁紹,再為幽州構建一段和平的日子,只有這樣,幽州才可能在實力上翻上一倍。


    聽完賈詡的這番話,高林的心中也漸漸地燃起了鬥志,暗暗地想道:“主公說的沒錯,賈詡確實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主公走的這三個月時間裡,幽州變化很大,這一切都得利於賈詡的功勞,真是一個良相啊。


    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地平線上騰起的熱浪裡浮現出來了高飛精壯的身影,後面則是層出不窮的漢軍騎兵,一隊隊排列整齊的騎兵隊伍正緩緩地驅馬向薊城走來。


    “終於回來了……”賈詡緊皺著的眉頭終於鬆弛了下來,臉上也揚起了一絲喜悅,將手高高抬起,大聲喊道,“奏樂!

    頂受不住烈日煎熬的鼓吹隊,紛紛從路旁的樹蔭下走了出來,先行排列成隊形,開始吹奏著得勝歸來的歡快樂曲,也使得沉悶的天氣變得歡快起來。


賈詡帶著高林、士孫瑞等在薊城的文武官員,一起向前迎接高飛的歸來,同時參拜道:“屬下等恭迎主公凱旋歸來!


    高飛騎著一匹駿馬上,看了一下前來迎接的文武官員,發現少了不少本來應該在薊城的人。翻身下馬,他徑直走到了賈詡的面前,親自講賈詡給攙扶了起來,並且拉著賈詡的手並肩向著城中走去。


    三個月的時間裡,薊城的擴建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如今擺在高飛和凱旋歸來的士兵面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巨大城池,筆直的水泥鋪就的寬闊街道,巨大的城門,以及城中各種各樣的建築設施,還有活躍在城門門口前來圍觀的百姓,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軍師,這三個月辛苦你了,如此大的一座城池,沒有想到會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就完工了,真是太讓我吃驚了。”高飛一邊緩慢的向前行走,一邊對看到新的薊城之後發出了感慨。

    賈詡道:“屬下不敢貪功,這個功勞都是士孫瑞的,屬下只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嗯,我都聽卞喜說了,你為了加快建造的工程,不惜動用了十五萬民夫一起來修建此城,如果不是因為人數多的話,怎麼可能會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呢,軍師就不要謙虛了。


    賈詡也不再客氣,話音一轉,對高飛低聲說道:“主公走的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中原的局勢發生了巨變
……”

    “對了,曹操攻打徐州到底有什麼結果?”高飛聽到賈詡說起中原,便立刻想起了他之所以去討伐高句麗、平定東夷,完全是因為曹操兵發徐州的緣故,此時剛好想迫切的知道中原局勢,便打斷了賈詡的話。


    “啟稟主公,曹操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率領大軍直撲徐州,一路上燒殺搶掠,屠殺徐州百姓幾十萬,弄得徐州成為了陰魂聚集的地方。後來陶謙突然暴病身亡,劉備便繼任了徐州牧,本來想和曹操議和,哪知道曹操根本不領情,兵鋒依然指向了徐州。兩軍在小沛進行了一個月的戰爭,最後以劉備的失敗而告終,徐州便就此落入了曹操之手,而劉備則帶領殘部投靠袁紹去了。

    “投靠袁紹?劉大耳朵投靠袁紹了?”高飛略感驚詫地道。


    賈詡點了點頭,道:“是的主公,劉備帶著殘餘的三千士兵被曹操打敗以後,本想南入淮南投靠袁術,卻遭到了曹操的堵截。道路不通之下,劉備只能投靠已經佔領青州的袁紹以尋求庇護。”

高飛皺起了眉頭,他深深地感到袁紹的實力,公孫瓚、劉備的加入,必然會使得袁紹的野心膨脹。公孫瓚、劉備都是幽州人,他和公孫瓚還處於敵對階段,還曾經拒劉備絕救援徐州,如果這三個人同心協力,一起窺視幽州的話,那幽州將會陷入危險。


賈詡見高飛陷入了沉思,隨即說道:“最近一個月來,范陽、天津兩地時常會出現一些可疑人,並且在不停的收集幽州的情況。在得知主公去平定東夷的時候,袁紹軍的顏良曾經率部突入了范陽境內,若非盧橫看破了袁紹的挑釁,加以化解的話,只怕這一個月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幽州就會再次陷入兵荒馬亂之中。”


高飛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皺著眉頭,和賈詡並肩走在薊城新建成的街道上,身後跟著凱旋而歸的士兵和前來迎接的文武官員。


一進入薊城,薊城的百姓都站在街道的兩旁夾道歡迎,擴建後的薊城吸引了不少百姓,逐漸充實了薊城的人口。


面對百姓的歡呼,百官的朝賀,高飛的內心依然是平靜的,只是必要的做了一下擺手的動作,給予百姓微笑,僅此而已。


不知不覺,高飛竟然和賈詡一路步行到了內城。內城就是原來的薊城,在整個擴建後的薊城裡,獨立成為了一座小城,分明是一座城中城,而且經過一番修葺,原本比較殘破的內城如今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座煥然一新的城池,就連城門上的字也更換了,換成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燕國。


高飛看到這燕城時,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驚喜,之後便煙消雲散,換來的還是無盡的惆悵。

    “主公身為燕侯,統領所有古燕國的土地,甚至連東夷都臣服在了主公治下,紛紛率土歸降,這是前所未有的功績,身為數百萬民眾的統治者,如果不開國的話,很難使得眾人信服。”賈詡在高飛身邊解釋道。
    “受封為趙侯的袁紹,在冀州開國了嗎?”高飛問道。

賈詡道:“袁紹那種人,一受封為趙侯之後,便立刻講鄴城定為了都城,並且開設趙國,統領著整個冀州,非但如此,天下很可能會呈現出先秦諸國紛爭的局面……”

    “諸國紛爭?此話怎講?”高飛突然來了興趣,直接問道。

賈詡急忙解釋道:“主公走的這三個月裡,天下沒少變動。馬騰為了籠絡關東諸侯的心,不惜大肆封侯,而且縮封的侯都是可以統領地方,成為一方霸主的古國侯。呂布受封為晉侯,劉表受封為楚侯,孫堅受封為吳侯,曹操受封為魏侯,袁術受封為宋侯,劉焉受封為蜀侯,加上主公的燕侯、袁紹的趙侯、以及馬騰的涼侯,天下就有九個古國侯,而且各個受封為古國侯的人都紛紛開國,如此一來,就會呈現出來了九國紛爭的局面。”

    “唉!”高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馬騰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他這樣大肆封侯,雖然出於緩解關東諸侯的的矛盾,但是卻也整個大漢王朝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其他侯國的人都會以此為基石,想攀登上九五之尊。”

賈詡道:“馬騰的無心插柳之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可以說明漢帝在馬騰的手中完全被忽略了,因為他沒有沒有施政的才能,也沒有什麼政治眼光,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不曉得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妙用。不過,這樣一來,對於主公來說,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行爭霸了,再也不用受到大漢聖旨的約束了。”

    “只怕如你這樣想法的人不再少數。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無需再打著拱衛漢室的幌子了,直接開國,既然我是燕侯,那國號就叫燕,等平定了天下之後,我在取個古人從未有過的國號。”高飛的內心立刻燃起了鬥志,眼睛裡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賈詡陰笑道:“屬下已經講所有事情都辦妥了,就等主公此次回來了。主公,我們現在就進燕侯府吧,屬下還有一些重要的政事要和主公商議。”


高飛點了點頭,邁著大步,便走進了薊城的內城。


燕侯府在州牧府的基礎上進行了擴建和裝修,變得比以前大了,也壯觀了,更加的有“侯”應該有的威嚴了。


燕侯府的大廳裡,賈詡向高飛述說了這三個月來在他的管理下的變化,算是一種工作彙報。


高飛聽完了賈詡的季度工作彙報之後,對賈詡處理軍政上的事情是十分滿意,也從賈詡的口中得知,雲州在張郃、士孫佑的共同努力下,已然成為了一個對外開放的商貿重地,那些鮮卑人、匈奴人,都會跑到雲州來進行貿易。


士孫佑也在這方面發揮了他們士孫家獨到的經商才能,將廉價的絲綢高價賣給鮮卑人、匈奴人,卻從鮮卑人、匈奴人那裡低價收購馬匹、皮毛,鑌鐵等一些物品。張郃負責整個雲州的安危,還就地招募了一支流散的胡人,講這支約有三千人的胡人訓練成為了一支在塞外馳騁的遊騎兵。


此外,鋼鐵廠的產鋼量也在節節攀升,武器裝備的大量生產,給裝備所有軍隊帶來了可能性。今年百姓還獲得了一次大豐收,賈詡還讓人徹底興修水利,鼓勵百姓進行屯田,還鼓勵百姓進行生兒育女。


瞭解到這三個月發生的變化之後,高飛對賈詡也更加信賴了。於是問道:“軍師,再過十天,等田豐、荀攸從各郡巡視歸來後,我就開國,由你出任國相之職,你覺得怎麼樣?”


賈詡連忙道:“主公,屬下三個月來處理政務差點心力交瘁,屬下擅于謀劃大略,國相一職是侯的左右手,替侯處理繁瑣的政務,屬下覺得田豐在處理政務上遠遠高出屬下,屬下覺得田豐更加適合擔任國相之職。”


高飛笑道:“軍師的舉薦我會遵從的,只是如此一來,軍師的官位豈不是要在田豐之下了嗎?”

    “只要主公心中講屬下放在首位,官位高低對於屬下來說並不重要,屬下倒是寧願不要官職,只專心在主公身邊輔佐即可。”
    “那不成,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你身為我智囊團的首席軍師,豈能不要任何官職?”
    “那……那就請主公給屬下一個虛職吧,把那些有才能的才俊放在適合他們的位置上,聽說蔡邕又招攬了一批飽學之士。主公為了發展東北從幽州抽調走了一批人,使得幽州的各個要職變得空缺了,屬下以為此時剛好派上用場。”

高飛道:“那好吧,那就以你的意思,至於虛職嗎,讓我想想,等十天后再決定。”

    “諾!”賈詡答道,“那屬下就不打擾主公了,主公一路鞍馬勞頓,還是好好歇息的好。”
    “嗯,你去吧,多留意一下冀州方面的動向,密切關注袁紹的一舉一動。”
    “是,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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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郭圖


西元187年,七月初十。


    明媚的仲夏照耀著幽州的大地,天空是如此的明淨,太陽是如此的燦爛。

    大概十點鐘的樣子,整個薊城裡萬人空巷,所有的官員、軍隊、百姓都齊聚在薊城南端的一處高臺附近,幽州牧高飛祭拜天地,告慰神明,正式以大漢所冊封的燕侯爵位開國。

    一切儀式做完之後,高飛便在薊城設下了盛大無比的歡宴,邀請所有薊城的百姓都來參加,並且將薊城定為燕國的國都,拜賈詡為軍師將軍,職位在所有將軍之上,拜田豐為國相,其餘文武的官職不變,俸祿卻都提高一個檔次。

    燕國即立,高飛便偕同所有部下聯名給在長安的天子上表,正式以燕國之侯的身份在大漢登記在冊。

    這天,整個薊城裡“燕”字的大旗遮天蔽日,所有的百姓都慶祝高飛開設燕國,高飛也在這天和百姓一起普天同慶。

    半個月後,消息傳遍了整個燕國境內,這一個新興的侯國裡,無論是誰都覺得自己像是有了歸宿,對身為燕侯的高飛也有了更多的凝聚力。

    北方的鮮卑各部族紛紛派遣使者到薊城表示祝賀,也紛紛表示願意和燕國友好相處,於是北方邊疆上興起了一股貿易狂潮,塞外的雲州也變得相對活躍了起來,成為了一個重要的商貿之地。

    ……

冀州,鄴城,趙侯府。

    “主公,高飛開立燕國,聲勢如日中天,又加上他平定了東夷,緩和了和北方鮮卑人的矛盾,以至於幽州日益穩定,屬下以為此時若不發兵攻打幽州,等以後高飛在幽州徹底站穩了腳跟,那主公後悔就來不及了。

    身為趙侯的袁紹,端坐在侯府的大廳裡,聽到審配的話,便點了點頭:“我早有奪取幽州之意,當初就不應該和高飛修好,都怪我聽信了郭嘉那廝的花言巧語,以至於錯失良機。


    審配急忙道:“主公,此時發兵不算太晚,何況當時我們應曹操之邀,東進青州,如今已經擁有兩州之地,如果在攻下了幽州,那整個河北就是主公的天下了,到時候以河北之雄,西進並州,坐擁青、並、幽、冀四州之地,天下誰人莫敢不從?


    袁紹對審配的為人很欣賞,對審配的話也聽著比別人舒服,當即問道:“高飛在冀州和幽州的交界處上設立了范陽、天津兩處均是重鎮,前些日子太史慈、管亥、周倉等人又帶兵增援了兩處重鎮,如果要進攻幽州的話,一定要先攻下這兩座重鎮,不知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審配道:“渤海太守公孫瓚一直對高飛佔據幽州耿耿於懷,現在雖然依附主公,可是內心裡卻時刻想奪取幽州,而且他對主公來說也是一種障礙。屬下以為,不如讓公孫瓚出兵攻打天津,一方面消耗高飛的兵力,另一方面主公也可以借助高飛的手來剷除公孫瓚,將渤海郡重新收回到自己的懷抱裡。


    “哈哈,好一個坐山觀虎鬥,我忍公孫伯珪很久了,本來看他可憐收留了他,還讓他擔任渤海太守,沒想到他居然講渤海據為己有,名義上是我的部將,實際上卻很少聽我號令。上次進攻青州時,他得到的好處比我的還多,實在讓我難以忍受,如果不拔除這個眼中釘,我趙國境內,就永遠不得安寧。就照你的意思辦,立刻給公孫瓚寫封書信,告訴公孫瓚,讓他攻打天津。


    “諾!屬下這就
……”

    “主公不可!”剛剛從外面走進來的沮授聽到了袁紹的最後一句話,一進門便大聲叫道,“主公,千萬不能做出自損實力的事情啊。


    袁紹見沮授來了,便問道:“哦,是你啊,你說我是在自損實力,這是什麼意思?


    沮授本來就是冀州的別駕,韓馥在位時,他的許多項建議都被韓馥否決了,一直悶悶不樂。後來袁紹勸說韓馥把冀州讓給了自己,又主動向沮授求計,詢問如何治理冀州的韜略,沮授深受感動,便決定為袁紹效力,並且幫助袁紹說服了對袁紹還存在敵意的冀州官員,現在官拜趙國的國相,官職在袁紹所有謀士之上。


    “主公,公孫瓚雖然竊據渤海郡,但是他名義上還是在依附主公,雖然對主公的政令多有不從,但是公孫瓚手握三萬大軍,他的白馬義從更是驍勇善戰,是主公可以依賴的一支軍事力量,如果主公不能隱忍一時之不快,用審配之謀,就在無形中斷掉了主公一個臂膀。新來投靠的劉備和公孫瓚是好友,此人勢窮才來投靠,並非真心,雖然擔任信都令,卻和公孫瓚尚來往不斷。如果主公此時讓公孫瓚去送死,那劉備必然會另謀他處,劉備手下的關羽、張飛兩員大將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以後必然能夠成為主公的兩把利劍。”

袁紹聽完這話,也覺得很有道理,便直接道:“國相言之有理……”

    “可是主公,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發兵攻打幽州的話,等以後高飛日益壯大起來了,就再難收拾了。”審配又急忙勸道。

袁紹隨即指著審配道:“審配亦言之有理……”


沮授道:“主公,我如今趙國境內帶甲二十萬,兵力達各國之最,主公帳下能征善戰的大將何止千員,若是專注軍事一年,嚴加訓練士卒,一年之後,必然會實力大增。屬下懇求主公要以大局為重,暫時和高飛保持均勢,並且不斷地向高飛示弱,以迷惑高飛。”

    “主公,沮授和高飛曾經有過私交,他這樣極力拖延時間,是在為高飛爭取時間,屬下以為,應該儘快出兵才是。”審配也急了,自從袁紹得到了沮授,大多都採用了沮授的謀略,而將他的謀略放在一邊,讓他的心裡倍受打擊。
    “我沮授對主公的心天日可見,若有半點私心,便讓我沮授天打五雷轟!”沮授惡狠狠地發下了一個毒誓。

袁紹聽著沮授、審配你一言,我一語的,聽的他頭都大了,他只覺得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選擇哪個人的謀略,竟然愣在了那裡。


這時候,郭圖從外面走了進來,立刻感覺到了大廳裡的氣氛異常,便急忙拜道:“參見主公!”


袁紹看見郭圖來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朗聲道:“你來的正好,你快給我說說,我該用哪個人的建議。審配勸我出兵幽州,沮授勸我暫緩一年,不知道你有什麼建議?”


郭圖是個老陰蛋,一肚子壞水。他先瞅了瞅自己的死對頭審配,又瞅了瞅沮授,嘴角上笑了笑,當即道:“啟稟主公,國相之謀乃長遠之計,是以大局為重的大謀略,屬下以為,主公應該聽從國相的建議,暫緩一年出兵。”


從郭圖進來的一刹那審配就知道自己的謀略不會被採用了,他和袁紹的小兒子袁尚十分友好,而郭圖則和袁紹的長子袁譚關係密切,這兩個人都是袁紹以後選拔嗣子的人選,雖然明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私下裡卻暗中較勁,一個給袁尚當老師,另一個給袁譚出鬼主意,兩個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死對頭。


袁紹聽完郭圖的話後,便拍了一下大腿,道:“好,非常好,那就依照國相大人的話去辦,暫緩一年出兵。”


沮授急忙補充道:“主公,另外屬下還希望派遣一名使者趕赴薊城,恭賀高飛開國,一方面向高飛示好,另一方面則暗中打探幽州的具體情況。”


袁紹點了點頭,問道:“那你以為何人出使為好?”


沮授道:“審配審正南正是合適人選,他的胸中藏有韜略,目光也很犀利,而且和高飛手中的謀士郭嘉交情匪淺,利用這層關係,應該極易得到信任。”


審配道:“我和郭嘉不過是泛泛之交,談不上什麼交情,屬下以為郭圖郭大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郭圖的辯才十分出色,主公不如就派遣郭圖去吧。”


郭圖狠狠地瞪了審配一眼,剛想張口說話,卻聽見袁紹道:“好,郭圖,你就替我去一趟幽州,探聽一下高飛的實力。”

    “諾!”郭圖無奈地回答道。

幾天後,幽州,燕侯府。


大廳裡,高飛仔細地將郭圖打量了一番,他從郭圖的身上除了看出有一點小聰明外,卻看不到什麼大智慧,再說他對袁紹手下的謀士沒幾個能看的上眼的,便冷言冷語地道:“郭先生一路辛苦,不知道趙侯派你到薊城來所為何事?”


郭圖逢場作戲,拜道:“趙侯派我來向侯爺慶祝,另外也讓我向侯爺示好,以表達趙侯對侯爺的一番誠意。”


高飛笑道:“明白了,是想和我不再發生戰場了是吧,好,我接受。不過……”

    “主公,萬萬不能接受此事,我幽州鐵騎所向披靡,主公又平定了東夷,此時正是南下之計,應該率領所有的鐵騎一掃而下。”

郭圖聽後整個人便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生子,便問道:“未請教閣下姓名?”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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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高飛的答覆


郭圖始料未及,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體格健壯的青年,他第一眼倒是沒有認出來,和一年多前他在洛陽見到的那個瘦弱的小子完全判若兩人。再看看那青年的容貌,還真的是郭嘉。


    郭嘉曾經做過袁紹的門客,和袁紹帳下的謀士關係都差不多,可唯獨和郭圖這個人關係僵硬。他見郭圖沒有認出來他,也吃了一驚。

    一時間,大廳內鴉雀無言,郭圖一直在打量著郭嘉,他搞不明白,為什麼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郭嘉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了。良久,他終於蠕動了一下嘴唇,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侯爺,趙侯是很有誠意的,如果侯爺同意繼續和睦下去的話,趙侯一定會有所表示的。

    高飛笑道:“殺害劉虞的兇手還在趙侯轄下的渤海郡,如果趙侯真的願意表示誠意的話,那就請講公孫瓚給交出來,任由我處置。


    “這個……侯爺,這件事在下也做不了主,只能先回去稟告給趙侯
……”

    “嗯,我也沒有讓你立刻答覆。其實我和趙侯還是很合得來的,雖然當初在洛陽時我們之間有點不愉快,但是趙侯也是一個大人大量的真英雄,應該能夠和我屏棄前嫌的。如今我幽州的北部邊疆不太穩定,鮮卑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估計這以後的大半年時間裡我都會親自率領大軍北擊鮮卑,到時候還希望能夠得到趙侯的支持,我們聯手共同擊敵。


    郭圖臉上依然是十分的和藹,道:“侯爺儘管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將侯爺的話轉告給趙侯,趙侯也一樣期待著和侯爺合作。


    “呵呵,好說好說。高林,送郭先生去驛館休息!


    高林“諾”了一聲,便護送郭圖一起出了燕侯府,朝驛館去了。


郭圖走後,高飛和顏悅色的臉恢復了正常,面無表情地道:“奉孝,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郭嘉拱手道:“按照袁紹的為人,他絕對不會主動向主公示好,這次卻一反常態,並且郭圖的話語中處處透著幾分卑微,似乎是故意在掩蓋袁紹的實力……”

    “你是說,袁紹在向我們示弱?”

郭嘉點了點頭,緩緩地道:“主公,審配、辛評、逄紀、辛吡等輩皆是好戰的人,絕對不可能給袁紹出此策略。屬下以為,給袁紹出此策略的必然是一個能夠看清整個形勢的智者,但是上次屬下出使鄴城時,並未注意到什麼異常的能人,所以我很費解
……”

    高飛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個人,張嘴說道:“不用想了,那個人一定是沮授。他想用這個策略給冀州內部不太穩定的製造一段時間。不過,就眼下來看,我們也是急需要這份和平的時間的。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郭嘉抱拳道:“是,主公。


    高飛笑道:“鋼鐵廠裡生產出來的兵器和戰甲都已經齊備了嗎?


    “有荀攸先生親自管理鋼鐵廠,必然能夠事半功倍,昨天已經有另外一批戰甲被運送到了薊城,現在已經收入府庫,只等給士兵進行裝備了。”郭嘉如實回答道,“不過……屬下不明白主公要那麼多鐵鍊鎖上門用?


    高飛邪笑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等以後進行大閱兵時,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高飛的軍隊是具備鋼鐵意志的軍隊,要用他們手中的利器開闢出一片全新的天地。


    郭嘉被高飛的豪言壯語深深的感動著,拜別高飛之後,便離開了燕侯府,著手準備高飛所吩咐的士氣去了。


    高飛也離開了燕侯府的大廳,徑直朝翰林院走去。

    推開門,高飛便看見房間裡放著玲琅滿目的機關獸,什麼貓啊,狗啊,豬啊等動物都擺放在地上,像展覽一樣。

    公輸菲獨自一人枯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已經完全伸展開來的機關鳥,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著。
    “你在想什麼?”高飛徑直走到了公輸菲的身邊,一臉的容光煥發。

公輸菲看都沒有看高飛一眼,目光一直很專注的盯著機關鳥。


高飛見公輸菲不理自己,便道:“你是不是在生我氣,我這幾天沒有來看你了,還真是挺想你的,你想我嗎?”

    “……”公輸菲還是一臉的專注,對高飛的話罔若無聞。

高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便躺在了鋪滿草席的地上,將雙手放在頭下面,仰望著天花板,不痛不癢地道:“你公輸氏和墨家的約定快到了吧?”

    “嗯……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必須儘快對機關鳥進行一番改造,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輸給墨家的赤練蛇。”公輸菲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卻足以讓高飛聽見。

高飛見公輸菲一心撲在了機關術上,便對症下藥,緩緩地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飛機嗎?”


公輸菲不由自主地轉過了身子,眼睛盯著躺在地上的高飛,問道:“就是那種可以帶著幾百個人一起在天上飛的巨大的機關鳥?”

    “嚴格來說,那不是機關術,是科技的產物。我知道,製作機關獸是很高深的一門學問,牽涉到工程學、動力學、物理學等各方面的知識,而且恰恰你所掌握的這些知識也只是局限於對機關術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公輸菲見高飛吱吱唔唔的,便急忙問道:“什麼事情?”


高飛坐了起來,眼睛裡飽含著期待,看著公輸菲,緩緩地道:“無論你在機關術上有多麼高深的造詣,到頭來只是一個會擺弄木頭的木匠而已。凡是木頭做的東西,遇到火都會化為灰燼,而且你做的這些東西也都不太符合這個社會,使得一些東西做起來很困難,做出來之後卻又發現根本沒有這種東西的用武之地。那你有沒有想過不再擺弄這些木頭,用你的聰明智慧讓鋼鐵組成起來,用鋼鐵的機關獸取代你的木制的機關獸,這樣一來,就算是在戰場上,你所創造出來的東西也會變得彌足珍貴。”

    “你讓我放棄機關術?我辦不到!”
    “不是讓你放棄,而是讓你學習新的科技,在這些方面,我可以幫助你。同樣,我也需要你這樣心靈手巧的人來幫我營造。難道你不希望用你的雙手做出一件巨大的鐵翼鳥,帶著一兩百個人在空中自有翱翔?”
    “你說的不錯。不過,這事情要等到我和墨家的人決戰之後,到時候無論輸贏,我會幫你做出你心中最想要的東西。”
    “嗯,明年的二月初十,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泰山之巔,我也向見識一下墨家的人和墨家的機關術。”

公輸菲沒有說話,將頭一轉,良久才問道:“聽說你明天就要和蔡琰成婚了……”

    “嗯,我和蔡琰有婚約,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就必須履行。”
    “那你……你成婚以後還會來我這裡嗎?”
    “當然會,我會天天來,只要沒事情我就來,你做的那些守城武器我已經讓人全部仿製了,並且送到了范陽、天津兩地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公輸菲垂下了頭,淡淡地道,“你之所以願意娶我,是不是因為我身上有公輸氏的機關術,可以幫你在軍事上取得一些成果?”

高飛想都沒想,一把講公輸菲抱在了懷裡,緊緊地抱著,低聲耳語道:“菲菲,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嘛,這種傻問題以後就別問了。”


公輸菲點了點頭,靜靜地依偎在高飛的懷裡,貪婪的享受著高飛心口的跳動,臉上也浮現出來了一絲幸福的喜悅。

    ……

第二天,高飛再次接見了郭圖,並且答應了袁紹表示友好的善意,郭圖也幸不辱命的離開了薊城。


幾天後,郭圖回到鄴城時,受到了袁紹的接待。

    “主公,高飛外強中乾,將一半的兵力都佈置在了范陽、天津兩地,如果能夠攻下范陽,就能立刻長驅直入,並且一口氣攻下薊城。”剛剛回到鄴城的郭圖,將自己在薊城裡所見所聞都簡要的向袁紹說明了一下,並且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袁紹捋了捋鬍鬚,安詳地道:“你是向讓我出兵幽州?”


郭圖點了點頭:“如果現在不攻打幽州的話,以後等高飛在幽州發展起來了,那就更加可怕了。屬下以為,能儘早的攻下幽州,主公就能儘早的登上天下霸主的寶座。”


袁紹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贊同審配的意見,而是選擇了沮授?”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是我對敵人不太瞭解。此刻我已經從幽州出使歸來,在幽州我親眼確定了高飛的軍事實力。如果這時候開始攻打幽州的話,必然能夠給高飛一個措手不及。”
    “哈哈哈,妙計。只是我已經決定了沮授實施屯田的計畫,再說現在我軍剛剛佔領青州,民心不穩,如果貿然進攻高飛的話,不但會讓自己背上不仁不義的駡名,更會讓我們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

郭圖心中一驚,直接問道:“主公是在擔心曹操嗎?”


袁紹道:“不錯,曹操已經佔領了徐州,擁有兩州之地,縱觀天下,能夠擁有兩州之地的人屈指可數,曹操、馬騰都是其中之一。不過馬騰離我們甚遠,可以採取遠交近攻的策略。並且我也很擔心曹操和高飛聯手夾擊我,所以此事暫且作罷,等明年秋收之後,我軍再發兵幽州不遲。”


郭圖拱手道:“主公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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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二婚


七月,熱情似火,正如即將要舉行婚禮的高飛一樣,內心裡總是充滿了躁動。


    薊城裡到處張燈結綵,所有文武都歡聚一堂,作為岳父的蔡邕更是開心的合不攏嘴,這正是他期待了許久的結果。

    燕侯府的後院裡,貂蟬一臉的沮喪,她雖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當她用心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發現自己原來可以愛的那麼深。

    “姐姐,你在這裡啊,可叫我一番好找。”歐陽茵櫻喘著粗氣,額頭上掛著一些汗水,快步走到了貂蟬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貂蟬身邊涼颼颼的石凳上。

    貂蟬神情恍惚,問道:“你找我做什麼,現在應該是侯爺大宴眾位大人的時刻吧?

    “哼!那個沒良心的侯爺,還提他做什麼。姐姐,我帶你出城去玩,我剛剛學會了騎馬,咱們帶上連弩,去打獵如何?”歐陽茵櫻在軍營裡待久了,男兒性子也漸漸地展露了出來,她個性好強,總是對各種知識有著很強烈的求知欲,甚至騎馬、射箭他都已經學的略有小成了。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但是女孩子家不應該太野,否則以後會嫁不出去的。”貂蟬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腹部上,輕輕地摩挲著,嘴角上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裡更是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歐陽茵櫻看到貂蟬一瞬間便從沮喪變成了欣喜,有點搞不明白,可也沒有去追問,而是得意洋洋地道:“姐姐放心,妹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而且那個沒良心的侯爺也答應過我了,一定要讓我和他成婚,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我相信沒良心的侯爺會說話算話的。

    貂蟬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微怒:“小櫻,好歹侯爺也是你的哥哥,你左一個沒良心的,右一個沒良心的,要是侯爺真的沒有良心的話,當初在遼東就不會救你了。


    歐陽茵櫻吐了吐舌頭,直接站了起來,朝貂蟬拜道:“姐姐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姐姐的眼裡,哥哥什麼都是對的,我什麼都是錯的,那從今以後我就不再管姐姐和哥哥之間的事情了。這樣姐姐就滿意了嗎?”


貂蟬笑了笑,道:“你呀……怎麼說呢……算了,你自己去玩吧……等你以後嫁人了,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了。


    歐陽茵櫻沒有說什麼,只是呵呵笑了幾聲,道了一聲“姐姐珍重”,便跑走了。


    貂蟬捂著腹部,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也越來越強烈了,自言自語地道:“從今以後,有你陪伴在我身邊就可以了,你的父親志在天下,我不能有抱有太多的奢求,只要他的心裡還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

翰林院。


公輸菲今天心神不寧的,做什麼事情都丟三落四的,從昨天高飛離開她開始,她的心就無法寧靜下來,夜裡睡覺的時候居然還夢見了高飛。可是,當今日全城的人都在慶祝侯爺大婚的時候,她的心卻是痛著的。


    身為女兒身的她,從小就背負著家族的命運,不得不以男兒身示人,長久以來,她只專注於機關術的研究,從未和外界的人接觸過。知道來到了薊城,她的心弦卻被一個叫高飛的男人撥動著,讓她有時候顯得很開心,有時候又會顯得很沮喪。

    公輸菲爬上了翰林院的最高樓層,站立在高達四層的頂端,眺望著東北方向的燕侯府,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淚光,幾欲掉落下來:“高子羽,你這個大壞蛋,你這個偷心賊……”

    ……


燕侯府的洞房裡,紅色的綾羅綢緞佈滿了整間屋子,剛剛拜完天地穿著大紅色的新娘妝的蔡琰頭頂著一個火紅的紅蓋頭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靜靜地等著她的夫君到來。


蓋頭下面,是一張清秀可人的臉,同時也擁有著一顆聰明智慧的腦袋,可以稱得上是秀外慧中了。


    蔡琰這張紅彤彤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害羞,還是因為紅色蓋頭的映照,總之臉上掛著一絲幸福的笑容。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第一次在黃河岸邊見到高飛時的情景,當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那個有著深邃雙眸的漢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高飛時,她的芳心便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所牽動著。

    第二次是在雨中,同樣也是這個男人,居然莽撞地掀開了她馬車的捲簾,將她因劃破衣衫而露出來的肌膚全部盡收眼底,從那一刻起,她就認定了他,不管他是否是有意,她就決定這輩子非他不嫁了。

    蔡琰內心一陣莫名的歡喜,一想到即將要成為她心目中那個男人的女人,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和不安。

    “為什麼……你的補償到現在才到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苦苦的等著你嗎?

    ……


燕侯府的宴會大廳裡,高朋滿座,文武齊聚,所有的人都在慶祝著這場婚禮,所有的人也都看好這樁婚事。一個是整個大漢德高望重的蔡邕,另一個是年輕有為,渾身充滿無盡魅力的高飛,兩個人的聯姻勢必會給幽州帶來一番新的氣象。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願主公和蔡夫人百年好合,兒孫滿堂……”

任何華麗尊貴的辭藻用在這場婚禮上都不顯得過分,高飛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蔡邕只是一個誘餌,他要的是整個天下的才俊。和蔡邕聯姻,娶了蔡邕的女兒,無疑會給幽州帶來更多的儒生。更何況除了蔡邕之外,他的治下還有管甯、邴原、國淵等人,聚賢館的開設也更加說明了他對人才的渴望。


光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幽州便湧來了十三批形形色色的儒生,從聚賢館裡走出來之後,便被任命為各縣的縣令、縣尉或者是太守的屬官,大大地補充了幽州缺乏才俊的局面。

    ……

夜晚,高飛保持著一顆清醒的頭腦,他在酒宴上沒有喝太多酒,酒後亂性可不好,他不想那樣。


推開了洞房的門,高飛看到蔡琰端坐在床邊,嘴角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笑道:“你坐在那裡一天了嗎?”


蔡琰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

    “算辛苦你了,你吃飯了嗎?”

蔡琰又點了點頭。


高飛徑直走到了蔡琰的面前,一把掀起了蔡琰的紅蓋頭,露出來了一張略施粉黛的嬌豔臉龐,配上那低領寬鬆的大紅色的新娘服,他可以清楚地看見蔡琰胸前隆起的溝壑,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

    “你真美!”高飛伸出手,用一根食指勾起了蔡琰的下巴,笑著說道。
    “多謝侯爺讚賞。”蔡琰眼皮垂下,不敢抬頭看高飛,害羞地道,“那個,時候已經不早了,侯爺就寢嗎?”
    “當然就寢。”高飛直接脫去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和赤 裸 裸的身體,講男人的雄風盡皆展現在蔡琰的面前,“你來伺候我就寢。”

蔡琰還是頭一次看到男性的身體,臉上不覺便紅了起來,害羞地眼睛不敢看高飛。


高飛也不在意,一把講蔡琰摟在了懷裡,褪去了蔡琰身上的衣衫,兩個人便赤 身 裸 體的坦誠相對。


蔡琰怯生生地站在床邊,雙手併攏在胸前,兩隻玉手捂住了兩腿之間的私密之處。她的臉上已經是滿臉通紅,覺的火辣辣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板,聲音顫顫地說道:“侯……侯爺……這就安歇吧!”


高飛看到眼前嬌滴滴的蔡琰,仔細看了看她的身材,覺得她的身材很豐滿,胸部高高的拱起,露出了一條鴻溝,腰部呈現出來的曲線的美感,再加上她那修長的雙腿,望那裡一站,他心中的**已經完全被她給挑起來了。


高飛在寂靜的夜裡能聽到他自己的急促的呼吸聲,已經感受到他自己快速的心跳。


他伸出雙手,將蔡琰的手給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然後輕輕地挪開了她雙手遮擋的地方,將她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看了個透徹。


在**的驅使下,他低下了頭,將自己的嘴唇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最後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了,雙手同時將她緊緊地抱住。


深情的一吻過後,蔡琰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是美妙的,妙不可言。她的臉上依然火辣辣的,心跳也加速了,怯怯地對高飛說道:“侯爺……”


高飛將蔡琰一把給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床上,十分溫柔地對待著這位正值妙齡的少女,歡愉也再次籠罩了他的全身,讓床上這兩個人兒盡情地享受著魚水之歡……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幽州也在高飛的治下一點一點的穩步發展,將軍們負責訓練士兵、守備城池,官吏們則負責處理政務,百姓們則忙著農事,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幽州也迎來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太平。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187年的太平元年很快便走到了盡頭,轉眼便迎來了太平二年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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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泰山之約


冬去春來,新年伊始,路上還殘留著許多積雪,整個北方還尚處在天寒地凍的局面,翰林院裡卻溫暖如春。


    “菲菲,你準備好了嗎?”高飛穿著一身尋常百姓的衣服,肩膀上背著一個包袱,沖還在屋裡的公輸菲喊道。

    公輸菲依舊是一身男兒裝,看上去很是俊朗,她挎著一個包袱,手抱機關鳥,沖高飛笑了笑,問道:“你還真要跟我一道去?

    “當然,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的,再說,我也想見見墨家的人。


    公輸菲感到一陣欣慰,問道:“蟬夫人不是有身孕了嗎,還有,你的新婚妻子怎麼辦?


    “她們自會有人照顧,不用你擔心。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按照路程來算,二月初九便能到泰山了。


    公輸菲點了點頭,會心地笑了笑,和高飛一起走出了翰林院。


    翰林院外,高林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匹快馬,見高飛和公輸菲一起出來了,便參拜道:“主公,馬匹都已經備好了,真的不用屬下一起跟著嗎?

    高飛道:“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去打仗,用不著那麼多人,你就好好的留在薊城,好好的訓練好你的部下就是了。


    “諾!


    高飛和公輸菲一人騎上了一匹馬,便出了薊城。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高飛雖然是新婚,可是也沒有太多的留戀女色,而是潛心發展內政,興修水利,開墾農田,修葺城牆,訓練士卒,選拔官吏等等,在賈詡、田豐、荀攸、荀諶、郭嘉、許攸等人的輔佐下,他漸漸地掌握住了從政的訣竅,並大膽的對軍裝進行了改革,開設染坊、布坊、制衣廠等,使得幽州境內的軍隊大大地區別於其他各州的軍隊。

    公輸菲也沒有閑著,為了到泰山,他幾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在學騎馬,算是略有小成。

    幽州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各個職能部門也都建設完畢了,他的智囊團會處理一些日常政務,高飛講整個燕國委託給了賈詡和田豐,讓賈詡掌兵,田豐主政,便和公輸菲一起向南而行,去泰山。

    一路上高飛和公輸菲相互依偎,兩個小情侶就像旅遊一樣,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知不覺便到了幽州和冀州的交界處——天津。

    天津在一年多的建設當中,逐漸發展成為了一個軍事重鎮,廖化身為太守,功不可沒。

    駐守天津的太史慈和廖化一聽說高飛來了,都慌忙的講高飛迎入了天津城。

    天津城是一座新城,是在原有泉州城的基礎上進行擴建的,而天津城向南八十裡和冀州的交界處上,廖化還專門設下了好幾座關卡,凡是進出幽州的人,都要嚴加排查,以防止在渤海的公孫瓚派奸細混進幽州。

    天津城的太守府裡,高飛端坐在大位上,看著面前站著的太史慈和廖化,便朗聲道:“兩位將軍這一年多來鎮守天津,實在是辛苦了。

    “為主公效力,末將萬死不辭。”太史慈和廖化齊聲回答道。


    高飛笑道:“今日這裡沒有外人,都是兄弟,沒有主公。自打成立天津以後,我還是頭一次到這裡來,這裡的氛圍被你們弄得很好,我所過之處,經常能夠聽到百姓稱讚你們,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諾!


    太史慈斜眼看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公輸菲,見公輸菲很面生,他這個人非常喜歡交友,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他都能和其成為忘年交,黃忠、司馬懿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薊城的那一段時間裡,太史慈閒不住,沒少進行走動,凡是高飛手底下的人,他都去拜訪了一遍。可以說,薊城裡沒有他不認識的。


    “主公,這位小兄弟可是主公新招攬的人才嗎?”太史慈終於忍不住了,便問了起來。

    高飛笑道:“哦,她可是老人了,一年多前就到了薊城了,她就是翰林院的大學士公輸菲。

    太史慈“哦”了一聲,便道:“原來公輸菲如此年輕,我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呢,只是我一直未曾拜會,今日一見,確實是讓人大開眼界。”


公輸菲“噗哧”一笑,拱手道:“太史將軍的大名我也久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


廖化倒是沉默寡言,年歲越大,心裡就越加的成熟了,和太史慈剛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只是在一味的微笑。

    “最近公孫瓚有什麼動向?”高飛即將踏入冀州的地盤,必須得對前面的道路進行一番瞭解。
    “啟稟主公,公孫瓚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據派往渤海郡的斥候回報,公孫瓚似乎一直在厲兵秣馬。自從主公和袁紹表示友好相處之後,整個冀州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了。”廖化作為天津的太守,便主動回答道。
    “哦,對了,聽說信都令劉備帶兵進了河間,除此之外,冀州就沒有什麼兵員調動了。”太史慈補充道。

高飛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劉大耳朵還真沒用,連個徐州都守不住,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就把徐州給丟了。現在他又投靠到了袁紹的帳下,一旦我軍和袁紹開戰了,劉備必然也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只是他的兩位兄弟跟著他沒有跟我,倒是可惜了。”

    “主公要是欣賞關羽和張飛的話,把他們抓來讓他們投降就是了。”太史慈道。

高飛只嘿嘿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在暗自尋思該怎麼對付劉備這一撥人。


在天津逗留了一天,高飛和公輸菲得到了極好的休息,然後在太史慈的護衛之下,隻身和公輸菲再次踏上了去泰山的行程。


臨走時,太史慈非要跟著高飛走,高飛沒讓,而是讓太史慈繼續和廖化駐守天津。


進入冀州地界,高飛和公輸菲就顯得有點精敏多了,畢竟他和公孫瓚之間是敵人,萬一在渤海被抓了,那就糟糕了。所以,高飛和公輸菲都進行了易容。高飛化妝成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公輸菲無需打扮,本身就沒幾個人認識,權當給高飛當隨從了。


兩個人儘量選人多的道路走,每經過一處城池,都要進去,所以並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懷疑。估計誰都想不到,身為燕侯、幽州牧、驃騎將軍的高飛會獨自一人進入到敵人的地盤上。


渤海郡是整個冀州最大的郡,人口超過百萬,但是由於之前青州的黃巾軍馳入渤海郡大肆洗劫了一番,使得渤海郡的人口銳減,大部分都流入到了鄴城,剩餘的百姓還有二三十萬,其中光渤海郡的郡城南皮就有十萬人口。


南皮城是僅此於鄴城的一座冀州大城,袁紹讓公孫瓚做了渤海太守,主要是利用公孫瓚白馬將軍的名聲震懾渤海郡潛在的黃巾餘黨。可是讓袁紹沒想到的是,公孫瓚一到任,便收編了黃巾餘黨,直接編入了軍隊,軍隊數量一下子激增了到了三萬。公孫瓚隨即開始對袁紹的命令罔若無聞,他丟了人口稀少的右北平郡,卻得到了渤海郡,也算是因禍得福。


袁紹卻不那麼想,他起初認為公孫瓚走投無路,給他一郡太守他會心系感恩,可是他沒想到公孫瓚是個記過忘善的人,認為這是他應該得到的。二人表面上和睦,實際上也是勾心鬥角,外加上後來又來了一個劉備,冀州隨即呈現出三雄並立的局面。袁紹一家獨大,實力遠遠超過劉備和公孫瓚,所以袁紹總想借刀殺人,除去公孫瓚,收服劉備。可是袁紹又怕劉備和公孫瓚聯合,所以經常調動劉備去各縣當縣令,最長的信都令也不過是三個月任期,便直接調到河間的縣裡去當縣令了。


酒館裡,高飛和公輸菲在南皮打聽到了冀州的一些基本狀況後,高飛已經大致清楚了該怎麼佔領冀州了,便和公輸菲一起出了南皮城,繼續向南而去。


二月的泰山依然披著蕭索的冬裝,疏虯的枯枝、蒼翠的青松、枯黃的灌木、裸露的岩石構成了一幅蒼朗的山景。殘雪被封幹了,或斑斑駁駁地鋪撒在山坡上,或如銀瀑倒掛在跌宕的澗溪中。岩石毫不掩飾地坦裸著奇麗,整座山像是由大大小小的亂石堆成,或突兀湧出於山坡峰腰,或壁立千仞如斧劈刀割。


泰山的玉皇頂上,高飛和公輸菲相互依偎在一起,環視這美不勝收的泰山,有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可是,兩個人卻也很迷茫,因為他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


今天是二月初十,是墨家和公輸菲二十年相約的進行機關術的比拼的日子,可是高飛和公輸菲整整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寒風呼嘯,吹的人透入骨髓的冷,高飛講公輸菲抱在懷中,依靠在玉皇頂附近的岩石上,躲避著大風。


高飛和公輸菲的臉色都已經被冷風吹的鐵青了,兩個人緊緊地依靠在一起,用兩個人的體溫給彼此帶去溫暖,使得兩個人的心裡都是暖烘烘的。

    “菲菲,墨家的人是不是都死絕了,我看都這個時候了,墨家的人是不會來了。”高飛講公輸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朝公輸菲的手上哈著氣,並且揉搓了一番,以便取暖。

公輸菲還沒有回答,她和高飛就同時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讓各位久等了,黃某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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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絕跡的墨家


高飛和公輸菲一起站了起來,轉過身子,看到身後不遠處站立著以為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那漢子身如枯蒿,瘦的皮包骨頭,雙眼深深地陷了進去,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極為普通。


    “在下公輸氏第二十二代玄孫公輸菲,見過墨家前輩。”公輸菲當下抱拳,朗聲說道。

    那中年漢子道:“公輸氏的才俊竟然如此年輕,倒是很讓人激賞。不過,我並非墨家弟子……”

    “你不是墨家弟子?那你怎麼知道今天的約定?”公輸菲驚詫地道。


    那中年漢子看了一眼公輸菲身後的高飛,見高飛的臉上有著一道傷疤,穿著老百姓的衣服,饒是如此,卻也掩蓋不住身上的那股子英武,他暗想高飛是個大有來頭的人。他不做聲響,只是朝著公輸菲抱拳道:“在下黃承彥,荊州襄陽沔南人,我之所以知道這個約定,是因為有人託付給了我這件事。

    “黃承彥不是諸葛亮的岳父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又和墨家又什麼關聯?”高飛站在公輸菲的身邊,一邊打量著黃承彥,一邊在心裡暗想道,“哦,對了,他女兒黃月英是個才女,聽說諸葛亮造木牛流馬、諸葛連弩都是得益于黃月英對機關術的造詣。難道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才是墨家的弟子?


    公輸菲道:“你既然不是墨家人,又何以來赴約。墨家名滿天下,約定了幾百年的規矩難道也想就此改變嗎?


    黃承彥笑道:“小兄弟莫要著急,且聽我慢慢道來這其中的原委……”

    “說,你一定得說,不說清楚今天你還真別想走。”公輸菲突然怒道。

    高飛很清楚公輸菲因何發怒,想她從小就學習機關術,自幼身上就背負著打敗墨家的使命,可到赴約的時候,卻沒有等到墨家的人,這就說明她的十幾年就等於白白的背負了沉重的負擔了。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墨家的人沒來赴約,因為他對墨家這個學派一直有著很濃厚的興趣,而此時,也可以讓他多一點的瞭解到墨家的資訊。

    黃承彥道:“此處寒風刺骨,不是說話之地,而且墨家的人也不會來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墨家的前因後果的話,不如我們找個山洞,生堆篝火,也好邊暖和邊聊?

    高飛覺得黃承彥的提議很不錯,便對公輸菲道:“黃先生說的沒錯。


    公輸菲道:“那好吧。


    於是,三個人便在附近找了一個山洞,生了一堆篝火,然後促膝長談。


    “公輸公子,黃某先替墨家的人向公子說聲抱歉。自從墨子和魯班暗中訂下了永久的二十年之約後,墨家和公輸氏就形同水火,互相不能相容。如今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墨家和公輸氏也鬥了幾百年了,雖然公輸氏一直沒有勝過,但是公輸氏這種永不服輸,鍥而不捨的精神很值得黃某敬佩。

    公輸菲道:“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墨家的人沒有來?


    高飛也是滿臉的期待,山洞內頓時靜寂了下來,除了洞外呼嘯的寒風,就是洞內烈火焚燒木柴發出的劈啪聲了。


    火光忽明忽暗,昏黃的火光映照在山洞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顯得是那樣的溫暖和愜意。

    “唉!”黃承彥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山洞裡高飛和公輸菲洗耳恭聽,黃承彥則是侃侃而談,講述他關於墨家的故事。


原來,黃承彥的一位好友是墨家最後一名弟子,十五年前染上了一場瘟疫,他知道自己將死,便寫了一封書信,將墨家和公輸氏的原委都在信中一一說明,並且將墨家最為得意的機關術的心得和圖紙都一起給了黃承彥,讓黃承彥繼承墨家的機關術。


    可是,黃承彥對於這些手工技藝不太精通,根本沒有擺弄機關術的天份,索性他就不學了。於是,他決定在泰山之約時終結這場墨家和公輸氏鬥了幾百年的約定。哪知,當她的女兒黃月英出世之後,聰明伶俐的黃月英無意間看到了墨家記載關於機關術的圖紙,竟然自己造出來了墨家機關術裡最為複雜的赤練蛇,讓黃承彥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不過,黃月英才不過五歲的孩子,雖然有這個天賦,黃承彥卻不想讓女兒陷入永久爭鬥的局面裡,直到今年才再次下定決心,決定徹底結束墨家和公輸氏的爭鬥,也不準備讓女兒入墨家,因為墨家的最後一個弟子死了,這也就代表著墨家已經絕跡了。


聽完黃承彥的講的故事之後,高飛和公輸菲都被黃承彥的這種大義而感動,可是公輸菲卻同時感到了一股失落感。

    “菲菲,你怎麼了?”高飛看到公輸菲的臉上變了表情,便直接問道。

公輸菲搖了搖頭,雙眼迷茫地盯著火堆上的火苗,輕輕地道:“我自小開始學習機關術,從小身上就背負著家族的使命,那就是打敗墨家的弟子,讓公輸氏揚眉吐氣。可是墨家卻絕跡了,而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能夠自己做出來赤練蛇,這種天份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我在十二歲那年才自己做成了機關鳥……”


高飛體會到了公輸菲內心深處的空洞和失落,不由得講公輸菲輕攬入懷,讓公輸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愛撫地說道:“菲菲,墨家已經絕跡了,從此以後也不會再有墨家了,黃月英雖然很有天份,但是她不是墨家的人,這樣一來,你公輸氏和墨家的約定就可以終結了。”

    “可是我……我一生下來就背負著打敗墨家機關術的使命,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我不知道我以後該怎麼辦……”公輸菲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高飛的肩膀上,緩緩地道。
    “別怕,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高飛安慰地道。

公輸菲沒有吭聲,只是伸出手臂將高飛環腰抱住,輕輕地閉上了雙眼,驚情地享受著高飛給她帶來的溫暖,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


坐在高飛和公輸菲對面的黃承彥看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在他的眼裡,高飛和公輸菲都是男兒打扮,可男人抱著男人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倒讓他無法接受這超越世俗的觀念,不禁失聲道:“龍陽之癖……”


高飛聽到黃承彥的話後,這才意識到黃承彥的反應,便嘿嘿一笑,輕聲道:“黃先生,你莫要誤會,其實菲菲是女扮男裝的。”


黃承彥“哦”了一聲,這才稍稍釋懷。


高飛的行囊中帶著一個酒囊,他將酒囊取了出來,遞給了黃承彥,笑著說道:“黃先生,我請你喝酒。”


黃承彥也不客氣,接過酒囊之後,說了一聲“謝了”,便打開了酒囊,朝肚子裡灌酒。哪知道,酒剛一入口,他就感到了一股辛辣,嗆得他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直接道:“這酒好烈啊。”

    “燕趙之地多烈酒,我就好這口,比不上南方的酒那樣綿綿入口。”高飛笑道。

黃承彥驚奇道:“壯士來自燕趙之地?”

    “正是,幽州,薊城。”高飛簡短地答道。

黃承彥道:“聽說驃騎將軍、幽州牧、燕侯高飛已經正式開國,在幽州建立了燕國,都城就在薊城,壯士是燕國人?”

    “嗯,是燕國人,怎麼了?”
    “我聽人說燕國被燕侯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蠻夷盡皆畏服,所以想到燕國走一遭,親眼看看燕侯的功績。”
    “呵呵,沒想到燕侯的名聲竟然那麼響亮,居然都傳到荊楚大地上了。”高飛笑過之後,腦海中靈機一動,便問道,“先生來自襄陽,荊楚一帶多名士,不知道那些名士是怎麼看待燕侯的?”

黃承彥道:“燕侯雖然名聲響亮,但是在荊楚一帶名士並不怎麼喜歡北方的漢子。最近吳侯孫堅正在江東招賢納士,南方士人盡皆前去依附,楚侯劉表雖然治理荊楚有方,使得荊楚日益穩定,可是荊楚一帶的士人還是有不少沿江東下到了吳國投靠吳侯孫堅了。孫堅在短短的一年內以三千士兵起家,攻佔江東六郡,這份功績,贏得了不少南人的依附,看來以後吳國在以後數年內必然會成為南方最為穩定地方。”

    “哦……那先生是如何看待劉表和孫堅的呢?”高飛想盡可能多的知道一些南方的事情,因為他很少派遣斥候到淮水以南進行調查。
    “如今大漢的朝綱已經敗壞了,天子遷都到了長安,被馬氏父子控制,雖然說馬氏父子對大漢忠心,但是掌控權力的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出現什麼亂子。以我看,以後這天下必然會陷入群雄爭霸的局面。劉表自守之徒,才力都及不上孫堅,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亂的局面,孫堅必然能夠吞併荊楚,成為南方的雄主。”
    “孫堅是頭猛虎,若江南之地盡皆屬之於他,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

黃承彥見高飛談吐不凡,事事關心的都是諸侯之間的事情,便問道:“請黃某冒昧,還未請教小兄弟大名?”


高飛哈哈笑了笑,抱拳道:“在下高飛,字子羽。”


黃承彥大跌眼睛,一臉的驚詫:“你……你就是燕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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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墨子是個穿越者


高飛點了點頭,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卻並未多做解釋。


黃承彥道:“原來閣下就是鼎鼎大名的燕侯,今日一見,實乃是黃某三生有幸。”


高飛道:“黃兄不必多禮,這裡只有高飛,沒有什麼燕侯。”


黃承彥爽朗地笑了,他還從未見過哪個侯爺如此打扮,他從高飛的身上感受到的不是高貴,而是隨和,以及高飛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的人格魅力。這這樣一個以聲望、身份的年代裡,他能夠看到這樣一個拋下自己身份的人,確實很難得。


他從背後掏出來了一個卷軸,緩緩地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遞給了高飛,朗聲道:“侯爺,這卷卷軸上面記載了墨家機關術的精要,以及一些我無法理解的東西。我這次來,就是想把這卷卷軸交給公輸氏的傳人,這也是我的好友臨死前的願望,他希望看到墨家和公輸氏不要再鬥下去,而是彼此和睦相處。我現在把這卷卷軸交給侯爺和公輸姑娘,希望侯爺能夠收下。”


公輸菲已經坐了起來,看著黃承彥送上了墨家的機關術的卷軸,她便問道:“我公輸氏和墨家鬥了幾百年,難道到頭來就是以這種結局收場嗎?那我從小就開始苦練的機關術,豈不是白練了?”


高飛道:“不!我想,墨家的人之所以要把這份記載了機關術的重要卷軸交給公輸氏,就是希望公輸氏能夠中和兩家之間的技術,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共同開發出更高級的機關技藝。”


黃承彥點了點頭,對高飛的話也很欣賞,當即說道:“墨家學派不僅是學術上獨樹一幟的派別,而且是一個組織嚴密的政治團體。其具體表現是,以‘矩子’為首領,徒眾的進退出處,都聽命於他,不得違反。墨子是墨家的第一代矩子,據稱,‘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這種為實現學派宗旨而義無反顧的精神,是墨派顯著的特點。然而,墨家本身並非人人可達的艱苦訓練、嚴厲規則及高尚思想,所以墨家的弟子一向都很少……”


高飛從黃承彥的手中接過來了那份卷軸,他很敬佩墨家的人,但是墨家由於漢武帝的獨尊儒術政策以及未能及時適應社會的變化,逐漸淡出歷史舞臺也很正常。


孔子的儒家文化,在西漢時得到了一定的發展,就是因為適應了時代的潮流變化而逐漸興盛。還有老子的道家文化,在中國的各朝各代上,均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變則通,順著生。人的思想是與時俱進的,墨家子弟的消失,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不過,能夠有墨家的學說和墨家的機關術流傳下去,也算是對墨家的一個延續,雖然沒有了墨家,但是墨家的精神會永存下去的。”高飛不禁發出了一陣感慨。

黃承彥聽到之後,不由得從心眼裡佩服高飛,本以為他是一個隻會打仗的武人,可是聽到剛才對墨家的一番分析和讚揚,倒是讓他另眼相看。


公輸菲從高飛的手中拿過了卷軸,打開之後剛看了一眼,便讓她大吃一驚,不由得對墨家機關術的高深莫測而感到震驚,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公輸氏就算再和墨家鬥上個幾百年,也未必是墨家的對手,這卷軸上記載的東西,遠遠超越了我們公輸氏任何一個人的想像。”


高飛瞄了一眼卷軸,看見卷軸上畫的一樣東西讓他感到很震驚,不禁指著卷軸失聲叫道:“這不是飛艇嗎……”

    “什麼飛艇?你不認識字嗎,不是明明寫著浮雲兩個字嗎?”公輸菲瞅了高飛一眼,用手指指著那圖形的左上角的兩個小字說道。

高飛一臉的興奮,他看到那卷軸上畫著的東西都奇形怪狀的,什麼類似飛艇、飛機的圖形,還有類似汽車、坦克、火車形狀的東西,以及能夠在江河裡航行的許多不同的船隻,總之畫了很多東西,讓他看的目不暇接。

    “這是墨家的祖師爺留下來的遺物,也是墨家世世代代祖傳的至寶,只是上面的東西畫的太奇形怪狀了,許多墨家的弟子都看不懂,甚至有些東西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其實墨家代代相傳的機關術只是在最開始的一小部分,後面的長長的一大部分墨家弟子的聰明智慧有限,根本無法做出那麼精妙的東西。”黃承彥見高飛看的入迷,便急忙解釋道。

高飛確實看的很癡迷,這簡單的草圖怎麼看怎麼像現代的東西,可是除了記載一些普通的東西該怎麼做的之外,其餘的都是只擺放著一個草圖而已。他腦子一轉,不禁心中暗暗地道:“墨子的思想能有這麼超前?兩千多年的人就知道像飛機、飛艇、汽車、輪船等東西了?難道……難道墨子也是個穿越者?”

    “你看的那麼認真,還是頭一次見到。”公輸菲道。

高飛道:“你不懂,我在研究這卷軸上的東西,這思想簡直快趕上我的思想了,墨子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公輸菲直接合上了卷軸,道:“這是墨家的至寶,對於我們公輸氏來說,確實是一個很有價值的東西,黃先生,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黃承彥道:“不必客氣,我留著也沒用,而且我也不想我女兒天天沉迷在這些木頭上,女人應該是琴棋書畫……”


話說到一半,黃承彥便突然止住了,他這才想起來,對面的公輸菲正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很會玩木頭的女人。他急忙對公輸菲道:“公輸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明白。”公輸菲笑了笑。
    “一定是的,錯不了,墨子一定是個穿越者!”高飛突然大聲吼叫了出來,臉上也帶著極大的興奮。

公輸菲和黃承彥都一愣一愣的看著高飛,互相對視一眼後,也不知道高飛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說出了什麼穿越者的話,讓他們聽的雲山霧海的。


高飛失態,很快就意識過了,急忙拱手道:“抱歉,剛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瞎說的。”


公輸菲和黃承彥根本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垂下頭,只是看著火光,並不怎麼說話。


高飛順手講公輸菲手上的卷軸再次拿了過來,笑呵呵地道:“菲菲,再借我看看,興許我能找出一些好的東西讓你回去以後造呢。”


公輸菲直接講卷軸給了高飛,他如獲至寶似得抱著卷軸便坐在了地上,映著火光,手開始一點一點的將卷軸給翻開,看著那上面的類似飛機啊、汽車等形狀的畫,便在心裡暗暗地問自己:“這玩意這是和飛機一個樣子,還有汽車、坦克……可是墨子如果真是個穿越者,他不會就此結束諸侯紛爭嗎,估計那個時候就已經實現統一了。可如果不是,那墨子的智慧也太超前了吧?”


高飛心裡一直很糾結,不斷地問自己:“墨子到底是不是一個穿越者?”


公輸菲和黃承彥在閒聊著,聊著聊著便聊到了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了,然後就一直在圍繞著黃月英說事。


高飛則還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卷軸卷首記載著詳細怎麼製作機關獸的文字,當他看到一個叫木牛流馬的東西時,又是吃了一驚。


夜深了,黃承彥獨自一人躺在一塊大石頭上睡著了,高飛則抱著公輸菲,兩個人相互依偎著靠著牆睡著了。高飛的手中還抱著那卷墨家的卷軸,夢裡說夢話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叫著:“墨子是個穿越者……”


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高飛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肉香,直接讓他清醒了過來。他剛剛睡醒,揉了揉眼睛,朦朦朧朧地看到公輸菲正在山洞裡烤肉,而黃承彥已經不見了蹤跡。

    “菲菲,黃承彥呢?”一屁股坐了起來,高飛便喊道。
    “哦,他已經走了,本想和你告別的,見你睡的那麼香,便沒有打攪你。”公輸菲一邊烤肉,一邊對高飛說道。
    “他怎麼走了,我還想問他關於劉表的一些事情呢。”高飛很奇怪地看著會烤肉的公輸菲,問道:“你這烤的肉是哪裡來的?”
    “腿長在別人的身上,他要走,我能攔得住嗎,再說你也沒說要留他啊。這獵物是打獵打來的,黃承彥上山打了一頭野豬,並且將野豬給殺了,這才把肉給了我們。”
    “唉,錯過了一個機會,黃承彥可以帶動荊楚一帶的文士來投靠我們的。”
    “你不早說?”
    “算了,走就走了,這次泰山也算不虛此行,你也總算了卻了心結,回去之後咱們就成婚吧?”

公輸菲笑了,輕輕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道:“一切你做主。”


高飛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徑直走到了公輸菲的身邊,將公輸菲輕輕地抱在了懷裡,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便道:“行,我做主。等回到薊城,就立刻恢復你的女兒身,你就好好的在燕侯府裡過日子。”

    “諾,侯爺!”公輸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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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泰山遇賊


高飛和公輸菲在山洞裡一邊吃著烤好的野豬肉,一邊有說有笑的,顯得很是愜意。


也不知道為什麼,高飛對公輸菲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他在貂蟬和蔡琰身上所感受不到的,他覺得和公輸菲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有肉無酒顯得有點枯燥,幸好高飛隨身攜帶的有個酒囊,取出來以後,剛把酒囊放到嘴邊,還沒有來得及喝,高飛的耳朵裡突然聽到了山洞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高飛耳聰目明,加上這幾年來總是在戰場上廝殺,他整個人的神經也變得很敏感,對於任何異常的舉動,他都能立刻做出反應。

    “有人!”

話音一落,高飛一個箭步便跳到了公輸菲的身旁,一把將公輸菲抱住,原地轉了一圈之後,便貼在了山洞裡的洞壁內,犀利的目光凝視著山洞的門口。


公輸菲小鳥依人般的緊緊抱住高飛的腰,把臉貼在高飛的背上,臉上卻洋溢起了一絲幸福的笑容,心中暗暗地道:“他還是很在乎我的嘛……”


雜亂的腳步聲踩著積雪格格的響,高飛在洞內變得十分的警覺,心中暗暗地想道:“泰山地處青州,青州如今已經是袁紹的地盤,莫不是袁紹發現了我的蹤跡,派人來殺我?”


高飛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了一下,見洞外的腳步聲大約只有十幾個人,他沒有放下一絲的鬆懈,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公輸菲環扣在他腹部的手,眉頭緊緊地皺起,心想如果打起來了,可能就顧不上公輸菲了。他目光犀利,感受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也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洞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可是卻明顯地放慢了速度,最後直接停止了,再也聽不見任何人的腳步聲。


正在高飛納悶的時候,忽然聽到洞外傳來了一個巨大的吼聲,激蕩的山洞內回音不斷。緊接著,那巨吼的人便喊話道:“裡面的人給我聽著,給我乖乖的出來,否則老子進去了,定要將你們砍成肉泥!”


公輸菲倒是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還尚自沉浸在喜悅當中,似乎對於外面的喊聲罔若無聞。


高飛扭頭對公輸菲道:“你在這裡等著,別出來,我去洞外看看。”


公輸菲雙手緊扣倒是沒有放高飛走的意思,反而撅著嘴道:“我不……要去咱們一起去,我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不行,外面情況不明,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這裡是袁紹的地盤,萬一來的是袁紹的人,那就糟糕了。你在這裡等著,就算真是袁紹的人,十幾個人也奈何不了我。等我收拾完了外面的那群人之後,再進來接你。”

公輸菲道:“我不怕,我就要跟你一起去,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咱們兩個,我有……”

    “我知道你有機關鳥,可是你的機關鳥現在派不上用場,你就留在這裡,聽話,等著我回來接你就是了。”高飛輕輕地掰開了公輸菲扣著他腰部的手,話音一落,便徑直朝山洞外面走了出去。

公輸菲見高飛走,也跟了過去,可剛走兩步,便見高飛突然回過頭沖她低吼道:“留在山洞裡,別出來,一會兒我來接你,相信我!”


公輸菲見高飛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高飛如此的模樣,加上高飛臉上還帶著一道傷疤,看上去略微有點恐怖,倒是將她嚇了一跳。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點了點頭,便目送著高飛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的雪地上,站著十三四個手持長刀,頭裹黃巾的壯漢,一見到高飛從山洞裡赤手空拳出來了,便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刀,擺開了將要進攻的架勢,站在等著頭目的一聲令下。


高飛一出山洞,便看見了是一撥裹著黃巾的、手持長刀的漢子,便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原來是黃巾賊啊……”


從十幾個頭裹黃巾的漢子裡湧出來了一個虯髯大漢,一臉的橫肉,打量了高飛一眼,便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自闖入我們的地盤,今天算你倒楣。兄弟們,把這傢伙拉下去剁了喂狼!”


領頭的賊人話音一落,便有兩個壯漢笑吟吟地朝高飛走了過去,眼神裡充滿了輕蔑的味道。


高飛的身體比這十幾個大漢的要顯得單薄點,何況他現在只有一個人,對方十四個人,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大的優勢,也難怪對方會只派兩個人來抓他。他冷笑了一聲,見那兩個賊人向他走了過來,他便先發制人,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此舉令所有的賊人都吃了一驚,他們見高飛不退反進,而且身影也很快,只在他們的眼前晃動了一下,便出現在了那兩個去抓高飛的面前,緊接著那兩個粗壯漢子手裡的長刀便落在了雪地上,兩個人則捂著腹部癱軟在了雪地上,痛苦地呻 吟著。


高飛從地上撿起了那兩把長刀,握在了手裡,指著那個領頭的漢子道:“你們這些賊人,不想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你們,今天如果不把你們給除掉了,只怕日後會禍害其他的人。你們一起上吧!”


領頭的頭目見高飛還有兩下子,便舞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刀,冷笑道:“小子,看來還有兩下子,不過你可別太狂妄,這偌大的泰山,方圓百里內都是我們的人,你就算能從這裡逃走,也絕對逃不掉我們大當家的手掌心。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跟我乖乖的回山寨,你既然有兩下子,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向大當家的舉薦你,擔任個小頭目也不成問題。”

    “哦,方圓百里之內?你的話才是說大了呢,我上山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這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其他人。我也奉勸你們一句,如果你們識相的話,就請讓開一條道,否則的話,就讓你們血濺當場!”高飛面色凝重地道。

那頭目只嘿嘿笑了兩聲,見高飛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便講手一招,大聲喊道:“兄弟們,一起上,他就一個人,我們有十好幾個,一人一刀將這個說大話的人給剁成肉泥。”

    “喔!”十幾個人在那頭目的聲音下,一擁而上。

高飛早就做好了準備,緊握手中的長刀,見十幾個人撲了過來,便沉著應戰,講手中的長刀舞動的像花朵般漂亮,只聽見“當當當”三聲兵器的碰撞聲後,高飛便從那十幾個人中間穿了過去,他的刀口上也沾滿了血絲,正在向下一滴一滴的滴著鮮血。


這時,九個人同時丟下了手中的兵器,用手捂著喉頭,鮮血不斷的從破裂的喉嚨裡向外噴湧,他們卻連喊都喊不出來,陸續癱倒在地,眼睛裡對高飛充滿了怨恨和驚恐,身體也抽搐了一會兒便停止了動彈。

    “好……好厲害……”頭目和另外兩個人握著手中顫巍巍的長刀,看到自己的兄弟在一瞬間被高飛用刀劃破了喉嚨,而且還是一刀封喉的那種,對面前站著人都感到了一絲懼意。

高飛握著兩把帶血的長刀,犀利的目光緊盯著那個頭目,惡狠狠地道:“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頭目吞了一口口水,見高飛剛邁出了一個步子,他靈機一動,便大聲喊道:“等等,你不想要你同伴的性命了嗎?”


高飛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山洞,見公輸菲露頭看著他,他心中一驚,便直接問道:“你們抓了黃承彥?”


頭目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抓到的人確實是個瘦子。”

    “他在哪裡?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在山寨,你要是想見他的話,就放下武器,跟我們回山寨!”

高飛冷笑道:“你威脅我?我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了,我先殺了你們幾個人,再去你們的山寨把人救出來。”

    “說的倒是輕巧,山寨易守難攻……”

頭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個漢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四當家的,袁紹的軍隊打過來了,大當家的讓你趕緊回去商議事情。”

    “什麼?袁紹的軍隊打來了?那還得了?”頭目並未顯得吃驚,而是十分的心平氣和,對高飛道:“小子,今天我暫且放過你,等我擊退了袁紹的軍隊再回來收拾你。記住,我叫吳敦,你的性命我定下了。”

高飛見吳敦轉身便走,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便急忙叫道:“吳敦,你們的大當家是不是叫臧霸?”

    “嗯?”吳敦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高飛,便問道,“你到底是誰,居然知道我們大當家的名字?”

高飛嘿嘿一笑,驚喜道:“沒想到還真是臧霸……”


吳敦擔心高飛是袁紹的奸細,臉上便露出了猙獰,手握長刀,另一隻手撤下了頭上裹著的黃巾,怒吼道:“你果真是袁紹派來的奸細,兄弟們把這個人給我砍了!”

    “等等,我認識你們大當家的,不是奸細。快帶我去見你們的大當家的,我有擊退袁兵的計策。”高飛急忙叫道。

吳敦皺了一下眉頭,看高飛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可是高飛殺了他的部下,他也有點畏懼了,見高飛還拿著刀,便道:“你必須讓我們把你給綁起來才可以,你這個人太危險了!”

    “啪”的兩聲悶響,高飛便講手中的長刀丟到了雪地上,朗聲道:“可以,只要讓我見到臧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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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臧霸(1


吳敦見高飛真的束手就擒了,反而感到了一絲意外,但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只能先講高飛給綁回去了,至於怎麼處置,就要看大當家的了。他朝身後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又朝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人踢了兩腳,朗聲道:“起來,把人給綁了。”


原先那兩個被高飛擊倒在地的兩個漢子這會兒爬了起來,和另外兩個手持長刀的漢子一起向高飛走了過去,從背後掏出來了一條早已經準備好的麻繩,就要去綁高飛。

    “等等!”公輸菲突然從山洞裡躥了出來,“把我也一起帶走!”
    “你出來幹什麼?回去,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回來接你。”高飛沖公輸菲喊道。

公輸菲哪裡肯聽,快步跑到了高飛的身邊,一下子撲在了高飛的懷裡,緊緊地抱著高飛,滿眼深情地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高飛點了點頭,沖那四個要來綁他的人喊道:“你們綁我一個就可以了,她沒有一點危險。”


吳敦見公輸菲相對瘦弱,看上去像個娘們兒,便道:“只綁那個壯的……”


四個賊漢子迅速地將高飛五花大綁了一番,將高飛整個人綁的結結實實的,完事之後,便了看吳敦,等候吳敦的命令。

    “我說,綁的還真他娘的緊,你們還真拿我當奸細了?”高飛掙扎了一下,只覺得身子都無法動彈,繩子也勒的他身體很緊,便調侃道。
    “你太危險了,不綁的緊點不行。”吳敦隨即指著兩個漢子道,“你、還有你留下,把兄弟們的屍體給埋了,你們兩個和我一起把這個漢子押回山寨。”

公輸菲一直跟在高飛身邊,卻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對於她來說,只要有高飛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


高飛和公輸菲跟著吳敦一起下了玉皇頂,沿著陡峭的山道向山下走了一會兒,到了半山腰的時候,便看見了一處寬闊的平臺,平臺的不遠處是一處茂密的森林,一行人便直接進了森林。


又在森林裡走了大約兩三裡路,眼前便豁然開朗,一座很大的山寨映入了高飛和公輸菲的眼簾裡。


山寨可謂是依山傍水,背靠陡峭的斷崖,一條溪水從斷崖上流淌下來,直接從山寨穿行而過,而山寨的另外三面則被茂密的森林環繞著,當真是隱秘萬分。

    “沒想到此處還有如此大的一座山寨,當真是實屬罕見。”高飛看到山寨的週邊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的岩牆,裡面一間間木屋、石屋林立,在寨門那裡更是站立著許多穿著普通百姓服裝的漢子,手持利刃地在那裡走來走去,便不禁說道。

同時,高飛也發現了異常之處,山寨裡的人都沒有裹著黃巾,而且還有幾個人穿著不同的樣式的戰甲,便問道:“你們不是黃巾賊?”


吳敦笑道:“黃巾賊?哈哈,黃巾賊可沒有我們這樣的山寨,當然,我們收留的也有不少投降的黃巾賊,但是我們不是黃巾賊,我們是俠盜。”

    “俠盜?”高飛聽吳敦自詡為俠盜,不知道為何,他覺得有點好笑,可是他沒有笑出來,只是輕聲地問了一下。

吳敦道:“跟你也說不清楚,等一會兒見了我們大當家的,他要是不認識你,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高飛一路上穿州過縣,都是化裝成老頭子,可到了泰山之後,他就卸去了裝扮,展現在人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壯漢。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公輸菲,笑著問道:“怕嗎?”


公輸菲搖了搖頭,她始終在挽著高飛的胳膊,答道:“沒什麼可怕的。”


吳敦道:“確實沒什麼好怕的,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一刀下去,你可能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進了山寨之後,山寨裡的人都畢恭畢敬地叫了吳敦一聲四當家的,之後吳敦便帶著高飛、公輸菲直接進了山寨裡的一個大廳。


大廳的門匾上寫著“忠義堂”三個字,讓高飛看了,頗有一種上了梁山的感覺。


一進入到了忠義堂,高飛便見到了忠義堂裡坐著五個形色各異的漢子,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一種兇神惡煞的表情,身上流露出來一股子匪氣,讓人看了倒是有幾分生畏。

    “吳老四,你怎麼才來?”坐在忠義堂正中間的首位上的漢子一見吳敦進來,便大聲喊道,“你怎麼把人帶到這裡來了,快送到地牢去,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說話那人便是整個山寨的寨主,也是這群山賊的大當家的,姓臧名霸,字宣高。臧霸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他的頭髮是披散著的,可因為有點自來卷,所以讓他的髮型看起來像是燙過的一樣,看起來很有型,加上他的面貌也不醜陋,看上去給人一種型男的感覺。


高飛早已經猜測到了說話的人就是臧霸,他不等吳敦回話,便立刻喊道:“臧霸,我是特地來找你,我可不是吳敦抓來的人,我是為了見你,自願讓他抓來的。”

    “吳老四,這是怎麼一回事?”臧霸的目光犀利,緊緊地盯著吳敦看,像是斥責地問道。

吳敦聽到臧霸和高飛的對話,便知道高飛和臧霸並不認識,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硬著頭皮了,畢竟高飛說他有退袁兵的計策,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他徑直走到了臧霸的身邊,小聲在臧霸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臧霸聽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高飛,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隨即問道:“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何要見我,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曹操派你來的?”


高飛怔了一下,聽臧霸說起了曹操,他尋思道:“難道曹操也在招攬臧霸不成?”

    “你怎麼不回答?”臧霸見高飛沒有說話,便厲聲問道。

高飛笑道:“我既非袁紹的人,也非曹操的人。我此番來見你,也是為了你好。我剛才聽說袁紹的兵打過來了,我只想幫你渡過眼前的這個難關而已。”

    “僅此而已?”臧霸狐疑地問道。
    “就這麼簡單罷了。”

臧霸見高飛一身的英武,頗有一派威武的樣子,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應該放開我,讓我知道袁紹的兵馬來了多少,又在何處,你的兵將又是何等實力,我才能制定出退敵之策。”

臧霸見高飛談吐不凡,但是他確信從未見過此人,而且他當前所面臨的形勢確實很緊張。他是泰山郡華縣人,黃巾起義時,他應募在了陶謙的帳下,作為陶謙的騎都尉率部平定了徐州的黃巾,後來他又北入青州,收降了一部分黃巾賊,便脫離了陶謙,和吳敦、尹禮、孫觀、孫康、昌豨屯兵在了徐州的開陽一帶,自成一方宗帥,但還和陶謙保持著微妙的關係。


曹操攻打徐州時,臧霸主動帶兵幫助了陶謙,結果被曹操所部的夏侯惇給打敗了,被迫退到了青州。在青州又遇到了袁紹軍的狙擊,部眾死傷過半,這才遁入泰山,在泰山上當起了山賊。袁紹幾次派兵前來圍剿,皆因臧霸佔據了泰山的地理優勢而未能成功,卻讓臧霸在泰山上站穩了腳跟。


泰山郡本來屬於兗州,袁紹出兵幫助曹操攻打青州,並且要求講泰山郡劃到青州,歸屬袁紹。曹操在攻打徐州時損兵折將,暫時沒有實力和袁紹對抗,便隱忍答應了下來,忍痛將泰山郡割讓給了袁紹,屬於青州。但是另一方面,曹操卻在暗中聯絡身處泰山的臧霸,想讓臧霸暗中成為自己的部下,並以臧霸牽制袁紹在青州的兵馬,算是對割讓泰山郡一種恥辱的報復。


臧霸尋思了好久,這才對高飛道:“你說你能退敵,可我憑什麼相信你?袁紹為了圍剿我,沒少費一番功夫,倘若你是袁紹派來的奸細,那我讓你知道了我軍的實力,豈不是自取滅亡嗎?”

    “哈哈哈,臧將軍防備心確實不錯,難怪這麼久以來袁紹的兵馬都拿你沒辦法。不過,泰山太小,一旦被大軍團團圍住,封鎖了進出泰山的要道,然後步步為營的話,不出三個月,定然能夠將你們全部絞殺。”

臧霸的背上起了冒出了冷汗,順著脊背向下流淌,高飛所說的,也正是他所擔心的,所以他才和袁紹的軍隊打遊擊戰,沿著泰山山脈來回走動,這邊搶一下糧,那邊殺幾個人,讓袁紹的軍隊摸不到他的具體位置,就無法向他下手。他心中暗想道:“不管他到底是誰,能夠一下子便說出我所處在的危險之中,單從這一點上,他就不是個一般的人物。曹操的將領我大多見過,袁紹的將領我也見得差不多了,可是這個傢伙明顯不是向著袁紹的,難道真是曹操派來的人?”


想了良久,臧霸終於開口道:“那你可有什麼辦法解決當前的現狀嗎?”


高飛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綁著的繩子,問道:“既然將軍想聽我說,那這樣將我綁著可是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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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臧霸(2


臧霸見高飛是一個人,高飛身邊的公輸菲又是個羸弱的漢子,他的武藝不弱,加上這忠義堂內外都是他的人,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當即擺擺手,喊道:“給這位壯士鬆綁!”

    “大當家的,不能鬆綁,這傢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剛才還殺了我部下的九個兄弟。”吳敦擔心地道。

臧霸冷笑了一聲,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放在身邊的一把長刀,朗聲說道:“有我在這裡,他要是敢亂動,我一定將他砍成肉泥!”


高飛見臧霸很有魄力,不像吳敦那廝一般害怕自己,便道:“臧將軍請放心,這裡到處都是你的人,就算我再怎麼強,也不能對付你整個山寨的人,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臧霸哈哈笑道:“鬆綁!”


高飛被解除了捆綁,他一把拉住了公輸菲的手,徑直坐在了旁邊空著的座椅上,並且將公輸菲也拉坐了下來。之後,他在座椅上朝臧霸拱手道:“泰山郡原本屬於兗州,據我所知,曹操為了答謝袁紹出兵相助,便將泰山郡割讓給了袁紹,併入了袁紹的所佔領的青州。泰山郡更是地處兗州、青州、徐州三州交界處,曹操和袁紹也必然會為爭奪泰山郡而明爭暗鬥。剛才將軍問我是不是曹操派來的人,那也就是說,曹操在有意籠絡將軍,是也不是?”


臧霸點了點頭:“沒錯,曹操確實有意籠絡我,而且袁紹也確實在和曹操明爭暗鬥,為的就是泰山郡。正如壯士所說,泰山郡地處三州交界處,如今兗州、徐州皆屬曹操,青州則屬於袁紹。而泰山郡有其獨到的地理優勢,泰山的山脈縱橫百餘裡,可以作為天然的一道障礙阻礙州與州之間的道路,所以泰山是曹操和袁紹進行爭奪的關鍵所在。”


頓了頓,臧霸接著道:“如果曹操得到了泰山,就可以在窺視青州。如果袁紹得到了泰山,就可以窺視兗州和徐州,與其說袁紹是來攻打我,倒不如說袁紹是想趁機佔領泰山。因為曹操雖然答應講泰山郡劃給了袁紹,但是泰山郡裡還有曹軍存在,並未真正的施行,泰山也就成了分水嶺,東邊是袁紹軍,西邊是曹操軍。曹操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和袁紹爭奪,所以派人來暗中聯絡我,想讓我成為他的部下,並且資以糧草、軍餉、兵器、戰甲等,讓我再次抵抗袁紹。”


高飛聽完之後,對泰山的形勢有了新的認識,他一路上並未聽人談起過泰山的事情,而且離泰山越近,人口就越稀少。原本他以為是泰山的環境惡劣所導致的,可現在他才知道,人口之所以稀少,是因為這裡經常爆發戰爭,百姓怕受到牽連,便遷徙到了其他地方。

    “此事倒是很複雜,超出了我的預料。臧將軍,請你相信我,我不是袁紹和曹操的人。”
    “相信你?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臧霸的戒備心很強,因為他佔據泰山差不多有半年了,半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夾在曹操和袁紹之間,雖然說曹操沒有直接派兵前來圍剿,但是對他施行的封鎖足以讓人致命。若非是泰山的山林裡有許多野果、野獸,他這群兄弟早就餓死了。

高飛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表明身份了,其實我是……”

    “大當家的,袁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距離泰山不足十裡,守山的兄弟們問該如何防守?”一個漢子徑直跑進了忠義堂,尖銳的聲音打斷了高飛的話。
    “來的那麼快?先鋒是誰?”臧霸表現的很冷靜,端坐在座椅上,不動聲色地問道。
    “先鋒是高覽,袁紹的兒子袁譚帶著大部隊緊隨高覽的後面,前後相擁,絡繹不絕,大約有一萬三千人馬步。”
    “嗯,知道了,你去告訴守山的兄弟,後撤十裡,緊守葫蘆口,我一會兒便到。”臧霸當即吩咐道。

來人“諾”了一聲,便立刻跑走了。


忠義堂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相當緊張起來,其餘在座的幾個人,臉上都顯出了一絲憂慮。

    “大當家的,袁軍一萬三,我軍只有兩千,這一仗能打的贏嗎?”發話的人叫尹禮,是山寨的三當家,也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漢子,一臉憂鬱的問道。

緊接著,二當家昌豨便叫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大不了咱們離開這裡,朝去海上,占個一兩個島,收羅一些漁民,也落得逍遙自在。”


五當家孫觀道:“從這裡到海邊還有好長一段路呢,萬一被袁軍給追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曹操的軍隊目前就駐紮在西南的巨平,我們不如去投靠曹操吧。上次咱們幫助陶謙,雖然和曹操有點嫌隙,可是曹操還是大人大量,多次派人來籠絡我們,投靠他准沒錯。”


六當家的是孫康,也是孫觀的弟弟,他聽孫觀說要投靠曹操,便隨聲附和道:“對對,大當家的,曹操對咱們還不錯,再說上次咱們幫助陶謙的事情也早已經過去了,我們去投靠曹操吧。”


昌豨怒道:“曹操是在利用咱們,不能投靠他,再說咱們殺了曹操不少將校,表面上對我們客氣,誰知道暗地裡會不會對我們下手。以我看,應該逃,逃到海上,縱橫在青州和徐州的海面上,豈不逍遙自在嘛?”


孫觀、孫康齊聲道:“二哥就知道逃,那麼長的距離,咱們兩條腿的,能跑得過袁紹軍的四條腿的?萬一被追上了,我們都得死,還是趁現在去投靠曹操吧。”

    “去海邊,絕對不投靠曹操!”昌豨憤怒道。
    “投靠曹操,去海邊只有死路一條!”孫觀、孫康堅持著意見。

忠義堂中唧唧喳喳的吵個不停,臧霸、尹禮、吳敦都沒有說話,而是都皺起了眉頭,三個人的關係比較好,尹禮、吳敦又以臧霸馬首是瞻,所以臧霸的意見,就代表著尹禮、吳敦的意見。


高飛緊緊地握著公輸菲的手,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聆聽著昌豨、孫觀、孫康喋喋不休的爭吵,他的目光卻在盯著臧霸,想看看臧霸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危機,更多的是,想讓臧霸來問他。


臧霸皺著眉頭,突然抽出了自己身邊的長刀,一刀劈向了身邊的一張桌子,但聽見一聲喀喇的響聲,那張桌子便被劈成了兩半,轟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桌子斷裂的聲音非常響,傳入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立刻引來了注目,而昌豨、孫觀、孫康的爭吵聲也就此停止。


忠義堂裡頓時鴉雀無聲,昌豨、孫觀、孫康都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著臧霸發話。


臧霸見安靜了下來,便收刀入鞘,朗聲道:“大家都是兄弟,當同生共死,如今我們大敵當前,豈能是起內訌的時候?投靠曹操也好,逃到海上也罷,總之這一切都必須在我們迎擊袁軍之後。我們佔據地理優勢,雖然人少,只要緊守住葫蘆口,就可以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形勢不兆,我自然會決定是投靠曹操還是逃到海上。你們既然奉我為主,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我們並不是山賊,而是俠盜,之所以流落到此,也是被逼無奈,我只想讓你們記住,我們不是賊,我們是悠游於天地間的俠,盜取惡霸的財富分給窮苦的人,這才是我為什麼當初脫離陶謙的目的,也是為什麼我會率部幫助陶謙抵抗曹操的目的,更是為什麼我們會聚集在這忠義堂的目的!”

    “啪啪啪……”

高飛聽完臧霸的話,突然深受感動,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心情,歡快地鼓掌,並且大叫道:“好,臧將軍真是一名義士也!”


臧霸早有計策,他雖然暫時沒有好的計策退敵,但是他堅信守住險要之處才是上策。此時見高飛為他鼓掌,更是對他大加讚賞,便抱拳道:“壯士,既然你有退敵之策,我還想願聞其詳,如果壯士能幫我們渡過這次難關,臧霸定當重謝!”


高飛呵呵笑了笑,道:“臧將軍,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之後,我自然會講退敵之策告訴你。”


臧霸道:“壯士請問。”

    “撇開大敵當前的袁紹軍不說,曹操多次派人前來籠絡你,你為什麼沒有去投靠曹操呢?”高飛朗聲問了出來,隨即補充道:“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認真回答。”

臧霸道:“曹操雖然多次派遣人來徵召我,還說不計前嫌,但是曹操在攻打徐州時屠殺了幾十萬無辜百姓,屍體漫山遍野,充塞河道,泗水都為之斷流。此等屠夫,不是我臧霸應當侍奉的主子。更何況,曹操之所以派人來籠絡我,無非是想利用我,讓我在泰山牽制袁紹,只要袁紹的軍隊過不了泰山,他的軍隊就能在泰山之西駐守。如果不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寧願帶兵到海上,也不願意投靠曹操。”


高飛聽完之後,暗想道:“是歷史臧霸曾經幫助呂布抵抗過曹操,呂布失敗後,他率領殘部逃走,後來雖然投靠了曹操,貌似也是因為勢窮。好一個臧霸,好一個將才。”

    “臧將軍,你過來,我教你如何退敵。”高飛坐在那裡,朝臧霸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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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臧霸(3


臧霸對於高飛的招手並沒有在意,畢竟他現在有求于高飛,自當屈尊聆聽。他徑直走到了高飛的身邊,抱拳道:“壯士,有什麼妙計,還請告知。”


高飛問道:“你現在有多少能夠作戰的兵力?”

    “兩千三百零六人。”臧霸答道。

高飛又問道:“又有多少天的糧草?”

    “額……糧草半個月前就已經沒有了,只靠在山中狩獵為食,間或吃點野果野菜充饑。”臧霸尷尬的回答道。

高飛對臧霸起了一絲敬佩,不想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在泰山上堅持半個月之久。他皺起了眉頭,問道:“如果我讓你捨棄你現有的山寨,安全地轉移到其他地方,你可願意放棄在泰山上的一切嗎?”


臧霸道:“這有什麼不願意捨棄的,我早就想離開此地了,只是周圍都是袁紹、曹操的兵將,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好去處,只能先在泰山上落腳。”


高飛道:“你剛才讓守兵退後十裡,堅守險要之處,這一點做的非常好,泰山入山的山路難行,馬匹極難通行,就算要強行通過,也會阻礙速度。袁軍先鋒大將高覽必然是率領的騎兵隊伍到來,這樣一來,就會多出許多時間來。這段時間對於轉移來說已經足夠了,你只需要讓守兵做一些假人立在險要之處,並且給假人穿上衣服,帶上盔甲,從遠處看,足可以以假亂真,另外,在入山的必經之路設下障礙,多用巨石鋪路,阻擋袁軍前進,然後將所有人撤離,在泰山的山脈中穿梭,暫時離開此地。”


臧霸整個人顯得很迷惘,問道:“逃離此地,可是我已經沒有什麼去處了……”

    “不,你有。你出了泰山,便一直向東走,到青州東萊郡黃縣的海邊,那裡有一個漁村,到漁村裡找一個叫羽高的人,自然會有人帶你離開東萊郡,東渡到遼東郡。”
    “遼……遼東?”臧霸吃了一驚,急忙問道,“那裡不是燕侯高飛的燕國嗎?你是讓我去投靠高飛?”

高飛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臧霸皺著眉頭,道:“燕侯大名如雷貫耳,我聽聞燕國也是被治理的井井有條,可是我和燕侯並不相識,他會收留我嗎?”

    “會的,燕侯求賢若渴,像你這樣擁有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的人,正是燕侯最需要的。”

臧霸尋思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便急忙問道:“壯士莫非是燕侯派來的人?”

    “哈哈哈,你才發現?不過也不算太晚。燕侯聽聞你的大名,就特地派遣我來徵召你,只要你願意,燕國的大門隨時都可以向你敞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燕侯也不勉強,畢竟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也不甜。”高飛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袖筒地掏出來了一個刻有金色羽毛的小權杖,將權杖遞給了臧霸,“這個給你,你持有此物,到了東萊黃縣海邊後,便將這個東西交給那個叫羽高的人,他自然會給你們安排渡船,載你們渡海。”

臧霸接過那個權杖之後,看了一眼,問道:“壯士,從這裡到東萊,一路上要走很遠的路,萬一被袁軍咬住了,那豈不是……”


高飛道:“這個你可以放心,袁紹若得到了泰山,必然不會進行追擊的,他必然會忙著向西進軍,去接管泰山郡的其他諸縣。何況青州刺史是袁紹的兒子袁譚,此人好大喜功,與你們這兩千多人的比起來,佔領泰山郡更重要,所以你們一行人一起向東走,一路上絕對安全無虞。”


臧霸聽後,也覺得頗有道理,便拜道:“壯士搭救之恩,臧霸無法言表,還請教壯士姓名!”


高飛尋思了一下,隨口道:“哦,你就叫我余子高吧。”

    “余壯士,聽你的口吻,似乎並不準備和我們一起走,如今袁軍已經快要包圍了此山,莫非余壯士另有其他出路?”

高飛笑道:“臧將軍不必為我擔心,我一普通老百姓,他們袁紹的人不會為難我們的。另外,還請臧將軍放了關押著的黃承彥,此人和我是朋友。”

    “黃承彥?”臧霸扭頭看了一眼吳敦,問道,“今天抓人了?”

吳敦道:“抓了一個瘦子,是跟余壯士一起來的,我見他們昨夜在泰山之巔附近的山洞裡過夜,就沒去打擾。知道今天早上,那瘦子想下山,就被我擒獲來了,現在關在地牢。”


臧霸道:“還不快去將黃承彥給放出來!”

    “諾!”

過不多時,吳敦便將黃承彥給帶到了忠義堂,黃承彥一見到高飛,臉上便是大喜,剛想張嘴,便聽高飛喊道:“黃兄別來無恙,余子高這裡有禮了。”


黃承彥倒是個聰明人,一聽說高飛自稱余子高,便明白了過來,心中想道:“余子高不就是羽子高嘛,把名字反過來念,看來是不想讓這幫賊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對,畢竟他是燕侯,萬一被賊人抓了,那就糟糕了。”

    “多謝余兄弟的搭救之恩。”黃承彥趕緊拜道。

高飛道:“黃兄,這裡不宜久留,趁著袁紹的兵馬還未到來,我們應該立刻下山才是。”

    “余壯士,我派人送你下山,這裡有一條近路,可以直接通到山外,也剛好可以避過袁紹的兵馬,你們先走,我和其他弟兄們好好的準備一番後就離開這裡,然後按照余壯士的話去東萊郡。”

高飛抱拳道:“嗯,臧將軍,那我先走了,我在薊城等著你。”


臧霸道:“余壯士多多保重,老四,你帶幾個兄弟送余壯士下山。”


吳敦“諾”了一聲,朝高飛、公輸菲、黃承彥打了一個手勢,便道:“余壯士,請!”


在吳敦的帶領下,高飛、公輸菲、黃承彥很快便離開了山寨,然後朝山下走了一段路,便拐入了一個密林,沿著密林一直向山下走,便看見一條很隱蔽的道路。


吳敦講高飛等人送到地方,便抱拳道:“余壯士,沿著此道一直走,便可下山,大約一個時候後便能出山,再向前走半個時辰,就進入了奉高地界,也可以躲避袁紹的兵馬。我還要回去和大當家的張羅一下,就不遠送了。”


高飛抱拳道:“有勞吳四當家的了,請轉告大當家的,我在薊城等著他。”


吳敦道:“一定,就此告辭。”


高飛和吳敦分開之後,便和公輸菲、黃承彥一起沿著山路向下走。


走了一段路,黃承彥便道:“侯爺,這夥賊人是什麼人?”


高飛道:“他們不是賊人,是俠盜,劫富濟貧的遊俠。”


黃承彥沒有再問,而是靜靜地走著路。


高飛見黃承彥身材瘦小,可是走起路來卻很快,而且身形也顯得很敏捷,便問道:“黃兄,你不是想到燕國去嗎,我現在正要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黃承彥道:“侯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離家太久,妻女都在襄陽,怕他們惦記。不過侯爺放心,改日我一定會親赴燕國拜訪,到時候還請侯爺不要閉門不見才是。”


高飛哈哈笑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強。如果荊楚一帶有什麼好的名士,先生也不妨推薦一二,燕國初建,正缺少人才呢。”


黃承彥道:“一定一定。”


三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當快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便聽見了遠處的山路裡傳來了一陣馬嘶人沸的聲音,噪雜的聲音在山谷中回音不斷,激蕩著三個人的耳朵。

    “看來袁紹的兵馬已經到了。”高飛自言自語地道。

繼續向前走,三個人邊走邊停,畢竟公輸菲和黃承彥的體力比不上高飛的,不能長時間的進行步行。


走到中午的時候,三個人才走出了泰山,眼前也是豁然開朗。站在平地上,高飛和黃承彥話別之後,便帶著公輸菲迅速離開了此地,先進奉高縣去買馬,然後啟程回幽州。


奉高縣的縣城外,聚集了一批袁紹的兵將,奉高縣的城門也被士兵把守住了,此時的奉高縣已經作為征討泰山的臨時指揮所了。但是士兵們都很鬆懈,在城門口站著有說有笑的,對於過往的行人也不進行盤查。


高飛和公輸菲很快進入了縣城裡,從縣城裡的大戶人家那裡買來了兩匹馬,和一輛馬車,高飛也進行了一番化妝,打扮成了車夫的模樣,載著公輸菲,趕著馬車,在城中買了一些食物,便開始出城。


到了城門邊,高飛趕著馬車剛走出去,便聽見背後的一個巨大的喊聲:“前面的馬車停下!”


與此同時,周圍守在城門邊的士兵也一起圍了過來。高飛急忙勒住了馬匹,他要是不停下的話,很可能會引起懷疑。


從後面趕來了一小隊騎兵,一個身穿盔甲的騎將帶著十餘名騎兵來到了高飛的身邊,看高飛一臉的麻子,嘴歪眼斜的,那騎將便揚起了馬鞭,指著高飛問道:“咦?怎麼換車夫了,老王呢?”


高飛急忙答道:“老王今天不舒服,主人便讓我替老王趕車。”


那騎將看了一眼馬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直接對高飛道:“你趕著馬車跟我走!”


高飛見那騎將相貌端正,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青須白臉,配上那身盔甲,倒是看起來很英武。只是,他見這騎將二話不說便叫他跟著那騎將走,雖然心中有點納悶,卻也只好跟著。


那騎將在前,高飛在後面跟著,出了城之後,那騎將讓跟隨著他的騎兵散去了,只帶著高飛向一處偏僻的樹林裡走。到了樹林之後,那騎將沖高飛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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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韓猛


高飛怎麼可能會走,馬車上坐著的人可是他的女人。


那騎將翻身下馬,一臉色相地朝馬車旁邊走去,雙手不斷地搓著,淫笑道:“小寶貝,等急了吧,我可要來了哦!”


不等那騎將走到馬車傍邊,高飛便一個箭步擋在了那騎將的身前,嘴也不歪了,眼也不斜了,抱著膀子擋在了那騎將的面前。


騎將嚇了一跳,沖高飛喊道:“你活膩味了?還不快點給我閃開?懂不懂規矩?”


馬車的捲簾被掀開了,公輸菲從捲簾裡探出了頭,看到高飛擋在一個穿著鎧甲的人面前,便問道:“這裡是哪裡?”


高飛道:“沒事,你進去坐著,一會兒咱們就回家。”


公輸菲點了點頭,便放下了馬車的捲簾。


騎將倒是很吃驚,他指著馬車裡的公輸菲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夫人呢?”

    “什麼柳夫人不柳夫人的,我不知道,這馬車是我買的。”

騎將打量了一下高飛,突然拔出了腰中的佩刀,臉上露出了一臉的猙獰,大聲喝道:“你這個賊人竟然敢偷柳府的車?簡直不想活了,就憑你也買得起這輛馬車?快快速手就擒,和我一起回城裡接受處罰,否則的話,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高飛大概清楚了這騎將為什麼叫這輛馬車跟著他走了,應該是這騎將和所謂的柳夫人偷情,把這馬車里拉的人當成柳夫人了。他可沒功夫理會這個偷情的騎將,看這騎將的打扮,也不過是個軍司馬之類的官職,他轉身去牽馬車。

    “站住!”騎將暴喝了一聲,掄起佩刀便向高飛的背後砍了過去。

高飛早有防備,待那人一刀砍了過來時,身子只微微一側,便躲了過去,那人的攻勢就落空了,他順勢抓住了那人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捏,便讓那人疼得亂叫,手中握著的長刀也掉落在了下來。他的腿迎著刀柄便是一腳,將佩刀踢到了高空中,一手將那人給牢牢的抓住,另一隻手卻接住了佩刀,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臉上一寒,哪裡會想到一個馬夫會有如此俊俏的功夫,急忙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好漢,還請好漢手下留情,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八個月大的孩子,我還有……”

    “夠了,又是這老一套說辭,能不能編點新的花樣?”高飛朝著那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蹬倒在地,佩刀的刀鋒也再次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好俊的空手奪刀啊,這麼好的功夫不參軍倒是可惜了。”從一棵大樹的後面走出來了一名戴著熟銅盔,身披鐵甲,腰中懸著一口長劍的漢子,正一臉笑吟吟地朝高飛走了過來。

高飛見那人穿著打扮都是袁紹的軍的模樣,見他從不遠處的樹後面走出來,便問道:“你躲在樹後面有多久了?”


那人指著被高飛架住的騎將道:“你們沒有來我就在這裡了,就是為了等這個畜生!”


那騎將一臉的驚恐,斜眼看見了那名穿著盔甲的人,便立刻叫道:“韓將軍救我。韓將軍救我……”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部下,就算這位壯士不殺你,我也會殺了你,你勾引柳府的夫人,又奸 淫 別人妻女,那一條都是死罪。我今天到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為了捉到你。”被稱呼為韓將軍的人厲聲道。

高飛將手中的刀朝一邊的地上一扔,那刀刃垂直落了下來,刀刃也徑直 插 進了泥土裡,上面有一半以上的刀刃都在晃動。他朗聲道:“這是你們的軍務事,我管不了,也不能越俎代庖,你自行處理即可。”


話音一落,高飛轉身便要走,他可不想在此地待下去,待得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尤其實在袁紹的兵將面前。

    “站住!”韓將軍突然喊道,“我沒說你可以走……”
    “哦?那請問韓將軍,為什麼不讓我走?”高飛扭頭問道。

韓將軍道:“普通的馬夫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俊俏的功夫,而且剛才你的嘴歪眼斜也是裝出來的,我看你這一臉的麻子也一樣是假的。你這個人很可疑,我懷疑你是奸細,所以,請你跟我到縣城走一遭。”


高飛笑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韓將軍冷笑道:“那你就只能橫屍於地上了,見了閻羅王,可別說我韓猛沒有給你辯解的機會。”

    “原來他就是韓猛……”高飛尋思道,“顏良、文醜、張郃、高覽、韓猛都是袁紹帳下的猛將,並稱為河北四庭柱,我拐走了張郃,估計韓猛這個柱就應該晉級到四庭裡面了吧?”
    “我不想和你糾纏太多,你若是執意要殺我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話說,咱們來打就是了,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韓猛心裡清楚,單從剛才高飛空手奪刀的身手來看,就已經很不平凡了,只是他也很想弄清楚高飛的身份,他緩緩地從腰中抽出了佩劍,橫在了胸前,對高飛道:“請出手吧!”


高飛見韓猛非要打,他要是不出手,韓猛也一定會出手,萬一真打起來了,引來了袁紹軍的士兵,那他想走都走不了啦。他靈機一動,對韓猛道:“韓將軍武藝高強,在下佩服。如果我能在十招之內空手奪下你手中的長劍,你就放我走,怎麼樣?”


韓猛冷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不用三招,我就能把你砍成肉泥。”


高飛撩起了穿著雙腿前面的下擺,紮在了腰裡,雙腿微微分開,一手背後,一手向前攤開,一個漂亮的請的手勢便打了出來,同時對韓猛道:“韓將軍,請!”


韓猛當仁不讓,提劍跨步,快速地朝高飛跑了過去,而且走的路線呈現出S型。


高飛全神貫注地看著韓猛衝過來,他大話已經撂下了,就自然不會退縮,屏住了呼吸,仔細地看著韓猛攻來的速度和出手的角度。

    “唰!唰!唰!”

韓猛已經沖到了高飛的身前,長劍出手,一招三劍便直截了當的劈了下去,毫無任何的花架子,每一劍所劈之處都是高飛身上的要害部位,出手十分的狠辣。


高飛自然不會去接,他只能利用自身的敏捷去閃躲,同時注意韓猛出劍的速度和角度,以及韓猛劍招之間的變化,以便用最短的時間裡算出韓猛下一招的角度。


空手奪刃的功夫屬於後發制人,只能先讓對方出手,看准了對方出手時的破綻,再迅速做出反應,或拿手腕,或纏住手臂,力求一招便講對方的兵刃給奪下來,不然的話,一招沒有奪下來,後面就會陷入永久性的被動。當然,這也得看交手雙方的實力,如果讓高飛去奪呂布這號人物的兵刃,那簡直是不可能實現的。


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心與神合,身與形合,高手的招式就算是最普通的一招,也會充滿了力量,也會變得完美無缺。


韓猛見一擊未中,高飛直接閃到了一邊,將手中長劍一抖,中途變招,立刻平削了過去,大喝一聲“呔”,又是一招三劍連出,削、刺、砍一氣呵成,逼得高飛緊皺眉頭。


高飛利用自身的靈敏,巧妙的避過了韓猛的第二招,劍鋒從面前削過,那寒光一閃之間,讓高飛的背脊上起了一絲涼意,心中暗叫道:“好快的劍!”


韓猛是一名劍客,短兵相接是他的強項,戰場上馬戰也不含糊,雖然不受袁紹重用,但是在袁軍中卻一直是舉足輕重的一個重量級人物。他的劍法相比之下,比顏良、文醜、高覽都要高,此時一出手便是殺招,快、准、狠是他劍法的獨特之處。


這邊韓猛和高飛打的不可開交,那邊公輸菲已經從馬車裡探出了頭,一臉的擔心樣子,看著高飛被韓猛逼的躲躲閃閃卻沒有出手的機會,心裡很著急。


躺在地上的那個騎將看見公輸菲探出了頭,眼睛骨碌一轉,心想他若是抓了公輸菲,便能要脅高飛。他念頭一定下,看見不遠處地上的佩刀,便立刻跑過去拿了起來,直接沖著馬車裡的公輸菲跑了過去。


公輸菲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高飛和韓猛打鬥,面前突然殺過一個人影,他扭臉一看,見騎將一臉猙獰地提著刀朝她沖了過來,她意識到了危險,便大聲喊道:“你別過來,否則你會沒命的……”


那騎將哪裡肯聽,操著刀便向馬車上砍了過去。公輸菲“啊”的一聲尖叫,直接躲到了馬車裡。


高飛已經躲閃了韓猛五招攻擊了,至今還沒有發現韓猛的絲毫破綻,他總想和韓猛保持距離,以便從遠處觀察韓猛的劍法,可是韓猛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一直纏著他,兩個人之間的間距一直在韓猛的劍網之下。


公輸菲的一聲尖叫聲突然傳到了高飛和韓猛的耳朵裡,高飛心下一驚,斜眼看見剛才那個騎將正要爬上馬車朝裡面鑽,他便大叫了一聲:“菲菲……”


寒光從高飛的手臂上劃過,韓猛手中的劍已經沾上了鮮血,疼痛立刻從左臂傳到了高飛的中樞神經裡。他咬著牙關沒有喊出來,同時朝馬車方向跑了過去,並且大叫道:“菲菲……”

    “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從馬車裡傳來了出來,剛爬進馬車裡的騎將捂著臉退出了馬車,臉上掛滿密密麻麻的針孔,兩隻眼睛裡血肉模糊,鮮血順著整張臉向下流淌,一雙招子也徹底的廢了。


緊接著,那騎將的臉上便變得鐵青,整張臉很快變成了綠色,口吐白沫,臉上的皮膚也隨之腐爛了起來,弄得面目全非,整個人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公輸菲此時也從馬車裡探出了頭,手中握著長刀,將長刀朝外面一拋,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騎將,嘟囔道:“早跟你說過了,讓你別過來,你就是不聽,死了也活該!”

    “菲菲!”高飛跑到了馬車邊上,見公輸菲從馬車裡出來了,急忙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公輸菲搖了搖頭,見高飛胳膊上受傷了,一臉的緊張,眼睛裡閃現出來了一絲淚光,急忙道:“你流血了,你流血了,疼不疼,痛不痛……”


高飛見公輸菲沒事,心中便安定了下來,笑道:“沒事,沒事,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


公輸菲的目光突然朝高飛的背後看了過去,急忙道:“來了來了,他來了,你快轉身,我的暴雨梨花針只能用一次,這下我保護不了你了。”


高飛聽公輸菲說起暴雨梨花針,再看看剛才死的那個騎將的臉,便明白了。他立刻轉過身子,看到韓猛提著長劍朝馬車這邊走了過來,便道:“剛才是我大意了,還有五招,我們還沒有結束呢。”


韓猛停下了腳步,看著高飛的左臂已經是鮮血淋淋了,又見地上的那個騎將已經死了,便將長劍插 入了劍鞘裡,冷冷地道:“不用比了,你走吧。”


高飛不太明白韓猛的意思,便問道:“你不怕我是奸細?”

    “就算你是奸細,我也奈何不了你,再打下去,也徒勞無益。剛才若不是你分心的話,這一劍我根本傷不到你,我使出了我畢生所學最厲害的五招殺招,均被你巧妙的躲過了,顯然你對劍法很精通,也遠在我之上。何況你赤手空拳和我打鬥,我還傷不到你,這說明我根本打不過你。我今天是來懲罰我的部下的,既然他已經死了,我也沒必要在把不相干的人捲進來了。你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緊離開這裡。”韓猛朗聲說道。

高飛抱拳道:“韓將軍,我們後會有期!”


說話完之後,高飛便上了馬車,駕著馬車就要向前走。

    “等等!”韓猛突然叫道。
    “怎麼,你想反悔?”高飛問道。

韓猛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曹操派來的?”


高飛道:“你放心,我不是曹操的人。”


韓猛這才放心下來,便擺擺手,道:“走吧,趕緊離開這裡,一會兒就會有巡邏的兵將過來。”


高飛再次抱拳道:“韓將軍的義舉在下記住了,他日若有緣再會的話,我必當登門拜訪。”

    “駕”的一聲大喝,高飛便駕駛著馬車走了,快速地沿著官道朝北方而去,踏上了回薊城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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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戰甲


高飛和公輸菲的泰山之行沒有白去,雖然墨家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他們卻得到了墨家機關術的精要,除此之外,高飛和說服了臧霸一夥人,算是籠絡了一個將才。


另外,一路上穿州過縣,讓他徹底的深入敵後,瞭解到了袁紹的地盤上諸多不穩定的因素,讓他對以後如何策劃攻打冀州的戰略上得到了一定的幫助。


從泰山歸來,高飛便迅速和公輸菲舉行了婚禮,只不過,這是一次小型的婚禮,高飛除了邀請幾個心腹愛將來參加之外,別的誰也沒叫。不是他不想大辦,而是公輸菲不讓,她不愛熱鬧。


婚禮的第二天,高飛還在婚房裡抱著公輸菲熟睡,昨夜的一番纏綿讓他感到十分的困頓,以至於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還沒有睡醒。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將高飛驚醒,睜開眼睛之後,看到天已經大亮,便披上了一件外套,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徑直來到了門前。


打開門,高飛便看見高林站在門外,他打了一個哈欠,問道:“你敲門敲的那麼急,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急的事情?”


高林點了點頭,抱拳道:“主公,荀先生從漁陽回來了,帶回來了一批奉命督造的戰甲,特地想請主公過目。”


高飛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換身衣服就來。”

    “諾!”

關上房門,高飛回到了床邊,找到了一套厚衣服,穿在了身上,見公輸菲還在熟睡,便沒有打擾她。他現在已經有三個女人了,貂蟬、蔡琰、公輸菲,三個女人三種不同的風韻,每一個都讓能讓他得到生理上的滿足,他已經別無所求了。


離開房間之後,高飛徑直朝大廳走了過去。


大廳裡,荀攸端坐在一張胡椅上,靜靜地等候著高飛的到來,大廳的地上依次擺放著好幾種戰甲,高林正蹲在地上一個一個的檢驗,臉上還帶著一絲喜悅。

    “參軍,這戰甲是不是太厚了點?”高林提起了一個通身精鋼打造的戰甲,整個戰甲就像一個馬甲一樣,直接套在人的身上,前胸後背都有著一層厚厚的鋼板,中間和裡面是用一層皮革襯起來的,省的在和皮膚接觸的時候磨蹭了皮膚。

荀攸道:“這叫厚板甲,主公說就要這樣的板甲,用於遮擋敵人的箭矢,準備組建一直重步兵營。”


高林道:“乖乖,光著戰甲就差不多有四十斤重,前後這兩塊鋼板足以抵擋任何武器的進攻。”

    “確實,這種板甲厚一寸,我讓士兵用鋼制的長槍刺過,結果槍頭只進去了一點,絕大部分還在後面,算是最強的一種戰甲了。不過,人穿上這種戰甲之後,就會特別消耗體力。你想想,一個四十斤重的東西天天壓在你的身上,你平常很能跑,穿上這件戰甲以後也就會變得體力不足了。”荀攸講這種板甲的好處和缺點都說了出來。

高林隨手放下,拿起了身邊的一個組合式的戰甲,便問道:“參軍,這是什麼甲?看樣子是要把全身都罩在裡面了一樣,甚至連頭和臉都罩在了裡面。”


荀攸道:“主公叫它覆甲,意思是覆蓋全身的戰甲,主公說這種戰甲可以完全的將人的要害包裹起來,再配上很長的長標,就可以在敵軍中往來衝突。”


高林覺得很好奇,便要穿起來,荀攸也不反對,讓人講覆甲拆卸了一番之後,全部披在了高林的身上。


此時,高飛剛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高林披著新式的戰甲,他看後感到很滿意。這樣的戰甲是他根據西歐冷兵器時代的騎士而量身定做的,如今看到高林全身覆蓋著這麼一層鎧甲,他就仿佛真個看到了歐洲的騎士復活了一樣。不同的是,歐洲騎士的戰甲大多是用銀子製造的,而他是用鋼鐵,外觀上看著沒有歐洲騎士戰甲的光鮮和明亮。


高林戴著一頂頭盔,把他的臉全部的覆蓋住了,只有一雙眸子從臉門前面的臉甲裡射出來了道道精光。他的身上是一整套封閉式的鎧甲,完美的講他那雄壯的身軀給完全的遮擋住了。


盔甲的兩肩,更是高高的聳了起來,接著七八片精心打造出來的,彎曲成合適的弧度的鋼片,一片片的堆疊到手肘,這樣的疊瓦式的覆蓋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護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動整個手臂,使得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顧到了防護和關節活動這兩大矛盾。


盔甲也是連著下肢的,盔甲的腹中的板甲一直到了下擋處,而它在大腿上,也採用了和手臂一樣的設計。整體看起來,整套盔甲不但非常的有震撼力,而且還可以讓人感受到這盔甲的堅不可摧,以及穿戴這盔甲的人的超強力量。

    “嗯,這正是我要的樣式,看來鋼鐵廠總算是把這戰甲給造出來了。”高飛徑直走進了大廳,歡喜地道。

高林、荀攸一聽到高飛來了,便急忙拜道:“參見主公!”


高飛道:“不用多禮,高林,你穿著重不重,大概感覺有多少斤?”


高林道:“是有點重,但是沒有厚厚的板甲重,大概有個三十五斤左右。”

    “你走兩步,試試如何。”高飛想徹底知道這鎧甲的性能如何,便對高林道。

高林隨即便走了兩步,又活動了一下關節,感覺還行,沒有那麼彆扭,便直接高飛了高飛。


高林看了看地上還擺放著鎖子甲、魚鱗甲等不同的戰甲,便對荀攸道:“參軍,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這樣的各種戰甲都做了多少了?”


荀攸道:“啟稟主公,經過這半年工匠的一起努力,板甲有一萬副,覆甲有五千副,鎖子甲四萬副,魚鱗甲三萬副……”


高飛聽完之後,便道:“很好,有了這些戰甲,以後打仗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多傷亡了。高林,將武器庫裡新到的戰甲全部頒發下去,鎖子甲給所有的弓箭手,魚鱗甲給步兵,另外從軍營裡抽調出來一萬人強壯的漢子讓他們著魚鱗甲,再抽調五千騎兵全身著覆甲,另外給馬匹打造的戰甲也該生產出來了吧?”

    “都已經送到庫房了,已經全部入庫登記在冊了,一件也不少。”荀攸答道。

高飛欣慰地又問道:“從鮮卑那裡購買來的馬匹也都挑選好了?”

    “都挑選好了,所有的馬都是負重力強,個頭高大的馬匹,完全可以背負一兩百斤的重量奔跑,就是速度上要慢了許多。”

高飛點了點頭:“那就好,公達,你現在和高林一起去府庫,傳我的命令,讓黃忠、魏延、徐晃、陳到、文聘、褚燕、管亥、周倉都到校場領取戰甲。另外將剩餘的戰甲全部拉到幽州各地的駐軍那裡,步兵都換上統一的戰甲,騎兵內穿鎖子甲,外披魚鱗甲,務必讓全軍都更換,沒有更換的都記下來,等新的一批戰甲出來了,再進行更換,就先由范陽和天津開始進行裝備的置換。”

    “諾!”

吩咐完畢之後,高飛親自趕赴校場,挑出了一萬五千人,以一萬人作為重步兵營,另外五千人則作為重騎兵營,而且還是組成連環馬。他也講連環馬陣的作戰要領給和紀律說給了士兵聽,算是組建了第一支連環馬陣的隊伍。


更換完畢戰甲之後,高飛特別徵召褚燕、周倉主管重騎兵營,又讓陳到、文聘、管亥主管重步兵營,此後每日都會在校場進行訓練,以達到適應重量的結果。黃忠、徐晃、魏延則帶領其餘的步兵和騎兵進行操練。


三月二十三日,半個月的時間裡,與薊城相鄰的幾個郡縣都已經更換完畢了第一批士兵的戰甲。


這天高飛還在校場上看著用鐵鍊鎖在一起的重騎兵組成的連環馬陣進行操練,高林便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一臉喜悅地道:“主公,軍師讓主公速回侯府一趟,說是要給主公一個驚喜。”


高飛道:“這個賈詡,不知道葫蘆裡又賣什麼藥了。”


回到燕侯府之後,一進大廳,高飛便看見臧霸、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六人在座,他這才明白賈詡口中的驚喜是指什麼。


臧霸一見到高飛一身便裝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便急忙站了起來,抱拳道:“余兄弟,我沒有失約吧?”


高飛哈哈笑道:“很好,果然沒有失約,正好你來的也很及時,現在正式需要用人的地方。”


賈詡這會兒站了起來,走到高飛面前拜道:“主公認識臧將軍?”


高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臧霸等人卻是一臉的震驚,異口同聲地道:“你是燕侯?”


高飛哈哈笑了笑,緩慢地走到了座椅上,對臧霸等人道:“我並不是存心要欺騙你們的,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也唯有出此下策了。”


臧霸急忙拜道:“燕侯大仁大義,卻是是我無法比擬的,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了,就是為了投靠侯爺,還請侯爺收留。”


高飛道:“我早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們來投,我就一定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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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鋼鐵的意志


大廳內其樂融融,臧霸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的叫了一聲,隨即說道:“我真蠢,侯爺當初說自己叫余子高,這不正是侯爺把名字給倒過來取的諧音嘛。”


高飛哈哈笑道:“無所謂,只要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臧將軍,這一路上讓你辛苦了,從東萊到遼東,又從遼東到薊城,如此折騰我也是有點過意不去。”


臧霸抱拳道:“侯爺太過客氣了,臧霸能有幸投靠侯爺,已經很知足了。只是在下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侯爺在東萊黃縣的海邊還設下了一個秘密的渡口呢?難不成侯爺有跨海奪取青州之意?”


高飛道:“暫時不會,只是用於接待青州百姓逃離到遼東罷了。你也知道,青徐一帶並不太平,百姓多受罹難,所以我才在那裡設下了一個秘密渡口,以供轉移百姓用。”

    “侯爺為國為民,實在令在下敬佩萬分……”臧霸朝自己的幾個兄弟使了一個眼色,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都一起站在了臧霸的身後,一起抱拳道,“我等飄零江湖許久,從未遇到過侯爺這種主公,如蒙侯爺不棄,我等願意率部歸順到侯爺麾下,誓死追隨侯爺!”

高飛的用意很清楚,他之所以讓臧霸到幽州來,就是為了收服臧霸,此時見臧霸主動歸順,便歡喜地道:“好好好,你們不必多禮,從此以後你們就歸到我的麾下。軍師,命人備下酒宴,好好款待六位壯士的到來。”


賈詡見高飛對臧霸很器重,便“諾”了一聲,隨即吩咐士兵去備宴。


酒宴上,臧霸、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六人都是狼吞虎嚥,一路上風餐露宿,可讓這些漢子餓壞了,這時看見好酒好肉都上來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每個人都如一頭饑餓的野狼。


吃飽喝足之後,高飛讓賈詡給臧霸一行兩千餘人安排下了軍營,並且頒發統一的武器、戰甲,讓臧霸暫時擔任橫野將軍,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六人結為臧霸部下軍司馬。


處理完了臧霸來歸順的事情後,賈詡便再次找到了高飛。

    “主公,如今已經進入了春季,據盧橫彙報,袁紹的軍隊已經在范陽一帶蠢蠢欲動,並且增調了不少馬步,以屬下看,袁紹很可能會在不久後對我軍展開攻勢,主公應該及早防範。”

高飛道:“嗯,渤海郡的公孫瓚一直按兵不動,我去泰山的時候曾經兩次從渤海郡穿行而過,在渤海郡也瞭解到了一些資訊。公孫瓚如今兵馬已達四萬,屯兵在南皮,表面上是袁紹的手下,實際上卻一直想借用袁紹奪取幽州,然後分庭抗禮。兩個人雖然各懷鬼胎,但是目標一致,矛頭都指向了我。所以袁紹若要出兵,公孫瓚也必然會從渤海攻打天津,再加上劉備一行人也暫時在袁紹的帳下,如今的袁紹已經今非昔比了,可謂是擁有了三家不同戰力,我軍必須小心應對。”


賈詡道:“目前我軍和鮮卑各部族都友好相處,雲州的商業貿易也是如火如荼,而東夷在胡彧的治理下,這半年來稍有起色,東夷人畏懼主公武力,暫時不敢輕動。屬下以為,現在應該是主公積極進行備戰的時候,可以抽調各處精英兵將會聚於薊城,只要戰端一開,便可以隨時進入戰爭階段。”

    “好,就這樣辦,你即刻下令,命趙雲、張郃、龐德、胡彧各抽調一半部下到薊城。另外,讓昌黎太守蓋勳趕赴代郡,代替趙雲駐守代郡,雲州暫時交給士孫佑,瀋陽交給國淵,撫順和鐵嶺全部交給於毒,至於東夷之地就交給伊夷模治理,讓胡彧帶領精銳部下到薊城來。”
    “諾,屬下這就去給各位將軍下達命令。”

高飛目送賈詡離開,隨即又讓人將田豐喚來。


田豐如今是燕國的國相,處理燕國所有的日常政務,可謂是日理萬機。但是他確實在施政上有著很大的才華,在處理政務上也是得心應手。他一接到高飛的傳喚,便立刻跑到了燕侯府,前來拜謁高飛。

    “主公如此匆忙的傳喚屬下,不知道所謂何事?”

高飛道:“自你擔任國相以來,燕國的政務都沒有出現過什麼紕漏,這大半年來,燕國開墾荒地無數,興修的水利也在燕國境內縱橫,加上你又提議大肆發展畜牧業,使得烏桓人積極投身到了飼養馬匹、牛群、羊群的熱情中,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我軍對戰馬、耕牛的需求。我此次讓你過來,是準備獎賞給你一百斤黃金,以資鼓勵。”


田豐推辭道:“主公,如今燕國正在蒸蒸日上,各處建設都需要挪用很大的一批錢財,這一百斤金子足以購買十匹上等的戰馬,屬下斷然不敢收,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高飛道:“好吧,既然你執意不肯,那我也不勉強。荀諶、郭嘉、許攸、司馬朗在你手下做事還好吧?”


田豐道:“他們四人也都是兢兢業業地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務,荀諶管理錢糧、郭嘉管理鹽鐵、許攸管理軍備、司馬朗管理戶口,都是各司其職。”


高飛道:“很好,從今天起,你要給我準備五萬馬步軍一年用的糧草和軍餉,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田豐聽完之後,立刻問道:“主公莫不是要攻打冀州了?”


高飛笑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必須先準備妥當了,我才能對冀州展開攻擊。不知道這一年糧草和軍餉,可否有困難?”


田豐道:“主公執掌幽州時,曾經減免了幽州境內一年的賦稅,而且所收賦稅也很低,籌集起來,確實有點困難。不過主公不用擔心,只要給屬下一個月的時間,屬下定當籌集到足夠七萬馬步軍享用一年的糧草和軍餉,以備戰時之需。”


高飛很清楚自己燕國的處境,他執掌幽州時,便抄沒了洛陽來的九大富商和幽州境內的八大惡霸的全部家產,雖然一時間得到了很多財物和糧草,但是時隔一年半,這一年半中幽州的各項建設都在用錢,可謂是入不敷出,除了來自雲州城進行的貿易收入之外,幽州就沒有一點款項收入,所謂花錢如流水,為了搞好幽州的各項基礎建設,那些錢財早就已經用去了大半。


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國力。不打仗的時候,幽州有足夠維持十萬軍隊的糧草和軍餉的能力,但是一旦開戰,在錢財和糧食上的消耗就會成倍增加。


高飛不清楚田豐將要用什麼方法來籌集這些糧草和軍餉,但是他相信田豐,便對田豐道:“國相,你需要如何做,就放開手去做吧,我不會過問。”


田豐“諾”了一聲,便退出了燕侯府,開始實施籌措糧草和軍餉的計畫。


第二天,田豐就開始了行動,派出了許多驛卒,往來奔赴在各郡縣之間。他讓各郡縣提前半年收攏百姓的賦稅,並且派人向各地富紳進行募捐。他還親自去了一趟士孫瑞的府邸,讓士孫瑞再次放了一次血。


要說士孫瑞也算是夠慷慨的,或許是因為當官當上癮了,對錢財就看的很淡薄了,一聽到高飛正在為南下攻打冀州做準備,並且講雲州全權委任給了自己的兒子士孫佑,他便一下子拿出了現有家產的一半,資以軍用,還分出了士孫府三分之一的米糧。


幽州的百姓也都深受高飛的恩惠,聽說收取賦稅時,非但沒有進行抵抗,反而主動上繳,主要是十稅一的賦稅在整個大漢境內都是最低的了,加上這兩年幽州境內大豐收,百姓也都變得富庶了起來,所以有的大戶還一次交三年的賦稅。


短短的一個月內,幽州境內各處的兵馬不斷地朝薊城雲集,而各郡徵收賦稅完畢的運糧車隊和運錢財的車隊也都紛紛進入薊城,使得薊城再次成為了整個冀州錢糧廣集,兵馬最多的城池。


四月二十六日,田豐順利籌措完畢了戰時可供八萬馬步軍一年享用的糧草和軍餉,而幽州各地的兵馬也全部雲集薊城。


這一月的時間內,袁紹雖然斷斷續續地向中山、河間增兵,卻並沒有展開什麼大的行動,而高飛也在積極備戰,一方面讓新組建的連環馬營和重步兵營進行操練,一方面讓各部將軍訓練各部的士卒。


五月初五,端午節的時候,天氣開始燥熱起來,薊城內外彙集了五萬馬步大軍,除了一萬重步兵、五千組成連環馬的重騎兵外,其餘的全部是清一色的輕騎兵,高飛進行了一次閱兵儀式。


在觀看閱兵儀式的時候,高飛看到所有的士兵都是身披鋼甲、手持鋼制的武器,心中也頗為高興,當即朗聲對士兵喊道:“將士們,你們都是我幽州的健兒,我們要以鋼鐵的意志,擊敗一切敵人,讓世人都知道,你們是最強的鋼鐵戰士!”

    “威武!威武!威武!”

閱兵儀式過後,高飛便將所有的將領和謀士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在燕侯府的大廳裡,大聲地道:“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如今我軍糧秣齊備,軍馬整齊,是時候和袁紹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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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戰前會議


燕侯府的大廳裡,文武齊聚,眾人聽完高飛的話語之後,都紛紛表示贊同。


賈詡首先說道:“主公,若要攻打冀州,必先取渤海,公孫瓚兵馬不過四萬,屯在南皮已久,同時也是袁紹的心腹大患,如果主公以為劉虞復仇為藉口,南下攻打渤海郡,袁紹未必肯幫公孫瓚。”


許攸道:“啟稟主公,軍師所言甚是,公孫瓚之流兵馬雖多,可部下對他的忠誠卻不夠,加上這兩年公孫瓚在渤海郡橫徵暴斂,窮兵黷武,百姓也深以為恨。如果主公能展開速攻,和公孫瓚速戰速決的話,就算袁紹想救也來不及。一旦主公佔領了南皮,殺了公孫瓚,就等於斷了袁紹一臂。”


荀諶開口道:“主公如若出兵,幽州境內必然空虛,屬下以為,並州的呂布這兩年在對付鮮卑人的戰鬥中表現的非常突出,常常深入塞外數百里直搗鮮卑各部。並州兵十分的彪悍,如果呂布知道幽州空虛,守備不足,萬一對幽州動了心,直接從雁門攻打代郡的話,我軍就陷入了兩線作戰的局面了。屬下以為,主公當立刻招募烏桓突騎屯在代郡進行戒備。”


高飛聽三位謀士說的都非常有禮,便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群將,對丘力居、烏力登、難樓三個人道:“如今是我軍南下攻打冀州的關鍵時刻,我軍共有十萬正規軍,其中軍隊中有一半是烏桓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是聯成一體了,不再有胡漢之分,如果我敗了,烏桓人也會受到牽連。如果我勝了,烏桓人也必然能夠在冀州一戰中揚名天下。你們的部族都駐紮在昌黎郡,烏桓人人可以控弦在馬背上馳騁,我想請三位將軍分別徵召一萬烏桓騎兵屯駐在代郡,不知道三位將軍以為如何?”


丘力居、烏力登、難樓早已經全部歸順了高飛,對高飛的話也是言聽計從。何況他們確實召集過五萬精銳的烏桓突騎加入到了高飛的正規軍裡,對於他們而言,高飛已經是他們整個烏桓人的首領了,他們也將高飛當成了興盛烏桓人的一個帶頭人。這兩年來,高飛在幽州境內推行胡漢聯姻政策,十八驃騎裡的龐德、高林、盧橫、卞喜都娶了烏桓的女人當妻子,更有不少將校也娶了烏桓的女人當妻子,烏桓和幽州一帶的漢人之間的矛盾得到了緩和,也正朝好的方向發展。所以,三個人一聽到高飛的話,便異口同聲地答道:“末將領命!”


高飛見丘力居、烏力登、難樓都接受了他的意見,便道:“好,三位將軍即日啟程,先行趕赴代郡,等烏桓騎兵一到,就請三位將軍和太守蓋勳相機而動。”


丘力居、烏力登、難樓三人“諾”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大廳。


高飛接著道:“子龍,煩勞你率領一萬輕騎本府范陽,協助盧橫共同鎮守范陽,待我攻下渤海之後,你和盧橫就率領范陽大軍一路南下,我們在巨鹿郡的癭陶城會合。”


趙雲的臉上已經長出了小鬍子,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皮膚也變得有點黝黑了,可是卻依然遮擋不住他帥氣的臉龐,加上他那撮小鬍子反而平添了幾分男性的陽剛之美。他出列抱拳道:“諾!只是,子龍怕一人無法勝任,還請主公派遣給子龍一位軍師。”


高飛環視了一眼諸位謀士,問道:“誰願意助子龍一臂之力?”


歐陽茵櫻立刻站了出來,向著高飛拱手道:“主公,小櫻願意和趙將軍一道,還望主公成全。”


趙雲笑道:“既然有歐陽姑娘親自相助,真是子龍的福分。主公,我看就歐陽姑娘吧,我聽說她在東夷之戰時替主公出謀劃策,我也想見識一下歐陽姑娘這位女中豪傑!”


許攸挺身而出,直接站了出來,拱手道:“主公,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主公三思而行。攻打冀州不比東夷,袁紹帳下謀士眾多,萬一……”

    “許參軍莫不是看不起我?”歐陽茵櫻問道。

許攸連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


歐陽茵櫻再次打斷了許攸的話,拱手道:“主公,小櫻甘願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幫助趙將軍順利到達癭陶城,小櫻甘願一死。”


趙雲對歐陽茵櫻頗有好感,畢竟也是高飛的義妹,而且在遼東也早就認識了,當時歐陽茵櫻還是個小女孩,如今隔了好幾年,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他雖然不太好色,但是歐陽茵櫻也算是個美人胚子,看起來畢竟比許攸要養眼,便主動拱手道:“主公,我看就歐陽姑娘吧。”


高飛見趙雲在維護歐陽茵櫻,便點了點頭,再說他也想見識見識一直在自己身邊吹噓的歐陽茵櫻有多厲害。何況他也相信趙雲,趙雲、盧橫都是獨當一面的大將,更有管亥、周倉二人在,他沒什麼好擔心的。


歐陽茵櫻、趙雲兩人齊聲答道:“多謝主公!”


高飛隨即給了權杖,歐陽茵櫻立下了一個軍令狀,便和趙雲一起走出了大廳,去點齊兵馬了。

    “臧霸,你在薊城內尚有兩千部下,我希望你留守薊城,和國相大人、士孫太守等人一同守好薊城。”

臧霸出班道:“主公,攻打袁紹,不用屬下嗎?”


高飛道:“不是我不用你,而是你剛來不久,你的部下並未接受正規訓練,在作戰方式上會有諸多不同,鎮守薊城也同樣是頭等大事。”


臧霸跪在了地上,抱拳道:“主公,屬下的部下可以不帶,屬下的部下可以全部委託給國相大人,屬下兄弟六人願意隻身跟隨主公左右。袁紹殺我部下數千人,這仇我一定要報,請主公無論如何都要帶屬下參加戰鬥。”


昌豨、尹禮、吳敦、孫觀、孫康五個人也一起出列,跪在了地上,和臧霸一起異口同聲地道:“請主公成全!”


高飛道:“那好吧,你們六人就暫時留在中軍,歸屬中軍將軍高林調遣,你們的部下就移交給國相大人。”

    “諾!”臧霸等一起回答道。

高飛看了一眼田豐,朗聲道:“國相,薊城就拜託你了。”


田豐道:“主公放心,有屬下在,擔保薊城無虞。”


高飛尋思了一下,覺得尚有不妥,便道:“司馬朗、夏侯蘭你們二人留在薊城,協同國相鎮守薊城。”


司馬朗、夏侯蘭異口同聲地道:“屬下領命。”

    “其餘人都各自回去準備,明日一早,大軍便向天津進發!”高飛站了起來,朗聲道。
    “諾!”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高飛轉身離開了大廳,他來到了後院,與三位妻子一一話別。


此時,貂蟬挺著大肚子正坐在房間裡繡著一雙嬰兒鞋,身邊坐著高飛的另外兩個妻子蔡琰和公輸菲。三個女人都是高飛的妻子,平常沒事的時候就會聚集在一起閒聊,彼此之間也變得逐漸和睦了起來。


高飛來到後院時,見到三個妻子十分的和睦,心中暗想道:“看來我的這個辦法還真不錯,三個老婆都成了好姐妹了。”


高飛這一次對冀州展開攻擊,他心裡很明白,這一次戰鬥是場惡戰,同時也必然會是一場比較長的戰鬥,因為光袁紹的軍隊就有二十萬人,其中在冀州的就有十五萬,確實是兵多將廣。所以他必須給妻子話別,恐怕會有幾個月回不來。


小小的庭院裡,貂蟬、蔡琰、公輸菲都有說有笑的,貂蟬在做女紅,蔡琰在吹奏笛子,公輸菲則擺弄她新做的機關獸,三個不同性格不同經歷的女人在一起,就儼然成為了一台好戲。


高飛並沒有因為任何一人而冷落了另外一個人,他有他的同房規則,因為貂蟬懷有身孕,不能進行房事,所以高飛基本上單日在蔡琰的房中過夜,雙日在公輸菲的房中,白天一有時間就陪同在貂蟬的身邊,好好的看護貂蟬和他即將出世的孩子。


三個人見高飛來了,都面露歡喜,紛紛地叫道:“侯爺!”


高飛笑道:“你們其樂融融,確實不錯,我也省心多了。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侯爺要攻打冀州了嗎?”公輸菲停下了手中擺弄的機關獸,扭頭問道。

高飛點了點頭,道:“冀州的袁紹已經是咄咄相逼了,必須先下手為強,這一仗可能會打很久,所以我先來給你們說一聲。”


蔡琰道:“侯爺打仗,要多加小心,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了侯爺……”


公輸菲道:“不會的,侯爺武功高強,我見過,一般人是不會傷到他的。侯爺,你帶我一起去打仗吧,我想親眼見識一下我製造的那些攻城武器的威力。”


高飛搖了搖頭:“不行,你們全部待在燕侯府,一旦打起來了,我就照顧不了你們,而且軍營裡都是男人,不方便。”


貂蟬道:“兩位妹妹,就聽侯爺的,我們在侯府替侯爺祈福,祝侯爺早日凱旋歸來。”


公輸菲、蔡琰都點了點頭,臉上現出了一絲沮喪。


高飛一把攬住了公輸菲和蔡琰的肩膀,嘿嘿笑道:“都別不高興,很快就會回來的,今天日子比較特殊,晚上咱們雙飛。”


公輸菲、蔡琰一聽到高飛說起“雙飛”,臉上都一陣羞紅,因為他們之前雙飛過一次,兩個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答話。


貂蟬不懂,但是他也不多問,因為白天的大部分時間裡,高飛都在她身邊陪伴著,她已經滿足了。


當夜,高飛、蔡琰、公輸菲三個人在一間房裡纏綿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四萬馬步軍齊聚薊城城外,在高飛的一聲令下之後,便向天津進發,爭奪冀州的戰役,也即將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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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公孫瓚的末日(1


幽州,天津城內外雲集了五萬五千人的大軍,高飛彙集眾將準備由天津南下,攻打盤踞在渤海郡的公孫瓚。


此次為了南下爭奪冀州,高飛動用了八萬正規的大軍,范陽由趙雲坐鎮,兵力兩萬五千人,以歐陽茵櫻為軍師,盧橫、管亥、周倉為副將,由范陽出兵,吸引袁紹的注意力,直撲巨鹿郡。


高飛則親率屯在天津的五萬五千大軍進攻渤海郡的公孫瓚,力求斬斷袁紹一臂。


五月十日,秘密準備了許久的戰爭一觸即發。


高飛打著為劉虞報仇的旗號公然撕破了和袁紹之間的口頭友好協定,親率精銳的三萬輕騎兵馳入了渤海郡境內。高飛採取速攻,所過之處遇到公孫瓚的軍隊就全部殺掉,短短的一天半時間,大軍一路戰無不勝,連克章武、浮陽兩縣。高飛並沒有佔領一路上攻佔的縣城,連兵都不留一樣,而是親率隊伍直逼屯兵在南皮的公孫瓚。


五月十二日,高飛率領完好無損的三萬輕騎兵抵達南皮城外三十裡,在南皮城外安營紮寨,等待賈詡帶領剩餘的兩萬五千人和糧草輜重隊的到來。


公孫瓚雖然有四萬兵力,可其中三萬八千人全部屯在了南皮,他在渤海郡橫徵暴斂,弄得各縣百姓紛紛逃離,或去鄴城,或直接逃到幽州。是以公孫瓚在章武、浮陽兩縣並未設立太多兵馬,所以高飛帶兵一路馳騁如入無人之境,及時遇到小股公孫瓚的部下,高飛利用輕騎兵快速的機動力,一通橫掃便搞定了。


南皮城裡,接到高飛南侵渤海消息的公孫瓚,顯得異常的冷靜,他端坐在太守府的大廳裡,環視一圈部下雲集的眾將,便道:“高飛終於來了,這一點在我的意料當中,你們可有什麼退敵之策?”


長史關靖道:“主公,高飛執掌幽州差不多有兩年了,如今親率大軍前來,幽州必然空虛,主公應該派遣使者趕赴鄴城,請求袁紹出兵相助,我軍則堅守南皮即可。”


公孫越道:“兄長,請給我兩千騎兵,我去高飛營外搦戰,定要斬殺高飛的幾員大將,以挫其銳氣。”


關靖道:“不可,燕軍的戰力強盛,其中有不少烏桓人,我軍如果硬拼的話,只會自取滅亡。為今之計,只能堅守南皮。主公這兩年對南皮城加固了不少,城中錢糧廣集,城防甚厚,只要堅守城池,等待袁紹援軍即可。一旦袁軍到來,我軍再配合袁軍一起殺出,定然能夠擊退高飛。”


嚴剛道:“懦夫!區區烏桓人算得了什麼,我軍有白馬義從,對付烏桓人不在話下。主公,末將請命和高飛一戰。”


公孫越也隨聲附和道:“兄長,高飛殺了公孫范,這個仇不能補報。咱們有三萬八千人,敵軍只有三萬人,如果進行決戰的話,一戰便可以講高飛擒獲。再說烏桓人都害怕兄長的威名,兄長一出,定然能夠讓烏桓人聞風喪膽。單經、田楷、王門、鄒丹四將雖然投降了高飛,但也是勢窮而投。斥候來報,說單經、田楷、王門、鄒丹四將這次也在大軍之中,作為太史慈的部將隨同太史慈一起出征,可以派遣細作去聯絡這四將,讓他們就地殺了太史慈。太史慈是高飛心腹愛將,又是當初的五虎將之一,太史慈若死,必然能夠讓高飛斷掉一條臂膀。”

    “不可不可,屬下以為,堅守城池方為上策。高飛所帶全部是騎兵,不善於攻城,只要守住了城池,高飛也拿我軍沒有辦法。”關靖極力制止道。

公孫瓚聽完手下人的分析之後,便看了一眼一旁的一位年輕將領,問道:“續兒,你說該怎麼辦?”


那年輕的將領正是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續,他聽到公孫瓚問話,便抱拳回答道:“父親大人,孩兒以為,以目前我軍的戰力,當和高飛進行一戰,如若不勝,再堅守城池即可。如果勝利了,自然能解南皮之圍。何況我軍向來以勇猛著稱,如果龜縮在城裡不出戰,不是我軍的作風,傳了出來,天下群雄還以為父親害怕高飛呢。”


公孫瓚點了點頭:“公孫越、嚴剛,你們點齊三萬兵馬,隨我一同出戰。續兒,你帶領剩餘的八千將士留守城池。關靖,你火速馳馬到河間向劉備求援,另外派斥候去鄴城,讓袁紹帶兵來救。”

    “諾!”
    ……

高飛的軍營裡,黑色的“燕”字大旗迎風飄揚,中軍的大帳裡,高飛和所有的謀士、將領齊聚一堂。

    “主公,這會兒恐怕公孫瓚已經知道我軍到來了,沿途所遇的都是些蝦兵蟹將,公孫瓚將大軍屯放在南皮城裡,看來是想龜縮在城裡等待援軍了。”許攸臉上帶著一絲喜悅,對於短短的一日便賓士到了南皮城外,他很開心。
    “那倒未必,公孫瓚號稱白馬將軍,驍勇善戰,勇猛異常,其部下更有白馬義從這樣精銳的騎兵,一定不會龜縮在城裡。”高飛搖了搖頭,“依照公孫瓚的性格,他若決定出戰了,必然會很快到來……”

卞喜從帳外趕來,一進大帳便抱拳道:“主公,公孫瓚帶領三萬馬步軍已經出城了,他親自帶領著一萬騎兵為前部,正朝我軍所在營地快速駛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公孫瓚是找咱們來決戰來了。”高飛笑道。
    “主公,屬下以為,此時正是退兵之際。”許攸靈機一動,便急忙拱手道。
    “退兵?不戰自退,肯定會使軍心混亂,許參軍,你安的什麼心?”太史慈立刻站了出來,大聲叫道。

許攸道:“太史將軍,現在公孫瓚來勢洶洶,我軍軍營草創,根基不穩,糧草供給也跟不上,現在退兵正是時候,只要退兵二十裡下寨即可。”


高飛見許攸胸有成竹,他的腦海中也在不斷的尋思著,順便看了一眼荀攸,荀攸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便道:“傳令下去,大軍後撤二十裡,將這座空營留給公孫瓚。”


太史慈驚詫道:“主公,我們鋒芒正盛,公孫瓚又主動來攻打,正是迎敵的時候,為什麼不戰自退?”


高飛道:“子義稍安勿躁,明日定然叫你手刃公孫瓚。好了全軍後撤二十裡,若再有多言者,定斬不赦!”


諸位將軍都拱手道:“諾!”


高飛看著諸位將軍都退出了大帳,便對許攸道:“你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許攸道:“誘敵深入。公孫瓚來勢洶洶,是專門找我軍決戰來了,我軍退兵並非是怕公孫瓚,而是讓他產生驕狂之氣,正所謂驕兵必敗,我軍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主公只需要在後面每隔十裡下一座營寨,公孫瓚來攻,我軍就退,退到八十裡的時候,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公孫瓚必然會留在野外宿營。如此一來,只要公孫瓚不回南皮,我軍就可以將其包圍起來,圍而殲之。”


高飛道:“高林,速速撤離此地,傳我命令,讓太史慈、胡彧、廖化三部兵馬每隔十裡做下一寨,連續紮下七座營寨即可。另外讓黃忠、徐晃、魏延、龐德四將各率領五百弓騎兵沿途騷擾公孫瓚,阻滯公孫瓚前進的速度,儘量不要短兵相接。”


站在高飛身後的高林聽到之後,便立刻出了大帳。


高飛和大帳內的荀攸、荀諶、許攸三個人也開始著手準備撤離。

    ……

公孫瓚自引一萬騎兵在前,讓公孫越、嚴剛領兩萬步兵隨後,一路向前賓士,走不到十裡,便見前面來了一名斥候。


斥候見到公孫瓚時,便滾鞍下馬,抱拳拜道:“啟稟主公,前面出現燕軍四股兵馬,皆燕軍弓騎兵,領軍的分別是黃忠、徐晃、魏延、龐德四人。”


公孫瓚尋思道:“高飛帳下有燕雲十八驃騎,一下子就出動了四個人,實在不能小覷。四將分別帶來多少兵馬?”


斥候道:“每個人大約各帶數百騎,約有兩千騎左右。”


公孫瓚笑道:“區區兩千騎兵,也想擋住我一萬大軍的去路?周比、潘宮!”


兩匹戰馬從公孫瓚的背後湧了出來,兩名健壯的將領同時回答道:“末將在!”


公孫瓚道:“分你二人沒人一千騎兵,散在左右兩翼,若遇到敵軍就攻擊,確保大軍安全通過。”


周比、潘宮是公孫瓚在渤海新招的兩員健將,聽到公孫瓚的命令後,便同時拱手道:“諾!”


吩咐完畢,周比領一千騎兵散在道路的左邊,潘宮領一千騎兵散在道路的右邊,先行離開公孫瓚的大部隊,到前方探路。

    “穆順、郭英!”公孫瓚又叫道。

穆順、郭英同為公孫瓚在渤海徵召的健將,一起答道:“末將在!”

    “給你二人一千騎兵,負責殿后,遇到什麼危險時,你們二人便火速帶領一千騎兵跑到後面告訴給公孫越和嚴剛。”
    “屬下遵命!”

話音一落,穆順、郭英都一起調轉馬頭,轉身便從軍隊的後面截下了一千騎兵。


公孫瓚吩咐完畢,便大聲地“駕”了一聲,帶著剩餘的七千騎兵繼續向高飛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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